《火红年代从街道办开始》 第1章 山中小猎人 1957年9月，北京门头沟陈家庄。 清晨的阳光照在高耸的妙峰山上，红色的枫树、金黄的杨树、墨绿的松柏，更有五颜六色的野花将妙峰山渲染的五彩缤纷。 密林中有无数的各类动物都在疯狂的进食，为渡过严寒的冬天积攒着脂肪。 陈家庄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名年轻的男子正在向大山深处进发。 这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身穿一件黄绿色的军大衣，背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大竹篓，手里则是拎着一把俗称“水连珠”的苏联制造的莫辛纳甘步枪。 少年名叫宋远，正是山脚下陈家庄人。 走了三四个小时，宋远翻过了三个山头，这才来到了自己常来的猎场：一处数里大小的山谷之中。 这条山谷中大半是森林密布，西北角则有一条2米多宽的小河潺潺流过，汇入永定河中。许多野兽经常在此饮水，所以宋远发现此地之后就将其作为自己的主要猎场。 走到山谷边缘，宋远在密林边上找了一处大石，坐下后从竹筐中掏出一个军绿色铝制水壶，拉开软木塞后大口喝了几口，随后盖好塞子再放入竹筐之中。 接着宋远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张白面大饼。宋远慢慢一口一口的吃掉大饼，再喝了些水，为等一会的打猎做好准备。 吃饱喝足后，宋远把竹筐留在大石之上，自己拎着莫辛纳甘步枪，沿着山谷边缘走了数百米，来到了一处半山坡的大石后，先是闭目了十几秒，接着慢慢的探出头向前方看了过去。 不出所料，前方两百多米处的一处松树林中，正有一群野猪正在河水边上的数百平方米泥潭中嬉戏打闹，为首的一头两百多斤的母野猪则是不停地四处张望警戒。 宋远仔细辨认了片刻，这群野猪共有7头，为首的母野猪暂且不说，还有三头一百来斤的黄毛子和三头四五十斤的花栗子。 宋远想了想，缓缓伸出枪口，瞄准了一头黄毛子，深吸一口气后扣动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那头黄毛子头上暴起一片血雾，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旁边的几头野猪则是猛地一抖，爬起来扭头就向密林里面奔去。 宋远早有准备，迅速拉一下枪栓，扭转枪口对着看好的第二头黄毛子连续开了两枪，看到那头黄毛子背上溅起一团血花之后满意的微笑起来。中枪了它就逃不掉。 宋远站了起来，拎着枪朝着那泥潭走去。来到第一头黄毛子面前，用力将它拖到河边，再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军刀，熟练的割开野猪脖子上的大动脉放血。 血放的差不多了宋远再割开野猪肚子，将肠子取出来挂到一边的树上。然后用河水将整头野猪冲刷干净，接着手一动这头野猪就从宋远手中消失不见了。 随后宋远拎着步枪不紧不慢的向刚才第二头黄毛子逃走的方向走去，不过两三百米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还未毙命的那头小野猪。 同样放血、开膛之后，宋远一样将这头野猪收了起来。 接着宋远向小河下游走去，走了三四里后在一片高耸的石壁之下，宋远看看地上杂乱的动物脚印，满意的点了点头。 手一翻，宋远手上出现了一大包大粒粗盐，将其均匀的洒在附近的地上。 宋远这是要人工制造一片盐场，缺少盐分的野生动物们习惯了在此舔舐盐分之后这就又是宋远的一处猎场了。 眼见已经中午，宋远往回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另外一处石壁之下。这里有一间用原木盖起的十余平方的小屋，木头之间塞满了苔藓用来保温。 宋远拧开木门上用来锁门的一截铁丝，推门进去，点着了斜插在墙上的火把。 小屋并不大，最里面是一张木板拼成的简陋小床，中间是一张一米方圆的木桌和两个充作凳子的木墩。门口则有一个铸铁炉子，边上的架子上摆放着锅碗瓢盆和两个盖着盖子的大缸。角落里堆着大捆劈好的木柴。 宋远手再一动，桌子上出现了一块还是鲜红的瘦肉和葱姜蒜等配料，接着宋远就熟练的切肉切菜，开始做午饭了。 不一会一盘爆炒羚羊肉就做好了，宋远拿出两个白面馒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宋远洗好锅碗，准备启程回家。 走了一会宋远又回到之前的大石之处，拿回之前背的竹篓，开始爬山返程。 又是三四个小时，天快要黑的时候宋远才从山坡上下来，山脚下面散布着数十户民房，正是宋远家所在的陈家庄。 快进陈家庄的地方，宋远放下竹篓，手一挥一头黄毛子掉进竹篓，宋远再背起竹篓向村里最大的房子——大队部走去。 正是晚饭时分，村里在外的人并不多。宋远一路走进大队部都没见到村民。 进了大队部，里面坐着三名四五十岁的男子正在抽着烟锅闲聊，正是村里的村长、支书和记工员。 宋远挨个打了招呼：“永福叔、长宁叔、洪泉叔！” 村长陈永福见了宋远笑道：“小远又去打猎了？今个咋样？” 支书宋长宁也笑着说道：“小远，你一个人打猎，万事以自己为重，可得小心啊！” 宋远露出个憨厚的笑容，说道：“我晓得，今天运气不差，打了头黄毛子。我打算上交一半，留一半咱们几家分了!” 村长三人听了这话都站了起来，陈永福笑着说道：“黄毛子？这是好东西，不膻肉还细一点！” 宋远放下背篓，三个人围了上来，看到这头不过百来斤一身黄毛的小野猪，都点了点头。 村长陈永福对着记工员陈洪泉说道：“把刀、秤都拿来，这肉新鲜放不住，要赶快收拾了！” 东西拿来以后，村长陈永福亲自动手不一会就将这头黄毛子分割好，先拿出大概一半称重算作宋远的任务，剩下的肉里宋远说了半天才一人收下了两三斤肉。 虽然历史上是1958年开始实行人民公社和记工分的，但1957年北京这边农村已经全部转为高级合作社了，合作社里也已经开始记工分了。 宋远在成立高级合作社的时候就申报成了猎户，不用种地但每年上交360斤猎物后就算做满工分。 记工员陈洪泉翻了一下记录说道：“小远，这一回上缴46斤，今年你已经总共上缴了307斤了！” 宋远心里默算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这几天我再上山一趟，争取下雪前把任务清了。” 村支书宋长宁关怀说道：“任务是小事，别伤着自个！” 宋远笑道：“长宁叔放心！” 随后告别连忙招呼社员来熏肉的三位村领导，宋远背上剩下的肉回家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章 回家，被催婚 从大队部出来，宋远往西走了数百米，村子的最西边靠山的一家就是宋远的家了。 陈家庄地处大山之中，宅基地并不值钱，所以每家每户院子都不小。宋远家也是一样，用石头围了山坡边上一亩左右的宅基地，家里不仅有三间青砖房，还有两间小房和半亩左右的菜地。 快到院子门口，家里养的大黑狗听到了宋远熟悉的脚步声，用头拱开院门后兴奋地跑了过来。 到了宋远身边，大黑狗两只前爪就扒到了宋远胸前，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就朝着宋远脸上舔了过来。 宋远嫌弃的推开大黑狗的大头，看到胸前的军大衣上被大黑狗的前爪踩出两个黑脚印，笑骂道：“大黑，你完蛋了！踩脏了衣服，我娘不收拾你才怪！” 大黑听宋远这么一说，看到了自己踩出的两个黑脚印，也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连忙低下头低眉顺眼的跟着宋远慢慢往前走，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是在向宋远求饶。 宋远看着大黑没皮没脸的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使劲在军大衣上拍打几下，将两个黑脚印拍的不显眼，然后从身后背篓里摸出一块一斤多的猪肝丢给大黑。 大黑见了猪肝兴奋地呜呜直叫，几口就把猪肝吞到了肚子里，然后围着宋远打转，一条粗大的尾巴更是摇的和风车一样。 宋远不再理会贪心的大黑，加快脚步朝家门走去。 “吱呀”一声，家里的院门开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从院门冲了出来，看到宋远后都是大喜，狂奔过来。 大的孩子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小的只有七八岁，正是宋远的大妹宋晓慧、小弟宋辉。 两个孩子冲向宋远，嘴里还在不停地叽叽喳喳：“我就说吧，大黑跑出家肯定是大哥回来了！你还不信！” “你胡说，我没说不信，我也说是大哥回来了！” “你刚就说了！” “那是你听错了，我没说！” 宋远被两个孩子吵的头疼，连忙喊停：“停！你俩都先别说话了。你们吃饭了没有？” “还没呢，娘说要等你回来！”大妹宋晓慧说道。 “就是，我都饿了，娘说要等你一起！” 宋远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一手一个牵住弟弟妹妹，笑道：“那赶快回家，吃饭！” 进了家门，木头桌子边上坐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是宋远的父亲宋军，旁边还靠着一只自己做的松木拐杖。 宋军见了自家三个孩子进门，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回来就好，人没事吧！” 宋远一笑说道：“爹，你还不放心我？有你的这只水连珠，小小妙峰山，拿捏~~” 宋军听了这话脸一板说道：“胡说八道，伟大领袖说过，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打猎的时候啥事都有可能发生，可不能大意！” 宋远说这话本身就是为了逗自家老爹，闻言笑着说道：“爹，我这不跟你说着玩呢，真上山了我哪次也没敢大意啊！” 这时旁边屋里出来一名中年妇女说道：“孩他爹，小远出去一天，回来东西还没放下你就唠叨，有啥事等吃完饭再说不行？” 宋军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好好好，小远你也放下东西吃饭，你弟弟妹妹都饿了。” 宋远朝着母亲一笑，说道：“还是妈疼我！”说完，放下背篓，把枪挂到墙上去了。 宋远的母亲陈秀霞朝着宋远一指笑骂道：“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咋当的老大！” 宋远哈哈一笑，也不反驳母亲的话洗手端菜去了。 晚饭很简单，一盘辣椒炒肉、一盘炒青菜，主食是二合面馒头，还有玉米面的粥。宋远走了一天的路也是饿了，弟弟妹妹等了好久更是狼吞虎咽，将一盘子二合面馒头和两盘子菜吃的干干净净。 陈秀霞快快的吃了几口填饱肚子之后就放下碗筷走到背篓那里，看到背篓里还有二三十斤的排骨、两条猪腿，连忙到厨房拿出盐巴出来开始腌肉。 嘴里还说道：“你这孩子，打到野猪也不说一声，不怕放坏啊！这天虽然凉了一些，这肉也要赶快收拾，要不然就变味了。” 宋远吃饱以后就和母亲一起收拾，大妹则自觉的去洗刷碗筷去了。 小弟宋辉听见有肉也凑了过来，拿个桶、递个盐巴的来帮忙，宋军则是点了一袋烟，吧唧吧唧的抽着，笑眯眯的看着一家人。 天逐渐暗了下来，好在不管是陈秀霞还是宋远都是手脚利索的人，先初步把野猪肉抹了厚厚一层盐巴腌了起来，剩下的可以等明天天亮再干。 宋军用火石点燃油灯，见大家都忙完坐好，才笑眯眯的问到：“今天碰到野猪群了？” 宋远点了点头：“今天碰到了一头老母猪带了6头小猪，我一个人不好拿，就打了一头黄毛子。其它的就放走了。” “不过地方已经知道了，下次想打了还能找到。” 宋军闻言说道：“这会秋天，野物正是肥的时候，家里的肉还有不少，你先把村里的任务交了，省的后面下雪了，还要冒着天寒地冻去打猎！” 宋远笑道：“今天洪泉叔给我算了一下，就差五六十斤今年的任务就完成了。过两天我再进山一趟就差不多了。” 宋军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冬天虽然好找猎物，但天寒地冻的一是人受罪，二是大雪盖住沟沟坎坎的，人也容易受伤。宋军自然不想宋远大冬天去打猎。 陈秀霞突然想起来，就问道：“小远，40年生的你，翻了年你就虚岁十九了，差不多也该结婚了。今天你桂花婶还问你想要个啥样的对象呢！” 宋远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上辈子被爹妈催婚，这投胎重活一辈子还被爹妈催婚，我不是白白重活了吗？ 宋远连忙开口说道：“妈，这事不急，我才17，国家规定男的20才能结婚，还有三年呢。你着啥急啊！” 陈秀霞闻言不高兴了：“你这孩子，陈家庄在深山老林里，谁管啊！不行就学你明瑞哥一样，改个年龄就行了。” 宋远心中苦笑，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才让陈秀霞暂且放下了这个念头。 这时候山里农村也没电啥的，天黑了人们为了省油就早早上床睡觉。于是一家人再说了几句话，就都睡觉去了。 家里是爹娘睡东屋，宋远和小弟睡西屋，大妹宋晓慧只好自己去睡边上的那间小屋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章 前世今生 躺到床上，宋远想起刚才母亲的催婚，心里有些烦躁，一时半会睡不着了。听着小弟的呼噜声，宋远开始回想起前世今生了。 宋远上辈子是个95后，没啥学习天赋也不够努力的结果就是勉强考上了个二本大学。混了四年下来发现来校招的企业需要的都是一个月三四千的牛马，一气之下就报名参加了大学生西部计划志愿者。 大学生西部计划志愿者是国家团委组织的一项活动，到西部边疆地区服务两年，每个月有不到2000的生活补助，单位也管吃住。服务期满以后回来考公务员可以笔试加5分，考研的话笔试加10分。 参加大学生西部计划志愿者以后，宋远到了祖国西北部一个名字以前都没听说过的县里，再到一个名字有十个字长的乡里当综治专干。 两年下来宋远倒也收获不小，还学了不少当地少数民族的语言。 服务期满回家以后宋远开始考公，结果有了笔试5分加分还是卷不过那些大神，连续两年都没进面试，一气之下放弃了考公这条路。 家里的父母心疼宋远，因为宋远的舅舅是做批发水果的生意，就花了10几个W给宋远买了一辆4米2长的冷藏车给舅舅拉运水果，也通过关系拉些冷藏肉、蔬菜啥的。 几年下来干的熟练了，宋远一年也能收入个10万出头，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反正比当初校招的牛马要好。 眼见宋远已经20大几马上30岁了，宋远的父母也不可避免的开始催婚了。可宋远天天全国跑着拉货，能有多长时间来结交女生啊。 相亲了几回，宋远都是掩面而逃，那些相亲对象提的要求简直比许愿还离谱。重新买房加女生名字、高额彩礼、五金、买辆20万新车等等，能让宋远和父母扒皮抽筋卖钱都凑不够。更别提什么婚后不做家务、不生孩子的了，让宋远也是大开眼界。 宋远也是绝了相亲的心，专心跑车挣钱去了。这不，这天宋远拉了一车冷鲜水果去北方某省的路上，在进城的高速路口处正低头看导航地图呢，前方的一辆车可能错过路口直接在高速上一个急停，宋远就刹车不及撞了上去。 临终前宋远心想着实在是对不起父母，好在买了高额保险，父母倒也不愁养老。 眼一黑的宋远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刚落地的婴儿了。宋远连偷听带看，用了半年时间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1940年的北京门头沟。 宋远这辈子的老爹宋军是陈家庄西边数十里地的西坡村，38年被鬼子屠杀一空，在外打猎的宋军只身逃过一劫，可在家的父母媳妇却一个都没幸免。 身负血仇的宋军仗着熟悉地形，找到了当时的八路军平西抗日根据地加入游击队打鬼子，39年负伤后被安置到陈家庄养伤结识了宋远的母亲陈秀霞并于当年结婚，第二年有了宋远。 当时八路军上下对结婚有严格要求，游击队则一般都是当地老百姓组成，可以正常结婚生子。 到了45年秋天以后，在宋远母亲怀着大妹的情况下，宋军因作战勇猛被调入了二野也就是“刘邓大军”，参加过渡江战役、成都战役等，49年时又负伤回家养了半年多。 到了51年，宋军又被编入三兵团入朝参战，参加了52年著名的上甘岭战役，残酷的战争之下宋军虽然活着下了上甘岭，但却失去了右脚。 宋军复员回家后，国家也没有不管。按照1950年人民政府所发的《革命残废军人优待抚恤条例》，宋军失去一足被定为二等甲级残废。 每年国家给发放残废金食粮150斤，抚恤粮前两年每年900斤，两年后减半每年450斤，并且是终生供给。 所以宋军家日子过的一直都不错，但在54年宋远初中快要毕业的时候宋军旧伤复发，在医院呆了将近半年才缓了过来。 母亲陈秀霞一直在医院照顾宋军，宋远只好退学回家照顾大妹和小弟，好在学校见宋远平常学习成绩优异，又是事出有因还是给了初中毕业证。 再说宋远，来到这个年代的宋远本来是有点快要崩溃的，穿越重生这件事看小说的时候这些主角一个比一个适应的快，但真轮到自己头上可就没那么容易接受了。 更何况还是重生在这建国前山河沉沦、要啥没啥的年代。 一直到九岁宋远都不怎么说话，但家里这一世的母亲陈秀霞的关爱，再加上新中国的成立让宋远慢慢适应了这个时代，性格也逐渐开朗起来。 到了十二岁的时候身体逐渐长成，宋远也发现了自己的金手指。 宋远的金手指有两个，一个就是可以联通到上辈子自己开了四五年的那辆冷藏车，车里还装着当时拉着的一车葡萄、苹果什么的。 这辆车宋远是熟悉无比，冷藏箱长宽高分别是4.2*2.3*2.3，一共22.2个立方米。里面的冷藏功能似乎随着重生发生了变化，变得犹如时间静止了一番。 宋远尝试过将刚出锅的馒头放进去，第二天拿出来还是热气腾腾。而冰块放进去后再拿出来也还是冰的。 不过要把东西放进车里必须宋远用手接触着才行，不能隔空放物。 发现这个功能以后宋远也是兴奋不已，虽然比不上之前看的小说里面主角有方小天地啥的，也不能做个无形神偷，但有这20多立方的静止空间也足以解决大问题了。 宋远就抽时间整理车厢内的水果，在53年、54年的时候趁着国家还没禁止私人买卖，找借口用到同学家住一晚等等的理由偷跑到四九城里去把苹果、葡萄什么的一点一点出手卖掉了，得来的钱全换成大小黄鱼和布匹、棉花什么的了。 如今除了车厢最里边把几样水果各放了两箱以外，其它的都换成物资堆了半个车厢。 第二个金手指就是上辈子挂了的时候正低头看的那个手机地图了。这地图也没太大用处，就是可以显示附近两公里的地图，有生命的东西就用红点来表示。 这地图宋远十二岁的时候只能显示周边数百米的地图，随着年龄增长到现在能显示两公里，估计再有一年就也到顶了，能显示宋远周边三公里左右的地图了。 刚开始这地图上是只要有生命的东西都用红点来标，在山林边上到处都是飞虫什么的，结果地图上就是一片红色。 后来宋远尝试了很久才设定好只有生命力强过一只两斤重的野鸡才会在地图上显示出来。 如此一来宋远发现这地图就用处大了，用于打猎简直是绝配。 一般猎人最头疼的就是两件事：寻找猎物和防止被猎物伤到。有了这地图以后附近哪里有猎物是一目了然，而过一会看一眼地图也能防备被猎物偷袭。 有了这个功能，宋远拎着宋军当年的战利品——那支从土匪窝里缴获的莫辛纳甘步枪就开始学习打猎了。 如今两三年下来宋远的枪法练出来以后已经是附近数十里小有名气的猎手了，而门头沟背靠着数百里方圆的一部分太行山脉，各种猎物不缺。 如今剩下的一半车厢里也堆满了猎到的羚羊、狍子、野猪还有一头豹子，遗憾的是宋远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老虎和黑熊。 不过宋远听说在密云县那边有人看到过有黑虎，只是宋远并没实地去找过，而且作为有着后世记忆的宋远也不想打虎，还是让这种美丽的动物多留存几只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4章 再上山，救人 在家歇了一天，帮着母亲陈秀霞下地干干活。毕竟家里父亲有残废金和抚恤粮但母亲没有，作为高级合作社的社员还是要下地干活挣工分的。 不去还不行，会有人说闲话。有心里嫉妒的妇女会说还是革命军人家庭呢，都不参加劳动什么的。 在地里忙活了一天，以宋远的身体回家也是腰酸背疼的。 家里大妹宋晓慧也早早的把饭做好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年头十一二岁的姑娘做饭洗衣样样都会，可和上辈子那时候不一样。 吃完饭大家都早早上床睡觉，灯油也是很贵的，而且陈家庄人少，买啥东西都要去二十多里路远的镇上。不过好在有条土路穿村而过，一边通向镇上，一边通向再山里的煤矿里。 这时候门头沟还不是单独的区，1952年的时候从河北宛平县划归北京市，并入北京第16区，设立了京西矿区。要到明年1958年才会组建门头沟区。 门头沟的煤矿自古有名，最早辽代就开始开采，而直到2019年大台煤矿才关停，有着近千年的采煤历史，累计开采煤矿2亿多吨。 1957年门头沟产优质无烟煤400多万吨，目前还在进行全机械化采煤改造，每年的产煤量供应北京的一半以上需求。 在家干了两天活的宋远有点待不住了，于是和爹娘都说了一声以后，就一大早拎着枪、背着背篓出门了。 今天宋远不打算去上次的那个野猪沟了，而是准备换个地方。 往镇上那个方向走上十来里地，再拐进深山翻过两个山头，那里有一座山谷，有一群傻狍子经常在那一带活动。 有时候宋远都在感叹，如果自己生活在东北的话，这地图作用就大了。北京周边大型野生动物稀少，没熊、没鹿、没虎，能打的只有狼、野猪、羚羊和傻狍子，还不敢放开打。 不知道以前看过那些小说里在北京打猎的是在哪打来那么多猎物的，种类还不少。 沿着去镇上的路走了一个来小时，宋远准备拐上山了。 这条土路平常过的车不多，拉煤的车一般是用火车，卡车的话一般也不会到这边的矿区，而是去路更好的那几个矿区了。 这条路一般都是去千军台矿区的小路，只有抄近道的车才会从这条路走，一般的车都走大路去了。 宋远拐上山再翻过一个山头，站在山顶上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镇子了，就见到一辆威利斯吉普车飞快的从镇子里出来，向着村子的方向开了过去，车后面则是扬起大片尘土延绵数十米。 宋远嘀咕了一句：“山路还开这么快，以为自己有ABS和ESP啊？” 说完宋远准备继续往深山里走去，却看到远处那辆威利斯吉普车速度很快的进了山路以后，那里有连续几个弯道。 那辆车可能速度过快加上驾驶员准备不足，拐过第一个弯的时候车就有点勉强了，到第二个弯时已经是差点撞到山壁上，司机勉强一把方向把车头扭了过来，没想到前面又是第三个弯道，再打方向时已经来不及了。 远远望去，那辆车从山路中冲了出去，一路翻滚着滚到二十多米深的山沟里。 宋远的眼神很好，甚至能看清刚冲出山路第一个翻滚的时候，副驾驶的位置就有一个人被甩了出来飞到半坡上的一片灌木林里面了。 而那名倒霉的驾驶员可能被卡住了，是车一直翻滚到沟底才从座位上甩了出来，整个人飞出去了四五米高，落到山沟底下的石堆里翻滚了两圈就不动了。 宋远一拍脑门，这下真出事了。也不能不管啊，宋远连忙朝着车祸的地方跑去。 那驾驶员肯定没救了，车也变形的一塌糊涂，估计要报废了。倒是那副驾驶的人早早被甩出来，又撞到灌木丛里多少有些缓冲作用，说不定还有救。 跑了十来分钟宋远这才跑到事故现场，都不用下到山沟里，站在路边石都能看到那倒霉的驾驶员趴在一堆卵石上，身下大片被鲜血染红，一看就是没救了。 宋远朝那片灌木丛赶去，看到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正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左胳膊弯成一个怪异的角度，明显是骨折了。脸上身上也有不少擦伤，其它有啥伤倒是看不出来。 宋远呼叫了几声：“同志？同志？” 那中年男子似乎还在昏迷，只是嘴里偶尔发出一声呻吟。 宋远也不敢乱动这骨折的人，一咬牙放下背篓，就朝着镇上跑去。 跑了七八分钟到了镇上倒是好办了，到镇政府一喊，就很快有人赶着驴车带着医生和宋远一起出发救人了。 这时候一是民风淳朴，二是这年代能坐车的人基本上都是当官的，少部分有钱人有车也不会往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啊。 所以宋远一喊车祸，就有不少人都主动来帮忙了。 赶回车祸现场，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问题不大，主要是肋骨可能断了两根、胳膊骨折了。几个人一起把那名中年男子慢慢抬上驴车，让医生陪着向镇里的医院赶去。 随后宋远和大家再一起滑下山沟，去看那名倒霉司机去了。 到跟前一看，这司机不用救了，脖子都快凝成麻花了，但也不能不管。好在都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大家伙也都没少见过死人，几个人用树枝和绳子做了个简易担架，把这司机抬着绕了一圈抬到路边去了。 宋远则是好奇的走到那辆已经快扁了的威利斯吉普车跟前，车上各种零件飞了一地，车门上很能看清喷涂着北京城第三轧钢厂的字样。 看了两眼宋远就和大伙一起返回路边，不一会就有马车过来接人了。 到了镇上以后自然有人处理两名死伤人员，一个姓张的副镇长找到宋远问起了事情经过。 宋远又不心虚，就先介绍了下自己是宋军家的，说了下自己看到的经过。 镇子里的革命伤残军人又不多，张镇长一听就知道了，再说这两年宋远也没少跑镇上卖猎物，镇政府也有认识他的人。 张镇长记录完事情经过，就和宋远聊了几句。宋远好奇的问这事后面怎么处理，张镇长说只能先送人治伤，然后报上去查这俩倒霉孩子是哪个单位的。 宋远一想刚才车门上喷的字，就给张镇长说了一下。 张镇长一听也是大喜，知道是哪个单位的就省了不少事，自家领导职工自家来处理。要不然找不到单位的话，这去世的司机还不能埋，放哪哪都不乐意啊。 果然电话呼叫到第三轧钢厂，那边说他们杨厂长早上带着司机到门头沟来协调煤的事了。张镇长把情况一说，轧钢厂那边急了，拜托镇上先救人，这边马上就有人出发往镇上来。 剩下的事和宋远就没关系了，宋远和张镇长还有几个熟人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镇政府大门。眼看已经半天过去了，宋远也不打猎了。 已经到镇上，想着来都来了，宋远就在镇上逛了一会，买了些糟子糕、小点心什么的，直接回家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5章 卖猎物，又是收获的一天 回到家已经下午了，弟弟妹妹们在上学不在家，母亲也不在应该是下地干活没收工呢，只有父亲宋军在家。 宋军见了宋远笑眯眯的问道：“小远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没打着猎物？” 宋远摇了摇头说道：“别提了，今天我准备去老龙泉那里看看有没有傻狍子，结果快走到镇上碰到一辆车翻下山沟里了，所以忙活到现在。” 然后宋远详细的说了一遍。 宋军听了正色说道：“碰到这种事该帮忙就帮忙，打猎什么时候都能去，耽误一天不要紧。这不是救了一条命嘛！” 宋远点了点头：“爹，我晓得！” 宋军这才满意了，笑着说道：“今天你回来了就先做饭吧，让你妈她们也吃个现成的。” 宋远也没啥意见，有后世思维的他也不觉得做饭有啥的，就去忙活去了。 如此又过了20多天，已经到了10月中旬了，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虽然还没下雪，但早上已经能看到地上有层薄薄的白霜了。 这些天宋远也没闲着，上山了七八趟，靠着有地图指引哪里有猎物，羚羊、野猪各打了1头，傻狍子肉少则带回家了2头，村里的任务也是早早完成了。 至于野鸡、野兔这些，家里也存了几只。 这天宋远打算去镇子上卖些猎物，再买些冬菜储存，就背着一头百来斤的黄毛子和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往镇上走去。到了没人的地方就把背篓收入自己的冷藏车里，空手可要轻松的多了。 等快到镇上的时候再背着背篓也不迟。 到了镇上，宋远轻车熟路的来到京西矿务局在镇上的办事处，门口的门卫大爷见了宋远就笑了起来：“小宋来啦，这次打了些啥？” 宋远笑道：“刘大爷，这回带了头黄毛子，还有3只野鸡和两只野兔。” 刘大爷听了悄悄咽下口水，大声说道：“黄毛子好，肉嫩一些还不腥燥！你快进去，唐主任在办公室呢，今天没见他出门！” 宋远给刘大爷递了根大前门烟，笑道：“谢谢刘大爷啦！那我就先进去了。” 办事处是一栋三层小楼，管后勤的唐主任办公室在二楼。 宋远也和这位唐主任打交道有了两三年，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唐主任办公室，对着半开的门敲了敲。 唐主任一抬头看到宋远就笑了起来：“小宋来了，正好我还想找你呢！快坐，我给你倒杯茶！这可是我从刘矿长那里顺来的，正宗的西湖龙井！” 宋远放下背篓笑了起来：“我说唐大主任，你今个这么热情让我觉得是不是不该来啊！” 唐主任笑容满面的说道：“明天要来了个大活，一机部领导带着石景山钢铁厂还有几个厂长领导到我们这视察，我正到处寻摸好东西呢。” “你就是今天没来，我等会也要往你们村里打电话了。小宋你手里有啥好东西都给哥哥我亮个家底，保证不让你吃亏！” 唐主任说完期待的看着宋远。 宋远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唐主任你说的话，我必须得办啊！除了我今天带来的一头黄毛子，我手头上现在有十来斤羚羊肉、七八斤狍子肉。” 唐主任听完大喜，连忙说道：“可以可以，这些就够了。我给门口打个招呼，小宋你骑上门口那辆自行车去拿，回来就给你算钱，保证最高价！” 唐主任是老后勤了，有了这些肉再凑点鱼和五花肉，随便就能弄出十几个菜，招待领导绰绰有余，说不定还能剩下一些带回家让家里人尝尝。 矿务局虽然偏僻，但是重点企业工人们工资都高，所以都喜欢吃点稀罕的。宋远以前的猎物基本上都是卖给了矿务局的领导们了。 宋远见唐主任着急，就也不拿背篓了，出门骑上三轮车回家拿肉去了。 骑上自行车就是要快，宋远不过四五十分钟就一个来回，带着说好的肉回到了唐主任的办公室。 唐主任这边也安排好了食堂的大师傅带着称等着呢，一样一样称完以后大师傅就带走了猎物，留下唐主任和宋远算账。 唐主任一项一项开始列了起来：“黄毛子103斤，我就给你按猪肉价格算六毛一斤，61块8；羚羊肉和狍子肉加起来23斤8两算24斤，市面上9毛一斤我都给你算1块，24块；野鸡野兔统一给你2块钱一只，总共10块。这样一共95块8。对吧小宋！” 宋远笑着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唐主任是在照顾他了。市面上猪肉5毛9那是净肉，他这头黄毛子可是带着骨头的。 至于肉票，那是57年12月1日起北京才开始实行猪肉“凭证定量”供应，一般城镇居民每户每天限购1元的猪肉，这会还没发证呢。肉票更是59年1月才改成“按人凭票”供应，每个月发肉票3张。 而且今年北京市对石景山钢铁厂的高温作业工人和门头沟井下作业工人，每人每月补助肉食一斤，矿务局根本不缺猪肉。 算完账唐主任拉开抽屉，开了张条子让宋远到财务室领钱，嘴里还嘟囔着：“小宋你也太抠门了，这几年你光从我这至少挣了上千块钱了吧？连个自行车都不买，每次有急事还要骑我们的自行车！” 宋远哈哈一笑也不解释就扭头去财务室领钱去了，心里则是想着这破路天天骑自行车，我不怕蛋疼不育吗？ 到了财务室，里面的大姐、小姑娘们也都认识宋远，领头的大姐笑眯眯的接过单子开始取钱，嘴里还打趣着宋远：“小宋这一天天的也不少挣钱，大姐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宋远从怀里摸出一袋山核桃倒给大姐，嘴里则笑着说：“那感情好，就是姑娘能等我3年到20岁不？” 大姐闻言也是摇了摇头：“唉，小宋你咋不早生2年呢？大姐我指定给你介绍个好对象！” 宋远笑着说：“那没办法，我今天回去就问问我爹妈为啥不把我早生2年！” 财务室里的一群女的听了这话都笑成一片！ 顺利的拿到钱，宋远出门找了镇上菜店的熟人，定了300斤大白菜、200斤胡萝卜和200斤土豆，这边答应一块钱包送到家。 随后宋远就溜达着回家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6章 进城 第二天，宋远也没出门。 这已经十月中旬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该下雪了。据记载，北京城一般是11月初下雪，但宋远他们陈家庄这里在山区，下雪普遍都要早一些。 这阵子正是收获玉米、秋翻土地的时候，地里活不少。 再加上这临近冬天，家里要准备猫冬的事情也不少，宋远和母亲天天忙得飞起。 再说这边，10点来钟一机部的副部长大领导带着石景山钢铁厂和下属几个轧钢厂的领导就赶到了门头沟，到矿务局这里视察和协调冬天几家厂子的用煤了。 到了冬季，为保障北京城几百万人的供暖，矿务局这边自然要将一部分产能向老百姓生活用煤倾斜，这样一机部下属这几个用煤大户冬季用煤就比较紧张了。 但矿务局属于燃料工业部管，产能也有限，所以今天堂堂的副部级大领导就带着下属厂子的厂长们亲自来矿务局协调用煤了。 大领导这边一行十几人乘坐五辆车到了矿务局，打过招呼之后直奔主题就和矿务局的一群领导开起了协调会。 这边大领导带来的几个厂长轮流诉苦煤炭供应不足，其中一位厂长更是胸前左臂打着石膏、脖子上挂着绷带，张口就是第三轧钢厂现在煤炭不足连职工澡堂都不敢开门了，右手指着打着石膏的左臂说这就是上个月来矿务局时翻车留下的伤。 矿务局的李书记也有些汗然，再说堂堂副部长的面子要给，最终答应挤出来计划外的五万吨煤炭给一机部，具体怎么分矿务局这边就不管了。 见矿务局松口，大领导这才笑呵呵的代表一机部感谢矿务局的支援，算是结束了今天的协调会议。 散会以后见时候不早，矿务局李书记请大家到餐厅吃饭。一大桌十几人坐好，唐主任就连忙吩咐上菜。 红烧狍子肉、清炖羚羊肉、麻辣兔丁、爆炒野猪肉，再加上永定河里两尺长的大鲤鱼，满满的摆了一大桌。 大领导本来也就是好吃之人，见到这一大桌也是开心，主动要求上酒来感谢京西矿务局的各位同志们。 酒过三巡以后大领导想起第三轧钢厂的杨厂长正是在这附近出的车祸，便笑道：“小杨，听你说之前就是在这边出的车祸，最后被这里的村民和咱们矿务局的同志们给救了是吧？这你可要好好和矿务局的同志们喝上三杯，感谢一下他们的救命之恩啊！” 还打着绷带的杨厂长立马端起酒杯，向李书记他们连敬了三杯酒。 大领导见杨厂长如此听话，心中高兴又随口说了句：“小杨你这感谢完了矿务局的同志们，也别忘了去感谢一下那位村民。咱们党的人都是知恩图报的嘛！” 杨厂长又是挺起身子说道：“是，领导！我正想着饭后给您请示一下，下午我请个假去拜访一下救我的那位村民呢。” 大领导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小杨不错！” 一场大酒让宾主尽欢，酒足饭饱之后大领导就要带着人回京城去了，杨厂长想着刚才在大领导面前说的话就开口请假了。 大领导自然准许，更是说道：“小杨，这也是救命之恩了。要好好感谢一下村民，这也是一段佳话嘛！” 杨厂长立正答应下来，等大领导带着人走了以后，先是在镇上商店里买了烟酒点心什么的凑够了四样礼物，又让驾驶员去镇政府打听了一番，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宋远的名字和地址。 问清了地址，杨厂长和驾驶员就直奔陈家庄而来，路上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感谢救了自己的村民。 到了陈家庄，略一打听就能找到宋远的家。杨厂长走在前面，驾驶员拎着礼物跟在后面。 宋远这会刚吃完午饭还没去上工，正和爹娘在家说话呢，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 过去开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带了个跟班，再仔细看了两眼，这中年男人似乎有些面熟。 也不怪宋远认不出来杨厂长，车祸那天杨厂长脸上被灌木丛挂的鲜血淋漓，哪能看清长得什么样啊！ 杨厂长见了一副小年轻样子的宋远，也猜到了身份，连忙说道：“是宋远同志吧？我是上个月在镇边上出车祸的那个，我姓杨！” 宋远听了这话恍然大悟，连忙将人让进屋里坐下。 进屋坐好，杨厂长放下礼物说道：“这位是宋兄弟和嫂子是吧，还要多谢你们两位培养了这么好的孩子，上次车祸是救了我一命啊！” 宋军听了这话连忙摆摆手说道：“碰到这事谁都会搭把手的，救命啥的谈不上！谈不上！” 杨厂长和宋军聊了一会，听说宋军是革命伤残军人，家里补助不少以后心里也有点犯难。本来想着这山里农村条件肯定不怎么样，给上百八十块钱就足够偿还这恩情了。 谁知道宋远家条件还不错，这样的话百八十块钱就拿不出手了。谁知道宋军当兵这么多年认识多少首长啊，到时候传出去丢的是自己的人。 杨厂长心里盘算了一阵，听到宋远初中毕业后做了个猎户以后心里有了主意，就开口说道：“宋老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哥对宋远今后是咋打算的？” 宋军闻言不知道杨厂长打的什么主意，就淡淡的说道：“杨老弟你的意思是？” 杨厂长笑道：“我看宋远上过学人也机灵，能打猎说明枪法也好。有没有想过让宋远到四九城里工作啊？” 宋军和宋远闻言都愣了一下，宋军眉头就皱了起来。 杨厂长继续说道：“宋老哥，四九城里不管是教育还是环境都比这山里要好得多，宋远到城里工作以后，户口也能转成城镇户口，以后再找个城里姑娘，生个大孙子将来说不准能考上大学呢！” 杨厂长这话说到宋军的心里了。当年宋远学习挺好，但因为宋军大病一场而没了上高中或中专的机会，让宋军一直引以为憾。 听杨厂长这么一说，宋军有些心动了，于是就转头看向宋远。 宋远心里也正在不停权衡呢。来到这个时代十几年，宋远要说不想出去见识一番那是假的，只不过家里父亲残疾、弟弟妹妹还小，所以只是前几年趁着卖水果的机会去北京城里转了几回。 而且宋远还有个担忧，再有不到十年就要起风了。在陈家庄宋远有把握安然度过，但进了四九城那就不一定了。 一时间宋远竟然拿不定主意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7章 进城（二） 宋远低头想了一会，还是觉得应该去北京城里走一趟。不为别的，就为杨厂长说的那句话，将来有了孩子先不提上大学的事，不能让他也当农民吧。 自己是胎穿过来的，以后大概率会在这个世界终老，总得给孩子留点东西吧。 想好了以后，宋远朝着父亲宋军微微点了点头。宋军见状知道了宋远的意思，便开口问道：“杨老弟，你说的工作是？” 杨厂长笑道：“老弟我不才，是咱北京城第三轧钢厂的厂长，手下也有七八千人呢。如果老哥同意的话，轧钢厂里保卫科也好、采购科也好，宋远随便选！” 宋远看了眼杨厂长，心里快速思索着。他并不想在这杨厂长的手下干活。 原因很简单，这位杨厂长一身酒气还没散发完，明显是中午喝了酒后才来自己家的。如果真对这所谓的救命之恩看重的话，怎么也不会酒后再来。 自古以来也有“恩大成仇”的说话，自己天天在杨厂长面前露面，相当于天天提醒杨厂长有个恩人在眼皮子底下，时间长了这位杨厂长肯定会烦。 想到这里，宋远说道：“杨叔，当初我也只是先到一步，报告了一声再搭了把手。真不用这么麻烦杨叔！” 杨厂长则是想着要把宋远安顿好，下次见了大领导这不又是个话引子吗？也让大领导知道自己是不折不扣的落实了大领导的指示。 于是杨厂长豪迈一笑说道：“哪里，后来我找人问过，要不是你及时报告，我这血一直流着还真有生命危险，最起码也要躺上个小半年。工作的事你放心，杨叔我能办！” 宋远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杨叔，那您看这样行不？您出车祸肯定不少人知道，我想着要是去您单位的话，会不会有人背后说小话？” 杨厂长一皱眉头，这点也不能不防。他在厂里也不是一言九鼎，也有两个副厂长各有来头。到时候传出去自己拿公家岗位还私人人情，虽然不是啥原则性问题，但也挺恶心人的。 宋远见杨厂长皱眉头，心里更坚定了不在他手下工作的想法。救命之恩连这点风言风语都不想担责，可见这位杨叔对这救命之恩看的有多重了。 于是宋远继续开口说道：“我想着杨叔这么大的领导，肯定也有相熟的领导朋友吧。如果可以的话，杨叔不妨打听一下哪位朋友那里有岗位，和杨叔这边的岗位一换，这样别人不知道也说不出来啥话。” 宋远说的这方法在后世是司空见惯的，体制内的领导有要求子女不得在自己辖区经商啥的怎么办？到外地好友的辖区去就完了，他的子女可以在我的辖区经商嘛！略一照顾大家都合理合法的挣钱了。 这年头的领导还没这么多花花肠子，听了宋远的话杨厂长心里一动，确实是个好办法啊！而且还可以引申到很多方面都能这么办。 于是杨厂长大手一挥：“小远就是机灵，是个好苗子。杨叔回去就打听，最多三五天杨叔就给你回话。保证你这个月就能到城里上班！” 宋军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那就多谢杨老弟了。以后小远在城里就拜托您多多关照了！” 杨厂长笑着说道：“老哥放心！这救命之恩我自然会关照，再说小远这么机灵，以后指定有大出息！” 事情说定以后，杨厂长就坐不住了。中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也上头了，于是就向宋远要了镇上的电话，约好三天后上午给宋远打电话，随即就告辞了。 送走了杨厂长，宋远一家回屋坐下，宋军就问宋远的想法。 宋远把自己的想法和对杨厂长的看法一说，父亲宋军和母亲陈秀霞思索一番也都觉得宋远的想法没毛病。如果真有了大孙子，看着他考上大学，那心里不知道该多美了。 至于杨厂长，宋军的看法也和宋远一样，以后工作安顿好了就算互不相欠了，礼节性来往没问题但不能深交。 反倒是宋远有点担心家里，父亲残疾没有劳动能力、母亲既要劳动还要照顾弟弟妹妹。这让宋远心里哪能放得下。 宋军听了宋远这话摆摆手说道：“家里的事你放心，我和你妈身体还能挺得住，你弟弟妹妹也都大了，不用费啥心思。倒是你进了城不比村里，万事要多想想。” 宋远心中感动，郑重的点了点头。 陈秀霞倒是没想那么多，连忙翻箱倒柜的给宋远准备进城的行李了。一会觉得这个被子太薄、一会嫌弃这些衣服老旧，最后干脆下午的工也不上了，拿着钱去镇上买棉花买布料，找裁缝给宋远做一身新的棉衣和中山装去了，生怕大儿子进了城穿着土气被人小瞧了。 随后三天里，家里为宋远准备各种行李，新做的被褥、两套一薄一厚的新衣服，母亲陈秀霞更是咬牙花了14块5给宋远买了双新皮鞋，让宋远心中暖暖的。 第四天一早，母亲陈秀霞就将宋远喊了起来，让他早早到镇政府去等电话去了。 这边杨厂长回到北京城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开始联系自己相熟的领导同事了。 前几天和自己一起去门头沟的这几家兄弟单位肯定不能去，都是高级领导干部，略一猜测就能知道宋远的身份，最好还是找个不是钢铁行业的单位吧。 这么一想，杨厂长首先把电话打给了相熟的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张汉主任那里：“张主任，我是第三轧钢厂的老杨！” 张汉主任和杨厂长当年都是北平军管会的，多年的老朋友了。 张汉主任笑道：“老杨，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个打电话有啥事啊？” 杨厂长便说明了下情况，然后说道：“老张，你那现在有空缺吗？我拿我们厂的正式工人名额换！” 张汉主任思索片刻说道：“这还巧了，我这的治保专干前几天调走了，还空着呢。不过这是干部编制，你最少得拿2个工人名额换！” 杨厂长闻言皱了下眉头，好在轧钢厂这几年一直在扩建，他手里还有四五个名额，于是答应了下来。 张汉主任又说道：“老杨，还有一点啊，我们街道可不比你们厂里财大气粗，这新来的人的住房可要你那边来解决，我这实在是没房子了。” 杨厂长听了这话心中有些郁闷，但事情已经办到这地步了，你再说算了重新去找别人那不是得罪人嘛。于是一咬牙说道：“行行行，住房我也来解决行了吧！” 张汉主任笑眯眯的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让那孩子后天找我来报到吧！” 杨厂长答应下来后心里总是不痛快，这话赶上了为了宋远要付出两个正式工人名额和一套房子，让他觉得亏大了。 事已至此也不能再改了，杨厂长压下心里的不痛快，让秘书叫后勤处的人来找房子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8章 进城（三） 杨厂长把后勤处的副处长黄大明叫来之后，也不解释直接问道：“咱们厂现在还有多少空房？” 黄大明连忙说道：“厂长，楼房之前留了3套、大杂院还有10几套。” 七八千人的大厂只有10几套空下的房子，还是硬顶着压力留下来的。这年头北京城的住房确实不是一般的紧张。 杨厂长点了点头，说道：“大杂院里选一套中等的，把钥匙给我的秘书小张。” 黄大明点头收到：“我下去就办！” 杨厂长嗯了一声，想了想说道：“因工作需要，造册就写借给交道口街道办事处了。” 黄大明对此也无所谓，反正公家的房子又有杨厂长发话，租也好借也好有个说法就行。 不一会秘书小张就进来汇报了一下，房子钥匙已经拿上了，是南锣鼓巷95号院里的两间厢房。 杨厂长对哪的房子不关心，只要有就行了，就点点头没说话。 两天以后的上午十点，杨厂长把电话打到了门头沟，这边宋远已经到了。 镇政府这边张镇长接的电话，听到找宋远就把电话给他了。 宋远接过电话，心里还有点小激动，进城这是牵扯一辈的的事啊。 杨厂长电话里笑道：“小远，杨叔这边联系好了，等会我的司机会去镇上接你，你带上户口本先来报到，然后再转组织关系和档案啥的！” 宋远连忙感谢起来：“杨叔您费心了！” 杨厂长大声笑道：“这都小事，房子也给你安排好了，在南锣鼓巷里的两间，够你住了！” 宋远听了本来也挺高兴，再过五六十年这也能值个几百万。再转念一想，再过五六十年自己要混的多惨才能只靠这两间房子啊！ 心里这么想，宋远嘴上又是一堆感谢的话，说的杨厂长也是高兴。 说了几分钟，杨厂长还有事就挂了电话。之前母亲陈秋霞就让宋远把户口本带着呢，这会也不用回家去拿，等着车来接就行。 镇上到四九城不过三十多公里，但这年头车也旧路也差，等宋远到轧钢厂已经十二点了。 第三轧钢厂位于东直门外的蔡磁胡同，厂子面积很大一眼看不到头，大门更是气派，四五米高的花岗岩柱子上挂着一个白底黑字的木匾，上面写着北京市第三轧钢厂。门口更有持枪的保卫人员站岗。 在驾驶员的带领下宋远进了轧钢厂，走了十来分钟才到了一栋四层楼房面前，上了二楼东边，第二间就是杨厂长的办公室了。 杨厂长正在办公室等着呢，见了宋远笑着说道：“小远来了，走跟杨叔尝尝我们食堂饭菜的味道咋样，吃完饭以后我带你去报到！” 宋远也不急着问自己到哪上班，跟着杨厂长走了几百米，到食堂吃饭去了。 领导们自然不会去大食堂和工人们凑热闹，有自己的小食堂来开小灶。 进去坐下，张秘书去打菜，一会就端来了四个菜和一盘白面馒头。 宋远一看四个菜是红烧肉、炒鸡蛋、土豆丝和炒腊肉，心中也有点咂舌。不愧是几千人的大厂，中午吃顿便饭都两个肉菜。 杨厂长率先动筷子，似乎对这样的菜是司空见惯。 宋远坐了一个小时车也饿了，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杨厂长就带着宋远坐车去交道口街道办事处了，路上才对宋远说道：“小远，我们现在去交道口街道办事处，那里的主任是我的老朋友了。已经说好了你去了就是干部编制，可要好好干啊！” 宋远听到是干部编制也有点惊喜，原本还想着杨厂长会把他塞到哪个厂里当工人呢。 到了交道口街道办，杨厂长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在张主任办公室门口让宋远稍等一会，他进去和张主任说了一会话后把宋远叫了进来。 张主任见宋远浓眉大眼、高高大大的，心里也先有三分好感。 杨厂长笑着说：“老张，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小宋，宋远。初中毕业成绩很好，就是他爹是革命伤残军人，刚好那阵子旧伤复发住院，没办法才没上高中的。” 张主任听了这话起了兴趣问道：“小宋，你爹以前是哪个部队的？” 宋远朗声说道：“我爹最早是平西支队的，后来调到二野，51年编入三兵团入朝参战，上甘岭战役受伤残疾以后复员回家的。” 张主任听完也是肃然起敬，56年12月1日电影《上甘岭》上映以后全国轰动，张主任自然也是看过的。 “原来还是打过上甘岭战役的英雄后人，好好好！”张主任又对杨厂长说道：“小宋我要了，老杨你总算干了件像样的事！” 说完就喊来组织干事：“小黄，这是我们街道办新招录的治保干事宋远，你带他把手续办好。” 又对宋远说道：“小宋，你跟着小黄去把手续办了，肯定还要再回你们镇上转移档案什么的，我给你五天时间，下周一来报到正式上班！” 宋远一个立正：“谢谢张主任，我一定认真工作！” 张主任笑着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去办手续吧！后面好好工作就行！” 宋远跟着黄干事出了张主任办公室，见四下无人给黄干事递了根国防烟：“黄哥，麻烦您啦！” 黄干事今年也不过二十六七，接过国防烟后有点惊喜，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后才点上抽了起来。 国防烟主要是陆军内部出售，市面上很少见。宋远这烟还是老爹宋军找战友弄来的。 宋远见黄干事对这国防烟感兴趣，就把一整包塞到黄干事的衣服兜里了。 黄干事客气了两句，也就收下了。 到了黄干事办公室，宋远就开始填表了。黄干事这边也在开接收证明。 入职可不是填个表就行，还要回村里、镇上再填表、盖章，还要转档案啥的，非常麻烦。 整个半个多钟头，宋远总算把在黄干事这里要弄的材料都整好了。 随后宋远又返回到张主任办公室，杨厂长还在这里等着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9章 初进四合院 杨厂长带着宋远告别了街道办张主任，回到轧钢厂后又交代了起来：“小远，街道办人少，也没多的房子，我专门从厂里给你分了三间。等会房管科的同志会带你去先认认门的。” 说完又拿出一叠钱票和房门钥匙：“这些钱票你先拿着，先置办些家里用的东西！这是分你的房子钥匙。” 宋远推辞了几句，见杨厂长诚心要给，也就接了过来。 一会房管科科长王琴过来了，杨厂长交待了几句然后对宋远说：“这几天你肯定忙，我就不多留你了。等会王科长会安排人带你去房子那。” 宋远告别了杨厂长之后，王科长安排了个小年轻带着宋远就去南锣鼓巷了。 轧钢厂离南锣鼓巷走路要差不多半个小时。房管科的小年轻姓李，一路上好奇宋远的身份但也不敢直接问，就和宋远东扯西扯，两人闲聊了一路也算熟悉了起来。 到了95号院，小李带着进院，嘴里还介绍着：“宋远，你可别小瞧这个院，据说以前是满清一个皇亲国戚的别府，是个四进的大院，基本上都住着我们第三轧钢厂和下属单位的人。” “给你分的是前院东边的3间，有个4、50平方吧。之前是厂里的技术科的黄技术员一家在住，后来楼房建好给他分了楼房，这三间就空下来了。” 进了四合院穿过一进的小院，小李带着宋远朝前院东边的三间房子走了过去。对面的房子里出来了个身穿棉袄的大妈开口喊道：“你们是干啥的？” 小李转过来挥了挥手说道：“我是轧钢厂房管科的，你家对面的房子分出去了，我带来接收房子！” 那位大妈仔细看了看小李，笑着说道：“原来是李干事啊，你好你好！这位是？” 小李介绍了一下：“这位是宋远，以后就和你家当邻居啦！” 宋远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妈你好，我叫宋远。” 那位大妈也笑着回应道：“你好！我叫杨瑞华，我家那口子是轧钢厂附属小学的老师。” 小李这边说道：“杨大妈，我们先进去看房了，等会厂里还有事！” 随后宋远拿出钥匙开门进来。 这三间房子面积不小，每间进深有个将近5米，开间也有3米多，三间下来差不多有50平米。 房子里面比较空荡，应该是上一任黄技术员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基本上也没留下什么东西。 宋远在三间房子里面转了一圈也算比较满意，自己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 地方也知道了空空荡荡的房子也没啥好看的，宋远就和小李出门，随手又把门锁上了。 出了门看见杨大妈还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他俩，宋远打了个招呼说道：“杨大妈，我先走了。还有些事要办，过两天我再来。” 杨大妈笑着答应了一声。 小李这边说道：“这三间房子厂里留了快半年了，有不少人要都没给，最后给你了！” 宋远笑笑没接这个话题，递过去一包大国防烟，说道：“劳您受累，我还要去置办些东西，不能跟您回轧钢厂里了，实在对不住了啊！” 小李接过烟装进兜里，脸上笑容多了几分，说道：“没事没事，你该忙就忙。我先走了，回头房子有啥事了你到房管科找我就成!” 宋远告别小李之后就朝着车站走去，这房子里啥也没有住不成，再说还要回家办各种手续呢。 坐车加走路又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宋远才回到家中，父母早都等着急了。 宋远坐下喝了些水，把具体情况一说，父母两人都挺高兴。 街道办的干部，又分了三间房，还能有啥不满意的呢？ 随后三天时间里宋远就一趟一趟跑村里、镇上和交道口，总算是把手续办完、领上新的户口本和粮本什么的了。 期间，宋远也在交道口办事处碰到过张主任。张主任见了宋远就关心了两句，问宋远住处安排好了没有。 宋远笑着谢过张主任的关心，说已经安排好了。在南锣鼓巷95号院。 张主任点了点头说道：“那还行，我听南锣鼓巷居委会的王主任提过这个院子，说是连续三年的先进四合院，你住进去了以后也可以学习一下这个院子是怎么管理的。有啥好经验了街道办这边也可以推广一下。” 宋远答应一声，心里开始嘀咕起来了。上辈子宋远跑车没时间看电视，闲暇时间喜欢在手机上看小说，虽然没看过《情满四合院》的电视剧，但同人文却看过不少。 之前还没想起来，如今这南锣鼓巷95号院、对门的杨瑞华、还有个王主任，这都是情满四合院同人文里经常出现的名字啊！ 莫非自己不是重生，是来到了情满四合院的影视世界？ 还是要打听一下弄清楚。 还有两天假期，正好把家具、锅碗瓢盆什么的都买好，再回一趟院子就知道了。 第二天宋远从家赶到城里就直奔东单的信托商店去了。 这里面东西还不少，宋远也不讲究木材，看差不多的就下手买了。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两张床、一个衣柜、一个饭橱、一张餐桌和四把椅子，还有一个煤炉。 再和信托商店的工作人员说好下午找窝脖送到南锣鼓巷95号院，那工作人员见宋远买的东西多就答应了。 接着又去王府井百货大楼，找了个骑三轮车拉货的窝脖说好，锅碗瓢盆、暖瓶肥皂毛巾啥的买了一大堆，算是基本上把居家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 钱也没少花，好在现在还都不要票，要到61年、62年才开始啥都要票的。 王府井出来宋远的肚子也饿了，不远处的北京饭店不敢去，拐到东风市场五芳斋有卖包子的买了一笼，才花了不到五毛钱。 王府井到南锣鼓巷也就五六里地，宋远和拉着满满一三轮车的窝脖师傅一边走一边闲聊起来，也听师傅说了这年代北京城里好玩的事。 走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来到南锣鼓巷95号院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章 初见三大爷 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窝脖师傅轻车熟路的把门口一尺高的门槛两边一动，就把门槛卸了下来，这样就把三轮车推进院里了。 进了前院也是如法炮制，进去以后就看到自家对面的房子门口，一名40来岁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对着几盆花浇花。看到宋远和窝脖进门以后，就放下水壶走了过来。 这名中年男子个子不高、身材消瘦，还戴着一副眼镜。走过来以后，就笑眯眯的说道：“是小宋是吧？我是95号院里的三大爷，轧钢厂小学的老师，我叫阎埠贵。” 宋远听了这话，饶是之前心里有了准备，仍然是脑海一片混乱。 还真是到了“禽满四合院”了。 上辈子宋远看了不少的《情满四合院》这部电视剧的同人文，至于电视剧则是因为跑运输的缘故只看过几集。 但不管电视剧也好还是同人文也好，作为一名“95”后，宋远与这电视剧里的人物完全无法共情，看完宋远对这一院子人都没一个有好感的。 《情满四合院》本身说白了就是将无后的一大爷易中海千方百计地找人养老、当寡妇的秦淮茹找人拉帮套，最终都选择了冲动好面子、贼心不小的邻居何雨柱，何雨柱自己也乐在其中的故事。 里面的主要角色，各个都让宋远反感。 先说三位大爷。一大爷易中海被网友戏称“道德天尊。”想让人养老还不肯真心付出，更是动不动道德绑架别人，正是后世年轻人最反感的那种。 二大爷刘海忠，无谋还是官迷，面对自己的两个小的孩子动不动就掏出“七匹狼”，更是不得后世年轻人的喜欢。 三大爷阎埠贵，抠门还喜欢占人小便宜、有奶便是娘的那种，会各种手段来试探你的底线只为占些便宜，让人翻脸不是、不翻脸又心里憋屈。也就这年代大家讲究互帮互助、邻里团结，碰到00后的话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当场就会翻脸！ 男主何雨柱更是不用说，自从2020年以来男权逐步觉醒之后，这种有贼心没贼胆、天天活在自我感动之中的舔狗有几个男的喜欢？更何况何雨柱也不是啥好人。 爱动手不说，何雨柱和棒梗打架那一集里何雨柱说道：“上房揭瓦偷东西都教你了，就打架没教了是吧？来，今天我们补上这一课。”听了这话宋远觉得他要是秦淮茹的话当场能拿刀砍死何雨柱。 女主秦淮茹也是，可能是受封建思想影响，一直如同藤蔓一般要找个男人依靠。这倒也不是啥罪过，但你既然赖上何雨柱了，好歹给人家留个后吧。偷偷上环不说，最后竟然吸血吸得何雨柱连给儿子何晓打电话都没钱，就这一点秦淮茹怎么都没得洗，只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罢了。 许大茂在宋远的眼里算是相对好一些的。除了让人给棒梗挂破鞋过分了一些，其他的行为宋远都还能理解。许大茂玩的花一些宋远也能理解，后世里面男人、女人出轨再正常不过了。 娄晓娥宋远也看不上。许大茂被傻柱烧了裤衩那一集，娄晓娥被一阵忽悠之后竟然同意要法办许大茂！那可是天天给你做饭的丈夫，那个年代真法办许大茂的话，流氓罪不吃枪子也要去大西北蹲上一二十年，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娄晓娥竟然也同意法办许大茂，宋远觉得他是许大茂的话，那时候就会坚决离婚的。 聋老太太更是，使手段拆散了许大茂、娄晓娥夫妻，又把傻柱和娄晓娥锁到一间屋里；更不用说看见何雨水饿的不行来讨食时把面条藏起来了，妥妥的是个自私自利的老太太。 何雨水算是宋远唯一有些好感的角色了，人间清醒也能隐忍，后期报复傻柱也是理所当然。剧中于海棠还有二大妈都说过，何雨水非常不待见院里的人，直接说：“你们也知道，何雨水不想让院里任何人登她的门。”可见是个聪慧的丫头了，只是前期命苦一些。 至于棒梗小当他们白眼狼没得洗，宋远都懒得评价他们了。 如今真来到这禽满四合院了，宋远想着不能先入为主，谁知道是电视剧版还是同人版，以后还是看每个人的言语行动吧。但一句话，想让自己憋屈过日子那谁来都不行。 在宋远脑海里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表面上宋远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是阎老师是吧，我听杨大妈说起过您。” 说完宋远递上一根国防烟。 阎埠贵眼神一亮，接过国防烟后迫不及待的点上吸了一大口，然后笑着对宋远说道：“国防烟？这烟少见啊，小宋家里是有人在军队是吧？” 宋远没理会阎埠贵摸底的话，笑眯眯的说道：“阎老师您先抽烟，我这东西不少，先放下东西咱们再说行不？” 阎埠贵在一边站着看宋远和窝脖一趟一趟的从三轮车里拿东西到屋里，也不说搭把手，眼镜后面两个眼睛不停眨动着，默默在心里计算这些东西多少钱，来推算宋远的财力如何。 等宋远他们把东西都拿完了，宋远掏了8毛钱送走了窝脖师傅，阎埠贵又迈步进了宋远的房子里，也不打声招呼就每个房子里都转了一圈。 这种一点没有边际感的行为让宋远心中烦躁，你接烟倒是利索，好歹也搭把手啊。这不帮忙就算了，看我干完活了招呼都不打就进屋乱转。 阎埠贵自己一点也没感觉，笑着说道：“小宋，这三间房子挺好，之前听说不少人看上这三间房子了，没想到最后小宋你得了。” 又是拐弯抹角的想打听自己的来路，见面如今三句话里两句话是在摸自己的底，让宋远心中更是烦躁了，于是宋远就直接说道：“阎老师，我这刚搬来有不少东西要买，还得出去一趟。” 面对宋远没直说但明确撵人的话，阎埠贵愣了一下，强笑道：“那行，你先忙。今个下午我没课，还能帮你看着东西。” 宋远心中大怒，阎埠贵这话是想强行让宋远欠他人情啊！真要诚心帮忙宋远也不会吝啬，但这被人强行一波那可不行。 就像男女都自愿那叫约会，一方不愿意一方强行那叫强奸，触犯刑法的。 两人出了门以后宋远把门一锁，嘴里则是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听说这95号院是先进大院，怎么阎老师说的出门还要人看着？是咱院有小偷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章 开怼阎埠贵 听了宋远说阎埠贵刚才说的话意思是院里有小偷，阎埠贵当场就急了。 “小宋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说院里有小偷了？好心帮你看门，你竟然胡说八道？真是不知所谓！” 宋远边走边说：“阎老师你急什么？不会是心虚了吧？这看门的话不是你说的吗？” 阎埠贵听了这话又急又气，要是这话传出去他还怎么在院里做人啊！ 连忙抢上前两步拉住宋远的胳膊：“小宋你先别走，这话要说清楚！” 宋远转过来无辜的看着阎埠贵：“阎老师，说话归说话，你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阎埠贵冷着脸说道：“小宋你刚那话什么意思？谁说院里有小偷了？” 宋远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阎埠贵说道：“阎老师，这不刚你自己说的吗？我这出门房子也锁了，你说要帮我看门，那不就摆明在说院里有小偷嘛！没小偷的话你会说这话？” 阎埠贵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还是强行解释道：“院里没有小偷！我是前院的管事大爷，看你出门了帮你看家也是我的职责，你怎么扯到院里有小偷了呢？传出去我们先进大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宋远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明白了。我这刚来两眼一抹黑啥情况都不知道，阎老师您别生气！” 接着又说道：“不过下次阎老师麻烦您说清楚一点。刚您说那话实在是太让人误会了！” 阎埠贵心中火气蹭蹭地冒，但宋远已经说了自己刚来不清楚情况了，阎埠贵也不好发火，于是冷着脸说道：“你这小宋，以后说话别那么快。我刚话还没说完呢！” 宋远轻轻挣开阎埠贵的手说道：“啊对对对！阎老师，我这还有事，等回来咱再说！” 说完扭头就走了，给阎埠贵留下一个背影。 阎埠贵心中窝火，有一阵没吃过这样的亏了。差点被这新来的住户把话带偏了，而且作为第一个领教到后世经典怼人的“啊对对对！”，阎埠贵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话。 心中憋屈了半天，阎埠贵决定等下午易中海和刘海忠回来以后，给他俩通报一下院里来了个年轻的刺头，一定要三个大爷一起好好批评教育一下宋远，让他回到正确的位置上去。 想到这阎埠贵开始喊起来了：“他三大妈，对面那个新来的小年轻是什么来头？你知道不？” 三大妈愣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啊？就见过一面，当时是轧钢厂房管科的小李陪着来的。应该是轧钢厂的人吧！” 阎埠贵听了三大妈的话，小眼睛开始眨巴着盘算起来。轧钢厂的人，那要给老易和老刘好好说说，让他们两个高级工好好磨练磨练这个小子，最起码要知道尊重我们三个大爷！还要适当的时候帮这小子说句话，让这小子知道院里面谁对他好、能护住他。 我前院的人，可不能再被老易和老刘拉过去了，应该围绕在我这个前院大爷身边嘛！ 这小子应该怪有钱的，今天看他买的东西都不是便宜货！后面收拾他几次他应该就能明白主动给我送点东西了吧？没有一二十块钱的东西，肯定不能松口！嗯，就这么办！ 阎埠贵这边想着到时候收礼的美好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宋远出门以后走了七八分钟心情才好一些。碰到禽满四合院这群妖魔鬼怪集中的院子宋远只觉得自己也够闹心的。 虽说不怕他们，这三个大爷说白了也就是没过几年好日子的普通人，会的就是那三板斧：易中海道德绑架、刘海忠打官腔、阎埠贵补刀，再不行就贾张氏撒泼、何雨柱动手，还是不行的话就放终极大招请聋老太太。 这几招宋远觉得也就是聋老太太稍微麻烦一些。聋老太太今年差不多70来岁了，这么大年龄的老太太确实不好打骂，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收拾。 不怕归不怕，但正常人谁愿意住到这种破事不断地院子啊！ 宋远自己再反思了一下，今天确认自己住的院子就是这传说中的95号院之后心情有些不好，略有一点冲动把阎埠贵给怼回去了，按阎埠贵的性格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宋远又想了一会，算求！我也是堂堂有金手指的男人，又了解以后的大势和剧情，还不能活的从心一些？ 有金手指还要在这院子憋屈的活着，那不丢了千千万万穿越、重生者的脸吗？ 想好了以后宋远心中舒畅一些，随便找了家小饭馆花了2毛钱吃了碗炸酱面，就去煤铺买煤球。现在十月下旬了，没这玩意可受不了。 这会煤炭还没开始定量，要到60年才开始煤炭按户定量了。 到了煤铺，宋远惊喜的发现这会已经有蜂窝煤了。原来北京日报今年7月25日已经刊发了社论，提倡使用蜂窝煤了。 煤铺里面也有蜂窝煤的炉子卖，宋远花了30多块钱要了一个炉子和200个蜂窝煤，这边给送货上门。 留下地址宋远又去买米面粮油还有菜啥的，又是折腾了好半天。 看时间不早了，宋远回家等着送货的上门。 陆陆续续的，家具、煤炉子都送了过来。宋远每人发了包烟，送货的人就热情的帮宋远把家具摆好，煤炉子装好。 对面的阎埠贵冷眼看着宋远家忙忙碌碌的，还是悠闲的浇自己的花。都是新买的东西，阎埠贵想来去了也占不着什么便宜，自然不肯过去白帮忙。 忙完这些，宋远眼见天色已晚，连忙赶往阜成门。去门头沟的公交线路就这么一条36路，是车顶上有个大包的老式大鼻子公交车，票价是4毛钱。 到了家里天都已经黑了。爹娘给留好的饭，弟弟妹妹们都已经吃过了。 听说宋远明天就要住到北京城里后天就要上班，弟弟妹妹都心情低落。宋远无奈哄了好久，最后答应放假了带他俩到城里玩才算哄好。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章 收拾新房 阎埠贵见宋远走了以后，心中盘算了许久。等下午下班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忠刚进院门，阎埠贵就把两人拦下了。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阎埠贵：“咋了老阎？” 二大爷刘海忠干了一天活也急着回家：“老阎，没啥事的话等会吃完饭再说行不？” 阎埠贵等了一下午了，自然不肯等会，就说道：“老易、老刘，我家对面的房子分出去了你俩知道吧？” 一大爷易中海点了点头：“我听说了，就是还没见着人！” 二大爷刘海忠也知道这事，问道：“咋了？老阎你见了？” 阎埠贵重重的点了点头：“中午我没课在家见了一面，估计是个刺头！” 听了阎埠贵这话易中海和刘海忠开始重视起来了：“啥情况？老阎你仔细说说！” 阎埠贵说道：“中午那小子置办了不少东西，我就过去看了眼。他又出门的时候我随口说了句帮他看门，他转口说我们院里有小偷，气的我和他吵了起来。” 易中海和刘海忠听完这话都心里不痛快。 刘海忠抢先说道：“这也太不像话了。不行，等他回来我要好好批评他！” 易中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这样老阎，等他回来了咱们三个大爷一起上门看看，要真是刺头的话，咱们先进大院对这种人也不能留，咱三个联名一起找居委会反应。” 阎埠贵则问道：“这小子分房的时候是你们轧钢厂房管科的小李陪着来的，你们俩都在厂里，听说有新人入厂了吗？” 易中海和刘海忠对视了一眼，然后易中海开口说道：“几个车间没听说来新人啊？是不是厂里机关的人？” 刘海忠想了想说道：“我等下去问问许大茂，他在宣传科和机关里的人熟悉一点。” 阎埠贵有点失望，心里盘算着咋样能摸清宋远的老底。 易中海见阎埠贵没说话，就说道：“这样老阎，你住前院方便。看他回来了让你家解成去叫下我和老刘。” 阎埠贵痛快的说道：“行！” 见事已经说好，三个大爷就各回各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宋远背着两个大麻袋告别了父母和弟弟妹妹。 麻袋一个是自己的被褥，一个是冬天衣服和一些山货啥的，都是母亲陈秀霞提前准备好的。 出了村子，宋远把东西收到脑海中的车厢里，轻装上阵朝着镇上赶去，今天还是坐36路公交车回北京城。 到了南锣鼓巷，宋远找了个这会没人的胡同把两大麻袋和背篓拿出来，背到身上向四合院走去。 进了四合院，可能是今天周末休息的缘故，前院人也挺多。三大妈杨瑞华和几个大妈正在院里聊天，几个孩子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玩耍。 三大妈倒不知道阎埠贵被宋远怼了一顿，主要是阎埠贵觉得被小年轻怼有点丢人就没跟她说。见宋远进了院子笑道：“是小宋吧？这是又置办了些东西？要不要三大妈给你搭把手？” 宋远微微一怔，然后笑道：“是啊，这房子里啥也没有，可不得置办全啊！杨大妈你要有空的话能搭把手最好了，等会我请您吃糖！” 三大妈杨瑞华在阎埠贵的常年熏陶之下，一听有便宜可占怎么能放过，就笑嘻嘻的站了起来：“这会正好有空，小宋你等下，我回家拿抹布扫把去。” 旁边的大妈小媳妇见三大妈都要帮忙了，也不好自己扭头就走，再说也都有点好奇宋远，就也跟着三大妈到宋远这帮忙收拾去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大一会功夫，原本散落在桌子上、床上的那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什么的都被这三个大妈一个小媳妇归置的整整齐齐，床也都被铺好，算是有个家的样子了。 干活的时候三大妈也介绍了一下这几位一起来帮忙的。这四家都是前院的，分别是张家、李家周家和王家。张家和王家家里男的是轧钢厂工人，李家是轧钢厂的锅炉工，周家的则是轧钢厂附属医院的护士。 他们也好奇问过宋远家是哪的、在哪工作什么的，宋远只是笑笑说家是门头沟的，才来京城工作，还请大家多多照顾。 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宋远从包里拿出一袋京白梨和一袋水果糖，给帮忙的五个人一人两个京白梨、一把水果糖。 在这95号院住的家里就没有特别穷的，但经历过战乱的人舍得买水果、零食的却不多。所以就帮忙干了会活就能得了两个京白梨和一把水果糖，五个人都挺高兴的，嘴里的客气话也是不停。 宋远再露出大男孩羞涩的笑容，笑着说道：“自己才出来上班，好多还不太懂，以后还请几位大妈、姐姐多多关照！”更是让四个大妈和一个小媳妇母爱泛滥，各个拍胸脯只要宋远开口一定来帮忙。 阎埠贵早上早早拎着鱼竿出去钓鱼去了，这到了中午也只收获了一条不足半斤的小鱼，眼见太阳都到头顶没了鱼口，就垂头丧气的拎着桶回家了。 进了四合院前院，阎埠贵瞟了一眼宋远家，一看门开着心中冷哼，就准备放下鱼竿鱼桶去寻易中海和刘海忠。结果刚放下鱼竿，就见三大妈杨瑞华和前院几个老娘们有说有笑的从宋远家出来，每人手里还拿着两个硕大的京白梨。 阎埠贵的小眼睛又开始眨巴起来了，这都十月份了保存到现在的京白梨可不便宜！这小子出手还挺大方的，我是现在去叫那俩大爷呢？还是等下午再叫他俩？ 现在叫的话过去批评一番这小子，万一他迁怒三大妈以后不给东西了咋办？还是下午再说吧。嗯，这么大的两个京白梨，不能分梨，那让三大妈熬一锅润肺梨汤，大家一起喝！ 宋远可没想到两个梨就让阎埠贵延迟了找自己麻烦的时间，正坐在桌子上拿着纸笔算自己还缺啥东西呢！ 伟大领袖的画像要来一张，再去新华书店看着买几本书。要不这天一黑在家是真无聊，又没有抖音上跳舞的小姐姐看！ 还得弄点木板啥的搭个小棚子，昨天买的蜂窝煤可不能就这样风吹雨淋。 盘算了一阵，宋远写了大半张纸，准备下午继续采购去。 破家值万贯，古人诚不我欺！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章 与三位大爷的初次交锋 今天周末，一大爷易中海上午在家休息，没去轧钢厂参加义务劳动。作为七级工，还是有一些隐形的特权的。 快中午了，易中海从家里出来，准备到外面的公厕去上个厕所。路过前院的时候，想起来阎埠贵说的新来的小年轻好像是个刺头，想着这可不行，现在的小年轻就是要好好教育教育，团结友爱、尊老爱幼这是必须的美德。 想着这事易中海就朝宋远家看了一眼，门开着呢。 易中海停下脚步，看看宋远家再看看三大爷阎埠贵家。昨天不是说好了宋远一来阎埠贵派人去叫他和二大爷刘海忠吗？ “这老阎，搞得什么鬼！”易中海就扭头去找阎埠贵问清楚。走到阎埠贵家门口，透过没关的门，就见阎埠贵一大家子围在桌子跟前，上面摆着两个半斤多颜色微微发黄的京白梨。 “我觉得还是直接切开吃最好。这梨子看上去就水水的，生吃一定甜！”这是阎解成的声音。 “吃梨喽，我要吃梨！”这脆脆的童音是才6、7岁的阎解娣。 “咱们六个人，每3个人一个梨，不好分啊！”这是数学不好的阎解旷的声音。 最后阎埠贵一锤定音：“你们懂啥，这两个梨可以让你妈加点水和冰糖，熬一锅梨茶大家一起喝。一次用一个梨还能喝上两天，不比你们说的现在吃掉强？” “他妈，这梨甜，冰糖少放点！” 易中海心中有些鄙夷，面上却不露分毫，轻轻敲了敲门。 阎埠贵抬头一看是易中海，脸上略有点微红，连忙起身迎了过来，走到易中海面前挡住那两个梨，手还在背后摆了摆：“老易，你咋来了？” 易中海被这阎埠贵的举动气笑了，没好气的说：“昨天不是你说的新来的小年轻到了，让解成叫我和老刘，咱们上门去看看吗？” “啊！这个，他也是刚来，我还说等会就让解成去叫你们呢。这还没来得及你就来了。”阎埠贵强行解释着。 “老易进来坐！”阎埠贵让开大门，果然桌子上的两个梨已经不见了。 易中海进屋坐下，然后说道：“老阎，这会没事的话就让解成去叫老刘吧，这新来的也不懂事，住到院子也不说主动拜访我们三个大爷。” 阎埠贵眼珠一转，说道：“解成，你去后院请二大爷过来！” 然后对着老易说道：“要不咱仨再等等，我让他三大妈去提点一下这小子？”阎埠贵想着如果宋远主动上门拜访的话总不能空着手吧!那不还能再落下一份礼？ 易中海有点无语了，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说道：“咱三个大爷主动上门看望新住户，也是咱们负责的表现嘛！” 阎埠贵有点后悔昨天找他俩说宋远的事了，早知道还不如让三大妈和他打好关系再提点一下，这不又一份礼到手了吗？亏了亏了！ 刘海忠一会就到了，进来坐下就大嗓门说道：“那新来的刺头到了？走，我带你俩会会他去，一定要好好批评他！” 刘海忠是轧钢厂的六级锻工，锻工车间里一向轰鸣不断，所以他也养成了大嗓门的习惯。 易中海只想拍额头，刘海忠这么大的声音，让对面听见了不吵架才怪。连忙说道：“老刘你声音小点，是新来的住户同志。什么刺头，别瞎说！” 刘海忠呆呆的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阎埠贵委屈的说道：“昨天不是老阎说他是刺头的吗？” 易中海叹口气，心累。还是勉强的解释道：“老刘你声音那么大，对面新来的住户听见了我们做大爷的背后说人，不好！” 刘海忠恍然大悟：“那好，我不说了！” 易中海再叹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咱三个大爷讨论院子里的人很正常，但是声音要小，不能让他知道！！！” 刘海忠这才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是可以说，但要声音小别让人听去了。 阎埠贵在一边努力忍着没笑出声，肚子都快笑疼了。 易中海看看还在想那我到底说不说的刘海忠，再看看明显在忍着笑的阎埠贵，又是一阵心累。算了，不扯了。易中海手一挥：“老刘、老阎，走吧。咱们去看看这位新住户！” 三人鱼贯而出，几步路来到了宋远家。老四合院一般家里有人的话不关门，开着门也亮堂一些。 易中海走在最前面，从开着的门里看到里面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坐在桌子面前低头写写画画的，就轻轻敲了几下门。 宋远听见敲门声，抬头看到三个大爷也没感到意外，站了起来。 三个大爷进来以后，易中海笑着说道：“宋远是吧？我是95号院的一大爷，我叫易中海！” 刘海忠也挺了下肚子，连忙说道：“我是二大爷刘海忠！” 阎埠贵跟着最后，讪笑了一声说道：“小宋咱俩见过，我是三大爷阎埠贵！” 宋远心中好笑，这管事大爷说白了就是居委会委托的大院协管员，没工资没编制的。这三位还认真的不行，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宋远走了两步，伸手要和这三个大爷握手，嘴上说着：“易中海同志、刘海忠同志、阎埠贵同志，你们好！” 三位大爷听了宋远的话脸色都不好看了，果然是个刺头，连大爷都不叫。 刘海忠手一背，认真的说道：“小宋是吧，你在这大院住，就要服从我们三个大爷的管理。要叫我二大爷！” 易中海也冷哼一声：“小宋，年轻人要尊老爱幼啊，就算我们不是管事大爷，这么大年龄你也应该喊声大爷吧？” 宋远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啊？伟大领袖在1954年反官僚主义时明确说过，要互相称为同志，不称呼官职。咱们院没学习过？不知道这事？” 这话一说三个大爷脸上大变，易中海连忙说道：“学习过，只是院里都是老百姓没啥文化，也都喊习惯了，所以这样叫。小宋你称同志挺好的。” 宋远作为在后世三观已经定型的人，可不爱喊别人大爷，所以这是吓唬他们三个呢，伟大领袖当年说这话主要是针对的党内。 宋远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平常看书学习多一点，特别爱看伟大领袖的语录，所以有时候说话和老百姓不一样，还请三位同志多多包涵！” 阎埠贵刚才吓得汗都出来了，这会才好一些，连忙说道：“爱学习好啊！我们三个大爷也要多学习！” 宋远见三个大爷再不复刚才进门时气势汹汹的样子，这才赶紧招呼三个大爷坐下。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章 与三位大爷的初次交锋（二） 三位大爷坐下以后，都老实了不少。 一大爷易中海先开口问道：“宋远同志，这是正式搬进来了？有啥需要的给我们三个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宋远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说道：“是啊，等会再去买点东西，今个晚上就能住这了。” 易中海又笑着说道：“宋远同志，今个我们三个管事大爷上门来看你，一个呢是代表我们95号院欢迎你来！第二个呢，也是给你说说我们这大院的一些规矩。毕竟没规矩不成方圆嘛！” 宋远点点头说道：“谢谢您三位了啊！咱大院都有啥规矩啊？还劳烦您说一下。” 易中海见这会宋远还挺好说话，不由放松了一些，笑道：“也没太多规矩。第一嘛，就是我们大院都要尊老爱幼。” 宋远心想来了，面上却自然的说道：“尊老爱幼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应该的！” 易中海心中高兴，继续说道：“第二嘛，咱们院一向都是团结互助的。” 宋远继续点头：“出门在外远亲不如近邻，团结互助这也很好！” 易中海见状更是高兴，说道：“第三嘛，就是大院事大院了，咱们是先进大院。有啥事有我们三个管事大爷做主，就不给居委会他们添麻烦了！” 宋远点了点头心想果然如此，便笑道：“这小事有三位做主没问题，要是有违法犯罪的大事呢？” 易中海听了这话不开心了，脸一拉说道：“小宋，我们大院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违法犯罪的人和事。总不能你一来就有了吧？” 宋远面上不露声色，笑道：“只要别人不招惹我，我自然是一向遵纪守法的!” 一大爷易中海这才笑道：“院里你刚来不知道，我们都是这院子的老住户了，彼此都处的一家人一样。希望小宋你也尽快和大家融入进来。” 宋远点了点头：“咱大院还有其它规矩吗？” 阎埠贵笑着插言：“主要就这几条，其它的到时候碰上了再给你讲！” 宋远笑眯眯的点头说道：“那好，我知道了。” 易中海见宋远这会态度还挺端正，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便笑着说道：“行，小宋你先收拾，等会你买些点心，我带你去拜访咱们院的老祖宗！” 宋远一听就知道易中海的打算了，这是要给自己增加个祖宗啊！有着后世思维的宋远自然不肯了，认了这个祖宗以后就麻烦多了。 有好吃的，易中海就可以让给老祖宗送些；有冲突了，老祖宗发话你敢不听？这是易中海在试探宋远呢！ 想到这宋远笑眯眯的说道：“哦？咱们大院还有个老祖宗？” 易中海没看出来宋远的想法，笑着说道：“咱们院后院的聋老太太，今年70多了。是居委会认定的五保户，给红军送过草鞋的。所以我们大院都把她当老祖宗！” 宋远面色严肃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上次听人说老祖宗，还是别人提到了慈禧太后这个老妖婆，喜欢别人喊她老祖宗呢！” 易中海听了这话大怒，厉声对宋远说道：“小宋你胡说什么？聋老太太年龄大了，又是德高望重的。我们小辈尊称一声老祖宗很正常，扯什么慈禧太后!老太太是对国家有功的，你这是对国家有功的人不满？” 宋远也拉下脸来：“我说奇怪得很，我搬个家还要给自己多出来个老祖宗？我怕回家我爹打死我！” 眼见易中海和宋远话呛了起来，阎埠贵连忙打圆场：“老易你先别着急，宋远刚来不了解情况，慢慢给他说就行！小宋，老太太七十多了，你喊声老祖宗也不吃亏！” 宋远冷哼一声：“我家可没有乱认祖宗的习惯！” 易中海听了这话更是觉得宋远是朽木不可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不尊敬老人，更是满嘴胡言乱语的，不配在我们这先进大院住！我们三个管事大爷要联名上报南锣鼓巷居委会，把你赶出我们大院！” 刘海忠也记恨刚才宋远直呼他们三个的名字，也站起来说道：“就是，不尊敬老人，也不尊敬我们三个管事大爷，就把你赶出大院！” 阎埠贵见易中海和刘海忠都站了起来，没办法就也站了起来。 宋远看着站起来恶狠狠盯着自己的三位大爷，坐在桌子后面纹丝不动，故意有点慌张的说道：“南锣鼓巷居委会也没这权力赶我吧？最少也要街道办事处才行！” 易中海得意的说道：“居委会和街道办事处就是一家，居委会报上去街道办肯定会批准的！你还是趁早自己搬走吧！” 宋远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右手从兜里一掏，掏出来前天新办出来的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工作证，刷的一下打开，右手食指则横着捏在工作证底部，挡住了发证日期那一栏。 亮出工作证后宋远笑着说道：“那你们报给居委会吧。等居委会报到我这，你猜我批准不？” 宋远亮出工作证后，三个大爷就盯了上去，一看上面第一行写着姓名：宋远，旁边贴着宋远的照片还卡有钢印；第二行写着工作单位：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第三行写着职务：干事。底下还有鲜红的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盖章。 宋远等了几秒钟，估摸着三个大爷都看清楚了，就把工作证收了回来，继续塞到上衣兜里了。 宋远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三位大爷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最后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已经漆黑如锅底了；二大爷刘海忠的脸色则是发黄，估计心里正慌张着呢；三大爷阎埠贵的脸色还好一些，只是比刚才白了不少。 一大爷易中海不愧是能掌控全院的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强行挤出个笑脸说道：“宋干事，刚才是主要是我们院一向尊敬老人，所以有点激动了，没有真想赶谁离开院子。我们三个也没那么大权力是不？” 二大爷刘海忠也连忙点头：“我们也就是说说，哪能真干那事呢！” 三大爷阎埠贵也挤出来个笑容，说道：“宋干事，主要这大院工作也不好干，有时候我们三个就会说严重一点，吓唬人的，真不是想赶您！”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章 与三位大爷的初次交锋（三） 看三位大爷在自己面前各种强行解释，宋远心中暗笑，表面上脸色一正，冷声说道：“我们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张主任，听南锣鼓巷居委会的王主任汇报咱们95号院各项工作开展的都很好，连续三年被评为先进大院，特地安排我来这里住的。” “来的时候张主任还叮嘱我，好好学习一下先进大院的优良作风，对好的经验要总结上报、大力推广。”宋远继续说道。 听到这易中海他们三个大爷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样让院里的大家都老实一阵，三个大爷再把宋远供起来都行。真要是总结经验推广出去，那得多光荣啊！ 这个年代物质上大家相差不是很大，就都特别注重荣誉、表彰。一大爷易中海本来就好名；二大爷刘海忠则是想着成了先进轧钢厂是不是就能给个官职了；三大爷阎埠贵则想着要真这样的话街道办、居委会的好处肯定不少。 易中海连忙恳求道：“宋干事，你看我们其实也没干啥，院子也一向都管的好好的！以后你在院子工作生活我们三个都全力支持你，今天的事是我们三个做错了，翻篇过去行不？” 阎埠贵也跟上说道：“宋干事，昨天、今天我家的老婆子也都主动开口帮忙，这证明我们院还是很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 刘海忠也半弯腰低下头对着宋远说道：“宋干事，老易今天糊涂了，你看我面上别跟他计较，下去以后我好好批评他，保证让他不会再犯！” 宋远看着易中海狠狠地瞪了刘海忠一眼，笑着说道：“三位同志坐！坐！我刚说这话没有批评三位的意思。如果真想我就直接把今天的事给我们张主任一汇报，张主任安排人来院里走访彻查，什么事查不出来？” 这话听得易中海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 宋远今天也没打算把这三位大爷怎么样。就今天这事，连拿掉三位大爷的职务都不一定能做到，他们能有无数个理由来解释，如今只不过三位大爷被宋远这一波操作打蒙了而已。 宋远只想着能给三位大爷一个深刻的印象，以后别招惹自己就行。想到这，宋远又开口了。 “三位同志，今天这事三位确实做的不好，老祖宗的话还是以后别说了。不知道的人听了说咱们院有封建大家长的作风，那就不好了！可以吧？” 易中海连连点头：“是是是，宋干事。是我想岔了！以后不会再说了。” 宋远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想咱们95号院这几年在三位同志的带领之下能连续三年拿到先进大院，一定也要不少好的做法。今天咱们就先不说了，后面我会慢慢观察学习。” “我老家是门头沟的，这次搬过来我带了不少门头沟的特产京白梨。劳烦三位同志陪我走一趟，认识认识咱们院里的邻居，行不？” 易中海他们三个听宋远的意思是这事翻篇了，心中总算踏实了一些。易中海连忙赔笑道：“宋干事，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也是我们三个应该做的。” 宋远点点头，从旁边拎出一袋子京白梨、一小袋水果糖，问道：“咱院子有多少户啊？我这还有二十来斤京白梨，不知道够不够！” 刘海忠和阎埠贵连忙上前，一个拎起京白梨、一个拿着水果糖，阎埠贵笑着说道：“够了够了，我们院十八户、八十几号人，肯定够了。” 宋远转过来看向易中海：“易中海同志，麻烦带个路？” 易中海这时脸色也基本正常了，笑着说道：“宋干事是讲究人，我来带路！” 于是从前院开始，每进一家门易中海都热情的介绍：“这是咱街道办事处的宋干事，今个搬到咱们院里了。”然后再给宋远介绍这家人的姓名、工作单位什么的。 跟在宋远后面的刘海忠、阎埠贵就自觉的发京白梨和水果糖，让宋远想着怎么跟上辈子领导慰问群众一样！ 住户们一见三个大爷忙前忙后的，宋远则空着手一副领导模样，再听易中海介绍是街道办事处的干事，都对宋远敬畏了三分。 前院转完来到中院，宋远心想着可要好好看看了。这禽满四合院的故事可就是围绕着这里发生的。 到了中院，易中海隔老远就喊着：“柱子、柱子，在家不？”中院正房里传来了一声“在呢，一大爷！”随后门打开，出来一个看上去二十八九、穿着一身脏不拉几的棉袄的青年，正是何雨柱。 实际上何雨柱今年才22岁，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在灶台前烟熏火燎的缘故，看上去说三十大家也信。 何雨柱出来一看，一大爷易中海弯腰打头，宋远走中间，后面二大爷刘海忠和三大爷阎埠贵则一左一右拎着袋子跟着，就笑着说道：“一大爷，这谁啊？架子这么大让你们三个大爷当跟班！” 易中海听了这话气的脸通红，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厉声说道：“柱子，别胡说！”又转过来对宋远说道：“宋干事，这是中院的何雨柱，我们轧钢厂的大厨！家传谭家菜也擅长川菜，这两天我做东，请宋干事尝尝柱子的手艺！” 宋远笑眯眯的对着何雨柱伸出手来：“何师傅，你好！我是街道办事处的宋远，才搬到前院住！以后就是邻居了，还请您多多关照！” 何雨柱有点手足无措的伸出手和宋远握了一下，脸上豪气的说：“宋干事是吧，都是邻居肯定关照，我没啥别的本事，这厨房里的事，你随时招呼就行！” 宋远笑道：“那就多谢何师傅了，我家乡的京白梨，请你尝尝！”说完刘海忠就打开手里的袋子，拿出两个京白梨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也不讲究，直接拿起一个就一口咬下去：“嗯，这梨不错。甜还水多！” 这时旁边的耳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约十五六岁、留着长辫子的清纯少女出来了：“哥你跟谁说话呢？声音大的我写作业都写不成。” 何雨柱赶忙介绍道：“这是我妹子，何雨水。今年该考高中了。” 宋远就笑着打了个招呼：“何雨水同学你好，我是前院新搬来的宋远。” 何雨水抬头见宋远高高大大的样子有些害羞，低声说道：“宋远哥你好！”说完就走到何雨柱身后了。 何雨柱笑着把另一个京白梨递给何雨水，说道：“这是你宋远哥给的京白梨，挺好吃的，拿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章 阴谋初现 何雨水接过京白梨，从傻柱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低声说了句“谢谢宋远哥！”就又缩了回去，然后转身进门去洗这梨子去了。 这时西面厢房的门也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笑着打招呼说道：“师傅、二大爷、三大爷，柱子！你们聊什么呢？我在屋里都听见柱子的声音了！” 易中海又介绍起来：“宋干事，这是中院的贾家贾东旭，我们轧钢厂的二级钳工，也是我徒弟。” 宋远看了看这在原剧里开场就挂在墙上的倒霉孩子，也笑着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前院新搬来的宋远！” 贾东旭走了过来，摸出一包烟发了一圈，笑着说道：“宋远兄弟你好！” 宋远接过烟，和贾东旭聊了一会，发现贾东旭说话办事并不像有些同人文上是个小号的贾张氏惹人憎厌。转念一想也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秦淮茹也不会念念不忘好多年最后才嫁给傻柱了。 中院转完再去后院，也见识到了聋老太太。听易中海说宋远是街道办的干事，聋老太太也没装聋作哑，客气了两句也就完了。 许大茂家里则是没人，易中海介绍了一下这是轧钢厂放映员许富贵家，有个儿子许大茂今年19岁，正跟着许富贵学习放电影呢。 整个转了一圈，宋远算是初步认识了这大院里的人。 随后易中海说晚上他做东，让宋远到他家吃饭，二大爷和三大爷也一起来。宋远也笑着答应了。 中午宋远一个人也懒得做饭，出门吃了碗面又买了些家里的日用品，想想晚上要去易中海家吃饭就又买了2瓶红星二锅头。老北京人对这酒非常认可，毕竟是参加过开国献礼的酒。 宋远不知道的是，他回家以后易中海也回家了，坐在那里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生气：“娘的，活了四五十年，今天被个10来岁的毛头小伙子给拿捏了。” 一大妈见易中海坐在那里脸色难看，忍不住问道：“老易，咋了在那生闷气？” 易中海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说道：“今天我们三个大爷是阴沟里翻船了！” 一大妈听了这话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咋了？刚在院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看你们几个有说有笑的？” 易中海叹了口气把上午在宋远家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感叹道：“现在的小年轻了不得啊，当时他先把我们三个大爷训的跟孙子一样，后面又几句话说的我们三个高高兴兴的带着他把院子里的人都认识了一遍！以后这院子，我们三个大爷想啥事都做主难喽！” 一大妈听完了劝道：“人家本来就是街道办的，你们三个大爷又是居委会委派的，人家管你也正常啊！不行就别招惹他就完了，他还敢不讲理欺负人？” 易中海心中烦闷，冷声说道：“可是有他在大院，以后这些院里人听他的还是听我的？人心散了，以后咱俩得养老咋办？” 一大妈听了这话开始流泪：“我看东旭和柱子都是好的，不行哪天咱们把话挑明，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去抱养一个吧！” 易中海见一大妈哭心中更是烦躁，就说了句：“我去老太太那坐坐！”就出门了，留下一大妈一个人坐在那里暗自垂泪。 到了聋老太太家里，易中海就开口说道：“老太太，今天来的那个小年轻是街道办事处的人，也是个刺头！” 房间里只有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个人，聋老太太也不装聋卖哑，问道：“中海，你具体说说！” 易中海就把上午的事从头说了一遍，特别说明是因为要宋远来拜见老祖宗结果起了冲突。 聋老太太听完沉思了一阵，说道：“中海，照你这样说这小崽子就是个刺头，不能让他留在院里。” 易中海默默地点了点头：“可是老太太，这街道办事处的人，不好办啊！” 聋老太太想了想说道：“中海你别急，这么多年过来了不差一两天。这几天我先到居委会小王那里打听一下他的来头，然后咱们再说。” “只要他没啥别的来头，街道办事处也没啥的，这种小年轻都好对付。” 易中海听了高兴起来：“老太太，你的意思是？” 聋老太太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我活了七十多岁了，见识也不少了。只有这现在的党不一样，是注重名声和民心的。这小崽子既然是政府的人，那就好对付。” 然后聋老太太就指点起易中海了：“这第一步要先毁他名声，而且不能是一般的坏名声。不尊敬老人、不团结群众这些用处不大。院子里的年轻人不少，你先挑拨一下，说这小崽子仗着是街道办的人，把你们三个大爷随意骂，让阎解成、刘光齐还有贾东旭他们和这小崽子闹，最好打一架！” “这架一打无论输赢这小崽子都得吃亏，多打几次以后你们再把他随意打骂院里年轻人的事传出去，他就没了一大半的名声。” “如果他不上钩，也有其它办法。少年贪色，你在这方面下下功夫，这小崽子应该逃不脱。等他名声都毁了，你们三个大爷再写个联名信到街道办，申请让他搬出去。街道办事处十有八九会同意的。” 易中海听了大喜。年轻人本来就易怒、好色，聋老太太这主意完全是针对年轻人而来的啊，想必宋远逃脱不了聋老太太的算计。等赶走了宋远，大院就能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了。 “老太太，我之前说今天晚上要请这小崽子吃饭，我现在去买鸡买肉，晚上等柱子做好让秀莲给你端过来。”易中海心中有底了，自然要有所表示。 聋老太太微闭双目、点了点头：“让柱子炖软烂些！” 易中海笑着答应下来：“老太太，柱子的手艺你还不放心吗？我再叮嘱他总行了吧！” 聋老太太就好一口吃食，说道：“行了，中海你先忙去吧。万事做的小心一点，别扯到自己身上！” 易中海点头道：“老太太放心，我去买肉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章 宴无好宴 易中海出去买了两斤肉、一只鸡和一条鱼，又配了些蔬菜什么的。在这时候已经算是顶好的席了。 到了四合院，易中海把这些东西交给何雨柱，让他先准备着。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易中海让贾东旭去叫人，先把刘海忠和他家大儿子刘光齐、阎埠贵和大儿子阎解成叫来，说有事先交待一下。 等这些人齐聚何雨柱家以后，易中海说道：“今天请吃席，主要是为了咱们大院前院新搬来的宋远。别看人家年龄小，人家是街道办事处的干事。以后大家说话做事都小心一点！” 看有些人还不明白，易中海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街道办事处现在权力很大，咱们院不管是评先进大院还是以后小的找工作，都要经过街道办事处。所以今天我请宋远吃饭，大家作陪，就是想着别得罪了人家宋干事！” 看到年轻一辈的何雨柱、刘光齐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以后易中海知道自己的捧杀起了作用，继续添把火说道：“特别你们几个小辈的，不知道人家宋干事的厉害！早上我和二大爷、三大爷想着去看望新来的住户，一句话没说好你们猜怎么着？” 刘海忠见易中海提起早上的事，觉得有有点丢脸就连忙插嘴说道：“老易，过去了还说它干啥！” 易中海义正言辞的说道：“老刘，我这不是为了给他们几个说清楚嘛！” 说完继续说道：“我就提了一句让他拜见后院的老太太，被他把我和老刘、老阎一阵训。看我们三个大爷生气了，人家直接拍出街道办事处的工作证。我们仨能咋办？为了咱大院，我们仨只能站着看人家大模大样坐着训我们了！” 这话一说几个年轻人都怒火中烧。 刘海忠在旁边脸有点红，觉得有点丢人。阎埠贵则是小眼睛眨巴着默默思索着。 易中海继续说道：“今个请他吃饭，你们哥几个都好好表现一下。不求别的，只求宋干事能正常对我们大院，别在工作上刁难我们就行！” 易中海话音刚落，何雨柱这暴脾气忍不下了：“我说一大爷，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怂啊！不就是个街道办的小干事嘛。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他！” 刘光齐今年已经考上了中专，一向自认为是大院里年轻一辈最出息的一个，见易中海对宋远如此推崇，又听说刘海忠也被宋远训了一顿，心中也是火气噌噌的向上冒起来。张嘴说道：“就是，一大爷！街道办的人也不能不讲理吧？再说他既然住进了咱们院，就应该服从三个大爷的管理！” 贾东旭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在他的了解中易中海的性格可不是这样的。但如今的氛围之下，贾东旭也不能多想，就开口说道：“师傅，不行了咱就写联名信，让这姓宋的搬出去！街道办的人又能咋样？大不了咱不要这先进四合院了！” 易中海故意露出个苦笑的表情：“东旭，别胡闹。人家街道办安排到咱们院的人，才来了两天咱们院就写联名信，把人家赶出去这可能吗？要是以后宋远他在院子里仗着街道办的身份欺负人那时候咱们再写联名信！” 何雨柱在旁边不乐意了：“他敢！姓宋的他要是敢欺负人，我就要让他知道他柱爷的拳头可不是泥做的。” 刘光齐也在旁边说道：“就是，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被这么一个小年轻给欺负了？打不死他！” 易中海这时候开始劝了起来：“算了算了。柱子，等会儿你另炒几盘菜，和东旭你们几个小辈儿就在柱子家吃。就留我们几个大爷等会儿陪好宋干事。要不万一等会儿你们几个说话哪一句不对，让人家宋干事记恨了，那影响的都是咱们全院。” 何雨柱怒道：“姥姥！这菜我还不做了，爷不伺候他了。” 易中海脸一板：“柱子！你是帮我的忙！” 何雨柱这才骂骂咧咧的：“行吧，一大爷！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见这火已经扇的差不多了，易中海这才说道：“行了，你们哥几个也都别生气了。等会儿就在柱子家吃饭，算一大爷请你们的！” “老刘、老阎，你们在这稍坐，我去前院请宋干事过来。” 阎埠贵这才反应过来，拉住易中海说道：“老易，哪能让你亲自去呢？”扭头对阎解成说道：“解成，你去前院儿请宋干事过来。态度要好一点！” 宋远对中院发生的这些事儿一无所知，在家里正烧了壶水泡茶喝呢，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 宋远打开门一看，是对面阎家的大儿子阎解成。 阎解成脸上没什么表情，见了宋远说道：“一大爷让我过来叫你去吃饭！”说完就走了。 宋远有点奇怪阎解成的态度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阎解成没有礼貌，就拎着白天买好的两瓶红星二锅头朝中院走了过去。 到了易中海家，这三位大爷都已经坐在那儿了。宋远打了个招呼，把手里的两瓶酒递了过去。 易中海客气了两句，接过了酒笑道：“红星二锅头，这是咱们北京著名的好酒了。今天晚上咱几个就把它喝了。” 何雨柱炒菜挺快，一会儿就送过来了4个菜。易中海就提议道：“来，这第一杯酒我们就欢迎宋干事入住咱们95号院。” 4个人一饮而尽，吃了两口菜后易中海就提议第二杯：“第二杯酒，有了宋干事，咱们95号院以后的工作就有了方向。这第二杯酒我们三个大爷共同敬宋干事一杯。” 宋远这个时候感觉有点不对了。熟知剧情的他知道易中海可是掌控欲极强的人，更是一位老阴比，今天把态度放这么低，竟然说出如此肉麻的话，宋远才不相信自己街道办事处干事的身份能压服易中海。 心里有了警惕，宋远就留意起来，杯里的酒也偷偷的倒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果然，易中海在之后用各种理由灌宋元的酒，宋远就全都倒在空间的车厢里了。 两瓶酒喝完，易中海见宋远还算清醒，又从家里取出来了两瓶莲花白，笑道：“刚才喝了宋干事带来的红星二锅头。宋干事也尝尝我家的这莲花白吧。” 宋远摇摇头拒绝：“我酒量不好，明天还要上班呢，真不能喝了。” 易中海劝了半天，见宋远坚决不肯再喝，想想宋远已经喝了半斤也不少了，这才作罢。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章 闹剧 宋远有了戒心，饭桌上就开始观察三位大爷了。 易中海始终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嘴里也都是奉承的语言，把宋远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是95号院的指路明灯！ 刘海忠似乎被易中海带的也信了，搜肠刮肚的吭哧吭哧说了几句好话后又不知道该说啥了，就在那一杯一杯的敬酒，想用喝酒来代表敬意。 阎埠贵则全场话不多，就是不停的吃菜、喝酒，偶尔开口也只是附和一下易中海。 宋远心里有数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你们先吃，我去个厕所！”然后晃晃悠悠的向门外走去。 刘海忠起身还想搀扶宋远，被易中海拉了一下衣服，站在那里迷茫的看着易中海。 宋远出门以后，听见中间何雨柱的屋里也是吵吵闹闹的。 何雨柱那大嗓门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他姥姥，不就是个干事嘛，干事算个屁啊！柱爷在厂里接待过的领导多了去了，那最大的领导放到宋远面前，能吓死他！” 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就是，等我中专毕业以后一样是干部，以后谁管谁还不一定呢！” 宋远略一思索就知道应该是刘光齐了，心中冷笑一声，轻轻走到屋角黑暗处，听了起来。 第三个声音也传了出来：“东旭哥，你是咱们院这一辈最大的，你说咋整？弟弟我听你了。” 这是阎解成的声音，阎解成没少从贾东旭那里蹭烟抽。 接着贾东旭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几位弟弟，咱们声音小点，别让别人听去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哥几个还是要找个机会弄他一回，让他知道管他是谁，来了咱们院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接着几个杂七杂八的声音一起传出来：“就是！”“东旭哥说得好！”“弄他，必须弄他！” 然后何雨柱的大嗓门：“东旭哥，你说咱们咋样弄他？等一会趁他出门套他麻袋？” 贾东旭笑着说道：“柱子你别着急，人家刚来咱们院就出事，一想就是咱们院里人干的，别人也不认识他啊！先等几天，找个由头咱哥几个好好揍他一顿。” 何雨柱几个都大声叫好，阎解成更是上蹿下跳：“东旭哥，咱们就照着他脸打，看他天天顶个猪头脸还能摆街道办的架子不？” 宋远听到这心中大怒，脸上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静静走出中院去厕所了。 从厕所出来，宋远也不去易中海家了，回到自己屋里门一栓，坐在那里静静思考起来。 宋远大概明白了易中海的心思了，这是要毁自己的名声啊！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和老百姓打起来，不管有理没理名声都会变坏。一个名声坏了的街道办人员就好对付多了。 宋远又坐了一两分钟，不行！越想越气。 上辈子不是有句话说了：忍一时越忍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老子重生又有系统的人，凭什么要受这鸟气！ 宋远起身，找了一瓶酒拎上，我想着酒不够带瓶酒这很合理吧！万一打起来了酒瓶可是夜市、烧烤摊打架的武器之王！随手可得挥起来也顺手，杀伤力更是MAX！ 宋远拎着酒走进中院，这时天已经黑了，院里也没人走动了。 距离何雨柱家还有十几米，宋远又清楚的听到屋里那几个正在继续吹牛、骂宋远。 宋远冷笑一声，走到易中海家后表情转为慌忙的样子，推开门急促的说道：“不好了！我刚进中院，听见何雨柱家里几个人在大声吵嚷，快要打起来了！” 正在喝酒、闲聊的三个大爷闻言一愣，都抬头看向宋远。 老式四合院本来隔音就不好，这时门打开着随风传来何雨柱家隐隐约约的大声喧闹的声音，听上去还真有点像吵架。 这下三个大爷都坐不住了，他们可是心知肚明何雨柱家都有谁。易中海的第一养老人贾东旭和备胎何雨柱、刘海忠的宝贝长子刘光齐还有阎埠贵的长子阎解成都在那屋呢，真打起来就麻烦了。 顿时三个大爷都匆忙站起来，宋远带头出门向何雨柱家走去。 走了十来米，何雨柱家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三个大爷的脸色也都变了。 屋外听得清清楚楚，何雨柱他们几个正一边骂宋远一边讨论等会就套宋远麻袋呢。听起来是刘光齐说了句要套宋远麻袋就今天套，反正他刚来这时候套麻袋谁来都不好查！ 易中海本来跟在宋远后面，听着屋里的话越来越离谱，本来喝酒喝的通红的脸色现在黑的一匹，快步走了几步想要抢在宋远前面进屋。 刘海忠和阎埠贵跟在后面脸上也都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不禁也加快了脚步，想进屋喝止何雨柱他们。 宋远哪能让易中海得逞，仗着一米八的个子有着一双大长腿，同样快走了两步走到何雨柱家门口后，毫不犹豫的直接推开门站在门口，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撑在另一边门上，将何雨柱家门堵得严严实实。 听见门响，已经喝上头的何雨柱四个人都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宋远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屋里：“我说哥几个，我是怎么得罪了几位，要你们大晚上的在这商量怎么样套我麻袋！” 易中海走在宋远身后也到了何雨柱家门口，想进屋解释几句却又被宋远堵在门口进不去，急的扒拉一下宋远，结果宋远纹丝不动，就是不让开。 里面何雨柱他们四个喝的正兴奋呢，见宋远竟然送上门来还略带挑衅的质问他们几个，先是何雨柱瞪着已经喝的通红的双眼，狞笑一声：“乡下人还敢到柱爷家来？来的正好！柱爷正想揍你！” 说完何雨柱就抓起桌子边上一个空酒瓶朝着宋远大力扔了过来。刘光齐一见何雨柱都扔酒瓶了，也大笑道：“砸死这个小崽子！”也抓起一个酒瓶扔了过来。 贾东旭、阎解成被两人一刺激，也都怪叫着将酒瓶朝着门口砸了过去。 宋远一直冷冷看着屋里这几个脑残呢，何雨柱一动手宋远就朝旁边一闪身，将身后的易中海漏了出来。 易中海正在扒拉宋远想让他把门让出来呢，没想到宋远一下闪开，接着一个酒瓶子就正正砸在自己的脑门上，爆出一片血花。 易中海只觉得眼前一黑，脑门上一阵剧痛。刚伸手想摸额头，下巴上又挨了一酒瓶。下巴这一酒瓶挨的就狠了，易中海头猛地向上一仰直接昏死过去，软软的向地上倒下。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章 闹剧（二） 紧跟在后面的刘海忠和阎埠贵还没搞清发生啥事呢，只听见宋远在门口说的那句话，两人脸上都臊的通红。阎埠贵还在想着等会怎么打个圆场呢，就又听见里面何雨柱、刘光齐的话，心想坏了！ 两个人快走了两步，想着千万要拦着别打起来。街道办的人住到你们院子里，当天就被几个大爷家的小年轻打了，以后哪还有脸提先进大院。 结果两个人就看见宋远往边上一闪，接着听到砰砰两声闷响，前面的易中海就向后倒下了，还有一些酒瓶渣子碎片溅到两个人身上，好在天冷衣服穿得厚，刘海忠和阎埠贵倒没事。 刘海忠和阎埠贵条件反射的弯腰低头去扶易中海，结果又两个酒瓶自屋里飞了出来，一个打到刘海忠的胸口，另一个打到阎埠贵的肚子上。 有厚衣服挡着两个人倒没受伤，只是有点疼。刘海忠大怒，一嗓子就喊了出来：“傻柱，你们几个疯了？” 何雨柱他们在屋里看得清清楚楚，宋远闪身躲开后，两个酒瓶子都砸到一大爷易中海的头上了，几个人正心里发慌，又见二大爷刘海忠和三大爷阎埠贵也挨了酒瓶，吓得酒意都醒了大半。 刘海忠一手拽着易中海别让他倒在地上，另外一手指着何雨柱他们几个：“你们！你们是想翻天了？” 宋远在旁边暗笑一下，然后转身朝着前院走去。走到前院，只见几家的灯都亮着，李家的大儿子李向红从家里出来了，见了宋远问道：“宋哥，中院咋了这么吵闹！” 宋远心中一动，便急切的说道：“何雨柱喝多了耍酒疯了，把一大爷易中海打昏迷了。二大爷、三大爷也都挨打了。我刚来这块不知道派出所在哪，这瓶酒送你，你跑一趟派出所和居委会吧！” 说完宋远就把刚手里拎着的那瓶二锅头递给李向红。 李向红十六七岁了，没考上高中现在在到处打零工，平常出大力的活干完也喝一点酒活血。见宋远递过来的是二锅头这种平时舍不得买的好酒，立马答应了下来。 李向红接过酒说了声：“谢谢宋哥！”说完回家放下酒拿起棉袄边跑边穿，还对宋远说：“哥你放心，我跑得快！十分钟就把人喊来！” 宋远无声的冷笑了一下，今天这事要经公，要不然以后宋远和何雨柱他们再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宋远。经公了就相当于备案了，公安和居委会的人过来一查就能明白是谁的问题了，以后再打起来宋远也不怕了。 想了想宋远又转身到中院，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看热闹去了。 中院这边已经热闹起来了，影影绰绰有一二十人围在何雨柱家门口。 一大妈正坐在边上的地上大哭，旁边扶着安慰的小媳妇应该就是秦淮茹了，长得的确挺润，但宋远觉得不在他的审美上。 后世抖音上美女看多了的宋远表示我就喜欢大长腿，对于符合现在审美、胸大屁股大的秦淮茹无爱。 刘海忠还在那里痛骂何雨柱他们四个喝多了的小年轻，阎埠贵站在一旁在全身上下不停摸索着，宋远略一思考就明白了。阎埠贵这是看酒瓶渣子有没有把棉衣划破呢。 何雨柱本来就心慌害怕，被刘海忠指着鼻子骂了半天以后也受不了了，一把拍开刘海忠的手说：“你还没完了是吧？我又不是故意冲着一大爷的，是那宋远躲得快才不小心打到一大爷的。” 刘海忠更是生气，正想继续骂呢阎埠贵摸索了半天后确定衣服没烂，然后把他挡住了：“老刘，先把老易送医院去，剩下的事回来再说！” 刘海忠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我都被他们几个气糊涂了！”环视一圈以后刘海忠喊道：“老周，你去隔壁院借下板车！李家的、王家的，等会跟我一起送去医院！” 阎埠贵也扭头对一大妈说道：“他一大妈，你先别哭，回家拿点钱去。这老易伤的也不知道轻重，傻柱又醉的呢！” 一大妈这才起身，跌跌撞撞的回家拿钱去了。 中院里人越来越多，前院、后院的人也都来了。来得晚的就拉着相熟的人问咋回事，中院其他的人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何雨柱他们几个喝上头后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中院里的几户人家听得是一清二楚，知道这几个小子要收拾前院新来的宋远，不知道怎么滴反而把一大爷打晕了。 听完这话院里许多人都开始互相嘀咕起来：“新来的小宋人不错啊！今天还给我家拿了四个京白梨和一把糖，怎么就得罪这四个小子了？” “不知道啊！宋远上午来中院的时候还和傻柱他们一起抽烟呢！下午也没见他进中院啊！” 过了七八分钟，板车借过来了。大晚上的中院板车不好进，就停到了前院。刘海忠又指挥何雨柱他们把易中海抬起来向前院走去。 围观的人们接着帮忙凑近一看，易中海额头上一个五六公分大小的伤口流了满脸的血，下巴上也青了一大片，紧闭着双目躺在那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说他已经被打死了旁人都信。 大伙一起把易中海抬到前院，在板车上铺了一层一大妈拿的被子后把人放了上去，正准备出门呢公安已经到了。 因为听报案的李向红说是四五个喝醉的打人，把院里一大爷都打昏死过去了，还要打二大爷三大爷，公安这边比较重视就来了六个人。 进了前院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板车跟前，带队的交道口派出所副所长张洪庆快步走了过来挤进人群一看，躺的这个果然伤势不轻，满脸血连人都认不出来是谁。 张所长大喊一声：“安静！” 院里大伙都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五六个公安隐隐围着大家。 张所长大声喊道：“无关的人都散开，院里的大爷呢？过来说话！”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凑过来：“我是院里三大爷！” 刘海忠也挤了过来：“我是院里二大爷！” 张所长冷着脸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把人送医院去；一个留下说清楚咋回事！”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章 闹剧（三） 听了张所长的话，阎埠贵知道刘海忠嘴笨就当机立断，说道：“老刘，你带几个人先送老易去医院，我留下来给公安同志说明情况！” 刘海忠心里有点不情愿，但这时候也不好争论，只能答应一声，喊了两个院里的青壮和他一起推着板车朝医院去了，旁边跟着哭哭啼啼的一大妈。 阎埠贵转过来看向张所长，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的事他基本上看明白了，老易说了几句挑拨的话，何雨柱他们喝酒上头后就想收拾一顿宋远，结果宋远躲得快反而把易中海打伤了。可这话不能直接说，还要想办法保下何雨柱、贾东旭、刘光齐和阎解成。 为难！失算了，还不如让老刘留下我去送老易呢。阎埠贵心里苦笑，嘴上说道：“公安同志，这是个误会！” 张所长听了这话有些生气，人都快被打死了你给我说误会？于是把脸一拉，冷声说道：“你不说是吧？那就给我铐回所里慢慢说！” 阎埠贵这下有些害怕了，连忙说道：“这事和我没关系，不能抓我啊！” 张所长继续冷着脸说道：“那和谁有关？你不说就是同谋！” 这时又一阵脚步传来，居委会王主任带了个人也进了院子，见这围了一群人也走了过来，边走边问：“什么情况？” 走近以后看到张所长，两人打了个招呼王主任就问道：“张所长，咋回事？” 张所长说：“我也刚到一会，就看到有个人被打的血流满面昏迷不醒的，先让院里人送医院去了，具体什么情况还没问呢！” 宋远见何雨柱他们几个躲在人群后面瑟瑟发抖，暗笑了两声然后就走上前来说道：“我是前院的宋远，今天的事和我多少有点关系，我先来说吧！” 张所长见总算有人愿意来说了，就点点头：“你说！” 宋远笑了一下说道：“外面天冷，要不到我屋里说？”说完指了指自己家。 王主任看周围围了这么多人，就大声说道：“和这事没关系的人都先回家，别围在这影响公安同志办案！也先别睡觉，等会公安同志可能会上门问情况！” 院里的人听了这话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何雨柱他们四个眼见公安和居委会的人都来了，心中害怕的不行，借着这机会都跑回家了。 宋远带着张所长、王主任还有阎埠贵到了家里坐下以后，张所长还是拉着一张脸说道：“既然和你有关，你就如实交待！” 宋远苦笑一声，拿出工作证递给张所长说道：“我是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今天才正式搬到这个院子里！” 张所长和王主任轮流看了一下宋远的工作证，然后合起来递给宋远。两人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张所长问道：“那你说说吧！” 宋远就从头说了起来：“我今天早上搬过来的，院里三个大爷还带我每家每户拜访了一圈。晚上一大爷易中海说请我吃饭，二大爷刘海忠、三大爷阎埠贵作陪。” “吃饭中间我出来上了个厕所，在中院的时候听见何雨柱家吵吵嚷嚷的像是有人吵架，我就给三个大爷说了一声。” “我们几个人出来走到何雨柱家门口，就听见里面几个人在商量要套我麻袋。” “我推开门问了句我怎么得罪他们了，要套我麻袋。结果何雨柱他们几个人张口就是要揍死我，直接几个酒瓶子就飞过来了。” “我闪身一躲，后面的一大爷易中海头上下巴上挨了两酒瓶，当场晕了。二大爷三大爷也挨酒瓶砸了。” “阎老师，是这样的吧？” 阎埠贵在旁边坐立不安，听了这话也无从否认，只能低着头说：“是这样！” 张所长和王主任听了这话才算大概了解了情况，但也奇怪了：“小宋你和这个何雨柱以前有仇？” 宋远再苦笑一声：“我以前就没见过他，上午三个大爷带我在院子里拜访了一圈，我给每家每户送了两个京白梨和一把水果糖，见了何雨柱还一起抽烟聊了会，都好好的啊！我自己还纳闷呢！” 张所长和王主任听了这话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阎埠贵：“阎老师，是这样的吗？” 阎埠贵也没办法撒谎，早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呢，只能点点头：“是这样！” “那你说说，为啥会这样？小宋新来的不知道，你总该知道了吧？” 阎埠贵心里把易中海、何雨柱他们骂了半天，你们干的破事还要我来擦屁股！于是吭哧吭哧了好一会说道：“可能是老易在几个孩子面前夸了宋远，几个孩子心里不平！” 王主任一拍桌子：“心里不平就要套人麻袋？就下死手？你们院就是这样教育后辈的？” 张所长这时候反而放下心来了，这就是人民内部矛盾，也是误伤，和派出所关系不大。但他也觉得这院子里的年轻人戾气很重，嫉妒别人就想套麻袋，真是无法无天！ 于是张所长也冷声吓唬道：“易中海同志要是没大事还好，要是出了人命，这几个统统可能要拉去打靶！” 王主任一指阎埠贵：“你去把他们几个叫来。我倒要看看是啥样的人，动不动就要套人麻袋！” 阎埠贵低头出门喊人去了，王主任转过头来露出个笑容看向宋远：“小宋啥时候到的街道办啊？” 宋远笑着说道：“前天才办完手续，张主任给了两天假让我安顿好住处。还说这个大院是先进四合院，让我好好学习学习，谁知道今天就碰到这事！” 王主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连忙说道：“这个院过去几年表现都挺好，谁知道竟然这样。等会我好好问问，肯定给你一个公道！” 宋远笑着说道：“王主任，我也知道你们天天忙的不行。这个别院子有些小变化，哪能都知道呢！我也只想安安稳稳的住下，努力把工作干好就行!” 王主任听了这话心里有底了，笑着说道：“小宋你是街道办的人，是我们的上级领导。我给你打个保票，你在这肯定能安稳住下！” 宋远笑着说道：“王主任，您一说我这就放心了！” 这时进来了一个公安同志，把向大院里的人问话结果给张所长汇报了，和宋远说的没两样！ 张所长听完就说道：“王主任，动手的这几个我先铐回去？” 王主任也听见了公安的结论，咬牙说道：“对，铐回去！我也跟过去听听，这几个到底为啥对小宋意见这么大！”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章 闹剧（四） 宋远起身，送别了张所长和王主任。送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5、6个公安干警押送着何雨柱他们四个人。后面跟着一帮哭哭啼啼的女人，贾张氏带头、中间主力是抱着棒梗的秦淮茹和二大妈、三大妈、何雨水默默地跟在最后面。 宋远看到这场景，默不作声的向后退了几步，将身形藏在屋里。 贾张氏边走边嘀咕，也不知道是在骂谁。秦淮茹眼泪哗哗的淌着，确实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疼。 小可怜何雨水两眼通红走在最后，一脸恨其不争的感觉。 到了派出所，公安干警把四个人分开关押，一个一个轮流审讯。 第一个就是何雨柱。何雨柱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专政铁拳，再也不负先前的嚣张了，低着头不做声。 张所长把姓名、住址这些例行的问完，随后冷冷的看着何雨柱，把何雨柱看的越来越慌。过了好一会，张所长猛地一拍桌子：“何雨柱，你厉害的狠嘛!想打哪个打哪个？想套麻袋就套麻袋？” 何雨柱被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不是，这是误会啊！我不是故意要打一大爷的！” 张所长再一拍桌子：“那你故意要打谁？” 何雨柱支吾了两声，小声说道：“这不是听说新来那姓宋的很嚣张，想稍微教训他一顿！我也没想打坏人，没那胆子啊！” 张所长继续追问：“就我们了解，宋远上午还拎了礼物去你家，那时候都好好的，他怎么嚣张了？” 何雨柱猛一抬头：“一大爷说了，这姓宋的仗着是街道办的人，不尊敬老人，连三个大爷都骂！” 张所长和王主任对视了一眼，没掌握这情况啊！他继续问道：“这话是易中海说的？” 何雨柱开始叫屈起来：“那我也不敢瞎编啊！真是一大爷说的，当时他们几个都在场！所以我们几个小一辈的才想着教训教训那姓宋的！” 张所长闻言想了想，让人先把何雨柱关起来，然后对王主任说道：“这事不对劲，按何雨柱说的宋远是仗着街道办的身份欺压管事大爷！这样可不行！” 王主任点点头，说道：“如果宋远真这样，我给张主任反映！” 张所长和王主任又把刘光齐他们都审了一遍，说法大同小异，都是说一大爷说的宋远把三个大爷都训了一顿，所以他们气不过想揍宋远一顿。 张所长和王主任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难道两个人都看走眼了？ 张所长想了想，让外面的干警把阎埠贵叫了进来，同时也让人去找宋远、刘海忠来。 阎埠贵进来以后有些不安，他哪进过派出所审讯室啊！ 张所长温和的问道：“阎老师，今天到底为啥这几个小年轻想要套宋远麻袋？” 阎埠贵不敢说是易中海挑拨的，犹豫了半天说道：“老易，就是易中海在他们几个面前夸了宋远，可能柱子他们几个心里不痛快了吧！” 王主任冷声说道：“阎埠贵同志，刚才何雨柱他们几个我们都问过了。和你说的根本不一样！” 阎埠贵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说道：“易中海也说了几句街道办权力大，让柱子他们不要招惹宋远！” 张所长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一看就知道阎埠贵说话不老实，便也冷声说道：“阎埠贵，你再不如实说的话，你和你家阎解成先拘留十五天再说！” 阎埠贵这下受不了了，父子都被拘留的话那名声都成啥了，就苦笑一下说道：“上午的时候我们三个大爷和宋远有一点小冲突，所以老易就多说了几句。” 张所长继续冷着脸：“为啥起的冲突？” 阎埠贵支支吾吾的说：“老易让宋远买点东西去看后院的老太太，宋远不愿意。老易说要把他赶出大院！” 张所长和王主任对视一眼，感觉有点震惊，就这？按常理宋远应该去看望老太太，真不看只能说宋远不尊老，但管事大爷啥时候能随意把人赶出大院了？ 张所长又问了句：“宋远为啥不肯去？” 阎埠贵更窘迫了，最后说了句：“宋远说他不想多个祖宗！” 张所长和王主任奇怪了，这看望老太太和多个祖宗有啥关系？ 结果阎埠贵的话让他俩有点刷新三观了：“我们院里一般都叫聋老太太老祖宗，老易说让宋远去看望老祖宗，宋远说他家没乱认老祖宗的习惯！老易生气就拍桌子了！” 这都解放快十年了，竟然还有自称老祖宗的人？而且还要邻居也认？ 王主任脸色不好看了，这是居委会的严重失误啊！ 弄明白了起因，这事就差不多理清楚了。 不一会刘海忠和宋远都来了，再问一遍果然和阎埠贵说的差不多，所以宋远和三个大爷吵了起来，最后宋远亮出了街道办的身份才平息这事。 等没人了，王主任对着张所长苦笑一声：“张所长，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没想到下面大院里还有这种封建家长作风！” 张所长摆摆手：“我这没事！这几个被挑拨的小年轻，王主任的意思是？” 王主任提起何雨柱他们几个就来气，一个个胆子都不小，这是刚问了刘海忠幸好易中海只是脑震荡，要是出了人命南锣鼓巷居委会就出大名了。 挑拨大院小年轻的易中海被小年轻一酒瓶打死，这传出去不是搞笑吗？ “我的意思是都拘留几天，给他们长长教训，让他们还敢随意打人！” 张所长说道：“要是易中海不追究的话，拘留不了几天！” 王主任对此无所谓：“易中海就活该！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一肚子花花肠子！” 两位领导达成了一致意见，张所长就出去对几家的家属通知了：“何雨柱他们几个把人打伤进医院，按规定要拘留十天。” 几家的家属都挤到张所长身边哭着哀求着，王主任看了会才说道：“现在知道着急了，平常怎么不把他们教育好？这样，受伤的是易中海，如果你们能说服易中海不追究这事得话，可以少拘留几天！” 几家家属都来感谢王主任，只有贾张氏还不知足：“王主任，要是易中海不追究的话能不能不拘留了？” 王主任本来就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冲谁发，听了这话爆发了：“贾张氏，你还有脸说这话？随意动手打人、几个人商量合伙套人麻袋！你就这样教孩子的？再废话你也一起拘留！” “我告诉你，拘留完了这事也没完，出来以后都到居委会报到，先给我扫三个月厕所再说！” 说完王主任就气呼呼的走了，他还要去医院看一眼易中海呢。 只留下二大妈、三大妈对着贾张氏开骂，何雨水默默站在一边不吭声。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章 终于上班了 周一上午，昏迷了1夜的易中海呻吟了几声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一片白，易中海不禁开始思考人类永恒的问题：我是谁？我在哪？ 突然眼前闯入四五个俯瞰自己的大脸，伴随的是一阵嘈杂的声音：“老易你终于醒了！”“老易，东旭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原谅他！”“一大爷，救救我哥吧！”“老易，光齐可是听你的话才想找宋远麻烦的，你可不能计较！” 大量声音入耳让易中海只觉得天旋地转，忍不住想吐出来！这时传来一声大喝：“都闭嘴，病人需要休息！不相干的人都给我出去！” 易中海忍不住闭上眼，两只手抬起来想要捂住耳朵。可右手一动就传来一阵疼痛，睁开眼扭过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打着吊瓶。 好不容易房间安静了一会，易中海才慢慢回想起来：昨天我请新来的小子喝酒，也请院里几个年轻人在何雨柱家喝酒，我跟着新来的去何雨柱家，然后新来的突然一闪，几个酒瓶就朝我飞过来了！ 我是被酒瓶砸了？现在是在医院！！！ 易中海左右扭头，熟悉的白色和绿色，这就是医院病床！ 一大妈走了进来神情有点激动：“老易你醒了！没事吧？现在哪不舒服？” 易中海只觉得全身无力，低声说了四个字：“头晕、想吐！” 一大妈放心了些，说道：“医生说你被砸的脑震荡了，头晕恶心想吐都是正常的。” 易中海放下心来，又从牙缝挤出来两个字：“刚才？” 一大妈慢慢说道：“你当时满脸血晕了过去，我们都吓死了。老刘把你送到医院的。不知道谁报警了，张所长和居委会王主任来了。东旭、柱子他们因为打伤你被拘留十天了。” “不过派出所说只要你不追究，时间可以缩短。” 易中海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然后又低声问：“宋远呢？” 一大妈在医院守了一夜啥也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应该好的呢！” 易中海向后用力一躺，这两酒瓶子白挨了。继续强忍着头晕说道：“跟派出所说我不追究，是误会！” 一大妈点了点头：“我等会去说，先喂你吃点小米粥。” 易中海摇摇头：“让我躺一会。”不一会又沉沉睡去了。 早晨宋远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后穿上列宁装后就出门了，一边走一边骂自己：“真笨，竟然忘了买块表。” 找了个早餐摊，简单吃了顿后就朝着交道口街道办走去。 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在雨儿胡同甲5号，是一个三进的大院。 雨儿胡同虽然全长只有343米，但之前住过罗帅、粟大将、齐白石等名人。 宋远来得太早，就在办事处门口等了一会。 过了一会，办事处人陆陆续续来了，可是宋远都不认识，就等街道办主任张汉到来。 又等了一会，张汉主任也来了，宋远连忙上去打了个招呼。 张汉主任带着宋远到了他的办公室，关心的问了几句诸如家里安顿好了？现在在哪住？有没有啥困难的话，宋远自然不能第一天上班就告黑状，连声感谢后说一切都好。 随后张汉主任让人叫来了街道办治保委主任邢友新，然后对着邢友新说道：“老邢，之前的治保干事小刘调走了，这是新招来的小宋、宋远！宋远父亲是革命伤残军人，也是根正苗红。而且小宋也有一手好枪法，之前在门头沟打猎有着不小名气。你好好带一带！” 邢主任笑着答应了，再说了几句话后看张主任要忙，就带着宋远告辞了。 出了张主任办公室的门，斜对面就是治保委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坐下后，邢主任就和宋远谈话了，这也是单位新人的必经一步，总要领导了解你的情况吧。 宋远除了杨厂长介绍这一点没说以外，其它的都如实说了。邢主任问宋远有啥特长的时候，宋远想了想说道：“枪法好、会打猎，也会些文书工作。” 邢主任听了这话高兴起来，枪法好不算啥，这么大的北京城里枪法好的人多了去，但会打猎就是好事了，这年头谁不馋肉啊。更何况宋远还会写文书，更是稀缺人才了。 到了后世各个政府单位就没有不缺会写材料的，更何况建国初期呢。 邢主任也没打算让宋远当场写个材料，是骡子是马以后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反而开始介绍治保委是要干啥的了。 1952年经政务院批准，公安部发布了《治安保卫委员会暂行组织条例》，要求全国无论城市还是农村，普遍建立治安保卫委员会。 治保委主要任务是防奸、防谍、防火、防盗与镇压反革命，权力很大。有调查、监视、检举的权利，对现行反革命和通缉的罪犯也有抓捕的权利。 交道口街道办治保委上面对接着东城区政法委，中间对接着交道口派出所和几大工厂的保卫科，下面还有7个居委会的治保小组，手里更掌握着几十人的治保大队。平常街上晚上巡逻的红袖章基本上都是治保大队的人。 宋远听邢主任这么一介绍，也觉得自己压力不小。这年头政府机关人都少，治保委只有主任邢友新；一名姓唐的副主任是军官转业，之前在部队受过重伤身体不好常年养伤；剩下就是宋远了。 所以之前的干事小刘走了以后邢主任催了张汉主任好多回，就是要人。 邢主任递给宋远几份文件说道：“这是这几天上面发的文件，你先登记到这记录本上，然后把文件存到你后面的档案柜里。” “我现在要去区里一趟，说上面有新的文件要领。你先看看今年咱们收的文件学习学习。” 宋远连忙点头，接过文件开始登记起来。 邢主任走了以后，宋远见周围没人，忍不住吐槽道：“果然机关新人都是从整理档案和收发文开始！” 上辈子宋远刚下乡当志愿者的时候就是干这活，这辈子还是这样。 快到中午邢主任才回来，见宋远在看文件就点点头说道：“小宋，走！中午了，去食堂吃饭。” 宋远跟着邢主任走到前院，东厢房就是食堂加餐厅，交了一毛钱和三两粮票以后，宋远打了份菜和两个二合面馒头。 和邢主任坐下开始吃饭以后，宋远发现街道办人不多，吃饭的也就十几个人，就问邢主任：“咱们街道办就这么多人？” 邢主任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啊！算上你街道办一共14个人。” 宋远感慨一下，正处级的街道办事处，才这么点人。难怪治保委只有自己一个小兵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章 第一次写文书 在后世，一个正处级的街道办事处才13、14人是不太可能的，但这会就很正常。 因为54年全国人大颁发的《城市街道办事处组织条例》已经给你定死了，设主任一人、副主任一人，转职干部三人至七人。这两年因为区里把不少职能交给了街道办事处，所以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才慢慢增加到了14个。 吃完饭到了办公室，邢主任笑眯眯的对宋远问道：“之前你说你会写文书？是跟谁学的啊？” 宋远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我之前初中毕业了不是去打猎了吗？主要就是到镇上卖猎物。一大半卖给了矿务局、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卖给镇政府了。” “这一来二去的就和镇政府的干事们都熟悉了。里面的黄干事和我关系不错，我经常到他办公室去找他，他知道我有初中学历就教了我不少，写文书也是他教的。” 宋远为啥主动暴露自己写文书这方面的技能，是因为宋远隐隐记得明年还是后年因为进城的人太多，农村产的粮食不够吃，为此北京市下令58年以后各单位停止招工，已经进城的人再动员返回农村，后面更是开展了知青下乡活动。 据资料记载1958-1960三年间，下乡的知青就超过了1000万。 所以为了保证到时候能留在城里，只有提高自己的重要性了。57年正是建国以来粮食产量的最高峰，目前人们还不缺吃的显不出打猎的重要，那只能靠写作来提升自己了。 邢主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上午我去区里，区政法委、公安局都给布置了个大活。” 宋远看向邢主任：“主任您说！” 邢主任苦笑道：“上个星期二，伟大领袖签发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这是好事。以后我们也好、派出所也好对那些轻微违法犯罪的人都能照章处罚了。现在区里要求各街道都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起来，让老百姓们都知道。” 宋远看向邢主任：“这活也不难啊？” 邢主任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不难。我回来后给张主任汇报了。张主任说街道办全力支持我们治保委，让我们拿个方案报给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就是一点后期区里会下来检查我们交道口可不能掉链子！” 宋远听到这笑了，上辈子在乡里当志愿者看过、写过多少类似的方案，那都是无数写作高手总结出来的经验，随便拿一个套到现在都行。 于是宋远说道：“邢主任，您看这样，我先写个初稿您审核一下，要是可以了再拿给张主任？” 邢主任半信半疑的看向宋远：“那行，你先写！” 宋远点了点头，拿出公文纸和钢笔就开始写了起来。 这种方案对于宋远来说真的很简单，宋远提笔尽量一笔一划的在稿纸第一行中间写下了标题：《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宣传方案，然后就按部就班的写了下去。 为了贯彻落实区政法委、公安局要求，切实做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宣传工作，经研究特制订本方案。 第一、高度重视、精心组织。······ 第二、深入学习、学懂弄通。······ 第三、广泛动员、多措并举。······ 第四、总结经验、巩固验收。······ 第五、宣传工作所需经费、人员。······ 不过一个半小时，宋远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拿出了一份完整的方案，把街道、居委会人员先学、协管员们再学、最后全员学习宣传的步骤都写的清清楚楚，更列出了需要印宣传画、标语**个、经费需要多少钱都空在稿子上等着领导来填了。 写完以后宋远把方案给了邢主任：“邢主任，方案写好了！” 邢主任有点不敢相信，以前的专干最少要写一天质量还不好，宋远这这么快就写好了，不是瞎凑活的吧？ 接过方案，邢主任开始看了起来。越看邢主任越心惊，这方案要讲政治有讲政治，要内容有内容，更提出了总结经验这邢主任都没想到的地方。至于空下的印刷多少分宣传画和标语、需要花多少钱的地方，邢主任完全理解，这都是要请示张主任的地方嘛。 看完稿子，邢主任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宋远，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了不得了吗？ 宋远腼腆一笑，心中想着后世数十年一代代的笔杆子们总结出来了模版，能不面面俱到？ 事实上一直到八九十年代，咱们国家都不太重视公文的文笔啥的，特别是内部文件，倒是对外公布的文件那不用多说肯定是严丝合缝、万无一失。 所以宋远把后世高度格式化的公文模版拿到现在真的属于是降维打击了。 邢主任看了看宋远，又看了看手里的稿子，心中真的大喜。他今年不过三十出头，也是转业干部出身，拿枪杆子没问题，但拿笔杆子那是一个头三个大。如今有了宋远，以后要省心多了。 “你这方案写的很好，我现在拿给张主任审批。”邢主任笑眯眯的说道。 宋远点点头：“谢谢主任夸奖！” 邢主任兴冲冲的拿着方案去找张汉主任去了，到了张主任办公室，邢主任大嗓门就说道：“张主任，你要的宣传方案做好了！”。 张汉主任惊奇道：“中午才说的事，这会就好了？老邢你动作这么快了？” 邢主任哈哈笑道：“那还不是要感谢张主任给我派了名得力干将啊！” 张汉主任更惊奇了：“你是说宋远写的？拿来我瞧瞧！” 张汉主任接过方案一字一字的看了起来，同样也是越看越觉得这个方案全面、可实施性也强，文笔比自己还好！ 整个看完以后，张汉主任忍不住再确认一遍：“这真是宋远写的？” 邢主任面带笑容却故意做委屈状：“我说张主任，你也知道我老邢拿枪杆子没问题，拿笔杆子写方案我可没这么大本事！今天下午我看着小宋写的，就一个多小时！” 张汉主任这才相信，小声嘀咕道：“这么一块宝老杨咋会放给我？本来互不相欠，这下可好变成我要欠老杨一个人情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章 受到认可 张汉主任又把方案看了看，圈出了2个错字。这是因为这时候繁体字和简体字并存和后世并不完全一样，而宋远写惯了简体字以后难免有疏漏。 随后张汉主任又看了看宋远空出来的地方，问道：“老邢，你计划印刷海报多少份？” 邢主任之前也考虑过了，说道：“印上100份吧，标语也做上50份！” 张汉主任点了点头：“行！那就按这个方案办！需要多少钱财务上支。我就一个要求，小宋把方案都写这么好，咱们这次宣传要拿区里第一！” 邢主任愣了一下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主任笑道：“你也别有压力，小宋方案上写的不少地方我都没想到，我敢打包票别的街道办也想不到，你照着方案弄，肯定能拿第一！” 邢主任闻言笑道：“有主任您这话，老邢心里就有底了！” 张汉主任哈哈一笑：“你呀！这方案我批了，你和宋远赶快忙去吧！” 回到办公室，邢主任就带着宋远开始忙起来了。邢主任出去联络印刷厂印刷海报和标语、宋远把方案改好后用油印机开始印刷起来，一共印了10几份，要给区政法委、交道口派出所和下属7个居委会都要送到。 一直忙活到下班时间邢主任才回来，看见宋远还在忙就笑着说道：“小宋，下班吧！明个再弄。” 宋远这才收拾东西下班。 回到95号院，就看到四合院常年不变的情景——阎埠贵拿着水壶在浇花。 宋远便走了过去和阎埠贵打了个招呼。 阎埠贵心情十分复杂，阎解成还在派出所关着呢。那边说了，虽然易中海谅解了他们，但也要每人拘留五天给个教训，虽然不计入档案但也够糟心的了。 这事和宋远没关系吧也不对，有关吧也不对。 而且阎埠贵今天已经了解了，是宋远让人去叫的公安和居委会。但他又不好指责宋远，一方面因为宋远的身份，另一方面易中海当时都晕死了，叫公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宋远可没管阎埠贵想的那么多，打完招呼就回家做饭去了。 再说中院，今天贾张氏在家骂骂咧咧了一天。一会骂易中海，他不请客喝酒哪来的这倒霉事；一会骂宋远，没宋远贾东旭他们也不会进派出所最后被拘留，轧钢厂那边还要请假扣工资。 只是苦了秦淮茹，在家一直听着耳边贾张氏源源不断的噪音攻击，忍不住劝两声反倒是又被贾张氏一顿骂：“你这当媳妇的见东旭喝多了也不知道去劝一下。你要是早点去扶东旭回来，哪会害得现在被拘留？” 秦淮茹眼泪汪汪一肚子气，无奈也只能避着贾张氏。 到了晚上贾张氏更是焦躁，一会去一趟前院看看宋远回来没有。 好不容易看到宋远家门开了，贾张氏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一把把门推开，发出咣的一声。 前院的几户住户早就看到贾张氏下午一趟一趟往前院跑问宋远回来了没有，也心知肚明贾张氏这老虔婆是要找宋远的麻烦，但事不关己的情况下，都等着看热闹。 如今见贾张氏打上宋远家门，包括阎埠贵在内的前院几户人家都走出门来了。 宋远正生火准备做饭，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接着门咣的一声，心中就不高兴了。 老北京就没这么干事的，正常敲门都有规矩，哪有招呼不打一个直接大力推门的。于是宋远扭头厉声喝道：“出去！” 贾张氏刚准备撒泼，迎头一句出去让她愣了一下。一贯横行霸道的她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远见贾张氏堵到门口不动，又是一句“出去！” 贾张氏反应过来更是大怒，张口骂道：“你这天杀的小畜生，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 宋远心中也是生气，直接拎着生火用的炉钩子站起来：“你骂谁呢？” 贾张氏不过一米五几，一米八的宋远站到面前压迫感十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敢打我？我是中院你贾婶！” 宋远冷哼一声：“贾婶？就是畜生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门都不敲直接闯进别人家！” 这话一出，旁边围观的人笑倒一片。 贾张氏脸气的通红：“你个小畜生、死绝户，害了我家东旭现在还敢骂我？” 宋远心中大怒，扭头扔下炉钩子就朝着院子大门走去。 和这老虔婆对骂一点意义没有，直接去找王主任收拾贾张氏就完了。 贾张氏不知道宋远的想法，见宋远往外走还以为怕了，快走两步一把抓住宋远的棉衣袖子：“小畜生还想跑？今个不赔钱道歉，你哪也别想去！” 宋远往前走，贾张氏就抓着棉衣使劲拽，只听嗤啦一声，宋远的袖子上扯出好大一个口子，漏出了里面的棉花。 宋远面无表情地甩开贾张氏，继续往外走。 阎埠贵隐约猜到了宋远的想法，连忙跑过来拦住宋远：“宋干事，你消消气！” 宋远可不理会阎埠贵这隐隐拉偏架的做法，直接侧身绕过阎埠贵继续向外走。 阎埠贵有点着急，伸手去拉宋远另一个袖子。 宋远猛地停下，满面寒霜的盯着阎埠贵：“怎么，阎老师今个也要插一手？” 阎埠贵一听这话赶忙将手缩了回来，陪笑道：“不是，宋干事。贾张氏她一个农村女人没啥素质，您别和她一般计较！” 宋远心中冷笑，果然是拉偏架来了，冷声说道：“阎老师，你确定要插手？” 阎埠贵听了这话，知道宋远对他也有意见了，可这今天再让宋远把王主任叫来，这95号院以后是别想再拿先进大院了。于是就一咬牙：“我是前院的管事大爷，这有纠纷了我得管。” 宋远闻言停下脚步说道：“阎老师，你在外面站了好一会。贾张氏闯进我家你不管、骂人的时候你不管、撕破我衣服的时候你不管，现在我要出门了你来管我？” 阎埠贵闻言也是一阵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贾嫂子她孤儿寡母的又是中院的，我是前院的管事大爷不好管啊！” 宋远听了这话更是生气：“我也是前院的吧？前院的人被中院的上门欺负，你不帮咱前院的就算了还帮中院的，现在给我说你不好管？那要你有什么用？” 中院的其他几家听完也纷纷议论起来，宋远的话在理啊，阎埠贵这是屁股坐歪了！ 阎埠贵听了这话也是一阵脸红，最后让开了路。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章 第一次全院大会 眼见阎埠贵无话可说，宋远扭身出了大院就去寻居委会王主任去了。 宋远也不是没别的对付贾张氏的办法，比如说把贾东旭打一顿或者盯着贾家在贾东旭去鸽子市的时候抓上两次，但都重活了主打一个有仇当场就报，直接去找王主任就行。 昨天王主任还说让宋远安心在这大院住下，今天贾张氏就上门闹事，打的不是宋远的脸，打的是王主任的脸。 不过十几分钟，宋远就找上了王主任的家。王主任家是个一进的小院，敲敲门以后，王主任过来开的门。 见了宋远，王主任有点惊奇：“小宋来了？吃饭了没？我这正做饭呢，刚好一起吃饭。” 宋远露出个苦笑的表情：“王主任，咱这还有别的房子吗？昨天几个人商量要套我麻袋，今天上一天班刚进家门就有个叫贾张氏的妇女打上门来，骂的难听不说衣服都给我撕破了！” 说完宋远抬起胳膊让王主任看被撕烂的衣袖。 王主任听了这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勉强露出个笑容后说道：“小宋你等我一分钟，我给家里交代一下。” 说完王主任扭身进了院子，给不知道是谁说了几句，出来以后就对宋远说道：“走，我和你一起去95号院。我倒要看看这95号院到底是个什么样！” 说到最后几个字，王主任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可见是真气急了。 今天上班以后王主任和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相熟的人已经打听了，确认有宋远这个新来的人，据说是张汉主任亲自领来的。 路上宋远大概说了下具体情况，王主任听的是满面寒霜。“又是贾张氏！”王主任冷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进了95号院，远远的听到院子里声音嘈杂，似乎很多人在说话。 只听见阎埠贵在劝说贾张氏：“老嫂子，我真不害你。你给人家小宋赔个礼！我想小宋也不是小气的人。” 接着就是贾张氏那大嗓门：“我给他赔礼？呸！也不看那小绝户受的起受不起？他害的我家东旭被拘留扣了工资，我给你说阎老西，今天他不赔我二十块钱，我跟他没完！” 接着是二大妈的声音：“他三大爷，这个姓宋的一来咱们院，害得一大爷住院、光齐他们被拘留，你咋还帮着他说话呢？” 贾张氏紧接着说道：“就是，我说阎老西，你家解成也被拘留了，我看要开个全院大会，让这姓宋的把东旭他们几个扣的工资都赔了，还有一大爷的医药费！” 阎埠贵听了这话沉默了，似乎在盘算这样做的可能性。 随后二大爷说道：“老阎，那姓宋的人呢？我看就这么定了，等姓宋的回来我们就开全院大会！没有我们三个大爷批准，怎么能随意去居委会、派出所呢？一点规矩都不懂！” 王主任听得血压直线上升，回头看到宋远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压不住心中的火了，快步走进前院，一眼望去站了十几个人在那里声讨宋远。 阎埠贵面朝着大门，第一个看见王主任。愣了一下后阎埠贵开口道：“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王主任脸若寒霜，冷声说道：“刚谁说的要开全院大会？现在去把人都叫出来，我给你们开个全院大会！” 刘海忠被王主任的脸上吓了一跳，哼唧着说道：“王主任，我不是想着什么事都去居委会，给你们添麻烦嘛！” 王主任没理会他，扫视一眼后说道：“阎老师，去把人都叫到中院，每家都来人。十分钟后我们开大会！”说完就站在原地不吭声了。 阎埠贵连忙让阎解放挨家挨户去叫人了，刘海忠眼见势头不对，老老实实的回家搬桌子去了。 几分钟后，看人差不多齐了，刘海忠和阎埠贵凑了过来：“王主任，除了老易家两口子在医院，其他人都齐了。” 王主任这才点了点头，冲着宋远一招手：“小宋，走！” 进了中院，王主任往桌子前一坐，扫视一圈后看人确实差不多都来齐了，便张口说道：“这两天咱们95号院热闹的很啊！” 伸手一指宋远说道：“大家应该都认识了吧？这是我们革命伤残军人之子宋远，组织安排在我们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工作，昨天开始住进了我们95号院。” 说完猛地一拍桌子：“这本来是个光荣的事情，结果倒好，从昨天到现在闹个没完了。先是昨天几个小年轻喝多了酒要套宋远麻袋，结果把易中海打进了医院；今天又有贾张氏闯进人家宋远家骂街！” “丢人！真丢人！宋远来了也就两天，你们在座的给我说说，宋远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你们整个大院轮流针对他？如果真是宋远不团结群众，我来给你们做主！” 四周大院的一群人哪见过王主任发火的样子，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王主任又环视了一圈，见大家都不说话就开始点名了：“刘海忠！你是院里的二大爷，你来说！宋远进院子以后都干啥坏事了？” 刘海忠身体猛的一震，直接站了起来：“王主任，这！这！” 见刘海忠这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主任又看向阎埠贵：“阎老师，你是三大爷，你说说看！” 阎埠贵也站了起来，心中暗骂易中海：“王主任，宋远同志进院子以后表现很好！没有惹事！” 王主任点了点头，又看了一圈后盯着贾张氏：“贾张氏，你说！宋远怎么得罪你了，让你今天打上他的家门！” 贾张氏愣了一下，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张嘴说道：“要不是这个姓宋的，我家东旭哪会被拘留？厂里请假要扣工资，我们一家老小可就指望着这点工资活呢！” 王主任脸一拉：“贾张氏，那你说贾东旭为啥要被拘留？” 贾张氏无赖惯了，大声说道：“不就是东旭和傻柱他们几个想要跟姓宋的开个玩笑嘛！结果姓宋的小题大做还去叫派出所。他又没伤着，有啥资格叫派出所？” 王主任听了这不要脸的话大怒：“贾张氏，什么时候套人麻袋、扔酒瓶子也成开玩笑了？你要是跟我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章 贾张氏受罚 眼见王主任发火，秦淮茹连忙拉住贾张氏，然后楚楚可怜的说道：“王主任，我家婆婆不太会说话，真没那个意思。她主要是看宋远小兄弟也都好好的，觉得我家东旭被拘留是不是处罚有点重了。” 王主任冷哼一声，也没给秦淮茹面子：“宋远是好的呢，那是他躲得快。你怎么不说易中海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贾张氏这才想起来易中海不在，可没人给她撑腰了。 王主任继续说道：“贾张氏，刚才宋远的袖子都被你扯破了，有没有这事？” 贾张氏狠狠地瞪了宋远一眼，然后赔笑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衣服质量这么差。” 宋远见贾张氏还一副不认错的样子，脸色一沉说道：“我身上这件军大衣是我爹从半岛穿回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衣服质量差！” 这话一出口，底下在座的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王主任脸色一变：“贾张氏你给我再说一遍？” 秦淮茹赶忙拉了一下贾张氏，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可能衣服时间长了有点朽了。” 王主任懒得在这上面和贾张氏纠缠，直接快刀斩乱麻说道：“我再给你们说一遍，宋远同志是革命伤残军人之后，在咱们95号院住下，谁敢起小心思想要欺负宋远同志，街道办、居委会都不会客气！” “贾张氏，你把宋远同志的衣服扯坏了，就罚你赔偿宋远同志两块钱。从明天起你给我义务打扫门口这条胡同一个月。” 贾张氏一听不乐意了：“王主任，我都赔钱了咋还要打扫胡同？” 王主任再一拍桌子：“昨天你儿子闹事，今天你打上人家家门，罚你打扫一个月胡同已经是便宜你了。你再废话一句，就回你的贾家庄去！” 贾张氏见王主任发飙了，这才知道害怕了，一缩脖子嘴里嘀咕着：“扫就扫！” 王主任见贾张氏服软了，这才点点头宣布散会。 宋远把王主任送到大院门口，王主任拒绝了宋远把她送回家的提议，自己回家了。 宋远回家做饭不提，院子里的各家各户都平静不下来了。 讲真，贾张氏打上宋远家门的时候，院子里是很有几户想看宋远笑话的。不说别的，二大爷刘海忠、三大爷阎埠贵虽然气愤自家孩子没脑子，但也对宋远意见很大。 结果没想到今天宋远还是故技重施，又把王主任叫来了，贾张氏又被处罚了扫大街。 院子里的普通住户有不少心动的，宋远这两次碰到事就叫居委会和派出所的做法让他们发现在政府面前，三个大爷也没多少颜面可言。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宋远是街道办的才这样还是居委会真能公平的处理。 二大爷刘海忠、三大爷阎埠贵则是心里哀叹，如果大家都有学有样，那要他们三个大爷还有啥用了。 中院贾家则是另一副模样，贾张氏回家以后就骂骂咧咧的，在她口中宋远的十八代祖宗都倒了大霉。骂了一阵以后贾张氏想起来明天还要扫胡同，就扭头对秦淮茹说道：“明天你去扫胡同，我身上疼扫不了！” 秦淮茹睁大双眼看向贾张氏：“妈？” 贾张氏两眼一瞪：“我身上有病你不知道？你替我扫一下咋了？” 秦淮茹欲哭无泪，只觉得摊上这么个婆婆自己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只能委委屈屈的说道：“那棒梗咋办？” 棒梗才四岁，正是满院跑的年龄，平常都是秦淮茹在看着（电视剧中没有明确棒梗的出生日期，只说65年的时候上小学六年级。故此推测棒梗为53年出生！）。 贾张氏大手一挥：“没事，我来看着。” 秦淮茹无奈只好答应了，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妈，刚王主任说的要赔宋远两块钱咋办？”。 贾张氏一听这话跳了起来：“他做梦！害得我家东旭被拘留，没让他赔钱就不错了，他还有脸收这钱？不管他！” 秦淮茹想了想说道：“妈，那万一他再去找王主任呢？” 贾张氏听了这话有点心虚了：“他敢！没事，老易快出院了。等老易出院了我给他说！让老易收拾他！” 秦淮茹暗中撇撇嘴，人家宋远要是怕一大爷易中海了就不会连续两天把王主任叫来了，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 宋远回家简单热了几个窝窝头，又搭配些家里带来的咸菜，就凑活了一顿。洗刷完碗筷以后宋远发现自己竟然无事可做了。 现在的住户家里灯泡都是15瓦的，昏暗的灯光实在让宋远提不起看书的兴趣。就这三大爷阎埠贵还专门给宋远讲过，晚上九点以后就不要开灯了。 因为大院里都是平摊电费的，开灯不能太晚。 难怪这年头大家睡觉早，这到了晚上不睡觉没事干啊！有老婆的还有事可干，像宋远这种单身狗只能早早睡觉了。 宋远想到这些年人口出生率高，忍不住吐槽几句，然后自己也乐呵了起来。 原来宋远想到上辈子国家愁着人口出生率下降太快，对比了下现在以后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以后每天晚上十点以后全国停电，不用两年人口出生率肯定大幅提高 宋远躺在床上十指交叉放在后脑勺下面，翘起二郎腿慢慢晃悠着然后复盘这两天在这个著名的院子里的行动。 回想了一遍以后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受上辈子看的电视剧和同人文影响有些先入为主了，所以一路硬刚了过来，这下以后在院子可能就没人敢和自己亲近了吧。 再一想电视剧和那些同人文似乎也没冤枉这院子的那几户人家。易中海果然是老银币一个，傻柱他们百分百是受他的挑拨了。 不过宋远倒也无所谓，上辈子都习惯了住上十年八年都不知道对面邻居叫啥名，这辈子宋远也没打算积极融入这四合院里，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要是易中海忍不下这两天吃的亏，那大不了再碰一碰罢了。身为街道办事处的人先天对管事大爷有身份压制，宋远不信自己还能输。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章 提议：工作凡事留痕 接下来五六天，宋远为了宣传《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忙的飞起，连易中海出院和傻柱他们从拘留所出来都没工夫管。 这几天宋远要张贴标语、宣传画，给下属七个居委会送宣传材料，组织七个居委会的治保专干培训学习《条例》，再督促7个居委会把各居民小组的组长、副组长集中学习。 顺便说一下，不管是《情满四合院》电视剧里还是同人文里的管事大爷都是俗称，官方称呼就是居民小组小组长、副组长。 这是1954年全国人大颁发的《城市居民委员会组织条例》明确规定的：居民小组一般以十五户至四十户居民组成，设组长一人，必要时设副组长一至二人。 忙了一天以后宋远想了想，就又向邢主任提建议了：“主任，咱们街道办有没有相机啊？我想咱们干了这么多活，如果能有个相机拍下来洗成照片留着存档，那谁来检查都不怕。领导们到时候也能一目了然咱们都干了些啥工作。” 邢主任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街道办倒是没相机但张主任肯定能弄来！我找他去！” 宋远心中偷笑，后世凡事留痕的工作作风在50年代只会更好用。很多人不知道，凡事拍照留痕、做台账啥的，最大的作用其实是用最简单方便的形式让领导来检查，证明你做好了这项工作。 张汉主任听了邢主任申请相机和胶卷的话，笑骂道：“老邢，你是不是听说我买了新相机了故意这么干的？” 邢主任大喜：“主任，你买新相机了？那太好了！” 张汉主任伸出手点了点邢主任，笑道：“去年天津照相机厂出了款新相机幸福-1型，29块钱一个。我上个月才买了一个！不过这相机你会用不？” 邢主任挠挠头：“张主任，这相机我还真不会使！” 张汉主任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宣传干事小杨会用。我把相机给他，你们要拍啥就给他说！” 有了张汉主任的话，邢主任和宋远就带着杨干事一阵拍。标语、宣传画、集中培训、大院里管事大爷给老百姓们讲解《条例》的照片都各拍了几张。 其中在南锣鼓巷居委会组织管事大爷们培训的时候，宋远也看到了易中海头上包着纱布来参加培训，宋远忙着工作也没理会他。 易中海在医院躺了半天缓过来以后，医生就撵着出院了。这时候的医生可和后世不一样，床位比后世还紧张的医院对于问题不大的患者都是早早撵走回家休养去。 回去以后易中海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之前的计思路没问题，但执行的时候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没能把控好贾东旭、傻柱他们几个。结果几个小年轻喝上头了就得意忘形，本应该暗地里做的事被他们大嗓门喊得全院人都听见了。 第二个错误就是太着急了，还没摸清宋远的底细就动手。结果没想到宋远根本没有大院事大院了的想法，直接把居委会和派出所的人都招了过来。 总的来说还是轻敌了，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对。 想好以后得易中海先是跑到轧钢厂替贾东旭、傻柱把假请好，理由就编了个两人出门被打劫了，受了点伤要请假几天。 回到大院以后再对刘海忠、阎埠贵安抚了一番。 阎埠贵好打发，掏了8块钱补偿阎解成这拘留5天的工资就解决了； 刘海忠可是最宝贝他这个大儿子了，易中海好说歹说，最后答应刘光齐如果到轧钢厂上班的话，不管分到哪个部门易中海都会出面帮忙介绍个好师傅刘海忠才肯罢休。 这时候轧钢厂里不管哪个部门，来新人了一般都会指派一名老员工当师傅来带新人，易中海在厂里人面要比刘海忠强一些，特别是在机关部门，刘海忠因为嘴笨所以没啥关系。 随后又到了贾家，贾张氏见了易中海也没个好脸色，没等易中海说话呢就先嚎了起来：“老易，东旭拜你为师也最听你的话，你就这样当师傅的？” 易中海强笑道：“东旭是个好孩子，这次也是他们哥几个喝多了有些冲动。” 贾张氏才不管那么多：“东旭是想为了你出口气才被那杀千刀的姓宋的害得拘留，你这个当师傅的不能不管！” 秦淮茹也在旁边打配合，哭哭啼啼的说道：“一大爷，家里本来每个月都紧紧巴巴的。这东旭拘留好几天扣了工资，下个月都要过不下去了。” 贾张氏自然也不放过易中海：“老易，东旭跟了你几年也才是一个二级钳工，每个月紧紧巴巴的。这再扣了工资，你让我们娘四个咋活？” 易中海心中生着闷气，脸上却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了10块钱说道：“老嫂子，东旭是我徒弟。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这钱你收着，算是补上这几天的工资。” 贾张氏见钱眼开，一把夺过这10块钱数了一遍没错以后又说道：“东旭在拘留所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要交2毛3的伙食费，回来不得买点肉补补亏啊！” 易中海无奈，再从口袋里掏出5块钱说道：“老嫂子，这5块钱你拿去给东旭补一补！” 贾张氏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起钱。 这几家都安抚下来以后，易中海走出贾家。 看了看在家自己做饭的何雨水，易中海扭头回家躺着去了。一个过两年就该嫁出去的丫头片子，不值得再花钱花费力气。 到了第四天，易中海下班回家就接到居委会通知去参加集中学习。这事和刘海忠、阎埠贵是没关系的，因为通知的就是居民小组长去，都去的话居委会也坐不下。 刘海忠一听居委会只叫了易中海却没自己的份，气的回家连鸡蛋也不想吃了，寻个由头把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一顿皮带打的满院乱跑。 易中海到了居委会，见附近大院里的管事大爷都来了，就和他们闲聊了起来。 不久之后居委会王主任陪着邢主任和宋远他们走了进来，王主任开篇说了下《条例》的意义以后就由宋远在上面给大家讲解《条例》了。 易中海看着宋远在台上侃侃而谈，心里有些惊讶：看来这姓宋的在街道办也是个人物，以后不把宋远弄走的话在大院做事要小心些了。 于是一整节课宋远在上面讲课，易中海在底下盘算着怎么样把宋远从95号院弄走。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章 买车买表 到了第五天晚上，接到派出所通知的几家都在门口等着了。到了晚上6点，傻柱他们几个拘留五天时间满了被放出来了。 看见出来后傻柱几个人憔悴的脸，贾张氏第一个先哭了起来，边哭边骂道：“天杀的宋远，害得我儿子受了五天罪！这派出所也是的，几天就把我儿子折腾成这样！” 易中海连忙拉了一下贾张氏，人还在派出所门口呢。 几家人都迎了上去，或搂着或搀着把人带回家，只有何雨柱旁边孤零零的站着何雨水，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后说道：“傻哥，回家吧！” 何雨柱还没心没肺的说道：“雨水，我给你讲在里头哥可威风了。要不是哥练过几手，东旭哥他们在里头早挨揍了。” 何雨水捂了下脸说道：“快走吧哥，人家都走远了。” 到了院里，除了何雨柱以外每家每户都准备了个火盆，让他们跨过去去去晦气。何雨柱和何雨水则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 何雨柱瞪了何雨水一眼说道：“雨水你连个火盆都没给哥准备？” 何雨水茫然的说道：“还有这讲究？没人给我说啊！” 大院里的人本来都在看热闹，许大茂在旁边嘎嘎大笑着说道：“傻柱，雨水才十四五岁懂个啥。我看你这晦气是去不掉了，要跟你一辈子了！” 何雨柱气的哇哇乱叫，追打许大茂去了。许大茂边跑边说：“傻了吧唧的东西，还以为人家对你多好呢，就这？” 易中海听了这话脸上难看，对着一大妈说道：“我早上不是给你说了要给雨水说一下，你咋忘了？还不快去准备个火盆？” 说完易中海上前拉住傻柱，耐心解释去了。 一大妈只好背了这个锅，连声答应着去弄了个火盆，让傻柱跨了过去。 何雨柱回到屋里，何雨水带着哭腔说道：“傻哥，你能不惹事吗？这回幸好一大爷没啥事。要是万一有啥事了你要被判刑了，你让我一个人咋过？” 何雨柱这时候还没被完全洗脑，听完何雨水的话也有些震动。何雨水才15岁，上学晚现在读初中二年级，如果自己被判刑了一个姑娘家真是没法过了。 想到这何雨柱脸上露出了一些羞愧的神色，低声说道：“雨水，我知道了！” 何雨水继续哭着说：“傻哥，人家有父母、有师傅！出事了有人想办法救。你要是有事我能指望谁呢？” 何雨柱点了点头，不吭声。 这时门外传来贾东旭的声音：“傻柱，走去泡个澡去！” 何雨柱一听眼睛一亮，答应一声就赶忙收拾好换洗衣服跟着贾东旭他们走了。 气的何雨水一跺脚，回耳房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到了第二天，贾东旭他们几个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刘光齐读中专），毕竟都是编造的理由请了5天假，拖不下去了。 宋远哪顾得上大院里的破事，作为上班后的第一项重要工作，宋远这几天一心忙着把事干好，每天早出晚归的忙碌，只有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能见一面前院的邻居，院里其他人见都没见着。 这一个星期下来，邢主任和宋远把《条例》宣传的事总算搞完了。 宋远等张干事把照片洗出来，就按照后世的记忆认真做了一份档案。封皮用牛皮纸来充当，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条例》宣传工作档案。 第二页是目录，接下来宣传方案、宣传海报、照片、总结等等，让人看完对这项工作开展情况一目了然。 做好以后宋远请邢主任审阅，邢主任看完非常高兴：“小宋你这个搞得好！哪怕是外行看完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们开展了哪些工作。不错不错！” 宋远笑着说道：“都是邢主任领导的好！” 邢主任笑了下：“这几天你辛苦了，给你放两个小时假直接下班吧。明天来了还有新的任务。” 宋远听完也高兴，总算有时间去买自行车和手表了。这几天最不方便的就是缺少这两样了，弄得邢主任骑自行车带着宋远往底下几个居委会跑。 宋远出了居委会就直奔北新桥的信托商店，这里寄卖的二手手表很多。 进了信托商店，宋远看到柜台里大大小小摆了数十块手表，国产的和外国的都有。 宋远想了想，指了指一块皮质表带的腕表问道：“同志，这块表多少钱？”售货员看了看后说道：“这是人家寄卖的表，瑞士劳力士品牌的，要260块钱。” 宋远愣了一下，他只是看这块表与后世的比较像，更符合自己的审美罢了，没想到还挺贵。 想了想，宋远决定买下这块表，就算起风了的时候不戴至少也能再戴上六七年，就点了点头说道：“行，就它了。” 售货员一边给他开票一边笑道：“同志你眼光真好。这是劳力士的4467，世界第一款自动上弦的机械表！” 宋远听了心中欢喜，后世谁戴表还能想起来要上弦啊。 交完钱拿上表和票以后宋远就直接戴到手上了，大小很合适。 随后宋远又问道：“同志，咱这有二手自行车卖吗？” 那售货员见宋远有钱，笑道：“自行车也有，英国凤头牌、德国钻石牌，国产的飞鸽牌、永久牌都有。” 这时候凤凰自行车还没出来呢，要到明年上海市整合了二十几家小厂后才推出了凤凰牌自行车。 宋远想了想说：“就飞鸽吧，成色好一点的。” 那售货员点了点头说道：“行，您稍等！”转过身来喊道：“老胡！老胡！来一下！” 老胡过来以后问了两句，就带着宋远到后面库房去了。 库房里按照品牌密密麻麻的停了数十辆自行车，老胡带着宋远往里走了几米伸手一指：“这里的都是飞鸽的。” 宋远望过去成色都还不错，最起码都干干净净的，就一个个看了下轮胎，挑了个八九成新的。 老胡见宋远眼光不错，笑道：“这辆是上个月才送过来寄卖的，要110块钱。” 宋远想起过几年自行车价格会暴涨，就点了点头：“谢谢胡同志，就它了！” 开票、交钱以后宋远再骑到派出所打码上牌，一趟子办完天都黑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章 回到大院 回到95号院，宋远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把门的阎埠贵。 阎埠贵看到宋远骑了辆自行车回来，不顾宋远还推着车两眼放光的冲了上来，轻摸着自行车把说道：“小宋你买自行车了？这是天津生产的飞鸽牌吧？” 宋远连忙停车，差点撞上阎埠贵，只能无奈的停下来看着阎埠贵：“我说阎老师，不过是一辆二手的自行车，您至于吗？”。 阎埠贵头也不抬的继续在自行车前后摸索着，嘴里说道：“这可是大院第一辆自行车！二手的又咋了？这么新要100多吧？” 宋远停好车子没好气的说道：“110块，阎老师你也可以买一辆啊！” 阎埠贵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100多块钱我可买不起，我一个月27块5的工资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哪能买得起！” 宋远心中暗骂阎埠贵在鬼扯，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吗？那我要给张主任反映一下了，有学校克扣老师工资！” 阎埠贵听了这话脸都白了，这才想起来宋远可不是那些没见识的工人，连忙小声说道：“宋干事，这可不敢说啊！算我说错话了行不？” 宋远心中暗笑，阎埠贵十几年的教龄，每个月最少能拿50块钱以上，只不过他耍了个小聪明，只说基本工资不说各项其他补贴，是欺负院里其他人都是工人不了解政府这一块的工资组成、故意哭穷的。 宋远见阎埠贵服软了，笑着点点头说道：“阎老师那您先忙，我回家做饭了。” 阎埠贵这才把手从自行车上拿开，原本想说的让宋远请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前院其它几家听见说话声也都从家里出来了，看见宋远推的自行车都笑着恭喜几句，宋远也一一回应。 李家的男人李永全也出来了，看见宋远的自行车有些羡慕。前文说过他是轧钢厂的锅炉工，一个月33块，一时半会还真买不起自行车。 宋远也有些纳闷院子里的人为啥不买自行车，事实上这时候北京城里自行车非常普及。据北京志记载，1948年的时候北京有自行车176970辆，到了1955年每百户拥有自行车24辆。而1957年北京市的农村统计每百户拥有自行车16辆。 所以宋远才会奇怪，这院子20来户100多人竟然只有许大茂他爹许富贵骑了一辆轧钢厂配发的自行车，其他人竟然都不买车。 至于有些同人小说里说这个年代骑个自行车就像后世开跑车一样，宋远说你那是想多了。 还有同人小说里经常提到的三转一响，似乎大部分小说里都说属于稀罕货。同样是北京市统计的，1955年平均每百户有缝纫机4台、手表31.2只、收音机21.6台，除了缝纫机算是稍微稀罕一点，手表和收音机根本不稀罕好吧！ 宋远把自行车往家门口一停，就开始生火做饭了。 前文说过，宋远家用的是蜂窝煤，院里其他人用的还是煤球。所以宋远想换也没法换，只能底下放点旧报纸，上面一层是刨花、碎柴、再上面一层粗柴，最后才放一个蜂窝煤这样来引燃。 宋远还在忙活呢，外面不知不觉的聚集了十几号人。中院、后院都有人听说宋远买了自行车以后跑来看来了。 易中海和刘海忠也溜达过来，易中海看着这自行车眼神晃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刘海忠则听着大家说这车110块钱值得，心想着也买一辆不能让宋远一个人出风头。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宋远点着火以后要等一会，就趁机出门了，看大伙都围在自家门前看自行车，宋远忍不住觉得中国人爱凑热闹这习惯真是源远流长。 上辈子有一天宋远跑车回家路上看到有个车祸，旁边还有人在直播。到家了以后和表兄微信视频的时候就顺嘴说了一句。过了一阵他找到这个直播间的时候竟然在直播里看到了这个表兄的身影。他竟然大热天不在家待着吹空调开车七八公里过去看热闹！ 见宋远出来，大伙叽叽喳喳一堆问题就问了过来“小宋你这自行车在哪买的？”“还有没有了？”“别的牌子自行车有没有？”等等让宋远头大三分。 宋远忍不住大声说道：“停停停！我一个一个的说！这车在北新桥信托商店买的，110块钱飞鸽牌的。那里面最少有几十辆车，啥牌子都有，便宜的估计只要几十块钱！” 这话说出来不少人心动了，一次拿出100多这院子不少家人有些心疼，但几十块钱买个成色差一点的完全可以接受啊！ 宋远想了想，还是要让大家都买自行车，要不然整个院子就自己有的话就太显眼了。这谁有个急事来借，借吧口子一开就没安宁日子了，不借吧人家真有急事那就太得罪人了。 于是宋远高声说道：“我这几天跟着领导出门，没个自行车天天让领导骑车带我也不合适，所以今天就去买了辆。这自行车啊，是迟早要买，早买早享受。” 底下众人有的觉得宋远说的有道理，现在周围人买自行车的越来越多了，自己迟早要买的话还不如现在就买，早享受几天。 有的人觉得宋远是小年轻存不住钱，不知道存钱的重要性。这些人基本上就是年龄大一些经历过旧社会战乱的人。 贾张氏在人群之中盯着自行车，眼中忍不住的妒火。心想着自家东旭一个月41.5的工资本来是全院年轻人里最有出息的一个，这姓宋的一来就处处出风头，如今又买了自行车。不行，非要恶心一下他不可。 于是贾张氏在人群里就高喊一声：“小宋，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你这车邻居有事能借吧？” 宋远听了这话看了过去，看到贾张氏正洋洋得意的看过来，心中不免好笑。 来自后世的他哪会将这一辆二手自行车看在眼里，就笑着说道：“借是能借，但有两个条件。一是要看我这有没用处，总不能我也要用的时候来借吧。第二个是要看邻居这是啥事了。有要紧的急事当然能借，但总不能你出去买个菜也要来借吧！大伙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邻居们都挺满意，这两个条件很合理。于是都纷纷说道：“小宋说的在理！”“小宋大气！咱们老北京爷们也不能丢人！”等等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章 再一次全院大会 贾张氏听了宋远的话后眼睛一转，又嚷嚷起来：“小宋啊，家里有点急事，我明天要回乡下一趟。借下你的车让你东旭哥送下我吧。你刚说的有急事可以借，不是骗我们的吧？” 宋远冷漠的看了一眼贾张氏，知道这是故意恶心自己的，根本就没搭理她，反而对着大伙说道：“另外啊，这几天自行车肯定不能借了。刚我也说了，已经让我领导骑车带我好几天了，现在自行车买回来了我再借出去，还让领导带我，这不是找收拾嘛！” 大伙听完都哈哈大笑：“小宋说的对！”“顶头上司可不是这样得罪的！”等等。 贾张氏在人群后面脸色一会青一会红，当寡妇撒泼惯了就觉得只能我挑事不能你不尊重我。还在想着怎么折腾一下宋远呢，没想到宋远朝她走了过来。 看着宋远一米八几的个头越走越近，贾张氏也有些心虚了，这要是被打一顿，她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宋远走近以后笑眯眯的说道：“贾大妈，我正想找你呢。那两块钱你该给我了吧？” 贾张氏就听不得钱字，立马激动起来：“我啥时候欠你钱了？你街道办的了不起还敢讹人？” 宋远继续笑眯眯的说道：“那天你把我袖子扯烂了，居委会王主任在全院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让你赔我两块钱，你不会不赔吧！” 贾张氏听了这话愣住了，这才几天时间她当然没忘，但想从自己手里拿钱那不可能。 但让贾张氏否认王主任说过的话她又不敢，毕竟一个寡妇带着儿子能活过这么多年又不是真傻。 于是贾张氏扭头就走，边走边说：“你说啥我听不见！” 这是急了用上了聋老太太的招数了。 宋远也不理会贾张氏，扭头笑眯眯的盯着贾东旭也不说话。 贾东旭倒想硬气一把把这两块钱还了，无奈他才出来身上哪有钱，只好也低头不说话。 宋远心里冷笑一下，不再理会贾东旭，反而问向阎埠贵。 “阎老师，这几天我陪着领导一直在跑7个居委会忙活《治安条例》的宣传工作，咱们大院组织学习了吗？” 易中海在旁边一听这话心知要遭，他到南锣鼓巷居委会学习完了以后，想着第二天就是贾东旭他们几个拘留时间到期，等他们回来再说。谁知道回来安抚这几家把学习《治安条例》的事给忘了。 果然阎埠贵茫然的看向宋远：“啥？学习《治安条例》？没人给我说过啊？” 阎埠贵又没参加居委会的培训，当然啥也不知道。 易中海连忙说道：“宋干事，这不是想着等柱子他们回来一起学习的嘛。” 宋远用莫名的眼光看了看易中海，慢慢的说道：“这几天邢主任和我跑了很多大院，学习、宣传《治安条例》都搞的很好。总不能我住的大院里还比不上别人吧？” 易中海知道这事自己理亏，陪笑着说：“那不会，我们等会吃完饭就开全院大会学习《治安条例》！” 宋远点了点头说道：“行，那等会我来给大家讲解！” 易中海十分不愿意让宋远出彩，但这时候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说：“对对对！你讲的肯定比我好！” 阎埠贵在旁边心中暗笑，表面上说道：“宋干事主抓的工作，咱们作为一个大院住的娘家人肯定要支持啊！” 易中海心中暗骂，嘴上却大声说道：“大伙快点吃饭啊！吃完饭了开全院大会！” 刘海忠还茫然的站在旁边不满的说道：“老易，开全院大会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和我还有三大爷商量一下呢？” 易中海瞪了刘海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居委会通知每个院都要学习的，商量啥？”说完郁闷的走回家了。 一路上易中海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觉得宋远不能留在95号院。 这管事大爷的上级是居委会，居委会的上级是街道办。 有宋远在院子里，易中海觉得自己不管干啥都碍手碍脚的，哪项工作搞不好还要被批一顿。这次是因为贾东旭他们有借口，那下次呢？ 再说了，如果院里的人啥都懂，让易中海怎么糊弄人呢？ 回到家里一大妈看易中海脸色难看也没敢多问，麻利的把窝头、炒白菜和稀粥端了上来。 易中海吃了几口突然想起来，就说道：“明天买只鸡或者割点肉，炖软烂一些。做好以后给老太太送一份。” 一大妈等了一会，见易中海没有解释的意思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以后，易中海坐那一个人默默地抽了根烟，又喝了会茶。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出门让贾东旭、傻柱去通知大家开全院大会了。 全院大会在中院开，刘海忠指挥着两个儿子搬了张旧的八仙桌过来，再把板凳摆好，然后就端着茶缸一屁股坐到自己习惯的位置上去了。 易中海看的直摇头。平常三个大爷分坐八仙桌的三面刚好，今天可是多了个宋远呢。难不成让宋远坐到背对着大家的那一面？ 这老刘，难怪连个小组长都当不上，就没这眼力劲。 易中海又唤来何雨柱和贾东旭，让从他家再搬一张桌子过来将两个桌子并排放好。这样易中海和宋远坐在面对大家的方向，左右两边刘海忠和阎埠贵侧着坐。 刘海忠还没反应过来，见贾东旭他们又搬来桌子并排摆好以后觉得这样不错，面对大家的地方刚好有两个位置我和老易一人一个，阎埠贵就继续侧着坐吧。谁让他只是三大爷呢？ 于是刘海忠就起身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到左边的位置上了。 易中海本来还在看大家谁家人没到，不防一扭头的功夫刘海忠就换了位置，直气的脑门上青筋直跳，快步走了上去低声问道：“老刘，你咋坐这了？” 刘海忠毫无察觉，还笑眯眯的说道：“老易你这办法好，以后开大会都放两张桌子。这俩位置咱俩刚好一人一个！” 易中海都懒的给刘海忠讲官场上以左为尊，左边是自己的位置。 气的低吼道：“老刘，人家宋干事今天是代表街道办来给大家开会的，你坐这宋干事坐哪？”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章 再一次全院大会（二） 刘海忠听了易中海的话，不爽的看着易中海：“老易，我是院里的二大爷！哪有让一个毛头小子坐上面，我这么大年纪坐侧面的道理！” 易中海一阵无奈。累了，毁灭吧！反正也不干我的事！ 易中海看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说道：“老阎，人来的差不多了。让解成去叫一下宋干事吧！” 宋远一个人生火做饭弄了好半天，好不容易炒了个土豆丝，就着二合面的馒头正吃着呢，就听见门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敲门。 宋远叹了口气，这吃饭都吃不安生。站起来开门一看是阎解成。 阎解成见了宋远快速的说道：“开全院大会了，就差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瞅去，想要看看宋远吃的啥。 看到是土豆丝和二合面馒头以后阎解成才撇撇嘴，原来这街道办的干事吃的也不怎么样嘛。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阎解成扭头就跑。 宋远看着阎解成的背影摇摇头，自私、吝啬、没眼力没礼貌还好奇心重，这阎解成算是养废了。 不过这又不关宋远的事，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宋远才懒得搭理他。 拿上一份《治安条例》的宣传资料，宋远朝着中院走过去。 进了中院，看到几个大爷那怪异的坐法：两张并排的八仙桌后面刘海忠在左边、易中海在右边；左边的侧面坐着阎埠贵，宋远就心里暗笑了起来。 于是宋远一路打着招呼，走到八仙桌的右侧面一屁股坐了下去。 见宋远到了，易中海准备开口说话，不防刘海忠习惯性的开口大声说：“大家都到了吧？咱们现在开始开会，今天的会议呢主要是学习。” 底下何雨柱就接了一嘴：“学啥啊？” 刘海忠愣了一下说道：“学习就是学·····”这下卡壳了。 刘海忠又没参加居委会的培训，之前在前院也只听了个学习，他哪知道要学啥。 于是刘海忠头一扭看向易中海：“老易，今天学啥！” 要不是人多易中海真想捂脸，好好的大会被刘海忠开成这样，在宋远面前这不是丢人吗？ 果然，易中海看见宋远脸上露出一丝讥笑。 易中海没搭理刘海忠，大声说道：“前些天，国家发布了个《治安管理条例》，接上级通知咱们南锣鼓巷居委会也组织了我们各个院的大爷们学习，并要求回来后组织全院学习。” “前两天因为东旭他们还没回来，我就没急着开这全院大会。今天咱们院人正好都在，一起学习一下。” “这里还要说一下，当时居委会里给我们讲课的就是咱们院的宋远宋干事，今天咱们还请宋干事给我们讲课好不好？” 底下大院众人听了这话也觉得光荣，就纷纷叫好。 宋远心里对易中海提高了警惕，这老梆菜的表面功夫确实做得好。 等大家安静下来，宋远站起来敬了个礼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大家都知道我家就我一个人，我又年轻生活做饭要慢一些，所以刚才迟到了一会，对不住了啊！” 本来还有人对宋远最后一个来心里有些不满，听了这话也就不在意了。人家单身小年轻不擅长家务很正常，可以理解。 随后宋远坐下来开始讲课了：“今个咱们要学习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非常重要。是经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由伟大领袖亲自签发的。” 宋远这么一说，大家伙都收起了漫不经心的心神，开始集中注意力听宋远说话了。 “为啥要出台这个条例呢，就是咱们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中啊有时候会犯些小错，够不上犯罪但也不能不管，所以国家就针对这种情况制定了这个条例。” “我打个比方，我在街上走，和阎解成同志不小心撞了一下。我一生气掏出刀子捅死了他，这叫故意杀人，我要去吃枪子。大伙说对不对？” 底下大家听了这话笑成一片，都大喊对对对，只有阎解成脸色黑了起来。 宋远继续说道：“我这回没掏刀子，拿了个棍子两棍子把阎解成两条腿都打折。这叫故意伤害，我要判刑去大西北吃沙子，还要给他赔钱。” 底下又是一片笑声，阎解成的脸色又黑了一些。 “可是我这回既没有掏刀子又没有拿棍子，只是对着阎解成同志扇了两巴掌，阎解成同志花了2毛钱到医院一检查，就肿了点其他啥事没有，这种情况大家知道算什么吗？” 底下的大伙愣住了，阎家的阎解放才八九岁，但听到这了就是一嗓子：“赔钱！” 大家忍不住又都大笑了起来。 宋远笑着看了一眼阎埠贵，笑道：“阎老师家风卓越、后继有人啊！” 随后又正色说道：“阎解放同学说的也对，是要赔钱，但除了赔钱以外还要拘留的。” 底下很多人都惊叹起来：“赔了钱还要拘留啊？” 宋远笑着说道：“那肯定啊！要是光赔钱的话，假如我很有钱！每天见了阎解成同志过去两耳光以后再丢下一块钱，这能行吗？” 大家恍然大悟，就是！要是光赔钱的话那那些资本家不是天天想打谁就打谁了！ 阎解放听得迷迷糊糊，只听了他哥阎解成每天挨打能挣一块钱，就大声喊道：“打我！打我！一天给我八毛就行！” 大家一听阎解放这话哄堂大笑起来。 阎埠贵坐在宋远对面，宋远看的清清楚楚的阎解放的话一出阎埠贵的脸刷的一下通红起来。 而阎解成脸色难看，恶狠狠的盯着阎解放。 边上的三大妈赶快把阎解放拉到身边小声叮嘱起来。 等大家平息一阵以后，在最东面传来了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傻柱，听到宋干事说的话了没有？你以后再敢打我，我就让你去拘留！” 宋远扭头看过去，却是一直没见着的许大茂，果然是标志性的长脸、小胡子。 何雨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许大茂你想柱爷揍你了是吧？” 许大茂洋洋得意：“傻柱，你没听宋干事的话？你敢动手我就敢送你去拘留！” 何雨柱除了上次以外哪受过这气，从人群中就要出来收拾许大茂。 易中海本来还想着像以前一样等何雨柱出完气以后再去拉偏架呢，眼光扫过宋远却见宋远一脸平静就是眼神冷的吓人，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 连忙站起身大喝道：“柱子，老实坐下！” 何雨柱听到后停下脚步不解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脸色慌忙，急切的说道：“回去坐好，还学习呢！”然后看向许大茂：“大茂，在开会学习呢，别乱说话！” 何雨柱悻悻的又回去坐好，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许大茂。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章 再一次的全院大会 看到何雨柱和许大茂都老实坐下了，易中海才大喘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宋远。 看见宋远面若寒霜，紧紧的盯着何雨柱，易中海心又提了起来。连忙凑过来陪笑道：“宋干事，柱子和大茂从小就一起打打闹闹惯了！” 宋远不理会易中海，只是继续看着何雨柱，心中也是火大。自己代表街道办宣讲《治安条例》，刚说完殴打他人要拘留罚款，何雨柱就要当场去打许大茂，这是摆明了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如果宋远这都能忍的话，以后在院里谁会拿他当回事？ 易中海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这是两个人打闹什么的，说的烦了宋远冷冷的对易中海说道：“以前开大会学习何雨柱也是这样？” 易中海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坐在对面的大伙眼见宋远他们脸色不对，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宋远。 宋远慢慢的问道：“何雨柱，你是反对《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还是反对街道办的宣讲？”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见宋远连声同志都不叫，知道把宋远惹毛了，连忙又开口：“宋干事，柱子只是脾气···”。 宋远毫不留情的打断易中海的话：“我在问何雨柱！” 何雨柱本来还在生闷气呢，听了宋远的话心里也是一惊。 他仗着一身力气和学过几手摔跤把式，打遍四合院无敌手，不代表他是真傻。听到宋远问了个要命的问题，连忙缩着脖子嘿嘿笑道：“我哪敢啊！宋干事你别吓唬我!” 宋远冷声继续问道：“我工作的时候不开玩笑，你不反对为什么捣乱？你不反对为什么我说殴打他人要受罚你就要对许大茂同志动手？” 何雨柱眼见宋远继续追问，心里也慌了。他敢套宋远麻袋是笃定不会查到他，这当面跟街道办的同志顶牛他也不敢。 于是何雨柱立马低头认错：“我错了！我改正！” 宋远想了想，易中海反应快导致何雨柱毕竟没真动手，这次算何雨柱运气好。不过也不能这么简单放过他：“真知道错了？” 何雨柱光棍的说道：“真知道错了！” 宋远点点头说道：“刚你也听我说了，殴打他人是要拘留的。下次你要是再犯了怎么办？” 何雨柱嬉皮笑脸的说道：“宋干事你都给我讲了，肯定不敢了！” 宋远继续追问：“再犯了怎么办？” 何雨柱咬了咬牙，说道：“那你就拘留我！” 宋远点了点头：“今天全院的老少爷们都在场听着呢，何雨柱你说话算话！” 何雨柱继续咬牙：“说话算话！” 眼见院里的混不吝傻柱被宋远治的死死的，大家都不敢小看宋远了。许大茂更是在旁边高兴的抓耳挠腮。 宋远朗声对大家说道：“院里的各位老少爷们，刚才我代表街道办给大家宣传讲解《治安处罚条例》，何雨柱和许大茂吵吵嚷嚷甚至要打起来，这件事性质是很恶劣的。” “如果真打起来了，我只能报到街道办何雨柱和许大茂反对和破坏街道办的宣传。到时候有啥后果那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听了宋远的话，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明眼人知道宋远在借这事立威，但何雨柱、许大茂捣乱在先谁也无话可说。 许大茂在旁边听的也是一身冷汗。如果街道办认定许大茂思想有问题，那麻烦大了。 易中海刚才说话说了一半就被宋远堵回去，心里本来正憋着火呢。听宋远这么一说也庆幸自己拦下了两人没真打起来。 宋远说了一句希望何雨柱、许大茂两位同志以后要多加注意不再犯类似错误以后就继续给大家讲解起来。 宋远也没有全文念一遍，而是选择《治安处罚条例》中与大院生活相关的条例讲解，不时还举个例子。 比如说第八条，宋远就继续拿阎解成举例：“阎解成同志今天没事干，在大街上挖了个坑或放一块大石头，结果来了辆汽车撞上去了。这叫在铁路、公路上挖掘坑穴或放置障碍物，就会罚款十四块钱、拘留七天。” 大家一听就明白了，但阎解成在旁边气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随后宋远又着重讲了第十条，这是针对贾张氏的：“再比如说，阎解成同志今天心情不好，看见何雨柱同志了就上去骂了他一顿，旁边易中海同志劝了也不听。这就叫辱骂他人，不听劝阻，可以拘留十天。” 说完以后宋远看了一眼贾张氏。 大院里经常撒泼骂人的就是贾张氏了，听宋远这么一说大家都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面见大家都在看她心里也毛了：“你们都看我干啥？”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我给大家宣讲，就是让大家知道哪些事以后再不能干了。要不然哪天被拘留了，别说我宋远提前没给大家讲过！” 贾张氏也害怕被拘留，她问过贾东旭，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说不定还要被牢头收拾。上次要不是他们人多再加上傻柱能打，在里面肯定要挨揍。 以前贾张氏啥也不懂所以也不害怕，如今听宋远这么一说心里真怕谁把她告了，于是贾张氏小声说了句：“以后不骂就不骂了呗！” 听到了这话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用了半个多小时，宋远把《治安处罚条例》里面相关的条款都讲了一遍，让大院里的这群法盲第一次知道了以前司空见惯的一些行为都是违法的要被处罚，心里也多了几分法律意识。 最后，宋远笑眯眯的说道：“我来咱们95号院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大院里也有一些自己的规矩。但我在这要说大院里可以有规矩，但是第一大院规矩不能违反国家的法律、规定；第二有事的时候你们谁觉得大院调解的不公平，可以去找居委会、派出所。他们都会给大家做主的！” 易中海在旁边听了这话脸立马拉了下来，这是要刨他的根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章 全院大会余波 易中海这时候40多岁，虽然还没像剧情开始的时候那么偏执，但也已经有了打造一个他说了算的四合院的想法。 宋远这话一说，三个大爷的利益和威信都要严重受损。偏偏宋远又是街道办的人，说话天然有信服力，身份更能压制他们三个大爷。 于是宋远讲完以后，易中海说道：“刚才宋干事给我们讲解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讲的非常好。为表示对宋干事的感谢，大家鼓掌！” 掌声后，易中海又说道：“作为居委会委派的三个大爷，我和老刘、老阎一定会公平公正的为大伙服务，请大伙放心！” “最后我说一句，咱们院已经拿了三年先进大院了，为了继续保持，还请大家有事先给我们三个管事大爷说。如果真觉得我们三个管事大爷做的不好了咱再给居委会、派出所说。大伙说好不好？” 贾东旭、阎解成他们几个带头叫好，随后大伙也都纷纷答应下来。不过看不少人眼神闪烁，宋远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没白说。 随后易中海就宣布散会，大家三三两两的拎着板凳回家去了。 宋远也回家继续吃饭，但易中海转头就走向聋老太太家去了。 聋老太太吃完饭了就在床上躺着，见易中海进来才慢慢坐了起来：“中海，怎么这么晚了过来？” 易中海从窗户向外看了一眼，见没人了就低声说道：“老太太，这新来的不能在院子留了。” 聋老太太慢慢的说道：“中海，别慌慢慢说！” 易中海就把今天的事从头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一下何雨柱和平常一样与许大茂打闹，结果宋远直接给他扣了个反对法律反对街道办的帽子，最后逼得何雨柱认错和保证。 说完以后易中海说道：“老太太，这个宋远不走，迟早会把院子里的这群人教明白。那时候咱们想干啥都不好干了。” 听完易中海这么加油添醋的一说，聋老太太脸色也阴沉了下去。她的日常生活有一大妈照顾着不用愁，但就好一口吃食的她想吃好点的就指望何雨柱了。 更别说这么多年下来聋老太太对何雨柱也有那么一分真心了。 聋老太太眨着眼睛不停思索，过了一会才说道：“本来之前我们商量的那个法子最好，坏了这小崽子的名声以后就好拿捏了。可惜你操之太急，傻柱子他们喝完酒以后嘴上又没个把门。” “不过现在也不是没办法。最快也是风险最大的办法就是找人弄他。这姓宋的年龄小上班时间肯定不长，家又是门头沟的在这根基也浅。如果能找到嘴严实的人，偷偷两棍子把他两条腿都打断。他一个人在大院肯定住不下来只能回门头沟。街道办也未必会为个瘸子留着岗位。” 易中海听完这话就不停思索着，如果宋远真被人打瘸了，街道办肯定要给他换个门卫或者别的岗位，也有可能每个月给宋远发点钱让他在家待着。 这样一来宋远哪里还能在95号院住得下去？说不定还能把宋远租的那前院三间房子弄过来。 但这里面风险也确实不小，关键就在找的人靠不靠谱了。 如果是嘴严实、手也狠的家伙可以，但这样的人到哪找去呢？ 想了一圈易中海也没想到合适的人。花钱多少倒是小事，但找的这个人要是大嘴巴把易中海说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一时想不出来人选的易中海继续问道：“还有呢？老太太！” 聋老太太就继续说道：“我之前让你打听这小崽子的跟脚，你打听出来了吗？我前些天问了下居委会的小王，她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是新来的。” 易中海愣了一下，上次不是说老太太和居委会打听吗？就说道：“街道办我倒是认识个干事，明天我拿两瓶酒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 聋老太太想了想说道：“这事尽快办，打听出来他的跟脚，才好办。坏他名声的事不要停，先让翠莲传出去。” 翠莲是一大妈的名字。 易中海问：“传哪些话？” 聋老太太想了想说道：“小崽子仗着街道办的身份看不起工人和老百姓、欺负院里人、说话喜欢给人扣帽子等等。对了，再给他加上一个好色，就说一天到晚盯着小媳妇、大姑娘的身子。” 易中海点点头说道：“明天就让翠莲去胡同口转转。”心里则想着还要加上不尊老爱幼、不帮助邻居啥的。 聋老太太继续说道：“这小崽子要是再要开大会宣传啥的，就给他拖着不办。不能让他再胡说八道了。” 易中海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大院这群啥也不懂的货都知道政策法规了，易中海怎么糊弄他们呢？ 最后聋老太太又说道：“东边炒豆胡同最里头那家，住了个50多岁姓刘的女的，以前是个老鸹。她这些年收手了，但手里一定还有小姑娘。你去找她，就说姓富的老太太让你去的，把小崽子的消息给她，让她选人来个仙人跳！” 易中海听了心中高兴起来，这多管齐下就不信这姓宋的还能在这待得住。 告别了聋老太太回到家以后，易中海对聋老太太更是敬畏了几分。这一个孤身老太太能从乱世活到现在还平平安安的果然有过人之处，随便几句就都是阴招。 如果要是对付自己的话，可能早就稀里糊涂的身败名裂了。 想到这易中海对一大妈说道：“以后老太太那里伙食再好一些，隔上两三天就给她弄顿肉吃！” 一大妈抬头看向易中海：“老太太的伙食已经很好了，她一个人吃的差不多顶咱俩得花销了。” 易中海脸一拉：“又没短你的钱，你只管照办就行。” 一大妈委委屈屈的答应了。 易中海继续说道：“这些天你多到外面转转，提提前院的那个姓宋的。” 一大妈看向易中海，易中海继续说道：“他说话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今天你看他说的话，张口就是傻柱反对这个反对那个。还有阎解成，打比方一直拿着阎解成来开涮；你没看见阎解成的脸色难看的。” 一大妈默默地点了点头。 易中海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他有事没事就盯着秦淮茹，这些都给他传出去。” 一大妈轻声答应一声。 易中海最后说道：“小心点，别让人追到你头上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章 初探黑市 宋远对此一无所知，他的金手指又不是别人有的系统，可以收集恶意值什么的。 晚上无事可做的宋远想着查看了一番自己的收藏。 前世的那辆冷藏车里放有二十匹布，以蓝色黑色为主；棉花10麻袋。 底下还放有苹果、梨、香蕉、葡萄等各两箱，一箱是十公斤重。这是上辈子带来的。 水果旁边是一个小箱子，里面有五根大黄鱼、二十根小黄鱼。这是把车厢里上辈子带来的水果基本上卖完了换来的。 靠外边一点则是一袋100斤100袋的粮食，其中大米、面粉各一半。再过来是500斤的玉米面和500斤的土豆、南瓜什么的。这是宋远为了那三年做的准备。 后半截车厢里，堆着宋远这些年打猎的存货。一头豹子、七八只黄毛子小野猪、六只青羊也就是斑羚、十四只傻狍子，还有两只300斤以上的大野猪。 车头的座位上，扔着宋远手里的现金有个2、3000块钱还有几百个大洋。 驾驶位上，则放着一把莫辛纳甘、300发步枪子弹和一把花口撸子以及100发手枪弹。这是宋远在黑市里换的。 这就是宋远所有的资产了。 这些钱宋远计划着今明两年还是要悄悄花出去，以后啥都要票了，现金留着真没什么用。 宋远盘清了家底，觉得还是不够。等把周围混熟了以后，还是要继续增加自己的储备物资。 不说古董那些了，现在拿来根本没用，真想要的话80年代也一样多的是；想办法弄些老酒、好茶存着，自己用也行、送礼也行都是硬通货。 另外像是奶粉、糖什么的也要储备一些。57年马上就过去了，58年一年日子还好，到了59年下半年大家就都要开始过苦日子了。 到了半夜，宋远醒了过来，干脆去鬼市看看吧。 有地图的宋远起身出门，在院子东面的墙那里有个梯子，轻松的翻了出去。 走上半个多小时，宋远来到了簋街，这是北京城著名的鬼市。 蒙着脸，宋远慢慢的溜达着。路两边相隔十来米就有个摊位，昏暗的马灯下照着摆在包袱皮上的一些物件，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不时有人蹲下来查看一番，然后两人在袖子里一阵比划讨价还价，成交以后默默的付钱拿货，全程都不带说一句话的。 宋远看的还挺有意思，就随便找了个摊位蹲下去看看。 摊位上摆了七八件东西，有玉器、瓷器还有鼻烟壶什么的。 宋远对这些不感兴趣，关键是不懂啊。和田玉和俄玉分不出来，瓷器五大名窑都不知道是啥，不敢买！ 上辈子是个小人物的宋远，怎么可能有精力、有财力玩古董呢？ 真想要的话八九十年代这些东西也不贵，有钱了请专家买一批就行。 转了一圈宋远总算碰上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了，一个望远镜。 宋远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是个通体银灰色的望远镜，有18厘米高、21厘米宽，还配套带了个同样颜色的包。 好东西，这是美军海军陆战队的高倍望远镜，宋远后世在抗美援朝纪念馆里见过。 不会袖口里比划的宋远轻声问道：“多少钱？” 卖家似乎也是个小年轻，穿着一身军大衣，看了看宋远以后说道：“二百！” 宋远吓了一跳，摇摇头放下望远镜作势要走。 这卖家连忙拉住宋远：“150！” 宋远轻轻说道：“100我要了！” 那卖家想了想，点了点头。反正是偷自家杂物间里的，能卖一百不少了。 宋远掏钱拿上东西扭头就走，这玩意是后世军迷的挚爱啊！ 有了满意的收获，宋远原路返回，到了屋里后又忍不住拿出来把玩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宋远吃完早饭准备上班去，门口碰见了易中海带着贾东旭。 宋远随口打了个招呼：“易中海同志，早上好！贾东旭同志，早上好！” 易中海看着宋远笑了一下：“宋干事早！”说完就出门了，贾东旭更是哼了一声连话都不回就走了。 宋远冷笑一声，也没放在心上，骑着自行车从两人身边过去就上班去了。 看见宋远擦身而过，贾东旭心里嫉妒的不行，对易中海说道：“师傅，这小宋一点礼貌都没有！”也不想着刚才自己对宋远的态度。 易中海停下脚步用手锤了捶腰说道：“东旭，我昨晚上腰可能受凉了，去医院贴个膏药去。你先去厂里，帮我请一会假。我贴完膏药就过去！” 贾东旭连忙说道：“师傅，不严重吧？不行我找个板车拉你去医院？” 难怪易中海喜欢贾东旭呢，这话听了舒心。易中海笑了，说：“问题不大，你帮我请个假就行！” 与贾东旭分开以后，易中海假意朝着六院走去，走出百十米见没人注意就脚步一拐朝着东边炒豆胡同走了过去。 炒豆胡同并不长，只有400多米。走到头是个看上去比较破旧的两进院子。 易中海进去以后从左边厢房出来了个年轻女的，问易中海找谁？ 易中海笑着说有事找刘大妈。那年轻的女的听了这话上下打量了一番以后让易中海先在原地等着，她进了正房。 过了一会那女人出来请易中海进正房，进去之后看到屋里布置的还挺精致，八仙桌正面坐了个50多岁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连头发都梳的整整齐齐。 PS：刚建国时人口平均寿命35岁，58年左右人口平均寿命也不过46岁左右。一直到1966年才突破50岁。所以50多岁那时候真的可以称为老太太了。 易中海坐下以后，那年轻女人过来倒了杯茶就直接出去了，只留下易中海和那刘老太。 刘老太等易中海喝了口茶以后才开口道：“这位先生，不知找我有何事？” 易中海略微有些紧张，说道：“是富老太太让我来跑一趟的。” 那刘老太听了这话浑身气势都变了，明显感觉到有些紧张，说话声音也有点尖利了：“富老太太？她还好？” 易中海心里放松多了，明显这刘老太有些害怕，就笑道：“刘大姐不急，老太太只是想让你收拾个人而已。” 刘老太放松下来，笑道：“既然是富老太太的话，自然照办。你说说情况！” 易中海把宋远的信息和要求哇啦哇啦一说，刘老太沉思了片刻说道：“300块钱，10天左右时间！” 易中海没想到这么贵，瞪大眼睛看向刘老太。 刘老太解释了两句：“我手里倒是有人选，这事干完她就不能回北京城了，这安家费最少200。你要是放心她在北京城里，看在富老太太的份上，100块钱就行。” 易中海想了想还是安全第一，就说道：“300可以，我下午给你送来！” 刘老太恢复了笑眯眯的慈祥样子，说道：“好，收到钱以后我们就动手！”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章 新的工作任务 易中海回家拿钱去了，笑眯眯送走他的刘老太心中冷笑一下。 送出北京还有200块钱的安家费？这话听听就行了。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没有一两千哪能下得来。 到时候能从东城区换到别的区里住就算有职业道德了。 不过收了钱事还是要办的，一个刚进城没几天的小年轻罢了，就让小璇出马，轻松拿捏。 宋远对此当然一无所知，正常的上班去了。 到了办公室不久，邢主任也到了。看到宋远把办公室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邢主任心中满意，然后说道：“小宋，这几天累坏了吧！” 宋远露出个憨厚的笑容：“不累，跟着邢主任您我学了不少东西！” 邢主任呵呵一笑，说道：“你这几天表现的不错，等会跟我出去一趟！” 见邢主任卖关子，宋远答应一声也不好奇。 过了半个多小时，邢主任叫上宋远往外走，来到车棚看见宋远也买车了心中又是暗自点头。天天带着宋远也是很累的。 骑车不过四五分钟，两人来到了交道口东大街拐角处的一间房子门口，外面挂了个牌子写着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治保大队。 宋远心中有些猜测但也没说话，跟着邢主任进了屋子。 里面坐着两三个人，邢主任对坐在最里面的那个中年男子笑道：“老唐，最近身体咋样？” 那姓唐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说话声音也不大，用中医的话说就是中气不足。只听他说：“邢主任来了，我这身体就这样，好不了也坏不到哪去！” 邢主任介绍道：“老唐，这是咱们治保委新来的干事小宋，干活不错！” 又给宋远介绍道：“之前给你说过，咱们治保委的副主任兼治保大队大队长唐大军同志！” 宋远一个立正敬了个礼：“唐主任好！” 唐主任连忙也起身回了个礼：“宋干事你好！” 邢主任笑着说道：“不用这么正式！老唐，小宋他爹是革命伤残军人，打过上甘岭战役的。小宋枪法也好，是他老家那片有名的猎手！” 自从宋远上班以后，邢主任也打听过宋远，了解并不少。 唐主任听了以后也笑了起来，他也是军队转业的干部，自然对宋远有了好感。 邢主任笑道：“老唐，小宋是个不错的苗子，趁着这阵子不忙我打算让他在你这锻炼一阵，熟悉熟悉咱们交道口。” 唐主任自然欢迎：“那正好！我这几天血压有点低，老是头晕啥的。小宋来了我刚好可以去医院看看！” 邢主任给宋远解释道：“唐主任之前解放海南的时候肚子上中了一枪，虽然后面抢救过来了但因为失血太多所以一直身体不太好。” 宋远听完正色给唐主任再敬了个礼，唐主任笑着摆摆手说道：“比起不少战友我这已经算是运气好啦！” 宋远心里不由感叹解放军果然是从建国到后世都无愧英名。 邢主任说道：“老唐，那你带带他。我先回街道办了。” 宋远和唐主任送走邢主任以后，两人坐下。唐主任再给宋远介绍了一下屋里其他两个人：治保大队的副大队长刘宏伟、治保大队的干事张明。 闲聊了一阵都熟悉一些了以后，唐主任正色说道：“小宋，治保大队可比不上街道办里面轻松，是要天天在街上巡逻的。” 宋远坚定的说：“唐主任，我从15岁开始进山打猎，不怕吃苦！” 唐主任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不错，巡逻肯定没你进山辛苦。”说完就开始给宋远讲治保大队的任务了。 治保大队是街道办维护街道范围治安的主要力量，有30多人。这其中固定的是治保大队的5个人和7个居委会的治保中队队长。队员则是由居委会排班从各个大院里抽人，平均大概一个来月抽上一次。 每天每个居委会出4个人，7个居委会就是28个人。10个人分两组白天戴着红袖章巡逻，剩下的18个人也分两组晚上巡逻。每次巡逻都有大队的干事或中队长带领。 巡逻路线也比较固定，就是沿着交道口东大街走到地安门外大街再向南拐到地安门东大街、景山街道，走到头再拐到北新桥街道和东四北大街，最后拐到鼓楼东大街返回交道口东大街。 这么一圈绕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休息一个小时以后再往街道内部走，把交道口里面的什么交道口南大街、南锣鼓巷、前圆恩寺胡同等等都转一遍，也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每天白班和晚班都是八点开始，如此循环着巡逻就行了。 因为大队里人手不够，所以除了唐主任以外的四个人两个白班两个晚班，一个星期一换。谁要是休息了就由居委会的中队长补上。 宋远听完觉得也够辛苦的，不说别的就是这一个星期调一次生物钟就让你受不了，要是宋远的话宁可一直上晚班。 唐主任就问宋远：“小宋，你想上白班还是晚班？不管哪个班，只要你上一个星期，保证对咱们交道口每条胡同都清清楚楚了！” 宋远也不能挑啊，自然说道：“唐主任您来定，我怎么都行！” 唐主任还是比较满意宋远的态度，就说道：“今晚带班的王干事家里有事，那你就先上个晚班吧。” 宋远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唐主任笑了笑说道：“那好，我给你说说巡逻都要注意什么！” 其实巡逻也比较简单，领头的有警棍和警哨，队员们人手一支白蜡杆。遇到可疑人员了可以盘查，说不清的就带到派出所去。 如果真遇上敌特、罪犯了就使劲吹警哨呼叫增援就行。唐主任也说了，如果在其他地方可能会发枪，但在首都不行。 宋远有点失望，但也自我警醒了一些：自己空间里藏的两把枪看来是不能随便动了。 说完了注意事项，唐主任又讲了讲其他方面的事，比如第一趟巡逻完可以到街道办食堂去吃个夜宵，一般也就是馒头咸菜和粥，要不然让人饿着肚子走一夜谁也受不了。 都讲清楚以后，唐主任就让宋远先回家睡觉去，晚上7点半到这集合就行。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章 巡逻 回到家，在院子的三大妈杨瑞华奇怪的问向宋远：“宋干事今天怎么这会就回来了？” 宋远笑了笑说道：“今天要值夜班，领导让我先回来休息了！” 三大妈杨瑞华这才点了点头：“那你们还怪辛苦的！” 宋远笑着答应一声就回家了。 下午宋远在家好好睡了一觉，六七点的时候吃完饭，就骑上自行车出门了。 时间还早一路上宋远骑得并不快，一边骑一边打量着50年代的四九城。虽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但好在有路灯，昏暗的灯光下也能让宋远知道该怎么走。 路上基本上也没啥行人了，骑上一两百米才能碰到一两个人。 宋远不知道的是在他后面有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也在吭哧吭哧的疾步快走跟踪他。 上午易中海回家拿了钱给刘老太送过去以后，刘老太就召集人准备了。先派出的就是这个名叫常德的中年汉子去跟踪宋远了解情况去了。 常德只知道宋远是个17、8岁的小年轻，在街道办事处上班，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于是常德就中午跑到街道办事处外面蹲守宋远去了。 结果蹲了一中午也没见着符合条件的人，找了个借口去问门卫，结果门卫说宋远上午出门就一直没回来，去哪了不知道。 无奈之下常德只好回去报告刘老太，刘老太无奈只好让先休息等消息。一直到六点易中海又跑来说宋远要上夜班，常德这才一个人到95号院外面等着宋远出来。 为了防止自己暴露，常德连自行车都没敢骑过去。毕竟一个人随便往哪一躲都好藏，自行车在胡同里可不好藏。 宋远去治保大队办公室有个将近两公里，他在前面慢慢骑倒也不累，可苦了后面一路小跑的常德了。 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常德还不敢放开跑，又不能被拉的太远容易跟丢，这一路折腾的常德在5、6°的天里愣是满头大汗，心中把宋远狠狠问候了一番。 宋远前面还没注意到有人跟踪他，只是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小跑的脚步声。但骑了好几百米拐了两次弯后面还隐隐有小跑的声音宋远就觉得不对劲了。 略一思考宋远就把金手指中的地图打开，向自己来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个小红点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 宋远抬手看看时间还不到7点，主要今天第一次上夜班下午宋远睡不着就早早吃完饭出门了，想了想就在前面一个路口那里拐弯后看四周没人就收起自行车人躲到黑暗之中去了。 果然不过一分钟，后面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出了拐角后向前方望去，看不到宋远骑自行车的身影以后一下愣了。 那汉子在拐角那四处张望一会，确定跟丢了人后一脸丧气骂骂咧咧的掉头走了。看他走远以后宋远反而远远的跟着他，过一会看看地图上代表这个汉子的红点。 不过十几分钟，这汉子走回炒豆胡同刘老太家去汇报跟丢人的事了。宋远离了100多米外确定这汉子进了哪个院子以后，见时间不早了就骑上自行车直奔治保大队去了。 赶七点半以前宋远赶到了治保大队，这时候队员们来的也差不多了。副大队长刘宏伟在这等着宋远，给队员们介绍了一下宋远以后把手电筒、马灯、警棍、警哨还有警绳等等巡逻要用的东西交给了宋远。 八点钟，宋远带着一组九个人就出门开始巡逻了。十一月初的北京晚上温度已经要零下了，大伙从暖和的屋里出来被凉风一激，忍不住都打个哆嗦。 从各居委会抽调的九个人排成一列一起向前走，宋远和第一个人则是并排一起走。没法比，没那么多手电保证一人一个，所以宋远拿了个三十公分左右长的大手电筒，旁边的人则是拎着马灯。 刚才在屋里互相认识了一下，旁边这个是菊儿居委会的，名叫王大勇，说是参加过五六次巡逻了。 宋远好奇的问他：“大勇哥，那你巡逻的时候碰到过事吗？” 王大勇三十多岁，憨厚的笑道：“我倒是没碰到过。但隔壁院的邻居碰到过，抓了个小偷。他说那小偷看见他们扭头就跑，当时带队的干事一喊，大家都死命的追。追上去就一顿好打，最后送派出所了。” 宋远点点头，这时候小偷被抓住都要打个半死再送派出所，没有后世那些“人权”的说法。 想了想宋远把地图打开，缩放到自己周围二百米的距离。这样街上有没有人就随时能看到了。 走了一会宋远心想草率了，没想到这会外面这么冷。自己还穿的是胶鞋呢，一会功夫脚就冷冰冰的了。 不行，明天赶快买棉鞋去。 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大家围着交道口走了一圈。路上人也不多，对于几个结伴而行的宋远就问上一嘴，基本上都是外出喝酒或者走亲戚才到现在。 看到单身的青年宋远就要让人看下证件或者报一下在哪住的，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 回到治保大队了，宋远就招呼一声，等那一组巡逻的也回来了就大家一起嘻嘻哈哈的往街道办走。 到了街道办，食堂这都准备好了。一人两个二合面馒头、一碗热粥，菜就是咸菜丝。身上都快冻透了的大家一个个都狼吞虎咽的，吃饱了才觉得缓了过来。 宋远之前还在奇怪街道办事处就这么十来个人为啥还要建个食堂呢，今天才听邢主任说一大半都是为了治保大队建的。 毕竟是首善之地，每天都要人来巡逻一直白嫖也不合适。所以前面的领导就想着干脆供上一顿夜宵，这样大家也有点积极性。 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三年这食堂还能不能办下去了。 吃饱了以后，坐那喝上一碗高碎茶，大家上个厕所啥的都准备好了，就要继续开始巡逻了。 这次是换一换，另一组沿着交道口巡逻；宋远他们这组是在内部几条街上巡逻。 和另一组带队的张明打了个招呼，宋远就继续带着人开始巡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章 抓贼 出了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大家就顺着雨儿胡同向外走去。在辖区内部巡逻没有相对固定的路线，几条大街当然要走到，但这么多胡同不可能一一进去。 宋远边走边看地图，这会都十点多了，谁家好人这会还不回家啊！又不是后世夜生活发达的时代。 从雨儿胡同出来，宋远带着大家走在南锣鼓巷的大街上。旁边的路灯才40瓦，洒下的昏黄灯光只能照亮附近十来米，稍远一点就漆黑一片看不清楚。 宋远从地图上看到北边远远的有个人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距离有个2、300米。 这么晚了还在街上，等会查一查！宋远想着。 走到景阳胡同那里，估计对面来的人是看到宋远他们的马灯了，直接脚步一拐钻进了黑芝麻胡同里，往里走了七八米就把身形隐在了黑暗中。 宋远脸上不动声色，又走了一阵后问旁边的王大勇：“大勇哥，以前你们巡逻的时候，这旁边的胡同都进去转不？” 王大勇憨厚一笑说道：“这个不一定，想进去也行、不进去也行。” 宋远就笑着说道：“那大勇哥，等会我们前面随便找个胡同进去转转吧！” 王大勇也没意见，反正去哪不是去呢？就看了看周围，说道：“前面就是黑芝麻胡同了，要不去那里面转一圈？” 宋远笑着说道：“行，我在这住的时间不长还不太熟悉。听大勇哥你的。” 在黑芝麻胡同里面躲着的人叫宋三，家在板厂胡同住。 宋三今年30多岁，但解放前就在街面上混着当佛爷，解放后拜的师傅被枪毙了，宋三躲过这一劫以后就开始自己跑单帮。 要说这宋三也是个有脑子的。东城这边自古富人就多，宋三就练了一手翻墙入户的本事。而且宋三也不在家门口作案，都是先选好目标长时间盯梢，摸清家里没人了再翻墙进去，把贵重钱财席卷一空。 也不多作案，一年有个两三回就足够宋三全家过的舒舒服服了。而且宋三前两年还花了些钱买了份街上收废品的工作，更方便自己走街串巷寻找猎物了。 这回宋三是盯上了一户姓蔡的资本家，以前家里是开了个厂子生产家具的。55年公私合营以后，这位蔡老板就慢慢的在家无所事事了。 宋三选了很久才挑中了这位蔡老板，资本家出身钱财不会少，又不是势力极大后患多，家里不能见人的事也有，丢了钱财未必敢报警。 蹲守了半个多月，宋三今天终于等来了机会，下午蔡老板一家坐上车去北京火车站了，据说要到上海一趟。 确定了蔡老板家里没人以后宋三等天黑就熟练的翻墙进去，一间一间房子搜了一个遍。 果然没白费这两个多月的功夫，蔡老板家里光大黄鱼宋三就找出来了十六根，现金更有2万多。其他的玉石珠宝、各类票据也是不少。 蔡老板家里是栋上下三层的小洋楼，整个翻了两个多小时宋三才算罢手，背着一个大牛皮包手里再拎着一个皮箱，一路东躲西藏的往家走。 进了南锣鼓巷没多远，宋三就远远看到巡逻队里的手电筒和马灯了。 这倒也无所谓，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随便找个胡同钻进去，躲到人家门洞里头，巡逻队哪能看得见？ 只是宋三不知道自己今天运气极差，碰到了宋远这个有挂的人。 寂静的夜晚说话声音能传出去很远，更何况宋远他们已经快走到胡同口了，离宋三躲进去的门洞也只有一二十米。宋远和王大勇的对话被宋三听得清清楚楚。 宋三躲在门洞里暗恨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往日巡逻队都是在大街上走一圈很少进胡同，明显今天是巡逻队里来了个新瓜蛋子，可偏偏怎么挑中了自己藏身的这个胡同！ 宋三眼见已经来不及跑路了，要不然脚步声就能暴露他，只好启用备选方案：从怀里掏出一块大黑布把自己和包都盖的严严实实，寄希望于能骗过巡逻队。 宋远和大家拐进黑芝麻胡同，就开口笑道：“这条胡同我还没来过呢，也不知道和其它胡同一不一样？” 一边说着宋远一边把手电筒四处乱照。 王大勇笑着说：“宋干事，这胡同都差不多！” 他们都以为宋远年轻好奇心重，心里也是一笑置之。 宋三在黑布底下把宋远恨的咬牙切齿，这下不妙了。 宋远对比了一下地图，那个人应该就在前面那户的门洞里。于是宋远把手电筒照向这户院子的大门，一眼望过去竟然没人！ 宋远愣了一下，然后又在脑海里看了下地图，确实那里有个红点。宋远这下好奇心来了，总不能是地图出错了吧！ 于是宋远做出好奇宝宝的样子，手电对准这个大门上下照来照去，嘴里说着：“勇哥，这是个大院吧？这大门比我住的院子大门还气派。” 大伙听到宋远的话都笑了起来，扭头朝着这门洞看去。 这时宋远也发现了宋三的藏身之地了，角落上一块黑布底下鼓鼓囊囊的，人肯定是藏在这里面。 宋远就手腕微微一动，将手电筒的光柱对准了宋三藏身的黑布那，故意疑惑的问道：“大勇哥，那一堆黑乎乎的是啥？” 宋三听完这话心里一凉，知道自己暴露了。可束手就擒那不可能，光这次的收获最少有个好几万，抓住了不拉去打靶也要去大西北吃上二三十年沙子。 宋三慢慢掏出口袋里的刀子，猛地掀开黑布：“哥几个，放我一马。这地上的钱请哥几个喝茶！要不然我手里的刀子可不认识你们！” 迎着灯光宋三啥也看不清，但宋远他们把宋三看的清清楚楚。眼见突然窜出个人来，巡逻队里胆小的几个忍不住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宋远有心理准备，右手拿的警棍就一棍子砸了过去。 宋三正眯着眼想看清楚呢，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连忙抬手一挡。一阵剧痛让宋三清醒了不少，连忙刀子往前一划逼退了宋远。 这时王大勇也反应过来了，手中的白蜡杆对着宋三的腿就打了过去。宋三往后没法退，只好绷紧腿上的肌肉硬挨了一下。 这时宋三也看清了对面有十个人，心知肯定打不过就把皮箱和包对着前方一扔，人就窜了出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章 成功抓捕 手电筒在宋远手里，这样他看的清清楚楚。见箱包都没对着自己扔过来，宋远大吼一声：“留四个人拿东西，其他人跟我追！” 王大勇他们也反应过来了，走在后面的四个人就开始捡牛皮大包和手提箱，其他5个人跟着宋远就开始追了上去。 宋三不愧是从民国偷到现在都没失过手的神偷，明明小臂、腿上已经挨了两棍，跑的还飞快。宋远他们五六个人一时还追不上。 不过宋远也不慌，地图上一直看着呢。 宋三往黑芝麻胡同深处跑去，他记得尽头处是一堵三米来高的墙，翻过去后面的巡逻队肯定就追不上了。 不过一会功夫，宋三就跑到了最深处，后面离他最近的宋远还有个三四米呢。看到那堵墙，宋三又加快了点速度，准备借着速度冲上墙去。 近了！近了！宋三靠着惯性右脚一步蹬在墙面上，借着这股劲左脚也往墙上一蹬，双手也朝着墙头扒过去。 结果左脚蹬到墙上开始发力的时候时刚挨了一棍子的地方猛地一疼，竟然没怎么使上劲。 好在刚才跑得快，宋三的两只手还是搭到了墙头，一发力左臂又是一阵剧痛让宋三脸都扭曲了，差点从墙头掉下去。 这下就尴尬了，宋三两只手抓着墙头上不去也不敢再跳下去，只能挂在那里拼命挣扎着。 后面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宋远几个人停了下来，看着宋三在使劲挣扎着想翻过去却又上不去，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了两声宋远脸一拉，手里警棍对着面前晃悠的宋三屁股就是一棍子打上去。 宋三一声惨叫，两手一松从上面掉了下来。 王大勇他们嘿嘿冷笑着围了上去，拿着白蜡杆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暴打。 一人打了几棍子，后面拎着包和手提箱的四个人也到了，见状放下东西也凑上去打起来。 宋三弯腰抱头躺在地上，身体都快蜷缩成一个球了，一看挨打的经验就不少。 看每个人都打过了，宋远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别打出来个好歹！”巡逻队的人才停了下来。 宋远笑眯眯的说道：“大勇哥，搜一下他身上！” 王大勇答应一声，点了两三个人在宋三身上到处摸索，不一会就找到了刀子、铁丝、刀片、手套什么的。 宋远掏出警绳，和王大勇把宋三五花大绑捆的严严实实，连嘴巴都塞了只手套进去，然后让两个队员一左一右推着他向前走。 随后宋远看向牛皮大包和手提箱，问后面来的四个人：“这两个包你们打开过没有？” 四个人都摇头：“没有，我们捡起来以后就往这跑了。” 宋远算了一下时间，这四个人也就比他们晚到个10几秒，应该没问题。就开口说道：“好，我们把这家伙押回去！” 宋远走过来，把牛皮大包和手提箱都拎起来掂了掂，分量都不轻。特别是小手提箱，体积不大却非常压手。 宋远心中有了些猜测，面上不动声色的放下东西，说道：“带上人和贼赃，咱们去派出所。” 队员们齐声答应，听声音都挺兴奋的。这来巡逻一次竟然还抓了个贼，够他们回家以后吹嘘好几天了。 一路边走边说笑，互相开始吹牛起来，这个说他跑得快，那个说他棍子打得准等等。 走在中间的宋三全身都疼但他几乎感觉不到，只觉得心里一片绝望，这下完了。 路上宋远问道：“你们谁知道邢主任或者唐主任的家？” 队员们互相看了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个子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站了出来。小个子说道：“我知道，邢主任家就在我家隔壁胡同！” 那小年轻也说知道唐主任家在哪。 宋远笑着说道：“那辛苦你俩跑一趟，叫邢主任和唐主任来趟派出所好不好？” 那两名队员答应一声，就离开队伍去叫人了。 随后宋远又对王大勇说道：“大勇哥，你跑得快，先去派出所说一声让他们准备一下！” 王大勇也痛苦的答应了，噌蹭蹭就跑的看不见身影了。 交道口派出所不是太远，大伙一起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到了门口已经有两名公安同志接到王大勇的报信在门口等着了。 宋远上去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让队员们把宋三押了进去。 到了派出所就更简单了。两名公安无视宋三的鼻青脸肿，干脆利索的把他用手铐铐起来，然后送到了拘留室关押起来。 大家在派出所里坐下，里面出来了个身穿白色警服的公安同志，给宋远他们敬了个礼然后开口自我介绍道：“我是派出所副所长魏明，感谢治保大队的同志们抓获了罪犯！” 宋远上去也敬了个礼笑道：“魏所长你好，我是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治保专干宋远。这是我们今天巡逻路上抓获的。我已经通知了我们邢主任和唐主任，他们一会就来。” 魏所长看了看宋远，然后笑道：“那感情好啊，我也有一阵没见老唐了。” 正说着邢主任先赶了过来，和魏所长打了个招呼。 打完招呼以后宋远把邢主任拉到一边，小声的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邢主任，那手提箱里肯定有黄金白银，我估摸着这次收获不小，所以才让人把您从家里叫过来。” 邢主任明白了为什么宋远非要叫他俩来，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个小滑头。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随后邢主任走了过去，到魏所长身边说道：“老魏，来商量个事！” 魏所长看向邢主任：“咋了？” 这时唐主任也来了，邢主任干脆拉上唐主任和魏所长进了里间：“老魏，这贼是我们抓的，赃物也是我们带回来的。你不能让我们治保大队的小伙子们白干活吧？” 魏所长还没来得及看赃物呢，就有些奇怪：“老邢，你知道我们派出所比你们街道办穷多了。你啥意思直说！” 邢主任搓搓手说道：“这赃款你们所里能留多少？” 魏所长看着邢主任用手点了点他：“我说老邢，你连这点钱的主意都要打？”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章 皆大欢喜 听到魏所长的话，邢主任嘿嘿笑了起来：“老魏，地主家也没余粮啊！更何况我们治保委也是清水衙门！你看我们这些小伙子天天义务巡逻，现在连饭都快要管不起了！” 见邢主任哭穷，魏所长摇摇头：“老邢你啊！给你个面子，今天参与的人一人发两块钱？” 邢主任听了这话故意一拍桌子：“好你个老魏，亏得咱俩认识七八年，我和老唐加起来的面子在你这就值20块钱？” 魏所长被邢主任说的有点晕了，觉得二十块钱确实有点拿不出手，就干脆的说道：“那老邢你说咋办！” 邢主任这才说道：“我不多要，这回的赃款，你们所里能留下来多少钱我要六成！” 这时候的公安还没有像后世那样收支两条线，派出所本身就可以截留一部分作为工作经费。 魏所长大意了，心想治保大队这群外行能抓到的小贼能有多少赃款，就点了点头：“行吧，我给你说老邢，这真是看在人是你们抓获的份上！” 邢主任听到魏所长答应了又嘿嘿的笑了起来，表情就像成功偷了鸡的小狐狸一样。 说定了以后，三个人从里间出来，路上唐主任问道：“邢主任，啥情况？” 邢主任一笑说道：“现在还不知道，等会就知道了。” 魏所长走过来看到了牛皮大包和手提箱，隐隐觉得自己上当了。等他把两个包分别拎一下，脸上就难看了起来。 “好你个老邢，给我挖坑是吧？”魏所长冲了过来。 邢主任笑道：“老魏你别冤枉人啊！我到现在还没碰到过这俩包呢。” 魏所长气冲冲的说道：“一人十块钱，多了没有！” 邢主任这会不急了：“那不行，我不能让你当言而无信的人！刚老唐也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呢！” 唐主任心里也有数了，笑呵呵的说道：“老魏，白捡的功劳，别太贪心了！” 魏所长脸上神色变化了一阵：“五五，这是底线！” 邢主任想了想：“行，这是给你老魏面子！换了别人你看我答应不答应！” 魏所长安排人从宋远开始做笔录，自己拎着包和手提箱往里走了。 邢主任呵呵一笑，快走两步过去从魏所长手里把包抢了过来：“老魏，我帮你拿！”他倒是想抢那个手提箱，但魏所长死活不撒手。 魏所长又叫了个所里的干警，和邢主任、唐主任四个人来到里间办公室，把包和手提箱都放到小茶几上来。 四个人盯着小茶几上的包和手提箱，心跳都有些快，就跟开盲盒一样。 魏所长咽下一口口水，说道：“小丁，先把包打开！” 旁边的年轻公安小丁弯下腰解开这牛皮包的扣眼，打开后直接翻过来往外一倒。 哗啦啦，先是一堆现金掉了出来，接着又滚出来一摞一摞用绳子捆好的各种票据，最后是十来个红色的首饰盒子。 四个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卧槽！” 魏所长骂完后脸都黑了，心疼的更是在滴血。邢主任和唐主任则是眼神大亮，互相对视一眼后都不约而同的嘿嘿一笑。 小丁大概清点了一番，现金有2万7千多、粮票1200多斤、布票300多尺，其它油票什么的也不少。 至于那些首饰盒里，装有项链、戒指、耳环等等总共16件，价值多少在座的四个人估不出来，但邢主任敢拍着胸脯说不可能低于一万块。 把这些东西再装回包里，小丁又打开了手提箱。 里面金光闪耀，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六个大黄鱼和二十多根小黄鱼。 黄金的魅力不是冰冷的纸币能比的，这些黄金也就5、6公斤，按10月份国家回收价格4.16元一克也就值个两三万，但看上去可比旁边那些纸币吸引人多了。 邢主任一拍手，这下明年的经费不用愁了。唐主任也在那呵呵笑着，开始想着要给治保大队新添些装备了。 魏所长冷哼一声说道：“小丁，把这两个锁到枪械室去。”然后也不打招呼就和小丁起身拿上东西去枪械室了。 邢主任和唐主任也不生气，今天这一趟来赚大了。 唐主任笑眯眯的说道：“老邢，小宋被你教得好啊！第一次巡逻抓了个大贼不说，还知道通知咱俩来！” 邢主任心里也正高兴的呢，笑道：“那是！先说好了，小宋在你那就待一个星期。我主要是想着让他在你那熟悉熟悉咱们辖区！你可别把人扣下不还了！” 唐主任继续笑眯眯的说道：“那行，这治保大队明年的经费你可得给我涨一涨！” 邢主任志得意满的大手一挥：“不就是钱嘛！没问题！” 魏所长黑着脸带着小丁回来了，他已经想到明天会被所长痛批的画面了。 邢主任假装没看到他的黑脸，笑着说道：“老魏，一家一半说好了啊！这么晚了老唐身体也不好，我们就先走了！” 魏所长冷哼一声：“想走就走，咋了！还要我拿八抬大轿送你?” 唐主任笑眯眯的说道：“老魏，你把好茶拿出来，我教你个办法，保证明天李所长不骂你！” 魏所长一听脸上也露出一些笑容：“小丁，快去所长办公室把那龙井茶拿来！” 等热腾腾的茶端上来，唐主任尝了一口说道：“不愧是所长珍藏的好茶，老魏你好好学着点！” 魏所长心里着急又不好催，这好茶喝到嘴里都没滋没味的。 眼见过了好一会，邢主任和唐主任还在那摇头晃脑的喝茶，忍不住说道：“我说两位大主任，差不多行了啊！” 唐主任放下茶笑着说道：“老魏，你这两年升不上去就是太实在。我们街道办和你们区公安局平级对吧？” 魏所长茫然的点点头：“对啊！” 这时候公安部门还没有提半级，街道办和区公安局都是正处级。 “明天你给李所长说，我们街道办抓获的飞贼，要往区公安局送。你得知消息以后找的我和邢主任，好说歹说答应平分才让邢主任松口把那飞贼送到咱派出所。” 魏所长听完恍然大悟，按这个说法自己不但没过还有功呢！ 解决了这个大难题，魏所长马上又热情起来：“小丁，没见两位主任茶水不多了吗？赶快倒茶！” 于是乎众人皆大欢喜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章 初现端倪 宋远做完笔录出来，就看到这和谐的一幕：自家两位主任和魏所长正笑着喝茶聊天。 宋远不由佩服起自家两位主任了，分了派出所的钱还能这么友好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两位主任忽悠人的本事不小啊！ 等巡逻队被选中的人也都做完笔录，时间也来到了凌晨两点多。 邢主任大手一挥：“大家辛苦了，都回家休息吧。这次成果不小，等结案后街道办自然会有表彰！” 队员们闻言都是一阵欢呼，能回家多休息一会以后还能拿个表彰，美滋滋！ 宋远陪着两位主任出了派出所以后，邢主任笑着拍了拍宋远：“小宋干得不错！你在治保大队这几天把咱们辖区都好好熟悉一下，过几天还要回街道办有其它任务呢！” 宋远这才明白为啥干得好好的邢主任突然把他塞到治保大队来巡逻了，是看他不是本地人不熟悉情况，特意让他来锻炼的。 送走了两位主任，宋远也骑着车回家去了。到了95号院，大门已经锁了。 宋远也懒得敲门叫醒阎埠贵，还要欠人情。反正四下无人宋远直接把自行车收到自己的冷藏车空间里，人则是翻墙回家了。 回去添上蜂窝煤，简单洗漱一下宋远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宋远一觉睡到九点多，洗漱完出门的时候大家该上班的都上班去了。 出了大院，宋远随意扫视了一眼，胡同里这会人也不多，就朝着外面走去，准备来个炒肝、包子两件套。 至于豆汁，谁家好人喝那个玩意儿！ 据说后世老北京豆汁没灭绝，全靠外地不信邪的犟种。 一边走着宋远一边打开脑海里的地图，反正今天白天不用上班，宋远准备把交道口好好逛一逛，熟悉一下地形。 这50年代的北京比后世要热闹多了，一路上宋远东张西望的，把地图上一座座建筑和现实对应起来。 到了南锣鼓巷再往北新桥走，宋远发现了一处宝藏，同人文里基本没提过的一个好地方：中央戏剧学院。 戏剧学院位于东棉花胡同39号，离南锣鼓巷也就百八十米，里面那是美女如云啊！ 有机会了多来这里转转，宋远心里暗下决心！ 继续往前走，到了北新桥的十字路口，这里商业繁荣。宋远一个一个的对照，路西边有：北新桥食品店、裁缝店、久光照相馆、还有宋远之前来过的北新桥信托商店。 旁边还有中药店、修鞋店和理发馆， 路东面有著名的风华服装店、北新桥饭馆、菜店和雍和宫副食店等等。 路边有不少小吃，宋远随便找了个地坐下。 这年代的吃的可没那么多科技与狠活，跑堂的把炒肝端上来就是一股说不出的香味。 看到这正宗的金汤银肠，宋远就是胃口大开，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一块上来的还有一个酱肉包子，蘸着醋慢慢吃。 填饱肚子，宋远掏了一毛二分钱外加二两粮票。 起身后转，宋远准备再往前走走，前面就是大名鼎鼎的簋街了，这会还叫做东直门内大街。 结果转身的时候宋远看到后面二十多米处有两个中年汉子不太对劲，见他转身明显有个躲藏的动作。 宋远心里一凛，想起上次跟踪他的人，就假装没发现继续向前走去，脑海中则开始对比地图上的红点和后面的人影了。 确定了这两个人以后，宋远先是在附近随便乱转，如同好奇宝宝一样到北新桥百货商店、新华书店等每个大的商店都进去转了转。 果然那两个人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宋远后面，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 光天化日之下宋远也不怕他们动武，于是就带着这两个人到处溜达，却不知道后面跟着他的两个人心中已经骂了他无数回。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常德，上次宋远骑车去治保大队时在后面跟踪他的那个。 上次跟丢了宋远以后常德回去被刘老太一通好骂，今天干脆又派了常德和另一个叫莫老四的两个人守在95号院。 两个人等了半上午终于等到宋远出门，想看看这孙子到底现在在哪上班，有没固定路线好下手来个与清纯女学生的偶遇。 结果这孙子晚出门不说跑了这么远竟然是来吃炒肝，这让后面跟踪的常德和莫老四有点破防。 看着宋远吃得那么香常德他们两个也觉得饿了，但这会两个人也不敢坐到旁边小吃摊上吃饭。 吃了一半宋远吃完走了怎么办？他俩要是敢吃饭吃一半就走店老板都要骂人的。一方面这年头浪费可耻，另一方面你吃一半就走摆明了是嫌弃难吃，老板肯定要问个究竟的。 又跟着宋远溜达了一个多钟头，都从北新桥跑到东直门外大街了，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头就是院里大部分人上班的北京第三轧钢厂，旁边还有个北京摩托车制造厂，生产东风牌的三轮摩托车。 轧钢厂的后门对面就是东直门的长途车站，旁边的小树林就是著名的棒梗吃鸡名场面的发生地了。 宋远溜着两个人转了一大圈也觉得没啥意思，就掉头往回走。 溜达到交道口电影院，看着电影院前面宽阔的广场两侧还挂着没撤去的亚洲电影周的海报、横幅啥的，宋远起了兴趣。 57年8月31日至9月7日，就在交道口电影院举办了盛大的“亚洲电影周”，共有16个国家参加展览，咱们国家参展的是电影《女篮5号》。 宋远想想自己来到这个年代还没看过电影，就准备看场电影。 到了售票处，宋远提出想看看能参展的《女篮5号》拍的咋样，售票员就说宋远赶上了，这一场刚开，赶快买票进去吧。 后面的常德和莫老四面面相觑，总不能两个大老爷们进去看电影吧。 一咬牙，常德说道：“老四，一个人买票进去看电影，另一个人回去把小璇带到这附近等着。我就不信这孙子一直不回家！” 莫老四点点头：“常哥，那我回去找小璇去，你在这盯紧了！” 莫老四走了以后常德也去买了张票，进去找宋远去了。 进了电影院里面以后常德开始叫苦了，交道口电影院是53年才建成的，可以容纳1200多人。里面又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宋远这孙子坐哪去了。 这会人又不多，常德哪知道宋远会不会按照座位号坐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章 跟踪与反跟踪 宋远进了电影院以后，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大银幕上，而是盯着脑海中的地图看。 只见之前跟踪自己的那两个红点在电影院门口停了片刻，然后一个红点掉头朝着南锣鼓巷那边去了，另外一个走到售票处那站了一会，然后也往电影院里面走来。 宋远心中提高了警惕，这波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是摆明了盯紧自己了。之前一个人跟踪自己，现在变成两个人跟踪了。 这两天要抽时间查一查炒豆胡同那一家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盯着自己不放。 另外这两个人不管是想干什么，都要给个教训。要不然一天到晚盯着自己，虽然自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也烦啊！ 宋远见那个红点进来走了几米，就直接在进口那坐下不动了。想了想宋远扭头悄悄往西边的侧门走去。 大电影院一般都不止一个出入口，交道口电影院自然也是如此。除了进口以外东西两侧都有小门，只不过每个门都有老大爷把守。 宋远悄悄走过去，给老大爷看了电影票以后说道：“大爷，刚想起来有点急事，我先出去打个电话，一会回来。” 看门的大爷核对了一下票没错，就把宋远放出去了。 出去以后宋远拐到不远的商店，找了个公共电话就给街道办打过去了。 邢主任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呢，听见有人喊自己接电话就过来了。听见宋远的声音邢主任奇怪了：“小宋，怎么了？” 宋远直接说道：“邢主任，今天早上我出门到北新桥这准备买点东西，发现有两个中年人一直在跟踪我！这会我在交道口电影院，跟踪我的人一个也进了电影院，一个走了不知道是叫人去了还是干嘛！” 邢主任听了这话心中自然联想到昨天宋远他们抓的飞贼了，心中顿时大怒：“我知道了，小宋你在电影院那边等着，我现在去叫上老魏过去。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又说了两句，宋远挂了电话以后就放心的回电影院去看电影去了。 《女篮5号》是新中国第一部体育故事片；由上海电影制片厂摄制，谢晋大导演执导。在宋远的眼里这片子和后世的电影相比虽然不够成熟，但由于主角曹其纬和队友们都是选的真实运动员本色出演，看上去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一个来小时，电影就结束了。宋远大摇大摆的从进口往外走，地图中跟踪自己的那个人还在那里守着呢。 看到宋远出来，常德心里一喜。刚才他坐在这一直提心吊胆的，害怕再把人跟丢。作为以前混街面的小混混，这跟踪实在不是他擅长的活啊！ 看着宋远从身边过去，常德也起身跟了上去。 出了电影院，宋远一眼就看到邢主任站在售票处不远的地方，就走了过去。 眼见宋远走近，邢主任却是一副不认识宋远的样子。而旁边擦肩而过的一个陌生人往宋远手里塞了个纸条。 宋远有点明白了，就跟邢主任也来个擦肩而过，然后朝着旁边的小店走去。 进了小店，宋远大声喊着：“来包牡丹！” 趁着老板转身拿烟的时候，宋远快速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让他只管往南锣鼓巷走，邢主任他们在后面跟着。 宋远心中有数了，付了4毛2分钱接过烟以后，就朝着南锣鼓巷走去。常德跟在宋远后面，而常德后面魏所长和几名公安穿着便装跟在后面。 至于另一个跟踪的人，因为宋远地图没开那么大，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莫老四带着那个名叫小璇的姑娘也在交道口电影院等着，常德出来以后两人交流了几句。 看宋远买完烟开始往回走了，就留下常德继续跟着宋远，莫老四带着姑娘叫了辆三轮车拉着朝前方赶去。 进了南锣鼓巷往前走了三四十米，莫老四看到宋远过来以后就咳嗽一声，那名叫小璇的姑娘就从沙井胡同里走了出来，向南一拐走在宋远前方五六米的地方。 宋远对此一无所知继续往前走着，心里在想不知道邢主任他们在后面发现两个盯梢的人没。就见前面那姑娘手伸到身上大衣口袋里，再拿出来的时候带出来了一个包着东西的粉色手绢，掉到了地上。 那姑娘似乎并没感觉，继续慢慢往前走去。 如果是一般人，当然会叫住姑娘提醒一下你东西掉了；如果是贪心的人，会捡起来揣自己兜里。 但宋远作为后世来的抖音上刷到过无数种诈骗手段、手机里更装有反诈APP的人，就假装自己没看见这一幕，抬腿跨过这手绢继续向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常德和莫老四两个人又麻了。 这仙人跳也要先互相认识，骗取对方信任以后再带到事先选好的地方来实施。所以两个人精心设计这一幕来让小璇和宋远认识。 认识以后就好办了，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请客吃饭、上门拜访、邀请家里做客这一系列手段就顺水推舟下来，不怕宋远不上当。 可常德两个人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宋远这种人。你说他有素质吧，他开口提醒一声这种举手之劳都不做；你说他没素质吧？掉在地上无主的东西他也不拿。 常德两人怎么能想象出来被后世各种案例毒打过无数回的人所信奉的“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呢？ 宋远继续往前走着，丝毫没注意自己躲过了一次算计。 小璇走在前面走了几米就察觉不对劲了，怎么没人叫她掉东西了？于是再走几步她又向右手一拐，进了帽儿胡同，然后站住等后面的常德两人。 跟在后面的常德和莫老四对视一眼，最后莫老四捡起了小璇故意丢下的手绢。为了逼真一些，里面是真包了十几块钱呢。 然后两个人决定不跟踪宋远了，先回去商量一下宋远这种怪胎该怎么设计，于是也走了几步一拐进到帽儿胡同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章 弄清缘由（一） 常德和莫老四注意力都在宋远和那个叫璇儿的姑娘身上，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后面也跟着魏所长一行人。 跟到现在，魏所长基本上已经确定跟踪宋远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倒没注意还有个年轻姑娘在前面。 常德他们进去以后，莫老四先把手绢还给璇儿姑娘，那姑娘就问道：“四叔、常叔，咋回事？” 常德骂了一句：“这孙子就跟瞎子一样，看都不看就直接往前走了。” 璇儿姑娘惊讶：“啊？还有这样的人？” 莫老四一挥手：“算求，回家再说！” 正说着呢，魏所长带了四五个人也悄悄走到了帽儿胡同口，一听还有个姑娘也是一伙的，魏所长就一挥手：“全部抓捕，敢反抗就好好收拾！” 于是常德他们三个正准备走呢，胡同口猛地冲出来了四五个人，举着手枪对准他们，嘴里大喊着：“不许动，举起手来！” 璇儿姑娘吓得一声尖叫差点尿裤子，常德和莫老四也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心想完了。 几个公安同志冲上来就抓着三个人胳膊向后扭曲，接着咔嚓一声都带上手铐。 莫老四反应较快，定神以后想起刘老太当时交代万一碰上意外后保命的说法，立马大声嚷嚷起来：“你们是干啥的？我带着侄女相个亲犯啥法了？” 常德和那叫莫璇的姑娘听了这话也想起来了，都开始嚷嚷起来。魏所长可不管那么多，几块烂布往嘴里一塞，押上这三个人就往派出所走。 宋远这时也没走远，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就掉头回来了。看到邢主任在路对面向他招招手，就过去了。 邢主任笑道：“你感觉对的呢，有三个人在跟着你，都被老魏一伙抓了。你是回家还是跟我到派出所去？” 宋远当然要跟到派出所了，他也想知道到底咋回事呢。 魏所长和公安同志们押着三个人走在前面，宋远和邢主任跟在后面十几米的地方。 宋远就问道：“邢主任，昨天那飞贼是个什么来头？这么有钱！” 邢主任听宋远提起这事就眉飞色舞起来：“昨天老魏他们审了一夜，那飞贼全交待了。” “听老魏说那飞贼是解放前就干这一行的，也算是个老贼了！”邢主任把听魏所长说的宋三情况给宋远讲了一遍，末了还感叹宋远第一次巡逻就能抓住这样有脑子的老贼，也不知道是宋远运气太好还是宋三运气太背！ 宋远听完也有点感叹，这么谨慎难怪能从民国偷到现在呢。就又问了下邢主任：“那他从哪偷来的这么多钱啊！” 邢主任听了笑的更开心了：“那个叫宋三的飞贼也招了，是在东直门那片一个姓蔡的资本家里偷的。那个资本家全家去上海不知道干啥去了！结果被他摸进门洗劫了。” “那这么多钱和大小黄鱼还要还给这个资本家？”宋远也挺关心这个问题的。 邢主任哈哈一笑说道：“那不可能！” 宋远愣了一下：“贼赃不是应该还给人家的吗？” 邢主任笑道：“你工作时间短，有些政策不知道。” 然后邢主任说道：“解放以后中国人民银行发布过《金银管理暂行办法》（草案），规定冻结民间黄金买卖。之后国家为了筹措黄金也多次发起个人将黄金、白银出售给国家的活动。” “这个资本家藏有这么多黄金，肯定要没收加罚款的。再一个，那天我们搜到的那么多票证，也肯定牵扯到投机倒把，所以这些赃物都是要没收的。” “昨天晚上我为啥高兴，就是一看这些钱物就知道要罚没了。黄金肯定会上交，但上头也会按收购价拨下来资金。市局扣三成、区局扣两成，到派出所还能剩下五成。我和老魏说好了五五开，光这笔黄金咱们就能分个最少七八千。” “再加上那些现金首饰，咱们街道办分不到一万五我就跟老魏没完！” 宋远这才恍然大悟，这年头的一万五购买力可太强了，难怪几位领导这么高兴。突然想起来，宋远又说了一嘴：“这个宋三从民国偷到现在，家里估计也藏有不少。” 邢主任听了这话一拍大腿：“就是！还是你们年轻人细心。等会我再找老魏，宋三家搜出来的也要有我们街道办一份！” 宋远一笑顺便拍个马屁：“那也是邢主任才有着面子让派出所大出血！” 邢主任挺开心的，笑着说道：“哪里！张汉主任面子更大，等会我得给他再说说，一分钱都不能少了我们的！顺便也给张主任说下你这些天的表现。” 宋远听了大大方方的说道：“那就谢谢邢主任了！” 到了派出所，魏所长把人分开关押轮流审讯了。 先把常德拎到审讯室拷好，魏所长就开始问了，先问姓名住址这些基本信息。 问完以后魏所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不是有前科的累犯。 随后魏所长就问道：“说吧，为啥跟踪我们街道办治保干事？” 常德开始叫屈起来：“这位领导，我大侄女今年17了，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前些天听说95号院新来了个高高大大的俊后生，我想摸摸他的底看人老不老实，所以就跟着他转转。要是人好的话就把我大侄女许给她！” 魏所长听了这话觉得好像也能说的过去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反复又问了好几遍常德始终还是这个回答。 魏所长再问认不认识宋三常德也是一口咬定不认识没听说过。 把常德压下去之后魏所长又提审了莫老四和莫璇，两个人和常德的回答如出一辙，都咬死是看上了宋远想把莫璇介绍给他，跟踪他也是想多了解了解宋远。 魏所长心里还有些怀疑，但表面上这三个人也确实没犯法、没前科。这让魏所长有点为难了。 把三个人再带下去关押起来以后，魏所长找来邢主任和宋远。 “老邢、小宋，我刚把三个人都审了一遍。目前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三个人和昨晚抓的飞贼宋三没关系！” 邢主任和宋远听了都长出一口气，最担心的就是宋三的同伙来报复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章 弄清缘由（二） 宋远之所以发现有两个人跟踪他就直接给邢主任报告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担心是宋三的报复。而邢主任、魏所长迅速行动起来同样也是这个原因。 这也是宋远街道办工作人员身份的隐形福利之一。身为国家工作人员有可能面临着犯罪分子的报复，那犯罪分子惹得绝对不是一个人。 魏所长笑着打趣宋远：“小宋干事一表人才，名声都传的这么广了！我看以后你小子不愁媳妇了！” 宋远却觉得不对劲，自己满打满算进城才几天？谁把名声传出去的？ 还有，哪家好人找女婿会先暗地跟踪？那走在前面然后往地上扔东西等你捡也太像后世的诈骗手段了。 宋远就问向魏所长：“魏所长，能不能问问他们几个，从哪听说的我？我这才来街道办没几天，又天天忙着工作，除了街道办和我住的大院，外面还一个人都不认识呢！” 邢主任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点奇怪，宋远这一上班就赶上任务，天天忙的一塌糊涂，怎么就把名声传出去了？于是也说道：“老魏，你还是问一下吧。我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魏所长本来知道和宋三无关后以为就是个小误会，准备等一会就放人呢，听了邢主任和宋远的话后也开始重视起来了。 于是就说道：“行，既然这样那就不着急放他们走。我再提审一次，也让人去他家附近走访一遍！” 这次魏所长提审时就严厉了许多，把常德带上来以后一拍桌子问道：“人家宋干事才来交道口十来天，你老实交代从哪听说的宋干事？” 常德吓了一跳，好在知道要是如实交代的话肯定没个三五年出不来，就继续咬定是听说的。 魏所长继续追问，常德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谁合适，只好把易中海的名字供了出来：“我认识95号院的易中海，他和宋干事一个院的，给我们说的。” 魏所长心中记下了易中海的名字，继续追问道：“啥时候说的？在哪说的？” 常德无奈，也不敢乱编时间，就如实交代了：“两三天前易中海到我们家，然后说的。” 签字画押以后，魏所长又提审莫老四。 莫老四支吾了半天，最后说的人名和时间地点和常德一样。 至于莫璇，她说的时间地点一样，至于易中海她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说了些什么她不在现场也不知道。 魏所长把三个人说的话一印证，确定是易中海跑到莫老四家宣扬的宋远，惹来的这些事。 想清楚了以后，魏所长就过来给邢主任和宋远说了：“问清楚了，是小宋他们95号院的一个叫易中海的人，认识这个莫老四，前天到莫老四家说的。” 宋远一听是易中海这老阴比惹出来的事，那不用说这个莫老四家也不是个啥好玩意。 他可不相信易中海会这么好心去外面宣扬自己的名声，给自己找个好姑娘。 邢主任就问道：“小宋，这个易中海是你们院的人？” 宋远就介绍道：“是的，邢主任。易中海是第三轧钢厂的七级钳工，也是院里居民小组的小组长。” 邢主任就问道：“那你和他关系很好？” 宋远苦笑一声：“邢主任，恰恰相反我和他关系一点都不好。” 邢主任好奇了，这宋远才来十天怎么就把关系处的这么差？ 宋远就只好心里对南锣鼓巷居委会的王主任说一声抱歉了：“是这样的邢主任，我刚进大院，院里的这居民小组组长副组长，院里人叫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的就上门了。” 宋远介绍了一下当时为啥和这三个大爷起的冲突，听得邢主任和魏所长难以置信。 在邢主任和魏所长的眼里，街道办的人住到大院了那理所应当的领导三个大爷，没想到这个95号院里却是三个大爷要领导宋远。 说破天管事大爷是街道办的下属居委会的下属，哪能下属领导上级呢。 这要真让三个大爷弄成了，那不就是笑话嘛。 说完以后宋远说道：“魏所长，我建议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查查这莫家三个人，我不太相信这易中海能这么好心大度。” 魏所长听完宋远的话也对他多了点同情，这什么院子啊，住了几天逼得宋远请了两次居委会王主任。 而且听宋远说当时所里另一个副所长张洪庆还出过警，这就好查了，具体情况一问便能确定真假。 刚好张所长这会也在，魏所长溜达过去几句话就确定宋远说的是实话了。 张所长还给魏所长吐槽道：“你说的这个大院确是古怪，几个年轻人嚣张的不得了，还要套街道办人的麻袋，喝多了还敢拿酒瓶乱砸，最后把他们院的一大爷打住院了。要不是第三轧钢厂找了李所说情，我非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魏所长谢过张所长，回去就加派人员去莫老四他们住的炒豆胡同摸底去了，也顺便派了两名公安到宋远他们95号院附近打听一下。 安排完摸底的事，魏所长过来给邢主任说道：“老邢，我刚问过老张了，就和小宋说的一样。这95号院看来问题不小，不过这是你们街道办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刚我又派了几个人去炒豆胡同摸底，看看这莫老四到底是想干啥。估计还需要时间，老邢你和小宋先去忙，下午小宋来一趟所里行了。” 邢主任听完觉得自己手上事也不少，一直在所里等着也没那时间，就点点头：“老魏，小宋这事就交给你了，我让他下午再来一趟。” 宋远也是连声感谢魏所长，最后说下午四点左右他过来。 出了派出所，邢主任对宋远说道：“小宋，你住的这院子还挺复杂，要不我帮你换个房子？” 邢主任也不愿意宋远天天操心院子里的破事，影响了正常工作。 宋远谢过邢主任，然后问道：“我现在住的这三间厢房是借第三轧钢厂的，这样能换吗？” 邢主任一听是借的房子这怎么换，换完了轧钢厂一句不借了那不是坑人嘛。于是叹口气：“这样确实不好换，那你先在95号院凑活住着，后面有分房的机会了我给你争取。” 又说了几句话，邢主任回街道办继续上班去了，宋远想起这两天这破事，狠狠摇摇头也回家睡觉去了，今天还要继续上夜班巡逻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章 弄清缘由（三） 宋远回到95号院，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三点多了，出去找个面摊吃碗肉丝面，就溜达着去交道口派出所了。 魏所长还在所里，这让宋远佩服的不行。昨天一个夜班今天又是一白天，宋远忍不住说道：“魏所长，注意身体啊！” 魏所长哈哈一笑：“没事，后半夜没啥事我眯了一会！” 随后魏所长正色说道：“小宋你之前的想法是对的，我让人到炒豆胡同打听了一遍，确实有点不对劲。” “那个莫老四和常德说是窝脖，但没几个人见过他们去扛大包。那个叫莫璇的小丫头，有大娘说在街上见过她和不同男的在一起，平常穿的也是花里胡哨的。” 魏所长继续说道：“我刚找局里一些老人打听过，他们说八成是用美色设局的。以后你可得注意点，别上当了。” “现在麻烦的就是我这没他们三个的案底，这回你小子机灵也没啥损失。这样只能关他们一天，明天还得把人放了。” “不过以后我会安排人盯着他们的。” 宋远又问道：“那这么说拿那个易中海也没办法了？” 魏所长嘿嘿一笑说道：“那看你了，没凭没据的拿这个易中海是没啥办法，但恶心他一把还是可以的！” 宋远闻言说道：“魏所长，你可能也知道我来北京之前是打猎的。这个周末我回门头沟一趟，保证给所里送来一头狍子！” 这两年物资供应还算丰富，所以这些野味还挺受欢迎。魏所长听了一拍大腿喊道：“小丁、小丁！” 小丁连忙跑过来：“魏所长！” 魏所长脸一板说道：“你带两个人，去第三轧钢厂把一个叫易中海的带回来！他涉及昨天的那个飞贼宋三案！” 小丁一个立正敬礼：“是，魏所长。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就点了两个人出门直奔第三轧钢厂去了。 魏所长笑着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宋远心想没办法收拾易中海，恶心一顿他也行。至于一只狍子，对于宋远来说不算什么。 但就这么放过这两个跟踪自己的人宋远也不甘心，想了想以后宋远说道：“魏所长，我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这几个人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敢毫无顾忌的跟踪我，这是违反了上个月发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吧？” 魏所长眼神一亮，他也想收拾这常德他们三个只是没个理由，宋远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你说的有道理！最起码扰乱了街道办和我们派出所的正常办公嘛！” 从桌子拿起一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魏所长一翻就看到了第五条第三款，一拍桌子说道：“小宋你这脑瓜真灵。莫老四他们三个扰乱了我们派出所和街道办的正常办公，就顶格拘留十天、罚款二十！” 宋远笑着加把火：“咱们这是熟练应用新下发的法规，说明咱们讲政治、爱学习嘛！” 魏所长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对宋远印象更好了：“我看小宋你挺适合干我们公安的，不如来我们这吧，还能配枪！” 宋远微微一怔然后开口婉拒了：“魏所长，邢主任他们对我都很好！” 魏所长见宋远不忘本，心中也暗自赞了一声宋远，笑道：“那行，哪天你想换个环境了跟我说！还有以后叫我魏叔行了，魏所长叫起来多生分！” 宋远从善如流，喊了声“魏叔！” 魏所长和宋远又说笑了一阵，然后说道：“小宋，这易中海我最多关到明天上午！还有给你提个醒，中午我让人到你们95号院那边也打听了一遍，附近大院有人听说你不尊老爱幼、架子大什么的。我估计是有人专门在传！” 宋远心中一凛，然后说道：“魏叔，应该还是这个易中海干的，我天天下班就回家，和附近大院的人都还不认识呢。” 魏所长点了点头：“你这院子事多，我回头见了你们居委会王主任也给他说一说。” 宋远笑着说声谢谢魏叔！ 没啥事了，宋远就告别魏所长，继续出门溜达去了。 出门前还听到魏所长的大嗓门：“那谁谁谁，来写个申请报分局，把这三个货拘留十天！” 这边小丁带着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就朝第三轧钢厂去了，到了门口小丁和保卫科的值班人员打了个招呼：“老石，你们刘科长在不在？” 这时候第三轧钢厂还不是经历了大炼钢铁后的万人大厂，负责守卫的还是保卫科，还没升格到保卫处。 而且保卫科现在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保卫科和武装部，受轧钢厂党委领导，但在具体业务上受区公安局和区武装部双重领导。 老石咧嘴一笑：“小丁来了？又有啥事要找李科长？” 李科长就是后面抓奸傻柱结果被打了一顿的那个倒霉蛋，这会还是个副科长。 小丁自然不会细说，只是含糊的说道：“有个案子涉及到咱们厂里的人！” 老石就带着小丁他们去了保卫科。见了李科长，小丁敬了个礼说道：“李科长，现在所里有个案子涉及到咱们厂的工人易中海，魏所让我来传唤他。” 说完把传唤证递了过来。 李科长接到传唤证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小丁，啥情况啊？” 小丁他们派出所和这些大型企业的保卫科都熟悉，知道不说点什么保卫科也不好交差，就笑道：“昨天晚上我们所里和街道办共同破获了一件特大盗窃案，今天就有两个人暗自跟踪我们办案的同志。被抓获以后供出来是易中海给提供的家庭住址、相貌等信息。” 小丁也是会说话的人，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但听上去性质就不一样了。 听了这话李科长也无话可说，公安口子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没很忌讳被跟踪，你易中海给人提供这些信息想干啥？ 于是李科长就说道：“小丁你稍等一会，我给科长汇报一下去。” 李科长去给科长一汇报，科长也没办法。派出所要手续有手续，要人证有人证，不能不配合。于是就矛盾上交，一个电话打给了杨厂长。 杨厂长主管生产听了自然偏向自家的高级工人，就说道：“不能在咱们保卫科问话吗？” 科长又解释了一通，杨厂长只好答应，但也说道：“保卫科要和派出所沟通好，搞清楚情况！” 科长挂了电话后就派人去叫易中海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章 颜面尽失 易中海今天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把手头的活弄了七七八八，这才坐到墙边拿起大茶缸，喝一口贾东旭给他倒好的高碎茶水，满足的长出一口气。 要说易中海人生除了无后也算是比较完美的了。去年也就是56年国家工资改革以后，易中海作为7级工一个月基础工资就有90.08元，加上补贴啥的能拿100左右。 至于无后这一块，徒弟贾东旭也乖巧听话、媳妇秦淮茹孝顺能干，老了也不用太担心。 至于傻柱？这只是一个没脑子的打手罢了。伟大领袖早就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怎么能没个打手呢？ 就是院子里新来的这个宋远有点让人闹心。易中海边喝茶边想着不知道那刘老太事办的怎么样了，最好仙人跳以后直接闹到街道办和派出所，不判刑也要让他的工作保不住。 正想着呢，车间主任带着两个保卫科的干事过来了，转了一圈看到易中海以后就走了过来。易中海作为高级工、大师傅平常颇受尊重，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站了起来迎上去。 车间主任姓张，走过来后半天话没说出口。最后还是保卫科的同志急了直接开口说道：“易中海是吧？我们是保卫科的，跟我们走一趟。” 易中海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两位同志，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吗？” 保卫科的人脸一拉：“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易中海见状也有点害怕，看向车间主任：“张主任，咋回事?” 张主任有点无奈的说道：“老易，我也不知道。但叫你去是保卫科的命令，杨厂长也知道。” 易中海听了这话知道不去不行了，只好被两位保卫科干事一左一右的押着朝保卫科走去。 车间里顿时炸锅了，一群人放下手里的活围到张主任面前：“我师傅犯啥法了？”这是贾东旭的声音；其他人也都人心惶惶的，这好好上班突然被带走，对这些工人们也是一场很大的冲击。 张主任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好先安抚大家继续工作，他会去打听消息的。好不容易才让工人们继续干活，但这效率就别想了。 到了保卫科，易中海见了李科长，连忙问道：“李科长？我正忙活着呢，咋把我叫到这了？会耽误工作的！” 李科长看到人了才和易中海这名字对上号，毕竟几千人的大厂副科及以上有级别的领导都百十来个，一般工人哪能记得住啊！也就是易中海是高级工，李科长才有点印象。 但有印象归有印象，听了易中海的话李科长立马不高兴了，冷着脸说道：“交道口派出所传唤你!”说完对小丁说道：“这就是易中海了，你们带走吧。” 小丁谢过李科长然后也不废话，手一挥两名公安就押着易中海往外走。 易中海心慌的不行，嘴上一直喊冤：“公安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一天都在厂里上班啊！” 小丁开始不理他，后面被说烦了直接一巴掌打到易中海头上：“老实点，别那么多废话！” 易中海挨了一巴掌后终于闭嘴了，心里只觉得十分屈辱，又羞又气。 作为高级工和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哪受过这样的气。被公安人员当着这么多人面押走，更是让易中海老脸挂不住。 看着一路上的行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易中海恨不得有块布把脸捂住。可以想象的到后面好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厂里、附近胡同的话题了。 到了交道口派出所，小丁先把易中海关起来，然后去找魏所长汇报去了。魏所长听说人带回来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说：“先管他几个小时，晚上不忙了再审！” 一句话易中海就要受罪了。11月份天已经挺冷了，那关押室也没生火窗户还漏风，冻的易中海瑟瑟发抖。甚至到了晚饭时间也没人理他，易中海无奈喊了半天才有公安给他拿了个冰冷的窝窝头。 至于找上门来的一大妈、贾东旭和傻柱他们，魏所长一句案件正在办理就打发了。傻柱再混也不敢在派出所撒野，只好让贾东旭陪着一大妈，自己去找杨厂长去了。 杨厂长这边给李所长打了电话，李所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解释了几句，答应如果不涉及犯法的话就会放了易中海，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现在就放人的。 易中海啃着冰冷的窝窝头，心里不停地在盘算自己到底哪方面出了纰漏，会让派出所这样对待自己。 想来想去易中海也只想到了最近能牵扯上的只有刘老太那边，不过只要咬死是想给宋远介绍对象，应该问题也不大。 事实上易中海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犯了忌讳，那就是公安部门经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为了防止报复对于私人信息都会保护，更痛恨泄露自己信息的人。 宋远因为抓到飞贼宋三立了功也被派出所的人看为自己人，所以对易中海这个往外泄露信息的人就厌恶起来。 晚饭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一会，魏所长想起了易中海，这才把他从关押室放出来。 在审讯室，全程黑着脸的魏所长问完易中海的基本信息，也就是姓名、年龄、工作单位、住址啥的，然后冷哼一声：“说说吧，最近你都干了些什么？” 易中海一脸正直的说：“我啥也没干啊？每天上班，下班就回家！厂里和院里的人都能给我证明！” 魏所长一听这话一拍桌子说道：“还不老实？那就继续关着吧！” 易中海一听这话急了，那里面白天都冷得要死，到晚上不把人冻坏？于是连忙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啊，可能年纪大了记不太全，公安同志你给个提醒也行啊！” 魏所长知道到这程度也就差不多了，说白了没凭没据也没造成严重后果的话也就能恶心一下易中海，就不让易中海猜了：“这几天去没去过炒豆胡同？” 易中海心里一定，就知道是这出了问题，聋老太太介绍的啥人嘛，一点都不靠谱。脑子里想着嘴上却说：“去过，有个朋友在那。” 魏所长继续问道：“去那干什么了？” 易中海就说：“我们院新来的小伙年龄快到了，我作为院里一大爷要多关心他们，就去朋友那托人想给他介绍个对象。”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章 要爆发的王主任 魏所长冷哼一声：“哪个小年轻？” 易中海定了定神说道：“我们院的宋远同志，是街道办的干事。我们关系不错，所以想给他介绍个对象。” 魏所长心中不爽，又问道：“你给人家介绍对象，他本人知道吗？他父母知道吗？” 易中海这话不好接，支支吾吾了一阵说道：“我也是先去打听打听，想着看好了再给宋干事说！” 魏所长也懒得和易中海磨嘴皮子了，如果是没有跟脚的街溜子，那么派出所把人关几天都无所谓。 但易中海是轧钢厂的七级工，又没抓住现行也没造成严重后果，那就只能在职权范围内小小折腾一下他。 没见轧钢厂杨厂长的电话都打到李所长那了吗？ 于是魏所长单刀直入的说道：“知道为什么今天传唤你吗？” 易中海茫然的摇摇头。 魏所长厉声说道：“没有经过本人的允许，谁让你把宋远同志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等个人信息传出去的？” 易中海心中有点明白了，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我也是好心想给宋干事找个对象啊！” 魏所长哼了一声，直接给他说明白：“公安、治保都是经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你未经本人允许擅自传播他人信息，有犯罪分子据此来报复宋远同志的话，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本来是要拘留你的。看在你们杨厂长的份上，这次就是警告，再犯的话谁来说情也不行！另外你这才得错误派出所会通报给居委会。” 易中海对警告倒无所谓，又没别人知道；但通报给居委会那自己的名声就坏了，于是哀求道：“魏所长，你看我也真是一片好心，这通报能不能不发啊！” 魏所长看了易中海一眼：“你想的倒好，不行！” 随后就催着易中海在笔录上签字，然后就让易中海滚蛋了。 易中海出了派出所，心里慌乱不已。这要是通报给了居委会，那丢人就丢大了。 一大妈和贾东旭还在派出所外面等着易中海的消息，见人出来了都喜出望外：“师傅！”“老易！” 易中海见到贾东旭也在这等着，心里好受一些，没白培养这么久。 走过去勉强露出个笑容：“东旭也在啊，我没事，就是个误会！” 贾东旭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一边走一边说：“我就说是个误会，师傅你不知道车间里还有院里有些人说话可难听了！”小嘴一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易中海拍拍贾东旭说道：“没事，有师傅在这些都不算啥！” 回到四合院，其他人都惊奇的看着易中海，易中海故作豪迈的说道：“大家伙，我易中海能是犯法的人吗？今天是派出所有个案子让我配合一下，忙完就回来了。这样，咱们晚上吃完饭以后开个全院大会，我给大家澄清一下！” 这边居委会的王主任有些难受了，先是邢主任打电话给她一阵埋怨，问她怎么管理的大院选的居民小组长，宋远住到95号院就麻烦不断；接着张汉主任也打电话过来，没有明说但是也点她要加强对底下居民小组的管理。 王主任能说啥，只好电话里自我检讨，承诺以后一定要加强管理。心里对易中海他们三个意见大了；但对宋远也有些埋怨，之前答应过不往街道办说的。 快下班了魏所长又打来电话，把昨天到今天的事从头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王主任，咱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们公安也好、治保也好，和犯罪分子作斗争不怕危险不怕辛苦，但不能被人背后捅刀子。你说是不？” “昨天宋远和我们一起破获了一起特大盗窃案，今天就有几个人跟踪他，这事换我我也要生气！” 王主任这才明白了关键，连连答应的同时心里对易中海越发恼怒了。 挂了电话，王主任就点了两个人：“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一趟95号院，我亲自给他们开个会！” 到了晚上，王主任带着两名干事来到了95号院。进了前院阎埠贵听见声音就迎了出来：“王主任您好您好！” 王主任一脸寒霜问道：“阎老师，院里人都在不？通知大家开个会，我有事要说！” 阎埠贵见王主任脸色难看，连忙答应道：“除了宋干事上夜班其他人应该都在，正好之前老易也说今天晚上开大会呢！” 王主任停下脚步看向阎埠贵：“易中海要开大会？说了要干什么了吗？” 阎埠贵发现自己多嘴了一缩脖子：“具体的老易还没说呢！” 王主任本来心里就有气，听完直接翻脸了：“阎老师，你不是什么管事三大爷吗？连开会要开啥都不知道？那要你这个三大爷有什么用？” 阎埠贵被王主任说的满脸通红，低声说道：“老易不是今天被派出所带走了嘛，回来以后说要开个会澄清一下！” 王主任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生气了：“怎么了？被派出所带走还是光荣的事了？还要开个大会宣扬一下？” 阎埠贵心里哀叹自己就不该出门，更不该和怒气满满的女领导搭话，干脆低下头一声不吭了。 王主任见他怂了，就又问道：“你们之前说的是几点钟开会？” 阎埠贵头也不敢抬，低声说道：“六点！” 王主任一抬手腕，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干脆说道：“现在就叫人来开会，开完会我还有事呢！” 阎埠贵连忙点头，转身去叫阎解成、阎解放喊人去了。又讪笑着请王主任到家里坐坐喝口热水。 王主任也不能一直站在外面干等着，想着等会要说不少话，先喝点水润润嗓子也行就进了阎埠贵家。 三大妈杨瑞华连忙倒上热水端了上来。 王主任喝了口水，看着门口坐在小马扎上的阎埠贵，开始给他上课了：“阎老师，你们院里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为什么咱们院要选出你和刘海忠两个居民小组副组长？就是要在小组长易中海做的不好、做的不对的时候制止他，实在不行给居委会报告也行啊！” “如果阎老师你光顾忌着面子不说话，那要你这个居民小组副组长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 “选出你们三个，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咱们院这将近一百口群众的，这个宗旨是不能变的！明白了吗？” 阎埠贵被说的满头大汗，心中暗骂阎解成他们叫个人怎么这么慢，也暗恨自己怎么又管不住嘴请王主任到自己家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章 又一次的全院大会 王主任在阎埠贵家好好的给这位三大爷上了一课，几分钟说下来说的阎埠贵满身大汗，心中无数次期盼易中海、刘海忠赶快来分担下火力。 中院易中海端着茶缸抽着烟，还在想等会怎么样说的更好一些，就听见外面阎解成在挨家挨户通知开大会了。抬头望一眼挂钟才五点四十，易中海嘟囔了一声：“这个老阎，时间还没到呢！” 出了家门，易中海叫过阎解成：“解成，不是说六点开全院大会吗？这么早把大家都叫出来干啥？” 阎解成急促的说道：“一大爷，居委会王主任也来了，现在在我家喝茶呢。她让我叫的大家现在开会！”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追问：“王主任啥时候来的？说没说来干啥？” 阎解成挠挠头：“应该是刚来吧，没说干啥。我在屋里呢听见我爹喊我，出了屋就让我通知大家了。” 见阎解成啥也不知道，易中海心中暗骂一句废物，然后朝着前院走去。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去后院喊刘海忠去了。 紧张的易中海带着激动的刘海忠，两人去了阎埠贵家，在门外就听见王主任正在给阎埠贵上课！ 易中海嘴角一撇又赶快恢复正常，刘海忠则是一脸羡慕的认真听着，恨不得说话的是自己。 易中海先走进去，陪着笑和王主任打招呼：“王主任来了！” 接着挺着小肚子的刘海忠也进了门，走到王主任面前伸出手来：“王主任您好！” 王主任坐在板凳上，仰着头看着面前把灯光都挡住的刘海忠一头黑线，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手轻轻碰了下刘海忠的手就赶快缩了回去。 不知道刘海忠看见哪位领导和人握手的样子觉得十分有领导气势，于是照猫画虎的今天对着王主任来了这么一招。可问题是职场上第一都是领导先伸手才对；第二王主任毕竟是女性，哪有男的先伸手；第三更不能你站着对坐着的人伸手，让对方仰头看你的鼻毛吗？ 刘海忠对这些忌讳一无所知，心里还想着自己这学的挺像一定很有气势，肯定能给王主任留下深刻印象。 王主任看着握完手后还站在面前不走的刘海忠，都快气笑了。轻咬银牙说道：“两位同志来了，先坐！” 刘海忠心中暗自乐呵呢，听了这话就一屁股坐到王主任旁边，易中海则在对面坐下了。 对这没脑子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刘海忠也没办法，王主任只好暗暗的朝远离刘海忠的方向挪了一些，然后问道：“我听说咱们院等会要开全院大会，我和居委会这两位干事也参加一下。” 易中海心中觉得不妙，刚想说话试探一下王主任的来意，结果被刘海忠抢先了。 刘海忠咧着嘴大笑道：“我们院的全院大会，能请来王主任参加，那是非常十分荣幸。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老阎，什么生辉？” 阎埠贵在旁边看的清楚那两位居委会干事想笑又没好意思笑的表情，只想捂住脸，小声的说：“蓬荜生辉！” “啊对，蓬荜生辉！”刘海忠认真的说道。 王主任一阵无奈，当初这个大院是怎么选出来这三个极品的。 一下子没了说话的欲望，王主任问道：“大家都来了吗？能不能开会了？” 刘海忠闻言刷的站起来说道：“王主任你放心，我现在就去看看。” 说完不等回答就一溜烟出门了。 易中海等刘海忠走了才试探着问道：“王主任今天不忙了？” 王主任看了一眼易中海，没好气的说道：“忙啊！再忙这居民小组长光天化日之下被派出所带走，我这也要来看看啊！” 易中海听了这话老脸也有点红，连忙开口解释道：“王主任，这是个误会！” 王主任摆摆手不想听下去，现在说只会浪费口水，等会大会上再说吧 刘海忠来到中院，看桌子还没搬出来，就开始指挥了：“傻柱、东旭，你们两个去把老易家桌子搬出来；大茂、光天，去把我家桌子搬出来。今天居委会王主任也要参加咱们得全院大会，大伙都麻利点。”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桌子凳子也摆好了，大伙也来的差不多了。 刘海忠屁颠屁颠的跑回全院：“王主任，桌子都摆好了，大伙也都来了。” 王主任点点头，率先起身向中院走去。 刘海忠看王主任他们坐好，就站起来说道：“今天召开全院大会，是一大爷的要求。主要是呢，一大爷今天被公安抓走了又放回来了，所以开个大会给大家说说。另外，今天居委会王主任也来参加咱们的全院大会，大家欢迎！” 底下大家都很给面子的鼓掌，易中海则是气的发抖：这老刘，什么叫我被抓走又放回来了！ 居委会的两名干事也在小本本上把刘海忠记了一笔，咋了我俩没名字就不配你介绍一声？ 等鼓掌结束后易中海连忙抢先开口说道：“先在给大家道个歉！为了我的事耽误大家时间了。” “今天我确实被咱们交道口派出所请过去了，是个误会。我要真犯事了派出所也不能放我回来对不对？” “所以开这个大会，就是澄清一下，派出所是有事要问问我知不知道，问完我就回来了！在这呢请大伙出去以后不要乱说，以免影响了我们先进大院的名声！” 许大茂在外面喊一嗓子：“啥事啊？派出所咋不找我？” 许富贵两口子这时候还没搬走，听见许大茂这话直接一巴掌扇到许大茂后脑勺上，然后大声说道：“老易，对不住啊！大茂这孩子没坏心就是不太会说话，您别见怪！” 易中海心里暗恨，面上却大度的说道：“没事，大茂还小，多教育就行了。” 王主任冷眼看着这一幕，然后轻咳一声说道：“易中海同志，我觉得这位小同志说得对，你说说啥事吧！” 易中海只好避重就轻的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前院不是新来了个宋干事嘛！我看他天天一个人怪辛苦的，想给他介绍个对象。就把小宋的情况给前面炒豆胡同的一家说了下。” “谁知道那家人想多了解下小宋就私自做了些不恰当的举动，被派出所抓了。派出所听说是我介绍的，就我找问问情况。” 院里的人听了这话后反应不一，贾东旭、傻柱这些都觉得派出所小题大做，一大爷的一片好心还要受委屈了。 脑子正常一点的就开始暗中揣测是啥不恰当的举动会被派出所抓？一大爷怎么又无缘无故的要给宋远介绍对象。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章 先进大院和一大爷的位置，没了 贾东旭肯定要维护自己的师傅啊，就在底下嚷嚷：“这派出所也太不讲理了吧？就这点小事还要派人到厂里？这不折腾人嘛！” 傻柱还有几个想拍下易中海马屁的人也都在底下嚷嚷起来：“就是，派出所过分了啊！”“王主任，派出所欺负人，你们不管啊？” 易中海一听不知道哪个笨蛋竟然扯上了王主任，心里有点慌就连忙说道：“行了行了，大家别胡说。该配合还是要配合的！” 接着转移话题说道：“厂里面我明天会去给大家解释一下，也请院里的各位帮忙解释一下。我在此谢过了！” 说完易中海站起来拱手行了一礼。 底下大伙七嘴八舌的说着：“一大爷放心。”“一大爷的为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等等。 眼见掌控了局面，易中海放下心来，然后看向王主任：“王主任，就这个事。您说几句？” 王主任脸若寒霜的旁观了易中海的表演，见易中海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事糊弄过去了心中怒火更是高涨。 听了易中海的话王主任哼了一声朗声说道：“咱们95号院啊，已经连续三年先进大院了。我一直都认为咱们院的住户个个都很优秀，在各方面都做的很好！” 大家伙听王主任开始说话了都安静起来，听到这有点敏感性的如易中海、阎埠贵心里开始不妙了，反应迟钝的如刘海忠、傻柱还在乐呵。 结果王主任话锋一转，说道：“可是最近这十几天，或者说从宋远同志住进这95号院以后，我发现不一样了。” “贾东旭你们几个喝完酒要套人家麻袋被拘留五天、贾张氏上门撒泼，现在又出了个一大爷易中海被公安传唤，怎么一下子院子里出了这么多事？” “还每件事都和宋远同志有关，到底是宋远同志有问题还是院里有问题？今天我来就是要跟大家弄个明白！” “来，易中海你是一大爷，你先说。宋远同志住到院里以后惹事了没有？表现怎么样？” 易中海愣了，这宋远一天到晚上班就碰不了几回，这不尊重老人的话这会也没法说，只好低着头说道：“宋干事没惹事，每天上班下班的，我也没碰到几回！”他还是不愿意说声表现好。 “刘海忠，你是二大爷。你说！” 刘海忠立马挺起腰来：“宋干事一般都在前院，我没见过惹事。表现嘛，他搬来了还每家都给送了梨和糖，前几天全院大会还给我们讲法律呢！” 王主任点点头，又看向阎埠贵：“阎老师，你是三大爷，你说！” 阎埠贵眼珠转了转，心想着这是老易和宋远的事没好处我可不参与，就说道：“宋干事每天上班下班，回院里基本上就在屋里，咋会惹事呢？” 王主任再扫视一圈：“其他同志呢？对宋干事有意见的都可以说出来。” 其他人基本上都意识到了风向不对，就都闭上嘴不说话了。再说宋远早出晚归的又在前院，本身就很少和他们打交道，更没啥矛盾。 见大家都不吭声，王主任一拍桌子：“都说宋干事没问题，那这最近的烂事哪来的？” 转头看向易中海说道：“易中海，你给我解释解释。谁让你给宋远同志介绍对象的？他自己知不知道？” 易中海低着头闷声说：“没人让，就是我看宋远同志每天下班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想着给他介绍个对象让他也能安心工作！” 王主任冷哼一声，才不信易中海的话，继续追问：“这事你给宋远同志说过没有？” 易中海低头小声说道：“这几天宋远同志上夜班，碰不到人还没顾上说！” 这边说着，易中海背后打了个手势，让一大妈快去请聋老太太。 王主任继续发飙：“你又不是宋远同志的爹妈，给人家找对象都不说一声？老易，你也好几十岁的人了，有这么办事的？” 易中海无话可说，只好低着头说道：“是是是，是我想岔了。应该先给宋远同志说的！” 王主任继续问道：“宋远同志今年还不到18岁，人家爹妈都不急你着什么急？” 底下有人听到这话笑了出来。 易中海老脸通红，低着头不吭声。 王主任还不肯放过易中海：“你介绍的谁家姑娘？对门的何雨柱20多岁了怎么不给他介绍？” 何雨柱听了这话眼神也亮了，瞪着眼睛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不敢说出炒豆胡同刘老太家，王主任作为居委会主任对南锣鼓巷很熟悉，万一知道刘老太的底细那就完了。 于是易中海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想着柱子还带着雨水，害怕雨水不愿意。” 何雨水在学校住校，自然不知道一口大锅被一大爷易中海扣到自己身上了。 这时后方传来了一个年老的声音：“小王，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王主任扭头一看，一大妈搀着聋老太太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王主任心中有点腻歪，这老太太有些人脉，和轧钢厂的杨厂长、区里的一个副区长都认识，那副区长也给王主任说过一次照顾些。 但这不代表老太太就能指挥自己了。如今顶头上司街道办张主任已经因为宋远对自己有意见了，如果自己这边没点举动，那岂不是让张主任认为他的话没力度？ 王主任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了个笑容：“老太太怎么出来了？天冷了还是屋里暖和些！” 聋老太太假装没听出王主任的意思，笑着走到王主任旁边。易中海连忙把位置让开让老太太坐下。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小王啊，小易这事我也知道，他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有时候人太老实了没办事办好！你好好批评批评他，他肯定不敢有意见！” 王主任见老太太真要插手这件事，心中也是火大。王城脚下谁家还没个亲朋故旧了，要是随便一个领导的关系户就能指挥自己做事，那这个居委会主任自己也不用当了！ 于是王主任强笑着说道：“老太太，这会不是小事。街道办和派出所都发火了！” 说完不等老太太说话，转头大声说道：“昨天，宋远同志和派出所公安联合破获了一起特大盗窃案。今天宋远同志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被三人跟踪，疑似打击报复！经公安同志审讯宋远同志的住址、年龄等信息是一大爷易中海提供的。” “根据街道办和派出所的要求，现免去易中海同志居民小组组长的职务，同时今年95号院取消参加先进大院的评比资格！” 这话一出，整个院里都炸锅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章 尘埃落定 听到王主任说的被免去一大爷和取消评选先进大院资格的话，易中海的脸刷一下白了。 聋老太太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小王，不至于吧！这么些年过来小易一直干的很好，就这一回好心办错事，真不至于啊！” 王主任话都放出来了，怎么能再当众改口。上次因为贾张氏上宋远家闹事的时候王主任就想取消95号院的先进大院了，这次街道办和派出所打完电话以后更坚定了这个心思。 于是王主任只是淡淡的说道：“老太太，天冷了要注意身体！平常还是少操点心为好！” 聋老太太有点惊讶的看向王主任，还不肯放弃：“小王，老太太我在院里就靠小易他们两口子照顾了，看在我的面上让小易做个检讨行了！” 王主任不太清楚这老太太和那位副区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想来也密切不到哪去。真关系极好早把人接回家伺候了，也不至于留在这四合院里让易中海两口子伺候。 再说就算这老太太和副区长关系不错，有街道办和派出所背书，居委会正常行使任免居民小组长的权利这老太太还要干涉，官司打到区里王主任也不怕。 于是王主任摇摇头：“这是街道办和派出所的意见，不能改了！” 看聋老太太还要说话，王主任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轻声的说道：“老太太，我没把炒豆胡同的刘桂花好好查一遍，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街道办的同志住到我的辖区不到十天就出事，我这主任还能干吗？” 这话声音小，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坐在两边听见后两人都是脸色发白，聋老太太先反应过来了，说道：“给王主任添麻烦了！外面风大，我回屋了！” 王主任看都不看易中海一眼，只是轻笑着说道：“老太太慢走，注意身体啊！” 聋老太太连忙招呼一大妈送她回屋去。 易中海在旁边坐立不安，想说话又不敢，只能偷偷抬头看王主任的脸色。 王主任等底下大伙的声音小了一些，然后又冷声说道：“这短短几天，先是院里的4个年轻人被拘留，接着一大爷易中海被街道办、派出所点名，要是还让你们院当选先进大院，别的院能服气？” 众人被这话说的无话可说，都不吭声了。 王主任继续说道：“这95号院是国家的大院、人民的大院，不是某一部分人的大院。希望院里的各位同志都要有这个觉悟，不能再出现之前这样的问题了。” “以后时间还长，我们95号大院每个人都提高思想认识，努力学习、工作，明年还可以争取先进大院的嘛！”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不说了。你们继续开会，我先走了！” 旁边的刘海忠听到易中海被免职就兴奋的不行，一直认真听着王主任的话，等待宣布自己成为一大爷。结果眼见王主任要走了还没提这事，有点急了就凑了过来：“王主任，这易中海的一大爷被免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王主任看了刘海忠一眼，干脆的站起来说道：“95号院的居民小组组长暂由阎埠贵同志代理。阎老师，希望你能全心全意为群众做好服务，干不好的话我只能再换人了！” 刘海忠听完这话如天塌了一般，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看王主任再看看阎埠贵。 阎埠贵心中也叫苦，他对当这一大爷没啥兴趣，但王主任话都说了他总不能现在说我不干吧。只好站起来说道：“感谢王主任的信任，我一定好好服务大家！” 王主任也不废话，带着两名干事就大步走了。 阎埠贵把王主任他们送到大院门口，见人走远了才回来。 到了中院，大伙也没散会，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王主任刚说的话。易中海和刘海忠则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都两眼无神脸色发白的靠在椅背上，表情都那么相似。 阎埠贵心里轻笑一声，坐到刚开会王主任坐的地方然后轻咳一声说道：“王主任走了，咱们继续开会啊！” 大伙慢慢的停止说话，看向阎埠贵。阎埠贵认真的说道：“王主任刚说了，今年咱们的先进大院肯定是评不上了，往年都有的那每户二两油、半斤瓜子也没了。这不行啊！” “咱们院大多数人一年下来表现都很好，结果这都11月了因为个别人的举动导致我们大家都没了这份奖励，大伙说这公平吗？” 其他人都没吭声，只有阎解成在底下大喊一声：“不公平！” 阎埠贵也不以为意，扭头看向易中海：“老易，你说这事咋办？” 易中海心里憋屈的快要吐血了，阎埠贵不愧是阎老抠，这代理一大爷第一件事竟然是问自己要今年先进大院的奖励！ 定了定神，易中海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现在是一大爷，你说了算！” 阎埠贵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今天是因为你的事评不上先进大院的，这份钱老易你给大伙补上吧！” 易中海这会脸色又变的灰暗，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补就我补，你算下多少钱，我到时候给你！” 大钱易中海舍不得，这点小钱易中海无所谓。七级工一个月上百的收入，就是这么豪气！ 阎埠贵听了这话更开心了，这上任第一件事这不就办成了！ 这时许大茂跳了出来：“我说一大爷，我有个提议。” 阎埠贵看向许大茂：“大茂，你说啥提议？”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说道：“刚王主任也说了，咱们院有四个被拘留的也影响了名声。我提议这被拘留的四家不能有奖励！” 许富贵听完又想捂脸，连忙又是一巴掌拍过去：“老阎，大茂小不懂事，这话不算啊！” 阎埠贵第一反应是少发几家那其他每家的奖励就可以多一点了，正想答应呢又想起来拘留的还有他家阎解成。于是准备驳斥许大茂的话，结果许富贵的话一说阎埠贵也不好追着不放了，就冷着脸点点头。 底下有几家就开始嘀咕起来：“许大茂说的有道理。他们惹的祸为啥还能有奖励！”不过在三位大爷常年的积威之下，倒也没敢大声说出来。 易中海坐不住了，就用虚弱的声音说了句：“老阎，我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开会，我先回去了！” 阎埠贵心想一大爷都不叫，我主持会你要请假，不能开这个先例！ 就说道：“老易你再坚持两分钟，这会马上就完了！” 易中海有种虎落平阳的感觉，就黑着脸没说话。 阎埠贵又说了几句，觉得没啥说的了就宣布散会。 各回各家以后，大家都听到了易中海家摔茶缸和刘海忠家打儿子的声音。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章 采买，准备回家 王主任回家后喝了口茶，想起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也是气笑了。 以前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在大院搞大家长作风王主任也知道一些，看在聋老太太认识不少人脉的份上，加上老太太也就为了口吃的没啥后果，王主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两个在大院里称宗做祖惯了，居然想耍阴谋弄走宋远，这让王主任如何能忍。 还是那句话，街道办一个利索的小伙子住到你王主任的辖区不过十天就出事，说明你王主任的辖区问题很大啊！ 如果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谋划的仙人跳真成功了，宋远固然名气坏了，但刘老鸹、聋老太太还有易中海都一个也别想跑。 原因很简单，你今天敢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对付宋远，那明天是不是也可以用来对付我？同为体制内的人自然会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就有点像漂亮国杀害过警察的罪犯很少被活捉一样。 而且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个人虽然年龄不小，但一个深闺里的小脚太太、一个天天工厂里干活的工人，对体制内能有多少了解？更不知道我党最擅长的组织群众有多强。 王主任对辖区的这几百户中不敢说都了如指掌，但对聋老太太这类关系户和刘老鸹这类有前科的人基本情况是都掌握的七七八八。 所以听派出所一说是炒豆胡同刘家，王主任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如今也就是没证据也没造成啥后果，所以王主任只是免了易中海的一大爷身份。 PS：作者看了几百本四合院同人文，似乎很多里面街道办和居委会都像瞎子聋子一般，95号院里怎么闹都不管。但事实上50年代的街道办、居委会对辖区的掌控力度是非常大的。 北京快要和平解放的时候，光头党、英美国家等等都死命的往北京潜伏特务，据统计超过16000人。而49年11月10日报道的北京人口第一次统计是439998户、1957424人。也就是说将近每100个人里就有一个潜伏特务。 为此不管是军管会还是后面的街道办、居委会是一遍一遍的筛查人员、建立档案、核实信息，更是广泛发动群众检举揭发。 这种情况下95号院里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倒也罢了，真有大事街道办、居委会不可能不知道。 就是到了21世纪，北京朝阳大妈的威慑力都不容小觑，何况那个火热年代！ 而对于王主任来说，小事可以给聋老太太卖个面子，真有影响自己仕途的大事，那是聋老太太背后的人说话都不管用的。 ···········我是分割线··················· 易中海回家发泄了一通以后还是去找聋老太太了，心里埋怨老太太这次的不靠谱。聋老太太回屋坐下以后想了很久也想明白了。 看易中海黑着脸走进来老太太轻声说道：“小易，在埋怨我这老婆子？” 易中海坐下没吭声，显然是有意见。 聋老太太笑着说道：“干事不能急！这次是我们想岔了，但不要紧咱们时间还多呢。” 易中海没听懂，抬头看向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说道：“咱俩都没在政府里干过。王主任今天说的最后那句话你听明白了吗？” 看易中海还是有点蒙，聋老太太说道：“之前咱们院被你打造的挺好，所以你挤走了几个不听话的王主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新来的这姓宋的住进来了，王主任不能让他这个街道办的人出事，又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只是警告了咱俩！” 易中海恍然大悟：“老太太，那咱们咋办？” 聋老太太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两回咱们吃亏就吃亏在太急了。你仔细想想，这小崽子来了天天早出晚归和邻居也不咋打交道，对咱们影响其实也不大。” “所以咱们也不能急，慢慢暗地里寻他的把柄就行了。年轻人做事难免有纰漏，到时候一封举报信就要他好看。” 易中海定了定神：“那要是这姓宋的一直找不到把柄呢？” 聋老太太呵呵一笑：“找不到把柄也没事啊。这么好的干部，咱们一起帮着宣扬出去抬他高升，等他高升走了这院子不就还是咱们说了算吗？过去这种例子多得很！” 易中海这才心里有底了：“那老太太我这一大爷的身份没了？” 聋老太太摆了摆手：“小易啊，刚就说了别急！你我都不差两三年时间，这两三年里你好好表现一下，老太太还是有些人脉的，到时候再当这个一大爷也不迟！” 宋远对这些事是一无所知，仍然按部就班的上班、巡逻。既然知道邢主任有培养自己的意思，宋远也就认真了许多。 每次巡逻都和各个居委会派来的人聊一聊家长里短，两天下来不但听了关于锁龙井的传说，连附近鬼市、鸽子市的消息都得了不少。 宋远也把后世谍战影视剧和小说里了解到的一些皮毛知识给他们讲了讲，比如说家里用电用水量异常、收入和日常消费不符等等，也算是发展了一批线人吧。 又巡逻了两天，眼看又要到周末了，宋远想着答应过派出所搞只傻狍子送过去，可是自己稀里糊涂上了十来天班，前一周是在街道办、后一周是在治保大队，这休息怎么定的没人给自己说啊！ 于是上完一个夜班又睡了一觉以后，宋远去找唐主任了：“唐主任，我问个事？” 唐主任也挺喜欢宋远的，在这干活不叫苦不叫累，是个实在的好小伙：“怎么了小宋？” 宋远就问道：“唐主任，之前我那事派出所出了不少力，我想回家一趟打两只狍子，一只送派出所一只留咱们街道办吃！” 唐主任听了也感兴趣起来：“这狍子好打不？” 宋远一笑说道：“这回天冷了，动物们都到处找吃的为过冬做准备，好打！” 唐主任一听高兴起来：“那有啥困难？” 宋远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不是没人给我说啥时候能休息嘛，想着趁休息了回门头沟一趟！” 唐主任恍然大悟：“老邢没给你说过？我也给忘了！你看这事整的！今天星期六，你这会就收拾收拾下班，赶星期一晚上回来就行。以后都是每个星期天休息，不用请假啥的！有特殊情况了我和老邢再给你说！” 宋远大喜：“那谢谢唐主任了！” 出了治保大队，宋远骑上自行车就直奔北新桥百货。这出来十几天家里也没个消息，肯定免不了担心。这趟回家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必须把自行车装满！ 到了北新桥百货，宋远直奔一楼东边，这边卖钟表眼镜、文体用品和儿童玩具。给弟弟妹妹买钢笔、墨水、本子各来两套，一看还有足球就来一个。这球是真贵，20块零8分一个快顶半个月工资了。但是弟弟有了它就是全村、全学校最靓的仔！ 接着来到一楼中间，这里卖化妆品、洗涤用品的。灯塔牌肥皂、友谊牌雪花膏还有老上海的蛤蜊油那是一个都不能少。一扭头又看到了百雀羚，对就是后世还在的那个，是1931年就在上海创立了。情怀啊，这个必须要买！ 中间买完再去北边，自行车、收音机及锅碗瓢盆都在这卖，宋远买了两个手电筒和10节电池。价格对宋远来说不贵，手电筒1块5毛5分一个，电池两毛二一节。 付款的时候也有意思，每个收款台上一道道铁丝通向各个柜台，售货员收完钱把钱和购物小票夹在铁丝上的小夹子，用力一推铁夹子就滑向收银台。收款员收完钱把找零的钱和盖章的小票同样的方式再推向柜台。 看的宋远也想上去试试，只是人家售货员肯定不同意！ 一楼买完再上二楼，服装鞋帽、布匹棉花都在这。宋远转了一圈才发现没布票，只好扭头又下楼了。 出了北新桥百货，不远就是北新桥副食品店，里面烟酒、点心都有。宋远买了烟酒和沙琪玛等点心，看看时间不早就骑上自行车往门头沟赶去。 从北新桥到门头沟30来公里，宋远骑自行车要半天时间。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章 温馨的家 11月的北京温度已经接近零度了，宋远骑着自行车一路往门头沟骑去，边骑心里边骂自己。大意了，想着11月份没那么冷，却忽视了后世地球变暖后和现在根本不一样。 骑上个把钟头，宋远就要停下来修整一下自己的二弟。亲身体验后世的专家说的长期骑自行车可能会导致不孕不育，这自己骑一会下面就摩擦的火辣辣的。 难怪剧情里许大茂没孩子，天天骑自行车下乡，回院里还要挨傻柱的撩阴脚，自己平常还玩的比较花，这负面BUFF都叠满了。 骑行到七点多，天都已经完全黑了。靠着手电筒照亮宋远才一路摸回陈家庄。快到家门口了宋远把自己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拿出来放到车架子上，然后推着车子向家走去。 走到家门口，里面的大黑听到脚步声开始汪汪的叫了起来，宋远一笑轻声喝道：“大黑是我！” 大黑听见宋远的声音立马从汪汪叫变成兴奋的呜呜声，小尾巴摇的和直升机一样转个不停。 宋远推了推门没推动，应该是从里面闩上了。只听着门里头大黑人立而起用两个前爪兴奋的使劲抓门。 堂屋门开了，母亲陈秀霞熟悉的声音传来：“谁啊？” 宋远心中一阵温暖，大声喊道：“妈，是我！” 接着急促的脚步朝大门跑来，一边跑母亲陈秀霞还一边说：“小远？咋这个时候回来了？” 门一开，宋远一把把母亲陈秀霞抱起来转了一圈：“妈，想我没？” 陈秀霞被宋远的举动吓了一跳，捶了宋远两下：“你这孩子，吓死我了！”然后又问道：“吃了没？冷不冷？” 宋远放下母亲，又推开两个脏爪子已经扒拉到肩膀的大黑，扭身推上自行车笑道：“还没吃呢，一路骑车不冷。” “快进屋暖和暖和，妈给你做饭！” 宋远揉了揉围着自己不停打转的大黑的头，刚想说话呢屋里又冲出来了两个身影：“大哥回来了！” 大妹和小弟冲到宋远跟前抱住宋远，都激动的不行。宋远停下脚步摸摸大妹和小弟的头，笑着说：“进屋再说！” 有大妹和小弟的时候宋远已经不小了，一直都在帮忙带孩子。特别是当年父亲宋军旧伤复发住院母亲陪护的那半年，宋远一手带两个孩子也很是辛苦。所以大妹和小弟都对宋远依恋颇深。 母亲陈秀霞笑着接过自行车，大妹和小弟一左一右拉着宋远的两个胳膊，嘴里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前面几句还正常，问路上冷不冷、吃了没啥的，后面就问北京城里有啥好吃的，带啥礼物没？ 宋远呵呵一笑：“都有，进屋再说！” 进屋了就看到父亲宋军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子后面，神情也略有激动。宋远大声说道：“爹我回来了！” 宋军故作严肃的点点头：“回来就好，坐！让你妈给你弄点吃的。” 母亲陈秀霞却不给留面子：“你装啥啊？刚才站起来比我们都快！现在还坐的稳当了。” 大妹和小弟哈哈笑了起来。 宋远眼见老父亲脸色开始变黑，连忙拎起自己带回来的麻袋往桌子上一放：“爹妈，大妹小弟，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些啥！” 小弟最着急，和大妹一起把麻袋口解开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了，不时发出哇的一声。 “水果糖！沙琪玛！鸡蛋糕！大哥你真好！”这是小弟的声音。 “雪花膏！蛤蜊油！这是百雀羚！大哥真棒！”这是小妹的声音。 “哇！足球！大哥你最好啦！”小弟宋辉的一声尖叫让宋远只觉得耳朵都受不了。 至于买回来的莲花白酒和大前门烟则被毫不留情的推到一边去，差点掉到桌子下面，还是父亲宋军连忙伸手才保住的。 旁边切肉的母亲陈秀霞听到有雪花膏、百雀羚什么的时候也忍不住放下菜刀过来，看到满满一桌子的东西，一边埋怨宋远大手大脚花钱一边也忍不住拿起一盒百雀羚打开闻了起来，还轻刮下一些抹到手背上感受一番。 宋远面带微笑，看着这温馨一幕，然后把烟酒递给父亲宋军说道：“爹，给您买的。不过少喝一点，要不妈说你我们可管不了。” 听了这话陈秀霞没好气的瞪了宋远一眼：“知道我要说你还买！” 看着母亲还拿着百雀羚爱不释手，宋远明智的闭上嘴巴。门头沟有矿务局在，一般矿务局工人都有工资，所以镇上的商店雪花膏什么的倒是不缺，不知道为啥没有百雀羚。 母亲终于放下百雀羚，白了宋远一眼：“这雪花膏啥的又不当吃又不当喝，买这么多干啥？” 宋远心里暗笑母亲嘴硬，面上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妈，这不是天冷了买点这个对你和大妹的皮肤好嘛！”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你妹还上学呢天天抹这个不怕人说闲话啊！” 听了这话大妹不乐意了，拉着母亲的胳膊一阵摇晃：“妈~~~~~~” 那声调，拐的宋远和小弟在旁边都一个激灵。 宋远可不敢掺和女人之间化妆品分配的事，继续露出个狗腿笑容：“买都买了，妈你和大妹看着办吧！” 母亲陈秀霞轻点了一下大妹的鼻尖：“好了，有你的一份。但在学校不能用，听到了没？” 大妹有些遗憾但也不敢违抗母亲的话，只好点点头去挑选自己的了。至于那盒刚被母亲用过一点点的百雀羚，自然归母亲了。没开封的这盒才是自己的。 过了好一阵才把宋远带回来的东西分完，小弟抱着足球傻笑去了，大妹也把自己那份拿回屋里藏了起来。 母亲陈秀霞的化妆品和父亲宋军的烟酒也不知道被母亲藏到哪去了。 随后母亲陈秀霞继续切肉做饭，准备投喂自己的好大儿。弟弟妹妹则是叽叽喳喳的问宋远，北京城里是不是和传闻的一样到处是高楼大厦，好不好玩什么的。 父亲宋军听了一会，然后问道：“工作上咋样？顺不顺利？” 宋远就如实说了一遍，听到宋远说领导挺重视、工作也顺利宋军才放下心来。 不一会大白菜炒肉和白面馒头就端了上来，宋远大口吃着，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www.d884.icu。m.d884.icu 第52章 再进山打猎及回城 老宋家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看宋远吃得香母亲陈秀霞就有点伤感了：“这孩子在城里肯定没吃好，你看吃的多欢。以前在家哪是这样的。” 宋远不想让母亲担心，就笑着说：“我骑了一下午自行车，能不饿嘛！妈你放心吧，这么大个北京城我还能吃不饱？” 吃完一抹嘴，大妹就自觉地把碗、盘子收下去洗刷去了。 这年头特别是农村，不管男女那都是从小就干活的。 宋远看向老爹宋军：“爹，明天我进山一趟，打两只狍子去。” 话音未落母亲陈秀霞就炸毛了：“去什么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往山里跑？” 宋远无奈笑了一下然后解释了一番，总算得到了母后大人的同意。 宋军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说道：“既然答应人家了，那就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可能是累了，宋远陪着说了会话就开始打哈欠，陈秀霞一见大儿子困了就撵着让去睡觉。 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宋远醒来只觉得精力充沛，昨天骑了好几个小时自行车的疲累都无影无踪，感觉满血复活了。 母亲陈秀霞已经早早起来了，给宋远热了一盘子猪油白菜包子，配着咸菜和黄澄澄的玉米碴子粥，让宋远胃口大开呼噜呼噜的吃个肚饱。 吃饱喝足以后宋远就拎上那只熟悉的莫辛纳甘步枪，把水壶包子啥的往背篓一扔再背上那个背篓就出发了。 一路往镇上走了个把小时再爬上一个山头，宋远看过去那不是当时杨厂长翻车的地方吗？虽然只不过是进城半个月时间，宋远竟有已经过了很久的感觉。 这趟回城里还得再去拜访一下杨厂长，不管怎么说人家安排的都挺好，干部身份和三间屋子，让大院的那些禽兽知道了能羡慕的眼珠发红。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宋远来到了一片山谷之中，这里灌木丛比较多，适合狍子的生活。宋远打开脑海里的地图，轻易的就发现了远处的几个红点。 宋远无声的笑了下，这金手指在城里没啥大用，但打猎真是神器。远远的看过去，果然是五六头狍子在啃食灌木丛上的枝叶。 绕了一大圈，宋远从下风头摸了过去，掏出枪来瞄准最大的那只然后果断开枪。第一发子弹打出去，宋远也不管打没打中又瞄向旁边的一只。 仅仅开了三枪，那群狍子就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宋远看到倒在地上的两只狍子自己夸奖自己一句：“不错，还没手生。” 开膛放血、掏出内脏，收拾完以后宋远把两只狍子放到冷藏车里，眼见时间还早就准备再往山里走一走。 再往里走有个泉眼，当地有传说是连通到大河有龙王的，所以叫做老龙泉。宋远觉得是瞎扯，全国还不知道多少个叫老龙泉的地方呢。 那里有水有草动物比较多，是宋远常去的猎场之一。 今天运气不错，地图上显示那里有七八个红点。宋远站到山顶上远远望去，一群青羊的身影在灌木丛中时隐时现。 青羊也就是之前宋远打过的中华斑羚，属于牛科动物。但宋远可不知道，一直当羚羊打。 两枪放倒了两只大的青羊以后，宋远就收手了，够吃的情况下宋远也不想赶尽杀绝。 同样开膛放血一套收拾完，宋远到山泉边捡了点树枝生了堆火，把从家带的包子热了热。 吃了四个拳头大的包子再喝半水壶的水，宋远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快到家了宋远把两只狍子和一头青羊放到背篓里，晃晃悠悠的推开家里的院门。 第一个迎上来的永远是大黑，可能闻到宋远背篓里的血腥味，大黑比昨天晚上还兴奋，又在宋远的大衣上留下几个黑脚印。 大黑人立而起不断伸着舌头想要舔宋远的脸，宋远嫌弃的推开大头，摸出颗青羊心脏丢给它。 家里的父母倒不担心宋远的安全，这小犊子是天生的猎手出门就没空手回来过。如今见宋远回来了也就淡定问一句：“打到狍子没？” 宋远神采飞扬的笑道：“打到了两只狍子和一头青羊”。 父亲宋军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好，你都带走。去了除了说好的两只狍子以外，你再拿上那只青羊，需要走动的人就别小气。” 宋远听了不乐意了，他多跑几里路打了这青羊就是为了给家里留些肉。这几年从宋远开始打猎家里肉就没断过，这自己进城没时间了宋远也不想降低家里的生活标准。 宋军一挥手：“就这么说定了！城里不比陈家庄，人多事就杂。你爹我有几个老领导在城里，但这关系用一次少一次，不是大事最好别用。” “你日常也大方点，和领导同僚关系都弄好一点，伟大领袖都说了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宋远知道这是父亲宋军在给自己传授经验，虽然和后世年轻人的一些理念不完全一样，但时代不一样做事的方法自然也不一样。 虚心接受以后看宋军没别的事要说，就和母亲陈秀霞一起收拾几头猎物去了。 下午陪着大妹和小弟说说话，答应他们寒假了带到城里去玩，又在外面教大妹小弟骑自行车，不知不觉这一天的假期就过去了。 十一月份的山区夜晚也到了零度，两只狍子和一头青羊在外面冻了一晚上也差不多冻住了。 虽然唐主任说的晚上赶到就行，但宋远还要去派出所还要去街道办，所以一大早吃完饭宋军就开始撵人了，这让宋远有点哭笑不得。 母亲陈秀霞瞪了宋军一眼，把昨天紧急包好冻好的包子饺子开始往袋子里装，让宋远一块带回去，不想做饭了热热就能吃。 心里明白宋军是想让宋远好好工作，不让家里成为宋远的拖累，于是宋远只好骑上自行车带着大麻袋装着的三头猎物还有母亲的满满的爱心美食往城里赶去。 一路上除了公交车以外人并不多，几个小时的奔波宋远终于回到了南锣鼓巷。 www.d884.icu。m.d884.icu 第53章 傻狍子开道 进了大院，宋远直接把车停在家门口，然后无视前院住户里的探究的眼光，把带回来的麻袋搬回屋里。 随后掏出一只还没化冻的傻狍子，单独装到一个麻袋里往自行车上一放，然后就骑上直奔交道口派出所了。 到了派出所，宋远拎着麻袋就直奔魏所长的办公室。 魏所长正在看文件，听见来人后抬头一看是宋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小宋来了！” 宋远把麻袋往地上一放，拍了一下说道：“魏叔，前天唐主任批的假，昨天我在门头沟亲手打的狍子，咱说话算话！” 魏所长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三分。作为基层的领导，魏所长已经感受到了一些苗头，比如说现在猪肉已经越来越难买了，据小道消息说以后猪肉也要开始凭证限量供应了。 事实上正是57年12月1日起，也就是下个月北京就开始实行猪肉“凭证定量”供应，一般城镇居民每户每天限购1元的猪肉，这会正在准备呢。 宋远送来的这狍子肉虽然都是瘦肉，但吃个新鲜解个馋那肯定没问题的。 打开麻袋，皮都没去的狍子身上鲜红的肉一看就还新鲜呢，魏所长满意的点点头：“小宋有心啦，多少钱？” 宋远不想收钱，还不如落个人情。但魏所长自然也不愿意，两人拉扯了一会最后还是宋远败下阵来，魏所长叫过后勤来称重以后按每斤6毛钱收了这只狍子。 捏着这二十来块钱，宋远有点哭笑不得，也只能塞到口袋然后跟着魏所长混了顿午饭。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宋远又回到95号大院，拎上第二只狍子直奔街道办。要是只给派出所送不给街道办送，那一个吃里扒外的帽子宋远可是不好摘了。 到了街道办邢主任也吃过午饭正在办公室眯一会呢，见了宋远也挺开心，再听说宋远带了只自己打的狍子那就更开心了。 出去和张汉主任一说，就和派出所一个价收了下来，一共不到40斤的狍子，街道办就这么十几个人一人两斤就分完了。 刷了一波好感度的宋远准备撤退，又被邢主任叫住了。 “第一个事，你住那院子破事不少。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不过是一个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老太太有点小聪明，四九城解放的时候抢着献出了院子，给当时军管会和接收第三轧钢厂的同志们帮了些忙。看在没做过恶的份上，这些同志就稍微照顾了一些。” “如今为了养老就想关起门当老祖宗，她在想屁吃。小宋你正常该干啥干啥，在院里把国家政策法律都好好讲一讲，把群众发动起来这些封建遗老遗少啥也不是。” “第二个事就是你在治保大队也待了六七天了，咱们交道口也差不多熟悉了吧？明天回来上班，这边还有不少事呢。” 宋远听了这话心里有底了，又问了一句：“那唐主任那边？” 邢主任一笑：“老唐那我给他说。” 宋远干脆的答应下来。 出了街道办，宋远又回趟95号院，把青羊收起来以后又从冷藏车里拿出一只以前存下的狍子，直奔居委会去了。 之前没少麻烦王主任，剧情开始的时候王主任也已经升到街道办主任了，给她送一只狍子结点香火情。 居委会在前圆恩寺胡同28号，也是个四合院里的两间厢房。王主任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看见宋远来了也是笑着迎了上来。 宋远坐下和王主任聊了一阵，才发现这时代的居委会和后世的居委会相差还挺大。 宋远一直以为居委会是街道办事处的下属组织，也属于政府派出机构。结果聊了一阵才发现这会的居委会完全是当地居民选举出来的，居民小组长就是居委会的委员。居委会常驻的一共有五六个人，一个主任两个副主任，三个固定内勤工作。 在居委会下设有6个委员会，分别是治保、卫生、文教、福利、妇女、调解委员会，对应着街道办和派出所的相关口子，固定每天在居委会上班的包括王主任在内一人负责一个委员会。日常居委会的经费则是由街道办拨付。 也是就说理论上居委会的所有人都是老百姓一个，在居委会上班区政府给发生活补贴而已。 再一个居委会54年以前是受派出所领导，54年以后才慢慢转为受街道办事处领导，即便是现在，在治安保卫上也是主要受派出所领导。 PS：居委会的内容来自《新中国成立初期北京市居民委员会研究（1949—1956）》一文。 说着王主任忍不住吐槽居委会人少事多，很多事想办都有心无力，既没人也没钱的。 说到宋远他们院了以后，王主任也说了下自己了解的情况，还有已经免去了先进大院和易中海居民小组长的职务，由阎埠贵暂代。 宋远听了有些错愕，没想到这两天大院里变化不小。心中也提醒自己不能每天早出晚归不和院里其他人交流，这么大的消息自己竟然不知道。 随后宋远好奇的问道：“咱们不是居民小组组长、副组长吗？我住那院怎么还弄个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的这样一群大爷。” 说到这王主任也有点无语。管事大爷是旧社会的称呼，当时出台这个居民小组的制度以后，大家就把居民小组长和旧社会的管事大爷当成一回事了，事实上在职责上也确实有点像。 居委会宣传过两次来纠正这称呼，结果效果并不好，最后就听之任之了。 解开心中的一个谜团以后，王主任也提醒宋远：“你们那院的封建思想比较重，小宋你可以多多在院里宣讲政策、法律，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一起讲。” 宋远听完顺杆子上爬，表示今天回去就开始宣讲。 宋远谢过王主任，和王主任又聊了一阵以后把刚房门口的麻袋拎了过来：“王主任，你也知道我之前是猎人，昨天回门头沟休息的时候打了几只狍子，街道办和派出所都分了，这只是专门留给您的！” 王主任对狍子挺感兴趣的，城里人听说过狍子的不少，南锣鼓巷这一片这几年吃过狍子的可不多。 问清街道办、派出所都是6毛一斤以后，王主任也直接花钱买下了这只三十多斤的狍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54章 宋远的反击，从婚姻法开始 作者大哭中！大家应该能看出来作者写这本四合院的同人文确实也是用了心的，今天评分一出来才6.5分！！！一下子觉得伤心了！求大家给个好评，拜谢了！ 接过王主任递过来的狍子钱，宋远倒想白送但不管是街道办、派出所还是王主任都不肯啊！才认识十来天，宋远也不着急。 今天听邢主任、王主任这么一说，宋远也弄明白了易中海的算计，不就是想打造自己理想中的大院，撵走碍事的自己吗？ 宋远表示既然有我在，还能让剧情开始？先把你易中海的根刨了。 回到大院以后宋远见阎埠贵在浇花，就走了过去：“阎老师，浇花呢？” 阎埠贵不知道为啥有点心虚，强笑道：“宋干事回来啦，我也没啥爱好，就是养点花花草草看着别致！” 宋远笑了笑，递了根烟过去然后说道：“我刚去了趟街道办和居委会，都对咱们大院进行了批评。说咱大院残留着封建思想，要加强学习！” 阎埠贵接过烟本来准备点上，听了这话手一抖火柴都没划着，连忙说道：“宋干事，你也知道咱院之前我也只是三大爷啊！”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我听王主任说不是已经让你暂代居民小组组长了吗？” 阎埠贵只好答应：“那宋干事你说咋学习？” 宋远笑着说道：“这活街道办和居委会交给我了，今天下午我上夜班，明天下午下班开始咱们组织全院人员学习，我来讲课！” “不过这通知大家就要阎老师你来通知了！” 阎埠贵心里发苦却无话可说，开始觉得这代理的居民小组组长也是个烫手山芋了。明显这是老易和宋远之间的事，现在可好大家都跟着受罪吧。 不由心中埋怨易中海，你说你一个居委会下属的一大爷要多想不开非要和居委会上级街道办事处的同志斗，这不是自找难堪嘛。 当天在治保大队的夜班平安无事，宋远和大家转悠了一晚上也吹了一晚上的牛，第二天和唐主任打了个招呼就回街道办去了。 唐主任有点舍不得放宋远走，之前那飞贼宋三家里也抄出来不少财物，不管是派出所、街道办还是治保大队今年都能过个肥年了。 到了街道办找邢主任报到，邢主任大手一挥：“小宋你昨天值了个夜班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整，明天早上正常上班就行！” 宋远自然乐意，虽然年轻但是一晚上不睡也怪难受的。 吃个早饭回去睡到自然醒，一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宋远再出门吃顿午饭，又去转了几家肉铺买了五斤猪板油准备回家炼猪油。后面不想做饭了直接来个猪油拌饭，省事还好吃！ 等下个月再想这么买肉就不行啦！ 回家以后猪板油切块焯水、撇去浮沫，把锅洗干净后加一点点水，再下入切好的猪板油先开大火熬干水分，再小火慢慢的熬。 看看出了不少油了就丢些葱姜进去，这样熬出来的味道更好。 眼见葱姜和猪油渣都金黄了就差不多熬好了，宋远拿出准备好的罐子，往里面丢几粒花椒一点盐，把熬好的猪油过滤一下倒进去。 剩下的猪油渣再熬一小会把里面的猪油全部熬出来同样倒到罐子里，今天就算大功告成啦！ 剩下的猪油渣沾点盐或沾点白糖都是一道美味。 PS：熬猪油的办法是在抖音上看人家教的，作者不保证味道啊！不过看视频是把我看饿了。 不得不说这年代土猪肉的味道就是霸道，开始熬猪油以后那香味散的满院子都是。 一会宋远家门口就围了七八个小孩，一眼望去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棒梗还有其他几个孩子都看着金黄的猪油渣留着口水。 宋远哈哈一笑拿个盘子底下撒点白糖，倒了些猪油渣上去，然后走到门口说道：“孩子们排好队，一人两块猪油渣。谁不排队就没他的啊！” 在美食的诱惑下几个孩子们快快的排好了队，宋远就一人发了两块猪油渣。这点东西又是给孩子吃，宋远还不至于舍不得。 至于这些孩子们长大了是白眼狼还是啥，宋远表示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前院坐着的几家孩子大人都不好意思的过来说一声谢谢，宋远摆摆手笑笑也就过去了。 到了快六点，宋远就溜达到阎埠贵家里去了：“阎老师，今天的学习给大家都通知了吗？” 阎埠贵心里哀叹一声这下躲不过去了，就说道：“前面看有些人还没回来，我这就让解成去通知。” 阎解成嫉妒的看向宋远，凭啥差不多的年龄我在四处打零工，宋远就能进街道办还把自己的爹指挥的团团转。 憋着气阎解成挨家挨户开始喊人了，脾气大一点的就对着阎解成发火：“天天开大会，烦不烦啊！” 阎解成又不敢回嘴，只能越想越气。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宋远和阎埠贵就过去了，刘海忠坐在那里一脸不高兴。 宋远眼睛一转就知道刘海忠为啥不高兴了，笑着说道：“刘组长，街道办和居委会批评我们院最近表现不太好，让我们加强学习。所以今天我请大家来给大家讲讲咱们国家的法律。” 听到宋远口中的刘组长，刘海忠眼睛就亮了，顾不上生气就说道：“宋干事，咋叫我刘组长了？”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居委会批评我们还有封建思想残留，这好好的居民小组组长副组长偏偏要让广大群众叫大爷，这样不好。还是称呼阎组长、刘组长比较好！” 刘海忠一想也对，叫自己二大爷那别人知道肯定还有个一大爷；叫刘组长别人哪知道还有个阎组长呢？ 于是刘海忠张大嘴笑道：“宋干事说得对，以后就应该叫我和老阎刘组长、阎组长。” 这时候易中海从家里出来，习惯性的往八仙桌走去，走了一半看见宋远和阎埠贵站在那里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一大爷了，脸一黑转了个弯走向贾东旭。 贾东旭连忙推了下旁边的秦淮茹，秦淮茹有眼色的站起来说道：“易大爷，您坐这！” 易中海心里舒服一些，坐下之后还对秦淮茹说道：“淮茹，以后别叫我一大爷了。我已经不是一大爷了！” 秦淮茹表情愕然，然后马上露出个笑容说道：“东旭和我心里，您永远都是一大爷！！！” 这话说的易中海老怀大慰，心里想着明天买点肉叫上贾家和柱子好好一起吃一顿。 www.d884.icu。m.d884.icu 第55章 宋远的反击，从婚姻法开始（二） 宋远和阎埠贵可没管底下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话，见人差不多来齐了阎埠贵就开口说道：“今天叫大伙来，是因为街道办和居委会对咱们大院提出了批评，认为咱们大院还有封建思想残留，特地委托前院的宋干事带领大家集体学习，大家欢迎！” 底下大家还挺给宋远面子，响起来一阵掌声。 宋远站起来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今天我去了街道办和居委会，受了批评。领导说我啊，宋远你住的四合院表现都不好，你是有责任的！然后让我回来带着大家学习。” “所以呢，咱们从今天开始学习国家的法律、规定，这些不是一天能学习完的，后面继续学习的时候阎组长和刘组长会提前通知大家。” “对了，还有一件事也给大伙说一下。领导还批评我们把居民小组的组长、副组长还叫成过去旧社会的管事大爷，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的这样叫。领导说新时代人人平等，怎么能让老百姓天天喊大爷呢？” “所以以后请大家不要一大爷、二大爷这样叫了，喊阎老师、阎组长，刘师傅、刘组长。大家说好不好？” 年轻人还没吭声，年龄大一点的几个住户先喊好了。明明年龄就小那么几岁，天天喊人家大爷自己也觉得憋屈。 接着就是年轻人们也开口叫好，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随后宋远就开始提问了：“如今新中国已经成立已经8年多了，谁知道咱们新中国第一部法律是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答不上来，但注意力也都集中了。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是《婚姻法》，咱们国家非常注重保护妇女儿童的利益，所以第一部婚姻法是1950年4月就颁布了。下面我给大家讲讲这部婚姻法。结婚的没结婚的都听一听，有好处的。” 宋远就从第一条开始讲了起来。 讲到第二条里禁止干涉寡妇婚姻自由的时候，宋远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贾张氏。贾张氏听到寡妇两个字心里就不高兴了，再一看大家听完这句话都看向自己，立马毛了：“看啥看？”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我再解释一下啊，这个禁止干涉寡妇自由呢？有两种意思，第一种是寡妇要嫁人任何人不能干涉。” 说到这大家哄堂大笑起来，何雨柱嘴上没个把门，嘴比脑快的说道：“听到没贾大妈，说你呢！” 贾张氏大怒：“傻柱你个挨千刀的，再给我胡说八道嘴给你撕烂！” 旁边贾东旭也不能忍，恶狠狠的盯着傻柱。 易中海连忙说：“柱子！” 何雨柱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住啊贾大妈，我说错话了。” 宋远继续说道：“第二种呢，就是寡妇也可以自己选择不嫁人，别人也不能干涉。” 听到这话贾张氏才好受一些，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在骂何雨柱。 宋远继续往下讲，讲到第五条禁止结婚情形念到：“二、有生理缺陷不能发生性行为；三、有花柳病未经治愈的”的时候，偷偷看了易中海一眼。 果然看到易中海脸色略微变色，然后低下头去。 讲到第三章夫妻间的权利和义务时，院里这些大妈小媳妇耳朵都竖了起来。 听到家庭中夫妻地位平等、夫妻双方对家庭财产有平等的所有权和处置权的时候，大妈小媳妇的眼神一个比一个亮。宋远在这又多解释了几句，顺便拿易中海举了个例子。 “易师傅，拿您打个比方您别介意啊！” 当着这么多人面，易中海黑着脸勉强的点了点头。 宋远才不管易中海怎么想的，直接开始讲了：“大伙都知道，易师傅是七级钳工，每月工资补助啥的得有上百块。” 这话一说大家一起扭头盯着易中海，那眼神让易中海心里一阵阵发毛，连忙大声说道：“没那么多！” 宋远再呵呵一笑：“易师傅别谦虚了，街道办有一项工作就是统计各行各业的收入，轧钢厂的工资水平我还是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宋远说的真假，但看着易中海的脸上觉得大差不差，顿时很多人就开始盘算起来。 宋远继续说道：“这每个月挣的钱不是说易师傅拿回来的就都是易师傅的，没有易大妈在家各种忙活易师傅能安心上班挣钱吗？所以家里挣的钱只要是为了这个家所花，易师傅和易大妈都平等的可以花这些钱。” 这话一说易大妈眼神也有些闪烁，其他的一些大妈小媳妇更是高兴的咧着嘴，就连秦淮茹都暗自看了看贾东旭又看了看贾张氏。 宋远放完火就不管了继续向下讲，讲到第十三条的时候宋远又放大招了。 “这第十三条父母有抚养教育孩子的义务，子女有对父母赡养扶助的义务；双方均不得虐待或遗弃！” 刚念完一旁的许大茂就嘎嘎笑了起来：“傻柱，听见没？你爹遗弃你俩，犯法了！” 何雨柱听了这话额头青筋冒起，跳起来就想追打许大茂。 宋远真佩服许大茂的作死能力，心里想着不如让傻柱打他一顿算了。 何雨柱跑过易中海旁边的时候，易中海连忙抱住了他：“柱子！” 宋远坐在上面对许大茂喝道：“许大茂同志，你这么急着说话要不然你上来讲？” 许大茂听了这话一缩脖子坐到他爹旁边不吭声了。老许连忙站起来赔了个不是：“大茂多嘴了，请大伙别见怪！” 宋远冷哼了一声说道：“许大茂、何雨柱，你们两个刚才在我讲的时候都插话了，现在都回到座位上坐好，再插话的话我明天请你到街道办单独给你上课！” 这话一说何雨柱和许大茂都老实了，坐在那不吭声。 宋远继续说道：“关于何雨柱同志家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何雨柱同志，你父亲是哪年去的保定？” 何雨柱拉着脸，过了一会才回了一句：“51年！” 宋远就说道：“在咱们婚姻法颁布之后。那么如果这些年你父亲没有给你寄来抚养费，那他就构成了遗弃罪，犯法了！” 这话一说何雨柱脸上表情复杂，而不远处易中海的脸更是刷一下就变白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56章 宋远的反击，从婚姻法开始（三） 讲到父母有抚养教育孩子的义务，问清何大清是婚姻法颁布之后跑的，宋远指出如果何大清没有给抚养费的话就属于遗弃，违法了。 这话一说易中海的脸就白了。 宋远看到了这一幕，不管易中海被吓成什么样，继续说道：“何雨柱同志，你父亲何大清在去了保定之后有给你和何雨水同学抚养费吗？” 何雨柱低着头表情不断变化，过了一会嗡声说道：“没有！” 宋远就严肃说道：“那么他就构成了遗弃罪，你或者何雨水同学可以向派出所报案！这种案子很好查明的，估计判刑两三年吧！” 易中海一听急了：“柱子，你可别糊涂啊！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爹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宋远贼烦这句话，当场就不乐意了：“易中海同志，我在宣讲国家法律，你是要反对吗？” 易中海也急眼了：“宋远，我哪反对国家法律了？倒是你挑拨柱子和他爹是啥居心？” 宋远冷笑一声：“来，你给我说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国家法律定错了，不该有这个遗弃罪？” 易中海愣了一下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父母有父母的苦衷和难处，孩子要理解父母！” 宋远气笑了，顺口就说：“啥苦衷？好赌的爹、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家？” 易中海茫然：“啥？何大清他爹妈早不在了！” 宋远脸色一正说道：“易中海同志，你说的这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这句话，是根据封建思想中君要臣死父要子亡那一套封建思想里出来的。现在是新社会人民当家做主，这话更不能用了。” “要是照你这说法，当爹的杀人你递刀？当爹的反动你也跟着反动？” 易中海心里又急又气，这宋远动不动给他扣帽子，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啥毛病：“宋远，我的意思是孩子要孝顺父母，你别给我扣帽子！” 宋远嗤笑一声：“易中海你也别转移话题，我说的国家规定了遗弃罪，你给我扯没有父母的不是，孩子要孝顺！” “都遗弃孩子了那就是犯法，有苦衷也是犯法！” “再说了，我在问何雨柱同志，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插什么话？” 易中海又气又急：“我是柱子他大爷！” 宋远再嗤笑一声：“你就是一邻居，想当何雨柱同志大爷你还要看何大清同志答不答应！” “人家何雨柱同志还没说话你在这急什么？” 易中海发现自己说不过宋远，就看向何雨柱：“柱子，你说句话！一大爷这几年对你咋样？当不当得起你一句大爷？” 何雨柱刚想说话，宋远大声说道：“现在是我带大家学习的时间，你和何雨柱有啥话下去再说，别耽误大家学习！” 随后又对大家继续说道：“碰到违法犯罪的行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和犯罪行为作斗争！” 这话一说院里包括刘海忠在内的不少人都有了想法。 宋远继续说道：“另外啊，养父母和养子女也同样适用我刚说的那一条，父母要抚养教育、孩子要赡养扶助，不然同样犯法。” 这话一说宋远看到易大妈的眼神有点变化了。 接下来宋远不理快气炸了的易中海，继续讲到了离婚。 讲到离婚后关于财产分割的规定，大院的这些男女才第一次知道家庭财产由双方协商，法院判的话会照顾女方和子女利益的。 顿时宋远看到院里的大妈嫂子们腰杆都直了一些！ 讲完婚姻法，宋远又顺便给大家讲了讲一下妇联的作用，就是专门为了保护妇女和儿童的。宋远又说了下在家对孩子不是不能打骂，但不能虐待。 告到妇联的话轻则会被拉去学习、记入档案，重的话开除甚至判刑。 这话说的刘海忠心惊胆颤的。 宋远这话略有些夸张，但大家都不知道啊。 看很多人对妇联不了解，宋远就又科普了一番。这年头的妇联强横无比，只要占理不管你是多大的领导都不带虚的，反而是绝大多数部门根本不敢招惹妇联。 从新中国成立一直到七八十年代，妇联的名誉主席、主席、副主席都是大佬，属于可以被尊称为先生的那种。 听完宋远的介绍，院里的妇女们腰杆又挺直了几分，反而老少爷们一个个缩了缩脖子。 讲完课了，宋远笑着问大家：“今天得学习上到这就结束了，大家说学到东西没有？” “学到啦！”这声音全是院里的女同志的，男同志基本上都没吭声。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我准备准备，这个星期六了咱们再一起学习！好不好？” “好！”院里的大妈小媳妇们声音很大，她们是真感谢宋远。 “那好，今天就到这，散会！” 回到家以后宋远坐下刚喝口水，对面周家的媳妇就敲门进来了，给宋远送了四个白面包子过来。宋远还在惊愕呢，陆陆续续的院里的大妈、小媳妇大部分都上门来送点吃的。 就连一大妈也拎了两瓶莲花白上门谢谢宋远：“小宋啊，今天不听你说大妈还真不知道国家对我们妇女这么好！你易大爷有时候脑子拎不清，你别见怪！这两瓶酒就给你赔礼了！” 宋远真不想收这酒，这时候又有后院的一位大妈进来，易大妈放下酒就走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大妈小媳妇，宋远看着面前一堆吃喝的东西苦笑起来。 他讲这婚姻法纯属想给易中海添堵，没想到竟然意外混成了大院里的妇女之友了。 宋远想了想拎着那两瓶莲花白往易中海家走去，退回去以后收拾他也心安理得。进了中院就听见一大妈的声音：“我拿两瓶酒怎么了？天天只准你喝不准我用？人家宋干事说了，这家庭财产我也有权利使用。咋了，你想违法？” 接着一阵脚步声向门口走来，易中海摔门而出以后看见宋远拎着两瓶酒站在不远处，黑着脸哼了一声向后院走去，估计是去找聋老太太了。 宋远见易中海还给脸色，干脆拎着酒就掉头回屋去了。不过区区两瓶酒而已，大不了以后给易大妈出了主意还了这份人情就行，和易中海有什么关系。 PS：作者本人对男权和女权并无偏见，在四合院挑起女同志的觉醒主要是为了给易中海添堵。 www.d884.icu。m.d884.icu 第57章 95号院，似乎有点乱了 宋远回家以后，把这些大妈小媳妇送来的吃的随便热了几个包子，就凑合着一顿饭了。 刚吃完，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宋远一开门竟然是刘海忠。 看到宋远，刘海忠赔笑着说道：“宋干事，这么晚上门真不好意思。给您带了2瓶酒，想问您点事！” 宋远有点纳闷，但上门是客也不能赶人啊。于是就打个哈哈：“刘组长你好，请坐！” 刘海忠放下手里拎的酒，又是两瓶莲花白。 随后刘海忠认真的问道：“宋干事，您一来我们院我就看出来您是干大事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谁把老易说的一愣一愣的！” 宋远听着刘海忠拙劣的马屁，也好奇刘海忠到底想问啥：“刘组长，你也是院里的老人了，有话不妨直说！” 刘海忠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宋干事，您刚才说的打孩子狠了真会影响个人记到档案里吗？” 宋远恍然大悟，原来刘海忠担心这个。就笑道：“那是啊！刘组长你想，组织考察一个人的时候方方面面都要考察。家庭也是要考察的一方面，正常教育孩子没问题，但虐待孩子说明这个人思想有问题啊。” “刘组长你想，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往死里打，组织怎么相信他在工作中能团结同事、爱护群众呢？” 刘海忠恍然大悟，然后又担心起来：“宋干事，我家光天、光福比较淘，我有时候就打的比较狠，会不会被记入档案啊？”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刘组长，伟大领袖都说过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以后注意就行了。” 刘海忠听完放心了，就又是一阵感谢。 送走了刘海忠，宋远笑了起来。他对刘海忠这个官迷没啥好印象，对刘光天、刘光福也没啥好印象，但不妨碍他劝一次刘海忠少打孩子。 不为别的，前几天白天在家补觉的时候，不止一次被刘海忠抽出七匹狼后刘光天、刘光福的哭嚎声给吵醒。 再说几句话换来两瓶莲花白，不亏！ 再说易中海，散会回家以后就坐在那里阴沉着脸抽烟，却见自家媳妇出去转了一圈以后又回来到柜子里拿了两瓶莲花白就出门了，不禁有些错愕。 这老婆子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拿着酒出去了？都是这宋远，好好的大院被这家伙几句话说的人心不定，这些女人知道有妇联撑腰了还不要闹翻天！ 不会老婆子把酒拿给宋远去了吧？ 过了一会易大妈回来了，手里的两瓶酒也不见了。 易中海忍不住问道：“你把酒拿哪去了？” 易大妈毫不在意的说道：“给宋干事了啊！你看你，人家街道办干事给我们讲课，你插什么嘴？被人家撅回来了吧？我不得替你给宋干事赔个礼！” 易中海只觉得一阵胸口疼气的想要吐血，忍不住低吼道：“我啥时候让你去赔礼了？” 易大妈看了易中海一眼：“不用你说啊，你看你这几天为啥老跟人家宋干事对着干？人家是官，管的就是你们这些大爷。你还非要对着干，现在可好，连一大爷都被人免了。” “你说说，居委会王主任和宋干事那一个街道办一个居委会，肯定是一伙的啊！你对着干能有啥好处！” 易中海急了，说道：“那不是为了咱俩得养老嘛！” 易大妈听了这话转过来看向易中海，眼睛亮晶晶的：“老易，你今天听宋干事说了没？这法律都认养子。咱们抱养或者领养一个把他养大。等他大了我们也老了，他敢不给我们养老法院就会判他！” 易中海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你让我再想想，我总觉得不踏实。养大了他要真不给咱俩养老，法院判他有啥用？法院还能给咱俩养老？再说了，棒子面是养老、白面也是养老，你敢保证这领养的就是个好的？” 易大妈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转过身不说话了。 易中海又想起了他的酒，嘟囔起来：“你别拿我的酒啊，那酒我还说这两天叫上东旭一家一起吃饭喝呢。” 这话一出易大妈炸了：“我拿两瓶酒怎么了？天天只准你喝不准我用？人家宋干事说了，这家庭财产我也有权利使用。咋了，你想违法？” 易中海心中大骂宋远就是一只老鼠坏了一锅粥带坏了大院的风气，又不想和生气的易大妈吵架，只好气呼呼的从家里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见宋远拎着两瓶眼熟的酒在不远处站着，易中海更以为宋远是来看笑话的，一贯会做表面功夫的他都懒得搭理宋远，直奔后院聋老太太家了。 到了聋老太太家，她正半靠在床上休息呢。看见易中海了聋老太太也不奇怪，今天下午开全院大会了，易中海肯定会来给自己说说话。 易中海坐下以后一阵唾沫飞扬，把今天全院大会的经过说了一遍。 聋老太太越听表情越严肃，忍不住坐了起来。 等易中海把话说完，聋老太太又沉思了好久后说道：“中海啊，这小崽子说的什么婚姻法我不懂，他既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那应该差不了。” “这样一来院里这群丫头们可能会抖起来了，不过时间长了也不好说。倒是另外一个事你得注意了。那小崽子既然说了何大清犯了法，那就算傻柱子不会去派出所，按咱们院里人的性子，肯定有人会去派出所的。” 易中海想起这个事就慌，何大清51年初是跑了，普查成份的时候被易中海一阵吓唬后跑的。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也被自己截了。 倒不是易中海贪图这每个月10块钱，傻柱有钱了又怎么施恩和拿捏他呢？这事聋老太太和易大妈都不知道，它不光彩啊！ 现在把钱还给傻柱？易中海头疼起来，傻柱要是闹起来，这传出去自己的老脸都要没了。傻柱53年进的轧钢厂，可之前两年他和雨水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一个学徒能有多少钱？ 得想个办法好好哄哄傻柱，然后再把钱还给他。 想到这易中海就准备回去了，聋老太太也没留他。主要是聋老太太也没招，看懂了宋远讲婚姻法的意思，但人家身份摆在那又是讲法律，根本无从抗拒。 还有刚才易中海提的易大妈想要个养子，这事不能让它干成。要不有了孩子的易中海能有多少精力放在老太太身上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58章 易中海挨打 今天晚上的四合院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 各家的大妈、小媳妇说话声音都大了一些，也更有底气一些。这让各家的当家爷们都有些头大又不敢多说。 后院许家，老许正在拿着宋远来教育许大茂：“大茂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上进一些了。你看人家宋远比你还小，在街道办当干事多威风？老易也是这南锣鼓巷有些脸面的人物，被劈头盖脸训一顿连话都不敢说。” 许大茂梗着脖子说道：“那还不是人家爹是革命伤残军人，要不他这么年轻怎么就能当干部！” 气的老许扭头去寻扫帚，要好好给许大茂一点来自老父亲的关爱。许大茂连忙跑回自己屋里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上进？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把何大清举报了，让傻柱丢丢人，还是勇敢和违法犯罪行为作斗争，说不定还能混个表扬啥的。 而刘家里，刘海忠和颜悦色的看着两个儿子，让刘光天、刘光福两个兄弟心里直打鼓。刘海忠本来想跟两个儿子好好说说话，让他们也向宋干事学习学习，结果看到这俩跟个鹌鹑一样缩在墙角，一看畏畏缩缩就没点样子，心里不由就来气了。 准备抽出七匹狼，手都摸到皮带上了又想起宋远的话，于是改了主意：算了今个就饶了他俩，看上去一点出息都没有，还是要好好培养老大当个领导。 中院里，贾张氏正在耐心的教导儿子儿媳妇：“东旭、淮茹，今天那小畜生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小畜生和大院里的人不一样，动不动就叫派出所和居委会的人。以后东旭你多长个心眼，别招惹他了。” “还有，这几天你和淮茹多往你师父、师娘跟前凑凑，我看那小畜生说法律规定养子也要养老的时候你师娘的脸色不对劲。” “可不能让他们两个老绝户动了收养一个的心思。听清了吗？” 秦淮茹乖巧的回答：“好的婆婆，明天我就帮一大妈干活去！” 贾东旭也点点头：“知道了妈，你给我点钱我去买点肉再买两瓶酒，明天请我师傅到咱家吃个饭。今天他被那姓宋的落了面子肯定心里不好受。” 贾张氏满意的笑了笑，摸出来5块钱递给贾东旭说道：“对，那俩老绝户有钱，一个月上百的工资呢，可不能便宜了别人！”说着眼中露出贪婪的眼神。 何雨柱则一个人躺在床上心乱如麻，今天大会提到了何大清，让何雨柱一会生气一会想念，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派出所告何大清的状。 想来想去也下定不了决心。 易中海从聋老太太家回来，背着易大妈从箱子最底下拿出一摞钱和信，想了想把信都塞到火炉里烧了，然后数了数钱数。 一共795块钱，何大清到了保定前几个月是一个月寄来5块钱，后面可能工作稳定了就一个月寄了10块钱，到如今6年多时间，一共就是这么多钱了。 易中海把钱放下，想了想又拿出来一本存折装身上。既然要给何雨柱卖个好封他的口，就干脆再取些钱添进去，让柱子知道自己的好！ 明天一上班就办这事，不能拖！易中海默默的想着。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出门就看到贾东旭在外面等他一起上班，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嘴上却说：“东旭，外面这么冷你叫我一声就行，冻生病了咋办？” 贾东旭憨厚一笑：“师傅，我等你一会那不是应该的吗！” 易中海心中满意，和贾东旭一起出了院门以后说道：“东旭，你一大妈昨天有点头疼，我去六院给她开点药，你先去厂里帮我请会假！我晚一些就过去。” 贾东旭关切的问了两句，然后答应下来。易中海就和贾东旭分开然后朝着银行走去。这时候大家存取钱还是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行和中国人民建设银行一个主要办理外汇业务，一个54年才创立。至于农业银行、交通银行都和中国人民银行合并了。 当时为了筹措资金支援国家经济建设，从50年开始一直到60年这十年期间，中国人民银行带头开始有奖储蓄，奖品更是五花八门，从毛巾肥皂到自行车，大奖更是直接写着2000万，也就是这会的2000块钱。 银行更是发展了流动储蓄，直接派人去四合院上面宣传办理储蓄。所以当时的人存钱到银行很正常。 没走多远，易中海看到旁边有人向他招手，定睛一看竟然是常德和莫老四。 这俩倒霉孩子拘留了十天刚放出来，在里面被公安同志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如今出来了自然想找易中海要个说法了，你之前可没说宋远这个小年轻是治保委的还和派出所关系那么好。 易中海心里有些慌乱，又害怕常德他俩乱说话只好走了过去。 常德和莫老四一人站到易中海一边，也不说话夹着易中海就朝没人的地方走去。找了个巷子里的小道，眼见四下无人常德就先给了易中海一个大嘴巴子。 “我说爷们，坑人坑到你常爷头上了！” 易中海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动手吧又担心打不过两个人，而且自己堂堂七级工和这混街面的打起来，万一伤着手了咋办？ 想到这易中海微弯下腰陪笑道：“我哪敢啊！” 常德和莫老四一见易中海服软，二话不说先围着易中海一顿胖揍。这也是混街面的人常用的手段，先给你个下马威，后面就好办了。 揍完以后再拎起易中海狞笑着说道：“我都打听出来了，那小子是治保委的！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治保委是干啥的！” 易中海当时真不知道啊，但现在说啥也晚了，常德和莫老四肯定不能信。 常德冷哼一声：“姓易的，你害得我们三个人被拘留十天，这损失你得赔吧！我也不多要，一人二百，三个人六百。拿出来了咱以后就谁也不认识谁，拿不出来哼哼！以后你就别走夜路了！” 常德和莫老四打听过了，眼前这孙子是轧钢厂的七级工，一个月上百块的收入，要他半年工资不算多。 易中海心里憋屈的不行，告到派出所或者厂里的保卫科又害怕万一把这两个滚刀肉抓起来以后破罐子破摔，把仙人跳的事说出来了咋办！ 而这两个混蛋要价也比较准，属于让人心疼又不至于翻脸的程度。 前思后想之下易中海一咬牙：“行，钱我给你！这顿打我也认了，但以后再不能拿这事说话，要不然我就报到厂里保卫科，送你们去清河农场！” 清河农场是1950年由总理批准建设的新中国第一个大型劳改农场，里面环境恶劣条件艰苦，当时就没有不怕这个地方的街溜子。 PS：最近数据刷刷的掉，就跟我的眼泪掉的一样快。求各位给个好评或者推荐一下！我加更！ www.d884.icu。m.d884.icu 第59章 不好啦，师傅又被派出所抓啦 既然决定给钱，刚好身上也有存折和私章，易中海一瘸一拐的在常德和莫老四的陪同下去了不远处的中国人民银行，取了600块钱。 银行的工作人员问了一句，被易中海说有亲戚重病给搪塞过去了。 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易中海把钱掏出来就被莫老四一把抢过去了，当着易中海的面往手上吐点唾沫，开始数了起来。 数目没错，莫老四收好钱以后又变的和颜悦色起来：“易师傅，实在对不住了。主要是这回您有错在先，怨不得我们兄弟了。如今已经两清，以后有啥事还来招呼我们兄弟，只要能办的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 常德则是一脸狞笑说道：“如果不服，咱们也可以继续掰掰手腕。看看是我们兄弟烂命一条能不能废掉你这轧钢厂的七级工！” 两个人也不敢多敲点钱出来，万一把易中海惹急了，人家厂里的高级工官面上的人物肯定比自己哥俩两个街溜子强。 面对这两兄弟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易中海只想赶快打发走两人，就胡乱摆了摆手：“言重了，告辞！”说完就扭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这下真得去六院了，易中海忍着痛到六院，大夫眼神很毒一看就知道这是被人打了，问易中海要不要报警，易中海摇摇头不吭声。 那大夫也懒得多管闲事，检查一遍都是皮外伤，回去抹点药水躺一天就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常德这两个混蛋不愧是混街面的老油子，这一顿打易中海虽然身上到处都疼，但脸上完好无损，筋骨也没受损，用后世的话就是身上软组织挫伤，一两天就没事了。 从六院出来，易中海喊了个三轮车拉自己去厂里，给车间主任说了声今天摔了一下抻着筋了。车间主任看易中海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只好让易中海坐那指点一下中低级工干活就行了。 再说许大茂，早上跟着许父到了轧钢厂，转了一圈看今天没啥放映任务就溜出了宣传科，大门那和相熟的保卫科干事递了根烟说了几句，就直奔交道口派出所了。 到了派出所，许大茂犹豫了一下，想起之前被何雨柱毒打了无数次的日子就一咬牙走了进去：“公安同志，我要报案!” 正好是派出所的小丁接待的许大茂，问完姓名住址等基本信息后心里就嘀咕这95号院怎么这么多事。 再一听许大茂报案的缘由，小丁也有点龇牙。这年头还没刑法，今年刑法草案的22稿本来都通过人大审议了不知道为啥又没正式发布。 但报案的许大茂说的也有道理，婚姻法规定了父母要抚养孩子，如果何大清丢下两个子女不管不问自己和寡妇跑到保定，那定个遗弃罪没问题。 小丁叹了口气，把问题报给李所长。李所长是正牌所长，听了小丁的介绍也有点头疼，叹了口气说道：“行吧，我和保定那边联系一下！” 一个电话打到保定市公安局，接电话的是位女同志。听到京城公安同志把情况一说，这位女同志先发飙了：“京城的同志你放心，我们现在就查！这种败类一定要好好惩处！” 何大清也是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个对这方面比较敏感的女同志接电话。挂了交道口派出所的电话以后，这位姓黄的女公安就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了出去，把何大清描述的罪不可赦！ 有了何大清、1951年过来、白寡妇、大厨这些关键信息，没过半个小时就查到了何大清现在在保定机械厂食堂当大师傅，于是带了几个人麻溜的就把何大清抓回了公安局。 往审讯室里一塞，吓得魂飞魄散的何大清还以为当年给小日子军官做过饭的事发了，正瑟瑟发抖的呢，黄公安一拍桌子：“何大清，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孩子？” 何大清听了这话一脸茫然，顶着两个大眼袋看向黄公安：“冤枉啊公安同志！” 黄公安大怒：“还敢嘴硬？京城的同志都打来电话了！你从1951年为了个寡妇就抛弃两个孩子跑到保定来，这么多年对他们也不管不问的，你这是犯罪了！” 何大清定了定神大声叫屈起来：“公安同志，我真冤枉！我走的时候大儿子虚岁17了，工作也安排好了。到保定后我还每个月给他们寄钱，没有抛弃啊！” 黄公安听了一愣：“你说的话有没有证据？” 何大清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会也镇定下来：“有啊，家里有我给孩子们寄钱的存根，邮电局的人也认识我知道这回事！” 黄公安拉上何大清就去查验证据，果然在家里找到了存根。虽然被白寡妇看见后一阵哭嚎，但好歹算是证明了自己。 黄公安不死心又去了邮电局，邮电局的工作人员对这个每个月来寄钱的何大清当然也有印象，双重印证下黄公安才意识到自己真冤枉人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说完黄公安气势汹汹的走了，留下何大清头疼回家以后怎么面对哭嚎的白寡妇。 自觉丢了面子的黄公安一个电话又打到了交道口派出所，把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以后还刺了李所长一句：“希望北京的同志下次情报准确一些！” 挂了电话的李所长觉得丢人丢到外地同志那里去了，憋着一肚子火把许大茂弄进了审讯室，打定主意如果是面前这小瘪犊子报假案的话，一定让他尝尝专政铁拳的厉害！ 听完李所长说的保定那边调查结果，许大茂懵了。 看着李所长那藏不住要刀人的眼神，许大茂赌咒发誓起来：“领导，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昨天晚上我们开会学习的时候，咱街道办的宋远宋干事当着全院的人问傻柱收到钱没？傻柱说没收到！全院的人都听见了！” 李所长眉头一皱，看许大茂的神情不像是说假话。如果这样的话那中间就有事了，李所长喊来几个人，兵分三路一路去轧钢厂找何雨柱、一路去邮电局、一路跟着许大茂去95号院！ 去邮电局的公安同志动作最快，过去一问就查到了每个月是易中海取走的钱，就借着邮电局的电话给李所长打过来汇报了一下。 李所长当即指示你们两个也去轧钢厂，如果何雨柱说没收到钱的话就直接把这个叫易中海的给我拷回来！ 还在炒大锅菜的何雨柱被保卫科叫到大门口的时候还一脸懵，听到派出所的公安问自己收到过保定何大清寄来的钱没有的时候自然是摇头否认了。 于是公安的同志也不客气，给保卫科的人沟通了一下以后就直接把易中海上了手铐拷走了。 看到这一幕的贾东旭不知道发生了啥，保卫科的人也不给他说，没办法的贾东旭赶快请了个假往家跑，家门都没进直接冲到易中海家里：“一大妈，不好啦！师傅又被派出所抓啦！” www.d884.icu。m.d884.icu 第60章 易中海进去啦 说话算话，今日的加更！ 易大妈本来在家里坐着，听了这话一下站起来：“啥？东旭你说啥？” 贾东旭就开始说了：“刚我们在车间里，来了几个派出所的人把师傅带走了，还拷了手铐呢！” 易大妈听了这话一激动，整个人摇晃了几下。贾东旭连忙上前扶住了易大妈坐下。 缓了一会，易大妈站起来：“走，去找老太太！” 到了聋老太太屋里，易大妈还没说话就开始哭了起来。聋老太太连忙问怎么了。 贾东旭把情况一说，聋老太太有些心惊，想了一会说道：“翠莲，你先别慌。让小贾陪着你先去派出所问个清楚！然后咱们再商量咋办？” 易大妈答应一声，让贾东旭扶着她去派出所了。 易中海第二次被公安从轧钢厂带走，一路上更是羞愤。就算这次还能解释清楚，这名声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 谁家好人能一次次被公安带走啊！ 到了派出所，易中海又坐到了审讯室那熟悉的位置，这次是李所长亲自审。 问完姓名住址工作单位这些基本信息，易中海有了经验答的也挺快。 李所长就单刀直入的问道：“你们院以前有个叫何大清的，你认不认识？” 易中海在来派出所的路上想了一路，猜的就是这件事。上次仙人跳的事一个是已经处理完了，第二个莫老四他们早上才拿的钱，不应该这么快就把他供出来。 路上易中海也想好了怎么说。 于是易中海就坦然的回答：“认识，是我家紧挨着的邻居，我们关系不错！” 李所长抬了下下巴：“然后呢？” 易中海继续说道：“51年的时候他看上了个寡妇，就跟着寡妇到保定工作去了。临走前拜托我照顾他的儿子女儿！” 李所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说！” “我答应的事当然要做到，柱子在峨眉酒家当学徒工资不够花，还是我给他介绍的到轧钢厂食堂工作呢！” PS：原剧中提过傻柱十八岁也就是1953年进厂，秦淮茹娄小娥拼酒也提过何雨柱在鸿宾楼学过艺。但是鸿宾楼是天津的清真餐馆，55年受总理邀请才进京开店，这样时间线对不上。所以这里改为在峨眉酒家。 李所长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易中海偷看一眼李所长，看不出来啥表情就一咬牙说道：“还有个事，何大清走了以后，没俩月就从保定寄钱过来，开头几个月是五块钱一个月，后来变成了10块钱一个月。” 李所长听到这下意识的坐直了一些。 易中海继续说道：“我收到钱了以后想给柱子，可是当时柱子跑了趟保定在白寡妇家没见着何大清，回来特别生气。我给柱子提了一句何大清，他当场生气了给我说以后别在他面前提起何大清。” “这下我不好把钱给他了，所以就把钱存起来没动，想着等柱子结婚的时候再一起给他！” 李所长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现在一共多少钱？” 易中海说道：“昨天我还数了一遍，一共795块钱和凭证都在我家衣柜底下放着没动呢！” 李所长点点头：“你在这等着！”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出去以后李所长又到旁边去问何雨柱：“何雨柱同志，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何大清给你从保定寄钱了？” 何雨柱瞪大眼睛的说道：“他寄钱了？不可能！这么多年我一分钱都没收到！” “那易中海有没有给你说过何大清给你寄钱的事？” 何雨柱茫然说道：“没啊！” 李所长继续问：“那易中海有没有给你提起过何大清把钱寄给他然后让他给你？” 何雨柱想都不想的说：“没有啊！” “易中海说他要给你说寄钱的事，你听了何大清的名字就不让他说话了，有这事吗？” 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何雨柱哪能记得，就有点茫然：“我不知道，不记得有没有这事！” 看何雨柱这啥也不知道，李所长就先回办公室去了。如今易中海说的话有些勉强但也有可能，何雨柱又啥也不知道，这事就不好整了。 想了想李所长给分局的胡副局长打了个电话，把情况一说。 胡副局长摇摇头，直接在电话里批评李所长：“你这就是没有抓住主要矛盾！现在的主要矛盾是你说的这个什么何大清把钱寄给了这个易什么让他转交给自己的孩子。” “无论什么理由他没转交就是犯罪。至于是盗窃还是贪污你可以问问检察院的同志。” 检察院是建国时候就有了当时是叫检察署，54年改名叫做检察院。 胡副局长继续说道：“至于他说的什么理由也好、钱一点没动也好，那是法院判刑时考虑的事情！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李所长恍然大悟，连忙道谢。 挂了电话以后李所长就开始麻利的办手续，先把易中海拘留了再说。 至于何雨柱，李所长把实际情况给何雨柱一说，何雨柱哪怕有了些猜测整个人也都愣了。 亲爹还在年年给寄钱？被一大爷给扣了？何雨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送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何雨柱，李所长就联系检察院的同志了。 电话里两个人讨论了半天，最后认为这应该是贪污。因为盗窃是秘密将本来在他人控制之下的财务拿到自己控制之下，不符合易中海这种情况。 事实上在现代这种情况属于侵占罪，但50年代没刑法没这个罪名。只能按贪污走了。 定下来这事，易中海就被拘留了。不懂法的易中海还在嚷嚷着把钱还给何雨柱，但公安才不理会他的话。 易大妈和贾东旭到了派出所，就打听易中海的事。当时还在审着呢就让人等着。 后面看到何雨柱，两个人连忙上去问易中海的事，何雨柱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易大妈，说了句：“你问公安同志就知道了！”说完扭身就走了。 易大妈本来就心急，看到何雨柱这样心里更是着急。贾东旭也在这骂何雨柱。 过了好一会才把易大妈和贾东旭叫进去，李所长说道：“你们是易中海的家属是吧？正式通知你们，因为易中海贪污了何雨柱同志的父亲何大清寄过来的生活费，现经分局批准，对易中海进行拘留。” 按道理应该是逮捕的，但逮捕要检察院批准手续走完再说，所以这里李所长说的是拘留。 听了这话易大妈和贾东旭都难以置信。 李所长继续说道：“正好你们在，易中海交待贪污的钱还在家里放着，我现在派人跟你们去取！” 易大妈和贾东旭无法，只好和两名公安一起回95号院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61章 炸窝了的95号院 之前贾东旭回来喊那一嗓子师傅又被派出所抓了听到的可不止易大妈一个人，中院的几户基本上都听到了。 后来看易大妈和贾东旭匆匆忙忙去了后院，不一会又出门走了，院里的人都开始嘀咕起来。 院里的大妈小媳妇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了中院水池这里，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三大妈杨瑞华就问贾张氏：“贾嫂子，老易家出啥事了？你家东旭咋说的？” 贾张氏没好气的说道：“我哪知道？东旭回来家门都没进！” 二大妈看了看四周，说道：“他一大爷家是不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这才几天又被抓了？” 旁边周家的则反驳说：“我看不是他一大爷冲撞了东西，是被人克了吧！” 大伙叫了好几年一大爷，一时半会的还改不了口。 这话一说，大家集体向前院宋远家看了一眼然后都不吭声了，心里想着可不是嘛，这宋干事来了才不到半个月，一大爷光被派出所抓去这都是第二回了，更不用说全院大会上被宋远训的跟孙子一样。 回家后要给自家老爷们说说，一大爷7级工都被克成这样，自家老爷们可不敢冲撞这个宋干事了。 这时候虽然提倡反封建迷信，但力度远没有几年后那么大。要到明年伟大领袖在八大二次全会上号召全国人民“破除迷信、解放思想”以后，大家才慢慢闭口不说了，至于心里信多少那就要看每个人自己了。 又围在中院坐了一会说说闲话，这群娘们看时间快到点了就都回家做午饭去了。 到了半下午，易大妈和贾东旭带着两个公安同志回来了，看易大妈哭红的眼睛大家就觉得这回可能易中海不是误会了。 进了易中海家没几分钟，易大妈就找到了箱子里的钱和收款凭证，这让还抱着侥幸心理的易大妈当场痛哭起来。 两名公安同志清点了一番钱票，数目正好就扭头走了。只留下手足无措的贾东旭在那里安慰易大妈。 贾张氏忍不住好奇心，推门进来说道：“他一大妈，老易这是咋了？” 易大妈哭哭啼啼的不想搭理贾张氏，最后还是贾东旭开口了：“何大清跑了以后每个月都给柱子和雨水寄钱，师傅给柱子提了个名柱子就不乐意听了。师傅就没敢把钱给他，一直在这存着。不知道被谁告了！” 贾张氏张大嘴巴：“这都五六年了吧！得多少钱啊！” 贾东旭有点无奈，自家这妈眼里永远都是钱是第一位，叹了口气说道：“妈，别问那么多了行不？” 贾张氏在盘算着：“一个月5块一年就是60，何大清51年春天跑的，到现在那不有个400块？要是一个月10块那就是800块？我的妈呀这么多钱！” 贾东旭无语了，拉着贾张氏往外走：“妈你别在这添乱了！” 贾张氏出了易中海家就往水池那走，一帮老娘们小媳妇都已经在那坐好等着贾张氏的一手消息了。 贾张氏过去以后李家的媳妇赶快递过来一个板凳，坐下之后环视一圈说道：“咱们前头都猜错了，何大清不是不要柱子和雨水了。他每个月都从保定寄钱过来呢！” “啊！”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传过来，让贾张氏非常受用。 “他把钱寄给了老易，让老易给柱子。结果老易没给，现在事发了就把老易抓起来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枚炸弹爆开一般，让院里的这些妇女大妈们一个个都晕乎乎的。 过了片刻，大家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不会吧？老易不是这样的人吧！”“会不会是警察搞错了！”这是支持易中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啊！这六七年要多少钱啊！”这是不太喜欢易中海的人。 “干这事真缺德，前几年柱子和雨水过的多可怜！”“就是，兄妹俩饥一顿饱一顿的，我还给了他俩几个窝窝头呢！”这是正义感比较强的人。 这时易大妈从家里走出来，匆匆忙忙的往后院走去了。 进了聋老太太家，易大妈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聋老太太心里一沉，连忙问道：“翠莲，问清楚了吗？” 易大妈抽噎着说了起来，听完聋老太太也有点震惊了，跺了跺拐杖：“中海糊涂啊！” 想了想聋老太太说道：“这事还有转机，你今天好好去求柱子。这孩子心善，让他给派出所说中海以前给他说过，他自己忘了。” “晚上我去找找杨厂长，看能不能厂里出面求个情！” 易大妈常年在家没啥见识，听了聋老太太的话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说道：“老太太，等柱子回来我就去求他！杨厂长那让东旭陪你去，我一个啥也不懂的妇道人家就不去了。” “老易这回要能回来，我和老易一定好好孝顺您！” 聋老太太心里满意，表面上露出个慈祥的笑容：“先不说这个，等中海回来了再说！” 易大妈在煎熬中等到了何雨柱下班回来，一见人就哭了起来。 何雨柱今天从派出所出来整个人都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何大清和易中海。 如今刚好一些回家就看到易大妈大哭，心里也不是滋味的很。 那几年还没到轧钢厂上班的时候，学徒一个月8块让何雨柱和何雨水都过的饥一顿饱一顿，院里的人看兄妹俩可怜多少都给点吃的。 这里面就易大妈给的最多，何雨柱有几次还看到易大妈背着易中海偷偷给了几个白面馒头。 如今易大妈这么一哭，何雨柱心软了。 到了屋里，易大妈就哭着说：“柱子，你一大爷真不是故意扣下你爹寄来的钱的，他想给你说可你那时候又听不进去。他提了个名就被你撅回来了。” “那钱你一大爷一分没动，都好好的在箱子里放着呢。下午的时候我亲手交给了公安同志！” “柱子，看在这些年的份上，你给派出所说说，你一大爷以前给你说过这事你忘了行不行？一大妈求你了！” 说完就要跪了下去。何雨柱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易大妈：“一大妈，我去还不成？你可别折我的寿！” www.d884.icu。m.d884.icu 第62章 奔波的养老天团 宋远今天在街道办上了一天班，又学了不少新东西。 这年头治保委防火防盗、治安巡逻、看门护院、外来人口、管理特殊人群、协助公安机关破案、反敌反特等等啥都要管。 之前宋远这才接触了一小部分呢。 学习、看文件到下班，宋远头昏脑涨的骑上自行车回95号院了。 进了前院把车停到自家门口，就见周家媳妇过来了，神情中还带了一些拘束和尊敬：“宋干事下班了？” “周嫂子好，刚下班！”宋远也温和的打了个招呼。 周嫂子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中院的易大爷被派出所抓了！而且今天还有两个公安搜了他家！” 宋远虽然才听说但也不怎么意外，看来之前自己的那句话起作用了。 于是就惊讶的问：“易师傅犯啥事了？” 周嫂子笃定的说：“中午那时候我在，贾张氏亲口说的他昧下了何雨柱他爹给兄妹俩的生活费，上千块钱呢！” 宋远也不知道多少钱啊，听到上千块钱也愣了一下：“这么多啊！那他这是犯罪了啊！” 周嫂子坚定的点点头：“就是，我看他就是隐藏在群众中的坏分子！” 随后又好奇的问道：“那他会不会被枪毙？” 宋远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如果是个街溜子干的这事有可能，易师傅毕竟是轧钢厂的七级工，不至于！” 宋远以前也没研究过这年代侵占以后应该咋判，而且这年头法律不完善，每个法官判罚的标准也不全一样。 当然，他也没想到后面会判那么轻。 周嫂子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以后就告辞走了，应该是回家宣传自己从宋远这得到的新消息去了。 宋远摇摇头回家生火做饭去了，对于易中海有啥下场宋远表示无所谓，这一次易中海的金身已经保不住了。 不管什么理由，何雨柱兄妹俩之前那么可怜你都没把钱给人家，这点易中海怎么也洗不白。院里的人可都是见识过当年兄妹俩的窘迫的。 再说易大妈带着何雨柱和贾东旭又往派出所赶去，到了派出所就找小丁。 小丁正在所里加班，这几天西城区出了个擅长高来高去的飞贼，已经作案十几起，现在朝着东城区这边来了。 全所都开始紧张起来了，这时候何雨柱来了要改口供？ 小丁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何雨柱你以为你是谁？上午签完字按过手印的口供，下午你给我说你记错了？你知不知道做了伪证是犯法要拘留甚至坐牢的？被人说了几句好话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 何雨柱被骂的懵了，他哪知道还有伪证这一说啊！ 易大妈还在那纠缠：“公安同志，早上确实是柱子记差了，这都好几年了记差了也正常啊！” 小丁烦了，面对易大妈亮出手铐：“你再给我说一遍？我看过报案人的笔录了，昨天你们院里学习，宋远同志当着一院子的人问过何雨柱的。你再胡说八道你也别回去了，先拘留吧！” 易大妈心慌了，低下头不敢吭声。最后还是贾东旭连连道歉，然后拉着易大妈和何雨柱就往回走。 出了派出所，易大妈眼泪又哗哗的流下来。何雨柱也没办法，说道：“真不是我不帮忙啊，他们不信啊。一大妈，你要怪就怪那个举报的吧！” 易大妈听了这话咒骂起来：“院里是哪个杀千刀的，老易一向为善，就这一件事没办好就举报了他！” 何雨柱心里嘀咕着：“说的轻巧，有了这钱当年我和雨水也不会那么可怜！”面上却只能不吭声。 回到大院易大妈又哭哭啼啼的跑到聋老太太那里去了，说完情况聋老太太也有点麻爪。她也不懂这口供翻供对派出所、检察院来说有多恶心人。 沉思了一会聋老太太觉得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 贾东旭就过来找宋远借自行车，当然不会说是去救易中海，只说的家里贾张氏身体不舒服要去六院开点药。 宋远也没把这自行车看的多金贵，人家家人生病了要借用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于是就爽快的递过了车钥匙。 贾东旭上班这么多年自行车还是会骑的，带上聋老太太就直奔杨厂长家。 老杨家是个一进的院子，自己一家人住刚好。到了杨厂长家里，老杨吃完饭正坐那休息呢，看见聋老太太也没觉得奇怪。 易中海今天被拷走老杨就得到消息了，找人打听了一番后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心中也是暗骂易中海不干人事。 对于这些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就没有太笨的，易中海万般理由解释也没用。 一句话你不想贪这笔钱的话，何雨柱不要你不会给何雨水吗？都不要你原路退还给何大清也行啊！ 如今见了聋老太太上门，杨厂长先请人坐下，听聋老太太鬼扯了一阵误会什么的以后杨厂长开口了：“老太太，这事我问过了，易中海这已经被公安和检察院认定为贪污了。后面调查完就会报法院审判！” 聋老太太慌了，在她的认知里法院判的都非常严重，不由的颤抖着问：“小易不会被枪毙吧？” 聋老太太能不急吗？她的养老全指望易中海夫妇了，如果易中海没了易大妈养活自己都费劲，还能管得了她？ 杨厂长笑了，说道：“老太太，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回去积极给何雨柱同志把钱赔了再多给一些，态度要端正！这样法院判最多不超过一年！” 听了这话聋老太太安心了，一年时间而已，快得很。到时候易中海出来了就算轧钢厂不要他，以七级工的手艺找个工作也不难！ 于是聋老太太一阵子千恩万谢，杨厂长笑了笑说道：“当年我们军管会接管轧钢厂缺少吃住的地方，您捐出的房子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今天您上门来，我自然也会尽力而为的！” 老太太知道杨厂长的意思，当年承了你的情，今天你开口我也帮了，以后咱们就看怎么处了！ 于是又客套几句，聋老太太便让贾东旭扶着她回95号院了。 聋老太太走了以后，杨厂长冷笑了一声。 当年军管会十几个人住过95号院，其他人要么调走了要么发展的不是太好，只有自己和东城区的老付算是被这老太太缠上了。 好在这老太太还算识时务平常不来麻烦自己，可毕竟也烦人。 今天易中海这事，杨厂长出手的话在厂里一个记过也就完了，工资都不会少一分。什么拘留、判刑那都不可能。 但反正已经给这老太太指了条路、吃了个定心丸，杨厂长吃饱了撑着为了她出手欠下别人人情。 七级工而已，厂里又不止一个！易中海人品不行这阵子事还不少，活该被关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63章 西城飞贼来袭 之前说过，如果运作的好的话易中海贪污了何雨柱的795块生活费也就是厂里一个处分就完了，这可不是杨厂长在胡说。 52年结束的三反运动，据统计全国县以上的机关贪污千元以上的有10.8万人，这些人中受到行政处分的占20.8%，免予处分的占75.56%。 被判刑的都是金额较大态度不端正的，像易中海这种涉案不过千、还不是贪污国家资金的算啥！ 而且52年4月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贪污条例》里面第三条第四款规定：个人贪污不超过千元的，处一年以下的徒刑、劳役或者管制；或免刑予以开除、撤职、降职、降级、记过或者警告的行政处分。 易中海虽然贪污了何雨柱兄妹的生活费，但他被抓了以后如实供述又积极赔钱符合从轻处理的条件。 所以杨厂长什么都不用做，易中海也不会被判处一年以上，自己啥也不用做就还了个人情。 至于说判一年以内的，那是杨厂长在糊弄聋老太太呢，反而积极赔钱这句话是条正道。 到时候法院判决出来了，聋老太太肯定认为是杨厂长活动的结果，这人情不由她不认！ 聋老太太回到家以后再给易大妈一说，听到最多判个一年易大妈心里也算安定下来了。不过一年时间，聋老太太和易大妈都能等得起。 在她们眼里，以前听过很多宣传都是某某领导贪污，被枪毙了！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聋老太太交待易大妈：“你明天早上早点去银行，多取点钱赔给柱子。这时候不是小气的时候，杨厂长说多赔点钱也能少判些时候。” 易大妈连连点头，这时候钱算啥，人才最重要。 宋远不知道还有这些事，如果知道聋老太太废了杨厂长的人情的话也会高兴起来。 第二天一早，易大妈去银行取了一千块钱，等晚上回来就赔给何雨柱了。 宋远没关心这些事，早上骑上车去街道办，到了办公室半天也没见邢主任来，就自己忙活起来。 等快十一点了，邢主任才匆匆赶到办公室，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以后，看着宋远表情严肃的说道：“小宋，这一阵做好加班准备，来大活了！” 宋远抬头看向邢主任：“好的主任，啥活？” 邢主任叹了口气：“西城区那边这个月出了个飞贼，十分厉害。” 原来这个月初的时候，西城区那边有多户人家报警说家里遭了贼，丢失现金票据、首饰、玉器等等无数。 被偷的有高官、富商、科学家、名人等等。而且这贼非常嚣张，这边报案被偷公安们正在现场勘察呢，那边不到三里地的地方也被偷了。 西城区那边压力很大，十来天没抓住人。前几天出动了上千警力在各个路口把守，蹲到了这个飞贼的身影，结果十几个公安追他没追上，眼睁睁的看着这飞贼近三米高的围墙几秒钟就翻过去跑了。 现在西城区那边都传遍了又出了个“燕子李三”。 如今这飞贼可能是看西城区那公安太多，昨天开始在东城区下手了。一个资本家报案说家被偷了，丢了好几千块钱和票据啥的。 宋远瞪大了眼睛，这年头当贼都这么嚣张的吗？ 如此看来之前宋远亲手抓的那个宋三相比之下就不算啥了。 宋远又问道：“那西城区那边有没说这贼长啥样？” 邢主任叹了口气：“那边只知道男的，身高1米65到1米75，穿一身黑棉衣棉裤，应该会武功。作案那么多起只留下了有半个指纹和一个模糊的脚印。” 宋远不由佩服这位翻墙入户如履平地的高手了，作案十几起竟然只留下这么点线索。 要知道这飞贼可是一般都在白天作案的，不像宋三是习惯晚上作案。 邢主任接着说道：“区政府、公安局下了命令，让派出所、治保委都动起来，主要路口都要有人把守，看到单身男的都要盘查，不能像西城区那样。” “小宋你现在通知7个居委会的治保主任把人预备好，中午吃完饭到交道口派出所开会分配任务，下午人就要开始上街盘查！” 宋远听了一声“是！”就立马打电话去了。 下午一点，邢主任带着宋远到了交道口派出所，院里已经站了二三十号人了。 没这么大的会议室，大家就在院里听李所长和邢主任安排部署。 都是干脆利索的人，李所长按照三人一组直接把人全部分配下去了，辖区内五条大街路口都有人把守。 至于宋远，邢主任就让他负责巡查，说白了就是到处转悠检查大家干活了没有。 命令一下大家都出门了，宋远也领了个红袖章、拎了根警棍向南锣鼓巷走去。 回到院里，宋远叫过来了三大妈杨瑞华：“阎大妈，阎老师不在我就给您说一声。这两天街面不是很太平，据说有个飞贼从西城区流窜过来了。” “让大家家里有人留守，注意附近有没有生面孔，还有就是多留心点房顶院墙！” 三大妈杨瑞华吓了一跳：“宋干事，不会有事吧？” 宋远笑着安慰了两句：“应该问题不大，街道、派出所和居委会都有人在街上巡逻呢。我回来就是给大家提醒一下。” 这年头提醒一下一个院的邻居很正常，院里将近20户人，也就养老天团和其他两个大爷烦人一些，别的邻居也都只是普通人。 回家穿厚一些，宋远就到街上到处转着溜达，检查值守的人都在不在位置上了。 转到下班时间整个交道口平安无事，宋远回到街道办就看到张汉主任和邢主任拉着一张脸。 见了宋远邢主任招了招手，问了下街面的情况。 听宋远说一切正常后，邢主任苦笑着说：“出事了，景山那边一位有位大文学家被偷了！区里发火了。” 宋远听了也愁，景山街道就在紧挨着交道口街道的南边一路之隔，过了地安门东大街、张自忠路就是交道口街道了。 没办法，大家继续蹲守，然后看运气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64章 地图有新功能啦 接下来两天，交道口街道的辖区是草木皆兵，走在大街上的单身男性都要被盘查一番，稍有不对就要扭送派出所。 结果抓了几个外出找暗门子的、偷情的还有脑子不好使的佛爷，顺藤摸瓜扫了两个这时候还敢顶风作案的佛爷团伙，但想抓的飞贼影子都没见着。 这两天派出所也没接到整个东城区那飞贼作案的消息，也可能是避风头去了。 街面上关于这飞贼的传言已经沸沸扬扬，完全盖过了95号院易中海贪污何雨柱生活费的风头，宋远回95号院的时候一群大妈小媳妇就围了过来。 “宋干事，我听说那个新的燕子李三会轻功，一跳3米高是不？” “我还听说他专偷有钱人，是不是啊！” 一阵子叽叽喳喳吵得宋远头疼的不行，只好大声说道：“目前这贼还没来过咱们交道口这边，你们说的我都没见过哪知道啊！” “那你不是在街道办吗？没听说啊？”“看来小宋你混的不太行啊！啥也不知道！” 宋远无语，回家拿了套被褥和洗漱用品就落荒而逃。 这两天宋远都睡在治保委的办公室里，这几天治保委必须要有人值班随时接电话，宋远自然当仁不让的晚上住这了。 晚上宋远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无聊，就把地图打开。 放大到百米方圆，显示附近密密麻麻的有上百人。宋远想着有个标注功能就好了，万一碰到了那个飞贼，有个标注后就算他跑了都不怕。 要不然偌大的京城到处都是人，万一蹲守到了这个飞贼，他逃脱视线以外后往人群里一钻，一大片红点中哪能找到人啊！ 想到这他就随机选了个几十米外的红点，尝试着改变红点的颜色。 努力了半天没啥用，宋远有点丧气。 再换个方法试试，宋远把地图锁定这个红点以后放到最大，当地图上就这一个红点的时候宋远再尝试改变红点颜色，这次很容易的就把红色改变了。 看着这个红点随着自己的心意变成各种颜色，宋远呵呵的笑了起来。 原来这样才能变色啊！ 宋远又换了个人尝试了一番，同样是只有地图放到最大只有这一个红点的时候才能改变颜色。 这下宋远就明白了，再尝试选中一个红点到放大再到改变颜色这一整套需要多久。 试验了一番宋远觉得差不多需要两秒钟就能搞定，这样的话就有实际意义了。 有了新功能宋远心情大好，又练习了一番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早上邢主任来了办公室以后就带着宋远去派出所了。到了派出所李所长、魏所长和张所长都在，三人表情严肃的说些什么。 看到邢主任和宋远过来，三位所长才露出点笑容：“邢主任、小宋，你们来的正好！” 邢主任呵呵一笑：“啥事？电话里也不说！” 李所长摇摇头说道：“还不是那飞贼案闹的。昨天市局传来情报，之前在西城区有一家被偷了价值5000块钱今年发行的建设公债，据说西城区有个地下小赌场里出现过一批次的建设公债，不知道是不是丢的那一批！” “现在分局给各个派出所下令，今天晚上统一行动把辖区内部所有的赌场都扫了。特别要注意有没有这个建设公债！” 建设公债就相当于是80年代的国库券，是老百姓自愿认购的还本付息式10年期债券，有1元、2元、5元、10元、50元、100元6种，总共发行了六个亿，年息四厘。 邢主任闻言点了点头。这活不难，整个交道口才多大？也就那么不到1.5平方公里。派出所和街道办掌握的也就那么一两个赌博的窝点，连赌场都算不上。 反倒是东直门那边偏僻一些，听说有几个小赌场。 邢主任想了想说道：“这样，我这边和7个居委会都联系一遍，咱们所里也发动一下线人打听打听，看这阵子有没有新冒出来的赌窝和大手大脚的人。” 李所长痛快的答应下来，约定好今天晚上11点统一行动起来。 上午邢主任和宋远就挨个社区跑，去见那些刑满释放人员、管制人员和街溜子们，了解近期有没有异常的人或事，有没有新开的赌窝。 跑到菊儿社区的时候，一个外号赖二狗的街溜子提供了个消息：平安大街那边听说有个新开的赌坊，晚上人还不少。 邢主任皱了皱眉头，平安大街也就是地安门东大街，是交道口街道和景山街道的分界线。于是就让赖二狗带上两人到那附近转了一圈。 还好，是在交道口街道这边，位于炒豆胡同里面的僧王府边上的一个小院。这边胡同四通八达，难怪那群赌徒会选到这里。 回了派出所和李所长他们一说情况，李所长拍板晚上多加点人手，端了他。 晚上十点来钟，邢主任带着治保大队的十多名队员，堵住了胡同两侧；宋远则带了五六个人堵在平安大街这边防止有人翻墙向景山街道这边跑。 李所长他们有枪，自然是带着十几名公安冲锋在前了。 宋远带着人站在墙根底下，在夜晚的掩护下不走近根本看不到人。随后宋远就打开地图观战起来。 在院子外面站着的应该是放风的人，摸过去的应该是公安同志。两个红点汇合了，又一起向外面走了，到一群红点那了。 这是放风的人被抓到了。 十几个红点向院子那摸过去了，院子里有1、2、3一共19个红点，看来人还不少。 公安同志进去了，院子里的红点一下炸开了，四面八方都有跑的人。眼见一个红点朝着自己这边跑来，宋远对带的人比划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移动脚步。 那个倒霉孩子没被公安堵在屋里，也熟悉院子情况知道从南面院墙翻出去就是平安大街，于是一鼓作气的借着月光踩上在这提前准备的梯子就翻墙而过跳了下来。 宋远看着那红点的方向也不断移动脚步挡在正前方，结果要不是躲得快差点被这倒霉孩子跳到自己身上。 而这位倒霉孩子在半空中看到底下竟然站了个人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勉强一扭身子的结局就是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不用宋远说话，面对从天而降的功劳，治保大队的队员们就一拥而上嘴一捂就用绳子将他捆了起来。 可能宋远带着人站的地方是这赌窝提前准备好的逃脱路线之一，后面又连续有三个人都直奔此地，一个个飞快的踩着梯子翻过墙头后就看都不看的往下跳。 宋远带着人就跟打地鼠一般，跳下来一个就趁着落地不稳的时候嘴一捂拖到一边捆住，结果业务太多忙的时候宋远都亲自把最后一个跳下来的一把摁倒在地，一脚踏到背上让他死命挣扎也起不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65章 打地鼠一般的抓捕 宋远刚摁住这跳下来的最后一个人，又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魏所长的声音：“这边，快追！” 接着一个大头从围墙上探了出来，正是魏所长拿了个手电向下照着找跑掉的人呢。 看到宋远和几个治保大队的队员已经把人摁住了，魏所长长舒了一口气。 被宋远他们抓住的这几个是这个赌窝的组织者，刚才正在里屋喝酒吃肉呢。 听见公安冲进来以后，这几个把里屋门一锁然后就翻窗户朝着后院跑了。 魏所长他们问清人在哪以后又被里屋锁住的门挡住了，几脚踹开门再冲进里屋已经一个人都没了。 魏所长正担心人跑了呢，上了墙头就看到地上宋远脚踩着一个人仰着头对他笑嘻嘻的大脸。 魏所长从墙上跳了下来，宋远还伸手扶了一把。 魏所长拍了拍宋远说道：“你魏叔还没老成这样呢，不过干得漂亮！” 宋远呵呵一笑：“安排我们几个守到这，自然不能让他们跑了。爷们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那几个队员七嘴八舌的回答：“对！”“就是！”“那必须的！” 随后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墙头又跳下来几个公安同志，和宋远他们一起押送着这四个倒霉孩子往大部队的地方走。 到了地方见了李所长和邢主任，魏所长又把宋远他们好好夸了一顿，听的邢主任脸上笑容不断连连谦虚。 等院子里面的人都被带回来，整个院子也被搜了一遍以后，大家伙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回派出所了。 抓到的人全部关起来，一间十几平方的屋子塞得满满当当，都老实在那里站着吧。 送走了治保大队的队员们，派出所总算空荡一点了。 小丁看到宋远以后走了过来：“宋干事，这会没啥事了做个笔录呗！” 宋远有点纳闷：“丁哥，做啥笔录？” 小丁笑道：“还不是你们院那个易中海的案子。白天我已经跑你们院里做了十来份笔录了，要证明那个叫何雨柱的确实说过他没收到钱！” “院里人都说是在你组织大家学习《婚姻法》的时候还问过这个何雨柱，他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没收到钱！” “所以也要找你做个笔录啊！” 宋远一听这事，这得配合啊！于是就跟着小丁做笔录去了。 事情很清楚，宋远实话实说就行了，不一会就把笔录做完了。 宋远就问了句：“易中海呢？” 小丁笑道：“送看守所去了。宋干事，我发现你们院还挺有意思的，那个叫许大茂的，头一天听你讲完婚姻法，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就来举报何大清，他和人家有多大仇啊？” “还有你们院那个何雨柱，早上做完的笔录，下午就又跑来想翻供，被人几句好话一说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不愧是有个“傻柱”的外号！” 宋远呵呵一笑：“我们院可不就是这样吗？至于何雨柱，当爹的不着调跟寡妇跑了，这当儿子的没人教自然就这样！” 小丁也呵呵一笑说道：“这易中海还挺逗，给我们公安上起课来了。张嘴闭嘴就是他是帮助邻居、天下没有父母的不是啥的！” 宋远轻蔑一笑：“一个无后为了养老而魔怔的人！我都懒得搭理他！” 小丁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估计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判了，到时候我给你说一声。你要没事了也可以去看看！” 宋远谢过小丁：“那就麻烦丁哥了，我还是挺有兴趣看看易中海在法院会怎么说！” 这边没事了，邢主任对宋远笑道：“可以啊，今天给咱们治保委长脸了。明天周末，没啥事了你在家休息一天！” 宋远听了也蛮开心的，被这西城飞贼闹的都好几天没回院里了。 回到95号院，这么晚了大门当然锁了。 宋远想了想，还是拍门叫醒了阎埠贵。 阎埠贵本来一脸烦躁，这睡得正香呢被叫醒的滋味可不好受，一见宋远又马上换了表情：“宋干事回来了！” 宋远笑道：“真对不住了啊，阎老师！街道办有任务，忙到现在才回来！” 换了个人阎埠贵肯定要说几句，没点好处就不放人进院的。但面对宋远他可不敢。 老易得罪了宋远，现在都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了！招惹不得！ 阎埠贵陪着笑说道：“宋干事为人民服务，我给开个门也是应该的！” 宋远呵呵一笑：“那也要谢谢阎老师！”说完就回家了。 阎埠贵锁好大门回床上躺下以后，一会觉得起来一趟啥也没混着亏了，一会觉得能交好宋远以后肯定有好处，竟然纠结了半天睡不着了。 可能有几天没在家睡觉的缘故，第二天宋远一觉睡到九点多。 起来洗漱完看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宋远就拎着水桶朝中院走去。进院的就这一个自来水管，大家接水都要过来。 这还是好一些了，前两年没通自来水都是外面水车来送水的。 PS：我在网上查不到南锣鼓巷哪一年通的自来水，最有可能是始建于1958年的第三水厂通过开采地下水来供水。本书就按已经通水了来算，还请各位书友谅解！ 到了中院，院里的大妈、小媳妇都围在这晒着太阳干着活，嘴里也没停下说话。 看见宋远进来以后，原本嘈杂的声音安静了瞬间，接着就大了起来。 “宋干事来打水了啊？” “宋干事吃了没？” “宋干事，那个新的燕子李三抓住了没？” 一群问题就向宋远砸了过来。 宋远笑呵呵的挨个打招呼：“刘大妈、阎大妈、许大妈，周嫂子······” 然后回答到：“还没吃呢，昨天和派出所一起去扫了个赌窝，半夜十二点多才回来。” “那飞贼不知道被抓了没，应该还没有吧！” 贾张氏看到宋远这么受欢迎了心里不痛快，宋远来了大院以后年轻人里最优秀的就不是贾东旭了。 于是贾张氏哼了一声：“还是街道办的，啥也不知道！” 这话一说大妈小媳妇们都静了下来，看看宋远再看看贾张氏。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贾大妈也在啊！刚好，你欠我那两块钱该给我了吧！” 贾张氏想都不想的眼一瞪：“胡说八道，我啥时候欠你钱了！” 宋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上次开大会，居委会王主任亲口说的，看来你要赖账啊。那我得再去找王主任了！” 贾张氏想起来这事，脸一白起身扭头就走，边走边嘟囔：“都是街道办的人了，还来欺负我这个老婆子！” 宋远也不追着要，笑眯眯的看着贾张氏离开。 当初王主任开口让贾张氏赔两块钱的时候宋远就没打算要，这年头两块钱能买很多东西了。衣服被撕烂一个口子就要赔两块钱，对宋远的名声不太好。 还不如就这样吊着贾张氏，不想让她说话了就提这事，贾张氏就只能掩面而逃了。 这样不舒心吗？ 旁边的大妈小媳妇们看宋远三言两语就撵走了贾张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空气中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www.d884.icu。m.d884.icu 第66章 双双来访 又和这些大妈小媳妇说了几句话，眼见水桶接满了宋远就打个招呼拎上水桶回前院去了。 进了屋宋远大开房门，然后找出几个前两天院里大妈送的二合面馒头，热一热就着咸菜把早饭对付过去了。 在四合院住了这么长时间宋远才明白为啥大家没事家里门也大开着。 这种老式四合院它为了保暖窗户就不能做大，要不有点热气都从窗户那跑了。窗户小屋子里就没啥阳光黑得很。 即使是开灯，这时候的灯泡可都是白炽灯，40瓦的灯泡也就和后世5瓦的LED灯差不多甚至还赶不上。 而且别人看到你大白天在屋里开着灯也会说几句的。 因为这时候大院总共就在院门那有一个电表，大家都是按灯泡数量平摊电费的。你要是天天这样开灯那别人就要替你多掏电费，能愿意吗？ 所以大家在天不冷的时候就开着门让阳光尽可能的照到屋子里，即便如此屋里还是昏暗，所以这些大妈小媳妇都喜欢在院子里扎堆，干活聊天两不误。 正吃着呢，门口溜达过来一个人，宋远抬头一看是许大茂。 许大茂手里拎了两瓶莲花白，进来以后笑着说：“宋干事，我来给你赔罪了！” 宋远有点纳闷，先请人坐下再倒上茶。 因为老北京的水质偏硬，甜水井很少，所以老百姓们喜欢喝茶来掩盖水质的苦味，其中卖的最好的就是茉莉花茶了。 上次在北新桥溜达的时候宋远就是在北新桥的副食品商场里的茶叶组，也就是之前老北京著名的吴裕泰茶庄里买了不少的茉莉花茶。 便宜的两毛四一两、最贵的一块二一两，宋远趁着不要票各买了好几斤放在自家的冷藏车里。 上辈子宋远只知道个张一元，这来了北京城以后才知道南锣鼓巷这边喝茶基本上都去吴裕泰。都是以茉莉花茶为主的顶尖老字号茶庄，吴裕泰在不远处的北新桥，而张一元在西城区的大栅栏，那选择去哪个不就显而易见了。 许大茂来了那肯定是两毛四一两的茶叶了，就这许大茂也喝的津津有味。 喝了会茶许大茂才哼哼唧唧的问道：“宋干事，你之前说的每个人都要和犯罪行为作斗争，那会不会被打击报复啊？” 宋远心里暗笑，这是害怕了啊！于是就笑着说道：“没事，大茂同志！现在有政府、有法律呢。有啥不公平的事都可以找政府、派出所，会给你做主的。” 许大茂心里安定一些，又问道：“我有一个朋友，到派出所举报了别人犯法。派出所那边能保密吗？” 听了这话宋远差点笑出声，“无中生友”啊，忍了又忍宋远认真的说道：“派出所一般不会泄露举报人的信息的，你放心好了！” 许大茂也才安心下来，笑着说：“那多谢宋干事了！之前你开全院大会的时候我不该和傻柱说话吵架，我给你赔罪！” 宋远笑了笑，刚准备说话呢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好你个许大茂，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接着何雨柱和何雨水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拎了两样礼物：稻香村的点心匣子和两瓶二锅头。 见了何雨柱，许大茂一点也不虚：“我说傻柱，人家宋干事开会咱俩吵闹，我来给宋干事赔个不是，怎么又成说你坏话了？” 何雨柱眼一瞪：“那还不是你个傻茂先说的？” 何雨水走在后面，连忙拉了拉何雨柱的袖子：“哥你别说了！” 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找宋远还有正事想问呢，哪有进门先和主家客人吵起来的道理。 进门是客，宋远把何雨柱何雨水兄妹也迎着坐下，同样的茉莉花茶一人一碗。 何雨柱尝了一口就说道：“宋干事，这是吴裕泰的茉莉花茶。” 宋远不知道何雨柱的来意，就顺着说道：“何师傅好眼力！” 何雨柱也是爱喝茶的人，就卖弄道：“吴裕泰的茉莉花茶，茶味重一些茉莉花香要淡一些；张一元的呢是茶味轻一些茉莉花香味要大一些。” “宋干事你要是喜欢喝茶的话，我那有两包好茶，赶明儿给您送过来！” 许大茂就见不得何雨柱嘚瑟，直接开口挤兑道：“就这两步路你还赶明儿，没诚心就别说呗！丢份！” 这话一出口气的何雨柱站起来指着许大茂说道：“孙子，今个在宋干事屋里我给宋干事面子。你给我等着！” 然后转过来对着宋远说道：“实在对不住了，宋干事！我这就回去给您取茶叶去！” 宋远连忙起身拉住何雨柱：“何师傅，不用不用。咱先坐下喝会茶说说话！” 这老北京人好面子，何雨柱哪能让许大茂看自己的笑话，坚定的出门回家拿茶叶去了。 宋远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许大茂，又看看一脸尴尬的何雨水，打了个圆场：“大茂同志、雨水同学，今天怎么都想起来来我这了啊？” 许大茂闻言忍不住吐槽：“我倒是早想来，可是来了好几次你都不在啊！” 何雨水也抿嘴一笑：“宋远哥，有点事想问问您！昨天和我哥来了两回您都不在！” 宋远有点小尴尬，就打了个哈哈：“昨天我们治保委跟派出所联合抓赌去了，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许大茂听见抓赌有点兴奋，问道：“那抓住了没?” 宋远笑了笑：“那当然抓住了啊，逮住了十几个。” 许大茂又问：“那宋干事你亲手抓住了几个？” 宋远想起来昨天的情形就有点好笑，就给他们两个说道：“那肯定啊！我和治保大队的人守在后墙等着呢。里面跳出来一个就摁倒一个，一共抓了四个！” 许大茂只觉得这不比放电影刺激多了也威风多了，心里羡慕的不行。 旁边何雨水也听得眼睛亮晶晶的，觉得宋远抓坏人了不起。 许大茂又好奇的打听最近沸沸扬扬的西城飞贼，宋远就捡能说的给他们说了一些，也就是坊间流传的那些：是一个人、擅长飞檐走壁、确实偷了很多家等等。 不该说的如身高、偷了哪一片这些宋远都没说，就这已经让许大茂和何雨水听得津津有味了。 许大茂起头，两个人又问起王主任开大会的时候说宋远抓获了特大盗窃案的事，看着面前的两个好奇宝宝，宋远心中暗骂何雨柱，也只能捡能说的讲一讲了。 这么久了何雨柱都还没回来，去中院来回几趟时间都绰绰有余。 宋远心里估计何雨柱家里可能没好茶叶，刚只是习惯性吹牛两句，结果被许大茂一句话架到那下不来，这会应该去北新桥买茶叶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67章 不当人生导师 宋远陪着许大茂和何雨水在屋里说了好一会话，茶水都喝了三泡，还没见何雨柱回来。 许大茂想开口讽刺何雨柱几句，但看了看何雨水就没吭声。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宋远三个人看去竟然是后院的刘海忠家、中院的李红军家和前院的张家看宋远买了二手自行车价格也不贵，干脆今天周末约好一起去北新桥买车去了。 三辆自行车成色都不错，价格也和宋远买的差不多。三家的男主人正站在那里讲述北新桥那有多热闹，信托商店里自行车摆的一眼望不到头。 女的则是拿了抹布和水盆在那仔仔细细的擦车，七八个孩子们围着摆在一起的三辆自行车绕圈跑着打打闹闹。 看到宋远出来刘海忠第一个反应过来，递了根烟过来笑着说道：“还是要感谢宋干事，不是他买车了咱们还不知道北新桥那这么多二手自行车呢。” 宋远呵呵一笑，这其实是个观念的问题。要不宋远才来几天，对周围能比这些老北京人更熟悉？ 张家媳妇笑着说道：“宋干事，要不你把你自行车也推来，我们顺手给你也擦了！” 宋远不好意思，但刘海忠和李红军也都劝了几句，宋远就把车也推了过来。 其实这才是这个年代大杂院的正常情况，真变得互相算计那要到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谁都饿着肚子受不了了自然想算计点别人的。 五七五八年的时候全国上下都一门心思发展工农业呢，大家日子都过得去。除了阎埠贵是爱占别人小便宜和易中海为了养老以外，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宋远和院里各家当家的站在那一起吹了一会牛，其实就是大家打听西城飞贼的传闻真假，聊了一会后就见何雨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还拎了两包吴裕泰的茶叶。 许大茂看见后放声大笑，就连何雨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傻哥啊！” 北新桥到南锣鼓巷大概两公里，何雨柱这么快就回来路上八成是跑着的。 何雨柱看到前院围了这么多人老脸一红，把茶叶往宋远手里一塞说了句：“爷们说话算话！”就扭头想走。 何雨水连忙拉住他：“傻哥，咱们事还没问呢！” 宋远给大伙告了个罪，就和何雨柱兄妹进屋了。大家也看出来何雨柱他俩是有事要找宋远，脑子不笨的都猜出来和易中海有关，就也都没说啥。 许大茂还想跟进去听听何雨柱说啥，结果何雨柱眼一瞪把门关上，让许大茂无可奈何。 眼见前院都是人也不好偷听，许大茂只好回后院去求他爹给他也买辆自行车去了。 进来坐好，何雨柱扭捏的说道：“宋干事，我想问个事！” 宋远平静一笑：“何师傅请说！” 何雨柱问道：“一大爷不是拿着我爹寄来的生活费嘛。前天一大妈找我了，说我爹寄来的一共795块钱被公安收走了，啥时候还回来不知道。” “所以一大妈先把钱垫上，连生活费加赔礼一共给了我1000块。” “宋干事，我也不知道这钱该不该收，雨水就说让我来问问你！” 就这？宋远听了呵呵一笑：“何师傅，这要看你和雨水了。” 何雨柱和何雨水纳闷的看向宋远。 宋远解释道：“第一个啊，你爹给你寄来的795肯定应该是给你和雨水的。一大妈现在给也好、后面法院宣判也好，迟早会给你的。” “第二个啊，就是看你和雨水想不想原谅易中海师傅了，收了钱和赔礼的话法院就会判轻一点；你不收的话法院就会判重一点。这个要看你和雨水的想法了。” “第三个啊，从法律和常理来说，这个钱是你爹寄来的抚养费。当时何师傅你16岁已经在当学徒是吧？那这钱就主要是为了抚养何雨水同学的。” “当然这些年你把何雨水同学养这么大肯定也花了不少钱，所以你们兄妹俩收到这钱以后怎么分配，还是要商量好的。” 何雨柱兄妹俩听了都有点懵，原来收钱还是不收还有讲究。至于钱给雨水，何雨柱这个时候还是心疼妹妹的，也没啥意见。 何雨柱纠结了一阵子然后又问道：“那宋干事，您觉得我应该收还是不收呢？” 宋远笑了笑说道：“何师傅，这个我给不了意见啊！你想我才来院里几天？对你家的事、你前几年咋过的啥也不知道，哪能给你意见呢。你说是不？” 何雨柱听了觉得也有道理：“那谢谢宋干事了！之前是我犯浑，给您赔个不是！” 说完站起来朝着宋远鞠了个躬。 宋远起身扶起何雨柱：“何师傅不必这么客气，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 何雨水在旁边也站起来了说道：“宋远哥，我傻哥说话做事一根筋，还请您多多包涵！” 宋远笑了笑：“好！” 何雨柱说道：“宋干事，这样我等会去买点菜，晚上请您到我家一起喝两杯。” 宋远目前还不想和这位主角拉近距离，就婉拒道：“何师傅，那真不好意思。这阵子为了那西城飞贼的事，我们和派出所天天联合巡逻，我晚上得去值班！” 何雨柱听了一拍胸脯：“那看您的时间，啥时候有空您提前半天给我说一声，保证安排的妥妥的。” 宋远有点无奈，但何雨柱话都这样说了只好答应下来。 送走了何雨柱兄妹了，宋远也开始犯愁了。 自从知道自己进了这个四合院，宋远本来想着就和后世的邻居那样相处就行。 但收拾了易中海两次以后，这些邻居们也不傻，自然会主动向宋远释放出善意。 宋远宣讲完婚姻法以后，各家的大妈小媳妇过来送些吃的啥的，真的只是家里女人的主意？ 就像今天何雨柱何雨水兄妹俩拎上礼物上门来，宋远能直接赶人？又不是小学生，今天吵架了以后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找个理由不去吃饭，已经是宋远不想当人生导师，尊重何雨柱的命运了。 这以后和这大院邻居们到底该怎么相处，宋远还得慢慢适应。 如今易中海金身破碎，以后再找个机会打碎聋老太太的金身，院子里那狗屁倒灶的事情应该就牵扯不到自己身上了。 进城快一个月了，这95号院目前是被收拾的消停了，该把精力放到工作和物资储备上去了。 重生一回就为了收拾几个禽兽？ www.d884.icu。m.d884.icu 第68章 贼影初现 到了半下午，宋远出了院门朝着治保大队办公室走去。 谁让自己给何雨柱说晚上有事呢？ 治保大队那里唐主任还没下班，看见宋远过来有点奇怪：“小宋，你咋来了？” 宋远肯定不能说实话啊，就说道：“在家休息了一白天，想着那西城飞贼就不安心，过来转转！” 唐主任哈哈一笑：“小宋有心了，正好我今天有事，你替我在这顶一会，到晚上第一趟巡逻完再回家，行不？” 宋远自然没问题，就在治保大队办公室待着了。 时间还早，宋远就和干事张明在那一起抽烟聊天。 张明家就在北新桥，宋远就和他聊了起来北新桥的传说。 这下子张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光是锁龙井张明就说了半天。 传说中那口井是大禹治水的时候就存在，是一口海眼。明朝的一头蛟龙作乱被刘伯温锁到了这口锁龙井里。 那蛟龙问刘伯温自己什么时候能出来，刘伯温说等桥旧了就能出来，随后就把桥起名叫做北新桥。 也传说抗日时小鬼子曾命人拉这口锁龙井里的锁链，结果数十个士兵拉了半天，不但不见铁链的尽头，还清晰地闻到有海浪的腥味。 而且海眼里黄汤不停翻腾，可以听到了低沉浑厚、类似牛吼的声音，拉得越紧，叫声越急促隐隐，像是龙在嘶吼的的声音，日本人心中惧怕，就退去了。 说完锁龙井，宋远就问张明北新桥哪家店最好吃。 张明又开始介绍起来。北新桥路口北面向西的清真小吃店，卖包子、烧饼、螺丝转、糖耳朵、炸糕、豆浆、面茶、爆肚等小吃。 这会天冷了还有简易涮羊肉，把肉片、白菜和粉丝在锅里涮好后分别装在碗里，外加一小碗调料，再按顾客要求添上几个烧饼，简单快捷味道还好。 东南角有功德林素菜馆，素菜荤做价位也高，是不少上层人士常来的地方。 北新桥百货商场往北箍筲胡同口附近有一家大众饭馆，味道很好价格也不算贵。 至于小吃那就更多了，卖灌肠的、烤白薯的、卖焦圈的等等很多。 听得宋远是口水直流，越听肚子越饿，直接忍不住说道：“张明哥，你在这守一会，我现在去那吃个饭，回来给你带一份！” 张明哈哈大笑起来：“去吧去吧，别忘了给我带一份就行。” 宋远骑上自行车直奔北新桥，直接从旁边的北新桥百货里买了两个饭盒，到清真小吃店打包两份涮羊肉，又骑着车开始往回走。 这时候天快黑了路灯还没开，宋远又把地图打开防止视线不好撞着人。 过了二十二中快到北锣鼓巷的地方，宋远扫了一眼地图。 路往北东公街那边，竟然有个红点在快速移动，比宋远骑自行车都慢不了多少。 而且看地图上显示，这红点分明是一会在房顶上、一会在路上，直线向北边过去了。 宋远心里一惊，西城飞贼四个字立马浮现在脑子里。 抬头看去，几十米外那里能看到有个黑影从一座屋顶上几步就迈了过去，消失在屋后。 宋远连忙一个急刹，看了眼地图就朝着北边追了过去。 那黑影跑的贼快，而且一路翻墙入户的走直线，宋远骑着自行车要绕来绕去的根本追不上。 眼见距离越来越远，宋远面前又被院墙挡住，只好先放大地图把这个黑影对应的红点给标成蓝色，这样下次就好辨认了。 宋远不死心又骑车绕道向北追了一会，最终却停了下来，看着那蓝色小点消失在地图边缘。 原因很简单，就算追下去找到这飞贼的老巢又能怎样？ 一没证据，二无法解释。 难道能给别人说自己有地图能标注？ 不能说的话，怎么解释这么黑的天你是怎么跟踪的？那么多上级领导一复盘，宋远根本没法解释！ 返回治保大队办公室，张明坐在那里脸色有点不好看。 想想也是，你说出去吃个饭结果一去将近两个小时了，张明不敢回家只能在这饿着肚子等宋远。 进屋以后宋远连声道歉：“实在对不住了张明哥，你猜我回来路上遇见谁了？” 张明没好气的说道：“咋了？你遇到西城飞贼了？” 说完看宋远不吭声一脸吃惊的样子，张明慢慢的回过神来：“不会吧！你真遇见了？” 宋远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来路上在北东工街那，我骑着车一抬头看见北边二三十米的一处屋顶上，一个身影几步就过去了。” “我骑着自行车就往那边追，最后在一处胡同尽头追丢了，可能是那人直接翻墙过去了。” 张明听了兴奋起来：“照你这么说的话十有八九就是这个西城飞贼。” “咱们给派出所报告吧！” 宋远笑了笑说：“不急，咱先给唐主任、邢主任汇报一下！” 张明一拍大腿：“小宋你说得对！” 邢主任和唐主任都是正科级干部，家里配不了电话，宋远看今天巡逻的人快到了，干脆把饭盒掏出来先吃饭再说。 在炉子上把饭盒热了热，两个人饿狠了都吃的香。 中间等治保大队的队员来了张明让人去两位主任家请人来。 吃完以后宋远给张明发了根大前门，自己也点着一根，这天天有人发烟不知不觉宋远也习惯抽一根了。 吐出一口烟雾以后宋远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西城飞贼！” 张明笑着拍了拍宋远：“肯定是，哪有那么巧合咱们交道口又出现一个新的高来高去的人物！” 过了大半个小时，邢主任和唐主任联袂而来，看来两位领导听到有西城飞贼的消息也坐不住了。 宋远把情况说了一遍以后邢主任就拍板：“小宋你带我们现在就去那看看。” 于是宋远打头又带了一队巡逻队，十几个人来到了宋远当时看到黑影的地方。 那是个两进的四合院，里面住了七八户人家。 邢主任先进去问了一圈，果然住在正房的那户说听到了房顶有动静，以为是野猫啥的就没在意。 再沿着宋远当时的路线继续追踪，在宋远追不下去的那个胡同尽头，大家手电筒照上去就看到了明显的脚印。 搭个人墙上去，墙头上也有明显的两个手印。 确定宋远说的没错，邢主任留下几个人守在这，带着唐主任、宋远就直奔交道口派出所了。 到了派出所把情况一说，派出所也炸窝了，连忙向东城区分局报告。 半个多小时以后，那处有手印的墙头两边都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部里、市局、分局还有请来的专家把四周一寸一寸的检查了一遍。 邢主任和唐主任都被挤在外头。 只有宋远因为是发现的人还能站在跟前回答着领导和专家们的提问。 www.d884.icu。m.d884.icu 第69章 蓝点再现 宋远站在旁边心里一阵打鼓，幸好自己没立功心切一路追踪下去。 这些专家们一阵忙乎，最后喜滋滋的过来向中间的大领导汇报：“局长，有收获。发现了八枚清晰的脚印和两枚左手完整的指纹！” 大领导听了也很高兴，之前的线索都没有太大的实用价值，现在每天有上千号人在全城蹲守，大领导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第二个专家说道：“根据脚印大小和轻重，判断此人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七左右，体重一百四十到一百四十五斤左右，学过武，速度极快。” “好！”大领导客气的夸奖了几位专家，然后问向东城区分局的郑局长：“查到附近有哪家失窃了吗？” 郑局长回答道：“我们查了方圆一公里的住户，没有发现有失窃的现象。初步怀疑是来踩点的，但也不排除家里空无一人尚未发现失窃的可能。” 大领导想了想，说道：“那就先把这附近都布控起来，这要是再让人得手了，那就丢大人了。” 安排完工作，大领导转过来看向宋远：“小同志是哪个单位的？” 宋远敬了个礼朗声说道：“报告首长，我是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治保委干事宋远！” 大领导满意的点点头：“宋远同志警惕性高也心细，东城区治保工作做的好！” 然后对郑局长说道：“既然有了线索，你们和专案组配合好，尽快抓捕这名飞贼！不要再闹的人心惶惶的了。” 大领导走后，郑局长、张汉主任都过来夸了两句宋远。 等领导们都走了，邢主任才笑道：“你小子今天算是捞着了，大局长都亲自来这里了。看来市局压力也很大！” 唐主任翻了个白眼说道：“老邢你这不是废话吗？被偷的好几家人都是什么文学家、艺术家，身上还有这个委员、那个委员的称号，直接就把事捅到最上头，大局长能不着急嘛！” 邢主任嘿嘿一笑说道：“小宋你也赶快回家休息吧，这几天估计要一阵在这边蹲守了。” 第二天宋远就被邢主任命令放下手头的其它工作，带着人就在交道口东大街和安定门一带晃悠，区分局和安定门街道、交道口街道也都在这暗中布置了大量人手，等着这位西城飞贼露面。 不知道这西城飞贼是感觉出来不对还是怎么的，宋远他们在这待了三天也没见着人。 宋远虽然不怎么着急，但在这蹲守的其他上百号人都一个个开始急躁起来。 到了第四天中午，宋远转了一圈没啥收获，就在安定门那找了个小店坐了下来。 要了碗卤煮和烧饼，这十一月只有几度的天气，让老板多放些胡椒，喝上一大口汤就一股热气从肚子里弥漫全身，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正吃着呢，宋远就看到邢主任从东大街那边走了过来。 宋远站起来刚想说话，邢主任摆了摆手笑道：“闻着还挺香，给我也来一份！” 宋远想掏钱，又被邢主任摁住了：“还能让你这还没领工资的小年轻掏钱？” 说完就笑眯眯的掏钱，把宋远的那一份钱也付了。 宋远有点不好意思，问道：“主任您咋来了？” 邢主任笑着说道：“白守了三天上面让撤了，所以我来叫你回去了。” 宋远略有惊讶：“啊！” 邢主任看了看四周笑着没说话，宋远就知道可能这人多嘴杂、不适合当众说。 两个人吃完卤煮，宋远陪着邢主任就出了小店。 走出了十几米，邢主任见附近人少才说道：“好几百号人蹲在这点地方三天，大家谁还没别的事了？所以区里让只留下一二十个人在这，其他的人先忙别的去。” 宋远暗中咂舌，这西城飞贼也真是折腾人，前前后后为了抓他至少有上万人参与了，如今竟然还没摸着他的老窝。 陪着邢主任沿着交道口东大街向西走，边走邢主任边说道：“小宋这来了快一个月了吧，感觉咋样？” 宋远笑着说道：“挺好的，您和唐主任都挺关照我的。” 邢主任笑了笑说道：“好好干，张主任也挺看好你的，今天早上还在问你呢。” 宋远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但心里毫无波动，后世类似的大饼他早都吃的想吐了。 两人慢慢往前走着，宋远的地图上前方三百米突然出现了个蓝点，正朝着宋远他们这边走着，距离越来越近。 宋远愣了一下，然后朝前面看过去，但街上人流不小，宋远根本看不远。 想了想宋远就开口问道：“邢主任，往前一直走就是到鼓楼了是吧！” 邢主任点点头：“对，鼓楼再过去就到后海公园了！” “小宋你还没去过鼓楼是吧？今天没啥事，我带你去那转转。” 宋远一笑说道：“谢谢邢主任，这路上说不定还能碰到那西城飞贼呢！” 邢主任听了哈哈大笑：“要是真碰上抓住了，我就给你打报告申请转正！” 宋远故作兴奋：“那太好了，我把眼睛瞪大一点！”说完把红袖章掏出来戴上。 邢主任心里感叹一句年轻真好也没当回事，开始给宋远讲鼓楼的传说了。 50年的时候鼓楼发生过一件怪事。 每到日落的时候鼓楼顶上两个兽头总会冒出一股青烟，连续持续了好些天，这下附近开始传言鼓楼闹鬼了，甚至还有“鼓楼冒烟，八路军要颠儿”的说法 当时建设局想着鼓楼里木材不少是不是要自燃，专门请了专家、木匠上去仔细勘察了一遍，也没发现有自燃的迹象，这下传言更凶了。 为了破除传言，又请了消防和建筑工人直接从外面搭起脚手架，让工人和消防队员上到了鼓楼顶，结果大群的蚊子成团从楼顶向上飞起来了。 在夕阳的照射下这成团的蚊子就像一股青烟，大家才明白了怎么回事，喷洒了灭蚊药以后青烟就再也没了。 为此1950年9月16日的《人民日报》一篇名为《鼓楼真的冒烟吗》的文章，称“京市鼓楼顶上‘浓烟’萦绕原来是蚊虫飞舞不散”。 说到这邢主任和宋远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走了一百来米，宋远看到迎面五六十米有一个三十来岁、一身黑色棉袄的中年男子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正是脑海中地图所对应的蓝点。 宋远看了那人两眼，大概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不胖也不瘦，还挺符合之前专家说的情况。 可能是感受到宋远的目光，那人抬头看向宋远，看到胳膊上套的红袖章后眼睛一眯，缓缓停了下来摸出一根烟，然后掏出火柴自然的背过身点烟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70章 确认过眼神，就是对的人 邢主任正在和宋远说话呢，没见宋远回应就奇怪的扭头看了宋远一眼。 见宋远两眼紧盯着前面三十米左右的一名男子，邢主任眉头一皱轻声问道：“有情况？” 宋远也低声说道：“邢主任，你看前面那个男的符不符合之前专家推测的特征？” 邢主任打量了几眼，身高、胖瘦好像都差不多，就点了点头：“有点像！” 宋远说道：“他看见我的红袖章以后就停下来借着点烟转过去了！” 邢主任再打量了一下那男子的背影，低声说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和刚才一样正常走过去！” 说完邢主任就带头向前走去。 宋远跟着邢主任一起向前走了十几米，那男子突然要迈步走了起来。 邢主任和宋远对视了一眼，本来朝着两人走过来的，点了根烟又转身走了这更可疑了。 邢主任侧了下头，然后脚步稍稍加快了一些；宋远也心领神会的跟着邢主任的步伐。 那男子走了几步以后，故作不经意的扭头向后看，看到宋远和邢主任正大步向前走边走边说话一时有点犹豫。 到底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呢？现在就跑的话就是做贼心虚暴露自己，不跑又害怕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话等会来不及。 又走了两三步，那男子突然向后扭头，眼神直接和邢主任还有宋远的眼神对上了。 眼神交汇宋远心说坏了，果然那男子转头撒丫子就跑，宋远立马冲了出去。 邢主任反应也快，也奔跑起来速度还不慢。 宋远跑了两步就边跑边扯着脖子喊道：“抓贼呀！” 邢主任也反应过来，跟着喊道：“抓贼啦！” 那男子心中暗骂一声，脚下加快速度的同时也提高警惕躲避前面的行人。 交道口东大街上行人不少，听到有人喊抓贼都扭头看过来。 一见真是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有戴着红袖章的人在追，整条街的人都沸腾了。 宋远附近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本来蹲在墙角抽烟，领头的小伙子听到以后把嘴里烟一吐：“哥几个，走！”便也跟着追上来。 前面几米远有个卖炸丸子的小店，店员本来在低头炸丸子呢，听见以后拎着笊篱就从店里窜了出来。 在排队等丸子的顾客也不买了，同样追了上来。 对面朝这边走的行人更是各个都冲了上来，有一个看离得近更是把手里的糖葫芦对着那男子就扔了过去。 那男子身手确实不凡，左拐右拐的如同游鱼一般从迎面包围过来的四五个人中间窜了出去，不过速度不可避免的降低了一些。 宋远腿长步子大，在后面紧追不舍离那男子有个七八米距离，一边追一边继续喊抓贼，却发现离那男子的距离竟然一点也没见缩减。 要不是时不时就有群众迎面来包抄这男子，宋远只会被落下的越来越远。 邢主任跑了几十米就被落下了一截，看到旁边有公用电话干脆也不追了，直接过去打电话摇人去了。 又追出去了一百多米，眼看就要快要到大街尽头了，宋远心里暗暗着急。 再往前就是什刹海公园了，进了里面可不好追了。 这时前面一家公私合营理发店突然出来一个伙计，端着一大盆还热气腾腾的开水就对着那男子泼了过去。 那男子暗道不好，一扭脸一侧身还是被泼了个正着。 开水上身，那男子只觉得半边右脸、脖子还有手上都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岔气了。 身上有棉衣棉裤挡着倒还好一些，但湿透的棉衣棉裤沉甸甸的也严重影响跑步。 眼见那男子速度慢了下来，宋远不顾劳累又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男子又急又气，跑了几米以后突然停下来掏出一把匕首就转身朝宋远扎了过来。 宋远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扭腰侧身躲了起来。只听嗤的一声宋远的棉大衣被划了一道一尺来长的口子，里面的棉絮都洒出来了不少。 宋远没敢停下脚步，借着冲劲从那男子身边一米多的地方冲了过去两三米远以后才停下来转身。 停下来的宋远一身冷汗才感觉到后怕，要不是反应快这会自己已经可以再投胎去了。 宋远咬牙忍住从冷藏车里掏出莫辛纳甘的冲动，往四周望了一眼，看到旁边店门口有个大扫把，顺手抄了起来。 那男子一刀划空，也不停留继续向前跑去，边跑边挥舞着手里的匕首。 不过速度降下来以后再想快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迎面来的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见这男子半个脸通红起泡还手拿匕首，都吓了一跳。 领头的灵机一动把身上背的书包挥舞着如同流星锤一般砸了过来。 那男子无奈停下脚步躲过书包，宋远抄着两米长的扫把就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那男子伸出左手挡住了扫把，但边缘处的细小枝条他可挡不住，抽到脸上更是让男子痛不欲生。 宋远再挥舞两下扫帚，逼得那男子连连后退。 这么一耽搁后面追的人都围了上来，那拿笊篱的店员直接就把笊篱往男子头上一扣再使劲一拉，就把人放倒到地上。 一个小年轻胆子贼大，一个虎扑紧紧压到那男子右手处，使劲去夺匕首。其他人见状也冲上前，四五个人一起压到那男子身上了。 眼见大局已定，宋远长出一口气，但仍然拎着扫把紧紧盯着那人群中被压在最底下的身影。 不过一两分钟，这男子已经被五六个人反剪双手摁到地上了，宋远摸摸口袋还好带着警绳，就掏出来扔了过去：“哥几个，帮忙把他捆起来！” 围着的那几个人兴奋异常，拿着警绳将这名男子来了个五花大绑，身上捆了一道又一道，连两条腿都捆的死死的。 宋远谢过几位，然后请大家留一会，等会还要到派出所登记一下。 大家伙听了倒也理解，都在这等着，没事了就对着那男子来上一巴掌或者一脚。 不过一会邢主任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被捆好的男子大喜过望：“太好了，派出所的人马上就来！” 宋远简单介绍一下众人如何帮助抓人的，邢主任一个个握手说道：“感谢感谢！还请到派出所登记一下，我们给你们发表扬信！” 大家伙听了更兴奋了，一个个都笑容满面的畅想着感谢信寄到单位/学校了有多风光！ www.d884.icu。m.d884.icu 第71章 受伤 这人抓到了，宋远也长出了一口气，才感受到右臂上有一阵阵的刺痛。 低头一看，刚才的那一刀把袖子划出了一个大口子不说，还在胳膊上划出了一道五六公分长、半公分深的口子。 鲜血已经流了不少，把半个袖子都染红了。 刚才被肾上腺素充斥着全身宋远竟然毫无感觉，现在开始后怕了。 这一刀是冲着宋远胸口去的，幸好侧身扭了一下以后匕首的力道被棉衣带偏了没有扎实在，要不然就不是这一道口子了。 邢主任走到宋远跟前，准备开口夸一下宋远呢，看到了伤口也是一惊。 “小宋没事吧？还有哪伤着了？”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邢主任，我没事。就是划了个小口子！” 邢主任仔细看了看问题不大这才放下心来：“那你先去六院办个住院包扎一下，等会我带张主任去看你！” 宋远没听明白：“主任，就是一道小口子，不用住院了吧？” 邢主任眼睛一瞪：“让你住院就住院，好好检查一下！六院那边我去说！” 宋远无奈点头：“好好好，我去住院！” 这时远处突突突一阵响，一辆老式三轮摩托车赶了过来，也就是我们后世看抗日神剧里头小日本经常骑的那种边三轮。 边三轮开到大家面前一个急刹，车上的三个人都跳了下来。宋远一看打头骑车的是李所长，坐车的两个是魏所长和张所长，交道口派出所的领导来了大半。 再往后看，远处还有十几个公安骑着自行车正死命的蹬着往这赶呢。 李所长下了车环视一圈，对着邢主任说道：“老邢，就是这个家伙？” 邢主任点了点头：“对，老李用下你的车把宋远送到六院去。这小子快被追上了掏出刀子给了宋远一刀，还好宋远躲得快只在胳膊上划了一下。” 三个所长听了吓了一跳，赶忙围过来看了看宋远。 宋远只好半转身把胳膊露了出来。 看到伤口不算很严重，三个所长都放心了。李所长开口说道：“老魏，那你骑着车带宋远去六院。” 邢主任呵呵一笑说道：“我也去！” 魏所长答应一声，带着邢主任和宋远就上了边三轮。 现场自然有李所长带着人处理。 十一月的大冷天骑边三轮就是受罪，宋远坐在侧斗里嘴都不想张开，迎面来的全是冷风。 到了六院，邢主任先进去找了个医生一阵嘀嘀咕咕，然后才让宋远进去开始检查。 那医生四十来岁，看了两眼伤口后对宋远笑道：“你运气不错，差一点就伤着骨头了。” 说完利索的消毒、缝合，连个麻醉针都不打。 宋远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那医生笑了笑说道：“忍忍吧，对你有好处！” 正常五六公分的伤口缝个五六针就差不多了，这位姓李的医生直接给宋远缝了十针。 缝完针包扎的时候也把整个上臂都包了起来，然后领到一间空的病房让宋远躺下，吊瓶挂起来。 宋远还在心想自己难道伤的很重的时候，邢主任进来了。 看见宋远蔫蔫的样子邢主任笑了起来：“小宋，保持这个样子，老老实实在这待上三五天。我啥时候通知你能出院了你再出院！” 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你小子也是命好，如果这次抓的这个真是那西城飞贼，我保你转正再提上两级！” 宋远这才反应过来，忍着痛强笑着说道：“谢谢邢主任！” 宋远入职的时候初中毕业定的10级办事员，一个月27块5的工资，如果能提两级的话那就是8级办事员一个月一个月33块钱了。 邢主任陪着宋远说了两句话，看宋远有些犯困就说道：“你这流了不少血就先睡一会。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等会让小张过来照顾你！” 送走了邢主任，宋远躺在病床上想明白了。成功抓捕西城飞贼是大功一件，但分润的人也多，宋远功劳不会太大。 但挨了这一刀就不一样了，作为抓捕过程中唯一受伤的人，那必须要大张旗鼓的表彰树立一个标杆啊！ 伤越重那宋远的好处就越多，所以邢主任才会一阵嘀咕让医生多缝了几针再挂上吊瓶。 过了一会宋远就沉沉睡去了。 这边李所长把人弄回派出所以后，先采集了指纹脚印就把抓来的这个来了个苏秦背剑。 敢掏刀子捅人的家伙哪怕不是那位西城飞贼，李所长折腾他都毫无压力。 叮嘱张所长看好人以后，李所长带着指纹脚印亲自骑着自行车就往区分局送了。 到了区分局，李所长把情况一说，区分局的郑局长也兴奋起来，连忙喊了人开始对比指纹脚印。 不过十几分钟，专家喜滋滋的报告：“李所长送来的脚印、指纹和之前市局下发的在西城区案发现场采集到的指纹、脚印都对比成功，和前两天在安定门那一片发现的指纹、脚印也都对比的上！” 郑局长和李所长大喜，郑局长一拍桌子：“老李干的漂亮！”就拿起电话向市局的大领导报告去了。 挂了电话郑局长喜滋滋的一挥手：“老李，我让胡副局长带着人和你一起去你们所，务必要安全的把人带到分局。等会市局大领导就过来！” 李所长一个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回去的路李所长就不用蹬自行车了，胡副局长大手一挥两个年轻公安就把自行车往一辆道奇卡车上一装，然后招手让李所长和他坐到驾驶室中。 后面车厢里利索的爬上来了七八名背着五六半的公安同志，坐稳了以后司机一脚油门就直奔交道口派出所了。 车厢里胡副局长心情极好，作为分管刑侦、破案的副局长这阵子被这个西城飞贼折腾的不轻，前前后后被市局、区委区政府训了好几回，如今终于抓到人了，他可要看看这名飞贼是个什么样的三头六臂！ 掏出烟给李所长发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上以后猛猛的吸了一口，胡副局长笑道：“老李你这工作干得好啊！之前这小贼在你辖区踩点就被发现了。如今人也是在你那被抓住的！” 李所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主要是我们这治保工作做得好，两次都是治保委的人先发现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72章 审讯 听了李所长的话，胡副局长哭笑不得。 自己这个老部下不愧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性子太直。上次打电话问自己那个叫易什么的贪污案时就看出来了，这些天一点长进也没有。 如果不是跟着自己从部队转业的老部下，真不想搭理他。 叹了口气，胡副局长耐心解释道：“治保委也是在派出所的指导下开展的各项工作，治保委的工作开展的好，说明你们派出所指导的好！” “要不然为什么这西城飞贼在东西两个区那么多派出所的地盘一路作案，却先后两次被你们这发现和抓获呢？” 李所长恍然大悟，对啊！自己辖区的治保工作做得好也是派出所指导做出来的成绩嘛。 胡副局长又问道：“这次抓捕没啥意外吧？” 李所长就从头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治保委的小宋干事胳膊上挨了一刀，我来分局的时候人已经送往六院了，应该问题不大！” 胡副局长点了点头：“这个小宋干事是不是前几天在安定门发现西城飞贼踪迹的那个？” 李所长笑道：“就是他，这次抓捕也是他先看出来对面走来的西城飞贼神色不对劲，用红袖章吓得他自乱阵脚扭头就跑的。” 胡副局长不禁起了爱才之心：“照你这么说这个小宋干事心细，能发现别人没注意的细节；胆大，敢迎着明晃晃的刀子向上冲；运气还好，两次都能碰到这西城飞贼；是个干公安的好苗子啊！” 李所长对宋远印象挺好，说道：“就是，再之前我们所抓的那个偷了2万多的那个宋三，也是小宋亲手抓的。” 胡副局长点了点头，问道：“小宋干事今年多大？” 李所长见老领导对宋远感兴趣，就介绍了一遍他的基本履历，最后说道：“老领导，宋远这打猎手段也是一绝，上次休息一天他回了趟门头沟老家，回来就给我们和街道办一边带了只狍子!” 说完还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狍子肉的香味。 一听宋远年纪轻轻又根正苗红，还有一手打猎的好本事，胡副局长眼神更亮了。 想了想胡副局长没再说话，有啥想法后面再说也不急。 到了交道口派出所，胡副局长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李所长紧跟身后。 到了关押室，看到嘴里塞了块破布、还在苏秦背剑已经额头青筋直冒的男子，胡副局长只是扫了一眼问道：“就是他？” 李所长连忙答道：“是！” 胡副局长看了眼半个红肿的脸问了句：“脸怎么回事？” 李所长笑道：“这小子跑得快，有位理发店工作的同志听到抓贼就直接泼了一盆开水出来！” 胡副局长笑了起来：“咱们得群众都是支持我们的！” 随后脸一正说道：“上脚镣，手铐也重新拷好。” 几个公安拎着二十斤重的脚镣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就装上了。 胡副局长转过来露出了个笑脸：“行了老李，我先带他回去。审完了把结果给你通报一下！” 李所长苦兮兮的哀求道：“老领导，这赃款？” 胡副局长气的踹了李所长一脚：“你掉钱眼里了？” 李所长大倒苦水：“老领导，你不知道我们所穷啊！底下的同志们几个月都没闻过肉味了！” 胡副局长无奈，只好说：“知道了，回去我会给郑局长说！” 随后就带着这名西城飞贼走了。 到了东城分局，没领略过专政力量的西城飞贼还嘴硬。分局的同志们可不惯着他，一套大记忆恢复术还没施展完，已经哭爹喊娘的要招了。 “姓名？” “曹奇！” “年龄？” “29岁！” “家庭住址？” “东城区和平里六区！” 听到这大家有点尴尬，大名鼎鼎的西城飞贼原来是东城区人。 一番审讯下来，解开了侦查员们不少心中的疑惑。 这曹奇从小练武，从小无父无母的他解放前就拜了名武术大家为师。打法学的一般但尤其擅长飞檐走壁的轻功。 同样是因为练武，曹奇是无肉不欢，但自己从小也没文化也不会啥技能。解放了以后更是一身武功没有用武之地。 没钱了怎么办？曹奇就把主意打到了偷窃上来，反正身处东城区和西城区的交界地方，东富西贵从来不缺少有钱人。 出手了几次，曹奇翻墙入户厉害但溜门撬锁等偷东西的手艺还没学会，结果一次作案的过程中被抓了个正着。 判了6年徒刑以后曹奇就被送到大西北挖了6年沙子，刑满释放以后又回到了北京。 街道给他安排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子，但曹奇哪能看上这每个月一二十块钱的收入。 于是缺钱的他就开始疯狂作案了。 据曹奇交代这一个月来他作案了19起，得手现金30多万，还有外币、建设公债、金银首饰、玉石古董等等价值20多万。原本准备再凑些钱以后就想办法偷渡香港，结果没想到还是栽了。 等按照口供去寻找赃物的公安侦查员们满载而归，郑局长、胡副局长安下心来，连忙向已经赶过来的市局大领导和区委、区政府领导报告。 市局大领导和区委、区政府领导参观了一番摆了满满一张大会议桌的赃物，又看了口供这才确信大名鼎鼎的西城飞贼已经落网了。 高兴的市局大领导对东城分局一阵表扬，让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同样也脸上光彩。 随后会议室坐下，郑局长就开始汇报案件的侦破过程了。 整个案件侦破过程并不复杂，无非是东城区重视，安排了大量人员在街面暗中巡逻。交道口治保委的邢主任和宋远在街上巡查的时候发现对面有人形迹可疑，最终抓获后一对比正是这位西城飞贼。 听到了宋远的名字，市局大领导好奇的问：“这位宋远同志就是前几天在安定门发现线索的那一位吗？” 郑局长点头说道：“正是宋远同志，今天也是宋远同志和街面上群众一起抓获的曹奇，宋远同志挨了一刀现在还在住院呢！” 市局大领导听了感慨：“有勇有谋！宋远同志很好！” 接着看向东城区委、区政府的领导：“等下一起去探望一下这位宋远同志吧！” 区委、区政府的两三位领导自然是答应下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73章 慰问 市局大领导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就笑道：“走，去看看这位闹了一个多月的西城飞贼！” 出了会议室，郑局长招手叫过胡副局长：“市局大领导和区领导等会要去看望宋远同志，你准备些营养品，再提前通知一下街道办和所里！” 胡副局长答应下来，赶快打电话去了。至于营养品，先从分局罚没的各种物资里挪用一些吧。 到关押室外面，看了眼曹奇右半边脸上红肿和水泡，市局大领导就问道：“他的右半个脸是怎么回事？” 郑局长笑道：“这小子被宋远同志发现后跑的贼快，在鼓楼前大街上一位理发店的同志听到宋远喊抓贼就直接一盆开水泼了过去，烫着了！” 市局大领导点了点头，再没当回事，只是说了句：“对于见义勇为的同志，我们要多多表扬！” 郑局长回答：“是！已经安排政治部的同志给所有参与抓捕的群众们写感谢信了！” 市局大领导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在东城区分局里转了一圈顺便检查了下工作，市局大领导总体上比较满意，就说道：“东城分局的办事我是放心的，就不啰嗦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位小英雄去。” 郑局长连忙让胡副局长带着营养品坐他的威利斯吉普车打头，自己则陪着市局大领导坐小汽车，区委和区政府的领导则是在第三辆车上一起朝着六院而去了。 宋远快中午的时候被送到六院，睡一觉醒来治保大队的干事张明已经坐在病床旁边了。 看到宋远醒了张明笑着打趣道：“我们的勇斗歹徒光荣负伤的英雄终于醒了！” 宋远这几天和张明也熟悉了，笑道：“张明哥，你咋来了？” 张明翻了个白眼：“你这住院了家人又不在身边，我不来谁来？邢主任和唐主任都说了，你啥时候出院我啥时候回家！” 这下宋远心里真的有一点感动了，这时候的领导还不像后世那样把下属只是当牛马，人情味都比较重。 张明拿了个缸子倒了杯水递给宋远问道：“饿不饿？我听邢主任说你这一刀流了不少血，我去给你打一份病号饭，你好好补补！” 宋远也觉得有点饿了，再说也想尝尝这传说中的病号饭是什么味道，就点点头：“那就麻烦张明哥了，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不用，邢主任说了你住院的所有费用都报销！”张明说完就拎了个饭盒走了。 过了一会张明打饭回来，想扶着宋远下病床。宋远连忙拒绝：“我的哥，我就是胳膊上挨了一刀，不至于下不了床！” 打开饭盒一看病号饭是满满一盒肉丝面，上面滴了几滴香油还卧着一个金黄色的煎鸡蛋。 白色的面条、绿色的葱花、金黄色的煎鸡蛋再加上扑鼻而来的香油香气，让宋远一下子觉得自己好饿。 笨拙的用左手拿着勺子吃完，宋远满意的坐在病床上，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张明哥你吃了没？” 张明再翻一个白眼：“吃过了，等你想起来我早就饿死了！” 宋远讪讪一笑：“我这不是饿急了嘛！” 张明再出去把饭盒洗了，然后回来陪着宋远说话，羡慕的不行：“小宋，如果抓的这个真是西城飞贼，那你这次可立大功了！” 宋远闻言谦虚了起来：“还不一定呢，再说也是邢主任带着我一起抓的。” 张明笑了起来：“就凭你挨这一刀，怎么也要给你个二等功吧！” 宋远深知还是低调一些好，就笑道：“这我没想过，能提前转正就很好了！” 两人正说笑着，张汉主任、邢主任和李所长一行五六个人进来了。好在这间病房不小，大家站的下。 张汉主任笑容满面的说道：“小宋感觉咋样？好点了没？” 宋远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张主任，刚睡了一觉又吃饱了饭，好多了！” 邢主任在旁边说道：“上午送小宋来的时候，可能是流血过多，小宋整个脸都白了，躺在这一会就睡着了！” 张汉主任闻言拍了拍宋远：“小宋是个好同志！” 然后又说道：“市局的大领导和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听说你受伤了，现在专程过来看望你！” 宋远心里微微吃惊，从解放北平以后这第一任市局大领导可是北京市的七常委之一，第二任干脆是部长兼任，之后的市局大领导都是副市长兼任的。 于是连忙露出个受宠若惊的笑容：“感谢组织的关怀！” 张汉主任见宋远还算稳重，就没再多说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三辆车停到了六院门口。张汉主任、李所长他们都早在门口等着了。 进了病房，胡副局长把两包红星牌奶粉、两罐上海麦乳精还有一包红糖、一包红枣放到了病房里的桌子上，然后过来介绍：“大领导，这位就是宋远同志，前两天在安定门您见过的。” 大领导过来，看了看宋远包扎着的右臂，就没握手改为轻轻拍了拍宋远的左边肩膀：“宋远同志辛苦了！” 宋远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为人民服务！” 大领导顿时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宋远同志先是发现重大线索，今天又成功抓捕罪犯，这个案子宋远同志立下了首功啊！” 宋远心里觉得没错但话不能这么说啊，连忙说道：“首长您过誉了，我们街道办张主任和派出所李所长多次开会部署，治保委邢主任亲自带着我巡逻共同发现犯罪分子。” “抓捕过程中许多群众都积极参与，有理发店店员用开水泼伤罪犯，有小吃店店主用笊篱拉倒罪犯，还有几位学生奋不顾身的扑上来，功劳都是属于各位领导干部和广大人民群众的！” 这话一说出来市局大领导脸上的笑容更盛，在大领导身后站着的各位领导也都不由露出了笑容。 大领导又拍了拍宋远说道：“哎，你这小同志也不要过分谦虚。我们党历来赏罚分明，你的表现组织都会看到的。” 接着区委、区政府的两位领导也上前来，拍了拍宋远：“宋远同志的表现，充分证明我们青年一代同样传承着优良传统和光荣的革命精神。张汉主任，把宋远同志的事迹给区委、区政府报一下！” 张汉主任在后面答应一声，心里想着宋远运气真好、说话也稳重的不像个年轻人，这下是进入这些领导眼里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74章 慰问（二） 区里两位领导的意思很明确，这么优秀的小伙子，这次是给区里长脸了，自然要给予奖励和表彰。 在西城区闹的天翻地覆的西城飞贼，被我们东城区下属街道办的一个小小的治保干事两次发现踪迹还逮个正着。 下次去市里开会可以好好嘲笑一下西城区的老朋友了。 东城区、西城区都是北京市里数一数二的城区，东富西贵可不是吹出来的，自然也互相视对方为竞争对手。 市局大领导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想了想说道：“宋远同志对公安工作还是很有天赋的，有没有想过到公安战线上发展啊？” 宋远愣了一下，这自己才上班不到一个月，再转去公安？ 算了吧，起风后公安口可是重灾区，不敢想、不敢去！ 于是就朗声说道：“首长，我才上班不到一个月，觉得自己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 市局大领导听了宋远的婉拒也不生气，宋远有天赋但上班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还需要历练就不再强求了。 但想起朝阳那边还有个一年多没破的案子，这宋远破案上是有运气也好还是有水平也好，不如先把人借调过去帮个忙，说不定就能把案子破了。 于是市局大领导就说道：“宋远同志，朝阳那边有个案子，目前推进的比较缓慢，需要有灵性的人手，你伤好了过去帮几天忙吧？” 宋远微微一怔，看向张汉主任。 张汉主任心中满意宋远的举动，笑着说道：“你看我干什么，首长开口那是对你的看重！” 大领导开一次口被拒绝了，这不生气又再改为借调，要是还拒绝的话那是故意落领导面子了，自然要让人知道什么叫做雷霆之怒了。 既然张汉主任都这么说了，宋远也不再犹豫，朗声说道：“服从组织安排！” 市局大领导心中也比较满意，他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见过无数年轻人，能在自己开口的情况下还想到自己的直属领导，这孩子是个拎得清的人。 让他去十三处的专案组，说不定能把这个拖了一年多还民愤极大的案子带来点转机。 于是刚才自己开口被婉拒的那点不愉快也就消失殆尽了。 市局大领导再关切的问了问宋远的伤势如何，邢主任就介绍道：“那西城飞贼被宋远同志一路追赶眼见跑不掉，转身那一刀是瞄准宋远的心脏，奔着要人命的！” “幸好宋远躲得快，手臂上被划伤了一道大口子，缝了10针！” 市局大领导听到缝了10针，那这伤还不轻，看来小宋远运气与身手都还不错！ 于是又叮嘱赶来的六院院长要精心治疗，宋远要好好养伤，等伤好了让市局下借调的通知。 又站了一会，市局大领导就带着一群人走了。 张汉主任、李所长他们把领导送到大门口，等车队不见了再回到病房以后，大家都围在宋远病床边啧啧称奇。 邢主任和宋远最熟悉，笑骂道：“好你个小宋，连首长都开口要你你还不去，这么好的机会你都能错过？” 宋远明知邢主任在说笑，也笑着说道：“张主任、邢主任对我都这么好，我舍不得你们啊！” 张汉主任也笑眯眯的说道：“老邢你别逗小宋了，小宋真要是调走了我还得满世界给你找新人！” 接着对宋远说道：“首长既然开口了，那估计等你伤势好了就会借调你过去。去了以后不比咱街道，万事要小心，别丢咱们交道口街道办的脸！” 又转头对李所长说道：“老李，小宋还年轻，借调过去了你可也要帮衬着点！” 李所长瞪了一眼张汉主任：“得了吧，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宋要去的地方我都不好去，拿啥帮衬啊！” 张汉主任哈哈大笑起来，他和李所长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虽然级别上有些差异，但私底下关系很好。 随后张汉主任收了笑容说道：“小宋你好好养伤，别急着出院！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两天。过几天真借调过去那想正常休息就不太可能了。” 然后对邢主任说道：“老邢你这两天多辛苦辛苦，让张明先帮你顶上几天。” 邢主任也笑着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张主任。” 又说了几句话，张汉主任和李所长他们也要走了，临走前让张明在这照顾好宋远。 等病房人终于只剩宋远和张明了，张明急切的问道：“小宋，刚首长来说啥了？” 宋远笑着说道：“首长看就我一个受伤的，过来慰问慰问，还能说啥啊！” 张明略带嫉妒的说道：“小宋你这一刀挨得真值，堂堂大领导亲自来慰问你，传出去能吓好多人一跳！领导真给你面子！” 宋远笑道：“这是赶上了，首长不是给我面子，是给这西城飞贼的面子！” 再说张汉主任回到街道办，叫齐了班子成员开始开会。 会上张汉主任把今天的情况做了个通报，然后说道：“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宋远同志毫无疑问立了大功，这是首长都明确说了的，区里也让把他的材料报上去。” “而且首长那边还有个案子，要借调宋远同志过去帮忙一阵，这说明首长还是对宋远同志很重视的。” “所以请大家来开会，就是讨论一下街道办这边该怎么奖励和表彰。” 沉默了一会一位委员说道：“张主任，我说下我的意见。公安口子对这西城飞贼案结案了以后肯定有表彰，不管是二等功还是三等功，咱们这边照办就行。至于街道办的奖励，我建议对宋远同志直接提前转正，提到8级办事员。” “要不公安口子借调的时候宋远同志还是个没转正的，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8级办事员一个月工资33块钱，就是中专生刚参加工作时的工资。 另外一位委员说道：“我同意提前转正，提到8级办事员不如提到7级。有几个中专生转正后能不到一个月连抓两个飞贼？宋远同志给咱们街道办挣下了不小的面子！” 又两名委员发话，都是支持7级办事员的。小宋刚来人也挺有礼貌，还弄来了野味让大家都尝了个鲜，如今结个善缘也挺好的。 反而是强硬反对的话，这阻人前程可是大仇了。 等几位委员都发言过后，张汉主任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给区里打报告申请宋远同志提前转正定为7级办事员。” www.d884.icu。m.d884.icu 第75章 何大清回来了 宋远对这些自然一无所知，继续自己的住院生活。如今市局大领导都来医院看望受伤的自己了，这住院自然不能只住上一两天。 到了半下午，魏所长和小丁拎了些苹果、一包水果糖还有一个包袱就走了进来。 宋远连忙起身，却被魏所长按在病床上：“小宋你是伤员，就好好躺着！” 宋远有点脸红，魏所长在现场的时候看过他的伤口，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正想说话呢魏所长轻轻拍了他一下，就没吭声顺势坐到病床上了：“魏叔、丁哥，你们咋来了？” 魏所长呵呵一笑：“刚市局大领导到我们所里检查了一圈，对所里工作提出表扬！魏叔我当然要来看看你了!” 宋远笑着说道：“魏叔，那也不用拎东西啊！” 魏所长哈哈大笑：“这回托你的福，咱们交道口派出所和街道办事处都露了大脸，这点东西算啥。李所长说你的大衣被那罪犯用刀划烂了，特批给你带了件新的。” 小丁在旁边把包袱解开，里面果然是一件崭新的大衣。宋远一眼认出来这是55式军大衣，当然不是传说中的将校呢子大衣。 即便如此，这时候一件大衣已经是非常贵重了，能顶宋远一个月工资还多，如果是呢子大衣的话，180元一件。 反而刚放到桌子上的苹果和水果糖不贵，苹果两毛六一斤、水果糖1块零三分一斤，单买的话就是一分钱一颗水果糖。 宋远谢过魏所长，然后问道：“那位西城飞贼还在所里？” 魏所长闻言又笑了起来：“那怎么可能，局里胡副局长亲自带人把他提到分局去了。听李所长说已经招供找回赃款赃物了，估计过几天审判完就拉到刑场枪毙！” 宋远也不觉得意外，对于差点一刀要了自己小命的人，枪毙十分钟都不嫌多。 突然想起来，宋远就问道：“丁哥，那我住那院的那个易中海呢？” 小丁呵呵笑道：“还在看守所，本来我们都要把材料报到检察院准备提起公诉呢，给那个跑到保定的何大清做笔录的时候，何大清说他这些年寄回来了五六封信也不见了。” “所以又提审易中海，易中海说被他烧了。现在检察院的人再和法院商量这烧了别人的信应该定啥罪名、咋判呢！” 宋远愣了一下：“你们去保定找何大清了？” 小丁嗤笑一声：“那咋会，我直接电话打到何大清厂里让他回来做笔录，这个何大清还哼哼唧唧的不想回来，我直接一拍桌子说不回来的话我们就调查他的遗弃子女罪，最后他才回来的。” “昨天中午在所里给他做了笔录，钱的数字倒是能对上，他说还写过五六封信，一直没回信后面就也没写了。” 接着小丁吐槽道：“你们院这易中海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一个月上百块的工资贪人家半大孩子的生活费，还把人家爹寄来的信烧了。真缺德！” 宋远呵呵一笑：“易中海40多了没个孩子，想找人养老呗！” 魏所长和小丁愣了一下：“我记得给你们院里人做笔录的时候不是说这个易中海有个徒弟就在他家隔壁吗？” 宋远直接揭穿了易中海的老底：“易中海这个人多疑得很，哪能押宝一个人啊!所以何雨柱就成了备胎呗！” “备胎？”魏所长和小丁奇道。 “就汽车为了防止轮胎坏了，就在车上多装一个轮胎。没事的时候就扔在车底，有事了再拉出来用。你们说和何雨柱这情况像不像？” 魏所长和小丁想了想，确实和何雨柱这情况一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别说，宋远这比喻还真像！”小丁笑得不行。 魏所长也忍不住笑容，点了点宋远：“你啊，这嘴还怪会比喻的。” 宋远笑了笑说道：“魏叔，备胎还有一种情形你想听不？” 魏所长还没说话，小丁先开口说道：“啥情况？” 宋远笑道：“男女上呗！” 这话一说魏所长和小丁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顿时又笑起来。 这边在说说笑笑，那边95号院今天可是热闹了。 话说何大清一直到保定市公安的同志找到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寄回去的钱没被何雨柱、何雨水兄妹收到，心里顿时大怒起来。 不用说，自己相信易中海把钱和信都寄给了他，柱子他俩没收到那肯定是易中海在中间捣鬼了。 当时何大清就想杀回北京城找易中海算账，一道糟溜三白能镇住丰泽园的大师傅，怎么可能不认识些市面上的人物。 奈何寄钱这事公安一上门就被白寡妇知道了。 面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白寡妇，何大清一时间也头疼不已。这些年白寡妇使尽了温柔手段，让何大清也乐在其中，如今为这事翻脸何大清实在是舍不得。 最后无奈何大清答应以后不寄钱了，白寡妇才肯罢休。 等何大清提出要去一趟北京收拾易中海的时候，白寡妇慌了。走到哪跟到哪生怕何大清偷偷跑路不说，还善解人意的说道当爹的给自家孩子寄点钱也是应该的，温柔软语的给何大清道歉。 到了晚上更是一袭新衣陪着何大清喝了几杯，曲意逢迎之下又让何大清打消了本来就不坚决的去北京的念头。 直到北京这边小丁电话打过去，何大清只好答应下来。 一听何大清要回北京白寡妇又是一会眼泪一会哭嚎，生怕何大清去了北京不回来了，至于还有没有其它因素那就只有白寡妇自己知道了。 何大清被缠了半天最后发脾气说道：“我不去北京，到时候北京的派出所来抓我怎么办？”吓住了白寡妇，又拍胸脯答应去办完事就回来，才换得白寡妇点头同意。 坐着火车到了四九城，何大清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 四九城解放之后，特务众多，制造了大量破坏事件。 1950年中央发布了《关于镇压反革命活动的指示》，镇压了一大批反革命分子，51年2月起分三批处决了许多反革命分子。3月份起组织数百场控诉大会形成了声势浩大的群众运动。 PS：查了很多资料，不敢写！还请书友理解！ 何大清在解放前凭借一手厨艺没少给鬼子军官、果党高官服务过，本身自己就慌得不行。又被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说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要去军管会举报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想来想去何大清一咬牙就和缠着自己的白寡妇跑了，这样虽然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但总比畏罪潜逃强。 傻柱子脑子不好使，何大清也没敢给他说，只好拜托易中海照顾这兄妹俩。 如今接到四九城的电话，才知道易中海竟然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一双儿女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76章 砸了易中海家 何大清跑到保定以后，找了个饭店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呆了两年，平常做菜都不敢使出全部水平。 傻柱和雨水来的时候何大清都没敢露面，又不敢回北京露面也没意义。 直到镇压反革命的浪潮过去之后，何大清才慢慢展露手艺，也以此结识了一批身份不低的客人。 何大清一直纠结自己属不属于反革命分子，又不敢直接问，就一点点试探，最终在多个来吃饭的公家领导嘴里得到同样的答案。 像何大清这样凭手艺吃饭自己只要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那就不属于反革命。至于为鬼子和果党服务过的经历，政策上都是宽大的。 后来何大清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如果服务过就算反革命，那八大园等四九城顶级的饭庄，哪个不是天天接待那些达官权贵？也没见新政府把这些人怎么样。 如此就很清楚了，自己是被后院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算计了。 想明白的何大清想要回去找易中海算账，但开介绍信的时候被白寡妇知道了。面对楚楚可怜流着眼泪的白寡妇，何大清最终还是没回去。 55年开始公私合营以后何大清借机从饭店里跳了出来进了工厂，算是真正安心了。 这次交道口派出所打电话过来，何大清才下定决心回一趟四九城。 到了交道口派出所，面对小丁的疑问，何大清一口咬定是为了找个媳妇才去的保定，按月寄钱也写了五六封信，一直没收到回信才改成光寄钱不写信的。 小丁虽然还有一点疑惑，但何大清是受害人小丁就也没深究，只是把何雨柱没见过钱和信的情况给何大清说了一下。 出了派出所，何大清虽然知道易中海已经因为这事被送进看守所了，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于是就直奔95号院。 进了院子，阎埠贵正在门口浇花兼看大门，见了何大清如同见了鬼一般：“何，何，何大清？” 何大清作为以前院子里人脉最广、身份最高的人，一直都不怎么看得起抠抠搜搜的阎埠贵，闻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老阎，我也就出去五六年，都不认识了？” 阎埠贵定了定心神，赔笑道：“大清兄弟，我这不是好久没见你有点激动了嘛！你今个咋回来了？” 何大清闻言冷笑一声：“咋了，我啥时候回家还要给你报告一声？” 阎埠贵有点不高兴了：“我说大清兄弟，你这出去几年突然回来，我作为居民小组长问问也是应该的！” 何大清愣了一下：“老阎你都当了居民小组长？”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脸有点黑：“咋了？我一个老师当个居民小组长不行？” 何大清懒得和阎埠贵纠缠了，就说道：“回来办点事，一会就走。” 说完就朝中院走了过去。 阎埠贵站在那想了一会，想到了何大清回来肯定和贪污何雨柱兄妹的生活费有关，心想这下坏了，放下水壶也跟着进去了。 走进中院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何大清在自家门口站了几秒钟以后，看门上挂着大锁知道何雨柱还没回来，就打消了进屋看看的念头，转身朝着易中海家走去。 到了易中海家门口，何大清直接推门而入。 易大妈虽然知道了易中海不会被判太重，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再加上易中海贪污两个孩子生活费的事在周边都传的沸沸扬扬，一大妈就除了有事出门以外，平常就在屋里待着。 今天易大妈正在桌子前坐着发呆呢，门突然被推开了。 这在老北京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了。 易大妈一抬头，看到了顶着两个大眼袋、黑着脸的何大清，不由惊慌了起来。 何大清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王翠莲，我何大清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把你家孩子扔井里了？你跟易中海咋就能干出来这么缺德的事？” 易大妈惊慌的说道：“大清兄弟，我真不知道这事啊！我到派出所了公安才给我说的！” 何大清根本不信易大妈的话，今天他就是来出口恶气的。 于是何大清扫视一眼，拎起门口烧火用的炉钳子，先邦邦几下把窗户上的玻璃全部敲碎，接着一脚踹翻桌子，对着屋里的东西就是一阵乱砸。 易大妈吓得尖叫，人也缩到了床的最里面。 阎埠贵这时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心惊起来。 连忙上前抱住何大清：“大清兄弟，不至于，不至于！老易已经被抓了，你这打上门来不合适！” 何大清拖着阎埠贵往前走了两步，把碗柜上的玻璃也敲碎，又一脚踹翻炉子才停了下来。 “老阎，你要插手我们两家的事？”何大清阴森森的问道。 阎埠贵有些害怕，强忍着惧意说：“大清兄弟，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咱这气冲着易中海撒行不？这传出去你对个妇道人家撒气名声也不好听，你是是不？” 何大清打砸了一番心里舒坦了一些，想了想把手里的火炉钳子往地上一扔：“老阎，今天我给你个面子！但是啊，你以为王翠莲就是啥好东西？一个被窝睡出来的，易中海干的啥事她能不知道？哼！” 说完就往外走去。 阎埠贵无奈，快速的对易大妈说了句：“他易大妈，你也看见了这老何的事我也管不了。屋里你自己收拾收拾吧！” 易大妈无话可说，坐在床的最里头大哭起来。 阎埠贵出了易家的门，就看见何大清和不知道啥时候出来看热闹的贾张氏在说话，旁边还站着领着棒梗的秦淮茹。 贾张氏满脸堆笑的说道：“大清兄弟回来啦！” 然后瞪了一眼秦淮茹：“外面天冷，还不把棒梗带回屋里去！” 何大清眼神在秦淮区身上扫了一圈，个别地方停留了一下，然后笑道：“贾嫂子，这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富态啊！” “这是东旭媳妇？贾嫂子你也是有福气啊！一个人把东旭拉扯大还给他娶了个好媳妇！” 贾张氏有点心慌，又瞪了一眼秦淮茹：“你聋了啊？冻坏了棒梗看我怎么收拾你！” 旁边还想着打个招呼问个好的秦淮茹一脸委屈的领着棒梗进屋了。 何大清似笑非笑的看着贾张氏，贾张氏心里更慌了，连忙说了句：“大清兄弟，你先忙着。我屋里还有事！” 说完就麻利的转身进屋把门关住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77章 对线聋老太太 见贾张氏落荒而逃，何大清玩味的笑了笑。 这时中院已经汇集了不少听到声音而出门的住户们。 二大妈、三大妈等几个院子里的老住户走了过来：“大清兄弟回来了？”“这回回来还走不走了？”“你是为了柱子的事回来的吧？” 一堆问题砸向了何大清，让何大清都有些招架不住。 何大清挨个打了个招呼，然后大声说道：“回来啊，再不回去有些人还以为我死在了外面，都要拿捏傻柱子呢！” 几个大妈听了这话感觉有些冤枉，纷纷开口辩解道：“那不会。易中海干那事我们谁也不知道啊！” “就是，都是一个院的哪能欺负傻柱啊！” 何大清呵呵一笑：“所以我得回来，别让人真以为柱子和雨水没了长辈！” 说完就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说：“大妹子你们先聊，我去看看聋老太太！” 看着何大清的身影没入后院，几个大妈都摇摇头：“老易这干的啥事啊，真当人家爹死了？这下可好，家都被砸了人也被抓了。” “唉，你们说他一大妈知不知道易中海干的这事？” 这话一出几个大妈的眼神都亮了，二大妈挥了下手：“走，去那边说！” 到了角落里二大妈先开口了：“我觉得肯定知道，一起过了半辈子的男人干的事，她一个被窝睡着的能不知道？” 二大妈可是一直不服气一大妈压自己一头的。 许大茂他妈点点头：“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一个月上百块的工资还贪这10块钱。” 三大妈略略一算吓了一跳：“那也不少了，这些年下来也有八九百块钱了。” “啊！这么多？”“不会吧？”几个大妈一起惊呼。 三大妈见她们怀疑，伸出手指演示起来：“一个月10块，一年就是120块钱。51年到现在6年多，那可不是八九百块钱！” 几个大妈面面相觑，在座的这几位也就二大妈家、许大茂家能拿出来八九百块钱了，但肯定也要伤筋动骨。 56年才实施的八级工制，高级工的工资才大幅增加，这时候家里都还没太多存款。 随后几个大妈都在那里痛骂易中海和易大妈。 何大清走进后院，直奔聋老太太家。 聋老太太在家坐着，心里盘算着不行再找找区里的那位，易中海要是真被判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像今年这么舒坦了。 这轧钢厂的杨厂长现在是升上去了就不记得当年自己的恩情了。 正想着呢，门突然被推开了。 聋老太太心里不高兴了，谁这么不懂礼数，敲门都不知道。 来人走到跟前，聋老太太才看出来是变老了一些的何大清，顿时心里一惊。 心里嘀咕着，聋老太太面上却露出个慈祥的笑容：“大清回来啦，快坐！这几年没见了，快让老太太好好看看你！” 何大清大马金刀的坐下，看着聋老太太冷笑着也不说话。 聋老太太心里觉得不妙，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大清，给老太太说说，这些年过的咋样？不行就回来，有再大的难处一个院里的人都帮衬帮衬，日子总能过得去！” 何大清阴冷一笑：“老太太，看见我回来很意外吧！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啊？” 聋老太太心里又慌又怒，脸上茫然道：“啥？你说的啥？我听不见！” 何大清冷笑起来：“装聋是吧？算计我何家的时候怎么不聋了？” 把头凑到聋老太太左耳边，大声喊道：“我说，老太太你好~~” 聋老太太如同触电了一般向旁边躲去，然后用手捂住左耳，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何大清哼了一声：“装聋？还装不装了？” 聋老太太眼见装聋不起作用，坐好以后正色说道：“怎么，何大清你这跑了几年回来，就到老太太我这犯浑了？” 何大清用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说道：“这才对嘛，我难得回来一趟，可不是为了看别人装聋的！” 随后脸色一板说道：“老太太，我何大清在这院里住了十几年，平日里也算对你恭敬，你也吃过不少我做的菜吧。” “十几年下来我就是喂条狗也都喂熟了，怎么到你老太太这，反而还咬了我一口呢？” 聋老太太多少年没被人骂过了，顿时气的脸都白了：“何大清，你是不想活了吧？信不信我招呼一下，你就得进去蹲大狱去！” 何大清嘿嘿一笑：“信啊，我当然信！我知道老太太你在官面上、街面上都有些熟人。但那又能咋样？” “等会我就走，这么大的中国你找得到我吗？就算找得到，你认识的人手能伸过去？” 说到这何大清狞笑了一声：“老太太，你要是弄不死我，那你就要小心哪天半夜死在屋里，身上长蛆了都没人知道！！！” 听到这聋老太太真的有点害怕了。 从满清到民国再到新中国，聋老太太不说一路顺风顺水的也没吃过什么大苦头。 如今70多岁的人了，活着就想着有个人伺候、吃点好的，死了不指望风光大葬但也要有人披麻戴孝，逢年过节的烧些纸钱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 当初算计走何大清主要也是易中海的意思，有何大清这个人脉广的大厨子在院里，易中海一个工人永远要被压一头，聋老太太只是出出主意体现价值，让易中海更孝顺自己罢了。 如今何大清放了狠话也不是没可能，真要是何大清带着何雨柱、何雨水兄妹离开四九城了，聋老太太上哪找他们去？ 就算还是回保定，自己认识的几个官面上的人物也不可能为了自己把手伸到保定去自找麻烦。 可要是何大清没事，那老太太以后的日子睡觉都不敢闭上两只眼睛了。 想到何大清说的死在屋里身上长蛆的画面，聋老太太吓的浑身一抖，决定服软了。 “大清呐，你看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糙糙的！老太太我一直觉得啊，咱们院里就你最有出息，柱子我也是一直当亲孙子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78章 服软 见聋老太太服软了，何大清才换了笑容：“这才对嘛！老太太你一向爱护小辈，想来以后是不会让柱子吃亏的，对不对？” 聋老太太连忙把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般：“那是，大清你放心。院里有我老太太在，肯定没人欺负柱子。” 何大清突然变脸，恶狠狠的说道：“有人欺负也不要紧，我只管找你一个。你不是天天说自己是这95号院的老祖宗吗？连柱子都护不住的话你也别当了。” 聋老太太陪笑着说道：“那不会，大清你放心！” 何大清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老太太旁边。 低下身子，何大清用手轻轻拍了拍聋老太太的脸低声说道：“记住你说的话！” 直起身子以后，何大清大声说道：“老太太，那我就走啦！下回回来再看您！” 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在门外看到二大妈她们还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他刘大妈，我这就走啦！柱子就拜托你们这些老街坊照顾啦！这回有急事，下回我再请老刘、老阎、老许他们喝酒！” 二大妈他们在屋外，只听见了何大清大声说的“老太太您好”和“老太太那我就走啦！”这两句话，中间啥也没听清。 见何大清要走，二大妈还在问：“大清兄弟，你不等柱子下班回来了？” 何大清笑着摆摆手：“今个是不成了，那边还有急事。以后我会常回来的！” “那大清兄弟慢走，有时间了回来啊！” 客套一阵何大清就毫不留恋的走了。 走了以后二大妈她们几个还在嘀咕：“以前不知道啊，何大清居然和老太太关系这么好！” “就是，不过也有可能。我进这院子的时候老太太和何大清都在院子里住了好些年了。谁知道他们有啥关系呢！” 聋老太太在屋里坐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刚才何大清拍老太太脸那两下虽然不疼但实在太侮辱人，让聋老太太差点当场破防。 何大清走后聋老太太恨不得把何大清碎尸万段，但认真的想了一会发现还真不太好收拾这个滚刀肉。 凭借一手好厨艺，何大清在哪都能混得不错。而聋老太太仔细思索了一会自己认识的人里头，官面上是没人能手伸到保定去拿捏何大清，街面上的人那就更不上台面了。 让他们大老远跑到保定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给何大清送人头去吗？ 写举报信？前几年可以，刚建国那几年为了维护稳定，镇压了一大批反革命分子。 这几年国家在大搞经济建设，对这一块就放松了很多。再说何大清也只是给人做过饭，手里又没什么血债，写举报信估计也没啥用。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收拾不了何大清还收拾不了傻柱吗？ 傻柱把老北京人臭贫、好面子和喜欢充大方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聋老太太相信以自己的本事，把傻柱带偏养废是轻轻松松。 到时候何大清回来了都无话可说，没人欺负傻柱，架不住他自己乐意助人啊！ 想到这，聋老太太拿起拐杖，慢悠悠的晃了出门，看到还在后院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几个老娘们，就说了声：“刘家的，傻柱下班了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二大妈心里不太乐意但还是答应下来。 到了下午下班，何雨柱乐呵呵的回家了。 这阵子何雨柱心情挺好，家里一下多了上千块钱的存款，即使给何雨水分一半还剩500块钱呢。 何雨柱已经打定主意等休息了就去买自行车去。 雨水想要了给她也买一辆，柱爷现在不差钱！ 进了院子，何雨柱就看到前院里那群老娘们围在一起说长道短的，何雨柱也不愿理会他们，就继续往前走。 二大妈叫住了何雨柱：“傻柱，今天你爹回来了！” “啥？我爹？你说何大清回来了？”何雨柱有点震惊。 二大妈点了点头说道：“今天你爹回来，砸了易大妈家，然后又去后院和老太太说了会话就走了！” 听到何大清已经走了，何雨柱莫名的松了口气，不过又开始头疼起来。 这何大清回来一趟又不见自己无所谓，雨水知道后肯定又要哭鼻子了。 这时三大妈她们几个也都七嘴八舌的把何大清回来干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易大妈还在那哭着等贾东旭回来帮忙去划玻璃呢。 何雨柱听完心里有些不忍，谢过几位大妈就准备回家了。 这时二大妈说：“后院的老太太叫你过去一趟，可能你爹给她说啥了吧！” 何雨柱听完有点奇怪，当年在院里何大清和这老太太来往并不多啊！ 不过既然叫了，那去一趟也无所谓。 何雨柱回家把炉火升起来，坐上一壶水以后就溜达着到后院去了。进了后院就看到许大茂正在那晃悠。 许大茂看见何雨柱了就嘲笑起来：“傻柱，听说你爹今天回来了？连看你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就又走了？” 何雨柱瞪了许大茂一眼：“关你屁事！” 许大茂嘎嘎笑着：“我关心你啊，你还不领情！我看就是你这狗脾气才让你爹懒得见你！就是可怜雨水妹子了，被你连累的连亲爹都见不着！” 许大茂这嘴确实毒，何雨柱被他两句话说的有点上头了，冲过去就要追打他。 许母在屋里做饭，听见许大茂的说话就知道坏了，连忙跑出来正好拦住何雨柱。 “柱子，大茂嘴欠你别见怪，婶子回家收拾他！” 何雨柱见许母挡在面前而许大茂已经跑回家躲着了，恨恨的一跺脚：“婶子，许大茂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给您面子啊！” 许母连连说好话：“柱子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收拾他！” 何雨柱无奈，只好扭头向聋老太太家走去，嘴里大声说着：“许大茂，你别让我逮住你！” 许母回去以后揪住许大茂的耳朵：“大茂你招惹傻柱干啥？他一个厨子天天颠锅耍勺的，两个膀子都是力气，你能打过他？” 许大茂在那假装痛苦的叫着：“妈你轻点，耳朵要掉了！” 等许母松了手，许大茂才嬉皮笑脸的说道：“傻柱那就是个傻子，你儿子就是逗逗他，吃不了亏！” 许母气的打了一下许大茂：“胡说什么呢？他要是没轻没重打坏你了咋办！” 许大茂一吐舌头：“妈你放心，我这么聪明，咋能让这傻子打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79章 洗脑大法 何雨柱敲了敲门进了聋老太太家，就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大孙子来啦！这好些天没见大孙子了，奶奶我想得很，所以就让他们叫你了。” 何雨柱有点莫名其妙，之前和聋老太太又不太熟悉，今天咋热情成这样：“老太太，你叫我啥事？” 聋老太太不吭声拉着何雨柱坐下，然后慈祥的笑了：“柱子啊，咱这95号院就我、你爹、你一大爷和贾家一直在这住。今天你爹回来了一趟，专门来拜见我老太太，说让我多照顾你！” “这几年你爹不在你一个半大小子带着雨水也不容易，以后啊你就放心。凡事有奶奶给你做主！” 何雨柱愣了下：“老太太，我！” 聋老太太打断了何雨柱的话说道：“柱子，刚才我在屋里也听见了。许大茂那就是个天生坏种，他再招惹你你就尽管收拾他。有奶奶给你做主，他许家翻不起啥风浪。” “刚才许大茂他妈护着他，走！奶奶带你上门去。一个坏种还敢招惹我大孙子！” 说完聋老太太就慢悠悠的站起来，拄着拐杖朝门口走去。 何雨柱有点迷糊了，见聋老太太起身赶忙扶了一把。 聋老太太看何雨柱扶着她，边走边笑眯眯的说道：“大孙子，奶奶这一辈子啊，看人特别准！一看大孙子就是心善的好孩子。不像那个许大茂一肚子坏水，不是个好东西！” 何雨柱被夸的心花怒放，更何况聋老太太又把这死对头许大茂贬低的一无是处，心里高兴起来。 聋老太太带着何雨柱走到许大茂家门口，一扬拐杖就敲碎了窗户上的玻璃。 声音惊动了许大茂一家，许富贵打头一家四口都出来了。 看见聋老太太和何雨柱，许富贵皱了皱眉头：“老太太，您这是？” 聋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许家的，柱子他爹虽然去外地了，可是还有我这个当奶奶的。你家大茂嘴贱，还有他妈护着。” “柱子心善不好说啥，可我这个当奶奶的可不能看着你家欺负柱子。” 许富贵之前不在家，闻言看向许母和许大茂。 许大茂梗着脖子：“老太太你也太偏心了，我和傻柱说笑两句咋了？” 许母脸色也不好看，这正吃饭呢碰到这糟心事，就大声说道：“老太太，我家大茂就是和傻柱开个玩笑，我也给柱子赔礼道歉了，你咋还砸玻璃呢？” 聋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许家的，老太太我年纪大了，还没糊涂呢！你家大茂就是个坏种，凭啥说大清因为不待见柱子才跑的？” “看在你已经赔礼道歉的份上我才只敲你两块玻璃，下次再敢胡说八道，老太太我就不客气了！” 许富贵阴沉着脸在那站着，沉思一会说道：“老太太，今个是大茂不对。这也赔礼了玻璃你也砸了，这事就算翻篇了，行不？” 聋老太太见许富贵服软了，哼了一声说道：“行，这事翻篇了。我说富贵，你管好你家大茂，别看柱子他爹不在就想欺负他，我老太太还没死呢！” 许富贵拉着脸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完就转身回家，路过许大茂身边的时候一巴掌拍到许大茂背上：“丢人现眼的玩意，还不回家？以后再往傻柱跟前去，腿给你打断！” 聋老太太再看向刚才听到动静围了过来的大院邻居们，缓缓说道：“我刚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柱子他爹虽然去外地了，还有我这个奶奶在！谁再想欺负柱子，别怪我老太太去敲你家玻璃了！” 围观的众人一个个都不吭声，心里则是想着以后啊，还是少和傻柱打交道吧。 看见众人都不吭声，聋老太太知道这次立威是差不多了，就拍了拍何雨柱的手：“大孙子，扶我回屋吧！” “哎~好嘞！奶奶！”何雨柱这几年头一回体会有人替自己出头当靠山的感觉，心里乐开了花。 进了屋坐下，聋老太太又拉起何雨柱的手说道：“柱子啊，你爹也是个混球，跟个漂亮寡妇跑了，留下你十几岁就顶门立户！” “有些道理就没人给你说！今个奶奶好好教教你！柱子，你是不是觉得院里人对你没好话、经常背地里笑话你？” 何雨柱一听这话简直太对了。自从何大清跑了以后当面笑话自己的人都不少，背地里那就更多了。 于是连连点头：“奶奶，您说的这太对了！那我该怎么办？” 聋老太太心里冷笑一下，这不管谁家当家的跟寡妇跑了都会被笑话。面上却再度露出慈祥的笑容：“柱子啊，你听奶奶给你说！你爹跑了你就是何家的当家的，你要立起来啊！立不起来那就会像今天一样，比你小几岁的许大茂那个坏种都敢当面笑话你！” 何雨柱觉得非常有道理：“那奶奶我咋样才能立起来呢？” 聋老太太继续说道：“这要立起来啊，要分两部分。第一呢，你得让别人知道你不好惹。别人笑话你、欺负你，你能干啥？” 何雨柱愣了一下，是啊！我能干啥？ 聋老太太开始洗脑：“讲理，你肯定是讲不过他们的。这院里的人一个个再没出息也都好几十岁了，你才二十出头你能讲理讲过他们吗？” 何雨柱已经被带偏了，顺着聋老太太的话说道：“奶奶，那我咋办？” 聋老太太笑着说道：“傻柱子啊！你比他们年轻，当厨子又有一身力气。别人欺负你了，那你揍他啊！院里的人你谁打不过？” 何雨柱恍然大悟，是啊自己一身力气不说还在解放前学过几手摔跤把式，院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自己打不过的。 “奶奶，我明白了。以后谁再敢笑话我我就揍他！” 聋老太太笑了笑说：“那也不是，有些年龄大的你就不能揍，传出去你个小辈打长辈会坏了名声。不过不揍年龄大的你可以揍他的孩子啊！” “前院的阎解成、中院的贾东旭、后院的刘光齐他们，哪个你打不过？” “还有啊我给你说，柱子你再能打也就是一个人，要是人家家里人多一起上的话你知道咋办不？” 何雨柱拍拍胸脯：“那没事，奶奶。我学过摔跤，就院里这些人我一个人能打三个！” 聋老太太心里一喜：“傻柱子啊，就算你能打三个，他来四五个人咋办？奶奶给你说，这打架啊要不然就不打，要打你就先抓住一个下狠手，把他打趴下打服了，其他人害怕了就不敢上了。” “你也别害怕把人打坏了，只要咱占理万事有奶奶给你做主！” www.d884.icu。m.d884.icu 第80章 被忽悠瘸了的何雨柱 听到聋老太太的这句“万事有奶奶给你做主”的话，何雨柱心里一阵激动，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自从何大清跑了之后何雨柱受了不少委屈，半大小子带着妹妹也活的挺累。 易中海虽然照顾过他，但也只是有时候何雨柱和别人冲突的时候略略偏向他一点。 今天听了这么暖心的话，让何雨柱感动的不行。 “奶奶！我~~”何雨柱都有点哽咽了。 聋老太太再慈祥一笑，用手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背：“柱子，奶奶不对你好对谁好！” 接着聋老太太继续说道：“柱子，这样揍上几个，这院里人就都知道你不好惹了，自然不敢看不起你、欺负你了。” 何雨柱用力的点点头：“奶奶，我记住了！” 聋老太太一笑再说道：“柱子，光这样还不能算你立住了。” 何雨柱瞪大眼睛：“啊？这样还不行？” 聋老太太笑道：“傻柱子呦，这样最多让人怕你，不会让人服你！” “柱子，奶奶看你长大，你从小就是心善，是个好孩子。那以后也要尊敬老人，多帮助别人。这样你才会有个好名声！” “有了好名声，别人见你又能打名声又好，谁还敢欺负你？” “你也二十多了，到时候奶奶去找媒婆再给你说个好媳妇生俩大胖小子，奶奶给你看孩子，想想都不知道多美！” 何雨柱想着自己娶媳妇有孩子的情景，不由也是有些陶醉。 聋老太太看着何雨柱一脸傻样，心中暗笑一声然后问道：“大孙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何雨柱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秦淮茹洗衣服时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就像秦姐那样漂亮、能干还孝顺的！” 聋老太太眼里精光一闪，又笑着着说道：“我家大孙子工作也好、人也长得，嗯~壮实。奶奶给你好好选一个你满意的姑娘！” 何雨柱连忙开始道谢：“谢谢奶奶，奶奶对我真好！” 这么说了会话何雨柱问道：“奶奶，那我怎么样弄个好名声啊！”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这个简单，你听奶奶的准没错！” “第一啊，这老古话说的好，百善孝为先。你有时间了多来陪奶奶说说话，奶奶在外面再替你说些好话，这样柱子你孝顺的名声就出来了。” “哪天你做好吃的，给奶奶端上一小碗来，那就更好了！” 何雨柱作为大厨没少吃各种好东西，也不觉得给老太太端一碗有啥费事的，当即就又拍着胸脯说道：“奶奶你放心，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就买肉给您做红烧肉吃！” 聋老太太心里高兴，继续说道：“你来的时候一定要看人多的时候来，让大家都知道你孝顺！” 何雨柱兴冲冲的点头：“奶奶你放心，我指定捡人多的时候来！” 聋老太太微笑着点点头：“这第二啊，你是院里的小辈，要经常帮助别人。” 何雨柱不明白，茫然的看向聋老太太：“奶奶，为啥啊！” 聋老太太笑着说道：“柱子，你想啊。这大院里的人知道你孝顺，可是不够的。他们又没得到一点好处，凭啥会说你好？” “所以呢，你时不时的给人一点小的好处，他们受了你的好处自然要对你说个好了！” 何雨柱恍然大悟：“奶奶，那我给他们啥好处？” 聋老太太笑着说：“我的傻柱子呦，这还不简单？前院老阎家，阎埠贵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你请他吃顿饭、买菜回来给他跟葱他都高兴的不行。” “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就更简单了，你是厨子，打饭的时候稍微多给他们打一点，他们都要承你的情！” “院子里谁家要干点活，你又不缺力气过去搭把手，这一来二去的，你的名声不就好了？” 聋老太太心中暗笑，就院子里这些人占便宜没完的性子，要不了两年都能把何雨柱掏空，到时候习惯了何雨柱大方的院里人，不毁他名声才怪。 聋老太太继续说道：“正好今天就有个机会。今天你爹不是来了嘛，他对你一大爷家误解挺大，把你一大爷家玻璃都敲了。你去帮你一大妈一把。” 何雨柱有些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就问道：“为什么啊？” 聋老太太笑道：“你爹把人家砸了这肯定犯法的，你一大妈要是去派出所的话你爹肯定也要吃挂落。你去帮帮忙你一大妈看你的面子上怎么也不会去找公安的。” “再说你去给你一大妈帮忙，院里人都能看见你是个宽宏大量的好孩子，这名声不就一下子就出去了？” 何雨柱顺着聋老太太的话想着好像也没啥毛病，就点点头：“好的，奶奶。我一会就去！” 聋老太太目的都达到了，就开口撵人了：“乖孙子，奶奶这你啥时候来都行。你先去帮你一大妈吧！” 何雨柱答应下来，兴冲冲的去易中海家了。 易大妈在屋里把玻璃碎片这些都收拾好了，炉子也再装起来，又找了点报纸先把窗户糊住。 可报纸毕竟不好使，冷风嗖嗖的往屋里钻，易大妈一个人在这坐着，又冷又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时何雨柱推门走了进来，易大妈看到何雨柱还以为也是要闹事的有点害怕，结果何雨柱兴冲冲的说道：“一大妈，我爹今个做的不对，我来给您赔不是了！” 院里的人包括何雨柱喊一大爷、一大妈习惯了，也没改口。 易大妈听了这话错愕一下，拉着何雨柱开始哭道：“柱子，我对天发誓真不知道你爹寄钱寄信的事。” 何雨柱被哭的手足无措，连忙说道：“一大妈您别哭啊！我来帮您收拾屋子，算替我爹给您赔罪了！” 易大妈哭了一阵，然后收了眼泪说道：“柱子，让你看一大妈笑话了。” 何雨柱挠挠头：“一大妈，您说咋干，我来干活。” 易大妈想了想说道：“柱子，趁现在天还没黑，你去看看能不能划几块玻璃回来装上！” 何雨柱闻言一拍胸脯说道：“这点小事我肯定帮您办的妥妥的。” 说完就向外面走去，易大妈连忙掏钱说道：“柱子给你钱！” 何雨柱一摆手：“不用，一大妈！我有钱！” 说完就走远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81章 这下是名副其实的傻柱了 对面贾家，贾张氏和贾东旭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贾东旭早就想出门去趟对面易中海家，但贾张氏死死堵在门口不让他去。 贾东旭看着何雨柱出了易中海家后忍不住埋怨贾张氏：“妈，我就说去师傅家帮帮忙，你死活不让。现在傻柱都去了，你让别人以后咋看我！” 贾张氏站在门口一脸坚决：“东旭，你不能去！” 贾东旭无奈道：“为啥啊，妈！” 贾张氏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以前我早就让你去了。可现在易中海被抓进去这么些天还没回来，八成是回不来了。将近一千块钱呢！易中海也是够狠心的。” “前些年傻柱和雨水过的啥日子你们也看在眼里了，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易中海这事是干的真缺德！” “现在易中海犯法被抓了，你可是我辛苦拉扯大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个当犯人的师傅！你要顶着这个名头，以后在厂里咋过？咱们全家老小可都指望你呢！” “不但今天你不能去，明天到了厂里你要找领导重新安排个师傅！” 贾东旭心知这话说的有道理，可心里忍不住有些烦躁：“妈，那我拜师这么多年了，现在师傅有难了我就断绝关系，别人咋看我？” 贾张氏眼睛一瞪：“厂里面易中海被抓了后你没师傅，让厂里给你再安排一个不是很正常吗？至于院里，谁敢胡说八道我挠不死他！” 贾东旭拿自己老娘没办法，只好转身气呼呼的坐下了。 贾张氏又柔声说道：“东旭，不是妈不知道这样肯定有人说闲话。可是咱贾家现在小门小户的，经不起风浪啊！你去了以后要是传到厂里说你贾东旭不忘罪犯师傅，以后厂里升级、评优啥的，能轮到你个罪犯的徒弟吗？” “要是东旭你现在已经是高级工，你去妈肯定不拦你！” 贾东旭哑口无言，只好坐在那闷头不说话。 贾张氏想了想说道：“这样，东旭你不去，让淮茹跑一趟吧！” 贾东旭猛一抬头：“妈？” 贾张氏笑了笑：“东旭，要是按我说的就都别去，你要不安心的话那就让淮茹去一趟，别人也不好说啥！” 贾东旭高兴的点点头：“淮茹，你去一趟师傅家，帮着干些活！” 秦淮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说完就推门朝着易家走去了。 到了易家秦淮茹就笑着说道：“一大妈，我刚哄着棒梗吃完饭，就赶快来看您这有啥要干的，让我来干就行！” 易大妈勉强笑了一下：“没啥事了，就剩要装玻璃了。柱子已经去划玻璃去了。” 秦淮茹眼睛一转：“一大妈，那我给您烧点热水喝吧！” 说完就去接水烧水忙活起来。 易大妈叹了口气，也没说啥。但心里也和明镜似的：贾东旭不来让秦淮茹来，而且是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来贾东旭是要和老易断绝师徒关系了。 何雨柱一路狂奔跑到玻璃店划好玻璃，用草绳捆着就拎了回来。这四合院门窗的玻璃都是小块的，好拿！ 到了一大妈家，何雨柱兴冲冲的走了过来，大嗓门远远的就传了过来：“一大妈，我把玻璃买回来了。您看钉子、锤子在哪？我给您装好！” 进了易家，秦淮茹正蹲在地上给炉子里透一透煤灰，偏小的衣服把背、腰、臀部的曲线显露出来。 何雨柱看到这一幕就呆了一下脸唰的就红了，小声说：“秦姐也在啊！” 秦淮茹起身后转过来，笑盈盈的说道：“傻柱来了，我正想和一大妈说你也快回来了！” 秦淮茹转身那一瞬间前凸后翘的身材，让何雨柱看的咽下一口口水，忍不住微微弯下腰。 听了秦淮茹的话以后，何雨柱喏喏的说道：“嗯，回来了。我现在就去装玻璃！” 说完拿起易大妈找到的锤子钉子，就去装玻璃去了。 秦淮茹眼波流转，然后对易大妈说道：“一大妈，还是柱子心善、人好！” 易大妈点了点头：“柱子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是个好孩子！” 正在装玻璃的何雨柱听了这话心里乐开了花，老太太的话真没错，帮一大妈干点活连秦姐都夸我呢！ 秦淮茹继续笑着说道：“傻柱，你东旭哥经常加班干活。家里就我和我婆婆，有啥力气活找你你可不能不帮啊！” 何雨柱要不是手上在干活，恨不得把胸脯排个大洞出来，大声说道：“秦姐你放心，我有的是力气。有啥活你叫我就成！” 秦淮茹又待了两分钟，就对易大妈说道：“一大妈，家里棒梗睡觉爱蹬被子，我这放心不下先回去看看了。有啥事您叫我就成！” 易大妈露出个笑脸：“淮茹你赶快忙去吧，有柱子在这呢！” 秦淮茹回到家以后，贾张氏拉着脸问道：“咋去了这么长时间？” 秦淮茹委屈的说道：“我帮着烧了壶水，傻柱回来了。我就给傻柱说东旭忙，想让傻柱帮咱家干点力气活！所以耽误了一会。” 贾张氏这才点了点头：“那傻子天天颠锅，有的是力气。这两天该拉煤球拉白菜了就让他去，东旭一天干活这么累正好好好歇歇！” 随后贾张氏也忍不住吐槽道：“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何大清这当爹的为了给他立威出气，砸了易中海家。这半天都没过去呢，这傻子又屁颠屁颠的跑去给人家收拾屋子。” “一点里外都分不清！真不愧叫傻柱！” 贾东旭也不由点点头：“傻柱这一下啊，别人只会觉得他好欺负了！” 贾张氏突然笑了起来：“听说老易家给他赔了不少钱，东旭你看能不能弄点回来。” 贾东旭愣了一下没吭声，倒是旁边的秦淮茹眼波流转，心里有了想法。 何雨柱帮忙干完活，看快饭点了就说道：“一大妈，我要回去给雨水做饭去了。有啥事您叫我啊！” 易大妈连忙拉住何雨柱：“还回去啥？就在这做饭行了，雨水回来了就也叫过来。等会做好了还能给后院老太太送上一碗。” 何雨柱听了这话就答应了，开始忙碌起来。易大妈要来做饭都不愿意，说要让聋老太太好好尝尝他的手艺。 院里的人家看见这一幕，都挺无语的。一个个在心里是觉得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傻柱真不愧这个傻字！ www.d884.icu。m.d884.icu 第82章 双喜临门 宋远对院里的这些破事一无所知，仍然老老实实的在六院里住了三天院，少一天都不行。 住满三天以后终于得到医生的恩准可以出院了。 张明把宋远送到95号大院门口宋远就让他回去了。 还有着后世思维的他不喜欢关系没到位的人到家里做客！ 宋远左手拎着一包慰问品，背上背着包袱进了大院，就看到阎埠贵在前院里站着也不怕冷。 看见宋远大包小包的阎埠贵眼神一亮就过来伸手：“宋干事回来啦，这几天都没见你！我来帮你拿东西！” 宋远左手往后一缩躲开阎埠贵的手，淡淡的说道：“不用麻烦阎老师了，这点东西我还是拿得了的！” 阎埠贵不死心，说道：“都是邻居，搭把手的事！” 宋远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阎埠贵也不说话。 阎埠贵被宋远看的发毛，这才想起来宋远可是和院里的一般人不一样。 强笑一声阎埠贵说道：“宋干事不需要帮忙就算了。这两天你不在院里不知道，院子热闹的很呢。” 说了一半阎埠贵又习惯性的停了下来，等着宋远给点好处才肯继续说下去。 宋远才不惯着他，口中哦了一声就继续往家走了。 这一下弄的阎埠贵难受了，说吧没占上便宜就是亏了；不说吧你这说话说一半就卖关子有点得罪人。 没等阎埠贵想好宋远已经走到家门口，把左手的东西放到地上，伸手掏钥匙开门了。 阎埠贵趁机往地上放着的东西看去，这一看心里酸了起来。 袋子里有奶粉、麦乳精、水果糖等等全是好东西。 特别是奶粉和麦乳精，拿着钱都不好买。 阎埠贵小眼睛开始快速眨巴起来，这小宋是投机倒把去了？不应该啊！ 宋远没管他，打开门就再拎上东西进屋了。 阎埠贵跟了进来，看宋远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又盯着那装新大衣的包袱看，不经意的用手碰了下包袱。 宋远放下东西看向阎埠贵：“阎老师还有事？” 阎埠贵微微一怔然后快速笑道：“宋干事这不是好几天都没回来了，我作为小组长总得知道个原因吧！” 这话没毛病，这时候的居民小组长也就是院里人喊的大爷，还真有这职责。 宋远就笑了一下说道：“街道办有任务，具体内容保密！” 阎埠贵愣了一下不太相信：“真的？” 宋远脸一拉：“阎老师不相信的话可以报给居委会，居委会可以向街道办核实！” 阎埠贵吓了一跳连忙赔笑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宋干事这么年轻就参加保密任务了！” 宋远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阎埠贵。 阎埠贵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只好告辞离开。 宋远在家洗把脸，发现一个人这受伤了还真不太方便，可惜自己进城时间太短还不好把家里人都弄进城。 折腾半天把家里炉子生着，又压了两块蜂窝煤在上面，宋远干脆往街道办走去。 到了街道办，先找邢主任报个到。 邢主任看到宋远后也非常开心，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这回宋远一个二等功是稳了，作为当天和宋远一起发现西城飞贼的他，也能混个三等功。 问了两句伤情，邢主任就笑道：“小宋你这两天就在家休息别跑远了。市里这两天就要开庆功会了！” 宋远笑着应下。邢主任又带着他到张汉主任办公室去转了一圈，同样收到了一堆的口头表扬！同样也让宋远在家休息几天，等胳膊拆线了再来上班！ 既然两位领导都发话了，宋远就老老实实在家休息，除了一天三顿饭是在外面吃的，其它时间就在家看看书、和前院的几家一起聊聊天啥的。 这两天下来让宋远知道了不少院里的八卦，包括傻柱看秦淮茹眼神不对劲的事都听说了。 前院几家也知道宋远胳膊上挨了一刀因公负伤了，为此几位大妈都主动帮着洗个衣服啥的，倒也让宋远感受了一番这年代的邻里关系。 这样的好日子也不过持续了三天，第三天下午邢主任和唐主任就登门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市局表彰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宋远获得市局颁发的二等功、邢主任三等功，对交道口治保委通报全市表彰！ 市局定于明天下午两点在市局大会议室举行“10.17特大系列盗窃案”的表彰大会，邢主任、宋远都要正装参会！ 说完话邢主任拍拍宋远的肩膀：“小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没有你挨这一刀咱俩三等功都不保险！” 宋远有点哭笑不得。唐主任在旁边有点嫉妒：“我说老邢你差不多点行了，要不是我身体不好那天就是我去找小宋了，三等功还有你的份？” 第二天上午，宋远穿着一身小翻领中山装，也就是伟大领袖的同款样式来到了街道办。 本来就挺拔的身材在中山装的加持下更是显得帅气，让一起在街道办食堂吃饭的副主任刘大姐看的异彩连连，直接走过来坐到了一起。 刘大姐同时是街道办妇女主任背景深不可测，连邢主任见了都老实不少。 刘大姐和宋远查户口般的聊了一阵，对宋远更加满意了。根正苗红、能力还强，虽然学历稍微低了一些但也容易弥补，当即表示要给宋远寻摸个好对象。 宋远笑着谢过刘大姐以后才开始吃这顿饭。 下午在市局，宋远激动的参加了表彰大会。两辈子第一次被表彰能不激动吗！ 庄严的国歌之后，市局领导宣读了表彰决定，对宋远等七人颁发了获奖证书和二十块钱奖金。 最后市局大领导的讲话更是把宋远一阵夸，让市局在坐的公安同志们频频看向宋远，把宋远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而结束表彰大会回到街道办事处以后，宋远又收到了一份惊喜：由东城区ZZB下发的《关于对宋远同志提前转正事宜的批复》也到街道办了。 从今天起宋远就是一位正式的7级办事员，一个月工资37.5元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83章 被借调了 市局大领导开口的威力很大，就在宋远转正的第三天也就是宋远手臂上的伤口拆线的第二天，市局的借调文件下来了。 宋远被借调到市局十三处，进十八里店专案组工作。 东城区市局的胡副局长亲自过来找宋远：“小宋，借调文件收到了吧？等一下我亲自送你去市局十三处！” 宋远抬手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胡副局长笑了笑：“走，虽然你是借调的，但警服、持枪证也要有。小宋你以前当过猎人对枪不陌生吧？” 宋远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陌生！” 胡副局长带着宋远到了东城区分局，喊来了政工科的刘科长，然后说道：“让刘科长先带你去后勤上领警服、办持枪证！我在办公室等你！” 宋远跟着刘科长到后勤科，领了冬夏各一套55式警服。刘科长再把胡副局长的话一说，后勤的同志拿出一份证件问了问宋远的信息，手写之后咔的一声钢印落下，宋远的持枪证就新鲜出炉啦。 再到枪械室，说明一下情况以后，宋远就领到了一把崭新的大黑星——一代经典五四式手枪。 简单熟悉了一下手枪以后，宋远担心胡副局长等着急，就赶回了他的办公室。 中午在分局食堂混了一顿饭以后，胡副局长就带着宋远直奔市局了。 到了专案组，找到专案组组长常占军报到。 常占军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看到胡副局长后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老胡，让你看笑话了。” 胡副局长拍了拍常占军的肩膀：“老常，注意身体啊！” 接着说道：“老常，这是宋远，我们东城区的好小伙子，首长点名让到你这帮忙的。西城飞贼案就是他亲手抓的，你可要照顾好啊！” 宋远立正敬礼：“常组长好！” 常组长回了一礼，说道：“欢迎宋远同志！” 然后又是一副精神萎靡的状态。 胡副局长有点担心，就问到：“老常，你咋成这样了？这个什么十八里店的案子这么复杂，让你这个抓过敌特、破过杀人案的大组长都难成这样？” 常组长苦笑一声：“老胡，刚好宋远来了，我给他讲讲案情，你也听听看能不能给些意见。” 找了个没人的办公室，常组长就开始讲了起来。 案情其实并不复杂，就是朝阳区双桥一带，出了个蒙面恶魔，在这一片附近十几里地方圆内的七八个村子里，黑夜里潜入独居在家的女性家里实施强奸。 按理来说这种案子不算太稀奇，不至于要成立专案组。但这个案子不一般的就是从去年5月第一次作案到现在，这一年多时间这个家伙已经疯狂作案上百次了。 去年八月份市局十三处接手了这个案子成立了专案组，可到现在虽然发现过这个罪犯的踪迹，可到现在竟然还没掌握他的基本情况。 听到这胡副局长和宋远都有些震惊，作案上百次竟然还没掌握情况！这罪犯太强还是专案组太菜？ 常组长继续讲道，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十八里店。 十八里店顾名思义，距离老北京朝阳门约十八里地，民国时这里有精明的商人开了个大车店，为来来往往的商队提供个歇脚的地方，因此而得名。 这里虽然是农村，但附近这几年建了好几家工厂，村里的年轻男性基本上都进厂当工人了。 这两年国家大力发展工业，厂里经常实施三班倒，工人们要上夜班！所以附近几个村很多时候都是年轻媳妇晚上自己带娃在家。 第一个案子的受害者就是这么一个年轻媳妇，晚上带娃在家睡觉呢面前出现了一个没穿衣服蒙着脸的男的，手里还拎着一把尖刀。 这小媳妇被吓得魂飞魄散，事后报案时连罪犯的身高体重啥都说不清。 没两天旁边的一个村又发生了同样的事，唯一不同的就是罪犯自称老流氓，威胁道：“让我玩一会，不然杀了你的孩子！” 拿孩子威胁母亲这招非常有效，这个老流氓屡屡得逞，短时间就作案十几起。 这事一汇总报到了朝阳区一把手那里，一把手是位老革命，听到建国后这朗朗晴天下还有如此丧心病狂的罪犯，大怒之下指示调动三百民兵持枪出动。 这位一把手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也就是那时候了，如果是现在谁敢这么干！ 朝阳区的公安同志和乡里人一研判，选了个这名老流氓会去作案的村子里可能性最大的村子，天黑以后三百民兵秘密的潜入村子外面把整个村子包围了。 为了保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民兵的到来，几百人在外面蹲守到快天亮，村子里突然传出来了动静。 原来这老流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入村子了，这动静是他作案完以后走了受害人才呼喊起来。 三百民兵都兴奋起来，小部分人进村搜索，大部队在外守着村子。 天黑外加还有一层雾，指挥中心的领导听着民兵们不断报上来的可疑身影位置，代表罪犯的小红旗不断在地图上移来移去，领导们的根据报来的信息指挥围捕。 时间慢慢过去，指挥部发现不对劲了。代表罪犯的小红旗一会在村东、一会在村西，一会到村外的河那边、一会又回到村里。 指挥部的领导心都慢慢沉了下去。 果然天大亮以后，大家一看这个村也就是平原上的一个普通村子，外面几里地都是平整的农田，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那位老流氓早都无影无踪了。 指挥部的领导们询问了一番后判断，要么这位老流氓是晚上民兵合围的时候抢先一步跳出了包围圈，要么是他跑的极快每次在与民兵接触时都能跑过民兵们的围追堵截。 沮丧的指挥部领导只好上报到区一把手，一把手发了一通火以后，想着查案还是公安靠谱就把案子报给了市局，最终由十三处常组长他们接手。 www.d884.icu。m.d884.icu 第84章 扑朔迷离的案情 常组长他们接到任务之后就带着几个人乘坐一辆威利斯吉普赶往案发现场去了。 应该说常组长他们还是足够专业的，民兵们撤走了两个小时，常组长就赶到现场开始勘察了。 仔细勘察了一圈，常组长他们发现了个很令昨晚指挥部领导们尴尬的事实——那个老流氓昨天晚上就没走，受害人家不远的地方对着几堆秫秸秆，在其中一堆秫秸秆中常组长他们找到了罪犯藏身的痕迹，甚至旁边还有罪犯撒的一泡尿。 根据检测的温度显示，罪犯也就比常组长他们早走了一个来小时。 这下就真相大白了，昨天抽调的民兵来自几个不同的村，很多人互相都不认识。而天黑又有雾的情况下，民兵们又没啥经验，看到人影就以为是罪犯，一晚上都在自己抓自己呢。 而进村搜索的民兵更没经验，就没想到在这些秫秸秆里头会藏人。 等民兵们都撤走了，罪犯才大摇大摆的走了。 常组长接手以后就开始调查，发现这名罪犯选择这里附近的几个村子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个就是这里的村子都是土块房，大家习惯窗户上半部分糊着报纸、下半部分装玻璃，没有挂窗帘和锁门的习惯，在外面就很容易摸清家里都有谁在。 第二个就是当地的农村都是独门独院，和其他人家也都有上几米到十几米距离，方便作案。 第三个就是之前说的，附近有朝阳焦化厂等几个大厂，上夜班的人年轻人很多，容易选择目标。 心里有了底常组长就带人走访受害者去了。 有些受害者惊吓过度啥也记不住说不出来，有的受害者则是说这个老流氓个子挺高大、说话声音也从来没听过，甚至还有受害者说这个老流氓一连侵犯她三四次。 而且老流氓也不仅仅是袭击带孩子的小媳妇，对单身女性也不放过。 而且每次作案完以后还要顺手拿点东西走，颇有些贼不走空的感觉。有一次作案完发现这家比较穷，没什么好拿的，就干脆扛走了一大袋好七八十斤的苞米棒子。 说难听点，这一袋子苞米棒子才值几个钱？还不够一张车票钱，可现场从来没发现过各类交通工具的痕迹，基本上可以肯定这老流氓是徒步作案的。 常组长带着人汇总完信息，认为这人必定是附近几个村的人，谁家正常好人能扛着七八十斤的苞米棒子走很远啊。 于是常组长他们判断了一下，围绕着丢了七八十斤苞米棒子这一家画了个方圆四公里的圆，认为这位老流氓肯定在这圆里头。 结果把这圆圈里面的每家每户都排查了一遍，竟然毫无发现。 而且这位老流氓作案时间也不固定，十分违反常理。 正常人作案，要么作案一次满足以后可以消停很长时间；要么长时间没作案会压抑不住冲动再次作案。 可这个老流氓不一样，有的时候一晚上可以作案两三回、有的时候可以几个月不作案。 宋远来的时候正是老流氓已经三个多月没作案了，常组长这边担心这家伙从此收手不干了，抓不住这个老流氓的话常组长一辈子都会煎熬，所以憔悴成这样。 听完基本案情胡副局长有点同情的看着常组长和宋远，这种不合常理的案子都不好破。 宋远到没感觉啥，有地图在手只要这名老流氓敢再出来作案，抓住他是迟早的事。 下午宋远就申请了一下，在办公室把已经有了一尺多厚的卷宗调出来从头开始看了起来。 看来看去宋远发现这个老流氓确实不一般，有几个地方和常人不一样。 第一个，这个老流氓胆子极大。今年三月份，这个老流氓对双桥那边一户小媳妇下手得逞了。常组长他们过去调查完也没发现啥新的线索，就收兵了。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他又来对着这位小媳妇下手了。 常组长他们又赶过去确认完，想着以前没见过这位老流氓会选择已经下手过的人作案，到乡政府就开始挨个打电话、喊人通知要小心老流氓对以前侵犯过的女性再度下手。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又第三度对着这个小媳妇下手侵犯了。 这让常组长他们都气的要吐血，也让当地的老百姓对常组长他们意见大了起来。 第二个，这个老流氓极其能跑。 常组长他们在某村蹲守的时候，曾经蹲到过疑似这位老流氓的人。当时是个深夜的时候，侦查员在村外田间蹲守时看到有个人影背着大包朝着村外走来，当即喝问盘查，结果对方扔下包就跑。 双方距离不过十米左右，蹲守的侦查员也是复转军人，勇猛胆大，就一边大喝着站住一边追了上去。 但追了一阵以后，双方距离竟然越拉越远。田间是一片收割过的稻田，有沟壑有田埂，还有没收割干净的稻茬，本身平常百米能跑11秒多的侦查员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而前面的人影却十分熟悉地貌跑的也快，根本追不上。 这位姓肖的侦查员急了就边跑边拔枪，那时候可没有要先对天开枪警告的说法，肖侦查员准备开枪呢一脚踩进了一个田鼠洞，脚腕扭伤的同时子弹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最终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身影越跑越远消失到黑暗之中。 而对这人影丢下的大包检查，正是一位受害者家中丢失的财物。 后面有两三回，警方都抓到了这位老流氓的身影，可是无一例外都追不上人。 后来大家复盘了一番，这位老流氓从不沿着大路走，都是直接从田地中的小路插过来的。你走大路追他那是绕远路根本追不上，你也走田地之间的小路，那左一道沟、右一个坑的，跑几步你就要摔一跤。 而这位老流氓则不一样，对周围田地都十分熟悉，从来没见过他在田地里跑的时候摔跤过。 如此一来，蹲守了无数个日夜的常组长他们总是白费心机，抓不到人。 第三个，这老流氓情报也极其强大。 常组长他们一开始并没有选择全面撒网蹲守，而是大家一起分析这个老流氓下一个作案目标会是哪个村，然后前去布控。 结果这位老流氓一次都没有中招过。 甚至有一回常组长他们对附近8个村选了6个村布控，结果当天偏偏出事的就是剩下的2个村之一。 为此常组长和当地乡里的领导的关系都开始微妙起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85章 扑朔迷离的案情（二） 看卷宗看到这了宋远有些奇怪，人抓不住放狗啊，这年代是有警犬的。 可再一看卷宗，常组长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就是老流氓异于常人的第四点了。 常组长他们蹲守了好久，两三次碰到人却追不上了以后，常组长就咬牙去找相熟的战友去借警犬了。 北京市局1954年就建立了警犬训练组了，不过规模很小只有3名警员、4只警犬，种类都是狼犬（来源于1981年1月18日《北京晚报》2版，《特殊的破案“部队”》一文。） 常组长过去凭借着脸面把警犬训练组一网打尽，4只警犬都带到了十八里店一起蹲守。 警犬训练组也乐意参加，如果警犬表现优异的话自然可以申请扩大队伍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蹲守了四五天以后果然在一个村子外碰到了疑似老流氓的人了。 那是一个深夜，几名侦查员和两名警犬饲养员带着2条警犬在村外蹲守时，远处田间走来一道黑影。 那黑影很小心，快到村里时也发现了侦查员们，随后转身拔腿就跑。 侦查员们大喊站住，随后就放出了两只警犬。 警犬短途比人可跑的快多了，侦查员们只看到远处一道黑影在前、两个矮小的灰影在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警犬饲养员信心满满，笑着说道：“一只警犬就够他受了，两只一起上准能把他抓回来！” 说着侦查员和警犬饲养员也不急不慢的追了上去。 没想到追了一阵以后，两只警犬呜咽着跑了回来。 一位吃惊的警犬饲养员不由脱口而出：“他娘的，不会是他把狗都跑赢了吧！”再检查两只警犬，竟然一无所获，连个衣服片都没有。 从此这位老流氓就又多了个“飞毛腿”的外号。 而随后更是让警犬训练组打脸，老流氓有一次作案之后，让警犬闻闻老流氓的遗留物然后追踪，明明大伙看着老流氓是朝着村子东边走的，可警犬偏偏是带着大家朝西边去，白折腾半天。 如此两次下来警犬训练组挂不住脸，只好申请告辞了。 警犬没用但案情还是要分析，大伙又想是不是这老流氓是个屠夫或者杀狗的，要不然警犬怎么没用！ 又排查了半天方圆几公里的范围，这屠夫、打狗的、杀狗的、贩狗的都排查了一个遍，都和老流氓对不上号。 常组长的一番心思又白费了。 这老流氓异于常人的第五点就是十分谨慎了。 卷宗记载，这老流氓有个习惯，当地人一般都住在东屋，他悄悄摸进去以后就在西屋或者堂屋把浑身衣服都脱掉，就在脸上蒙一块黑布然后再拎着刀去东屋作案。 作案以后再回去穿好衣服离开。 八月份的时候，他摸到了一家村妇女主任家，撬开窗户以后在堂屋脱了衣服就要去东屋作案。这妇女主任比较警觉晚上睡得比较浅，听到了动静就下床闩住东屋的门人也死死的在门后顶住。 这老流氓推了几下推不开，就开口调戏这妇女主任，放言这次不让他得逞的话下次他还来，你总不能天天晚上不睡觉吧。 妇女主任被吓得不行，一边哭一边喊最终吓跑了老流氓。 常组长他们得到报告以后就来实地勘察，确定是这老流氓没错了。 随后大家集体开会讨论的时候都认为这老流氓连续作案这么久每次都能成功，心里肯定是极度自负的。 这回在这妇女主任家吃了瘪，后面肯定还会再来。 于是常组长觉得就围着这妇女主任家开始蹲守。 但妇女主任这次被吓得够呛，无论怎么说也坚决不在家住了。常组长他们也不能逼着妇女主任当诱饵啊！ 大伙又商量了半天，决定秘密将妇女主任转移到别处亲戚家，然后选了个个子瘦小体格和这位妇女主任差不多的侦查员在屋里伪装成这位妇女主任。 为了做到以假乱真，白天就让这位侦查员穿着妇女主任的衣服在屋里走来走去，保证外面经过的人能看见，晚上也按这妇女主任的作息该熄灯就熄灯。 大家费尽心思的一番表演没有白费，蹲了三四天以后老流氓果然来了。 这天凌晨十二点多，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道黑影从村口那边走了过来。 妇女主任家就在村口第二家，那道黑影走到村口离妇女主任家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站了一会，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蹲守的常组长和侦查员们面面相觑，再去追又追不上了。 后来复盘的时候才知道，假扮妇女主任这位侦查员晚上不敢安心睡觉，等的着急了烟瘾犯了，就在屋里抽了个烟。 偏偏这老流氓这个时候来了，谨慎的他在村口观察了一会，发现有抽烟时一闪一闪的红点，自然识破了是个陷阱，于是就转身跑了。 也正是这次可能惊动了老流氓，到现在快四个月没做过案了。 至于这位侦查员，被常组长一阵劈头盖脸的骂以后背了个处分踢出了专案组。 看到这宋远也感到遗憾，专案组的精心行动就毁在一根烟上！ 常组长被逼的无奈，都想申请直升机来抓人了。 可一思考不太现实，不说现在没有警用直升机，军队的直升机还都是进口老大哥的米-1和米-4，哈飞仿制米4而成的直5要58年才开始呢。 就算有了直升机那么大的声音传出去，老流氓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出来作案了。 如此一年多下来，常组长憔悴的不行，向市局大领导打报告申请强人、高手进专案组，他自己去一线当个侦查员。 市局大领导了解完情况后劝慰了一番常组长，又从整个市局抽调了不少刑侦高手到专案组来，而宋远正好这几天入了市局大领导的眼，认为不管是运气还是实力，宋远能连抓两名飞贼都很不错，于是开口让宋远到专案组了。 常组长也没办法，市局大领导都开口了，只好收下面前这个一脸稚嫩的小伙子了。 至于心里面，常组长是不看好的。一个专案组四五十名警力都还没头绪呢，再来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有什么用！ www.d884.icu。m.d884.icu 第86章 小小惩戒 如今三个多月老流氓也没动静，如今除了有四名侦查员还在双桥和十八里店那里走访碰运气以外，专案组其他人员都已经先撤回来了。 大部分组员都先回自己原本的岗位去了，只有不到十个人还留在专案组中。 毕竟周边该走访、该调查的工作早都做了不止一遍，市局也不能看着四五十号人天天蹲在那里无所事事。 常组长看了看宋远，想了下说道：“小宋是吧？今天你就在这看看卷宗，这两天市局又给我们专案组抽调来了3名专家，刚好明天早上八点半咱们专案组开个会，然后你到十八里店那里去熟悉熟悉地形啥的，有没有问题？” 宋远一个立正敬礼：“是！” 常组长心里舒服一点，不管能不能破案，最起码宋远这态度没问题，跑个腿、打个杂也行。 到了第二天，宋远七点多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专案组，茶缸、本子、笔开会三件套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往茶缸里丢点茉莉花茶茶叶，再用暖瓶里的开水倒上满满一茶缸，不一会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就飘满了整个屋子。 八点钟常组长进了办公室，鼻子闻了两下有点惊奇的说道：“吴裕泰的茉莉花茶，小宋你这茶不错！” 宋远呵呵一笑：“常组长你的茶缸呢？我给你匀点！” 常组长到他座位上把茶缸掏出来递给宋远：“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也不占你便宜，中午请你吃食堂！” 宋远笑了起来：“一杯茶换一顿饭，常组长这是照顾我呢！” 常组长听了也哈哈大笑，精神状态比昨天的萎靡不振要好多了。 快到八点半了，常组长带着宋远到了会议室，这才和专案组的其他同志见上了面。 放下茶缸，常组长开始介绍到：“这是宋远，东城区街道办的，前一阵那个西城飞贼就是宋远识破并抓住的！首长点名让借调过来帮我们破案的！” 然后挨个介绍：“这是咱们专案组副组长，杨力同志！” 宋远一个立正敬礼：“杨副组长！” 杨副组长回了个礼笑道：“小宋来了，咱们专案组力量更强了！” 会议室里总共算上宋远十二个人，常组长就把剩下的十个人都介绍了一遍。 宋远一个个敬礼问好，表现的无可挑剔。 一圈下来宋远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值得注意的是有三个人。 一个是叫王德的组员，40来岁，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估计是敲不起宋远一个街道办的人吧。 一个是叫庞明道的专家，也是40来岁，据说擅长追踪，也是市局大领导点名请到专案组的，他倒是一直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最后一个就是名叫李玉平的组员里，看上去20出头，看着宋远就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让宋远有些纳闷。 都互相认识了以后，常组长说道：“小李、小宋，你们俩去办公室把卷宗报过来，咱们对着卷宗讨论一下案情！” 李玉平起身就走，宋远也就跟在后面。 到了办公室，李玉平站下以后转过来对宋远恶狠狠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咋样糊弄了领导，但在我们专案组最好老实一点。我们这么多专业的人都没破案，要你个外人来！” 宋远哑然失笑，这是看自己年轻又不是公安系统的人，对自己意见大了！ 懒得搭理他，宋远看了下一尺多高的卷宗，弯腰抱起一半左右转身就向会议室走去。 身后的李玉平愣了，在他的想法里宋远要么和他吵架、要么就忍了这口气，没想到宋远竟然选择了无视自己！ 这小子这么大的底气吗？ 眼见宋远快要走远了李玉平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抱起剩下的卷宗追了上去。 到了会议室宋远放下手里的卷宗，从第一卷一直到第二十三卷厚厚一摞。 然后就看到李玉平急匆匆的抱着剩下的卷宗进来了，往桌子上一放。 常组长没在意，拉出黑板说道：“今天咱们开个诸葛亮会，每个人都看卷宗、都发言！” “大家一人四卷把这四十四本卷宗分完，都好好看一下。觉得对破案有帮助的地方就说出来，我们写到黑板上！” 大家都答应了一声。宋远就先把前四卷留给自己，然后就按顺序把卷宗从杨副组长开始下发了。 一人四卷发完最后一份给李玉平，结果只剩下了三卷。 宋远看向李玉平也不说话，就在那静静地站着。 李玉平一看只有三卷也愣了起来。 常组长看到这有点不对劲，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宋远一摊手：“少了本卷宗！” 常组长急了：“啥？” 宋远说道：“我到办公室拿了前半部分卷宗，剩下的是李玉平同志拿的。如今少了一本第四十四卷！” 常组长看李玉平还在努力回想呢，气的一脚过去：“还在这楞啥，过去找啊！” 宋远说道：“我也去吧，两个人找得快！” 常组长哼了一声，默认了！ 宋远也不搭理李玉平，出了会议室快步走了几步，先进到办公室里。 手轻轻一动最后一本卷宗就在桌子上出现，然后宋远一笑拿了起来：“找到了！” 李玉平看看桌子再看看宋远手里的卷宗，满脸的不可置信。刚才真是自己漏拿了一本？ 回到会议室，宋远把最后一本卷宗递给常组长，常组长看了两眼确定是第四十四本卷宗以后就递给李玉平：“一天到晚毛毛糙糙的，作为公安要细心！” 说完不理会李玉平了。 李玉平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啥，宋远抱走了上半部分的卷宗这是亲眼所见的，可明明刚才自己把剩下的卷宗都拿了啊！ 宋远心里偷笑了两下，让你没事来招惹我？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戒！ 随后大家就开始一字一句的阅读手里的卷宗了。 这时候的卷宗都是用钢笔手写的，而且写的人习惯了繁体字，如今虽然推广简体字但还没强制，所以这卷宗是繁简结合着写，看的宋远头疼无比。 昨天报到后看卷宗那是一目十行看个大概就行，这会上就要一字一句的看了，说不定哪句话就隐藏着破案的线索呢！ 常组长倒没看卷宗，他私底下都不知道翻过多少遍了，不说倒背如流吧也十分熟悉。所以坐在那小口小口抿着茉莉花茶，脑子则在不断的回忆整个案发过程。 www.d884.icu。m.d884.icu 第87章 灵感 过了大半个小时，常组长睁开眼睛问道：“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吧，谁先说说？” 顿了一下以后说道：“小宋你拿的是开头的卷宗，你先说吧！” 宋远点了点头：“常组长、各位专家，那我就先抛砖引玉，简单说一说我对本案的一些看法，不足之处还请各位专家批评指正！” “第一、我认为这位双桥老流氓有一定的身份，可以让他每天在这些村子里到处走而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如乡政府干部、供销社人员、采购员、走村的商贩等等，要不然无法解释他是如何确确定作案对象家里没男人、如何确定专案组的同志是在哪些村里的。” “第二、所有受害者都说没有听过这位双桥老流氓的声音，那么这又与第一点不相符。进村工作的人不可能不说话，也不太可能这么多受害者都没和老流氓的正当身份接触过，所以我怀疑这老流氓是不是会变声！” “第三、案卷记载这位老流氓体力极好，能一晚上侵害受害人三四次、也能跑的让我们警犬追不上，这种情况下我建议把老流氓的居住地到犯罪地点的距离再扩大一圈进行排查。” “常组长，我的想法说完了！” 常组长听了很有些惊喜，短短时间内就能分析这么多，看样子这小子还真不是来混日子的。 专案组里的其他人也都抬头打量了一番宋远，然后轻轻点头。 接着杨副组长说道：“小宋刚才说的很好，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大家整个都说完以后，常组长一锤定音：“刚才大家说的都很好，提供了新的思路。那就下午我们再去双桥，按刚才说的大家再摸排一遍！” 中午吃完饭，常组长调了一辆威利斯吉普车和一辆嘎斯69，拉着大家到了双桥。 到了双桥，常组长指派宋远和李玉平一组，去乡政府调查。 李玉平拉着一张脸走在前面，宋远不以为意的跟在后面。进了乡政府以后，李玉平找到武装部长：“牛部长，这是我们专案组新来的小宋。” 说完他就不吱声了。 宋远笑着给武装部长递了根烟：“牛部长您好！” 牛部长接过烟看了一眼：“大国防？小宋家有人当兵？” 宋远腼腆一笑：“我爹打上甘岭受伤，然后退下来的！” 牛部长也是部队专业的，闻言一拍宋远肩膀：“英雄啊！那就是自己人。” 点上烟以后，牛部长豪爽的问道：“有啥事小宋你说，能办的你牛叔都给你办了！” 宋远连忙感谢：“那多谢牛叔了，我来是想问问，都哪些人能在几个村随便走动不惹人怀疑！” 牛部长听了这话抽了一大口烟说道：“我们也在怀疑呢。这样，小宋我给你详细说说！” 旁边的李玉平看宋远和牛部长这短短时间就熟络起来，气的起身说道：“牛部长，我先到外面走访去了，你们聊！” 牛部长抬头嗯了一声就继续和宋远说话去了：“第一嘛，肯定是我们乡政府的人了，这工作需要经常下村！” “第二嘛，就是乡里的各种站所，什么种子站、粮站、农机站、兽医站、电站等等。” “第三嘛，就是外面来的人了。什么城里的采购员、供销社的人、走街串巷的货郎等等！” 宋远一边听一边往本子上记录，然后问道：“牛叔，那采购员是天天来吗？” 牛部长摇摇头：“采购员一般是城里大工厂的人，下来也只收好东西。他们一般十天半个月才来一趟，天天来哪有那么多好东西卖给他。” 宋远点了点头，心里把采购员打了个叉。又问道：“那供销社呢？” 牛部长想了一会说道：“我觉得供销社也不太可能，他们一般都是在屋里等着老百姓把东西送过去，很少自己到村里采买的。” 宋远这就明白了，又问道：“那货郎多不？” 牛部长想了想说道：“不多，这一片也就两三个货郎来，其中只有一个姓刘的是天天在咱们乡里转悠的。” 宋远闻言就对这货郎提高了警惕：“牛叔，那你给我说说这姓刘的货郎呗！” 牛部长摇摇头：“这货郎50多岁了，腿脚也不好，每次来都是骑个自行车带着两筐货。他可跑不快！” 宋远听了有点失望：“那牛叔你听说过谁说话会把自己声音变成另一个人的吗？” 牛部长愣了一下：“你说的就跟以前耍把戏的人差不多是吧？” “对！” 牛部长想了很久说道：“没咋听说过我们乡还有这种人啊！” 宋远也不失望，继续问道：“牛叔，那乡政府还有这些站所的人去下村，有登记不？” 牛部长哈哈笑起来：“登记啥，给别人说一声我今天去哪个村就行了。有些大老粗名字都不会写，你还指望他登记！” 宋远默默的点了点头，这又一个想法落空了。 宋远又问道：“咱们乡政府总共有多少人啊？” 牛部长招了招手，叫来一个小年轻拿了个花名册出来：“我这有花名册，上面男女年龄都有。不过我觉得不应该是我们乡政府的人！” 宋远点头：“牛叔肯定了解情况，不过我这就先记录一下，回去还要给我们组长报告呢！” 牛部长摆了摆手：“知道，你肯定是个不做主的，没事！” 宋远就在本子上开始抄这些人员信息了、 写完以后，宋远掏出一整包没开封的大国防香烟，放到牛叔面前：“麻烦牛叔这么长时间了，当侄子的只能请牛叔抽个烟！” 牛部长哈哈一笑也没当回事，就直接收了下来：“还是咱们部队的孩子好，以后你有啥事就来找叔，叔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跟你一块来的那个叫李什么的，一天到晚牛皮哄哄的，我都不想搭理他！” 宋远不好背后说人，就笑道：“那就多谢牛叔了！” 带上笔记本宋远回到临时驻地，其实也就是乡政府对面以前属于一个地主老财的院子，乡政府协调了四间房给专案组用。 进了屋，看大伙都不在，宋远就坐在那对着笔记本上记录的信息开始思考起来。 乡政府一共20来号人，男的14个。扣掉老的小的和坐办公室里不需要下村的也就四五个人是经常因为工作需要会到村里去的。 因家中有些事，今日一更！明后天我会补上，各位书友非常抱歉！！！ www.d884.icu。m.d884.icu 第88章 怀疑的目标 宋远找出桌子上放的地图，先围着乡政府的位置划了一个半径十公里的圆，就不信这老流氓每次作案能跑到十公里以外。 就算他能花两个小时跑十公里去作案，宋远不信跑这么远后这老流氓还能一晚上来三次。 接着宋远就对着地图看了起来。 圈里面算上乡政府驻地一共十二个村子，宋远把去年到现在每一次作案在哪个村子、时间是哪一天都标到了地图上。 标完以后有的村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的村只有寥寥几条，差距还是蛮大的。 对着地图看了一阵宋远慢慢有些想法了。 这老流氓作案绝大多数都在乡里下属的几个村里，但远的时候也能到通县、顺义那边，只是次数很少。 而在这些村作案的频次也不一样，最多的上河村这老流氓去了14次，最少的通县那边只去过一次，是今年5月份。 有点奇怪的就是在双桥东边六七公里的地方有个咸宁村，从去年到现在老流氓在这个村只作过两次案。 这咸宁村距离可不算远啊。 宋远在本子上记录了咸宁村的名字。 又看了会地图，宋远没啥新的想法，就拿着本子出门去了。 还是去找牛部长：“牛叔，想再问你个事，行不？” 牛部长哈哈大笑：“行，咋不行呢？这阵子武装部也没啥事，你牛叔我正闲着呢！” 宋远便问道：“咱乡里能查出来5月份的时候谁出差到通县那边去了吗？” 牛部长想了想说道：“这不好说，我可以找人问问。” 牛部长起身出屋，问了一圈说道：“咱乡政府里的人五月份没人去过通县出差。底下站所就不知道了。” 宋远又拜托牛部长：“那牛叔，我想去站所问问，能安排个人跟着我指指路介绍一下啥的不？” 牛部长一听是这小事，就拍着胸脯说：“安排啥人！你牛叔这会没事，亲自带你去！” 这时候的武装部可是很强的，征兵、抚恤、民兵等等都归武装部管，牛部长在乡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牛部长先带着宋远来到供销社，进了大门以后牛部长那嗓门就放开了：“老李，在不在？我问你点事！” “来了来了，老牛你声音小一点，房子都要被你震塌了。”供销社的李主任从里屋钻了出来。 牛部长一指宋远：“这是我一个大侄子，老流氓专案组的，找你打听点事！” 宋远也上去敬个礼：“李主任好！” 找地方坐下，宋远就问了问供销社有几个人、平常下不下村、有没有出差等等。 问了十来分钟，宋远就判断应该不是供销社的人干的了。 供销社他们下村不管收购还是出售，因为牵扯到财务都是两个人一起去一起回的。关键是供销社在各村设有代销点，除非稀罕玩意才会派人下村，日常都是老百姓把要卖的东西送到供销社来。 日常供销社一个月也下村不了两回，和老流氓频繁作案对不上。 既然不是供销社，牛部长就带着宋远去别的站所一个个打听去了。 种子站、农机站等等都问了个遍，宋远对比下来都不太像，心里也不由自我怀疑起来了。 又转完供电所，牛部长伸了个懒腰，宋远就问道：“牛叔，还有哪没去了。” 牛部长想了想说道：“还有就是兽医站了，那里只有两个人情况简单！想问啥我给你说！” 宋远不好回绝，就问道：“牛叔你说说兽医站呗！” 牛部长笑着说道：“我们乡小，兽医站就两个兽医。一个姓齐，今天都60岁出头了，要不是实在缺人他都该退休了。” “另外一个姓李，今年四十来岁。之前你们专案组也怀疑过他。可一个他个子只有一米六多一些，再一个他家在咸宁村，离这有个十来里地！” 宋远听到了咸宁村一个激灵，这时候明白当时看着咸宁村总觉得不对劲时的想法了。 如果罪犯就是咸宁村的人，那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情况下咸宁村的案件才会这么少。 要不然凭啥咸宁村位置并不偏远，案件却这么少呢？ 想到这宋远对牛部长说道：“牛叔，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就剩这兽医站没去了，我们组长知道的话肯定要说我！” 牛部长哈哈一笑：“那也行！”就带着宋远往兽医站走去。 走了100多米，来到村口边的一个院子，牛部长带着宋远就推门进去了。 院子里有三间土房是兽医站，东边是一个大牲口棚，里面还关着两三头病怏怏的大牲口。 听到推门声，里面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就像牛部长说的那样个子也就一米六几高。 看见牛部长和宋远，这男子愣了一下就笑道：“牛部长来啦，快进屋坐！” 牛部长笑着答应一声：“李兽医今天没下村啊？齐老头在不在？” 李兽医憨厚的一笑：“齐叔在呢。” 说话间就推门进屋。 门一开宋远感受到明显的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牛部长笑骂道：“齐老头，可是公家的煤不要钱，你就使劲烧啊！” 屋里桌子后面坐了个一脸皱纹的老汉，也笑着说道：“牛部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寒气重怕冷，你们年轻人抗冻我可不行！要不你给书记说说批准我退休？” 牛部长哈哈一笑：“齐老头你做梦吧！你退休了让李兽医一个人跑这么多村子能跑过来吗？” 齐兽医咳嗽了一声说道：“现在也主要是小李在跑啊！指望我个老汉哪能跑的动！” 说话间牛部长和宋远都开始觉得热了，就把身上穿的军大衣脱了下来。 宋远一脱大衣露出了里面的公安制服，就看到李兽医脸上变了颜色。 齐兽医和李兽医本来以为宋远也是武装部的人，穿着崭新的军大衣，没想到是个公安同志。于是齐兽医就问道：“牛部长，这位公安同志是？” 宋远心里提高了警惕，嘴上笑眯眯的说道：“齐兽医、李兽医，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咱们兽医站谁今年5月份去过通县了！” 李兽医脸色变的更难看了，而齐兽医却一无所觉，想了一会说道：“想起来了，五月份通县那边闹牛瘟，小李去了两天！” 这话一说出口，牛部长和宋远都扭头看向李兽医。 www.d884.icu。m.d884.icu 第89章 蹲守 齐兽医话音落下，牛部长和宋远齐齐盯着李兽医。 李兽医脸色一变，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是去过通县，具体几月份不记得了。” 宋远心里怀疑更重了，面上却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李兽医你还记得是去了通县的哪个村不？” 李兽医又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记得不太清了，应该是去八里桥那边了。” 宋远心里一动，通县那边的案子正是八里桥附近。 于是又笑着问道：“李兽医是一个人去的吗？” 李兽医想了想，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宋远摸出来笔和纸还是记录，记录完又问齐兽医：“齐兽医你还记得是5月的啥时候李兽医去的通县那边吗？” 齐兽医想了半天说：“5月中旬吧，我记得5月的后半个月咱这边也有不少牲口生病了，我和小李都忙的够呛。” 问到后面，宋远看李兽医反而镇静下来，就知道再也问不出来啥了。 不过之前问的时间、地点这块倒不担心这两个兽医撒谎，和通县那边一联系就知道了。 宋远又问了些问题，然后记录下来后让齐兽医、李兽医都签字按手印了。 问完以后，宋远就和两个兽医告辞。 但在暗中，宋远调出了自己的金手指，在地图上给李兽医标注成了蓝色。 出了兽医站，牛部长低声问道：“怎么，小宋你怀疑李兽医？” 宋远当然不可能泄露自己的想法，笑着说道：“牛叔，我们干这一行，谁都要怀疑啊！你是不知道上面把我们一天骂三遍，就等着我们破案好给乡亲们一个交待啊！” 牛部长听了这话点点头，想起乡里被祸祸的小媳妇脸色就有些难看：“他娘的，真抓住这个老流氓，老子非一枪毙了他！” 宋远也点头说道：“这人干事也真缺德，抓住了肯定是吃枪子的命！” 回到专案组的驻地，宋远看到常组长和杨副组长还有几个组员正在那说话，就也走了过去。 杨副组长看到宋远就打了个招呼：“小宋回来了？走访的怎么样？” 宋远就说道：“我今天走访了乡政府和下属的站所，认为兽医站的李兽医有一定嫌疑！” 别人还没说话，那个叫王德的侦查员先跳起来了：“胡说八道！” 宋远愣了一下，看向常组长。 常组长脸上也不太好看，看向王德：“坐下，好好说话！” 王德坐下以后还是一副不忿的样子：“常组长，这个李兽医我上次就排查过了。才一米六几的个子，和受害人说的根本对不上！” 常组长冷哼一声：“你先让宋远把话说完，都是老同志了，要讲规矩！” 宋远有点莫名其妙的，之前开会的时候就觉得王德的态度不行，现在又跳了出来。 但宋远也不能惯着他啊，就说道：“王德同志是要给这个李兽医作保？” 王德张了下嘴又闭上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说出作保的话。 杨副组长在旁边打圆场：“小宋，咱们有事说事，你说说为啥觉得这个李兽医有嫌疑？” 宋远要给杨副组长面子，就开始汇报了起来。 宋远拿出之前的那张自己标注过的地图说道：“我认为，老流氓作案这么多起肯定不笨。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习惯，所以我就把每个村老流氓作案的时间和次数都标在这个地图上了。” 听了这话常组长他们都围了上来，对着地图开始细看。 杨副组长也点了点头：“小宋说的有点道理，都是一个村的蒙着面也有可能认出体型。” 宋远继续说道：“这附近的村里面，老流氓作案最少得就是咸宁村，去年一次今年一次。” “而附近的其它村里，作案最少得也有五六次了。而李兽医家就是咸宁村的！” 常组长他们都忍不住点点头。 这时王德又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宋远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第二个就是今天我也问过了，因为工作原因李兽医是三天两头下村，而且是这附近的几个村都轮流去。” “这样无论他提前踩点还是打听咱们专案组的动向都很方便！” “第三就是通县这次作案，今天问过兽医站的齐兽医了，李兽医5月中旬去过通县出差，具体时间记不得了。随后5月17日通县就发生了一起老流氓作案！” 这话一出王德脸色难看起来，不吭声了。 常组长和杨副组长还有其他的组员则是眼神亮了起来，翻卷宗的翻卷宗、看地图的看地图。 过了几分钟核对完宋远说的话没错，大家都开始怀疑这个李兽医了。 常组长轻咳一声：“小宋这次下来工作做的扎实，给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 “那么我们分分工，核查一下这个李兽医到底是人是鬼。” 听到这王德坐不住了，之前这个李兽医也进入过嫌疑人名单，就是王德去核查的。 如果说之前王德只是嫉妒宋远这么年轻就被市局大领导点名，那么现在就是恨不得弄死宋远了。 如果最后真是宋远判断正确李兽医就是老流氓的话，王德上次核查不清可是要担责的。 王德连忙说道：“可是李兽医一个是个子相差很大，再一个他家离双桥这有十几里地，也不符合我们之前的判断啊！” 常组长看了他一眼：“那你有更好的思路？” 王德愣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可以再对经常来村里的商贩核查一遍！” 常组长想了想说道：“那王德你带上2个人去核查商贩，剩下的人由我和杨副组长分成两组，一组蹲守在李兽医家附近，一组外围核查他之前的行动轨迹。” “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王德还想再说些啥，常组长一挥手：“就这么定了！” 王德只好黯然带了两个人出门下村去了。 这边常组长利索的将剩下的人分成了两队，他带了三个人分别到村里和通县去核查李兽医下村的时间，杨副组长带着宋远和两个人去咸宁村李兽医家附近蹲守。 www.d884.icu。m.d884.icu 第90章 抓捕 到了咸宁村，杨副组长带着宋远秘密的去找村支书了，留下了两个人守在李兽医家的周围。 村支书也姓李，杨副组长拿出介绍信后便向李支书打听李兽医的情况。 李支书有些不解但也不敢问，就介绍了起来：“杨组长，李兽医叫李宝成，今年44岁。他算是家传的兽医吧，从小就跟着他爹学兽医。” “他媳妇姓白，河北香河县人，在旁边的朝阳玛钢厂当工人，有个儿子在区里上中学住校。” “李宝成兽医的医术不错，平常大家叫他也都很热情，没发现日常有啥不妥的地方。” 宋远想了想问道：“李宝成身体怎么样？” 李支书一拍大腿：“他跟着他爹从小当兽医好吃好喝的就没断过，哪怕当年小鬼子在的时候他家都不缺吃喝。” “所以从小李宝成别看个子不高，身上有劲跑的也快。一般人还真打不过他。快解放的时候有土匪在我们乡流窜，别的兽医都不敢离家但李宝成就敢！” 听到这杨副组长和宋远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兴奋起来。 “那她媳妇在厂里忙不忙？” 李支书想了想说道：“好像挺忙的，我听说他媳妇经常上夜班！为此李宝成经常和他媳妇吵架！” 听到这杨副组长和宋远两个人觉得这个兽医李宝成的嫌疑更大了。 又问了问李宝成家其他的一些情况，杨副组长叮嘱李支书要严格保守秘密以后就带着宋远离开了。 出来以后，杨副组长看着宋远说道：“小宋可以啊，现在我也觉得这个李宝成嫌疑很大！” 宋远笑了一下然后问道：“杨副组长，那咱下一步是直接搜查他家还是蹲守呢？” 杨副组长想了想说道：“先蹲守，直接搜查万一不是的话，本来乡里对咱们专案组就意见挺大的，再闹出来点事咱们也不好交差！” 宋远点了点头。 这会李宝成家里没人，他和他媳妇都不在家。宋远就和杨副组长围着李宝成家附近转了几圈，熟悉了一下地形。 李宝成家在村边上，往外几里地就是双桥火车站。 杨副组长看了一圈以后有点发愁，这附近都是平地，蹲守都不好蹲啊！ 再仔细转了一圈，这附近就有一个不大的麦草垛能藏一两个人，其他的人总不能藏到李宝成的邻居家里吧！ 宋远就自告奋勇：“杨副组长，我藏这草垛里，你们在村支部等着。有事了我吹警哨或者对天开枪！” 杨副组长不死心的再转了一圈，最后无奈的答应了。 准备了饼子、水壶这些以后，宋远把草垛掏了个洞出来，整个人钻了进去。 杨副组长再把掏出来的干草往回填，尽量保证相差不大。 宋远趴在洞里对着李宝成家那里再掏出来个小洞让视线能看出去，杨副组长围着草垛转了一圈看没有什么破绽就放心了。 随后杨副组长小声的说道：“小宋你在这坚持到天黑，天黑了我找人来换你！” 宋远在草垛里轻声说道：“杨副组长你放心！” 杨副组长走了以后，宋远扭了扭身子，躺在里面开始休息起来。地图上代表李宝成的蓝点还没出现，应该还在上班呢。 不得不说草垛子的保温还可以，穿着军大衣、大棉裤的宋远也不觉得冷，就是这干草有点扎人。 躺了一个多钟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宋远悄悄抬头看了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的穿着一身工厂的劳动服向李宝成家走来。 到了院子门口，这女的直接推开门轻车熟路的到堂屋去了。 宋远想起来了，这边的老百姓普遍不锁门。 宋远看了下表，下午四点了。 应该是李宝成的媳妇下班回来做饭了。 果然不一会李宝成家就冒起了炊烟，宋远甚至能隐约听到炒菜的声音。 宋远调出地图看了眼，代表李宝成的蓝点也在地图边缘出现了，正朝着他家的方向走来。 不多一会李宝成也走到家，直接推院门进去了。 宋远静静的等着，隐约也能听到里面李宝成和他媳妇说话的声音。 没过半个小时，突然里面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 宋远听到李宝成喊道：“上！上！上！天天上个班家也不回，回来了吃顿饭就要再上夜班！这是不是家了！” 接着她媳妇的声音也不小：“我是为国家建设努力工作！现在马上12月了，厂里今年的任务还没完成，可不得加班啊！” 李宝成大怒说道：“咋了，上个班就能不顾家了？我去找你们领导去！” 他媳妇毫不退缩的说道：“你就是思想觉悟有问题！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几分钟后李宝成的媳妇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宋远从草垛里看到李宝成气呼呼的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进屋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天已经黑了。宋远在草垛里看着李宝成一直在家里没出过院子。 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到了草垛这杨副组长小声的喊道：“宋远同志？” 宋远也轻声的答应：“杨副组长！” 然后慢慢的从草垛里钻了出来。 杨副组长带着组里一个名叫陈涛的组员把宋远替换下来，然后说道：“小陈你在这坚持四个小时，到了10点钟左右我来换你！” 宋远跟着杨副组长到村支部里吃饭、喝水、上厕所一条龙以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到了10点，宋远跟着杨副组长朝着李宝成家走去。 11月末的天空，月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村里也不可能有路灯，这让宋远和杨副组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的十分艰难。 杨副组长略微有些夜盲，宋远就走在前面借着一点月光勉强看清方向，还是靠着脑海中的地图才顺利的向前走。 好不容易快走到了李宝成家，宋远却通过地图发现一直在家的李宝成开始动了。 宋远走到拐角处，略停了一下探出头，就看到李宝成家院子门打开了，李宝成拎了个手电筒对着外面四处照乱。 宋远连忙缩回头，避过了照过来的手电光柱后再探头看，就见李宝成关掉手电向村外走去。 杨副组长也很警觉，看到宋远的架势就知道有情况，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宋远见李宝成走远了，才扭头小声向杨副组长报告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91章 落网 杨副组长听了宋远的话后精神一振，也小声说道：“小宋你能跟住他吗？” 宋远自然信心十足啊，就说道：“杨副组长你放心，他跑不了！” 杨副组长就当机立断：“小宋你跟着他，我去叫陈涛然后追你们！” 宋远答应一声就闪身出来，遥遥跟着李宝成向村外走去，留下杨副组长去叫还在草垛里的陈涛去了。 李宝成这孙子真不愧被专案组的人叫做“飞毛腿”，这几句话功夫已经走远了。 而且他还不走大路，专门从田里的小路走，把遥遥跟在后面的宋远折腾了够呛。 初冬的天气地上有些湿滑再加上路又不平，宋远跟出去了两里地就摔了两个跟头，而在几百米外的李宝成一路疾走竟然一点停顿都没有。 宋远一直跟了个把小时，走到了这边的双树村，眼见李宝成进了村。 宋远心中大急，如果让李宝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案成功得话那可是丢大人了，于是连忙加快脚步也跟了进去。 地图上显示李宝成进村以后走了一百来米拐进了一家院子里，宋远也连忙跟了进去，前后就差两三分钟。 李宝成悄悄的进了院子以后，用带来的刀慢慢撬开窗户翻进了西屋，然后按以往的习惯开始脱衣服了。 宋远进了院子脚步声瞒不住了，李宝成刚把衣服脱得差不多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进院子吓了一跳连忙躲到西屋门后面。 宋远地图上看的清楚李宝成人还在西屋，主人家还在东屋，这才放下心来。 为了防止李宝成狗急跳墙夹持人质，宋远掏出大五四对着中间堂屋的门就狠狠一脚踹了上去，直接把门踹开了。 这一脚下去声音巨大，东屋睡的小媳妇吓得一声尖叫从睡梦中醒来。周边几户邻居也传来了几声咒骂。 李宝成也被吓了一跳，光着屁股躲在西屋门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拿刀出去拼了还是跑？ 宋远持着手枪对准西屋的门，慢慢的走进中间的堂屋，嘴里大喊着：“李宝成，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李宝成心里一沉，这声音是白天来过的宋公安的声音。 沉默了片刻，李宝成心里一横就准备冲出来持刀一搏，结果就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宋远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持枪对准西屋的门，然后对身后东屋里好不容易停下尖叫的小媳妇喊道：“大姐我是公安，在抓罪犯老流氓！你把屋门锁好别出来！” 李宝成听见宋远有枪不敢冲了，躲在门户紧张的思索该怎么办！ 这时附近的几户邻居家灯都亮了，有人在外面朝着这家喊：“王家的？咋了？” 宋远听到以后大喊道：“我是公安，把老流氓堵住了！快去叫公安或者民兵来！” 李宝成一听这话，心一横从地上抓起棉袄往身上一套，再伸手抓起裤子后棉袄扣子都来不及系就从西屋的窗户又翻了出去，撒腿开始往外跑。 宋远听到声音也追了出去，借着隔壁灯光就见前面十几米的地方一个上身穿着棉袄、下身光着屁股脚下还穿着鞋的人正使劲朝村外奔去，要不是场合不对宋远差点笑出声来。 看着李宝成跑的方向是向村外跑，宋远也放下心来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就不信这么冷的天一个光着屁股的人能跑多远。 李宝成跑了几步只觉得身上冷的不行，扭头看了一眼宋远的手电筒就照了过来，晃得他啥也看不清。 这么跑可不行，李宝成一个拐弯想朝着一家亮灯的屋子冲去，后面的宋远就毫不犹豫的朝他的前方开了一枪。 子弹打在李宝成前面不远处，吓得李宝成一个急刹扭身继续向前跑了。 宋远继续跟在后面，李宝成向村外跑去他就不管，如果李宝成有要冲向别人家的意图他就开上一枪将李宝成逼回去。 村子外五六百米的地方，已经一身泥的杨副组长和陈涛听见枪声以后心里大急，连忙加快脚步，结果两个人又没跑多远纷纷摔倒在地，气得不行。 开了四枪以后李宝成和宋远已经出了村子，这下宋远是不急了。 李宝成又跑了几百米以后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转身面对后面跟来的宋远，气喘吁吁的说道：“有本事你让我把衣服穿好再跑！” 宋远笑了一声，手枪瞄准李宝成：“把刀扔过来！” 李宝成恨恨的看向宋远，突然把手里的裤子和刀都朝着宋远扔了过来。 宋远毫不犹豫，枪口向下移动了一点直接开枪。 一枪过去李宝成大腿上暴起一团血花，一声哀嚎后李宝成摊在地上双手抱着大腿开始打滚了。 宋远往斜后方后退了两步，躲过刀以后仍然不放松，左手手电筒照着、右手的大五四继续对准李宝成。 没过三五分钟，一身泥的杨副组长和陈涛喘着大气顺着枪声和手电筒的灯光找了过来，看到地上哀嚎的李宝成大喜，随后又奇怪起来。 杨副组长问道：“他这是？” “刚用刀当暗器朝着我扔了过来，我就对着腿开了一枪!” 杨副组长点点头，这李宝成死不足惜，中一枪也无所谓。就和陈涛两个人一左一右上前将还在打滚的李宝成摁住把手铐拷上了。 铐住以后宋远他们三个都放松下来，陈涛好奇的问道：“他咋光屁股呢？” 宋远解释道：“我看他敲窗户进了一户人家西屋，估计是进了屋就开始脱衣服了吧！” 杨副组长一回想卷宗里老流氓作案一般就是在西屋或者堂屋脱光了再去作案，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宋你这赶得刚刚好啊！” 宋远也一笑：“运气好，他要是衣服都穿好的话我还真不一定能跑过他！” 为了防止李宝成被冻伤，杨副组长掏出枪上好膛，宋远和陈涛把李宝成的棉袄扣子系上了。 至于下半身，大腿挨了一枪后宋远可不敢给他穿裤子，反正到医院了再说！ 又几分钟，身后村子里浩浩荡荡的出来了十几个人，都打着手电背着枪，打头的就是村里的民兵队长。 杨副组长迎上去说了几句话以后，那边分出了几个人回村里赶驴车、拿被子，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民兵队长姓赵，手电筒对着李宝成的脸一照惊道：“这不是李兽医吗？” 杨副队长点点头：“对，这就是李兽医，也是老流氓！” www.d884.icu。m.d884.icu 第92章 收尾 周围民兵队的人一听李兽医就是老流氓，当即有一个年龄不大只有二三十岁的民兵就咬牙切齿的向李宝成冲了过去。 旁边的几名队员连忙拉住他，这个民兵也是硬气，被拉住了就要端起手里的枪毙了李宝成。 杨副队长吓了一跳，连忙将枪口托起，结果子弹直接打到了天空。 赵队长带着人又把这民兵枪下了、人搂住不停地安慰着。 杨副组长和宋远都猜到了缘由，心中也是黯然起来，抓到老流氓的喜悦都没了。 过了几分钟赵队长过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公安同志对不住了啊，小田的媳妇也···，唉！！” 杨副队长沉重的说道：“不怪这位同志，是我们破案晚了！” 不过一会功夫牛车就来了，上面还有稻草和被子。 大家把李宝成抬到车上，杨副组长就安排起来：“我带着民兵的同志去医院，小宋你和陈涛去刚才那家把证据都收集一下！” 宋远也没意见，最大份的功劳都到手了，后面的事该隐身就隐身吧。 杨副组长带着几个民兵坐着牛车向医院赶去，宋远就和陈涛去了刚那户姓王的家里。 那小媳妇还在屋里大哭呢，旁边几家的大娘们在哄着劝着。 宋远也能理解，要是自己晚到了几分钟，这小媳妇这辈子的名声都不好说了。 见宋远和陈涛进屋，几个大娘都围了上来：“公安同志，抓住老流氓了吗？” 宋远还没开口陈涛就大声说道：“抓住了，被他一枪打到腿上，现在人都拉去医院了！” 这话一出几个大娘和那小媳妇都长出一口气，人也放松了不少。 那几个大娘心里也害怕啊，虽然老流氓主要瞄准的是年轻小媳妇，可万一他哪天换了胃口呢？ 今天案发的屋子可距离自己家就一二十米远啊！ 那小媳妇还算懂事，哭哭啼啼的也走过来说了几句感谢地话。 宋远和陈涛客气两句以后见大家都想听具体细节，连忙说道案件还没办完，我们两个还有正事要办才堵住了这几个老娘们的嘴。 宋远问了问这几个大娘进过西屋没有，她们都说没敢进。 宋远就和陈涛走进西屋，打开灯一看这李宝成的大裤衩子、秋裤还有上面的毛衣啥的都还在地上扔着呢。 陈涛咂了咂舌：“幸亏你来得及时，再晚几分钟那就麻烦大了！” 宋远也一阵心悸，在自己和陈涛几个人的蹲守之下，还让李宝成跑出来作案成功，别说功劳了不背个处分才怪！ 如今手头也没装证物的东西，宋远和陈涛只好守在这，然后请了个大娘帮忙给乡里的专案组通知一下。 常组长跑到通县，找了不少人核实了李宝成5月份的轨迹，果然是5月15号去的通县那边17号老流氓就在那边作案了。 赶天黑从通县回来的常组长心里对李宝成的怀疑又重了几分，简单吃了个饭以后又和在专案组驻地的7、8名同志开了个会，决定明天起把侦查重心放在李宝成身上。 至于杨副组长、宋远他们几个，常组长还是比较放心的。 奔波了一天的常组长也累得够呛，开完会以后就早早睡下了，没想到快十二点的时候被一阵紧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穿好衣服起来开门的常组长还没说话，一个队员就惊喜的说道：“抓住老流氓了！就是李宝成！” 常组长又惊又喜：“啥情况？” 那队员大声说道：“双树村向乡里报告，李宝成半个多小时前跑到他们村里一户人家作案，被一直跟踪的咱们专案组的人抓个正着，一路追出村后一枪把他大腿打折了！” 常组长一愣：“谁打的？那户人没事吧？” 这队员也不知道，刚是乡政府的人来通知他们的。 常组长见问不出来啥就一挥手：“把所有人叫起来，去双树村！” 到了双树村，一打听就找到了宋远他们。 宋远和陈涛把情况一汇报，常组长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抓了个现行，是老流氓没跑了。 常组长就直奔医院，留下几个人来收拾李宝成遗留下来的证据。 至于宋远和陈涛？给留一辆车回乡里的驻地，写报告啊！ 特别是宋远，一路的经历、开了几枪、为什么开的都要写清楚！ 宋远和陈涛告别了一脸嫌弃的带着手头拎起李宝成大裤衩子的队友，两个人笑嘻嘻的让司机把他俩送回了乡政府驻地。 这报告不难写，宋远大白话按时间把从早上一直到成功抓捕的过程写了一个遍，用了一个来小时就写完了。 之后就可以安心睡一觉了，至于常组长他们今天晚上是别想睡了，一大堆事情等着呢。 放下案子以后的宋远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而陈涛反而是兴奋的前半夜睡不着、到早上了起不来。 起来到乡政府混了一顿早饭，还没见两位组长回来，宋远也不着急就去找牛部长吹牛聊天去了。 到了快中午杨副组长才回来，见了宋远也是笑容满面：“李宝成招了，他就是老流氓！” 宋远问了句：“他挨了我那一枪没事吧？” 杨副组长笑了笑：“贯穿伤没打到骨头，没事！送到医院医生一检查，给他包扎了一下就完了。反正迟早要吃枪子，浪费钱干啥！” 接下来几天宋远就跟着杨副组长去李宝成家里搜查，果然搜出来了诸多以前案件老流氓从受害人家里顺走的东西。 这算是把证据都固定全了。 而审问李宝成媳妇的时候，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李宝成干下了这么大的事，那惊讶的表情如果是装的，宋远表示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都不足以表彰她的演技。 又在乡里呆了几天，把这边的事都收尾了以后，专案组就撤离了乡里，回到了市局。 在市局审讯的事轮不到宋远，他就帮着整理整理卷宗啥的。 不过从常组长还有杨副组长他们那里还是听到了不少审讯出来的结果，特别是这李宝成可以一天作案两三次也可以几个月不作案一次的原因。 当时听完之后宋远都哭笑不得，而其他的组员更是想进审讯室把李宝成痛打一顿！ www.d884.icu。m.d884.icu 第93章 事了拂衣去 按照李宝成的供述，他对女人的需求很强，而是否出门作案主要就是看他老婆在不在家、两个人吵不吵架！ 吵架了心里憋得慌，他就要出去选个目标作案；有的时候作案完回家，和老婆再吵一架，他就再出去作案一次！ 听到这宋远和几个没参与审讯的专案组成员面面相觑，正常人谁能想到这个原因。 至于之前喊着李宝成不可能是老流氓的王德，脸色苍白的坐在边角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上次他去调查李宝成的时候，亲眼看见了李宝成和他的老婆吵架，那天晚上老流氓也确实出动作案了，但他毫无所觉。 至于专案组成员们的其它疑惑，最终也都一点一点的让审讯的公安同志们问了出来。 熟悉地形、跑得快这些随着李宝成的落网，大家都能明白原因。 天天各村到处跑的兽医，做到这些很正常。 为什么警犬抓不到李宝成？ 据李宝成供述，这年头给动物打针的药就那么几种，不管是牛、马还是狗，只要打针都是一样的针。 警犬在生长和训练过程中也没少被兽医打过针，所以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害怕。 就跟小朋友害怕医生一样！ 至于为什么警方设伏经常跑空，自然是他下村给牲畜看病时有意套话了。 公安到村里一般瞒不住本村的人，他去看病的时候略一打听就能知道。 而当地人没这保密意识，即使保密也是对陌生人的，谁会想到面前乐呵呵给自家大牲口看病的人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老流氓呢？ 还有就是个子问题，后来专案组的人反复和受害者沟通，最后才认定受害者从睡梦中醒来又是漆黑的环境，看到面前一个黑影拿着刀的情况下不会不自觉的夸大施暴者。 说白了就是用证明施暴者强大的方式来让自己更好受一些。 而这李宝成在所居住的咸宁村作案次数很少的原因就和宋远说的一样。 李宝成也担心被相熟的村民认出身形，所以很少在本村作案。那两次都是憋得不行偏偏那两天又没去别的村看病，只好在本村选择下手的目标了。 还有一个重点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没能听出李宝成的声音，这次审讯也有了答案。 老派兽医里给牲畜看病时经常会通过模仿动物的叫声来安抚动物，李宝成从小就跟他爹学会了这一招。 日常说话的时候李宝成也可以用嗓子通过不同的发力说话声音也有很大的变化。 审讯的时候李宝成甚至演示了一遍，据参与审讯的人说确实和他日常说话声音相差很大。 这时候又不像后世可以录下声音进行计算机分析，获取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声纹，自然也没想到这一点。 对于心中的疑惑都有了答案，宋远觉得这个案子已经算是功德圆满了。 后期卷宗、审判那些也和宋远没啥关系，想了想宋远就去找常组长了。 常组长这两天意气风发，再也不见第一次宋远见他时的颓废样子了。 见了宋远常组长非常热情：“小宋来了，快坐！” 坐下后宋远就说道：“常组长，当时首长说借调我过来进咱们这个专案组。现在案子破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常组长一愣：“怎么了小宋？专案组里有人欺负你？” 宋远连忙摆手：“那没有，就是案子破了我又不懂审讯、写卷宗啥的，这两天也没啥事所以过来问问！” 常组长想了想说道：“小宋你先别急，这样你等我请示一下！首长亲口点名调你过来，那你要走肯定也要给首长汇报！” 宋远只好点头，常组长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下午常组长去找市局大领导的秘书，报告说十八里铺系列强奸、抢劫案已经告破，看市局大领导啥时候有时间，专案组做个专题汇报！ 秘书请示了市局大领导，大领导之前只是听说人已经抓到了，具体的也不太了解。如今常组长要汇报，市局大领导看了下行程就说放到明天下午吧。 于是当天宋远他们专案组都在宿舍住下，准备汇报的各项材料、资料，宋远也牛刀小试，配合着好好写了一下汇报稿。 第二天下午，市局大领导准时来到专案组的会议室。 这时的会议室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卷宗、证据。 常组长开始从头汇报起来，讲述了专案组成立的缘由、乡里三百民兵空跑，以及专案组到现场后发现的种种迹象。 又在汇报里特地强调了这李宝成与常人不一样的思维和行事方式，算是为专案组一年多才破案侧面做了个解释。 最后常组长汇报了如何将李宝成列入重点嫌疑人、又是如何盯控和抓捕的。 常组长还算给宋远面子，把宋远的功劳也都列了出来，还说了两句感谢市局大领导慧眼识人把宋远派了过来的话。 市局大领导听了这话也挺开心，到了他这个级别个人能力都没有弱的，有的时候上面就更看重带队伍、选人才的能力。 整个汇报完市局大领导就表示整个专案组辛苦了，回头市局会开会研究表彰的事，这几天就会有正式文件下来。 等散会之后常组长送市局大领导的时候，才提了下宋远想回去的意思。 市局大领导本来听宋远这次又立下首功，再一次动了把宋远留到公安系统的心思，结果听常组长这么一说心思就没了。 于是就对常组长说道：“既然案子已经破了，宋远同志想回去那就让他回去吧！”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该给人家的功劳要给足，不要让外人说我们公安系统小气！” 常组长听了市局大领导的话知道宋远急着回去有点急躁了，大领导有意见了。 于是就说道：“是，首长！那我就让宋远回去了，后面表彰的时候再请他来一次！” 市局大领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宋远自然不知道这些，常组长说他可以回原单位了以后他就高高兴兴的和专案组的同志一一告别，回东城区公安局去还警服和大五四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94章 回家 宋远到了东城区分局，找到了胡副局长：“报告胡局，宋远完成任务，前来归还警服、警械！” 胡副局长哈哈大笑：“小宋干得漂亮！我听老常说了，又是你先锁定嫌疑人并亲手抓捕的，是吗？” 宋远不好意思的一笑：“运气好！” 胡副局长拍了拍宋远：“一次是运气，这三次就是实力了！话说小宋你真不打算在公安上干？” 宋远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才上班一个来月，还想着好好在街道办干呢！” 胡副局长虽然觉得宋远有这天赋，在公安上干更好，但市局大领导开口都被拒绝了胡副局长也就不再劝了。 于是就说道：“那你在街道办好好干，哪天想换个单位了我这给你留个位置！” 宋远真心实意的道谢一声。 交还了警服，但持枪证和大五四胡副局长没收，说道：“小宋你都帮我们公安上连破了三个案子，这持枪证和手枪你就收着，以后哪天不在治保委了再交回来！” 这时候治保委受公安的业务指导，对于骨干人员经政审合格的话是可以配枪的。 宋远之前没配是人都没转正、也没政审，当然不给枪了。 像邢主任、唐主任都有配枪，只是一般都锁好不带在身上而已。 宋远对这个奖励倒是很满意，可以光明正大的配枪了。 回到街道办，自然是先找邢主任报到了。 一阵寒暄以后邢主任带着宋远先到张汉主任那去报个到。 张汉主任听宋远简单说了下案情和破案经过，听说宋远又是第一个锁定犯罪分子、又是亲手开枪抓捕到的，也是狠狠表扬了一番宋远。 最后张汉主任说道：“去了这七八天小宋你也辛苦了，给你放两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来上班！” 话音刚落张汉主任就看到邢主任幽怨的眼光，忍不住笑了起来：“老邢你再坚持两天，总要让小宋休息一下的嘛！” 邢主任叹了口气：“行吧！” 出了张汉主任办公室，邢主任一挥手：“小宋你回家休息吧，这在外面摸爬滚打的辛苦了，后天早上来上班就行！” 宋远也不计较休息两天怎么变成后天上班了，答应一声就回家去了。 进了95号院，今天倒是没见阎埠贵在守大门，估计这会还没从学校回来。 倒是三大妈杨瑞华和前院周家嫂子她们几个都在，看见宋远了都有点稀奇：“小宋回来了？这都好些天没见你了吧！” 宋远打了个招呼笑道：“单位有安排去朝阳区那边待了几天，这不刚回来！” 杨瑞华好奇的问：“咋你们街道办的人去朝阳区干啥？” 宋远笑了笑说道：“领导安排的呗！” 心里面则想着这三大妈杨瑞华和阎埠贵一个样，都喜欢探听别人的一举一动！ 说了两句宋远就掏钥匙开门进屋了。 这屋里七八天没人，一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 宋远连忙开始生火，好在报纸、柴火这些之前买的还没用完，宋远装模作样的点着以后，悄悄从脑海里的车厢拿出一块还红着的蜂窝煤。 这是宋远之前在家的时候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好主意。（其实是书友想出来的！） 反正车厢里存进去啥样拿出来还是啥样，放两块燃烧着的蜂窝煤，就不用生火了。 把炉子点燃以后，宋远准备烧壶水，结果一看水缸里的水上面飘着一层灰烬，顿时无语了。 谁说住四合院舒服的？宋远表示你出来，保证不打死你！ 又把水缸里的水舀到水桶里拎到前院的一个小排水沟里倒掉，水会沿着沟从四合院东南角流出去到院外汇入暗渠里。 再跑中院打水，又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贾张氏、秦淮茹和二大妈他们在那晒着太阳聊着天。 见了宋远一个个倒是都挺热情，轮番给宋远打招呼：“小宋回来了？”“几天不见有点瘦了啊！” 宋远也笑眯眯的回话，问大家在聊什么呢！ 这个话一说出口宋远就后悔了，几个大妈直接上手把宋远拉过去问道：“从后天起猪肉就要限购了，是不是真的？” “外面都传国家猪肉不够了，所以才限购！小宋你在街道办，是真的假的？” 这事宋远还真知道，之前北京市政府下了通知，从12月1日起每家每户凭借副食品证可以购买不超过1元钱的猪肉。 院里的大妈这也是有点不习惯罢了，可惜她们不知道这已经算好的了，到59年用肉票的时候才麻烦呢！ 至于那三年，宋远虽然没经历过但也听说过，几个月能吃一次肉就是好的了。 宋远虽然知道但也不能说啊，就笑道：“这个政策啊，我知道！就和咱们粮票差不多，主要不是针对老百姓的，而是针对那些投机倒把的人。” “你们想啊，一般老百姓谁家能天天都吃一块钱近两斤的肉？只有那些投机倒把的会觉得不方便是不是？” 大妈群里大部分人想想觉得有道理，只有几个反应快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以后买肉也要票了？” 宋远呵呵一笑：“这是市政府定的事，谁能说得准啊！不过我猜啊，一年半载的还不至于！” 接着不等大妈追问，就笑道：“政府做事又不能像普通人说话一样，上午说的话下午变卦是不？” 大家想了想也是这个理，都算是放下心来。 说完宋远就打水回去了。 拿着抹布把水缸擦干净再冲洗两遍，又连打了五桶水才把水缸填个半满。 再看着落灰的桌子、凳子，还有一大堆的脏衣服，宋远只觉得一阵阵的发愁！ 怀念有洗衣机的日子！ 啥也别说了，烧热水洗衣服吧！ 像秦淮茹那样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衣服，宋远表示我受不了！ 结果一个下午宋远啥也没干，就在家打扫卫生洗衣服了！ 到了晚上，宋远跑出去找了个小饭馆吃了两大碗面，回家往床上一躺，心中默默盘算起来。 还有一年就开始三年自然灾害了，到时候爹娘在村里吃的怎么也比城里强，还是等自然灾害过去了再想办法接到城里吧！ 打扫卫生、洗衣服这事，还是要找个女朋友啊！要不都自己亲手干受不了！ 我要相亲！ 这是宋远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www.d884.icu。m.d884.icu 第95章 泡澡 第二天一早宋远醒来，洗漱一番后背上一个大书包便直奔地安门外的烟袋斜街去了。 从南锣鼓巷的帽儿胡同向西走到头再向北沿着地安门走上几百米，左手边就是烟袋斜街了。 这是宋远昨天打听的离南锣鼓巷最近的澡堂子，在乡下蹲了几天，特别是在那草垛里钻了几个小时，宋远现在只觉得浑身发痒。 虽然天还蒙蒙亮，但为了“头过水”也没办法。 啥叫“头过水”？就是澡堂子每天打烊以后会给池子里换一茬新水。 这新水干净清澈，不像洗了一天以后的水，水底沉着污垢、水面飘着灰白色的死皮啥的很倒人胃口！ 所以为了洗这个“头过水”，只好早早来排队了。 老北京有句诗：“金鸡未唱汤先热、红日东升客满堂!”就是说的这个场景。 宋远今天起早了，这家鑫园澡堂还没开门呢。 鑫园澡堂也是北京的老字号，甚至可以说是老字号中的老字号了。 据院里二大妈说这鑫园澡堂是大太监李莲英的义子李福庆所办，直到前年才开始公私合营，妥妥的一家百年老店！ 宋远就在周围找了个早餐摊，坐了下去。 这早餐摊是卖豆腐脑和芝麻烧饼的，宋远也好久没吃了，就要了碗豆腐脑和4个芝麻烧饼。 热乎乎的豆腐脑，撒点香菜碎再来点辣椒油，宋远喝一大口下去就能感觉浑身开始热了起来。 宋远庆幸自己上辈子也是北方人，习惯了吃咸的。要是南方人的话看着这咸的豆腐脑，那要开启国本之争了！ 芝麻烧饼还没有拳头大，金黄的酥皮上布满了焦香的芝麻，咬到嘴里那芝麻的香气混合着面香能直冲脑门，让人忍不住再来一口。 大小伙子饿的快，宋远昨天晚上一碗面到现在早就饿了，于是呼噜呼噜的几分钟就把豆腐脑和芝麻烧饼吃的干干净净。 付了三毛五分钱和四两粮票，宋远拍拍肚子心满意足的走向鑫园澡堂。 这时候门口已经有三五个人在排队了，宋远站到队伍后面打量了一番，一个个穿的衣服虽然有点旧但料子都不错，彼此还都熟悉在说个不停。 听了两句宋远就知道了，一群附近住的遗老遗少。 想想也对，今天又不是星期天，除了宋远这种情况特殊的人以外，谁家好人不去上班啊！ 也就这群死要面子的遗老遗少穷讲究还爱享受了。 不多一会，鑫园澡堂就开门了，进门以后是个不大的空间，中间用木头和玻璃隔出来了一个收钱的地方，左右就是通往男宾女宾的区域了。 轮到宋远了，交了两毛六的澡票钱，领了钥匙和号牌，就跟着前面的遗老遗少进了右手边的男宾部了。 要宋远说这也有点坑人，进门的时候宋远还以为男左女右，男宾部在左手呢。 这幸好是跟着前面的人走，要是宋远是第一个的话，搞不好明天附近就会传出街道办人员勇闯女澡堂的传闻了。 进了男宾部就是一个大厅，里面密密麻麻的摆着很多连在一起的柜子和床。 柜子有个1米多高，底下还有隔断可以放鞋。床也是那种不到一米宽的单人床，上面铺有棕色的床单。 大厅的南边有几个单间，里面摆的是大大的木桶。 不习惯泡池子的人可以单独去盆浴，但老北京人是嫌弃它又贵又不卫生的。 进了大厅后就有服务员热情的迎了上来，带着宋远找了号牌上的柜子。 宋远麻利的把自己脱个精光，衣服、鞋都放进柜子里去，换上了店里提供的木制“趿拉板儿”。 再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块上海制皂厂产的蜂花檀香皂，把柜子锁好以后就按服务员的指示朝东边走去了。 东边的门口站了一位服务员，宋远走过去后他就帮着把门帘拉起来，嘴里还喊道：“让一位！” 这是提醒里面的服务员来了一位客人呢。 进到里面，中间是一大一小冒着热气的两个池子，大的有十几个平方、小的有个三四平方米。 那几位遗老遗少年龄都不小，所以都直接进了小池子。 宋远听服务员介绍过，大池子水温略低一点，小池子的水温没有50度也差不多，就径直走进了大池子里。 一下水，40多度的水温刺激的宋远一个激灵，差点让他跳出水池！ 咬着牙宋远慢慢滑到池子里的台阶上坐下，只露了个脑袋在水面以上。 旁边的三四个遗老遗少看宋远被烫的龇牙咧嘴的表情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干瘦的老家伙故意说道：“小伙子，我们这个池子水不热，你也过来！” 说完几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宋远懒得搭理这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闭上眼感受着热水冲刷着全身上下。 泡了十几分钟，宋远已经全身通红了，就从池子里爬出来，朝着西边走去。 那边是搓澡的地方，立马有搓澡工迎了上来。 宋远往大凳子上一趴，搓澡师傅就开始干活了。这师傅是北派的搓澡师傅，讲究的是稳准狠，手劲儿大，一下是一下，从上到下，不多不少一共108下。 要是南派的搓澡师傅那讲究的就是手轻力匀、手法细腻了。 搓完背面，师傅拍了下宋远的屁股，宋远心领神会就翻了个身，然后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一个笑话了。 那笑话是说一对南方夫妻到东北旅游，好奇之下就进了洗浴中心。洗完出来到休息大厅，女的就问男的：“你知不知道女的那边搓澡的搓着搓着拍一下屁股是啥意思啊？” 那男的茫然：“这女的那边我咋知道啊！不过男的那边拍一下就是让你翻个面的意思！怎么了？” 那女的不好意思的说道：“她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就撅起来了！” 想到这宋远呵呵笑了起来，笑了两句看搓澡师傅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他，连忙闭上了嘴巴。 搓澡师傅可能觉得宋远有点毛病，就加大了搓澡的力度，一阵搓下来让宋远疼的龇牙咧嘴！ 108下以后，师傅记了宋远的手牌号，说了声好了就扭头就走，这是被宋远刚才的傻笑给吓着了。 宋远一阵汗颜，赶快起身溜了溜了！ PS：这章里的搓澡文化参考了数篇网上找的北京澡堂子文化，应该是真实可信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96章 泡澡（二） 搓完澡以后，下一步自然是淋浴了。 站到喷头底下，让热水冲遍全身，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时候就是宋远自带的蜂花檀香皂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拿着香皂全身上下一阵打，一直到全身都是泡沫为止，最后再用热水冲的一干二净。 那就是两个字：舒坦！ 你要是没带香皂也无所谓，澡堂里也会提供。 当然，澡堂里免费提供的就是肥皂了，而且不可能给你一整块，就是剪下来的一小块。 这一小块既要用来洗头、也要用来洗身子，由于太小必须紧紧用手指夹住才行。 这年头可没什么洗发水、护发素啥的，有用碱面的、有用皂角的、甚至还有用淘米水或者草木灰的。 讲究一点的才会用香皂或者肥皂来洗头。 整个冲干净了，宋远左右甩了两下，朝着大厅走去。 进了刚才更衣的大厅，门口有服务员先递上来一个热气腾腾的白毛巾。 宋远接过来好好擦了一把脸，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在旁边拿起一条干净的大浴巾往腰上一围，宋远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这一个澡洗下来，宋远觉得自己奋战这七八天的疲累都不翼而飞了，整个人满血复活！ 不过这还没完，躺在这床上宋远一招手就有服务员过来，要二两瓜子、一壶高碎，躺在那喝一口茶水再磕几颗瓜子，逍遥啊！ 宋远来到这个年代这么多年，这澡堂子是和后世最像的了。 宋远来的这家鑫园澡堂还只是面向大众的低端澡堂了，要说高端的那还得是东城区王府井那里的清华园、西城区的华宾园，号称是“东有清华园，西有华宾园”。 这两个高端澡堂在三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用进口的白瓷砖砌澡池、用洋瓷盆取代木制的浴桶，里面抽烟、看报、喝茶、下棋无所不包，还有理发、修脚的师傅。 饿了也可以让服务员给你买份饭去，有些人能在澡堂里一住十几天。 宋远躺在床上躺着躺着就又觉得困了，干脆眼一闭再睡一觉。 要说这年代宋远觉得最好的地方，那必然是没手机了。 像这会宋远想睡就安心睡，谁也找不到他。 要是后世的话，谁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就响了，然后就干活去吧！ 一觉睡到中午，宋远神清气爽的起身，看到了角落里的理发师傅，正好头发长了去理个发吧。 这年代男士都是板寸头，宋远也没打算标新立异，职场上随大流是万全之策。 理发师傅拿起大剪刀一阵剪，再用锋利的刮胡刀好好给宋远修了个面。那刀锋碰到宋远的皮肤就让宋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理完发宋远发现自己顺序没搞对，应该前面就先理发的。这会身上的头发碴子还要再去淋浴那冲干净。 没办法，那就再冲一遍吧！反正男生速度快！ 上辈子宋远上大学的时候去学校澡堂，一般洗淋浴五分钟搞定，脏的厉害了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所以有时候宋远就特别好奇女生洗个澡能用一两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在里面都干啥呢？可惜没女生愿意告诉他！ 冲完淋浴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感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宋远就起身准备出去吃午饭去了。 出去以后结账，宋远又掏了五毛六分钱，就是理发、搓背、喝茶和瓜子的钱。 这样算下来一共花了八毛多，不算便宜但以宋远的身家那是完全能接受。 这低端的澡堂都舒适成这样，哪天去清华园试试，体验一下高端澡堂的魅力！ 出了澡堂，宋远犹豫了一下。 往前走个几百米就是什刹海了，宋远进了北京还没去过呢。 往回走可以可以到地安门外大街上，一路有不少吃饭的地方。 想了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今天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去找个馆子好好吃一顿。再等两三年想吃都吃不上了。 走出烟袋斜街，宋远停下了脚步，这一块他也不熟啊。 好在鼻子下面一张嘴，宋远随手喊住了路过的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大叔，我外地来的，劳驾问一下这附近哪家餐馆最有名？” 那中年人呵呵一笑：“这一片最有名的餐厅？那肯定是前面的马凯餐厅啊！就沿着路往前走一两百米就是！” 谢过了中年人，宋远就溜达过去了。 走了一百来米，果然在路边的一座二层楼上挂着马凯餐厅的招牌，宋远就进去了。 里面面积挺大，至少有个六七百平方米。 宋远过去问了问价格不算很贵，就让推荐两个招牌菜。 服务员推荐了毛氏红烧肉和软炸里脊，宋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会已经过了饭点，店里人不算多。 宋远就拉着服务员让介绍一下餐厅。 听完宋远才知道这马凯餐厅虽然历史不长但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解放前这里叫马凯冷饮店，1953年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的亲属收购下来后又请来了湘菜大师王进仁掌勺，是北京第一家湘菜馆。 梅兰芳、齐白石等等许多文艺界大师都喜欢在这里用餐。 马凯餐厅价格也比较亲民，附近的老百姓们一半以上的婚宴都是在这里办的。 服务员没敢说的是王进仁大师这会已经进海子给伟大领袖做饭去了。 服务员的话听得宋远一愣一愣的，不愧是大北京，随便一家店都来头不小。 等了约二十分钟，两个菜上来了，一眼望去真可以称得上色香味俱全。 毛氏红烧肉色泽金红、油而不腻吃起来非常过瘾；软炸里脊形如蚕蛹、白嫩细腻。 软炸里脊旁边摆了两个小碟子，一个装着椒盐、一个装着番茄酱，搭配着两种蘸料吃起来更是各有风味又是一样的好吃。 宋远吃的眉开眼笑，大呼此行不虚！ 吃饱喝足，宋远一算账才花了两块八毛钱，值了！ 宋远发现自己在这个时代又多了个任务，趁着这两年把大北京的各个特色菜都吃一个遍！ 等到了59年下半年，你再想这样吃那是不可能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97章 北新桥一日游 宋远刚走出门，脑子里灵机一动：“同志，我家里人也爱吃你家的菜，我回去拿个饭盒来打包一些行不？” 服务员开饭馆的自然不怕大肚汉，笑着说道：“同志，当然可以了！我们这经常有附近的同志来打包呢！” 宋远出门随便找了个巷子钻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就手里拎了四个饭盒：“同志，这毛氏红烧肉再来一份，其它的再来三个您店里的招牌菜！” 等了一会以后宋远开心的拎着四个饭盒走了。 再到个没人的巷子里转一圈，宋远两手空空的直奔北新桥百货去了。 饭盒来上四个，多了害怕别人奇怪；暖瓶来上四个，理由同上；大盆也来上四个，宋远看着能装菜的东西就都买了几个。 照样找个没人的巷子里收到冷藏车的空间里后，宋远先围着北新桥转了一圈，小肠陈的卤煮、白记的年糕、六必居的酱菜、泰华斋饽饽铺的沙琪玛，一个也没放过。 逛了两三个小时，宋远钱花没花多少，关键手里没多少粮票了这才停下来。 好吧，宋远只好停下了大采购的举动。 看来晚上要到黑市去换点粮票了。 老北京有鬼市、黑市和鸽子市，各有不同。 建国前后的鬼市、黑市和鸽子市说白了是一回事，就是非官方组织的夜间存在、个体练摊的地方。 但到了这会就已经分开了，鸽子市慢慢的变成了现在的晓市，属于半公开的卖菜、卖水果、买早餐啥的，主要都是附近村里的人在卖，官方一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打击。 这晓市一般早上三点多开始，到天大亮就散了。 鬼市呢，也是自发形成的凌晨十一二点开始、到早上三四点结束的市场。鬼市这里面卖啥的都有，什么古董、洋货、旧衣服都不少。 那些遗老遗少们经常出没在这些地方，卖些家里的玩意换钱。 比较著名的鬼市有3个，一个是南边儿的，崇文门外的东晓市；一个是北边儿的，德胜门附近的北小市；还有一个就是东边儿的，东直门鬼市。 宋远上次趟的就是东直门鬼市，那一条街被老百姓们俗称鬼街，后面官方觉得不好听，改成同音的簋街了。 其实人家正经的名字叫做东直门内大街。 鬼市官方也很少打击，总要给家里急用钱的人们一条活路。 而黑市呢，就是很多同人文里面写的，有人看场子进去要交钱，卖的东西一般都是见不得光的，如粮食、票据、贵金属等等。 黑市一般天黑也就是六七点开始，到半夜十一二点收摊。 这黑市也是最混乱的，人身安全都不一定能保障。 这种就属于官方严厉打击的对象了，一般没大背景的人根本开不起来黑市。 当然黑市和鬼市也不绝对，鬼市里也有卖些违禁品的，黑市里也有卖古董啥的，只是比较少而已。 PS：这些是作者君在网上搜了半天然后结合个人理解写的，如有不妥的地方，请书友指正！ 宋远出了北新桥，又在附近溜达起来，准备再买些不要粮票的日用品。发工业劵那是61年才开始的。 溜达了一会，宋远一抬头这不是雍和宫嘛！ 后世宋远哪怕没来过北京，也通过抖音、头条、知乎听说过雍和宫那不讲道理的灵验了。 什么许愿减肥结果大病一场瘦了下来、许愿发财结果出了车祸得了一大笔赔偿、许愿遇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结果回去就被同性表白等等。 还有许愿自己早点结婚有孩子结果回去娶了个离异带两个孩子的。 当时宋远看了都笑得不行。 于是宋远好奇心大起，就围着雍和宫溜达了一圈。 雍和宫最早是雍正的亲王府，乾隆就是在这里面出生的。雍正去世以后也在此停灵了很久。 到了乾隆九年，乾隆皇帝将雍和宫改建成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也就是现在的雍和宫了。 1953年之前，雍和宫是开放的，周围人都可以进去玩。53年以后国家对雍和宫进行大修，就关闭了。 宋远不知道啊，绕到雍和宫大门那，一打听才知道不对外开放，就转身走了。 就算开放宋远也不敢进去拜一拜，这里拜佛灵验是灵验，副作用太大！ 看天快黑了，宋远就掉头往回走了。 走回北新桥宋远眼看又到了晚上时间，在这的北新桥食堂花了一毛六分钱和二两粮票，要了份卤煮火烧。 师傅先拿出一个火烧放案板上横切竖切各来几刀，用刀一揽放在碗里，再从旁边的大铁锅里捞出一块炖了很久的肉、大肠等，再加上一块炸豆腐，把这些切好放在火烧上面。 最后，将两勺热汤浇在上面，放少许的香菜，随后问宋远吃不吃辣，爱吃辣的就再来一点辣椒油。 宋远吃到嘴里肉香浓郁、火烧脆香，心里把这也作为采购备货的点，以后有机会多买点存着。 吃饱了以后再走不远就是北新桥的冷饮店了。 这冷饮店在附近很有名，夏天卖冰棍、汽水还有刨冰，冬天也卖热牛奶和糕点啥的。 宋远有点渴了就进去花了一毛钱，买了瓶北冰洋汽水，直接现场咕嘟咕嘟就喝完了。 退了瓶子，宋远顺手买了些沙琪玛、蜂蜜槽子糕，准备下次回家哄弟弟妹妹用。 眼见天黑了，宋远就拎着东西回家去了。 这会正是饭点，宋远进了95号院也没见阎埠贵守大门，乐得轻松就直接回家。 对门的阎埠贵透过玻璃看到了宋远拎着东西进门的身影，若有所思的问道：“对面的小宋又拎着东西回来了。你们说他一天到晚见不着人，一回来就拎着大包小包的，到底天天是在干啥呢？” 三大妈杨瑞华没多想，她对宋远印象还挺好，之前帮忙得了京白梨和水果糖家里可吃了好几天呢。 于是就说道：“小宋不是在街道办上班吗？你管人家干啥！” 阎解成则是早就嫉妒宋远了，差不多的年龄自己打零工，宋远却是正式工还管着自家亲爹，就开口说道：“那不一定，一天天神出鬼没的准没干好事！” 阎埠贵吓了一跳，连忙训斥阎解成：“这话你在屋里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在外面说。人家是街道办干事，说不定以后你的工作还要指望人家呢！” 阎解成哼了一声，梗着脖子说道：“就他？他才上班几天！” 阎埠贵气的不行，想拍桌子又害怕把桌子拍坏了，压低着声音说道：“你没看他来了以后哪次是真吃亏了？连老易都被弄进去关着到现在还没个说法呢！” 阎解成才不信，嗤笑一声说道：“那是一大爷自己犯法了，和姓宋的有啥关系？” 阎埠贵摇摇头，无奈的说道：“那你也不动动脑子，为啥这些年都没事，宋远来了一个月老易就出事了？” 阎解成心里不服，嘴上嘀咕着：“那说不定是碰巧了！” 阎埠贵一阵死心，懒得再给阎解成掰开说，就说了句：“反正你别招惹他就行！” 宋远对阎家的对话一无所知，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等着十二点了去黑市买点粮票呢。 这三章略水了一些，主要是大改以后原来大纲全部作废，需要时间构思后面的剧情，请各位书友多多包涵！另，以为书友会对五十年代的老北京生活感兴趣，所以写了这几章，既然都说水那就以后不写这方面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98章 抢劫 到了十一点多，宋远起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蒙上了，然后就轻车熟路的从院子东南角翻墙出去了。 宋远知道的这个黑市是在安定门那边，离地坛公园很近。 走了半个多小时宋远就靠地图找到了地方。 这大半夜的那一条胡同有好几十个红点，简直太好找了。 走到胡同口，有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守在两边，见宋远过来了就低声问了句：“买还是卖？” 宋远也压低嗓门：“买！”，说完摸出了一毛钱。 那大汉收了钱就退开，宋远就溜达着进去了。 57年、58年是建国以来经济最好的两年，市面上一般的物资都不缺，黑市的生意就不怎么样。 进去慢慢看，隔几米就有一个摊位，人蹲在后面，面前一块包袱皮上面摆着几样东西。 宋远转了一圈，有卖布的、卖奶粉的，也有卖古董甚至换金条的。 转完宋远没啥别的想买的，就找在胡同中间一个站在那抽烟的小伙子：“爷们，有票没？” 那小伙子见生意上门，就把烟一扔笑道：“有，你要啥票？” 宋远笑了下：“粮票，本地的和全国的都要。” “本地的1毛，全国的2毛5。” 宋远想了想：“本地的来三十斤，全国的你有多少？” 那小伙子打量了一下宋远，低声说道：“全国的我身上只有六十多斤，你要是想要更多我回去拿！” 宋远可不愿意等，就说：“那就这么多吧，以后需要了再来找你！” 那小伙子再看了看宋远说道：“那行，你在这等我两分钟！”说完不等宋远回话就扭身走入黑暗之中。 过了三五分钟，那小伙子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沓粮票：“本地粮票都是12月的，30斤3块钱；全国粮票65斤,16块2毛5！一共19块2毛5。” 宋远从口袋里摸出了四张五块钱，递给那小伙子。为啥不给大黑十？55年发行的第二套人民币，最大面额只有5块钱的。 而大黑十是57年12月1日起才开始发行的啊！按日子算就是明天，这让宋远到哪找大黑十去？ 那小伙子再看宋远一眼，默不作声的收钱、找钱，然后把本地粮票和全国粮票递了过来。 为啥两种粮票价格相差这么大？本地粮票上面都有日期，写着当月有效过期作废。 而全国粮票是由粮食部发的，全国可用不说还没有作废的期限，并且还带食用油指标（每30斤全国粮票带半斤食用油）。 全国粮票最大的面额就是5斤，这60多斤里还以半斤、1斤的居多。宋远点了好一会才确定数目没错。 点点头，宋远转身就走。 那小伙子对身后黑暗处招了招手，接着就背靠着墙笑眯眯的哼着小曲了。 生面孔、有钱！今天可以小发一笔了。快过年了，大家伙都等钱买年货呢！ 宋远买完粮票，也没打算多留，就转身直接走了。 快步出了黑市，宋远在漆黑黑的胡同里还没走出两百米呢，就听见后面远处有几个急促的脚步声。 皱了皱眉头，宋远打开脑海里的地图看了一眼，后面跟了五个红点上来。 再看前面倒是没人，应该是黑市那边来不及派人堵到前面去。 宋远冷笑一声，从冷藏车的驾驶室中拎出来了上好膛的莫辛纳甘，谁知道后面这几个人手里有啥啊！ 又快跑了几步，宋远抢先来到了个胡同的交叉口，然后转身枪口对准来时的路。 后面紧追的五个人正闷着头向前走呢，一边走一边骂这小崽子跑的还挺快。 领头的那个大汉手里拎了把砍刀，走着走着突然看前面一个黑影站在胡同口处，微弱的月光下隐约能看清手里的枪正指着自己，吓得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后面的几个差点撞上他，甚至领头的都能感到屁股那被走在第二个手里的刀没收住给扎了一下。 忍着痛，领头的把手里的刀扔在地上：“爷们，不至于啊！这四九城动枪可是大事！” 后面的几个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情况，也吓了一跳，全都停了下来。 宋远压着嗓子低声说道：“跪下，东西扔地上，手举起来！” 领头的毫不犹豫，跪了下来，双手举高高的：“爷们别冲动，哥几个今天是眼瞎了！” 后面的四个人其他三个也快快的扔下了手里的刀跪了下去，第四个站在那里犹豫起来。 “嗯？？？” 领头的回头一看，急了：“CNM的郭老四，赶快给老子把刀扔了跪下！要不我回头弄死你！” 这郭老四又顿了一两秒，才把刀一扔跪了下去。 宋远哼了一声：“不服气？” 领导的立马赔笑：“这位爷，不敢不敢！是我们几个熏了心做差了事！” 宋远继续压着嗓子说：“今个那票贩子，回去打断他的手听到没？要不然你们这黑市就别开了，小爷我有事没事来放两枪！” 领头的听了这话脸都快绿了，他是大老板手下的打手，今个也是心血来潮背着大老板想弄点零花钱，谁知道踢到了铁板！ 宋远真要这么整一次，这黑市肯定开不下去了，搞不好大老板都要进去。 让大老板知道今天的事，别说那票贩子了，自己的手都保不住。 于是领头的连忙说道：“爷们你放心，我回去就办包您满意！” “我身上还有几十块钱，爷们您别嫌少，算我的赔罪！” 宋远冷笑一声：“钱就算了，我刚说的事别忘了就行！” 说完宋远把枪一收，向后退了两步到巷子口再一闪身就走了。 那几个人又在原地跪了一小会，听着宋远的脚步声远了以后，领头的站了起来，一脚就把最后的那个郭老四踹翻到地上，接着就拳打脚踢起来。 领头的压着嗓子说道：“郭老四你想死了别拉着我们！那爷们的枪口一直对准我们一动不动，肯定是当兵的出身，真开枪了咱们一个都别想活！” 旁边的三个听了这话也是后怕，幸亏领头的机灵服软，也上来一阵暴打！ 打累了领头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奶奶的，今天背到家了。回去收拾驴脸去！” 驴脸就是那个票贩子，因为脸长一点所以外号就叫驴脸。 www.d884.icu。m.d884.icu 第99章 阎解成的小心思 那外号驴脸的小伙子还在黑市上悠哉悠哉的抽烟，想着今天牵的这头肥羊也不知道能分给自己多少钱。 大眼哥能打，但每次都小气的不行，牵了肥羊只给自己个十块八块的。 正想着呢就听见后面压着嗓子的声音：“驴脸，过来！” 这驴脸连忙笑嘻嘻的跑过去：“大眼哥回来啦！这回弄了多少钱？” 外号大眼的领头的不吭声，伸出手来一搂，把一米六几高的驴脸直接夹到咯吱窝里拖着就往外走。 “唉，唉！大眼哥，你这是干啥？” 大眼根本不理他，拖着驴脸走了一百多米到了一个一进的小院里，直接开门进了左厢房。 驴脸心里觉得不对，连忙说道：“大眼哥，小弟我哪做的不对您给句话啊！” 大眼看后面的几个人都进来了，冷着脸：“把门关好！” 看着门关紧了，大眼从门后面拿了条毛巾出来扔给驴脸：“把嘴堵住！” 驴脸吓得半死，扑通的跪在地上：“大眼哥，弟弟我到底哪犯错了啊？” 大眼想起刚才在枪口下的屈辱就火大，一脚把驴脸跺翻，然后从牙缝里挤出来话：“你是大哥，我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弟弟！” “你的一双招子要是没用了就挖出来，这背着枪的人你都敢当肥羊？” 驴脸一听这话从地上蹦了起来：“不可能，那小子虽然穿着大衣，但我敢发誓身上绝对不可能背有长枪！” 大眼听了这话更是生气，又一脚踢翻驴脸：“你的意思是我们五个眼都瞎了，分不出来是长枪还是木棍？” 驴脸不敢说这话，哼唧着说：“那会不会是他把枪藏外面了，出去了以后再拿的？” 这倒也有可能，大眼用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不管咋说，你今个牵的不是肥羊而是条过江龙，这个驴脸你总承认吧？” 驴脸没话说了。 大眼继续说道：“这条过江龙就一句话，要你的一只手！要不然人家就要没事过来放两枪。驴脸你认命吧！” 驴脸自然不愿意啊，跪倒地上开始磕头：“大眼哥，饶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下回不会了！” 大眼叹口气：“驴脸，我也没办法。那条过江龙是个狠人，如果下回真摸进来放两枪，驴脸你就不仅仅是一只手了！” 说完一挥手，后面的四个人摁住驴脸，嘴里塞块毛巾，把左手放到桌子上。 大眼拿起一根木棒，对着驴脸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棍子下去。 看着驴脸疼到扭曲变形的脸，大眼拍了拍驴脸说道：“你这算命好的了，我刚收着劲呢。出去找个好的跌打师傅接上骨头，三个月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驴脸缓了一会，用右手拽掉嘴里的毛巾，一头冷汗的对大眼说道：“谢谢大眼哥，我先走了！” 说完就缓慢的低着头走了，隐藏眼神中一阵的怨毒。 宋远不关心这个，那票贩子手断不断都无所谓，反正以后这个黑市再不来了。 回到家继续翻墙进屋，宋远就简单洗漱一下睡觉去了。 对面的阎解成晚上睡觉给冻醒了，恰巧从窗户上看到了这一幕。 对面姓宋的这是去黑市了还是干啥去了？想起阎埠贵说的宋远每次回来大包小包的，肯定是投机倒把了！ 哼，姓宋的，这下你的把柄可被我抓着了。 去举报他，让他丢了工作，滚回乡下去！阎解成心里恨恨的想着。 院里的年轻人里面，阎解成最看不得宋远。一个乡下人竟然能当街道办的正式工！我阎解成土生土长的老四九城人，现在才在街道办工厂里打零工，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转正呢！ 阎解成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 不行，应该先找他去，让他大出血才行。 钱肯定要，这姓宋的投机倒把肯定有钱，最少要他一百块。 不行不行，一百块太少了，最少二百。少了就去举报他！ 还要些啥？阎解成想了一会眼睛一亮：就要他的这份工作。 反正一举报他就要滚回乡下去了，还不如让他把工作让给自己。他一个乡下来的人都能干好，那自己肯定也能干好！ 对了，还有房子。对面的三间房子姓宋的走了，自己接了他的工作自然也要接这分配的房子。 三大间房子，自己就可以一个人睡一间了。不像现在要和阎解放、阎解旷挤一间房子。 如果姓宋的不乐意，最多可以把自己现在在五金厂的工作让给他。 一个乡下的小子能干个临时工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他想来也不会拒绝，出去租一间房子也能留在四九城。 到时候自己有钱有正式工作还有房子，就可以找个好媳妇了！ 想到这，阎解成忍不住嘿嘿的笑出来，结果惊动了睡的迷迷糊糊的阎解放：“哥，你笑啥？” 阎解成吓了一跳，瞪了阎解放一眼：“没啥，快睡你的觉！” 翻来覆去的过了好久，阎解成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宋远哪知道阎解成的想法，回屋里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早就出门吃早饭去了。 又是第一个到了街道办，见邢主任还没来，宋远扫地、擦桌子、打开水，忙活了好一通。 过了一会邢主任到了，看到焕然一新的办公室和自己茶缸那香气扑鼻的茉莉花茶味，高兴的笑了起来：“小宋，不是说给你放两天假吗？” 宋远露出个淳朴的笑容：“邢主任，这不在家也没啥事了，我就回来了！” 邢主任笑容满面的说了句：“好！”然后说道：“正好又来了活，我还在发愁呢！” 说着邢主任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来了两份文件：“这是早上我刚领的文件。第一个是区里的文件，说这阵天冷了，群众都开始烧煤炉了。前两天朝阳门街道、安定门街道都有群众被煤烟打了，死了五六个人。” “区里下文件让我们挨家挨户检查煤炉子，再别出事了！” “第二个是昨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国务院昨天颁发了《消防监督条例》，区里消防局下了文件让各街道建立义务消防队！” 宋远没看报纸，听完邢主任的话了拿起两个文件看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0章 安全生产教育月 宋远把两个文件都认真的看了一遍，心里也慢慢的有了想法。 放下文件宋远说道：“主任，《消防监督条例》既然要求街道办建立义务消防队，咱们照办就行。” “我写个通知请各个居委会都成立一支义务消防队就行了。” “倒是这个检查煤炉子我觉得咱们可以做的更好一些！” 邢主任听了这话起了兴趣，就问道：“哦？小宋你详细说说？” 宋远笑了笑：“主任，既然都是群众安全生产和生活方面的，咱们能不能一起搞个培训！” “培训的人就是各居委会的委员、积极分子!培训的内容就是生产、生活中会对群众生命健康产生危险的各种行为！” “比如说煤烟打人这一块，咱们可以请煤站的人来讲一讲煤炉子要怎么生火不会中毒，烟囱该怎么检查！” “防火这一块咱们可以请消防局的人来讲讲怎样避免火灾、发生了火灾该怎么办！” “电力这块也可以请供电局的人讲一讲怎样避免被电打了，万一被打了怎么办！等等。” “要是时间来得及，咱们还可以请六院的医生讲讲常见急症应该怎样急救。” “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要是能请到调查部或者公安局的有关同志，也给大家讲讲日常生活中的反特、反间谍应该注意些啥！” “这样等培训完以后，咱下属七个居委会一起动起来，用一个月时间挨家挨户走一遍，都检查加宣讲，再给咱广大群众也教会！” 宋远说了这么一大堆，听得邢主任眼神越来越亮、脸上笑容也越来越多。 等宋远说完，邢主任一拍宋远的肩膀，哈哈笑起来：“说得好，小宋你想的非常好！这样，你写个方案，咱们去找张汉主任。” 宋远再和邢主任讨论了一番会议室放哪、每个居委会出多少人学习、时间放到什么时候等等。 讨论完了宋远就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对于宋远来说这种方案可谓是小菜一碟，上辈子写了两年呢！ 一个多小时宋远就写了一份《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安全生产生活月活动实施方案》，然后让邢主任看。 邢主任看了一会觉得没啥大问题，就拉上宋远：“走，去找张主任去！” 张汉主任正在埋头批阅文件，看见邢主任来了后放下笔：“老邢、小宋，你俩咋来了？” 邢主任解释一番，然后递上了宋远些的实施方案。 张汉主任的反应和邢主任差不多，越看越越高兴。特别是看到方案里有专门的宣传部分，邀请群众日报、市里日报等等媒体来参与、全程街道办拍照等等，更是兴奋起来。 这个活动搞好了，还真有可能上群众日报！张汉主任心里判断着。 这小宋还真是个人材！ 快速看完方案，张汉主任坐不住了，站起来给邢主任和宋远一人发了一根牡丹烟，自己也拿了一根点燃以后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借着抽烟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张汉主任开始默默想着方案里哪些能办、哪些不好办的事了。 人员？每个居委会七八个人，居民小组组长、副组长也有最少十来个人，下面七个居委会一个居委会按20人来算就140个人了，再加上街道办的人、派出所的人等等，最少200人参加培训，这样说出去也好听！ 场地？街道办的会议室太小，找辖区里的单位借个大会议室来。 邀请的各个专业人士？这方面好说，都是互相长脸的事！也就调查部麻烦一点，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宣传这一块？这得回家给老爷子说一声了，群众日报要他出面才能请得动。 这事搞好了真上了群众日报，家里在使点劲说不定就能再升一级了。 整个思索一遍，张汉主任发现这事不难收获还会很大，于是就下定了决心。 “老邢、小宋，这个方案写的非常好！下午我就召开领导班子开会，把这安全生产生活月活动作为年前的重点工作来干！” 邢主任呵呵一笑：“那太好了，感谢张主任对我们治保委工作的支持啊！” 张汉主任哈哈一笑：“应该的！老邢你下午也参会。咱们会上一通过就抓紧时间开始干！” 转过头来对宋远说道：“小宋，再辛苦你一趟，把这方案再加一点，充分发挥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好不好！” 宋远当然不能说不了，于是接过方案回去改去了。 等宋远一走，张汉主任笑道：“老邢，这点子是小宋出的吧？” 邢主任哈哈一笑：“那当然了，你要是说冲锋在前，那我老邢要当个第一；你说拿笔杆子、出好主意，还是小宋这样的年轻人厉害！” 张汉主任笑骂一声：“行了，比不过一个十七八的年轻人你还怪自豪的！” 邢主任瞪大眼睛：“张主任，不是我比不过小宋，是小宋他就不是一般的年轻人！” 张汉主任闻言也点了点头，会打猎、会破案、会写文书还能提出好想法的年轻人，张汉主任好像也就认识这一个！ 以后要好好培养培养宋远，张汉主任默默的想着。 下午的会议，宋远起草的方案毫无疑问的惊艳了所有参会的领导，特别是分管妇联的副主任刘大姐，一听是宋远的主意和写的方案，更是眼中异彩连连。 上次在食堂就觉得小宋一表人才，这次能在区里一份普通的通知中想出这么一个既讲政治、又好实施的方案，说明小宋的政治素养、抓机会的能力也都不低，前途无量啊！ 不行，几个交好的闺蜜家闺女都不错，可以给宋远介绍介绍。 就是可惜自家的闺女大了一点，已经结婚了！ 会议全票通过了宋远的实施方案，确定由张汉主任亲自带头抓，几个副主任都参与的一个模式，从明天起就开始正式推行了。 宋远下午没参会，在办公室认真的看书学习，特别是近期下发的很多文件和几个风向标类的大报！ 等到散会后邢主任喜气洋洋的回来了，把会上情况都说了一下。 这培训被几个副职领导也看上了，都夹带了一点私货。 比如说刘副主任就说会请来上级妇联的领导讲一讲保护妇女儿童的事。 宋远觉得这也是好事，这次培训也是个好机会，宋远自己也可以好好学习一下，然后就可以在95号院里好好宣讲宣讲，省的以后那么多破事！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1章 阎解成上门 有些书友可能奇怪了，50年代没有安全生产月这个概念吗？ 答案是真没有，最早的安全生产月是1980年经国务院批准，当年5月作为安全生产月开展这项活动。 而且那个时候对安全生产的要求比较低，大家正齐心协力大搞生产建设，要超英赶美呢。你提出来安全生产是自找骂的。 但在街道办事处提就没问题了，人民群众健康幸福生活谁也不敢说不重要。 这方案过会通过以后，宋远反而事不多了。 都想分润一部分功劳的领导们每个人都认领了一部分任务，邀请专家的、找场地的、保障后勤的，一个个都非常积极。 宋远也识趣的没多露头，首功都拿下了再刷存在感的话，会被其他人认为不知进退的。 你没看邢主任都老老实实的回到办公室不争不抢了吗？ 这样喝着茶和邢主任聊着天，邢主任就问宋远有没啥生活上的困难。 宋远想了想说道：“也没啥困难，前面粮票不够我出去换了点！” 邢主任点了点说：“年轻人能吃是好事啊！钱呢？够不够？” 宋远笑着说道：“够呢，我之前打猎那几天没少存钱。” 然后宋远突然想起来了，就问道：“邢主任，咱们啥时候发工资啊？” 邢主任一愣：“宋远你还没领工资？” 宋远无辜的点点头：“是啊，从来到现在就没领过工资啊！” 邢主任一拍脑门：“我们每个月28号发当月工资，你刚好没回来！走，我带你去领工资去！” 领到财务室，里面坐了个20出头的小媳妇。 邢主任的大嗓门就喊道：“小黄，我们小宋还没领工资呢！你给他发了呗！” 这小媳妇叫黄雅钰，是街道办的出纳。见了邢主任也挺有礼貌的笑道：“邢主任好！” 然后看向宋远抿嘴笑着：“这位就是宋远同志吧？就差你一个人工资没发了！”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宋远笑着叫了声：“黄姐好！” 可不敢乱开腔。 这年头要是叫个美女、小姐啥的，那是找骂。不说你耍流氓最起码也会给人留下一个轻浮的印象了。 黄雅钰把工资单和钱递给宋远，笑着说道：“你这个月工资27块5，上个月有10天也没来领是9块零7分，总共是36块5毛7。你点点！” 接着有点羡慕的说道：“不过你下个月就是37块5了，都和我一样了！” 宋远接过工资单签好名字，然后笑着说：“多谢黄姐了！” 领完工资宋远想起来12月的粮票还没去粮站领呢，就给邢主任说了一声。 邢主任大手一挥：“这会都快下班了也没啥事，你去吧！” 宋远又跑到交道口粮站，在北三条那里。 去了之后拿着粮本顺利的领到了32斤的粮票。 宋远的定额是每月32斤，油是半斤。如果你在家做饭的话那就可以付钱把这粮食全拿回家，这样手里就没粮票了。 宋远又不怎么开伙就少买了一些粮食。 宋远用了21斤粮票，其中14斤是白面，剩下30%是按照三斤顶一斤的标准搭配的粗粮。 粗粮有玉米面、土豆红薯等等，可以自己选。 宋远就选了玉米面，这样就又给了21斤的玉米面。 拎着这30多斤的粮食，宋远就在附近随便吃了顿饭，然后才回家。 再说阎解成，心里想了一晚上如何从宋远这捞好处的事，结果早上起来就没精打采的。 到五金厂干活也是有气无力，被带班的老师傅骂了个狗血喷头。 阎解成当临时工的五金厂是街道办下属的企业，里面只有二三十人，生产自行车打气筒这一类简单的工具。 阎解成去年高中毕业了以后就被街道办安排到这上班了，还没转正呢。 其实和阎解成一年毕业的不少人都进了大厂，但谁让阎埠贵一毛不拔呢？ 反正学徒期工资都一样，阎埠贵就没舍得花钱换个好单位。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阎解成麻溜的跑回家，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就等着看宋远啥时候回来，好上门去。 阎埠贵看阎解成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就问道：“老大，今天咋了？一点精神都没有？” 阎解成可不想让阎埠贵知道自己的计划，他爹要是插一手的话肯定会把好处的大头都弄走的，就搪塞过去：“昨天晚上可能着凉了，今天头疼！” 家里几个小的一听也都开始嚷嚷起来：“就是，爹你能不能晚上多烧一会煤炉子！我一晚上冻醒了好几回！” 一阵声音吵得阎埠贵急了：“烧什么烧？煤球不要钱啊！”一阵大吼把几个孩子镇压下去了。 几口扒拉完棒子面糊糊和二合面馒头、咸菜，阎解成丢下一句我出去转转就推门走了，留下阎埠贵在嘟囔着：“头疼还往外跑，生病了看病吃药不花钱啊！” 阎解成在外面转了一会，终于等到了宋远回家。 宋远进了院子看见阎解成在前院里转悠，也没理他就直接开门进屋了。 刚放下手里的东西，阎解成就推门进来了。 宋远心里烦躁，这大院的人怎么一个个都不知道敲门！ 就皱着眉头看向阎解成：“我说阎解成同志，知道啥是敲门不？” 阎解成用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宋远：“我当然知道敲门，但对你这种投机倒把的坏分子，就不配！” 宋远有点莫名其妙，但看阎解成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就直接一指门口：“出去！” 阎解成今天憋了一天了，咋可能出去，反而走到宋远跟前：“我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犯法的勾当！” 宋远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好笑，就故意配合阎解成：“我干啥了？你别胡说！” 阎解成看到宋远放在桌子上的烟和火柴，自己拿起来点了一根：“我都看到了！只要我一举报，你就完了，等着蹲大狱挨枪子吧！” 宋远又好笑又烦躁，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害怕惊慌的样子：“你别胡说，我啥也没干！” 阎解成一拍桌子：“罪证确凿了还不承认？那算了，我现在就去举报你！” 好在阎解成知道这事见不得人，也是压着嗓子说的话。 要是大吵大闹让周围人都听见的话，宋远早就翻脸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2章 狮子大张口 宋远看着阎解成，恶趣味发作了，就假装害怕的问道：“你到底想干啥？” 阎解成见宋远害怕了，心里也底气大增起来：“看在一个院的份上，我可以不去举报你!但你要干三件事？” 宋远心中好笑，就抬头小声说：“哪三件事？” 阎解成得意洋洋的说道：“第一个，你投机倒把挣了不少钱吧？既然我知道了，那俗话说见面分一半，我不多要，给我200就行！” 宋远点点头：“200不多，还有呢？” 阎解成见宋远这么配合，就开始狮子大张口了：“我已举报你，你就要被抓去吃枪子了！工作肯定也没了，是吧？所以为了不浪费你这工作名额，咱俩换换工作行了！” 宋远心里有点吃惊，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想看看阎解成还有什么要求，就配合道：“这换工作我说了又不算啊，单位又不听我的！” 阎解成脸一拉，呵斥道：“那是你的事！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工作必须要换！换不了你就吃枪子去！” 宋远喏喏的说道：“那我想办法吧！” 阎解成听了这话又露出笑脸：“就是嘛，这还差不多！第三个就是既然你不在街道办工作了，这房子肯定也保不住，把房子给我得了！” 宋远听完都快气笑了，这是想把他吃干抹净啊！ 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阎解成，宋远说道：“没了？就这三个条件？” 阎解成得意洋洋的说道：“对，就这三个条件，一个也不能少！” 接着苦口婆心的说道：“小宋啊！你干这事是要掉脑袋的。就算不掉脑袋也要蹲上十年八年的大狱是不？” “哥哥我和你是对门，不忍心看你蹲大狱啊！所以为了帮你，才提了这几个条件的！” “换了工作，你再租个房子住下，不照样还能在咱四九城里过日子吗？” 看宋远没啥表情，阎解成继续表演：“要不然，我要是去举报了你啥也留不下不说，家里也跟着丢人是不？” “你阎哥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做到了我刚说的那三个要求，保证守口如瓶，谁也不知道！” 宋远听着阎解成的屁话，脑子里在飞快的思索自己有没有破绽漏在外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会有什么问题。 去黑市的事就算被别人知道了问题也不大。第一自己就是换了点自用的粮票，今天还给邢主任他们说了一声；第二自己动枪的事只要黑市的人不傻就不会说出来。 让大家都知道黑市的人会抢来买东西的顾客，这黑市也就开不下去了。 至于这两天自己买了不少吃的的事，更好说了。我饭量大都吃掉了，犯哪条法律了？ 有本事你到我脑子里的冷藏车找去。 至少宋远可以肯定，自己把东西收到冷藏车里是没人看见的。 每次自己都找没人的地方，又用地图扫了一遍才收的东西，阎解成肯定不知道的。 那么阎解成怎么会认为自己是投机倒把的呢？ 宋远决定套个话，就畏畏缩缩的说道：“你说的三个条件好说，可你咋会知道呢？” 阎解成见宋远答应了，心里狂喜，就没在意：“我爹都说了，你不止一回大包小包的往家拎东西，就凭你个刚上班的，哪来这么多钱？” “更何况你昨天翻墙进来我都看见了！” 宋远一听就这，心里好笑的同时也是大怒。 这阎埠贵肯定是几次没从宋远手里占上便宜，就回家添油加醋的一说，然后被面前这个二愣子阎解成当真了。 这下不打疼阎埠贵和阎解成，这事不算完！ 宋远既然已经明白了，就懒得跟阎解成在这表演了。 沉思了一会，宋远想好了。 站起来以后宋远伸手揪住阎解成的衣服领子，一把将他摁到桌子上，冷笑一声弯腰凑到他的耳朵旁边：“不知死活的东西！就你这废物样还敢举报？你知道要去哪举报吗？” 阎解成措不及防，被摁倒桌子上脸贴着桌面了才开始挣扎，但哪里比得上宋远打猎练出的一身力气。 挣扎了半天阎解成还不忘威胁：“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你就等着吃枪子吧！” 宋远冷冰冰的看着还在挣扎的阎解成，等过了好一会才松开手，然后一指门口：“滚！” 阎解成通过刚才的挣扎已经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宋远的对手了，灰溜溜的走出门了才转身说：“你等着，我明天就去告你去！” 宋远呵呵一笑，等阎解成走了把门一关，然后低声说道：“千万要告啊，不告咋能把事闹大呢？” 刚才宋远已经想清楚了，必须要让阎解成告下去，只有他举报了宋远才能找组织做主，然后通过组织来收拾阎埠贵和阎解成。 阎解成不告的话宋远这一时半会的要报复只能打他闷棍套他麻袋了。 为啥？屋里就宋远和阎解成两个人，宋远找来派出所说阎解成敲诈勒索，阎解成一句我没说，宋远就得傻眼！ 宋远可没录音机啥的。 大记忆恢复术？派出所的人表示不可能凭着你宋远一句话，没其它证据的话不方便用啊！ 先给他200，然后再告？可以做到，但宋远想了一会觉得不值得。 这事传出去，不管是街道办还是派出所，都不会相信亲手抓飞贼、开枪打伤老流氓的宋远，会被阎解成这种弱鸡说几句话就乖乖掏钱。 真发生这种事的话，要么是宋远真有把柄被他抓住了；要么是宋远钓鱼执法在坑人呢。 无论哪种可能，对于宋远的形象都是一种抹黑了。 为了个菜鸡阎解成，宋远觉得不值！ 但如果他告到上级那了，反而好办了。 事情闹大了宋远申请组织彻查，查出来没问题的话，那组织就要给我个说法了。 这种情况下，倒霉的肯定不是宋远。 到时候不管是阎解成还是阎埠贵都跑不掉。 阎埠贵说和他没关系？阎解成会第一个反驳这个说法的。 想到这，宋远呵呵一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收拾一下阎埠贵，天天算计别人家花了多少钱、有多少存款。 这是病，得治！ 宋远就发发善心，帮他治一下好了。 阎解成这边，他这辈子要是能娶了于莉，宋远表示我以后名字倒着写！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3章 举报 宋远没把阎解成这事放在心上，阎解成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连组织程序啥都不知道就敢开口换工作，说出去懂行的人都只当听了个笑话。 在家看了一会书，没意思了宋远就睡去了。 阎解成从宋远家出来了以后，心里越想越气。 姓宋的一个投机倒把的罪犯还敢这么嚣张，明天必须举报他。 哼，好心给他一条活路他不走，那就别怪我阎解成不留情面了。 气呼呼的回到家里以后，阎埠贵看他脸色不对就问了句，阎解成觉得丢脸就生硬的回了一句没事，然后进自己屋里躺下了。 躺在床上的阎解成一会想着宋远明天一早会不会找他认错、答应三个要求，一会又想着宋远被拉到刑场被枪毙是什么样子，翻来覆去的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阎解成草草吃了早饭，出了大门以后才开始想应该到哪里举报宋远的问题。 居委会？不行不行，居委会肯定管不了街道办的人。 街道办？万一碰到个和宋远一伙的怎么办？ 东城区政府？阎解成又觉得有点心虚。 想了好一阵，阎解成一咬牙，去街道办直接找最大的领导。 姓宋的才来一个多月，就算在街道办有同伙也不可能是大领导。 于是阎解成就大步朝着交道口街道办走去了。 宋远早上惯例在外面吃了早饭就去上班，和邢主任前后脚进了办公室。 打扫卫生、打开水、泡茶三件套做完以后，宋远开始告状了：“邢主任，有个事要给您汇报一下！” 邢主任品了口茶笑道：“怎么了？有啥困难？” 宋远就说道：“主任，您知道我来城里没多久，住的地方啥也没有。所以我经常要往屋里添置些东西！” 邢主任点点头：“这怎么了？” 宋远叹口气：“我住那院对门有个叫阎解成的，和我差不多大吧。昨天下班回家以后他跑到我家来，说我投机倒把！” 邢主任愣了一下：“小宋你投机倒把？” 宋远用力点下头：“对，说要我答应他三个条件，要不然就举报我！” 邢主任脸上认真起来：“那小宋你没干过投机倒把的事吧！” 宋远开始叫屈起来：“主任，除了昨天我给您说过因为粮票不够换了点粮票以外，啥投机倒把的事我都没干过！” 邢主任看宋远的表情不像撒谎，就说：“那你好好说说咋回事！” 宋远就哇啦哇啦的把昨天阎解成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说：“我估计他今天肯定会举报我，就是不知道他会去哪举报！” 邢主任被阎解成奇葩的脑回路也震惊了，你当组织是什么？私底下就想换工作？谁给你这么大的脸了！ 想了想邢主任说道：“他想举报就举报吧！作为街道办工作人员也应该接受群众的监督嘛，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吧小宋！” 宋远憨厚一笑：“主任您放心，我也希望组织能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邢主任见状心里有底了：“对！组织不会放过一个坏分子，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 宋远倒是能理解邢主任刚才说话的含义，邢主任和自己满打满算就认识了一个多月，不可能替自己打包票没问题的。 但如果真没问题的话，邢主任就要出手了，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宋远是好同志的话，那谁是坏分子？ 于是宋远就再不提这事了，闷头开始写交道口义务消防队的方案了。 阎解成走到街道办，看着大门又有点害怕，想了半天还是一咬牙往里进。 门房的秦大爷老远就看到他了，见他一直在门口站着就没理他，这人要往里进了肯定要问一句了。 于是秦大爷就喊了一嗓子：“你？有啥事？” 阎解成吓了一跳：“我找这里的领导！” 秦大爷皱了皱眉：“找哪个领导？有啥事？” 阎解成低声说道：“我找主任，有情况反应！” 秦大爷打量了一番阎解成，觉得不像是来搞破坏的，就一招手：“到这，来登记一下！” 登记完秦大爷一挥手：“张主任在中院的正房里，去吧！” 张汉主任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落实安全生产教育月的工作，就见阎解成畏畏缩缩的推门进来了。 心里有点不高兴，这人怎么门都不敲！但还是一边对着电话说话，一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阎解成先坐下。 挂了电话张汉主任先把刚才说的事记到笔记本上，然后抬头问阎解成：“同志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阎解成鼓起勇气说道：“领导好，我是来举报街道办的宋远投机倒把的！” 张汉主任吓了一跳，就让阎解成说详细一点。 阎解成就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张汉主任听得直皱眉头。 听了半天张汉主任就听阎解成翻来覆去的说宋远经常大包小包往家拿东西，搬进院里后也大手大脚的买了很多东西花了不少钱。 宋远一个小年轻还没正式工作，哪来的这么多钱，肯定是投机倒把得来的。 听了好一阵见阎解成还是这些话，张汉主任受不了了就打断了阎解成的话：“这位同志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阎解成愣了一下：“有证据，宋远上次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拎了好多稀罕玩意，什么奶粉麦乳精的两大包。我昨天还去他家看了，东西还在家里放着呢！” 张汉主任眉头又皱了起来，难道宋远真投机倒把了？ 想了想张汉主任说道：“这样，这位同志你跟我来，咱们去到负责纪律的领导那里去登记一下。” 张汉主任领着阎解成到刘副主任那里，街道办总共就两个副主任，每个人都分管了一大堆活。 刘大姐听阎解成说完以后也是皱了皱眉头，先按程序登记了阎解成实名举报的内容，然后把他的姓名、工作单位、地址也都登记上了。 登记完以后，刘大姐就说道：“阎解成同志，你实名举报的内容我们都已经登记了。接下来我们会按照你的举报内容进行调查，调查结果出来以后会给你也通报的！” 阎解成心里暗喜，让你姓宋的不答应我的条件，给脸不要的话你就等着蹲大狱去吧！于是就高高兴兴的走了。 走到五金厂，进门以后阎解成的好心情就没了。 老师傅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阵骂：“这都几点了你才来！你当这是你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想干了就滚蛋，别在这影响别人！” 阎解成唯唯诺诺的赔不是，去干活去了。 心里则在发狠：“等我到了街道办，先把你收拾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4章 调查 送走阎解成以后，张汉主任和刘副主任互相看了看，都皱着眉头。 停了一会张汉主任说道：“既然有人实名举报了，那就查一查吧！” 刘副主任叹了口气也点了点头：“好，查清楚也好！” 于是张汉主任回他的办公室继续联系安全生产教育月的事了，但心情也低落了不少！ 而刘副主任叫了手下的两个人，一个叫任国强、一个叫黄永福，一起来找宋远了。 到了治保委办公室，看到邢主任和宋远一个看文件、一个写材料，刘副主任勉强露出个微笑：“小宋，有点事找你，你来一下！” 宋远愣了一下，站了起来：“好的，刘主任！” 邢主任微微皱下眉头：“刘姐，是不是有人举报宋远了？” 邢主任知道刘副主任的分工里可是有纪律检查这一项的。 刘副主任有点惊讶，面色也严肃了起来：“老邢你怎么知道的？” 邢主任呵呵一笑说道：“宋远同志早上一上班就给我说了，他院子里的人昨天晚上闯到他家说他投机倒把，要好处！不给就举报他！” 刘副主任听了这话心里踏实了一点，敢和组织汇报那就说明宋远心里没鬼。 但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于是就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已经实名举报了，那按规定还是要查一下的！” 宋远笑道：“刘主任，我完全服从组织安排！” 刘副主任见宋远一点也不慌，心里更好受一点了。 这可是她非常看好，想要介绍对象的年轻人。 于是宋远跟着刘副主任他们到了一个空的办公室，刘副主任和任国强坐在桌子后面，一个问话一个记录。 宋远坐在对面的一个小板凳上，旁边站着黄永福。 刘副主任例行的先讲了政策，就是代表组织来调查，请宋远如实交代的话，然后就先问道：“宋远同志，请你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宋远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具体作者君就不重复了，省的说水字数！ 听到宋远说阎解成提出的三个条件，刘副主任都没忍住气笑了。 等任国强记录完以后，刘副主任正色问道：“那么对于阎解成举报你投机倒把，经常大包小包往家拿东西，家里还有许多奶粉、麦乳精等物品，请你解释！” 宋远一点也不慌，笑道：“刘主任，您知道我之前是门头沟那边的，来咱街道办上班时住的房子里空空的啥也没有。所以就需要置办很多东西啊！” 刘副主任继续问道：“那么置办东西的钱是从哪来的？” 宋远继续笑着说道：“刘主任，来街道办之前我是猎人，依靠打猎出售猎物为生！我们镇发的猎户证还在呢。这几年我打猎每年都能存上上千块钱，您可以到京西矿务局联系他们管后勤的唐主任。” “光是给矿务局送猎物就有一千多块钱！唐主任可以帮我证明！” 刘副主任听了心里有谱了，想想宋远上次往街道办也送过猎物，自己也分了一些，就点点头：“我稍后会和京西矿务局联系的！” “那阎解成举报你家里的奶粉那些呢？” 宋远听了这话腼腆一笑：“刘主任，这不是上次抓西城飞贼的时候我挨了一刀嘛。当时在六院住院的时候市局大领导、区里的领导还有张汉主任他们到医院看我，给拿的奶粉什么的。” “我不爱喝，出院以后就拿回家了！估计被阎解成的父亲阎埠贵看到以后在家说了什么，所以阎解成认为我是投机倒把了！” 刘副主任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宋远住院的事和市局大领导去医院看望的事她也知道，没想到是这样的。 于是就态度也好了不少：“小宋，你说的我们都记录下来了。你在这稍坐一会，我去核实一下你刚说的事，等一会我们我们再去你家看看好不好！” 宋远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刘主任，去家里当然可以，就是您别嫌弃我一个单身汉家里乱就行！” 刘副主任哈哈一笑：“不会不会，那你现在这坐！” 留下任国强和黄永福，刘副主任回到自己办公室以后，对着电话本开始打电话了。 转接了三四次，刘副主任找到了京西矿务局的黄主任，表明身份以后刘副主任问起了宋远卖猎物的事。 黄主任背靠京西矿务局根本不会把一个街道办放在眼里，不过听说是问宋远的事，就态度还可以。 不但承认了宋远说的一千多块钱的事，还抱怨起来：“刘副主任是吧？你们也要劳逸结合多给宋远同志放放假啊！他去了你们那以后我们这吃个野味都麻烦了不少！我还等他回来给我们送点猎物呢！” “请你转告一下小宋，就说我老黄想他的猎物了，让他有时间了就回来！” “还有啊，你们那要是不想要小宋了给我说一声，我这给他留有位置！” 说的刘大姐啼笑皆非，挂了电话以后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这小宋到哪都招人喜欢！ 确定了宋远说的话以后，刘大姐笑眯眯的又回到了宋远这：“走吧小宋，我们去你家看看！” 路上刘大姐笑着说道：“小宋你和京西矿务局那边关系处的可以啊，那个黄主任还说一直给你留着位置呢！” 宋远再腼腆笑一下：“可能黄主任看我小，照顾我吧！” 刘大姐心里默默赞扬了一声，宋远这年纪说话能到这程度，已经很优秀了。 要是宋远大模大样的说一通关系怎么好的话，反而会让刘大姐看轻他一分！ 到了95号院，宋远带着刘大姐他们三个人进了院子就直接开门进屋，院里的三大妈杨瑞华他们看见了这一幕，但刘大姐他们一个个都穿的正式，一看就是官面上的人，就都没敢过来。 进屋以后，宋远连忙倒水泡茶，请刘大姐他们坐。 刘大姐没坐，站在那里四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小宋你这屋收拾的挺干净的啊！不错不错！”心里更满意了一分。 这屋子虽然在刘大姐眼里不算啥，但对于宋远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三间房子，夫妻再加两个孩子也能住得下，这样刘大姐介绍闺蜜家的闺女也好说！ 而且屋里家具虽然不太多，但整体摆的都挺有章法，也整整齐齐的，可见宋远也是个勤快人！ 刘大姐这倒是高看宋远了。不在家做饭，回家就是桌子坐一会就上床睡觉，其它的地方都不去的情况下，能不整齐吗？ 宋远把放在橱柜那的两包慰问品拿出来，给刘大姐他们三个人过目：“刘主任，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些慰问品，拿回来后我摆在这就没动！”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5章 处置 拿出来两包慰问品，宋远指着大一些的那一包说道：“这是上次市局大领导他们来慰问的时候给的。” 再指着小一些的那一包说道：“这是派出所来慰问的时候给的。” “我出院后没两天就被借调去市局了，所以基本上都没动！” 接着又指着市局慰问品里的红枣委屈的说道：“刘主任，您看。当时带来的红枣，现在都放干瘪了！” 刘大姐一看果然是这样，心里有点愧疚自己没有坚定的相信这么一位好同志，就笑着说道：“好啦，小宋！别委屈了，组织上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宋远用力地点点头：“嗯，刘主任，我相信组织所以今天一早到了办公室我就把昨天的事给邢主任汇报了！” 刘大姐和任国强他们在房子里再转了一圈，确定没啥违禁品以后，彻底放下心来。 宋远这一个多月的行程很密集，不是上班就是借调，中间就回家过一天还打猎了。 刘大姐他们不相信宋远能在这么紧张的时间里大规模的投机倒把，至于换个粮票啥的谁家都干过这种事，上不了台面。 小伙子能吃一点很正常，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工作吧！ 于是刘大姐他们坐下喝了一会茶，然后就和宋远回街道办了。 到了街道办以后，刘大姐去了张汉主任的办公室：“小张，小宋远的事查清楚了。” 刘大姐可是从延安过来的人，家里丈夫更是位高权重，只不过不想一直在家闲着才在街道办上班，所以喊声小张张汉主任还要恭敬的听着。 张汉主任站了起来：“刘大姐，咋说的？” 刘大姐笑道：“小宋以前打猎有钱，我核实了光给京西矿务局卖猎物就有一千多块钱。新搬过来以后需要采买的东西就比较多。” “小宋不差钱自然买的就多，估计被对面邻居看到了。” 张汉主任不关心这个，问道：“那奶粉和麦乳精呢？” 这年头奶粉和麦乳精都不好买，国家牛奶产能比较低所以奶粉也少，一般人是买不到的。 所以阎解成一说宋远拎了好多奶粉和麦乳精回家，张汉主任和刘大姐都开始怀疑宋远真的投机倒把了。 刘大姐笑了起来：“前一阵宋远挨了一刀住院，你不是陪市局大领导去慰问了吗？慰问品里就有啊！” 张汉主任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这两天忙工作，把这事都忘了。当时是有奶粉和麦乳精，区分局拿的！” “这么说宋远没有投机倒把了？” 刘大姐点头：“宋远家里我也看过了，一切正常！而且宋远早上一来办公室就把这事给小邢也汇报了！” 又把宋远说的敲诈的事说了一遍。 张汉主任这下全明白了，心里也是怒火中烧。 自以为拿住了宋远的把柄，先是上门敲诈，敲诈不成就来举报！ 这种歪风邪气要好好治一治才行！ 张汉主任原地来回走了两步，停下来以后看向刘大姐：“刘大姐，还得麻烦您再把这个叫阎什么的问一问，他哪个单位的也以街道办的名义和他单位沟通一下。” 刘大姐也是这么想的，爽快的答应下来。 于是下午阎解成就被叫到街道办了，刘大姐这回可不像上午那样好声好气的说话了，一拍桌子就直接问道：“阎解成，你说宋远同志投机倒把，你亲眼看到了吗？” 阎解成被吓了一跳，连忙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宋远往家拿奶粉了？” 阎解成被刘大姐经过枪林弹雨的气势吓的不行，老老实实的说道：“我爸说的！他是院里的一大爷。” “什么一大爷！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一大爷这个称呼！”刘大姐有点无语。 阎解成吓得赶快改口：“是居民小组长！” “他说的宋远投机倒把？” “他在家说宋远天天大包小包往家拎东西，肯定有问题！” 刘大姐记住了这句话。 刘大姐继续问：“你昨天晚上去宋远同志家都说什么了？” 阎解成毕竟有点小聪明，知道敲诈的事说了就真死定了，于是一口咬定就是觉得宋远投机倒把，所以到他家去看看。 又问了几句，见阎解成不松口，刘大姐也懒得再问了。 宋远在街道办干了这么长时间，编也不会编出这么离谱的条件。这种不是一般过份的条件只有啥都不懂的外行才能提出来。 不说不代表没办法收拾阎解成，刘大姐让阎解成签字以后就先让他走了。 刘大姐再去张汉主任办公室把情况一说，张汉主任想了想说道：“刘大姐，既然宋远没问题那就好！让老邢给他打打劲！” “这个阎解成是咱街道五金厂的学徒工？让五金厂的老李别给他转正了。还有他父亲，既然喜欢在家胡说八道，就别当居民小组长了！” “刘大姐你觉得咋样？” 刘大姐觉得不咋样，今天的事让她对宋远有点愧疚感：“小张，这么道德败坏的人，还留在厂里干什么？直接给老李说过一两个月就把他开除了！” “还有他父亲，以街道办的名义给他父亲的工作单位发个函，让好好加强一下思想教育！什么人嘛！” 张汉主任苦笑一声：“刘大姐，这不好吧！” 刘大姐眼睛一瞪：“有啥不好的？谁说不好让他来找我！” 张汉主任没招了，只好答应下来。 刘大姐雷厉风行，回到办公室就一个电话把五金厂的李厂长提溜过来了。 五金厂也归刘大姐分管，李厂长也隐约知道一点刘大姐的背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后献媚的笑着：“刘主任好！有啥事您尽管吩咐小李！” 刘大姐把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霸气十足的问道：“等一两个月，把这个叫阎解成的开除，能做到不？” 李厂长下意识的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刘大姐满意的点点头：“好！去吧！” 随后刘大姐把宋远叫到办公室，看着俊朗的宋远越看越欢喜，就笑着把她和张汉主任商量的结果给宋远说了一下。 宋远也觉得有点意外，没想到刘大姐这回下了狠手！ 这年头被开除了以后找工作都难，要记入档案的。 而红星小学要收到了街道办的函的话，不给阎埠贵一个处分才怪！ 宋远心满意足，郑重的感谢了刘大姐。 刘大姐笑眯眯的送走了宋远以后就拿起了电话。 宋远在门口都听见了刘大姐在怪罪居委会王主任的声音！ 回到办公室，邢主任问宋远领导怎么说的，宋远就如实给邢主任说了一遍。 邢主任笑了笑，说道：“红星小学阎埠贵、五金厂阎解成是吧，我知道了！” 至于想怎么收拾这对父子，邢主任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宋远好好干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6章 遭受无妄之灾的红星小学 这两天宋远挺忙，虽然各位领导都在各展神通，共同推进安全生产教育月的活动，但宋远这一些细枝末节的活还是很多的。 比如说签到表、座签、座位示意图等等，这些都要宋远来干。 这还是主持词、开班讲话都被张汉主任接手了的情况。 所以宋远既然知道了组织上对阎家不是放任不管，就安心干活了。 刘大姐叫任国强过来，吩咐道：“以街道办的名义给红星小学发个函，让他们加强对学校老师思想政治的学习，别让老师没事干在家里天天胡说八道！” 任国强全程参与了对宋远的调查，也对阎埠贵、阎解成父子印象大坏，闻言兴冲冲的就去了。 同仇敌忾之下，任国强写函的时候就就略微写的重了了一些，如：你单位个别老师在上班时间脱岗回家，密切关注邻居家庭情况并在家大肆宣扬；不讲邻里团结，恶意猜测邻居违法乱纪。 又写道：在全国上下都努力生产的大环境里，未能教育好子女，导致子女恶意不实举报我单位工作人员，严重影响我单位的正常工作秩序等等！ 写完了以后任国强把稿子拿给刘大姐看，刘大姐整个看了一遍以后满意的点点头：“小任这写的不错，就是要写严重一点！” “盖上街道办的章子，再辛苦你跑一趟红星小学，亲手交给他们校长！就说我说的，要他们给街道办一个说法！” 任国强自然乐意，盖上公章以后拎着函和发文本就骑上自行车去红星小学了。 到了红星小学亮出工作证，任国强轻松的就进去找到了校长王明礼。 王校长听任国强介绍自己是街道办的干事还有点纳闷，这学校是第三轧钢厂的附属小学，和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打交道并不多。 任国强也不多说，从书包里掏出盖着章子的函和发文本，请王校长签字。 王校长先签字再接的文件，这也是正常的流程。 整个看了一遍以后王校长后悔了，刚就不该签字的。 这种正式文件是要存档的，王校长这字一签就不好改了。可这种指责性质的文件，存档后丢人啊！ 再过十年别人翻档案都能看到，这不是笑话嘛！ 王校长连忙给任国强递过一根烟：“任干事，我这还啥也不知道呢，劳驾给我细说一下行不？我这也好处理！” 任国强接过烟，然后给王校长从头说了一遍，着重说了阎埠贵经常没课了就回家，在家里也多次胡说八道的事。 王校长听完也是心中大怒，阎埠贵他当然认识，阎老抠的大名在学校里也是鼎鼎有名，没课了往家跑王校长也是略有所知。 只不过是看在学校缺乏有经验的教师的份上，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回明显是阎埠贵和子女惹到街道办的人了，街道办来找场子来了。 可事总要解决，王校长陪着笑问道：“任干事，我们一定按街道办的意思好好批评教育，这函能不能不发了？” 任国强笑了一下说道：“王校长，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多说两句。这函可是我们刘主任要求送过来的，她明确说了要贵校给我们一个说法！” 王校长不认识刘主任，但听这话口气很大，就把一整包大前门塞到任国强手里：“任干事，劳烦您说说这位刘主任是？” 任国强看了眼手里的大前门，笑了笑低声说道：“我们刘主任家是大院的，只是不爱在家闲着，所以才到我们街道办来！” 王校长听了也吓了一跳，也不提撤回文件的事了，又说了些好话送走了任国强。 王校长也不傻，等人走了以后就拿起电话找相熟的人打听刘大姐去了。 托了好几个人，总算有人知道，先是厉声问王校长打听刘大姐干什么？听完王校长解释以后语气稍微缓和一点：“小王，既然手下有害群之马那就要严肃处理！你不给人家说法，自然会有人找你要说法的！” “还有，到我这就为止了，不要再瞎打听了！” 吓得王校长在电话里一直是是是的答应，挂了电话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头汗了。 遭了无妄之灾的王校长心里的火气都快压不住了，把学校的书记、两个副校长请到办公室以后把街道办的来函拿出来，又把打听的消息也给大家说了一遍。 等几位领导班子的成员都看完以后，王校长开口说道：“就是这么个事，现在要我们给人家一个说法了。大家都说说怎么办！” 阎埠贵在学校也抠门惯了，能有什么人脉。 几个领导都说要严惩这种不良风气，对于怎么严惩却有了分歧。 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建议降一级职称，从7级教员降到8级教员；分管后勤的副校长看着王校长铁青的脸色反对起来。 王校长心里恨不得直接开除阎埠贵，给的说法刘大姐不满意的话自然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最后书记想了想说道：“这样，咱们落实按街道办的函里提到这些事的真假，然后再结合实际情况再说吧！” 调查这些事不要太容易，几个领导私底下一打听就知道了，阎埠贵不但没课的时候就找不见人，还经常往家里顺一些纸笔、报纸啥的。 等几个领导再聚到一起开会，分管后勤的副校长直接提议开除阎埠贵，分管教学的副校长挣扎了一下：“我建议不开除，别的单位一张纸过来咱们就把自己的一个老师开除了，传出去影响很不好！” 这话说的也有理，王校长和书记一商量，那就不开除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阎埠贵不是喜欢没课了就回家吗？直接从教师转为后勤，天天按时上下班吧！ 工资也从7级小学教员的41.5降为9级勤杂工，每个月32块钱。 商量好了以后，几位领导也统一了说法，对外肯定不能说学校是迫于街道办压力这样做的，直接就说接到举报阎埠贵思想品德不过关，从学校私拿教学物品回家，所以予以惩治！ 会议定下来以后，给阎埠贵宣读决定就是书记的活了，书记管人嘛！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7章 阎家大乱 红星小学的书记拿着手里新鲜出炉的《关于阎埠贵同志违反纪律的处分决定》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嘛！ 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整天胡说八道。 这下可好了，把学校也连累了。处分一下要记到档案里，还要给第三轧钢厂和区教育局报备，真正是丢人丢到外面去。 书记让人去叫阎埠贵，心里则想着怎么跟阎埠贵说。 结果去的人回来说阎埠贵没课，已经先回家了！ 这下把书记气的不轻，开始觉得阎埠贵是活该了！ “下午阎埠贵上班了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书记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然后赶快喝口水压压火气。 到了下午，阎埠贵溜达着来到红星小学，掏出大茶缸接了满满一缸热水，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今天中午杨瑞华炒的白菜有点咸了，回去给她说下次少放点盐！算了，咸就咸了！咸了大家吃菜少，节省！” “学校不要钱的热水要多喝点，回家烧水又是钱！” 正想着呢，一个老师来叫阎埠贵了：“阎老师，书记找你！” 阎埠贵愣了一下，心想：“书记找我，难道是为了年底评优的事？” 兴冲冲的走到书记办公室，阎埠贵露出了个殷勤的笑容：“书记，您找我？” 书记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阎老师，上午十一点那阵你到哪去了？” 阎埠贵眨巴下眼睛：“没去哪啊！就在办公室！”这没课回家的事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书记脸一黑：“我让人去找你了，你不在！” 阎埠贵做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可能我上厕所去了！” 书记深吸一口气，然后不纠缠这事了，严肃的说道：“阎埠贵同志，请坐！下面我代表学校党支部和你谈话！” 阎埠贵见书记认真了，老老实实的坐好。 书记就拿出处分决定开始念了起来：“关于阎埠贵同志违反纪律的处分决定·······” 阎埠贵听完第一句话就愣了，听到调离教师岗位到勤杂岗、工资降为每月32块钱的时候忍不住站起来：“书记！” 书记不理他，自顾念完处分决定，然后抬头看向阎埠贵：“老阎，你对组织的决定不满？” 阎埠贵一个激灵，然后哭丧着脸说道：“书记，我不是对组织的决定不满！可是·····” 书记直接打断了阎埠贵的话：“没有可是，处罚决定书上说的你上班时间回家、把学校的纸笔等公共物品带回家有没有这事？” 阎埠贵急了：“书记，这事又不是就我一个人这么干！”还想继续说的时候阎埠贵看到书记那两道想要杀人一般的目光！ 阎埠贵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了。 书记哼了一声说道：“既然犯错了就要老老实实认错改造自己，不要狡辩！更不能胡说八道！” 接着书记的语气柔和了下来：“老阎，今天我们开会，本来是有人提议要开除你的，被我拦下来了！” “真要把你平常干那些事查清楚，说你不积极建设社会主义、偷挖社会主义墙角，定你个右派都可以！” 阎埠贵被书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今年也就是57年5月开始全国开展反对右派运动，本身学校就属于重灾区，真要是戴上这个帽子了那就不是降工资的事了。 书记继续说道：“看在你在学校也干了这七八年的份上，这次只是处分！下去之后不要抱怨、不要胡说，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今天的课你也不用上了，下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在新的岗位上要好好工作，再不要犯类似的错误了！” 阎埠贵昏昏噩噩的走出了书记办公室，不敢回教师办公室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 足足坐了半个多小时，在十二月的冷风帮助下阎埠贵才慢慢清醒过来。 不对劲，今天这事非常不对劲。 平常没课早退是大家都在干的，拿点学校的东西回家也不仅仅阎埠贵一个人。 可为啥偏偏今天倒霉的就是我呢？阎埠贵马上发现了问题。 又想了半天，阎埠贵也没想明白原因。平常自己虽然爱算计一点，但和同事都是小事，还到不了要校领导班子集体开会的程度。 实在想不出来的阎埠贵跑去找分管教学的副校长了。 分管教学的副校长看在多年一起工作的情分上，悄悄点了一下阎埠贵：“老阎，你回家好好问问，你家孩子是不是得罪了街道办的人！” “人家街道办正式发文过来要个说法了！” “你也不要记恨学校，那边要说法的人来头大的你都不敢想，学校里谁有胆量顶着？” “以后好好工作，等过两年过了风头了我再给你求求情，看能不能回到教学岗位上来！” 阎埠贵稍微一想就知道肯定和阎解成还有宋远脱不开关系，难怪阎解成昨天晚上不怕冷在院子里转悠半天呢。 谢过了副校长，阎埠贵怒气冲冲的又不敢现在就回家，只好慢慢熬着时间。 下班以后阎埠贵快步走回家，进了家门就开始找很久没动用过的教鞭了。 杨瑞华见阎埠贵一回来黑着脸翻箱倒柜的，奇怪的问道：“咋了老阎？你找啥？” 阎埠贵没吭声，从衣柜里找出了教鞭，拿在手上挥舞了两下，吓得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三个老老实实坐好不敢吭声。 阎解成下班以后笑呵呵的走回家，心里还在想着宋远这次会怎么倒霉呢，就看见阎埠贵挥着教鞭冲了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呢，头上身上就挨了几下，剧烈的疼痛让阎解成扭头就跑，嘴里喊着：“爸，你疯了？” 阎埠贵追不上阎解成，也不顾自己院里唯一一个文化人的身份了，大骂道：“阎解成你有本事就别回这个家！” 杨瑞华赶快拉住阎埠贵：“老阎，有啥事你好好说话啊！打孩子干什么！” 阎埠贵想说原因呢一看前院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了，当下把教鞭一摔：“阎解成你给我滚进来！”然后气呼呼的回屋了。 前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刘海忠打孩子不稀奇，可一向以文化人自居的阎埠贵打孩子，这还真是个稀罕事！ 阎解成进屋了以后，不多时就听见阎埠贵的大骂声、杨瑞华的哭声。 在院子里的几个邻居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默契的没发出声音，悄悄走近阎埠贵家，竖着两个耳朵偷听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8章 阎埠贵的一大爷位置，也没了 阎埠贵家里在吵闹，前院的住户们也不嫌冬天外面冷，都凑到阎家附近竖起两只耳朵来。 就听见阎埠贵在大骂：“我不是给你说了不要去招惹宋远，你又干什么蠢事了？” 接着阎解成不服气的说道：“那不是你说的姓宋的天天大包小包往家拎，肯定没干好事吗？” 接着又是阎埠贵的声音：“他拎他的，和你有啥关系？” “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外地来的乡下人凭啥又是正式工、又有大房子！” 阎埠贵气急：“你老实说你到底干啥了？” 阎解成无所畏惧的说道：“他投机倒把，我当然要和这种犯法的行为作斗争，把他举报到街道办了！” 阎埠贵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想骂，却突然泄了气。 这要多蠢才会举报到对方的单位去啊！我阎埠贵一世英名怎么生出来了这么个蠢货！ “算了！”阎埠贵摆摆手坐下来，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以后工资发了只准身上留一块五，其它的都交给你妈！” 阎解成当然不愿意了：“凭啥？” 阎埠贵刚想说，想了想又推开门看了一眼，和门口围的七八个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门外的七八个人尴尬一笑，周家嫂子反应快一点，尴尬着笑道：“他一大爷，你家屋里动静不小，我们几个听见了还想着劝个架啥的，你就出来了！没事就好，我们先走了！” “啊对对！没事就好！我们走了！”七八个人都转身就走，只留下阎埠贵满脸郁闷！ 这时宋远溜达着进了前院，看见只露了个头的阎埠贵，就开口调笑道：“阎老师，这大冬天的你不关门，不怕冷啊！” 阎埠贵脸更黑了：“我热得很出来透透气！” “哦·····”宋远拉成了声音，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阎埠贵：“那您透气，这一冷一热的容易生病啊！我先回家了！” 看宋远转身回家，阎埠贵气的把门狠狠地关上！ 阎埠贵坐下以后低声说道：“老大，今天我被学校处分了，工资也降了。就是街道办强压下来的！这下你知道我为啥发火了吧！” “啥？那以后的日子该咋过？”杨瑞华第一个惊呼起来。 “大哥你说你干的啥事！”，“就是，咱爹少的钱老大你要补上！”“对！不能让你害了全家人！”这时阎解放他们兄妹几个。 阎解成也愣了一下，然后争辩起来：“不一定是我吧！学校又不归街道办管！” 但他一个人怎么能说得过全家人，不一会就败下阵来，只好答应每个月只留下一块五，其它的钱全部上交给杨瑞华。 再说居委会王主任，中午那阵是被刘副主任好好地一阵批评，还不敢解释。 同为女性，本是刘大姐就是王主任的靠山之一，被批评了也只有受着。 心里却越发怨恨95号院的这一群妖魔鬼怪了，这一个多月给她惹了多少事！ 憋了一肚子气的王主任，等下班了就叫上居委会的两个人，直接杀向95号院了。 进了95号院，王主任对跟来的人说道：“你们两个去通知所有人，10分钟以后开全院大会！”说完自己朝着宋远家走来。 宋远正在给炉子生火呢，就听见了敲门声。 放下手中的炉钩子，宋远开门一看是王主任：“王姐啊，快进来坐！” 王主任露出一个笑脸：“小宋啊，下班啦！” 宋远把王主任迎进来以后，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茉莉花茶。 王主任喝了口茶去去寒气，然后笑道：“小宋，中午刘大姐给我打电话了，怪我没管好你们院！” 宋远连忙笑道：“王姐，这事和您有啥关系，只不过是有些人排外思想和嫉妒心理比较强。这也是难免的嘛，一样米还养百样人呢！” 王主任见宋远通情达理的，心里好受不少，笑道：“那姐就拜托你帮着给刘大姐解释解释了！” 宋远拍着胸脯说道：“王姐你放心！明天我给刘大姐说！” 王主任笑道：“那太感谢小宋了！小宋你住的这个95号院，一天天的事真多！中院的易中海、贾张氏，前院现在又多个阎埠贵！” “我让人去叫大家开全院大会了，等会就免了阎埠贵的小组长！” 想了想以后王主任又说道：“小宋，要不你来当这个居民小组长吧！” 宋远愣了一下摇头道：“王姐，我这年龄小，还经常不在大院，哪能啊！” 王主任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有宋远管着这95号院，自己也能省心不少了。 就又劝道：“这没事，小事你让刘海忠去办，大事你拍板就行！姐还信不过你的能力吗？” 宋远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就笑道：“那王姐你要多多指点我啊！” 王主任心里安定下来，明天给刘大姐回话好说了：“那肯定的，当姐的还能不照顾你？” 这时，外面有人喊着开全院大会了，王主任就笑着说道：“那一起走！” 95号院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叫出来开大会，刘海忠一边安排自家孩子搬桌椅，一边气呼呼的看着阎埠贵。 好你个老阎，当上小组长了现在连开大会干啥都不给我说一声了。 阎埠贵则是脸色发白的站在那不吭声，居委会的人这时候来开大会肯定没好事！哪还有心思理会刘海忠啊！ 等桌子摆好人都到齐了，就连聋老太太也被叫了出来。 大伙都在窃窃私语到底怎么回事，居委会突然来开全院大会了的时候，王主任和宋远肩并肩的从前院走了过来。 王主任看了一眼桌子也没坐下，站在那就清声说道：“今天请大家过来开全院大会就一件事，根据街道办的指示，由于95号院原居民小组长阎埠贵道德底下，在家里发表毫无根据的污蔑言论。” “阎解成更是无凭无据的恶意举报前院的宋远同志，影响了街道办的正常工作。” “所以从现在起免去阎埠贵的居民小组组长职务，由宋远同志担任95号院的居民小组组长！”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院里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9章 热闹的四合院 王主任的话音落下之后，所有人盯着阎埠贵和阎解成，都在猜测他们父子俩干了啥事，直接被王主任当众说这么重的话。 可以想象的是，道德低下这几个字以后很长时间都会跟着阎埠贵了。 聋老太太一皱眉，开口说道：“小王，宋远进这95号院时间也短、年纪也小，当这一大爷不合适吧？” 王主任看了一眼聋老太太，笑了一下说道：“宋远同志在街道办表现优异，更是荣立二等功！居委会认为非常合适！” 聋老太太被噎了回来，就沉默不吭声了，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接着王主任大声又说道：“之前宋远同志亲手抓捕了西城飞贼，并因此受伤。市局大领导带人看望宋远同志的时候带了一些慰问品，宋远同志出院带回家。” “就这么一个正常的事情，阎埠贵在家里说些不负责任的话，阎解成更是到上级部门举报宋远同志投机倒把！” “现在大家明白了吧！” 这公开处刑的话让阎埠贵和阎解成缩在角落里头也不敢抬起来，院里面的人则是一边敬佩宋远一边纷纷开始鄙夷阎家的两个人了。 阎埠贵在家说说别家坏话大家还能理解，但阎解成举报这事大家都接受不了，谁家没个难处的时候去换点东西票据啊！ 王主任又说道：“居民小组副组长还是由刘海忠同志担任，请刘海忠同志配合宋远做好各项工作。” 刘海忠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站起来，大声说道：“王主任你放心，我一定干好居民小组长！” 王主任都气笑了：“副的，刘师傅我是让你配合好宋远同志！” 刘海忠听了这话萎靡起来了，答应一声又坐下了。 接下来王主任说：“咱们中院也可以再选出一个副组长协助宋远同志开展工作，这个居委会就不插手了，宋远同志你来主持就行！” “行了，天也冷，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剩下的就由宋远同志主持吧。” 说完王主任就带着人要走，宋远连忙拉了一下刘海忠，一起把王主任她们送了出去。 从院门往中院走的路上，宋远想了想说道：“刘组长，我这工作比较忙，院里日常的事你来管行不？有啥大事了咱们再商量着办！” 刘海忠一听这话很高兴：“宋干事，你说的当然没问题！” 回到中院，宋远看大家还在那窃窃私语的，就拍了拍手说道：“今天也怪冷的，我就不多说了。以后院子里的事先找刘海忠同志，如果有问题或者解决不了的了再来找我，我一定尽心尽力！” “另外刚才大家都听到了，王主任说中院还可以选一个副组长出来，有想干的这两天可以找我报名，到时候咱们再选！好了不多说了，散会！” 听到这大家三三两两的拎着凳子回家了，宋远一扭头看到刘海忠幽怨的脸就笑道：“刘师傅，今天天气太冷了，咱下次开会你来主持好不好！” 刘海忠听了开心起来：“好！宋干事就是敞亮！” 宋远回到家以后，刚坐下喝口热水去去寒气，就听见了敲门声。 一开门阎埠贵和阎解成进来了。 阎埠贵陪着笑说道：“宋干事，我们是来给你赔罪的！” 宋远呵呵一笑：“什么赔罪？两位也没得罪我啊!” 阎埠贵一听这话不对劲，连忙弯了弯腰说道：“这事怪我，不该在家胡说八道，结果让解成听岔了！解成年岁小当真了，所以才一时冲动犯了错！” 宋远才不接这个茬：“阎解成同志勇于和犯罪行为作斗争，这是值得表扬的，阎老师你怎么能说这是犯错呢？” 阎埠贵苦着脸：“宋干事，您年纪轻轻前程远大，别和我们一般见识行不？” 宋远笑了笑：“阎老师您这是啥话，伟大领袖都说了要接受人民的监督，我接受你们的监督也是正常的！” 阎埠贵有点急了：“我和解成真认识到错误了，以后保证您在院子里说话办事，我们第一个支持行不？” 宋远呵呵一笑：“现在都是人民当家做主，阎老师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就支持，觉得我说的不对也可以批评嘛！” 面对滑不留手的宋远，阎埠贵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阎解成进来就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眼见阎埠贵一直说好话而宋远也不给个准话，心里只觉得屈辱，忍不住抬头说道：“姓宋的，杀人不过头点地，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宋远呵呵一笑：“阎解成同志，我认为你和阎埠贵同志并没有犯错，所以不能接受你们的道歉！” 阎解成也没碰到过这种道歉不接受的情况，一急之下说道：“姓宋的，反正我们给你道过歉了，这事就算翻篇了，以后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宋远轻蔑的看了一眼阎解成，然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着阎埠贵不吭声。 阎埠贵没反应过来，还皱着眉头在想怎样和宋远再说一说。 宋远叹口气摇摇头，又端起茶喝了一口后笑道：“阎埠贵同志，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要休息了！” 阎埠贵的脸刷的通红，连忙说声对不住了，就拉起阎解成往外走去。 出了宋远家，阎解成还茫然的说：“爹你拉我干啥？我再吓唬一下姓宋的，说不定他就怂了！” 阎埠贵气的抬手对阎解成头上就是一巴掌：“让你们好好学习，你就不学。连端茶送客都看不出来！” 阎解成揉揉头，跟着阎埠贵进了自家屋里坐下以后，又急切的问道：“爹，你说那姓宋的是啥意思？” 阎埠贵坐那想了一会说道：“老大，以后别招惹宋远，工作上也好好干活别出了岔子！” 阎解成不解的问：“姓宋的有那么大本事？” 阎埠贵叹口气：“老大，假如宋远真的投机倒把了你这举报一下他会是啥下场？” 阎解成顺口说道：“抓去蹲大狱呗，说不定还要吃枪子！” 阎埠贵再叹口气：“那这么大的仇，咱俩过去说两句好话，就能指望宋远把这事翻篇，宋远敢说你敢信吗？” 阎解成闻言抖了一下：“那咋办？” 阎埠贵无语：“我哪知道咋办，好在宋远是公家人顾忌名声，这阵子都夹着尾巴做人吧。后面再看有没有机会把这事翻篇！” www.d884.icu。m.d884.icu 110章 培训开班 送走了阎埠贵、阎解成父子，宋远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后面日子还长，慢慢报复就行！ 第二天到了街道办，张汉主任就把邢主任和宋远叫过来了。 张汉主任的表情挺兴奋的：“老邢、小宋，目前安全生产教育月的培训老师们都已经联系好了，今天就把文件发下去，让各个居委会做好准备。明天培训开班，十天时间培训完以后整个街道都要动起来。” 邢主任答应一声，然后笑着问道：“张主任，看你气色这么好是有啥好消息？” 张汉主任笑道：“老邢你眼神真好！这个方案我给区里周书记报过去了。周书记非常认可，表示开班的时候他要亲自来做讲话！” 周书记是区里的第一书记，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书记。直到八十年代才把第一书记、第二书记这些统统改为了书记和副书记。 邢主任一听也很高兴，周书记能来当然是件大好事了。 张汉主任接着笑道：“群众日报那边也联系好了，他们会派来一组人全程跟拍咱们得这个安全生产教育月活动！” “如果搞得效果好，那么有可能给我们做一个系列的专题！” 张汉主任的话听得邢主任和宋远都兴奋不已。 “老邢、小宋，你们再好好准备一下，等会咱们开会把工作再梳理一遍！” 接下来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了。 宋远挨个跑了下属的七个居委会，送过去文件再把区领导和群众日报的记者要来的事也通知了一个遍。 七个居委会主任也都挺激动，干好了自己的居委会上到群众日报上，想想都美滋滋。 宋远再暗示一下这两天把辖区卫生搞好一些、积极分子都组织起来，到时候培训的人多了才有气势嘛！ 七个居委会主任都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等宋远一走就开始召集全居委会的人开会分配任务，全都动起来了。 到了晚上下班回家，刚进院子没多久居委会王主任又亲自带人来了，看到宋远以后王主任笑道：“小宋，你这一个通知下来让我们整个居委会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回头你可得在街道里帮咱们南锣鼓巷说说好话啊！” 宋远笑了起来：“王姐，那是必须的！我也是咱居委会的人啊！” 再度把大家召集起来，王主任麻利的通知了要开展安全生产教育月活动。 要求全院明天开始把院内院外的卫生好好打扫干净；院子里居民小组组长、副组长和积极分子要参加培训这几件事，就扭头去隔壁院子去了。 打扫卫生好说，这么多年了谁家干哪块都心里有数，刘海忠三言两语就都安排妥当了。 培训的事，开始大家都不积极。要天天晚上去学习十天，完了以后还要义务劳动，院里没谁乐意。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各位同志，这一次培训群众日报记者也会来拍照片，后期开展入户检查和宣讲的时候，记者们也会参与！” 听说有可能上群众日报，这下整个全院的人都轰动了，纷纷改口想报名去参加培训。 宋远这才列出条件：除了宋远和刘海忠这两个必须参加的以外，白天要上班上学的不要、没文化的不要、胆子小说话都说不清的不要、家里离不了人的不要。 而且最关键的是只要两个人，多了居委会都不一定乐意！ 这些条件大伙想想也都能理解，不能光培训不干活更不能丢人丢到群众日报的记者那去。 按条件排除一遍，最后入选的是前院的李向红，就是宋远刚进四合院时帮宋远报警的那个小子；还有一个人是······ 秦淮茹！ 想想没啥奇怪的，秦淮茹初中文化、也能说会道的，如今还没小当和槐花，贾张氏一个人看个棒梗轻轻松松，秦淮茹也能空的出时间来。 宋远心里有点腻歪，李向红为人老实肯干，宋远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秦淮茹宋远是从头到尾都不想和她打交道，这一个多月在院子里就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于是宋远就对着坐在一起的贾家四口人说道：“这次培训完了以后是要在居委会的安排下挨家挨户走访、宣讲的，是要干活的！可不能培训完了该干活的时候你再说不去！” 贾张氏本来还有点不乐意，秦淮茹不在家的话她就要干活了。可听到宋远这话后贾张氏反而不高兴了：“我说小宋，你瞧不起谁呢？这大院里谁不知道我家秦淮茹干活利索！” 宋远呵呵一笑：“贾嫂子干活利索我当然知道，但您愿不愿意让她出门干活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何雨柱在旁边笑道：“贾大妈那肯定不愿意啊！一双鞋这做了半年还是个鞋底子！”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贾张氏恼羞成怒：“傻柱，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贾东旭看着秦淮茹期待的眼神，想了想拉了一下贾张氏：“妈，那您辛苦一个月？等淮茹忙完这个月，您再好好休息休息！” 贾张氏想了一会，要真能上个群众日报啥的，对贾家也是光荣事，就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宋远见状心里叹息一声，然后正色说道：“大家伙再听我说一句。这事说大了是在全国人民面前给咱北京争面子的事。卫生一定要打扫好不说，这些天院里有啥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家都忍一忍，可不能出现吵架、打架这些情况。” “谁在群众日报的记者面前拆了台，居委会也好、街道办也好肯定不会放过的！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院的人这方面的道理还是知道的，真在记者面前丢人的话以后啥好事都别指望了，趁早搬家离开交道口街道吧！ 第二天下午，宋远早早跑到了北京市第五中学。 交道口辖区没啥大型企业，所以张汉主任联系了一圈以后借用五中的礼堂作为培训场地。 五中这边也要给街道办面子，就同意了。 到了地方，宋远和对接的老师忙碌了半天，把会场收拾好、又把提前写好的指示标记从五中大门到礼堂，隔五十米贴一张。 就是一张A4纸大小，上面写着安全生产教育月培训请向前，下面画个大箭头的那种指路的。 整个都弄好了，宋远才长出一口气坐下开始休息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1章 大获成功 眼看时间快到五点半了，街道办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 邢主任带着治保委、治保大队的人也都过来了。 宋远毫不犹豫的抓了张明当壮丁，指挥着负责签到、引导座位啥的。 到了六点，各居委会的人也都带着辖区的居民小组组长、副组长和积极分子也来了。 宋远也看到了跟着王主任的刘海忠、秦淮茹和李向红，过去打了个招呼以后就继续忙去了。 秦淮茹看到王主任这已经被自己认为是大人物的领导，乖乖的按宋远的安排到后面就坐，眼神也闪动起来了。 等人都到齐，邢主任带着宋远就在大门口等待周书记、张汉主任他们。 不多一会，两辆车就开了过来，周书记他们和群众日报的记者都来了。 邢主任迎上去带着往里走，周书记看到路上贴的指引标志点了点头：“张汉，你们的工作做的很细致啊！连指引方向都准备了。” 张汉主任呵呵一笑：“书记夸奖了，我们只是多想了一些！” 周书记大笑起来：“多想了好啊！我们做工作就是要多想，才能做好！” 进了会场坐好，周书记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把交道口街道办好好夸奖了一番，让底下所有人都听得有荣与焉。 接着是煤炭公司来的专家做培训，煤炭公司这次也下了大力气，光是煤炉子就拿来了三种：老式煤球炉子、新式的蜂窝煤炉子还有最新的节能炉。 这专家讲的也很好，宋远听了才知道原来使用煤炉子还有这么多要注意的地方，底下的学员们更是觉得不虚此行，涨了许多见识！ 群众日报的两位记者也在中间拍了不少照片，学院们一看拍照都坐的更直了。 讲到八点左右，张汉主任再小结一下，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 送走了领导，宋远看到了邢主任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活动搞得好引来了大领导，压力也是很大的。 回95号院的路上，刘海忠、秦淮茹他们几个都兴奋的不行，一路上三个人竟然也聊得挺投入的。 开了个好头以后剩下的培训就没那么大压力了，周书记能来一趟就不错了，哪可能每天都来。 第二天电力、第三天消防都按部就班的开展了，这时候的消防是认真的讲干货，不像宋远上辈子，参加过的消防培训都是在卖救生包！ 到了第四天，宋远接到消息：东城区分局胡副局长通知他明天到市局参加表彰仪式去。 原来是双桥老流氓李宝成被宋远一枪打断腿以后在医院治疗了几天，问题不大了就拉到审讯室，又足足审讯了一个礼拜，把一百来起案子都交代清楚了。 市公安局决定搞个表彰仪式，而宋远作为第一个锁定嫌疑人又亲手抓获的专案组成员，又是一个二等功到手了。 按说宋远去的时间不长、这次也没受伤，应该给个三等功就差不多了。 可架不住专案组成立了一年多，大家都需要点鼓励。 宋远得了头功才是三等功的话，其他人就不好操作了。 宋远给邢主任一汇报，邢主任也很高兴，当即就给宋远放了一天的假。 第二天在市局里，宋远领到了市局大领导亲手颁发的二等功奖章。 市局大领导倒是没再开口说调宋远的话，再被拒绝了那才是丢人！ 在市局混了一顿午饭，宋远就骑车回95号院了。 到了95号院，宋远看到了奇妙的一幕。 秦淮茹和李向红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带着红袖章在阎埠贵家检查煤炉、电线，正对着杨瑞华说什么呢。 看见宋远进了院门，秦淮茹抿嘴一笑：“宋干事回来了！” 看到秦淮茹和李向红神采飞扬的样子，宋远也忍不住笑了：“贾嫂子和向红这是已经干起来了！辛苦辛苦！” 秦淮茹笑的灿烂：“宋干事有时间了也指点指点我们呗！我和向红肯定没您学的好！” 宋远心里颤动一下，连忙默念清心咒，嘴上说道：“那不用，我听刘师傅说你俩学的都挺好的！你们先忙，我回屋放东西！” 进了屋，宋远拍了拍胸口，这得赶快找个女朋友了。单身这么多年，又是荷尔蒙爆棚的年纪，咋经不起诱惑了！ 不过事业确实让人有精神，秦淮茹和李向红参加个培训涨了见识，有个目标干起活以后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听许大茂说傻柱天天在家偷偷洗裤衩呢！ 宋远可不想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接下来几天，就是街道办的的几位领导通过私人关系请来的其它科目的培训了。 刘大姐不愧是背景深厚，第七天的妇联课上，直接请来了一位全国妇联第三次代表大会的执行委员。 虽然不是全国妇联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名誉主席、主席和8位副主席，但也是绝对的大佬了。 这位大佬先从妇联的历史开始讲，又讲了今年9月份刚结束的全国妇联第三次代表大会的盛况。 听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了全体代表，底下的女同志们自发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后面大佬继续讲勤俭建国、勤俭持家的妇女运动方针，讲妇女在生活生产中的各种权益，让在场的男性们瑟瑟发抖，女性们一个个热血澎湃。 第二天下午，宋远在95号院就听说了秦淮茹把院里的所有大妈小媳妇都召集起来，开始给大家讲课传授学来的大佬讲话精神了。 据说贾张氏有点见不得秦淮茹出风头，说了秦淮茹两句，结果被秦淮区拿着大佬的话，什么要反对压迫、奴役的封建思想，要彻底解放妇女等等一系列的话，把贾张氏说的头晕脑胀。 贾张氏想撒泼，刚嚎了两嗓子，秦淮茹毫不客气的说那就请街道的妇联来评理做主，吓跑了贾张氏！ 听到这宋远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秦淮茹没觉醒白莲花呢，先觉醒了女权思想。 这院子是越来越好玩了！ 而这几天院子里的大妈小媳妇也都一个个不一样了，嘴上动不动就说：老总都说了，妇女是一支伟大的力量，任何轻视家务劳动、轻视勤俭持家的思想都是错误的。 一时间，整个交道口街道辖区里，女性的家庭地位大增、说话声音都大了起来，乐坏了刘大姐、王主任她们，也让无数男性抱怨着街道办培训什么不好怎么培训这方面，家里都快没地位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2章 拱火贾家 培训的最后一天，是张汉主任通过关系请来的调查部的一位处长，给大家讲讲生活中的反谍反特故事。 这位白处长口才很好，结合了几个案例把日常生活中如何发现敌特讲的栩栩如生。 比如生活上，现在敌特没几个是有信仰的，都是拿钱办事！ 只要海峡那边不给钱，这边潜伏的敌特分分钟罢工不干。 而随着这些年国家越来越好，这些潜伏的敌特拿了钱都不一定干活。 白处长继续讲道，这敌特明面上都有个合理的身份和收入，暗地里拿了钱以后总是要花的。要不然很多敌特在解放前都是天天大鱼大肉，现在哪能习惯节俭的日子。 所以如果周围有谁家的收入和支出明显不相符，那尽管向街道办、派出所举报。 这种的不是敌特就是投机倒把的份子！ 宋远听了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打猎挣的钱都过了明路，平常也都是出去在外面吃，院子里的人也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 要不然按95号院里人的尿性，早就把自己举报了。 而不是等到前两天才被阎解成举报！ 不知道上辈子看的那些同人文里，主角怎么敢天天吃肉炖鸡的，就算来历合法也会被说成资产阶级思想严重、生活奢靡的。 白处长继续又讲了许多，什么敌特会设置死信箱、活信箱，会日常外出的时候经常利用抽烟、蹲下系鞋带等举动来观察有没有人跟踪等等。 听得宋远都觉得学到了不少，而没后世经历的一般人更是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竟然还能这样！ 白处长讲到最后，也给大家重点强调了如果发现可疑人员，让大家先报告街道办、派出所，千万不要自己上，容易受伤不说还会打草惊蛇！ 这节课上完，张汉主任再做了一个结业讲话，十天的培训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就是各居委会组织大伙挨家挨户的入户一遍，把这些天培训学到的知识来次实操，既要检查隐患又要在各个大院开展宣讲了。 到了这一步宋远这事就不多了，主要是各居委会的事，宋远也能按时上下班回家了。 这一天宋远下班以后溜达着回家，进了大院就听见中院那有人在吵吵嚷嚷的。 宋远有些好奇，就问站在家门口竖着耳朵听的高兴的李家大婶：“李婶，这中院又咋了？” 李婶哈哈一笑，给宋远讲了起来。 这些天秦淮茹和李向红天天早上吃完饭就到居委会报到，跟着居委会的人一起挨家挨户的走访、宣讲，忙的不亦乐乎，可人也越来越标致了。 贾东旭也看的开心，小两口在一起就腻歪着，把贾张氏恶心的够呛。 贾张氏自从秦淮茹51年嫁进来以后，家里活基本上都没怎么干过，如今要做饭、洗衣服和带棒梗，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而儿子贾东旭不仅不帮她干活，还天天和秦淮茹凑在一起，这些天明显都消瘦了一些。 这让贾张氏如何能忍，自然要和秦淮茹闹起来了。 以前的秦淮茹没啥见识，只能任由贾张氏揉捏，可现在学习了这么久又天天和妇联的人混在一起的秦淮茹可不一样了。 如今的秦淮茹说话起来头头是道，动不动就引用领袖、老总和先生们的话，把贾张氏噎的够呛。 偏偏贾东旭看秦淮茹一天比一天精神，也向着秦淮茹说话，把贾张氏气得要死。 院子里的人本身就不怎么待见贾张氏，更是有意无意的帮腔秦淮茹拉偏架。这不，今天贾张氏爆发了。 听完前因后果，宋远心里暗笑。 能看贾张氏的笑话，也不亏宋远把秦淮茹报到居委会去。 面上宋远正色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得去看看。闹得厉害了，影响咱大院的名声啊！” 李婶这才想起来面前的小年轻还是一大爷，立马兴冲冲的也跟着宋远过去看热闹去了。 进了中院，声音就清楚了，只听见贾张氏在破口大骂：“秦淮茹你个小狐狸精，家里那么多活不干就知道缠着东旭，看不见东旭这两天都清减了吗？” 接着就是秦淮茹的声音：“妈，我是犯啥天条了就成了狐狸精？东旭这几天胃口不好也是我的错了？我做饭的时候可没见东旭胃口不好！” 宋远走进中院，就看见贾张氏站在家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秦淮茹一脸愤怒，秦淮茹站在院子中间，一手搂着棒梗一脸平静。 周围则是前中后院的大婶小媳妇都围成一圈看热闹。 贾张氏激动的满脸横肉都在乱跳：“东旭上班一天多累，晚上你！”说到这贾张氏看了看围观的人改口说道：“看什么看？没事干了都回家看自己爷们去！” 宋远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这是咋回事？我在院子外面就听见吵吵声了！” 贾张氏看见宋远就来气：“姓宋的，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让秦淮茹去学什么习，现在一天天的家都不管！” 宋远才不惯她的毛病：“贾大妈，你先把欠我的两块钱还了再跟我说话！” 贾张氏勃然大怒：“我啥时候欠你·····”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想起来就是还欠宋远两块钱了。 宋远呵呵一笑：“贾大妈，不想还钱就给我好好说话！” 贾张氏真想把两块钱摔给宋远，然后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但又实在舍不得这两块钱。 能买三斤猪肉或者十几斤白面呢，贾东旭每个月给的养老钱才三块钱。 深吸一口气，贾张氏赔个笑脸：“小宋啊，我和我媳妇说点事，没吵吵！” 宋远脸一拉：“说事回家说去，在院子里这么大嗓门，我在外面都能听见。传出去不丢我们95号院的人吗？” 贾张氏气的要死，又不敢对着宋远骂。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宋远几次招来居委会和派出所，让贾张氏也有些害怕。 万一被宋远叫人来抓去拘留，那多受罪啊！ 咬咬牙，贾张氏气呼呼的进屋了，把门摔的震天响。 秦淮茹对着宋远一笑：“宋干事，多谢您啦！” 宋远摆摆手：“不用，谁让我是小组长呢！” 接着正色说道：“贾嫂子，你婆婆思想落后，你作为居委会的积极分子，要多帮助她学习转化啊！” 又挤了下眼睛：“如果你觉得自己作为儿媳妇不太方便的话，居委会也是有妇联的嘛!教育、改造妇女同志的封建思想，正是妇联的工作啊！” 说完不等秦淮茹回话，就转身对着围观的大婶小媳妇们说道：“好啦，大家各回各家吧，没啥好看的了！” 回到家里以后，宋远暗笑起来，自己这一拱火，贾张氏以后有的受了。 让她嘴上没个把门！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3章 又又又全院大会了 宋远拱完火就跑，果然晚上就听见中院贾家的吵闹声了。 贾东旭回到家以后，面对大骂不孝的贾张氏和流着眼泪说贾张氏说话不算话的秦淮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秦淮茹流着眼泪说道：“我在外面喝着西北风陪着居委会的人东奔西走，不就是为了贾家吗？” “和居委会把关系弄好，以后有啥好事也能提前知道不好吗？” “再说了，之前妈答应了就辛苦一个月，我嫁到贾家六七年了一直干活也没说啥，妈这才干几天就受不了了！” 哭的梨花带雨的秦淮茹让贾东旭看的心疼，这边贾张氏又抱着老贾的遗像嚎了起来。 “老贾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留下我一个人受苦！” “现在儿子不孝顺、儿媳妇也天天找借口往外跑，还不知道在外面干啥混账事呢！” 贾东旭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实在忍不住了：“妈，你要不然回乡下去吧！哪有你这样当妈的主动给儿子扣帽子的！” 贾张氏愣了一下，嚎的声音更大了：“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啊！儿子要把我撵到乡下去啊！” 贾东旭无奈，坐在那抽着烟不说话。 外面早就围了一圈人了，这四合院的房子又不隔音，贾张氏的嗓门又大！ 听到贾张氏说秦淮茹在外面不知道干啥事的时候，众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的都笑了起来。 刘海忠也被声音吸引到这了，听见贾张氏在嚎，他也头大。 那贾张氏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滚刀肉，一般人还真不好拿捏他。 这回刘海忠聪明了一次，让刘光天去请宋远去了。 听刘光天这么一说，宋远笑了笑就过来了。 在外面听了两句，宋远呵呵一笑，就去敲贾家的门了。 贾东旭听见敲门声，就阴沉着脸过来开门，看见宋远和身后一院子的人，脸色更不好看了。 宋远同情的看了一眼贾东旭：“贾师傅，这大晚上的家里闹成这样不合适！你要是能管好就管，要不我们就开个全院大会！总不能因为你一家影响全院人休息吧！” 宋远表示道德绑架我也是会一点点的。 贾东旭阴沉着脸沉默一会，贾张氏和秦淮茹同时说道：“开全院大会！”说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贾张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秦淮茹则是扭过头去。 既然如此，宋远就转身说道：“那大院的老少爷们们，咱们五分钟后开全院大会！” 刘海忠刚指挥儿子搬桌子，宋远摆了摆手：“刘组长，以后咱开大会就不放桌子了，伟大领袖都说要和群众保持一致！” 刘海忠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宋组长说的对！咱们以后不摆桌子了！” 等了几分钟人都来齐了以后，宋远看了一眼刘海忠，刘海忠就开口说道：“今天开这个大会，就是为了贾家。这大晚上的闹起来很不文明，所以咱们开个大会，帮他们家解决问题。” “贾张氏、贾东旭，你们谁先说？” 贾张氏连忙说道：“我先说！”然后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秦淮茹不孝、贾东旭不孝！ 听着的大家低声议论起来，但没几个人说支持贾张氏，毕竟秦淮茹能搭上居委会的线可是不少人家都羡慕的。 在他们看来贾张氏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接着秦淮茹也开始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带着哭腔说自己多不容易，在外面辛苦一天回来还被贾张氏各种骂，骂一顿也就算了关键是说秦淮茹在外面乱搞，这让秦淮茹接受不了。 看着已经有点白莲花风范的秦淮茹，院里的男女老少都开始同情她了。 本身这事贾张氏就不占理，上次专门问过她肯不肯的。 贾张氏一看自己落了下风，又气又急之下继续召唤老贾了。这一下把院里的人恶心的不轻！ 宋远看到贾张氏在自己面前还敢玩这一套，大喝道：“贾张氏，你敢搞封建迷信？” “伟大领袖说了要反帝反封建，现在你还敢搞封建迷信！” 这一声大喝吓住了所有人，沉默一会以后还是秦淮茹反应快：“宋干事，我妈不是封建迷信，她只是想我公公了！” 宋远不理会秦淮茹的话，面向大家说道：“大家都知道，伟大领袖提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那大家知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什么是封建迷信？” 这一下把大家都问住了，都在那想宋远的问题。 停了一会宋远见没人吭声就说道：“我给大家讲一讲吧！” “什么是科学？科学就是研究咱们身边整个世界的现象、规律的一门学问！” “我举个例子，大家在炉子上烧开水，水开了会把壶盖顶起来，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这个谁都知道，大家参差不齐的回答知道，许大茂还故意问了句：“这和科学有啥关系？” 宋远为许大茂这个捧眼点个赞，继续说道：“一两百年前有个外国人发现了这个现象，他就想啊，烧开水能把壶盖顶起来说明有力量，那能不能把这力量用起来呢？” “最后研究了半天，制造出来了蒸汽机！” 院里有些人听过蒸汽机有些人没听过，宋远就解释道：“咱们现在有些火车的车头就是这种蒸汽机！” 啊！一群不知道的人在惊呼，无法把烧开水和火车头联系到一起。 宋远继续说：“后来又有人想，我不用开水我烧油，这么一换就造出来了汽油机、柴油机。咱们大街上跑的车就是这个原理，追根究底下来都和炉子上的烧开水有关。这就是科学：发现身边的现象，研究他的规律最后应用起来。” 说到这宋远停了一下，让大家缓一缓然后继续说道：“封建迷信呢，就是用神仙、妖怪、鬼这些大家没见过、不存在的东西来骗人、吓唬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说完宋远似笑非笑的看着贾张氏：“贾大妈，你在这喊贾叔，不就是想用贾叔来吓唬我们吗？” “你继续喊！你今天把贾叔喊上来了，我就承认你这是科学，不是封建迷信！” “真把贾叔喊上来了，我立马上报给国家，我想很多科学家们也都会有兴趣来研究鬼到底是什么样的。” “贾大妈你有这本事，国家肯定会派专车接你去研究所，管吃管住还给你发钱！每个月低于100块了我给你补上！” 宋远把手一挥：“贾大妈，喊吧！喊不出来，那你就是封建迷信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4章 记者来了 贾张氏被宋远的话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说啥了。 而旁边听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贾张氏召唤老贾造成的阴森气氛如午后的雪一般融化的无影无踪。 许大茂拍着大腿乐的止不住，一边笑一边说道：“贾婶，快召唤贾叔啊！万一真招出来了，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何雨柱也嘎嘎大笑：“就是，贾婶你快招，宋干事说了一个月最少100块的工资呢！” 其他人也都笑的不行，和贾张氏平常就不太对付的也都落井下石：“贾嫂子，为了国家的科学，你就赶快招吧！万一成了呢？” 眼见贾张氏脸越来越黑，宋远拍了拍手，大伙慢慢安静下来。 宋远站起来，一米八的大个子压迫感十足的看着贾张氏：“贾婶，看在一个院子的份上，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以后你再敢召唤这个召唤那个的，别怪我拉你去学习班了！” 贾张氏被宋远吓了一跳，想到学习班也没了火气，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宋远又看了眼贾东旭和秦淮茹：“贾师傅、贾嫂子，我理解你们当儿子、儿媳妇的心情，但也要勇敢和封建迷信思想作斗争！” “贾师傅，你是代表先进的工人阶级，本身就应该批判落后的封建思想！” “贾嫂子，你现在也是居委会的积极分子，这些天也学习了很多先进知识，更应该勇敢和封建落后作斗争！街道办选你去学习，光是让你斗争别人的？” 宋远充满大义的话让贾东旭和秦淮茹无言以对，都低着头不吭声。 宋远继续说道：“贾婶，思想一时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不愿意学习改变！以后没事了就让贾嫂子给你好好讲讲道理学习学习，别一天到晚把自己的无知当成光荣的事！” “就你刚那行为，你自己想想要是刚好被群众日报的记者听见了报道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宣扬封建迷信，不枪毙你也要拉到大西北啃沙子去！” 贾张氏听到这吓得一哆嗦！ “咳咳！”从垂花门那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宋远一抬头傻眼了：张汉主任陪着群众日报的黄记者、王记者，还有居委会的王主任他们七八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大伙呢。 咳嗽声是邢主任听宋远说的有点离谱了，故意提醒宋远呢。 宋远是真没发现张主任他们来了，因为平常没事的时候宋远是不开地图的。脑子里面时时刻刻多了一幅地图很不习惯的！ 于是宋远连忙迎了上去：“黄记者、王记者、张主任，各位领导好！” 黄记者这么十来天下来也认识宋远这个培训会场上忙来忙去的小伙子了，笑着说道：“小宋你刚才解释科学和迷信讲的很好嘛！” 王记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性格也是开朗，故作恶狠狠的说道：“好你个小宋，背后竟然这样编排我们！我们有这么可怕吗？还报道出去就要枪毙！” 宋远连忙讨饶：“我的错我的错！明天中午我请两位大记者吃饭！马凯餐厅，行不？” 王记者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黄记者瞪了一眼王记者，然后笑道：“小宋，小王和你开玩笑的！” 宋远连忙说道：“黄叔，我可没开玩笑！真心实意的想请您和王姐吃顿饭！” 张汉主任凑趣说道：“小宋你光请两位大记者，不请我们啊！” 宋远也配合着说道：“张主任，肯定请啊！大家都请！” 张汉主任转头对着黄记者解释道：“黄记者，别看小宋年轻，来我们街道办之前小宋可是枪法如神的猎户，每年打猎都至少能挣上千块钱呢！一顿饭吃不穷他！” 黄记者盛情难却之下，就答应下来了。 王记者则瞪大眼睛：“好你个小宋，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啊！可惜东兴楼没开，要不然好好宰你一刀！” 宋远委屈的说道：“马凯餐厅也不差吧！”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完了以后，黄记者开始问起宋远今天这事的来龙去脉了。 宋远三言两语的说清楚以后，黄记者敏锐的发现这个事有一定的典型性。 封建作风的婆婆和身为积极分子的儿媳妇为了儿媳妇积极参加居委会活动而起了矛盾，完全值得报道一下。 于是黄记者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王记者去采访贾张氏、贾东旭和秦淮茹了。 宋远心里捏了一把汗，主要是害怕贾张氏胡说八道，面上却不露声色的问张汉主任：“张主任，您们今天怎么过来了？” 张汉主任笑着说道：“今天晚上吃完饭没事，黄记者说喜欢齐白石大家的画作，可今年9月份齐大家去世了。所以今天趁着有空，就想来雨儿胡同的齐白石故居转转，路上王记者说到你了，我们就就说过来看看你！” 邢主任瞪了宋远一眼，接着说道：“谁知道进来你们院就听见在开大会，前面你说的还挺好，怎么后面就嘴上没个把门了！” 宋远无语，谁知道你们这么晚了还会来啊！ 而居委会的王主任也在抹头上的汗水，今晚宋远整的这一出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两位记者正在采访，张汉主任他们也不好走，就集体站在垂花门这闲聊。 院里的人也都坐在那不敢吭声也不敢走，气氛有点尴尬！ 胆子小的腿都在打哆嗦，害怕万一说错话了报道出去，真像宋远说的那样把自己枪毙或者送到大西北啃沙子了怎么办！ 黄记者他们采访的很快，贾张氏也聪明了一回，直接说在宋远的批评下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以后保证好好学习绝不再犯！ 贾东旭和秦淮茹也坦承自己勇于斗争的决心不够，以后会帮助贾张氏学习进步，彻底改造好身上的封建思想！ 采访完贾家，黄记者他们又在院子里随机选了几个人采访，采访许大茂的时候把许大茂激动的抓耳挠腮，一个劲的说宋远好话。 其他人见了刚才宋远和记者们熟悉的打招呼的情景，也都一个个夸奖宋远，讲了宋远之前宣传婚姻法、治安管理条例的事，表示宋远的宣传让大家都学习了很多法律知识，知道哪些事能干哪些事不能干了。 最后黄记者要来采访宋远，宋远趁势邀请大家到他家里喝杯热茶，黄记者在外面走半天也有些冷了，就也答应了下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5章 记者走了 宋远朝刘海忠招了招手，然后赶快走到前面带路。 进了宋远屋里凳子不够用了，宋远对刘海忠低声说了两句，刘海忠就屁颠屁颠的出去借凳子、茶碗那些去了。 等借来凳子，宋远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宋远泡茶、刘海忠上茶，才算招呼好了大家。 坐下以后，宋远介绍了一下刘海忠：“这是我们院的居民小组副组长，第三轧钢厂的六级锻工，教徒弟一点都不藏私的大师傅！” 这话一说刘胖子激动的满脸通红，手都不知道放到哪去了。 张汉主任当了几年街道办领导了，期间也没少入户，看刘胖子的做派就心里有点数了。淡淡的夸了刘海忠两句，然后把话引到了宋远身上。 宋远就介绍了一下自己到这个95号院以后，刚好赶上了《治安管理条例》的发布，然后开始普法的事。 有着上辈子经验的宋远深知不管是多大的领导都爱听故事，于是就着重讲了自己普法《婚姻法》然后易中海被抓走的事。 一个简单的事宋远先卖个关子，后面再讲何大清的历史，再从遗弃又变成了贪污案，讲的是跌宕起伏，众人听得都津津有味！ 这事有桃色旧事、有两个孩子的悲惨往事，又牵扯到绝户和数百块钱的巨款，更有普法以后牵扯出来了贪污案，最后也能反映群众的法律意识提高，两位记者互相看了一眼，这个事情也有报道价值啊！ 黄记者开始不停的追问细节，王记者瞪大眼睛看着宋远，手底下的笔在本子上快速的记录着。 宋远都有点招架不住，把刘海忠也拉了进来，让他讲一讲何雨柱兄妹当年的悲惨生活。 好在刘海忠当年都见过何雨柱、何雨水的窘迫，说的话虽然颠三倒四，但也能听出来确实这一对兄妹过得很惨。 刘海忠还挺骄傲的说当年自己也接济了不少次何雨柱他俩。 宋远和刘海忠说了差不多半个来小时，两位记者才心满意足的停止了追问和记录。只是苦了居委会王主任，化身为店小二，不停给各位领导们添茶倒水。 问完关于何雨柱的案子，黄记者喝了些茶才想起来还要问普法、反封建的事。 宋远自然回答的滴水不漏，说话中反复提到是伟大领袖的讲话精神、街道办各位领导的教导、居委会的帮助、院里群众的支持下，才取得了这么好的效果。 这年头讲究集体，宋远的话谁也挑不出毛病来，见宋远这时候还不忘街道办、居委会，不管是张汉主任还是邢主任都满意无比，居委会王主任更是心里无比感激宋远。 这一下说不定坏事变好事了！ 足足在宋远家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位大记者终于满意了，不过还是说明天要来采访一下院里的邻居、特别是何雨柱兄妹，要确定整件事的真实性啊！ 派出所那边也要去，连在看守所的易中海也跑不掉，都要采访一遍。 张汉主任自然不会说不，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眼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张汉主任就陪着两位记者起身要走，临走前把宋远和王主任叫过去交代了几句，明天胡同的卫生早早打扫干净，让院里面的人都在家等着别记者来了找不见人。 还有给大伙都交待好，别明天说话没个把门的。 等记者们走远了，王主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嗔怪的打了一下宋远，王主任笑道：“小宋你这一说，咱们明天可都是事了！” 宋远尴尬一笑：“我哪知道这两位记者这么喜欢听故事啊！” 领导走了，王主任和宋远开始干活吧。 先让刘海忠去叫大家继续开全院大会，王主任再让她带的人去召集居委会全体人员也过来。 等了十来分钟人都齐了，王主任和宋远走到中院开始给大家安排任务了。 第一句话王主任就说道：“明天居委会和街道办出面，为95号院的人都请假一天！” 看着窃窃私语的大家，王主任才开始解释起来。 听到明天记者还要来，而且是为了何雨柱兄妹的生活费的事，大家刷一下扭头都看向易大妈。 易大妈脸色发白，又无话可说，低下头小声的抽泣起来。 再把打扫卫生的事安排好，王主任又去了趟阎埠贵家，严厉警告阎埠贵一家人明天老老实实的，敢胡说八道的话就别在交道口街道的范围内住了。 看两位记者的意思，宋远都快要被立成普法标杆了，要是阎家再蹦出来胡说八道一番，整个交道口街道都能不沾酱油把阎家上下生吃了。 阎埠贵好歹算是沾了点文化人的边，知道群众日报的厉害，连连保证明天绝对配合不起幺蛾子。 接下来就是何雨柱、何雨水兄妹俩，王主任同样交代了一番，不能明天来个苦主现场翻案的桥段，那就丢大人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居委会的人已经带着积极分子们开始打扫整个南锣鼓巷了，特别是95号院不远处的公厕，好好的清理了一遍。 六点多王主任到95号院整个检查了一遍，每家都把煤球堆整齐、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收拾好，整个院子不说焕然一新吧至少可以说整整齐齐了。 九点多，张汉主任又陪着两位记者来到了95号院。这次刘大姐也来了，倒不是为了陪记者，他俩还不够格。 纯粹是刘大姐听了故事好奇而已。 今天的采访倒没出啥岔子，就是采访许大茂的时候，他一激动就自爆了自己是去交道口派出所举报的人，收获了张汉主任、两位记者的夸奖若干。 还有何雨柱的仇恨+10，聋老太太的仇恨+100，易大妈的仇恨+200。 好在除了这个小插曲以外，今天两位大记者在95号院的采访都顺顺利利的。 院里的人也顾不上易中海的街坊邻居香火情了，都批判了易中海一番。 采访结束后，宋远陪着两位大记者走了，要兑现昨天说的请吃饭的承诺。 随后院子里发生了一个常见的画面：何雨柱追着许大茂绕着中院跑了两圈，最后许大茂成功的跑出了95号院。 但到了晚上，许家就传来了许大茂的哭喊声，随后许富贵就给许大茂请了三天的病假！ 这两天数据下降的好快，气得我肝疼！加更一章垂死挣扎一下！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6章 谍影初现 中午宋远请大家到马凯餐厅吃饭，两位记者、张汉主任、刘大姐和邢主任都来了，宋远也没有小气，招牌的毛氏红烧肉、双味鳜鱼等等都来了一份，让两位记者吃的眉开眼笑的。 一结账这一顿也不便宜，十来个人就让宋远花了30多块钱，顶自己一个月工资了。 下午邢主任陪着两位记者去派出所和看守所采访，宋远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又想出来了一个主意。 宋远先找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弄了好一阵，做出来了一个报表，就是每个居委会每天走访检查了多少户、发现安全隐患多少处、宣讲的场次、覆盖的人群等等。 弄好以后宋远有点理解上辈子自己在机关的时候为啥有填不完的报表了，对于上级部门来说，有这么一个报表看起来是真的方便不少。 弄好以后宋远就拿着表去找张汉主任，张汉主任看了一会宋远做的表以后点了点头：“小宋你设计的这个表很好！先印上200份给各个居委会都发下去，让他们每天都填好了报给你！” 有了命令，宋远就去综合办公室，找小李帮忙油印。 这时候的印刷都是那种油印机，要先在蜡纸上刻印然后再用油印机印刷。 刻印一张蜡纸最多印100张，实际上一般都达不到。 宋远就跟着小李一起学着在蜡纸上用铁笔刻印，这还是个技术活，非常不好弄。 刻印好了蜡纸再把它贴在油印机里面的纱布上，将白纸（20—30张）夹在底座上。然后左手起落架子，右手拿着油印滚轴，在倒上油墨的玻璃板上滚上油墨，再到架上用适当力量，从这头滚向那头，一次性印好一张。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印好了，宋远就拿着印出来的报表挨个居委会发放去了。 这7个居委会的主任宋远都混熟了，再看不过是一张表上填几个数字而已，就都很配合的安排下去了。 如此又干了两天到十二月中旬了，这天上午宋远正在办公室呢听见传达室的老大爷在喊宋远。 宋远出门一看，是以前和自己一起巡逻、一起抓住大盗宋三的巡逻队员王大勇来找自己。 宋远也好些日子没见王大勇了，高兴的把人迎进办公室，给泡了一壶茶又点上烟。 等王大勇暖和了一阵，宋远才问道：“大勇哥，今天怎么来这找我了啊！” 王大勇看了看周围，邢主任出去办事去了办公室里就他和宋远，于是低声说道：“我们排查的时候有一家不对劲，像是敌特！” 宋远吓了一跳，就请王大勇细说。 王大勇他家属于交东居委会的，离东四那边不远。 这几天他作为积极分子也是跟着居委会进行挨家挨户的排查。 排查到北新桥那边的一个一进院子的时候，王大勇起了疑心。 这家是一个临街的院子，对着大街的一排房子被改造成了门面，开了一家叫做新桥杂货的商店。 院子里面则是住了一家五口人，分别是商店的私方经理张玉春、妻子计幽兰、两个孩子，还有计幽兰的弟弟计城。 为什么王大勇会起了疑心呢？这是他记起来以前宋远和他们一起巡逻的时候，说过一般人家用电用水超过正常值很多，那就很可能有问题。 这几天王大勇在排查的时候也没少关注这方面。 在这家排查的时候，王大勇看了一眼电表，上面的数字显示的是726。 这让王大勇吃了一惊，这年头大院里一般实施的都是包灯制，一个15瓦的灯泡那你一个月就交一毛五分钱，25瓦的就是两毛五，以此类推就行。 就算是独院的正常人家，一个月也用不了十度电。 所以王大勇看到了这么高的用电数，心里就起了疑心。 排查完以后王大勇就去找他相熟的电力局负责这一片的收费员，这收费员想了想就笑着说道：“这家我知道，他家有钱又开着店，家里电冰箱和收音机都有，所以用电多了一些。” 没在收费员这打听出来什么，王大勇不死心就回家开始算了起来。 这院子因为有门面，所以和一般的一进院子还不太一样，有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的厢房，还有前面两间的门面。 就算一间一个25W的灯泡，每天开三个小时，十间房那一个月22.5度电，但实际肯定用不了这么多。 冰箱王大勇不知道要耗电多少，一天一度电一个月也才30度，加上灯泡的用电，一年下来不到600度电。 王大勇算完怎么都对不上，于是今天上午就来找宋远了。 宋远听完也没下判断，这老冰箱到底一天几度电他也不知道。于是问清了位置以后答应会去调查，然后送走了王大勇。 回到办公室宋远坐那想了一会，就去刘大姐办公室了。 刘大姐见了宋远挺高兴，闲聊了一会宋远就问刘大姐知不知道这时候冰箱的耗电。 刘大姐家还真有冰箱，是去年北京雪花冰箱厂生产的雪花牌冰箱。 想了一会刘大姐说他家一个月用电大概七八十度，一度电五分钱，每个月电费也就几块钱。 PS：为了这50年代北京农用电电费价格，我查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准确的资料。70年代末，一位老北京人回忆一度电价格是1毛6分4，50年代也有人提过就几分钱。 而上海居民用灯的电价58年是两毛九分五一度，所以把我搞糊涂了。 又在一个北京老百姓的家庭记录（1956-1960）年上找到记载着电费一个月交了一块四，也不知道咋用的。最后不管了，就按5分钱一度电吧，有知道的书友可以给作者君讲一讲！ 随后刘大姐就问宋远是想买冰箱吗？宋远连忙摇头，就说了下情况。 刘大姐听是个治保员的猜测也没太在意，就笑着说查一下也好。 宋远就和刘大姐说了一声，溜达着就朝着这家新桥杂货店走去了。 顺利找到这家新桥杂货店，宋远先围着走了一圈，发现这个院子位置还真不错。 正面对的是东四北大街、北面是船板胡同，进出都很方便。 进到新桥杂货店里，里面有个20多个平方，摆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类常用的物资。 宋远扫视了一圈，看到屋子里西边有个玻璃柜台，里面摆着骆驼香烟、塑料梳子、雨伞等等一看就是进口的洋货。 宋远故作惊喜的走过去：“老板，你这还有洋货卖啊！”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对，家里在天津港有些关系，能拿来一些洋货！” 宋远听了这话对这一家人的怀疑重了一分，问了问价钱以后买了2包骆驼烟和一个骆驼的打火机，花了八块多钱，算是很贵了。 随后宋远假装刚看到那台绿色的雪花冰箱，问道：“老板你这还有冰箱啊？这会有冰棍没？给我来一只！” 老板笑着摇摇头：“我这冰箱夏天才用啊，冬天很少有人像您一样要吃冰棍，所以没进货！” 宋远笑了笑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不管冬夏都喜欢吃口冰的！” 再看了看，宋远扫了一眼柜台上摆着的收音机，就告辞出了商行。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7章 追查 出了这新桥杂货店，宋远心中的怀疑更增加了一些。这冬天不开冰箱的话用电量还这么大，确实有些问题。 想了想宋远到这边的交东居委会，找到了居委会的孟主任。 孟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宋远这来了好多趟了也都熟悉。 宋远也没说具体的内容，就说要了解一下这新桥杂货店的情况，孟主任就让人把新桥杂货店的公方经理叫来了。 公方经理姓穆，宋远就问道：“穆经理，你对这新桥杂货店还有老板张玉春一家了解的多吗？” 穆经理不知道啥情况，小心的说道：“我也就知道一些。” 接着就说了起来。 这新桥杂货店建国前就有，一直是这张玉春一家在经营，前两年才公私合营的。 因为用张玉春家的门面，合营了以后张玉春也在里面当个店员。 但他的媳妇计幽兰是在家操持家务，没有在店里上班。 宋远就问道：“听说这计幽兰有个弟弟也在后院住？” 穆经理摇摇头：“她弟弟叫计城，我见过不少次。但计城不在这住，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宋远想了想又问道：“穆经理你知道他家的洋货是从哪进的吗？” 穆经理还真知道：“是从天津那边进的，听说是计幽兰家在那边有关系，在那边一个叫顺德洋行的地方进的。” 接着穆经理解释道：“因为洋货稀罕利润高，一般人根本拿不到，每次都是张玉春他们去天津进的货。对了，计城也经常跟着一起去！” 宋远没听出来啥问题，就问道：“他家有啥不一般的地方吗？” 穆经理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后说道：“要说不一般的地方那就是他家计幽兰很有钱，平常穿的都是绸缎、冬天就是皮草，平常吃饭经常下馆子。” “还有就是我以前听说过，张玉春反而没多少钱。前两年有次店里需要资金周转，张玉春还要找计幽兰借钱，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宋远皱了皱眉头，这计幽兰又没明面的收入，哪来的这么多钱！ “那张玉春他们多长时间去一次天津？” 穆经理想了一下说道：“一般一个多月去一次，洋货好卖所以经常要去进货！” 宋远继续问道：“下次去天津该啥时候了？” 穆经理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最近就该去了，店里的洋货已经没多少了！” 宋远回想了一下，那柜台里确实摆的洋货不多。 一时也没啥想问的了，宋远叮嘱穆经理保密以后就离开了交东居委会。 出了交东居委会宋远也有点头疼，这张玉春一家似乎有些疑点但没半点证据，查的话自己一个人也不好查，可不查的话宋远又有点不甘心。 想了一会宋远先回街道办，正好邢主任也在。 宋远就把情况给邢主任说了一遍，邢主任也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宋远说道：“邢主任，我建议还是查一查，万一这家真是敌特，咱们接到了群众举报又不查的话可能要挨板子了！” 邢主任听了这话下定了决心：“那就查，小宋你这两天把手头的事先放一放，去找派出所老李。我也给他打电话说一下，让他们公安也出个人一起来查！” “他们公安干好多事都要方便的多！” 宋远得了命令后就直奔交道口派出所了，去见了李所长他也很爽快：“小宋，老邢刚给我打电话了。我把小丁给你，这几天你们先查。后面真要是有证据了我这随时再调派人手！” 宋远大喜，他和小丁也是熟人了，相处起来也轻松。 见了小丁以后宋远把情况这么一说，小丁一听是疑似敌特案也兴奋起来。 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宋远在新桥杂货店附近蹲守，小丁在外围调查张玉春一家的情况。 接下来两天，宋远就一直在新桥杂货店附近守着，人来人往买东西的不少，计幽兰也出门了好几趟，但没见张玉春出门，也没见过计幽兰的那个弟弟计城。 晚上宋远和小丁碰头的时候，小丁也觉得这计幽兰有问题了。 听小丁讲，这计幽兰出门以后花钱很凶，东北的狐狸皮披肩、进口的洋货化妆品买起来跟不要钱的一般，吃饭也是去东来顺、鸿宾楼这样的知名饭店。 小丁大概算了一下，这两天计幽兰至少花了五六百块钱。 听到这宋远都有些咂舌，这女人花起钱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第三天，穆经理见了宋远就悄悄出来，低声说道：“宋干事，我今天提了一下洋货不够的事，张玉春说明天计城要来店里，然后去天津进货，让我把钱准备好！” 宋远谢过穆经理，找到小丁重复了一遍穆经理的话。 小丁想了想说道：“那咱们也去天津，我回所里弄张介绍信，顺便再叫个弟兄替咱俩在这蹲两天！” 第二天上午，宋远在杂货店外面看到了一个一身西装、皮鞋，拎着一个牛皮手提箱的男子进了杂货店，和张玉春说了两句话以后就进了后院。 随后张玉珍跟穆经理说了句什么就也进到后院去了。 宋远见杂货店里就穆经理和一个公方的女店员，就进去买烟。 趁着店员转身拿烟的功夫，穆经理低声快速的说道：“刚进去那位就是计城！” 拿了烟付完钱，宋远就出了杂货店在远远的地方抽烟监视着，小丁也走了过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个计城出了杂货店，喊了个人力三轮车坐上就走了。 宋远连忙骑着自行车和小丁一起在后面追，结果一路就追到了前门火车站，把宋远累的够呛。 计城还是那副打扮，拎着箱子就进站了。 宋远和小丁查了下列车时刻，大半个小时后有去天津的火车。于是找到车站的乘警，亮出工作证和介绍信以后，让乘警帮忙买来了两张去天津的火车票。 好在宋远之前就在脑海里的地图上标注了计城，两个人在候车厅里转了一圈后就找到了他。 也怪计城穿的太骚包，这年代一身西服皮鞋的，隔老远都能认出来他。 不多一会就开始检票进站了，宋远和小丁都跟在了计城后面一块上了火车。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8章 露出马脚 在火车上站了两个半小时，宋远和小丁都有点龇牙咧嘴、全身酸痛。 计城应该是提前买好了票有位置，宋远和小丁临时买票只能站着了。 卧铺？宋远和小丁的级别还差得远呢！ 回想起上辈子春运的时候，宋远坐30多个小时的火车回家，现在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忍下来的。 那时候宋远是随身带着报纸，硬座车厢的座位底下一铺，躺在那就开始睡！ 到了天津，宋远好奇的看着四周。 这时候的天津也是相当的繁华，各种欧式风格的建筑风姿各异，反而更现代化一些。 宋远和小丁跟着计城到了解放北路，计城直接进了一家银行，过了半个小时以后才出来。 宋远和小丁就商量着等计城出来以后宋远跟着他继续走，小丁拿着工作证和介绍信去银行打听去了。两人约好找不着对方了就在火车站见。 结果计城出来以后直接拐到旁边不远的天津第一饭店，进去吃饭了。 宋远和小丁相对无语，只好也在旁边小摊上随便吃了点垫吧垫吧。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小丁就进了银行打听去了，不多一会就回来，告诉宋远打听出来了。 银行的人还挺客气，看了小丁的工作证和介绍信以后说计城在这取了两千块钱港币，是从香港那边的一家公司汇过来的。 这下宋远和小丁都信心大增，这个计城肯定有问题。 计城的动作还很麻利，吃完饭以后又直奔花园路的顺德洋行，进去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宋远在后面一路跟踪，发现这活也不好干，要注意躲避计城的视线还要知道他去了哪里。要不是宋远有地图，说不定就跟丢了。 等从顺德洋行出来，计城就直接招呼了一个三轮车去火车站了，宋远提前站在旁边十几米的地方假装抽烟，听的清清楚楚。 扔了烟头，宋远也叫了个三轮车去车站，好在是在火车站大门口的地方看到了小丁。 故技重施，两个人又托乘警帮忙买了火车票，总算是上了火车。 这回两个人可不敢和计城在一个车厢里了，宋远和小丁一前一后分别在相邻的两个车厢里继续罚站，等着到北京。 到了北京天都快黑了，宋远和小丁两个人遥遥跟着计城。 一路又返回东四北大街，宋远和小丁还以为计城要回新桥杂货店呢，结果他却一头扎进了船板胡同。 船板胡同比较窄小，宋远和小丁也不敢进去跟踪，小丁只好躲在胡同口悄悄往里面张望。 等计城穿过了船板胡同，宋远和小丁才追了上去。 再往前走了几百米，计城拐进了庆平胡同，宋远和小丁只好远远的跟在后面。 通过地图宋远倒是发现计城进了庆平胡同以后慢悠悠的走着，等胡同里没其他人了在某间屋子的墙那停了一会，然后走到庆平胡同那头又停了片刻，最后又掉头回来了。 宋远连忙拉着小丁转身，往胡同外面走去，出了胡同以后又故意向南边远离船板胡同的地方走。 计城走出庆平胡同以后向四周望了望，看到宋远和小丁几十米外向远处走去的身影也没发现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转身又向船板胡同那边走了。 宋远和小丁都吓了一跳，差点被计城迎面撞个正着。要是真撞上了，宋远和小丁跟了他一天他多少应该有点印象，那说不定就惊动计城了。 两个人绕了一圈，远远的吊在计城身后，看着他走回了东四，又进了新城杂货店。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小丁在这继续蹲守，宋远到庆平胡同那里去看看计城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了。 宋远假装街溜子，双手插兜歪着脖子溜达着进了庆平胡同，这时候天也基本上黑了，路上慢慢没啥人了。 一路走过去宋远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走到胡同那头，宋远看到胡同口的墙上，被人用粉笔画了个圆圈下面又打了个对钩，看上去就和小孩子调皮涂鸦一样。 宋远看看四周没啥人，就弯腰对着墙看了一会。 粉笔画上去的图案很新鲜，地上还有粉笔的碎屑没有被风吹走。 宋远一下就想到了上辈子看过的谍战文里的死信箱标志，想了想就掉头又往回走了。 根据刚才地图上计城在庆平胡同里中间停留的位置，宋远也走到那里仔细打量起来。 看了好一会宋远发现了一些端倪，这墙是用一块块青砖垒起来的，但宋远的观察中有一块青砖却略略向外突出一些，边上还有个缺口。 宋远戴上手套，试着用手抓住这块青砖，使劲之下果然把这块青砖抽了出来。 里面有一块中空的地方，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宋远拿出信封一看，这信封并没有封口。小心翼翼的倒出来里面的东西，是五沓钱上面放了一张纸条。 宋远瞪大眼睛仔细看去，借着黄昏的余光勉强看到纸条上用铅笔写着：老家听闻如今国泰民安，心生欢喜。今日特寄来现金伍佰元，以供在北平开支。请君即日起发挥所长，急盼为这锦绣添上一把烈火！ 宋远看到这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把钱和纸条又装回信封里原样放好，再把外面的青砖轻轻的塞回去，连突出来的尺寸都调整的和刚才差不多。 再仔细对照检查一番，看到没漏出啥破绽之后，宋远回去找小丁了。 到东四北大街那一看，小丁不在了。 想了想宋远觉得肯定是计城又出来了，小丁跟着他走了。 这下宋远没办法了，只好又掉头回到庆平胡同边上，找个隐蔽的地方往地上一坐，看有没有人来这里接头取情报。 十二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宋远缩在那里冻的够呛。这会也不敢离开庆平胡同，万一错过了来取东西的敌特，那就难受了。 等到晚上十点多，宋远也没等到人，好在空间里还有以前买的装满饭菜的饭盒，宋远趁着四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一个偷偷吃了，心中是把这群敌特骂了一个遍。 又过了好一阵，小丁才走了过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9章 上报，震惊的白处长 看到小丁过来，宋远竟然有了热泪盈眶的想法。一个人在这又不敢走又冷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 小丁也累的够呛，看见宋远以后也不嫌弃地上冰凉了，一屁股坐到宋远旁边，有气无力的说道：“有发现不？” 宋远点了点头：“胡同口有个粉笔画的标记，胡同中间的墙上有块砖可以活动，里面放了一个信封！” 小丁一听精神了：“信封里有啥？” “五百块钱和一个纸条，大概意思是老家给的钱，让动起来！” 小丁一拍大腿：“太好了！总算没白跑这么长时间！” 接着小丁说道：“我也摸清那个叫计城的孙子住址了，在东直门那边的一个独门独院里！” “接下来咱们咋办？”小丁问道。 宋远想了想说道：“剩下的事已经不是咱俩能干完的了，请求支援吧！” 小丁有点不甘心，宋远笑了笑说道：“丁哥，这个敌特案要是告破，咱俩差不多可以拿首功了吧！” 小丁点点头：“那肯定啊！” 宋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就够了啊，丁哥！” 小丁反应了一会，也点了点头：“小宋你说的对！那再辛苦你一会，我现在回所里报告去！” 宋远笑着说：“别忘了拐一下我们邢主任家，我也要给领导报告啊！” 小丁哈哈大笑，拍了拍宋远的肩膀：“小宋你放心！” 接着小丁感慨道：“像你这样的不升官才是怪事！”说完就起身走了。 宋远坐在那继续等着，脑子里的地图中显示有人从庆平胡同走过，但没人在那个死信箱那里停留过！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柱。 宋远抬头一看，打头的是小丁，后面跟着的竟然是张汉主任和李所长，后面还跟了七八个人。 宋远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张汉主任看着宋远冻的通红的脸，拍了拍宋远说道：“小宋辛苦啦！” 宋远连忙回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张汉主任笑了笑还没说话，李所长也过来拍了拍宋远：“小宋厉害！怎么样？有没啥新的情况？” 宋远摇摇头：“我可以保证没有人在死信箱那里停留过！” 李所长一拍手：“好！，那他就别想跑了！” 张汉主任也很满意：“小宋，你带我们去看看那个死信箱，然后就赶快回去休息吧！”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明天早上你再过来行了！” 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让宋远认为他卸磨杀驴，后面把宋远撇开，所以又加的这一句。 宋远回答一声明白，然后说道：“张主任、李所长，这边请！” 派出所的人先守住了这条巷子的两头，宋远才带着两个领导走到巷子中间，然后指了指死信箱所在的那块青砖。 李所长伸手活动了一下青砖，把它小心翼翼的取下来，然后笑道：“小宋很厉害啊，这么长一条胡同你竟然能找到它！” 宋远腼腆一笑：“我跟踪这个计城的时候，看到他在这停了一会，所以好找一些！” 里面的东西两位领导看了一眼，确定有钱有纸条就不怎么关注了。反而是谁会来取这个信封才是重点 看没宋远什么事了，张汉主任再一次撵人：“好了，东西也看了！小宋赶快回去休息，明天这还需要你呢！” 宋远走回95号院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懒得再叫阎埠贵开门，宋远轻车熟路的翻墙进了院子。 回家先生火，然后狠狠的喝了一大碗热水，宋远才缓了过来。下次一定要在冷藏车里放个暖瓶和茶碗，这么长时间宋远都快渴死了。 第二天一早，宋远早早起来。阎埠贵看到宋远从家门里出来明显愣了一下，小眼睛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远不想搭理他，直接出门了。一碗豆腐脑、两个焦圈一个芝麻烧饼，宋远快速的填饱肚子后就向庆平胡同走去。 还没走到庆平胡同，宋远就看到邢主任在前面向他招手。 宋远走过去以后，邢主任也没说话，含笑拍了拍宋远肩膀然后带着宋远到旁边一家国营饭店，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饭店没营业，一楼大厅里面坐着张汉主任、刘大姐、李所长等等一干领导还有…白处长！ 宋远有点心惊，一个个和领导们打了招呼。 刘大姐直接对着宋远招招手让坐到她身边来，宋远坐过去以后刘大姐转头含笑看着宋远，越看越稀罕！ 刘大姐心里高兴，宋远接到举报后可是先给她汇报的，也是她批准宋远调查的，领导的功劳必须是她的。 功劳不功劳的对刘大姐无所谓，但回家以后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对自家老头子说在自己的指挥下破获了一起敌特案，长脸啊！ 在闺蜜们面前，这事也是个很好的谈资啊！ 白处长已经听过张汉主任他们的报告了，但见了宋远这个第一线的人，忍不住又问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 比如说计城在天津的具体行程、时间，在庆平胡同待的时间长短等等。 宋远一一回答，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就坦然说出来。 问了好一会，刘大姐不愿意了：“好了小白，让小宋远先喝点水！”说完亲手给宋远倒了一碗茶。 宋远笑着谢过刘大姐，接过茶喝了起来。 旁边白处长、张汉主任他们都一脸惊愕的看着刘大姐和宋远，心想宋远也真敢喝啊！ 特别是白处长，他对刘大姐更熟悉一些，可是知道一般的大领导到了刘大姐家都未必能混上刘大姐亲手倒的茶，这叫宋远的小子还真是命好！ 过了一会白处长才笑道：“宋远同志，非常感谢你和丁公安的发现。这个计城和他的姐姐一家很有可能是我们一直在追查的一组敌特。接下来的事就由我们接手了，等整个案件侦破以后，会有表彰和奖励的！” 宋远微笑说道：“白处长客气了，都是为人民服务！” 接下来宋远啥也没干，白处长带来的人就在这饭店里给他做笔录，从头到尾要详细的都记录下来。 张汉主任和刘大姐他们在这又待了一会，就都回去上班去了。 临走前，刘大姐开口给宋远放了半天假，让他做完笔录后就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来上班！ 邢主任在旁边嘴巴动了动还是忍住没说话！心里委屈极了：小宋回家了我治保委的活谁干啊？只好自己先顶一天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0章 结案 宋远回家美美的睡了一觉，又出去干了每一个休息日必干的一件事：扫货！ 这次宋远跑的远了一些，跑到大栅栏那边去，买了一堆的吃食、烟酒茶叶还有日用品什么的，找了没人的地方统统塞到冷藏车里面去了。 宋远自嘲自己就像是秋天里的小松鼠，不停地储备食物一般！ 接下来几天，宋远按部就班的上班，有时候也陪着两位记者去入户采访，倒也风平浪静再没什么幺蛾子出现。 想想也对，宋远这上班两个月，抓了飞贼又抓强奸犯，现在连敌特都发现了。95号大院里更是拘留了四个、抓了一个，已经干了不少事了。 日常大家都在过日子，哪有那么多事可干。 七八天过去后，白处长亲自带着人来了街道办，给宋远来送表彰和奖金了。 这次把王大勇也叫来了，毕竟他是第一个举报的。 在街道办的会议室，白处长宣读了调查部的表彰文件，宋远喜提三等功一个、表彰文件一份和奖金20元。王大勇这边则是特批一个工作指标，可以进厂也可以到交道口派出所上班。 王大勇激动的不行，选择了进工厂。白处长这边就当场给他了一封介绍信，拿着就能到东直门外的第三轧钢厂上班。 宋远听到这还有点意外，王大勇这是要和刘海忠、傻柱他们一个单位了。 等晕晕乎乎的王大勇走了以后，大家在刘大姐的办公室坐下，刘大姐就问道：“小白，上次那案子都了结了？” 白处长可不敢在刘大姐面前拿大，恭敬的说道：“是的，刘婶！这一条线的人都抓到了！” 刘大姐听见白处长叫她刘婶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但也没纠正称呼，好奇的问道：“啥情况啊？不涉密的话给我们讲讲！” 这个案子上下都已经理清楚收尾了，也没啥保密的必要了，白处长就讲了起来。 说起来调查部盯上计城他们已经一两年了，最开始是监测到有陌生的电台信号，大概在东四那一片但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后来前一阵子通过技术手段破译了一些电文内容，是军统让代号为“0409”的小组行动起来在京城搞些破坏，给咱们添堵。 白处长他们还在追查这0409是什么意思呢，宋远他们就报了上来疑似敌特的消息。 白处长一看姓计，就高度重视起来了。因为0409小组的电文中提到过计小姐。 调查部专业的人马出手自然不一般，不用三天就把张玉春一家和计城查了个底朝天，连天津那边的顺德洋行都查了个遍。 这计城和他的姐姐计幽兰都是光头党绥靖总队撤离北京前安排潜伏下来的特务之一，之前几年因为胆小，被北京市的镇压反革命吓到了，所以一直低调潜伏，只是默默发展了两个下线。 直到54年风头过去，天津那边的顺德洋行也是一个敌特窝点，派人来唤醒了计城。 计城也是聪明，太危险的活坚决不干，只搜集一些相对不太重要的情报报给弯弯那边的军统总部，换些钱花。 如此也安稳的过了两年。 也就是新桥杂货铺公私公私合营以后，整个计家收入降低了不少，计城才用心一些搞到了不少机密情报。 而且计幽兰习惯了大手大脚，光靠公私合营后的分红根本不够花，逼得计城挖空心思找情报换钱。 这次也是军统那边想搞些破坏造些声势，就把任务下达给了计城这个小组。 计城到天津取了经费以后，准备把任务交给自己的一个下线，附近中学的一个物理老师。 这个姓江的物理老师因为当年他当地主的爹在土改时被枪毙所以心生不满，被计城发掘出来后就用金钱拉下水了。 这位江老师会用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制作炸弹，计城就在死信箱里留下了钱和指示，也在江老师上下班的地方留下了暗记。 谁知道因为电费偏高而被执着的王大勇盯上，又报给了宋远。 结果最终全部被一网打尽了。 听到这刘大姐问道：“那个老师什么时候被抓的？” 白主任笑道：“当时我们放任这位江老师取了信封，又一路监视他买了硝石、棉花什么的，最后在他买完东西刚进家门时把他抓获了。他也供认不讳，承认要准备自制炸弹！” 随后白主任又说道：“王大勇和宋远的感觉是对的，电台就在计幽兰她们家的西厢房房顶上，还有一把手枪、一个密码本都放在一起，被我们侦查员全部一窝端了！” “张玉春本身不是特务出身，但这么久了也知道计幽兰、计城姐弟俩是干什么的了。为了从计幽兰手里要钱，张玉春就也配合着给计幽兰他们的行动打掩护。连买冰箱掩盖电台用电量大的主意都是张玉春出的。” 说到这众人也都感慨了一下，张玉春、计幽兰和计城这下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进监狱了，至于孩子应该会被送到福利院去，想必也不会太好过。 满足了好奇心，刘大姐才放走了白处长。 等宋远回了办公室以后，张汉主任有点苦恼的说道：“才把小宋提成7级办事员，这小宋被市局借调后立了个二等功，这次敌特案又是个三等功，街道办这边也总得要表示一下啊！” 刘大姐笑了：“你还没说这次安全生产教育月活动呢！也是小宋提出来的好主意！” “对！还有这个！”张汉主任一拍大腿，接着愁着说道：“这些都落实了，给小宋要一连提好几级呢！别人少不了会说闲话！” 刘大姐眼睛一瞪：“谁敢？有本事自己也连着立上好几个功劳，我们一样提拔。没本事就悄悄把嘴闭上！” 张汉主任笑了起来，他刚是故意苦着脸做给刘大姐看的，如今有了刘大姐的话，个别人也就掀不起风浪来。 于是张汉主任笑着说道：“那要不干脆等一等，这个月也快结束了。咱们的安全生产教育月搞完以后看看上面是怎么批示的，到时候咱们再开个会，该表彰的表彰、该提拔的提拔！” 刘大姐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宋远还不知道再等几天自己又要提工资了，还在兴冲冲的和小丁聊天呢。 PS：我这该死的强迫症，今天一看要发的章节怎么是单数结束的。忍了一天还是觉得别扭，干脆加更一章吧！ 这样心里才舒服一点！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1章 易中海判了 小丁这次收获也不错，调查部同样给了一个三等功。 对于小丁来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啊！在所里好好的上班，李所长却不过面子让小丁跟着宋远跑了两天，结果就跑出来了一个三等功！ 这让小丁心里美滋滋的！ 这天下班以后小丁特地拎了大包礼物来宋远家感谢宋远来着。 阎埠贵看着一身警服穿着大衣的小丁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宋远家屁都不敢放一个，要是以前他早把人拦下来问个明白了。 宋远也想交好小丁，之前和所里协助抓贼的时候，宋远就看出来交道口派出所在培养小丁了。 小丁带来的礼物分量不轻，两瓶陕西的西凤酒、两条牡丹烟，一个京八件的点心礼盒还有一包张一元的茉莉花茶！ 别看现在西凤酒名气不是特别大，但50年代的时候那可是四大名酒之一。 52年第一届全国评酒会在北京举行，评出了全国名酒八种，其中白酒四种分别是：贵州茅台酒、山西汾酒杏花村、四川泸州大曲和陕西西凤酒。 自此老北京人送礼就喜欢送西凤酒和杏花村。 两个人为了礼物客气着推让了半天，最后宋远收下了礼物，但也从橱柜里掏出一只青羊腿，说好了让小丁走的时候带回去。 小丁还不好意思，这个羊腿也有个五六斤了。 宋远却笑道：“丁哥，你也知道我是猎人，现在还有证呢！自己打的猎物又没花钱！” 最后小丁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了，心里暗赞宋远讲究！ 坐下两个人聊了一会，小丁问道：“宋远兄弟，明天你们院的易中海开庭审判，你知道不？” 宋远还真不知道这事，就问了起来。 小丁笑着说道：“本来正常这易中海还没这么快审判，这不是群众日报的记者来采访了嘛！” “那记者采访完说了一嘴，等这个案子审判完他们要写个稿子，所以法院和检察院那边就都加快速度了！” 然后小丁看了看周围没人，小声说道：“我听在法院的朋友说这个易中海可能要判的重一点，群众日报采访完要报道出去的，判的太轻了害怕引起争议！” 宋远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把记者招到95号院了以后还无意中坑了易中海一把。 想了想宋远问清了明天易中海开庭审判的时间、地点，准备明天没啥事的话就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宋远还没开口请假呢张汉主任就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今天陪着黄记者和王记者去法院看易中海的开庭。 宋远心想这正好，高高兴兴的陪着两位记者往东城区法院走去。 上午九点，法院这边准时开庭，宋远也见到了被抓一个来月的易中海。 明显能看出来易中海瘦了不少，头发也白了一大片，比宋远记忆中原剧七八年后的样子还要苍老一些。 开庭以后法官宣读法庭纪律、验明易中海身份以后，检察院的人就开始公诉了。 检察院的检察官姓顾，是一个女同志，说话的语气十分严厉。 在法庭上顾检察官直接说易中海长期隐瞒两个孩子的父亲寄来的生活费和信件，致使两个孩子过的十分悲惨，与父亲的联系完全断绝，罪大恶极！ 说到动情处顾检察官还停下来擦了擦眼泪，然后怒斥易中海禽兽不如！ 宋远看易中海被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也在摇晃，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轮到易中海发言的时候，易中海也是会表演的，痛哭流涕的悔恨自己当时一时糊涂，并不是故意要截留何雨柱兄妹的生活费的。 而且自己家也常常给何雨柱兄妹吃的，帮助他们两个人都健康长大了。 最后又说已经超额给何雨柱兄妹进行了赔偿，请求法庭宽大处理！ 易中海忠厚的脸和娴熟的表演还是起到作用了，宋远看到之前顾检察官陈述的时候法官还一脸气愤，等易中海说完法官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了。 中间休庭半个小时，王记者兴致勃勃的问宋远：“小宋，你之前和这个易中海关系咋样？” 宋远翻了个白眼，把易中海在院子里的一些作风说了一遍，听的黄记者和王记者都啧啧称奇，纳闷易中海为啥不领养一个或两个孩子，工资那么高又不怕养不起。 何必为了养老在院子里搞风搞雨呢！ 半个小时以后，法庭这边商量完了，法官一敲锤子：“经法庭商议，被告人易中海贪污邻居何雨柱兄妹生活费、损毁何雨柱兄妹信件情况属实，违反了《宪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贪污条例》，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八个月！” 易中海一听这话人整个软了下来，他之前在看守所和易大妈见面的时候听易大妈说过杨厂长认为不超过一年，没想到会变成了两年八个月！ 宋远旁边王记者还在那叽叽喳喳的说道：“这个易中海害得人家两个孩子和父亲断绝了联系，又贪污了八百多块钱，这个法官才判这么点时间！” 黄记者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小王别胡说，光是贪污的八百多块钱这易中海最多判一年。” 王记者瞪大眼睛：“啊？” 黄记者笑了笑，说道：“你回去看看《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贪污条例》就知道了！” 宋远听到这心里有数了，看来是两位记者的威慑力让法庭多判了一年多。 黄记者又在指点王记者：“回去以后别乱说，这个法官已经不错了！” 看王记者不解，黄记者就讲道：“上次我在某某地采访，那里有一名工人驾驶员酗酒后开车在大街上高速行驶，将路上一名骑自行车的军官当场撞死。那驾驶员吓得直接开车逃跑了！你猜最后怎么判的？” 宋远和王记者都很好奇，宋远猜了个判了十年，王记者猜了个判了二十年。 最后黄记者揭开谜底：“当地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两年，交本单位革命群众监督执行！” 宋远和王记者都张大嘴巴：“还有这样的事？这本单位革命群众监督执行和没判有什么区别？” 黄记者点点头：“就是这样！现在咱们国家正式的法律就一部《宪法》、一部《婚姻法》，原来听说今年《刑法》要颁布的，结果又停下来了！” 说到这黄记者也有点黯然。 PS：黄记者所说的这个酒后驾车撞人又逃逸的案子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最终就是这么判的！ 作者君举着个例子的意思就是两年零八个月已经不少了，请大家少骂作者君两句行不？ 拜谢拜谢！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2章 文章发表 黄记者和王记者的动作很快，12月30日的群众日报上就刊登了《普法工作任重道远，从身边小事开始》的文章。 黄记者从何大清跑路讲起，一直说到易中海被判刑二年零八个月为止，最后说道全国的基层工作者都应该向宋远学习熟练掌握法律法规，日常生活中多多向广大群众普法。 报纸发行以后，王记者一蹦一跳的过来找宋远：“小宋远，这下该好好谢谢姐姐我了吧！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你的大名了！” 宋远故意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王大小姐此恩，宋远感激不尽！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王大小姐恩情！”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王记者气的挥起小粉拳对着宋远一阵暴打，宋远抱头鼠窜的逃出了办公室，站的远远的喊道：“一顿东来顺，行不？” 王记者这才收手，骄傲的仰着头说道：“这还差不多！” 黄记者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也不吭声，这时候凑趣说道：“小宋，东来顺有我们的份不？” 宋远拍拍胸脯：“黄叔，那必须有啊！” 接下来两三天，除了请客吃饭宋远主要就是为安全生产教育月活动收尾了，根据下属七个居委会报上来的数据，宋远写了一篇《街道口街道办事处开展“安全生产教育月”活动总结》，从政治站位开始写起，中间穿插了大量的案例，最后一个月下来成效显著。 检查出安全隐患143处、帮助群众78户等等这样的数字写了好些，最后还专门写了排查出敌特团伙一个，抓捕敌特12名。 这是宋远把计城他们小组的上线、下线都算上了。 这总结递给张汉主任以后宋远又毫无意外的受到了表扬，转手又给了黄记者他们一份。 黄记者看完稿子也很欣赏，甚至问了宋远愿不愿意到报社去上班。 宋远连忙婉拒，过些年那个口子和市局一样都是重灾区！ 宋远连市局都不肯去，哪敢去那边啊！ 黄记者被拒绝了也不以为意，只是说以后有啥宣传的需要都可以来找他。 活动结束了黄记者他们也该回报社了，张汉主任自掏腰包请大家吃了顿告别宴以后两位大记者就回报社去了。 临走前王记者悄悄的给宋远讲，这个安全生产教育月活动的稿子，他们可能直接推到内参上。 等两位大记者走后，街道办就开了总结表彰大会，宋远迎来了一个惊喜：由于最近立的一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街道办决定将宋远的行政级别由25级连升三级提到22级，也就是4级办事员，每月工资56元。 4级办事员基本上就是大学生转正后的标准，对于宋远的功劳来说不算离谱。 如果宋远工作年限长的话，提个副科级都不意外。但这不是宋远才上班两个来月嘛！ 并且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北京市和北京师范大学联合举办的干部在职教育培训班2月份开班，张汉主任给了宋远一个名额。 这个培训班学制1年，1年后可以拿高中文凭了，成绩优良的还能继续深造。 到了58年1月9号，宋远看着群众日报上国家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心中叹息一声。 这个条例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上辈子宋远穿越的2024年都在一直实施！ 也是从这一刻起，我国正式划分了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以后50年都是城镇户口吃香了。 果然不出宋远所料，1月12号街道办就接到了新的任务：配合派出所挨家挨户登记户口了。 按照条例要求，街道办要有专人负责这项工作，张汉主任把这事安排给了治保委，最终又毫不意外的落到了宋远身上。 1月13号，派出所李所长亲自到街道办来对接户口登记的事，于是宋远就被指派着接下来一段时间跟着到派出所上班去了，等搞完户口的事再回街道办！ 到了派出所，李所长拿出文件之后宋远才知道这次登记比他想的更为重要。 为什么呢？部里紧接着在1月10号就下发了《关于户口登记条例中几项条款具体执行意见的通知》，明确规定从农村迁往城市必须持有城市劳动部门的录用证明、学校的录取证明或城市户口登记机关准予迁入的证明。 前两个很好理解，招工了或者考上学校了就可以把户口迁往城市，第三项准予迁入的证明目前公安机关是不办的。 因为1957年政务院连续发了两三个《关于制止农村人口盲目外流的指示》和类似的文件，最新的一个是57年12月18日下发的。 这个风头上现在公安这边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开准迁证的。 顺便说一下，八九十年代我们经常听有些人被叫做盲流这个贬义词，就是这个盲目外流的简称。 接了任务宋远就要干活，于是又挨个把下属7个居委会的治保专干也抓了过来，一起在派出所开始学习了。 到了下班，宋远在外面随便吃了些就回到了95号院，直接去找刘海忠去了。 刘海忠也刚吃完饭正坐在那喝茶，看见宋远后站了起来：“宋干事来了啊！” 宋远点点头：“刘组长，我是过来和你商量一下，开个全院大会的！” 刘海忠愣了一下：“宋干事，啥事啊？” 宋远微皱着眉头把户口登记的事说了一遍，刘海忠听了不以为意：“嘿，就这事啊！宋干事我给你说，你来的晚不知道，咱们院除了贾家以外其他的以前都登记的是城市户口！” 宋远听了这话放心一点，然后问道：“那贾家是什么情况？” 刘海忠略带羡慕的说道：“贾张氏家在丰台那边农村，土改的时候是按人头分地，贾张氏听说了就也跑回娘家，给她也分了地！到现在每年她娘家侄子还给她送粮食来呢！” “至于秦淮茹，当时嫁过来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地，贾张氏肯要秦淮茹其中一点就是看上了秦淮茹的地了。每年秦淮茹的弟弟也来给贾家送粮食！” 宋远又问：“那贾东旭和棒梗呢？” 刘海忠笑道：“贾东旭他在厂里上班没办法，就登记成了城市户口！棒梗好像是随着秦淮茹，登记的农村户口！” 宋远心里叹息了一声，这以后贾家的日子要难过了。 既然和大多数院里人都无关，宋远那就不用开这个全院大会了，至于贾家现在想改也改不了，宋远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3章 再开全院大会 宋远在那想了想，这还是个麻烦事。 这两天的《户口登记条例》算是给贾东旭钉上了一半的棺材板，等今年8月份人民公社成立以后，贾东旭剩下另一半的棺材板就算是钉死了。 人民公社一成立，就断了贾张氏和秦淮茹家人送粮的路子。 到时候贾家一家就一个城市户口有定量，要供养三个大人加一个棒梗。对了，按原剧时间算算也快要有小当了。 贾东旭就算是钳工重体力活，这年景好的时候是每个月44斤定量，到灾年还要消减，如何能养活一家五口？ 黑市买粮？60年巅峰的时候一斤本地粮票能卖两块五，全国粮票更是卖一斤四块钱。别说贾东旭了，有钱人都扛不住这么买！ 长期饿着肚子还干重体力活，后面灾年里竟然又让秦淮茹怀了槐花，贾东旭他不挂墙上才怪！ 贾东旭挂不挂墙上宋远无所谓，尊重他人命运嘛。 可贾东旭挂墙上以后，麻烦就变成宋远的了。 你作为95号院的居民小组长，老百姓们俗称的一大爷，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院里有人饿死吧！ 传出去宋远也别在交道口待了，街道办的人坐视自己邻居饿死而不帮忙，这个年代宋远的名声就完了。 要是后世那不仅宋远名声完了人也要进去和易中海作伴了！ 可帮忙也不是那么好帮的，那时候谁家不饿肚子？ 到时候不管是自己帮扶还是组织捐款，宋远想想都闹心。 难不成自己住进这95号院普法了半天最后自己取代易中海的角色，来组织大家给贾家捐款捐粮？还是忽悠傻柱给贾家带饭盒？ 宋远想来想去，这事都不好办！ 想不明白宋远就先放下，对刘海忠说道：“刘组长，易中海判了你知道吗？” 刘海忠大吃一惊：“啥？老易判了？我没听说啊！啥时候的事？” 宋远笑道：“前两天，我去法院看了！判了两年八个月！” 刘海忠有点惊讶：“才两年八个月？我还以为最少十年呢。这事老易做的确实缺德了！” 二大妈插了一句话：“我说他易大妈前天出去了一趟，还拿了不少东西呢！” 宋远心里警惕了一点，这刘海忠两口子一点也不念邻居情分啊！ 刘海忠想了想说道：“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开个全院大会，给街坊邻居们都说说！” 宋远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也行，刘组长你喊下大家吧，咱们等会开全院大会，顺便把这户口的事也说说！” 刘海忠连忙把刘光天他们叫过来，挨家挨户通知开全院大会去了。 又等了一阵，刘光天跑回来说人都差不多齐了，宋远和刘海忠就出门向中院走去。 到了中院，大家都不知道为啥开大会，正互相交头接耳的在那窃窃私语呢，看见宋远和刘海忠过来声音才小了一点。 没了那张桌子，宋远和刘海忠都没拿茶缸，刘海忠清了清嗓子就直接开口说话了：“今天咱们开全院大会，主要是两个事。一个是咱们中院易中海被法院判了，给大伙说一声。第二个是国家又有了新政策，是关于户口的。下面请咱们院居民小组组长宋干事讲话！” 宋远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先说第一个事吧。大家都知道易中海贪污何雨柱兄妹的生活费和信的事。前几天法院判了，一共判了两年零八个月！” 这话音一落大家猛地声音大了起来，还不断看向易大妈和何雨柱，何雨水上学没回来。 易大妈低头捂着脸，慢慢传出来了一阵抽泣的声音。何雨柱也脸色复杂，低着头不吭声。 宋远扫了一眼，继续说道：“所以大家以后没事了学学法律啊、规定啊，要知道哪些事能干哪些事不能干，一旦真犯法了后悔都来不及，还给家里人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大家都忍不住点点头，一些受过易中海帮助还相信易中海的说辞的人觉得易中海只是帮忙保管钱自己又没花，竟然也要判这么长时间。 而另一些不相信易中海是好意的人又觉得才判两年多，少了！ 不过大家都觉得宋远说的对，以后要学这些法律啥的，别一个没注意犯了法那真完了。 这时许大茂那贱兮兮的声音又传过来了：“我说傻柱，你还不快谢谢人家宋干事和我？要不你还蒙在鼓里呢！” 何雨柱唰的站了起来，怒视着许大茂：“我说许大茂你又皮痒痒了？” 许大茂见状往后退了两步，继续挑衅：“我说的不对？没宋干事给我们上课，你知道还有什么遗弃罪？没我去举报，你能知道易中海贪了你家的钱？” 何雨柱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好回了一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就是一肚子坏水！” 许富贵连忙拉住许大茂，又朝头上狠狠的一巴掌：“闭嘴，我看傻柱说的对，你就是皮痒痒欠打了！” 又转过头来对何雨柱说道：“对不住了傻柱，我回去就收拾他！” 何雨柱没吭声，只是慢慢坐下去了，心里盘算着怎么揍许大茂一顿！ 宋远冷眼旁观这一切，觉得许大茂的嘴不是一般的贱，难怪经常挨打。 又等了一会，宋远说道：“接下来是第二个事。前两天咱们政务院发了个文件，就是《户口登记条例》，大家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大家一起摇头，前院的李向红问起了：“宋远哥，每家不是都有户口簿吗？” 宋远就开始解释起来了。这条例一颁布，以后就从法律的层面明确了农村户口和城镇户口了，以后这两者的区别会越来越大，转户口也只会越来越难。 宋远又专门针对条例中第十二条讲解了一遍，就是可以迁户口的几种情形。又讲了部里下发的通知，重点说了制止农村人口盲目外流的通知。 最后宋远意味深长的说道：“咱们院里如果有农村户口的，赶紧想办法把户口该转就转，要不然哪天上面要是再下一个清理常住城市里的农村户口，那只能对不住了！” “有的时候贪小便宜是会吃大亏的！” 话音落下，大家的视线一齐投向贾家！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4章 贾家的小算盘 等了一会，宋远见大家都没什么问题了，就直接宣布大会结束。 大家三三两两的拎着板凳回家，边走边议论。 院子里贾家每年能从农村得到不少粮食也并不是个秘密，之前不少家都在羡慕贾家呢。 如今听说贾家可能因为户口的事吃大亏，自然有人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笑话。 这时候没人能想到明年开始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贾家一家人表情沉重的回到了家里，坐下以后一时都不吭声。 过了一会秦淮茹先说话：“妈、东旭，要不咱们去问问咋样转户口吧！” 贾东旭还没说话，贾张氏眼睛一瞪：“每年白拿六七百斤粮食呢，哪能不要！” 不管贾张氏还是秦淮茹在乡下的地，都是家里人种完以后，扣掉公粮统筹啥的剩下的部分给她俩送一半过来，每年都有个六七百斤左右，基本上能够贾家四口的口粮了。 这时候解放时间还不到十年，分地的时候因为经历战乱后人口数量也不多，四九城周围的农村人均能有个三亩多地，昌平那边还更多一些。 秦淮茹经历了这阵子的学习和锻炼以后，也成长了不少，直接说道：“妈，宋干事在街道办上班，消息肯定比咱们灵通！” “这要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清理农村户口的，那咱家只能东旭留在城里了！” “到时候咱们都得回农村去！” 贾张氏犹豫了一会：“那不会吧，我都在这大院住了几十年了！政府也不能不讲理让我回农村吧！” 秦淮茹气急：“妈你的意思是我和棒梗可以回农村是吧！” 贾东旭也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妈你这说的啥话！” 贾张氏见儿子生气了就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政府也得讲理啊！”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那万一呢？” 贾张氏舍不得粮食，就在那小声嘀咕着：“哪有那么多万一！” 贾东旭沉默了一会，说道：“妈，明天我找人打听打听，看这户口能不能转！” 贾张氏看儿子发话了不好拒绝，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你先办淮茹的吧，我不急！我就不信政府能把我一个老太太赶到农村去！” 贾东旭知道他妈是舍不得每年两三百斤的粮食，无奈之下点头：“那行吧！” 接下来宋远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按部就班的上班。 至于贾家如何，看他们自己怎么选了。 只是后来过了几天，宋远在去南锣鼓巷居委会办事的时候，碰到了还在这的秦淮茹。 秦淮茹远远见到宋远，就开口笑道：“宋干事来啦！” 宋远有点意外：“贾嫂子在这啊！” 秦淮茹笑的亲切：“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没事就来居委会帮忙，这积极分子不能白当不是？” 宋远点了点头：“那贾嫂子这觉悟高啊！王主任在不？” 秦淮茹热情的带路：“在呢，王主任见你来了指定高兴！” 宋远无奈只好跟着，直到进了王主任办公室秦淮茹才扭身离去。 王主任一抬头：“小宋来了啊，有啥指示啊！” 宋远笑道：“王姐您就别打趣我了，还是这户口的事。明后天需要再来两个人帮忙重新登记，我这不是找王姐借人嘛！” 王主任笑道：“别人来了不管用，小宋你张口了我这个当姐的必须支持啊！这登记的人有啥要求不？” 宋远一听露出个狗腿子式的笑容，竖起大拇指称赞：“那不愧是我王姐，就是大气！登记的人要求不高，会写字就行！” 王主任哈哈一笑：“那好，我把秦淮茹和李向红给你，正好都是你那院的，你也好指挥！” 宋远微微皱了下眉：“王姐这没别人了？” 王主任笑道：“怎么？对秦淮茹家还有意见？” 宋远无奈：“行行行，王姐你给谁都行！” 王主任把脸一正说道：“小宋啊，我知道你对贾家有意见。当姐的劝你一句，你年轻又有能力迟早会提拔的，所以度量大一点不是坏事。群众基础好了组织才能放心，你说是不！” 宋远嘴上答应，心里无语的摇摇头。 这秦淮茹擅长拉关系特别是女人之间的关系，水平真的不一般。原剧中她就和王主任关系不错，更不用说六院的女医生敢冒着处分甚至开除的风险又给她出假单子又给她止疼片了。 如今在居委会帮忙一个月，秦淮茹这是成功和王主任拉近了关系，让王主任帮她说话了。 想了想宋远有了主意：“王姐，这秦淮茹还是农村户口吧！我看这次上面对这方面挺重视的，我在院里开会也提过。王姐你有时间也给秦淮茹说说，赶快把户口转了吧！” 王主任点了点头：“秦淮茹给我说了，我这也在留意呢。现在快过年了各单位都没招工，等过了年工厂招工了我给她留一个。” 宋远打探到了消息，就告辞了。 接下来的整个一月，宋远就带着居委会的同志在派出所协助换发户口簿的事。 好在宋远如今也小有名气，指挥好居委会的人就行，倒也不用自己动手，没事了就和小丁聊聊天啥的。 秦淮茹来派出所帮忙了几天，竟然又和派出所的人也都混熟了，让宋远惊叹这女人拉关系的能力，放到后世怎么也值个年薪数十万的公关总监了。 这天下午宋远正在和小丁聊天，突然魏所长进来了，看见宋远后笑道：“小宋也在啊！刚好我们所里晚上联合街道办有个活动，你参加不？” 宋远愣了一下：“魏叔，啥活动啊？” 魏所长笑了笑：“前两天安定门那边有个黑市，半夜据说有人抢劫动了刀子重伤了一个。分局那边批准我们今天晚上把这黑市扫了！” 宋远想起自己上次去黑市被抢劫，逼得掏出莫辛纳甘的经历就心里来气，立马说道：“魏叔，这事算我一个啊！我也去长长见识！” 魏所长笑道：“那行，就这么说定了。从现在起就别出派出所了，晚上所里管饭！” 宋远答应下来。 等魏所长走了以后，小丁挤眉弄眼的说道：“小宋你知道为啥要这时候扫这个黑市？” 宋远问道：“不是魏所长说的那黑市出事了吗？” 小丁哈哈一笑，然后低声说道：“啥啊，黑市出事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主要是快过年了！” 宋远心中恍然大悟，和小丁对视一眼以后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5章 再临黑市 到了七点多派出所这边送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宋远尝了一个还是白菜猪肉馅的。 又吃了一个以后，宋远笑着对小丁说：“咱所里伙食不错啊！” 小丁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笑道：“你还记得你抓的第一个飞贼宋三不？” 宋远茫然的点了点头：“他咋了？” 小丁笑道：“后来从他家抄出了好几万的现金和二十多根大小黄鱼，扣掉上交的我们所分下来了六万多。” “李所长当时不是上你们邢主任的当了，答应给你们街道办分一半，结果现在还在所里开会的时候后悔呢！” “不过就算是一半三万多，这阵我们所日子都好过了不少。该发的补贴、报销的费用都给发了！你们街道办没发？” 宋远摇摇头：“我这阵子一直在所里，不知道啊！” 随后想起来当时的场景就嘿嘿笑了起来。 吃完饺子以后，小丁领着宋远进到派出所后面的一个房间，打开门屋里紧凑的摆着四个木制的上下铺。 小丁随意的往一个下铺上一躺说道：“小宋你也休息一会吧！去夜市哪次不是凌晨才出动。抓紧时间睡一会！” 宋远是个听人劝的，找了个看上去干净一点的床就躺下去和衣而卧了，也不顾床上那浓烈的汗臭味了。 躺着闭上眼睛，宋远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远听到有人在小声叫他，睁开眼睛是小丁在喊：“小宋，起来了。十二点了！” 宋远起来跟着小丁出去，大办公室里派出所的三位所长和治保委的邢主任、唐主任都坐在那喝茶呢。 邢主任看到宋远出来以后笑着问道：“我说小宋，最近在派出所待的很舒服吧？也不知道回街道办看看！” 宋远挠挠头：“邢主任，这不是您布置的任务想早点完成嘛！” 魏所长笑道：“邢主任，小宋这阵子给我们帮大忙了，可别说他啊！” 唐主任伸手给宋远也倒了碗茶，温润的笑道：“小宋好久没见了，听说你立了不少功劳，干得好！” 一群领导坐这聊了一会，看看时间十二点半了就都起身出门。 宋远看向邢主任，邢主任笑着说道：“行了，你跟着我得了。其他人的任务早都分配下去了，你就充当个预备队吧！” 到了派出所的大院里，治保大队、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们几十个人已经站的整整齐齐了。 李所长也不废话，手一挥就有各自的领导带着自己的人出发了，直奔安定门黑市而去了。 走过交道口南大街再穿过安定门内大街，就快到黑市的地方了。 李所长在最前面一挥手，魏所长、张所长各带了一队人分向左右走去，唐主任带着治保大队的十几个人则堵在黑市的进口处。 李所长、邢主任站在后面看表，等着一点整准时吹哨子开始抓人。 宋远在后面没事，就低声给邢主任说道：“主任，我去周围转转！” 邢主任挥了下手说了声去吧，宋远就溜达着隐入了黑暗中。 走了几十米远，宋远把地图打开，只见中间黑市所在约百来米的小巷子里有大概六七十人在里面。 这黑市的组织者选的地方不错，这小巷子和南锣鼓巷差不多，连接着六个胡同。而且不远处就是安定门，过了安定门就是地坛公园。 让人跑到地坛公园里的话这黑灯瞎火的就根本没法抓人。 宋远想了想，先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往安定门那边走了，找了个最快到安定门的路口，宋远就站到墙根下把身影藏在黑暗中了。 凌晨一点，李所长准时吹响了哨子，接着其他三路人也吹响警哨，都大喊着派出所抓人，不许动，朝着黑市中间包围过去。 宋远通过脑中的地图看到黑市里的人就像炸窝了的蚂蚁一样，四处开始逃窜。 运气好的跑进去的胡同没有人把守，就一溜烟跑远了。可大部分人都被堵在巷子里无处可逃。 这时宋远看到有六七个红点聚成一堆，竟然从地图上标着墙的地方穿了过去，然后又穿过一条胡同进了不远处的一个一进的小院子里。 那院子里本身就有两个红点，和刚进院子里的人站那片刻以后又散开来，三个红点绕过了包围圈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另外五个就在院子里待着一会也四散而逃了。 宋远把之前配发的大黑星掏了出来，向前走了十几米，躲在一家院子大门的门洞里。 不过一会功夫宋远就听到几个跑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算着有个二十多米距离了宋远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对面跑过来了三个人。 隐约的月光下中间的人拎着箱子，右边的人背了个大包，左边的人则是空着手的。 宋远子弹上膛，然后大喝一声：“公安，不许动！不然开枪了！” 那三个人吓了一跳，一个急刹站住了，左右扭头寻找宋远的身影。 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中间的那个人对着空手的人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左边空手的人把手伸进了怀里。 宋远看到后眉头一皱，再喊一嗓子：“把手举过头顶！” 刚说完只见那左边的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后对着宋远发出声音的方向就是一枪。 宋远吓了一跳，连忙把头缩回去，心里大呼这人是这么勇的吗？敢在大北京动枪！ 那中间的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宋远都隐约听见那人在骂道：“你疯了？谁让你开枪的？” 那左边的人还在喊：“老大你先走，我弄死他就来！”说完还朝着宋远这边冲了过来。 另外两个人犹豫了几秒，就拐了个方向朝着左前方跑了。 宋远蹲下身子，通过脑海里的地图看见这一幕以后冷笑一声，伸出大黑星对着冲过来的人就连开了三枪。 宋远在暗、冲过来的那个勇士在明，这三枪中打中了两枪，只有最后一发子弹因为后坐力的原因不知道飘哪去了。 那位勇士吭了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那两个往外跑的人才跑了三四米远，听见五四的枪声以后扭头一看，那位勇士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了，不由心里大骂坑爹！ 宋远也趁机喊道：“站住，不许动！不然被打死了别怪我了！” 那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住了，背后有人被抓了也不一定会死，要是在这被打死那就太冤枉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6章 善后 两三百米外的李所长和邢主任听见第一声枪响直接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拔腿就往这边跑。 李所长边跑边喊附近带着枪的人跟着他，心里则是急得不行。 在京城动枪可是大事，事后必然会详细调查的，但正常扫个黑市谁能想到会有人开枪呢？ 李所长听声音是老式的毛瑟C96，也就是解放前我军喜欢用的盒子炮的枪声，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这边带的人不可能用这个枪，说明是黑市里的人开枪了。 接着又传来了连续三声大黑星的枪声，李所长反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自己人还在反击。 宋远不知道对方剩下的两个人还有没有枪，人还躲在门洞里，露出半个脑门看那两个人停下来了，又挥舞了一下手枪：“东西扔地上，举起手来！” 那两个人知道今天这事闹大了，老老实实的把东西扔到地上，高举着双手不敢动。 领头的黑市大哥心里把开枪的大眼这个骂了祖宗十八代，以前没见过这小子这么勇啊！ 这位大哥不知道的是，开枪的这个正是上次领头准备打劫宋远、然后被宋远一把莫辛纳甘吓退的那位大眼哥。 经历了上次宋远那一遭之后，自觉丢了脸面的他自己一狠心花钱弄了把盒子炮，心里发狠以后再不能让别人拿枪逼自己低头了。 所以刚才一听宋远提到开枪他就红眼了，开了一枪以后勇敢的冲上去了，再用自己的生命证明新手还是要苟得住才能活得长。 李所长一路狂奔过来，两三百米就跑的舌头都吐出来了，远远看到这里路中间站了两个举手的人不敢大意，先拔枪瞄着这两个人，然后喊道：“谁开的枪？” 宋远从门洞里伸了个头出来：“领导，是我！” 李所长听到宋远的声音中气十足，才把心放下大半，问道：“什么情况？” 宋远说道：“我在这守着，碰到他们三个人过来，我喊了句公安，就有一个人对着我开枪了。我只好反击，好像打中他了！” 李所长再仔细看了看，果然地上还趴了一个人影：“你没受伤吧？” 宋远笑道：“领导放心，我没事！” 这时又有几个人也赶到了，先把还举着手的两个人摁倒铐起来，然后再看地上躺着的那位。 手电筒的光照上去，这位勇敢的新手大眼哥身下血流了一地，明显已经没气了。 等小丁他们把人押走、带的东西一起拿走，李所长才过来拍了拍宋远：“小宋你可吓死我了！人没事就好！” 李所长和宋远都挺谨慎的，当着这两个人的面没敢喊姓名职务。 邢主任也赶过来了，先是上上下下的在宋远身上摸索了一遍，确定宋远没受伤之后才一巴掌打到宋远背上：“你这小兔崽子，是想吓死我啊！要是出事了咋办？” 这一巴掌分量不轻，宋远龇牙咧嘴的连忙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躲得挺好很安全，不能看着人跑路不吭声啊。 结果话刚说完邢主任又是一巴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些混子死一百个都无所谓，你拿自己和他们比吗？” 宋远连忙认错，但也感受到了邢主任浓浓的关爱之心。 邢主任喊来了几个治保大队的人，抬着那位已经凉了的大眼哥先往派出所走，又亲手捡起来摔出去三四米的那把老式盒子炮，把玩一番以后说道：“老枪，保养的也不怎么样，算你命大！” 接着正色说道：“这家伙估计是个新手，这盒子炮在会用的人手里别说你一个人了，来五六个都不一定能挡得住！” “以后碰到对面有枪的，你只管往后躲。谁知道对面是人是鬼呢？我以前十几岁打鬼子的时候，见识过咱们八路军用盒子炮的高手，凭借两把盒子炮能压制对面十来号人！” 宋远心里有些感动，点头答应了。 这个年代都讲究不怕牺牲勇往直前，邢主任竟然说让他往后躲，那是真把宋远当自己人看了。 邢主任带着宋远把周围用手电筒扫了一遍，捡起来了宋远开的三枪的三个弹壳，没找到盒子炮的子弹弹壳，就说先回派出所吧，明天早上再找。 回到派出所，宋远看到大院里满满当当全是人，宋远扫了一眼在黑市被抓住的估计有个三四十个人，应该还有二十来个人跑了。 这会这些人都老老实实的蹲在派出所的院子里，谁敢站起来看守的治保大队的人上去就是一脚。 李所长顾不上处理这些人，这会正忙着给区局、区委报告开枪的事呢。 这是关键的事，敢不报、晚报的话回头李所长就可以交流到郊区哪个公社派出所去了。 过了好一会李所长才从办公室里出来，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道：“真TM的倒霉，扫个黑市还能碰到个敢开枪的愣头青！害的这下要写好些份报告了！” 骂完以后李所长看了看宋远，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宋我不是说你啊！” 宋远有点无语：“没事李所长，可能是我点子背吧！” 李所长也苦笑了一下：“咱俩点子都背，小宋你今个也别想回去了，在这写开枪的过程吧。等明天一大早，还要继续去那找弹头弹壳呢！” 宋远有点惊讶：“这么严啊！” 李所长点点头：“咱这是哪？离那边才多远？能不严吗？”说完宋远指了指南边。 宋远心里恍然，这离海子直线距离不过三四公里，有人开枪了那就是大事啊！ 反正之前睡了一觉，宋远就说道：“李所长，这会也睡不着，我写完报告就去找！” 花了半个小时宋远把开枪的前因后果写了一遍，又让一直等着的邢主任审核，两个人商量着又改动了几处，这才把报告交给了李所长。 看邢主任已经瞌睡的不行，宋远赶忙喊了个治保大队的人把邢主任送回家去，自己又点了两个人拎着手电筒去找弹壳弹头去了。 到了安定门刚才宋远开枪的地方，看到还有两个派出所的公安在案发现场守的呢，聊了几句几个人就一块找弹壳。 花了十几分钟，总算找到了大眼用盒子炮开枪的弹壳，宋远也凭着印象找到了盒子炮的弹头，至于宋远开那三枪的弹头，天知道飞哪去了。 眼见实在找不到，那就回派出所交差吧。 走到半路，宋远突然想起来了这帮搞黑市的孙子还有一个据点小院，所里应该还不知道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 127章 大收获 回到派出所，宋远去找李所长把情况说明了一下然后上交了盒子炮的弹壳和已经扁了的弹头，李所长叹了口气说道：“等天亮了我再让人去找找吧，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 接着安慰宋远：“这种情况也正常，那对面的都开枪了肯定要还击的！而大黑星的穿透力本来就强，以前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写个报告说明一下就行了！” 宋远笑了笑没吭声，心想下次碰到这种情况我还是会开枪，自家小命最重要啊！ 这时魏副所长喜气洋洋的走了过来，看见宋远后高兴的说：“小宋你这回又立功了，逮到的这两个可是大鱼！” 李所长刚写完报告，还没顾得上审问呢，一听这话也高兴起来：“老魏，那两个人吐口了？” 魏副所长哈哈笑了起来：“肯定要吐口啊，他俩随身带的包里光是现金就七八万，还有几千斤的粮票、布票啥的，更何况还有大小黄鱼和银元呢！” 李所长听完大喜，看着宋远就跟看着送财童子一样：“小宋，我发现你的运气真好。上次抓宋三收获就不小，这回抓黑市又是这样。” “要不你来我们所里吧？我给你个副科级副所长，就老魏的位置！一年咱们搞上这么两回，咱们所就不缺经费了！” 魏副所长在旁边听的满头黑线，要不我先走？ 宋远看到魏副所长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魏叔，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李所长这才看到魏副所长的黑脸，连忙赔笑道：“老魏，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所里还缺个指导员嘛！” 魏副所长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幽幽的说道：“李所，你又忘了这钱还要和老邢分呢！” 李所长脸色一僵，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咋就不长记性呢！” 宋远眼见风头不对，连忙说了句：“李所长、魏叔，这没啥事了我先休息去了。明天还要去找弹头呢！” 李所长一挥手：“去吧去吧！”然后转头对魏副所长说道：“你说咱们给老邢就说没找着钱怎么样？” 魏副所长指指宋远还没走远的背影：“晚了，小宋刚都听见了！” 李所长一愣，埋怨起来：“你咋不趁着小宋不在的时候来给我说呢？” 魏副所长一摊手：“这不是你说的审完了要第一时间给你汇报嘛！” 李所长挠挠头：“这事整的！亏大了！” 接着幽怨的说道：“老邢命也真好，白捡了一个文能写方案、武能抓飞贼的宋远！” 魏副所长笑了笑没吭声，心想着就凭宋远的一声魏叔，以后真有事了叫他不信他不来！ 宋远这次轻车熟路的摸到派出所后院的休息室，看之前那张床还空着就直接躺了上去，一会就睡着了！ 刚才的枪战虽然不过一分钟，但当时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时候宋远还没觉得啥，放松下来就觉得全身都累。 这还是宋远打了好几年猎见惯了猎物生死开枪没啥心理负担，要是新手击毙罪犯的话这会可能觉都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宋远被吵杂声吵醒后一看表才六点多，晕乎乎的出去对着水龙头洗把脸，冰冷的水一刺激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走到派出所前院，宋远看到院子里昨天抓的人都不见了也没当回事，就往办公室走去。 结果进了办公室才看到旁边两间屋里，塞了三四十个人在地上或坐或躺的被关在里面。 办公室里趴着睡的小丁抬起头，瞪着熬了一夜变红的眼睛看了一会宋远以后才说道：“小宋你起来了啊！正好帮我在这看一会，我去眯一会去！” 宋远爽快的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是看着这些人吗？” 小丁点点头：“等会再挨个审吧，晚上实在没那么多人能顾得上他们！” 宋远好奇的问道：“那他们一般会怎样处理？” 小丁不假思索的说道：“按惯例一般买东西的交点罚款放走就行了。卖东西的就复杂了，要看卖的什么东西，是不是惯犯啥的。如果不是经常干这一行的话东西没收罚点钱也放人！” “惯犯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投机倒把直接报逮捕！” 宋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刚睡醒的宋远坐了一会感觉有点冷，就去把煤炉里再加了个蜂窝煤，烧了一壶水。 等水烧开了宋远找了个碗洗一洗泡了一碗茶，喝了两口热茶感觉身上才暖和下来。 无聊了宋远就走到关着人的两间屋子打量里面的倒霉蛋们，估计是折腾了一夜都累了，大部分人或者直接躺在地上或者靠着墙正闭着眼睛打盹，只有少数人抬头看了宋远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里面的人以中年男人居多，还有三四个女的。宋远看到第二间屋里时发现了个熟人—贾东旭。 贾东旭背靠着墙正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睡着呢，宋远走过来他也没睁眼。 想了想宋远就没吭声，自己又回去坐着了。 等到七点多派出所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李所长和魏副所长他们也都起床了，宋远又跟着在派出所混了一顿豆腐脑和油条。 吃完饭魏副所长带着人就开始一个个的提审这些倒霉蛋，宋远就走过去拉着魏副所长嘀咕了两句：“魏叔，里面有个叫贾东旭的是我们院的，是轧钢厂的工人，应该是买东西去的！” 魏副所长很爽快的说：“那行，我让人叫他出来，登记一下就可以走了！” 被第一个叫出来的贾东旭虽然脑子还不清楚，但脸被吓得发白了。 出来以后看见宋远，贾东旭才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有点血色。 果然魏所长只是登记了一下他的姓名、工作单位啥的，就说道：“你的情况小宋已经给我说了，以后注意别往这些地方跑了。行了，赶快走吧！” 贾东旭连声道谢，宋远给魏所长说了一声就把贾东旭往外面领，路上问道：“贾师傅怎么跑黑市去了？” 贾东旭先感激的说道：“这回多亏宋干事了，谢谢您啊！”接着叹了口气：“淮茹好像怀孕了，我不是想着去寻摸点好东西给她补补嘛！” 宋远微微一愣：“那恭喜贾师傅了，以后这种地方还是少去吧，挺乱的。” 贾东旭点点头说道：“那肯定不敢再去了，这要是通报到厂里才丢人呢！今天晚上宋干事在家不？” 宋远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这两天事情多！” 等贾东旭走了宋远心里默算了一下，原剧里65年冬天贾当已经上了小学，那也差不多就是58年、59年出生的了。 秦淮茹这一怀孕，贾家的日子就要更难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8章 大收获（二） 送走了贾东旭，宋远转身回到派出所。 魏副所长看宋远在那无所事事的样子，就没好气的说道：“小宋你没事了就去找你的弹头去！” 宋远想着在所里也没啥事，就溜达着出门了。 走了二十来分钟又回到安定门，那位大眼哥倒地的地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宋远站在那比划了半天，顺着子弹飞出的方向就走了下去，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沿着大街走了上百米宋远也毫无发现。想想也是，子弹穿过人体以后翻滚着改变了方向，谁知道会飞到哪去呢？ 至于打空的那一枪更不用说了，大黑星的子弹最大飞行距离1600多米，鬼知道会飞哪去了。 转了一圈宋远想起来了那黑市的窝点，就溜达过去了。 几百米距离一会就到，宋远轻松找到了那个一进的院子。 用地图查看一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就好办了。 让宋远靠着空间去偷有主的财物，宋远觉得自己干不出来这事。 比如说上辈子宋远看的很多同人文，主角用金手指把易中海家和贾家偷个精光，几千上万的全都装自己口袋，宋远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平还没那么低。 人家的钱不管是上班来的还是从傻子那忽悠来的，都不犯法啊。你这样把人家的钱偷个干净，合适吗？ 但黑市这种黑吃黑，宋远表示还是可以干的。 黑市的物资不用说来源都不正常，丢了他敢报警吗？ 戴上手套，宋远看四周没人就翻过院墙，进去以后看见正房和左厢房的门都是大开着，估计是昨天黑市的人逃跑的急，忘关门了。 宋远先进了左厢房，进去一看里面就是普通人家的样子，床上被子窝成了一团，桌子上还摆着一些残羹剩饭，一个破碗里全是烟头。 看了两眼宋远就没往里进，一看这就是黑市里平常看场子的人休息的地方。 出了左厢房，宋远进了正房。 正房一共有三间，一进门正对着是个巨大的领袖画像，底下香案上还摆了个香炉。 看香炉里烟灰的情况应该是经常烧香的，宋远忍不住笑了起来。 左边靠墙的地方摆了个柜子，宋远走过去打开，里面放着四五个瓷器的罐子和一套白瓷的茶具。 宋远随手打开一个罐子，里面是一根根绿色细长的茶叶。凑上去闻了闻，一股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看上去应该是好茶叶，宋远直接连茶叶带茶具全部收进了冷藏车里面。 打开柜子下面，里面摆着八条红的、蓝的、黄的成条烟，宋远随手拿起一条蓝色的一看，是56年才出来的蓝色牡丹烟。 这蓝牡丹可是少见，虽然价格不是很贵，一包是4毛2，但主要供给高级干部，一般市面上根本看不到。 大喜过望的’宋远毫不客气的把这些烟全部收了起来。 在中间屋子里搜刮了一遍，宋远又拐到东屋。 这里面可能是黑市的老大睡觉的地方，到处也是乱七八糟的。 宋远在里面粗粗的搜索了一遍，就找见了散落着的几十块钱和几张粮票，估计是逃跑的时候太匆忙所以没顾上拿。 进了右边这屋，宋远眼神一下亮了。里面摆了两台缝纫机、三台收音机，边上还还放着两大捆的布匹，一捆是黑色的、一捆是藏青色的。 左边桌子上放着不少的化妆品，什么百雀羚、雪花膏什么的。 这没什么好说的，宋远直接全部收到冷藏车里。 出了正房，宋远来到右厢房门口，上面还挂着一个大铜锁。 宋远从车里拿出钳子、起子，轻松的撬开了这个铜锁。 走进右厢房，宋远吃了一惊。 进门以后就看到里面三面墙都摆着货架，上面满满的摆着各样东西。 底下几层摆的是米面粮油，上面则摆着糖果、奶粉、茶叶什么的，都是好出手的紧俏货。 宋远想了想，明白了个大概。这是快过年了黑市这边准备了大量物资要大捞一笔呢，结果运气不好被派出所和街道办联合给扫了。 这下好了，不愁这几年的吃喝用度了。 把冷藏车里的东西先使劲往里挤，腾出来了小半个冷藏车的空间，宋远就开始装货了。 冷藏车里还有不少粮食，宋远就先捡奶粉、茶叶、布匹这些平常不太好买的东西装。 这些装完，看看旁边还摆着一摞的箱子，宋远过去打开一个纸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瓶一瓶的白酒，一看是汾酒宋远眼睛一亮，啥话不说又开始装起来。 把酒装完，宋远走到角落里的一个大缸那，打开一看是大半缸的油。 宋远闻了闻还不是平常吃的菜籽油，而是比较少见的葵花油，连忙连缸一起收进冷藏车。 挤一挤冷藏车，宋远把这一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得空空荡荡，只留下了那几个空架子。 看看冷藏车已经装的满满当当，宋远心满意足的出了屋子。 这几年的吃喝用度都要感谢这个黑市的慷慨赠送了！ 眼见时间不短了，宋远看了看四周没人，就轻松的再翻出院墙，溜达着回交道口派出所了。 到了派出所，宋远就看到魏副所长带了四五个人骑着自行车准备出门，就好奇的问道：“魏叔，你们这是去哪？” 魏副所长笑道：“那黑市的人刚招供，他们在那附近还有个院子，里面存着他们准备过年卖的物资，我们过去看看！” 宋远有点汗颜，想了想说道：“魏叔，带我一个呗！” 魏副所长也没意见，一挥手：“上车！”，宋远就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果然，魏所长他们骑上自行车就直奔宋远刚出来不久的那个院子了。 进了院子，宋远跟着魏副所长把几间屋子都转了一圈，眼看着魏副所长的脸色从兴奋变成失望再变成铁青，心里默默的说了声魏叔对不住了！ 在院子里整个走了一圈，宋远心里安定下来。就算请来再好的专家，也不可能通过指纹、脚印查出来宋远之前进来过了。 整个检查了一遍，没啥收获的魏副所长骂了两句脏话，带着宋远气呼呼的回派出所了。 到了派出所，魏副所长就直奔关押室，不一会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惨叫声还有大喊：“我没骗人，里面真的有东西！要不然就是被底下的那几个王八蛋趁机弄走了！” 宋远悄悄一吐舌头，溜了溜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9章 贾张氏作妖 过了一会魏副所长骂骂咧咧的出来了，宋远迎了上去：“魏叔，咋发这么大火！” 魏副所长气呼呼的说道：“按里面那家伙说的，那院子里最少还有价值上万块的东西，现在全没了！估计是被这黑市里跑掉的那几个人弄走了。” 宋远心里惭愧了3秒，然后问道：“那知道弄走的人在哪吗？” 魏副所长点点头：“我现在带人去抓！” 宋远略带忐忑的等了半上午，结果魏副所长空着双手回来了：“奶奶的，这几个小崽子跑的倒快，家里人都说七八天没见他们人了！” 宋远这才放下心来，安慰了魏副所长几句。 魏副所长还是骂骂咧咧的，价值上万块钱的东西啊，足够所里所有人过个宽松的年了。 等下午快下班了，魏副所长说道：“行了，明天给你放一天假，你去泡个澡然后逛逛街啥的放松一下！” 宋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魏副所长是见宋远开枪击毙了那位大眼哥，担心他有后遗症呢。 不过宋远自己感觉还好，不知道是不是打猎久了见惯生死的原因。 谢过魏副所长以后宋远找了个饭馆吃饱喝足就回家去了。 中院贾家，贾东旭下班回家以后就在家里翻箱倒柜，一边找一边问道：“淮茹，我记得家里还有2瓶酒，在哪放的呢？” 秦淮茹在做饭，听了连忙说道：“就在柜子下面第二层啊！” 贾东旭把酒拎出来以后放到桌子上，继续问：“淮茹，我前天买的那个点心匣子在哪？” 秦淮茹想了想说：“妈收着呢，你问问妈！” 贾东旭就去喊了：“妈？你放哪里了？” 贾张氏从床上起来，拉着脸问道：“你找点心匣子干啥？” 贾东旭解释道：“今天早上人家宋远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拎点礼去他家坐坐啊！” 贾张氏一瞪眼：“去什么去？他是院里的一大爷，那是他应该帮的。” 贾东旭听了这话眉头皱起来了：“妈你说啥呢？要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来帮咱家？” 贾张氏嗤笑一声：“他敢不帮？我去他家骂死他！一个小年轻才上班几个月能有多大本事！以后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贾东旭脸色有点难看了，冷着脸问：“妈，这些事你就别管了。你就给我说点心匣子在哪！” 贾张氏反而厉害起来：“快过年了，点心这么金贵，你还想拿着送人？” 秦淮茹听得也是受不了，忍不住说道：“妈，人家宋干事厉害着呢，跟居委会王主任她们关系好得很！” 贾张氏听秦淮茹说话更是一瞪眼：“咋了？看上人家了？别忘了你是贾家的媳妇！” 贾东旭听贾张氏越说越不像话，脸一拉：“妈？你说啥呢？非要家里不安生是吧？” 贾张氏看儿子真生气了，声音低了一些：“那给他两瓶酒已经不少钱了，点心现在可不好买！” 贾东旭忍了又忍：“妈，你见过上门只拎一样礼的？点心匣子到底在哪？” 眼见儿子快要发火了，贾张氏声音才小了下来：“我和棒梗已经吃完了！” 贾东旭和秦淮茹一阵无语，这是买来给秦淮茹怀孕时馋嘴了吃的，现在秦淮茹还没吃上呢已经被这一老一小给吃完了！ 看见贾东旭和秦淮茹都不说话了，贾张氏声音又大了起来：“谁让你们买回来的时候没避着棒梗，他吵着要吃不给就哭，我有什么办法！” 话里丝毫不提自己吃了大半的事。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扭头就出门了。 贾张氏还在后面喊：“东旭，这么晚了你去哪？” 贾东旭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去胡同口的供销社看看还能买啥！” 没敢阻拦，但贾张氏还在那叨叨：“年轻人就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拎两瓶酒已经不少了，还要买什么东西！” 秦淮茹在家里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继续做饭。 过了一会秦淮茹没忍住，就又说道：“妈，人家宋干事这么小就混的这么好，派出所、居委会到处都是人家的熟人，把关系弄好点总没坏处吧！” 贾张氏面对秦淮茹可不心虚：“这话说的，还当这姓宋的多大的官呢。不就是街道办的一个跑腿打杂的嘛！也就是东旭运气不好才碰上这事，以后少去黑市就行了！姓宋的还能帮上啥忙？” 秦淮茹也不知道宋远有多大权力，只是从居委会和派出所的人对待宋远的态度上看不像只是一个跑腿打杂的，但也说不出来宋远能干啥，一时间就没开口反驳。 贾张氏见状更来劲了：“一个大院里屁大点事他敢不帮忙？拿两瓶酒还嫌不够要再买东西去，所以说你们年轻人不会管家。” “要我说，空手上门去坐一会都是给这姓宋的脸面了。他以后敢不帮忙，我就在这街坊里给他好好宣扬宣扬，到时候街坊邻居们都戳他脊梁骨，不信他不低头！” “等东旭回来了，我给他说说以后我来管家，你这怀孕了就安心养着，东旭一个大男人哪会管钱！这些乱花钱的事你们小年轻都不当回事，哪能存住钱啊！” 秦淮茹听得一肚子气，这贾张氏又要作妖了，想了想就说道：“您要这么说的话，人家宋干事听见您背后说他，真生气了要把您送回农村的话，我和东旭可挡不住！” “上回您也听了，国家都不让农村人住到城市里！宋干事真要干这事得话，我看他能干成！” 这话一说出来贾张氏心虚了：“他敢，我就找根绳子在他家门口吊死！” 秦淮茹见这招有效，抿嘴一笑：“我不知道他敢不敢，要不您问问他？” 贾张氏可不敢去问，骂骂咧咧的又回屋躺下了。 过了一会贾东旭拎了包点心回来了，肯定比不上之前专门在点心铺里买的点心匣子，只能说勉强不丢颜面吧。 贾东旭再拿上酒准备去宋远家，秦淮茹想了想说道：“当家的，之前选我和前院李向红当积极分子，我还没谢过人家宋干事呢，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贾东旭也没多想，就招呼秦淮茹一起出门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0章 对线贾东旭夫妻 宋远在家没事，看屋里落灰了正打扫卫生呢，就听见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贾东旭和秦淮茹两口子，一个拎着酒一个拎了包点心。 请进来坐下以后倒上茶，贾东旭先开口了：“宋干事，今天早上多亏了您！要不然我这回麻烦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说完贾东旭拉了一下秦淮茹，两个人一起站起来给宋远鞠了个躬！ 宋远连忙站起来拦了一下，这年代鞠躬还挺常见，估计是受了小鬼子的影响还没消散，后世宋远除了视频上鬼子的道歉以外就没见过谁在日常生活给人鞠躬的。 先说好参加葬礼的时候不算啊！所以宋远见两个人给自己鞠躬心里感觉怪怪的。 再坐下宋远才含笑说道：“贾师傅、贾嫂子，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这看见了肯定要帮一把！” 秦淮茹笑道：“那也是宋干事在街道办工作干得好！换个人在派出所哪有那么大的脸面！” 宋远心里嘀咕着秦淮茹还挺会拍马屁，表面上却笑道：“贾师傅，现在贾嫂子在派出所也有不少熟人，说不定你在那报一下贾嫂子的名，早就回来了！” 贾东旭闻言意外的看了眼秦淮茹，秦淮茹连忙说道：“宋干事您这说的，我就是奉您的安排在派出所帮了几天忙！别人那是给您面子才有个好脸的，没您的话谁认识我啊！” 宋远呵呵一笑没再提这个话题。 贾东旭见宋远一直不冷不热的，心想这宋远不会是还记恨他刚来时我们在傻柱家喝酒说要套他麻袋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贾东旭就又站了起来：“宋干事，还得给您说声对不起！您刚来院子的时候我们几个喝醉了说胡话，还请您见谅！” 说完又要鞠躬。 秦淮茹前面没反应过来，只是贾东旭站起来以后她也就跟着站起来了，结果听了贾东旭的话以后本能的觉得这话不该说，但又不好阻止。 宋远见贾东旭又想鞠躬赶快起身拦住没让贾东旭弯下腰，赔礼道歉就赔礼道歉这动不动鞠躬是几个意思？ 等会再因为啥事鞠个躬，这不成了三鞠躬送走人了！ 心里嘀咕着宋远嘴上却说道：“贾师傅您客气了，我知道是易师傅有点小心思，您作为徒弟听师傅的有啥错的！” 这话可不好接，贾东旭已经按贾张氏以前的话在厂里找领导安排重新拜了个师傅，这阵子也没咋和易大妈来往了。 可这话在宋远面前没法说啊，他总不能说易中海出事了我就不认这个师傅了吧！院里人谁不知道易中海前几年对贾家多好？贾东旭也一副孝顺徒弟的样子。 可要是还认这个师傅，那以后麻烦就多了。易大妈要管，易中海从监狱出来了也要管吧。 原本想着在院里慢慢淡化这师徒关系呢，可今天被宋远一句话逼的难受了。 秦淮茹见贾东旭一下呆住不知道该咋说，连忙笑道：“不管如何，这事都是我家东旭做差了，应该给您赔礼道歉的！” 宋远呵呵一笑：“这都小事，易师傅现在都进监狱了，我咋还能揪着这点小事不放呢！倒是易大妈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这又没个亲戚啥的，贾师傅作为徒弟还得多上上心啊！” 贾东旭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了。这年头人的名声太重要了，贾东旭要敢说一句易中海犯罪了不是我师傅，第二天欺师灭祖的名声就要传遍整个南锣鼓巷了。 易中海又不是对着你贾东旭犯罪的，之前也是把你贾东旭当儿子对待的，如今翻脸不认人了那名声肯定要臭了。 秦淮茹也强笑一声：“宋干事您放心，我这几天没事了都会去看望易大妈的。” 这话不投机，贾东旭他们又坐了两分钟就告辞了，宋远也没留。 真以为宋远没脾气啊，当初要动手的四个人里面，阎解成已经作了大死等着挨收拾了，贾东旭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宋远是听前院的周家嫂子说了，易中海出事以后秦淮茹就去过一两回，贾东旭干脆一回都没上门，院里很多人都看不惯他们贾家！ 等后面开大会的时候宋远再当众把这事落实，贾东旭你想抽身哪有那么好的事！ 至于刘光齐和何雨柱，最近没碰到机会，来日方长嘛！ 贾东旭和秦淮茹两个人都心情低沉的走回了家，贾张氏看见以后奇怪的问道：“这是咋了？那姓宋的给你俩甩脸子了？” 贾东旭摇摇头，不想说话。 秦淮茹强笑一下，只好解释道：“妈，没啥。宋干事就说了几句一大爷不在了，东旭要多看看易大妈！” 贾张氏一听这话急眼了：“看个屁看！这姓宋的怎么这么爱管闲事！我家东旭看不看那个不下蛋的关他啥事？” “不行，我去找他去！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他还真以为贾家好欺负了！” 说着贾张氏就要穿棉衣出门。 秦淮茹连忙拦住贾张氏：“妈您别去！闹开了对东旭名声不好！” 贾东旭也黑着脸说道：“妈你别管了，你再去闹一下院里人都知道了，该怎么说我？” 贾张氏这才气呼呼的坐下，心里不停的盘算着：“东旭、淮茹，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非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这个姓宋的！” 贾东旭听了这话更加烦躁：“咋治？姓宋的三天两头不回家，平常人都看不见，你咋治？” 秦淮茹在旁边也劝道：“妈，咱们还是算了吧。宋干事和那么多领导都熟悉，前段时间又上了群众日报，咱们只是一般老百姓，哪能斗过人家呢！” “一大爷可是高级工，惹了姓宋的以后这不明不白的就蹲大狱去了。妈您可千万别犯傻！” 贾张氏听到这也有些害怕了，她可不想蹲大狱去。别说蹲大狱了，把她撵回农村她也受不了啊！ “那，就这么算了？”贾张氏还强撑着说。 秦淮茹见状连忙说道：“妈，左右就是我多跑两趟的事。能换东旭有个好名声，咱也不亏是不？” 贾张氏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反正又不用自己干啥，就勉强点了点头：“那行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1章 对话易大妈 宋远送走了贾东旭夫妻后也没当回事，不是为了个好名声宋远都懒得搭理贾东旭。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宋远起来，看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就拎着木桶向中院走去。 宋远年轻贪睡，起的就比较晚；这会中院的人家们都吃过早饭，几个大妈坐在那晒太阳呢。 宋远照常给这几个大妈打了个招呼，也收获了几声：“宋干事打水啊！”“吃了没？”等等的问候。 宋远含笑一一回应，这些大妈轻易招惹不得，后世所说的朝阳区大妈的战斗力也未必比她们强。 老北京内六区中，朝阳区最开始是叫做东郊区，而交道口这片所属的叫东城区。这么一说大伙就明白了高下了吧！ 宋远正在和二大妈说话呢，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了重重一声冷哼。 抬头望去，正是坐在中间的贾张氏一脸不满，用三角眼瞪着宋远呢。 其他几位大妈也奇怪的看向贾张氏，昨天贾东旭和秦淮茹拎着东西去前院宋远家又不是秘密，不少人都看见了。 怎么今天早上贾张氏对宋远这么个态度。 宋远不惯贾张氏的毛病，慢悠悠的说道：“贾大妈，这是有钱了是不？那就还我那两块钱吧！” 二大妈、杨瑞华她们几个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坐在最边角上的易大妈都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大家都看出来了，宋远就没打算要这两块钱，但每次拿它堵贾张氏的嘴那是效果贼好的。 贾张氏愣了一下：“姓宋的你？” 宋远呵呵笑了两声，然后突然脸一拉：“贾大妈，不管咋说昨天我也是帮了你们贾家一个大忙了吧！怎么一大早的您就对我甩脸子啊？莫非我昨天帮错了？” “要不咱现在趁着几位大妈都在，我说说让大家评评理？” 贾张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再傻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上台面，说出去就是丢人而已。 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贾张氏起身就走：“老娘不和你计较！” 看一向胡搅蛮缠的贾张氏被宋远两句话说的灰溜溜的走了，几位大妈也都心中暗笑，这小宋别看年轻，收拾贾张氏还是有一套的。 好笑的同时也都好奇起来，宋远这是帮贾家什么忙了？ 二大妈就悄声问了起来：“小宋啊，贾家这是咋了？” 宋远就干脆坐在贾张氏刚让出来的板凳上笑道：“也不是啥大事，贾嫂子怀孕了，贾师傅去黑市寻摸点补品，正好赶上我们街道办和派出所一块打击黑市，就把他带到派出所了。” 安定门的黑市被扫了的事这南锣鼓巷昨天就传开了，据说还动了枪，二大妈她们也都听说了。 “啊？那贾东旭没啥事吧？”这是易大妈问的。 宋远呵呵一笑：“那天人抓了不少，上面领导的意思是单纯买点东西的人罚点款批评一下就行。我刚好在那看到了贾师傅，就和领导说了说把他第一个放了！” “那这贾张氏可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小宋的话贾东旭哪能出来那么早！” “就是，我说咋不知道贾东旭被抓过，昨天贾东旭也是正常上班了。原来是小宋帮的忙！” 宋远微笑着不说话，听这些大妈们批判贾张氏。 坐了两分钟宋远笑道：“大妈们，你们先坐我先回屋了！” 起身的时候宋远瞥了一眼，看到人群角落的易大妈脸色苍白、嘴唇也有点发乌，想了想说道：“易大妈，您等会没事的话在家等我一会，我找您说个事！” 易大妈愣了一下，略带仓皇的点了点头：“没事没事，我在家等你！” 回家把水缸填满，宋远溜达着来到了易大妈家。 敲了敲门易大妈就开门了，心里打鼓但满脸堆笑：“宋干事来啦，快请坐！” 宋远坐下后易大妈又赶快倒茶，热情的不得了。 宋远笑着说道：“易大妈，您别客气了。我今天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您现在生活上有没困难啥的！” 易大妈这才有点放松：“多谢宋干事关心了，没啥困难。老易和我之前攒的还有钱呢。” 宋远点了点头，这就好。 如果易大妈没钱日子过不下去了，那不用说作为居民小组长肯定要帮着想办法啊！所以宋远今天要过来看看易大妈，了解了解情况。 宋远再问道：“易大妈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 易大妈自己倒没在意：“没啊？没生病！” 宋远想了想问道：“易大妈你是不是有时候胸闷喘不上来气、心脏那里会疼？” 易大妈愣了一下：“宋干事您咋知道？” 宋远皱了下眉头：“易大妈，我建议您还是去大医院看看，这心脏上的事不是小事！” 易大妈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我有心脏病？” 宋远劝道：“咱检查一下也不要紧，又花不了多少钱！检查完了有病治病没病心安，易大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易大妈想想也对，就答应了。 宋远继续说道：“冒昧问一下啊，易大妈您和易师傅这么多年为啥没要个孩子啊？” 易大妈听了这话脸色一僵，过了一会开始抽泣起来：“我和老易以前检查过，医生说我有妇科病不能生！” 宋远不太相信，就说道：“易大妈，您之前是啥时候去检查的？” 易大妈没多想，继续哭着说：“那都十来年了，老易带我去看的，是一个诊所，在哪我也忘了。” 宋远就开始建议了：“易大妈，我再建议您这回去医院，把这方面也检查一下。现在医学比以前厉害多了，很多以前治不了的病现在都能治了。就算是妇科病咱检查一下心里也有底了是不？到时候该咋治就咋治，万一能治好了呢？” 易大妈听了这话也不哭了，眼神中有了一种叫希望的光芒。 就是呀，万一能治好了呢？ 宋远又想了想，今天还是先不提收养孩子的事了吧，万一易大妈真能治好的话提了也没用，等后面看情况再说吧。 最后宋远笑着说道：“易大妈，您家里有啥事了可以给贾东旭师傅说，昨天我还给他和贾嫂子说了，他这作为徒弟的，虽然易师傅不在也要经常过来帮帮忙啥的！” 易大妈有些意外：“东旭他答应了？” 宋远故意惊讶的说道：“那肯定啊，大院里谁不知道易师傅和您之前对贾师傅一家多好，他这点事都不答应还能算个人吗？” 易大妈有些欢喜：“那太谢谢您嘞，宋干事！” 宋远眼见今天来的目的都达成了，就笑着告辞了。 回家路上宋远放松了一些，这易大妈可算是安排好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2章 迷茫的易大妈 和易大妈谈完话，宋远觉得这95号院目前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趁着今天休息宋远就又出门开启买买买的节奏，开始补货了。 到了晚上宋远吃饱喝足拎着不少东西回家，刚进屋一会易大妈就上门了。 宋远开门一看，易大妈大包小包的拎着烟酒糖茶四样礼物，进屋放到桌子上就抓着宋远的手激动的说道：“宋干事，太感谢您了！” 宋远猜测易大妈这是去了医院，就笑道：“易大妈客气了，医院怎么说的？” 易大妈又哭又笑：“医院检查了，我能生！” 果然如此，宋远就笑着恭喜：“这是好事啊！恭喜您了！” 易大妈激动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这事她又不好跟别人说心里憋了老半天了，见了宋远才开口说出来。 宋远见状给易大妈倒了杯水，然后含笑问道：“易大妈，医生没说您心脏的问题？” 易大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说了，医生说心脏有点问题，按时吃药的话也没啥大事！” “这就好！”宋远放下心来，之前还担心易大妈有心脏病，别哪天一觉醒来就听说易大妈人没了，一个人独住的情况下隔几天才被发现。 那宋远少不得要挨板子了。 易大妈坐在那沉默了一会问道：“宋干事，您说我这身体没问题的话为啥这么多年还没孩子？” 宋远愣了一下，然后想了一会说道：“易大妈，我个人猜测啊，不保证是对的。这生孩子啊就像种地，男人这边是种子、女人这边是地，如今医生说了地没问题，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种子有问题！” 易大妈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医生也是这么给我说的，谢谢您了！还劳烦您替我保密行吗？” 宋远笑着说道：“那肯定的！” 易大妈又沉默了一会说道：“宋干事，我没啥文化也没啥见识，就想问问你如果老易真的不行的话我该咋办？” 宋远有点为难了，这咋又想让自己当人生导师啊！ “易大妈，我觉得啊这事要等易师傅从监狱回来，带上他一起去医院检查检查。如果真有问题的话实在不行领养一个或者两个孩子也可以！” 易大妈微微一怔：“这领养孩子我和老易以前也想过，就害怕养不熟啊！我听人说过很多领养的孩子长大了都去找自己爹娘去了。” 宋远呵呵一笑：“易大妈，我猜这话是后院的那位老太太给您说的吧？” 易大妈惊讶的看向宋远：“你怎么知道的？” 宋远就笑道：“这个院子最不想让您和易师傅有孩子的，第一就是老太太、第二就是贾大妈了！” “啊？为什么？”易大妈还没反应过来。 宋远就耐心解释：“假如你和易师傅有了孩子，你还能顾得上伺候后院的那位吗？” “至于贾大妈，这些年你和易师傅的心思我不信贾大妈看不出来，她可能把你家的东西都已经看成姓贾了，咋愿意你家突然有孩子了呢？” 易大妈闻言整个人都晃了晃，想开口反驳宋远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以聋老太太日常表现出的人老成精，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不禁脸色都灰暗起来了。 宋远见易大妈神色不对，就连忙安慰：“易大妈，我只是这样猜的，不一定完全对！” 易大妈轻轻摇摇头不吭声，心里面却认定了宋远说的是对的，不管聋老太太还是贾张氏都不想易家有个孩子。 过了一会易大妈开始掉眼泪了，看的宋远头大的不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哭了一阵易大妈收起眼泪，抬头问道：“宋干事，我想问一下，像我这种情况现在能收养孩子吗？” 宋远也不知道，沉思了一会问道：“易大妈，我冒昧的问一句，这易师傅还有两年多出来，您家现在在钱上有没有困难？” 不想让易大妈误会，宋远又解释道：“收养孩子肯定要家里条件差不多才行，社会部不可能让自己家都过的紧紧巴巴的人来收养孩子，您说是不？” 易大妈恍然大悟，然后低声说道：“我家日常花不了多少钱，以前老易的工资大部分都攒起来了。除了派出所还有上次没收的八百多以外，家里还剩3000多块钱。” 宋远默默算了一下也差不多，工资大改革实行八级工制度是前两年才有的事，之前的大师傅工资也不是太高，易中海和易大妈能攒下四五千块钱已经很节俭了，赔了何雨柱1000还剩3000多也正常。 宋远就说道：“这么看在钱上您家是肯定能满足条件的，如果易师傅没出事的话肯定没问题，现在能不能行我明天上班了问问社会部的领导，然后给您回个话！” 易大妈连连道谢，宋远制止了她以后说道：“易大妈，派出所那边我也可以帮您问一下那八百多能不能还回来，但这个不保证啊！” 易大妈听了又是一阵感谢！ 宋远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又说道：“易大妈，这孩子的事最好还是保密，谁都别说。要不然我担心有人肯定要捣乱的！” 易大妈想起聋老太太和贾张氏脸上也变得坚决起来：“宋干事您放心，我谁都不说！” “还有，易大妈这几天最好跑跑居委会，看能不能找个活干！” 易大妈有点迷茫：“啊？我都这把年纪了人家能要我吗？” 宋远又解释道：“假如您是社会部的领导，有孩子让人收养，您会选工作稳定的家庭来收养呢还是选没工作的家庭来收养？” 这么一说易大妈就明白了，有个工作工资多少钱无所谓，但能让别人放心啊！易大妈也不能跟社会部的人说我家有三千多块钱，不差钱！ 整个都说明白了，易大妈又是一阵千恩万谢，然后回家去了，进了家门坐下回想今天一天的经历，想着自己背了不能生的名头二十多年，忍不住又趴着床上哭了起来。 宋远在家看着易大妈拎来的烟酒糖茶四样礼物各个都不便宜，轻轻点头。 易大妈还算讲究，这四样都不便宜，加起来最少花了二十多块钱。不像贾东旭拎的两瓶二锅头一包点心，加起来撑死两三块钱！ PS：给大家再解释一波吧，宋远不舔任何人。他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身为居民小组长要让自己管辖的95号院平平安安别那么多破事，说白了就是维护社会稳定！ 要不然频频出事的95号院会让上级、同事对宋远的工作能力、作风有看法的，你连个大院都管不好，怎么能让组织给你更大的担子呢？ 难道宋远还能给每个领导、同事都解释这95号院非同一般，住了一窝奇葩？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3章 大院做客 第二天宋远到派出所帮忙问了一句，魏副所长的回话是既然易中海已经判了，易家也把钱赔给何雨柱了，过完年可以把那八百多退回去。 接下来几天可能是进入腊月了，街道办和派出所事都不多。 到了1月14日，北京市召开了全市的“除四害、讲卫生”竞赛大会，宋远心中叹息一声，麻雀们的浩劫要来了。 身在这个时代，宋远是慢慢的开始感受到了什么叫人道洪流滚滚而来，不管你多大本领都要顺势而行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宋远的紧迫感越来越强了，就如同一只已经在深秋时节的松鼠，只能拼命积攒食物只求渡过漫长的寒冬。 接下来没事的时间，宋远就借着快过年市面上增加物资供应的机会，不停地买各类物资，几乎是天天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拿。 院里的大妈们好奇的问宋远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宋远一律是笑笑，然后说门头沟家里在山区啥都缺，多买点东西到时候回家过年！ 到了二月初，宋远打听好了街道办、派出所除了刘大姐以外的几位主要领导家在哪，用了三个晚上时间挨家挨户跑了一遍，每家送上两瓶汾酒、两条烟、一包吴裕泰的好茶和一条狍子或青羊的腿。 这些领导听宋远说这第一年要回家过年，所以提前来拜个年也都表示理解，都给回了一份礼然后表示过两天没啥事了让宋远先放假！ 至于刘大姐，住在复兴路的大院里，宋远可不敢瞎打听。 只好找了个没人的机会溜到刘大姐办公室：“刘主任好！” 刘大姐看着宋远挺高兴的，一个为人踏实能干、人又长得英俊的年轻小伙，妥妥的中年妇女之友啊！ 顺便说一下，那时候的审美和现在不一样，夸男的长得好多用英俊，帅是改开十几年后才慢慢开始流行的。 而且英俊是两个意思，第一个要英，英武。后世那种不太好分辨男女的日式、韩式美男在这时候只会毫不留情的被叫做二尾（读yi，三声）子。 第二个要俊。这个俊字倒是不分男女，九十年代老人夸女孩子的时候还经常说：“这闺女长得真俊！” 不知道有没有书友记得，95年赵丽蓉老师和巩汉林老师在春晚上演出的小品《如此包装》里面，赵丽蓉老师见了一头长发的巩汉林脱口而出的台词就是：这闺女长得真俊啊！ 言归正传，刘大姐就笑着问道：“小宋来啦，有啥事啊！” 宋远挠挠头，表演一个大男孩的羞涩笑容：“刘主任，这不快过年了嘛。我过两天打算回门头沟过年，这不得提前给您拜个年嘛！” 刘大姐哈哈笑了起来：“好，小宋有心了！也提前祝你新年好！” 宋远凑近了一点：“刘主任，我托亲戚从家带了些青羊肉，您看啥时候方便我给您送过去？” 刘大姐微微皱了下眉，刚想说话却又被宋远抢先说道：“刘主任，您也知道我是猎人，都是自己打的猎物没花钱，就是对您的一点心意！” “从我来街道办刘主任就一直照顾我，这快过年了自然要孝敬一下您了！” 刘大姐见宋远说的诚恳，又是自己打的猎物，想了想答应下来：“那好吧，谢谢你啦小宋。我给你个地址，晚上我在家等你，正好一起吃个饭！” 说好以后宋远就告辞了。 下午三点多刘大姐就先走了，张汉主任看到了也没吭声。 宋远老老实实的等下班以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冷藏车里取了一整只杀好的青羊，也就是后世被叫做中华斑羚的那种二级保护动物，放到后座上骑上自行车就往玉泉路上走。 足足骑了个把小时宋远才骑到地方，难怪刘大姐每天都是车接车送的。 从玉泉路以东，复兴路上全是军队大院。政治学院、铁道兵、工程兵、解放军总医院、装甲兵、炮兵等等挨着排了过来。 玉泉路上则有解放军政治学院的大院，就是著名的京圈大哥王朔家所在的大院了。 宋远骑着车在这走，身边不时有一辆辆的吉普车擦身而过，一路上隔着不远就是一处岗亭，里面站着荷枪实弹的哨兵，心里有点打鼓。 等到了刘大姐给的地址，找到哨兵报了名字以后，哨兵往里面打了个电话就让在这等着了。 过了好一会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军官骑了个自行车过来：“是宋远小兄弟是吧！” 宋远答应一声，这军官带着宋远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笑道：“我叫王恒宇，应该比你大一点，你叫我宇哥就成！” 宋远老老实实的叫了声宇哥。 这位宇哥对宋远也挺好奇，他妈平常从来没见过请人到家里做客，没想到却在面前这个大高个上破例了。 路上闲聊了几句，往大院里骑自行车又走了六七百米，这才到了刘大姐家：一栋独栋二层楼。 宋远心想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将军楼了。 停下自行车以后，宋远解开后座上绑着的青羊，王恒宇要来帮忙宋远连忙说不用，结果门口出来了一名战士直接就拎了起来。 进去以后刘大姐站了起来：“小宋来啦，快坐！” 刘大姐家里人不多，丈夫似乎不在家，只有她和王恒宇两个人，剩下的应该是配的阿姨和警卫了。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坐下喝了几口茶，阿姨就过来说饭好了。 到了饭桌上，刘大姐征战这些年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就和宋远闲聊着。 听了介绍宋远才知道王恒宇是刘大姐的小儿子，长女已经出嫁了，长子则在外地带兵。 宋远也介绍了一下自家情况，王恒宇对别的不关心，听说宋远以前是猎人反而兴趣大增：“宋远小兄弟，哪天有空了咱们一起去打猎呗！不是宇哥吹牛，我七八岁就摸枪，枪法那是杠杠的！” 宋远笑着答应，解释道：“冬天打猎，好处是有雪的情况下容易追踪猎物，不好的就是天冷人受罪一些。” “而开春了是野兽繁衍的时候，一般都不打猎的。” 王恒宇听了更是心痒痒，平常打靶哪有打猎有意思啊！ 于是扭头看向刘大姐：“妈，过年没事的时候让我去找宋远兄弟打猎行不？” 刘大姐看着小儿子无奈的摇摇头：“你爹同意就行！” 王恒宇听了直接欢呼一声，家里的事他妈不反对的话他爹一般也不会吭声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4章 回家过年 出大院同样是王恒宇全程陪着宋远的，一路上都在追问打猎都需要带什么东西？有什么猎物可以打等等。 宋远给他介绍了一下门头沟那边的野猪、狍子、青羊等等，王恒宇还不太满足，问有没有老虎、黑熊等等大的猎物。 宋远笑着解释说真没有，估计是一起被人打绝种了，听得王恒宇有些失望。 宋远只好安慰他学会了打猎以后可以去东北那边，老虎豹子黑熊都特别多，这才让王恒宇兴奋起来。 最后王恒宇和宋远约好2月10号那天他带上两三个朋友开车去门头沟找宋远，打一天猎再住一晚上，第二天带上宋远一起回市区。宋远也只好答应了！ 苦逼的宋远再骑上一个来小时自行车回南锣鼓巷，全程大概有个十五六公里。 大冬天骑自行车谁骑谁知道，寒风能把人一会就冻透了，穿着大衣也没啥用，但宋远也是没办法。 其他领导都走了一遍了，就剩这一位大神你不拜？ 回到家宋远烤火烤了半天才缓过来，这还是路上偷偷从冷藏车里拿出来热水喝了不少的结果。这年头的北京冬天晚上轻轻松松达到零下十度，不比后世暖冬要好受的多。 第三天也就是2月6号上班以后，宋远正式写了假条，请假时间是2月7号到11号，12号来上班！邢主任也痛快的批假了。 宋远挺感激邢主任的，从今年元旦群众日报提出了15年赶上和超过英国的战略任务以后，大家都在忙活着工作，这时候能批假真的是很给面子了。 这年头过年都是放三天假，49年政务院发布的《全国年节及纪念日放假办法》里明确规定全国每年4个节假日：元旦1天、春节3天、五一劳动节1天、十一国庆节2天。 这个规定整整执行了50年，直到99年才通过了增加假日的报告，迎来了第一个十一的七天长假！ 下班以后宋远去了刘海忠家，说了一下自己要回门头沟过年的事，不在的这些天就请刘海忠多多操心，把大院里的事招呼好。 刘海忠很兴奋，宋远不在了那他责无旁贷要主持95号院的过年了。 于是刘海忠拍着胸脯保证道：“宋干事，你放心的去吧！我在大院这么多年了，保证没问题！” 宋远瞪大眼睛看了刘海忠一阵，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师傅，那我谢谢你了！”最后几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宋远转身就走了，留下刘海忠在那里纳闷！ 路上宋远直摇头，难怪一个锻工大师傅连个最小的官都混不上。 再和院里来往比较多的前院周家、李红卫家、后院的许大茂家都打了个招呼，说了一下回家过年的事，宋远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2月7号也就是大年三十，宋远骑上自行车，后面严严实实的装了两大麻袋的东西，用木头和绳子固定在后座上，开始踏上了回家的路。 倒不是宋远不想把东西收到冷藏车，而是宋远想着带回家的东西一定要过个明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南锣鼓巷到镇上差不多36、7公里，到家更是要40多公里了。这时候路又不好，宋远足足骑了五个小时才回到陈家庄。 进村的时候归心似箭，宋远也只是和路上碰到的乡亲们打个招呼说声后面再去拜年，接着就急匆匆的往家赶了。 快到家门口，宋远就看到家里院门是开着的，一条黑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看到宋远后又兴奋的扑了过来。 宋远连忙刹车再从自行车上下来，大黑好几十斤分量扑过来宋远要还是骑着自行车的话非要摔个大跟头了！ 大黑兴奋的不行，两个前爪都搭到宋远胸口，呜呜叫个不停。 家里房门打开，大妹和小弟听见大黑的动静出来一看宋远回来了也是一声欢呼就直奔宋远过来了。 嫌弃的推开大黑的大头，再慢一点宋远就要被大黑洗脸了。停下自行车以后宋远也大笑着迎上大妹、小弟，三个人抱到一起。 抱了几秒钟宋远就松开手，揉了揉大妹和小弟的头发笑道：“你们俩耳朵还真灵，在屋里都听见我回来了！” 宋远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大妹和小弟一左一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宋远也是耐心的应付着。 进了院子宋远就看到母亲陈秀霞站在正屋门口含笑望着自己，忍不住喊了一声“妈！”。陈秀霞答应一声，眼角却有些红了。 关好大门，宋远拎着一个麻袋，大妹和小弟也使劲扛着另一个麻袋往屋里走去，父亲宋军虽然没出门但也拄着拐杖站在桌子边上等着宋远。 宋远连忙喊了一声爹，宋军强忍着激动故作平静的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进屋放下麻袋坐下，母亲陈秀霞就问道：“这一路骑自行车回来饿了吧？我去给你热饭！” 宋远路上虽然吃了一些自己冷藏车里准备的东西，但这会也饿了就点点头：“是有些饿了！” 陈秀霞连忙起身去热饭，还不忘瞪一眼两个小的：“还不快去给你哥倒碗热茶去去寒气！” 大妹宋晓慧连忙起身去倒茶了，小弟宋辉还在睁大眼睛盯着那两个麻袋，想着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呢！ 上回宋远给他带的足球可是在学校挣下了好大的脸面，认识了多少小伙伴！ 宋军问起宋远在城里工作的怎么样，宋远听了这话从随身的绿挎包里掏出了自己两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的立功文件和奖章，得意洋洋的向宋军显摆起来了。 宋军含笑看着儿子显摆，心里满是欣慰。 大妹和小弟都凑过来看宋远的奖章，流露出羡慕的表情。小弟宋辉更是嚷嚷着将来自己也要到城里上班，拿比大哥还多的奖章，惹来大家一阵大笑。 不多一会母亲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宋远心里一笑：这时候就是上车饺子下车面了啊！ 宋远呼噜呼噜的吃完，看的母亲心疼不已：“慢点吃，不够了还有！” 连续两大碗下去宋远才觉得饱了，放下碗筷后大妹就自觉的收走了。 有了精神的宋远拎起一个麻袋放到桌子上，开始往外掏东西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5章 过年 宋远把带回来的一个大麻袋拎到桌子上开始解绑口的绳子，母亲陈秀霞嗔怪的说道：“家里啥都不缺，你又乱花钱了是不？” 大妹和小弟才不管呢，两个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麻袋口，想看宋远都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宋远打开麻袋，先是掏出来了两捆五颜六色的毛线递给母亲：“妈，这毛线是给您和大妹打个毛衣啥的！” 母亲有点意外，还没伸手呢大妹先一声欢呼抢了过去。 这年头衣服颜色少，对于十二三岁已经知道爱美的女孩来说，红毛衣、红围巾已经是最靓的衣服了。 毛线作为紧俏货本身就不好买，门头沟这边就算买也以黑色、藏蓝色为主，这种有红色、蓝色、黄色好几种颜色的毛线也就是北京里好买一些了。 母亲顺手把毛线从大妹手里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笑道：“你妹又不缺毛衣，先放着吧！” 宋远看大妹立马泫然欲泣的小脸，笑着说道：“妈，你就给她打个红毛衣吧！” 母亲笑着摇摇头：“行吧，你就惯着她们两个小的！” 宋远接着从麻袋里掏出来了一件崭新的棉大衣，递给老爹宋军：“爹，这是我单位领导家是大院的，给我了一件大衣！” 这是刘大姐给的回礼，宋远就带回来了。 宋军接过去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款式，眉头皱了一下：“你留着吧，你单位这领导不简单啊！” 宋远知道老爹从大衣上看出来了，笑着解释了一下，宋军这才释然，仍然不放心的叮嘱了宋远几句。 宋远再把手伸进麻袋里，又掏出来了两大两小四双棉窝。 老北京人习惯把棉鞋叫做棉窝，手工缝制的做起来还挺麻烦。 做法是先用糨糊把旧布粘贴在木板上晒干成“袼褙”，再把细麻绳按大人小孩的鞋样儿用袼褙剪成鞋帮和鞋底的形状，鞋底用布包好边后用麻绳一针针纳好，最后将已絮好棉花的鞋帮与鞋底绱好。 这棉窝一只要用半斤棉花，所以穿起来暖和。 大妹和小弟又是一声欢呼，这过年了正好穿新鞋！ 宋远最后从麻袋里掏出来了一丈长的黑色棉布递给母亲，这个倒是很受母亲的欢迎，接过来以后就反复打量着，应该是在心里计算这些布都能做什么衣服了。 把这个空麻袋扔到一边，大妹和小弟就自觉地从旁边把第二个麻袋抬到桌子上了。 宋远呵呵一笑，打开麻袋以后先掏出来的就是一个冻得硬邦邦的大猪腿。 在一般老百姓眼里，最好的肉就是肥嘟嘟的猪肉了。什么青羊肉、狍子肉对于缺少油水的人来说都不如几片大肥肉实在。 接着宋远又掏出来了八个罐头，其中四个肉罐头、四个水果罐头。 这下小弟忍不住直接伸手想去拿了，结果被大妹无情的一把把手打开。 甩着手的小弟仍然紧盯着罐头，嘴角开始有亮晶晶的东西出现了。 宋远看的好笑，故意伸手挡到小弟眼前，小弟无意识的伸手拨开宋远的手后两个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那几瓶罐头，看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弟吸溜一下口水，然后茫然的看向大家：“你们笑啥？” 这下大家的笑声更大了。 宋远继续从麻袋里掏出两罐奶粉、两罐麦乳精，笑着说道：“爹、妈，你们没事了喝一点！” 母亲嗔怪道：“一天天的乱花钱！我和你爹身体好的呢！” 宋远又从里面掏出了两条华子递给宋军，这是宋远专门找邢主任帮忙换来的。 宋军之前还一直微笑，看到华子才终于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这是中华烟？” 宋远笑着点了点头，宋军抓紧两条烟笑着摇摇头：“早就听说中华烟是大领导们抽的，没想到我也能抽上！” 中华烟是50年上海中华烟草公司接受了研制国产高档香烟的任务后开始试制，样品送到中央经领导评吸后才定下，自此就一直是国产高档香烟的代表。 宋军以前听说过这烟但没抽过，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最后宋远干脆把麻袋底部两个角抓着往桌子上一倒，烟酒糖茶还有点心匣子堆了满满一桌子，这是宋远把前几次何雨柱、易大妈、贾东旭他们送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小弟又是一声欢呼，在一堆东西中间准确的把两个点心匣子抓起来了。 宋远瞄了一眼大妹，看到大妹虽然在笑但神情隐约有些失落，笑了起来：“大妹，是不是有些失望啊？” 大妹脸一红摇摇头：“没啊，大哥！” 宋远哈哈一笑，把身上背的挎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来了百雀羚、雪花膏和蛤蜊油：“是不是再找这个？” 大妹捶了宋远一下：“大哥你欺负人！” 上次宋远带回来的这些让大妹在学校里也是出尽了风头，如今这两个月过去了大妹看到自己的存货越来越少，自然期待着宋远的补货了。 把东西都分类收拾好，再来一碗吴裕泰的茉莉花茶，宋远开始应付大妹、小弟的无穷问题了。 聊了一会还是母亲看不过眼，过来说道：“你们两个少说两句吧。小远累不累？累了去躺一会！” 宋远赶忙借坡下驴，躺到久违的床上好好睡了一觉。 宋远这一觉睡到了快晚上，母亲和大妹她们已经把年夜饭准备的差不多了，至于小弟正在院子里放小鞭呢。 这几年光景好，所以家家户户的年夜饭都不差，宋远家也是满满的摆了一桌子，母亲和小妹正在煮饺子。 按老北京的礼应该一大家子三十这天都要聚一起，可宋军家当年被鬼子屠村后啥也不剩，如今只好就一家五口过年了。 等饺子端上来，宋远开了瓶汾酒，给父母都倒了一杯，自己也来了一杯，至于大妹和小弟，一人一碗麦乳精。 大家坐好以后，宋军因为文化水平不高，举起酒杯想了一会后才笑着开口说道：“今天是大年三十也是咱们家团聚的日子，祝咱们国家越来越好、祝咱们家也越来越好，大家干杯！” “干杯！”大家举起酒杯碰到了一起！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6章 再进山 老北京的规矩，这年夜饭要慢慢吃，有的家里能一直吃到午夜。所以宋军和宋远就慢慢喝着酒聊着天，等一瓶酒喝完到了十二点整，宋远拎着鞭炮出门去点燃了。 整个陈家庄这时候每家每户都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间。鞭炮放完小弟就在地上弯着腰低着头认真的寻找没点燃的鞭炮，一会就装了半口袋。 放完鞭炮那就该接神了，接神主要是家里的男丁来做，女人和小孩是不参与的。宋远也是工作了，宋军今年才带上他一起，往年宋远也是小孩那一桌，没资格的。 宋远也没啥意见，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按着宋军指示办就行，大过年的难道宋远还要反驳宋军这是迷信？ 至于是不是封建迷信？这些年至少在偏僻山区里根本没人管这些，再过七八年就不一样了。 传统习俗里认为腊月二十三送完灶王爷以后，大年三十过了十二点以后灶王爷会带着诸神一起来到人间。 宋军带着宋远在院子正南边摆好接神的天地桌，上面放着神像、贡品和香炉，桌子底下还放了一个盆，称作钱粮盆。 这位置也是根据宪书而来的，宪书就是黄历，上面会记载什么神今年会从哪个方位下界。比如辛未年的宪书上指示：财神正东、福神正南、贵神东北、喜神西南、太岁神西南等。 宋远家主迎福神，所以今年就是正南方向。 点燃三炷香以后，宋军和宋远三叩首起身肃立，等香烧尽了就把香根、摆的元宝等等放到钱粮盆里配上松枝一起烧掉，这就算接神完毕了。 第二天是初一，宋远早早的就被大妹和小弟叫醒了。 宋远起身洗漱完，再出门放一挂鞭炮，又便宜了小弟的口袋鼓了不少。 进屋以后宋军和陈秀霞坐好，宋远开始带着大妹和小弟给父母拜年，磕完头以后一人领了爹妈给的红包压岁钱。 宋远打开一看都是一块钱，哈哈一笑收了起来。 大妹年龄大一点而且平常住校母亲就没有收她的压岁钱，但小弟就别想逃了。母亲几句给你保管、以后娶媳妇啥的话就轻易的把压岁钱收走了。 看到小弟茫然的表情，宋远也掏出两个红包给了大妹小弟一人一块钱。 母亲还想收走的时候宋远劝了两句，这才让母亲罢了心思。 顺便说一下，老北京大多数是三十晚上给压岁钱，宋远家是因为宋军老家那边的习俗是初一给，所以不一样。 早饭按惯例还是饺子，宋远一个人就干掉了四十个。 吃饱以后等一会就该拜年去了，这时候的习俗是大年初一回娘家，不像后世都改成初二了。宋军亲自一手拎了两瓶莲花白、另一只手拄着拐杖走在最前面，陈秀霞跟在旁边。宋远拎着剩下的东西带着大妹小弟走在后面，朝着姥爷家走去。 姥爷家也就一两百米，进门以后姥爷、姥姥正端坐着和两个舅舅一起聊天呢，看见宋军一家人到了也都非常高兴。 进门以后宋军带着全家先向佛像、祖宗影像、牌位各行三叩首礼，然后再给长辈们依次跪拜，宋远和大妹小弟又收到三个红包。 当然小弟的红包同样是被母亲收走了。 宋远也好一阵没回来了，就陪着老人和两个舅舅说话，给他们讲讲四九城里的事。讲着讲着宋远发现苗头不对了，怎么又开始问在城里有没有碰到合适的姑娘，有没有看对眼的了。 宋远连忙说要去村长陈永福家坐坐，落荒而逃了。 回家再拎上一些礼物，宋远一上午时间把村里亲戚和相熟的人家都转了一个遍，收获了十几个个红包和一大堆的问题。 红包里钱都不多，最多的也才五毛钱，少的更是只有一两毛，但宋远也能理解。农村忙活一年能到手的钱也就几十块钱，给五毛已经不少了。 中午在姥爷家吃的饭，其实根本就吃不动。去拜年每家都要喝点茶吃点点心、干果啥的，早就吃饱了。 到了下午回到自己家以后，宋远给父母说了一下明天他要进山一趟，为后天王恒宇他们来打猎先找找地方。 还有就是王恒宇他们几个人要在家住一晚上的事。 宋军听了点点头，让陈秀霞准备一下住宿的事，宋远和小弟到厢房住一晚上就行，西屋到时候就留给王恒宇他们住。 随后宋军认真的说道：“是应该先去看看，既然都是领导家的子弟，打不打到猎物不要紧，千万别让人伤着了。” 初二早上，宋远背着莫辛纳甘，穿着厚厚的毡筒靴就朝山里走去了。 今年雪不太大，宋远走了两个多小时，靠着地图找到了一群野猪和一群傻狍子以后就不找了，先到自己以前建的狩猎小木屋去。 几个月没来这里也没啥变化，宋远把缺的油盐酱醋啥的都补充齐，又破开冰层打了一缸的水，再放下些肉、菜什么的，这才准备的差不多了。 想了想宋远又在这的床上也放下了被子褥子，到时候万一王恒宇他们累了还能休息一会。 在这准备好以后，宋远就朝自己知道的一个很隐蔽的山洞走去了。 这个山洞是宋远以前刚开始打猎的时候枪法不行，打一头黄毛子野猪结果一枪打屁股上了，宋远追了七八里地才靠着地图找到的。 这山洞位于一处悬崖的拐角那里，入口是个两米左右高、半米宽的石缝，里面也不是很大有个两三米高十几个平方大小。那头黄毛子就是钻到这里面了，害得宋远在外面找了一会才找到这个山洞。 宋远当时觉得这个山洞位置很好又隐蔽，收拾了这头黄毛子以后把山洞里面打扫干净，又从周围找了些大石头利用冷藏车把山洞口堵住了一米多高，这样野生动物们就进不去了。 到了这个山洞口，宋远检查了一下发现当时堵住的地方还都好好地，就先从冷藏车里拿出来了一些占地方的东西，接着借助冷藏车把洞口打开。 进去以后里面有个三四度左右的温度，地上落了一层灰，应该是后面再没人和野兽来过了。 宋远就把地上打扫干净，接着把冷藏车里的米面油等等占地方的东西卸出来了一大半，放在山洞的最里边。 再用油布把东西都盖住，边角上都压上石头，宋远这才放下心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7章 打猎 出了山洞，宋远再一点一点把山洞口用石头堵起来，这次干脆一直把洞口能堵到的地方都堵起来了。 在最高处的地方宋远又砍了一些树枝把缝隙也填满了。要不哪个运气好的小鸟、松鼠进去以后一通祸祸，宋远能气死！ 再拿一个树枝把周围雪地的脚印清扫一遍，宋远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了。 山洞里的存货足够宋远全家两年以上的消耗，作为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的补充那是绰绰有余。 这桩大事办完，宋远才开始继续在山里溜达着找猎物，顺手也打了两只傻狍子丢到冷藏车里了。 到了天黑宋远才扛了一头傻狍子回家，家里父母都等着急了。 也就是过年的时候父母不好开口骂人，要不宋远少不了被父母说上一顿。 第二天早上，宋远吃完早饭就开始准备进山打猎的东西，从麻袋到水壶，连跌打药酒都带了一些。 要是王恒宇在这受点伤啥的，宋远都没脸见刘大姐了。 到了九点左右宋远家外面响起了喇叭声，出门一看果然是王恒宇他们到了。 门外一辆嘎斯69上坐了四个人，王恒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到宋远后就跳下车大笑道：“小宋你家还挺难找的，我们打听了一路才找到！” 宋远一笑：“宇哥新年好！” 王恒宇也说了声新年好，然后介绍道：“小宋，这是我的两个发小，张初英和赵克良。你叫张哥和赵哥就行！” 接着对他的发小说道：“这是我妈单位的宋远，你们叫小宋就行！” 最后一指驾驶员说道：“这是我爸的司机，你叫黄哥！” 互相打了个招呼，宋远就请人进了家门坐下，吴裕泰的花茶也是少不了的。 喝了些热茶以后王恒宇他们几个才缓了过来，这时候的车不管是暖气还是密封性都不咋样，坐车也是受罪。 稍微缓过来一些王恒宇就问道：“小宋咱们啥时候去打猎？” 宋远看他急得不行，就笑道：“现在去也行，大家背上枪和带上水就行，其他的我都准备好了。” 张初英和赵克良也是二十出头的年龄，立马说道：“那还等啥，咱们走！” 出门以后驾驶员把车开到宋远家院子里面，然后从后面一个大麻袋里掏出来了四把五六半步枪，看的宋远两眼发直！ 这枪可比宋远手里的老莫辛纳甘好多了，10发的弹夹又是半自动的，宋远有了它连老虎都不惧。 看到宋远一直盯着56半，王恒宇哈哈一笑把枪丢了过来。宋远一把接住把玩了一会，一拉枪机看里面还没有装子弹，就放下心的拿着枪四处瞄了一会。 王恒宇等了一会然后催促道：“小宋，走了。到了山上再玩！” 把56半还给了王恒宇以后，宋远背着莫辛纳甘，带着装着麻袋、绳子还有跌打药等等的背篓就带路向山里走去，王恒宇他们四个人在后面跟着。 可能他们几个都没打过猎，除了驾驶员不怎么吭声一路端着枪四处打量以外，王恒宇三个人一路上嘴就没停，一会问宋远这有没有老虎、熊，一会问宋远中午吃饭咋办。 宋远只好一一的耐心回答。 冬天的山路并不好走，个把小时以后宋远看王恒宇他们三个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停了下来。 赵克良可能身体素质最差，停下来以后就不顾地上的雪直接一屁股坐下去了，拿起水壶就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 王恒宇稍微好一点，站在那喘了两口气以后就开始嘲笑赵克良：“我说良子，你现在都虚成这样了啊！还不如不带你来呢！” 张初英是三个发小中身体最好的一个，也在那笑了起来。 嘲笑完以后王恒宇问宋远：“小宋，离打猎的地方还有多远？” 宋远笑着说道：“还有差不多一个来小时。猎物也不傻，离人群太近的地方它们一般是不来的。” 休息了十分钟，大家继续往前走，这次宋远放慢了一些步伐，又往前走了大半个小时宋远看着前面雪地上的脚印停下了脚步。 看到宋远停下，王恒宇凑了过来：“小宋，咋了？” 宋远指着前面一片凌乱的雪地笑道：“宇哥，看到前面那一片了吧？那就是野猪走过的痕迹！”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围了上来，除了看到雪地好像被翻过以外啥也没看出来。 宋远带着四个人走到一个相对边缘的对方，指着雪上清楚的梅花形状的脚印说道：“野猪是四个脚趾，主要靠前两个脚趾承担重量，所以踩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梅花或者枫叶一样。” “而且野猪正常行走的时候喜欢乱拱，你们看这片雪地是不是被拱的乱七八糟的？” 几个人恍然大悟，王恒宇就问道：“那是不是顺着脚印就能找到这群野猪？” 宋远点点头说道：“宇哥，如果你们饿了，咱们就先去前面两三里我搭建的小屋吃饭；如果不饿的话我们就追这一群野猪。” 王恒宇他们三个急着打野猪，纷纷说不饿，于是宋远就带着他们追了下去。 这群野猪并没跑远，就在前面一个避风的松树林里，宋远都在地图上看到了。快到松树林的时候宋远开始带着大家绕到下风口，然后朝着这群野猪摸了过去。 在一百多米外，宋远一挥手大家都停了下来，透过稀疏的树木已经能看到一群七八头的野猪正在林子里一块空地上拱着雪翻找松塔等食物呢。 宋远小声说道：“四位哥哥都看到野猪群了吧，我建议咱们就打几头小的野猪。一个是小的肉要好吃一些，再一个打了大的咱们几个还要费劲把它弄下山去。” 宋远说前半句的时候王恒宇他们还想反驳，要打个大的过瘾，再听了后半句以后想想拖着两三百斤的野猪走几个小时山路，立马都说就打小的。 宋远小声给四个人都分配了目标，然后等了一会看大家都准备好了以后就开始倒数：“三、二、一，打！” 砰砰砰几声枪响传遍了这个林子，有三头百十斤的黄毛子一头栽到地上，其余六七头野猪掉头就跑。 宋远一看有人没打中，瞄准一头正在跑路的近两百斤的野猪前方四五米的地方就开了一枪，果然枪响之后这头野猪栽倒地上滑出去了几米。 宋远收了枪以后看王恒宇他们还在开枪，就等枪声停了笑道：“三位哥哥，咱们开膛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8章 满载而归 听了宋远的话，王恒宇他们都收起枪，脸上一副激动的样子。 王恒宇大笑道：“这打猎就是过瘾，比打靶有意思多了。良子、英子，叫你们来没错吧！” “恒子，这回算你干了一件人事！”赵克良笑眯眯的说道。 王恒宇听了这话气的哇哇大叫，抓起一把雪朝着他扔了过去：“良子你啥意思？我以前干的不是人事？” 张初英在旁边补刀：“没错，就这意思！” 三个大院子弟在原地打闹起来。 宋远和那位姓黄的驾驶员在旁边看了一会，然后宋远轻咳一声：“宇哥，咱们得过去给野猪开膛放血了，要不时间长了肉就不好吃了。” 听了这话三个人才停了下来，王恒宇哼道：“看在小宋的面子上，今天先饶了你们两个，快走！可千万别浪费了咱们亲手打的猎物！” 几个人过去以后，宋远拔出猎刀开始一个个开膛放血，然后指点他们四个把雪塞进野猪的肚子里降温。 把四头野猪都收拾好了以后，宋远把肠子那些不要的就挂到了树上。 赵克良好奇的问道：“小宋你把这些挂树上是干什么？” 宋远和他们不熟，不好说有敬献给山神爷的意思，想了一下就说道：“赵哥，打猎讲究山财不可独享。咱们把肉带走，这些不吃的肠子啥的就留在树上，给其它动物一些生路！” 旁边姓黄的驾驶员暗笑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看着堆在一起将近五百斤的四头野猪，王恒宇他们有点发愁了，这么重该怎么拿。 宋远却不着急，掏出猎刀对着旁边的松树就砍了起来，不一会就砍了一些手臂粗的树枝。 削平一些粗一点的带岔树枝后，宋远把树枝摆成一个爬犁的样子，然后拿出绳子开始捆了起来。 捆紧以后有岔的那边就翘了起来，这样就好拖动了。 再往上边捆一些支撑的树枝，一个基座就做好了。 基座上面再捆上五六道横杆，最前面再捆紧一个光滑的树枝作为手柄，简易的爬犁就好了。 王恒宇他们看着宋远砍来树枝以后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就做出来了一个一米半长一米宽的爬犁，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把四头野猪抬到爬犁上，大家试着拉一下，果然轻松了不少。 随后宋远笑道：“宇哥，饿了吧？咱们再走二十来分钟，就到我的猎人屋了。到那了咱们做饭！” 王恒宇他们激动劲过了以后也都有点累了，就纷纷点头。 走了二十多分钟，宋远带着他们到了山谷里自己的那个小木屋了。 王恒宇他们几个都没见过这种纯木制尖顶风格的木屋，一个个好奇的围着木屋转了起来，不时还问宋远这木头中间枯黄的草是什么？木头这样垒起来不会倒吗？ 宋远解释了几句，掏出钥匙开锁推门就进去准备烧水了。 那三位就跟好奇宝宝一样，进屋以后看到里面粗糙的木床、木桌都惊奇的不行，听说这一切都是宋远一个夏天弄出来的不由高看宋远一眼：“小宋你这动手的能力厉害啊！我看把你扔到老林子里肯定能活的很滋润！” 宋远笑了笑没吭声，开始做饭。 因为只有一个炉子，昨天带过来的馒头先馏了一大锅，这个时间打鸡蛋和切肉、切菜准备着。 等馒头热了以后端下来再开始炒菜，一会功夫就弄了一大盘大葱炒鸡蛋、一大盘爆炒狍子肉。 他们三个都饿的不行了，炒菜的时候就已经围着宋远团团转，等菜一好就立马端到桌子上去，完全忘了自己在家是酱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主。 两大盘菜和一大盘馒头，让五个人消灭的干干净净。三位公子哥吃的肚子都鼓了起来，一个个坐在板凳上直哼哼！ 宋远变戏法般从背篓里掏出来一把山楂干，又煮了一些山楂水。 王恒宇喝了一口后大赞道：“小宋你真牛，打猎做饭做木工啥都会，听我妈说破案、写材料也都厉害，我要是有个妹妹肯定让她嫁给你！” 张初英也点头说道：“就是，做饭这么好吃人又勤快，嫁给你肯定享福了！” 赵克良在旁边黑着脸不吭声，因为他真有个年龄适合的妹妹！ 王恒宇和张初英看到赵克良的黑脸，想了一下明白了，都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宋远不知道原因，只是淡淡笑道：“宇哥你们客气了！” 和这些高干子弟结婚？宋远还真没这样的想法，谁知道他家几年后会是什么样呢？ 休息了一会，宋远问道：“宇哥，咱们是再去转转还是回去？” 王恒宇哪肯上山一趟就开两枪就下山，当即说道：“那肯定再转转了，难得上山一趟。我给你说小宋，你不知道平常我爹和我妈管的有多严，这次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有黄哥跟着，我们想来这那是不可能！” 听了这话，张初英和赵克良也纷纷吐槽起来了。 宋远就领着他们往那群傻狍子那边赶过去了，走了大半个小时宋远从地图上找到了这几只傻狍子的踪迹。 老办法隔着老远宋远就带着他们绕行到下风口，借着山坡掩护摸到了两百米外，宋远停了下来。 傻狍子好打一点，好奇心重所以不会看见人就飞奔逃走，宋远就带着四个人缓缓走了过去。 走到五十米外宋远看差不多了就轻声说了几句安排了一下，王恒宇他们就端枪瞄准起来。 几声枪响过去，两头傻狍子栽倒在地上，其它的几只吓得连蹦带跳转眼间就消失在山林里了。 宋远就没开枪，今天自己只是一个导游罢了。 不理会还在争吵到底是谁打空了的三个公子哥，宋远和黄驾驶员上前开膛放血，收拾好了看到这三个人还在吵吵。 谁也不肯承认是自己打空了。 狍子不重，宋远和黄驾驶员一人一只背上开始往回走，王恒宇他们三个也只好跟上了。 回到小屋里坐下再喝点水休息休息，宋远就提议下山。 黄驾驶员一反大半天都不说话的态度，第一个同意。 王恒宇听黄驾驶员都开口了也蔫了，只好答应下来。 宋远心里就明白了，把猎物放到爬犁上捆好，带着大家就回家了。 下山的路还算好走，赶天快黑的时候几个人就到了陈家庄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9章 回城 到了宋远家，猎物就留到院子里冻着，几个人都赶快进屋暖和暖和。 晚上陈秀霞弄了六个菜和一大盘饺子，宋远再开了两瓶酒，和宋军一起陪着王恒宇他们几个喝了一顿。 这三个二代酒品都还可以，一直再缠着宋军让讲打鬼子、打美帝的经历，喝多了也不哭不闹的，黄驾驶员直接把人拎起来放到西屋床上睡觉去。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王恒宇悄悄拉住宋远：“小远，这猎物能带走不？” 宋远笑了笑：“可以啊！” 王恒宇掏出了十张前一阵才出来的大团结塞给宋远：“小远，这钱你收着。我们几个不能白吃白玩让你一个人忙活啊！” 宋远推辞了两句，但王恒宇态度很坚决：“我妈来之前专门交代过的，这钱你必须收啊！” 最后在王恒宇你不收是不是嫌钱少了的话中，宋远只好收下了钱，然后转手塞给了母亲。 前文说过，这时候猪肉的净肉是五毛九一斤，野猪肉还带着骨头拿到市面上卖撑死也就是两三毛一斤。 上次宋远给矿务局卖了一头黄毛子卖到五毛一斤，那是矿务局赶上了大领导视察而本身又不差钱，放到市场上哪可能有这个价格。 这一百块钱基本上相当于是花钱把这些猎物都买下来了。 谈好了这事，王恒宇他们兴高采烈地把冻得硬邦邦的猎物全都装到车后面拿绳子捆好，宋远也过去帮忙一起干，把自己的自行车也捆了上去。 随后告别了家人，宋远就和他们一起往北京城里赶过去了。 这嘎斯69吉普车是212吉普车的前身，分两门版和四门版的，王恒宇他们开过来的这辆是两门版的。 这车前排两个座椅，后排是类似于皮卡车的车厢一样，有面对面的每边三个折叠座椅。 王恒宇他们三个和宋远都坐在后面，与猎物为伴。一路上宋远就在听他们哥三个在吹牛回家以后要震惊整个大院了。 黄驾驶员开车挺快，山区里有个四五十公里的时速，等到大路上就直接干到六七十公里的时速了。 王恒宇他们哥三个也不得不闭嘴了，这冷风从帆布的缝里钻进来刮的脸都疼，一张嘴就是一股风哪还有心情说话。 半个多小时，车就到了南锣鼓巷。宋远跳下车后王恒宇他们几个都拍了拍宋远：“小宋不错，回头哥几个没事了找你玩！” 看着车走了以后宋远拎着自己的包骑着自行车开始回95号院。 回到95号院，迎面就碰到了李向红带着他的七八岁的弟弟。 看到宋远以后李向红眼睛一亮跑过来大声喊道：“宋远哥新年好！” 宋远呵呵一笑：“向红你也新年好！”说完递过去了一根大前门。 带着两个尾巴宋远开门进屋，几天没住人的屋里和冰窖一样。 李向红连忙说：“宋远哥，我给你夹个蜂窝煤去！”说完就跑回家了。 把炉火生起来，宋远从包里摸出来几颗糖塞给李向红和他的弟弟，然后听李向红讲这几天院子里的事。 听到李向红讲过年的时候聋老太太、易大妈、贾家和何雨柱家是在一起过的，宋远心里摇头叹息一声。 听说是聋老太太先和何雨柱说好，她、易大妈还有何雨柱一起过年，后面秦淮茹跑了两趟易大妈家以后不知道怎么又说服了何雨柱四家一起过。 最后是在何雨柱家吃的年夜饭，何雨柱这次下了血本，鸡、鱼、肉弄了满满一桌，香味飘得前院都能闻到。 等宋远烧开水泡好茶，家里许大茂也闻讯赶过来了，接着阎解旷带着阎解娣、刘光天带着刘光福，最后连棒梗都也来了。 一群小萝卜头进来以后给宋远大声拜年，然后就紧紧盯着宋远。 宋远心里无奈笑笑，摆出来瓜子、花生糖果啥的，然后又一个孩子发上一毛钱的压岁钱。 拿了钱的孩子们欢呼一声，往口袋装了把瓜子糖什么的就又呼啸着出门，去胡同口的商店买小鞭去了。 过了一会何雨柱也晃了过来，都是给宋远拜年的。 在家聊了一阵，宋远看这架势笑道：“哥几个，今天晚上都没啥事吧，我请大家一起喝两杯！” 几个人轰然叫好，何雨柱就自告奋勇了：“宋干事，晚上的菜我来炒，保证够味！” 这几个月下来，除了刘光齐自持中专生的身份还不太服气宋远以外，年轻一辈的几个都承认还是宋远混的最好！ 到了晚上，宋远准备了些狍子肉、猪肉、一条鱼一只鸡，再配上白菜土豆胡萝卜这冬菜里的老三样，何雨柱带着他的刀和调料就来了。 宋远一直好奇何雨柱的厨艺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所以就站在那看何雨柱切菜炒菜。 看了一会，刀工、颠勺这些确实水平不错，闻上去也还可以，应该能对得起这八级厨师的名头。 李向红也过来了，拎了一包点心；许大茂则是拎了两瓶酒，都没空手上门。 又等了一会刘光齐也带了两瓶酒来了，看脸上有点不情愿的样子应该是被刘海忠赶过来的。 宋远心里暗笑一下，面上却都热情招呼，大过年的没必要找不痛快是不？ 等菜炒的差不多了，阎解成也施施然的空着手上门了，进门以后笑着说声：“宋干事新年好！”然后就大模大样的坐下开始喝茶嗑瓜子了。 宋远有点无语，回了一句过年好以后就没搭理他。 等菜炒的差不多了，宋远突然想起来就问道：“何师傅，您在这的话雨水晚上怎么吃？” 何雨柱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家里还有剩菜，她等会自己热热就行！” 宋远觉得不太好意思人家哥哥过来给自己做饭，却让一个姑娘大过年的吃剩菜，就说道：“要不您再炒个菜给她送过去？这大过年的吃剩菜多不好！” 许大茂也笑着说道：“就是，傻柱！哪有你这样当哥的，自己喝酒吃肉让妹妹吃剩菜！” 何雨柱瞪了许大茂一眼：“没你的事啊！”然后笑道：“那成，谢谢宋干事啊！” 又快速炒了个白菜炒肉片，捡了两个白面馒头给何雨水送过去了。 看到这阎解成有点郁闷，心想亏了，刚应该把阎解娣也带来，让傻柱给她也单独炒个菜！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0章 打起来了 这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如果不看阎解成的话。 可能是害怕吃少了不划算，阎解成坐在那也不说话，不是专门挑肉吃就是喝酒，后面看到桌子上放的大前门烟也毫不客气的拿起来抽了。 其他几个人看的烦躁，宋远就点了一句：“阎解成同志，不要光吃饭不说话啊！” 阎解成又一筷子夹走一块肉塞到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聊不用管我，我中午都没吃饭！” 宋远和许大茂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对阎家的家风算是有了更深的认识。 无奈之下宋远就和其他几个人聊天，听何雨柱和许大茂斗嘴讲谁在厂里更受欢迎；听刘光齐喝上头了讲自己在中专学校里已经谈了对象，准备毕业以后就结婚；听李向红讲他如今天天没事了就在居委会，跟着王主任他们到处跑。 许大茂还专门拿出了个煤油的打火机，在手上转来转去故意逗何雨柱：“傻柱，没见过吧？洋玩意的，我花了八块钱买的！” 气的何雨柱大骂许大茂骚包，明天他也要买一个去。 何雨柱做的菜宋远尝了以后觉得也就是那样，后世一个人均五六十的饭店水平，比自己之前想的要差很多。 后面想了想，现在又没什么味精鸡精味极鲜等等各种调料，何雨柱现在也年轻一些还没到达巅峰，有这水平已经不错了。 喝了两个小时，看大家都上头了，宋远就问了问吃好了没准备散场，结果阎解成看着剩菜问道：“宋干事，这剩菜我带回家行不？” 宋远又一阵无语，挥挥手：“行吧行吧！” 阎解成就摇摇晃晃的回家拿盆去了。 何雨柱、刘光齐他们都摇头，许大茂直接把鄙视的神情挂在脸上，小声说道：“听说阎老抠年前不知道咋回事被学校处分降工资了，所以他们家今年过年总共就买了一斤肉、半只鸡！” 何雨柱笑着说道：“这个阎老抠就是活该，我才不信他家没钱！” 没说两句话，阎解成快快的端了个大盆过来，走路头都不晕了。 进屋以后就把每个盘子的剩菜往盆里倒，宋远对此也无所谓，他也不爱吃剩菜。但看到阎解成偷偷把桌上的烟、火柴都往口袋装宋远就有点忍不了。 “我说阎解成，剩菜归你可以。这烟和火你得给我留下啊，要不我今晚抽啥！” 这话一说出口，何雨柱他们几个都看向阎解成，桌子上原来散放着的三四包烟和火柴都不见了，阎解成的棉衣口袋鼓鼓囊囊的。 何雨柱立马就不乐意了：“阎解成你要点脸不？空着手上门连吃带拿也就算了，咋连烟都要拿！” 许大茂脸色也不好看，刚才他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结果这会也没了。 “阎解成，我的打火机是不是被你偷了？” 阎解成嘿嘿一笑：“我看这烟都不多了，想着你们不要了！”却对许大茂的话充耳不闻。 宋远心里有了一丝烦躁：“行了，把东西都放下吧！” 阎解成有点舍不得，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四五包开封的烟和火柴，最后把许大茂的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扔：“不就一个打火机嘛，看许大茂你小气的！” 许大茂气得不行，当场骂开了：“阎解成你偷我打火机还有理了？一点脸皮不要的东西！” 阎解成把盆往桌子上一砸：“许大茂你说谁偷东西呢？不小心拿错了这不又给你了，你再骂人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大茂大怒，看到桌子上的盆了以后眼珠一转，伸手抄起装了剩菜的盆直接扣到了阎解成的头上。 宋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别被汤汁溅到衣服上了。 阎解成被这一下搞得满头满脸的剩菜，眼睛都睁不开了，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以后也是暴怒：“许大茂我CNM的！”就要绕过桌子去打许大茂。 许大茂一听阎解成骂娘了，也生气了，一拳就向阎解成的脸打过去。 阎解成眼睛上还有菜汤，看不清楚的情况下结结实实的被打到脸上，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都开始红了，大吼一声又朝着许大茂冲过去。 可能还是看不清的原因吧，阎解成直接把挡在中间的刘光齐撞上了，刘光齐一个学生身体素质真没天天打螺丝的阎解成好，被撞翻到地上。 刘光齐本来就看不上阎解成，这下也生气了，躺在地上伸腿一绊，把阎解成也绊倒了。 许大茂看到这大笑一声：“干得漂亮！”然后对着阎解成就是一阵乱踢。 刘光齐躺在地上把阎解成从腿上推开，爬起来以后也上去踢了几脚。 阎解成被踢的哇哇叫了几声，一个翻身爬开然后窜出了宋远家，出了门以后带着哭腔喊道：“许大茂你给我等着！”说完就直奔阎家了。 许大茂和刘光齐哈哈大笑起来：“等就等，还怕你不成？” 何雨柱在旁边一直看着，也没动手也不拉架，等阎解成走远了才笑着说道：“傻茂你今天还挺勇的啊！小心阎老抠来找你了！” 许大茂冷哼一声：“阎老抠来又咋了？谁让阎解成先偷我打火机的！” 宋远也笑着说道：“大茂，你最好还是回去给你爹说一声，他们平辈的好说话！” 许大茂一想也对，转身也出门了。 果然，没两分钟阎家门一开，阎埠贵打头带着杨瑞华、阎解成、阎解放他们几个就气冲冲的朝着宋远家走过来了。 阎埠贵推开宋远家的门，看了一圈以后气呼呼的问道：“许大茂呢？” 看何雨柱、刘光齐都没吭声，宋远懒洋洋的说道：“回家了！” 阎埠贵找不到许大茂就把枪口对准了宋远：“我说小宋，阎解成也是在你家做客的，你就干看着别人欺负他？” 宋远嗤笑一声：“阎老师，我咋不记得我今天请了阎解成，何师傅、向红，早上我说请你们吃饭的时候说请阎解成了吗？” 何雨柱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当时听得很清楚，你没提要请阎解成！” 宋远看向阎埠贵摊了摊手：“阎老师，你听到了吧，我没请阎解成来做客！不知道你这话是从哪来的？” 阎埠贵一时语塞，是他看到宋远请院里的年轻一辈吃饭，故意让阎解成过来蹭饭的，就连打包剩菜也是他的主意。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1章 宋远判案 阎埠贵被宋远一句没请阎解成的话给噎得不轻，眼珠一转又说道：“那你作为一大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阎解成挨打啊！” 宋远呵呵一笑：“阎老师，阎解成没有光挨打啊，你看光齐兄弟身上被阎解成撞得衣服上还有油印子呢！” 刘光齐也点点头说道：“就是，阎老师。我站在这好好的，阎解成一下把我撞倒在地上，你看我这新衣服上都成啥了！” 阎埠贵看过去果然刘光齐身上也有不少油污，就看向阎解成。 阎解成气愤的说道：“我脸上全是油看不清，要过去找许大茂你为啥挡我的路？” 刘光齐毫不留情的说道：“我站在那一动没动，你自己把我撞倒了我还没说你呢，你还倒打一耙怪我挡你路？” “阎老师，阎解成就是这么不讲理的嘛？” 阎解成还在争辩：“你不还是和许大茂两个人一起打我一个！” 阎埠贵看说不过宋远就对着刘光齐说道：“光齐啊，就算阎解成不小心撞倒了你，你也不能和许大茂两个人打我家解成一个人啊！” 刘光齐下巴一抬：“阎老师这话说的，我活该被阎解成撞？” 阎埠贵正色说道：“光齐，你和解成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不小心撞着你了你就要打他一顿？” 刘光齐被阎埠贵的话给绕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刘海忠的大嗓门就喊着：“光齐，你没事吧！” 一阵风袭来，刘海忠第一个冲了进来，接着许富贵带着许大茂也进来了。 刘海忠围着刘光齐看了一圈发现都好的呢才放下心来，阎埠贵拉住他说道：“老刘，我正想找你呢！解成就是不小心撞了下光齐，你看光齐和大茂把我家解成打的！” 刘海忠一脸迷糊的看向刘光齐，他在家都快要睡觉了结果许大茂窜过来说刘光齐和阎解成打起来了，这才赶紧过来的，还啥也不知道呢。 刘光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啥，事情好像是这么个事情，但阎埠贵说的又好像哪里不对！ 宋远想了一下说道：“大伙先安静一下，听我说！” 等大家都看向宋远了，就把刚才的事如实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阎解成、刘光齐、许大茂，刚才是这样的吧？” 许大茂和刘光齐都点了点头，阎解成有点脸红，在那狡辩：“我刚又不是故意拿的打火机，说了是不小心装错的。” 阎埠贵扭头狠狠地瞪了阎解成一眼，这打火机的事他回家一个字也没提的。 但儿子又不能不管，于是阎埠贵耐心说道：“就为了装错个打火机，大茂你就不顾和解成从小长大的情分？我都不说两个人打解成一个人了，你看看这衣服还能穿吗？这么多油洗都洗不干净了！” 许大茂才不给阎埠贵面子呢，直接说道：“装错打火机？阎解成你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我还没见过谁一次装错四五包烟呢！” “我刚花了八块钱新买了一个打火机，吃饭的时候阎解成也知道，吃完饭他就给我装跑了，这不是偷是什么？” 阎解成一蹦三丈高：“我说了是我不小心装错了，许大茂你少胡说八道。” 阎埠贵看向许富贵：“老许，你也是看着解成长大的，我家解成啥时候偷过东西了？不小心装错了大茂就把解成打成这样，不合适吧？” 作为传统老阴比的许富贵呵呵一笑说道：“老阎，当时咱俩都不在场，哪能说清楚呢。但咱们院小组长宋干事一直都在，这事得宋干事来处理，我这肯定没意见！” 阎埠贵又看向宋远：“小宋，不管咋说我家解成是在你家挨了打，衣服也毁了，这总得有个说法吧！” 宋远看阎埠贵咄咄逼人的样子笑了起来：“那肯定要有！向红，帮我去一趟派出所把丁警官叫来，咱们公事公办省的有人说我办事偏心！” 李向红答应了一声就往外走，阎埠贵急了连忙拉住李向红：“小宋，这点小事就不用惊动派出所了吧？这样传出去咱们大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宋远呵呵一笑：“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之前讲的《治安管理条例》上面对打架、偷东西都有规定，派出所照办就行了。” “至于大院的名声？满打满算也就是牵扯到两三家，还影响不了其他人！” 阎埠贵愣了一下，小眼睛眨巴了几下以后开始服软了：“宋干事，别惊动派出所行不？你是院里的一大爷，你说了算！” 这传出去许大茂的名声本来就不咋样，但阎解成的名声是毁定了。 宋远似笑非笑的看着阎埠贵：“阎老师，让我来说的话我也是按照《治安管理条例》办，别我说了你再接受不了！” 阎埠贵想了一下说道：“宋干事您看这样行不？我也不说解成挨打的事了，就让大茂把衣服钱赔了，这总行了吧！” 许大茂一听这话心里放下心来，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许富贵连忙拉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宋远轻轻摇摇头：“阎老师，我说了让我来办的话就是按照《治安管理条例》。” 刘海忠眨巴了一阵眼睛，然后问道：“宋干事，按这个条例的话应该咋办？” 宋远转身从旁边柜子里拿出来条例的小册子，笑道：“那我给大家说说！” “条例第五条第一款：结伙打架的，处十日以下拘留、二十元以下的罚款或警告！”说完宋远亮了亮手里的小册子。 “但今天这不属于结伙打架，许大茂和阎解成因为打火机的事打起来了。刘光齐是因为阎解成撞倒了他才动手的，事先没有结伙！” “咱们再往下看，第十条第二款殴打他人的，处十日以下拘留或者警告。阎解成刚才也还手了，这叫互殴，这条也靠不上！” “再看下去，第十一条第一款，偷窃少量他人财物的，处十日以下拘留、二十元以下罚款或者警告！阎解成刚的举动刚好符合这一条！” 阎埠贵听得脸越来越黑，听到这忍不住说道：“解成说了是不小心拿错的，怎么能是偷窃呢？” 宋远脸色一正，指着桌子上刚才阎解成从口袋掏出的四五包烟：“就算打火机是不小心拿错的，这四五包烟也是不小心？口袋都要装不下了，阎老师你给我解释解释，啥样的不小心能成这样？”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2章 除四害 阎埠贵和阎解成都没想到宋远会拿这几包烟说事，一时都愣住了。 宋远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一个打火机你可以说不小心拿错了，但这四五包烟你都装走了，怎么也不可能是都拿错吧！ 这话要是说出来，那就纯粹是侮辱人的智商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嘎嘎笑了起来：“就是，你见过谁能拿错这么多东西？一点脸都不要了！” 许富贵含笑看着，用手再拉许大茂一下，让他少说话。 宋远呵呵一笑：“阎老师，今天这事主要是阎解成的问题。我说的，你认还是不认？” 阎埠贵哼哼了半天，还是没想出合适的理由，只好垂头丧气的说道：“今天的事是解成做差了！” 宋远脸色一正说道：“既然如此，阎解成今天这样就属于自己活该，不许再为此事找大茂和光齐了。” “另外，阎老师你也是文化人，这不请自来为恶客的道理总应该知道吧。以后我希望阎解成同志再也别干出这种事了，行吗？” 阎埠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宋远这话是指着阎埠贵的鼻子说阎家家风不行了，把老阎家的脸面放到地上来回摩擦，可偏偏阎解成干的这事又让人无话可说。 沉默了片刻，阎埠贵僵硬的点了点头：“以后不会了！” 说完阎埠贵拉着阎解成要走，阎解成一甩手喊道：“不来就不来，当我多稀罕一样。以后你们求着我来我都不来了！” 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等阎家人走完，许富贵摇摇头：“这个阎解成算是废了！” 刘海忠也挺无语的，和阎解成一比好像自家的刘光天、刘光福还好一点，最起码不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 何雨柱正想说话呢，就见宋远家门又被推开了，阎解成气冲冲的进来，拿起刚才带过来装剩菜的盆后哼了一声又转身走了。 宋远这下也懒得提阎解成了，笑着说道：“刘师傅、许师傅，要不再炒两个菜一起喝一点？” 许富贵看了一眼几个人都已经喝的脸通红了，连忙摇头：“今天已经麻烦宋干事这么长时间了，就不打扰了，过两天我做东请宋干事好好喝一顿！” 几个人都告辞走了，宋远把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就沉沉睡去了。 阎家，阎埠贵正指着阎解成大骂：“你看看你干的事，把剩菜拿回来那么多油水也够咱家好好吃一顿了，你还偏要拿人家的烟和打火机，这下好了吧！” “剩菜也没了，衣服也弄脏了，全是油的话洗出来要多少肥皂？你交5毛钱出来给你妈，就当肥皂钱了！” 阎解成一听要掏钱不乐意了，但一个人也顶不住上面有阎埠贵、杨瑞华两口子说，下面还有阎解放他们也在埋怨到手的油水飞了，最终无奈的答应下个月发工资以后再多交五毛钱。 躺在床上的阎解成越想越气，不过几包烟一两块钱的事情宋远竟然把自己弄的这么难堪，这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又想了一阵，阎解成想起来了，好像这姓宋的收过礼，他看见的就有贾东旭、易大妈给送礼了。 举报是不能举报了，上次举报结果宋远啥事没有，反而自家老爹被降工资了。那该怎么弄呢？这事要好好考虑周全。 随着宋远家喝完酒散场，阎解成空手上门连吃带拿还偷东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院，大家都鄙视了阎家几分，叮嘱自家孩子以后还是少和阎家这样没脸没皮的人来往了。 第二天宋远按时上班，见了街道办各级领导都笑眯眯的道声新年好。刘大姐见了宋远又拉着说了好一阵，感谢宋远招待的挺好，说了下王恒宇他们回了大院都嘚瑟起来了。 王恒宇他们几个回了大院以后实在克制不住显摆的心思，大冬天的把嘎斯车的软棚卸了下来露出那几头野猪和狍子，在大院里转了一个多小时又到隔壁几个大院去嘚瑟，直到中午该吃饭了才开车回家！ 当然嘚瑟的王恒宇他们回家以后也没讨得好，被自家父母捶了一顿以后还要帮忙分割猎物，给相熟的人都送上一份去。 宋远以后世的经验深知对着一个母亲就夸孩子准没错，就笑着说道：“刘主任，宇哥他们已经很优秀啦！这次和我一起进山不怕冷不怕苦的，枪法也好！我爹都说宇哥他们各个都是当兵的好苗子呢！” 刘主任听得眉开眼笑，又和宋远聊了好大一会才放他离开。 接下来几天本职工作上没什么大事，但2月12日的时候中央和国务院下发了《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其中明确规定北京市要在两年之内消灭四害。 东城区这边反应也很快，制定下发了东城区除“四害”讲卫生的方案，发到了街道办。 除“四害”是一件全国动员的大事，北京市政府紧急调拨了才生产出来的新型农药：“敌敌畏”下发给了各区，同样还下发了许多消毒喷壶、纸张、老鼠药等等。 接下来整个北京市都开始动员起来了，把每个星期四固定为除四害的爱国卫生日，所有男女老少齐动员搞卫生。 其实除四害这个运动并不是今年才开始搞的，最早是1952年就开始了。 当时正是抗美援朝的时期，美帝正面战场频频失利的情况下玩起了细菌战，用飞机向朝鲜及我国东北地区空投了大量带着病毒细菌的老鼠、跳蚤、苍蝇等害虫，当年国家就成立了中央防疫委员会，同年又改成了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由总理亲自担任主任。 到56年的《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也就是俗称的农业40条里面，第27条就是除四害，用十到十二年时间基本消灭麻雀、老鼠、苍蝇和蚊子。 57年的八届三中全会上，伟大领袖就专门说道，只有十年时间了，可不可以今年冬天准备一下、动员一下，明年开春就来搞？ 在这种情况下，从58年2月开始，轰轰烈烈持续了十几年的除四害运动就这样开始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3章 除四害（二） 在这种情况下，交道口街道也轰轰烈烈的开始了除四害运动。 宋远作为95号院的居民小组长、南锣鼓巷居委会的委员，任务自然也不轻。 到了下午下班回家以后，没一会秦淮茹和李向红就找上门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老鼠药、敌敌畏，李向红背上还背了一个大号的消毒喷壶。 “宋干事，居委会发的除四害的物资，我和向红都领回来了，咱们啥时候开始？”秦淮茹笑意盈盈的问道。 宋远想了一下说道：“贾嫂子，那这样咱们吃完晚饭以后开个全院大会，你和向红说说居委会的安排，咱们照办！” 晚上的全院大会，秦淮茹讲了很多这次除四害运动的安排。 宋远因为在街道办也不负责这一块的工作，好多细节也都不知道。今天一听发现街道办这次真的下血本了。 先说第一条，明天整个南锣鼓巷都要一起行动把下水道、公厕、垃圾堆等等全部清理干净喷上杀毒剂。 到了明天晚上，每家每户都要在所有的房间里同时点燃敌敌畏泡过的纸条，把屋里的害虫全部熏死。 然后李向红会背着喷雾器每家每户再喷一遍敌敌畏，确保杀虫效果。 至于老鼠，街道办开出了一根老鼠尾巴换一盒火柴的价码；麻雀则是三个麻雀换一块肥皂。 对于先进个人，街道办会公开表彰并向上级推荐！ 听到这宋远都感慨街道办的大手笔了，有物质奖励也有精神荣誉，大家不拼命才怪！ 第二天，整个交道口都开始热火朝天的除四害了，刘大姐和邢主任带着宋远和治保大队的人都一起去填臭水坑了。 这还算好的，张汉主任他亲自带了一半人去掏厕所去了。 交道口边上就是什刹海，辖区里臭水坑、烂水沟也不少，宋远拎着铁锹在刘大姐的指挥下吭哧吭哧的干了一天。 先要把附近的杂草连根铲掉，再用碎砖石把臭水坑整个填起来，上面再撒一层土，这才算弄好一个臭水坑。 听刘大姐说，以后每周都会抽出来一天时间出来劳动，前几天大年初二朱老总都到十三陵水库去义务劳动了。 干了一天活的宋远晚上回到95号院，刘海忠、秦淮茹和李向红已经带着大家干的热火朝天了。 青壮们把院子里边边角角的杂草、垃圾全部清出去，下水道也用铁锹、钩子整个清理了一遍。 年龄太大和太小的则是一人一个苍蝇拍，到处在追打苍蝇。只要谁打死了一只就发出一声欢呼，送到中院装战果的一个破盆里。 刘光天、阎解放他们则是人手一个弹弓，满世界找麻雀打，斑鸠、鸽子等飞禽也都倒了大霉，他们是看见会飞的就是一弹弓过去。 打到了麻雀就交任务换肥皂，打到了别的就干脆拎回家拔毛吃掉。 看院子里人都回来了，刘海忠带着秦淮茹开始挨家挨户发被泡过敌敌畏的纸，十分钟以后每家都同时点燃开始熏杀蚊子、苍蝇等害虫。 宋远也领到了三张A4纸大小的纸片，回家每间房子里一张点燃了。 这纸一点燃就是浓烟滚滚还有一股刺鼻的农药味道，宋远连忙跑了出来。 院子里何雨柱、刘光齐还有许大茂他们几个正聚在中院的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宋远就也凑了过去。 过去一看许大茂正拿了个盆对着地上一个老鼠洞灌水，其他几个人是没事在这围观呢。看到宋远过来还挪了挪位置给宋远也留了个空位子。 宋远就也走了过去蹲下看许大茂慢慢的往那个七八公分粗的洞口里倒水，过了好一阵洞口里钻出来了一只全身湿漉漉的老鼠。 老鼠爬出洞口后就撒腿往院子里跑，何雨柱他们在这等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拿脚踩的、拿铁锹拍的、拿棍子打的，几个人各显神通追的老鼠满院子乱窜。 最终何雨柱技高一筹，一铁锹把这只老鼠拍成了二维的扁平状。 宋远没拿工具，就没上去凑热闹，结果等何雨柱他们跑远了以后老鼠洞里又钻出来了第二只略小一点的老鼠，被宋远条件反射的一脚踩死了。 踩死这只老鼠以后宋远觉得有点恶心，连忙把鞋底在旁边地上使劲呲了几下，然后就听到何雨柱和许大茂在那边为了这只老鼠算谁的任务掰扯起来了。 许大茂一口咬定他先发现的老鼠洞，也是他一直在灌水才让这只老鼠跑了出来，理所应当应该是他的任务。 何雨柱对许大茂的说法不屑一顾，坚持谁弄死的老鼠就是谁的任务，然后洋洋得意的拎着老鼠尾巴在许大茂面前晃悠。 许大茂气的跳脚，想抢又觉得有些恶心，在那嘀咕着何雨柱真不要脸。 宋远看的好笑，喊道：“大茂，这还有一只，归你啦！” 许大茂听见跑了过来，看到地上被宋远踩死的老鼠大喜，学着何雨柱伸手捏着老鼠尾巴提起来，然后到何雨柱面前得瑟起来：“看到没傻柱？爷发现的老鼠洞里可不止一只，爷现在也有了！” 说完拎着老鼠尾巴举到何雨柱眼前晃悠起来。 何雨柱眼睛一转脸上露出坏笑来，手一伸一把从许大茂手中抢过老鼠塞到他的衣服领子里。 许大茂像触电了一般跳了起来，全身乱抖又把手伸进衣服里摸来摸去，嘴里大骂起来：“傻柱我艹你姥姥！”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何雨柱一边笑一边无所谓的说道：“我姥姥都埋到地下几十年了，许大茂你口味真重！” 这话一出口又是笑倒一片人！ 许大茂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掏出来这只死老鼠，听到何雨柱的话更是气的跳脚，心一横之下直接把手里的死老鼠对着何雨柱就扔了过来。 两个人本来离得就近，何雨柱根本来不及躲闪，直接被死老鼠打到脸上，还感觉湿湿的不知道是沾了血还是啥。 许大茂看到这一幕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一抹脸何雨柱也是大怒，准备追着打许大茂，宋远过来伸手拦住了：“何师傅、许师傅，老鼠身上细菌多的很，你们两个最好先回去好好用肥皂洗一洗，别得病了！” 听了这话两个人都有点害怕，这才互相冷哼一声都回家洗脸洗手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4章 除四害（三） 宋远站在旁边看何雨柱和许大茂互相整治对方，最后谁也没落好但都还挺高兴的，觉得这种情况很神奇。 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哪怕自己受罪只要对方也受罪就行。要是一对男女的话宋远一点在旁边大喊“在一起”了。 这时候李向红背着大消毒喷壶过来了，打了个招呼以后就从后院开始每家每户去喷杀虫剂了。看李向红那熟练的动作，估计在居委会的时候也没少练习。 男女老少都从家里出来了，大家站在院子里闲聊，许大茂和何雨柱一会也洗完脸跑了回来。 闲聊起来有人就问宋远，除四害这老鼠、苍蝇、蚊子都能理解，这麻雀天上飞来飞去的怎么也变成四害了。 这个宋远恰巧知道，这几天在街道办的时候也看到文件上说了，就解释道：“研究动物的科学家们发现一只麻雀一年下来要吃5斤食物，主要就是粮食。全国据说有几亿只麻雀，每年要吃掉粮食十亿斤！” 这话一说全院的人都开始惊叹起来，十亿斤粮食，都差不多够北京五百万人一年的粮食了。 宋远知道这次专家的测算还是有问题的，麻雀也吃田里的害虫，属于生物链上不可缺少的一环。但这滚滚大势之下宋远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老老实实的藏在肚子里面。 宋远只能做到自己不打麻雀，在抓老鼠、苍蝇、蚊子的时候卖力一点行了。 屋里喷完杀虫剂以后还要关着门密封一会等着发挥效力，许大茂闲不住了又在满院子找老鼠洞。 宋远想起来上辈子看过的一个灭杀老鼠的方法，就笑着说道：“大茂，我忘掉在哪听说过有个把老鼠一网打尽的方法，你想不想试一试？” 许大茂好奇了：“什么方法？” 宋远笑道：“这方法简单，首先要活捉一只老鼠，然后往它后门里面塞一颗黄豆，再用线把它后门缝起来放掉就行了。” 何雨柱在旁边也竖着耳朵听呢，听到这不由问道：“这就行了？” 宋远点点头：“对，据说是这老鼠放掉了以后肯定会跑回老鼠洞里，然后因为后门被堵住了难受就会发狂，把老鼠洞里其它的老鼠都咬死，最后自己也死了！” 许大茂和何雨柱听宋远这么一说觉得有几分可能，就都喊着要试一试。刘光天他们再小一点的更是喜欢凑热闹，一个个也都要试试。 过了一会刘光天先找到了一个老鼠洞，就在洞口不远做了个抓老鼠的小机关，就是上面一个筐用绑着绳子的木棍撑着，底下撒一点粮食，老鼠进到筐底下了一拉绳子就能把老鼠扣到筐里面。 宋远出了主意以后也没在意，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家开门通风跑跑浓烈的敌敌畏味道了。 第二天下班回家，刘光天、许大茂他们都兴冲冲的来找宋远，每个人都拎了大大小小的一串老鼠：“宋干事，你出的这个主意绝了。昨天我和光天都试了一下，今天从老鼠洞里挖出来了一窝死老鼠，就像你说的那样，被放掉的那只老鼠咬死了！” 宋远笑着陪着他们闲聊了一会，送走人以后把李向红叫来了：“向红，刚许大茂和刘光天他们说我昨天出的那个主意还挺管用，你明天到了居委会把这方法给王主任也说一下，看看在别的院子里这个方法好不好用！” 李向红不知道宋远的用意，但好在人老实听话，就答应了。 第二天，李向红到居委会找到王主任，把宋远的方法说了一遍。王主任听着觉得有些可行性，就问李向红：“小李，这个方法是谁发明的？” 李向红实在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是我们院的宋远哥教我们的，也是他让我给您说一声！” 听到宋远的名字，王主任就重视了一些，想了想就让李向红给辖区几个大院居民小组长、副组长说了遍这个方法，然后让他们回去试一试效果怎么样。 用了两三天时间，各个大院反馈过来这方法效果非常好，给老鼠做完手术以后过一两天挖开老鼠洞一看，里面没有一个活着的老鼠。 王主任听了很高兴，就在南锣鼓巷居委会的范围内开始大力推广宋远的这个方法了。 这方法也不愧是能流传到后世的方法，这几天南锣鼓巷这边往街道办送的老鼠尾巴越来越多，而且还有许多粉嫩没毛的小尾巴，一看就是刚出生不久的小老鼠的。 张汉主任被惊动了，就招来了王主任：“王主任，我看这几天咱们南锣鼓巷居委会灭鼠的效果很好啊，连小老鼠都抓了这么多，给我们传授一下经验呗！” 王主任笑道：“张主任，这得感谢我们街道办的宋远同志啊！他给我们出了个好方法，每次都能消灭整整一窝老鼠，所以这几天数量就多了一些！” 张汉主任一听还有宋远的事，更感兴趣了：“王主任你详细说一下！” 王主任就把宋远教的方法和他让积极分子给自己带话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重点说了最近五六天的试验成果，每天都能连窝端掉几十窝的老鼠，特别是小老鼠以前好几天弄不到一只，现在每天都能弄死上百只。 张汉主任听得高兴，和王主任说好这两天让其它几个居委会的人到南锣鼓巷去学习这种新的灭鼠方法，然后王主任就高高兴兴的回南锣鼓巷了。 打电话安排完几个居委会到南锣鼓巷学习的事以后，张汉主任就让人去叫宋远了。 宋远来的时候还莫名其妙，进了办公室就喊了声：“张主任好！” 张汉主任笑容满面：“小宋来了，坐坐坐！” 等宋远坐下以后，张汉主任问道：“小宋啊，听说你给南锣鼓巷的王主任教了一个灭鼠的好方法？” 宋远一路想了半天不知道张汉主任突然叫自己是有什么事，听到这才放下心来：“张主任，有这回事。我以前听家乡那边一个老猎人说过这个灭鼠的方法，这次在我住的院子里试验了一下有些效果，就让人给王主任也说了！” 张汉主任又问道：“那老猎人还在你老家吗？” 宋远这话是瞎编的啊，就笑道：“不在了，他前几年去世了！” 张汉主任心中有数了，夸了两句宋远以后就让他先回去了。 等宋远走了以后，张汉主任抄起电话打到群众日报去了：“老黄是我，交道口的张汉！我这有人发明了一种新式灭鼠方法，效果很好！我个人觉得有推广价值，你这两天忙不忙？不忙了过来看看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5章 记者又来了 黄记者来的挺快，如今举国都是在除四害的时候，报纸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还是熟悉的两个人，中年的黄记者和年轻姑娘王记者。 张汉接到两个人以后，就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又带着他们两个去看了看这几天居委会送来的老鼠尾巴。 都是经历过解放前战乱的人，小王记者即便是女生也不至于害怕老鼠尾巴，看的还津津有味，自己伸出纤纤玉手拨动了一根粉嫩的小尾巴。 最后张汉主任才说了宋远这灭鼠方法和关键点，黄记者一听这方法很简单也高兴起来了。 简单好啊！全国都在灭鼠的情况下方法越简单越好。 再一问这方法是谁发明的？一听还是老朋友宋远就更高兴了！ 虽然听起来宋远这方法很有可行性，但为了以防万一，黄记者还是提出来试验一番。 张汉主任也不心虚，带着两位大记者就选了个居委会过去了。 居委会这边也准备了一番，等记者到了就开始拿过来一只今天刚抓的老鼠，给它动了个小手术，然后放了。 两位大记者看着这只老鼠钻回了洞里，就问道：“一般多长时间能挖开看看？” 这居委会的人略有点紧张的说道：“三四个小时就行了。时间太短了老鼠还没发疯就不会咬别的老鼠！” 时间不是很长，两个记者就决定在这等着，张汉主任只好也陪着等了。 到了快天黑的时间，居委会的人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拎起铁锹开始挖老鼠洞了，两位记者连忙也凑过去举起相机准备拍照。 果然挖下去以后，老鼠洞里的深处一家子都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不会动了。再仔细一看就是被动过手术的那只老鼠咬死的。 各个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黄记者心满意足了。之前抓老鼠很少能威胁到洞里的小老鼠，如今这个方法简单还能对老鼠一家一网打尽，说大一点是利国利民啊！ 确定了方法可行，两位记者就拐回街道办了。 宋远正在办公室核对居委会上报的户籍人数呢，身后一阵脚步声，然后肩膀上就挨了一拳：“好你个小宋，这么长时间也不说给我们打个电话！” 熟悉的女声响起，宋远转头看过来果然是王记者来了，连忙告饶：“姐姐我错了，今天晚上的饭我请！” “那倒不用，我又来采访你啦！开心不？”王记者笑意盈盈的问道。 宋远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开玩笑，也笑着说：“我何德何能劳驾王大记者来采访啊，不敢当，不敢当！” 张汉看宋远和王记者熟稔的样子也挺高兴，在后面开口了：“小宋，王记者真是来采访你的，就你上次汇报的那个新型灭鼠法！” 宋远恍然大悟，先回答一声是，然后看着王记者笑道：“原来如此啊，王大记者您随便问，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式的采访也没花多长时间，这个灭鼠的方法谁想出来的？我们村里的一位去世的老猎人！再往下就没法问了。 难道王记者还要问这位已经去世的老猎人怎么想出来的这个方法？宋远只能说要不我先抹个脖子下去问问他，过两天给你托个梦！ 所以宋远只能往伟光正上面靠，说些诸如这都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结晶，相信国家这么大还有很多类似的小窍门等等的话。 王记者他们记录的很认真，这年代说这样的话一点没毛病，大家都相信确实是这样的。 晚上黄记者他们还是没在这吃饭，又赶回报社去了。用王记者的话说就是这么好的方法早一天发布出去，就能早一天消灭无数的四害！ 等记者们走了，张汉主任笑着拍了拍宋远：“群众日报如果真的发了这个方法，小宋你今年一个北京市爱国卫生先进个人是跑不了啦！” 宋远笑着说道：“都是张主任领导的好！” 和宋远想的不一样，足足过了一个星期群众日报上才报道了宋远的这个新式灭鼠法，一时间交道口的大名又响彻了整个北京，传遍了全国。 报道虽然不长只有三四百字，但好歹北京市东城区交道口街道办干事宋远同志这句话还是有的，率先在南锣鼓巷推广成效显著的话也是有的。 宋远立马买了报纸放到冷藏车里收藏起来，若干年后这都是显摆的道具啊！ 和它摆在一起的正是上次12月30号宋远因为普法而上的群众日报那份报纸。 后来宋远再见王记者的时候才知道，群众日报的编辑很谨慎，又通过关系找了三四个地方试验了一番，确定方法可行了才报道出来的。 又上了次报纸以后，宋远发现自己好像在交道口这个区域出名了。 走在大街上经常能有人拉住他问道：“你就是街道办的宋干事吧！” 宋远茫然的点点头，对面的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样的，给咱交道口争光了！”说完有的给发根烟，有的说完就走了，让宋远哭笑不得。 而在南锣鼓巷，更是几乎家家户户都认识宋远这个新式灭鼠法的发明者，他们不管谁发明的，看到报纸上有宋远的名字就认定是宋远了。 时间长了宋远都学习后世的明星，给自己戴上了一块三层棉布做的口罩，这才消停一些。 好在随着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风沙也多了，宋远戴着口罩也不算惹眼。 最让宋远觉得恐怖的是，几天之内就有四个媒婆上门来问宋远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一个个拍着胸脯表示手里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式姑娘都有，随宋远挑选。 而在南锣鼓巷，兴奋的王主任专门又跑了一趟95号院，开了一次全院大会对95号院除四害工作进行表扬，颁发了南锣鼓巷爱国卫生运动先进大院的荣誉，并慷慨的说之后居委会在招工上优先考虑95号院的每一户人家。 这一下让全院的人都兴奋异常，既有荣誉又有实际的好处，刺激的全院老娘们在院子里闲坐着聊天都要人手一支苍蝇拍，直接做到了从前院走到后院一路上看不到一只苍蝇的程度。 每家每户更是恨不得每周都在屋内喷一遍敌敌畏，最后还是宋远好说歹说的劝住了大家。 这么一折腾，就快月底了，宋远也准备去上学了。 之前张汉主任给宋远争取来的干部在职教育培训班要开班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6章 上学啦 北京师范大学在西城区的新街口外大街19号，离交道口不算太远，大概有个5公里左右。 宋远从街道办出来，沿着鼓楼东大街走到头再往西北顺着鼓楼西大街一直走，走到头到了积水潭就向北拐入新街口外大街了，距离大约5公里左右，骑自行车大概要半个小时。 到了北京师范大学，宋远带着报名表和介绍信去找老师，顺利的报上了名。 按照老师的指引进了一个大教室里面，已经坐了五六十号人了。 宋远找了个空位坐下，拿出纸和笔就静静的等老师来。 旁边不远处坐了一个和宋远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无聊之下就问宋远：“爷们，你是哪个单位的？” 宋远笑了一下：“我是东城区交道口街道办的，您呢？” 那年轻人咧嘴一笑：“我是市供销总社的，叫胡强，来混个文凭！”然后伸过来了一只手。 宋远看他一副没挨过社会毒打的样子笑了起来：“我叫宋远！”说完伸手过去握了一下。 这位叫胡强的哥们挺自来熟，直接挪到宋远旁边坐下，然后小声说道：“哥们你家是哪的？能来参加这个班家里出了不少力吧！” 宋远有点无语，也低声回答：“我家就是普通人，前面工作干了一点成绩，领导给的机会！” 胡强睁大眼睛：“哥们你可以啊，这次培训班名额这么少，你领导竟然能想着你！”挠了挠头以后嘴里小声嘀咕着：“宋远？这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宋远心里暗笑了一下，这两句话的功夫自己就从爷们变成哥们了，等下估计就要变成小宋了。嘴上却回答道：“前面运气好，上过群众日报！” 胡强一拍大腿：“我就说嘛，你是那个发明了新式灭鼠法的宋远是不？你这方法挺管用，我们在仓库里试过，抓的老鼠都是一窝一窝的！” 宋远看四周的同学都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先微笑着示意一下，然后低声说道：“运气好而已，不值一提！” 过了一会三四个老师进来了，开始举行开班典礼。 点完名以后，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师自我介绍姓赵，是北京师范大学的一位副校长。接着开始讲话，主要是说这次培训班的重要意义。 第二个老师姓范，就是宋远他们的班主任了，宣读了班长、学习委员、纪律委员等等的名单以后，讲了讲以后得授课安排。 以后是每周六晚上六点开始上课上到八点一共两个小时左右，每次还有作业也要认真完成。 今天只是开班典礼，上面老师讲完话发完书大家就可以走了，宋远再骑上半个小时自行车回家。 接下来几天，宋远有时间了就看看这个时代的高中书，还挺有意思的。 宋远在后世从来不知道，57-58年高中总共有十三门课，分别是文学、代数、几何、三角、世界近代现代史、政治、中国经济地理、人体解剖生理学、物理、化学、外国语和体育。 这还是好的了，56年到57年这个学年高中是一共19门课程，多了汉语、中国历史、社会科学常识、外国经济地理、制图和实习。 那时候每个高中生每周要有2个小时的时间用于农业实习、机器学实习和电工实习，每学年还要有一周到工厂实习。 至于后世人熟悉的语文、数学和历史的叫法，是58-59年才改成这样的，宋远没赶上。当然宋远也庆幸没赶上，58-59年的课表里是明确有每年14-28天的体力劳动和6天的参观课，也就是进工厂了。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时候的外国语还都是俄语，看着俄语教科书上的字母宋远更是一个头两个大。除了哈拉少以外可是一句俄语都不会，现在还要重新学习，要不然考试不及格领不到毕业证那就丢人了 为此宋远趁着工作不忙的时候就开始看书学习，邢主任也支持宋远，尽量少给宋远安排工作。 再说阎解成，这一个多月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厂里对自己的排斥，带他的王师傅平常更是话都懒得多说，每天最多说几句今天要干什么活就完了。 至于教技术、解答问题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阎解成之前还以为自己是啥时候不小心得罪了王师傅，过去赔个笑脸说好话但王师傅还是不理他，凑过去时间长惹得王师傅烦了就干脆大声呵斥阎解成不好好干活，在这偷什么懒。 阎解成碰了两次钉子以后心里发狠，干脆也不和自家师傅说话了。每天听王师傅安排完今天的工作后就走，心里有气的情况下干活肯定也不利索。 开头几天阎解成每天的工件产量要比平常低一点，晚上交任务的时候阎解成还等着王师傅的大骂呢，结果师傅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然后大聪明阎解成就开始慢慢试探，发现自己做多做少工件王师傅都不吭声，有时候做坏了工件超出了厂里规定的废品率，王师傅也只是皱皱眉自己去找厂领导说说，最终还是屁事没有。 如此试探了半个月，阎解成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慢慢开始放飞自我了。 阎解成作为第三年的学徒工，每天任务大概是十六个工件，正常情况下一天刚好干完，不能有超过两个废品。阎解成心想着反正做坏几个也没事，我数量够了就行！ 于是每天阎解成就一阵操作猛如虎，用差不多就行、应该可以的大法一天干了十六个工件，四五个是废品，但时间短啊，可以多休息半个多小时。 带他的师傅忍了又忍，还是没说阎解成一句，私下找到了李厂长。 李厂长想了想说道：“老王师傅，你再忍忍吧。咱们总要再给年轻人一次机会嘛！” 老王师傅气呼呼的回到车间，看都没看阎解成一眼。 阎解成心里觉得师傅还是爱护自己的，一天干废了五个工件都啥事没有，以后就把这个比例当成了日常上班的标准了。 心思不在工作上，手里的活自然干不好，接下来几天阎解成慢慢的一天干废六个、七个，最多的时候刚好是任务的一半：8个。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7章 阎解成又打架了 街道办下属的五金厂人数并不多，总共也就二三十个人，主要的业务是生产自行车打气筒、门窗合页等等小东西，本身效益就很一般。 阎解成在厂里干了两年多，按他喜欢占便宜的性格自然没什么好人缘，基本上没什么朋友，更别说靠山之类的了。 如今阎解成开始摆烂，直接影响到了其他人。 每个月供销社下达的任务可是要上交多少个的合格品，阎解成摆烂以后别的人就要多干活补上他的缺口，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啊！ 之前老王师傅还一直压制着其他的学徒和正式工，直到这天一个名叫李海荣的正式工因为家里有点事本身心情就不好，在厂里干活干废了两个工件以后又被老王师傅说了一顿。 “海荣，你也是老员工了，今天怎么这简单的活都能干废了两个？到时候影响了厂里的效益大家都要挨板子！” 李海荣不敢和老王师傅顶嘴，一转头却看见阎解成大马金刀的坐在车间边上喝水，旁边废件箱里已经放了四五个废件了。 这才快中午阎解成就已经干报废了这么多工件，李海荣一下上火了：“阎解成，你一天到晚在干啥呢？这半天不到你就干废了这么多？” 阎解成本来看李海荣被说了一顿正在偷乐呢，没想到李海荣转头过来说自己，心里也不舒服了：“关你啥事！又不是你家的东西，瞎几把操心！” 李海荣被气得火冒三丈：“阎解成你干废的工件是要从我们大家的效益里扣的，怎么不关我事？你要是能干就好好干，不能干趁早滚蛋！” 阎解成才不惧李海荣呢，不就比自己早进厂两年吗？手艺也不咋样，还不是一样被王师傅骂？于是张口就来：“你算老几？还让我滚蛋？不就是比我早两年进厂嘛，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 李海荣怒气冲冲的走向阎解成准备揍他，旁边的几个人害怕事闹大赶忙拉住他，然后对着阎解成说道：“小阎，你这活是真的干的不行啊？你看人家小周比你晚进厂一年，废品率也没你这么高啊！” 阎解成看这人也来说自己，就直接顶了回去：“王师傅都没说啥，你管的还宽的很了！” 说完放下茶缸拿起一个工件开始对着简易机床开始切削起来，没一分钟手一抖又干废了一个，然后拎着干废的工件得意洋洋的说道：“哎呀，我咋又干废了一个！还好我是学徒工，每个月都是固定的工资，干废了我也不会少拿一分钱！” 这话一说出口旁边的几个正式工都忍不住了，阎解成不扣钱但他们正式工有一份津贴是和产值、效益挂钩的，干废了这么多工件这个月津贴补贴肯定会少。 李海荣本来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准备干活了，听到这句话把手里的工件一扔，直接转身朝着阎解成冲了过去。 阎解成还在那挥舞着被他切短了的打气筒的杆子呢，没防备自己侧面的李海荣，被李海荣跳起来一脚踹翻了。 踹翻以后李海荣还没解气，又一脚踢到阎解成的大腿那里。 这一脚不轻，阎解成惨呼一声也反应过来了，挥起手里的铁杆子对着李海荣的脚砸了过去。 剧烈疼痛之下的阎解成可没想着留手，铁杆子砸到李海荣的脚背上以后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李海荣直接就站不住了也倒在地上。 阎解成爬起来继续拿着铁杆子对着李海荣抽了两下，后背一疼又被人踹翻了。 其他几个正式工见阎解成挨打还没当回事，嘴贱又不干人事活该被打。但看阎解成竟然抄家伙用铁杆子偷袭打人那就忍不了了。 几个人一起上来把阎解成踹翻以后围起来一阵乱踢，踢得阎解成抱着头缩成一团，大声嚎了起来。 老王师傅训完李海荣以后出去上个厕所，这才五六分钟时间回来以后看到车间里已经打成一团了，连连喝止以后其他人都停手了，地上只躺着缩成一团鼻青脸肿的阎解成和正抱着脚哀嚎的李海荣。 先不追究对错，老王师傅一边派人通知李厂长，一边喊了几个人把地上的两个人都送往六院。 到了六院医生检查了一遍，阎解成问题不大，就是腿上身上脸上有些青紫，回家涂点药水躺上半天就行了。 但李海荣被阎解成这一铁杆子打脚背上直接跖骨骨裂，脚背上明显一道紫黑色一公分宽的肿胀，这还是阎解成躺在地上不好发力的情况下打的。 医生给李海荣消毒抹药、打上石膏包扎好，交代一个月内不要下地受力，万一再受伤的话瘸了怎么办！ 李海荣咬着牙听完医生的话，只是恶狠狠的看着阎解成。正常一个厂的工友闹矛盾打架了一般也都是空手，谁能想到阎解成竟然拿着铁杆子还敢下狠手。 这下好了，都不提脚上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现在最少要强制病假一个月不说，还不知道厂里怎么处罚两个人呢。 李厂长闻讯赶到六院，听完伤情介绍后心里也是怒火冲天。现在正是大干快上、十五年赶超英国的时候，阎解成这一棍子下去就让一个正式工至少一个月干不了活，对于仅有二三十个人的小厂影响已经很大了。 冷着脸的李厂长先让两个受伤的回家，该卧床的卧床、该擦药的擦药，自己回到厂里就开始调查前因后果。 李海荣自然有关系不错的工友扶着他送回家，至于阎解成就只好一瘸一拐的自己走回家去了。 总共二三十个人的厂子只有两个被称作车间的工棚，说不好听点放个屁全厂的人都能听见，李厂长调查起来十分迅速。 整个问了一圈以后李厂长就知道前因后果了，看看才是中午再看看阎解成的废品筐里已经放了五个干废了的工件，对了还有地上阎解成拿来当武器的第六个废工件，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要是换了李厂长当时在现场的话，估计也想把阎解成揍一顿。 铁青着脸的李厂长开始拿出纸笔，挨个让目击了这次打架的人写情况说明并且签字按手印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8章 阎解成被开除 心里一团怒火的李厂长决定下狠手了，之前老王师傅对阎解成的放任本来就是他的意思，果然这个蠢货还以为自己有人撑腰就肆意妄为呢。 收集了所有知道这事的人写的说明，李厂长叫上工会主席和副厂长就开始开会了。 把收集来的工人们写的情况说明给那两位领导面前一摆，李厂长就默默等着两个人看完。 当时在场的工人们都看不惯阎解成，直接把阎解成最近的表现都写了，那句“我又干废一个，还好不会少拿一分钱”的话也都写上了。 副厂长姓齐，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故意浪费国家财产！必须开除！” 工会主席主要是维护工人权益的，但看到这也忍不住生气。前几年中央搞三反的时候第二条就是反浪费，如今厂子里竟然出了个故意浪费的混蛋，让负责工人思想的工会主席也觉得丢脸。 李厂长黑着脸问工会主席的意见，工会主席犹豫了半天说道：“开除是不是有点重了？要不记大过、延长两年学徒期？” 李厂长摇摇头，拿出了最近每个人生产记录表，拍到了工会主席面前：“我刚让人调出了这个月的生产统计表。这个阎解成每天的废件都在三四个以上，比我们规定的两个翻了一倍！” “你再看看这里，11号那天他一个人就干报废了8个工件！今天这还没到中午呢，他又干废了6个！” “齐副厂长、穆主席，你们两个说说，这么高的废品率到底是手艺太差还是故意破坏咱们厂的正常生产？” 齐副厂长主管生产肯定不愿意背这个锅，连忙开口说道：“咱们厂生产的东西都简单，阎解成进厂也两年多了，不可能是学不会！之前几个月他的废品率也是合格的！” 穆主席哑口无言，你要说厂里的产品技术要求高也就算了，简单的东西天天报废这么多，肯定是没好好干活，至于是不是故意破坏生产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想了半天穆主席低声说道：“我同意开除阎解成！但故意破坏生产就算了吧，真做实了是要坐大牢的！” 李厂长点了点头，一个厂子的出了个故意破坏生产的反革命传出去的话自己肯定也要被处分，就开口说道：“那行，统一意见对阎解成开除！还有李海荣呢？” 齐副厂长和李海荣关系不错，就说道：“李海荣日常工作表现的都挺好，今天也是被阎解成气着了。再说他也受了不轻的伤了！李厂长，要不就算了吧！” 李厂长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说道：“还是给个处分吧，毕竟先动手了。要不然后面说起来两个人打架先动手的啥事没有、后动手的被开除，传出去不好听！” 齐副厂长听了这话也有道理，就说道：“那就给个警告，扣除当月的补贴津贴？” 穆主席觉得没毛病，也发言：“我同意！” 李厂长想着有个交代就行，就也同意了。 做好了会议记录，三位领导都签上字，然后李厂长开始亲自给街道办打报告了。 这年头想开除一个人可不像宋远上辈子里的私企那么简单，都是要有充分的理由并经上级部门批准才行的。 写好了报告李厂长骑上自行车去找刘大姐了，到了刘大姐办公室看到她正在忙着，就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了一会。 过了好一阵看刘大姐忙完了李厂长才敢敲门。刘大姐抬头一看，淡然的来了一句：“小李来啦！” 李厂长在刘大姐面前站好：“刘主任，我是来检讨的！” 刘大姐放下手里的笔：“怎么了，小李？” 李厂长老老实实的说道：“我的工作没做好，导致我们厂出现了一名思想觉悟差、不认真工作还打伤了工友的败类，经我和老齐、老穆开会决定开除此人。这是报告！” 说完弯腰用两只手把报告递给刘大姐。 刘大姐接过报告看了起来，看到阎解成的名字停了一下，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是那个诬告宋远的人，于是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知道了是谁以后剩下的就不重要了，刘大姐一目十行的扫完报告放到桌子上点了点头：“小李，以后还是要对厂里加强监管，你看这个叫阎解成的浪费了多少材料？” “不过你们这个领导班子还是有魄力的，今天发生的事就能立刻做出正确决定！在这一方面我还是对你们厂表示满意的！” “行了，这个事我知道了！报告先放这，这两天街道办开会的时候过一下，回头会把正式的批复给你们发过去！” 李厂长心花怒放的回五金厂去了。 刘大姐做事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向张汉主任提议开个班子会（DW会），正好张汉主任也有几个事要说，上午就把会开了。 会上刘大姐拿着李厂长送过来的申请，把情况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阎解成一直不好好工作有故意破坏生产的嫌疑，还有就是用铁杆子打伤工友的事，最后说五金厂一致同意要开除阎解成。 张汉主任看到阎解成的名字也觉得眼熟，略一回想就知道是谁了，如今五金厂那边把事做得滴水不漏，张汉主任当然不可能当个恶人说不开除，平白得罪刘大姐和宋远，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当天下午，《关于同意五金厂开除阎解成同志的批复》就送达到了五金厂里，李厂长签收以后，看着手里的红头文件感叹一声：阎解成啊阎解成，你怎么就不开眼得罪了刘大姐呢？如今被开除再记入档案，这辈子都要不好过了！ 有了批复的李厂长和两个副职一说，然后就在厂里正式贴出了开除阎解成的公告。厂里的工人们听了这消息以后竟然没有谁替阎解成抱不平的，都在那说阎解成活该、开除的好！ 这时候的阎解成还啥都不知道呢，以为自己在厂里挨打算工伤的他正乐滋滋的躺在家里，想着不干活还能拿工资，一定要在家多躺两天再去厂里呢。 强迫症又犯了，看着每天两章都是单数的章节浑身难受，再加更一章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9章 大闹五金厂 阎解成在家躺了三天，开始有些心虚了。以前他就见过有工友因工受伤了当天或者第二天工会穆主席就会带着礼品到家里慰问，可这次他都躺了三天怎么还没工会的人来！ 此时他身上脸上被打的的青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咬咬牙阎解成就在第四天早上吃完早饭了就朝着厂里走去。 快到五金厂了阎解成故意装成伤还没好，一瘸一拐的向大门走去，心里想着自己带伤上班怎么也得给自己个表扬吧！ 走到大门口阎解成看到旁边公告栏上贴了个红头文件，但根本没想到和自己有关，还在边走边想怎么找李厂长诉苦自己被一群人殴打、现在又是带伤上班，高低得弄点好处回来。 走到车间的时候已经不少工友们都到了，有的已经开工干活了。有人抬头看到阎解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后惊奇的问道：“阎解成你怎么来了？” 阎解成自豪的说：“这不领袖号召大干快上吗？我想着要为祖国多做贡献，这不稍好一点能下地了就来上班了啊！” 十来个工友面面相觑，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阎解成被笑的摸不着头脑，茫然的问道：“你们笑啥？” 一个厚道一点的工友忍住笑说道：“阎解成，你被厂里开除了，公告就贴在大门口的公告栏上呢！” “什么？不可能！”阎解成根本不信。 另一个平常就以老实著称的工友点点头：“真的，阎解成你要不信了就去大门口看去！” 阎解成一下心乱起来，转身就向大门那跑去。 第一个看到阎解成的工友愣了一下：“刚阎解成过来的时候还是一瘸一拐的，这会就能跑了？” 其他人瞬间明白了阎解成的小心思，有人就鄙夷的说道：“装病呗，刚好又能偷懒不干活了。” “对！就冲他这样，厂里开除他一点都不冤枉！” 阎解成跑到大门口公告栏一看，上面整整齐齐的贴着《关于开除阎解成同志的通知》，上面把阎解成最近一个多月的表现写的清清楚楚。 文件的后面还写着在其他工友指出阎解成错误的时候其人不但不虚心听取加以改正，反而用铁棍打伤工友，致使工友脚骨严重受伤，情节十分恶劣等等。 阎解成只觉得血液一下涌上头顶，一把将通知扯下来撕碎，然后就朝着李厂长办公室走过去了。 一脚踹开李厂长的门，结果李厂长还没来，阎解成一屁股坐到李厂长的宝座上，等着人来。 没过几分钟齐副厂长到了，走进办公室以后看到阎解成一愣：“阎解成，谁让你坐这的？起来！” 阎解成唰的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揪住齐副厂长的领子：“是不是你搞鬼把我开除的？” 齐副厂长四十出头的年龄，当年也是参加过游击队的，根本不惧阎解成。直接抬手一耳光将他打的眼冒金星，再掐着脖子往下一摁，就把阎解成放倒在地上了。 看了一眼阎解成，齐副厂长轻蔑的一笑：“跟我耍横？我打鬼子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说完用脚踢了阎解成一下：“别装死狗，给我起来站好！” 阎解成被摁倒在地上的时候怒火终于消散的差不多了，理智也重新回到了大脑里，听了齐副厂长的话以后乖乖的站了起来。 齐副厂长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把带来的包放下拿出水杯，泡了一杯茶以后喝了两口，这才问道：“阎解成你已经被开除了，还跑来干啥？” 阎解成一个人站在那越想越恐惧，自己家什么样的他最清楚。如今阎埠贵的工资也降了，自己再没工作的话说不定真要饿肚子了。 更何况开除以后档案上就是一个大的污点，后面想找个好工作都不可能，更别说娶个好媳妇了。 想到这阎解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齐厂长，求求厂里不要开除我啊！” 这时候李厂长也走进来了，看见阎解成跪在地上后皱了皱眉头。 “阎解成你来了正好，去找穆主席办一下开除的手续！” 阎解成往前膝行两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李厂长的大腿：“李厂长，求求你！我真的不能被开除啊！” 李厂长甩了两下没甩掉，脸一黑：“阎解成你给我松手！再闹我就报公安了！” 齐副厂长看见阎解成跪在地上哭还有点不忍心，结果看到李厂长一进来阎解成就立马换人哀求，心里那点不忍心也就没了。 上前两步将阎解成拉开，两个厂长加后面听到声音赶来的穆主席就开始轮番批判阎解成了。 阎解成面对三个厂领导拿出的自己干废工件的记录无话可说，对动用铁杆子打伤工友的事实也不好辩解，只能反复说不是我先动手的、我知道错了的话来求饶。 最后阎解成被李厂长一句这个决定已经报到上级部门得到了批准，谁也改不了的话给破防了，站起来想动手再看看齐副厂长以后忍住了冲动的阎解成，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故意打击迫害我，都给我等着！我要去上面告你们去！” 李厂长根本不惧阎解成的话：“你随便去，去哪都行。我们还想追究你故意破坏国家的生产物资呢！” 穆主席也生气了，刚才说了那么多的道理阎解成是一句没听进去，就直接摞下了一句话：“好好，阎解成！好话给你说尽了你不听是吧！那你的档案也别要了，我看以后你能干个啥！” 阎解成一愣，这才想起来档案还在厂里呢。 这年头没了档案麻烦就大多了，如果说被开除还有可能找别的工作的话，那没了档案除非你有天大的关系，要不哪个单位也不会接收的。 没办法的阎解成又软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被穆主席带着去办开除的手续，签字什么的了。 至于档案，五金厂会退到街道办事处，那里有人专门负责管理，不可能直接给阎解成的。 最后阎解成拿了一个开除通知书，失魂落魄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以后阎解成一句话不说，进了屋里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头一蒙，任由杨瑞华使劲喊也不吭声，自己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0章 阎家再登门 杨瑞华叫了几次阎解成也叫不动，手里又有活就顾不上他了。反正看着人好好的，剩下的事等阎埠贵回来再说吧。 于是杨瑞华就该干活就干活，该到中院和老娘们扎堆聊天就去了。 这几天阎解成没上班在院子里并不是没人知道，杨瑞华之前一直嘴硬说阎解成是工伤，今天阎解成出去一趟再回来同样被人看到了，前院的周大妈就问起来了。 “瑞华，我刚咋看你家解成出去一趟就回来了？” 杨瑞华心里有点不安，但嘴上可不能漏口风：“他周大妈，解成伤还没好，早上去拿了些药就回来上药呢！” 贾张氏嘿嘿一笑：“解成这是得罪谁了？被打成这个熊样？” 杨瑞华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贾嫂子，解成说了在厂里干活摔着了，是工伤！哪是被人打的？” 贾张氏才不信呢，嘲笑的说道：“是，是工伤！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摔着全摔到脸上，还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旁边几个大妈都哈哈笑了起来，大家都不傻，一眼就能看出来阎解成这是被人打了一顿！ 杨瑞华有点不高兴了，结果贾张氏还在那说道：“瑞华，你得好好问问解成在外头干啥了，别把不三不四的人招惹到咱们大院了。” 这话说得杨瑞华忍不了了：“贾嫂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家解成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了？怕不是你家东旭经常和这样的人来往吧？” 贾张氏一听杨瑞华说起了自家宝贝儿子，眼睛一瞪：“我说杨瑞华，我好心提醒你你还不识好歹了！我家东旭堂堂正式的二级工，咋能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家阎解成现在还连个正式工都不是，还好意思和我家东旭比？” 杨瑞华也不高兴了：“贾东旭不就比解成大了几岁，等解成到那年龄了早都成了三级工、四级工了！” 旁边的大妈看到两个人吵起来了，连忙一边拉住一个劝了起来。 最后两个人都气呼呼的一哼，谁也不理谁。 到了下午下班阎埠贵刚到家里，杨瑞华就担心的说道：“解成今天去了趟厂子里一会就回来了，然后一直闷着被子不说话。我去叫了几回都没叫起来，你去看看咋回事！” 阎埠贵就进了阎解成的屋里，一看阎解成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就摇摇头出门了。 出来给杨瑞华一说，杨瑞华也放心下来，就忙活着做饭去了。 晚上阎家惯例是二合面馒头和咸菜，正吃着呢阎解成被饿醒了，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 杨瑞华连忙叫他吃饭，阎解成饿了一天，化悲愤为食欲连干了三个馒头。 吃完饭阎埠贵才问起阎解成：“你今天去厂里咋说的？” 阎解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小声说道：“我被厂里开除了！” 阎埠贵一下坐直了：“啥？你说啥？” 杨瑞华在旁边也吓了一跳：“解成，这话可不能胡说啊！” 阎解成把头快藏到了裤裆里，小声又说道：“是真的！”说完摸出了厂里给的开除通知书。 阎埠贵颤抖着接过来一看后两眼一黑，把通知书往桌子上一扔起身在原地转了两圈指着阎解成说道：“你！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阎解放拿起来一看，惊叫起来：“大哥你被开除了？那岂不是咱家钱又少了？以后要饿肚子了？” 阎解成耷拉着头任大家说，就是不吭声。 阎埠贵转了几圈以后缓了过来：“老大，你把事从头说一遍！” 阎解成挤牙膏一样把这一个多月的事说了一遍，阎埠贵听的眉头都皱成一团。 听到阎解成说上级部门也就是街道办都已经批准了以后，阎埠贵也有些绝望了。 这日子该咋过，先是自己转岗被降工资，接着大儿子被开除。这么一算家里每个月的收入要少差不多一半！ 这下家里是真要难过了。 又在屋里转了几圈，阎埠贵打定了主意，就到橱柜前打开柜门，忍痛从里面拿出一瓶没开过的二锅头，想了想又在旁边拿出半斤混在一起的瓜子花生，这还是阎埠贵过年辛辛苦苦写对联攒下的。 拎上这两样东西，阎埠贵低喝一声：“解成，跟我走！” 阎解成抬头看向阎埠贵：“去哪？” 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去小宋家，看看小宋有没有办法！” 阎解成脸涨得通红：“姓宋的就一个小干事，能有屁的办法！” 阎埠贵不耐烦的说道：“我在学校看报纸，他前些天又上群众日报了，在街道办肯定能说得上话！” 阎解成无话可说了，只好乖乖的跟着阎埠贵向宋远家走去。 宋远刚进家门一会，正在喝茶休息呢就听见敲门声，过去开门一看是阎埠贵父子俩。 阎埠贵满脸堆笑：“小宋下班啦！” 宋远请两个人坐下，一人倒了杯白开水。不待见两个人的宋远才不想把上好的茉莉花茶给这两个人浪费。 坐下以后，宋远问道：“阎老师，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吗？” 阎埠贵和阎解成都看了眼宋远给自己泡的吴裕泰茉莉花茶暗自咽下了口水，阎埠贵低头喝了口开水后笑着说道：“小宋啊，有个小事还请您帮个忙！” 等了一会没见宋远吭声，阎埠贵只好支支吾吾的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赔着笑脸说道：“小宋啊，你在街道办干的这么好，肯定说话好使，一定要帮你解成兄弟一把！” “还请你帮忙给领导说说，让你解成兄弟回去继续上班！” 宋远前两天就知道阎解成被开除的事了，街道办就这么些人，有啥事都传的很快。而宋远被阎解成诬告的事更是每个人都知道。 现在阎解成被开除了，领导会议结束以后就有人给宋远讲了。 宋远前两天听了这个消息还挺乐呵的，这两天也在纳闷阎家保密功夫做得好，院子里一点风声都没有，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又厚着脸皮上门来找自己帮忙了。 宋远把手里的茶放到桌子上，看着阎埠贵慢慢的说道：“阎老师，您说的这事可一点都不小啊！你凭啥觉得我一个刚上班没几个月的小年轻，能推翻我们街道办党委开过会做出的决定呢？” “您说的这个小事，我根本办不到！”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1章 拒绝 阎埠贵嘿嘿笑着说道：“小宋啊，我知道你本领大，群众日报都上了。街道的领导还能不给你点面子?” 宋远被阎埠贵的没脸没皮给气笑了：“阎老师，你在你们学校时间不短了。你们学校领导集体决定的事你能推翻？要是能的话你也不至于被调岗降级吧！” 阎埠贵听到这话浑身一震，一向以文化人自居的他对这个老师身份很看重，被调岗了也没敢跟别人说。 至于学校里附近的孩子们也不懂这些，被阎埠贵在学校以换年级教课给糊弄过去了，至今在南锣鼓巷还没人知道阎埠贵如今已经不是老师而是勤杂工了。 没想到在宋远家这个秘密竟然被宋远一口说出来，让阎埠贵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缓了一会阎埠贵开口说道：“我哪有小宋你工作干得好都能上群众日报！你们领导肯定会给你面子的！” 宋远真是服了，这阎埠贵还真有唾面自干的勇气啊！ “真办不了！阎老师，现在就连我们张主任都改不了！领导班子正式开会讨论通过的事，又用红头文件盖章下发了，哪可能再改！” 阎埠贵听到这彻底死心了，再没见识他也知道发出去的红头文件不可能再收回来作废！最起码他和宋远都没那么大的脸面让领导自己打自己的脸。 好在还有备用的方案，阎埠贵又赔笑着说道：“那小宋啊，你在街道办人面广，帮你解成兄弟再找个工作吧！他也会记你的好的！” 宋远一阵无语，阎埠贵搁这和自己玩套路呢！ 坚决的摇摇头：“阎老师，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才到单位几天时间，哪可能有那么大的脸面来解决工作。我家里很多亲戚都还没工作呢！” 宋远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这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不仅是说自己的。 但没想到阎埠贵就跟没听懂一样讪笑着说道：“那肯定不一样啊！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啊！咱们两家就住对门，你解成兄弟以后要是也进了街道办，你俩互相照应着不是更好？” 宋远蹭一下的火气就上来了，这阎埠贵两句话又变成了让宋远把阎解成也弄进街道办！开什么玩笑，阎埠贵这是把自己当三岁小孩糊弄呢。 原本还想给阎家留个脸面，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宋远一下坐直身体，紧紧盯着阎埠贵说道：“算了吧，我可没那么大的福分有阎解成这样的邻居！住在对门都跑到我们单位举报我投机倒把，那要在一个单位了我还指望他照顾我？” “不把我往死里弄我就要烧高香了！” 阎埠贵没想到宋远会撕破脸皮，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阎解成本来今天就憋了一肚子火，看自家老爹好话说尽宋远都不肯帮这个小忙，这下火气也按耐不住了。 一下站起来指着宋远的鼻子，阎解成说道：“姓宋的，一个院的邻居这点小忙都不帮，不就是嫌我家穷提的礼物少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中院的那几家给你送了礼你才给他们帮忙的！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宋远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果然是禽满四合院！ 同样站起来以后，高了将近一个头的差距让阎解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宋远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瓶酒和一小包瓜子什么的低声喝道：“拿上东西，滚出去！” 阎埠贵连忙站起来伸手拦了一下：“小宋，不至于！你解成兄弟这几天心情不太好，说话冲了点！你多包涵！” 宋远冷哼了一声：“阎老师，你要是不要体面的话，别怪我不给你脸了！” 阎埠贵看到宋远态度坚决，讪讪的拿起带来的东西：“小宋，对不住了！”说完带着还不服气的阎解成就出门回家了。 宋远坐在那想了一会，翻了翻自己的冷藏车里面，看到当时不管是何雨柱、贾东旭还是易大妈当时送来的礼物还都基本上在，缺的也只是点心这些吃食，心里有底了。 出门直奔南锣鼓巷的百货商店，将当时收到的点心按差不多规格再补齐，宋远又回95号院了。 到了前院，宋远喊出来李向红：“向红，劳驾你给每家每户通知一下，二十分钟后咱们开个全院大会！” 李向红啥也没问，直接就挨家挨户去通知了。 宋远拎着东西先去了中院，到何雨柱家敲敲门。 何雨柱过来开门以后看到是宋远有点惊讶：“宋干事，快进来坐！” 宋远进去把何雨柱、何雨水上次给他的礼物放桌子上，何雨柱愣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宋干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远三言两语把事情一说，重点说了一下阎解成已经举报过自己一次了，这次可能还要举报自己收礼，所以今天干脆把礼物还回来。 何雨柱听的气愤，当即说道：“这阎家就不干人事，我等会就去揍阎解成一顿去！” 宋远连忙拦住他：“别，何师傅。打人要被人看到了，告到派出所的话可是要被拘留的！” 何雨柱没反应过来：“他敢？出来我再揍他，就不信打不服他！” 宋远拍了下额头，再说了一遍：“何师傅，我说的是打人要是被人看到了，会被拘留的！”这次特地在被人看到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何雨柱看着宋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不就是套麻袋嘛，这个我最擅长了！” 宋远呵呵一笑：“何师傅，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啊！我还要去别人家，等会记着开全院大会啊！” 何雨柱嘿嘿笑了起来：“宋干事你放心，我保证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出了何雨柱家宋远再拐到易大妈家，同样的说辞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把礼物退回来的事，易大妈挺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东西，口中也是再说阎家不是东西。 最后一家来到贾家，贾张氏开门看见宋远提着东西，笑眯眯的就伸手来接：“宋干事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啊！” 宋远心里暗笑，手上把东西递给贾张氏。 贾东旭看到宋远也挺热情，宋远把情况说了一遍。 贾张氏一听这礼物原本是自家的东西，脸刷一下就拉下来了，后面再一想能回来也是好事，就又笑了起来。 贾东旭和秦淮茹也对阎家意见大了，这事一出来以后谁找宋远帮忙宋远都可以理直气壮的不帮了。 偏偏秦淮茹这阵子正在和王主任拉关系想弄个工作呢，还指望宋远帮忙说说好话！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2章 颜面尽失的阎家 贾东旭和秦淮茹也骂了一阵阎家不干人事，宋远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出来开全院大会了。 出来后看到脸色不好看的刘海忠，宋远过去笑着说道：“刘师傅，刚发生了个事，让我觉得有必要开个全院大会给大家说一下，时间太紧就没来得及给您通个气！” 看刘海忠脸色好一些了，宋远就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听到阎埠贵被调整成勤杂工了，刘海忠有点高兴；听到阎解成说的隐含威胁的话，刘海忠摇了摇头：“这个老阎，不知道怎么教孩子的。” 说完以后刘海忠也不生气了，拍拍宋远说道：“宋干事你放心，咱们大院的街坊都是讲理的！等会好好要批评一下阎家！” 人来的差不多了，就是阎家还没来。刘海忠急着开会就喊道：“光天，去前院看看老阎他们家怎么回事？开大会都不来，无组织无纪律！” 刘光天答应一声向前院跑去了。 阎家里面阎埠贵坐在那正在骂阎解成：“你说你不会说话就当个哑巴也行啊！这下好了，彻底将小宋得罪了！你以后的工作怎么办？” 阎解成觉得得罪宋远也就得罪了，之前自己举报他了也没见宋远干什么，就梗着脖子说道：“姓宋的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他还能在交道口一手遮天了？” 阎埠贵一跺脚：“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刚李向红通知开全院大会，肯定是要说咱们家的事，你想被开除的事弄的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 阎解成脸色有点变化了：“他敢？他要是敢说我就说他收礼的事！” 阎埠贵想了一会觉得这样不够妥当，阎解成真说的话那是结大仇了。他倒没想过从举报宋远开始两家就已经结大仇了。 这时候刘光天又过来开始催了，阎埠贵只好带着杨瑞华和阎解成往中院赶去。 到了中院坐下，刘海忠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今天咱们开个大会啊，是因为前院阎家和宋干事刚才有了些矛盾，让大家一起听听评评理！” 这话一说大家都开始议论起来了，宋远和阎家起矛盾？这还是稀罕事了。 宋远自从到了这95号院以后，就没和哪家正面冲突过，平常也是有礼貌的好孩子，见了大妈们也都问个好的，怎么和阎家闹成这样了？ 聪明一点的知道这是宋远要收拾阎家了。像许富贵这样的看的清楚，宋远来大院以后不像傻柱那样爱动手打人或者骂街，但得罪宋远的也一个都没落好。 易中海蹲大狱去了，贾东旭他们几个也拘留了几天，就连贾张氏现在看见宋远说话嗓门都要小上三分。后院的聋老太太更是没事屋子都不出了，也不怎么敢端老祖宗的架势了。 想到这许富贵开始感叹现在的小年轻了不得，不知道自家许大茂啥时候能这么成熟。一转头看见许大茂正对着何雨柱挤眉弄眼的撩拨呢，心中来气就一巴掌扇到许大茂的头上。 一下被打懵的许大茂茫然的看向许富贵：“爹你打我干啥？” 许富贵一阵无语，低声喝道：“老老实实坐好，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中间刘海忠还在继续说：“这个事呢，摊开说大家都能分清对错，所以咱们就开这个全院大会，谁不对了咱们要好好批评他！” 阎埠贵心知不妙，打断了刘海忠的话：“宋干事，咱们这不过是一点小事，不用耽误大家时间了吧！” 宋远摇摇头：“阎老师，还是放到大家面前摊开说吧，省的你家阎解成再去举报我！” 大家一听这话想起了之前阎解成举报宋远的事，结果阎埠贵的一大爷没了，顿时都感兴趣了。 刘海忠对阎埠贵打断自己的话有点不满，就说道：“那下面先请宋干事说一说！” 宋远再不给阎埠贵面子了，把阎埠贵不再是老师、阎解成破坏生产还打伤工友的事都说了一遍，听得大家都鄙夷的看向阎家父子。 最后宋远说道：“阎埠贵同志到我家，让我给阎解成再找个工作！我这才工作几天，哪有那么大的本领啊！结果阎解成就说是我嫌弃他家穷，带的礼物太少！” “我宋远在这大院，也帮过院里一些人，也有人在我帮完忙以后给我拿了点东西，但我也都已经全部退还给人家了。” “易大妈、贾师傅、何师傅，东西我都退了吧？” 易大妈他们几个都在底下说道：“退了退了！我们可做不出那样没脸没皮的事！” 阎埠贵一愣，没想到宋远还有这一出。 这下宋远再没把柄了，就算真去举报也没啥可说的了。 第一宋远不是收钱收礼再办事；第二事后收的一点礼品也都退还了，这还举报个屁啊！ 然后宋远在这继续朗声说道：“大家都知道阎家之前举报我，但不知道的是为了调查我街道办领导专门又和我老家联系核实、又到我家上门查看。” “我要是真犯法了，那现在也在蹲大狱呢！” “就这阎家也没给我个说法，现在还上门让我给阎解成安排工作。我觉得我没把他俩打出去已经是留面子了，大家说是不是？” 许大茂、何雨柱等几个年轻人本来就看不上阎解成那抠门样子，听了这话都在底下大笑起来：“对，要是我的话早就把他们打出去了！” “宋远兄弟，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换了我门都不让他们进！” 宋远笑笑：“今天趁大家都在我也顺便说一下，以后大家有事找我我能帮上的一定帮，帮不了的也请别见怪，但千万别拿东西免的我被举报！” 宋远也是给大家打个预防针，这院子奇葩不少，如今提前把话说清楚，省的以后有事了都来找宋远帮忙！ “那就谢谢大家理解了，就这么个事耽误大家时间，实在对不住了！” “最后我再说一句啊，以后大家做事都小心一点，院里有人时刻盯着别人家呢，别跟我一样莫名其妙的就被人举报了！” “今天大会就开到这，散会！”说完宋远就拎着板凳回家去了。 阎埠贵本来想等宋远说完也解释两句好歹挽回点名声呢，没想到又被突然袭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周围的邻居们一边回家一边毫不掩饰的对着自己家人指指点点，阎埠贵无力的哀叹一声。 这下老阎家在整个南锣鼓巷的名声算是全完了。 阎埠贵不用想都知道等到明天整个南锣鼓巷的头号新闻就是老阎家干的这些缺德事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3章 继续储备物资 阎埠贵猜的一点也没错，第二天整个南锣鼓巷都开始流传起95号院阎家不要脸皮，前脚举报完对门邻居后脚又上门让人家给介绍工作的事了。 至于阎解成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还打伤工友、阎埠贵从教数学的老师调整成了勤杂工更是路人皆知。 这几天阎家的人都快要被逼疯了，从阎埠贵到阎解娣没一个能笑的出来的。 杨瑞华出门去买菜一趟，结果空着手哭着回来了。碰到的人都在问她阎埠贵和阎解成干的那些丢人事是不是真的、当时是怎么想的才有勇气再登宋远家的门！ 问的人顺便还损了几句杨瑞华，丈夫儿子都不是好东西，这杨瑞华还能好到哪去？ 95号院的人更是基本上都不搭理阎家了，谁也不想有个人天天在暗处盯着自己家。 宋远往回家拿了东西、别人给他送了些东西，都被阎家紧紧盯着又是举报、又是威胁，谁敢和这样的人走的近啊。 大院里的老娘们本来聊的火热，杨瑞华一过来大家都不吭声了，万一哪句话没说好再被举报了呢？ 就连阎解放、阎解旷和阎解娣，都没同龄人和他们玩了。 而阎解成这几天晚上出门去公厕也被人套麻袋打昏了过去，下手的人很有分寸，筋骨都没事但鼻青脸肿全身酸痛，最后还是阎埠贵看他出门半天没回来，去公厕那边寻找才拖回来了阎解成。 等过了两三天阎解成稍微好一些以后去上厕所，又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这次打的人下手略重，阎解成回去又在床上躺了七天。 阎埠贵气不过了去报警，小丁带了一个人在95号院附近转了一圈以后啥也没查出来就走了，最后这事还是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了四月份关于阎家的传言才慢慢没人提了，但影响已经造成了。阎解成几次到居委会和街道办去申请一个工作，得到的答复永远是目前没有合适的岗位。 在阎埠贵的逼迫下，阎解成只好天天去粮店、火车站等等地方扛大包去了，短短一二十天就瘦了一大截。 这些日子宋远则是非常低调，每天就是上下班、去北师大上课，有闲暇时间了就趁着要票的东西不多买买买，又慢慢的把自己的冷藏车填充了大半。 剩下的时间就是看着一个个历史事件发生，让宋远有了一些参与历史的感觉：2月23日起北京召开了农村四级干部会议，要求扫除右倾保守思想，将粮食亩产由57年的228斤提高到58年的450斤。 会上还提出了要落实中央的双反，就是“反保守、反浪费”，也就是阎解成运气好被开除的早，他之前干的那些事放到这个会以后的话说不定就要去蹲大狱了。 看到这个文件的时候宋远深叹一声，心情也低落了好几天。明知道明年起要有灾害降临，宋远却什么也不敢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灾难降临！ 接下来几天宋远有时间了就满北京城到处溜达，开始加快了囤积物资的步伐。 到了3月7号，国务院决定将通县、顺义、大兴、良乡和房山五个县和通州市划给北京，至此北京市的总面积达到了8779平方公里，人口545万人。 3月15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在北京成立，叶帅任院长；同日《北京晚报》创刊，宋远以前只听说过它里面有个叫“燕山夜话”的专栏还挺有名。 这期间宋远抽了一天休息时间回了趟门头沟，这次是中午到了门头沟就直接进山，去检查一下自己存放物资的山洞情况怎么样。 运气还好，除了最边上一袋玉米面被不知道老鼠还是松鼠把麻袋咬破掏了个大洞，其它的粮食都还没有被祸祸了。 宋远这次回来带了不少的老鼠夹子、老鼠药等等，在山洞里都布置上了。 再找些石头把山洞口封死，宋远才放下心来。 等天黑村里没人了宋远才进了家门，自行车上驮了一百多斤的两袋粮食，一袋白面一袋玉米面。 进了家门以后宋远直接把东西放到了家里的地窖里面去。 宋军和陈秀霞看到宋远忙活也没着急问原因，等宋远从地窖里出来到屋里了宋军才正色问道：“小远，这是怎么了？” 宋远虽然不敢实话实说但也有了借口，就对父亲说道：“爹、妈，我是觉得这阵子形势有点不对劲！” 宋军皱了皱眉头：“你说！” 宋远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农村工作会议讲话问道：“爹、妈，你们相信今年粮食的亩产能比去年翻一番吗？” 宋军和陈秀霞都是种地出身的，怎么可能相信。 宋远把讲话给宋军看完，然后说道：“上面现在是明确下达了任务，但咱们都知道实际肯定完不成。如果下面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给上面虚报，然后上面再按虚报的征粮的话~~” 宋远没继续说，但宋军和陈秀霞已经明白了宋远的意思，一时间都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了。 停了一会宋远说道：“所以我觉得明后年可能要出事，回来给您二位说一声，在咱家多备粮食吧！” 宋军沉默了一会说道：“小远你做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和你妈在家也开始慢慢存粮！” 然后又看向陈秀霞：“你看没人的时候悄悄给咱爹说一下小远的意思，他老人家一辈子经历过不少事，知道该咋办！” 陈秀霞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宋远吃完饭就睡觉，第二天凌晨三点多趁着天还没亮就又骑车赶回城里了。 整个三月份，宋远把手头的粮票在不同的粮店里都慢慢换成了粮食存了起来，在簋街的黑市里也换了一些没有使用期限的全国粮票。 至于奶粉、罐头这些稀罕货，宋远只要碰上了就想办法全部拿下，钱如流水般花出去了不少，但存货也是越来越多了。 期间宋远同样的方式又回家了一趟，山洞和家里都新增了一些粮食储备，又顺便打了两头野猪，收到了冷藏车中。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4章 麻雀战役 到了四月初，北京城这边开始宣传四川省消灭麻雀的先进经验了。 四川省因为山多林密，麻雀很多。在这两个月的除四害过程中总结了一套关于怎么消灭麻雀的先进办法了。 这先进办法说穿了也不稀奇，就是全民动员、男女老少一起上阵，在房顶、树顶、地里等等麻雀会落地的地方全部站满人敲锣打鼓。 再配合提前扎好的草人和风车，让麻雀飞在天空就没有能落脚的地方，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摔下来。 四川省那边先在县里实施了这个方法，效果很好。在工来县，指挥部将全县分成了1945个战区，动员了群众21万人，3月14号这天全县机关关门、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就连部队也停止训练一起来消灭麻雀。 枪法好的拿枪打，一般老百姓就敲锣打鼓或者挥舞着扫帚、旗子，连续奋战了三天，消灭了上百万只麻雀。 在产豆瓣酱的那个县花园乡，县志就记载学生放假、男女老幼每人划个片区不停吆喝或者敲锣打鼓，乡里又组织了40把鸟枪流动作战，连续七天下来消灭麻雀20多万只。 取得了经验以后四川这边就开始全省推广，自3月20日至22日，全省灭雀1500万只，毁雀巢8万个，掏雀蛋35万个。 峨眉电影制片厂还专门拍摄记录了打雀的过程。最终定下的标准是全省境内要实现三无：无麻雀窝、无麻雀在飞、无麻雀叫声。 还有一个标准是在各大城镇，一天下来只能看到不超过两只麻雀。如果超过了就证明当地打雀失败！ 四川省的打雀纪录片在全国上映之后，北京这边的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专门到四川学习了大兵团围剿麻雀的经验，4月初在北京郊区的黄土岗乡进行了试点。 试点效果不错，3天消灭了3000多只麻雀。 到了4月14号，北京爱卫会成立了围剿麻雀指挥部，并决定4月19日、20日、21日全市动员起来，全面围剿麻雀。 方案下发到交道口街道办以后，张汉主任也不敢怠慢，成立了街道办围剿麻雀指挥组，宋远作为以前打过猎会用枪的人，毫无疑问的进了指挥组。 接下来几天，宋远领到了一把鸟枪，和选拔出来的20个枪法好的民兵一起训练打麻雀。 街道办和居委会这些天忙的不行，挨家挨户分发竹竿、彩旗，动员大家找来锣鼓练习，各家的孩子们更是开心，因为街道办、居委会给他们发了鞭炮，等着19号那天开始放。 还要协调每个院子至少有一台收音机，因为市里的指挥部到时候会通过广播电台来指挥和下达命令。 对于公园、广场等人少的宽阔地方，则是一袋一袋的毒饵撒了出去，也安排了人手到时候就在现场守着。 到了4月19号凌晨4点，市里围剿麻雀指挥部就通过广播电台发布了围剿战役正式开始的命令。 95号院里面，除了在轧钢厂上班的一线工人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要参加围剿麻雀的战役。 宋远和一组民兵正在交道口南大街上来回巡逻，看见麻雀就打。刘海忠他们是要保障今年大炼钢铁的任务也不能休息，院子里就是秦淮茹和李向红两个人指挥大家了。 收音机里面的命令一传出来，秦淮茹就大声喊道：“昨天说好的第一批人，上房顶！” 说完秦淮茹带头，刘光天、阎解放等七八个人都开始顺着梯子向屋顶爬去，上了屋顶以后就站在那里使劲的挥舞彩旗。 底下刘光福、棒梗他们小一些的就对着胡同边上的树扔小鞭，要把树上的鸟吓走。 这一挥舞就是两个小时，到六点了再换成李向红和许大茂他们上房顶，秦淮茹他们赶紧下来吃饭。 到了八点后指挥部开始下命令从八点到下午四点是搜捕掏堵的时间，年轻人们会爬树的就开始往树上爬着去掏鸟窝，年纪大的则满胡同巡逻，看到哪里有麻雀就大声喊出来，自然有人就拎着弹弓跑过来了。 总得就是一个要求，不能让麻雀有落下来休息和进食的时间。有空地有食物的地方，那一定是人民提前投下的毒饵。 到了下午四点指挥部又下令开始轰赶毒打，秦淮茹带头再到房顶上开始挥舞彩旗，许大茂从轧钢厂宣传科弄来了个破锣一边走一边敲，听得在屋里没出来的聋老太太眉头直皱。 许大茂也是故意使坏，每次走到后院聋老太太家门口就使劲敲两下破锣，那尖锐的声音让聋老太太差点心脏病都犯了，可又不好说什么。 毕竟全院的人都知道自己耳朵不好使，这要是去说声音太大那不是穿帮了吗？ 这轰赶毒打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七点半，指挥部通过无线广播电台下令休息半个小时，晚上八点到十点继续搜捕掏堵。 大家赶忙回家吃口饭，又集合去到处找麻雀窝了。 一直忙活到晚上十点钟今天的任务才算结束，明天早上五点钟继续开始！ 一天下来95号院这边收获不大，总共只弄到了4只麻雀。其中刘光天他们用弹弓打下来了两只、阎解放和李向红掏麻雀窝掏到了2只。 晚上居委会王主任带人每个院子都来转了一圈，看到95号院上交的4只麻雀已经比较满意了。 南锣鼓巷这一片人多树少，本身麻雀就不算多。全部8条胡同一天下来才消灭了200多只麻雀。 至于宋远在外面转悠了一天，也只打到了3只麻雀，误伤了两只鸽子。 第二天早晨4点半，广播电台就开始播音了，通报昨天经过一天的奋战，全市消灭了麻雀83249只，要求大家今天继续努力，不给麻雀以喘息的机会，让它们累死、饿死、毒死、打死。 电台里还播放了昨天歼灭麻雀的优秀地点：天坛30多个神枪手埋伏起来，一天歼灭麻雀966只；南苑承寿寺两个小时毒死麻雀400只；陶然亭2000居民齐上阵，半天消灭麻雀512只等等 如此大规模行动了三天，群众日报报道这三天北京市共歼灭麻雀401160只。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5章 热血沸腾的一天 4月的下半个月就在打麻雀中度过了。 全国各地也都纷纷报道消灭麻雀的战绩，群众日报报道4月29日上海人民奋战一天，消灭麻雀二十五万只。 广州围剿麻雀的战役也大获全胜，全市共围剿消灭31万只（包括雀蛋2.58万个），捣毁雀巢3.9万个。 据不完全统计，58年全国捕杀麻雀2.1亿只，到六十年代停止打麻雀的时候，全国累计捕杀了麻雀二十亿只。 据查阅河南省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的档案记载，到六十年代整个河南省累计消灭麻雀1.3亿只。 到了4月25日，交道口街道办接到了上级通知，4月22日大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完工了，5月1日举行揭幕仪式，各街道办组织人员按时参加揭幕仪式。 按照计划当天北京市50万人参加揭幕仪式，交道口街道办这边组织要7000人。 组织人员不难，下属7个居委会每个居委会组织1000人就行。宋远作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自然也要参加的。 接到这个通知宋远心里也是很激动的，这可是注定会被历史铭记的一天。 下午下班回到家以后，宋远把中山装拿出来洗的干干净净，又到外面找裁缝店花钱让帮忙熨的笔挺。 到了4月30号宋远更是一下班就直奔澡堂，把身上洗的干干净净。 作为三观较正的95后，宋远觉得参加这样的活动必须是要沐浴更衣的。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宋远穿好中山装，照照镜子没啥问题了就赶到街道办，和同事们一起组织辖区的群众往大广场走去。 南锣鼓巷居委会的群众过去的时候，宋远还看到了刘海忠带着95号院的二十多人也在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走。 宋远也没去打招呼，人群里也没看见秦淮茹，估计是怀孕四五月了不方便吧。 从南锣鼓巷走到大广场4公里左右，走路要一个小时。 大家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走起路来一点也不觉得累。 快七点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大广场，交道口分配的地方在大广场的东南角，离纪念碑比较远，好在宋远个子高视力也不差，还能看清楚。 这时候的大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按照区域老实的站好。在广场周边和中间的大道两侧，都笔直的站着持枪的解放军战士。 再旁边是整齐一排举着红旗的群众。 远远看去，纪念碑面向城楼的这一面被一块巨大的红布整个掩盖起来，等着过一会的揭幕。 离纪念碑最近的地方站的全部是一个个身穿白色校服、戴着红领巾的孩子们。有的手捧白鸽、有的手拿鲜花！ 到了上午八点整，四周的音响传来了庄严的声音：“人民英雄纪念碑揭幕仪式现在开始，第一项：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在纪念碑左前方的解放军乐团开始演奏国歌，宋远下意识的立正站好。 演奏完国歌以后就是第二项揭幕了。随着下达的命令，那块巨大的红布徐徐落下，露出了金光闪闪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个鎏金大字。 伴随着红布落下，整个广场陷入了热烈的气氛中，孩子们把手捧的白鸽都放飞出去，无数人都在欢呼！ 宋远也被这氛围感染同样是大声欢呼起来，再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异常激动！ 足足欢呼了十几分钟大家的情绪才缓和一些，这时主持人适时的宣布第三项：首都各界人民代表敬献鲜花。 整个广场五十万人都安静下来，在军乐团的音乐声中看着各界代表一一上前敬献鲜花，心情也不知不觉的沉重起来了。 最后就是领导讲话了，讲话时间不长也就十分钟左右，就宣布揭幕仪式到此结束了。 揭幕仪式结束以后，街道办和居委会再忙活着组织大家有序离场返回各自的家去。看着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张汉主任他们才放下心来。 一起往回走的路上，大家的情绪明显都有些激动，参加过战争的张汉主任、刘大姐、邢主任他们都在回忆一起奋战最后牺牲的同志们，宋远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一边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缓过来的邢主任看到在一边默默走着的宋远，就笑着给他说：“小宋，你知道不？咱这纪念碑里还有许多故事呢！” 宋远也有点好奇，邢主任就开始讲了起来。 先说第一个，纪念碑是49年9月30日决定修建并举行了奠基仪式的，到今天揭幕已经八年多了。 在开国大典的前一天也就是9月30日的政协会议闭幕式上，由总理提议大家一致通过要建立纪念碑。当天晚上六点就举行了奠基仪式。 但很多人不知道，当时奠基仪式的地方和现在建好的地方就不是一个地。奠基的地方离大城楼和国旗杆太近，最终建设的地方是后面经请示总理才定下来的，离大城楼463米、正阳门440米处的南北中轴线上。 第二个，咱们国家传统的重要建筑都是背北朝南的，但纪念碑的正面却是朝北面向大城楼的。这也是考虑到大广场建成后人民主要从北边过来，由总理拍板改成朝北的。为此把里面重达60多吨的碑心石又转了个方向。 第三个，就是碑心石了。邢主任说当时碑心石进京的时候他也去帮忙运输过。这块碑心石是专家们考察了全国各地以后选定了青岛浮山产的花岗岩。 这块碑心石必须要是长不能低于14.4米、宽不能低于2.72米、厚不能低于0.6米的一整块大石料。 最终花了3个多月时间，才在浮山开采出了一块长15.3米重达300多吨的合适石料。 经过加工之后瘦身到了94吨，又花了3个多月时间才从山里运到了北京，再次雕刻以后才是现在里面的那块60多吨的碑心石。 第四个，就是碑文了。据说正面的碑文是领袖写了两版让专家们来定，背后的150字碑文是总理写了41遍以后才最终定稿。 听到这宋远也是咂舌，这好多细节在信息发达的上辈子他都不知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6章 何许两家翻脸 过完五一，宋远就开始忙了起来。 因为从5月5号到23号，大会二次会议在京召开，宋远和邢主任自然有忙不完的工作。 每天早上到晚上，宋远和邢主任就分头行动，把交道口辖区有前科的、正在管制期间的、平常就爱惹事的人挨家挨户的走一遍，了解他们的思想动态、有没有困难等等。 两三天下来宋远觉得自己骑着自行车都快骑出前列腺炎了。 另外每个居委会也要跑到，和居委会主任、治保专干都要叮嘱好几遍管好自己辖区的人。 更不用说还要往派出所跑、开联席会议什么的了。 到南锣鼓巷居委会的时候，宋远看到王主任也比前一阵憔悴了一些，最近不管是除四害还是安保工作压力、强度都很大，宋远都有点吃不消了更别说王主任了。 宋远关切的问了一句：“王主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看你累的！” 王主任苦笑一下：“谢谢小宋啊，这也没办法，事情都赶一块去了！” 两个人坐那聊了一会，王主任想起来了95号院的人就笑道：“你们院的那个叫阎解成的，前两天来找我想安排工作，我给他介绍去十三陵水库干活，他又不去！” 说完王主任就笑了。 宋远也笑了起来，双手抱拳朝着王主任拜了两下。 王主任这是知道了阎解成干的恶心事，帮宋远出气呢。要不然今年大家都在鼓足干劲要十五年赶超英国，各单位招人的也不少。 王主任又想起来了秦淮茹，摇摇头遗憾的说道：“还有你们院的秦淮茹可惜了！” 宋远不解的看向她，王主任笑着说道：“最近几个厂招人的不少，我把秦淮茹推荐过去了。可惜人家厂里抢抓生产现在要去了能干活的人，秦淮茹这挺个大肚子人家厂子肯定不乐意了，就没选上她选了别人。” “不过你们院的李向红被轧钢厂选上了，去当工人了！” 这几天宋远都是晚晚的回家，到家了洗漱一下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的还真不知道这个事。 听了这话宋远也替李向红感到高兴，至于秦淮茹再错失一次机会，那也没办法了。等今年8月份人民公社全面成立，贾家就真没救了。 宋远依稀记得在60年的时候一斤全国粮票黑市里最高卖到4块钱。到时候贾东旭就算是打断自己肋骨熬汤喝也喂不饱自家的四个农村户口了。 最后王主任想了想说道：“秦淮茹这阵子挺配合居委会的各项工作，小宋你们院不是还缺个居民小组副组长吗？把她选一下吧，我这看能不能给她发点补贴！” 宋远再次感慨了一下秦淮茹拉关系的本领，笑着点头答应了。 又跑了四五天，等大会顺利召开邢主任和宋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晚上也不用到八九点才进家门了。 到了星期六，邢主任大手一挥给宋远放了一天假，总算能过个周末了。 星期天宋远就难得的睡了个懒觉，直接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多。 起来以后感受到仿佛满血复活了一样，宋远不由感慨着年轻就是好啊。 走路出去到小肠陈美美的吃了一顿卤煮，顺便再把自己的库存增加了一点，看时间到中午了宋远才慢慢的往95号院溜达回去。 走到大院门口宋远就听到了里面何雨柱的吼声、一群人的说话声还有一个比较尖锐的哀嚎声。 眉头一皱宋远快步走进去，只见在前院许大茂正倒在地上捂着裆部满地打滚，嘴里不断地发出哀嚎；何雨柱两眼发红被周师傅、李向红等几个人拉着还在往前冲要继续去揍许大茂，都快把李向红拖到在地了。 宋远走过去挡到何雨柱面前，皱着眉头问道：“何师傅，怎么回事？” 何雨柱使劲一甩胳膊把周师傅也甩的一个踉跄，看都不看宋远伸手就要把他扒拉开，看样子还是要上去追打许大茂。 宋远脸色一拉伸手抓住何雨柱的手：“何师傅，冷静一点！” “滚开！”何雨柱瞪着通红的眼睛干脆朝着宋远推了过来。 宋远这下有点生气了，抓着何雨柱推过来的胳膊弯腰转身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何雨柱扔出了两米远。 砰！何雨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姓宋的你也要帮许大茂是吧？那就让你也尝尝柱爷我的厉害！”说完摆出一个摔跤的架势就朝着宋远冲了过来。 刚冲出两步，何雨柱一个急刹车，把手举过了头顶。 却是宋远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和何雨柱打一架，输了赢了都没半点好处，所以干脆掏出自己的大黑星来双手握枪对准了何雨柱。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何雨柱也脑子清醒了，连忙高举双手：“宋干事，别开枪！我投降！” 宋远冷笑一下：“不让我尝尝柱爷的厉害了？” 何雨柱尴尬的笑了一下：“宋爷，你是爷！叫我柱子、傻柱都行！” 宋远把枪收了起来，看向何雨柱和许大茂：“咋回事？周师傅、向红，我看许大茂伤的不轻，先送他去六院吧！何师傅你也跟着来！” 周师傅连忙出去借板车去了，李向红则给宋远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雨柱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眼珠子时不时的看向宋远腰间的大黑星。 李向红也知道的不全，只听说今天有媒婆带了个长得还挺好的姑娘上门到何雨柱家相看，好像还挺满意的，中午聋老太太、易大妈作陪一起在何雨柱家吃的饭。 后来那姑娘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许大茂也出了院门，再过了一阵子媒婆就带着姑娘走了，何雨柱就发疯一样追打许大茂。 许大茂父母都不在家，结果被何雨柱从后院追到前院以后抓住一个撩阴脚，许大茂就躺到地上哀嚎了。 何雨柱还要继续打许大茂，周师傅他们害怕打出问题来，就都上去拦去了。 接下来就是宋远回来然后制住何雨柱了。 宋远听完也是无奈，这都什么破事啊，不用说肯定是许大茂说何雨柱的坏话了。 这时候板车也来了，先不说别的先把许大茂送到六院去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7章 何许两家翻脸（二） 几个人把还在哀嚎的许大茂抬上了板车，李向红拉着板车在前面走，宋远、周师傅和何雨柱在后面跟着向六院跑去。 到了六院，门口的医生护士看到有板车拉着人来连忙上来帮忙，一边把人往抢救室抬一边急促的问道：“病人什么症状？” 宋远略带一些尴尬的说道：“院子里两个人打架，躺着的这个中了一记撩阴腿！” 听到这旁边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忍不住笑出声了，医生有点不好意思就瞪了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宋远估摸了一下说：“有个一二十分钟吧！” 听到这医生稍微松了口气，如果躺在板车上的这个倒霉孩子真被一记撩阴腿踢得鸡飞蛋打的话，早就受不了昏迷过去了，现在还能嚎出来说明问题不是太大。 这时候可没有先交钱再看病的规矩，宋远帮着医生们把许大茂抬到病床上，按医生的要求和周师傅一人一个抓住许大茂的两只手。 医生把许大茂的裤子扒下来，看了一眼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宋远望了过去，只见许小茂那一片紫的发黑，更是肿胀了不少，看上去就吓人。 医生先拿棉签沾着酒精擦了一遍消毒，刺激的许大茂连飙高音，整个人死命的挣扎。宋远和周师傅使劲才摁住许大茂的两只手，按住许大茂左腿的一个年轻男医生则分心去看病情被许大茂一个挣扎一脚踹出去了2米远。 何雨柱本来站在门口犹豫着进不进来，见状坏笑一下一个箭步窜到病床前紧紧抓住许大茂的腿按住不动了。 等许大茂挣扎力度小了一点何雨柱也伸头看了一眼，吓得赶快移开目光，心里有一点后悔下脚太重了。 好不容易消毒完，医生出去找了个冰袋给许大茂敷上，再用被子把许小茂盖了起来。 看许大茂冰敷以后好受一些，医生让大家松开许大茂的四肢，然后责怪的语气说道：“这是谁干的？下手也太狠了!要是再用劲一点的话，他的下面就保不住了，要全切掉才行！” 听了这话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打了个哆嗦，何雨柱讪笑着：“这不是被他气急了嘛！” 医生瞪了何雨柱一眼：“再急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那个地方多脆弱，受伤严重的话会危及生命的！” 何雨柱乖乖的听医生说也不敢反驳，过了一会低声问道：“医生，他的这个没坏吧？” 医生不知道是想吓唬何雨柱还是说真的，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还说不好，要观察两天看能不能消肿。至于以后影不影响要孩子更不知道了！” 这话说的何雨柱心里开始打鼓起来，万一真把许大茂的命根子踢坏了，许富贵不和他拼命才怪！ 丢下许大茂，医生就去桌子那一阵写写画画，写完了嗤啦一声撕下来处方递了过来：“我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去交钱拿药吧！” 宋远接了过来转手递给何雨柱，没好气的说道：“还愣着干啥？交钱去！” 何雨柱呆呆地接过来转身出去交钱去了。 不一会何雨柱拿着药进来，医生拿了个茶缸子倒了些水，过去拍了拍闭着眼睛小声哼哼的许大茂：“起来吃药了！” 许大茂睁开眼，仇恨的眼神看了何雨柱一眼，默默的抬起头困难的把药吃了，又闭上眼睛躺下去。 宋远心里叹了口气，问医生：“他是回家养着还是要住院？” 医生想了想说道：“在这观察一下午吧，要是没恶化的话那就回家养着。” 宋远转身对周师傅和李向红说道：“周师傅、向红，你们俩先回吧，我和何师傅在这就行了。你们回去要是看到许叔了给他说一声！” 周师傅和李向红答应一声就走了。 到了下午许富贵和许母急冲冲的来到六院，冲进病房看到许大茂脸色苍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许富贵当场吓得脸发白，许母则是一下扑到病床上拍着许大茂的脸就开始大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咋就没了啊！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被天杀的傻柱打死了呢！” 宋远差点笑出声，忍了又忍才过去拍了拍许富贵：“许叔，大茂是刚睡着了！” 许富贵闻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来，身体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宋远连忙扶起来，半拖着让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许大茂被许母的手在脸上一阵拍再加上哭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妈？” 许母一愣，接着使劲捏了捏许大茂的脸，惊喜的问道：“大茂，你没死？” “疼疼疼，妈你快放手！”许大茂这下彻底清醒了。 许母连忙松开手，又忍不住再捏捏许大茂，确定儿子还活着才放下心来：“活着就好，儿子你吓死我了！” 许富贵看了眼宋远又看了眼何雨柱，然后轻声说道：“宋干事，劳烦你和柱子出去抽个烟行不？” 宋远知道许富贵是想问清情况，就点了点头：“好的许叔!”，叫上尴尬的何雨柱就出了病房。 宋远领着何雨柱到医院外面，丢给何雨柱一根烟以后自己也点了一根：“何师傅，说说吧！怎么回事？” 何雨柱想起当时的情况就生气起来：“宋干事，今天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不知道许大茂干的事有多坏！”接着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和李向红说的差不多，聋老太太最近一直在找媒婆给何雨柱说媒，今天这赵媒婆领了个纺织厂的女工过来了。 这名叫黄艳丽的女工今年20，长得也挺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前两年受重病的父亲拖累没找对象，今年年初父亲去世了守孝百天后开始找对象了。 本来在何雨柱家两个人聊的挺好，何雨柱的厨艺对于一个家庭困难的黄艳丽来说也是开了眼界，双方都开始聊彩礼、陪嫁这些了。 结果黄艳丽去了趟厕所以后回来态度就变了，开始打听何大清是不是跟寡妇跑了、何雨柱是不是有个傻柱的外号，还有何雨柱是不是经常动手打人等等。 何雨柱前面还解释几句，后面越听越不对劲，问黄艳丽人家也直说刚上完厕所碰到了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马脸，给她讲的。 何雨柱这下肺都气炸了，站起来就要去揍许大茂，都冲到家门口了被易大妈死活拦住了。 黄艳丽本来还半信半疑，一看何雨柱就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这下是坐实了何雨柱爱打人、脾气不好的事实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8章 何许两家翻脸（三） 看到何雨柱要打人，黄艳丽当场脸色就不对了，媒婆劝了几句以后人家姑娘匆匆吃了几口饭就要走了。 何雨柱也不是真傻，一看这指定是没戏了。 把黄艳丽和媒婆送出了95号院，何雨柱就直奔许家去了，接下来的事就是宋远知道的那样，一记撩阴腿差点让许大茂可以进宫了。 宋远听完也不知道该说啥，这事两个人都有问题。许大茂平常嘴贱也就算了，这种关乎人生大事的时候还嘴贱，活该挨打。 何雨柱呢，他把许大茂正常的打一顿谁也不会说啥，可撩阴腿就有点过了，搞不好也是让人断子绝孙的。 病房里许富贵看完了许大茂的伤势脸色难看，又跑出去问了医生以后更不放心了，万一许大茂以后生不了孩子了许家这不是就要绝后了吗？ 眼神阴冷的许富贵打定主意这次谁的面子也不给了，这种深仇大恨都能忍的话干脆改名叫许乌龟算了。 黑着脸的许富贵到了病房开始问许大茂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许大茂的说法就是去上厕所出来碰到个陌生姑娘，见人家长得漂亮许大茂就屁颠屁颠的上去搭讪去了，结果人家姑娘开始问他熟不熟悉何雨柱。 许大茂听见姑娘问起何雨柱那个气啊，于是就一阵添油加醋把何雨柱一阵贬低，家里的破事也都说了个底朝天，最后看姑娘脸色都变了这才心满意足。 谁知道这姑娘是来和何雨柱相亲的，更可恶的是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直接把许大茂卖了。 现在许大茂自己还委屈着呢，我怎么知道她是来相亲还把我说的话当真了！ 许富贵听完也有些无语，本来以为是两个小年轻打打闹闹结果何雨柱不讲武德下了重手，现在这下麻烦了。 沉默一会许富贵再去问了问医生，得到答复是可以回家静养，就决定先回家再说。 从病房出来的许富贵看都没看何雨柱一眼，先过来谢过宋远，再请宋远帮忙把许大茂抬到叫来的三轮车上。 何雨柱也是暴脾气，本来还觉得自己下脚有点太重了，一看许富贵不搭理自己就冷哼一声直接自顾自的回家了。 宋远帮着把许大茂弄回许家刚出来，中院的几个大妈就拦住宋远了：“宋干事回来了？我听说许大茂被傻柱一脚踢成太监了，真的假的？” “就是，我听前院老周家嫂子说老周都看见了，许大茂下面都被踢爆了，流了一裤裆的血！” “哪是？我家向红说了没爆，但又黑又紫肿的跟个茄子一样！” “啊？还有这好事？”说完这个大妈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连忙捂嘴。 宋远被这些老娘们吵得头疼，但自己又不好泄露许大茂的病情，只好说：“各位大妈，要不你们去许家看看？” 看着一群老娘们叽叽喳喳的涌向许家，贾张氏的大嗓门开始喊了：“老许，大茂没事吧？我们来看看他！”宋远赶快溜了，老娘们惹不起！ 到了下午三点多，焦头烂额的许富贵来找宋远了。 他把许大茂送回家以后就拎着东西托人联系派出所了，最后找到的人是小丁。 小丁这几天也忙的一塌糊涂，开大会期间最苦的就是这些基层公安了。 接了个相熟的轧钢厂保卫科干事的电话，不一会许富贵就找上来了。 小丁也没时间浪费，直接问人伤的怎么样了。许富贵一说小丁也没办法，原因就一个：现在能确定的伤势连轻伤都算不上，至于以后可能影响生孩子这也要后面医院检查有结果了才行。 现在是可以把何雨柱弄来拘留几天，但这不是太忙了吗？顾不上这点小事，更何况这事也不是许家完全占理。 最后小丁眼珠一转把事情就推给了宋远：“许师傅，你是南锣鼓巷95号院的是吧？这个事你先找你们院的宋干事处理，或者是你等你儿子再去医院检查拿到确定的结果了我来处理！” 许富贵等不及结果也不愿意等，要是到时候检查结果没啥事，那派出所肯定不管的。总不能自家儿子白白挨了这一脚吧！ 作为比较少见的电影放映员，许富贵的人面还是很广的。结果回家的路上许富贵被不止一个熟人拉住问许大茂是不是被一脚踢成太监了？要不然就是干脆的拍拍许富贵让节哀！ 关系好一些的干脆拉着许富贵讲趁着四十出头还能生，赶快再要个孩子吧！总不能让许家在这一辈断了香火！ 一路上许富贵的脸臊得通红，不停给人解释没那么严重就是点小伤，换来别人理解的眼神还有一句我理解，不过还是建议你再要个孩子吧！ 许富贵这一路走的憋屈的，恨不得直接拿刀砍了何雨柱再把许大茂吊起来抽上三天三夜，这老脸都丢光了。 最终这麻烦事就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宋远手里，许富贵红着眼睛说道：“宋干事，我家大茂嘴上是没个把门，但大茂也不知道柱子在相亲啊，要知道的话大茂肯定不能乱说话的。” “而且柱子这下手也太黑了，哪有直接往那个地方踢的？宋干事，您是街道办的领导，要给我家大茂做主啊！” 宋远也挠头，这何雨柱打架直奔对手下三路的毛病必须要改，但许大茂的嘴贱也要改啊！这官司可不好判，搞不好就是里外不是人两家都不满！ 要是在现代的话倒是好办了，谁先动手收拾谁，至于嘴贱骂人警察又不管这个，动手就不行。 可这个年代不一样，在大多数人眼里你破坏人家相亲是耽误人家一辈子的事，挨打也是活该。最多就是说何雨柱下手太重了。 想了一阵宋远对许富贵说道：“许叔，我实话给您说。这事呢大茂不怎么占理，他和何雨柱一直不对付大家都知道，没几个人相信大茂不是故意的。” “现在大茂伤势也没个准确的说法，现在的医药费、误工费我可以让何雨柱赔了，但后面要是真有啥后遗症了这钱怎么算？” 许富贵也是无话可说，医药费才几个钱？就开点药抹点酒精撑死几毛钱，真有后遗症的话让何雨柱赔钱也没问题，可这不是还不确定嘛！ 最后许富贵咬牙说道：“宋干事，那也要开个全院大会，让何雨柱给我家大茂公开道歉！还有就是澄清一下大茂是伤着了，但医生也说了没坏，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大茂下面不行了！” 开全院大会好说，宋远爽快的答应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9章 全院大会上的交锋 要开全院大会，那宋远要和刘海忠说一声，要不这小心眼的官迷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刘海忠今天在厂里义务加班，直到晚上才回来。宋远过去的时候刘海忠正在吃饭，桌子上摆了一盘炒鸡蛋、一盘白菜炒肉、一盘炒青菜。 作为锻工，刘海忠必须要吃饱还要吃好，要不然这大锤根本抡不动。 看见宋远刘海忠热情的招呼着：“宋干事来了？一起吃点！”接着瞪了一眼刘光天：“还不快去给宋干事搬个凳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宋远婉拒了一起吃的话，也不好上来就说正事，就随口问道：“您家光齐是快中专毕业了吧？” 提起刘光齐，刘海忠一脸的骄傲：“那是，我家光齐下个月就毕业也要当干部了！” 宋远笑着拱手两下：“恭喜啊！” 说笑一阵宋远才说起正事：“刘师傅，今天何雨柱和许大茂打架的事您听说了吗？” 刘海忠当然知道了，一回家二大妈就给刘海忠说了。 宋远继续说道：“那咱们等会开个全院大会吧，总得调解一下！” 刘海忠最喜欢开全院大会了，毫不犹豫的点头：“对，咱们开会！等会我让光天通知！” 宋远想起来居委会王主任上次提到的秦淮茹的事，就继续说道：“我前天去居委会办事，王主任说咱们还少了一个居民小组的副组长，最好是在中院！” 刘海忠听了有点不开心，但一听是王主任的话他也不好反驳，只好同意等会再选出一个副组长来。 说完这些宋远就告辞了。 到了晚上，刘光天开始挨家挨户通知开会了，宋远没那毛病非要每次最后出场，就早早过去了。 许富贵扶着一脸苍白的许大茂一步一挪的也走了过来，在靠前的地方坐下了。 何雨柱也鸡贼，搀着聋老太太大模大样的走过来坐下，看的许大茂直咬牙。 等人来齐，刘海忠清了清嗓子：“同志们，咱们现在开始开会！”宋远一愣，刘海忠这是水平见涨啊！ 刘海忠继续说道：“今天，咱们院发生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事情，我在厂里义务加班都听说了。简直是影响十分恶劣！不杀不足以···” 宋远差点笑出声来，这刘海忠不知道是在哪参会还是听说了这么几句词，今天就整上了。 刘海忠记不得下面的词了，顿时看向宋远。 宋远朗声说道：“今天就两件事，第一是根据居委会王主任的指示，咱们院居民小组还差一个副组长，要尽快选出来报上去。因为前院有我、后院有刘海忠同志，王主任的意思是在中院选，大家说说吧！” 听到在中院选人，本来有兴致的人都不吭声了。中院主要就是易家、贾家和何家，易中海蹲大牢肯定他家不能选，那就是何雨柱和贾家了。 看大家都没吭声，宋远就说道：“我提议选秦淮茹同志。秦淮茹同志是咱们院的积极分子，在之前的培训、安全生产教育月活动和除四害上都表现的不错！” 贾东旭本来还有点动心，一听宋远提名自家媳妇也就灭去了那点心思。而何雨柱对他的秦姐当小组长也双手赞成。 别人一看中院自己都同意了就也没意见，于是这个事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是第二件事，今天中院何雨柱同志相亲，后面又把许大茂同志打伤了。这件事是对咱们整个大院的抹黑，今天我在外面不止一个人都问我这件事了。” “何雨柱同志、许大茂同志，你们两个都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反应快，第一个叫屈起来：“我先说，咱院的人都知道我爹51年就跑了，我和雨水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我寻思着我都23了该找媳妇了。” “老太太心疼我给我找了个媒婆，好长时间才给我寻摸了一个合适的，今天在屋里也谈的特别好，都说到结婚后日子咋过了。” “我这话千真万确，不信你们问问老太太和易大妈，要不我把媒婆叫来也行！” “结果人家姑娘就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听许大茂一阵胡说八道，直接就掰了！他就是知道我相亲故意搞破坏的，大伙说说许大茂这干的是人事吗？” 院里大家听完都纷纷议论起来，普遍都是觉得许大茂这事干的真不行，老话都说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呢。 宋远心想何雨柱这话说的，是经人指点了啊，先诉苦博取同情再说事情要成加重许大茂的责任，最后再说许大茂故意让大伙延误他。 许大茂激动的夹着双腿站了起来：“傻柱你放屁，大家别听傻柱胡说！我一上午没出后院怎么能知道何雨柱在相亲。” “再说是人家姑娘问我傻柱家的情况，我实话实说罢了，傻柱你把那个姑娘叫来我敢跟她对质！” 听到这大家又迷糊了，照这么说的话不能算许大茂搞破坏啊，最多是个误会！ 接下来就是许大茂+许富贵+许母VS何雨柱+易大妈+聋老太太了，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许家抓着何雨柱撩阴腿奔着让许大茂断子绝孙说事，何雨柱则是一口咬定许大茂就是故意搞破坏。 中间聋老太太还在说许大茂就是个坏种，嘴里一向没句实话等等。 大家伙今天可是看热闹看美了，觉得比天桥那里唱戏的都精彩，一个个都竖起耳朵生怕漏了一句话。 双方足足吵了半个小时都有点累了，声音也小了一些。宋远看火候差不多了才清咳一下：“安静一下啊！” 等双方都闭嘴了宋远抬头看向刘海忠和秦淮茹：“刘师傅、贾嫂子，今个这有矛盾的一个是中院的一个是后院的，您两位先说说意见吧！” 秦淮茹眼珠一转就说道：“刘组长，您是长辈您先说！” 刘海忠也觉着应该自己先说，就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这个事啊，非常不好！是给我们大院抹黑！这里面主要是何雨柱的问题！” “你有啥问题不会来找我和宋干事做主吗？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呢？无法无天！” “要是都像你这样，那还要我们两个，嗷！现在是三个了。要我们三个组长干什么？” “刘海忠你放屁！”一声大喝之后聋老太太就抄起拐杖朝刘海忠打了过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0章 全院大会上的交锋（二） 话说刘海忠说完以后，聋老太太一听这是把责任都推给何雨柱了，大骂一句以后就拎起拐杖朝着刘海忠砸了过来。 刘海忠吓了一跳，连忙向后一仰头，结果整个人从板凳上翻了过去，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但也躲过了这一拐杖。 宋远就坐在刘海忠旁边，拐杖没打着刘海忠就冲着宋远过来了。 聋老太太见状也没想着收力，有意无意的还调整了下方向对着宋远脑门就过来了。 宋远脸一沉，伸手一把抓住拐杖的头，站了起来盯着聋老太太。 “老太太，这是全院大会，不是你倚老卖老的地方！” 聋老太太一愣，然后大骂起来：“你这小崽子没还出生呢，我就是这大院的老祖宗了。你算什么东西！” 宋远冷笑了一下：“富察氏，还在做你的满清贵族梦啊？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了！” 接着宋远朗声说道：“一个旧社会的遗老遗少，当年识时务捐了院子和城外的地换了个五保户，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从你这句老祖宗就知道你的反动思想还存在！” 知道院里面有聋老太太这个隐藏的大BOSS，宋远怎么可能不摸清她的底细？ 通过找居委会王主任打听和翻阅治保委里的档案，宋远也大概摸清了聋老太太的底细。 至于聋老太太有关系？宋远表示逼急了就回家找老爹去，他的老领导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将军，根正苗红的那种，就不信干不过一个遗老遗少！ 这还不说张汉主任、邢主任他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宋远被一个遗老遗少欺负了？ 更何况聋老太太的关系未必肯为她出头对上这么多人。 聋老太太脸一白，开始慌张起来：“啥？你说的啥？我听不见！” 宋远面如寒霜的说道：“年龄大了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才能长寿！奉劝老太太以后少管闲事、别再提什么老祖宗了！” 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招呼易大妈：“扶我回去！”就仓皇而逃了。 何雨柱目瞪口呆的看向宋远，刚宋远说聋老太太的时候何雨柱还想冲上去呢，想到宋远腰间的大黑星才犹豫起来，结果宋远几句话把聋老太太吓得直接跑路，更听说聋老太太是遗老遗少，这让何雨柱一下懵了。 不行，以后得和这个老太太保持距离。何雨柱再傻也知道和这些旧社会的遗老遗少最好别有什么密切关系。 宋远见大家都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再坐下去：“贾嫂子，刚刘组长说了他的意见，你呢？” 秦淮茹闻言才从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不可一世连一贯刁蛮的婆婆贾张氏都怕的聋老太太竟然不是宋远一回合的对手，两句话就吓跑了！ 好在秦淮茹反应快：“我觉得啊，不管大茂兄弟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柱子的相亲是黄了。这一点上大茂兄弟是有不对的地方。当然，柱子下手也太重了，也是不对的！” 宋远见秦淮茹说了一堆废话，知道她是想两边都不得罪，就继续问道：“那贾嫂子觉得应该怎么罚？” 秦淮茹眼睛一转：“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听宋干事您的！” 宋远见秦淮茹不肯出头就不再理会她了，看向大家朗声问道：“大家有啥想法也都可以说一说！” 底下的众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但一时半会却没人愿意发表意见。 宋远也不奇怪，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和后世的可不一样，绝大多数人没接受过正规教育，哪有什么我是人民群众我要当家做主发表意见的想法，更是本能的对官府有一种畏惧。 这也是原剧中三个大爷就能把全院的人安排的服服帖帖的主要原因了。 宋远也不着急，这样多来几次以后自然会有人开始慢慢改变。 等了一会以后还是没人说话，宋远无奈的笑了笑：“那我说说我的意见吧！” “第一个，就像贾嫂子说的那样，不管许大茂同志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归是导致了何雨柱同志相亲失败，这点大家都没意见吧！” 大家当然没意见了，就连许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就由许家负责找媒婆，直到给何雨柱同志介绍个他满意的对象为止。这期间的花销由许家承担！” 许大茂一听急了：“那傻柱要是一直说不满意呢？还有，要是介绍过来的姑娘看不上傻柱呢？” 宋远呵呵一笑：“何雨柱同志可以把要找什么样的对象给媒婆说清楚，符合要求就行！至于姑娘能不能看上何雨柱同志那就不关你家的事了！” 许大茂听到这才放下心来，找个媒婆花不了几个钱，撑死就是几块钱的事情。 见许家自己都没意见了，宋远就继续往下说：“第二个，就是何雨柱把许大茂同志打伤了的事情。” “在这里我要先澄清一下，许大茂同志这次是受伤了，但肯定不是外面传的什么废了的。大家以后不要乱传了！” “何雨柱，我不知道你跟谁学的撩阴脚。但以后在院子里你要是再敢用这一招，那就给我进拘留所待着去，听到没有？” 面对宋远厉声的询问，何雨柱看看宋远的腰间，低声说了句：“听到了！” “这次是你运气好，医生说了要是你使劲再重一点的话，造成残疾甚至死亡，那你最少也要蹲大狱去，重的话就是直接拉到城外枪毙！” 听了这话何雨柱也有点后怕了，万一真的一脚把许大茂踢废了甚至踢死了，那这辈子可完了。 “你给许大茂同志赔偿医药费、误工费和营养费，不得少于20块钱。剩下的等过几天医生检查完再说！” “知道了！”何雨柱低眉顺眼的说道。 许家听到20块钱也能接受，看病本身就没几个钱还是何雨柱已经掏了，20块钱差不多相当于何雨柱大半个月工资了。 宋远看两家都没意见，再问问刘海忠、秦淮茹有没有想说的，两个人摇头以后宋远就大声说道：“那好，今天的全院大会就开到这，散会！” 大家纷纷拎着板凳回家，一路上都在议论今晚的事，特别是宋远竟然正面顶撞老太太还把她吓跑了。 聋老太太在家里坐着眼神中流露着阴狠，嘴里喃喃的说道：“不行，这小崽子必须要收拾了，要不然以后在院子里哪还有人把我当回事？”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1章 聋老太无功而返 当天晚上，整个95号院每家每户都比平常晚睡了半个多小时，都在议论着今天的全院大会上发生的事情。 何家和许家这是结仇了，要是许大茂后面检查没事还好，真有事了以后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秦淮茹当选了副组长大家有点不习惯也能接受，毕竟这阵子秦淮茹表现的确不错。 最让人震惊的就是宋远硬刚聋老太太还当众揭了她的老底，不少人在家心中暗骂易中海，早知道是个遗老遗少自己往年岂不是白白对她那么恭敬了？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一改平常晚点上班的作风，早早就溜了。 盘算了一晚上的聋老太太让易大妈去叫何雨柱带她出门的时候就扑了个空。 无奈之下聋老太太让易大妈出门喊了辆三轮车，拉上她去找人去了。 到了十点多，张汉主任在办公室接到了东城区第三书记、副区长付英民的电话：“张汉同志吗，我是付英民！” 张汉主任有点纳闷，他背后的人和付英民不是一条线的，这位第三书记很少直接联系他，嘴上却不失礼数：“付英民您好，我是张汉！” 付英民寒暄了两句，然后笑道：“张汉同志，有个小事要麻烦你一下！咱们交道口街道办是不是有个叫宋远的小同志啊！” 张汉主任皱了皱眉头，这又是什么情况？语气就变得僵硬一些：“是的，宋远同志是去年秋天入职我们街道办的。” 付英民在电话那边哈哈笑了起来：“是这样的，这位宋远同志和一位老太太住在一个大院，这位老太太呢当时在解放北平城时是有贡献的。” “今天这位老太太找到了我，说咱们街道办的宋远同志借着街道办的身份日常很不尊重她，品德败坏！我想着即便是这老太太没做过贡献，年轻人也应该尊敬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吧？” “所以今天想和张汉同志沟通一下，这位叫宋远的既然入职时间不长的话肯定还没转正，咱们街道办就不要留这种品德有亏的人了！” 张汉主任眉头皱的更紧了，小宋这是招惹了什么人？竟然说动付书记专门打电话来！不过开除这些是不可能的，就在电话里笑着说道：“付英民同志，是这样的。宋远同志已经在去年十二月份就已经转正了！” 付英民愣了一下，说话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怀疑：“张汉同志，我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叫宋远的是去年十月份才入职的吧！” 张汉主任哈哈一笑：“是的，您说的没错！但您可能没注意，去年咱们这闹得轰轰烈烈的那个西城飞贼，就是宋远同志亲手抓住的，为此还挨了一刀！市里给他颁发了二等功。区里黄书记陪市局大领导去慰问宋远同志的时候，亲口指示让给他转正的！” “而且市局大领导很欣赏宋远同志，之后又借调到市局去破获了另一个悬案，荣获了三等功！” 听了这话付英民无语了，自己行政级别是11级，勉强当得一声高级干部；可市局大领导那是最低7级的存在啊，放到满清可以称呼一声九门提督了。 想了想付英民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不过我个人建议啊，组织上对干部使用还是要多方面考察，德和才都要兼备才行！” 张汉主任心里冷笑一声，说话声音却仍然平稳：“是的，伟大领袖有指示，使用干部要任人唯贤！我们交道口街道办会注意这一方面的！” 付英民被这软钉子碰回来后也不生气，大笑着说道：“交道口的工作一贯是优秀的，我记得前面你们上了两次群众日报还上过内参！对于张汉同志我是很放心的！” 张汉主任略微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说上报纸内参都是宋远带来的话，微笑着说道：“感谢付英民同志对我们交道口街道的关心和支持！” 付英民眼见多说也没用了，就再寒暄两句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以后付英民对坐在旁边等候的聋老太太笑道：“老太太，不是我不帮忙。您说的这个叫宋远的已经入了市局大领导的眼，我这是无能为力啦！” “不过刚才您也听到了，我给他们街道一把手也打电话说了他品行不正，应该能影响到这个宋远的晋升！” 聋老太太对这结果并不满意，影响晋升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好好收拾一顿宋远的话，以后大家有学有样那在大院还怎么生活？ 于是聋老太太继续说道：“小付啊，那你能不能给居委会打个招呼，让这小子别干什么一大爷了？要是院里人都向着他学习，我害怕活不下去了啊！” 付英民皱了皱眉头，我堂堂一个区里第三书记，你让我越过交道口街道办直接给居委会下命令？还是免掉一个小年轻的什么狗屁一大爷？ 传出去还不够我丢人的！付英民都能想到和自己不对付的同级领导怎么笑话自己了：“老付啊，听说你给居委会下令对付一个小年轻？哈哈哈！老付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耐着性子付英民说道：“老太太，组织上有组织的规定，我不方便越过街道办对居委会下命令！” “如果你真的觉得现在住的这个大院不好，我可以帮你调整到一个优秀大院里！” 聋老太太在95号院里住了一辈子，哪里肯换个地方住。再说了95号院在宋远没来之前也是优秀大院，可真实的情况她自己能不清楚吗？ 于是聋老太太黯然的说道：“换院子那就不用啦！小付啊，我这一把年纪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付英民被聋老太太的话说的也有一点感触，就笑道：“老太太您身体好的呢，肯定能长命百岁。这次没帮上实在不好意思，后面有事您招呼我就成！” 聋老太太见付英民这话都说出来了，知道这回是实在指望不上他了，只好黯然告辞回家了。 路上聋老太太坐在三轮车上，眼中不断闪烁，想着该怎么样收拾宋远。 越想越烦躁的聋老太太忍不住轻声嘀咕道：“要是三十年前就好了，只要一句话这姓宋的小崽子就能被沉到海子里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2章 刘大姐发威 一直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聋老太太也没想出对付宋远的好办法。 官面上现在是指望不住了，江湖方面估计也不行；聋老太太可是听何雨柱说了宋远掏枪的事。 是有江湖高手不惧枪，但这种人凤毛麟角，聋老太太到哪去找啊！ 女色方面小易在的时候也试过了，结果就是没用。 钱财方面这小子又不缺，连收的礼都退回去了。 越想越生气，这小王八蛋明明这么年轻，怎么跟个老油子一样做事滴水不漏的。 要不再去找下轧钢厂的小杨？犹豫了一下聋老太太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等小易放出来了再去找一下小杨吧！ 罢了，先让这小子得意几天，老太太我还有的活，以后找到机会了再一起算账！ 再说张汉主任挂了电话以后，沉默了一会让人喊来宋远。 宋远到了张汉主任也没故作高深，直截了当的把刚区里打电话过来的事一说，问宋远什么情况？ 宋远自然开始叫屈起来，把聋老太太日常在大院自称老祖宗、大会上倚老卖老动手打人的事都抖落个干净，最后还不忘说一句：“主任，您可以让人到我们院里调查，看我说的有没有一句假话！” 张汉主任了解了前因后果以后放下心来，安慰了宋远两句就让他先回去了。 谨慎起见，张汉主任又给王主任打了个电话，让她去95号院了解下情况。 王主任放下电话后不敢怠慢，立马杀到到95号院找秦淮茹、李向红他们问情况了。 大院里没几个人喜欢倚老卖老的聋老太太，很快王主任问了四五个人都是一样的回答，心里就清楚了。 回到居委会王主任给张汉主任把情况一汇报，张汉主任也有些生气了。 一个旧社会的遗老遗少，仗着认识两个人还欺负到街道办人的头上了。 王主任听着张汉主任的语气不太对，想了想说道：“张主任，这个老太太还是个五保户，每个月有不少补助，是去年区里直接下来的名单。” 张汉主任心里暗赞王主任，正色说道：“我知道了。我和区里请示一下，对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该清理还是要清理一下的。” 挂了电话，张汉主任翻出来去年十月下发的《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看了看上面的规定，第三十条就写着对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老弱孤寡残社员，要保吃、保穿、保烧（燃料）、保教（儿童和少年）、保葬。 张汉主任皱了皱眉头，这付英民不知道和这个老太太什么关系，这农村的五保户怎么给城市里的一个老太太给安排上了。 这事不能急，等上一阵再说，要不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付英民了。 坐在那想了一会，张汉主任起身去到刘大姐办公室去了。 进来以后刘大姐正在看文件，张汉主任就笑道：“刘大姐，忙不忙？” 刘大姐抬头笑道：“小张来了，请坐！刚好我今天带了些好茶，算你有口福了！” 张汉主任连忙笑道：“我自己来，哪敢让您动手呢！”说完拎起暖壶自己给自己泡了一杯香气扑鼻的红茶。 坐下以后张汉主任也不急着说事，品了一口后笑道：“刘大姐，这茶色泽金黄，入口醇厚甘鲜，是铁观音吧？” 刘大姐哈哈一笑：“小张你这是会喝的人啊，正是铁观音。” 喝了两口茶以后，张汉主任笑道：“刘大姐，有这么个事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刚区里付书记打电话过来，说要让我们开除宋远同志！” 刘大姐一皱眉一瞪眼：“什么情况？” 张汉主任笑眯眯的把事说了一遍，连自己让居委会王主任去95号院核实的事都说了。 刘大姐听完一拍桌子：“还反了她的，一个旧社会的遗老遗少，不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还自称老祖宗？” “上一个自称老祖宗的坟都被孙殿英刨了！” 看了一眼张汉主任以后，刘大姐霸气的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张汉主任乐呵呵的走回办公室，这手下有个大背景的人相处不好是受罪，相处好了那可是大助力啊！ 刘大姐等张汉主任走了以后就把电话也打到王主任那了：“小王，我是刘大姐！” 那边的王主任立马直起腰来：“刘大姐您好！” 刘大姐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小宋被他那院子一个老太太欺负了？” 王主任不知道前因后果，心里感叹宋远怎么把这位大神请动了，嘴上却恭敬的说道：“是的，刘大姐。那老太太倚老卖老，差点一拐棍把宋远同志的头敲破！” 刘大姐眉头一皱：“你详细说说！” 王主任就老老实实的把她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宋远不卑不亢还揭了聋老太太的老底，刘大姐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 整个听完以后刘大姐笑道：“小王，这种遗老遗少你们要加大力度开展思想教育，让他们的思想尽快转变过来啊！” “还有，都能挥得动拐杖说明还是有一定劳动能力的嘛！咱们党和政府一向是鼓励有劳动能力的人自食其力的！” 王主任在电话那边只能说道：“是是是！我们之前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我检讨！” 刘大姐哈哈一笑：“检讨就没必要了，后面把事做好就行！” 挂了王主任的电话，刘大姐摸出自己的小本子找到一个闺蜜的电话打了过去：“雅芳啊，是我，素云！” “素云姐，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刘大姐也不客气，说道：“有这么个事，你回家给你家老胡说说！现在的干部怎么了？帮着一个倚老卖老自称老祖宗的遗老遗少说话，要我们街道办开除一个入职半年多就两次登上群众日报、立过二等功三等功好几个的优秀干部！” “你家老胡是管纪律的，要好好查一下这样的干部他的立场在哪里！” 电话那边叫雅芳的女子听刘大姐说的严重，也认真起来：“素云姐，您先别生气了。总得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吧！” 刘大姐就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气呼呼的说道：“刚我让人查了一下，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说这些干部都怎么了？屁股歪倒哪去了？气的我都拍桌子了！” 电话那边的雅芳连连保证会一查到底，刘大姐才满意的放下电话。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3章 调离 到了晚上，市里主管纪律的大领导回家以后吃饭的时间，妻子张雅芳就把刘大姐打电话过来的事说了一遍。 俗话说话传三遍假成真，从居委会王主任到刘大姐再到张雅芳最后到这位大领导耳朵里，已经把聋老太太和那位付书记说的十恶不赦了。 大领导听的眉头直皱，一方面也生气再一方面也有刘大姐家的面子，就利索的说道：“好，我知道了！明天我让人查一下，确实是这样的话肯定会给刘大姐一个交代的！” 第二天上班以后，大领导想起了妻子昨天说的事情，就叫过来秘书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你去核实一下情况，回来给我说一下！” 秘书自然不会亲自去的，又叫来了几个人把活安排下去了。 于是95号院的人今天在家待的好好的，突然进来了几个一身黑色列宁装的人，挨家询问前天的全院大会什么情况。 何雨柱不在家，但许大茂差点被吓尿了。 问话的时候反复在说自己是真不知道何雨柱在相亲，要不然也不会说何雨柱家的情况啊！ 翻来覆去的说了几遍以后，烦了的列宁装脸一板说道：“我对你和何雨柱什么关系不感兴趣，你如实说全院大会时的情况就行了！” 许大茂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阵以后，发现这列宁装是对聋老太太的日常感兴趣，立马精神大振开始大倒苦水了。 “您是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平常在我们院特别霸道，动不动就说自己是全院的老祖宗，还喜欢拿拐棍打人！” 类似的话许大茂说了不少，列宁装也没打断他的话，只是认真的记录了下来。 等许大茂实在没新词了，列宁装掏出了印泥：“来，在这写上以上记录与我本人所说的一致。然后签上名字按好指印！” 许大茂战战兢兢地照办，等列宁装走了以后才嘿嘿的笑了起来：“何雨柱，没这老不死的罩着你，我看你以后怎么跟我斗！” 说完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下身。 张汉主任也一样，被堵到办公室开始问话，等送走了列宁装以后张汉主任才抹了一把冷汗，真吓人啊！ 那位倒霉的付书记也没跑掉，被上门问话问了半天，重点更是和聋老太太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说话上。 好在付书记啥也没收，就说是因为当年的一份香火情！ 列宁装们有默契的没有打扰宋远和聋老太太这两位当事人，大半天下来整个事情就查的清清楚楚了。 到了下午，一份报告就交到了大领导的手里。 大领导看完以后勃然大怒，这都解放快十年了，竟然还有遗老遗少称宗做祖？背后还有人为她撑腰？ 一个刚工作半年多的小年轻都知道人民当家作主了，这个姓付的混账东西还因为狗屁的以前一点香火情要打压自己的同志！ 简直是不知所谓！ 拎上报告大领导就去找再上级了，把情况说了一遍以后严肃的说道：“领导，我认为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也反映出了大问题！” 再上级的敏感性更强，点了点头说道：“老胡，你说的对！是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大领导就问道：“那这个姓付的呢？” 再上级毫不犹豫的说道：“调离、降职，给处分！” 第二天，这位倒霉的付书记就被记了严重警告，从11级干部降为14级，发配到密云去了。 至于聋老太太，上面看一个七十多岁的孤寡老人扔到监狱里也不合适，就下令停了所有补助救济，每天到街道办学习写思想汇报，不会写字就口说也行。 学习完了就糊火柴盒劳动，要做到自食其力！ 宋远不知道自己和聋老太太冲突一次竟然惊动了这么多领导，当天下班的时候还专门打开脑子里的地图把聋老太太标了个蓝色，准备抓聋老太太倒卖粮票的现行呢。 结果第二天就看到几个穿黑色列宁装的人到街道办找张汉主任去了，下班以后李向红更是连忙就跑过来说今天院里来了一群列宁装挨家挨户问话的事。 迷茫的宋远还在奇怪怎么没人来问自己呢，第三天上面的命令就下来了。 鉴于近期交道口街道办成绩显著，内参、群众日报连着上了好几次，提拔张汉主任为东城区的副职领导。 张汉主任前面还在愁着想升一级上面没位置呢，这下可好有人硬生生的作死给自己腾出来个位置了。 交道口街道办主任的位置，上面领导征求刘大姐的意思。刘大姐嫌事情太多，本身自己上班也是为了消磨时间有个正事干，就拒绝了。 于是另外一位方副主任成功上位，成了街道办的正职。 刘大姐接了方主任原来的内务、财务等等的工作。 谁接刘大姐那一块的工作？答案是邢主任。 这两年邢主任也辛苦，宋远来了以后治保这一块也成绩不小，再进一步理所当然。 邢主任的位置则由最近身体好一点的唐主任接任了。 那么唐主任的位置是谁接了？宋远本来资历不够，但刘大姐觉得宋远的工作干得不错，这事的起因也是宋远被欺负了，就提议宋远来担任治保委副主任、治保大队大队长。 方主任也不傻，不可能刚上任就驳了刘大姐的面子，邢主任更不可能说宋远不行，于是此事就通过了。 随后刘大姐又提议把南锣鼓巷的居委会王主任调到街道办当妇联副主席，分担一下她手里的工作也顺利通过了。 其实刘大姐的意思就是先过渡两年，等后面直接把妇联的这一块交给王主任就行了。 体制内干过的小伙伴都知道，人事动一个人那就要动一串，所以宋远这次也算是跟着沾光了。 这一连串的人事变动让宋远目不暇接，本来以为没自己啥事，谁知道竟然也跟着进步了，级别调整为副科级，每个月87.5元，意外之喜啊！ 95号院的人不知道这么多，只知道自从穿黑色列宁装的人走了以后，聋老太太就被街道办的人给叫走了。 接下来聋老太太每天都要被街道办的人带走学习，晚上更透过玻璃看到聋老太太竟然在那糊纸盒！ 这下让院里的大家看向宋远时充满了敬畏，连这一向霸道的老太太都整成这样了，惹不起、惹不起！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4章 防爆套装 接下来几天，宋远在街道办上班的时候就觉得很有意思。 每天上午八点多，聋老太太被南锣鼓巷居委会的人送过来到最边角的一间小屋子里，站在那里开始大声读选集第一卷。 顺便说一下，这时候还没语录呢。语录是61年才开始摘选整理出版发行的。 刚开始聋老太太还假装不识字，妇联的同志也无所谓，不识字没事我教你！一个字先抄它三十遍。抄了两天聋老太太胳膊疼的受不了，又改口说自己认字。 认字好啊，那就大声读选集吧，读到背会为止。 不读？那你就饿着吧！刘大姐她们当年做妇联工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聋老太太想撒泼，结果两下就被收拾的眼冒金星。 如此两天下来聋老太太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宋远从街道办的大院路过的时候，就听到聋老太太在那大声读着《论持久战》；下午再路过的时候就变成读《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了，听得宋远心中好笑。 时间一长宋远也不再关注聋老太太了，继续自己的工作。 宋远上任治保大队大队长以后第一件事是先干什么？当然是拜码头啊！ 唐主任带着宋远先后跑了区分局、区武装部、区政法小组等等相关的单位部门，先混个脸熟再说！至于派出所？宋远表示那里我熟，随便平趟！ 然后才是慢慢交接治保大队的各项工作，好在宋远也在这待过十天八天的，不是完全陌生。 有邢主任和唐主任的支持，宋远也很快就熟悉了工作进入了角色，每天组织大家巡逻也是有模有样的。 刚开始唐主任还不太放心，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眼，半个月下来以后就慢慢的不来了。 宋远也不急着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大北京平平稳稳不出差错就已经是成绩了。 不过不标新立异不代表不能哭穷，宋远看大家的装备实在不行，想到了后世常见的防爆盾、防爆U型叉，就是学校演习中常用的那玩意。 这些东西虽然挡不住枪支，但对于手持其它武器比如刀、斧头等等的歹徒却非常好用。 最起码两米长的防爆U型叉你拿刀想近身都难！ 于是宋远先在纸上大概画了个草图，然后拎着图去找唐主任了。 把图递给唐主任宋远说明了来意，唐主任看着宋远画的示意图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个手拿七八十厘米长砍刀的歹徒，碰到这么一个防爆U型叉也会头疼的不行。 至于盾牌那就更好理解了，小宋这是把冷兵器里的兵阵之法用到治保大队了啊！ 想了一会唐主任笑道：“我觉得你这想法和设计都挺好，走咱们找邢主任说说去！” 邢主任看完宋远的设计再听宋远解释一下他的思路，越听眼睛越亮。 宋远说着说着没刹住车，把后世那防爆八件套都说了一遍，又在纸上都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 邢主任看了半天以后叹了口气：“小宋你这想法非常好，就是有些不太好实现啊！” “你看这些都要用橡胶，可咱们国家现在急缺这玩意，进口了一些都用到轮胎、车上去了！还有塑料，咱们估计也弄不来！” 宋远一听也没办法，不仅咱们国家、连苏联这时候都奇缺橡胶，人工合成橡胶也要到六七十年代了。 于是宋远只好把防刺服、头盔等等都划掉，只留下了铁制的盾牌、警棍、防爆U型叉还有伸缩脚叉。 邢主任点了点头，拉着宋远就去找刘大姐了，谁让她现在管钱呢？ 过去到刘大姐那一说，刘大姐看了看示意图又听是宋远的主意，爽快的答应批上200块钱，让宋远拿着批条去街道办的五金厂找李厂长研发生产这些装备。 为了表示对宋远的支持，刘大姐还专门写了个条子交给宋远：“小宋，你去找五金厂小李，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让他全力配合！” 宋远一阵感谢逗得刘大姐哈哈大笑：“好了！你赶快忙去吧！” 骑上自行车到五金厂，宋远找到了李厂长，拿出刘大姐亲手写的条子以后，李厂长非常热情：“宋大队，这点小事以后你直接来找我就成了，还惊动刘大姐干嘛！都是自家人，没必要！” 宋远笑笑：“那就麻烦李厂长了！” 李厂长也干脆，直接把齐副厂长和老王师傅叫来了：“老齐、老王，这是咱们街道办的治保大队大队长宋远同志，经领导批准要在咱们这做一批治保大队需要的装备！”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老齐你主管生产、老王你是咱们技术大拿，一定要配合好宋大队！” 齐副厂长和老王师傅自然满口答应，带着宋远到车间去了。 看着两个简陋的工棚，宋远心里有点凉半截，但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宋远就拿出草图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 齐副厂长和老王师傅看着草图沉默了半天，最后齐副厂长说道：“宋大队，你这几样盾牌好做，这个钢叉和脚叉要麻烦一些。” “咱们厂可弄不来橡胶、塑料啥的！” 宋远皱了下眉头：“不用这些也行，齐厂长和王师傅看看用木头、麻绳之类的能不能代替一下，主要起个防滑的作用！” 齐副厂长点点头：“这样的话可以试一下！还有就是你这钢叉还要能伸缩，做起来就要很慢了！” “你也看到了，咱们厂是小厂子设备都简陋，加工精度也不行，只能先靠人手慢慢调整！” 宋远也没办法，在后世随便一个小厂都能干的活在现在就要反复试验调整，只好点头：“那也行吧！就辛苦齐厂长和王师傅先试一试了！” 想了想宋远又问道：“咱们厂有帆布吗？” “帆布还是有的。”齐副厂长答道。 宋远在纸上画了一个防刺服的样子，然后说道：“能不能做出来这样的马甲，外面是帆布中间用木板刷上几遍漆和胶水，再用铆钉铆到一起，前后各一块护住胸腹和背部。能放住一般的刀砍和刺就行！” 齐副厂长想了想又看了下王师傅，王师傅也想了一会说道“可以试一下！”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5章 演练 接下来七八天，宋远安排好治保大队的各项工作以后就泡在了五金厂，和齐副厂长、老王师傅一起尝试制作这些防爆器材。 没有高强度的聚碳酸酯PC材料，宋远做不出来后世常见的透明防爆大盾牌；也弄不来铝合金，就用锻打的方式做3到4MM厚的铁制臂盾，里面用胶粘上一层帆布，配上木制的把手，可以用帆布带固定在手臂上。 后世用铝合金做的臂盾也就700多克，宋远和齐副厂长他们弄出来的差不多有两公斤了。 头盔同样用钢制冲压出来，里面再塞上棉花缓冲用帆布固定。 内塞木板的防刺服做出来了4件，试了一下一般的小刀是可以挡住的。 至于警棍，实在做不出可以伸缩的形式，只好用一长一短两根铁棍像后世一样做了一个T字型的带侧柄警棍，就跟我国传统武学中的卜字拐一样，外面再缠上一层麻绳。 U型防爆叉本来宋远也想弄成可伸缩的，但五金厂实在没这水平，只好弄了个1米8长的普通型号。 反而是脚叉最难弄，小的U型带倒刺的脚叉头是真不好整，这七八天里最少五六天都是在整这个了。 按宋远的意思是前面的叉头要能张开再合拢，这就要在里面装连接件、弹簧，包括齐副厂长在内三个人都不擅长设计，只好边摸索边干，浪费了不少时间。 好在最后都弄出来了，宋远面前整整齐齐的摆着四件防刺服、四个臂盾、两个大盾、六根警棍、十个头盔、两根防爆叉和两根脚叉。 宋远让厂里把东西全部刷成黑色，看上去还挺威武的。 打了个收条，齐副厂长安排人骑上三轮车把这些东西都送到了治保大队的办公室了。 到了下午，准备上晚班的队员们都来到了办公室，看到这些新装备都稀奇的不行。 宋远选了一组十个身体强壮的人出来，教他们如何使用这些器材。 按照五人一组的方式，最前面顶着拿U型叉的人，一左一右分别是拿大盾牌的人和脚叉的人，后面两个拿臂盾警棍的人。 试验了两个宋远觉得效果不太好，把拿大盾牌的人调到了中间，效果果然好了很多。 面对扮演假想敌的五个手拿刀和木棍的人，扛着大盾牌的人一个冲锋就能打乱对面阵型，两侧拿U型叉和脚叉的人趁机下手放倒两个人，对面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在院内演练了两天，看小伙子们都想把新装备穿上出去巡逻，第三天宋远就按大家的意思办了。 夏天白天时间长，一身黑的治保队员们走在大街上巡逻果然引起了一点小轰动。好在宋远让人用白漆在装备明显的地方都写了治保巡逻几个大字，才没人报告派出所。 这天下午宋远正带着队员们继续训练呢，派出所的李所长、魏所长带了两个公安过来了。 宋远迎上去笑道：“李所长、魏所长，今天您两位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庙了！” 魏所长用力拍了拍宋远的肩膀：“听群众们说你们治保大队弄了一批装备，我们过来看看！” 宋远恍然大悟，领着几个人到训练场上。看到治保大队的小伙子们都在拿着装备认真训练，李所长和魏所长都满意的点点头。 宋远叫停了训练，让两位所长看一看自己花了大心思弄出来的简易装备。 两个大所长都是经验丰富，一件装备拿起来看两眼就知道用法了，李所长一边把玩着T型警棍，一边问道：“你弄这套玩意实战过了吗？效果怎么样？” 宋远摇摇头：“这阵子大会还没结束，谁会不开眼闹事啊！没碰到人到哪实战！” 李所长看着这些成套装备，本能的觉得能有大用，想了想对魏所长说道：“老魏，我看小宋弄得这些玩意有些道理，应该是管用的。要不咱们把所里的人也叫来实战演练一下？” 魏所长也想看看这些装备到底是有用还是花里胡哨的，就点点头：“行啊！”转头对一个公安吩咐了几句。 过了二十来分钟，十个穿着白色制服、手里拎着刀和棍子的公安跑步过来了，带队的正是小丁。 李所长把想法一说，最先嗷嗷叫的是治保大队这边的小伙子们。 五月份的太阳底下穿着沉重的防刺服训练本来就枯燥，他们也想看看自己训练到底有没有用。 派出所这边的公安同志们也是跃跃欲试，觉得作为专业人士刚好可以借机展现一下什么是专业。 宋远也没意见，但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李所长、魏所长，我觉得应该模拟实战。从发现一个手持武器的歹徒开始练，再慢慢增加歹徒人数。” 李所长一听觉得这有道理啊，于是喊了一个手拿约八十公分没开刃砍刀的公安：“小张，你第一个上！下手轻点别伤着人了!” 宋远这边是上了一个完整的五人小组，排好阵型以后就朝着这位小张逼了过去。 小张有点挠头，对面五个人有盾牌有武器，正面肯定不是对手，就绕着五个人开始兜圈子。 兜了两圈小张步伐更快绕到了五人的后面才冲了上去，结果走在阵型后面的人左手臂盾抬起来挡住小张砍过来的刀，右手紧紧握住警棍的T字处往前一捅，小张就扔下砍刀捂住肚子双膝跪倒在地上哼哼了。 这把宋远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把人扶起来问道：“同志你没事吧？” 小张缓了一会说道：“没事了，刚被捅岔气了！” 然后转头对李所长说道：“所长，这没法打！对面有三个盾牌，根本破不开！” 李所长脸色有点难看，小张在派出所已经算是比较能打的了，结果上去一个回合就被放倒在地了。 于是又点了个人：“王恒，你来！” 王恒是个又高又壮的人，这次拿了个一米八长的棍子。 结果没什么两样，面对有盾牌的五人组王恒怎么也破不开阵型，被逼到墙角了更是U型叉把腰叉住，脚叉锁住脚腕后一拉就把王恒放倒在地了。 李所长脸色更不好看了，大手一挥：“来五个人试试！”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6章 大比武，防暴套装立大功 李所长还不服气，叫了5个公安拿着棍棒要和治保大队的小组较量一下。 结果没让宋远失望，但让李所长大失所望了。 治保大队5人小组把一寸长一寸强发挥的淋漓尽致，公安同志的进攻全被最前面的盾牌挡下，后面拿着近两米长防暴叉的人不停向对面捅过去，一会就放倒了3个。 剩下两个人被围在中间一阵痛殴，只好也乖乖认输了。 最后演练的是10VS10，宋远手下的两个小组配合起来仍然很轻松的就打赢了对面10个公安，就连小丁也是一个不注意被人用脚叉锁住一只脚一拉，差点来了个劈叉表演。 魏所长倒是没生气，反而看着这些装备眼睛越来越亮。 这些装备分量都不轻，全副武装以后抓人是肯定不合适，但在固定地方用来防守或者是对方不跑的情况下正面进攻那是一绝。 等演练结束以后魏所长就拉着李所长到旁边一阵嘀嘀咕咕，过了一会魏所长才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魏叔，您别笑的这么渗人行不？”宋远看魏所长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怀好意。 魏所长走到宋远旁边，拉住宋远说道：“小宋啊，你说魏叔对你咋样？” 宋远听了这话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就没好气的说道：“魏叔，您到底想干嘛还请直说！” 魏所长笑道：“不干啥，就请你帮个忙教会小丁他们用这个！” 宋远听完放下心来：“就这啊！魏叔您早说不就完了？就冲着咱爷俩的关系，我也不能拒绝是不？” 接下来小丁带着这些公安同志就在宋远这苦练了四五天，也能熟练的掌握了这些防暴器材的使用方法，和宋远这的人从一开始的不敌到打个平手再到略胜一筹。 毕竟派出所的公安都是专业的，身体素质肯定要比宋远手下这些平民强。 练的差不多了以后，小丁他们就告辞了，宋远也没当回事。 时间到了5月底，天气越来越热了，姑娘们都早早换上了心爱的布拉吉裙子，肆意挥洒着青春也引得街面上的小年轻们一个个春心萌动。 这些天街面打架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些有组织圈地盘的混混们也在到处游荡，宋远带着治保大队的人对混混们抓到就是一阵胖揍，然后拉到街道办学习去。 十来天下来整个东城区的混混们都知道没事别到交道口那一片溜达，那里有一群一身黑皮的巡逻队下手极狠，打完还要弄过去学习或者打扫卫生。 这天宋远正在办公室坐着呢，魏所长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小宋，今天魏叔有事找你帮忙！” 宋远愣了一下笑着说道：“魏叔您有啥事直说就行了！” 魏所长一拍宋远肩膀：“不愧是咱老魏的大侄子，这态度，敞亮！” 完了就说道：“你治保大队的那些装备，借我5天用用！” 宋远有点纳闷：“魏叔，您开口了那肯定没问题！不过您要这些干什么？派出所里把枪一亮，还敢有人跟你们炸刺？” 魏所长哈哈大笑说道：“李所上次看完演练觉得这装备有搞头，这几天说动了区里胡副局长搞个大比武，用枪的是一组、这冷兵器是一组，还有一组是空手擒拿，要分开比试的！” 宋远这才明白了里面的道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装备借出去以后，大家也没太大的意见。毕竟一套装备还挺重的，穿上以后巡逻再走那么远的路，一般人都扛不住！ 魏所长把东西借来用以后连忙组织大家训练了两天，找回状态以后就信心百倍的去分局参加大比武了。 到了大比武的日子，交道口派出所在射击和空手擒拿上表现的一般，只能排到中游，而在持械格斗上就不一样了。 由于李所长之前做的工作，这次大比武关于器械这边不做要求，只说了不能尖锐锋利的武器就行。 其它派出所参加比赛的人都是拎着警棍就上场了，结果交道口这边带着头盔穿着防刺服一手扛着防暴叉、一手挂着臂盾上场了。 对面的选手当场呆住了，看看手里半米来长的警棍再看看这边1米8长的防暴叉欲哭无泪。 而对面派出所的所长当场从观众席里跳起来：“这不公平！交道口你们要不要脸了？” 李所长洋洋得意的说道：“分局的文件上可没规定只能用警棍，我们准备工作做得好还不行？” “再说了，咱们公安出门执行任务还要提前给罪犯们规定好手里拿什么？看到拿的武器不好弄了就能撤退？” 李所长这句话打动了观战的分局领导，略一商量后胡副局长宣布双方器械合规，比赛开始！ 交道口这边的选手听到开始的命令之后就一个箭步向前的同时防暴U型叉向前捅了过去，对手下意识的用警棍一挡，挡住了U型叉的底部但两个前端却重重的戳到了身上。 吃痛之下对手向后退去，交道口的选手则继续发力直接推着对手向后退到出界为止。 轻松赢了第一场的交道口派出所人人高兴，其它派出所的人则是一个个都在生闷气。 后面几场也都是差不多的结局，小丁上去比武的时候是选择了T型警棍加臂盾，一手攻一手防打的对手满场乱跑，仅有几次的双方对轰也因为T型警棍更方便抓握不容易脱手而占了上风，最后把对手的警棍打的脱手而出。 最终交道口这边轻松的取得了第一名。 单人比赛之后是3V3和5V5，交道口这边就更轻松了。 3V3的时候面对对手的三根警棍，交道口这边有大盾有警棍还有防暴叉，打的所有对手连近身都难，好不容易近身了也拿那一面大盾牌毫无办法。 5V5也是一样，越是人多越能发挥出这套防暴器材的威力，交道口派出所感觉还没发力呢就已经包揽了这两项的第一名。 最后大比武全部结束，交道口派出所这次是出尽了风头，包揽了持械格斗的第一名，气的其它派出所的所长在赛后的聚餐中把李所长灌酒灌到吐了三回！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7章 李厂长，我恭喜你发财了 第二天头疼欲裂的李所长一大早就接到了胡副局长的电话：“老李，带着你那些新鲜玩意到分局来一趟！” 李所长揉揉太阳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才清醒一些，叫上小丁整了一个三轮车把装备都拉上往分局跑了。 到了分局胡副局长办公室，李所长打起精神敬了个礼：“老领导，有啥指示？” 胡副局长笑了笑：“昨天孙局长开会不在，听说你们所靠着一套新玩意拿了持械比武的第一，过来看看！” 说完就去请孙局长了。 孙局长来了以后先夸了李所长两句，就把这些防暴装备一个个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整个都看完了以后手一挥：“走，咱们下去试试这些东西到底好不好使！” 到了分局的练习场，孙局长自己先穿上一套防刺服头盔什么的，然后选了个大盾牌拿上。 李所长见状和小丁一人选了个防暴叉守在孙局长的两侧。 孙局长点了几个公安拿着砍刀棍棒充当假想敌，开始演练起来。 胡副局长没上场，站在后面轻轻摇头：“老孙以前打仗的时候就喜欢冲在前面，今天这是想借机活动一下了！” 玩了半个小时以后孙局长终于过瘾了，放下装备后虽然气喘吁吁地但也神采飞扬：“老胡，这玩意还挺有意思！” 又到了孙局长办公室以后，孙局长喝了几口茶后正色说道：“这套东西有点意思！咱们当公安的见了罪犯不怕，大不了开枪！但很多时候不适合开枪，这套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 接着又摇了摇头：“可惜就是有些重了！” 李所长听到这里向前迈了一步：“报告局长，这套装备还能减重！” 孙局长起了兴趣：“你说说！” 李所长就把从宋远那听来的方法说了一遍，什么警棍外包橡胶、防暴叉弄成可伸缩不锈钢的等等。 听完以后孙局长沉默了一阵问道：“这一套要多少钱？” 李所长比划了一圈：“这些全部加起来大概200块钱！” 孙局长想了想说道：“10个人两百块钱，不贵！有了这些装备，能少牺牲、受伤一名同志就划得来！” 接着叹了口气说道：“橡胶和不锈钢就先别想了。有材料也要先紧着军工上！” 又看向胡副局长：“老胡，我的意思是咱们下午开个会，先照着这个样子来上200套！” 胡副局长也支持这个想法，他让人试过了，最起码穿着这个防刺服一般的匕首很难刺穿两层帆布再加一层木板。 说好了以后孙局长才想起来：“小李，这装备是哪来的？” 李所长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从我们辖区治保大队借来的！”接着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孙局长笑了笑：“你们治保大队有能人啊！” 胡副局长在旁边笑道：“孙局，这个宋远就是上次市局大领导点名借调到十八里铺专案组的那个！” 孙局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还是自己人，小李你给宋远同志说一下，让他今天就安排人开始生产装备。明天让他带着人来签协议拿钱！” 李所长连忙答应下来。 回到交道口派出所，李所长忍不住给小丁吐槽：“奶奶的，咱们忙活半天最后让宋远这小子得了好处，小丁你通知宋远一声顺便给他说这些东西我就不还了！” 小丁笑嘻嘻的答应下来，转头就给宋远打了个电话：“小宋，我是你丁哥！李所长让我给你说一声，借你的那套东西我们就不还了！” 宋远一听急了：“我说丁哥，不带你们这样坑人的！我花了大价钱才定做的东西现在你们一句话就拿跑了，我怎么给街道办交代啊！” 小丁哈哈笑了起来：“你请我吃顿饭，我就告诉你原因！” 宋远听小丁笑了也不急了：“丁哥，吃饭都是小事，咱下午下班就去马凯餐厅！” 小丁就把情况整个说了一遍然后笑道：“”这下你不急了吧？有了区分局的活，你让你们五金厂的李厂长再送你几套他也肯定给！ 宋远听了大喜：“那太谢谢你和李所长了！下班以后马凯餐厅我等你啊！” 挂了电话，宋远就去找唐主任了，虽然关系都不错但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越级了。 唐主任听了也高兴起来：“这是好事啊！走，咱们给老邢也说说去！” 最后邢主任、刘大姐和方主任那都说了一遍，几位领导都挺开心。 两百套四万块钱说起来也不大，但对于街道办的五金厂来说就不少了。 刘大姐让人把李厂长叫来，进门以后宋远就搞怪的来了一句：“李厂长，我恭喜你发财了！” 李厂长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宋大队，这话可不敢说啊！” 刘大姐笑着嗔怪了宋远一句：“小宋，别吓唬小李了！”然后就解释了起来。 听到之前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居然能卖出去200套，李厂长也兴奋起来了，这是白捡的成绩啊！ 把所有领导感谢一圈以后李厂长最后拉着宋远的手使劲握着：“宋大队真够意思，以后有事了尽管开口！” 宋远被大男人紧紧握着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手抽出来说道：“李厂长，感谢的事先不说，咱们还是先算算价钱还有交工时间这些，明天可是要给分局的领导汇报的！” 刘大姐满意的点点头：“小宋说的对，小李你先把正事干好，回头再感谢小宋吧！” 李厂长有点想泪流满面的冲动，同样是下属刘大姐你为什么这么偏爱宋远啊！ 随后找了个办公室，李厂长开始核算成本了：这一套十个人的装备，要用钢管多少、帆布多少等等，最后算下来做一套物料成本也就七八十块钱就够了。 宋远在旁边看的两眼发直：“好你个李厂长，之前坑了我这么多钱！” 李厂长嘿嘿一笑：“这不还有人工没算嘛！” 宋远撇了撇嘴：“少忽悠我，搞得不干这活你就不用给他们发工资一样！” 李厂长见没忽悠住宋远只好讨饶：“我白送你两套！” 宋远狮子大张口：“最少五套！” 李厂长不乐意了：“宋大队，这一套就够十个人用，你要五套你那大队里有50个人吗？” 两个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以三套成交，算是皆大欢喜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8章 相亲 两个人谈妥以后，宋远想起来一件事，就故作不经意的说道：“李厂长，咱们五金厂废铁多不多？” 李厂长哈哈一笑：“那肯定不少啊！怎么？宋大队要废铁？” 宋远点点头：“对，我家在门头沟那边，村里需要一些废铁打农具！” 这年头偏远的农村有铁匠很正常，李厂长也不奇怪就笑道：“那我干脆让人给你打成农具算了！” 宋远连忙开口拒绝：“那倒不用，我们家在山里，要的东西和平原上不太一样。” 李厂长也无所谓：“那行，宋大队需要多少？我让人给你准备好！” 宋远大概估算了一下笑道：“两三百斤吧！” 李厂长一口答应：“行，这量不大我回去就让人给你准备好。” 第二天宋远陪着李厂长去区分局也是异常顺利，有李所长在胡副局长爽快的签了个协议然后按照200块钱一套的价格，先付了一半两万块钱的钱。 出来以后，李厂长笑的脸都快成一朵花了。这里面最少有1万块钱的利润！今年的福利不用愁了。 宋远等下班回到院子里以后找到了李向红：“向红，明后天你给我帮个忙吧！” 李向红也不问什么事就直接答应下来：“宋远哥您说！” 宋远就交代让他帮忙找个板车从五金厂把废铁先拉回来堆到自家墙角那，然后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废铁够不够村里用，你给院子里的孩子们都说一下，我这按一毛钱2斤的价格再收上200斤！” 这价格不高，但宋远的目的是让院里的孩子们没事了弄点废铁回来，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用得着了。 李向红笑道：“好的，咱们院这么多家轧钢厂的人，估计一两天就能给您凑齐了！” 李向红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到五金厂把废铁拉回来了。 95号院的人还奇怪宋远弄这些废铁干什么，李向红就帮忙解释了一番，顺便把宋远还要一些废铁的消息放出去了。 院里的人被这一提醒，也都开始让自己孩子没事了到处转着弄废铁去了。就算宋远不收那不还有回收站嘛！ 一个月家里能增加两三块钱的收入，多割几斤肉吃不香吗？ 宋远抽了个时间去五金厂把废铁钱给了，李厂长不想要但宋远坚持要给，推让了半天后李厂长就意思下收了5块钱，然后给宋远开了个废铁一批的收据。 宋远收好收据，看自己冷藏车里又多了不少东西就趁周末的时候再回了趟门头沟，往家里和山里山洞都再存放了不少物资，顺便把废铁也往家里放了不少。 等宋远从家里回来上班了，刘大姐这天把宋远叫过来了：“小宋啊！你现在多大了？” 宋远笑了下：“刘主任，我是40年春天出生的，19岁了！” 这时候大家说虚岁的多，所以刘大姐也没觉得奇怪，笑道：“那也到该成家的年龄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宋远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刘主任，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刘主任微笑说道：“你这不小了，该想想了！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这些天刘大姐为宋远发威把原来的付书记弄走的事在整个街道办都传的人尽皆知了，宋远怎么好意思拒绝。 刘大姐就介绍起来：这姑娘叫顾明瑶，也是刘大姐他们大院的。父亲是一名中级军官，母亲在家和刘大姐关系也不错。 姑娘是老大今年18岁，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说到这刘大姐也忍不住夸了这姑娘两句：“小宋，这姑娘很优秀。现在在京城某某大学学习，我们大院里看上她的也不少！” 宋远只好说道：“那就谢谢刘主任了！” 刘大姐就说：“我回去跟人家姑娘家说说，看这个周末你们见了面聊一聊！” 宋远回去了以后有点犯愁，自己身怀秘密必然有一些不好解释的地方。要是碰到了一个思想觉悟高的姑娘怎么办？ 第二天刘大姐就回话了：人家姑娘听说宋远是革命军人后代又立过功，同意这个周末见一见。周末上午九点在北海公园公园东大门见，两个人都拿上一份报纸或者杂志。 接着刘大姐叮嘱道：“小宋记得收拾一下自己，打扮利索一点！” 宋远只好连声称是逃出了刘大姐的办公室。 到了周六快下班的时候，刘大姐继续叮嘱宋远：“小宋啊，记着明天早上早点过去，别让人家姑娘等你！” 第二天早上宋远只好放弃了难得的睡懒觉时间，早早爬起来去外面吃了顿早餐，就往北海公园走了。 到了北海公园东门，宋远一看表才八点半，就在附近慢慢溜达着，没过一会就见了一个一身白色布拉吉的年轻姑娘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这姑娘有个一米六五左右，在现在算是高个子了要是碰到封建一点的老太太，少不得会说一声“大洋马”。 姑娘留着齐耳短发，长了符合这个年代审美的鹅蛋脸，一双眼睛非常有神，背了一个流行的挎包。 身材什么的，宋远不好盯着人家，扫了一眼觉得还可以。 停好自行车以后姑娘从包里掏出来一份杂志，宋远扫了一眼，是一本《新观察》杂志。 这份杂志在后世不显，但在五十年代影响很大，是主要针对知识分子和机关干部的一份杂志。比较特殊的就是它每一期都有8张彩色的美术或者摄影作品，来介绍中外各种流派的美术、摄影大师。 宋远心里有点打鼓，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科学画报》，庆幸刚才路过书店的时候没买那本《连环画报》，要不就有点尴尬了。 这个年代第一次相亲，宋远就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等姑娘看过来以后宋远挥了挥手里的杂志微笑问道：“是顾明瑶同志吗？” 这姑娘没说话先打量了一下宋远，然后才同样挥了一下手里的《新观察》笑道：“我是顾明瑶，宋远同志你好！” 宋远一笑说道：“那顾明瑶同志，我们一起到北海公园里转转？” 顾明瑶大方的说声好呀，就往北海公园里走去，宋远跟在了后面。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9章 相亲（二） 进了北海公园，这姑娘走的慢了一些，宋远就和姑娘肩并肩的走，不过也注意保持着三四十厘米的距离。 想了想宋远就开口问道：“我家是门头沟那边的，以前还没怎么来过北海公园。顾同志你以前经常来吧！” 顾明瑶微微一笑说道：“嗯，我以前经常来！刚好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随后姑娘就指着远处的白塔说道：“这座白塔宋同志一定听说过了，就是那首叫《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里提到的白塔。” 说完顾明瑶轻轻哼了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这首歌宋远当然知道，后世的小学生们可能就没有不知道这首歌的吧！ 接着顾明瑶又指着白塔底下的小岛说道：“这座岛叫琼华岛，上面还有漪澜堂、静心斋等等很多古建筑！” 说完顾明瑶就带着宋远往琼华岛那边走去了。 一路边走顾明瑶边介绍北海公园的景点，宋远突然有种不是相亲而是雇了个导游的感觉。 把琼华岛转了一圈，宋远见前方有个亭子，就提议：“累了吧？我们到亭子里坐一会？” 顾明瑶点了点头，率先进了亭子坐下来。 宋远也坐下了以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自我介绍吧：“顾明瑶同志，我把家里情况说一下？” 顾明瑶睁大眼睛看了看宋远，然后笑道：“好啊！” 宋远就说了说自家情况，残疾的父亲、务农的妈，年幼的弟弟妹妹和贫困的家。 顾明瑶听完倒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反而对父亲从军的经历比较感兴趣，追问了起来。 宋远见状就也说了些父亲讲过的战场经历，听得顾明瑶双眸之中异彩连连。 等满足了顾明瑶的好奇心以后，她才也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比宋远家是要好得多了，父亲是校官常年不在家，母亲没工作在家带孩子，她作为老大也帮着干活什么的。 宋远就笑道：“那你弟弟妹妹一定很怕你吧？” 顾明瑶想起弟弟妹妹也笑了起来：“那是，我在家喊一声，他们三个都要乖乖的！” 宋远想起来上辈子看的抖音梗，就开玩笑：“那你打弟弟要趁早了，再等几年他们长到十六七岁了你可就打不过了！” 顾明瑶眉头一竖，瞪着大眼睛说道：“他们敢？”随后意识到不对，也笑了起来。 这么聊了一阵，宋远心里也有了判断：这个姑娘长相身材都很不错、性格也比较爽朗，可能长姐如母的关系很有主见也习惯做主管人了。 总的来说就是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但不适合自己。 怎么委婉的拒绝还要不伤姑娘和刘大姐的面子呢？宋远有点苦恼。 这时候顾明瑶问起了宋远的工作，宋远就讲了讲自己日常工作的内容。听到宋远主要是巡逻、抓贼什么的，顾明瑶就有点失望了。 停了一会顾明瑶忍不住问道：“听刘姨讲你还立过功？” 宋远笑道：“运气好，抓了几个贼！”然后就说了下经过。 说的过程宋远故意往平淡里讲，隐去地图的作用把抓住人归结为运气好，听得顾明瑶更失望了。 见顾明瑶有些低沉，宋远就问起她的学校生活。 提到学校，顾明瑶精神起来，开始讲述自己的学校生活。 宋远这才知道顾明瑶是学文学的，喜欢看各类中外名著。 谈到毕业以后得打算，顾明瑶神采飞扬起来。 “我的理想就是毕业了以后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用笔记录下祖国的发展历程，为十五年赶超英国做出自己的贡献！” 宋远听得心里直摇头，走遍全国要多少年啊，谁娶了她就等着在家当和尚吧！ 面上宋远却笑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很伟大的理想！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顾明瑶继续慷慨激昂的说道：“咱们国家这些年发展的这么快，我想毕业以后就去报社当个能到处采访的记者，一边记录一边写书，希望能写出一部长篇巨著来！” 宋远心里再叹一口气，把顾清瑶彻底的PASS了，过几年这个口子可是重灾区！ 于是宋远就不多说了，听着人家姑娘充满激情的憧憬着毕业以后的经历，嗯嗯啊啊的敷衍着。 人家姑娘也不傻，过了一阵发现了宋远的敷衍，停下了话头以后问道：“宋远同志，那你的理想呢？” 宋远看着顾明瑶真诚的说道：“我的理想和你不太一样！家里的情况我刚也说了，作为家里的长子我必须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弟弟妹妹还年幼，我要照顾他们到工作。父母身体不好以后养老更主要是我的责任，现实面前没那么多的理想！” “所以工作上我当然会尽全力去做好，但肯定也会有很大一部分精力要放在家庭上！” 顾明瑶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照顾自己家庭那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最后宋远先开口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可能让你失望了！” 顾明瑶也收拾好了心情，爽朗的一笑：“不用客气！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也想着毕业以前不谈对象的，只不过刘姨说了，我也只好跑一趟了！” “再说了，不适合谈对象也可以做朋友的嘛！” 宋远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顾明瑶笑着伸出右手：“你好，宋远同志！” 宋远也伸手握了一下柔若无骨的小手笑道：“有时间了请你到门头沟做客，我可以带你去打猎！” 顾明瑶听出了宋远送客的意思，笑着说道：“好的！那我学校还有点事，咱们出去吧！” 出了公园两人礼貌的告辞，宋远溜达着往南走了。 难得往这边走了，宋远打算到大栅栏那边去溜一圈再补充一些存货。 另外还有一点，宋远准备去那的同仁堂去采购一些珍稀药材和成药之类的。 一路溜达过去，远远望着大栅栏那里人头济济，到处都是趁着周末在这里逛街的人。 宋远也缓步走了过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0章 逛前门 老北京有著名的三大商业街，分别是王府井大街、西单北大街和前门大街。 大栅栏就在前门大街南边100多米的地方。 说起前门，其实就是正阳门，北京内城的正门。宋远上辈子听说过一部挺火的电视剧《正阳门下小女人》，说的就是这里。 还有著名的《大前门》香烟，前门指的也是这里。 大栅栏这里从明朝迁都到北京以后就一直是北京著名的商业中心，汇聚了无数的老字号。 同仁堂、张一元、瑞蚨祥、内联升、大观楼等等，都坐落在这不到300米的路两边。 在老北京你说大栅栏只会换来别人迷茫的眼神：“哪里？”，你得说“大石腊儿”他们才会恍然大悟。 而且石字要读轻声、儿要用卷舌音，用拼音大概就是“dàshilàr”。 随着人群走进大栅栏，宋远的第一站是张一元茶庄。张一元茶庄也是著名的老品牌，名气比宋远常去的吴裕泰还要略大一些。 在民国时期张一元就在北京城首创在店里用高音喇叭播放时下最流行的歌曲和戏曲，30年代的时候刚引进电话不久，张一元就开创了电话营销。 你只要一次买5斤以上，一个电话打过去张一元就送货上门。 进了张一元先要排队，等排到宋远了就掏出二十块钱来：“同志，劳驾来二十块钱的！”看到里面售货员惊奇的眼光，宋远有解释了一句：“我家在东直门那边，来一趟不容易！” 旁边的人这才恍然大悟，轻笑了起来。 茶叶明年也就是59年就要被列为国家二类物资了，到时候只能凭借《副食品证》限量供应了。所以宋远买多少都不觉得多。 拎着两大包茶叶，宋远又直奔隔壁的同仁堂。 对于同仁堂上辈子的宋远了解并不多，但那部很火的电视剧《大宅门》宋远还是知道的，就是以同仁堂乐家为原型拍的。 对于同仁堂，宋远是冲着四样东西来的。 第一个就是同仁堂的镇店之宝：“安宫牛黄丸”了。后世曾经有一粒六十年代的安宫牛黄丸被拍出了11万的天价，主要就是这时候的药是用犀牛角和天然牛黄、天然麝香。 而93年以后得这药就改成水牛角浓缩粉了。 进门以后宋远就问了下安宫牛黄丸价格，这时候就已经卖18块钱一粒了。 宋远大手一挥：“来上10颗！” 店员吓了一跳，意识到是来了大客户了，马上笑容满面的答应：“好咧，同志你还要些什么？” 宋远的第二个目标就是同仁堂的虎骨酒了，这时候的东西都是真材实料的，可以放心买。宋远就再一挥手：“虎骨酒也来上十瓶！” 想了想宋远干脆一次性说完算了，于是继续说道：“大活络丸和六味地黄丸也都各来十盒！” 宋远买虎骨酒和大活络丸主要是为了宋军，这两种对关节、骨头都大有好处，而宋军征战多年下来经常风湿、关节疼，正适合这些。 至于六味地黄丸嘛，宋远说我有慢性鼻炎，这药也有疗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伙计算账很快，一会就报出来了价钱，一共花了四百五十多块钱。 宋远利索的掏钱，接过来了一大袋子药和一大箱的药酒。 略带吃力的把东西搬上，宋远就往大栅栏外面走，走出两三百米找了个小巷子宋远看看四下无人就赶快把东西送进了冷藏车里。 再回到大栅栏，宋远又直奔瑞蚨祥而去。 瑞蚨祥也是一家老字号的绸布店，是京城八大祥之首，据说1949年10月1日第一面国旗的布料就是他家提供的。 过去老北京人，讲究“头戴马聚源，身穿瑞蚨祥，脚登内联升，腰缠四大恒。”说的是四家店：马聚源的帽子、瑞蚨祥的绸缎、内联升的布鞋和四大恒的银票。 顺便说一下四大恒是四家以恒字开头的钱庄，不是做腰带的。 如今四大恒早已经倒了，其它三家现在都在这大栅栏，宋远难得来一趟自然不能放过了。 进了瑞蚨祥，这家店是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看的宋远觉得有点怪异。 据说1893年的时候，瑞蚨祥的老板是花了八万两银子才买下了这块地皮建起的这家店，二楼铺的地板砖都是当时从德国运过来的。 宋远手头上现在有24尺的布票，是今年宋远的定量，这次宋远打算全部买成花布。 大妹也到了爱美的年龄，宋远自然要关照了。 花布价格倒是不贵，一尺三毛七分钱，宋远就把票花了个干净，够给大妹做两件衬衣和一条裤子了。 离开了瑞蚨祥，宋远也觉得有点饿了，这商业繁华的地方自然也不会缺少美食。 月盛斋的酱牛肉、正明斋的点心饽饽、天兴居的炒肝都是广为人知的美味，还有六必居的酱菜更是无人不知。 不过宋远今天想吃肉了，就直奔东安市场东来顺了。 对于这个著名的涮羊肉馆，宋远早就想来尝尝传说中的“薄如纸、匀如晶”的羊肉了。 也是宋远来得是时候，如果换成前两年东来顺刚公私合营的时候，各种标准打乱以后那品质是大幅度下降，引得群众纷纷热议。 最终惊动了上面，东来顺这才又恢复了以往的流程，味道好了起来。 到了东来顺，这里的羊肉一块两毛八一斤，宋远要了两斤，再配上他家独有的小料、腌糖蒜，开始吃了起来。 果然没让宋远失望，这一顿宋远吃的是眉开眼笑。 这一斤羊肉能被切成将近100片，果然对得起薄如纸的称号了，放到铜锅里涮一下就熟了，沾上他家含有芝麻酱、酱油、韭菜花、虾油等等的蘸料，入口就是鲜辣咸香一应俱全。 吃完羊肉店员又端上来了一碗绿豆杂面，这是吸油腻、去掉嘴里的油味的。 吃饱喝足，宋远这才往南锣鼓巷溜达着回家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1章 何雨柱挨打 宋远左手拎了些茶叶、右手抱着布匹往南锣鼓巷走，有些东西以防万一最好还是过个明路为好。 进了南锣鼓巷，宋远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挺着大肚子慢慢悠悠往回走的秦淮茹了。 就这么一条回家的路，秦淮茹又走的慢，宋远没多久就追上了她。 秦淮茹看到宋远拿的东西，眼神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笑着打招呼：“宋干事你这是去买东西了？” 宋远笑着回道：“嗯，今天休息就去了趟大栅栏！” 秦淮茹吸了口气，闻到宋远身上还没散去的东来顺的味道，她嫁到贾家这么多年没去过东来顺，但涮火锅还是吃过的。 “宋干事这是吃涮锅去了啊！” 宋远点点头：“难得休息，就犒劳犒劳自己啊！贾嫂子怎么一个人，贾师傅没陪你啊！” 秦淮茹伸手整了一下头发：“他们厂子这阵子一直特别忙，要响应国家号召啊！我是刚从居委会回来。” “居委会通知让每家每户都注意点外来人员，说大会马上就结束了，好不容易平平安安的熬过来了，这最后几天可别出事了！” 宋远算算时间，今天是5月22号。这次大会是到24号结束，可不是快结束了！ 想起王主任之前说的事，宋远就问道：“贾嫂子这天天在居委会，给你发补助了吧！” 秦淮茹吓了一跳：“宋干事你怎么知道的？” 宋远轻描淡写的说道：“之前王主任给我说过！” 秦淮茹这才放下心来展颜一笑：“我说呢，王主任那边给我发了补助，一个月18块钱！不过拜托宋干事先别给我婆婆说，她还不知道呢！” 宋远心里无语：“好的，贾嫂子！我再给你提个建议啊！赶快想尽办法把户口转到咱们居委会来，前几年已经提了好几次遣返农村户口的人了！” “哪天上面来真的，那你家可就麻烦了！” 秦淮茹看宋远说的郑重，连忙道谢：“谢谢宋干事啊，我回家就给我家东旭说！” 话都说完了，宋远可不愿意陪着秦淮茹在这慢慢走，被别人看到误会了才丢人呢，说了声还有事先走了，就加快脚步回家了。 只留下秦淮茹在后面边走边思索。 到家以后宋远把东西收拾好，想起明天还要给刘大姐汇报相亲的情况就头疼，这个姑娘好说人家有自己的理想，后面刘大姐再介绍别的姑娘怎么办？ 要是碰到个满腔激情像于海棠那样的，宋远能头疼死！可偏偏刘大姐的面子可不是那么好驳的！ 下午时间宋远也闲不下来，在家洗洗涮涮的忙活了一下午，中间洗衣服的时候还被院里那群大妈取笑了一阵，要给宋远介绍对象。 宋远现在听见对象两个字就头疼，连忙说自己年龄不够拒绝了。 晚上宋远在家随便吃了点后躺床上了，忽然有人过来急促的敲门。 宋远开门一看是一脸焦急的何雨水：“宋远哥，你看见我哥了吗？” 宋远摇摇头：“没啊，我今天就没见他！” 何雨水说话都带着哭腔：“我哥早上到轧钢厂参加义务劳动去了，说好了下午早点回来。结果这会了还没见人，我担心他别出意外了！” 宋远安慰道：“不会吧，他会不会是在厂里有事耽误了？” 何雨水摇摇头：“我今天下午要回学校，早上的时候他说会早点回来给我粮票和生活费啥的。结果我等到现在了还没见他回来！” 听到这宋远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雨水你先别急，我去刘海忠师傅家问问他见你哥了没有！” 宋远带着何雨水去了刘海忠家，刘海忠正在洗脚，见了他们两个人有点奇怪。 宋远把事情一说，刘海忠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应该啊？晚上我在二食堂吃饭的时候你哥还在，我吃完饭就下班了但也没听说厂里有接待啊！” 宋远想了想说道：“刘组长，那要不我们叫上大院的人往轧钢厂那边去找找？” 刘海忠一口答应下来，这人找不到了是大事。 宋远又去问了贾东旭等几个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说没见何雨柱。刘海忠也穿好出来了，几个人一商量那就都拿着手电筒向轧钢厂找过去吧！ 几个人略一商量，刘海忠先骑上自行车往轧钢厂跑，去门卫那问问见没见何雨柱；宋远他们几个走路过去，一路两边都要找找看。 如果都没找到人，那就只有报派出所了。 让何雨水先在家安心等着，几个人出了大院一路找过去。 这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天已经全黑了，借着昏暗的灯光和天空中半个月亮洒下的月光几个人向轧钢厂赶去。 宋远把脑子里的地图也打开，看能不能碰运气找到何雨柱。 一路过了北新桥沿着东直门内大街一直走，也没看到路上有几个人。快到东直门的时候刘海忠骑着自行车迎面过来了。 “宋干事，我问了厂里保卫科的人，何雨柱今天也加班了，但七点钟左右就从厂子里出来了。” 这下几个人都有点急了，这么长时间何雨柱还没到家肯定有问题了。 再商量一下，贾东旭带了两个人慢点走，周边的小胡同、商店什么的都过去看看。 宋远和刘海忠再往厂子里走，从厂子大门那开始往回一路搜索。 出了东直门外面就比较偏僻了，大路两边不远就是树林草丛什么的。 宋远干脆把地图放大，很快就在路南边两三百米的地方看到有一个红点。 宋远想了想说道：“刘组长，我南边你北边，在路的两边也搜搜吧！说不定何师傅在路两边呢。” 刘海忠也没怀疑，答应道：“好的，有啥情况了宋干事你喊我！” 宋远下了大路，朝着那个红点走去。 跌跌撞撞的走了100多米，宋远已经能听到何雨柱虚弱的声音了：“救命！来人啊！” 这声音不大，又有树林的遮挡难怪宋远和刘海忠在路上没听到。 宋远连忙快步走过去，手电筒一照只见何雨柱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的草丛里。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2章 何雨柱挨打（二） 何雨柱看到有人打着手电过来，激动的使劲喊道：“救命！我在这~~”，就这声音也不大。 宋远大声回应道：“何师傅，是我，前院的宋远！” 何雨柱听见是宋远的声音一下放松下来。 宋远走近后问道：“何师傅，你没事吧？” 何雨柱有气无力的说道：“全身疼，右腿动不了！” 宋远一听不敢乱动他，就说：“那你坚持一下，我叫人来！”说完转身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刘海忠。 刘海忠听见宋远的声音也往这边赶过来，大声问道：“宋干事，找到傻柱了？” “对！何师傅受伤了动不了，你骑上车去你们厂叫人拉个板车过来！” 刘海忠听完骑上自行车就往厂里赶去，宋远再掉头回来问何雨柱：“何师傅，这是怎么伤着的？” 何雨柱小声说道：“今天下班碰到劫道的了，我从厂里出来走到这，路边就蹦出来四五个蒙着脸劫道的，手里拿着刀、棍子什么的！” 喘了一口气何雨柱继续说道：“他们拿刀逼着我到这，把我身上的十几块钱都抢了不说又打了我一顿。临走的时候有个瘦高个可能嫌钱少了，一棍子打我腿上了！” 宋远有些无语了，这何雨柱也太倒霉了吧！ 不过这不是交道口的辖区，也轮不到宋远查案，所以宋远也就没多问了，安慰了何雨柱几句。 不一会一个边三轮就突突的过来了，后面还跟了七八个骑自行车的人，宋远知道这是轧钢厂的人到了，连忙喊了几嗓子又用手电筒对着照了几下。 几分钟后刘海忠带着一群人过来了，大家看到何雨柱的惨样也有点心惊，连忙把带来的担架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把何雨柱抬了上去，再往外走。 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宋远以后微笑着伸出手来：“同志您好，感谢您发现了我厂职工何雨柱！” 宋远也伸出手来一握：“您客气了，我这也是应该的。我叫宋远，是何师傅院子里的居民小组长！” 那中年男子想了一下笑道：“是宋大队是吧！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副科长，我姓李！之前我听交道口派出所的老魏说起过宋大队！” 有个共同的熟人那就好说了，宋远就三言两语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何雨水找上门、何雨柱说被劫道等等都给李副科长讲了。 到了路边，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抬着何雨柱往医院跑去，李副科长则是跟宋远告辞来了：“宋大队，竟然有劫道的守在我们厂门口，让您见笑了！我们之前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收到，可能是外地流窜过来的。” “我现在要给领导汇报，然后安排找人的事，今天顾不上招呼宋大队了！” 宋远摆了摆手：“李科长您先忙，后面时间长的呢！改天我让魏叔约您一起坐坐！” 李副科长大笑着答应下来，然后转身就走了。宋远还能听到他的大嗓门：“二狗，去把在家的兄弟都招呼起来！哪来的蠢贼敢到咱们厂大门口来劫道！找到人老子把他屎都打出来！” 宋远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是啊！就算有胆大敢劫道抢劫的团伙，去城里有钱人多的地方干一票不比在城外这工人上下班的地方挣得多？ 哪个工人随身会带上几个月的工资？从何雨柱身上抢的十几块钱可能也就够四五个人潇洒一天吧！ 换到火车站、大栅栏那些有钱人多的地方，不比在这强多了？ 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事！宋远默默的想着。 接下来就没宋远的活了，加班的工人被打劫这天然要归厂里的保卫科管。连区分局都不太好插手更别说宋远了。 宋远能做的也就是问一下把何雨柱要送到哪个医院，回去好给何雨水交待。 被宋远拉住的保卫科同志想了想说道：“我们应该把何师傅送到北新仓那新开的那家东直门中医院！” 有了答案的宋远就和刘海忠往回走了，半路上碰到贾东旭他们，下了自行车把情况说了一遍，大家就先都回家了。 路上宋远就有意无意的问道：“刘组长、贾师傅，咱们厂里以前也有被劫道的吗？” 刘海忠摇摇头：“没啊？我在厂里这么多年，建国以前就不说了。建国以后你说地痞流氓以前可能有，但最多的就是对着下班的姑娘小媳妇吹个口哨口花花两句！敢劫道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贾东旭也点头说道：“就是，那些敢劫道的一般也不会找到我们这样的大工厂来！要是弄得人心惶惶的耽误了生产，他有九条命都不够打靶的！” 宋远想想也对，现在的工人阶级可是非常光荣的，仅次于解放军了。而且轧钢厂的实力和影响力也都极大，今年都在挽起袖子大干一场呢。 这几个劫道的要是被保卫科抓住，能完整的出来就算他们命大了。 宋远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脸上却没露出分毫不对：“刘组长、贾师傅，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明天两位到了厂里给咱们院的人都说一下下班了几个人一起回家，千万别落单了！” 刘海忠点点头：“宋干事您说得对！到时候我往身上也揣根钢管，真碰到劫道的就和他们拼了！” 宋远没想到刘海忠这么勇，连忙劝道：“刘组长，不至于啊！钱没了不要紧，关键是人别有事就行！” 贾东旭也说道：“刘组长，宋干事说得对！到时候咱们院的人下班了一起走就行了，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刘海忠这才打消了念头，嘴里还在说着：“也就是给宋干事您的面子，老刘我小鬼子的年代都经历过来了，还怕几个劫道的毛贼！”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95号院，宋远看到还在前院等着的何雨水连忙迎了上去：“雨水，找到你哥了！他下班碰到劫道的了，被抢了十几块钱和挨了顿打，保卫科的同志们已经把他送到东直门医院去了！” 何雨水这才放下点心来，又追问道：“我哥他没事吧？” 宋远笑道：“应该没啥大事，我和他说了两句话他就说腿疼！” 何雨水一跺脚：“东直门医院是吧，我现在过去！” 这么晚了宋远肯定不能让何雨水一个人往医院跑啊，连忙伸手拦住：“雨水，有保卫科的同志在呢，你哥没啥事！你明天早上和学校请个假然后再去也不晚！”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3章 后续 好说歹说的劝住了担心自家亲哥的何雨水，宋远这才回家躺下，看看时间都已经10点多了，心中暗骂这都是什么事啊！ 何雨柱今天挨的这顿打宋远心中暗自猜测应该是许富贵的手笔，之前许富贵就那么算了宋远就有些奇怪。 差点断了许家香火，许富贵这老阴比竟然默默的吃下了这个大亏，宋远觉得不太可能。 回头打听一下那几个劫道的之前几天在轧钢厂附近出没过没有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有点睡眠不足的宋远打着哈欠爬起来去上班，到了办公室没多久就被刘大姐叫过去了。 看到宋远刘大姐笑眯眯的问道：“昨天你和顾丫头见面了吗？谈的怎么样？” 宋远表情沉重的说道：“刘主任，让您失望了！没谈成！” 刘大姐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小宋你给我详细说说！” 宋远老老实实把见面聊天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刘主任，您也知道我家情况。顾同志很优秀但真的不适合我！” “顾同志的理想是跑遍全国，我这也不能不顾家里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啊！” 刘大姐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唉，小宋你家里确实不容易！顾丫头这上学多了心也大了，你们两个确实不合适！” 刘大姐怎么也不可能说出口小宋你在家照顾父母，让顾丫头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吧这样的话。 沉默了片刻刘大姐打起精神来：“小宋没事，顾丫头不合适了我再寻摸寻摸，给你找个合适的！” 宋远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刘主任，我这年龄也不够、家里条件也不是太好，真不着急的。等我稳定了再提这事行不？” 刘大姐似笑非笑的看了宋远一眼：“那行吧！等你满20岁了再说！” 出了刘大姐办公室的门，宋远抹了把冷汗。刘大姐要是不肯放弃，非要给宋远介绍一个的话那才头疼呢。 想了想宋远给交道口派出所的小丁打了个电话：“丁哥，我宋远啊！有个事要麻烦您啦！” 电话里面的小丁哈哈一笑：“啥事啊小宋？只要你丁哥能办的，绝对给你办了！” 宋远就把何雨柱被劫道又挨打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丁哥能不能问问轧钢厂保卫科的人，那帮劫道的是不是在东直门那一带踩点好几天了？” “另外就是还有没有其他人也被抢了！” 小丁一听是这事，何雨柱和宋远一个院子住那就也属于自家派出所辖区的人，打听个消息天经地义，就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下午小丁回话过来了：“小宋啊，你托我问的那个事问清楚了。轧钢厂保卫科走访了大半天，有人说前几天就看到有两三个小年轻一直在东直门外面溜达。” “我也问了东直门派出所，辖区的居民没听说谁家被抢了，应该就何雨柱一个人被抢了！” 宋远谢过小丁挂了电话以后沉思起来了，这事八成是许富贵找人干的了。 下午下班以后宋远去北新桥那买了些水果、点心什么的，就溜达着去东直门医院了。 到了一打听就知道了何雨柱的病房，进了病房一看何雨柱一条腿打着石膏吊在床头，正躺在那给何雨水吹牛呢。 “雨水，你不知道昨天有多凶险。对面四五个人又是刀又是棍子的。你哥我上来咣咣撂倒了两个，最后实在寡不敌众才被打倒的！” 宋远心里暗笑，咳嗽了一声。 何雨柱看到宋远以后老脸一红，然后强笑道：“宋干事来了，昨天多亏了您啊！要不我还要在那躺不知道多久呢！” 何雨水也走过来清脆的说道：“谢谢宋远哥救了我哥！” 宋远笑着摆摆手：“运气好而已！”说着把手里拎的东西递给了何雨水。 何雨柱不好意思了：“宋干事，您来看我已经是给我面子了，咋还拿东西呢？” 何雨水也笑着说道：“就是，上次您帮了我和我哥那么大的忙，给您拿的东西最后您还都退回来了！” 提起这事何雨柱就生气：“都是阎解成那个最不是东西的家伙，上次套他麻袋还是打轻了，等我出院以后非得再揍他一顿不行！” 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紧张的看向宋远。 宋远假装没听到，让何雨水把东西收下：“雨水，你就拿着吧！我虽然不是在北京长大的，但也知道老北京看望人就没有空手的！” 拗不过宋远，何雨水接过东西放到床头去了，然后又给宋远搬来了一个板凳。 宋远坐下以后问道：“何师傅，你这伤不要紧吧！” 何雨柱见宋远没打算提套阎解成麻袋的事，也放下心来：“身上的都是皮肉伤，就是这腿有些麻烦。医生说是里头骨头打裂了，要打上石膏好好养一阵才行！” 宋远心里有所猜测，假装惊奇的问道：“这么重？” 何雨柱点点头：“那可不是嘛！医生说那一棍子是想把我腿打断的。要不是我小时候学过点摔跤把戏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让那一棍子没打实在，腿肯定要被打断的！” 宋远皱眉说道：“这帮子劫道的也太无法无天了，抢了钱还要把人腿打断！保卫科咋说的？” 何雨柱闻言说道：“保卫科的人刚走，听他们说那几个劫道的前几天就在我们厂附近转悠，估计是盯上我们厂里的人了！” “现在保卫科的人正满大街找这几个人呢。” 说到这何雨柱拍了下床：“他姥姥的，等抓住这几个人了我非得去把他们一个个都揍回来，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亏呢！” 宋远笑了笑又问道：“那你住院这几天咋办？总不能让雨水一直在这看着你吧！” 何雨柱哈哈一笑：“那倒不用，我们厂领导和工会的人上午来了，说我这加班以后回家的路上受伤也算工伤，不少一分钱工资不说还会派工会的人来帮忙！” “现在工会的人回家吃饭去了，一会就来照顾我了！宋干事，等会你回家把雨水也带回去呗。明天就让雨水赶快上学去！” “这都好说！”宋远笑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4章 许家交锋 在医院又聊了一阵子，轧钢厂工会的人赶来了，见没啥事了宋远就带上何雨水准备回95号院了。 出了东直门医院大门，宋远骑上自行车，何雨水坐到后座上往回走。 路上宋远觉得一直不说话气氛有点怪，就问道：“雨水今年上几年级了？” 何雨水在后座上轻声说道：“初中三年级！” 宋远愣了一下，之前还真没注意过何雨水的情况，再问道：“那就是快要中考了吧？学习怎么样啊？” 何雨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下个月就中考了，成绩还行都能有5分的。” 从50年代初一直到七八十年代，我国学习苏联经验对成绩都是采用5分制的。门门都是5分说明学习也是非常好的。 “那你以后是打算上高中还是中专啊！”反正也是闲着，宋远就继续问。 “我上中专！”何雨水毫不犹豫的说道。 宋远有点奇怪，能拿五分的上高中也轻轻松松的。 “不想上高中然后再上大学了？” 何雨水有点低沉的说道：“我想上中专，然后快点工作！” “为什么呀？”宋远好奇的问道。 “院子里的人都说我是拖油瓶，所以我哥才娶不上媳妇的！”何雨水的声音挺失落的。 宋远哑然失笑：“你哥娶不上媳妇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何雨水再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95号院以后，何雨水跳下车又恢复了少女的开朗：“谢谢宋远哥！”然后回中院去了。 宋远在家弄了些吃的以后，在家里坐了一会，起身向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许富贵家，宋远敲了敲门，许富贵过来开的门。 看到宋远许富贵有点惊奇，连忙请宋远进来坐下。 宋远坐下后就笑着问道：“许叔，几天没来看大茂了。他现在咋样？” 许富贵听了这话笑脸也没了，低声说道：“还好，医生说有点后遗症但问题不大！” 许富贵没说的是前些天他带着许大茂去检查，结果很不好。 中医那边说许大茂先天肾水不足，这后天又受了伤害，以后要孩子的可能性比较小。给许大茂开了一大堆的中药，让先吃着看看。 吓得许富贵又带着许大茂跑到了协和医院，协和这边给许大茂详细检查了一番以后说许大茂可能是先天输精管发育不良，现在也没那水平手术，先吃药看看吧。 至于何雨柱那一脚，协和表示影响不大。 所以这些天许富贵一直带着许大茂满世界找各种医生看病，吃药都是按盆算的，左一盆中药右一把西药，吃的许大茂两眼发直。 如今宋远提起这事，许富贵能有好脸色才怪。 但许富贵也没法说检查了许大茂天生不能生，这传出去了老许家的脸都要丢光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问题不大了。 所以憋屈的许富贵通过娄半城家的熟人找了几个干脏活的人，花了300块钱买何雨柱断一条腿。 许富贵还专门要求了，要打断何雨柱的右腿，因为就是这一条腿踢伤的许大茂。 宋远坐那里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许叔，我无意掺和你家与何家的事，何雨柱打伤了你家许大茂，你报复也是你们两家的事。但这事许叔你做过了！” 许富贵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宋干事，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远见这老狐狸装糊涂，就轻笑着说道：“许叔，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也懒得管这些事。但偏偏许叔你选的这个时间是开大会的时间啊！” “我找见何雨柱的时候他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那树林里，说话想大声一点都不行。许叔，你就不怕几条野狗、野狼什么的正好路过？” 许富贵脸上还是没什么变化：“宋干事，你的意思是何雨柱是我让人打的？” 宋远脸一拉：“许叔，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开大会的时候京城闹出命案，你知道我们上上下下要挨多重的板子吗？” “我再说一遍，你想报复何雨柱，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都无所谓。在这么敏感的时间你这样整，会坑了一大批人的。” 许富贵心里有点后悔了，怎么把这开大会的事忘了。 这也不怪许富贵，不管以前跟着娄半城的时候还是现在在轧钢厂放电影，也都只是在底层而已，他哪知道体制内的这些忌讳啊！ 心里这么想着，老江湖的许富贵可是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脸上是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宋干事，柱子这回真不是我干的！” 宋远冷笑一下：“许叔，也就是大会期间都不想动作太大，要不然早就有人找上你了。信不信明天派出所的人就去娄半城那调查？” 许富贵脸一下白了，娄半城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是个好人。要是因为许富贵惹来官家的人上门，娄半城不收拾他才怪。 真找到了那几个干脏活的人，许富贵可不相信他们能在公安的手里守口如瓶不供出自己！ 迅速弯腰低头：“宋干事，您上门来关心我家大茂，我感激不尽！这有两条小黄鱼，请您拿去喝茶！” 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宋远一把摁住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富贵：“许叔这是把我当成打秋风的了！” 手上发力把许富贵又摁到座位上，无视旁边一脸担心的许母，宋远说道：“许叔我说了，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你们两家打成什么样我都不管。但前提条件是不能影响到我啊！” “何雨柱这出事了，上面一看我是居民小组长，会问我怎么管的院子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呢？” 到了这份上许富贵只好低头了：“宋干事，您有什么要求您提。只要我许富贵能做到就一定办！” 宋远伸出两个指头：“第一，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再不能出现这种伤了胳膊打断腿之类的事！” 许富贵连连点头：“宋干事您放心，以后肯定不会了！” 宋远再说道：“第二，许叔您换个地方住吧。这95号院太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5章 许富贵低头 宋远第二个条件一出，许富贵的脸色就变了。 沉默了一会许富贵说道：“宋干事，能不能···” 宋远轻轻摇摇头：“许叔，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这话说完许富贵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半瘫软的靠在了椅背上，脸色灰暗的说道：“好，我搬走！” “不过宋干事，还请您容我两三个月时间重新找个工作！赶9月份以前我们两口子肯定搬走！” 宋远笑着点点头：“这都好说！” 许富贵又坐直了身体：“宋干事，我搬走了以后，我家大茂还劳烦您多照顾！他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但人不坏！” 宋远微笑说道：“许叔放心，95号院有我在，肯定不能让人受欺负！” 许富贵拱手一拜：“那就多谢宋干事了！” 等宋远走了以后，许母一脸不情愿的走过来：“老许，咱们真的要搬家？” 许富贵叹口气：“搬！这姓宋的不好惹，我之前托人打听过，他在街道办很受重视，有上面大领导看重他！” “你看隔壁老太太跟他耍横呛了几句，现在被整成什么样子了？一把年纪了还在屋里糊纸盒！” 许母听到这也无奈了：“这姓宋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们老许家和何家的事他还要插一手！” 许富贵摇摇头：“别胡说，我刚也是经宋干事说了才明白，打一顿傻柱不算啥，但第一不能在这个开大会的时候闹出事来，第二不能有大伤。” “就像姓宋的自己说的那样，出现这事会影响到他，所以他才找上门的！” 许母不服气的说道：“这姓宋的怎么这么霸道！” 许富贵摊开双手：“人家是干部，要当官的。咱们说白了就是平头老百姓！你拿啥和人家斗？真要姓宋的发狠了，查到洪四爷头上，咱们这买凶打人可是要进大狱的！” 洪四爷是娄半城手下打手头子，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 许富贵这次就是通过他给牵的线，找到的干黑活的人。 许母听了一阵丧气：“那咱们就要搬出去？” 许富贵点了点头：“西城那边有个电影院缺放映员，前一阵开口说让我过去，我当时没答应。现在看来还只能去那了！” 许母又担心的问道：“那大茂呢？” 许富贵摇摇头：“大茂现在也能放电影了，就让他继续住这。只要姓宋的还在这住，他就不会允许有人做过线了，大茂日常最多吃点小亏，就当是长经验了。” 许母叹了口气：“这都是啥事啊！”接着恨恨的说道：“都是傻柱的错！要不是他打架下毒手，哪有后来这么多事！” 再说宋远回家路过中院的时候，就听见贾家里面争吵的声音，宋远听了两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贾家屋里秦淮茹在那说道：“妈，你就听我一句！人家宋干事说了两回了把户口转到城里来，趁着这阵子招工人多管得不严，咱们就抓紧时间办了吧！” 贾张氏的大嗓门在喊：“他懂个屁！一年几百斤的粮食再加上东旭的定量，够咱家全家填饱肚子了！你嘴一张就是几百斤粮食不要了？” “东旭一个月累死累活的才能挣这三四十块钱，没了这粮食咱们得多花多少钱？” 秦淮茹气急：“妈，那要是政策变了，真让农村户口的人还回去，咱家咋办？” “咋办？我就不回！谁让我回去我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妈！这话可别乱说，你想想后院的老太太，以前多厉害的人，现在都被整的服服帖帖的！” 想起聋老太太贾张氏的嗓门也小了不少：“我这又和她不一样！” 秦淮茹继续好声劝着：“妈，别心疼那些粮食了！和我一起把户口转过来吧！” 贾张氏立马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转！” “那真送你去农村怎么办？” 贾张氏继续猛摇头：“我也不去！” 不管秦淮茹怎么劝，贾张氏就是这两句话，气的秦淮茹最后不吭声了。 贾东旭夹在中间十分为难，他内心也觉得秦淮茹说的有道理，可自己亲妈又这么坚决的不愿意转户口，这让贾东旭为难了。 最后他无奈的说道：“要不这样，妈的户口先不转了，淮茹的户口咱找找人看能不能转过来。” 贾张氏没反对，但嘴里还在嘀咕着那么多的粮食不要白不要，真不会过日子。 接下来几天，许富贵忙着对接西城区电影院工作的事，一天天早出晚归的。 秦淮茹也挺着大肚子居委会、街道办、派出所三个地方到处跑，办转户口的事。 再加上何雨柱也还没出院，95号大院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7月，院子里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何雨水考上了中专—北京纺织工学院。这所学校是纺织工业部下属的中专院校，后世到了87年改名为北京服装学院。成为全国唯一一所以服装命名的本科院校。 何雨柱为此乐得不行，趁着自行车还不要票掏钱给何雨水买了一辆全新的自行车，让何雨水上学用。 第二件事就是刘光齐中专毕业了，他之前考上的是北京钢铁工业学院，同样是直属于冶金部的下属院校。 结果分配的时候刘光齐没和家里商量就跟着一个女同学申请去了河北，这把刘海忠气的七窍生烟，结果刘光天、刘光福又挨上了久违的“七匹狼”。 刘光天两兄弟哭嚎的声音连前院的宋远都听到了，无奈之下宋远过去劝了半天院子才清静下来。 然后好一阵时间刘海忠都消沉着，连开全院大会都不怎么说话了。 第三件事就是许富贵两口子带着女儿搬离了95号院。按他对外的说法就是许大茂如今也转正能放电影了。 为了给许大茂在轧钢厂腾出来位置，又赶上西城区电影院出了高工资挖他过去还承诺分房子。 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就搬走了，只留下许大茂一个人在这95号院里继续居住。 许富贵走之前也挨家挨户都转了一圈，恳请大伙看在他的份上以后大家多多照顾许大茂。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6章 扫盲 到了7月，秦淮茹和贾梗的户口办下来了。宋远听新选出的居委会主任刘亚丽说也就是今年全国大跃进到处在招人，上面松了口子，要不然肯定办不了。 至于贾张氏还是农村户口，6月份的时候她回了一趟贾家村，请人把今年夏粮收割后分给她的粮食拉到95号院了。 那几天贾张氏走路都是鼻孔看天的，家里面更是把秦淮茹数落了一顿又一顿。 要不是看在秦淮茹挺着大肚子的份上，估计早就开骂了。 宋远在治保大队也是干的风生水起，本身今年大跃进以后街面上就少有闲人，违法犯罪的事也都少了，连派出所都清闲了一些。 7月份以后街道办又来大活了：扫盲！！ 建国以后北京市已经开展过两次大规模扫盲了，第一次是52年4月开始，《群众日报》发表了《普遍推广速成识字法》的社论，号召全国扫盲。 这次扫盲持续到了55年，北京市54万人参加了扫盲运动，结业6万多人。 第二次是55年10月开始，北京市下发了《北京市郊区扫除农村文盲计划（草案）》，计划用七年时间扫除文盲。 这次活动一直持续到了57年底，有47万群众参加，10余万人结业。 如今这第三次扫盲是上面发话了农业工业要大跃进、文化也要大跃进。群众日报又发表了《用革命精神扫除文盲》的社论。 这次要求比较高，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一下的文盲、半文盲，要求能认识三千个字，会简单的计算。 宋远看了这要求都有点头皮发麻，三千个字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好在这次扫盲是按照56年公布的简化汉字标准来要求的，而且今年2月已经颁布了《汉语拼音方案》，要是繁体字的话才麻烦呢！ 街道办的方主任召集大家开会，会上说道：“之前咱们交道口街道在各项工作都做得很好，登上了群众日报和内参，这次扫盲工作咱们要继续发扬优良传统，也要拿到第一！” 宋远坐在底下悄悄的不敢吭声，自从上面提出了大跃进以后，明显能感受到周围的人都越来越浮躁越来越急迫，这让宋远很是难受。 怕什么来什么，上面方主任直接点了宋远的名字：“小宋，你年轻脑子活，你说说这扫盲有什么好办法？” 方主任心里也急，之前张汉主任在这位子上成绩卓越高升走了，自己接任以后总不能把工作搞得一落千丈吧！ 方主任觉得自己也就四十出头，还是有机会更进一步的。 宋远无奈的站了起来：“方主任，我没搞过扫盲这方面的工作，就是··” 方主任打断了宋远的话：“小宋，不要有心理包袱！之前张区长在的时候你的很多方案、主意都很好，这次扫盲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宋远大无语，之前和方主任接触的不多，没看出来怎么这么急躁啊！ 硬着头皮宋远说道：“我觉得还是要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把咱们交道口的群众都动员起来！” 方主任听了这话有点失望，发动群众这招每次都在用，他想要的是更好更快的办法！ “还有呢？” 宋远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搞个大评比活动，设立排名表和红黑榜！” 听到这方主任有了兴趣：“小宋你详细说说！” 后世工作设立排名和红榜、黑榜都是常见的招数，宋远就逐一解释了一遍，最后说道：“各位领导，我建议咱们制定方案的时候要奖惩结合，对于做的好的居委会和居民小组可以适当给与一些物质上的奖励，对于做的不好的给与通报批评！”。 方主任听完觉得有些意思，点点头微笑道：“这还差不多嘛，我就说小宋你点子多！” 想了一下又说道：“物质奖励就算了，不能让人说我们用不正当的手段！也和革命精神不符合！” “对于排名倒数的居委会、居民小组，要给他们足够的压力，该通报批评就通报批评，连续倒数的就换人！” 宋远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半截，上辈子干活的时候就最烦这种干好了没啥实质性好处、干不好了就要挨重板子的活了！ 宋远就是想不明白，你想争第一还舍不得给大家发点钱票，街道办去年小发一笔现在又不缺钱，留着下崽吗？ 坐下以后得宋远心里嘀咕着：“这活千万别找我！”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方主任坐在上面说道：“小宋，你拿个方案出来，下午给我看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远不好顶撞，答应一声就不吭气了，心里在暗骂方主任不干人事，这都几点了。 旁边的邢主任也挺无语的，街道办又不是只有一个宋远，他的本职工作是治保委啊！ 碍于这是方主任上任后的第一次大任务，刘大姐和邢主任都没吭声。 散会以后宋远苦逼的到了办公室就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方案倒是不难写，宋远按照从七月份开始到十二月份扫盲结束的时间节点开始分割任务，比如7月15号到25号是调查摸底阶段，摸清楚整个交道口有多少文盲、半文盲等等。 写了一个多小时宋远手腕都有点酸了才把方案写好，因为是方主任直接安排的任务，宋远就拿着方案去找他去了。 方主任接过方案看了一眼：“小宋你这字写的不行啊！” 宋远大无语，上辈子用惯了电脑手机，本身字就写的难看，这辈子也没专门练过字，写的是不怎么好看。 但知道归知道，方主任这么说宋远心里还是不爽，本身就不是我的活好吧！ 方主任皱着眉头继续看下去，看到宋远写的要充分发挥妇女儿童这句话的时候眉头一皱，在旁边改成了婦女兒童，如此看几句就改一些，看了一页以后忍不住了。 “小宋，你这工作态度要端正啊！怎么这么多错别字？” 宋远奇怪，时间这么紧有几个错别字正常，但不应该很多啊！ 方主任把手里的稿子又递给宋远：“你看看，这第一页上就二三十个错别字，我都给你改了！工作不能这样做啊！” 宋远接过来一看，心里火气就上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7章 扫盲（二） 看了眼稿子，宋远耐着性子解释道：“方主任，这是今年又公布了70个简化字，不是错别字。” 56年2月的《汉字简化方案》并不是一开始就把文字全部简化了，而是分批公布和简化的。 58年、59年分别又公布了70个和92个简化字。最后一直到64年编印了《简化字总表》，对2236个字进行了简化，最后通用至今。 PS：简化字总表上记录了2238个字，但“签”、“须”两个字重复了，所以是2236个字。 PS2:77年公布的二简字因为不太合理，比如把“雕”字直接简化成“刁”，反对声音很大，最终78年就停用了。 方主任平常也没注意这些，所以以为宋远写的错别字，听到了解释以后自己弄了个大红脸。 默不作声的再把稿子拿回去，方主任继续看了起来。 宋远就看着方主任的脸越来越黑，整个翻完稿子以后方主任把稿子向宋远面前一扔：“小宋你这思想觉悟很不好啊！现在都讲大跃进，要抓紧时间提高效率，你看你做的这个方案！” “整个扫盲工作要五个月才能完成，这样的效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赶英超美？” 宋远吸了一口气忍住没发火：“方主任，您的意思是？” 方主任用手指敲敲桌子：“回去重改！” 宋远再问：“那改成三个月？” 方主任听完脸更黑了：“就这么个扫盲还要三个月？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相信群众的积极性啊！改成一个月！” 宋远急了：“方主任，一个月时间要调查摸底、培训老师再扫盲，完不成啊！” “胡说八道！宋远同志，你的觉悟到哪里去了？张主任一走就放松了是不？我们这么多同志发扬革命精神，怎么可能完不成！” “算了算了，你不要管这事了，我让别人来办！” 方主任挥挥手让宋远滚蛋。 宋远憋了一肚子走了，心中大骂方主任脑残。 一个月让不识字的老百姓认识三千个字，这不是胡搞嘛！ 好在自己不用再沾染这破事了，宋远苦中作乐的想着。 回到办公室宋远还拉着一张脸，唐主任看到了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小宋？被方主任训了？” 宋远苦笑一声：“可不是嘛，我觉悟不够，做不到方主任提出的那些要求！” 职场上当着别人的面骂自己领导可是大忌，宋远只好这样说了。 唐主任笑笑安慰道：“方主任是某某军出身的，讲究令行禁止、人定胜天，你看开点就好了！” 宋远点了点头没吭声。 当天下午，方主任又召开扫盲会议，拿出来一份方案让大家看。 宋远接过来一看，总体上还是自己写的那个方案，但自己制定的那些摸底、培训、后期总结巩固的环节全没了，就是一句话明天就开始正式扫盲。 文件要求20天内全部完成扫盲任务，实现认识3000个字和基本的算术。 至于怎么完成，上面就写着要充分发挥群众的力量全员参与扫盲。 对于完成的奖励上面一个字没提，只有说对完成的好的居委会、居民小组予以通报表扬；但对于完成不好的居委会、居民小组则是大段的惩罚。 每周七个居委会要评比一次，街道办要张贴出来哪个居委会进度最慢、效果最差，还要全街道办通报批评。 连续两周倒数的居委会主任会被认定不讲政治，直接免职重新选举。 宋远看的心里直摇头，这种不接地气的方案发下去也是逼着底下居委会的人造假了。 20天认识3000个常用字，亏他也能想出来！宋远这些天背俄语背的头晕脑胀的也记不住。 再看刘大姐和邢主任也都皱着眉头，应该是看出来了这个方案的不靠谱。 停了一会刘大姐委婉的问道：“方主任，这个方案是不是有点太急了？给底下居委会压力太大，到时候完不成就不好看了！” 方主任微笑着说道：“刘大姐，要相信我们的群众嘛！我们D能组织群众打败鬼子、反动派，又打赢了联军，这认字总比打赢联军轻松吧！” “现在上面都说了要大跃进，咱们还像以往那样按部就班的工作，怎么实现大跃进、十五年赶超英国啊！” 听了这话刘大姐不吭声了，毕竟方主任是正职，喊的也是上面提出的口号！邢主任眼见连刘大姐都碰了个软钉子，干脆也不说话了。 停了一会方主任见大家都不吭声就说道：“那咱们今天就成立交道口扫盲运动领导小组，我任组长，刘副主任、邢副主任任副组长，组员包括某某。” 方主任点了五六个人，但没有宋远。 然后对着街道办的文书张恒全说道：“把领导小组也放到扫盲方案里，等会就拿给我看。没问题了就今天必须发到各个居委会，让他们从明天开始全部动起来！” 张恒全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高中学历，在街道办也干了三四年了。本来他就对宋远的崛起心里很不平衡，这次方主任点名让他来干，心里正激动呢。 看了一眼宋远，张恒全站起来大声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方主任露出满意的笑容：“嗯，不错！我的兵就应该这样！” 随后扫了一眼宋远以后说道：“好好干，组织不会亏待你的！不要像个别人学习，组织上提拔了以后就懈怠了，思想觉悟也不行了。对于这样的人，组织上也都看在眼里呢！” 宋远无所谓的一笑，我不犯大错，你咬我啊？正好不想介入这破事呢。 宋远笑的一下被方主任看到了，心里火气上来了：“宋远同志，最近大家都在忙着赶超英国，这街面的安定团结非常重要。你要把治保大队管好！” “如果街面上有任何治保上的问题，那组织可就要追究你的责任了！” 宋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好的，方主任！” 方主任看宋远现在怎么看也不顺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这阵子你就主要在治保大队上班吧，有事的时候我会让人去叫你的！” 宋远继续点头：“知道了，方主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8章 95号院的扫盲 方主任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你宋远不配合我的工作，那你就去边角的地方待着吧。 宋远对此也无所谓，本身就看不上这种大跃进的方式，能不参与最好。 会上又说了些关于扫盲工作的安排，就散会了。 宋远出了会议室，前面的刘大姐就叫住了他：“小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离刘大姐不远的邢主任看到了这一幕，把刚张开的嘴闭上，笑了笑就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到了刘大姐办公室，刘大姐看到宋远还端着茶缸子就笑着拿出了一包茶叶：“来尝尝我家的这个茶！” 宋远接过茶叶谢过刘大姐，拎起暖瓶先给刘大姐把杯子的水续满，再给自己泡了一缸茶水。 刘大姐等宋远忙活完了才笑眯眯的问道：“小宋啊，怎么招惹方主任了？” 宋远委屈的把情况说了一遍：“刘主任，这20天学会3000个字，平均一天要150个字。一般的老百姓真不好学会啊！” 刘大姐听了原因也笑了起来：“小宋你啊，就是太年轻。这事是方主任牵头去办的，他怎么说你照办就行了，其他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远抬头看向刘大姐，刘大姐继续笑道：“方主任刚上任，我们都要尊重他嘛，这也是组织纪律！” “你不参与扫盲运动也挺好，把你的治保大队干好就行了！” 谢过刘大姐，宋远出来以后想了想还是到邢主任那去了。 邢主任对宋远来一点也不意外，笑道：“今天受委屈了？” 宋远微笑着摇摇头：“邢主任，委屈倒不至于，就是有点不理解！” 邢主任笑道：“有啥不理解的给我说说！” 宋远说道：“这定的方案明显完不成，您和刘主任怎么都不吭声啊！” 邢主任压低了一些声音：“方主任这刚上任，为了响应上级领导的号召提出的方案你只能说他有些着急，不能说他错！” “如果我和刘主任都反对这方案，你让上级领导怎么看？” “刚任命的单位正职被集体反对，怎么你交道口成独立王国了？” 宋远这才理解了刘大姐和邢主任会上都不吭声的原因。 上辈子宋远在体制内干了两年主要负责低头干活就行，还真没往这些方面想过。 邢主任继续笑道：“还有啊！我和刘大姐说这方案完不成，方主任肯定说他这方案努努力还是有可能完成的。” “这官司打到上级那，你敢保证上级就会支持我和刘大姐？” “如果上级领导也觉得努努力有希望完成的话，那我和刘大姐就只能调离了。组织上有组织的纪律，政治上也有政治规矩，大家都要守规矩的！” 宋远搞明白了以后感激的谢过了邢主任。 邢主任挺满意宋远的态度，笑道：“你不参加这事也是好事，我也觉得他搞不成！后面自然会有他难受的时候，不要着急！” 宋远再次谢过了邢主任，这才回了办公室。 坐到位子上宋远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经过，觉得自己做的方案最有实施性本身也没错，真让自己改变自己只为迎合上级，宋远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 重生了还要改变自己迎合别人，那不是白重生了吗？ 大不了坐一阵冷板凳，等改开了下海经商过的能潇洒的多。 想到这宋远心态也放平了，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完了，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下午到了下班时间，宋远就拍拍屁股回家了。 到了95号院没多久，王主任和居委会的新主任刘亚丽就登门了。 宋远见了两个人以后有点纳闷，但也连忙招呼两个人坐下。 坐下以后王主任先开口了：“小宋，还要谢谢你之前做的方案啊！” 宋远惊奇起来，王主任就解释了一遍。 都说机关里没秘密，宋远把扫盲方案写五个月然后惹怒了方主任，最后被改为20天的事已经都传开了。 底下不少人心中暗骂方主任的同时也对宋远的印象更好了。 宋远听明白以后笑着摆摆手：“王姐，这又不是啥事，还值得您和刘主任跑一趟啊！” 王主任一笑说道：“我和亚丽来是想找你取取经的，这扫盲要求20天学会3000个字，肯定完不成啊！可今天你王姐我倒霉，被方主任指派在南锣鼓巷蹲点督促这活。” “我和亚丽商量了半天，也没啥太好的办法！” 宋远上辈子作为大学生志愿者没什么当官的经验，作为注定干两年就走的人自然也不会有领导太过重视，但对于弄虚作假、糊弄上级还是有不少经验的。 想了想宋远说道：“王姐、刘主任，这扫盲是上面提倡的，肯定要干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干。但这么干还是能做一些工作的。” “第一个就是统计文盲和半文盲上面，一定要扩大范围。比如说我们院里贾家，贾张氏肯定是文盲，秦淮茹以前在农村上过学但也要统计进来。” “这样有底子的人学起来就快，上面检查了也可以拉出去演示一下。” ‘’第二个就是要做好档案，我看方主任争得是第一的名头。咱们把迎接领导检查的档案都做好。什么文盲花名册、老师花名册、培训的照片、脱盲考试的卷子都给他整上！” “到时候不管谁来检查，先拉到居委会看档案。别舍不得花钱，照片多拍一些、横幅、标语多挂一些！这才能花多少钱！” “这些东西都往档案里一放，领导就很容易看明白咱们都干了哪些工作！” “”第三个就是真正的学习了。今天发布的《汉语拼音方案》很适合初学者，各个大院都至少有一个会这个拼音的来教大家，十天之内必须学会。” “学会拼音以后再把常用的几百个字用拼音都标好让大家背，保证有拼音的情况下每个人能认识五六百个常用字。这样万一抽查到了也能应付一下，实在不认识了还可以往没有拼音上推！” “算术上让每个人都背会九九乘法表就差不多了，有领导检查了就背一遍！” 王主任和刘主任听得目瞪口呆，这时候才开始大跃进各地之间信息流通的也慢，这些糊弄领导的方法还没大规模流传起来。 王主任之前最胆大的想法也是突击一阵能让人认识一半1000多个字，领导检查的时候把学得好的人拉出来就完了，哪能想到宋远这还有这么多法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9章 扫盲运动 这时候大跃进是开始了，但浮夸风还没有盛行开来。 很多干部还不像再等几个月以后那么胆大，要到9月、10月才开始各种放卫星，弄出亩产水稻最高13万斤的笑话。 王主任和刘主任想了一会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这么干吧！ 又坐了几分钟王主任笑道：“来都来了，干脆在你们院开个会，给大家说说扫盲的事吧！” 这当然没问题，宋远让李向红通知大家准备开大会。 等人齐了，宋远介绍了一番就请王主任和刘主任讲话。 两位主任都是居委会的老人，大家也不陌生，都挺给面子的鼓起掌来。 两位主任说了一番此次扫盲运动的重要性，接着就说了14岁到50岁之间没扫盲班毕业证、学校毕业证的都必须要参加这次扫盲。 这话一说出来底下一阵议论，就属贾张氏的声音最大：“王主任，我是06年出生的不用参加吧！” 王主任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过50岁了，当然不用！” 原剧中84年的时候贾张氏自称78岁了，可不就是1906年的。 贾张氏得意洋洋的看着比她年轻一些的人，像杨瑞华、二大妈他们年龄都不够五十岁，一个个都苦着一张脸。 因为时间紧、居委会也没那么大的场地，这次扫盲只能各个院子自己来搞。 宋远就宣布自己和刘海忠工作忙，就由李向红、秦淮茹组织大家学习，至于老师那就由正在放暑假的何雨水、刘光天他们年轻人来担任。 阎埠贵想说话但看了看宋远又不吭声了。往年的扫盲都是阎埠贵带头，今年他也知道自己家将宋远得罪狠了，没敢跳出来。 对于不配合的，宋远放话了：“我在街道办很清楚这次可是来真的，谁要是不配合好好学习，那我们就只能请他到居委会、街道办去学习了。” 听了这话大家都有点紧张，聋老太太现在还每天往街道办跑着学习呢，据说领袖的文章都能背下来不少了，什么时候学到头她自己也不知道。 散会以后何雨水和刘光天跑了过来：“宋远哥，我们没教过人怎么办？” 宋远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就给他们两个讲了半天。 教材没有就先教汉语拼音，回头了找居委会要教材。每天布置任务要有考试要有作业，在墙上列出每个学员名字，好的贴个红色五角星，不好的贴个黑的。 还有让每家的孩子也督促父母学习、做作业等等，出了一大堆的主意，听得两个人都崇拜的看着宋远。 第二天，宋远找五金厂李厂长弄来了个黑板，又自己买了些粉笔拿到院子了，何雨水她们就正式上岗开始扫盲了。 对于何雨水她们来说当老师是个新奇的体验，一个个都激情四溢的。 每次宋远回到95号院都能看到一群大妈坐在那“aoe”的读着，心里就忍不住想笑。 转眼十天过去，南锣鼓巷居委会在宋远的指点下扫盲工作做的怎么样不好说，但宣传和档案是做的真好。 进了南锣鼓巷，到处都可以看到刷的扫盲标语、横幅；到了居委会扫盲档案更是厚厚几大本。 从南锣鼓巷居委会扫盲运动实施方案到文盲、半文盲花名册，再到284个扫盲教学点名单，摆放的整整齐齐。 王主任和刘主任也没心疼钱，各个场景都拍了许多照片也都放到了档案之中配上文字说明，看上去就是干了不少事。 这十天里方主任在街道办根本坐不住，每天都要在交道口辖区到处溜达，往死里催七个居委会加快进度。 他这是担心别的街道办抢了第一的名头呢，不止是宋远一个人看出来了。 前几天还好，只是鼓励各个居委会要加大力度，后面几天对进度慢一些的两三个居委会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宋远在街道办都听说方主任把大兴居委会和府学居委会的姑娘骂哭了，又和交东居委会的主任大吵了一架。 听邢主任说道，交东居委会的主任是一位真正走过草地的老革命，因为战争年代受伤的原因就病退了，居住在交东的一个独门独院里。 老革命退下来没事干就义务到居委会帮忙，时间一长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就被选举成居委会主任了。 这次扫盲这位老革命也是支持的，但看完街道办发的方案以后就只有三个字：“扯求蛋！” 老革命把大家组织起来以后每天就按学会三十个字的要求来办，七八天过去了每人差不多学会了两百多个字。 方主任跑过去检查的时候看到这进度气的鼻子都歪了，指责老革命思想不端正、态度不积极。 老革命可不惯着他，当场就破口大骂：“姓方的你干点人事行不行？怎么想出来的20天学会3000个字？来来来，我这有个字典，我来考考你会不会3000个字！” 说完老革命拿出字典，随便翻了几下说道：“姓方的，你给我写一下醍醐灌顶、鬼魅魍魉几个字！” 前文说过方主任也是部队出身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一般的字都认识，但让他写这些不常用的字他也要抓瞎。 气的满脸通红的方主任扭头就走，回头就让文书张恒全出了个通报批评下发给各个居委会了，上面写着交东居委会不讲政治、态度恶劣，对抗上级部门什么的。 上午发出去的通知，下午老革命就拎着拐杖冲到了街道办，对着方主任就挥起拐杖一阵打，一边打一边还骂道：“老子跟着某帅从南打到北，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不讲政治呢！就你一个小崽子讲政治？” 方主任被堵在办公室挨了好几拐棍，最后还是刘大姐闻讯赶来才给方主任解了围，一番好话之下送走了这位老革命。 丢了大脸的方主任后面几天再也没去过交东居委会，对其他六个居委会抓的更紧了，一时间整个交道口下属的居委会都在叫苦连天。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0章 悲催的方主任 在几天内连续来了南锣鼓巷居委会三趟的方主任，终于看到了一个让他比较满意的地方。 在宋远的指导下，南锣鼓巷居委会的扫盲档案终于做的差不多了。 方主任翻阅着整整齐齐的花名册、学习进度表还有一大本贴着照片配着文字说明的档案，忍不住夸奖起王主任和刘主任了。 “王主任、刘主任，咱们交道口街道的各项工作，还是你们居委会干得好！你看你们的档案，做的明明白白，让人看上去就知道你们都开展了哪些工作！” “非常好！希望你们加快进度再接再励，早日实现扫盲运动的大跃进！” 王主任也是机灵的，趁机开始哭穷起来：“方主任，您光看我们做了这么多工作，可是实打实的也花了很多钱啊！” “不说别的，光这些照片我们就花了好几百块钱，还没算外面满大街的标语啥的呢！” “方主任，居委会也没什么收入，这些钱您可得给我们报销了吧！” 方主任心情大好之下大手一挥：“工作做得好是应该奖励，回去我就安排给你们居委会拨付2000块钱来！” 心情大好的方主任回到街道办就安排文书张恒全去南锣鼓巷学习档案怎么做，然后去找刘大姐了。 进门就笑的方主任看刘大姐正低头忙活，就说道：“刘主任忙的呢？” 刘大姐“嗯”了一声，抬头看向他：“方主任有什么事吗？” 方主任笑道：“是这样的，我刚去南锣鼓巷居委会检查了一下工作，王主任不愧是您点名要过来的人，工作干的就是好！” “扫盲这一块他们宣传氛围极浓厚，档案上也专门拍了很多照片。我就答应给他们报销这部分费用，所以过来给您说一下，给他们拨付2000块钱吧！” 刘大姐诧异的看了一眼方主任，皱着眉头说道：“方主任，咱们账上就只有两万多块钱了，这你给南锣鼓巷拨付2000块钱，其他的居委会怎么办？” 方主任愣了一下：“其他的社区工作干的不行，当然不给了啊！” 刘大姐叹了口气：“方主任，其他的社区要是知道了喊着不公平撂挑子了怎么办？” 听了这话方主任急了：“那怎么能行？谁敢撂挑子我撤了他！” 刘大姐摇摇头：“撤了他这工作不还是耽误了吗？这钱你要给就要都给，最多分个档次给。但不能给了这个不给那个！” 方主任想了一会觉得有道理，就说道：“刘主任您说的对，我定个档次然后拨付下去。” 刘大姐点了点头：“还有要提醒一下方主任，咱们这经费可不多了。要是钱花完了后面就没钱干别的事了！” 方主任以前管过财务，当然知道街道办手里没多少活钱，咬咬牙说道：“那就第一等的给一千吧！” 刘大姐听了也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下午街道办开会，王主任就追着问方主任要钱了。 方主任老脸一红，吭哧了半天以后说道：“这个王主任啊，街道办最近资金比较吃紧，给你们1000行了。” 王主任肯定不乐意了：“方主任，这早上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话下午就少了一半，我回去怎么给居委会的同志们交代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把钱贪污了呢！” 方主任头疼的不行，自己说的话不算数到哪都是理亏，只好开空头支票：“这样吧王主任，这次先给1000，等街道办经费到了再给你们1000。” 王主任又纠缠了一会，见实在弄不出来更多的钱了才放过方主任，拿着条子去找刘大姐领钱了。 到了刘大姐办公室，王主任把最近的工作一说，笑道：“小宋还真是脑子灵，出的几个点子效果都很好！把我们的方大主任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说完王主任就笑了起来。 刘大姐听完也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宋歪门邪道倒是会的不少！这样也挺好，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招！” 拿上钱了王主任悄声问道：“刘大姐，方主任答应后面再给1000块钱，您觉得还有戏不？” 刘大姐不屑的说了一声：“他做梦！正常咱们街道办每年的经费都不够花的，要不是宋远之前和派出所弄了些钱回来，我到哪给你变出来这1000块钱去？” “后面方主任再开口我也是没钱！” 说完刘大姐叹了口气：“以前方主任不是这样的，这当上一把手了跟变个人似的！” 王主任对方主任印象也非常差，出了办公室后想了一下，就给其它几个居委会主任都打了个电话过去。 “林老哥，我是南锣鼓巷的小王啊！街道办方主任给我们批了2000块钱的扫盲经费，给你们居委会给了多少啊？” “什么？你们没听说！那得快点找方主任要啊！我听刘大姐说街道办账上钱不多了。来得晚没钱了您可别怪我没提醒啊！” 这么几个电话打出去，别的居委会主任都坐不住了。 姓方的你欺人太甚，同样是干工作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2000块钱可是一大笔钱，能办好多事情了。这钱也必须给我们居委会一份，少一份都不行！ 不出王主任所料，一个多小时以后其他六个居委会的主任就都找了过来，围着方主任就是要钱。 有的居委会主任是抱怨、有的居委会主任是哭穷，而交东居委会的老革命干脆是挥舞着拐棍说道：“方主任，别的我不管。这扫盲工作我们居委会也搞了，那你给别人多少钱我这就也要多少钱！少一分钱都不行！” 五六个人围着方主任一阵围攻，唾沫星子喷了方主任一脸。 方主任也不傻，知道工作还是要靠这些居委会主任来干，只好耐心解释着。 但在钱面前方主任说的再好也没用，几个居委会主任站在统一战线上都是一句话，给南锣鼓巷两千了也要给我们两千，要不方大主任您就亲自去挨家挨户扫盲去吧！ 最后方主任无奈的搬出刘大姐赌咒发誓说就给了南锣鼓巷一千块钱，其他六个居委会也都给一千，几个居委会主任才肯罢休。 www.d884.icu。m.d884.icu 第 181章 迎检 送走了六位居委会主任以后，方主任连脸上的口水都没擦就气冲冲的找王主任了。 王主任正在办公室看上级发的文件呢，方主任推门进来就怒吼着：“王主任，谁让你把我给南锣鼓巷居委会拨款的事说出去了？” 王主任早就有准备，叫起屈来：“方主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说您拨款的事了？” 方主任狐疑的看着王主任：“真不是你说的？” 王主任硬气的说道：“方主任，您这就不讲理了吧！在居委会您说拨款的时候周围最少有十几号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您怎么就找我一个啊！” 方主任一愣，回想起当时南锣鼓巷居委会连工作人员带办事的群众最少有十几个人，难道是他们有人泄密了？ 想到这方主任顿时没了刚才想吃人的气势，讪讪笑道：“不是你就好，你看这事整的！” 王主任得理不饶人，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要掉眼泪的样子：“方主任，您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我们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工作，您亲口说的拨款2000块钱，一转眼就没了一半！” “我理解您的难处不吭声了，可那些干的没我们好的居委会也是拨款这么多钱，合着我们白干这么好了呗！” “现在您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消息传出去的事扣到我头上，这您让我以后怎么干工作？” 眼见王主任眼泪都下来了，不占理的方主任手足无措：“王主任，是我没调查清楚冤枉你了。我给你道歉你别哭了行不行？” 王主任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看着方主任就是不说话。 方主任头皮发麻，这传出去自己把女同志冤枉哭了名声还要不要了？刘大姐都要和他翻脸。 我妇联的干部是你能随便冤枉的？姓方的你打的什么主意？ 急得一跺脚，方主任咬牙说道：“我给五金城老李说一下，明天让他给你们送过去1000块钱怎么样？” 王主任本来只想着拿捏一把方主任，以免觉得自己好欺负，顺便给宋远小兄弟报个仇，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见好就收的王主任一笑：“那谢谢方主任了！” 出了妇联办公室以后方主任才清醒过来。这下亏大了，没找出谁泄密还要再掏1000块钱出去，还不知道该怎么给刘大姐张口呢。 五金厂上交的利润拨给南锣鼓巷居委会也要刘大姐签批，这是组织程序。 头大的方主任走到刘大姐办公室强笑着：“刘主任，我今天又想了想，对于先进居委会还是要奖励，让五金厂上交1000块钱拨付给南锣鼓巷居委会吧！” 刘大姐上下打量了一下方主任，严肃的说道：“方主任，你是一把手自然有这权力。但你做出这些决定是不是先和我和小邢通个气啊！” “要不然我和小邢的工作都很难做了！总不能每次我们两个作为班子成员都是事后才知道吧！” 方主任被刘大姐的话说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把手是权力大，但也不能无视组织纪律把两个副职当做空气啊！ 于是方主任一拱手：“刘主任您说得对，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我一定遵守组织纪律。” 刘大姐这才点点头：“我等会给五金厂小李打电话！你让南锣鼓巷的人明天下午找我拿钱！” 出了刘大姐办公室方主任忍不住拍了一下墙，这都什么事啊！以后有事都要和刘大姐、邢主任商量，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 但说出去的话方主任可不敢不认账，要不然刘大姐是真敢翻脸的。 过了一会王主任悄悄溜进刘大姐办公室：“刘大姐，姓方的咋说的？” 刘大姐笑着点了点王主任：“你啊，以后还是少搞点这种小动作！也就是方主任在地方时间太短没经验才上了你的当。” 王主任娇笑道：“那不是看他对您不尊重，想替您出口气嘛！” 刘大姐笑道：“这种只是小把戏，以后还是要少用！” 王主任答应一声，刘大姐一挥手：“去忙去吧，明天下午找我来拿钱！” 王主任这才喜滋滋的走了。 有了钱的居委会纷纷加大了扫盲工作力度，铅笔、本子、黑板、教材等等都给大家配齐了，学着南锣鼓巷也到处都弄了许多标语、横幅什么的。 紧赶慢赶之下到了7月底除了交东居委会以外，其它六个居委会都报告完成扫盲了。 方主任大喜之下到各个居委会检查了一遍，档案上都学着南锣鼓巷做的挺漂亮，随便抽查了几户也都大差不差的能过关。 但他不知道的是能让他抽查的名单上的人都是各个居委会精心准备好的门面人物，自然问题不大了。 放下心的方主任就开始盯着最后一个交东居委会了，一天三趟的往交东跑，嘴里动不动就是要加快进度不要拖整个交道口街道的后腿。 老革命的居委会主任被方主任整天阴阳怪气的话气的胸口疼，家里人一看干脆替他请假住院去了。 没了老革命的阻碍，方主任直接接管了交东居委会，逼着大家加快速度。 被逼急了的交东居委会的人没办法了就私下里找其他居委会相熟的人打听是怎么搞的，这么快就完成扫盲了。 打听出来内幕的交东人一拍大腿，早说要这么干嘛。一顿操作以后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交东居委会也报告完成扫盲了。 方主任再检查了一下文书张恒全做的整个交道口街道扫盲工作档案，又从居委会要了很多照片补充到档案里以后这才满意。 随后方主任就亲手写了一个交道口街道成功创建无文盲街道的喜报，敲锣打鼓的送到了区委、区政府去了。 按照区委、区政府的规划，在60年完成整个东城区的扫盲工作，没想到交道口街道办竟然不到一个月就搞定了，一时间都是议论纷纷。 方主任的老上级、老领导是区里的第四人，也是怀疑的看着方主任：“小方，你这动作很快嘛！到底完成了扫盲没有？” 方主任自然是拍着胸脯：“老领导，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啊！肯定完成了，要不请您明天到我们交道口来检查指导？” 这老领导看方主任信誓旦旦的保证，就笑道：“那好，明天我就去交道口一趟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2章 市里来检查 第二天上午，区里第四号领导带着几个人就在方主任的陪同下到交道口街道来检查扫盲工作了。 因为是自己人，四号领导也没整活，就说：“小方，你看着安排去哪些地方吧！我就不随机抽查了！” 方主任大声答应，领着老领导就直奔南锣鼓巷居委会了。 王主任和刘主任都接到提前通知了，准备好了档案、汇报材料等等。 到了南锣鼓巷见面以后，王主任就代表南锣鼓巷居委会开始汇报扫盲运动的开展情况了。 这稿子王主任也找宋远帮忙审过，要政治站位有政治站位、要工作措施有工作措施，更有详实的数据佐证，这四号领导听的很满意。 听完汇报后四号领导笑道：“两位同志巾帼不让须眉啊！这汇报写的很好，一听就知道你们做了大量的工作！” 王主任笑着说道：“感谢领导认可！我们居委会一定再接再励，持续巩固做好扫盲工作！” 听完汇报就是看档案了，宋远在后世做档案经验核心的一点就是你要把领导当成一点都不懂的外行，用最简单的方式来体现你干的工作。 所以南锣鼓巷居委会的档案就做的很简单，那么多的照片更是为了让领导能轻松看懂。 区里的四号领导还真没见过这种后世思维的档案，翻阅了一阵后发现这里的档案不但齐全而且很方便，看看照片就知道南锣鼓巷确实下了大功夫。 这时候的领导对摆拍这种方式还没太多认识，看到那么多学习的照片自然觉得南锣鼓巷工作确实开展的好了。 四号领导看完档案以后心情大好，扭头对自己带来的区里工作人员说道：“你们也都来看看这些档案，好好学习一下！” 接着又对方主任说道：“小方，之前我对你的领导能力还是有一定怀疑的，毕竟部队和地方并不完全一样，但今天你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说完就哈哈笑了起来。 看完档案四号领导又请王主任她们带路随便去两个院子实地看看扫盲情况，王主任就带上一大群人直奔提前选准备好的院子去了。 演员都已经就位了领导的检查怎么可能出问题？不管是看演员的学习记录还是让演员读个报纸念个文章，都顺顺利利的没有问题。 有的演员稍微给自己加点戏还故意在读报纸时停顿一下回想一番这是什么字，逼真的表演把这位领导都骗过去了。 等领导们满意的离开南锣鼓巷了，王主任和刘主任这才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这位四号领导再去了雨儿和大兴两个居委会，这两个地方的工作情况虽然没有南锣鼓巷那么惊艳，但也能说得上中规中矩，可以看出来也是实际干活了。 整个逛完三个居委会以后已经中午了，方主任自然要请老领导好好吃顿饭，一行人就到马凯餐厅要了个包厢吃饭去了。 因为是自己的老领导，方主任连刘大姐和邢主任都没叫，就带了文书张恒全打杂。 张恒全也挺激动，倒酒上茶服务的无微不至，觉得自己是方主任的贴心人了。 酒足饭饱，四号领导借着酒意拍了拍方主任的肩膀：“小方好好干！我这两天就把你们的成绩报到市里面去！” 送走了四号领导，方主任这才志得意满的回到街道办！ 宋远正好回街道办找唐主任拿个治保上的文件，与方主任和张恒全撞上了。 方主任看了一眼宋远，鼻子里哼了一声背着双手走进去了。 张恒全眼睛一转，走到宋远跟前：“小宋啊！哥今天心情好教你两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吗？哈哈哈！” 说完张恒全也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 宋远笑了一下，小人得志莫过于此了。 四号领导回到区里，给上面的领导汇报了一下今天去交道口的检查情况，言语中把方主任好好地夸赞了一番。 什么讲政治、领导有方、执行力强等等说了不少的好话。 上面领导一听也挺高兴的，这手底下的人工作干得好了这是好事啊。 四号领导又建议把这喜报给市里也报送过去，领导一听也同意了。 市里面接到了区里的报告挺意外的，年初的时候还计划用七年时间完成全市的扫盲呢，六月份下达了任务，这七月底就有街道完成了？ 负责扫盲运动的副职大领导不太相信，但看区里的报告上写的信誓旦旦的，就决定带队实地去考察一番。 定好日子、通知区里，副职大领导就带着工作人员和市日报记者来到了东城区。 虽然是个副职大领导，但区里的二号领导、四号领导也要全程陪同，一行快二十个人就直奔交道口了。 交道口这边自然也得到了通知，方主任带着人早早的就在街道办门口等着了。 领导到了以后相互介绍完，方主任带着大家到会议室坐下茶倒好，张恒全带着人把档案抱过来，方主任就开始汇报了。 听汇报上面说的都挺好，交道口七个居委会摸排出了文盲、半文盲××人，设立学习点××个等等。 接着看档案，市里大领导拿起一本档案就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市里大领导就皱起了眉头，这档案里的方案、总结怎么这么不对劲呢？比如说我辖区共有637户1839人，其中14岁至50岁的文盲、半文盲243人。 市里大领导略微一算就知道不可能，一个交道口街道才不到2000人？ 再往下看，我居委会将坚决落实市、区、街道办关于扫盲运动的各项指示精神··· 市里大领导又皱起来眉毛，这怎么又出现我居委会了？ 这是方主任和张恒全的锅了，方主任去了南锣鼓巷看完档案觉得非常好，就让张恒全按照南锣鼓巷的档案把整个街道办的档案重新做一遍。 张恒全没那本领写出和南锣鼓巷档案一个水平的方案、总结什么的，只好照抄南锣鼓巷的方案了。 抄的时候注意把南锣鼓巷居委会换成交道口街道办事处，但时间那么紧的情况下就难免有疏漏了。 至于方主任，他也没那习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档案，扫视一眼大差不差就过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3章 一身冷汗的方主任 市里大领导看着档案里的错误心里不快，但也没流露出来，只是把手里的档案又翻回第一页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前几页档案是方主任召开大家开会时下发的那个交道口扫盲运动实施方案，就是宋远写了个初稿被狠批了一顿的那个，后面张恒全改了不少。 看着看着市里大领导眉毛皱了起来，这方案光让下属居委会干活了，街道办这就没给什么支持。 而且只有干不好的惩罚、没有干好的奖励。 市里大领导在政府干了好些年了经验丰富，看到这就觉得不合适，下面居委会肯定会有怨言的。 接着往下看就是各个居委会报上来的名单了，市里大领导大概翻了翻就知道和之前总结的数字对不上。 看到后面各个居委会报上来的照片，市里大领导起了兴趣，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照片下面都有说明，哪个居委会哪个院子在干什么事，都写的明明白白很好懂。 整个看完以后市里大领导大概明白了，里面的方案是抄下属不知道哪个居委会的，忍不住心里摇摇头。 翻阅了一会照片，市里大领导合上了手里的档案，问道：“方主任，说说这次活动咱们街道办都开展了哪些方面的工作？” 方主任愣了一下，刚不是汇报过了吗？于是看着手里的材料开始念到：“我们交道口街道共摸排出了文盲、半文盲××人，设立学习点××个！” 市里大领导打断了他的话：“方主任，我的意思是作为街道办事处，你们都开展了哪些工作？” 方主任被打个措手不及，支吾着说道：“我们开会研究了实施方案，我本人也跑遍了所有的居委会！” 市里大领导语气严肃了一些：“那么街道办给下属的居委会给了什么支持？比如说教材、师资还有练习本什么的，街道办下发了多少？” 方主任头上开始冒汗了：“我们虽然没有准备这些，但给每个居委会拨付了1000块钱的经费！” 听到这市里大领导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能给钱也行，就继续问道：“什么时候给的？” 方主任犹豫了一下：“五六天前给的！” 市里大领导眉毛一扬：“也就是说居委会把活干的差不多了你才拨的钱？” 这话不好接，方主任脑子拼命的思索该怎么回话。区里的四号领导连忙打圆场：“首长，主要是街道办财政确实紧张，拨了这个钱以后街道办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市里大领导心里有数了，看了眼区里的四号领导然后说道：“行了，档案我看过了，咱们实地去调查研究一下吧！” 方主任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带路了。 宋远正在办公室和唐主任讨论管制人员的事呢，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宋远一回头，小王记者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小宋远，好久不见啊！” 宋远有点惊喜：“王记者您怎么来了？” 小王记者挥了挥脖子上挂的证件笑道：“我从群众日报调到市里日报了！这次跟着市里大领导来检查你们街道的扫盲工作！” 宋远笑道：“欢迎王大记者检查！”接着奇怪的问道：“您怎么好好的群众日报不待又调到市里了？” 王记者笑道：“群众日报那边要经常出差，你姐夫说他的工作太忙了，家里不能没人。我就申请到市里日报了！” 宋远这才想起来王记者已经结婚两三年了。也对，王记者20多岁了结婚很正常！ 王记者看了眼唐主任，和宋远聊了几句就把他叫出来了：“小宋，这扫盲工作你没参与，再提几个鬼点子？” 宋远汗然：“没呢，我们方主任非常重视这项工作，亲自抓的！” 王记者看着宋远眨眨眼：“你们这方主任对你怎么样？” 宋远有点为难，这对着外人说自家顶头上司的坏话可不是个成熟的做法。 看宋远没吭声，王记者就明白了，小手一挥：“好了，你不用说啦！我去工作去啦！” 说完转身就走了。 宋远看着王记者风风火火的身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方主任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可啥也没说！ 看到市里大领导和一群人出来向外走去，宋远连忙钻回办公室了。和自己无关的事就别瞎掺和了！ 方主任领着市里大领导就向南锣鼓巷居委会走去，市里大领导却不愿意听他的安排，走到雨儿胡同了就直接一指说道：“方主任，走我们进去看看！” 方主任立马一头汗出来了，但也不能说不啊，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带路了。 市里大领导随意进了一个院子，里面坐着的七八个带小孩的大妈们诧异的看着进来的一大群人。 市里大领导和蔼的问道：“大姐，我们是政府的，想来问问你们这阵子扫盲了没有？” 一个大妈胆子大一点，就说道：“扫盲了啊！我也在学习呢！认识了五六百个字了！” 这话一出口方主任脸唰的一下白了，区里的四号领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市里大领导继续笑着问道：“上面不是说要认识三千个字吗？” 这大妈看市里大领导说话很和气，也放开了：“我知道啊！居委会的人都给我们说了。可不知道哪个脑子有病的人规定，让我们20天认识3000个字！” “我脑子要是有那么好使早就上学去了，这些天使劲学也才记住了五六百个字吧！” 接着又骄傲的说：“不过就这我也能看懂一些报纸了！” 市里大领导也笑着说道：“能看懂报纸是好事啊！大姐你以后继续学下去就能都看懂了。” 然后又问道：“居委会的人常来你们院吗？” 大妈笑着说道：“居委会的小刘她们经常来，给我们发了学习的本子、铅笔，还发了认字书！” “那街道办的人呢？” 大妈一撇嘴：“没见过啊，都是居委会的人来呢。街道办的人我除了小宋干事以外一个都不认识！” 市里大领导已经弄明白了，谢过这几位大妈以后一言不发的往外走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4章 方主任被停职 从雨儿胡同出来，大领导板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默默的往前走。 区里的二号领导、四号领导也是一头冷汗的跟在后面，方主任脸色惨白的站在那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了。 四号领导走了几步发现方主任没跟上，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前面带路，傻站着干什么！” 方主任这才跌跌撞撞的向前面跑去。 王主任也在人群里，见状眼睛一转加快了脚步，从大群人里脱离出来走胡同抢先到了南锣鼓巷居委会。 到了以后王主任拉着刘亚丽一阵嘀嘀咕咕，刚说完市里大领导他们就到了，王主任和刘亚丽赶忙迎了上去。 见两个三十来岁的女同志过来娇声问好，市里大领导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倒不是说大领导喜欢女色，而是对最基层的女同志态度太生硬了不适合。 南锣鼓巷居委会不大，总共就那么四间房子，王主任他们把市局大领导和区里领导请进大办公室以后，剩下的人只能在外面站着了。 同样是搬出档案让市里大领导看，王主任和刘亚丽在旁边口头汇报着扫盲工作。 市里大领导翻了翻档案，和街道办的档案如出一辙，连辖区共有637户1839人，其中14岁至50岁的文盲、半文盲243人这句话都一模一样。 市里大领导忍不住笑了，就问刘亚丽：“刘主任，我看你们档案做的还是挺漂亮的。那我就考考你了，你们居委会辖区一共多少人啊？” 刘亚丽毫不犹豫的说道：“637户1839人。” 市里大领导点点头：“你们的档案是按街道办的那样做的吗？” 刘亚丽笑道：“首长，我们先做好的，方主任过来看了以后觉得挺好的就在整个街道推广了！” 市里大领导转头对着区里两位领导笑道：“你们看，还是咱们的基层干部工作扎实，数据随口就来！这档案做的确实不错！” 接着脸一拉：“反而街道办的档案，抄的抄不明白！” 用手指着方案上的那几句话说道：“你们两个看，这句话我在街道办的档案里看到了，还在奇怪一个街道办怎么才1800人，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照抄居委会的啊！” 这话说得区里两个领导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二号首长狠狠地瞪了四号首长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你干的什么事的意思。 四号领导满头大汗，心里也把方主任骂了无数遍，暗恨自己眼瞎！ 市里大领导也没再多说两位区里领导，又转过来笑道：“你们两个给我实话实说，扫盲搞得到底怎么样了？” 要是没有王主任提前交代，刘亚丽可能还会硬撑着说都搞完了，现在当然是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首长，我们是认真开展扫盲运动了！” “可因为时间太紧，目前辖区的群众们大概学会了六七百个常用字，一般的报纸都能看懂大概了！” 市里大领导见刘亚丽说的和自己问的情况差不多，认为应该是真话，就笑道：“那怎么报上去都是完成了啊？” 刘亚丽开始叫屈了：“首长，街道办这边要求必须20天完成，平均每个群众一天要记住150个字。一般的群众哪能做得到啊！” “可街道办不管，做不到就换人！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市里大领导又看了一眼区里的两位领导，然后笑着说道：“好了，刘主任是吧！我现在说你们就按你们的进度继续干下去，不用管街道办怎么说！” “认认真真的把你们居委会的群众都教会，好不好？” 刘亚丽一听高兴起来，拍着自己高耸的胸部保证道：“首长，有您这句话，我就是不睡觉也能保证两个月完成任务，让我们南锣鼓巷所有群众都学会！” 市里大领导哈哈一笑：“那就好！再过两个月我再来看，做不到的话可是要挨批的吆！” 刘亚丽笑着说道：“首长您放心，两个月完不成任务我就辞职！” “好好好！我相信你们！”市里大领导再看向区里的两位领导：“两位，我们基层的同志很有工作的激情和信心，你们要鼓励和关爱她们，不能像这个姓方的一样瞎指挥啊！” 区里二号领导表情严肃的说道：“是，首长！我们检讨！” 市里大领导挥挥手手：“是应该检讨，一个好的领导可以带动大家齐心协力，一个瞎指挥的领导只会带领大家打败仗。你们在交道口这里的用人还是有问题的！” 区里二号领导连忙说道：“是，我们今天就整改！” 市里大领导点点头：“行了，情况都已经了解了，其他的地方我就不去看了。你们好好整改，真正完成扫盲了再给我汇报！” 区两位领导连连点头。 随后市里大领导就起身准备走了，本来要在交道口待上一上午的，现在就直接回市里吧。 把市里大领导送走，一群人来到街道办坐下以后区里二号领导就开始发飙了：“方文强，你是怎么干工作的？让文盲、半文盲20天学会3000个字？你怎么能想出来的？” 方主任吓得一个立正站好，低头说道：“领导，我是想着群众们很支持扫盲，心急了一些！” 一听方主任还在解释，二号领导一拍桌子：“你的脑子呢？群众支持我们，我们干工作才更要慎重，不能辜负了这份支持！” “你倒好，严重损害了群众对我们的支持和信任！” “从现在开始你先停职，等区里开会研究！” 接着二号领导又转过来看向四号领导：“老周，你也是老革命了，怎么还会被这家伙给糊弄了？今天这丢人的，我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给一号交代了！” 四号领导也是脸上无光，都知道方主任是他的人，他也亲自来检查过一遍，结果弄成这个样子。 无奈之下四号领导低着声音说道：“是我工作没干好，会上我检讨！” 二号领导也不好说四号领导说的太重，看了一眼会议室的人以后说道：“刘主任，请您先主持交道口街道办的工作！” 这时候二号领导就代表着组织，刘大姐只好答应了一声。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5章 刘大姐上任 区里的二号领导回去以后，把今天市里大领导来检查的情况一说，一号领导也生气了。 活没干好不是太大的错误，但你不能连上级都坑啊！ 这下好了，整个区里的颜面都丢的一干二净了。 等二号领导走了以后，四号领导也来找一号领导了：“领导，我是来检讨的！” 一号领导冷着一张脸说道：“老周，你不是专门还去检查了一趟吗？怎么还弄成这个样子？” 四号领导诚恳的说道：“我检讨，我去的时候被他们蒙蔽了，走了两个居委会和四五户群众表现都很好，和今天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接着又说道：“领导，我认为交道口街道有很大的问题。” 一号领导看向他问道：“什么问题？” 四号领导严肃的说道：“我怀疑交道口的班子有人是故意今天使坏，才弄成这样的！” 四号领导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要保一下方主任，这样自己身上的责任才能小一些。 一号领导皱起了眉头：“老周你说！” 作为一把手一号领导自然见不得为了内斗故意使坏的人。 四号领导就说道：“小方制定的扫盲计划时间是紧了一下，可交道口上上下下竟然没一个人提出建议，我觉得这就不正常！” “南锣鼓巷居委会我之前去的时候表现的非常好，拍着胸脯给我保证已经完成了扫盲任务，今天却又改口还把责任全推到小方身上，这也不对劲！” “领导，平心而论小方已经做了不少工作了。每个居委会都给了1000块钱的经费，派了领导干部到居委会蹲点帮助开展工作，这方面来说小方是没有大的责任的！” “总不能说小方工作积极性太高，就把板子打到他一个人身上吧！” 这就是有人保和没人保的区别了，再加上说话的方式、角度换一换，让一号领导也开始沉默了，在想着这事难道真是有人故意捣鬼？ 想了想一号领导说道：“老周，这样吧。这个事先放一放，我问问市里的意见再说！” 四号领导心中大定，诚恳的说道：“谢谢领导！我主要也是看不过一些拿工作来当斗争工具的小人，总不能让勇于干事的人吃亏吧！” 要是刘大姐、宋远还有王主任在场的话指定要一口老血喷四号领导全身，明明是姓方的自己独断专行逼的底下人造假，怎么又变成勇于干事了！ 只能说咱国家留下的说话艺术博大精深，同样的事不同人说出来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一号领导也是久经官场，倒也没那么轻易相信四号领导的说辞，送走了他以后就让秘书去调查真相了。 好在街道办的开会都有会议记录，上面记着扫盲工作完全是方主任一手定的方案，问到王主任、刘亚丽的时候两个人也都说是被逼无奈。 刘亚丽也没给方主任留面子，直接给秘书讲：“市里大领导都已经随机走访查明白了，难道要我当面撒谎吗？” 这话秘书没法接，只好记录到本子上就告辞了。 再说小王记者，市里大领导离开的时候她眼珠子一转，跑过去给领导秘书嘀咕了几句，想留下来采访一下交道口的扫盲工作到底干的怎么样。 领导秘书心里也正不痛快呢，这交道口忽悠到大领导的头上了，要是今天蒙混过关以后再暴雷出来，岂不是说明大领导识人不明、工作不认真？ 于是领导秘书爽快的答应了，还叮嘱小王记者采访完了先给他看看稿子。 有了领导秘书的话，小王记者就在交道口转了大半天，从居委会干部到老百姓家里跑了一个遍，套出来了不少真话。 因为居委会不愿意背锅的原因，参加扫盲班的群众大部分都知道是街道办的方主任下令20天完成扫盲的，小王记者采访的时候一个个把方主任骂的狗血淋头。 采访到最后小王记者连交东居委会的老革命被方主任气住院了都知道，还到医院里和老革命聊了大半个小时。 晚上回到报社以后，小王记者灵感迸发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一篇《基层更要警惕官僚主义》的大作就写好了。 第二天小王记者拿着稿子给主编看了一遍，主编看完犹豫了一会说道：“你这稿子可能发不出去，要不先送上面审一下吧！” 小王记者想起了领导秘书的话，就给主编讲了。主编顺水推舟的说道：“那先让领导审，审完了再说！” 当前正是大跃进的时候，主编不敢发这种稿子也很正常。 小王记者把稿子送到了领导秘书那，领导秘书转手就呈给了大领导。 大领导看完小王记者的调查材料以后也是气笑了，摇摇头写了一段批语然后喊过来秘书：“把这份稿子给东城区转一份！” 于是第二天下午东城区的一号领导就拿到了这份材料，看着上面大领导的语气挺重的批语也是觉得丢人。 一号领导再看材料里面小王记者的调查，与秘书的调查一对比这事情就清楚了，好好的扫盲被姓方的一意孤行给搞砸了。 想了想一号领导和二号领导碰面把这件事沟通了一番，把事情定下来了。负责组织的领导更是招来了刘大姐给她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 到了第三天上午一号领导就组织开会了，会上二号领导就对四号领导批评了一番，更是直接提议免去方主任的职务降级调到闲职去。 四号领导还想再说些好话呢，一号领导就把市里大领导转过来的报告和批复给大家发了下来。 领导班子的人都看了报告和批复以后，四号领导也无话可说了，只好老老实实的检讨承认自己工作没干好！ 随后组织上提名刘大姐接任主任、区里再派下去一位名叫罗飞的干部担任副主任。 表决的时候二号领导首先举手同意，接着一号领导也举手同意。其他的班子成员都举手同意后四号领导眼见大势已去只好也举手了。 到了下午，刘大姐的任命文件就发了下来，正式成为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正职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6章 大炼钢铁开始了 刘大姐上任以后就召开了会议，七个居委会主任也都参会了，就是研究交道口街道扫盲工作整改的事。 既然已经在市里挂号了，刘大姐干脆的说道：“之前定的方案作废，大家就按照10月份完成扫盲工作的时间，有没有问题？” 现在不过是7月底，大家一算时间是充裕的，都纷纷答应下来。 刘大姐严肃的说道：“既然时间给够了、钱也都领了，那还请大家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完成扫盲，再不能像这次一样搞了个夹生饭！” 看到刘大姐认真了，几个居委会主任都也认真起来：“刘主任您放心，到十月份肯定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这个会散了以后，刘大姐叫上邢主任和新来的罗主任又开了个班子会，分了一下工，最后刘大姐又提议道：“这次市里来检查咱们这出了不少问题，方主任如今已经调离了，但还有个人也要处理！” 邢主任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新来的罗主任则是一脸茫然。 刘大姐就继续说道：“文书张恒全负责咱们街道办的扫盲运动档案工作，档案没有下属的南锣鼓巷居委会做得好也就算了，照抄都抄出了问题，丢脸丢到了市里大领导面前！” 邢主任给罗主任解释了两句，罗主任一听档案照搬南锣鼓巷的数字让市里大领导发现了，也觉得丢人，就开口说道：“我赞成刘主任的意见！” 邢主任自然也不会反对，事实上张恒全那天喝多了嘲笑宋远的时候有不止一个人听到了他说的话，没过几分钟刘主任和邢主任都知道了。 方主任在的时候不好收拾他，现在方主任都调走了，刘主任和邢主任哪里会放过他。 就算刘主任不提这事，邢主任也打算等会开口说一说的，总要给宋远把这口气出了。 刘大姐见两个副职都赞同，就问邢主任：“小邢，你分管这些，你看把张恒全放到哪里去？” 邢主任一笑：“刘主任，我建议把他放到五金厂去，通过劳动改造他身上的浮躁之气，等他改造好了再调他回来！” 罗主任愣了一下，这多大的仇要把一个干部下放到街道办的小厂里劳动去啊！但他是初来乍到也不好反对，就没吭声。 刘大姐满意的点点头：“小邢这个主意不错，犯了错误通过劳动来改造自己，符合我们的规定！” 于是会后张恒全就接到了通知，明天不用来街道办上班了，直接去五金厂听李厂长的安排就行。 当然，工资和档案还在街道办这边，什么时候劳动改造好了再回来。 哭丧着脸的张恒全还没去五金厂呢，李厂长已经接到了邢主任的电话，正摩拳擦掌的要给这位敢给自己的财神爷放话的人一点深刻的记忆了。 开玩笑，宋远帮李厂长弄来了大订单，今年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不帮宋远好好出口气，自己下次哪还有脸去见宋远小兄弟啊！ 接下来的一二十天，整个交道口就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各项工作，让调到档案馆的方主任大失所望。 8月8号这一天，《群众日报》发表社论《土洋并举是加速发展钢铁工业的捷径》。 社论确立了钢铁工业的“元帅”地位。要在一年内建成200座中小型转炉，增加1000万吨钢，以及要在一年内建成13000多座中小型高炉，增加2000万吨铁的计划。 宋远看完以后一声叹息，大炼钢铁不是一天提出的，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到了8月17日，北戴河会议召开了。这次会议上决定了两件影响深远的大事，第一件大事就是今年要完成1070万吨钢材的生产，在1957年535万吨的基础上翻一番。 而截止7月底的时候，全国的钢产量才完成了380多万吨，其中7月份的产量是70万吨。于是上级号召全民大炼钢铁，要确保完成1070吨的任务。 第二件大事就是在农村全面建立人民公社，明年的粮食产量要翻一番。 会议报道一出来，宋远找到了刘大姐：“刘主任，您看了今天的群众日报了吗？” 刘大姐摇摇头：“还没呢，怎么了小宋？” 宋远拿着报纸指向那几句话说道：“刘主任，您看这里。上面要全民大炼钢铁，我觉得咱们街道办可能也要干！” 刘大姐看了一会报纸，问道：“那小宋你的意思是？” 宋远挠挠头：“刘主任，如果咱们也有任务的话，我建议现在就开始准备了！” 刘大姐心里倒是没觉得上面会让街道办来炼钢，但也不好打击宋远的积极性：“你说的也有可能。这炼钢炼铁的我也不太懂，你觉得咱们都要准备什么？” 宋远略微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听过的一些传闻，就开始给刘大姐列了起来：“刘主任您看，炼钢首先要有懂这方面的人。咱们可以让居委会们都先摸排一下。” 这个简单，刘大姐点点头：“可以，等会我就通知下去！” 宋远继续比划：“第二个炼钢炼铁需要原料。咱们在市里肯定没铁矿石，那就需要废铁了！建议居委会现在就发动群众们收集废铁先囤着，就算咱们不炼钢也可以卖给回收站做贡献！” 这个也不用花钱，就是通知一下的事，刘大姐自然也没意见。 “第三个就是燃料了，一般是煤炭或者木炭。这块咱们也能先和群众们通知一下，让他们收集准备！” “另外街道办也可以先订上一些煤炭准备着，不用了也能销售给群众，亏不了什么钱！” 刘大姐犹豫了一下，选择相信宋远：“那也行！我给五金厂老李打个电话，让他以厂子的名义去联系！” 宋远继续说道：“最后一项就是炼钢炼铁需要耐火砖搭建高炉，这可能需要您亲自联系也订上一批。” 刘大姐沉默了一会问道：“小宋你真觉得上面会给我们街道办也下任务？” 宋远坚定的说道：“刘主任，我看了之前的报纸，从五月份就说要让钢铁元帅升帐，6月份又说了以钢为纲。现在又说要全民炼钢，我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刘大姐吸了一口气：“好，我等会就联系！咱们大干一场！”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7章 准备 宋远之前一直犹豫自己要不要掺和到这大炼钢铁里面，直到前两天才想明白了。 无论自己参不参与都要大炼钢铁，那还不如自己主动参与进来，做些前期准备。 这样最起码交道口街道的范围内能少炼出一些废品，多出一些合格品。 也算是给国家减少一点点损失、交道口的居民们也少拿一些家里有用的铁器来上交。 要知道原本历史上今年炼废了的铁高达300多万吨，国家损失无数。都是群众们凭借一腔热血和一点皮毛的知识就大干快上，最后损失掉了。 很多群众更是响应号召，家里除了锅是铁的以外，剩下连锅铲都上交了。至于农村，那开办公社大食堂以后很多家是连锅都交上去炼铁了。 刘大姐做事很是雷厉风行，和宋远谈完以后就召集了罗主任和邢主任开班子会议。 会上刘大姐把群众日报拿出来，接着说了下她和宋远商量的种种准备措施。 罗主任沉默了一会，犹豫是支持还是反对刘大姐的想法。 下来任职的时候罗主任背后的领导就专门给他交代过，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别人都好说，但刘大姐千万别招惹。 可刘大姐这想法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大炼钢铁不是工厂的事吗？ 刘大姐见罗主任没吭声，就点名问道：“小罗，你的意思呢？” 罗主任下来担任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任命的红头文件上是明确写着排在邢主任前面的，所以刘大姐要先问他。 罗主任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支持！既然上面都已经说了，咱们提前准备也是应该的！” 邢主任也笑道：“我也同意！” 刘大姐放下心来，第一次做一把手刘大姐心里也有些没底，担心自己干不好。 于是刘大姐就说道：“小邢，那你辛苦一下，带着宋远同志先做准备！小罗，需要花钱了你多支持一下！” 两个副主任都点头答应，这个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接下来十几天，邢主任和宋远忙的不亦乐乎。 邢主任满世界联系哪有耐火砖卖，再到上面物资局跑手续买砖、买煤等等。 宋远则是挨个居委会跑，一个是寻找能建高炉的地方，再一个就是把自己的想法给居委会的人都讲清楚，让大家开始准备。 于是7个居委会齐齐行动起来，发动男女老少到处捡废铁、木头，就连城墙砖都往回搬了不少。 有些脑子灵光的看交道口的废铁快被捡干净了，干脆就到旁边安定门、北新桥街道的地头去捡废铁、扒废弃房屋，把房子的木头、铁钉什么的都拉回交道口。 像刘海忠、贾东旭他们这样在轧钢厂上班的，更是有机会就顺一点废铁往家拿。保卫科的同志们查到了，就信誓旦旦的说是街道办要求的。 轧钢厂杨厂长都被惊动了，一打听是刘大姐的命令，笑了笑就没给处罚，只是交代保卫科的人废铁可以拿但成品坚决不能带。 在群众们的大力支持下，一车一车的废铁、木头、墙砖、煤炭都运到了街道几个废弃的花园、庭院里储存起来。 交道口街道办这么大的动作自然瞒不住，旁边几个街道办都把抗议的电话打到刘大姐这里了，这时候刘大姐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不管是谁打电话，刘大姐就是一句我辖区的群众积极支持国家大炼钢铁活动，有什么错？有本事你们也可以这么干！ 被顶回去的几个街道办主任，脑子转得快的觉得刘大姐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也开始动员群众了。 脑子反应慢的还在那生闷气，找区里告状呢。 区里的四号领导也听说这事了，因为方主任的事大失脸面的他对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意见很大，借机就想敲打一下街道办。 这天他就带了两个人没打招呼就来到了交道口，在几个储存炼铁物资的地方转了一圈，找上了刘大姐。 刘大姐被四号领导的突然袭击打了个冷不防，招呼坐下以后笑道：“周领导怎么来了？” 四号领导板着一张脸：“刘主任，我本来也不想来。可其他几个街道不停地向我反映咱们交道口街道最近跟土匪一样到处划拉东西，我只好跑一趟了。” 刘大姐不吃他这一套：“周领导，我们也是响应国家号召，为大炼钢铁做贡献，什么叫跟土匪一样！” 四号领导冷着脸说道：“大炼钢铁上面有考虑，和你街道办有什么关系！” 刘大姐一听这话也不高兴了，四号领导这是来者不善啊！但刘大姐根本不虚他，真论级别四号领导还没刘大姐级别高呢。 顺便说一下，建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国家的职务和级别上并不匹配，很多老革命资历深所以定的级别就高，但因为没文化或者不适应地方工作，就给的实际职务比较低。 刘大姐资历同样深，定级别的时候也是12级的高级干部，但因为本人的意愿所以职务并不高。 刘大姐把那天宋远给她的群众日报往桌子上一拍：“谁说的大炼钢铁和我们街道办没关系？你没看到这上面写着全民要大炼钢铁吗？” “难道我们交道口街道不属于全民了？” 四号领导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区里会统一安排的，现在区里还没定下来你们就先动手，这会影响区里的大局！” 刘大姐才不惯着他：“来，姓周的你说，谁说我们影响大局了？我们没偷没抢没花区里一分钱，又怎么影响全区大局了？” 四号领导脸一阵通红，他脸皮再厚也不能说自己代表着全区大局啊：“刘主任，你这不是沟通的态度啊！我的意思是街道办就这么一点经费，你全都花到这上面了，其他的工作你们还干不干？” 刘大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那等我们真影响了工作你再说，现在八字没一撇呢你就跑来了，是想给我们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四号领导发现自己说不过刘大姐，凭借身份更压不住刘大姐，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刘主任，我只是作为上级部门过来提醒一下，建议你们把正常的工作做好，不要搞投机取巧的事！” 刘大姐一挥手：“我不接受你的建议，我们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什么叫投机取巧！真正投机取巧的小方不是才被你调到档案馆了吗？” 四号领导被这话把脸都打肿了，深吸一口气后说道：“那好，我也只是尽到我的职责！” 说完就灰溜溜的走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8章 先拔头筹 几句话把四号领导怼走了以后，刘大姐笑了一下继续工作去了。 宋远则是开了张介绍信直奔八大院中的专门教钢铁的那个学院去了。 50年代的北京钢铁学院，后世的北京科技大学。图片来张网络，侵权删！ 跑到钢铁学院，宋远亮出介绍信和工作证说明了来意，教务处就叫来了一位姓赵的教授。 赵教授听了宋远的想法以后沉思了好一会说道：“宋主任，你说的土法炼钢可以搞，但难度很大，最主要的是燃料问题。” 接着赵教授解释道：“炼钢需要高温，要求1500度以上。你们没有焦炭的话只用煤的话，只能炼生铁了。” 宋远点头：“赵教授，生铁也可以。能不能帮我们建一座能炼生铁的小高炉？” 赵教授有些为难：“我日常还有教学，只能周末帮你们了！” 托这个年代的福，赵教授没有一口拒绝。 宋远连忙笑道：“周末就周末，只要您肯帮忙，什么时间都可以！” 于是赵教授答应这几天先画图，到周末了宋远来接他。 宋远回去给刘大姐汇报，刘大姐也很高兴，有专业的人来指导最好不过了。 到了这个周末，宋远把赵教授接到了南锣鼓巷的一个选好的空地里，建土法高炉所需要的耐火砖、火泥、鼓风机等等都提前准备好了。 在赵教授的指导下，宋远带着几十号小伙子开始建高炉了。 赵教授被交道口这里群众的热情感染了，每天下班以后都先骑自行车过来指导一番才回家，即便是这样，足足建了4天宋远他们才建好了这座8立方米的高炉。 理论上来说，这座高炉可以年产3000吨的合格生铁。 接下来要烘炉，宋远安排人往里填了大量废木头点燃来烘干这座小高炉。按赵教授的说法，烘炉24小时以后，就可以炼铁了。 时间到了9月1号，《群众日报》发表《立即行动起来，完成把钢产翻一番的伟大任务》的社论，市里这边也开始动员起来了。 按照国家给市里下达的任务，全市要在58年原来任务的基础上新增产量钢10万吨、铁30万吨。 市里也把任务分解到了各个区、县。 区里的四号领导前两天被刘大姐怼回去以后还专门找了一号领导告状，认为交道口街道办事处不服从区里的安排，擅自做主浪费资源。 一号领导不想得罪刘大姐，安慰了四号领导几句。结果没两天这任务一下达，四号领导傻眼了。 由于上级要求所有地区一号首长亲自挂帅负责大炼钢铁活动，区里一号首长不敢怠慢，领了任务以后就和各个街道联系了一遍。 结果除了交道口提前准备了以外，其他的街道都没有任何准备。 那些街道办主任纷纷表示自己想学习交道口准备一番呢，结果被四号领导给狠狠训了一顿，说交道口街道是瞎胡闹、浪费国家资源！ 听了这话一号领导气的火冒三丈，挂了电话就把四号领导拎到办公室来了：“老周，我对你很失望！你的敏感性到哪里去了？还不如交道口街道的女同志！” “还批评区里街道办瞎胡闹？我看你才是瞎胡闹！现在市里已经下达了任务，结果可好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如果我们区完不成市里下达的任务，那你就是罪魁祸首！” 四号领导无话可说，只好不停检讨。 一号领导冷着脸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扫盲，就把手里其他的工作先移交给五号同志，你就专心负责扫盲去吧！” 一号领导因为上次扫盲的事就对四号领导已经很不满了，结果这次又被他坑了，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剥夺了他的大部分权力，去扫盲去吧！ 挥挥手让四号领导滚蛋，一号领导就带上人直奔交道口街道了。 到了交道口见了刘大姐，一号领导热情的说道：“刘大姐，还是您这样的老革命干工作让人放心啊！主动都把工作干到了区里的前头了，这让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很汗颜啊！” 刘大姐有些莫名其妙：“领导客气了！你这是？” 一号领导把市里刚发的通知给刘大姐讲了一遍，刘大姐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暗的感激宋远了。 聊了几句一号领导就说要看看交道口这边为大炼钢铁做的准备情况，刘大姐就带着他们到高炉这来了。 宋远正和赵教授在看着这座高炉，今天是计划出第一炉生铁，两个人正紧张的盯着呢，刘大姐带着一号领导等人走了过来。 刘大姐给双方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替宋远表功了：“领导，我们宋远同志看了群众日报以后第一个向我提出要做好准备，也是他请来钢铁学院的赵教授给我们技术指导！” 一号领导看这里弄得像模像样，还有大教授在现场指导，心里有底一些了，高兴的说道：“刘主任，我们干革命事业就需要宋远同志这样看得远还有能力的同志！” “对于这样的好同志，交道口这边要好好培养啊！” 刘大姐笑着答应下来。 宋远连忙谦虚的说道：“都是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个人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一号领导听宋远说的话很政治正确，心中更加高兴，说了句“好好好！”就没多说了，心里却把宋远的名字记住了。 一号领导又问起了这座高炉的情况，听说每年能炼生铁3000吨以后自己算了一下，还剩3个多月时间就算它能产500吨，辖区里建上个二、三十座的话就可以完成今年的任务了。 于是再问每座高炉的造价，听完觉得也不贵，顿时对今年的任务有底了。 再问宋远有什么困难，宋远趁机哭穷起来：“领导，我们建这座高炉再准备这么多的物资，已经差不多将街道办能动用的钱都花的一干二净了。” “现在我们准备的材料还能再建3座高炉，可关键是没足够的钱了！” 一号领导深知ZZ任务的重要性，和完成任务相比花些钱算什么？ 于是大手一挥：“刘主任，等会我回去就安排人给咱们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先拨付5万元资金，但就一个要求—尽快的把宋远同志说的那三座高炉建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9章 出铁啦 刘大姐和宋远听了都大喜，建三座高炉哪需要这么多钱？一号领导是把运行的费用也给了。 有了钱就好办事了，可以把之前登记好的群众送来废铁钱给结算了。 后面也可以多申请些煤来当燃料了。 一号领导又在这站了一会，旁边的赵教授开口了：“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出铁了！” 宋远转头对一号领导说道：“领导，还请您和刘主任向后一些，出铁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危险的！” 一号领导摆摆手：“你们都不怕危险，我更不怕了！” 宋远就过去先对街道办拿着相机的小黄交代了几句，走回来大吼一声：“出铁啦，大家都往后退退！” 等围观的群众往后了一些，宋远和提前选好在钢厂干过的一名叫周强的中年人一起走过来先打开了出渣口把渣液放出来，要不然混到一起了这一炉的铁就废了，杂质太多。 等放完了渣液，再打开出铁口，一股通红的铁水就汹涌而出了，流入了提前准备好的坑中。 等铁水流出来，宋远和周强再用长长的夹子把铁水上漂浮的没放干净的一块块炉渣捡出来，铁水就等它凝结成铁块。 整个都弄好了，赵教授再指挥人从高炉上方的投料口继续往里面投入煤、废铁和一些石灰石，准备炼第二炉。 一号领导眼睛紧紧的盯着还通红的铁水，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刘大姐连忙拉住他不让他靠太近。 再过了个把小时，铁水冷却下来结成了表面全身海绵纸的铁锭，赵教授解释道：“领导，炼出来海绵铁说明我们成功了。这些铁拿到钢厂就可以炼钢，也能打造一些要求不高的铁器。” 一号领导激动的问道：“这一炉能出多少铁？” 赵教授看了看又默算了一下笑道：“领导，大概有5000斤！” 当时小鬼子的国家炼铁的高炉是世界最先进的，高炉每立方米容积日出铁量为3吨。 赵教授建的这个8立方的小高炉每立方米容积日出铁量连1吨都达不到。一天2炉的话可不是大概一炉2吨多。 现代钢铁厂用高炉炼钢的话是四到六个小时一炉，如果是电炉的话那就几十分钟一炉了。 而宋远穿越的时候，据说已经有炼一炉仅需10秒钟的新技术了。 一号领导也已经高兴的不行了，一次就能出两吨多的铁，必须大力推广。 拉着赵教授一号领导连连感谢，要以区委的名义给学校发感谢信，还要发补贴什么的，给足了赵教授面子。 围观的群众们看到铁水出来更是一个个欢呼起来。 在提前挖好的田字形大坑里，铁水凝结成了10块大铁锭。又等了很久，赵教授看了看温度差不多了一挥手，旁边上来了一二十个小伙子，费劲的把一块铁锭抬了出来。 放到秤上一称，这一块铁锭就有480多斤，和赵教授估算的差不多。 一号领导抚摸着这一大块铁锭，很快就下了决心，转头对秘书说道：“叫辆车来，绑上大红花给市里报喜去！” 秘书连忙往居委会跑找电话去了。 一个电话打出去，过了半个多小时一辆这时候少见的卡车开了过来，停下来之后呼啦的跳下来了六七个人，正是区里的二号、三号等领导也坐不住赶来了。 大家一起动手把这10块大铁锭都搬上车，再给车上、铁锭上都绑上大红花和绸布，一路敲锣打鼓的往市里送过去了。 车辆到了市里，领导们也很惊讶。才布置下去的任务，这么快就有成绩了？ 一号领导解释了一番，把交道口街道办好好的夸奖了一顿，又顺便给四号领导上了些眼药。 市里领导没当场表态，只是把区里和交道口街道好好表扬了一番。 一号领导也不急，有自己刚才上的那些眼药，四号领导这政治上不成熟的坏印象留定了，后面哪天领导想起来了他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报喜完回到区里，一号领导就召开会议了，把之前在交道口承诺的给钱给物都安排下去了。 至于四号领导，坐在会议室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全程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一号领导翻旧账。 交道口刘大姐这边这几天意气风发，有钱有材料了不但第一座小高炉24小时运转，又有三座高炉拔地而起了。 其他几个街道办主任纷纷或是打电话或是直接登门，好话说尽了就是想借赵教授一用给自己的辖区也建设小高炉。 刘大姐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借人没门！ 我交道口还有三个高炉在建设呢，一号高炉的炼铁也需要赵教授继续指导呢。 有消息灵通的街道办主任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宋远也全程参与了建设小高炉，退而求其次的情况下又改口要把宋远借过去几天。 刘大姐犹豫了一阵问宋远的意思，宋远也是无奈。 说实话宋远自己也是半吊子，真心不想去。可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别的街道办一阵胡整浪费大量财物，宋远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想了想宋远跑去找赵教授了：“赵教授，您这还有没有同事、学生懂咱们这套炼铁的方法啊?” 赵教授想了想说道：“还有那么四五个人也懂，这套又不难！” 宋远大喜：“您能不能和他们联系一下，都来咱东城区帮帮忙啊！感谢信、补贴都好说！” 赵教授爽快的点了点头：“行，我给他们打电话。说好了以后给你个名单！” 赵教授这几天在学校也是风光无限，区里盖着大红印章的感谢信发到学校，让校领导好好的夸奖了赵教授一番。 而交道口街道办这边按天给赵教授补助，粮票、奶粉、现金都给了不少，让赵教授既有面子也有里子，自然愿意继续在交道口帮忙干活了。 赵教授联系好了以后，给了宋远一份七八个人的名单。宋远就连忙送到了刘大姐那里去了。 刘大姐给几个关系不错的街道办主任一说，再讲了讲赵教授在交道口的待遇，那几个主任纷纷表示没问题，你们交道口能给得起我们也能。 接下来就皆大欢喜了，东城区这边全都开始搭建小高炉炼铁了，动作慢的地方都在暗骂交道口下手太快，现在不管是耐火砖还是煤炭都不好弄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0章 哭嚎的贾张氏 接下来的日子，形势越来越狂热，全国上下都在大炼钢铁。 北京城里还好一点，每个街道竖起来那么几座大一号的高炉就行了，农村那边连收割庄稼都顾不上了，全力大炼钢铁。 没有燃料，就把附近山头上的树全部砍下来当燃料；没有原料，就让群众连锅都捐出来。 全国竖起来了上百万个土炉，投入了六分之一的人员参与大炼钢铁。 整个交道口街道办都动了起来，刘大姐五十来岁的年纪也每天在辖区到处跑原料，要不然就是盯着那四座高炉，一刻都闲不下来。 邢主任和宋远更不用说了，每天组织人员、组织原料，毕竟这炉子一开始运行就不好停下来。 一直忙活了十几天，邢主任和宋远才理顺了这工作。 每座高炉都设置了一个炉长、两个副职当负责人轮流守着。 配合干活的群众更是每个高炉都配备了一两百人分成四组。 每个高炉还要配套大几十的妇女帮着做饭、挑拣杂物等等。 可以说整个交道口都在围着这四座高炉转了。 至于扫盲？什么扫盲，不知道当前头等大事就是炼铁吗？ 好在作为京城，上面领导驳回了一部分人提出的学校停课、工厂停工全部都来炼钢铁的建议，要不群众那就更受不了了。 整个都理顺了，邢主任和宋远这才能喘口气休息一下。这十几天两个人黑了不少更瘦了十来斤。 邢主任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嫌弃的说道：“小宋你赶快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吧，人都臭掉了！” 宋远问问自己，果然一股酸臭味直冲鼻子里面。 连忙移开脸笑道：“邢主任您还说我呢，你也没好到哪去吧！” 邢主任闻言怀疑的看看自己身上，把头一低闻闻自家胳肢窝，接着干呕一声赶快抬起头来。 宋远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邢主任恼羞成怒挥手赶人：“赶快滚蛋，我还等你回来换我呢！” 宋远笑眯眯的告辞，回南锣鼓巷去了。 回家的路上宋远一路不停的和人打招呼，这差不多一年时间让宋远被大多数的交道口老住户都记住了。 走进95号院，回家把拿上盆就到中院准备接水冲一下身上。去外面的澡堂时间有点紧，邢主任还在办公室等宋远回去换班呢！ 到了中院，毫无意外的看到一群大妈坐在连廊下凉快的地方，手里缝个鞋垫、打个毛衣啥的，嘴里则是闲聊着。 看到宋远了大妈们都热情的给宋远打招呼：“宋干事回来啦？” “宋干事，听说你们现在炼铁一天能炼出来几万斤？” 宋远含笑打着招呼：“是啊，回来换个衣服！身上都臭啦！” “宋干事，你是干大事的，家里就应该有个女人洗洗刷刷的，最起码回家能吃口热饭是不？” 接着这位大妈就露出来狐狸尾巴：“我有个外甥女，今年18岁。干家务活可是一把好手，要不我领过来让宋干事你见见？” 还没等宋远说话，旁边的一个就拆台了：“得了吧，你外甥女我上回见过，那腰都快和水缸一样粗了，也不怕污了宋干事的眼！” 转头又对宋远说道：“我家有个侄女，长的那叫一个标致，也是从小就干活的。我明天领过来？” 宋远一阵大汗，自从收拾完聋老太太以后，院里的人都对自己敬畏了不少，同样想和自己拉关系的人也不少。 最有效和宋远加深关系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成为一家人了。 宋远连忙开口婉拒：“各位大妈，这事不急。还要我家里父母做主的！” 虽然宋军不管这事，但可以拿他当个幌子不是？ 说了几句话宋远水也接的差不多了，回家弄个大盆把身上好好的擦洗了一遍。 感觉自己足足轻了一斤的宋远神清气爽的端着盆到中院洗衣服去了，大妈们看到后又是一阵调笑。 宋远边洗衣服边和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过了一会才发现以前雷打不动都在的贾张氏没见人，连秦淮茹也都不在。 宋远随口问了一句，二大妈笑道：“她回贾家村了，今天早上有人来找她，她就跟着走了，说好像是什么成立人民公社的事！” 周家大妈也点头：“就是，秦淮茹也回昌平去了，好像也是因为这个什么公社！” 宋远心里明白了，这时候全国农村都在成立人民公社，估计是村里叫回去说事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宋远下班回到95号院，就听到中院贾张氏那大嗓门的哭嚎声。 皱了皱眉宋远回家洗把脸就往中院走了过去。 进了中院，声音越发清楚了。 宋远听到贾张氏哭嚎着喊：“老贾啊，你把我也带走吧！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老天爷啊，你咋就见不得人过几天好日子啊！以后我咋办啊！” 宋远走近一看，一群人围的中间贾张氏坐在地上大哭，双手不停地拍着地面。旁边贾东旭和秦淮茹一左一右的蹲在地上劝着什么，脸色也都不好看。 刘海忠站在贾张氏前面似乎说了什么，可贾张氏根本不理他，弄得刘海忠也尴尬不已。 围观的大妈们只有个别人脸上有同情的神色，其他人都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 何雨柱、许大茂、阎解成这些年轻人们在人群外围站着也都嘀嘀咕咕的说些啥，不时还传来一阵低笑。 宋远走过去以后外面的许大茂先看到了宋远，连忙低头哈腰的笑道：“宋干事来啦！” 何雨柱也乐呵呵的和宋远打招呼：“宋干事，听说您最近在忙着炼铁？上回多亏了您救了我。我还说请您吃饭呢，一直也没见着您！” 宋远笑着摆摆手：“应该的，吃饭都是小事！何师傅腿好些了吧！许放映员，一个人过是不是自在一些？”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何雨柱拍了拍腿：“我皮厚肉粗，这点伤问题不大，现在走路已经没事了，就是不能久站！” 许大茂看了一眼何雨柱的腿，有点心虚的移开眼光：“宋干事，一个人过是要自在，您看啥时候有时间了咱们喝两杯！”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1章 何雨柱要请客 何雨柱一听许大茂说要请宋远喝酒，立马不乐意了。 “我说许大茂，你故意找事是不？没听我刚说要请宋干事吃饭吗？怎么哪都有你！” 许大茂哼了一声：“我说傻柱，你耳朵不好就得治。没见宋干事刚摆手不想和你吃饭啊！” 宋远被许大茂这一手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说道：“没有的事，这样我请你们俩吃饭，不过我手艺不行还要何师傅操劳一番！” 何雨柱瞪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在这挑拨离间！” 然后看向宋远：“宋干事，上次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您别听许大茂在那胡咧咧！” 再看一眼许大茂：“大不了把这个坏种也叫上，不差他那一双筷子！” 接着又坏笑着说道：“大茂，我请客酒可得你出了！可别拿不出手丢你许大茂的脸面！” 许大茂被何雨柱这贱兮兮的语气一刺激就上头了，昂起头瞥了一眼何雨柱：“谁跟你那么穷酸，我出就我出！两瓶二锅头，够了吧！” 何雨柱存心宰许大茂一次，一本正经的摇头说道：“那肯定不够啊！我请是要请上次帮忙去外面找我的人，一共有个七八个人呢。你这两瓶酒够谁喝！” 许大茂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要是一人一瓶算的话那不得小十瓶酒了。就算是二锅头不太贵，这十瓶酒最少也要个六七块钱了。 宋远笑着打个圆场：“何师傅请客，我来出酒就行！大家聚一聚也挺好，这阵子都忙坏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急了：“不用您出酒。傻柱，不就几瓶酒嘛，你茂爷我出了！” 何雨柱伸出手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大茂，豪气！”心里却在偷笑着两句话让许大茂出血了。 宋远在旁边看的好笑，何雨柱这宁可自己大出血一顿也要把许大茂带上，真有意思。 将近十个人的饭菜一顿下来最少也得花个五六块钱，何雨柱为了坑一次许大茂眼睛都不眨的放话出来了。 想想宋远也笑道：“那我也不能空着手啊，我那还有以前存的风干狍子腿，到时候也带上咱们加个菜！” 听到野味几个人眼神都亮了，从建国到现在大伙虽然都饿不着肚子了，但一群普通工人野味还是吃的少，自然想尝尝鲜了。 何雨柱咽下了一口口水：“狍子肉，那我明天到厂里食堂弄点大料回来。野味腥一些，得多放大料！” 这时候的何雨柱还不是原剧时的轧钢厂小灶一把手，上面还有一两位老师傅在呢，所以好食材也见的不多。 许大茂也兴奋起来：“那就说好了明天晚上，咱们不醉不归。明天我下班就去拿酒！” 李向红站在旁边则是盘算着自己到时候带点啥，空着手去吃可不好意思。 阎解成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傻柱，明天算我一个呗！” 何雨柱才不给他面子，再说这院里谁不知道阎家和宋干事不对付啊：“去去去，有你啥事？每次白吃白喝走的时候还要带上一些！” 许大茂一样烦他：“就是，之前饭桌上谁说要请客吃饭，到现在一年多了也没个动静?” 阎解成脸色有些难看了：“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吃顿饭咋了？我又没说不请！就是最近手头紧了一点，等我有钱了一定补上！” 何雨柱才不信这鬼话呢，一撇嘴：“阎解成你可拉倒吧！之前你有钱的时候说让你请客，你说你要攒钱买自行车！照你这架势，等你请客那还不得到下辈子啊！” 饶是阎解成脸皮厚，被两个人说的有点恼羞成怒了：“不请就不请，有啥了不起的！”说完悻悻的走到一边去了。 何雨柱他们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说定了明天晚上在何雨柱家吃饭，宋远这才问道：“贾大妈这是咋回事了？闹成这样了！” 这话一出口许大茂就幸灾乐祸的说道：“我来得早我知道，贾大妈昨天不是回贾家村了吗？那边成立人民公社了！” “所有以前分的地以后都由公社集体一起种，不回去干活的就啥也没了。贾大妈这是一听没了以后一年几百斤的粮食，急眼了！” 宋远猜的也是这个原因，以前分地到人贾大妈能不劳而获，现在成立了人民公社谁还会惯着她！ 何雨柱也在笑着说道：“那可不，贾大妈今天下午回来了就开始嚎，这都嚎了个把小时了！” 旁边李向红他们也都一副开心的样子，倒不是他们幸灾乐祸，主要还是贾张氏平常做人太差劲了。 和院子里人聊天说话的时候，贾张氏不止一次的炫耀着自家别看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可每年粮食都吃不完。 还经常嘚瑟的说道：“我家有地，你们家有吗？真有啥事了我们全家往村里一回照样饿不死！你们能行吗？” 所以95号院里没一家不恨得牙痒痒的，如今贾张氏的地没了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何雨柱还悄悄的拉了一把宋远：“宋干事，这事您别掺和了，这老婆子本身就不讲理，人越多她闹的越厉害！让她嚎一阵没意思了她就回家了！” 宋远也不想理会贾张氏，这丢脸也是丢的贾家的脸，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没看见秦淮茹挺着大肚子蹲在地上都蹲不住了，被易大妈搀扶到一边坐着去了？只留下贾东旭还在那好言相劝。 “妈你别哭了，咱们赶快回家去吧！没地了咱们家又不是过不下去了！” 贾张氏哪能听贾东旭的话，贾东旭一个月40出头的工资，以前粮食不用花钱、棒梗也小，每个月都能结余个一二十块钱。 现在没了粮食只能高价去买，再加上秦淮茹怀孕快生了家里又要再添一张嘴，贾东旭那些工资以后还能剩下多少？ 更何况以前贾张氏一直觉得自己有粮食进账对贾家贡献不小，在家说话声音都要大一些。现在自己一转眼却成了累赘，这落差让贾张氏哪能这么快就接受。 宋远散了一圈烟，和何雨柱、许大茂他们几个年龄差不多的边抽烟边聊天，准备抽完烟就回去做饭了。 这时候听到里面贾张氏大声嚎道：“什么狗屁公社，抢走了我家的地啊！老天爷啊，你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他们啊！” “他们说话不算话啊！分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现在又变卦啊！” 宋远脸一冷，分开人群走了过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2章 贾张氏怂了 听到贾张氏说话越来越不像话，都已经上升到攻击政府了，宋远忍不住向前走过去了。 何雨柱一看宋远脸色不好，心知贾张氏这口无遮拦的把宋远惹生气了，连忙拉住宋远：“宋干事，贾大妈就是嘴巴臭，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宋远见何雨柱滥好人发作，沉着脸拨开何雨柱的手：“何师傅，你不懂！” 说完宋远就继续走到还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贾张氏面前，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贾张氏：“张翠花，你在胡说什么？” 贾张氏正是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呢，一听院里有人竟然喊她贾张氏，抬起头就要开骂。 可一抬头看见宋远一脸严肃的表情，特别是一双含着煞气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不由的心里打了个突。 “宋、宋远？我没胡说！”开始还有点结巴的贾张氏缓了缓后越说越流畅了：“本来就是这样的，我怎么胡说了？” “还有，我也五十好几了，你叫我啥？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旁边的群众听了贾张氏这话以后，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有一点道理，贾张氏这么大年龄了，宋远直接叫她名字确实不合适！ 贾东旭也噌的站了起来，怒视着宋远。 宋远冷笑了一下：“张翠花你还不服是吧？伟大领袖提出要搞人民公社，你要不要回想一下你刚说的啥？” “就冲你刚才的那些话，我说你对伟大领袖、对国家政策心怀不满，一点都不冤枉你！” “还有你记住了，你是人民群众的时候作为邻居我喊你贾大妈，但你要不是人民群众了，那我只能喊你的正式名字了！”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两步。 就连贾东旭和秦淮茹，脸上的神色也从愤怒、不满变成了害怕了。 关于名字的称呼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一直延续到后世的，你看要是某某不被称为同志了，那他指定是要进去了。 这时候虽然没有那十年间那么紧张，但这两年的运动也没停，大家多少也听说过谁谁被定为右派然后就从原单位不见了。 贾张氏被宋远几句话吓得脸都白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淮茹在街道办、居委会干了这么多天，多少有点这方面的意识了，知道贾张氏刚那几句话确实不妥，要被人上纲上线的话也是麻烦。 于是连忙挺着大肚子向前走了两步，楚楚可怜的说道：“宋干事，我婆婆一向说话没个把门，真不是那个意思！” “今天她也是心里太难受有些糊涂了，说话就没过脑子。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她这一回！” “我保证回家好好教育她，以后再不会胡说了！” 贾张氏在旁边听着秦淮茹各种贬低自己，虽然心里不爽但也知道不是闹腾的时候，连忙也陪着笑说道：“宋干事，老婆子我今天是气糊涂了，说了些浑话！您别和我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 贾东旭也反应过来了，求情道：“宋干事，我妈不会说话，您饶了她一回吧！” 这时候贾东旭也顾不上计较宋远对他妈不尊重了，要是真上纲上线了那才麻烦大了。毕竟工厂里也经常有类似的传闻。 谁谁对国家不满最后被打成反革命，拉去枪毙或者大西北吃沙子去了。 宋远板着一张脸说道：“秦淮茹，你如今也是居委会的人了，了解国家政策。那就更应该把你婆婆教育好！你要是教育不好，居委会、街道办都有妇联啊，报上去让她们来教育！” “这样一味纵容你婆婆，迟早她会闯出大祸的！” 秦淮茹连连点头：“是是，宋干事您说得对！还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把我婆婆教育好！” 宋远再看向贾张氏：“贾大妈，你也是一把年纪了，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吗？不懂了就好好和你儿媳妇学学，国家的大政方针是你能在这胡说八道的？” 最后看向贾东旭：‘贾师傅，不是我宋远和你贾家过不去，是你母亲刚才说的话实在太过了！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就你母亲刚说的那几句话，如果有人举报上去，我都要跟着吃挂落！’ 说完宋远扫视了一圈这院子里的人，有意无意的在阎解成那个方位多停留了一两秒。 围观的很多人这才恍然大悟，刚才他们只觉得贾张氏说的话是有问题，但也感觉宋远有点小题大做了。 宋远这么一解释，大家就都明白了。 别人无所谓，但宋远要是听到有人说些反对的话而没任何动作，那肯定也要担责的！搞不好就有一个立场不坚定的评语了。 边上的阎解成听到这话眼神一亮，原来是这样的啊！那我能不能···？ 宋远没管大家的想法，继续大声说道：“我说大伙，大家都知道贾大妈之前把国家给她分的地让自家亲戚种，每年再按比例拿粮食，是这样的吧？” 底下有大妈喊着：“对，张翠花说过不止一回了！” 宋远笑着说道：“大家想想，旧社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会这样干？把地租给别人自己不干活拿粮食！” 这答案大家都知道啊，纷纷喊道：“地主呗！”、“地主老财！” 宋远点了点头：“对，咱们解放以后把地主都已经打倒了，可现在又有类似贾大妈这种情况，国家能允许有新的地主吗？” 周围一群人都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能！” 宋远大声说道：“对，所以国家成立了人民公社，大家都干活！凭劳动换粮食！” 这么一解释，院里的人都知道了人民公社的意义了。这也是宋远的职责所在，也算是一次宣讲了。 等大家都安静了一点，宋远再看向贾张氏：“贾大妈，我刚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贾张氏听宋远几句话把自己和地主老财划上等号了，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连忙哆哆嗦嗦的说道：“听，听懂了！” 宋远一挥手说道：“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胡说八道了。那我代表街道办罚你好好学习国家的政策，三天以后我们举行全院大会，你要当着大家的面做检讨！” “检讨的好了说明你思想转变了，检讨的不好说明你学习不够，就跟我去街道办学习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3章 阎解成再告状 听到宋远说要拉她去街道办学习，贾张氏瞬间想起后院的聋老太太了。 也就这阵子大家都忙活着大炼钢铁，街道办没人了才放过聋老太太，要不然她还是天天背选集呢。 现在整个交道口都知道南锣鼓巷95号院有个封建思想的老太太，天天被拉到街道办学习了。 聋老太太只要出门，就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还有脾气大的人走到聋老太太跟前往地上吐口唾沫，骂一声“封建老不死的！” 那罪受的，让聋老太太现在走路都低着头不好意思见人，回家了以后也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出门，再也没有往日嚣张跋扈的样子了。 想到这贾张氏又打了个哆嗦，连忙说道：“我学习、我检讨，宋干事你可千万别把我拉去街道办啊！” 宋远点点头：“记住，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别没事了在那胡说八道。还有，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不允许迷信，你怎么还在喊你家老贾？” 贾张氏茫然：“我没喊啊！” 围观的人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喊了，我们都听到了。你喊贾叔把你也带走！” 贾张氏想起这句话脸一黑，心中暗骂是哪个王八犊子接的话。 宋远继续板着脸说道：“既然喊了，罚你打扫一周的院子，听到没有？” 贾张氏不敢反驳，咬着牙答应下来。 旁边刘海忠看的眼里全是羡慕，这宋远不过是个干事都这么威风，啥时候我能当个领导啊？ 小的两个指望不上了，但大的还有希望！ 罚完了贾张氏，宋远再对贾东旭和秦淮茹说道：“贾师傅、贾嫂子，贾大妈身上的封建思想还有不少，你们两个要在家多帮助她学习。” “这真要是有人举报了，街道办要求把贾大妈送回农村，你们两个心里就能好受？” 贾东旭和秦淮茹被训得连连点头：“是是，我一定管住我妈！” 宋远再说道：“你们两口子要是管不住，可以给我说。居委会、街道办都有妇联的同志，保证能把贾大妈的思想转变过来。” 贾东旭两口子连连摇头：“不用，我们能管住。不用麻烦妇联的同志了！” 宋远这才罢休，对着大家说道：“行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围观的人这才三三两两的往回走，边走边议论今天这事。 大家都是一个感觉：宋干事真厉害，贾张氏那泼妇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跟孙子一样。以后宋干事说话大家最好还是听着点。 这里面只有一个人想法不一样，那就是阎解成。 阎解成一直听下来，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宋远说的那句“有人举报了我也要吃挂落。” 回家躺到自己的小木床上，阎解成翘着二郎腿就开始盘算起来。 要说这大院里谁最恨宋远，那必须是阎解成啊。 自从他被五金厂开除了以后，家里又不可能让他吃白饭，只好天天在外面打零工扛大包。 期间阎解成也找过几次工作，托今年大跃进的福招工的厂子不少。但有两次都要录用他了，厂里政审的时候一看档案，最后都把他拒之门外了。 到现在阎解成还觉得宋远当初要是能答应他换工作，那现在威风的就是自己了。 这让阎解成心里恨得牙痒痒，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宋远。 这不机会来了，宋远自己都说有人举报了那就会吃挂落，明天就去把他举报了！ 阎解成恨恨的想着。 第二天早上，阎解成吃完早饭和杨瑞华打声招呼就早早出门了。 杨瑞华在后面心里还挺满意，这大儿子知道家里困难，这么早就出门挣钱去了。 宋远一般在外面吃早饭，吃完了抹着嘴刚进交道口街道办的大院里就看到阎解成站在院子里。 宋远以为他是来找工作的，以前也见过两次，就没搭理他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阎解成也看到了宋远，见连个招呼都不打心里更生气了，咬牙切齿的表示等一会就让宋远好看。 阎解成等了一会看到刘大姐进了主任办公室，想了想上次就是这个女的，这次不找她了。 又等了两分钟邢主任也晃悠着进来了，走进副主任办公室。 阎解成眼睛一亮，就他了。 邢主任刚坐下，正掏出茶缸泡茶呢，门就被人推开了。 邢主任还以为来了熟人，一抬头看到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同志你好！” 阎解成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以后张口就说道：“领导，我是来举报我们院有一个反革命份子，还有你们街道办的干事包庇她！” 邢主任被这话吓了一大跳，连忙放下手里的暖瓶和茶缸，连溅出来的开水烫着手都顾不上了。 “同志您请坐，咱们慢慢说！” 这也是稳定举报人情绪的惯用话了。 阎解成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去，抬头问道：“你们不会包庇她们吧？” 邢主任摇摇头：“同志您放心，我们是政府怎么能包庇反革命份子呢？” “同志您贵姓啊？在哪里住？” 阎解成没说话，闻着香味入鼻的茉莉花茶咽了下口水。 邢主任笑笑，找出来个平常不用的缸子给阎解成泡了满满一缸的茶。 阎解成接过来以后贪婪的闻了闻，忍着烫喝了一口，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啊~~!” 邢主任又皱了皱眉头，这声称要举报的小年轻看上去有点不靠谱啊。 阎解成也顾不上邢主任怎么想了，老北京人都爱喝茶，可自从阎家阎埠贵被降级、阎解成被开除以后，以前偶尔有的高碎都断绝了。 更别说这种闻起来就知道不便宜的好茶了。 阎解成已经好些年没喝过这种好茶了，上次喝的时候还是在许大茂家蹭饭的时候硬蹭了一杯。 那还是许大茂炫耀他妈从娄半城家拿回来的好茶，被几个人一激拿出来了一点一人给泡了一杯。 坐了五六分钟，阎解成把这一茶缸都喝完了，才满足的叹了口气，把缸子递给了邢主任。 邢主任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让自己倒水，啼笑皆非之下给他又续了一缸开水。 阎解成接过茶缸以后，才严肃的看着邢主任：“我是来举报我们院的张翠花和宋远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4章 热闹的95号院 邢主任听到阎解成要举报的人里面还有宋远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开口问道：“请问，你是阎解成同志吗？” 阎解成没想到面前这领导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兴奋的点头：“对对，我就是阎解成！” 邢主任心中大骂，早知道刚才就不浪费自己的茶叶了！ 换成严肃的表情，邢主任问道：“阎解成同志，请你说说你要举报的内容。说慢一点我记录一下！” 阎解成没在意邢主任的脸色，开始兴奋的说了起来：“领导，我们院的张翠花，我们一般叫她贾张氏，就是个地主余孽！” 接着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意思就是张翠花反对人民公社，肯定是反革命份子。 至于宋远，身为街道办人员对张翠花的反革命言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就过去了，肯定是张翠花的后台或者上线。 邢主任越听越无语，这事也就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子说了几句牢骚话，宋远听到了批评几句也就完了，这个阎解成怎么上纲上线了。 心里再骂工作也得干，邢主任还是认真的记录了阎解成的话，等阎解成说了半天终于说完了以后把本子向阎解成一递：“阎解成同志，请核对一下与你说的一不一样？” 阎解成心里大为满意，这个领导不错搞得很正规，就认真的看了一遍后点头：“和我说的一样！” 邢主任再递过去笔和印泥：“那请你签字按手印吧！” 等签完字以后邢主任说道：“阎解成同志，你反映的问题我们已经记录了，接下来我们会进行调查！” 阎解成惊讶的问道：“我都已经全说了啊，你们还调查什么？不是应该把张翠花和宋远抓起来吗？” 邢主任再度确定阎解成就是个啥也不懂的棒槌，压了压心里的火气说道：“阎解成同志，对于认定反革命份子是有一套严谨的流程的，不能你说谁是反革命谁就是反革命吧！” “要不然现在再来一个人说你阎解成是反革命，你能服气？所以我们要调查清楚！” 阎解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好的，那调查完了会怎么处理他们？” 邢主任没好气的说道：“那要调查清楚了才知道啊！现在没调查我怎么处理？” 阎解成终于看出来邢主任脸色不对了，低声说道：“那好吧！” 又等了一会邢主任见阎解成还不走，没好气的问道：“阎解成同志你还有事吗？” 阎解成这才反应过来：“没事没事！”，端起茶缸顾不上烫一口气把里面的茶水喝掉，连茶叶都嚼嚼吃掉，放下茶缸后起身走了。 邢主任这才领略到宋远以前提及他和阎家的恩怨时那不屑的语气，要是可以的话邢主任都想打他一顿了。 “真晦气！”邢主任暗骂一句拎着茶缸去洗去了。 洗完茶缸子邢主任把宋远叫来了：“小宋啊，你们院昨天有人发牢骚了？” 宋远一听这话再想起之前见的阎解成就明白了，点点头也把情况说了一遍。 邢主任同样记录完让宋远签字按手印，毕竟有人实名举报反革命这都是必走的流程。 等宋远出去了邢主任拿上记录去找刘大姐了，把事一说刘大姐也生气了。 “这个叫什么阎解成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看来上次给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 话是这么说但有实名举报事情就要正规程序走一遍，刘大姐喊来王主任：“小王，你带两个人跑一趟南锣鼓巷95号院！” 王主任先答应一声，再问道：“怎么了，刘主任？” 刘主任把情况给王主任一说，然后苦恼的说道：“这个阎解成记吃不记打啊，已经把他从厂里开除了，还是听到只言片语的就跑来举报！” 王主任一听也愁，这把人开除了还能把他怎么样？为这点事又够不上把他抓起来。 想了想王主任说道：“刘主任，反正这个阎解成也没正式工作，就让他去炼铁吧。正好那边也缺劳力！” 刘主任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就点点头：“行吧，那就让南锣鼓巷居委会办吧！” “还有这个举报的事，你去调查清楚，那个叫张翠花的也让她炼铁去！胡说八道也要有个分寸！” 王主任答应下来就带着人往南锣鼓巷走了。 路上王主任王主任交代了几句，于是到了95号院王主任和带的两个人都大张旗鼓的开始调查了，逢人就说接到了举报，所以要查清楚。 这下95号院热闹起来了，有看贾张氏不顺眼的就多说几句、有不忍心的就少说两句、有胆小的就说自己没听清楚，演绎了人间百态。 问到贾张氏的时候，她都快被吓死了，哆哆嗦嗦的说自己当时比较激动，说啥也记不清了。 秦淮茹挺着大肚子做完笔录后，悄悄拉住王主任问是谁举报的。 王主任微笑着说：“按规定我们不能说是谁举报的，但举报人上次和这次都举报了宋远同志！” 秦淮茹一听就明白了，谢过王主任后又担心的问道：“王姐，那我婆婆会不会有事啊？” 王主任笑道：“你放心，看在你挺着大肚子的份上街道办最多让你婆婆干几天活劳动改造一番，不会送回农村的。” 王主任都想好了，把贾张氏送回农村简单。可秦淮茹挺着八九个月的大肚子还要带个没上学的棒梗咋办？ 所以干脆让贾张氏劳动改造一阵子，等秦淮茹要生了再放回来行了。 秦淮茹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王主任又正色说道：“小秦，你婆婆确实该注意了，有些话真不能乱说的！” 秦淮茹连连点头，心中也在暗骂贾张氏的嘴！ 王主任他们调查完以后就走了，95号院可热闹起来了，大家纷纷开始议论到底是谁这么坏背后举报一个院的邻居。 贾家秦淮茹在那数落贾张氏：“妈，您听到了没？要不是来的王主任我认识，又有昨天宋干事处理过您，这会您不是被抓走就是要赶回老家了！” 贾张氏低眉顺眼的听了一会问道：“是哪个王八犊子举报的我？” 秦淮茹见自己说了半天和白说一样，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有谁？这回是连您和宋干事一起举报的！” 贾张氏一听也明白了，暴怒之下推开门就冲着前院奔了过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5章 贾、阎两家混战 秦淮茹一见贾张氏推门向前院冲去，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挺着大肚子追了上去。 可她的动作哪有贾张氏快，还没走出家门呢贾张氏就已经消失在中院了。 贾张氏冲到前院阎家，“咣当”一声就把阎埠贵家的大门重重的推开，门拍到墙上的声音直接把阎解娣吓哭了。 杨瑞华正坐在屋里低着头打毛衣，也被这门拍到墙上的声音吓了一跳，又听见阎解娣的哭声连忙放下东西去哄她去了。 一边走杨瑞华一边抬头看是谁这么毛糙，一看是贾张氏心里也是一惊：“贾嫂子，你这是吃枪药了？看把我家阎解娣吓的！” 贾张氏一进门没说话，瞪着两个眼睛四处在寻找阎解成的身影，听了杨瑞华的话以后大怒喊道：“杨瑞华你少废话，阎解成那王八犊子呢？” 杨瑞华脸一拉：“贾张氏，你怎么说话的呢？” 贾张氏伸手指着杨瑞华说道：“我就这么说话，赶快给我把阎解成那小畜生叫出来！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 杨瑞华一把拍掉贾张氏的手：“你这是到我家来撒泼了是吧？” 贾张氏本来就怒气冲天的，被杨瑞华打了一下以后更是压不住火了，伸手就去揪杨瑞华的头发：“好啊，小的举报我大的先动手！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吗？” 说完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杨瑞华怀里还抱着阎解娣呢，被贾张氏抓住头发再一巴掌愣是躲不开，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大逼斗。 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大的亏，杨瑞华也急眼了，松开怀里的阎解娣后一只手去抓贾张氏揪自己头发的手，另一只手朝着贾张氏就抓了过去。 贾张氏伸手挡住了杨瑞华朝自己脸上抓过来的手，却不防左手手背一阵刺痛，连忙松开杨瑞华的头发缩了回来。 再一看，手上长长五道血印子正是杨瑞华一把抓的。贾张氏眼睛都开始红了，大骂一声就冲了上去，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贾张氏要胖一些，俗话说身大力不亏，自然不会害怕杨瑞华。而杨瑞华这些年干活可比贾张氏多得多，也不会害怕贾张氏，两个人一时间打了个势均力敌。 四合院的隔音本来不好，再说贾张氏冲向阎家的时候不少人还在院子里干活呢都看在眼里，这下都围在阎家门口看她们两个打架。 偏偏这两个人一个泼妇一个抠门在大院里人缘都不怎么样，口头上喊着别打了的人不少，真正敢上来拉架的一个都没有。 贾张氏和杨瑞华两个人四个爪子上下翻飞，时不时就在对方头上身上挠上一下，带出几条长长的血痕，可谁也没退缩。 一会地上掉的都是一缕一缕的头发，脸上、胳膊上也全都是血印子了。两个人的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已经问候到对方全家的十八代祖宗了。 最后还是秦淮茹赶到以后哀求大家帮忙，易大妈、二大妈她们才勉为其难的进去拉架了。 累出一身大汗，几个人才好不容易把两个人分开，易大妈拦着贾张氏、二大妈拦着杨瑞华，场面才算平静一些。 劝了好半天，贾张氏才不再挣扎，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什么生孩子没某眼、什么妈的污言秽语一直不停。 杨瑞华也不甘示弱，瞪着贾张氏也是什么克夫、什么废物的话没少说。 几个拉架的又好一阵劝，总算让两个人闭嘴了。易大妈埋怨的问道：“老嫂子、他三大妈，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能打起来呢？” 杨瑞华立马喊道：“那要问她！谁知道她跟个疯狗一样，进门就动手！” 贾张氏更是恶狠狠的说道：“你们家阎解成举报我反革命，打死你都活该！” 这话一说众人都沉默了，杨瑞华更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贾张氏：“你说是我家解成举报的你？” 贾张氏大怒：“杨瑞华你个不要脸的少装糊涂，咱们院除了你家还有谁会举报？” 围观的大家互相对视一眼，都默默点头。上次阎解成举报宋远那可是全院都知道的，这次再举报贾张氏也很正常。 杨瑞华可不愿意承认这个，本来阎家的名声就不行，再传出这事那更没人敢和阎家来往了：“你放屁，我家解成一大早就出去干活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家解成举报的你？” 贾张氏不屑的一抬头：“刚才居委会的人都给我家淮茹说了，这次是把我和宋干事一块举报的！除了你家阎解成谁还能干出这事？” 杨瑞华闻言一愣，心里嘀咕起来：“难道真是阎解成？” 可心里嘀咕嘴上不能示弱啊：“你说是阎解成就是阎解成？有啥证据？空口白牙打上我们老阎家，是看我们好欺负？” 贾张氏一时语塞，转头看向秦淮茹：“淮茹，你给大伙说说！” 秦淮茹心里暗骂，嘴上说道：“妈，现在阎解成人也不在，咱先回家。等下午东旭下班了咱们再来！” 贾张氏打了一架心里火气小了一些，对着杨瑞华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冷哼道：“那就下午再来，我就不信阎解成那小王八蛋不回来了！” 说完昂首挺胸的走出了阎家。 秦淮茹就没那么好脱身了，一群大妈围着她追问是不是阎解成干的。 秦淮茹又不敢说是王主任说的，又不能否认是阎解成，一时间也有点手忙脚乱的。 好不容易走回家，秦淮茹气道：“妈，王主任给我说的时候再三叮嘱要保密，你咋转头就说出去了？” “这样以后有啥事别人还敢跟我说吗？” 贾张氏不以为意：“说了就说了呗，你怕啥？他们还敢去找王主任当面对质？” 秦淮茹气的一跺脚不理贾张氏了，心里想着以后有啥事不能和她说。 贾张氏找出来酒精、棉球往胳膊上涂，被酒精刺激的龇牙咧嘴，还不忘骂道：“杨瑞华那个老表子，下手还怪黑的！” 又得意洋洋的对秦淮茹说道：“不过你妈我手也不轻，她身上现在肯定青了一大片！我给你说，我当年一个寡妇带着东旭，也没少和外面碎嘴的婆娘打，也就东旭大了才不动手了。” 到了下午下班，贾东旭终于回来了，听说阎解成把自己亲妈举报了，拎起菜刀就往前院走。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6章 阎、贾两家混战（二） 秦淮茹看到贾东旭提着菜刀往外走，连忙伸手去拉，嘴里喊着：“东旭，可不能动刀啊！” 这年代打架正常，可秦淮茹知道动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贾张氏也吓了一跳，抱住贾东旭把菜刀夺了下来：“东旭，不值得啊！” 贾东旭挣扎了两下，说道：“妈你放开我，我不拿刀了！” 等贾张氏稍微放松一点，贾东旭就挣开她的手，空着手向阎家走去了。 也难怪贾东旭红眼，从小就被教育孝顺的他一听阎解成这是要把贾张氏往死里整，能不急眼吗？ 贾张氏害怕儿子一个人吃亏，也连忙跟了上去，留下秦淮茹急得不行连忙去找易大妈了。 贾东旭走到前院，看看地上也没砖头什么的，扫视一圈以后从周家门口捡起一个煤球，对周家大妈说了声等会还你一个，就朝着阎家的窗户就砸了过去。 家里杨瑞华正一脸担心的给刚下班的阎埠贵说今天的事呢：“老阎，你说贾老婆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是解成举报了她？” 阎埠贵皱着眉头说：“说不准！可千万别是他啊！要不然这事得闹大了！” 正说着话呢，哐啷一声一个煤球砸破玻璃飞了进来，落到了两个人不远的地方。 杨瑞华被吓的一声尖叫，一看情况大怒起来：“谁干的？” 阎埠贵也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这要是砸到人怎么办？ 门又被哐的一声大力推开，贾东旭进来环视了一圈：“阎解成那狗东西呢？” 阎埠贵心里一突，却生气的问道：“东旭，你疯了？砸我家玻璃干什么？” 贾东旭不理他，看阎解成没回来就转身往院门口走，阎埠贵连忙上去拉住他：“砸了玻璃就跑？你得赔我玻璃钱！” 贾东旭一下停住，恶狠狠的看着阎埠贵：“阎解成举报我妈，是不是你指使的？” 阎埠贵连忙摇头：“胡说八道，我都不知道这事。你凭啥说是我家解成举报的？” 贾东旭愣了一下说道：“我当然知道，最好不是你指使的！” 说完甩开阎埠贵走到院门等着阎解成回来。 阎埠贵急了，看贾家这样子还真是阎解成举报的，也顾不上要玻璃钱了，连忙往外面跑去找阎解成了。 阎解成这时候也走到95号院，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心里还挺高兴。 贾东旭看见阎解成眼睛就红了，上去一拳就朝着阎解成的脸打去。 阎解成被打了个冷不防，右边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往后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反而躲开了第二拳。 突然挨了一拳阎解成也急了，抡起王八拳就朝着贾东旭冲了过去。 阎埠贵刚走过来就看到阎解成被贾东旭一拳打退，条件反射的抱住贾东旭的腰，嘴里还喊着“别打了！” 结果贾东旭就吃了大亏，身后一个人抱住自己的情况下躲避不开，连挨了阎解成好几下，气的大骂一声，死命用力向后就是一肘子怼了过去。 阎埠贵被这一肘子怼到脸上，眼镜飞出去了不说当场就向后倒了过去，摊在地上没动静了。 贾张氏来了以后只看见阎家二打一，一个抱腰一个打，嗷的一声就也冲了上来对着阎解成也是一阵撕吧。 杨瑞华不干了，在后面又揪住贾张氏的头发往后拖，贾张氏被扯掉了好几缕头发后转身又和杨瑞华干了起来。 贾东旭年龄大、在轧钢厂干活力气也足，一会就把阎解成摁倒在地上打了。 杨瑞华和贾张氏倒是平分秋色，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抓着你的耳朵谁也不撒手。 阎解放站在旁边看来看去也没敢上前，只好跑去抱起阎埠贵的头一阵晃：“爹，爹你醒醒！” 这时候宋远回来了，今天破事不少。王主任他们来调查了一番以后回去就形成了调查报告，街道办就要开个会对这事做个定性了。 因为涉及到宋远，所以他没参会，按组织要求老老实实的写了一份当时的情况说明。 据后面王主任讲，会上刘主任和邢主任都认为贾张氏一个农村来的老婆子，觉悟不高说了几句牢骚话算不上反革命，宋远当众批评惩罚她了也不能说包庇。 新来的罗主任觉得宋远的惩罚有点轻，王主任帮着解释了一番儿媳妇马上要生了不适合太重的惩罚，这事也就过去了。 不过虽然算不上反革命，但贾张氏也该受罚，就决定贾张氏去南锣鼓巷的炼铁高炉劳动去，在劳动中改造自己的思想。 会后刘主任和邢主任也都安慰了一番宋远，委婉的提出对95号大院的人还是要加强思想教育，宋远也只好检讨自己工作没做好。 到了下班时间，宋远和王主任他们就一起朝着95号院来了，准备宣读街道办的决定。 结果进了院子，王主任、宋远他们都被吓了一跳。 阎解成已经被打迷糊了，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停翻滚；阎埠贵躺在地上已经醒了过来，让阎解放给他找眼镜呢。 贾张氏和杨瑞华披头散发的滚成一团，也是狼狈不堪。 刘海忠他们正在抱住贾东旭让他别打了，易大妈、二大妈他们在劝贾张氏、杨瑞华松手别打了，可也没什么效果。 宋远大喝一声都住手，上前先把人都分开，接着冷着脸说道：“现在都到中院，开全院大会！”。 等人都到齐了以后，宋远看向王主任：“王姐，这事和我也有关，您来主持开会吧！” 王主任点点头站起来开始发飙了。 在王主任代表的官方眼中，今天肯定是贾家不对了。你贾张氏说了不合适的话被人举报也正常。 现在你把举报人打了一顿，那这就属于打击报复了，不收拾你以后谁还敢举报。 但在一般老百姓的眼里，肯定是阎解成不是个东西了。谁还没个说错话的时候？身边有这种爱举报的小人，谁都不乐意啊！ 所以贾家打上阎家，旁边劝架的都只是摆个架势意思一下，没跟着一块打就已经是看在这么多年的邻居份上了。 当然，王主任也能理解大家的想法，所以一通发飙之后就开始和稀泥了。 宋远不知道的是阎解成举报也是王主任故意泄露给秦淮茹的，目的就是借着贾家收拾一顿阎解成。 要不在官面上王主任他们不但不能收拾阎解成，还要表彰这种行为，这不是让街道办的人闹心嘛！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7章 贾、阎两家受罚 把两家都批评了一顿，王主任站在中院大声宣布：“根据51年国家颁发的《惩治反革命条例》里面规定，以推翻人民民主政权、破坏人民民主事业为目的的才叫反革命。” “根据调查贾张氏昨天说的话，还够不上反革命的份。因此举报人所说的贾张氏是反革命份子不成立。” “但是贾张氏的话也说明了她思想觉悟不高的事实，街道办会给予处罚，等会我一起说！” 这话说完大家齐齐看向阎解成，平常没看出来阎解成这家伙是真狠啊，这是奔着要了贾张氏的命去的。 阎解成也开始后悔了，他举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知道贾张氏说的话不妥，为了报复宋远就捡了个他所认为最狠的罪名去举报的。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举报成立的话，那贾张氏最少也要抓去判刑了，两家非得结下死仇不可。 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这仇是已经结定了。 王主任继续说道：“举报人还举报了在咱们大院居住的宋远同志包庇贾张氏，经街道办查明宋远同志在贾张氏说了不合适的话以后就站出来严肃批评了她并进行了处罚！” “所以宋远同志也不存在包庇的行为，但经街道办审核认为宋远同志对贾张氏的处罚过轻，已经责令宋远同志检讨了！” 宋远适时的站了出来：“各位同志，昨天我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对，我再次检讨！” 这话一说大家对宋远的印象更好了，昨天宋远是照顾一个院的情面给贾张氏了一个比较轻的处罚，结果阎解成举报后害得宋远也要检讨。 这么一对比下来，宋远是个实在人而那个阎解成太不是个东西了。 王主任几句话是无形的替宋远收买了一波人心。 在扫视一圈众人后，王主任继续说道：“因此经街道办研究决定，惩罚贾张氏每天早上8点到晚上五点到南锣鼓巷炼铁高炉报到，通过劳动的方式来改造自己！”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都白了，这些天下来谁不知道炼铁可是个苦力活，刚想开口就看到王主任和刀子一样的眼神扫了过来，一下没敢说话了。 大家一听也都有些紧张了，看来以后这话还不能随便乱说了。 接下来王主任开始问了：“刚才阎家、贾家打架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瑞华立马跳了出来开始控诉贾张氏、贾东旭两次打上他们老阎家了，贾张氏也不甘示弱一口咬定往日无怨的情况下阎解成举报自己，打死都活该。 杨瑞华急了又反问凭什么说是阎解成举报的，秦淮茹眼睛一转说道：“早上我婆婆去街道办那边打听了，有人看到你家阎解成去了街道办，不是他是谁？”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有看向阎解成，见他脸色发白惶惶不安、没有一点辩驳的意思，哪还不知道就是他干的。 杨瑞华一下气势弱了下来，不吭声了。 王主任等他们两家吵得差不多了才说道：“不管如何，今天你们两家四五个人打成一团，都是不对的。” “就罚你们两家今天动手了的人，要上班的就下班以后到炼铁高炉去干上三个小时的活，没有正式工作的就和贾张氏一样每天白天去干活！” 两家脸色都变了，阎埠贵晃晃还发晕的脑袋说道：“王主任，这不公平！我又没动手！” “你放屁，阎老西你当我没看见吗？我去的时候你抱着我家东旭的腰，让阎解成那小王八蛋动手，还敢说你没动手？” 贾张氏第一个跳出来了。 阎埠贵狡辩道：“我那是去拉架！”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和阎解成两个人打我家东旭一个人！” 旁边的不少人也都纷纷说道：“老阎，你那就不是拉架。哪有拉架是抱着一个人不让动，对面再使劲打的！” “就是，拉架也是拉的偏架！当我们没看见吗？” 一时间院子里竟然没一个替阎家说话的，这让阎埠贵灰心丧气的不吭声了。 王主任再喊停，宣布道：“贾家的贾东旭、阎家的阎埠贵，你们两个有正式工作，那就每天晚上六点去炼铁！” “贾张氏、杨瑞华、阎解成，你们三个没有正式工作，那就每天早上八点去炼铁！都听明白没有？” 阎解成连忙喊道：“我有工作，要去粮店干活呢！” 王主任冷哼一声：“你那不叫正式工作！” 旁边许大茂怪笑着喊道：“粮店有你的名字吗？你那叫窝脖！卖苦力的！” 院子里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不少人家还抬手对着阎解成指指点点。 事情都说完了，王主任也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就走了。 阎埠贵连忙追了上去：“王主任，留步！你还没说我眼镜被打坏了怎么办呢？” 王主任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们这是互殴，要么自己负责、要么两家协商！”说完再不理会他就走了。 阎埠贵茫然的停下脚步，又转过来找宋远：“宋干事，您得说话啊！我这眼镜怎么办？” 宋远呵呵一笑：“这你得找贾家商量去，商量不成了再说！” 阎埠贵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时候去找贾家不会有啥好结果，只好心疼的回家找胶布去了。 何雨柱、许大茂他们几个年轻人朝着宋远围了过来，许大茂抢先竖起了个大拇指：“宋干事不愧是咱们院的组长，大气！” 宋远呵呵一笑：“过奖了，我想着都是一个院的人，能给个方便就给个方便，架不住有小人啊！” 看阎家人都走远了，许大茂低声说道：“奶奶的，上回套阎解成麻袋还是打轻了，这王八蛋还敢举报宋干事！” 何雨柱惊奇的看向许大茂：“第二回套阎解成麻袋是你干的？” 许大茂洋洋得意的说道：“那是，第一次我就想套他麻袋了，不知道是谁手快先打了他一顿。我等了好几天才等到那王八蛋晚上出来上厕所！” 随后也看向何雨柱：“第一次是你套的？” 何雨柱嘿嘿一笑点点头：“我说大茂啊，难得看见你干了一回人事！” 宋远见周围人多，一挥手说道：“不说这个了，何师傅跟我去拿风干的狍子肉。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喝两杯的嘛！”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8章 民兵团 事情都了结，宋远回屋拎出来一条风干的狍子腿朝着何雨柱家走去，许大茂、李向红他们也带着酒都过来了。 当然还有刘海忠了，他也没好意思空手，端了一盘炒鸡蛋过来了。 饭做的差不多了，何雨柱又上门去请贾东旭来，毕竟当初他也去帮忙找人了。 七八个人坐那边喝酒边聊天，宋远也从他们那听了不少轧钢厂内部的事。 贾东旭新拜的师傅是个六级工，不怎么爱说话，弄得贾东旭想冲击四级钳工也没学到多少真本事。 何雨柱现在的手艺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说二食堂的大师傅到了明年就该退休了，自己很有可能去二食堂当大师傅。 许大茂入职宣传科以后这阵子正得意呢，天天骑着自行车在东直门外面到处跑，给群众们放电影鼓励大炼钢铁。 刘海忠则是信誓旦旦的要明年开春冲击七级锻工，据自己说是十拿九稳了。 还有厂里的变化，宋远听他们说杨厂长如今是实打实的一把手了，厂里也有一个名叫李怀德的后勤主任，听说来头不小。 如今厂子里天天加班生产，今天也都是好不容易才放松一下的。 喝了不少酒以后宋远想起最近刘海忠似乎打孩子要多一些了，就又劝道：“刘师傅，光天和光福还是少打一些。真要是打出问题了对您影响也不好。” 刘海忠已经喝的有些上头了，大手一挥说道：“宋干事你不知道，这棍棒底下出孝子，我从小就是这么教育过来的。” 宋远想起来以前看书的时候提到过，原剧中刘海忠就这么说过类似的话。 刘海忠喝醉后说我学我爸，棒打出孝子！ 笑了笑宋远说道：“刘组长，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可是有妇联管这事的！要是真让她们知道了，您这在单位都不好过！” 许大茂也迷迷糊糊的说道：“就是，二大爷。妇联的那帮子人可惹不起！” 刘海忠听到妇联了清醒一点：“是是，不打！我不打了！” 刘海忠在厂里可是见识过妇联的同志有多厉害，大名鼎鼎的花姐了解一下？ 宋远再对贾东旭说道：“贾师傅，你最好还是好好和贾大妈说一下，管住自己的脾气！你看今天这事闹的！” 贾东旭连连点头，觉得这次是贾张氏口无遮拦还拖累了宋远做检讨，端起酒杯说道：“宋干事，这次对不住您了！我敬您一杯，回家我就给我妈好好说说！” 宋远举杯和贾东旭碰了一下说道：“没地了也总会有别的办法的，贾师傅你好好劝劝你妈！” 看贾东旭听了进去，宋远心里默默想着如今聋老太太也老实了、易中海进去了，阎埠贵也被收拾了一顿在院子里几乎没声音了。 回头再盯着点刘海忠别胡整，这院子应该就消停下来了。 几个人喝了五六瓶酒，看都差不多了就散场各回各家睡觉去了。 宋远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早晨醒来觉得神清气爽，这阵子忙活的疲累都不翼而飞了。 在外面来碗炒肝，吃饱以后宋远来到办公室，不多久邢主任就拿着一份文件过来了。 看到宋远，邢主任一扬手：“小宋，又来大活了！” 宋远听了这话心里就是一颤，只要是大活那就没有轻松的。 接过文件宋远就看了起来，看完宋远也连抽几口凉气。 话说今年7月以来，我们的东南沿海一带形势非常紧张，具体就不细说了。 到了9月4日我国又宣布领海为12海里。 关于领海的事也是很有意思，在我国宣布12海里领海之前全世界通行的都是3海里领海。 但这个事情报到上面以后，上面就问道：“我们的大炮射程是多少？”底下人回复：“12海里！” 于是上面就一锤定音：“那我们的领海就是12海里！” 当时有很多人反对，认为和国际惯例不符，上面坚定的说道：“他们的话不是圣旨，中国不需要听从他们的意见！”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直到82年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确定为了国际标准。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之后，咱们国家面临的国际形势非常严峻，对此领袖又号召“大办民兵师！”，后面更是提出了“六亿人民六亿兵、万里江山万里营”的口号！ 上面要求除了地、富、反、坏、右和残疾人员以外，年满16至50岁能拿起枪的公民都组织在民兵之中。 这其中16到30岁的男女列为基干民兵，其他的人则是普通民兵，提出了生产建设和军事训练两不误。 现在区里人民武装部文件下来了，要求整个交道口街道要组建一个民兵团。 看到宋远震惊的表情，邢主任哈哈笑了起来：“小宋，别大惊小怪的！这事咱们都跑不了，准备干活吧！” 宋远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激动。 宋远没这方面的经验，但邢主任以前在战争年代的时候多少经历过一些，两个人商量着先弄出来了一个《交道口街道组建民兵团实施方案》。 报到刘大姐那里，刘大姐更是有些兴奋，拉着邢主任、罗主任就开始开会审核方案了。 因为时间关系，方案有些简单，目前主要就是清点人数、统计造册，先搭起一个骨架。至于武器、训练等等的都还没确定。 三位领导看了一会方案，都同意先把架子拉起来再说。 作为一把手，刘大姐当仁不让的要担任民兵团的团长，邢主任和罗主任劝了半天也没用，只好答应下来了。 作为街道办的副主任兼武装部部长，邢主任担任副团长主要负责日常的各项工作；罗主任则是主要负责后勤保障。 方案确定下来以后大家就开始忙了起来，刘大姐大手一挥说道：“我去找军区，给我们拨付一些武器。”接着就兴冲冲的走了。 邢主任则是开始翻阅武装部的花名册，准备先召集退伍的军人了。 按照方案，宋远这边则给安排了个一营长的位置，也高高兴兴的去联系下属的七个居委会统计民兵人员名单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9章 开始训练 跑了大半天，宋远拿到了交道口民兵的数量，足足有2000多人。 想想也对，上万人的交道口街道，就是扣除了像何雨柱他们在大厂子上班和当民兵的人以外，还有这么多人也正常！ 回去以后宋远就照着邢主任给的架构开始算这么多人要设置几个营，折腾了好长时间宋远在这一个团下面搞了9个营，一个营平均300多人。 武器用什么现在还不知道，要看刘大姐能从军队那边薅来多少羊毛。至于武器库建哪里、在哪训练也要找地方，一大堆的事情要忙。 好在已经把大炼钢铁的事情理顺了，安排的几个高炉炉长看着就行。 到了第二天一上班，刘大姐就喜滋滋的召集大家开会了。 会上刘大姐笑眯眯的说道：“同志们，经过我和军区协商，他们愿意给我们移交各式枪支3000支、配套子弹30万发，不够了还可以再要！” 包括宋远在内的几个人听了都是大喜，正常情况是军区会把退下来的枪支交给市里武装部，再一层层往下分，到交道口的时候就不好说是什么样的了。 现在一步到位，肯定这些枪支子弹的情况要好得多。 随后会上宋远又提出了训练场地和武器库的问题，大家讨论了一会，武器库好说整个交道口那么多院子腾出来两个专门当武器库问题不大。 可训练场地就不好找了，不说能同时容纳两千多人训练，最起码也要一次能容纳三五百人吧！ 宋远在那想了一阵，记得上辈子好像看到过在大广场训练的民兵，就笑道：“各位领导，咱们能不能申请一下到大广场上去训练。” 刘大姐愣了一下：“小宋你说是哪？” 宋远笑着解释道：“大广场啊！咱们市里每个街道都要办民兵，地方肯定不够用。我想上面应该能开放大广场用来训练吧！” 刘大姐皱眉想了一会实在没有更好的地方，就点点头：“这样，我和有关部门联系联系。小邢，你先联系咱们交道口附近的公园、学校。” 接下来几天大家都特别忙，邢主任带着宋远先把基干民兵都召集起来分成了九个连作为训练的重点，又满世界的找训练教官去了。 罗主任联系腾出来了两个院子，又在里面开始建值班室、办公室那些了。 刘大姐一边协调军区把武器弹药送过来，一边通过个人关系和相关部门联系。 相关部门接到交道口街道办的申请以后也是惊讶，问明白了情况以后不敢做主报到上面去了。 上面看到报告了解了情况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老王家的那口子是吧？这工作干的风风火火啊！” “巾帼不让须眉啊！很好！” “可以给他们用，但让他们选出来得力的人，也让中外的人都看看我们民兵的厉害。对了，训练的时候不许带实弹！” 有了上面的发话，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有关部门给了一个批复，同意交道口民兵团在不带实弹的情况下到大广场训练，在大广场上专门给他们划了一片区域。 这事一传出去不管是东城区还是很多街道都使劲拍大腿，那么神圣的地方上面竟然同意给交道口那群土鳖训练民兵了？ 早知道还不如我们先申请呢，在那里训练是多大的荣耀啊！ 不说全国了，全世界的人可能都能看到！ 随后又有无数的申请向有关部门飞了过去，有关部门无奈之下又批复同意了两个申请，至于剩下的申请只能说你们来晚了，大广场也没地方了。 接下来两天，街道办把基干民兵以退伍军人、积极分子等为骨干先组织出了两个连200多人，刘大姐又从军区喊来了几个教官，大家开始训练了。 一上来肯定不合适直接到大广场训练，一点基础没有的话那在大广场上训练不是丢人去了吗？ 邢主任又联系了学校，借用操场来带着大家训练。 等军区的教官来了以后，宋远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刘大姐的儿子王恒宇吗？ 原来军区的领导成人之美，把王恒宇也派过来当教官了，可以让他们母子多团聚几天。 王恒宇看到宋远以后也是大笑着过来一个紧紧的拥抱，上次打猎回去虽然挨了一顿好揍又把猎物分出去了大半，但也收获了小伙伴们很多羡慕的眼神。 又过瘾又有肉吃，王恒宇在军营里给战友们不知道吹嘘多少次过年时的这次打猎了，特别是几百斤的肉，让大家都直流口水。 这时候国家的资源大部分投到重工业上去了，部队的伙食很一般，也不常吃肉的。 也就今年形势严峻，王恒宇才没请假出来找宋远再去打猎，要不早就忍不住了。 用力的拍了拍宋远的背，王恒宇才笑道：“我就知道这次出任务能看见你小子，有时间了咱们再去打猎啊！” 宋远也挺开心，这个军二代没啥坏毛病可以一交，也笑着说道：“这都好说！宇哥我给你讲，秋天可是猎物吃的最肥的时候！” 这话说的王恒宇心里痒痒的，吸了一口气才压下现在请假的冲动，大手一挥说道：“那咱们赶快训练，练的差不多了咱俩请个假去门头沟！” 等人都集合好，几个教官一人带了两个排，开始从队列训练起来了。 作为上辈子参加过军训、这辈子也会用枪的宋远，表现自然不差。 练了一个多小时队列，再开始发放枪支。 宋远作为基干民兵和内定的民兵营长，分到了一支八成新的五六半。而这次因为有刘大姐的关系，交道口这边是统一用上了五六半。 有的地方没这么硬核的关系，那从上级武装部领来的枪支是什么都有了，毕竟部队列装了五六半以后以前淘汰下来的枪支也要发挥作用不是？ 王恒宇拿着一把五六半站在前面，从枪支构成开始讲起，大家都在津津有味的听着，生怕自己落后了。 讲完五六半的十大构成部分，大家再开始拆枪、练刺杀等等。 如此训练了三天，看大家都练得差不多了，终于可以移师大广场训练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0章 大广场上练兵 到了9月17号这天，在王恒宇他们几个教官的带领下，交道口街道办全体出动和两百多名民兵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五六半向大广场走去。 邢主任走在最前面，高举着一个印有交道口民兵团的大红旗子，一路上也是意气风发。 民兵团的基干民兵们一个比一个把头抬得高，生怕自己丢了民兵团的脸，手里的枪更是抓的紧紧的。 路上的行人好奇的看向宋远他们，有小年轻还在鼓掌，也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指着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笑成一团。 一路走到大广场，这边有工作人员已经等着了，把民兵团领到了东北角的一大片空地上，给邢主任讲就在这里训练。 王恒宇他们几个教官带着各自负责的队伍选好地方放下水壶什么的，就都开始整队训练了。 还是先从队列开始练起，一排排的民兵背着枪齐步走。 宋远他们训练大概就是这样的。网上找的当时照片，侵权删！ 训练完队列休息一会，就开始刺杀训练了。 这年头虽然旅游的人少，但作为全国著名的地方，来出差、探亲的人总要来大广场转一圈；更何况还有许多外国人也喜欢来这里。 所以这时候大广场上也有不少人，很快就被交道口民兵团一声声的“杀！”吸引过来了。 有年轻人叫好的、有年龄大一点的人竖起大拇指的，当然也有一些外国人捂着嘴巴惊呼着“oh,mygod!” 随后就是翻译给他们解释宋远他们是在干什么，再换来一阵阵的惊呼。 休息时是这样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在这里训练，大家没一个敢偷懒或者走神的，都想着在万众瞩目之下，可千万不能丢人丢到全国人民面前。 没过多久，报社的记者们就赶了过来。宋远一看还是熟人，熟悉的小王记者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记者小步跑了过来。 这种风头自然要留给领导，宋远专心训练假装没看到，刘大姐和邢主任、王恒宇他们接受了采访，还有一个记者不停的在那里拍照。 等采访的差不多了，休息的时候宋远才过去打了个招呼，小王记者惊喜的说道：“小宋远你也在这啊！我刚还想问问你怎么没来呢？” 宋远笑道：“我在训练啊，哪能停下来和你打招呼啊！” 都是熟人，小王记者和大家聊了一阵就准备回去赶稿子了，临走的时候拍着胸脯说道：“刘主任，您们是第一个在这里训练的民兵队伍。保证明后天就能上报纸！” 刘大姐、邢主任都蛮开心的，虽然短时间内不可能升职了，但工作干得好能上报纸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快到中午了邢主任再带着大家返回交道口，各回各家吃饭。 刘大姐自然是带着儿子和他的战友下馆子去了。 如此训练了几天，就要到大家最喜欢的环节了—到军区靶场实弹打靶。 一大早军区派了三辆卡车过来，邢主任、宋远带着大家爬上车斗站了上去。 三辆车每辆都装的满满当当，最少挤了三四十号人，晃晃悠悠的向城外开去。 从东直门出去后再一阵七拐八绕，宋远就不知道自己到哪了。土路车又没有避震，哪怕是在车斗里宋远都觉得五脏六腑快被颠出来了。 跑了半个多小时进到了一片山谷中的营区，车终于停下来了。 一停下来就有不少人急切的跳下车，冲到路边哇哇吐去了。随着味道传过来，更多的人受不了也冲过去吐了。 缓了好一会大家才集结起来，王恒宇他们几个教官带上往靶场走了。 靶场很简陋，远处土堆前方树立了二十个靶子，大家在这边射击就行了。 先是王恒宇他们讲解射击的要点、验枪的规定等，讲了半个多小时又让大家演练了十几遍，这才准备发子弹。 宋远以前也没正规学过，这次听王恒宇讲才知道里面还有许多学问。 首先要先测距再根据距离调整表尺，300米以内选择表尺3就行。瞄准的时候要小目标选下方、大目标选中央。 再一个风的影响就分了三种：横风、斜风、纵风，纵风里还分顺风和逆风。 更别说还有阳光、气温的影响了，宋远记这些都记得头晕脑胀的，很多文化水平不高的民兵更是听得迷迷糊糊。 以前宋远打猎的时候都是仗着有地图能摸到猎物几十米远的地方，开枪的时候只要做好三点一线就行，基本上不考虑风啊、气温啊这些的影响。 没打准也不要紧，大不了再补一枪就完了。 如今实弹打百米以上的靶子，宋远也有些心虚了，没经验啊！ 都准备好了以后，王恒宇发下来了子弹，一人也就五发而已。 随着王恒宇的口令：“卧姿——装子弹！”，宋远左脚向前迈出一大步左手的手肘支到地上顺势趴下，拿出子弹上膛、关保险开始瞄准。 百米外的靶子通过准心看过去就是一个小点，宋远回想着刚才讲的各种知识，好在这时候没什么风不用考虑那么多。 等射击命令下达以后宋远就深吸一口气后屏住呼吸，将准星尖和缺口的上沿平齐，然后果断开枪。 砰的一声，宋远肩膀那抵着枪托的地方一阵疼痛。没管这个宋远继续瞄准、再开枪，半分钟多就将五发子弹打完了。 等了一会，其他民兵也都打完了以后，王恒宇再大声喊道：“退子弹—起立！”宋远检查了一下五发子弹都打完了，按要求退下弹夹关保险收枪起立。 王恒宇过来检查了一番，笑道：“小宋打的还有模有样的嘛！”等了一会那边报靶了，宋远5发子弹打了44环。 “不错不错，不愧是当过猎人的！”王恒宇笑着拍拍宋远的肩膀。 宋远一阵汗颜，还好没丢面子。 等大家都打完了休息的时候宋远问道：“宇哥，后面我们还是练这些吗？” 王恒宇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第一步。后面还多的呢！” 接着解释道：“光步枪射击就有卧姿、跪姿、立姿，有掩体和没掩体的区别。后面还要有行进间射击、夜间射击、运动目标射击、空中目标射击等等！” “还不算后面冲锋枪、火箭筒、机枪等等。” 宋远听完一阵高兴，可以好好练一练接触很多新鲜玩意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1章 十一国庆 接下来的几天，邢主任和宋远他们主要就是两件事：大炼钢铁和民兵训练。 宋远也开始接触五六式班用机枪了，果然比五六半要过瘾的多。 虽然王恒宇他们不让宋远放开打，但三发三发的点射也很有意思了。 打了两个弹夹的宋远付出的代价就是第二天胳膊疼了一天。 只是可惜40火和63式迫击炮还没出生，宋远想玩都没机会。 即便如此，宋远也好好的过了射击的瘾。 到了后面王恒宇他们教授的内容就越来越深奥了，怎么行军、怎么挖工事、如何夜战、如何三防等等。 饶是宋远有文化基础，都学的头晕脑胀的，没办法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而王恒宇他们也十分严厉，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平时多学习，真正上了战场才有可能保住自己一条命！” 大家也知道这个道理，学的都很刻苦，宋远在整个队伍里累死累活的也只能拿个前十，前三都被更拼命的人得了。 紧张的工作和学习让宋远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9月下旬了。 眼看就要到十一了，交道口街道办接到了通知，今年十一继续会举行阅兵仪式，交道口组织群众2000人参加游行。 建国以来年年阅兵，这方面的工作大家驾轻就熟，很快就订好了人员名单，通知到人了。 到了十一早上六点，大家就开始集结了，花了半个多小时清点人数、整理队列，七点钟大家开始往大广场走去。 宋远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走在人群里，看大家一个个都穿的非常整洁，就算有人衣服上有补丁也最起码洗的干干净净，一看都用了心的。 一路上人非常多，都是往大广场去的，沿途到处都能看到挂满了红旗，把整个北京城都染成红色。 宋远他们不到八点钟就到了，赶快按指挥到自家的地方站好。 因为属于东城区占了地利的便宜，给他们分到的方阵位置比较靠前，这样宋远他们就能看的清楚一些。 趁着还有时间，大家都赶快解决生理问题再回来站好，水也不敢喝一口，这时候可不能丢人啊！ 等到了10点整活动正式开始，10点25分则是大阅兵了。 宋远个子高看得远，如今近距离的观看到，让宋远激动的脸都红了，心里不断的想着，就冲着能现场看到这一切，穿越一回也值了！ 大概50分钟时间阅兵仪式就结束了，接下来是60万人参加的群众方阵了。 宋远他们排在第八个方阵之中，指挥人员发令以后，就集体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去。 走的时候宋远只觉得紧张无比，要不是多少见过一些世面，宋远就差点走成同手同脚了。 短短几百米的路，宋远觉得特别漫长，走的时候两眼盯着前面的人、用余光看着两边的人，生怕自己快了慢了搅乱了队列。 等走完以后，宋远只觉得自己的背上都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再一问别人都是一样，忍不住都哈哈笑了起来。 队伍最后收尾的是文艺大队和体育大队，到了下午两点十分的时候，整个活动结束。 整个结束以后就放假了，下午不用上班！ 宋远回到家了感觉还是心情激动的不行，根本平复不下来，在屋里转了几圈以后，总觉得心里有股火一样。 上辈子的宋远哪有机会实地参加过这样的大型活动，光看电视就看的自己激动的不行，如今亲身参与了进来，那更激动了。 之前哪能想到这辈子投胎到了门头沟，还有机会亲自参与到里面呢？ 等老了，宋远也可以翻出来今年的照片，得意的说道：“看到没有？当年我也在这队伍里面！” 在家里转了好几圈，宋远眼神扫过了橱柜，里面摆的有之前放的一点酒。 眼神一亮，宋远突然觉得自己馋酒了。这个时候不喝一点，总觉得对不起今天的经历。 可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不过这也好办！ 想了想宋远翻了一下存货，又出去买了一斤肉一只鸡和一些菜，再买了两瓶酒回到95号院里。 买好东西以后宋远去找李向红、许大茂、何雨柱他们了，院子里和宋远年龄相仿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刘光齐在石家庄、阎解成没人搭理，剩下的可不就是他们几个了？ 先去看看李向红在不在家，一看正在家里给他弟弟吹牛呢，就笑着喊了一嗓子：“向红，这会有事没？” 院子里最服宋远的就是李向红了，见宋远叫他连忙答应一声：“宋远哥，我没啥事！您有啥事尽管吩咐！” 宋远笑着说道：“没正事，想着叫你到我屋里一起喝一点！” 李向红也正闲着呢，听完高兴的答应下来。 宋远再往中院走，远远的就听见何雨柱的大嗓门：“雨水，你不知道今天我们总厂的队伍有多气派！” 第三轧钢厂属于石景山钢铁厂的三分厂，这时候还没改成集团呢。 宋远听何雨柱吹牛无声的笑了笑，敲了敲门。 何雨柱开门一看是宋远也挺惊喜的，连忙开口：“宋干事来了，快请进！” 宋远进来看到何雨水打了个招呼，然后笑道：“何师傅这会有事没有？这参加完阅兵了想喝两杯！” 何雨柱眼睛一亮，他也是好酒的人。刚要开口答应又为难的看了一眼何雨水。 宋远见状笑道：“雨水要是愿意和我们一起喝点最好，要是不方便了等会咱们炒好菜给她拨出来一些！” 何雨柱这下放心了，笑道：“那感情好！等我几分钟，我就过去。” 这边说好了，宋远再去后院，聋老太太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呢，看见宋远小声哼了一下扭过头不看宋远。 宋远笑了一下走了过去：“富察氏，好好学习改造自己的思想，现在是新时代了！过两天等我有空了，要听你的思想汇报！听到了没？” 作为街道办人员和居民小组长，宋远要听思想落后分子的思想汇报天经地义，这让聋老太太一阵憋屈。 聋老太太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后低下头说道：“是，我一定好好改造！”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2章 聚餐 宋远居高临下，看到了聋老太太脸上神情的变化，心里冷笑一下想着既然你不想体面，那别怪我不给你留颜面了。 于是宋远淡淡的说道：“这两天咱们院准备开全院大会，老太太你准备一下，到时候大会上给大家讲讲你这些天的学习心得。” 这就是体制内为什么一把手权力最大的一个重要原因了。 做决定要开会，一把手掌握着什么时间开会、会上讨论哪些事的权力。对于自己不满意的事就可以拖延下去，对自己想办的事就可以提议并提前做好准备。 现在宋远作为居民小组长提出要聋老太太当众讲学习心得，是由不得聋老太太拒绝的。 不讲？那说明你学习的不到位，后面还要努力学习啊！ 讲？那聋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当着全院小辈们的面自己做检讨，以后哪还有脸面了！ 聋老太太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猛地抬头看向宋远，声音沙哑的说道：“年轻人，你一定要把事做的这么绝吗？” 宋远嗤笑一声：“老太太，是我先做绝的吗？易中海去炒豆胡同为了干什么，你猜我知不知道？那一家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以为我这么长时间查不出来吧？” “他去的前一天在你屋里两个人嘀嘀咕咕半天，你猜有没有人看见然后告诉我?” 宋远又不是傻子，去年这事虽然过去了自己也没啥损失，但不代表宋远心里不记得这事。 只是当时上班时间不长没人脉来调查这事罢了。 后面和派出所关系好了以后，自己提拔成了副科也慢慢站稳脚跟了，就拜托小丁帮忙查了一下。 小丁略一打听就知道易中海之前就根本不认识那个莫老四，再一调查就大概猜出来易中海是想干什么了。 也就这阵子比较忙，但小丁也答应会安排人盯着这户人家，找到机会就把他们送到清河农场去。 聋老太太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低下头沙哑的说道：“我做检讨，但易中海那事真和我没关系。” 宋远冷笑一下：“无所谓了，老太太你以后最好一直遵纪守法，很多人在看着你呢！” 说完宋远就转身走向许大茂家。 聋老太太坐在原地脸色一阵变幻以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就和她没犯什么大事宋远不好把她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送进去一样，她也拿宋远的街道办领导和大院的居民小组长这两重身份没办法。 许大茂一个人在家正无聊的躺在床上呢，听见敲门声就窜了起来，一见是宋远就笑的和花一样：“宋干事来啦，快进来坐！” 宋远在院子里从没说过自己提副科的事，也就聋老太太、秦淮茹可能知道一点，其他人都不知道习惯了喊他宋干事。 宋远笑着说道：“今天阅兵看的人激动，我整了点菜又备了两瓶酒，过去到我那喝点？” 许大茂立马高兴起来：“宋干事有请，那必须去啊！你等我两分钟，我记得家里还有两瓶好酒带上。” 宋远笑道：“那我先叫何师傅准备做菜，你等会过来啊！” 许大茂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一会准到！” 掉头回到中院，正碰到何雨柱和何雨水拎着他做饭的家伙还有一些调料什么的从家里出来。 看到宋远了何雨柱咧着嘴笑道：“宋干事，我正准备过去呢！我把雨水也叫上了，她能给我打个下手！” 宋远笑眯眯的说道：“那就辛苦雨水了，等会你不喝酒就多吃一点！” 雨水大方的点点头：“谢谢宋远哥！” 到了宋远屋里，何雨柱看到案板上摆的肉、鸡还有一大块青羊腿咂了咂舌：“好家伙，宋干事你这准备的都和过年一样了！一个人过就是好！” 这话说出口何雨水脸拉了下来：“傻哥，你的意思是我是累赘了呗！” 何雨柱脸上一僵，怎么把这个姑奶奶给忘了，连忙转身道歉：“雨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考虑到在宋远家，何雨水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接下来何雨柱不敢说话了，掏出自己的菜刀、调料摆好，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何雨水也开始洗菜切菜，干活一样麻利。 宋远想起原剧中好像提过何雨水也有一手好厨艺，就好奇的问道：“雨水，跟着你哥这个大厨，你的手艺怎么样啊？” 何雨水展颜一笑：“宋远哥，我的手艺肯定比我哥差一点，但和一般的小饭馆师傅比应该是不差的。” 于海棠夸何雨水厨艺，图片来自原剧截图 宋远就笑道：“雨水人又勤快还有一手好厨艺，将来谁娶了你可是享福了！” 听了这话何雨水害羞了，一跺脚：“宋远哥！” 宋远哈哈一笑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没两分钟许大茂和李向红进来了，一个拎了两瓶酒、一个拿了几个鸡蛋。 看到何雨柱在忙活，许大茂就得意洋洋的说道：“傻柱，好好做饭！等会你茂爷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何雨柱看见许大茂脸也黑了，冷哼一声：“就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配吃你柱爷做的菜？” 许大茂急眼了：“谁上不了台面？我这放电影到哪个公社不都是一把手亲自给我倒酒？厂里面谁不得夸我一声？” 何雨柱看许大茂急了反而笑了起来：“你也就是一小兵，在这充什么大尾巴狼呢！” 许大茂大怒：“你不就一个破厨子，又能好到哪去？” 宋远见这两个人见面就掐架，也忍不住头疼，小声问何雨水：“我看你哥和许大茂平常都挺好的，怎么两个人凑一块了就要吵起来？” 何雨水抿嘴一笑：“我也不知道，他俩也是从小吵到大的！” 宋远摇摇头，过去劝了两句这才把两个人分开。 泡上一壶满屋飘香的吴裕泰茉莉花茶，一人来上一碗，这才让何雨柱和许大茂都闭上嘴巴。 许大茂笑道：“宋干事，还是你这好东西多！比我在家喝的高碎强多了！” 宋远笑着摆摆手：“爱喝这一口，没办法！大茂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也可以买啊！” 许大茂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现在一个月才27块5的工资，也不知道钱花哪去了，总是不够花！” 接着好奇的问道：“宋干事你一个月多少钱工资？”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3章 解开心结 宋远听到许大茂打听自己的工资，笑了笑说道：“和你差不多，只是我以前打猎卖钱还有些积蓄！” 同样是一个人宋远这日子过的这么阔气，自己却紧紧巴巴的许大茂难免有些心里不平衡。 听到宋远这么说了许大茂心里好受一些，人家是之前打猎就有钱，不是现在工资比自己高。 李向红有点羡慕他们两个了，他进厂时间不长还是学徒工，才拿一个月18块5的工资，还要给家里上交15块钱。 这个年代上交工资很正常，李向红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但平常抽烟他都只敢买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不像宋远他们抽的都是两三毛一包的烟。 何雨柱动作挺快的，四十多分钟过去就让何雨水端上来了六个菜。 眼见何雨水要走，宋远笑着留道：“雨水，又没外人你也在这吃呗。我们喝我们的酒，你吃你的。” 何雨水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就答应下来。 宋远掏出两块钱塞给李向红：“向红，你跑得快，去买几瓶北冰洋回来。” 从56年和屈臣氏合作以后，北冰洋有了灌装流水线产量大增，如今已经在京城风靡一时了。 李向红听到这话答应一声，接过钱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就拎着十瓶北冰洋回来了。 北冰洋一毛钱一瓶，但还要瓶子押金，2块钱刚刚好10瓶。 一人发了一瓶北冰洋，再把酒都倒上，宋远端起酒杯：“今天看阅兵心里激动，所以想叫上大家一起喝一点！来咱们干杯，祝祖国越来越好！” 几个人一起举杯：“祝祖国越来越好！” 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觉反而让宋远有些清醒了。 自从知道自己在这个四合院的世界里，宋远一直心里有个疑问，是不是自己就和楚门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方有无数人围观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像动物园里看猴子一样。 这种情况下宋远活的小心翼翼的，认真工作、不找对象，说话办事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天突然身边一个熟人给自己说：“好了，节目结束了！你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今天和大家一起走过大广场，感受到周围无数人那狂热的情绪，同样被带动了的宋远才解开心结。 不管是做梦还是真穿越到了一个影视的世界，总要好好活下去，给这个年代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印记吧！ 这种情绪下宋远才特别想喝一点酒，才会叫上何雨柱他们，就当自己从一个旁观者转变成一个参与者吧。 再举起酒杯喝下去，宋远笑了起来。 宋远觉得这十几年自己都一直慎言慎行，压抑的快抑郁了，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道上辈子看过的那么多同人文，主角们是如何能够迅速接受自己穿到一个影视世界里而心安理得的。 连续三杯酒下去，宋远心情好了不少，招呼大家吃菜。 一群男人聚在一起喝酒，话题自然的就转到了今天的阅兵上去。 何雨柱和许大茂开始为今天阅兵式上的飞机和坦克哪个更重要争论起来了，李向红则是请教宋远装备方阵里为啥有好几种大炮。 宋远正在给李向红解释榴弹炮、加农炮、火箭炮的区别呢，何雨柱说不过许大茂后找宋远求救了：“宋远，你说现在打仗飞机厉害还是坦克厉害？” 许大茂连忙说道：“肯定是飞机了，它在天上飞你打不着只能它打你！” 何雨柱则嗤笑一声：“你没看见咱们拉的那么多高射炮啊？” 宋远一笑打了个圆场：“你俩争论的都对，但又都没说全。” 接着开始给他们讲什么是体系作战了。 何雨水在旁边看一群上头的老爷们手舞足蹈的吹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自己低头吃菜去了，还不忘喝上一大口北冰洋。 借着酒意宋远有点放纵自己，从二战时期德国的闪击战讲到苏联的大纵深作战，从美国的轰炸东京讲到抗美援朝，要不是反应的快就要讲沙漠风暴了。 这些理论和故事把何雨柱他们听的一愣一愣的，作为普通老百姓他们哪听过这些东西啊，这个年代可没百度。 就连何雨水都在一旁听入迷了，原来一个打仗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这聊天就跟盖楼一样，盖得层数多了必然会歪楼，宋远也不知道咋回事话题就转到了女人身上。 先是许大茂说听刘海忠说的刘光齐已经有对象了，等他年龄一到就结婚，现在刘光齐正在石家庄过的潇洒呢。 接着许大茂开始嘲笑何雨柱了：“傻柱，你都23了怎么还没对象？光齐可比你小五岁呢！” 这话一说出口何雨柱脸就拉下来了：“那还是上回你说我坏话，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许大茂开始叫屈了：“我哪知道那是你相亲的对象啊！再说了，这事不是都翻篇了？我妈花钱找媒婆不是又给你介绍了好几个？” 何雨柱悻悻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前面好几个一看都是歪瓜裂枣的，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媒婆传话又说不合适！” 许大茂撇撇嘴：“你就想找个漂亮的是吧？也不照照镜子，人家漂亮的凭啥看上你啊！” 何雨柱眼睛一瞪：“凭啥看不上我？我家三代雇农根正苗红的，又有正式工作，哪点比别人差了？” 宋远听到这问道：“柱子你想找个啥样的？” 何雨柱沉思了一会说道：“首先要长得漂亮，人也要好。最好还要是个知识分子，人还要勤快能干。” 宋远忍不住笑了起来：“何师傅你这要求不低啊！” 何雨柱一抬头：“那可不是！” 宋远问道：“那年龄上呢？” 何雨柱不假思索的回答：“比我小就行。” 宋远就开始帮他算了起来：“你说比你小的话肯定不能低于18岁吧？要不法律也不允许啊！” 何雨柱点点头：“那是！” 宋远开始给他挖坑了：“那女方家里的条件呢？” 何雨柱想了想说道：“一般就行，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 宋远继续追问：“女方的个头呢？” 何雨柱想了一下说：“中等个就行！” 宋远笑了笑翻出来了纸和笔，准备给何雨柱开始算起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4章 失落的何雨柱 宋远拿出纸笔开始算了起来：“柱子，我看过54年公布的咱们国家第一次人口普查数据，咱们北京城一共是276万多一点人。” 几个人都惊叹起来：“200多万啊！这么多！” 宋远心里想着这才哪到哪呢，后世还要加个零呢。 在纸上写下276万人，宋远继续说道：“同样是普查数据，男的占比51.8%、女的占比48.2%，咱们简单算就按各占一半行了。” 略微一算宋远写下138万人：“那女的就是138万人了。” 几个人脑袋凑过来，都点头说没错。 宋远继续算下去：“这138万的女人里，咱们就按从1岁到65岁平均分一下，那18到23岁这5岁里的人就是13分之1。” 在纸上用138除以13，就剩下10.6万人了。 宋远继续说道：“柱子你想要漂亮的，那最起码长相在前两成才叫漂亮吧！” 何雨柱愣愣的点点头：“宋远你说的对！” 10.6万人这么一乘就剩下21200人了。 宋远接着说道：“柱子你要人好，咱们就算一半人好的。”说完用21200乘以0.5，就剩下10600了。 何雨柱咧开大嘴笑了起来，还有上万人呢。 宋远继续说道：“柱子你还要知识分子，那最起码是个高中或中专吧！” 何雨柱大手一挥：“那肯定啊！” 宋远笑道：“这个年龄女同志上到高中的可不多，毕竟解放前让女孩上学的可不多。咱们就算有三成！” 何雨柱傻乎乎的点点头。 宋远简单一算说道：“这下只剩下3180人了。” 接下来宋远说道：“柱子你还要勤快能干的是吧。一直上学的女学生勤快的不多，咱们再按一半算！” 算完以后纸上已经变成1590人了。 宋远笑道：“柱子你还要家庭条件一般的，再给你按一半算。” 乘下来就剩795人了。 宋远继续算下来：“柱子你要中等个子的，再给你按一半算。” 这就只剩下397个人了。 宋远最后补刀了：“这些人里面，18岁以上的最起码有一大半都该结婚或者有对象了吧。” 许大茂看出来了，大笑着说道：“那肯定啊，最少有8成都有对象了。好姑娘哪能留得住！” 宋远呵呵一笑，再乘以个0.2，只剩80个人了。 何雨柱已经在旁边看呆了，这么大个北京城符合自己要求的只有80个人？ 宋远放下纸笔说道：“何师傅，现在你知道自己为啥找不到对象了吧！” “你要是再提些胖瘦、皮肤黑白等要求，那可能算下来就只有几个人了！” 许大茂在旁边补了一刀：“傻柱，这80个人先不说你能不能碰到，就算碰到了人家啥样的小伙子没见过，非得看上你啊！” 何雨柱有点失魂落魄：“这么说我是找不到满意的对象了？” 何雨水在旁边看出来宋远的算法并不对，但也知道宋远这是想治治何雨柱眼高的毛病，就一直抿嘴笑着不说话。 宋远呵呵一笑：“何师傅你周围认识多少年龄合适的姑娘？要求别太高，太高了真的找不着对象的！” 何雨柱满脸失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宋远兄弟！” 逗完何雨柱，宋远也得给他个甜枣吃：“柱子也你别灰心，回头多找两个媒婆打听打听，总能碰上差不多的。” 何雨柱听到这话精神才振奋一点：“就是，大不了我多花点钱，不信没好的。” 许大茂习惯性的斗嘴，又补了一刀：“好不好我不知道，能看上你那肯定是眼神不好！” 何雨柱气急：“许大茂你又皮痒痒了是吧！” 宋远连忙拦住两个人：“不说这个，咱们再喝酒！” 何雨柱眼珠一转：“来，大茂！柱爷和你喝上三个，你不会不敢吧！” 面对何雨柱，许大茂的面子可不能丢：“来就来，还怕你不成！今天就让你知道茂爷我的厉害！” 两个人开始斗起酒来了。 李向红在旁边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何雨水劝了两句看劝不住也不管他们了，自己抱上北冰洋喝的津津有味。 何雨柱故意使坏，知道许大茂酒量不行的情况下用话逼着他连碰三杯。 这酒量不行的人更害怕喝急酒了，宋远看着连续三杯下来许大茂已经晃得厉害，勉强抬起头来说了句：“傻柱，我喝完了该你了！”就一头趴到桌子上了。 何雨柱看许大茂已经倒了哈哈一笑，不急不慢的吃了几口菜才把杯里的酒喝下去：“柱爷也不占你便宜！一杯不少！” 宋远摇摇头：“柱子你喝了不少，先吃点菜压压。”又举起酒杯对着李向红：“向红，咱们两个喝一杯！” 李向红连忙端起酒杯：“谢谢宋远哥！” 放下酒杯以后李向红比平常话多了一些：“宋远哥，咱们大院我最佩服您了！中院、后院那几个年龄大的一天天全都是事，结果碰到您以后，现在一个个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宋远看李向红也有些上头了，笑道：“向红你要是不能喝就少喝一点。院子里的事你别管那么多，好好上班就成！” 李向红重重的答应一声：“嗯！我就听您的！” 旁边何雨水举起北冰洋：“宋远哥，我也敬您一杯！我不喝酒就用汽水啦！” 宋远笑着端起杯子：“雨水，祝你学业有成，顺利找个满意的工作！” 何雨水嫣然一笑：“谢谢宋远哥！”说完拿起北冰洋喝了一大口。 放下北冰洋何雨水刚要说话，何雨柱瞪着眼睛：“好啊雨水，你敬宋远都不叫我！”，给自己把酒满上，何雨柱举起酒杯：“宋远，多谢您了！这一年你帮了我和雨水不少！” 接着晃了晃脑袋说道：“我外号是傻柱，人可不傻！谢谢您啊！” 宋远啼笑是非，只好举起酒杯说道：“您客气了，都是一个院的，咱们互相帮助！” 一仰头酒下喉咙，宋远放下酒杯就看见何雨水气鼓鼓的看着何雨柱。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5章 宋远的对象人选 何雨柱没注意何雨水的眼光，吃了两口菜以后还笑着说道：“宋远，刚向红说的对！我也佩服你！要不是你来了咱们院，我哪能知道我爹还寄钱了！” 宋远看何雨水气的双颊的鼓了起来，跟个小松鼠一样，忍不住笑着对何雨柱示意了一下。 何雨柱看向何雨水后纳闷的问道：“雨水，谁惹你生气了？” 何雨水把手握成拳头再松开，气呼呼的说道：“傻哥，你不能等我说完话再说？” 何雨柱摸不着头脑，瞪大眼睛说道：“你说呗，谁还不让你说话了！” 何雨水气的一跺脚：“我不说了！” 何雨柱摇摇头：“真是莫名其妙！” 宋远没掺和人家兄妹的事，和李向红聊起了轧钢厂。听李向红说今年因为大炼钢铁，轧钢厂正在大规模的扩建，也招了不少人。 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二三千人了，还在继续招人呢。 又聊了一会再喝了几杯，宋远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就提议休息。 何雨柱第一个答应，他和许大茂连喝三个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已经上头了。 不过何雨柱还挺讲义气的说道：“宋远，我来把许大茂弄回去，你不管了！” 宋远不放心，看李向红还清醒着就说道：“向红，那你也帮个忙！” 李向红答应一声和何雨柱一起架着许大茂往后院走去。 宋远起身准备收拾一下桌子，何雨水却先行动起来收拾这些残羹剩饭了，嘴里说着：“宋远哥你喝了那么多酒，坐着就行。我来收拾！” 宋远还有点不好意思：“雨水，你放那等我缓一会了自己收拾！” 何雨水笑着摆摆手：“哪有你一个大男子汉干这活的，我一会就弄好了。” 把桌子腾空擦干净之后，何雨水又给宋远泡了一壶浓茶：“宋远哥，你喝点热茶，解酒！” 宋远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雨水啊！” 何雨水俏皮的看了他一眼：“不用客气啊！”又去洗碗刷锅去了。 宋远小口的喝完了一碗茶，感觉胃里好受了不少，看着何雨水哼着歌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却是一片宁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雨水收拾完残局转过身来，看到宋远正在看自己脸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宋远哥，都、都收拾好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了，走到门口又转身过来低声说道：“谢谢宋远哥！”说完一阵风一样溜走了。 这阵子宋远也想过找对象的事。 对于在原剧以外找个对象宋远一直抱着谨慎的态度，主要是原剧中的人物宋远多少都知道脾气性格、家庭出身等等。 不用担心真到了那十年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被卷了进去。 而原剧中的人物，如果不想没事找事的话那娄晓娥和冉秋叶肯定不能找，还有于海棠也不能要，太热衷于政治了。 原剧中还剩下的就是何雨水、于莉和秦京茹了，总不能宋远现在到轧钢厂去打听刘岚结婚了没有吧！ 什么，还有秦淮茹？宋远表示自己不是曹操，对人妻不感兴趣。 贾张氏？听到这名字宋远是要掏枪拼命的！ 剩下的三个人中，宋远还没想好。 于莉是个人选，但不知道现在没收到阎家影响的她是不是也精于算计，关键长的不怎么符合宋远的审美。 至于秦京茹，一方面她太容易被诱惑了，许大茂给点甜头就上钩让宋远有些无语，另一方面秦京茹是47年的这会才11岁，宋远不可能等她六七年。 何雨水今年16岁，等宋远20岁的时候刚好也满了18岁。人也勤快还有一手好厨艺，能把家里打理好，但缺点就是有个拎不清的哥哥，以后注定事情不会少。 不过这事不急，还有两年时间呢。 想到这宋远放下心思，洗漱一下就睡觉去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宋远精神焕发的去上班了，到了办公室没多久刘大姐就叫着大家开会了。 会议主要就是一个事：大炼钢铁的原料不够了。 之前得益于宋远的提议，交道口街道办下手比较快，辖区的群众们不但把交道口区域的废铁收集一空，还在附近的几个街道到处往回划拉废铁。 如此一来成绩非常显著，群众们交上来了成百上千吨的废铁，让后知后觉的其他几个街道办事处大骂交道口街道办不干人事，但也拿刘大姐无可奈何。 但架不住宋远弄来了赵教授，建起的小高炉是偏正规一些的，四座小高炉每日消耗的原材料数量惊人。 纵使交道口收集了小山堆一样的废铁，如今也基本上消耗完了。 区里面也了解这个情况，见其他街道办的高炉产出的生铁质量不行，已经从别的地方调拨了不少废铁，可还是跟不上小高炉的消耗。 在这样的压力下，刘大姐召开会议讨论怎么解决原材料的事。 等刘大姐话音落下，罗主任第一个开口：“同志们，大炼钢铁是咱们今年必须完成的任务，我的想法是再动员一下群众，把家里不必要的铁制品也都拿出来吧！” “咱们辖区上万人，哪家没个几斤的铁制品？除了锅、菜刀这些必备的东西以外，其它的铁制品都可以动员他们交上来！” “一家交个十斤八斤的，这就是几万斤铁了。” 邢主任不太看好这个建议，也开口说道：“这样不太好吧，群众家的铁制品应该都是有用的，也是群众花钱买的，咱们现在把这些收上来再炼成生铁不合适吧！” 罗主任这些天慢慢熟悉了交道口街道办的工作，也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那你说怎么办？邢主任，总不能不完成任务吧！” 邢主任一时无话可说，这个事确实不好办。 刘大姐皱了皱眉头，她也觉得罗主任的方法没意义，但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的主意，看到宋远在沉思以后灵机一动：“宋远同志，说说你的想法！” 宋远微微一怔开口说道：“刘主任，我的想法是咱们能不能多管齐下。” 刘大姐见宋远开口了就笑道：“你详细说说！”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6章 全院大会上新鲜事 宋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刘主任，第一方面咱们还是要争取区里更大力度的支持。咱们街道办生产出来的生铁质量比较好，石景山钢铁厂那边都说可以用。” “而据我所知有些街道生产出来的生铁质量不过关，石景山那边根本不要！” “所以咱们可以请区里协调再加大调拨，也避免浪费！” 这话没毛病，刘大姐和两个副主任都点点头。刘大姐说道：“行，这事我等会就和区里联系！” 宋远继续说道：“第二个咱们再挖掘挖掘辖区内的潜力，像五金厂、学校、六院等等这些单位里多少肯定还有一些废铁，也可以拿出来！” 几个领导继续点头，罗主任开口说道：“好，这个事交给我！” 宋远最后说道：“第三就是罗主任刚才说的办法了，我建议咱们号召而不是强制每家要交多少，对于交的多的院子或家庭咱们进行表彰就行了。” 邢主任眼睛一亮开口说道：“我觉得小宋说的这个办法好！愿意多交的咱们表彰，后面家里需要了再买也怨不着咱街道办；交的少的就没有荣誉！” 罗主任也无话可说，总不能说不行必须每家交十斤吧！那不是逼着老百姓砸锅吗？ 于是这个事就这么定了，刘大姐去区里、罗主任去工厂、学校，邢主任和宋远通知各居委会。 到了下午居委会就开始派人挨家挨户通知捐献家中不用的铁制品了，听说捐的多的有荣誉，群众们都非常积极。 等下班了宋远回到95号大院，就看到刘海中和秦淮茹在挨家挨户做工作捐献铁制品，想要拿个荣誉回来。 院子里的每一家都没意见，翻箱倒柜的找不用的铁制品。 好在之前宋远收废铁时大部分家里当时都存有一些废铁，上次动员大家交废铁的时候交上去的就是真正的废铁，家里还有些不用的铁制品。 所以现在真正在家里翻找一下还是能找出来一些的。 不像别的院子上次交了一次以后这次就傻眼了，实在没什么可上交的家庭为了荣誉只好把一些不太常用的铁制品拿出来上交了。 据说有些家庭把存放贵重物品的木箱子上的锁扣、铁钉都卸下来上交了，箱子以后就不锁了。 宋远笑了笑，还好自己留了一手，如今一百多斤废铁被他藏在屋子角落里用破麻袋片盖着呢。 问就是以前说过要带回门头沟家里用的，结果弄得太多了没带完剩下的。 想起来了之前说的要让聋老太太和贾张氏在大会上汇报心得的事，宋远就溜达过去叫住了刘海中和秦淮茹。 “刘师傅，贾嫂子，在忙上交废铁的事呢？” 刘海中红光满面的说道：“宋干事啊，对！咱们95号院这次非得拿个荣誉回来！” 秦淮茹也笑着打招呼：“是啊，咱们院托您之前收集废铁的福，现在比其它院好多了。这次咱们也要放个卫星！” 宋远笑道：“那正好，我给咱们得卫星也再添一把火。上次我弄来的废铁多了，往我老家带没带完，还有100多斤在屋里放着呢。” “老家那边现在也用不着了，这回干脆全上交了！” 刘海中和秦淮茹一听都喜上眉梢：“真的？那太好了！” 刘海中更是急切的说道：“在哪？我去看看！” 宋远呵呵一笑领着两个人到西屋角落，掀开破麻袋片后果然是一堆废铁堆在角落里。 “好，这回咱们肯定能拿第一！” 等刘海中他们两个平静一点了，宋远趁机提出来：“贾嫂子，贾大妈这阵子学习的怎么样了？上次说的在院里检讨还没搞呢。” 又对刘海中说道：“还有后院的聋老太太，她在街道办学习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给她说了在院子里给大家讲讲学习的心得。” 秦淮茹脸上有些为难，本来想求求情让贾张氏就别当众检讨了，可一听宋远把聋老太太都拉出来当众检讨，这求情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刘海中对于聋老太太和贾张氏都没啥好印象，闻言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那感情好！我们一起听听她们两个学的咋样了。” 这三个居民小组长有两个都同意了，秦淮茹只好说道：“那行，我回家给我婆婆说说去！” 秦淮茹回家给贾张氏一说，贾张氏不出意料的炸了：“我不去，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让我一个老婆子天天去铲煤不说，现在还要当着大家的面检讨？” 秦淮茹无奈，只好劝道：“妈，这不去恐怕不行。宋干事连聋老太太都要拉出来批斗，您要是不去的话他是真敢把你拉到街道办的。” “上次要不是阎解成举报您也就是个当众检讨，宋干事也没说把你拉去干活。” “这次您要是不去检讨，再被人举报到街道办说不定就要把您送回老家种地了！” 听到这贾张氏清醒了一些，想骂宋远又不敢，这年轻人手段多的呢，关键还让你没法反抗。 想了想贾张氏恨恨的骂道：“天杀的阎解成，注定绝户的命！” 秦淮茹见贾张氏也有欺软怕硬的一面，差点忍不住笑了，继续说道：“您还是现在就想想检讨的时候说些啥吧？到时候别不过关再被宋干事挑出毛病来！” 贾张氏张嘴就是：“他敢？”想了想好像宋远真敢，顿时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淮茹，你给妈好好说说，我等会应该咋说？”贾张氏又紧张的问道。 秦淮茹心里暗笑，嘴上却说道：“妈，您一上来先承认自己错了。就说自己年龄大没文化，没学过国家的政策啥的。” “现在认真学习了国家政策，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 贾张氏不会写字没法记到纸上，只好自己一遍一遍的嘀咕着念道：“我错了、没文化，年龄大，以后不敢了！” 念叨了好几遍以后贾张氏往板凳上一坐，委屈伤心的哭了起来：“老贾啊，你走的早留下我一个人！我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认错检讨，你干脆把我也带走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7章 全院大会上的新鲜事（二） 听贾张氏在那委屈的边哭边喊老贾，秦淮茹差点笑出声来。 在秦淮茹的印象里自从嫁进贾家，贾张氏就是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除了后院的聋老太太以外，就没见她婆婆怕过谁，就连院子里说话最管用的易中海，经常也被顶的下不来台。 没想到前院宋干事来了一年，愣是让贾张氏连吃几次大亏，现在连出去骂人都不敢了。 憋着笑秦淮茹轻声说道：“妈你小声点，要是被宋干事听到了再说你迷信，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罚你呢？” 贾张氏听到这话浑身一抖，连忙站起来从窗户向外看看，没看到宋远的身影才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又一屁股坐下去大哭起来：“我一把年龄了，在自己家哭两声都还要躲着人。我活的还有什么意思啊！” 宋远和刘海中把废铁搬出来，想了想准备去后院给聋老太太说一声，走到中院就听见贾家传来贾张氏的哭声。 宋远就溜达过去敲了敲门：“贾嫂子，贾大妈这是咋了？” 听见宋远的声音，贾张氏浑身一抖也不哭了，一溜烟钻进里屋。 秦淮茹看的目瞪口呆，愣了几秒钟才站起来开门：“宋干事啊，没事没事。我婆婆想我公公了！” 宋远脑子一转猜出来了个大概，笑道：“贾嫂子，那你好好劝劝贾大妈，还有等会别忘了开全院大会！” 秦淮茹刚点头，宋远又高声说道：“贾大妈，等会别忘了检讨啊！” 等了几秒，里面屋子传来贾张氏闷声闷气的话：“知道了！” 宋远这才笑眯眯的走了，只留下郁闷的想发狂的贾张氏。 到了后院宋远敲了敲门，聋老太太开门后看到宋远立马脸色就沉了下来。 宋远无视她的脸上，笑眯眯的说道：“老太太，等会开全院大会，我来提醒一下您好好准备准备，给大家讲讲你这么长时间的学习心得。” 聋老太太死死的盯着宋远，看了好一会才说道：“行，我老太太知道了！” 宋远看老太太还挺不服气，就笑道：“要不我把妇联王主任她们请来，一起听听您的心得？” 聋老太太吓了一跳，都是一个院子的好说，真把妇联的那些人请来，到时候再觉得自己学习的不深刻，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呢。 想到这聋老太太立马换了语气，和颜悦色的说道：“不用不用，小宋你就是街道办的领导，不用麻烦她们了！” 天天往街道办跑去学习，就算听个一鳞半爪聋老太太也知道宋远提级当领导了。 心里咒骂过宋远无数次，可聋老太太也知道随着宋远在这时间越来越长，以后只会更加不好对付了。 宋远笑了笑：“那行，等会咱们大伙就好好听您老太太的心得了！您先准备，我还有事！”说完就走了。 聋老太太盯着宋远的背影看了好半天，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蹒跚的进屋了。 到了晚上六点大家基本上都吃完饭了，宋远来到中院准备开会。 性急的刘海中早早的就叫两个儿子把板凳拿出来放好，再挨家挨户的通知去了。 等人齐了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大模大样的说道：“同志们，咱们现在开会！” “今天啊，居委会通知咱们建的那个炼铁的炉子要停了，是因为没东西可炼了。我当时就给居委会说不行，这是老人家的命令，怎么能停呢？” “居委会说要动员大家把家里不用的铁交上去，我说这个办法好！我老刘是一向最支持国家建设的。” 说完大手一挥：“光天、光福，把咱家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刘光天、刘光福吃力的抱着一堆东西走到大院中间往空地一扔，大家一看一个旧锅、一个看上去用了不少时间的铁皮炉子、一把菜刀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刘海中继续说道：“我想好了，现在也没那么冷，一家人用一个炉子就行，这个炉子我就给他捐了！菜刀也是，有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底下所有人都开始翻白眼了，就连刘光天、刘光福两个兄弟都一脸无语的看着天，心里在担心这个冬天会不会被冻死。 刘海中毫无察觉还在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给居委会打包票了，这次我们院肯定要拿第一！大家要向我学习，把家里不用的铁玩意都拿出来，让别的院也看看咱们院的厉害！” 宋远听不下去了，接过话来：“今天早上我在街道办，领导们开会的时候也说了，大家量力而行。确实用不着的可以拿出来，要是还有用的就不用拿了。” “大家想想，现在把要用的东西拿出来炼成生铁再造成东西，回头大家再花钱去买，这不是白折腾吗？” 这话一说出口除了刘海中以外人人叫好，何雨柱他们更是鼓起掌来。 特别是何雨柱，他那一套好几把菜刀都是出师的时候师傅送的，这也是厨师这行的惯例。 真要按刘海忠说的只能留一把的话，何雨柱能心疼死。 宋远又转身对刘海中说道：“刘组长，咱们这次肯定能拿第一，先不着急这么干，万一后面原材料再不够呢？” 听了这话刘海中才清醒一点，他是看宋远一下弄出来了上百斤废铁，觉得自己被远远比下去了心里不服气，这才强压着家里拿出这么多东西的。 要是过一阵还要再捐一次铁制品，刘海中真的只能把家里的锅砸了。 看刘海中不说话了，宋远再笑道：“大家量力而行，确实没用的可以捐出来，剩下不足的都由我来兜底好了！” 这话说的敞亮，大院里人人都感激宋远了。 要是按刘海中那做法，好多家今年冬天就要难过了。 于是各家都把自家准备好的废铁和确实用不着的铁制品往中院空地上堆，每家多少都拿出来了一些。 阎解成代表阎家过来扔下了几个废的铁钉，看到大家异样的眼神后低着头走回去了。 而阎埠贵向大家拱拱手：“实在对不住啊，大家都知道我家条件不好，真没啥用不上的东西。”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一个童声，李向红的弟弟大声说道：“阎老师你骗人，我看见你家前面去卖过好几次废铁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8章 全院大会上的新鲜事（三） 听到有人说阎家把废铁都卖钱了，大家齐刷刷的看向阎埠贵一家，看的阎埠贵老脸通红。 阎解成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大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家什么时候卖过废铁了？” 李向红的弟弟叫李向前，躲在李向红的身后大声说道：“我没胡说，上次我去帽儿胡同找我同学玩，看见你和阎解放拎着一袋子废铁进的收购站！” 阎解成又羞又气，指着李向前说道：“放屁，你肯定是看错人了！再胡咧咧小心我揍你！” 李向红不乐意了，上前两步一把拨开阎解成的手：“你要揍谁呢？你给我揍一个试试？” 李向红虽然比阎解成年龄小，但他家又不像阎家那么抠抠搜搜的，吃的比阎解成好很多的情况下现在个子已经一米七多了，比阎解成高了小半个头。 往阎解成面前一站，阎解成一下声音就小了不少：“向红，管管你弟的嘴！怎么我这个当哥的还说不得他了？” 李向红本来就看不起阎解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是谁哥？你要管去管阎解放他们去。向前还轮不到你管！” 阎埠贵连忙上来拉开阎解成，赔笑说道：“向红，你解成哥不会说话，见谅！” 李向红看阎埠贵一把年纪了在给自己说好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好转身走回来了。 宋远看到这走了过去：“阎老师，向前说的是真的吗？咱们院可不能有拖后腿的家庭啊！” 阎埠贵愣了一下，没想到宋远突然杀出来了，连忙说道：“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现在家里真没废铁了！” 宋远看着他笑了笑：“行，阎老师你说了我当然相信。但以后要是还有人这么说，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阎埠贵连连赔笑：“那是、那是！”心里却在发苦。 他之前让几个孩子捡回来的废铁多，卖了一部分以后看废铁回收价格一直在涨，就压了一大半在家里存着，想等价格再高一些了多卖些钱。 现在可好了，剩下的只能先在家里放着了。 宋远没再理会阎埠贵，转过来笑着对李向红说道：“向红，下次碰到这种事不着急出头。就让他动手，只要一根指头挨上你弟，你只管抱上向前去医院住院就行。” “我保证动手的人拘留加赔钱，一样都少不了。” 说完宋远看了一眼阎解成。 阎解成脸色发白，庆幸刚才李向红站出来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 李向红答应一声，狠狠地瞪了阎解成一眼，阎解成看到以后低下头没敢瞪回去。 宋远走回院子中间大声说道：“大家注意了啊，咱们院绝大多数人都能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我在这代表街道办提出表扬。对于个别家庭，请大家一起监督啊！” “咱们院坚决不能出现有废铁不拿出来反而要卖掉换钱的行为，大家说是不是？” “对！”“就是！”“宋干事你放心，我们一起盯着他们家！”很多人刚才看到阎家就扔下几个破钉子就来气了，这下都纷纷答应着。 完了完了，这下那些废铁真要砸到家里了。阎埠贵哭丧着脸想着。 这些废铁是阎埠贵用收购站的半价诱惑几个孩子去捡回来的，钱都已经给孩子们发下去了。 不行，要从几个孩子那里把钱要回来，要不这下亏大了。阎埠贵转着眼珠子想道。 宋远等大家平静一点，继续说道：“上次贾大妈在院子里说了胡话，当时我就说过要让她当着大家的面做检讨。现在请贾大妈上来检讨！” 贾张氏拉着一张脸站起来，小步小步的往中间走过来，看大家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老脸也有些发红了。 被大家看的浑身都不自在，贾张氏站在那“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何雨柱看的好笑，忍不住喊了一嗓子：“贾大妈，你在这喔喔的打鸣呢？”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贾东旭脸一拉站了起来：“傻柱？” 何雨柱说完就后悔了，看贾东旭生气了连忙也站起来拱手讨饶：“对不住了，东旭哥！是我嘴贱！” 贾东旭见何雨柱认错了也不好再说啥，黑着脸又坐下去了。 贾张氏在上面我了半天，死命回想秦淮茹那时候都教她说什么，我有什么来着？ 想了好半天想不出来，想到以前看戏的时候有差不多的话，张口就说道：“我有罪，我该死！” 大家一愣，又是哄堂大笑起来。 秦淮茹使劲忍住笑把脸捂上，实在是没眼看了。 宋远也啼笑皆非，摆摆手说道：“贾大妈，不至于啊！” 贾张氏老脸通红，站在那不知所措。宋远叹了口气：“贾大妈，你先下去吧。看来你这认识还不够，回去好好再学习学习！” 贾张氏听了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回家了。 宋远也没理会她，继续说道：“大伙安静一下啊，之前按照街道办的安排，咱们后院的老太太每天到街道办学习老人家的文章，这已经不少天了。” “下面我们有请老太太上来给我们讲讲她这些天学习的感受，大家欢迎！” 说完宋远鼓起掌来。 底下坐的一院子人都惊愕起来，这后院的老太太也被宋远拎出来打脸了？ 这么多年聋老太太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关系深厚、霸道和贪吃，虽然从去年起接连被宋远收拾，但还有余威让院里大多数人敬而远之。 没想到今天也被宋远拎到中间做检讨了。 聋老太太倒也光棍，既然反抗不了就老老实实躺平吧。 拄着拐棍站起来，张口开始说了起来。 宋远在旁边听着，意外的发现聋老太太说的居然还不错，老人家的话是张口就来。 开始就说自己是生在旧社会长在民国，被封建思想洗脑荼毒了，如今学习了老人家的文章才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等等。 整个说下来异常的流畅，讲的都还挺有道理的。至少底下坐着的大多数人是被聋老太太说的一愣一愣的。 最后聋老太太还给大家道了个歉又鞠了一躬，引来了大家的掌声。 这真是人老成精了，宋远在心里默默提高了对着老太太的警惕。 好在宋远有大义在手，也不怕她翻起多大浪花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9章 谋划压水井 等聋老太太当众检讨完，宋远再正色说道：“刚才老太太讲的很好，说明这段时间是认真学习了的。” 聋老太太在底下翻个白眼，那不废话嘛。 天天有人站在旁边盯着你背，你也能背会！ 宋远继续说道：“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都能学会这么多伟大领袖的文章，我们每一个人有时间了也要多学习，总不能还比不过老太太吧！” 底下笑声一片，但也有文化不太好的人犯愁了，这脑子不好使记不住啊。 最后宋远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之前要收集一些废铁送回我老家用的事，今天在家里找了一下还有一百来斤废铁当时因为拿不下留下来的。” “这次我把这些废铁也同样捐出来！” 满院子人听了都高兴起来，有这么多废铁打底这回95号院肯定能拿第一了。 宋远稍等了一会，再问问刘海中和秦淮茹没别的事了就宣布散会。 别人都起身了宋远叫住贾东旭：“贾师傅，贾大妈那里你还是要做做工作啊！你在厂里应该也知道咱们现在管的越来越严了，你妈又有时候说话没个分寸！” 贾东旭知道宋远说的是实话，从前几年三反五反到去年的反右，很多人都吃了大亏。自己老娘的嘴自己更是清楚，搞不好真会惹出大麻烦。 诚恳的谢过宋远，贾东旭拱拱手说道：“还劳请您多多谅解，我妈没啥文化我也管不住，实在对不住了！” 接下来过了几天就又到周六培训班上课的时间了，宋远准备了一些东西下午就骑着车向北京师范大学出发了。 今天的课程结束以后，宋远找到了他们的班主任范老师：“范老师，咱们学校有没有比较擅长机械的老师啊？” 范老师对宋远印象挺好，按时上课按时交作业，学习态度挺积极的，比一些来混文凭的人要强很多。 但宋远问的这个还真没有，范老师摇摇头说道：“我们学校还是以教育为主，这方面的老师还真没有。小宋你问这个是？” 宋远笑道：“我家在门头沟那边，山里不好打井。我最近学物理后有些想法看能不能设计出一种简单的水井设备。” 范老师闻言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这样的东西属于农业设施，你应该去找学院路的农业机械化学院。” 宋远挠挠头问道：“那范老师认识那里面的老师吗？” 同在北京的大学里，范老师当然认识几个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的老师，于是爽快的答应道：“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找他们李明堂老师。” “他就是不会也能给你找到合适的老师的。” 宋远大喜连忙道谢。 第二天周末宋远不好上门，等星期一早上看没啥事了给邢主任说了一声就骑着自行车向学院路赶去。 大名鼎鼎的学院路在海淀区，50年为了配合国家工业建设需要的时候，提出了调整院系组建专业学院的要求。 52年起在学院路组建了北京医学院、钢铁学院、石油学院、农业机械化学院、地质学院、矿业学院、航空学院和林学院。 这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八大院了。 宋远不知道的是后世被人敬仰的钟院士现在就在医学院读大三，今年还以54.4秒的成绩打破了第一届全运会400米栏的记录，还夺得了男子十项全能的亚军。 来到校门口，宋远看这大门挺简陋的，对门口值班人员出示了介绍信和工作证以后顺利的进了学校。 这是50年代的学校大门，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找到这位李明堂老师，宋远递过去范老师的条子。李老师看了眼条子就爽朗的说道：“宋远同学，你找我什么事？” 宋远掏出自己画的草图介绍道：“李老师，我家在门头沟山区，吃水很不方便。最近学习了物理以后我就想能不能利用大气压生产一种简易的打水装置。” “我自己设计了一个草图但也不确定合不合适，所以想请您看看！” 听完宋远的话李明堂有点兴趣了，拿起草图看了起来。 宋远画的就是后世七八十年代农村常见的那种压水井，用之前要先往里面倒上一瓢水的那种。 原理也简单，就是利用大气压和活塞，能将地下八九米深的水抽上来。 这玩意后世已经说不清是谁发明的了，只知道是六七十年代诞生的，在八九十年代盛行一时，后来随着地下水位的降低和电动水泵的普及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李老师看了一会又拿着笔写写画画的列了几个公式，这宋远就看不懂了，只好悄悄的不吭声。 过了一会李老师点头说道：“原理上是可行的，结构也大致没啥问题。” 压水井大概的示意图 宋远就满怀期待的问道：“李老师能帮着做个详细的图吗？我想请我们街道办的五金厂做个成品试试！” 李老师点点头：“没问题，我叫两个学生过来，就当给他们布置的作业了！” 宋远汗然，这玩意果然技术含量不高。 李老师出去一会就带了两个学生过来，交代了几句以后这两个人就拿着草图出去干活了。 李老师笑道：“明天你来拿就行！” 宋远心中高兴，如果这玩意提前普及的话，对整个国家好处不小，特别是明年就开始的三年自然灾害中，有了这个多少会好一些了。 随后宋远问道：“李老师，那您看这需要多少钱？” 李老师茫然的看着宋远：“什么钱？” 宋远诚恳的说道：“李老师您耽误了时间付出了劳动，总不能让您白忙一场吧！” 李老师恍然大悟，连忙摆手说道：“这又没费什么事，不用不用！至于那两个孩子，也是给他们锻炼的机会更不用花钱了！” 宋远挺不好意思的，又说了两句见李老师坚决推辞，只好暂时罢休。 第二天宋远从冷藏车的存货里拎了半个狍子去找李老师了，倒不是舍不得给太多，主要是这时候没人意识到这个压水井有这么大的作用。 见了李老师宋远把手里的麻袋递了过去：“李老师，我说给您付一些劳务费您坚决不要，只好把我老家的特产给您拿一些过来加个菜了。” 李老师听到特产不知道是什么，打开麻袋一看吓了一跳：“宋同志，使不得啊！画张图才费多大功夫，你这有一二十斤肉了吧！” 宋远摆摆手笑道：“李老师，我工作之前是个猎人，自己打的猎物也没花钱。这不正好给您和您的学生加个菜嘛！”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0章 造出压水井 李老师推辞了两次，见宋远是真心想给，最后挺不好意思的接过来了：“宋同志，那就多谢你了。我等会把这些肉送到食堂，今天给学生们加个菜。” 宋远肃然起敬，这时候的老师是真无私！ 拿人的手短，李老师去找他的学生把做好的图纸拿了过来，自己先校对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才交给宋远。 递过来的时候还不忘说道：“宋同志，我看你这方案挺适合一般地区用的，不过打井的问题你是怎么考虑的？” 宋远想了想说道：“目前还没想好，主要是动力上不好弄。” 李老师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吧，你这压水井比一般的人力井方便多了。我申请个课题看能不能实验一下！” 宋远大喜，有学校出马那就好办多了。 随后宋远和李老师讨论了一下打井怎么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用小型柴油机来当动力、钻头加钻杆的方式。 讨论完了李老师看了看刚才画的示意图突然笑了起来：“这怎么和石油上的抽油机差不多！” 石油学院可就在李老师他们学院隔壁，也熟悉里面的老师。于是李老师大手一挥：“走，跟我到隔壁学院一趟。” 到了隔壁找到一位姓赵的老师，李老师把情况一说赵老师也感兴趣了。 这时候的石油学院可不是后世那么壕无人性，反而是最穷的一个。 八大院建设的时候就一直流传着一句顺口溜：“穷石油、富钢铁，了不起的大矿业！” 这是因为建立学院的时候，钢铁、矿业在我国都有一定基础，上级部委也大力支持。 比如说钢铁学院建设都是按照莫斯科钢铁学院为蓝本，一水的苏式建筑。 而矿业学院更是大手笔，学院里的中式建筑——民族楼更是由我国著名建筑学家梁大师亲自设计的，是整个学院路最亮眼的一座建筑了。 矿业学院的民族楼。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可石油行业在我国才刚起步，石油学院哪来的支持？第一批学生的开学典礼都是在一半荒地、一半工地的情况下举办的，学生入校要先当建筑工人。 石油学院开学时的情况。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说了这么多的意思是现在石油行业也很穷，石油人们生活也都是在荒郊野外，这种水井对石油上也有很大用处。 于是赵老师找到学院领导把情况一说，学院领导更是知道这种简易的饮水方式有多大意义。 一个电话打到农业机械化学院，又喊来了一位副院长。 一个小会开下来，两个学院商量着干脆两家一起做个课题行了。 石油学院做一套打井的设备、农业机械化学院做压水井设备，一起再实地实验一番。 宋远在旁边有些急了，捅了捅旁边坐的李老师。 李老师看见宋远有些着急的样子，才发现确实不妥。发明者还在现场呢，怎么就被撇开了？ 李老师就朗声说道：“各位领导，我旁边坐的这位是东城区交道口街道办的宋远同志，也正是他发明了这种简易压水井装置。” 说完李老师把宋远拿过来的最初版本的示意图给领导们看了一遍。 两个学院领导不知道内情，闻言有些尴尬。 闹了半天这东西还不是自家的啊！ 但也不是没办法，把两家合作改成三家就行了。 再一阵讨论，宋远这边代表交道口街道办也参与进来，五金厂也可以生产压水井的嘛。 讨论了半个多小时，事情定了下来。 因为这些设备都不复杂，很多都是现成的东西，说好三天之内两个学院先把设备做出来，就在学校边上找个地方实验一番。 如果成功了以后推广的话，交道口街道办可以自行生产压水井设备售卖。 中午和学院领导、老师们一起吃了一顿饭，主菜还是宋远带来的肉，让学院领导们对宋远印象更好了。 吃完饭拎上图纸宋远就一溜烟回到交道口，找到刘大姐把情况说了一遍。 刘大姐虽然不懂设备机械，但也知道宋远的这个发明肯定意义重大，要不人家两个学院吃饱了撑着要搞个课题？ 一番表扬以后刘大姐也大力支持：“小宋，我等下就给小李打电话，咱们也先整上几套试试！” 得了尚方宝剑的宋远转头就去找李厂长了。 李厂长一见宋远非常热情，压箱底的好茶都拿出来了：“宋主任一来准有好事！刚刘主任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全力支持！” 宋远掏出图纸递过去：“李厂长，您看这东西咱们能生产不？” 李厂长喊来齐副厂长和老王师傅，都是做防爆套装的老熟人了。 研究一会图纸以后老王师傅开口说道：“这东西简单，能做！” 李厂长笑眯眯的看向宋远：“宋老弟这次准备做几套？” 宋远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先来五套！” 过了三天到了约好的时间，五金厂这边的压水井还没做好呢，宋远就空手又来到了学院路。 到了农业机械化学院，李老师竟然不在办公室。找同学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李老师和学院领导都在食堂那边呢。 宋远过去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就也挤了进去，一眼望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地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装好了一个压水井，李老师正在那使劲压水呢，可能是身体素质不太行，使劲憋得整个脸通红。 旁边的学生赶忙把他替换下来，李老师甩甩酸痛的胳膊摇摇头：“老了，干不动活了！” 旁边的一群院领导和老师没理会他，都在盯着压水井的出水口。 不一会一股浑浊的地下水就被压了上来，旁边的一位老师激动的喊道：“出水了！” 又压了半个多小时浑浊的水逐渐变得清澈起来，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几声欢呼。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同学直接弯腰把嘴凑到出水口喝了起来，喝了两口后大笑着说道：“是甜的水，好喝！” 这话一出口立马两三个男同学把他挤到一边也凑过去喝水去了，后面还有一群人打打闹闹的排队要争抢着喝水。 而压水的那位男同学欲哭无泪，双臂不停地压着水嘴里大喊着：“你们这群牲口，来一个人换换我啊！我也想喝！”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1章 大规模实验 两个学院的领导含笑看着学生们打闹，过了好一会才有老师开口说道：“好了，同学们别闹了！开始记录出水量！” 听到老师发话了这群同学才规矩下来，拿出笔和本子开始认真干活。 七八十年代的压水井。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实验了一会大家发现这出水量和压水的人相关，压水的频率快了出水量就大，但不管大小满足一个正常的家庭用水那是绰绰有余。 而且和传统的水井相比压水井的优点很多：不暴露在外面就不会有尘土进去，比井水要干净卫生的多； 压水这活需要的力气不大一般的孩子也能干，不像传统水井只有大人才能把几十斤的水桶从井里提上来； 更不用担心水桶不小心掉进井里还要费心钩上来了。 见宋远设计的这套小玩意确实好用，两个学院的领导大手一挥就发话了，先在两个学院里各装上几套。 这样既方便实验也能方便同学们日常喝水，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听到这个消息同学们都欢呼一片，这年头喝热水的习惯还不普及，特别是年轻火气壮的男同学们，操场上打完球直接跑来就有冰凉干净的水喝，别提多过瘾了。 又好一会过去同学们才平静一点，在操场边上的空地就开始挖坑了。 宋远这才见识到打井的全过程。 选好地方以后先在地上挖出一个一米方圆半米深的大坑，再往坑里灌满水让它自然渗透下去软化土壤。 水渗的差不多了在坑上面用三根钢管搭个架子，接下来就该钻头出马了。 以柴油机为动力让钻头一直旋转着往地下钻，再不断地加长钻杆，个把小时就钻到了八九米深的地下水层了。 再放下压水井下面六七米长的铁管固定好，上面用砖、碎石和水泥砌出来一个台子，等水泥凝固了就把井头装上去连接好，一个压水井就好了。 宋远算了下时间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已经非常快了。 这个压水井一好，一群同学就围了上去，嘻嘻哈哈的开始轮流压水了。 刚出来的水同样是浑浊的，压上个把小时以后就好多了。 看到第二个井也打好了，两个学院的领导对视一眼，留下两个老师看着同学们，其他人和宋远就移步去会议室了。 到了会议室，农业机械化学院的领导激动的说道：“我看这个压水井比传统水井要好得多，很有推广价值！” 石油学院的领导同样高兴，在全国各地的油田，怎么喝到干净卫生的水一直是个大难题。 现在发现的油田都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好多时候都是拉水车送水过去，有了这压水井只要地下水位不低就能省下好多功夫了。 随后两个学院开始为了这个压水井的主导权争论起来。 对于发明人两个学院都要脸面，承认是宋远发明出来的，两个学院都参与了改进工作。 但主导权这一块，两个学院谁也不肯让出来。 农业机械化学院表示图是我画的、人家宋远也是直接找到我们学院李老师的，能带上你们学院的名字就不错了。 看看我们学院名字叫什么？又是农业、又是机械化，完美符合啊！ 石油学院不乐意了，压水井简单，打井才是大头！没我们打井的你光有压水井有什么用？ 两个学院从院领导到老师十几号人吵成一团，让宋远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原来大学老师们也会急了骂脏话啊！ 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两个学院领导都知道小小的压水井可是利国利民、能发挥大作用的，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农业机械化学院的院领导拉住宋远：“宋同志你来评评理，这个压水井是不是应该由我们农业上来推广？” 宋远想了想说道：“领导，关于打井这块我还有个土办法！” 农业机械化学院的院领导眼睛一亮：“宋同志你说说！” 宋远就说了下后世农村打压水井的简易方法，就是直接用两米一段的钢钎，尾部刻有螺纹再配上螺母，连接起来后人力打井。 农业机械化学院的领导大喜过望：“好主意，现在咱们国家穷哪有那么多柴油机，用人力打井最实用！” 李老师也连连点头：“北京这边的地下水水位也就五米深，人力打井完全可行！” 搜北京地下水水位的时候找到的，捂脸！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随后院领导得意洋洋的看向石油学院的领导和老师们：“听到了吧？没你们我们也能成事！” 石油学院这边一脸无语，院领导摇摇头：“行吧，这次就让让你们！不过石油系统这边我们会报上去的！” 农院的院领导一脸无所谓，和偌大的农村人口相比石油人才多少？就不是一个等级！ 随后院领导拉着宋远的手热情的说道：“宋同志的发明既简单又实用，完全符合咱们国家的国情啊！” “说明宋同志在发明创造上很有天赋的，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学院来工作啊？” 宋远听这话吓了一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是后世的经验见识而不是本身的能力，哪能来学院呢？ 于是宋远连忙婉拒了。 这位院领导有些失望但也不肯罢休：“我听李老师说宋同志是在北师大上那个培训班是吗？” 宋远茫然的点点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院领导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学院也有差不多的提升培训班，宋同志参加完北师大的培训班以后可以在我们院继续提升一下学历嘛，包给你发个大专毕业证！” 听了这话宋远有点心动了，五十年代的大专学历已经快到一般人的天花板了。 自己又不往科研上发展，在政府工作有个大专文凭绰绰有余。 更何况后面要是想再提升学历的话还可以读本科嘛！ 想到这宋远连忙感谢：“那就多谢领导了！” 院领导又和李老师交代道：“李老师，那宋同志提升学历的事就交给你了，尽快办啊！” 宋远心里美滋滋的，这下不但能轻松提升学历还能提前认识很多大牛，以后的中国农业大学里面出过的院士那都是两手两脚加起来都数不过来的（学校官网上写着有20多位！）。 院领导心里也很高兴，发明人都要进自家学院了，谁还敢说这压水井不是学院的功劳？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2章 大规模实验（二） 宋远提升学历的事定下来以后，会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院里领导交代宋远：“宋远同志，我们会尽快把你的发明报到部委去的，后面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学院会正式向你的单位发文借调一段时间！” 宋远愣了一下：“领导，这不是已经有图纸了吗？还需要我干什么？” 领导笑了笑没解释，只是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宋远回去继续上班不提，学院迅速的把这套压水井装备报到了市政府和部委去了，材料上写的天花乱坠。 什么干净卫生、节省人力、成本不高、方便快捷等等写了一大堆，让上面领导看的都犯迷糊。 这年月上面本身就很重视农业，既然学院这边把这个小小的压水井夸的这么好，上面领导自然感兴趣了。 报上去的第三天，学院就接到部委和市里的联合通知了：带齐东西，明天上午在海淀区找个村子现场演示一番。 学校不敢怠慢，不仅联系了石油学院准备了机械打井的设备，还选了群力气大的男同学练习了一番手动打井，压水井的器材准备了十套。 当然学院也没忘了宋远，学院副院长亲自给刘大姐打了电话，希望能明天借宋远一天。 对于这种好事刘大姐也乐意成人之美，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宋远就赶到了学院，这边也都做好了准备。 没过多久就开过来了三辆车，其中两辆嘎斯69，另一辆则是这时候比较少见的轿车。 宋远仔细看了看，是一辆伏尔加嘎斯21型，是从苏联进口的部级领导专用车。 伏尔加轿车，那时候我国的顶级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车因为车头上的标志是个奔跑的鹿，在咱们国家有时候也被叫做金鹿。 车里下来了一群人，学院的院长带头迎了上去。 听院长介绍，这次部委来了个副职、市里也来了个主管农口的副职，这让宋远有点惊讶了。 院长带着大领导们先往学院里面走，实地看一看打出来安装好的压水井是什么样的。 到了以后两位大领导有点惊讶，在他们的认识里井应该是最少有个半米多方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玩意。 院长也不解释，挥了挥手就有一个同学过去，往压水井里倒上半瓢水，就吭哧吭哧的开始压了起来。 没压几下水就从压水井里面哗哗的流出来了，这同学劲大频率快，出水量还不小。 旁边的老师拿上几个杯子接了几杯水分别递给院长和两位大领导。 院长一仰头把水喝个干净，抹了抹嘴角笑道：“这压水井的水质比一般的井水要好得多，可以直接喝！” 这些领导们都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没那么多讲究。别说杯子里看上去就清澈的水了，战争年代的时候脏水也照喝不误。 看到院长都喝了，两个大领导也没犹豫都喝了下去。 部委的大领导喝完以后舔了舔嘴唇，笑道：“这水不错，还有一丝丝的甜味。比我们以前在窑洞的时候好多了！也比现在的自来水好喝！” 市里的副职大领导也点头：“老杨你说的没错，想当年咱们哪有这样的水喝。那时候水里一碗水半碗泥都照喝不误！” 看那位同学停下来了压水，部委的大领导笑道：“这位同学，你教教我怎么弄的呗！” 那位同学有些紧张，坑坑巴巴的说道：“这个简单的很，一直上下压就行了！” 部委大领导接过压水井的井杆，试着压了两下发现并不难，就连续开始压了起来。 果然井水又哗哗的流了出来，部委大领导开心的笑道：“这个好！” 扭头对带来的人笑道：“你们也都来尝尝我压出来的水！” 后面几个年轻一点的领导都笑着走上来：“您压出来的水我们肯定要尝尝了！” 一个个纷纷拿起杯子接了些水喝了下去，都在夸赞这水比办公楼的自来水要好喝多了。 一边的记者拿着相机咔咔的不停拍照着，一点也不心疼胶卷。 市里的大领导看了一会也手痒了，挤开部委大领导：“老杨你差不多行了，让我也试试！”自己也上手开始玩得不亦乐乎。 一边压水一边说道：“这个压起来还挺轻松的，我看十岁的孩子都能压的动！” 院长笑着说道：“是的，首长！正因为这种新式压水井有很多优点，我们才敢请您二位过来啊！” 等大家都轮流尝试了一阵，院长才笑道：“领导，我们选了附近的一个村子，准备现场打几口压水井给领导们看看！” 两位领导竖了竖眉毛：“嗯？信心这么足？那我和老杨要好好看看了！” 学院这边准备了一辆卡车，宋远和一群老师、学生爬到车厢里，站在一堆零件、钢管上面，迎着风向村子赶去。 车开了十几分钟，停在了海淀区下面的一个村子里，这里的大队支书和几个人早就在村口等着了。 到了提前选好的打井地方，院长手一挥几个老师带着一群学生就开始干活了。 院长则是给两位大领导解释道：“两位领导，这压水井也非常好打。条件好的可以用机器钻井，条件差一点的可以用人工打井。” “用机器的话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打好，人工的话也就是两三个小时！” 两位领导更惊奇了，他们以前多少也知道传统的打井方式。用机器打也要个一两天，人工的话两三天都不一定能打好。 毕竟那些井的直径最少也有个四五十厘米，大的井直径能有一米多，要不然人都下不去。 随着老师、学生还有帮忙的村民一阵忙碌，机器钻井已经开始了。这边人工打井的也搭好了架子，几个学生开始喊着号子拉着绳子让钢钎往地里砸。 不到一个小时机器钻井就搞好了，学生们熟练的把整套压水井组装起来，再用水泥、石块那些开始固定。 两个多小时的时候人工打井这边也好了，就等着水泥凝结了。 两位大领导对视了一眼，有点不可置信的问向院长：“这就好了？” 院长笑眯眯的说道：“对！等水泥凝固以后就可以压水了。” “不过啊，压水的前一两个小时出来的水都是浑浊的，后面才会出来干净的水！”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3章 大规模实验（三） 两位大领导再对视一眼，有点不相信院长的说法。 院长看出来了以后笑道：“两位领导，要不咱们中午就在村里吃个饭，下午看看实际效果？” 市里大领导沉吟了一下，看向部委的大领导：“老杨，眼见为实。不如咱们今天就好好看看？” 部委大领导也点点头：“行！既然都来了，就要看个明白！” 大队支书连忙张罗着做饭的事，好在都有准备，领着大家到大队部坐下了。 吃完饭两位大领导又在村里转了一会，和群众们聊聊天说说话，时间就到下午三点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领导们回到了压水井这里，几个学生正在教村民们怎么用这压水井。 村民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轮流压水，肉眼可见水质正在不断变好。 又压了一个来小时，清澈的井水已经和大领导们在学校看到的没两样了。 为了以防万一，两位大领导都上去自己动手压了一些井水出来，又接过来喝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没错，和咱们在学院喝的水差不多！” “稍微多了点泥土味，不过考虑到是新打的井也正常！” 确定学院这次搞得这个压水井不是样子货以后两位大领导都有些激动了。这推广下去农业用水不敢说，但老百姓家庭用水是完全可以解决的。 “回学院，咱们开个座谈会！”部委那位姓杨的大领导迫不及待的说道。 一群人再杀回学院开会去了，这两口井就送给村里了，让村里的老百姓们都笑开了花。 到了学院会议室坐下，杨大领导主动的鼓了几下掌：“学院这次干得漂亮！这小小的压水井是能解决我们无数老百姓的吃水问题啊！” “也不枉部里每年给学院这么多的支持！”说完杨大领导得意的看了一眼市里的高大领导。 高大领导面无表情，看在压水井的份上就先让姓杨的嘚瑟一会，谁让学院是归属于部里的呢？ 院长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没敢说话。 杨大领导没注意，继续兴奋的说道：“这一套压水井贵不贵？咱们老百姓能不能用得起？” 李老师回答道：“这压水井不贵，设备都是铸铁的，就活塞那需要一块巴掌大小的橡胶皮。算上深入地下的铁管一套设备大概百十来斤重。” 按DN40的管径来算，一米铁管是4公斤左右，8米就是32公斤。上面的一套东西也就十几公斤，加起来可不是百十来斤嘛。 两位领导听到这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今年石景山钢铁厂那边生产生铁一吨的成本价是112.6元，国家给的调拨价是一吨150元。 就按一吨150元来算，能生产20套左右的压水井，那一套压水井的成本也就不到8块钱，那块橡胶皮值不了几个钱。 就按原材料算一半价格，一套压水井生产出来成本十几块钱也能搞定。 再把打井、造水泥基座的费用也算上，20块钱也能搞定。 每个村如果建上这么几个压水井，对老百姓的生活会方便的多，付出的也不过百八十块钱而已。 如果挖传统的水井，20块钱根本不够，光用石头、砖头砌井壁就要花多少钱？ 恰巧今年大炼钢铁，目前生产出来的生铁还有很多没有得到利用，正好可以生产压水井。 算完账以后两位大领导都高兴起来，普及压水井这个事很有搞头，花钱也不算多。 部委的杨大领导高兴的一拍桌子：“非常好！你们学院这次立了大功了！又便宜又好用，你们这次搞了个了不得的好东西啊！” “周院长，是咱们学校哪位老师发明的压水井？让我见见啊！” 院长一拍额头，心想着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领导问到了这个问题！ 尴尬的一笑，院长还在心里组织语言呢，杨大领导见院长表情古怪，就笑道：“怎么，难道不是老师是学生？那我更要见见了！” 院长嘴里一阵阵发苦，开口低声说道：“不是我们学院的人！” 杨大领导惊奇的问道：“不是咱们学院的师生？那是哪位？” 院长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好破罐子破摔，一指宋远说道：“这位是宋远同志，压水井设备是宋远同志最先提出来并慕名找到我们学校李老师，最后一起完善的！” 宋远见介绍到了自己，连忙站起来敬了个礼：“各位首长好！” 杨大领导笑眯眯的看向宋远：“宋远同志很年轻啊，就能设计出这么好的设备！很好很好！宋远同志是在哪工作的？” 宋远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我是在东城区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工作！” 杨大领导脸上一僵，本来想夸奖的话一下卡到嘴边了。 市里的高大领导一愣，随后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几秒后变成了哈哈大笑：“我说是谁能设计出这么好的压水井，原来是我们市里街道办的同志！” “哈哈哈~~~” 杨大领导黑着脸看了一眼高大领导，然后又狠狠的盯着学院院长。 学院院长把头埋到胸口，心想着怪我咯，是你没给我机会说啊！ 高大领导满面笑容的看向宋远：“宋远同志，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并发明出来这种压水井的？” 宋远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就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是市里面给了我这个机会！” “嗯？怎么回事？宋远同志你详细说说！”高大领导好奇的问道。 宋远就微笑着解释道：“首长，我是去年到交道口街道办工作的。之前因为家庭原因，念完初中就没有继续念书了！” “在街道办工作期间，各位领导都非常关心和爱护我！今年二月份咱们市里举办了干部在职教育培训班。街道办就给我了这次机会！” “在培训班学习物理的过程中，我看到大气压能把水压到将近10米的高度，就想着能不能利用这个原理设计出来一种井，让人能轻松打水！”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有了个初步方案，又经培训班的班主任介绍到咱们学院和李老师一起完善的！” “所以我说是市里举办的培训班给我了这个机会！” 这一段话说出来，让市里的高大领导听得眉开眼笑，心中对宋远的好感度那是直线上升，用数值表现的话最少也在90以上了。 “宋远、宋远，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你是不是上过群众日报？”高大领导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4章 大规模实验（四）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的首长，之前我们街道办普法、除四害灭鼠的时候上过群众日报！” 高大领导一拍大腿：“对对，交道口街道办的新式灭鼠法！” 又得意的看了一眼杨大领导：“老杨，我们街道办的同志文能普法服务一方百姓、武能灭鼠还会发明！” 杨大领导一阵无语，不想看到他嘚瑟的样子，扭过头不理他了。 高大领导却不肯放过他：“老杨，刚你也说了这么好的压水井，咱们两家都出点力先在京城周边的农村实验实验？” 杨大领导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东西是要推广，既然在京城实验，你们出七成、部里出三成经费！” 高大领导哈哈笑了一下：“老杨，你这就不地道了。这东西实验成功了是要全国推广的！最后还是你们部里的成绩！” “你现在才肯出三成？” 杨大领导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老高！在京城推广受益的不是你们吗？” 高大领导笑眯眯的说道：“那怎么能一样？我们市里先推广也是有风险的！” 杨大领导可不认可这个说法，今天的现场试验已经证明了没啥风险：“就三成，你爱要不要！” 高大领导闻言亮出了杀手锏：“那也行，三成就三成！不过这成绩就由我们市里报给上头了！” 这话一说出来高大领导和学院院长都不乐意了：“凭啥？” 杨大领导继续笑眯眯的说道：“东西是我们市政府的人发明的，推广是我们市里出的大头，你说凭啥！” 高大领导闻言一阵气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学院院长一眼：“行了行了，五五开一家一半！” 杨大领导哈哈一笑：“成交！”白得一半资金，再让公社、大队掏一点，市里出不了几个钱。 哪个大队还拿不出来百八十块钱了？ 事情敲定以后今天的会就差不多了，杨大领导秘书记下了宋远这边的信息，笑着说道：“宋远同志，推广压水井的时候还需要你的参与，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宋远也记下了这位姓周的秘书电话：“周秘书，您到时候安排就行！” 回到街道办以后，宋远找到刘大姐把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这是和领导的相处之道，总不能后面市里下通知的时候你的上级领导还啥也不知道吧。 那一个不识大体的评价是少不了的，他后面不给你穿小鞋才怪！ 刘大姐听完也是惊喜，对着宋远又是一阵夸。 等刘大姐夸完以后宋远笑着提议：“刘主任，我有个建议。既然市里要推广这个压水井，咱们是不是能争取生产资格，让五金厂多辛苦辛苦？” 刘大姐明白宋远的意思，街道办的经费是区里拨付的、有限的，但五金厂挣钱了那就相当于街道办有钱了。 想了想刘大姐觉得这事不难，凭借宋远是发明人再加上自己出马，市里怎么也不能撇下交道口街道办。 刘大姐都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市里怎么计划的，最少也要拿下一半的份额回来。 想到这刘大姐笑容满面：“小宋你这建议非常好，我现在就叫小罗和小邢开会！” 宋远知道没自己的事了，就告辞离开。 会上刘大姐把宋远的发明和市里、部里的认可一说，邢主任是最高兴的。 街道办谁不知道宋远入职以来一直跟着自己，属于铁杆啊！ 而借着刘大姐看重宋远，连带着让邢主任现在和刘大姐的关系都密切了不少。 罗主任就比较郁闷了，他这次下放到交道口街道办就是冲着刘大姐的位置来的。 都知道刘大姐年龄大而且家里也不在乎这个职位，指不定哪天想开了就回家过退休生活去了，到时候自己接任那是顺理成章。 可最大的对手就是邢主任了，偏偏邢主任底下有宋远这个能出成绩的干将。一时半会也就算了，时间一长说不定真能影响到街道办主任的选择了。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刘大姐不想干了，回家前向上级推荐邢主任接任，按刘大姐的影响力上级肯定会认真考虑的。 表面上笑呵呵的夸奖着宋远，心里则盘算着怎么弄走或者打压一下宋远了。 现在都能在市里杨大领导那里露脸了，再让他折腾两年搞不好自己上位的对手就要变成宋远了。 对于刘大姐提出的加强五金厂力量，为接纳即将到来的压水井生产任务两个副主任都很赞成。 街道办有钱了干什么都方便，还能多解决一点辖区的用工人数。 再说高大领导回了市里就向主要领导汇报了一下今天实地考察压水井的情况。 市里主要领导听说压水井便宜好用一堆优点不说，还是市政府下属街道办的人发明的，也是心情愉快。 于是主要领导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是自己人弄出来的好东西，那就大力推广不要小家子气。市里通知一下，让市区没通自来水的地方还有城外每个村都建上一些。” “部委不是也要出一半资金嘛，不要抠抠搜搜的。为了方便我们的群众，花些钱算什么!” 谁不知道老人家非常重视农民的生活条件，干好了这件事这不又是一个话题了嘛。 高大领导自然也不会不识时务，一口答应了下来。 “对了，对发明了这个压水井的干部，要进行表彰。” 高大领导对今天挣了面子的宋远印象也很好，回来后让秘书了解了一下宋远的基本情况，就趁机也说了出来。 听说宋远根正苗红、工作能力强上过两次群众日报，爱学习提升自己学历还发明出了防爆套装和压水井，主要领导更满意了。 下次去海子这不又多了一个话题嘛！老人家很喜欢听下面又出了成绩显著的年轻俊杰的故事，更何况宋远这种还有一些传奇性的年轻人了。 主要领导心情大好之下笑道：“这么优秀的干部，要好好表彰鼓励他再接再励，也为其他同志们树一个榜样嘛！” 于是宋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就要被树立成学习的榜样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5章 给家里打口井去 在主要领导和高大领导的推动下，市里很快和部委对接商议，最终决定按照每个乡至少一套机械打井设备、十套人工打井设备的标准下达生产任务。 而压水井那就要的多了，按照一个村5个压水井的标准，整个北京一千多个村至少需要七八千套压水井。 这还不算市区里没通自来水的地方。 这时候因为原来的乡、村公社化还正在推进，市里还习惯性的说乡、村。 整个统计完预计要花费近百万元，但对于部委和市里来说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数字，两家可以轻松的拿出来这些钱。 确定了任务目标，市里和部委联合下发文件推动压水井在北京市的试点工作。 文件里面在明确市一级试点工作领导小组的时候，把宋远也列了上去。 上面赫然写着宋远：东城街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治保委副主任、压水井设备发明人。 一时间整个市里有心的人都注意到了宋远的名字。 接着宋远就接到了市里的借调通知，到市里协助开展压水井的普及与培训工作，为期三个月。 刘大姐毫不犹豫的放人，这对于宋远是个好机会。 在更高一级的平台上，宋远可以认识许多人，扩展自己的人脉。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宋远就和市里的同志一起投入到推广压水井的工作之中。 刘大姐不负众望，打着宋远娘家人的旗号成功的从市里要来了五千套压水井的生产任务，让街道办的五金厂忙了一个冬天。 有了钱也有了市里物资局给调配的各项物资，五金厂好好的升级了一番，不但买了些新设备还成功的从二三十人的小厂升级为了百人大厂，乐的李厂长天天喊着要请宋远吃饭。 宋远在市里主要就是带人下乡打井、安装，工作上没什么难度但身体上是真累。 天天坐在这年代的老式卡车上满北京城跑，风吹日晒的让宋远黑了几分，整个人也消瘦了一些。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的了十一月初天气实在太冷不适合打井了为止，市里面才把宋远放回了交道口。 这些天宋远也没白忙活，市里认识了不少人不说，很多乡一级的领导也都熟悉了。 在装了数百个压水井以后，上面看到反馈回来的效果确实好，不但京城报社出动了、就连刚建好的京城电视台都来采访了一番。 作为发明者自然少不了对宋远的采访，宋远还是那套感谢组织给了机会、自己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工作的高觉悟回答，让从上到下参与这件事的每个人都挺满意。 上了报纸以后市里的青年组织也接到了市里的命令，来采访记录了宋远的事迹，随后面向全市年轻人发出了向热爱学习、勇于发明的优秀年轻人宋远同志学习的号召。 这是市里主要领导之前说的话带来的影响，一时间宋远是名声大噪。 市里放人以后，宋远就回到交道口街道办，要找刘大姐报个到啊！ 回去见了刘大姐，一看宋远又黑又瘦的刘大姐就心疼起来了：“市里的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人回来变成这样了！小宋你吃了不少苦吧！” 宋远笑了起来：“刘主任，没吃啥苦！主要是在外面跑着指点乡里怎么装压水井，一天天风吹日晒的就成这样了！” 刘大姐听宋远说了一阵在市里的工作，然后大手一挥：“给你放上两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 宋远一听高兴起来：“多谢刘主任，我正想回家看看呢！” “应该的，你家在门头沟是吧？那就给你三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刘大姐挺大方的说道。 在街道办里都走了一圈，让大家都知道自己回来了，宋远这才从街道办出来。 看看时间还早，宋远回去先收拾一下就直奔五金厂了。 五金厂李厂长不在，宋远就找到齐副厂长：“齐哥好！” 齐副厂长见了宋远也高兴，今年有宋远拉来的两笔业务注定要过个肥年了。 寒暄完宋远笑道：“齐哥，咱厂里现在还有成套的压水井不？” 齐副厂长大笑起来：“宋老弟，现在厂里别的不多，就压水井多。上面给的任务还没干完呢，这冬天了又干不成活了。” “厂里的库房堆了好多套了，等着开春干活的时候拉走呢！” 宋远笑了起来：“齐哥，那我花钱买一套，回村里给我爹妈装上！” 这事好办，齐副厂长大手一挥：“没问题，你直接拉走！回头我给李厂长说一声，就当送你了！” 宋远摇摇头：“送就算了，我掏钱！不过你得借我一辆三轮车和一套打井的东西。” 齐副厂长见宋远不肯占这便宜，心中也是高看一眼，就笑道：“小事一桩，我让人给你装好行了，等会你直接骑走！” 宋远摸出两包烟塞给齐副厂长：“那就多谢啦！我去北新桥买点东西，等会再来厂里！” 齐副厂长客气了两句拗不过宋远，接过烟笑道：“那行，你先去忙。等你回来保证给你装的好好的。” 宋远出了五金厂杀到北新桥，捡不要票的糖果、烟酒、茶叶、糕点、化妆品等等买了满满一大麻袋，这才心满意足的返回五金厂。 这边齐副厂长喊了几个人，从厂里的三轮车里挑了一辆车况好的，把打井的设备和一套压水井给宋远装好捆扎好。 想着宋远家在山区地下水位低，齐副厂长又让人多装了两根钢管，这样最多可以打到十米深。 看到宋远驮着大麻袋过来，齐副厂长笑了起来：“宋老弟这回家一趟跟搬家一样！” 宋远有些汗然：“齐哥，我都四五个月没回家了，哪好意思空手回去啊！” 把麻袋放到三轮车上，宋远拉上齐副厂长就去交钱开票去了。 齐副厂长客气了两句，但宋远可不想为了二三十块钱给自己埋下个地雷。 最后宋远按照市里的调拨价一套22块钱的标准交钱拿收据。至于多的那两根管子，齐副厂长提都没提。 办完手续以后，宋远就准备骑上三轮车回家的时候，齐副厂长又塞过来了一个布袋：“老弟，这是我家自己做的腊肉，是给宋叔的一点心意！” 推辞了一会，见齐副厂长也是真心想结交自己，宋远就收下了，大不了回来的时候还一份野味行了。 终于诸事了解，宋远骑上三轮车就朝着门头沟出发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6章 张恒全的谋划 眼看东西都装好了，宋远骑上三轮车慢悠悠的朝着门头沟出发了。 三十多公里路又是冬天，宋远估计到家也要晚上了。 这一幕被下放到厂里劳动改造的张恒全看在了眼中。 张恒全之前跟着方主任一时风光无限，在街道办大院里公然教育宋远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竟然转的这么快。 刘大姐上任之后就把他发配到五金厂来劳动改造了，而李厂长也很好的领会了刘大姐的意思，脏活重活轮流安排，让张恒全苦不堪言。 偏偏张恒全还没法反对，他也找李厂长抗议了，但李厂长一句话就把他堵回来了：“刘主任说了让你在劳动中改造自己。既然是改造当然要干重活了啊，你以为你是来享福的吗？” “就冲着你这掂轻怕重的工作态度，我要给刘主任他们反映一下，你这思想态度还是不对头啊，要多加改造才行！” 害怕李厂长向刘大姐他们告状延长自己的劳动改造时间，也抱着还要返回街道办的希望，所以不敢顶撞李厂长。 心中暗骂了李厂长无数遍，只好灰溜溜的继续回去干活了。 这天张恒全在厂房里搬了一会又重又不好拿的铁管，看李厂长不在就想着偷一会懒，躲在库房后面抽烟呢，听到了宋远的声音。 对于宋远张恒全是恨得牙痒痒，不敢把心里的恨意对着刘大姐，那只好对着宋远了。 在张恒全看来，宋远如今的风光都是应该给自己的，凭什么一个从山沟里来的穷小子竟然这么快就爬到自己头上。 远远的看着齐副厂长让人搬了一堆压水井的材料放到三轮车上，然后宋远把三轮车骑走了，张恒全眼神闪烁着开始盘算起来。 张恒全知道宋远以前给五金厂拉了防爆套装后厂里给治保大队免费给了几套，想来如今也是这样的。 等宋远走远了张恒全就走了过去，装作无意的问起刚才搬运东西的师傅了：“老赵，刚你们给哪个单位搬东西呢？也不叫上我给你们帮忙！” 赵师傅一个工人哪知道张恒全和宋远的恩怨，就憨厚的笑道：“不用，是街道办的宋主任来领一套压水井，听说是他家自己要装的。” “就一套东西我和老孟几分钟就干完了！哪能让你帮忙啊！” 赵师傅在旁边搬东西的时候听到了只言片语，只知道这么多，对付钱的事更是丝毫不知。 张恒全听了这话心里面是大喜过望，好你个宋远敢把公家的东西往自家拿，总算让我逮住你的把柄了。 回去以后张恒全钻到仓库后面避风的地方，坐在那就开始想怎么搞事了。 实名举报？不妥不妥！张恒全毕竟在街道办干过两年，知道没人喜欢举报同僚的人。 那就写举报信吧！还不能举报到街道办，刘主任和宋远关系那么好，说不定就会偏袒他，把事情压下来了。 举报到区里？刘主任在区里关系也多，干脆举报到市里去！ 就这么办，张恒全开始想宋远被抓后有多凄惨了，贪污国家财产、挖国家墙角，最少也要给个处分吧！ 关键是让街道办领导们认清宋远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乡下小子、品德败坏的败类！ 正想的开心呢，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大吼：“张恒全！上班时间你不干活在这傻乐呵啥呢？偷奸耍滑！赶快给我干活去！” 张恒全被吓的一个激灵，一看是黑着脸的李厂长，连忙爬起来往车间走，心中暗骂着李厂长：“等我回了街道办提拔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压根没想起来李厂长现在就是正科级，等他提拔的时候还不知道李厂长升到什么级别了呢！ 等下班以后回到家，张恒全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以前从街道办顺过来的稿纸，开始写举报信了。 信上写着宋远损公肥私，公然把五金厂生产出的新式压水井拿回自己家使用，罪大恶极！ 写完以后找个信封写上市里纪律部门收，八分钱的邮票一贴第二天早上就在上班的路上塞进邮筒里了。 本市之内的邮政投递很快，当天寄出去的信第二天就到市里的纪律部门了。 市里纪律部门的人拿到信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举报信，光写自家部门收不写寄信人的姓名地址的，不是匿名举报信是啥？ 这同样类型的信自己部门见多了。 不过不管匿不匿名，收到信了就要登记。 这时候的规矩和后世不完全一样，如果信里写的没什么真凭实据全是猜测，那就归档就完了。 如果信上时间地点干了什么违纪的事都写的比较清楚，那一般还是要查一下的。 负责收发的工作人员拆开信一看，是举报交道口街道办的治保委副主任宋远损公肥私，拿了五金厂一套压水井设备装回自家的事。 时间地点人物都写的很清楚，哪天拿的、怎么运走的都写的清清楚楚。 本来街道办的人不归市里管，正常程序是把信转到区里的纪律部门调查就行了。 但这拆信的人比较年轻也是团员，才学过宋远的先进事迹，略一回想就知道举报的人是谁了。 这年头的年轻人正义感挺高，看举报信上写的头头是道下意识的就认为是真的了，心中顿时也是怒火上涌。 才学习的榜样竟然私下里是这么个蛀虫，正义感爆棚的工作人员拿上信就去找自家直属领导了。 直属领导本来并不重视这封信，在这个位置上见过的事多了去了。 但自家下属一说是市里才树立起的榜样，直属领导坐直了身体开始重视起来了。 直属领导消息比较灵通，知道这个叫宋远的名字在市里大领导面前都挂上了号，也是市里主要领导拍板树为榜样的。 这就不是小事了，刚树起的榜样干这种事，是打了市领导的脸啊。 不敢做主的直属领导又往上面报了上去。 一直报到高官那，高官看完信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就查一查吧，查个水落石出！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也不能放过一个坏分子嘛！” 有了高官这话，底下人就知道该怎么干了，那就开始干活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7章 压水井装好了 有领导发话以后，调查起来非常快。 纪律部门的同志先调出宋远的档案，看完再讨论一番以后决定兵分两路。 一路去五金厂核查，看举报信说的是不是真的；一路坐车往门头沟走，看看宋远是不是把压水井拿回家了。 到五金厂距离近，李厂长正在办公室算厂子这几个月挣了多少钱、该给街道办上交多少钱呢，几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人就进来了。 为首的中山装亮出工作证：“李厂长是吧？我们是市里纪律部门二处的！” 李厂长腿肚子都有点软，强撑着站起来请几位坐下，大脑飞速的思索着。 难道是我给自家二舅的小姨子的儿子安排工作的事发了？那也用不着市里的纪律部门吧？ 李厂长平常还算清廉，吃吃喝喝的情况是有的，但往自家口袋里装钱那是不敢的，所以脑子一片迷糊，不知道怎么把这群人招来了。 领头的拿出纸和笔开始问话了，例行的问完姓名、职务这些以后，话锋一转：“你是否认识宋远？” 李厂长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凭咱老李哪有资格招来这群大神。 老老实实的回答完，领头的继续问了：“宋远是不是前天上午从你们厂拿走了一套压水井设备？” 李厂长还真知道这事，齐副厂长后面给他说了，还笑着说宋远年纪轻轻的做事滴水不漏，按他的功劳送他一套都是应该的，还非要付钱买。 于是李厂长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位领导，宋远同志是从我们厂买走了一套！” 这话有些出乎意料，领头的皱了皱眉头说：“你详细说说！” 李厂长干脆申请了一下叫来了齐副厂长，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当然赠送的那两根钢管齐副厂长不会傻到说出来。 听完齐副厂长的解释领头的中山装大失所望了，原本以为要拉下马一个榜样，闹了半天是个误会。 让齐副厂长拿来厂里收钱的收据，果然有一式两份收到这钱的存根，收据则在宋远那里呢。 想垂死挣扎一番，领头的中山装问道：“谁同意你们把这个压水井卖给宋远的？” 李厂长听了这话有些火气了：“这位领导，是我同意的。宋远同志是压水井的发明人！难道发明人都不能用上自己的发明吗？” 这话不好接，就连来的几个中山装都有点异样的看向领头的那位。 真要扯下去，李厂长敢把卖炭翁的故事再说一遍。 至于借个三轮车和打井设备，就连中山装他们也觉得正常。 再说了，堂堂市里的纪律部门下来抓一个副科借用了一下公家的工具这样的小事，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无奈之下，领头的中山装做好记录让两个厂长签名，接着就灰溜溜的走了。 再说宋远到家见到阔别已久的家人，自然都是高兴异常。 宋远拿出这半年自己上过的报纸给家人显摆了一番，换来大妹小弟崇拜的目光×2、母亲心疼的眼神还有父亲宋军的笑容。 随后宋远又把三轮车上拉的设备卸下来，讲了下来龙去脉。 一听是儿子发明的，母亲大手一挥：“装！必须装!我儿子发明的井肯定好，明天就装！” 第二天母亲就去了趟外公家，把几个舅舅、表舅都叫来了，拿出报纸显摆了一番以后，给自家兄弟下命令了：“大哥、三弟，我儿子发明的压水井，东西都拿回来了！你们几个当舅舅的也出把力！” 几个舅舅也为宋远感到高兴，纷纷拍着胸脯说道：“放心！今天我们几个就听小远的指挥了，他说咋干就咋干。” 装了这么久的压水井，宋远自然胸有成竹。 虽然这阵子很冷了，但土还没完全冻住。宋远选好地方，烧了几大锅热水先往地上浇了下去。 这般挖了半米多挖穿冻土层以后就好办了，宋远指挥着舅舅们搭起架子开始用钢钎打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陈家庄的其他人，打听出缘由以后一个个也都来帮忙了。 门头沟这边偏远一些，压水井还没普及过来，大伙当然不知道了。但都是一个村沾亲带故的，出把力气还是没问题的。 天冷干活慢一些，足足干了一上午才弄好压水井，比之前在领导面前演示的二三个小时搞定慢多了。 用石块、水泥做好井架，再在周围一圈点上火堆烘烤促进水泥凝固，宋远这才跟着大家去吃一顿集体食堂了。 陈家庄在今年的人民公社化中也毫不意外的改成了大队，大炼钢铁时同样也没少干，就是占了周边煤矿多的好处，没有大规模的砍树。 不像有些地方大炼钢铁的时候把几十个山头的树都砍空了。 如今大队里也办起了集体食堂，伙食是挺一般的。宋远拿了两个二合面的馒头打了份白菜，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宋远他们吃的没这么好。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看到集体食堂的伙食一般，宋远反而放下心来。有些地方办了集体食堂以后，听说食堂不要钱就天天大鱼大肉，养的生猪都杀了吃肉了。 有些地方甚至有严重的浪费，吃不完的白面馒头都随意往地上扔，也不知道再等两年他们会不会后悔！ 宋远隐约记得一些，上次回来的时候就给父亲宋军提醒了，这边母亲也给外公说了。 外公一生经历无数，心里警惕起来以后就先和几个村里的老人商议了一番，才把村长、支书都叫了过来。 有村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人开口压着，村长、支书都没飘，后面上报粮食产量的时候，最多也只敢多报了一两成，再多就死活不敢了。 镇上连骂带吓唬也没让两个人改口，只好从别的村里挪了一些数字过来。 而开办了这集体食堂以后，外公他们几个老人就天天在这守着，就是一句话不许浪费，也省下来了不少粮食。 吃完饭以后，宋远交代了小弟继续看好火堆不要灭了，自己就先溜上山了。 难得回来一趟，宋远要去看看自己的存货怎么样了，碰到猎物也要补充一些自己的库存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8章 震怒的刘大姐 进山以后因为只有半天时间，宋远只是在陈家庄附近转了转，打了一大一小两头野猪就下山了。 路上还顺便弄死了几只野鸡、野兔啥的，全装到了冷藏车里。 到了陈家庄，宋远放出来那头小两百斤的母猪，拖着给村里食堂送过去了。 被长辈们围着好好夸了一阵，宋远才找个机会跑回家。 进了自家院子就看见小弟正一脸严肃的坐在火堆跟前，时不时往里面丢根柴火，生怕没看好大哥交代的事。 那紧绷着的小脸让宋远忍不住笑出声来。 过去试了试压水井已经差不多牢固了，宋远从屋里舀了一瓢热水灌了进去，就开始使劲压了起来。 这压水井也没让宋远丢人，不一会就开始流出黄色浑浊的水了，看的小弟惊奇的大叫起来。 听见小弟的声音一家人都出来了，围着压水井啧啧称奇。 听宋远说现在要连续压上一两个小时才能有干净能喝的水，大妹、小弟两个人挤开宋远轮流不停的压水，时不时还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水质已经正常了，母亲尝了尝后用力地拍了拍宋远。 因为父亲残疾，宋远不在的时候都是母亲去挑水回来的，这下有了压水井可是省了很大功夫了。 听说压水井能用了，几个舅舅也都过来围观尝试了一番，发现确实是个好东西。 就连村里的几位老人、支书他们也都过来看这新鲜事了，纷纷打听这玩意多少钱一套。 宋远只好给大家解释了一番，市里面掏钱会明年开春给各个村都装几套，大家才满意的走了。 一夜无话，宋远上午在家干了会活正在收拾要带到城里的行李呢，一辆嘎斯车停到了自家门口，下来了几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人。 宋远纳闷的迎了上去，为首的中山装就亮出了证件。 听完事由宋远哭笑不得，这小事竟然能惊动市里管纪律的部门。 解释起来很简单，宋远把五金厂开的收据拍了出来就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我是拉回来了一套压水井，但付钱了啊！ 意识到搞了乌龙的中山装们要走了收据，让宋远签了个字就上车走人了，只留下焦头烂额的宋远给父母不停地解释起来。 宋远解释了半天，父母就一句话：没事的话人家能大老远从北京城里赶到家里来调查？ 宋远急了也用类似的话堵了回去：真有事的话人家能大老远跑来几分钟就走了？ 等宋远骑上三轮车准备回城的时候，父亲悄悄拉住了宋远：“在外面真闯下大祸了，一定要想办法跑回来！往山里一钻再大的事也能把命保住！” 感受着沉甸甸的父爱，宋远怒气冲冲的往回走了，哪个王八蛋干的恶心人事！ 李厂长被中山装们问完话不敢怠慢就赶快去找刘大姐报告去了。 刘大姐一听也是大怒，宋远在市里奔波了这么长时间又黑又瘦的，这一回来就被人背后捅刀子了？ 作为发明人给自己家弄套压水井，只会显得宋远有孝心、顾家，这是应当表扬的事，竟然还被人拿来举报？ 这样下去以后谁还肯踏踏实实的做点事了？ 刘大姐直接喊来邢主任，把事情一说以后绷着脸说道：“小邢，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邢主任也是火大，这自家得力干将立个大功回来被人暗算，那怎么能忍？ 立下军令状以后邢主任就回办公室掏出电话本开始打电话了，先是一个电话打到市里管纪律的部门，找战友打听举报信是谁写的。 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邢主任的战友没费心思就问道了是匿名信，但是用的街道办的公文纸。 邢主任放下电话就带了几个人去五金厂，也没费多大力气就从赵师傅那里问出来了张恒全曾经问过宋远拉走压水井的事情。 再安排人从五金厂往张恒全的家走，沿途一路打听过去路两边的商铺有没有看到这么个人往邮筒里寄信。 在张恒全家出来不远的第一个邮筒那，邢主任派出去的人成功找到了目击的人：早上我来店里挺早准备开门，看见张恒全拿了封信扔到邮筒里了。 因为在张恒全家附近，这店里的人也认识他。 这下都对上了，邢主任回到办公室给刘大姐汇报了一遍。 刘大姐气的咬牙，这个张恒全之前就小人得志，被下放到五金厂了还不老实，必须严惩。 “小邢，你的意见呢？”刘大姐问道。 邢主任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刘主任，我建议搜查张恒全的家！按我战友说的举报信是用咱们街道办的公文纸写的。” 刘大姐明白了邢主任的意思，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我倒要看看举报别人损公肥私的人，自己是不是也在这么干！” 张恒全还在五金厂悠哉悠哉的抽烟呢，万万想不到邢主任已经带了几个人朝着他家走去了。 张恒全的父亲在上班，家里只有母亲在。 看到一群人凶神恶煞的闯进自己家里，他母亲吓了一跳：“你们是干什么的？” 邢主任亮出工作证：“我们是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接到举报说张恒全在我们街道办工作期间将公家的东西偷拿回家，特地来调查。” 这话一说出来张恒全的母亲一下脸就白了。 之前张恒全负责文书工作的时候，本身就管着日常办公用品的发放，没少往家里顺些笔、纸、墨水什么的。 张恒全的弟弟妹妹在家从来不缺纸笔，没少糟蹋东西。 而他母亲一直引以为傲，能从公家随便拿东西说明自家儿子有排面啊！ 让一位女同志拉开张恒全的母亲，邢主任一挥手四五个人就闯进张恒全家开始搜查了。 张恒全的母亲着急了，一直想往家里冲。但看着她的是街道办妇联著名的能人，曾经把自家丈夫打断过肋骨的存在。 这位大姐姓马，一伸手把张恒全的母亲摁到原地：“这位同志，我们也是有规矩的。你就好好在这坐着吧！” 张恒全的母亲看了看这位马大姐一米七几的个子、最少200斤的体重，吞了下口水没敢撒泼。 马大姐呵呵一笑：“这就对了！只要张恒全没干过啥坏事，你害怕什么？”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9章 张恒全招了 邢主任站在张恒全家的门口，看着带来的人搜查。 目标很明确就是街道办曾经买过的东西，大家都是街道办的人，买过什么很清楚，搜起来就很快。 不多一会大家就搜出来了不少东西，一一摆到正屋的八仙桌上了。 半个小时时间，大家搜查的差不多了，桌子上摆满了一大半，稿纸十几本、钢笔三四支、铅笔十几支、毛笔四五支。 旁边还放着墨水四瓶、笔记本六个、墙上画宣传画用的刷子五六个、油漆三桶，还有曲别针、装订线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邢主任看了一眼桌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好一个廉洁奉公的张恒全！” 张恒全的母亲看到这些东西都被搜出来了，吓的瘫软在地上。 清点这些东西的数量并造册，又让马大姐把张恒全的母亲拖过来按上手印，这才收队回街道办。 邢主任他们刚走，张恒全的母亲就放声大哭起来，而一个大院的邻居才敢围上来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从头看到尾的邻居把情况一说，院里人都幸灾乐祸起来。 谁让张恒全的母亲没少在大院里炫耀自家有个吃公家饭的好儿子呢？ 到了街道办邢主任把搜出来的东西往刘大姐面前摆好，说了一下情况。 刘大姐一拍桌子：“好一个张恒全，自己心里阴暗就把别人想的和他一个样！这样的人不配做我们街道办事处的人了！” “小邢，你分管纪律，现在就对张恒全开始审查！” 邢主任点头：“刘主任放心！” 张恒全还在磨洋工等下班呢，就被邢主任直接带到街道办。 这时候的规矩和后世不一样，比较随意。邢主任就先安排人把张恒全关到了街道办的一个空屋子里，先冻上一晚上吧。 有本事你就跑，邢主任就更能名正言顺的处理了。 第二天宋远到了街道办一上班，刘大姐就喊他了：“小宋，来一下！” 进了刘大姐的办公室，宋远轻车熟路的拿出茶叶泡好，刘大姐才开口了：“小宋，你被人举报到了市里，你知道吗？” 宋远提起这事就火大：“知道啊！刘主任，昨天市里负责纪律的同志直接赶到门头沟我的家里问话，我倒没事但把我爹妈吓得不轻！” 刘大姐听了更是记恨张恒全了，安慰宋远道：“我问市里了，已经调查清楚没事了！” 宋远笑道：“谢谢刘主任，您知道是谁举报的我吗？” 刘大姐一笑指了指西厢房：“张恒全举报的，现在被邢主任关在那边呢！” 接着解释了一番。 宋远听到这摇摇头，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玩匿名信举报！ 出了刘大姐办公室，宋远直接去邢主任那了。 邢主任并不意外宋远的到来，笑道：“回来啦！” 宋远也笑着拱了拱手：“谢谢邢主任！” “嘿，小事！”邢主任笑着摆了摆手。 接着邢主任正色的说道：“宋远，这次做的挺好！贪小便宜往往会吃大亏的，在官场上更是要谨慎小心。” “你不可能知道背后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等你犯错呢。” “谢谢邢主任！”宋远知道这是邢主任是真关心自己，在借这个事给自己传授经验，又真心实意的说了一遍。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干活去吧，组织上会给你做主的！”邢主任开始撵人了。 等宋远出门以后邢主任沉下脸朝张恒全被关着的西厢房走去。 推门一看，张恒全坐在铁皮炉子边冻得缩成一团。 屋里的煤半夜就烧没了，门又是锁着的，不敢踹门的张恒全只能强忍着零度左右的气温了。 把张恒全带到办公室，邢主任冷着脸问道：“张恒全，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过来吗？” 张恒全打个寒颤，低声说道：“是因为我举报了宋远？” 邢主任冷笑一声：“错了，是因为你偷了街道办的办公用品！” 张恒全脸一白，他并不知道家里已经被搜过了一遍，连忙否认道：“我没有偷东西！” 邢主任笑了笑，对旁边做记录的人说道：“记下来，张恒全不承认偷东西！” 做记录的人答应了一声，心想着邢主任这是真发火了，这一记上张恒全一个不知悔改的态度是跑不了的。 邢主任从桌子底下拎起一个大袋子往桌子上一倒，全是张恒全以前拿回家的东西。 随后邢主任一拍桌子：“认不认识这些东西？都是从你家搜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你没偷？” 张恒全脸一白，没想到邢主任他们竟然到自己家去过了，接着脸色就灰暗了下去。 “老实交代吧，你家人也已经都如实交代了！”邢主任满不在乎的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不交代。死不悔改罪加一等！” 张恒全沉默了一会，一下跪到了地上哭喊道：“我错了！邢主任，求求您饶了我这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邢主任面无表情的看了张恒全一会，看的张恒全停止了哭喊，才慢慢的说道：“这种撒泼哭求的小手段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你老老实实交代，还有可能宽大处理！” 已经被吓破胆子的张恒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我交代！我都交代！” 接下来就好办了，张恒全一点一点的交代自己在交道口街道办上班的这两年时间里往家里顺走了多少东西。 按他的说法，最开始是他刚入职没多久的时候，家里弟弟妹妹上学了经常喊着笔丢了不够用，他的母亲就说道：“反正街道办里肯定不少笔，你拿两支回来给你弟弟他们用不就完了？” 张恒全也没当回事就在一天下班的时候顺手拿了几支笔回家，被母亲好好的夸赞了一通。 后面就顺理成章养成习惯了，家里缺了什么东西只要街道办有的张恒全就统统往家拿，时间长了都觉得是个正常的事情了。 本身张恒全就负责保管这些东西，而当时分管他的是如今在档案馆闲的发慌的方主任，也没在意这些损耗品为什么消耗的这么快。 现在算起来张恒全已经拿了几十次、加起来有上百块钱的东西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0章 新的岗位 张恒全招了以后事情就好办了，邢主任做好记录让张恒全签字按手印，接着一挥手：“行了，你先回家待着等通知吧!” 一方面是张恒全的罪名不大，从单位拿了些办公用品而已，还没涉及到钱；另一方面这时候出门都要开介绍信，也不怕张恒全跑了。 甚至邢主任还希望张恒全跑了，这样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下来更是要罪加三等了。 等张恒全失魂落魄的走了，邢主任嗤笑一声：“就这？”拎着卷宗去找刘大姐汇报去了。 刘大姐看完卷宗也是无语，自家屁股都不干净哪来的勇气举报别人的？ 想了想刘大姐说道：“那等会叫上小罗，我们一起开个会定一下张恒全这个事怎么处理。小邢你的意见呢？” 邢主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开除、赔偿街道办的损失！” 刘大姐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样的人留在街道办干什么？” 接着又沉默了一会刘大姐问道：“还有一个麻烦，宋远怎么办？市里都表扬立为榜样了，街道办也要有些考虑啊！” 揉揉头刘大姐略带苦笑的说道：“按说应该给宋远提一级，可他资历和年龄又是个问题。” 邢主任也有些犯难，宋远这才上班一年多就跨越了五六级成为了副科级的领导了，现在再给他提为正科确实有些太快了。 而且自己手头上也没合适的正科级岗位啊！总不能把老唐踢开让宋远当治保委主任吧！ 可不管也不行，本来没有张恒全这事的话和宋远好好说说，等明年再提拔成正科也行。可偏偏又出了张恒全这个混账玩意。 现在作为受了委屈的一方，邢主任怎么好意思开口给宋远说本来要提拔你的，没合适位置这次算了吧！ 那宋远心里没意见才怪，先被人诬告受了委屈、再立了功也没个奖励，合着是我好欺负啊？ 外人也会对邢主任有看法的，你手下的头号大将受了委屈你不出头给争取待遇，这样的老大还跟着干嘛？ 还是那句话，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沉思了一会邢主任开口了：“刘主任，按宋远的成绩，我认为级别应该给！如果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先缓一缓。”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先给了级别后面再慢慢找机会给宋远腾个位置出来吧！ 刘大姐想了一会也没更好的办法，就答应了。 下午刘大姐就召集罗主任和邢主任开会了。 会上就两件事，第一件事先由邢主任通报对张恒全的调查结果。 邢主任就把调查记录摆了出来念了一遍后说道：“第一，经调查张恒全恶意诬告宋远同志情况属实！第二张恒全在街道办工作期间数十次偷拿办公用品到家中，涉案金额上百元，情况属实！” 罗主任光听了第一项诬告的时候还想着能不能保一下拉到自己这边，留着给宋远这边添堵也行；听了第二项以后瞬间没了想法。 刘大姐点点头：“小邢你的意见是什么？” 邢主任就严肃的说道：“开除，赔偿！” 刘大姐看向罗主任：“小罗，你的意见呢？” 罗主任又不认识张恒全，只是知道有这个人就同样严肃的说道：“我同意邢主任的意见！” 刘大姐也说道：“我也同意，那就全票通过开除张恒全的决定了！会后以街道办的名义报给区组织和纪律的部门！” 这是流程，开会必须每个人要发表意见形成会议记录，还要签字的。 接着是第二件事了，刘大姐开口说道：“关于宋远同志，之前发明了压水井设备立了大功，在借调到市里期间表现优异又被树为榜样登上了**日报。” “这次又因为张恒全受了委屈，同志们说一说我们街道办这边应该怎么办？” 罗主任心里腻歪，刘大姐说的意思很明显了是想要提拔宋远，这让罗主任心里有些不爽。 之前就说过，罗主任是冲着街道办主任才下放的。 如果宋远再弄些成绩出来，硬生生的把邢主任推到街道办主任的位置上，那罗主任就坐蜡了。 罗主任和邢主任两个人年纪差不多，谁先上位了就有可能压住对方五年以上，除非认输找关系调离交道口街道办。 目前罗主任是在资历和排序上领先了一点，可这点领先并不保险，和真正的成绩相比啥也不是。 就像宋远资历上差多了，但硬生生靠着成绩现在都开始要提正科级别了。 不能让宋远再留到街道办了，想了想罗主任抢先开口说道：“我虽然和宋远同志接触不多，但也知道是个能力强的好干部！” “我分管的内务科科长张斌同志快要退休了，我建议给张斌同志做做工作，请他提前几个月退休。” “五金厂的李厂长这些年也干的很好，也不能让李厂长一直在下属工厂里工作，要多方面锻炼嘛！” “可以让李厂长接张斌同志的内务科科长职务，宋远同志可以提升一级担任五金厂厂长的职务！” 这个时候的内务就是后世的民政口，是街道办中比较重要的一个部门了。 这个说法让邢主任和刘大姐都愣了一下，两个人飞快的盘算起来。 罗主任的意思是我守规矩，刘主任你想让宋远提正科我没意见，但去五金厂折腾去吧。 刘大姐想想李厂长这两年工作确实做的不错，调回街道办对他后面的发展也有好处，宋远提到正科去下属企业也是好事。 毕竟企业上一个年轻正科就没那么受人关注了，宋远的压力也可以小一点了。 邢主任盘算了一会觉得这样也行，五金厂的老李一向是主要听刘大姐的话，宋远过去了也算是拿下这一块了。 于是邢主任就说道：“我同意罗主任的意见，但宋远提拔后的治保委副主任、治保大队大队长我建议由副大队长刘宏伟担任！” 罗主任对此无所谓，反正治保口是邢主任的基本盘，他自己爱怎么折腾都和自己无关。 刘大姐看罗主任也没意见，就笑道：“我同意！那就全票通过宋远同志担任五金厂厂长的职务，提为正科级！”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1章 摸清家底 会议结束以后邢主任就喊来宋远：“宋远，坐！” 宋远依言坐下，好奇的问道：“邢主任，有啥指示啊？” 邢主任笑了笑说道：“恭喜啊！你要从咱们街道办最年轻的副科级变成正科级了！” 宋远有些惊喜，他本以为会到明年才会再提一级的：“谢谢邢主任！” 邢主任也没卖关子，把刚才会上的情况给宋远说了一遍。 宋远一边听一边飞速的思索着，想来想去觉得去五金厂也挺好的。 第一个去了以后就是一把手了，有刘大姐和邢主任的支持那厂子完全可以自己说了算。 第二个去厂子自己基于后世的有些想法就可以实现了，看看在这个时代能不能行得通。 第三个嘛就是到了那十年，在工厂里可要比在政府里好过的多。现在到那时候还有六七年，足够自己打造出来一个铁板一块的自留地了。 想好以后宋远笑着说道：“坚决服从组织的命令！” 邢主任不太放心，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类似于在工厂和在单位不一样、去了要尊重老师傅们等等的话。 宋远笑着一一应承了下来。 出了邢主任办公室，宋远想了想就拐到刘大姐那去了。 刘大姐毫不意外，含笑看了宋远一眼：“小宋，小邢都给你说了？” 宋远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按规定来说是不应该提前透露给宋远的。 刘大姐笑道：“让你去五金厂虽然是罗主任的提议，但我仔细考虑以后也是同意的。” 接着解释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的资历和年纪都差一些，整个东城区都没两个18岁的副科级。现在毕竟不是战争年代了，去了工厂那就没那么显眼了。” 宋远笑道：“我明白，谢谢刘主任的爱护！” 看宋远心态挺好，刘大姐愈发满意，也给宋远交代了许多去工厂后的注意事项，最后才笑着说道：“去了以后好好干，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就来找我！” 有了这承诺宋远压力更小一些了，信心也更足了。 又过了大概四五天，交道口街道办把人事调整的报告递上去以后区里终于批了下来，同意开除张恒全和任命宋远为街道办五金厂厂长，职务后面还有个（正科级）。 看着面前新鲜出炉的印着自己名字的红头文件，宋远纵使两世为人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要是上辈子自己有这成绩，想必过年聚会的时候就不用和小孩一桌了吧！ 没办法！谁让宋远他们家那边没结婚没孩子，过年的时候都是和小孩一桌，想多了都是泪啊！ 第二天刘大姐亲自陪同宋远去五金厂上任，在全员大会上明确的说道：“宋远同志工作能力强、也擅长搞发明，安排宋远同志到五金厂工作，街道办是经过慎重研究的。” “街道办也相信宋远同志是有能力带着五金厂全体同志再创新的辉煌！” 刘大姐这话说出来，懂的都懂。 刘大姐就差直说宋远是我看好的人，你们都老老实实配合点，别让我收拾你们。 齐副厂长代表五金厂做了表态发言，说五金厂全体同志在宋远的领导下，一定认真工作，再创辉煌！ 全员大会结束送走刘大姐以后，宋远就算是正式上任了。 之前因为压水井和防暴套装的事，宋远和五金厂打过几次交道，对五金厂的几个领导还算熟悉。 领导班子除了宋远，就是副厂长齐恒元、工会主席穆良柱，另外老王师傅作为全厂最高的五级钳工说话也分量不轻。 办公室都收拾好了，齐副厂长就笑道：“宋厂长，你看咱们是先开个会还是先在厂里转转？” 宋远想了一下笑道：“先劳烦齐厂长陪我在厂里转转吧！” 齐副厂长叫上老王师傅，两个人陪着宋远把整个五金厂转了一遍。 五金厂面积不小总共占地1000多平方米，以前是一个富商的大院，战争年代整个大院被几乎夷为平地，街道办就把五金厂设到这里了。 目前厂里有两个车间，一个是在做以前的老业务，什么暖瓶壳子、打气筒、铁锅什么都生产，每年区里商业局都会给下任务。 第二个车间是宋远连续拉来了防爆套装和压水井以后新增加的，区里也给了一些支持批准买了一些新的机床。 全厂现在有112人，其中男的89人、女的23人。设备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年代留下来的车床、磨床等等，有二十多台。 也就二车间有五六台新的车床，其中最珍贵的一台是沈阳第一机床厂生产的C620-1式卧式车床，是李厂长好不容易从区里争取来的。 要不是看在市里有压水井任务的份上，区区一个五金厂是不可能拿到这台车床的。 这台C620-1式卧式车床是新中国成立以后自主生产的第一种车床，60年代发行的第三套人民币中2元钱上印的工人使用车床的图案中，那台车床就是这个型号的。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厂里现在账上有三万七千多块钱，应该说还是一时半会比较充足的。 老王师傅也给宋远介绍了一遍厂里的工人情况。 因为才扩建不久，厂里现在以临时工和学徒工居多，按八级工制考核厂里目前有等级的也不过41人。 其中老王师傅是最高的五级，底下还有5个四级、7个三级、12个二级和16个一级工。 好在这些有等级的技术工人涵盖了常用到的钳工、车工、锻工等等，尽管技术不高但也够五金厂正常运转了。 厂子的西边建有两个大库房，就是张恒全经常偷偷躲在那里抽烟的地方。 其中大一点的是原料库房、小一点的是成品库房。 厂里还有一座食堂，配有四个人：一个9级厨师、一个10级厨师和2个帮厨，主要是做中午一顿饭，晚上大家一般都回家吃。 厂机关里则是有生产计划室、财务室、后勤室和办公室四个部门，每个部门也就两三个人。 等整个转完了一圈，宋远才含笑说道：“齐副厂长、老王师傅，咱们开个会吧！” 这两位答应了一声，心里都提了起来，这位年轻的厂长可千万别瞎折腾出幺蛾子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2章 谋划新产品 大家到办公室坐下，宋远含笑说道：“齐副厂长、穆主席还有老王师傅，刚在咱们厂看了一遍，整个厂子被几位管理的很好，都辛苦啦！” 说完宋远站起来向几个人鞠了一躬。 齐副厂长他们几个没想到宋远把态度放的这么低，连忙也都站了起来：“宋厂长您客气了，都是我们应该干的！” 等再坐下以后宋远笑道：“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我看咱们厂目前运行的都挺好的，就先不动了！” 这话一说出来齐副厂长他们都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整个人都安心了。 宋远上辈子虽然没当过领导，但好歹也算混过官场，知道初来乍到很忌讳搞大动作、大变革。 正确的做法是先熟悉了情况再一点点按自己的理念来改变，而不是急着推倒重来。 宋远继续说道：“日常的生产，那就继续拜托齐副厂长了！我就一个要求，保质保量的完成商业局下达的各项任务！” “齐副厂长，没问题吧？” 齐副厂长又站了起来：“宋厂长您放心，有我老齐在，保证生产上不出问题！” 宋远笑着摆摆手：“齐副厂长，不用客气！坐、坐！” 再看向穆主席：“穆主席，工人这一块还是请您多费点心！” 穆主席也站了起来：“宋厂长放心！工人一向都支持咱们厂里的命令！” 最后宋远再看向老王师傅：“老王师傅，咱们厂里工人的技术水平还是有点低，还请您多操点心好好教教大家。我看能不能从别的厂里请几位大师傅给大家上上课！” 老王师傅见齐副厂长他们都站起来过，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宋厂长您说的是，我下去就多教教他们。就是我自己水平也有限害怕教不好！” 宋远笑了笑说道：“没事，您尽量教就行！” 有了这话老王师傅也踏实了一点。 宋远继续说道：“我刚看了下，咱们厂目前的效益还可以，但还有一些提升的空间。还是要想办法接一些新任务或者开发新产品的。” “我回头请刘主任帮我们和商业局牵个线，看能不能再接点任务。” 齐副厂长他们听了这话都高兴起来，有了计划任务才能多挣钱，厂里的效益好了福利也会变好。 “另外，如果有新产品的思路了，还请几位到时候要配合！” 齐副厂长带头答应：“宋厂长您放心，我们也都盼着您带领大家开发出来新产品！” 老王师傅也拍着胸脯说道：“宋厂长，我别的本事没有，技术上您有安排了，我拼了命也要搞出来！” 宋远呵呵一笑：“那可不行，老王师傅还是要保重身体的！” 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宋远就宣布散会。 齐副厂长他们回到办公室以后，对宋远印象都挺好。 看来街道办刘主任的眼光不错，这位小宋厂长虽然年轻但做事还都挺有章法，挺尊重厂里这些老人不说也不急着整点事，是个好领导。 宋远在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慢慢喝着心里也在盘算起来。 五金厂的底子比宋远想的要好一些，常用的机床设备都有就代表着一般的东西都能生产出来。 齐副厂长管生产、穆主席管后勤、老王师傅管技术，虽然水平一般但至少厂子的架构是完整的，后面真要干事的时候就好办一些了。 自己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烧，但从哪个方面烧是有大学问的。 脑子不好使的领导才会从考勤制度、环境卫生等等来烧火，一上任就把底下人整的怨气冲天的，以后你干正事的时候谁配合你？ 对于底下人来说，你背景再深又能怎么样？我不犯大错你还能把我开除了？ 阎解成、张恒全都是自己先犯了大错又没人保才被开除的，又和后世的很多不一样，领导一句话就能让人滚蛋。 你下强制命令也无所谓，什么叫阳奉阴违了解一下？ 想了一会宋远觉得还是从开发新产品入手，一上任就找刘大姐帮忙协调要任务要订单宋远觉得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 毕竟那只是一个比较看重自己的领导，不是自家亲妈，关键时候能帮一手就行了，事事都指望根本不现实。 开发什么新产品？宋远喝了一口茶以后又陷入了沉思。 不能太先进，要不厂里根本搞不出来；不能太普遍，自家厂子水平一般哪能竞争过那些大厂。 而且还不能花钱太多，账上几万块钱听起来不少但扣掉工资、原材料费等流动资金，能动用的最多几千块。 想来想去宋远一时也没太好的办法，要是有个万能的系统，宋远想造上一架银杏叶J36出来吊打一切空军，可没那本事啊！ 一时之间无计可施的宋远不自觉的把注意力投入了自己上辈子开的那辆冷藏车里。 宋远把驾驶室里的东西一个一个开始挑选起来了。 驾驶室里手机支架上摆的手机？别想了这玩意没个五十年造不出来。 打火机？别看这玩意小不值钱，光一个塑料外壳宋远就干瞪眼。 保温杯？看看上面标着的316不锈钢，宋远麻利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是304不锈钢，我国也是52年由太钢生产出来的。 就是那个很多媒体报道了咱们国家生产不了圆珠笔尖的钢珠，被上面说的没办法花了两个月时间生产出来了圆珠笔钢，最后大甩卖逼的国外厂家要倒闭的那个太钢。 可这时候不锈钢主要应用在国防领域，不可能让宋远拿来生产保温杯的。 汽车坐垫？自己这是五金厂，不是纺织厂。如果是纺织厂的话还可以开发一下往国外卖。 车载U盘？再等上三四十年自己再搞这玩意吧！ 主驾驶位看完宋远又把目光投向了副驾的位置。 副驾的座位上丢着2000多的现金和一些票据什么的，宋远顺手把钱和票据归拢起来。 看向脚垫的地方宋远眼神一亮，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 现在就能造的出来、花费也不多，东西还挺实用！就是稍微麻烦一些而已。 那就是你了，宋远开心的把藏在脚垫上的两个长方形的布包拿了出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3章 试制 宋远拎出来的两个布包一大一小，都是军绿色的，正是宋远当时跑车时买的防身武器——工兵铲！ 宋远跑车的时候虽然到处都有高速，但难免会碰到天气原因等等要走国道，有的时候还要绕路走省道什么的。 再加上看过不少一个人跑车被抢劫的新闻，所以刚跑车的时候宋远就计划着买个防身的家伙。 选来选去宋远最后买了一把大名鼎鼎的石家庄6411厂的205工兵铲，陪着他跑了十几万公里。 205工兵铲也叫六五式工兵铲，是我国从六十年代装备的第二代工兵铲，既是武器也是工具还能煎蛋烙饼，可谓是一代神器了。 这就是205工兵铲，简单实用。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205工兵铲也确实帮上过宋远的大忙，有次跑车在国道路边吃饭碰到三个想偷东西的，宋远亮出这工兵铲以后对面立马认怂走人了。 对面三个小贼中也有识货的，知道205工兵铲是锰钢硬度贼高，砍个铁丝砖头什么的都不用第二下，连砍个角铁槽钢都能不卷刃，自然就认怂了。 经此一事宋远对工兵铲感兴趣了，后面又专门买了一把名气更大的昌林WJQ-308万能兵工铲。 这就是308兵工铲！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308兵工铲的功能那就更多了，可砍可锯、可以开酒瓶也能当钳子，还能折叠不占地方；宋远最喜欢的是折叠状态下一手握住就是个臂盾。 真要碰到劫道的，宋远觉得自己左手308当盾、右手205主攻，一个人面对4、5个人都不带怂的。 而且308多功能兵工铲是一位参加过老山轮战的退役军官发明的，2005年才定型开始批量生产，这年头肯定是没有的。 所以宋远选了半天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两款工兵铲上了。 宋远都想好了，205工兵铲结构简单造价低，适合一般军队；308工兵铲功能多、造价高，适合侦察、伞兵等特殊部队。 办公室也没别人，宋远拿出来这两样宝贝在屋里挥舞了几下，还是那么顺手！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两个成品在转化成图纸呢？ 想了一会宋远把两个宝贝收起来，出去找穆主席要了几大张白纸，说要尝试设计新产品。 穆主席脸上笑眯眯的找出来几张绘图纸递给宋远，等宋远走了穆主席就一拍脑门：刚才高兴的太早了。 设计新产品？穆主席对宋远这话半个字都不相信。 难道新产品就这么简单和地里的大白菜一样？你宋远回办公室才十几分钟就想出来了？ 这么牛B你咋不上天呢？ 年轻人果然不靠谱！算了，就当是陪小孩子玩过家家了。反正又老齐看着之前的那些业务，厂子也倒不了，最多浪费点钱罢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宋远把门反锁上，掏出205兵工铲放到白纸上拿起铅笔顺着边描了一遍，这样在纸上就画了个大概的平面图出来。 连205式锹面上的两个小圆孔也没放过，一点一点涂成了两个黑圆圈。 弄完205式工兵铲再画308式，这个就不好整了，宋远折腾了老半天才画出了正面和侧面两张图，画风抽象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得懂。 没办法啊，宋远既没有学过美术也没有学过制图，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画出来的这两张图还不能直接拿给别人看，稍微有点经验的都能从笔顺、轻重等看出来是描边的。 到时候别人问起来宋远怎么解释？ 所以还要宋远再根据这个图再画一遍，最起码让人看不出来是描下来的。 这么一折腾一上午就过去了，等宋远画好图没几分钟就听见敲门声了。 宋远连忙收起两个宝贝，过去开门。 齐副厂长还纳闷这大白天怎么锁着门呢，宋远开门笑道：“齐副厂长，不好意思啊。刚在画图就把门锁了。” 齐副厂长听穆主席说过宋远要设计新产品的事，同样也觉得不靠谱，所以没接这话而是笑道：“宋厂长辛苦了，食堂开饭了咱们去吃饭吧！” 宋远见齐副厂长没追问挺高兴的，出门把办公室门一锁就往食堂去了。 食堂很简陋，每天就是一荤两素和二合面馒头，厂子里没南方人也不考虑米饭的事。 宋远交了3两粮票和两毛五钱，打了一份白菜粉条肉、一份土豆丝和一份胡萝卜片，坐那吃了起来。 荤菜一毛一份、素菜五分，二合面的馒头一毛钱四个，价格倒是不贵。 宋远每样都打一份是想尝尝这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食堂大师傅的手艺比宋远是要强但也强的不多，大锅菜也是能做熟就行。宋远也没什么好嫌弃的，吃了一干二净。 吃完饭宋远围着厂子转了两圈消消食，回到办公室后就把齐副厂长、穆主席和老王师傅叫来了。 一听是有关新产品的事，尽管三个人都觉得宋远这是在放卫星，但也不好不给面子都勉强过来了。 这才半天不到你就把新产品设计出来了？谁信啊！ 等三个人都坐下，宋远先问道：“齐副厂长，咱们厂能不能弄到些高碳钢或者锰钢？” 齐副厂长想了一下说道：“宋厂长，咱们厂需要用的钢材和生铁都是上级调拨的，目前没有这类特种钢！” “而且这种特种钢上级也不一定有，可能东直门的第三轧钢厂特种车间里能生产出一些。” 第三轧钢厂本身不产钢材，都是石景山钢铁厂那边炼出钢材后用通往东直门的火车拉过来，再轧制成钢板、钢管、钢筋什么的。 所以说第三轧钢厂是可能有，也不确定是不是一定有。 宋远听了这话也有些犯愁，这工兵铲必须要用好的钢材来制造，用一般的钢材那按部队里的作风几下它就要卷边或者变形了。 205是用的锰钢，而308用的是特种高碳钢。没有这些宋远就算做出来了两种工兵铲也是个花架子，毫无用处啊！ 齐副厂长见宋远在那犯难，就试探着问道：“宋厂长，不知道您要这两种钢材是要干什么？”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4章 试制（二） 宋远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大家说自己到底是想做个什么东西出来，就在桌子上铺开图纸，请齐副厂长他们过来看。 齐副厂长他们凑过来一看，图上画了两个铲子形状的东西。第一张图上还好辨认一些，第二张图上画了好几张不同形状的图，一时半会还分辨不出来。 宋远笑道：“我家父亲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我也有一些军队上的朋友。我们闲聊的时候他们说过现在用的军工铲又重又不好携带。” “所以之前我就自己想过新式的兵工铲应该是什么样的，今天想着开发新产品，就把以前的想法画出来了！” 齐副厂长他们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工兵铲啊！ 穆主席对生产这块不太擅长就自觉地向后退了2步，让齐副厂长和老王师傅凑上去了。 宋远指着第一张图纸说道：“这是我设想的第一种工兵铲，全长63厘米。木柄中间细两头粗，用铆钉铆到铲头上。” 齐副厂长看了看图纸，大概看明白了，指着铲面上的两个小圆洞问道：“这铲面上怎么还有两个洞？” 宋远微微一笑解释道：“方便携带，可以用根绳子就绑到自己背包上。” 老王师傅盯着图纸看了半天，心里盘算了一阵以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只要有材料，咱们可以做出来！” 宋远大喜，能做出来一种就不亏！ 接下来第二张图纸就比较抽象了。展开的图看上去和第一种兵工铲差不多，但还有两幅图竟然画着铲头还能90度和180度折叠？ 这就有点超出了几个人的想象了。 宋远只好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分神看着副驾驶上的实物尽量简单的给几个人解说自己的想法。 “这个铲面左边要加厚再开刃，这样直接能当斧头用；右边要开锯齿，这样必要时可以当锯子。铲面这要有个豁口，可以开瓶盖！”宋远指着图上说道。 铲面是这个样子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接着宋远再指着铲头和木柄相连的地方说道：“这个地方是我设计的关键，我叫它功能选位器，就是一个圆形带有各种豁口的钢片，上面再带着一个选位开关！” 功能选位器就是这样子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还有木柄，咱们可以在上面刻上尺寸，战士们有时候需要量个小一点的尺寸就不用带尺子了！” 比划了好半天，齐副厂长和老王师傅大概明白宋远的意思了。 听宋远说这样一来一把工兵铲就能有铲、锄、盾、钩、锯、切、撬、锤子、钳子、开瓶器等等十几种用途，不但齐副厂长和老王师傅眼神亮了起来，连穆主席都激动了。 这时候和后世一样，大家对军人都无限支持！ 想想这么一把工兵铲日常能给战士们带来多少便利，齐副厂长大声说道：“宋厂长，这么好的东西，咱们砸锅卖铁也得搞出来！” 穆主席也激动的说道：“就是，宋厂长。要是能给咱们的部队有帮助，咱们厂子干黄了都值！” 宋远翻了个白眼：“穆主席，什么干黄不干黄的，哪有那么夸张！” 穆主席也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妥当，连忙拱手笑道：“我说错了！我的意思和齐副厂长一样，花钱小事，能帮上部队是大事！” 宋远点点头含笑说道：“我知道！这能不能搞出来主要还要看老王师傅！我有想法可不会动手啊！” 齐副厂长和穆主席都目光炯炯的盯着老王师傅，等着他开口说行不行。 老王师傅盯着图纸上的功能选位器看了半天，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东西应该怎么做，一直没吭声。 宋远他们三个不敢吭声生怕影响了老王师傅，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他开口。 盘算了很久以后，老王师傅点点头：“要是厂里能弄来好钢材，再准备好钱的话，应该能做出来！” 宋远还好，齐副厂长和穆主席直接欢呼起来：“太好了！” 宋远想了想问道：“老王师傅，您预估要花多少钱？” 老王师傅伸手比划了个二字：“先准备2000块钱吧，到时候再看！就算能做出来也要实验上很多次的！” 宋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分管财务的穆主席就大手一挥：“2000就2000，这点钱咱们厂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不够了咱们再想办法！” 说完了看到宋远穆主席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道歉：“宋厂长对不住啦，我一时激动逾越了！” 看着心直口快的穆主席，宋远笑了笑说道：“没事，下不为例！” 穆主席连连点头：“宋厂长您放心，一定没有下次了！” 宋远再看向齐副厂长他们几个：“老齐、老穆、王师傅，正好咱们都在，那就开个会确定一下咱们的新产品就定为开发两种工兵铲？” 齐副厂长他们自然不会反对，于是就喊来办公室的办事员小田，正式开了个会。 会上大家一致通过尝试开发新型兵工铲的项目，宋远作为厂长负总责、齐副厂长和老王师傅负责设计制造、穆主席负责资金和后勤保障。 大家一一在会议记录上签字确认，这个项目就算正式启动了。 现在又回到了之前宋远提出来的第一个问题上，从哪能弄来符合要求的特种高碳钢或者锰钢来？ 没这材料老王师傅就算拼了老命做出来也不实用啊！ 几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宋远开口说道：“这样，我负责联系部队上的朋友看能不能找来一些特种钢材。老王师傅您先把图纸画出来做个全尺寸的模型出来。” 老王师傅点点头答应下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先用普通钢材试着做出来进行各种实验，等找来了特种钢材了再做成最终的成品。 散会以后老王师傅拿着宋远画的比较抽象的图纸回车间去琢磨这个功能选位器到底该怎么做合适，齐副厂长也懂些技术跟着一起去了。 穆主席也回办公室开始算账，厂子扣掉工资什么的必须支出以外最多能拿出来多少钱开发这两种工兵铲了。 宋远则是在办公室想了一会，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要找人求助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5章 试制（三） 宋远拨通电话：“请呼叫某某大院9号楼！” 打通王恒宇的电话以后宋远笑着打招呼：“宇哥好久不见啊！” 王恒宇也笑道：“宋远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宋远就笑道：“我现在调到我们街道办下属的五金厂了，现在是有事求您帮个忙！” 王恒宇为人仗义，直接开口说道：“什么事？宋远你说！” 宋远微笑着说：“我们厂现在想开发一种新产品，需要一些高碳钢或者锰钢。不知道宇哥您有没有这样的消息？” 王恒宇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道：“这我得打听打听了，你大概需要多少？！” “百十斤不嫌少、几百斤不嫌多！”宋远笑道。 王恒宇也不问宋远要这么多干什么，干脆的说道：“我现在打听打听，你等我消息！”说完就挂了电话。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王恒宇打来电话：“宋远，你说的那什么钢材，石景山那边可能有，我具体也不太懂。你记个电话，打过去找王副厂长就行。他是是我一个战友的叔叔！” 宋远大喜，笑道：“多谢宇哥了，过几天我这新产品弄好了，保证给你个惊喜！” 挂了电话以后宋远就和王副厂长联系了，报上王恒宇的名字以后那边很热情：“宋厂长，小宇给我说过了。你这需要什么？” 宋远提了要求以后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要的这些钢材我们这有，但一般都是供给军工厂的！” 宋远解释道：“王副厂长，我们这新产品开发也是为了咱们部队的。而且我们要的也不多，几百公斤就行！” 王副厂长想到王恒宇的背景，自己脑补了一下后恍然大悟：“那就没问题了。我这可以给你先匀上500公斤！” “宋厂长你安排人带上钱和介绍信来拉就行！” 敲定了钢材的事，宋远就去找齐副厂长了。 齐副厂长一听也是大喜过望，亲自带着人去石景山那边了。 等宋远送走齐副厂长他们出发以后，回到办公室了才感慨这些二代们果然人面极广，自己为难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几个电话就能搞定，这下欠了不小人情。 不过也不用担心还不上人情，等308多功能军工铲造出来以后，给王恒宇送上两把，保证他乐的屁颠屁颠的，觉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 毕竟对于王恒宇来说，如果打两个电话办点小事就能换来又新奇又好用的装备，那指定不亏。 宋远在感慨的时候齐副厂长和穆主席他们也在感慨，这新来的宋厂长别的先不说，本事是真的不小，不但自己会设计、军工钢材一个电话就能弄来。 钢材拉回来以后就没宋远啥事了，齐副厂长、老王师傅带上几个技术好的工人开始投入到了试制的工作之中了。 真正开始干了宋远才知道搞工业有多不容易了，205型工兵铲还好说一点，老王师傅亲自出手之下很快就弄出了成品。 做出来的成品样子和宋远从后世带来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木柄也专门按两头粗中间稍细一些，再打磨的光滑锃亮，一根小木刺都看不见。 宋远拿上挥舞了几下，重心略偏前半部分非常合理、手感也极好。 宋远放下205型问老王师傅：“这把兵工铲用的是普通钢还是弄回来的特种钢？” 老王师傅苦笑一下：“宋厂长，肯定是普通钢啊！那些特种钢咱们厂以前没弄过，还要研究咋样加工咋样淬火呢！” “这么好的钢材到咱们手里，可不能浪费了！” 宋远听了有些心酸，在宋远上辈子钢材价格贼便宜，锰钢不过五六千块钱一吨，如果是锰钢钢筋的话才3000多一吨。 毕竟上辈子咱家的工业克鲁斯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宋远记得一几年的时候网上有个段子是这样说的： 全世界钢铁产量排名： 第一名中国（不包括河北省）； 第二名中国河北省（不包括唐山市）； 第三名中国河北省唐山市（不包括唐山市瞒报的产量）； 第七名中国河北省唐山市瞒报的产量。 言归正传，宋远想了想自己上辈子因为喜欢所以好像查过这兵工铲的制造方法，就说道：“王师傅，我找人打听打听吧，这自己摸索要到啥时候啊！” 老王师傅自然乐意了，要不凭借他五级钳工的水平，这两种兵工铲敲也能敲出来，就是害怕浪费材料所以不敢下手啊。 为了防止自己记错了，宋远骑上自行车一溜烟跑到学院路，这不是还有一座大名鼎鼎的钢铁学院吗？ 找到熟悉的赵教授说明来意，赵教授就笑道：“宋远，这事你找我们是专业对口了。虽然我研究的不是这个方向，但我能给你找来合适的人！” 赵教授对宋远印象很好，上次和交道口街道办合作搞的小高炉让他在学院里也小小出了一把风头，上了报纸。 如今宋远找上门了赵教授自然要鼎力相助了。 很快就找到了一位姓朱的老师，宋远说完来意以后朱老师沉思了一会说道：“宋厂长，钢材热处理不外乎加热后淬火、回火，你说的具体是哪种型号的钢材咱们最好现场看一看。” 这肯定没问题啊，宋远又带着两位老师回到五金厂，齐副厂长带着他们来到了库房。 朱老师看了几眼这钢材，又敲了敲听听声音笑道：“这钢材我知道，Mn13-2型锰钢。这种钢材的热处理比较简单。” 接着就给大家讲了起来：“这个型号的锰钢熔点低好铸造，想要耐磨就要做好热处理。” “热处理的时候要先把工件慢慢升温到750摄氏度左右再快速升温到1050摄氏度；出炉以后再快速放入冷水之中，水量不得小于工件重量的8倍。” “等冷却以后再回炉升温到650摄氏度三到五分钟，拿出来自然冷却就行了。” 宋远在旁边听了咂舌，外行人哪能想到就一个热处理都有这么多门道啊！ 真佩服这些专家，就这几句话中间好几个关键点，都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多少时间才一一试验出来的。 千恩万谢的送走两位老师，宋远和齐副厂长、老王师傅几个人对视一眼，如今万事俱备可以大干一场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6章 205型号试制成功 万事俱备以后，老王师傅就就带着徒弟开始正式制造了。 首先要画个模版出来，毕竟兵工铲是弯曲的，从钢板上裁剪必须要有模版才行。 用了两天时间把模版做出来，可以在钢板上划线照着裁剪。 这个平的铁片就是模版，用铅笔在钢板上划线照着裁剪。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接着就是两道冲压工序，一道冲压再修剪切下来的钢板、第二道冲压则是打孔，后期用来安装木柄后插入销钉的。 冲压好的钢板就要开始加热了，之前说过加热的过程，这里就不废话了。 烧红的钢板拿出来以后再送到冲压机里一次冲压成型，就要连忙放到旁边的冷水里了。 就这样一下子，铲面就做出来了。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冷却之后再回火，等再冷却下来就可以安装木柄了。 用销钉将木柄装好，再把铲面刷好一层绿色的油漆，一把205型号的工兵铲就算是做好了。 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是真的难。 修剪要修剪哪个地方？三个孔应该打到哪里合适？冲压机的头部要怎么做？这都是要一点点算出来再手搓着做出来的。 如果只为了做一件那倒好办了，老王师傅手搓也好，让锻工师傅抡大锤也好都能做出来。 可要准备大批量生产的话，这些工作都要提前干好。 光干这些就花了一个多月时间，205型号的工兵铲才具备了小批量生产的能力。 十二月中旬，齐副厂长喜气洋洋的来到了宋远的办公室，笑道：“宋厂长，刚老王师傅说205型号的兵工铲已经可以小批量生产了！” “昨天到今天他们试生产了10把，和您之前的设计一模一样的！” 宋远听了也很是开心，一个多月下来终于见到曙光了。 齐副厂长陪着宋远赶到厂房，果然一排机器中间整整齐齐的摆着10把新鲜出炉的205型兵工铲，旁边则是横七竖八的放着几十件实验品。 宋远弯腰抄起一把兵工铲，顺手挥舞了几下。 和自己的藏品一样，非常顺手。齐副厂长在地上摆上几块砖头和两根铁丝，宋远用力砍了下去，砖头应声被劈为两半，铁丝也轻易的被斩为两截。 宋远再看看铲面，依然毫发无伤，不由的赞道：“老王师傅的水平没的说，是这个！”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扫视一圈看着大家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宋远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我宣布，交道口五金厂试制的一型工兵铲今天就圆满成功啦！” 周围的人顿时欢呼起来。 想了想宋远说道：“今天食堂加餐，咱们好好吃一顿，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二型多功能兵工铲！” 不管周围的人再次欢呼起来，宋远给穆主席说道：“穆主席，今天中午咱们做丰盛一些，我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穆主席也满脸兴奋的说道：“宋厂长您放心，中午保证安排的妥妥的！” 找了个机会宋远就出门了，骑上自行车在外面转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宋远从冷藏车里掏出来了半头约上百斤重的母野猪肉。 对于宋远来说只要山上有猎物，花点时间就能打到。但今天高兴，自己拿出半头野猪来和大家一起分享，比自己一个人吃要快乐多了。 推着自行车来到食堂，穆主席正在给食堂大师傅交代中午加餐呢，看到宋远自行车上连骨带肉上百斤的分量大吃一惊。 “宋厂长，你弄这么多肉过来，让我和老齐咋办啊？”穆主席一脸懵逼的问道。 宋远哈哈一笑：“穆主席你不知道，我在老家那是有名的猎手，野猪肉是真不缺的。” “你和齐副厂长别和我比了，就当今天我请大家吃肉！” 食堂里的周大师傅也赶了过来，看见这么多野猪肉一脸为难：“宋厂长，不是我老周推脱，这野猪肉我老周也没做过啊！” “要是一个没做好，糟蹋了多可惜！” 这倒是个问题，宋远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办法：“没事，周师傅你先准备着，我去请个会做的来！” 周师傅带上帮厨手忙脚乱的把野猪肉卸了下来，拍拍冻硬的肉咂舌道：“咱们这位小宋厂长真是厉害，会发明不说，为人都这么大气！” “这上百斤的肉一声不吭的就拿出来了，我老周是服气了！” 这么大的事厂里哪能瞒得住？一会全厂的人都听说了。 手里没活的都跑来围观野猪肉了，不时有人说上一句：“宋厂长大气！”“宋厂长真爷们！牛逼！” 齐副厂长就笑呵呵的赶人：“好了好了，看完就赶快回去吧，还要干活呢！” 穆主席也大声说道：“你看你们这帮存不住气的货，宋厂长都拿出来了你们还害怕跑了不成？” “好好干活，中午都等着吃肉吧！”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嘻嘻的往工位走去，边走边讨论这么大的野猪宋厂长是怎么打的、野猪肉到底好不好吃。 宋远骑上自行车再直奔东直门，到了轧钢厂门口就亮出工作证：“同志，我有事要找一下贵单位食堂的何雨柱何师傅！” 门口保卫科的同志看完工作证，见是个厂长也不敢怠慢，安排人去叫何雨柱了。 不一会何雨柱就跑了过来，远远看到宋远大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呢？宋干事您找我啊！” 宋远呵呵一笑：“何师傅，找你江湖救急了！” 何雨柱立马把胸口拍的砰砰响：“您尽管吩咐，之前帮了我那么多忙我还正犯愁呢！” “找你当然是做饭了，我们那弄了些野猪肉不会做，这不就只好来请你何大厨师了！” 何雨柱立马一口答应：“这没问题，你等我回去给我们主任请个假，我再拿点调料。” 接着又好奇的问道：“多少野猪肉啊？我要按份量准备调料！” 宋远略微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多，也就百十来斤吧！” 闻言何雨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多少？你们街道办这么厉害，现在都能弄到这么多肉？” 这时候市面上已经有风声了，到了59年现在每家每日购买不超过一元钱的规定要改了，改成每家每户发肉票凭票买肉了。 宋远笑道：“别管这个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要不赶不上中午的饭点了！” 何雨柱连忙点头答应，往厂里跑去请假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7章 碎嘴的何雨柱 在轧钢厂的大门等了一会，何雨柱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拎了一大包调料。 上了自行车何雨柱才平缓了一下呼吸，好奇的打听道：“宋干事，你们街道办从哪弄来的这么多野猪肉？我们厂现在下拨的肉都越来越少了！” 宋远笑着没吭声，何雨柱见状灵光一闪：“不会是你打猎打来的吧？” 不想在路上多说，宋远就笑道：“何师傅你别着急，等会就知道啦！” 何雨柱无奈，只好按下好奇心，心里在猜测宋远要干什么大事，才会拿出这么多野猪肉请客。 一路骑着自行车，宋远想起来还没给何雨柱说报酬呢，就扭头说道：“何师傅，今天你好好露一手，晚上我送你个野猪腿！” 何雨柱一听就兴奋了，一个野猪腿最起码也要好几斤吧：“宋干事您放心！做饭这一块我何雨柱还是没服过谁呢！” 宋远也有自己的想法，野猪肉他是实在吃不惯，又腥又膻还咬不动，不如拿出来收买人心算了。 后世的猪肉都是从小阉割后几个月就出栏了，严格来说还都是小猪的时候就宰杀，肉质才会细嫩。 而这时候的野猪特别是大一些的老母猪，那是一股腥臊味，就算手艺高明的厨师用大量调料也不能完全压下去这股味道。 所以宋远的冷藏车里大号的野猪存的不多，还不如狍子、青羊这些好吃还不占地方。 至于给何雨柱一条野猪腿，一方面是酬劳另一方面就是封口费了。 在95号院宋远从来没提过自己工作调整的事，今天何雨柱一来是肯定瞒不过去的。 要不是没别的人选宋远也不会喊他，但等会肯定要叮嘱他回去保密的。 宋远骑着自行车一路往五金厂走去，快到地头的时候从大街上拐了个弯。 何雨柱不知道啊，在后面着急的喊道：“错了错了，去街道办要直走！” 呵呵一笑，宋远扭头说道：“咱今天不在街道办做饭，在五金厂！” 挠了挠头何雨柱又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宋干事，咱们到五金厂干嘛？五金厂是不是以前阎解成在那上班后来被开除的那个？” “宋干事你调到五金厂了？啥时候的事我咋没听说？” 一连串的问题让宋远都有些晕，只好捡重要的回答了：“对，我调到五金厂上班了！有两个月左右了！” 这一搭腔坏事了，后座的何雨柱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啊？为什么啊？” “街道办干事多体面啊，咋又去五金厂了？你不会是犯错误了吧？” “不行你请街道办的领导吃顿饭，我给你下厨咱好好跟领导说说！五金厂多小啊！” 宋远听得头疼但何雨柱又是一片好心，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坏事！柱子你别瞎想！” 后座上何雨柱没听出来宋远的不耐烦，还在那傻乎乎的问道：“不是坏事是啥意思？” 见宋远不搭理他，自己想了一会突然大声叫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你当官了是不？是副厂长还是啥？” 被何雨柱的大叫吓了一跳，宋远手一抖连自行车都扭了几下，歪歪斜斜的骑出去了五六米宋远才控制了车把。 一个刹车停下来宋远回头无奈的说道：“我说柱子，你别一惊一乍行不？咱俩差点要摔倒了！” 何雨柱伸手拉着宋远的一个胳膊：“你当副厂长了？好事啊！怎么没给我们说一声？” 宋远实在没招了，只好说道：“不是副厂长，是正的厂长！” 说完宋远就捂住了耳朵。 果然何雨柱又是一声大叫：“什么？正厂长！” “我兄弟太厉害了，这么年轻都当厂长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给你们厂的人露一手，给我兄弟涨涨面子！” 对这个憨货宋远也无语了，自己的面子还需要靠何雨柱来涨？ 干脆不吭声宋远埋头骑着自行车，任凭何雨柱在后座上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好在路程不是很远，一会就到五金厂了。 门口的保卫看到宋远骑车过来，连忙推开大门。宋远朝他点了点头就直接骑进去了。 何雨柱在后座看到后忍不住又说道：“厂长就是不一样，都有人给开大门！” 到了食堂宋远下车，穆主席在那等着呢。 周师傅他们则是用清水正在清洗这些野猪肉，看见宋远带了个三十来岁一张老脸的人过来就知道这是宋远请来的大师傅了。 一指何雨柱，宋远笑着对穆主席和周师傅他们介绍道：“这是何师傅，和我住一个大院里的。他是家传谭家菜的传人，一手厨艺相当了得！” 穆主席一听热情的上前握着何雨柱的手说道：“欢迎何师傅百忙之中来我们厂指导厨艺！我们厂条件简陋，还请何师傅多多包涵！” 这下把何雨柱整不会了，他在轧钢厂天天闷头炒菜，领导需要他干活了也就呼喝一声，哪收到过这样的礼遇？ 一张三四十岁的老脸都有点红了，哼哼唧唧的说道：“宋远是我兄弟，有事了肯定要帮！” 穆主席和周师傅一听这兄弟的话都出来了，更是客气了：“既然是宋厂长的邻居兄弟，那更不好意思了！” 周师傅心里嘀咕着原来是宋厂长的邻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真材实料。 不过没真本事也和自己没关系，怪不到自己头上；要是有真本事了那更好了，趁机偷学上一两手，谅这个长着一张老脸的家伙看在宋厂长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说啥。 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却是热情无比，周师傅也握着何雨柱的双手笑道：“那今天我们就要向何师傅好好学习一下了，还请何师傅多多指点！” 看到何雨柱脸都红了，宋远心中暗笑！活该，让你一路说个没完！ 又等了几秒钟宋远才上前介绍道：“这是我们厂穆主席、这是我们食堂周师傅！柱子哥今天就拜托你了！” 何雨柱如蒙大赦，连忙说道：“穆主席、周师傅，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干活吧！” “对对！咱们干活！小梁，去把我办公室的好茶叶拿来给何师傅泡上！”穆主席看出来何雨柱不擅长这些，连忙说道。 又对何雨柱说道：“何师傅，那我们就等着领教您的厨艺啦！需要干什么您直接给周师傅说就行！”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8章 邀请街道办领导 不一会小梁就给何雨柱端来了一大缸茶水，何雨柱尝了一口就知道比自己平常喝的高碎要强不少。 心中感慨着宋远的面子就是大，何雨柱放下茶缸准备干活了。 今天可是要使出十八般武艺，不能让宋远兄弟在他的下属面前丢人了。 看了看已经洗干净的野猪肉，何雨柱点了点头问道：“周师傅，咱们中午有多少人吃饭？” 周师傅回答道：“一百一十个人左右。” 心中咂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五金厂都有百十号人了。 何雨柱脸上却不露声色的说道：“那也不多，比我们厂的人少多了。” 周师傅当个捧眼没问题：“何师傅在哪里高就啊？” 何雨柱心里得意脸上却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在东直门第三轧钢厂当大厨，每天也就两三千人吃饭！” 何雨柱没说的是他在二食堂当大厨，上面还有几个老师傅呢。 周师傅很给面子的说道：“第三轧钢厂？那可是大厂啊！何师傅厉害！” 被哄的高兴的何雨柱在食堂里转了一圈看了看准备的食材和厨房，笑道：“周师傅，咱们中午计划是几个菜啊？” 周师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厂小，中午一般是一荤两素。今天宋厂长自掏腰包给大伙加餐，所以我想着弄成两荤两素！” 何雨柱看了看食材，大冬天的也没什么新鲜玩意，都是土豆、萝卜、白菜这老三样，就问道：“粉条有没有？” 这个还真有，何雨柱就说道：“周师傅，我看肉还挺多的，那咱们来个红烧野猪肉、白菜粉条肉、萝卜肉丸子，素菜就来个酸辣土豆丝。我再烧个白菜汤！” 周师傅本来以为何雨柱来了只是做野猪肉的，一看他的架势是要大包大揽全做了，自然乐得清闲。 “何师傅，您是我们宋厂长专门请来的，您做主就行！” “那好，咱们抓紧时间吧！”何雨柱也不客气，就开始指挥起来。 两个帮厨开始削土豆皮、摘菜什么的，何雨柱让周师傅和另一个厨师把野猪肉抬到案板上就拿起菜刀开始分割起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周师傅看何雨柱如同杂耍一般把手里的刀上下翻飞，一会就把野猪肉卸成一块一块的了，就知道是个有真本事的。 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周师傅紧紧盯着何雨柱的动作，打定主意要偷学一些了。 分割成大块，再用斩骨刀一阵剁成小块，何雨柱才开口：“野猪肉味道重，做之前要用清水先泡上个把小时把血水泡出来！” 接着笑道：“我宋远兄弟是懂行的，打死这头野猪以后放过血了，要不然不泡上一夜根本吃不成！” 又指挥周师傅他们把白菜帮子和叶子分开，何雨柱解释道：“白菜帮不好熟，要先下锅。叶子好熟可以后下锅！” 等萝卜洗好了何雨柱开始切丝，一把菜刀邦邦的切得非常有节奏感。周师傅在旁边光听声音就知道这萝卜丝一定切得均匀。 如此何雨柱就带着周师傅他们开始忙活起来了。 宋远把何雨柱送到就没事干了，想了想又骑上自行车往街道办赶去。 五金厂难得改善生活，不去邀请一下刘大姐、邢主任他们，那不是浪费一个加深感情的机会吗。 到了街道办，宋远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刘大姐的办公室：“刘主任好！” 刘大姐一抬头看到宋远笑了起来：“小宋啊，你这是跟放出去的鸟一样，去了五金厂就好好不回来了啊！” 宋远有点不好意思了，这阵子忙着试制新产品，确实回来的少了。 于是略带赫然的笑道：“刘主任，这不是认识到错误，专门来请您了吗？” 刘大姐微微一怔：“请我？请我干什么？” 宋远就解释道：“我们厂最近开发新产品进展还算顺利，今天厂里聚餐我专门请您和邢主任来了！” 刘大姐有些意外：“新产品？什么新产品？” 宋远就解释了一遍，听他把新的工兵铲说的天花乱坠，刘大姐也起了好奇心：“行，那我可要过去看看！” 接着有点担忧的问道：“厂里聚餐又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可是一把手了，不能大吃大喝啊！” 知道这是刘大姐对自己的关心，宋远笑道：“刘主任您听我解释，我看这阵子厂里的工人们都很辛苦，就把我以前打猎留下的野猪肉贡献出来了一些给大家加个菜！” “没花公家的钱，刘主任您还不了解我嘛！” 听到原来是这个原因，刘大姐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既然是你请客，那我也去尝尝你那的手艺了！” 接着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和小邢说了没？” “没有啊，我一回来就直奔您这了！” 听了宋远的回答，刘大姐满意的笑了：“那你去把小邢和小罗也都叫上！既然你请客就大方一点！” 答应一声，宋远又去邢主任那了。 到了邢主任那就更简单了，宋远几句话就说好了，顺便也说了下刘大姐的意思把罗主任也叫上。 既然是刘大姐的意思邢主任也无所谓，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嘛。 罗主任那宋远就严肃多了，汇报了一下五金厂的情况，再发出吃饭的邀请。 听到刘大姐和邢主任都会去，罗主任想了想也答应了。 从罗主任这出来，宋远摇摇头：“这和不是太熟的领导相处起来就是麻烦，每句话说出口前都要好好思量两遍。” 再往街道办的东厢房一拐，宋远就开始喊了起来：“李科长，李科长？” 原来的李厂长、现在的李科长抬起头来看到宋远也笑了起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宋大厂长啊！” 几句话把原因一说，李科长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作为五金厂的老厂长，李科长也想回去看看，但没事了也不方便回去。 要不你都调走了还三天两头往厂子里跑，这不是给宋远添堵吗？ 别人还会以为你李科长放不下五金厂的权力，对组织的任命有意见呢。 把想请的人都请了一个遍，宋远回想了一下没啥纰漏这才放心的回五金厂了。 至于唐主任和王主任，这个场合不适合请，以后私人聚会的时候再请不迟！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9章 好消息 宋远回到五金厂以后，叫过来了穆主席：“老穆，你喊两个人把厂里卫生收拾一下，特别是食堂弄干净一点！” 穆主席先答应一声，再迷惑的问道：“怎么了，宋厂长？” “我刚去了趟街道办，请刘主任、罗主任和邢主任三位领导加上老厂长中午一块在咱们这吃个饭！” “要不咱们加餐了不请她们，刘主任要说我不懂事啦！”宋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穆主席听了这话瞪大眼睛，带点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街道办的领导班子中午都要来？” “我还骗你不成？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宋远有点不解的说道。 穆主席这才确定了眼前的年轻厂长没吹牛，连忙蹦了起来：“哎呀我的宋厂长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我现在就带人打扫卫生去！” 宋远觉得穆主席有些大惊小怪了：“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和几位领导说好了中午快到饭店的时候过来！” 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穆主席激动的说道：“宋厂长，你知道上次街道办整个领导班子都来五金厂是啥时候吗？” “是55年咱们厂成立的时候！后面能请来一位领导过来转转就不错了！”穆主席说话到最后都有点破音了。 当时为了解决交道口街道越来越多的待业青年就业，街道办咬牙办了这个五金厂，但一直也是半死不活的。 每年挣的钱勉强能够发工人工资，时不时的还需要街道办补贴一些钱，自然五金厂就不受领导待见了。 也就是从宋远来了街道办弄出来了防爆套装和压水井，这几个月五金厂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上级拨款、给设备、给原材料，才弄成了个像模像样的小厂子。 所以像齐副厂长、穆主席他们自然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去了街道办说话声音都要小三分，更别说请领导到厂子里来了。 如今听说宋远轻松的就把整个领导班子都请了过来，还捎带上了老厂长，穆主席能不激动吗？ 看穆主席的怂包样，一直在领导身边的宋远理解不了这种感觉，就笑笑说道：“那由你，反正把卫生搞好一点，东西放整齐一点就行了。” 穆主席同样也理解不了宋远的不在意，偏远的下属单位的领导，一年见不了上级十回，见面也是谈工作，自然心里就有对领导的敬畏。 又哪能理解在领导身边受宠的人享有的种种便利和特权呢？ 比如说穆主席就想不出来宋远进了刘大姐办公室就和自家一样熟悉，拿个茶叶都不用刘大姐开口了！ 可对宋远来说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也就是调整到了五金厂，要不然时间一长说不定刘大姐都要给宋远专门准备个茶缸了。 看着穆主席大呼小叫的喊人打扫卫生收拾工棚，又让人去把食堂的餐桌都擦干净，宋远摇摇头去找老王师傅了。 找到老王师傅的时候他正在拿了一把308型多功能工兵铲打量，看了好一会摇摇头扔到了地上，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这把不行，连接的这个叫什么选位器的开口不合理，太容易滑脱了！” 之前老王师傅给宋远汇报过，要先用普通钢试制几把308型做实验，应该就是这个了。 看见宋远老王师傅也露出了笑容：“宋厂长来啦！” 轻轻点点头，宋远开玩笑问道：“王师傅，今天加餐了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啊！” 老王师傅没想到宋远这么说，笑道：“宋厂长，这个二型多功能工兵铲确实不好弄，我们试着做了七八把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宋远知道工业试验失败很正常，笑着宽慰道：“王师傅不急！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他妈，咱们多试验几回，迟早能成！” 听了宋远的话，周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老王师傅也笑着说道：“不过也快了，现在基本上弄明白是怎么做的了，再有个十天八天估摸着就差不多了！” “那太好了！”宋远听了这个好消息也兴奋起来。等308型也定型了以后，宋远就可以拿着去勾引，不！应该是找王恒宇去推销这两种兵工铲了。 一旦被上面采用，五金厂必然还会有一个大的发展。 从老王师傅这得了一个好消息的宋远，再溜达着去食堂了。 一进去就看到穆主席带着人在那擦桌子扫地，就连窗户都让女同志们拿着抹布擦玻璃呢。 不影响他们干活，宋远拐进后厨，何雨柱一身白色的厨师服正在灶前忙活呢。 悄悄走了过去，锅里已经一股香味传了出来。宋远吸了口气问道：“柱子，做的什么菜这么香啊！” 一抬头看到宋远，何雨柱咧嘴一笑：“红烧野猪肉！我给你说啊，亏得你把我叫来，要不这老母猪肉想做好吃那可不容易。” “不会弄的，连做的能吃都难！” 心情大好之下宋远也不介意拍一下何雨柱的马屁：“那是，谁不知道你何大厨师家学渊源，厨艺就是这个！” 说着宋远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这话说得何雨柱心花怒放：“那是，我办事你放心！就等着吃吧，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眼见大家都各司其职忙活着呢，宋远就回办公室喝茶去了，留在这碍手碍脚干什么？ 喝了一会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宋远就叫上齐副厂长和穆主席到大门口等着去了。 果然，没等十分钟远处就几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领头的不是刘大姐是谁？ 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宋远大声说道：“热烈欢迎街道办领导莅临五金厂检查指导工作！” 刘大姐下了自行车，听了这话脸带笑容的白了宋远一眼：“都是厂长了，还搞怪！” 宋远的身后，齐副厂长和穆主席对视一眼，刘大姐对宋远的态度那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只怕对自己儿子也就是这样了。 齐副厂长和穆主席都是厂里的老人，但宋远害怕罗主任不认识仍然介绍了一遍，就陪同几位领导往厂子里面走去了。 路上刘大姐笑着说道：“小宋，你说的新产品呢？让我们几个都看看！” 那必须没问题啊，宋远带着几位领导直接到了老王师傅那里。 看到地上摆着十几把小号的铁锹，罗主任脱口而出：“就这？”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0章 让领导们领略一下五十年后设计的魅力 听到罗主任的这句“就这？”，老王师傅和周围围着的工人们脸色都变了。 辛苦了将近两个月做出来的新产品，被这位三四十岁的领导看一眼就否定，老王师傅他们能不生气吗？ 顿时周围传来了一阵私语声，“这谁啊？口气这么大！”“他是眼瞎吧？” 罗主任其实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可隐约听到了一些工人们的议论，脸上阴沉下来了。 刘大姐、邢主任他们几个脸色也不好看，这小铁锹一眼看上去挺平平无奇的，但你罗主任作为街道办领导，说话也太不经脑子了吧？ 底下人做事勇气可嘉，身为领导应该鼓励而不是打击，这点道理都不懂？ 宋远脸色不变，挥了挥手。大伙一见宋厂长的手势，就都安静下来了。 等没声音了，宋远才笑着说道：“刘主任、邢主任，我给您们介绍一下我们厂开发的新产品。” 听见宋远没提罗主任，刘大姐知道这小宋也是有些生气了，就微笑着一指地上的工兵铲：“小宋，这小铁锹是你们新开发出来的？” 看都不看罗主任，宋远点点头笑道：“是的，请跟我来！” 随手拿起两把205型兵工铲递给刘大姐和邢主任，宋远开始介绍了：“这是我们自主研发出来的新型工兵铲，目前我们内部把它叫做一型工兵铲。” 看宋远漏下自己没给样品，罗主任在旁边冷哼一声，心里想着我倒要看你能说出花来，要是不好的话，哼哼！ 盲目决策、浪费国家资金的罪名了解一下？ 没理会罗主任的小心思，宋远说道：“根据我们对部队上官兵的了解，普遍反映现在的工兵铲太长太重，日常行军时携带非常不方便！” 刘大姐是军属、邢主任也当过兵，一听就知道这是实话。 一指两位领导手里的工兵铲，宋远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根据实际研发的这款新型工兵铲，长不过63厘米，重量800克还不到两斤。” “铲面上和木柄尾部都专门打了孔，战士们用绳子可以轻松的绑在背包上，非常方便携带！” 听了这话两个领导拿起工兵铲看了看，确实像宋远所说的那样。 “第二个优点，我们优化设计了工兵铲的重心和木柄，不管是干活还是用它来白刃战都非常顺手！” 听完这话刘大姐和邢主任毫不客气的都拿起工兵铲挥舞了几下，感受着丝滑的手感，刘大姐惊喜的说道：“真的呀！” 邢主任更是挥舞着往前劈砍了几下，也忍不住点头说道：“确实，手感很好！” 宋远从地上随便抄起了一把205型笑道：“第三个优点就是这个铲面我们采用了特种钢材，非常坚固！” 说完老王师傅就在地上摆好了几块砖头、铁丝还有三角铁，宋远用力劈砍下去砖头应声而碎；接着砍向铁丝，双股的8号铁丝也毫不意外的断成了两截。 宋远在朝着三角铁砍了下去，“叮”的一声伴随着火花四溅，再把工兵铲举到两位领导面前。 刘大姐他们定睛一看，果然漆面有淡淡的摩擦痕迹，但铲面完好无损。 这个优点就很吸引人了，目前部队上用的50型工兵铲没有一把能做到这样的，按宋远的砍法不卷边才怪！ 邢主任看到这一幕眼神一亮，把地上的东西再摆一下，毫不犹豫的就也用力砍了下去。 结果自然是一样的，看着铁丝被轻松的砍断，邢主任忍不住笑道：“小宋你这是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啊！这兵工铲放到古代都能被当成斩钉截铁的神兵了！” 听了邢主任的话刘大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竟然觉得邢主任的话有些道理。 真把这工兵铲扔到古代，肯定不比一些所谓的神兵差劲。 罗主任在旁边看的心里更后悔了，刚真不应该嘴快 放下205型工兵铲，宋远走了两步拿起一把308型多功能工兵铲笑道：“各位领导，这是我们正在研发的二型多功能工兵铲！” 刘大姐打量了两眼，感觉和之前的一型工兵铲大小差不多，但铲面好像不太一样，就笑道：“小宋，怎么个多功能法？你给我们介绍介绍！” 宋远招过来老王师傅说道：“这两款工兵铲都是我们厂王师傅作为主力研发的，他最清楚！就让王师傅给各位领导介绍吧！” 王师傅知道这是宋远给自己露脸的机会，激动的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不是，是宋厂长的主意，我就是帮着做出来的！” 刘大姐看出来了宋远的心思，知道他挺看重老王师傅的，就配合着笑道：“王师傅不用紧张，你给我们说说这个工兵铲和刚那个有什么区别？” 老王师傅见领导说话很客气，慢慢的不紧张起来了，拿着工兵铲开始一项一项的介绍都有什么功能了。 “领导您看，我们铲面就改的比较多。右边我们开了锯齿，战士们要锯个东西就能直接用它；左边我们加厚做了斧刃，战士们要砍个柴火也能直接砍！” “这个豁口是个开瓶器，一般的铁盖酒瓶子都没问题！” 老王师傅越说越流利，把宋远之前讲的那些功能都一一给几位领导展示了一遍。 铲面上的功能刘大姐他们看了几眼也能猜的出来，可通过选位器调节这小小的工兵铲竟然能变成锄头、钩子、臂盾就让刘大姐他们惊奇万分了。 而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么小一个工兵铲还能当锤子、钳子等等十几种实用的功能，这就不是惊奇而是震惊了。 来自将近50年以后的成熟设计理念，对于第一次接触到的刘大姐他们简直就是降维打击，让他们有一种竟然还能这样的感觉。 几位领导越听越兴奋，就连罗主任也忍不住凑到跟前不停地打量着这把看似貌不惊人的小铁锹了，心里想着要弄上一把玩玩。 等老王师傅介绍的差不多了，邢主任激动的把这把308型的工兵铲从老王师傅手里夺了过来，凑到眼前仔细打量起来。 刘大姐含笑摇摇头，这个小邢不愧是部队出来的，看到这样的好东西激动的都有些失态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1章 会餐 邢主任抱着这把工兵铲左看右看，时不时还挥舞两下，逼得刘大姐她们都退后几步，生怕被邢主任一不小心开瓢了。 接着邢主任又尝试着调整选位器让铲头变成垂直的锄头状态，在地面上试着刨了两下。 觉得还不过瘾，再把地上的铁丝拿过来用工兵铲剪，费了好大劲以后才剪断了一根。 剪断了铁丝以后邢主任总算过瘾了，把工兵铲递给刘大姐以后，邢主任微皱着眉头说道：“小宋，别的都挺好，怎么剪个铁丝这么费劲？” 宋远含笑说道：“邢主任，你忘了我刚说的啦！这把二型多功能工兵铲我们还在研发。它的结构复杂一些。” “您刚拿的这把是我们用普通钢做出来的试验品，等定型了以后我们才会用特种钢材制造出来，到时候就不费劲啦！” 一听原来是这样，邢主任又高兴起来：“我说呢！这个多功能工兵铲真是个好东西啊！有了它战士们能少带多少零碎东西！” 老王师傅插话道：“我们算了一下，有了我们二型多功能工兵铲，一个战士能少带十斤的分量！” 经历过战争的刘大姐、邢主任他们都知道少带十斤分量对于战士有多大的作用，闻言更是心潮澎湃起来。 刘大姐作为军属更加重视这小小的工兵铲，正色问道：“小宋，这个二型工兵铲什么时候能定型？” 还好早上才问过老王师傅，宋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还要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时间不长，刘大姐点点头：“抓紧时间，搞出来了立刻给我汇报！” 这是正式命令了，宋远和老王师傅都严肃的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 旁边罗主任看的眼红，他虽然不是军人出身，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两款新型工兵铲有多大的潜力。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有刘大姐护着罗主任想干点什么事也不敢，只能在旁边羡慕了。 看完兵工铲，宋远再陪着刘大姐到剩下两个厂区看了看。 都知道今天要会餐，工人们一个个都热情高涨、干起活来虎虎生风，这精神面貌让刘大姐非常满意。 “小宋，之前派你来五金厂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放心，毕竟你的年龄和资历都是短板！今天来看了一圈，我是满意的。” “研发新型的工兵铲是你的个人能力强，但更重要的是你要把五金厂这100多号人组织好、领导好！这是你作为一把手最重要的任务！” 刘大姐对着宋远谆谆教导：“刚一路看过来，厂里原本的领导也好、工人们也好，精神面貌都很好！这说明你的领导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这下我是彻底放心了！”，说完刘大姐亲昵的拍了拍宋远胳膊。 上辈子宋远层次太低，经常看某某大领导到一个地方视察了一圈，就能得出来这个地方的领导班子行不行的结论，他一直以为这是扯淡。 听刘大姐这么一说，宋远才有了些感悟。 一个地方的工作干的好不好，看那里人的精神面貌就能知道个大概了，再结合走访调研、个别谈话，自然就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下去一看人们都死气沉沉的，那汇报材料写的再好也没用；反而工作干得好的地方，人们的精气神都让人看了就欢喜。 整个厂子转了一圈，穆主席过来低声说食堂那边准备好了，宋远就邀请刘大姐一行人到食堂吃饭。 刘大姐也不客气，笑着说道：“好，我也想尝尝咱们厂里的伙食怎么样！” 走到食堂，厂子小也没个包间什么的，就是一张张的长条桌和板凳。 刘大姐也习惯了，任由宋远带到前面坐下。 一张长条桌坐六个人，自然是街道办来的四位领导加上宋远和齐副厂长了。 桌子上摆了标准的四菜一汤：红烧野猪肉、白菜粉条肉、萝卜丸子、酸辣土豆丝，汤是白菜豆腐汤。 主食则是二合面的馒头，放了整整一大筐。 没有包间也不适合喝酒，所以宋远干脆交代了穆主席不用上酒！ 每人面前一碗茶水，穆主席一点也不心疼他的好茶了，茶叶都没少放。 这伙食已经不错了，更何况何雨柱的手艺也不是浪得虚名，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 一上午过去刘大姐一行人也都饿了，宋远笑道：“刘主任，咱们吃饭？” 刘大姐并不扭捏，点点头：“同志们都饿了吧！咱们感谢小宋请大家吃饭！都动筷子吧！” 说完自己拿起一个二合面的馒头，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野猪肉。 之前知道是野猪肉的时候刘大姐也没抱太大希望，她是吃过这玩意的，味道并不咋样。 但今天野猪肉入口以后竟然没有那股腥燥味，吃起来也不太费劲，这让刘大姐有些惊讶。 咽下去以后刘大姐回味一下，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不由好奇的问道：“小宋，你们厂里这厨师水平很高啊！能把野猪肉做成这样！” 这宋远就要解释一下了：“刘主任，我们厂哪能养得起这种大厨啊，他就不会做野猪肉！这是我害怕浪费了东西，请我一个院的邻居、第三轧钢厂的大师傅过来帮忙的！” “噢？第三轧钢厂的大师傅水平挺高啊，不错不错！” 宋远笑道：“您尝尝其它几个菜，看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宋远也想过要不要像原剧中的杨厂长学习，带上何雨柱去给刘大姐一家做顿饭拉拉关系，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 自己在这个年代立足的根本一是不知道应该叫外挂还是空间的金手指；二是自己比其他人多了几十年的见识。 至于玩心眼搞人情世故那一套，宋远觉得自己那两手三脚猫的把戏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刘大姐把几个菜都尝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这个师傅的水平比我家的勤务强多了！” 何雨柱要是听见了这话准不乐意，我好歹也是家传的手艺，您怎么能拿我和勤务兵比呢？ 看刘大姐吃的挺好，宋远再连忙招呼其他几位领导。 邢主任更不会和宋远客气了，不等招呼就大口吃了起来，觉得味道也确实不比一般的饭馆差！ 罗主任就吃的有些五味杂陈了，这宋远怎么在哪都能出彩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2章 满意而归 平心而论何雨柱的手艺确实不错，就连见识多广的刘大姐都吃的挺满意，更不用说厂里的普通工人了。 宋远他们坐在前面，能清楚的听到后面工人们一个个吃的眉开眼笑。 顾家的工人则是每样尝了一口以后把红烧野猪肉、白菜粉条肉和萝卜丸子这三样荤菜装到饭盒里准备带回家晚上一家人分享。 自己则吃着馒头就着酸辣土豆丝就心里满足了。 有个爆脾气的工人直接大声说道：“格老子的，这肉菜做的好吃也就算了，这土豆丝炒的味道也这么好，真该让我家瓜婆娘来好好学学！” 听得宋远脸一黑，穆主席则是迅速起身去训人了。 百十来斤野猪肉当然一顿吃不完，但就算一半的量也足够每个人能分上将近半斤肉了。 有美食的助力，宋远要是有个统帅系统的话就能看到工人们的忠诚度+1、+1的冒个不停，这半头母野猪宋远是没白掏出来。 谁不喜欢能给大家带来实惠和希望的领导呢？ 填饱了肚子，大家才慢慢喝着茶消食，开始闲聊起来了。 刘大姐真喜欢这两种工兵铲，她的渠道很多自然知道我国现在形势不是太好，都快能称上举世皆敌了。 这种情况下她当然希望能增强部队战斗力的东西越快越多越好，就关切的问道：“小宋，定型这两种新型号的工兵铲，还有什么困难？” 宋远想了想目前也没什么困难了，按部就班的搞下去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了。 但刘大姐问了自己也不能说没有困难，就开始哭穷了：“刘主任，别的问题都不大，就是厂里为了研发花了不少钱！” 一听是钱的事刘大姐就放心了，街道办今年还真不怎么缺钱：“小宋，还差多少钱？” 抓抓头宋远憨厚一笑：“差的不多，但这不年底了，要是和去年一样上交利润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再听不用街道办掏钱，只不过是想免除今年上交利润的事，刘大姐更没压力了：‘这个好说，今年你们厂不用上交了！就当是研发新产品的费用了！’ 说完刘大姐转头看向罗主任和邢主任：“小罗、小邢，你们的意思呢？” 罗主任心里腹诽着你都开口了我能说什么，脸上却堆起笑容：“刘主任说得对，小宋他们研发花了不少钱，街道办是应该支持！” 邢主任则利索的多：“我同意！” 见两个副手都没意见，刘大姐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宋远和齐副厂长听了这话高兴起来，今年五金厂靠着宋远发明的防爆套装和压水井攒了一些钱，原本想着至少要上交一万块钱的。 如今还没花出两千块钱来研发新产品，这一万块钱就不用上交了。 一进一出相当于净挣了八千，能不高兴吗？ 刘大姐看宋远这也没什么事了，喝完碗里的茶笑道：“那小宋你们好好干，我们就先回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起身把领导们送到大门口，刘大姐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宋，二型工兵铲的事要抓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宋远连连点头：“刘主任您放心，定型了我第一时间给您汇报！” 送走了一群领导，宋远他们都放松下来。 领导们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好在今天结果还不错。 招呼齐副厂长、穆主席他们到办公室喝茶，宋远也没忘了何雨柱。 进了食堂一看何雨柱也吃饱了正在那翘着二郎腿休息呢。 看到宋远何雨柱就嚷嚷起来：“怎么样？今天没让你在领导面前跌份吧？” “那是必须得，谁不知道何大厨的手艺没的说！”宋远一招手：“走，到我办公室喝会茶！” 何雨柱得了面子，高高兴兴的跟着宋远走了。 在宋远办公室喝着好茶，齐副厂长、穆主席他们一个劲的夸赞何雨柱的厨艺，穆主席更是当场定下来下个星期天请何雨柱到家里做两桌席面，价钱好说。 乐的何雨柱也觉得今天没白跑一趟，宋远答应的野猪腿就不说了，这名头是在五金厂打出来了。 扯了一会闲话，宋远正色说道：“齐副厂长、穆主席，刚你们也都看到了，街道办对咱们厂的工作是满意的，但也提出来了要求。” “接下来几天，咱们一起把活干好，早日把二型工兵铲定型！” 齐副厂长和穆主席立马坐正身体，一起回答：“是，宋厂长你放心！” 看到这一幕何雨柱羡慕的不行，知道宋远厉害，没想到宋远竟然这么厉害！ 到了晚上下班，宋远拎了个野猪腿溜达着进了中院，何雨柱隔着窗户看到以后连忙迎了出来。 进屋坐下以后，宋远把手里的野猪腿递了过去：“柱子，这是咱们之前说好的野猪腿！” 今天看到宋远这么威风，何雨柱更是下定了决心要交好宋远，连忙推辞道：“不用不用！今天我去又练了厨艺、还接了私活，哪还用这个啊！” 宋远把野猪腿放到桌子上，摆摆手说道：“那不行，咱们说好的自然不能变！再说我还有事拜托你呢！” 何雨柱好奇的问道：“什么拜托啊，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就行！” 指了指外面，宋远低声说道：“你也知道院里有人和我不对付。我现在工作的情况，你别给院子里任何人说，省的消息传出去哪天又被举报了！” 何雨柱没什么职场经验，不知道宋远是怕别人上门求助的麻烦，还真以为宋远是被阎解成举报的有些害怕了，拍着胸口就答应下来。 “宋远你放心，谁不知道我何雨柱的嘴最严了，保证谁都不说！”接着何雨柱又骂了起来：“狗曰的阎解成，这两天我非得再套他麻袋不可！” “柱子，犯法的事咱少做！公安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宋远随口劝了一句。 看何雨柱的脸色宋远就知道他没听进去，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接下来十天，宋远就投入到308多功能工兵铲的定型工作里头了，老王师傅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就等着成功。 如此十天过去，宋远终于得到了好消息：第一批正式版的十把多功能工兵铲生产出来了，经老王师傅检测，完全符合之前提出来的要求！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3章 大院里最拉风的人 听到了308型多功能工兵铲试制成功，宋远大喜过望。 对于这两款工兵铲，宋远都寄予厚望。 如果通过了部队上的验收，能够大批量装备的话，多少也能提高一点部队的战斗力。 毕竟这时候咱们国家还不富裕，没多少机械化部队，军方对土工作业这老本行还是非常重视的。 再加上刘大姐的渠道，宋远相信这两款工兵铲不会被埋没的。 但205型和308型工兵铲，在宋远的心里地位肯定不一样。 205型工兵铲宋远心里有数，如果军方真的看上了也不可能让五金厂这样的小厂来生产，数量太大累死宋远他们也干不完，而军方下属的工厂也要开工干活。 308就不一样了，造价高就不可能大批量装备，应该只针对少部分精锐换装，这样五金厂作为发明单位才有可能拿下生产任务。 最起码看在宋远他们发明的份上还有刘大姐的脸面上，不能让宋远他们白忙一场。 跟着齐副厂长来到工棚，地上摆了整整齐齐的十把多功能工兵铲，老王师傅他们正笑容满面的在说些什么。 看到宋远过来，老王师傅大声笑道：“宋厂长，幸不辱命，这二型工兵铲我们生产出来了！” “好好！老王师傅和大家都辛苦了！”宋远也美滋滋的说道。 “都测试过了吗？”宋远随手拿起了一把工兵铲打量着。 308型工兵铲被老王师傅他们刷了黑漆，看上去压迫力十足，卖相比205型要好看多了。 老王师傅笑道：“宋厂长，当然测试过合格了！要不也不敢给您报喜啊！” 宋远拿起工兵铲自己试了下，感觉和上辈子买的那把手感差不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抬头看向齐副厂长：“老齐，咱们原料还有多少？够生产多少把？” 齐副厂长门清，不假思索的说道：“材料咱们做实验差不多用了一半，库存还够生产两三百把！” 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宋远就下命令：“老王师傅，再辛苦你们把二型再生产100把、剩下的全部生产成一型！” 老王师傅欣然领命，前期实验和调试设备很麻烦，现在生产起来就快了。 也就加热淬火和回火需要的时间长，要不然这点数量一天就干完了。 回到办公室宋远就一个电话给刘大姐打过去了：“刘主任，我是宋远！给您报个喜，二型多功能工兵铲已经实验合格，生产出来了10把！” 刘大姐听了也高兴起来，自家男人就是军方大佬，这新型工兵铲如果军方喜欢的话自然对自家男人有帮助的。 于是刘大姐略带激动的说道：“好！干的漂亮！小宋你让人把一型、二型工兵铲各带上5把，送到街道办来！” 挂了电话宋远就喊上齐副厂长，带上东西送到了街道办去了。 送到以后刘大姐一阵夸奖，又给宋远打了个收条笑道：“行了，你们先不管了！我拿到部队找人试试！” 宋远想起来了一件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刘主任，宇哥那我等会给他各送去两把，之前原材料还是他帮忙的！” 刘大姐毫不意外，王恒宇做事挺有章法的，不可能没给刘大姐说过。 也是看事情不大而且是宋远，刘大姐才一直装作不知道；好在宋远也争气，弄出来了好东西。 微微一笑刘大姐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 这就是默许了，宋远回到厂里让人再各装了两把工兵铲，联系好了以后就直奔大院去了。 到了大院王恒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宋远就大笑道：“小远？什么好东西？你电话里也不说清楚，让我一直心痒痒的。” 故意卖个关子，宋远笑道：“咱们进去说吧，在这不合适吧！” 到了刘大姐家坐下，宋远从袋子里掏出来了四个帆布包递了过去。 王恒宇打开一看是四把小铁锹，不说大失所望吧也不解的看向宋远。 宋远就笑了起来：“宇哥，别看它小，等会准让你大吃一惊！” 说完宋远先拿起一型工兵铲介绍了起来。 听宋远说的眼前这工兵铲的种种优点，王恒宇坐不住了，连忙找了些砖头、铁丝什么的就在门口开始试验起来。 连续劈了十几块砖头和七八根铁丝，王恒宇把脸凑到铲面一看依然毫发无伤，兴奋的大笑起来：“好东西，有了这我就不用刺刀了！” 宋远笑道：“还有更好的，宇哥你不想试试？” 王恒宇眼神一亮：“对啊，那把怪模怪样的小铁锹比这个更好？” “那当然了，你手里的是我们厂新发明的一型工兵铲，也就是普通型；那两把可是多功能工兵铲，比这个强多了！” 急不可耐的王恒宇一溜烟窜回客厅，拿起二型工兵铲仔细打量起来：“这铲面有意识！这木把上还有尺子，挺好！” “这连接的地方是干什么用的？” 等了一会看王恒宇平静一点，宋远才笑着一一解释起来。 果然后世的新奇设计在这个年代就是降维打击，随着宋远一一演示这二型工兵铲的十几种功能，王恒宇的嘴巴也越张越大！ “这工兵铲还能做成这样？小远你的脑子怎么长的？”到了最后王恒宇不可思议的问道。 看宋远一脸无语的表情，王恒宇迫不及待的拿起来自己各种尝试了。 这二型工兵铲虽然功能多但用起来并不复杂，就是学会调整选位器就行了。 摸索了好一番以后，王恒宇学会了用法，又迫不及待的出门实验去了。 宋远也懒得跟出去受冻，在屋里喝茶不香吗？可在屋里就能听到王恒宇拿着二型工兵铲砰砰的刨冰面、铲雪的声音了。 没过一会，这砰砰的声音引来了一群大院里的年轻人和孩子，王恒宇面对小伙伴们自然要显摆一下自己的新玩具了。 看到这一把小铁锹在王恒宇手中一会是铲子、一会是锄头、一会是斧头，还能锯个木头等等，小伙伴们一个个也张大了嘴巴惊呼起来。 “卧槽，小宇你从哪弄来这么牛B的工兵铲？”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4章 评审 宋远在屋里坐着，就听见有人问道：“小宇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好玩的工兵铲？” 接着就是王恒宇的声音：“这是我一个哥们亲手设计的，还没正式定型，先拿来给我玩玩！” 又是一个怀疑的声音：“别吹牛了，咱俩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牛叉的哥们！” 王恒宇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你知道个屁，我实话给你说，是我妈他们街道办下属的五金厂造出来的，设计的人是厂长宋远，我的哥们！” “上次过年你记不记得我带了好多野味回来？就是我和宋远去山里打的！” 听了这话质疑的人无话可说，又有别的人凑过来：“小宇，给我玩会呗！” 张初英和赵克良也在外面，去年过年的时候和王恒宇一起去找宋远打猎。 一听宋远来了两个人就不理会王恒宇，轻车熟路的进了刘大姐家里。 打过招呼后两个人问起多功能工兵铲的事，宋远实话实说解释了一下。 两个人听得一拍大腿：“小远，以后有事你直接找我俩也行啊！不就一些钢材嘛，我们两个又不是弄不到！” 接着两个人非要把电话留给宋远，都义薄云天的说道：“小远你有事了尽管打电话！” 东西送到了宋远就没多待，找个由头就告辞了。 王恒宇有些恋恋不舍的不想放宋远走，但宋远的理由很正当——要回去上班！ 送到大门口的时候王恒宇拍了拍宋远：“小远，以后有事了你就招呼一声。一般的小事我都能办！要是我妈她们出面的话那动静就大了！” 谢过王恒宇，宋远骑上自行车回五金厂了。 这年头北京的冬天真不好受，一路上把宋远冻成狗了。 心里暗骂着宋远下定决心，还是得弄些顶用的玩意出来。 再说刘大姐，收到了宋远给的样品，沉思了一会就把电话打到负责后勤的部门了：“老黄？是我，你刘大姐！” “我下属的五金厂弄出来了两种工兵铲，我试了一下应该比现在咱们用的要好很多！你让人来拿，回去测试一下看看有没有用！” “好好，我在交道口街道办着等着！” 有了刘大姐的电话，很快这两种型号10把工兵铲就被黄大领导派人拉走了。 那边部门的人拿到手以后简单测试了一下，本来漫不经心的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五金厂能有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上面领导发话，他们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拿到手以后，作为专业的人自然能感受到这两款工兵铲的不凡了。 认真起来的他们用了两天时间把这两款工兵铲的方方面面都测试了一个遍，结果很让人惊喜。 和这两款工兵铲相比，之前使用的工兵铲无论哪个方面都远远不如，唯一胜出的就是作为近战武器的时候原先的工兵铲要长一些。 可这是牺牲了便携性才换来的，更何况现在都有刺刀了，这一点点优势根本没什么用。 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份评测报告交上去，测试的人还专门写着申请更多的样品送到基层真正要使用的战士们手里测试。 黄大领导之前的想法也差不多，下属那么多兵工厂各个实力雄厚，一个街道办下属的小厂子能干什么？ 而接到下属们的评测报告以后他也惊讶了，一字一字读完以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把样品送过来。 两种型号各一把工兵铲拿过来以后，黄大领导也实地感受了一番，这才确定底下人没胡说。 电话直接打到刘大姐那：“嫂子，之前我让人去拿的工兵铲真是你们街道办下属的五金厂设计并生产的？” 一听这话刘大姐不高兴了：“怎么？我们五金厂不配？”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惊讶咱们五金厂的实力竟然这么强！”黄大领导连忙开口说道。 又说了几句话，黄大领导才提出来要求：“嫂子，能不能让您手下的五金厂把这两种工兵铲再多生产一些，我计划把它们送到全国各地都测试测试！” 这换装是大事，肯定要有这个流程的。 要不北方用的好好的，到了南方多雨的季节几天下来锈坏了，那就麻烦大了。 刘大姐也知道轻重，当即答应下来：“可以，但我说老黄，我们五金厂也小，这费用可垫不起啊！” “钱的事好说，我安排人和五金厂对接！多谢嫂子了啊！”黄大领导笑眯眯的说完挂了电话。 一把工兵铲能有多少钱？对于黄大领导来说就算是一万把也不过几万块钱的事情。 刘大姐这边转头就把电话打到宋远这里了，大概说了情况然后笑道：“小宋，你看现在能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他们有钱！” 宋远笑道：“刘主任，我之前就已经这样安排过了，现在原料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想生产再多也没东西啊！” “这个好办，到时候你直接给来的人讲就行，他们部门等级高，说的话管用！”刘大姐笑道。 有了刘大姐的话宋远底气十足，见了那个部门来的军官就狮子大张口了：“这位同志，我们生产这两种工兵铲所需的特殊钢材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弄来的！” “如今我们手头上所有的钢材都用完了，现在也只生产出来了220把普通型和70把多功能型的工兵铲！” 在这宋远打了个埋伏，每个型号都扣下来了30把以防万一。 来的军官一听才这么点，着急起来了：“宋厂长，我们是计划把这两种工兵铲送到天南地北都去测试的，这么点数量远远不够啊！” 宋远这才露出狐狸尾巴：“生产没问题，这原料还需要你们解决一下！” 这军官问了问原料钢板是从石景山弄来的，立马就放心了：“这个没问题，你们需要多少我协调调拨！这样每种给我来上1000把，没问题吧？” 有原料就好办，宋远痛快的答应下来了：“没问题！” “这两种型号都是多少钱一把？” “如果都是调拨的话，普通型一把1块毛钱1、多功能型一把3块2！”宋远嘿嘿的笑道。 这价格把这位军官吓了一跳：“宋厂长，你这就不厚道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5章 小当出生 听这军官说他不厚道，宋远呵呵一笑：“同志，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咱们这两种新型工兵铲的生产过程？” 这也是应该的，这位姓李的军官只好跟着去了。 先来到第一步裁剪钢板的地方，宋远指着正在干活的场面笑道：“李同志，虽然咱工兵铲重量也就在一斤左右，但我们生产起来可不是只耗费一斤原料啊！” “你看，这一个方形的钢板裁成工兵铲的样子，要裁剪下来多少钢板？这裁剪下来的也用不成了啊！” 李军官仔细看了看无话可说，难不成他还要争辩剩下的能卖废铁？ 再领到加热淬火和回火的地方，宋远又是一阵忽悠：“你看，我们为了质量更好，要加热到1100度在淬火，还要回火到650度。这不得要钱？” “我们为了研发，都花了七八千块钱，这钱我不摊到工兵铲里，要不李同志你单独给我报销？” 这当然不可能了，被一阵忽悠的李军官答应再给五金厂调拨一些焦炭来宋远才心满意足。 最后李军官就按宋远提出的价格意思意思的一把工兵铲降了五分钱签了合同。 送走了李军官宋远偷笑了起来，成本哪有那么高，研发的费用至今也不过花了1000多块钱而已。 部队的效率很高，或者说权限很高。三天时间宋远就拿到了原材料的各种批文和下达的任务命令，一个月内生产出两个型号各1000把工兵铲。 有钱有材料，齐副厂长主管生产给宋远立下了军令状：“保证25天内干完，完不成提头来见！” 宋远听了这话笑道：“不至于，后面还有很多任务呢，我要你的头干什么！” 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齐副厂长、穆主席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工作上都挺配合的，宋远很满意。 齐副厂长和穆主席要听到了这话可能会忍不住吐宋远一口血，你不看看你上任都是刘主任亲自陪同、亲自放话的，我敢不配合吗？ 再说宋远来了也没折腾人，搞了个研发还大获成功，对于做大蛋糕的领导哪个下属不欢迎？ 这事情都理顺了，宋远就没啥太多的事了，开始抓紧时间背俄语了。 没办法，还有一两个月宋远的一年培训班就要毕业了，到时候考试要是不及格那就丢人了。 这天宋远下班，进了95号院就看见院子里人来人往匆匆忙忙的，有些奇怪宋远就喊过来李向红：“向红，院子里这是怎么了？” 李向红微带点脸红，小声说道：“听我妈说中院的贾嫂子要生了，她们都在那帮忙呢！”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开春怀孕的冬天生没毛病。 宋远就好奇的问道：“怎么没送医院？” 李向红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好像是贾大妈说的，第二胎不用去医院请个产婆就行了！” 心中恍然，宋远暗自摇了摇头。 第二胎是比第一胎要好生，可贾张氏这么干指定是为了省钱。 不过这也不干自己的事，宋远家里没女眷也不方便上门，干脆直接回家做饭吃饭去了。 这老式四合院不隔音，即便是在斜对角宋远都能隐隐约约听到秦淮茹疼痛的喊声，时不时还要骂上两句贾东旭。 宋远家都能听到声音，更何况就隔了一道院墙的阎家了，声音肯定要大得多。 果然没过一会阎解成就在门口喊了声：“妈，我今天到朋友家住去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而阎解放他们几个小的在家都瑟瑟发抖，应该是被吓着了。 在家吃完饭收拾好，宋远想了想觉得自己作为邻居也得露个面，就向中院走去。 进了中院就看到院里的大妈们都围在贾家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估计是在说自己当年怎么样怎么样吧！ 贾东旭被赶了出来，一脸担忧的在院子中间团团转。 何雨柱拉着一脸泪痕的棒梗坐在自家门口，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五分的担忧、三分的恐惧，还有二分的害羞？ 宋远走过去给无头苍蝇般乱转的贾东旭递了根烟：“贾师傅，抽烟！” 贾东旭接过烟苦涩的一笑：“宋干事，让您看笑话了！” 给贾东旭点上烟，宋远安慰道：“你这是好事临门，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哪能看笑话啊！” 抽了几口烟，贾东旭心情平稳了一点：“谢谢宋干事！” 宋远笑着摆摆手：“不客气，怎么没带贾嫂子去医院生啊！” 贾东旭摇摇头：“我妈说第二胎不用去。” 宋远想起原剧中小当和槐花聊天的时候说过：“妈说过咱爹就是抠！”，心想着估计你也舍不得花钱吧！ 站了一会宋远觉得心意到了，就闪人了。在那听秦淮茹哭喊和骂人又没什么意思。 过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生出来了。 产婆招呼外面的人递过去开水、干净的布等等，贾张氏则拉着脸出来了。 贾东旭正从院子往屋里赶呢，看见他妈的脸色不好就问道：“怎么了妈？” 贾张氏啐了一口：“是个丫头片子！” 从棒梗出生到现在这都五六年了，秦淮茹的肚子一直没反应。要不是有棒梗贾张氏都要怀疑贾东旭两个人的身体是不是有毛病了。 这自古以来多子多福，家里男丁少了说话都没底气。贾张氏可是一直盼着秦淮茹争气一点生上三五个儿子出来，以后在地下见了老贾都有话说。 如今好不容易生了，结果又是个丫头片子，这让贾张氏如何不失望？ 接生婆一阵忙活完，抱着刚出生的小当准备递给贾张氏呢，一看人影都没了。 不过这种事接生婆见多了，笑嘻嘻的把小当递给贾东旭：“母女平安，恭喜贾师傅得了个千金啊！” 贾东旭只觉得一阵放松，手忙脚乱的接过小当，嘴里没口子的道谢。 又一阵忙活，把小当包好放到秦淮茹身边，接生婆才笑道：“贾师傅，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听出来要钱的意思，贾东旭连忙掏出来五块钱递了过去。 接过钱接生婆再说了几句好话转身就走了，贾张氏拉着一张脸嘴里嘟囔着：“生了个丫头片子她还好意思要这么多钱？” 这话被脸色苍白的秦淮茹听见了，头一扭眼泪就下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6章 进入59年 贾家的事和宋远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感慨这么快就到59年了。 到了一月，市里面就下达了新的规定：鉴于肉食库存紧张，将原来每家每日可购买不超过1元的猪肉，改成了每月发放肉票三张。 每张票供应鲜肉是一到三两，具体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宋远的紧迫感越来越强了，正好这阵子厂里有了部队上拨下来的2000把工兵铲的钱，就又想搞点事了。 这次宋远打算玩把大的，最主要是他最近没事干把车里又翻了翻，翻出来了两样好东西。 第一样是他的行李箱，也就是后世平平无奇的拉杆箱。 跑车的时候难免要在外住宿，宋远自然在车上备有一个行李箱。因为太过常见，宋远一直忽视了它。 这阵子宋远才想起来，这种拉杆行李箱可是90年代才发明的，之后短时间内火遍全球。 如果这个年代就把它生产出来，想必就算国内卖的不怎么样，最起码国外应该卖的不错。 第二件宝贝是宋远从拉杆行李箱底下翻出来的。他的行李箱中里面除了换洗的衣服、剃须刀、充电器等等，就属这宝贝最大了。 是什么呢？ 是一台1:24比例的单缸柴油机模型，正儿八经能发动的那种。 这东西虽然小，却是花了宋远2000多块钱买的，花的钱都够买个真家伙了。 前文说过，宋远上辈子跑车是舅舅介绍的，所以有事没事宋远就会给舅舅带个礼物啥的。 穿越前宋远刷抖音，想起来舅舅当年是村上的拖拉机手跑运输起家的，现在还经常念叨着那时候开拖拉机的日子。 可搬到城里以后哪有开拖拉机的机会，为此舅舅还经常往乡下跑过过手瘾。 搜索了一下现在网上有卖全仿真的各种发动机模型，安装好以后加入燃油和水就能发动，一时心动就下单买了，准备回去以后送给舅舅玩。 结果还没回家呢就穿越了。 这小发动机排量2.2CC，烧汽油或者煤油的，附带动一个小水泵可以抽水。 组装好就是这个样子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如今这宝贝还没开箱，正在拉杆箱中静静地躺着。 如果能把他仿出来，提前弄出来一代神机S195型柴油机，那可称得上功德无量了。 在上辈子，1967年由常柴厂自行设计制造出了第一台S195柴油机，70年代开始全国推广。 只要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就没有不知道这款神机的，不管是小四轮拖拉机还是发电机、翻斗车，都用的是这款发动机。 而且用这发动机的拖拉机号称是谜一样的拖拉机，法定载重是一吨，但实际上你根本不知道它能载重多少。 据说有大神曾经用它拉砖一次载重20吨的。 就这种。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且这种拖拉机结构简单不容易坏，不挑油品能适应我国绝大多数地区使用，可谓是优点无数。 想好以后，宋远就找来老王师傅了：“王师傅，我这有个想法，您看能不能做出来!” 拉杆箱的结构并不复杂，宋远连画图带描述比划了半天，说清楚了自己想要造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老王师傅听完想了一会，问道：“宋厂长，你说的拉杆我明白了，可箱面用什么做？” “咱们多做几种，便宜的用帆布、好的用皮子！”宋远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拉杆用什么材料？”老王师傅有点犹豫的说道：“用钢管的话肯定比较重！” 宋远是理解了这个年代搞工业的难处，想了想说道：“暂定用铝合金的吧！我来想办法！” 老王师傅领命下去做准备去了，宋远就直奔街道办事处去了。 轻车熟路的跑到刘大姐办公室，宋远自己动手开始泡茶了。 刘大姐见了宋远挺高兴，笑道：“我正想找你呢，之前那批工兵铲，部队那边试用了反应很好！特别是多功能的那种，战士们都很爱用！” 宋远笑道：“那最好，我还担心我们闭门造车有啥缺陷呢。” 刘大姐笑了笑，然后正色说道：“小宋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这工兵铲真要是大批量装备的话，不可能都让五金厂来生产的！” 这个宋远早就知道了，笑道：“刘主任您放心，不管谁吃肉只要给我们一点汤喝就行！” 见宋远明白里面的道理，刘大姐开心的笑道：“这个你放心，少不了你们那一份的！不过还要再等等，最快也要2月份才能定下来。” 接着刘大姐又笑道：“还有个好消息就是不仅仅陆军这边看上咱们这两款工兵铲了，海军和空军那边可能也会采购一些！” 听了这话宋远好奇的问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刘大姐带点嗔怪的说道：“还不是你给小宇送的那几把？他没事了就拎上到别的大院去嘚瑟，被他几个叔叔辈的看上以后给没收了。” “我估计这几天他们应该会有人来找你！” 宋远心中暗喜，当初给王恒宇送工兵铲的时候他就想着就当是打广告了，目前看来王恒宇不负众望果然把广告打出去了。 说完这些事了刘大姐问道：“小宋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啊？” “当然是找您求助的！”宋远笑着解释道：“我又有点新主意，需要一些铝合金！” “噢？”刘大姐兴趣大增：“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宋远从刘大姐桌子上拿了纸笔，大概画了个草图，把拉杆行李箱的特点给刘大姐解释了一遍。 听宋远说只是个行李箱，多了个拉杆的功能但要贵许多，刘大姐有点不以为然。 这时候的人普遍出门或者条件好的是手拎的皮箱、条件不好的是木箱甚至麻袋，大家手拎肩扛都习惯了，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多花钱用手拉着的箱子。 嘿嘿一笑，宋远解释道：“刘主任，咱们国家还不富裕，这拉杆箱对咱们来说确实不太实用，但外国人肯定喜欢！” “咱们可以生产出来换外汇啊！” 听到外汇两个字刘大姐坐直了身体，看向宋远：“小宋，你详细说说！”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7章 拉杆箱试制成功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刚刚过去的1958年我国的外汇储备已经降低到了7000万美元了，仅次于1951年的4500万美元，是建国以来第二低的。 这钱主要就花在承接北方给我们转移的工业化项目上了。 即便如此，我们仍然有数额庞大的外债，知道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心里沉甸甸的。 所以对于外汇，了解情况的人都很重视。 刘大姐虽然不管这些，但多少也听过一点风声，自然对外汇这两个字很敏感。 宋远就笑着解释道：“咱们国家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差一些，这为了省点力气而多花钱的事除了那些资本家很少有人舍得！” “可我想着国外那些资本家总舍得花钱吧！咱们可以卖给他们！” 皱了皱眉头，刘大姐问道：“小宋，就算你做出来了，打算咋样卖给这些资本家？” 早有准备的宋远掏出来一张报纸，正是去年报道“中国出口商品博览会”，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广交会的报纸。 上面写着庆祝58年的广交会出口金额超过一亿美元的新闻。 刘大姐接过来报纸看了两眼，笑道：“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啊！” 沉思了一会，刘大姐觉得这个事可以搞，一点铝合金能花多少钱？参加广交会更是自己找人打个招呼就能办到的事情，费不了多大事。 想好了以后刘大姐笑着点点头：“行，这两件事我都给你办了。” 宋远大喜，连连道谢：“多谢刘主任！” 刘大姐的消息果然灵通，才两三天功夫，两个大院的军官就找上门来了。 亮出证件以后两名军官严肃的问道：“宋厂长，请问你们厂是不是生产了两种新型工兵铲？” 宋远坦荡荡的回答道：“是的！” “请说明一下你们生产这个工兵铲的动机！” 宋远有些纳闷，但仍然如实的说了一遍。 原来这两种工兵铲被两大军种的领导看上了以后，自然也有不乐意的人了，挑刺的就说道：“咱们这么多下属的兵工厂都没弄出来，怎么一个小小的街道办五金厂就弄出来了？” “我看要好好查一下，别是敌特借机打入我们内部了！” 上面领导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查一下最多也就是浪费点时间，能排除嫌疑也是好的，于是就默认了。 好在宋远根正苗红，之前又有发明防爆器材和压水井的经历，如今跨界再发明个多功能工兵铲也能让人理解。 查了一个多星期没发现任何异常，上面领导这才放心派人来和宋远接触了。 这两名军官和宋远聊了一阵，见他说的和自己调查出来的情况都能对的上，这才放下怀疑说明了来意。 听这两位军官说需要两种工兵铲各一百把用于测试，宋远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两位同志，你们既然来了应该也知道我们之前和陆军那边的协议，都是调拨了原材料再付钱我们才生产的。” “现在我们没这么多原材料，没办法给你们生产啊！” 这两位军官听了也直皱眉，他们两个可没这么大的权限。 一位军官不死心的问道：“那你们有多少存货？” “各30把，之前生产的都已经被陆军那边提走了。”宋远轻松的说道。 30把就30把，这两位军官也不嫌少，按照和陆军那边约定好的价钱付钱拿走了。 这一拿走就再没动静了，宋远也不着急，他们肯定和陆军一样要好好测试一番。 接下来的时间宋远就一直忙活着拉杆箱的事，从王府井买来各种规格的拉链、从大栅栏那找来上好的制皮师傅和裁缝师傅来帮忙。 老王师傅则是拿到铝合金以后按照宋远的想法打造拉杆箱的框架还有拉杆，折腾了十来天也做出来了。 结果最后却卡到了万向轮这里。按宋远的想法是拉杆行李箱底部装上四个万向轮的，但轮子需要用橡胶或者聚氨酯不说，底下还要有一个细小的滚珠轴承。 橡胶还好说一点，宋远多少能找来一些。但没这个轴承的话，那万向轮根本就实现不了。 宋远也想过不行了自己做个轴承，可轴承钢又从哪来！ 既缺乏轴承钢自己做不了又没有现成的型号，这时候的瓦房店、洛阳等我国四大轴承基地也都是才发展不久，宋远也没相应的渠道，人家也不可能为宋远他们来专门定制一款出来。 无奈之下宋远干脆不做成万向轮了，直接改成定向轮。 万向轮的拉杆行李箱作为下一代产品再搞吧。 听宋远说改了主意，老王师傅也松了口气。毕竟他也不是万能的，做轴承实在是不擅长啊！ 这样简化后进度就快多了，到了2月初整整齐齐的二十个拉杆箱就摆在宋远面前了。 这里面五个黑色、五个棕色的皮质拉杆箱和十个帆布拉杆箱。 帆布拉杆箱有黑、白、青、棕四个颜色，用的是铁制的拉杆，成本更低一些。 宋远仔细检查了每一个拉杆箱，请来的制皮师傅、缝纫师傅水平不错，一个个的做工不比宋远在后世买的拉杆箱差，甚至要更好一些。 拉杆箱里面宋远也是照抄了后世的成熟设计，多层空间可以容纳不少东西。 宋远再拉出拉杆走了几步，不能自由转向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不影响使用。 整个确定没问题了，宋远笑道：“很好，要给王师傅记上一功！” 接着转头看向齐副厂长：“老齐，刘主任那边说已经和有关部门协调好，给我们在今年春天的广交会上报名参展了。还请你继续生产，每种都最少要有二十个以上！” 齐副厂长表情轻松的答应下来。广交会4月15号开始，如今才2月份时间是绰绰有余。 随后宋远一挥手：“老齐，真皮的和帆布的，一样装上两个，咱们拿给刘主任她们看看！” 往二八大杠的后座上放好用绳子一捆，宋远和齐副厂长就直奔刘大姐那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8章 专利问题 到了刘大姐办公室，宋远和齐副厂长一人扛着两个拉杆行李箱就进去了。 刘大姐抬头看到宋远以后笑道：“小宋来了？” 宋远也呵呵一笑：“刘主任，今天是给您送礼来了！” 刘主任白了宋远一眼：“都是厂长了还这么跳脱！坐，自己倒水喝！” 轻车熟路的从书柜抽屉里拿出刘大姐的茶叶，宋远拿起茶缸倒水泡茶，把一边拘束站着的齐副厂长看的一愣一愣的。 宋厂长这是进了刘主任办公室跟回自己家了一样啊！ 泡好茶再给齐副厂长一缸，宋远喝了一口以后笑道：“还是刘主任的茶香，现在茶叶被管控了以后买都不好买了！” 刘大姐笑眯眯的说道：“就知道你来了没好事，等会走的时候带一包！” “那感情好！”宋远大喜过望，刘大姐这的茶叶比一般市面上能买到的茶叶要好不少，关键是种类丰富。 据刘大姐说每年她家老王都有战友从天南地北给他寄茶叶，自然不会缺这玩意。 喝了两口茶宋远开始说正事了，抄起一个皮质的拉杆箱摆到刘大姐面前：“刘主任，这就是我之前给您说的拉杆行李箱！” 来自后世设计的简约美感瞬间就吸引住了刘大姐，让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光滑的手感更是让人沉醉。 等了几秒宋远再拉开拉链，里面和现在的箱子截然不同的双层设计、隐藏的夹层让刘大姐眼睛亮了起来。 把拉杆箱合上，宋远再变戏法一般从侧面拉出拉杆在地上走了两步，轻松的姿态更令刘大姐惊喜。 本来坐着的刘大姐站了起来：“小宋，让我试试！” 在办公室里拉着拉杆箱走了两圈，刘大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个好，我家老王整天出差，拎个这个轻松多了！” 宋远笑道：“这次时间太紧了，后面我们还要再研究底下四个轮子可以随便转动的万向轮款式，比这个还要好！” “好好！现在我相信这个拉杆箱外国人也会买了！”刘大姐满意的点头。 想了想刘大姐问道：“这个拉杆行李箱多少钱一个？” “真皮的大概成本在28块钱，帆布的大概在21块钱！”宋远迅速回答道。 “也不是太贵，可以！”刘大姐工资一个月差不多200块钱，而她家老王一个月工资三四百，自然不觉得贵了。 “那你打算卖多少钱？”刘大姐再问道。 想了想宋远说道：“卖给外国人的话，真皮的一个怎么也要六七十美元、帆布的49美元吧！” 刘大姐和齐副厂长都一愣，宋远也够黑心的啊！ 看两个人都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眼光，宋远笑道：“其实最好是看看外国好一点的行李箱卖多少钱一个，咱这有新功能比他们的再贵一点就行！” “就是我没这方面的消息！” 刘大姐想想觉得宋远说的挺有道理，咱的拉杆行李箱有新功能就应该卖贵一点，于是开口说道：“行了，我找外交口子上的人给你问问！” 宋远一听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连忙开口说道：“刘主任，还有一个事也麻烦您一起问问！” “我不是在师范学校学习嘛，有个老师是从国外回来的。听他说过国外有个叫专利的规定，好像是说发明出来了一样东西以后，谁先申请这个专利就算谁的，别人想用就要给他交钱！” “我想着咱们这个拉杆行李箱也算是一个发明吧，别到时候外国人看见了先申请了，再让咱们给他交钱那就憋屈了！” 刘大姐没听说过这方面的知识，但宋远这么一说她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笑着说道：“行，我给你一起问问！” 说完这些，宋远手一伸：“刘主任，给钱吧！您看您留下几个这拉杆行李箱？” 刘大姐哈哈笑了起来，她之前问价格的时候就有这个心思，至于钱倒是无所谓了。一个7级工的易中海都能攒下好几千块钱，更何况刘大姐夫妻了？ 从口袋里掏出56块钱，刘大姐笑着递给宋远：“这两个皮的我留下了！” “好咧！”宋远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拿出了五金厂的收据，连钱一块递给齐副厂长：“老齐，给刘主任开个收据！” 齐副厂长愣了一下才手忙脚乱的接过钱和收据，趴在桌子上开始写了起来。 刘大姐见宋远把收据都准备好了，暗自点点头：“这小宋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边事搞完，宋远拎着另外两个帆布的拉杆箱又钻进邢主任办公室了：“邢主任，我来看你啦！” 邢主任站了起来：“我就估摸着你也该来了，刚在办公室都听见你和刘主任的说话声了！” 宋远再介绍了一下自己五金厂的新发明，简约风的帆布拉杆箱同样也征服了邢主任的眼神。 想想家里那土气的大皮箱还有木箱，再和眼前这怎么看怎么舒服的拉杆箱相比都可以直接扔了。 再抽出拉杆拉上行李箱走了几步，同样让邢主任惊喜不已。 一样的套路，听说这个拉杆行李箱目前成本价21块钱一个，邢主任也毫不犹豫的说道：“行，这两个我要了，刚好回去我和你嫂子一人一个！” 说完摸了摸口袋愣了一下，然后略有尴尬的说道：“明天把钱给你，今天没带钱！” 宋远哈哈一笑：“邢主任，钱都是小事！不急！”说完扭头看了眼齐副厂长。 这次齐副厂长反应就快多了，自觉的拿出收据开了条子递给邢主任：“您请收好！” 邢主任心里点点头：看来小宋在五金厂已经站稳了，小齐也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很好！ 齐副厂长要是听见了邢主任的心声，估计都要委屈的大哭一场了。 有刘主任和您撑腰，我们敢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吗？我上午和宋远干仗，估计下午调令就来了吧？ 又和邢主任聊了一会，宋远才带着齐副厂长回五金厂了。 路上齐副厂长忍不住的问道：“咱们这就卖出去四个行李箱了？” 宋远平淡的回答：“对啊！咱们厂的行李箱又好看又实用，卖出去几个不是很正常吗？” 自闭了的齐副厂长路上再也没说话！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9章 谋划单缸柴油机 搞定了拉杆行李箱，宋远回到厂里就对还有些失神的齐副厂长说道：“老齐，接下来厂里继续生产拉杆行李箱，颜色可以再多一点。” 齐副厂长晃了晃头清醒一下，答应了下来。 想了想宋远又加了一句：“压水井也不要停，开春了市里就要大批量的安装了。” 齐副厂长有些犹豫，问道：“咱们没那么大的库房放啊！” 皱了皱眉，宋远坚定的说道：“不行了就放到外面用帆布盖起来！” “这也是个办法，就是怕开春雨水多！”齐副厂长说道。 “没事，你先安排生产，回头不行了我去借个库房！”宋远心知开春就是大旱，怎么能愿意停下来压水井的生产。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到了2月底，宋远再次来到培训班，今天是要结业了。 上面领导在讲话，宋远旁边坐的人轻轻用手指捅了一下他。 宋远转头一看是班里的同学，那个在供销总社工作叫胡强的年轻人。 胡强悄声问道：“爷们，这次回去该提副科了吧？” 他记得宋远刚参加这期培训班的时候说过自己是街道办干事，宋远也没在班上说过自己提拔的事。 看了看上面讲话的领导，宋远低声说道：“差不多，你呢？” 胡强嘿嘿一笑：“我也是，后面有啥要买的你来找我，保证好使！” “那就多谢啦！”宋远也不介意多认识几个人。 领导讲话时间不长，很快就到下一步了：表彰这一年的优秀学员，宋远也名列其中。 领完优秀学员证书、结业证书后就没事了，宋远婉拒了胡强喝酒的邀请，直奔农业机械化学院去了。 他还记得当时学院领导答应的提升学历的事呢。 李老师见了宋远也很高兴，虽然上次部里搞错了发明人对学院有点小意见，但和他又没关系。 反而报上去以后作为第二发明人李老师也有一些好处。 宋远把来意一说，李老师更高兴了，当即就拉着宋远去找院长了，之前都说好的事情院长这边也很痛快的安排了。 有了院长的招呼，自然是一路通行，李老师问到宋远想学什么的时候，宋远想想说学农业机械制造。 李老师有点意外，之前他以为宋远只是来混个文凭呢，但混文凭的一般也不会学这么专精的专业。 不过这就更好办了，李老师就是搞这一行的，直接跟着李老师学习就行。 领了一大堆书，和李老师说好每周来一次，宋远又问道：“李老师，咱们学院能不能造出拖拉机啊？” 听了这话李老师笑着摇摇头：“拖拉机哪有那么好造，苏联给咱们支援的洛阳拖拉机厂去年才建成开始生产！” 宋远笑道：“我的意思不是造那种大型拖拉机，是小型的适合一般农村用的。” 李老师想了想说道：“咱们目前试制和仿制了国外大大小小100多种拖拉机，但真能投入实际生产的也就那么两三种。” “去年9月，一机部组织召开了全国拖拉机设计会议，定下了轮式、履带和手扶三种样式设计草案。但具体指标还没确定！” 说到这李老师略带好奇的看向宋远：“怎么，小宋你对这方面感兴趣？” 宋远点了点头：“李老师，我家在山区农村，大型拖拉机是好但在我家那地方不实用。所以一直有想法想造出来一台适合山地的小型拖拉机！” 没办法，宋远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最简单的就是为了家乡了。 李老师也没起疑心，笑道：“你有这想法很好，我这几天收集收集资料，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拿给你！” 回到五金厂，宋远和齐副厂长交代了一声，就把门一扣开始闭关了。 从行李箱中掏出来仿真微缩单缸柴油机，宋远开始慢慢的拆卸起来。 S195单缸水冷柴油发动机结构相对简单，共有六大部分200多个零件组成。 六大部分分别是曲柄连杆部分、配气部分、燃油供给部分、润滑部分、冷却部分和调速器部分。 因为不复杂，宋远拆的很快，不一会就把整个模型拆成一个一个的小零件了。 按顺序都标上序号，宋远开始画大概的示意图了。 别问宋远为什么不直接画出可以用来加工的施工图，问就是不会。 而且宋远只是一个高中学历，突然自己能画出一个完整的柴油机图纸，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有问题吗？ 接下来的日子宋远就是看书、画图和请教李老师。 学院没有的书宋远就到图书馆、书店各种找书，为自己的设计草图有个说法。 这期间连市里发了通知为庆祝十周年要开建十大建筑，宋远都没去。 不过宋远在厂里专门通知了，鼓励有空余时间的工人们自发到十大建筑的工地去义务劳动。 也别问为什么不写是哪十大建筑，写了过不了审核。 一直忙到三月中旬，宋远总算有了能拿得出手的理由，画出了一个初步草稿，说白了就是一个设计思路去找李老师了。 李老师正在批改作业，看到宋远来了招手让坐下。 等李老师忙完，宋远递过去了自己画的草图：“老师，这阵子我一直在研究单缸柴油机，有了个初步想法，请您看看！” 李老师愣了一下，觉得宋远有些好高骛远但又不好打击宋远的积极性，就接了过来笑道：“好，我看看！” 宋远在纸上大大小小画了七八幅图，把S195单缸柴油发动机的原理、几大系统都简单画了上去。 李老师看了第一眼觉得这图画的真丑，要是自己带的毕业班学生画出这么乱七八糟的图，绝对不让他毕业。 想骂人再一抬头看是宋远，哦那没事了。 低下头李老师继续看下去，一眼看过去没发现什么致命的设计错误，只好从头细看起来。 越看李老师越激动，从原理上宋远给的这图是完全没问题的。 而且按宋远图上所画的，结构都比较简单，有很大的可行性。 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李老师再闭目思考了好一会，睁开眼睛郑重的问道：“小宋，这图是你自己画的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0章 李老师上贼船了 听到李老师质疑自己，宋远笑了起来。 “对啊！是我自己画的，别人也画不出这么丑的吧！”宋远淡淡笑道。 这倒也是，李老师赞同的点点头，打消了心里的怀疑。 当然，这和宋远掏出来的是个草图或者说原理图有关，如果是个正规的设计图那李老师肯定要问是哪来的。 又看了看图纸，李老师笑道：“宋远你这悟性很强啊，画的图虽然乱七八糟的，但大致原理是没毛病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有什么问题呢！”宋远笑道：“那李老师有没时间？我想试试能不能造出来一台发动机！” 李老师沉默了一会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这毕竟是咱们自己设计的发动机，我带上班里的同学一起弄！” “那太好了，李老师你也知道我在五金厂工作，可以调些中高级工人来制造！”宋远大喜着说道。 听这么一说，李老师盘算一下，设计自己可以带着学生们搞，制造也有宋远负责，搞不好还真能造出来。 想到这李老师一拍大腿：“干了！”，就算不是很成功，至少也能给自己和班里的同学们增加经验。 想好了以后李老师就开始赶人了：“那小宋你先忙你的去，我还要带人再好好研究计算一遍！等算完没问题了我再叫你！” 看李老师这么有工具人的自觉，宋远笑眯眯的答应一声就走人了。 回到厂里，就见齐副厂长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看到宋远就和看到救星一样两步窜了过来：“宋厂长，您可算回来了！刚接到市里的命令，要求我们最快速度生产压水井，有多少要多少！” 宋远一惊，接过文件扫了两眼，果然是和齐副厂长说的一样，不仅如此还要做好抗旱准备。 看完文件宋远沉声说道：“那就按文件要求办，动员全厂职工加快生产！” 紧接着街道办刘大姐的电话就打来了：“小宋，你们厂现在有成品的压水井多少套？” 还好，宋远之前安排过压水井的生产不能停，现在厂里堆了700多套成品。 于是宋远严肃的回答：“报告刘主任，我们厂目前还有成品734套，原材料足够的话每天还能生产出40套！” 听了这个数字刘大姐放松一点，低声说道：“你安排好，下午就有市里的卡车来把成品全部拉走！生产上也不要停，原材料不足了赶快报上来！” “是！”宋远有力的回答道！ 接着刘大姐说道：“安排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远不敢怠慢，把齐副厂长、穆主席都叫过来交代了几句以后就直奔街道办了。 进了办公室看刘大姐一脸严肃的接电话，宋远也规规矩矩的坐好。 放下电话刘大姐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一声对宋远说道：“小宋来了？” 不等宋远回话刘大姐就开口说了起来：“去年一个冬天都没怎么下雪，冀省已经上报严重的春旱了。” “市里这边也接到报告，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救灾的同时，市领导也想起你的压水井了，虽然浇地不行但也比没有强！” “刚市里给我也打了电话，全力生产压水井！至少能保住人喝的水！” 宋远一个立正，朗声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这个烦心事，刘大姐脸上有了点笑容：“还有两个事！一个是你上次给我的那个拉杆行李箱，我送了一个到港岛那边去了！” “那边我的熟人也很喜欢，说肯定能受欢迎！还有专利的事，她正协调通过华润那边在办！” 这倒是个好消息！宋远一直担心这个专利的事，有华润来办那就应该没问题了。 至于华润有多厉害，你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了，这两个字没一个简单的！ “第二个事，你前面整出来的那两种工兵铲，测试非常顺利，用过的战士们都说好！” “后勤上已经决定今年换装一部分工兵铲，目前正在审批！” “估计再有个十来天你们厂就能接到任务了。后勤上给你们厂下达了一万把一型工兵铲、两千把多功能工兵铲的任务！” “至于海军、空军他们估计也快了！” 又是一个好消息，宋远笑道：“多谢刘主任！” 摇摇头刘大姐微笑着说道：“谢我干什么？主要还是你们弄出来的东西好！” “你也别嫌弃给你们的任务数量少，毕竟6411厂那边才是专做这个的，拿了大头！” “我哪敢嫌少！不过要是没您的面子，我们五金厂可能一把任务都拿不到！谢您不是应该的吗？”宋远笑道。 提到两种工兵铲，刘大姐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一些。 虽然这只是个小玩意，但仍然对战士们来说是个好东西，对刘大姐家的那位也有一定的好处。 “行了，你组织好生产，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就是谢我了！赶快忙去吧！”刘大姐笑着挥挥手。 回到厂里看大家都在忙活，宋远就拉上穆主席开始跑上级的各个部门了。 有了市里的红头文件，这一趟跑的还算顺利。 不管是物资局还是供销社、粮食局等等，都答应会保障五金厂的供给，不能耽误了生产！ 宋远还顺便跑了一趟轧钢厂，毕竟用到的薄钢板就是在这里轧制出来的。 去了亮出介绍信，在保卫科的带领下顺利见到了负责生产的聂副厂长。 到了他的办公室，可能是已经得到了保卫科的电话通知，聂副厂长大笑着迎了上来，握住穆主席的手笑道：“欢迎宋厂长来我们第三轧钢厂！” 穆主席尴尬的抽出手来：“聂厂长，这是我们的厂长宋远同志！” 聂副厂长一愣，看看宋远那十八九岁的脸庞按下心里的震惊，连忙握住宋远的手：“实在对不住了，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大佛来！” 宋远哈哈一笑，也用力的握了握手：“聂厂长这是批评我来的太少了！是我做的不对，哪能怪您啊！” 几个人客气一番，进了聂副厂长的办公室坐下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1章 刘海中的震惊 进了办公室坐下，聂副厂长暗中打量了几眼宋远，心里很是震惊。 这个宋厂长年龄也未免太小了吧？感觉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就已经是一厂之长了。 宋远也想起来这个聂厂长了，李怀德全身而退以后接任的正是这位聂厂长了，不过现在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 “今天来拜访聂厂长有些冒昧，还请聂厂长多多包涵！”宋远笑着说道。 “宋厂长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也接到上级的通知了，还说要去贵厂一趟呢，倒是宋厂长先了一步，惭愧惭愧！”聂厂长也笑着说些场面话。 有了上级的通知就好办了，宋远和聂厂长讨论了一会钢板、钢管等原材料的供货时间和批次等等，很快就谈好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宋远起身告辞，聂厂长客气的说道：“宋厂长，您这第一次来我们厂，这又是饭点了，中午就在我们厂简单吃个便饭，尝尝我们厂大厨的手艺！” “实在对不住了啊，我还得去区里计划委那一趟，您也知道现在生产任务重，实在是没时间。改天，改天我请您吃饭！”宋远连连摆手婉拒。 眼见宋远比较坚决，聂副厂长只好起身准备送别宋远他们。 出了办公室走到楼下，一群一群的工人们已经中午收工往食堂走去。 宋远见状笑道：“聂厂长，贵厂不愧是大厂啊，现在有几千人了吧？” 聂厂长呵呵一笑：“现在才3000多人，和总厂比差远了！” “那是，去年国庆的时候你们总厂打的标语可是震惊中外啊！”宋远想起了去年阅兵时候看到的首钢民兵师，不由感慨起来。 几个人正在说笑呢，旁边路过的工人里一个人已经瞪大了眼睛：“宋干事？” 扭头一看，刘海中拎着饭盒正张大嘴巴看着自己和聂厂长，于是笑道：“刘师傅，您这是准备去吃饭？” 刘海中如梦初醒，磕磕巴巴的说道：“对，您怎么来我们厂了？”又看向聂厂长：“聂副厂长您好！” 宋远心里摇摇头，微笑道：“单位上有些事，我来找聂厂长帮忙的！” 聂厂长看了眼刘海中：“刘海中同志你好！”接着就不搭理他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副职吗？非要你来提醒？ 看聂厂长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宋远笑道：“我在南锣鼓巷住，院子里刘海中师傅、何雨柱师傅还有许大茂同志都是贵厂的人！要不为啥觉得和贵厂亲近呢？哈哈！” 听了这个解释聂厂长也哈哈笑了起来：“那宋厂长也是半个我们轧钢厂的人啦，以后有什么事了尽管来找我！” 场面话宋远自然不会当真，但配合着感谢了一通聂厂长。 一扭头聂厂长看到刘海中站在那还不走，眉头一皱问道：“刘海中同志，你还有事？” “没，没事！”刘海忠连忙回答，仓皇的走了，心里的震惊是难以言表。 跑了一天，宋远总算能喘口气了。 作为厂长宋远虽然不干活，但要把原材料、后勤等等的琐事都解决了，这才能让工人们安心干活啊！ 下班在外面随便对付了几口，又打包了两饭盒的菜藏到冷藏车里，宋远才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也就这时候市面上还算稳定，有前些年的积累还不紧张，等到今年秋收还是遭灾了那就开始紧张了。 进了院子，不出所料的就看到刘海中在前院转来转去了，看见宋远以后急冲冲的迎了上来。 心中好笑，宋远故作不知的打招呼：“刘师傅这是要出门？” 刘海中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后院的在前院溜达被宋远误会了，讪讪的笑道：“不出门，有些事找您！” 把刘海中迎进屋里坐下，宋远摸出高碎泡了一缸递给刘海中。 自从茶叶被列为二级管控物资以后，宋远也舍不得拿好茶待客了。 知道每个人能买多少茶叶吗？据记载1960年中秋、国庆两节，居民凭借《北京市居民副食品购货证》每户可以购买1两，而像宋远这种单身汉是每人供货2钱，也就是10克！ 这种情况下宋远能拿出高碎已经是大方人家了。 喝了两口茶，刘海中有些忐忑的问道：“宋干事，您和我们聂副厂长认识？” 宋远轻轻摇摇头：“不认识，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刘海中的眼神一下黯淡了下来，想了想又不死心的问道：“我听今天他们叫您宋厂长，是什么意思？” 呵呵一笑，宋远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了，大方的说道：“领导安排，我到街道办五金厂工作了！” 这下刘海中的眼神又亮了起来：“这么说您现在是领导了？难怪今天聂副厂长对您这么热情！” 一拍脑门，宋远实在忍不住了：“刘师傅，我建议啊！没正职在的时候你喊一声聂厂长也可以吧？” 一脸迷茫的刘海中傻乎乎的问道：“可他本来就是副厂长啊？” 再拍脑门，宋远无奈的说道：“喊声聂厂长你也不吃亏是不？要是人家不喜欢你提这个副字呢？” 说的这么直白刘海中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脸慌张的表情：“坏了，我今天喊了好几回！聂副厂长不会生气了吧？” “不行，明天我去找他道个歉去！” 这话说的宋远只想捂脸，真要上门道歉那才是恶心人呢。 耐着性子宋远指点道：“千万别去，以后再别这样喊了就行！” “为什么？”宋远一抬头就看到刘海中的眼里写满了迷茫。 这下宋远可以肯定了，刘海中这悟性这辈子也没当官的命了，只好再解释道：“本来人家可能把这事忘了，你再上门去不是又提醒一回吗？” “再说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让别人怎么看聂厂长？因为你喊了个聂副厂长就逼你上门道歉?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当厂长了？” “啊！”刘海中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概念，一时陷入了死机的状态：我不道歉聂厂长对我印象差，我去道歉别人会说聂厂长。 那我到底应不应该道歉？刘海中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开始发呆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2章 门庭若市 宋远开始有点觉得自己多嘴了，早知道就不跟刘海中说这些了。 看在刘海中这一阵子一直挺听话的份上，宋远才点拨了两句，谁知道他脑容量这么小。 等了一会宋远严肃说道：“刘师傅，你就听我的行了！” 刘海中这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连连点头：“对对对，听您的！” 又晃了晃脑袋，刘海中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想来干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宋厂长，那您现在是领导了，能不能帮我给聂厂长说说，把光齐调回来？” 宋远又是一阵无语，深吸一口气耐心的说道：“刘师傅，我今天第一次见到聂厂长，还是找他协调原料的事，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啊！” 刘海中听完又愣了，宋远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点交情聂厂长能帮忙吗？ 想到这刘海中的脸色灰败下来，看来刘光齐调回来又没希望了。 见刘海中颓废的样子，宋远劝了起来：“刘师傅你也别急，这时候没什么机会，等后面未必没机会。” “对呀！”刘海中闻言振奋起来，宋远年纪轻轻的就成领导了，再等两年只会是更大的领导。只要自己一直和他保持好关系，还怕到时候没机会？ 又说了几句话，宋远才送走了刘海中，心里也是暗暗摇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刘海中把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到刘光齐身上，但注定是要打水漂了。 才送走刘海中，阎埠贵拎了个布袋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宋厂长，下班啦？” 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来者是客宋远也不好直接赶人，就点点头：“阎老师！” 阎埠贵进门坐下把手里的布袋放到桌子上：“宋厂长，这是我乡下亲戚种的南瓜，又甜又面可好吃了。我专门给您拿两个尝尝！” 宋远一阵无语，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啊？ 摆了摆手宋远冷淡的说道：“这就不用了，我之前在全院大会上说过不收礼的！” “唉，区区两个南瓜算什么收礼啊！就是邻里之间的一点心意嘛！”阎埠贵笑着说道。 “那也不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阎老师你也不想让我自食其言吧！”宋远坚决的说道。 阎埠贵又说了两句见宋远坚决不收只好作罢，但又小声问道：“听老刘说宋厂长现在当领导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个刘海中活该当不了领导。宋远淡淡的说道：“没有的事，就是工作调整了一下！” 阎埠贵一拍双手：“那肯定是高升了！自打宋厂长您一进我们大院，我就看出来您不是一般人！” “您看被我说中了吧，宋厂长您才来我们院一年多吧？这就高升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是盗，这老登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宋远也不接茬，平静的说道：“阎老师言重了！” 见宋远不接茬，阎埠贵继续夸起了宋远：“宋厂长年纪轻轻的就当了领导，以后肯定前途无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深吸了一口气，宋远压下了心中的恶心感觉。这阎埠贵旧社会时候养成的话术，现在谁还这么说？ 看着阎埠贵，宋远随口来了句“阎老师您过奖了！”，主打就是一个不接茬。 眼见得不到宋远的回应，阎埠贵又夸了几句都快没词了，心一横说明了来意：“宋厂长，您看您这步步高升，前途一片光明。可怜你解成哥比你还大一点，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 “宋厂长，这么长时间您也能看出来，解成他人不坏就是有点冲动没脑子。我知道解成之前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 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宋远继续淡淡的来一句：“阎老师您客气了！”，就闭嘴不说话了。 这下把阎埠贵弄不会了，本来想着宋远只要接话了就顺杆子往上爬，要宋远顾忌身份说出原谅阎解成的话。 既然原谅了那总不能看阎解成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式工作吧，你宋远是街道办领导又是院里的一大爷，这困难该解决吧。 千算万算没算到宋远进门以后反复就是阎老师您客气了、阎老师您过奖了，其它什么话都没有，让阎埠贵想顺杆子爬却找不到杆子在哪。 心里瞬间想了不少，阎埠贵又开口了：“宋厂长，您是不知道我家的条件，那是真的不行啊！我当老师一个月才几个钱，可家里孩子就四个，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要不是乡下亲戚看我可怜给了我几个南瓜，我连上门想拿点东西都没什么能拿的！” 说到这阎埠贵已经把自己感动的都快掉眼泪了，低头抹了抹眼睛，又偷偷瞄向宋远看他的脸色。 让阎埠贵大失所望的是宋远脸上仍然一脸平静，没办法使劲揉了揉眼睛让它变红一点，阎埠贵继续哭穷了。 “宋厂长您是领导又是一个人过日子，不知道我们这种拖家带口的难处。我家真的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不信您到我家看看，面缸里都能跑老鼠了！” 宋远心里嗤笑一声，轻轻的问道：“阎老师，不知您的成分是？” 阎埠贵脸上一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这时门外脚步声传来，许大茂走了进来：“宋干事，听说您当领导了？” 进来后看了眼阎埠贵，许大茂一挑眉毛：“阎老师也在啊，我刚听宋干事问您的成分？不是小业主吗？” 这话一说出口阎埠贵脸涨得通红，吭哧了两声说道：“宋厂长，您家里来客人了，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也没忘拎着布袋里的两个巴掌大的南瓜。 小业主成分属于小资产阶级，划分时是按照有少量生产资料、总资产不超过2000元的标准制定的。 但无论如何小业主也和穷字靠不上，所以宋远一问起成分阎埠贵只有掩面而走了。 许大茂奇怪的看了眼阎埠贵也没理会他，兴冲冲的问道：“我听二大爷说您现在当厂长了？” 这个刘海中，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宋远叹了口气点点头：“工作需要，组织调整我到五金厂工作了！” “卧槽，二大爷说的是真的？”许大茂大惊小怪的喊道，接着低头凑了过来：“哥，您是我亲哥！给我说说怎么办到的呗？” “我要是也能当个领导，我爹不得高兴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3章 门庭若市（二） 听许大茂说自己也想当领导，宋远笑了起来：“大茂心气还挺高的啊！” 许大茂有点不高兴的说道：“我说兄弟，你这就瞧不起人了吧！” 想想原剧中许大茂也就起风时靠着卖了娄家当了几天有名无实的领导，就膨胀的想掀翻李怀德了，宋远摇了摇头。 “大茂，四种人能当领导，你是哪种？”宋远笑着问道。 “四种人？哪四种人？”许大茂好奇的问道。 “第一种，背景深厚的人。比如说家里人是大领导，提拔你当个小领导那是轻而易举！” 一听这话许大茂摇了摇头：“那我靠不上。” “第二种，实力强能干活的人。比如说你在宣传科，科里的活除了你没人能干好，时间长了上面领导多少也要给你个说法，要不你就撂挑子不干！” 许大茂想了一会说道：“那我也做不到！” 许大茂心里有数，放电影是离不开自己可宣传科的工作中放电影只是一小部分，大头在说和写上！而这方面他哪能比过那些笔杆子。 “第三种，运气好的人。比如说我吧，出去巡逻刚好碰见西城飞贼，挨了一刀但也抓住了人。领导为了树个榜样也要提拔我啊！” 宋远这是自谦了，但许大茂不知道啊！眼睛转来转去的想了好一会，觉得这条路自己估计也走不通，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第四条呢？”许大茂满怀希望的问道。 “第四条啊？要聪明又努力的人才行。选对一个领导，努力成为他的心腹之人。领导提拔了自然不会忘记你啊！” 许大茂大喜，这一条似乎有可能，连忙问道：“怎么选领导？怎么当他的心腹？” 宋远看了看许大茂摇摇头：“我对你们轧钢厂又不熟，但这一条路也不好走。选领导这事要看情况，首选你的顶头上司。” “你想啊，你的顶头上司都不喜欢你，你哪来的机会？”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许大茂又追问道：“还有呢？” “剩下的就简单了，他喜欢钱你给他搞钱，他喜欢听好话你就拍马屁。他要是什么都不喜欢一门心思干工作那你就好好干活，投其所好嘛！” 许大茂只觉得取到了真经，坐在那一直沉思，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李科长喜欢什么？” 宋远今天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打发许大茂现编的，他说的这些话有没道理？ 有一定道理但不完全对，还有种情况叫因人而异。 等了一会许大茂回过神来，一脸激动的握住宋远的手连连摇动：“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亲哥！” 宋远摆了摆手：“行了大茂，不说这个！” 正说着呢何雨柱也溜达着过来了，后面还跟了个李向红。 还没进门呢何雨柱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宋远兄弟，听二大爷说你当厂长了？”进来以后还朝着宋远挤了挤眼，意思是这消息不是从他这泄露出来的。 暗自叹了口气，宋远招呼大家坐下又拿出来高碎泡茶。 还没说几句话呢，贾东旭也溜达过来了，看到这么多人在略有点尴尬，也硬着头皮进来坐下了。 再等一会其他几家也都有人过来了，一群人坐在宋远家喝茶吹牛顺带着夸奖宋远。 不用问，都是听刘海中说宋远当领导了，过来说两句好话的。 这院子里都是普通工人、老师、医生等等，正儿八经算领导的一个都没有。 如今可算出了个领导，大家就跟看西洋景一样来看热闹了，还七嘴八舌的问些让宋远哭笑不得的问题。 “宋厂长，当领导了是什么感觉啊？” “宋厂长，当领导了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收拾谁就收拾谁？” “你这厂长和居委会主任谁大？” 耐着性子宋远一一回答，心里把刘海中恨得牙痒痒。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人，宋远苦命的开始打扫卫生、刷茶缸子什么的。 略微回想一下，除了聋老太太和易大妈以外院里其他家都有人来过。 想着想着宋远哑然失笑，这是不是谁来了我记不住、谁没来我一定能记住的现实版啊！ 如此过了两三天，宋远当领导带来的轰动才慢慢散去，就这95号院的人出门腰杆都要挺的更直一些了。 经常能看到95号院的大妈出去买菜的时候给别的院大妈骄傲的说：“我们院的宋远，刚来的时候我就说他不一般，你看我说对了吧！” “现在才19岁就已经当厂长了！” 最后在别的院大妈心里暗骂嘴上奉承的话中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时间一长连王主任都听说了，碰到宋远的时候还打趣道：“这不是宋大厂长吗？你的大名我最近听的耳朵里都要长茧子了，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95号院出了个19岁的厂长！” 宋远一阵无语，解释了半天才算过去。 到了三月下旬，整个京城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城里面的定量虽然还能供得上但市面上也有了一些风声。 像贾张氏、阎埠贵这样在乡下有亲戚的，都多少听到了乡下大旱缺粮的消息了。 市面上粮票的价格也缓缓上涨，一斤粮票的价格已经一毛钱了。 不要觉得这个价格低，粮票只是购买粮食的资格凭证，买粮食的时候还要单独再掏钱的。 面对大势宋远徒呼奈何，只能默默地继续把手头的钱花出去换来各种物资存着，又抽空回了两趟门头沟，检查了一下山洞里自己存放的物资情况。 还好，可能是宋远防护措施做的比较好，山洞口被堵得严实、里面也放了许多老鼠药什么的，物资损失并不大。 至于村上，虽然粮食略紧张了一些，但比去年放卫星的几个周边村子要好得多。 听母亲讲那几个村子的食堂已经快办不下去了，每天只能保证两顿饭，其中一顿还是稀的。 村里的人把他们的村长、支书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还嘴，谁让去年报上去的数字太大，村里大部分的粮食都已经上缴了呢？ 面对这种情况，宋远除了叹气就只能给父母讲了讲今年春天旱灾波及的范围有多大，让父母做好心理准备。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4章 准备南下 回到城里，宋远想了想又去请示刘大姐了：“刘主任，这次广交会我们能不能把多功能工兵铲也带上往外卖！” 刘大姐愣了一下：“小宋，你想卖多功能工兵铲？” 宋远坦然的点点头：“刘主任，我觉得这多功能工兵铲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只要别的国家得到一把甚至是看上几眼，就大概能知道怎么做了。” “这种情况咱们还不如趁着外面没有卖上一批，好歹能换些外汇吧！” 刘大姐被宋远这种叛经离道的想法有些惊住了，可想想觉得宋远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如果大规模装备的话，泄露出去是迟早的事情，而且本身一个工兵铲也用不着费大力气保密。 沉思了一会刘大姐说道：“这样，你先等等。我和你王叔商量一下！” 宋远自然答应了，卖了更好不卖对五金厂也没什么损失。 刘大姐回家以后给她家老王一说，老王也犹豫了：“你手下这个小宋行事还真出人意料，能设计出工兵铲、压水井已经很厉害了，脑子怎么也比我们灵活！” “我和后勤那边商量商量吧！” 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说小就是卖个民间人士发明的工兵铲而已，说大那就是要卖现役装备了。 这事在后勤那边就吵了起来，顽固一点的觉得不能卖，本身自家装备就相对落后一些，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领先一点的，怎么能为了点钱就卖出去呢？ 开明一点的和宋远想的差不多，区区一个工兵铲，谁能保证大批量装备以后不会遗失？更何况国内敌特还有不少呢。 与其守不住秘密让人白得了去还不如卖点钱回来呢。 吵了几天还定不下来，眼见广交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最终报到大佬那去了。 大佬听完前因后果又亲手把玩了一会多功能工兵铲，最后一锤定音：“卖！有钱为什么不挣？我就不信敌人有了这工兵铲，就能在土工作业上超过咱们了？” 最后大佬留下了那把多功能工兵铲，对其他人笑着说道：“听说这还是个小年轻发明的？我看很好嘛，对于这样的年轻人要多多鼓励！” 定下来以后刘大姐把宋远又叫过来了：“小宋啊小宋，你上次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你都想不到最后惊动到谁了！” 宋远嘿嘿一笑：“刘主任，请您指示！” 刘大姐也没生气，这事她和她家老王也算在大佬面前露了一次脸，是好事啊！ 于是就笑着说道：“行了，上面同意了，可以卖！” 听了这话宋远大喜，这次又能多挣一些外汇了。 不过还有专利的问题，宋远就把这情况给刘大姐说了：“刘主任，还是这个专利的问题。要是被别人抢先了，那咱们就亏大了！” 上次宋远说过专利的事以后刘大姐也托外交口的人了解过，确实西方国家都认这个专利。 摇摇头刘大姐笑道：“你啊，就是给我出难题。行吧，我再找朋友帮忙吧！” 留下图纸、样品给刘大姐，宋远就当了甩手掌柜了，至于刘大姐怎么把东西弄到港岛找人注册专利，宋远才不操这心呢。 回到厂里以后，宋远拿起纸笔开始设计包装了。 有着后世经验的宋远可是知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装的道理，一个好的包装可是能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想了一下宋远连忙找了几份文件出来，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交道口街道办事处五金厂是俗称，正式名称是北京市东城区便民五金厂。 弄个什么样的标志呢？宋远开始沉思起来。 犹如后世奢侈品的标志，那都是品牌的代表。 便~民~五~金~厂？宋远嘴里一遍一遍的念叨着，突然灵光一闪。 按拼音开头，那不就是BMWJC吗？再把JC去掉，不就是别摸我了吗！ 嘿嘿！宝马，你的瓷我碰定了！ 宋远大手一挥在纸上画了两个同心圆，圆心部分用十字分成四块，两个圆中间部分涂成黑色，再用白色弄出BMW三个字母。 圆心部分宝马的标志是蓝天白云，咱生长在红旗下就改成红白相间好了。 想了想宋远又把J也加上了，这样上面就是BMWJ四个字母了。 很快一个标志就画好了，宋远满意的点了点头。 宝马车标历史上的演变。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画好了标志，宋远就开始招呼人往拉杆行李箱上印了，再找裁缝铺又定制了一批外包装的丝绸袋，花钱花的齐副厂长眼角直抽抽，但总算是弄好了。 至于多功能工兵铲，宋远想好了，就用后世的迷彩风格行了。 弄来帆布找人染成不太正规的迷彩色，再缝制成一个个的包，刚好能装下多功能工兵铲。 外面再套个结实的迷彩色纸箱子包装，完美！ 把这些事都弄好，时间就差不多到四月了。 到了四月初，轻工局就下达文件了，批准东城区便民五金厂参加此次的春季广交会。厂里一共可以去四个人，携带产品不超过10个立方米。 宋远和齐副厂长、穆主席三个人一阵商量，最终决定宋远和穆主席再带两个跑腿的去广州，齐副厂长在家盯着生产。 名单报上去以后先政审，这一步当然不会有问题了。 通过审查后轻工局就再通知了：4月6日到8日要集中培训三天，宣讲外事纪律。 具体行程则是4月10日正式坐火车出发，12日到达广州，13、14日准备两天，15日广交会正式开始。 听到要培训三天，宋远和穆主席都苦着脸但也没办法。 到了4月6号，宋远带着人老老实实的去参加培训了，轻工局专门从外交口请来人宣讲各种纪律，听得宋远是头皮发麻。 宋远记得最简单的规定就是不得和任何外国人独自相处，说话必须通过上面配的翻译等等。 至于其他的很多规定宋远更是看的头疼，还要一字一句的都背下来。 没办法，还要考试呢！考试不合格的话就不允许去广州。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三天，五金厂的四个人都考试合格了，宋远才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太受罪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这次认识了不少京城里各行各业要参加此次展会的人了。 厂里面齐副厂长也亲自监督把这次要带的样品都准备好了，宋远再检查一遍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如此忙忙碌碌的到了10号，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宋远他们几个终于坐上了开往广州的火车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5章 抵达广州 齐副厂长帮着办好产品托运，把宋远他们送到了车厢口后递过来了一包东西：“宋厂长、老穆，这一路好几天，给你们准备了些吃的喝的！” 宋远笑笑坦然接了过来，齐副厂长有这份心意就行，至于吃喝的东西宋远自然是不缺的。 到时候宋远从广州回来自然也要给刘大姐、齐副厂长他们带上礼物。 告别了齐副厂长，宋远他们就钻进了火车里。 这时候的火车可不是后世的高铁，连绿皮车都不如，还是蒸汽机车。 好在57年10月武汉长江大桥建成，京汉铁路与粤汉铁路真正接轨，并改名为京广铁路，全长2300多公里。 57年拍摄的武汉长江大桥。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去广州的火车是15次列车。10号早上7时20分从北京站始发、12号晚上18时20分到达广州，全程59小时，平均时速约40公里。 上了火车宋远老老实实的按车票的位置坐下，没那级别只有坐硬座的份了。只有13级及以上的干部才能享受卧铺待遇。 好在四个人位置在一起，放好行李几个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的火车窗户都能打开，外面有人拎着大热水壶叫卖，宋远掏出茶缸放点高碎，喊来卖开水的大娘掏了一毛钱出来：“大娘，我们四个人！” 穆主席他们见状也连忙递过来茶缸，每人接了一茶缸的开水，大娘再麻利的给宋远找了两分钱。 大概就是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没过多长时间，随着一声汽笛响起火车慢慢的驶离了北京。 火车启动以后，大家放松一些，开始到处乱窜着聊天了。 宋远也不例外，嘱咐带来的两个二十多岁的跑腿打杂的人：“张斌、牛强，你们两个看好行李，我去转转！” 两个人答应一声，宋远就起身出去准备参观一下这个年代的长途火车了。 沿着火车来回走了一圈，宋远惊奇的发现这个年代火车的服务水平比自己想的高多了。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有分开的软卧和硬卧了，软卧的价格要贵上75%，关键是要级别够了才能定。 这次京城代表团带队的是轻工局沈局长，他就住在软卧里面。 硬卧也是要处级干部才能坐，东城区这次领队的王局长也在其中。 溜达到火车前面，竟然还有一节携带孩童旅客的专门车厢，虽然是硬座，但座位上方悬吊着一个类似硬卧的小床，周边有一圈绳子编织的防护网，可以把孩子放到里面。 此图是56年的回忆录中照片，侵权删！ 而且这一节车厢里是严禁吸烟的。 这倒是挺好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后面为什么消失了，宋远想着。 溜达到最前面就是餐车，有些一大早赶火车没吃早饭的人正在这吃早餐。 宋远凑了过去看了一下，早餐是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和一份小菜，收两毛钱。 这价格比外面贵一些，但贵的不多；主要是不要粮票。 列车员看到宋远就问要不要早餐，宋远连忙摆摆手又问中午吃什么？ 列车员是个挺年轻的姑娘，笑着说中午是一菜一汤、主食米饭馒头任选，价格是三毛五一份。 再看餐车尽头还有柜子，上面摆着各种酒，啤酒、白酒都有。 这倒不错，宋远想着。等中午了可以拉上王局长他们一起来吃个饭喝点啤酒。 正想着呢，感觉没走多久火车就停了下来，宋远看了看外面写着丰台站才知道到了丰台。 宋远就问了问列车员，结果才知道这一路有248个站点，走不了多远火车就要停下来一次，难怪要将近60个小时呢。 转了一圈没意思了宋远又回到座位，看到穆主席和旁边的几个人聊的火热。 这一节车厢基本上都是去参加广交会的人，大家一起培训了三天也都认识。 宋远认出来旁边是国棉二厂的一个科长，正在问穆主席呢：“老穆，你们的行李箱哪来的？还挺好看的！” 这次宋远他们要用拉杆行李箱参展，自然四个人也是人手一个就当打广告了，比其他人拎的又大又重的木行李箱要方便的多。 这位周科长差不多一起上车的，自然看到后好奇了。 穆主席笑道：“这是我们这次参展的样品，拉杆行李箱！” 周科长眼神一亮，连忙问道：“这是你们五金厂自己生产的？多少钱一个？什么时候往外卖？” “这我也不好说！到时候看上级安排吧！”穆主席比较谨慎，把问题踢给了上级。 国棉二厂是个大厂，厂领导都在卧铺坐着呢，几个科长级别不够只好和宋远他们一起挤硬座了。 想了想周科长问道：“老穆，我经常全国到处跑着出差，给我整一个呗！该多少钱咱也不占公家便宜！” 穆主席不敢做主，支支吾吾的没个准话，直到看到宋远回来了才说道：“这你要问我们宋厂长了！” 这次培训和参展的人中间宋远几乎是最小的一个，偏偏还是个厂长，这让许多人都记住了宋远，周科长也不例外。 看到宋远了周科长连忙过来递了根烟：“宋厂长，帮帮忙呗！我看你们厂生产的这个行李箱是真好用，卖我一个吧！” 宋远笑着接过烟：“好说，周科长开口了自然要办，不过得等到这次广交会完了回来才行！总不能我把样品卖给你了拿什么参展啊！” 有了宋远的承诺周科长已经心满意足了：“那行，一言为定！” 在座位上和周围一群人聊天打屁到了中午，宋远喊上穆主席去餐车吃饭去了。 为什么没去叫王局长他们？自然是宋远去问过中午已经有别的单位叫了，宋远就没凑这个热闹。 一人一瓶啤酒一份午餐，两个人边吃边聊，还不停地和路过的人打招呼。 如此到了晚上没办法了，大家都趴在桌子上睡吧！ 宋远眼睛一转给张斌他们说道：“你们两个要想躺着睡的话，弄个布或者报纸铺到地上，在座位底下睡！” 这两个可没什么面子包袱，听了宋远的话大喜，直接都钻到座椅底下躺着睡了。 腾出来的位置自然是宋远和穆主席占用了，好歹蜷缩着身子也能躺一会。 如此在火车上熬了三天两夜，宋远感觉自己都快要馊了的时候，伴随着汽笛的长响火车缓缓的开进了广州西站。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6章 布置展台 等火车停稳，宋远迫不及待的从窗户翻了出去，站到站台的水泥地上宋远竟然有一点晕。 这是在火车、轮船上习惯了颠簸的后遗症，要适应一会才行。 晃了晃身体宋远才伸手接过穆主席他们从窗户递出来的行李放到地上，又顺带着扶了一把艰难爬出来的穆主席。 都下来拿好行李，远处轻工局和广交会的同志已经在喊着集合了。 至于带来的样品不用管，广州这边会安排车拉到场馆去，作为首都这点排面还是有的。 领队看人来齐了就带领大家上了两辆公交车，摇摇晃晃的把大家往往侨光路拉去。 路上宋远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个年代的广州虽然没有后世繁华但已经隐约有一点影子了。 背靠祖国面向整个东南亚，广州的发展要比北方更快一些。 55年时的珠江边！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广交会是一年两次，今年虽然是第三年但已经是第五届了。 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在中苏友好大厦举办的，58年春天的时候改到了侨光路展馆了。 第一届广交会，人还是很多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到了侨光路，车停了下来。这边给安排住宿的地方是一个区里的招待所，四人一间房。 这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大家进去狼吞虎咽的吃完饭，都回房间睡觉去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就算坐硬卧的处级干部们都没睡好，更别说宋远他们这些坐硬座的了。 一觉醒来宋远基本上缓过来了，穆主席则是揉着腰感叹道：“老啦，当年我也是能三天三夜不合眼都能继续上班的人！” 没揭穿穆主席的吹牛皮，洗漱完吃个早饭大家就往侨光路的展馆走去了。 这就是侨光路的展馆。图来网侵权删！ 侨光路展馆并不大，在见惯了后世高楼大厦的宋远眼里更是觉得平平无奇。 事实上到了今年也就是59年11月的第六届广交会就搬到了起义路陈列馆去了，目前那里还正在建设。 作为北京代表团广州这边给的展览面积不小，但大头都在农副产品和重工业这边，轻工业一家也就是个一个多平方米的展台，根本放不下多少东西。 这是61年广交会的轻工业展台。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工作人员给宋远他们指定好了位置以后，宋远看着这屁大一点地方也犯愁了，这么点地方也就够摆下两个行李箱！ 宋远他们左右两边分别是京城陶瓷厂和京城文具厂的展台，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苦笑起来。 这时候的京城轻工业并不发达，上面不重视的情况下给的名额和展区都不怎么样，虽然在一楼但是却比较偏僻！ 想了想宋远拉着旁边的两个厂长开始嘀咕起来了：“刘厂长、赵厂长，这地方太小了摆不下啊。你们能摆下不？” 两位厂长也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谁不知道面积大一点了更能吸引客户啊！ 宋远就开始整活了：“两位老哥，我有个主意！”说完一阵嘀嘀咕咕。 两位厂长听完了有些犹豫：“宋厂长，这能行吗？” “我说两位老哥，你们去看看苏杭那边的展台，一个能顶咱们七八个！你们不想多成交一些高高兴兴回北京吗？”宋远开始诱惑起来了。 “当然想啊！”两个厂长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也很正常，虽然北京的轻工业不强大家虽然没抱太大希望，但谁也不想弄个零蛋回去。 于是两个厂长心一横，干了！ 三个人把桌子往后一搬，刘厂长在这边有熟人就出门采购去了，宋远则是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宋远想干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和后世商场里卖箱包的那样搞个架子陈列，刘厂长就是出去买个博古架了。 至于三个小桌子就拖到一边并排放起来。 14号上午博古架买回来了两组，宋远带着人一阵布置，陶瓷厂的盘子、碗什么的都往上面放，文具也摆到下层。 至于宋远厂里的大小拉杆行李箱，在展区口和路对面墙边上竖着有层次的摆放着。 墙上则是钉了几个钉子，把两种形态的多功能工兵铲挂在上面，桌子底下再藏了一些砖头和铁丝，都是穆主席带着人从外面工地捡回来的。 就这宋远还不满意，找到了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同志，我是京城轻工局的！想问问能不能在场馆里贴几张纸？” 这位年轻的同志愣了一下：“同志你好，请问你想贴什么？” 宋远拍过去一包牡丹烟：“同志，我们那有点偏，有些客商不好找。我就贴个指示的标志。” 这个年轻小伙子有点眼馋这烟但又不好做主，忍着诱惑把烟推了回来：“同志，这事要我们组长答应才行！” 宋远又把烟推了过去：“那劳驾同志你带我去找一下你们组长！” 这下小伙子就安心把烟收下了，带着宋远去找领导去了。 去了以后小伙子介绍了一句这是京城轻工局的，让他们组长也不敢怠慢。 都知道京城是天子脚下，市里和部委干部交流频繁，谁知道面前这个小年轻背后有谁呢？ 宋远也披着虎皮装模作样的吆喝起来：“我说这位领导，给咱京城的位置也太偏了吧！是京城的轻工业没有长三角和你们珠三角发达，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位组长摸不清宋远的来头，赔着笑说道：“同志，这也是上级安排的，我说了也不算啊！” “组长同志，这样下去我们领导也很难向上级交代，不能给我们换个地方吗？”宋远大咧咧的说道。 这组长心想着这个二愣子是谁家的二代啊？提前定好的地方哪能说换就换啊？可他也不想得罪人，就满脸笑容的说道：“同志，现在是真换不了！” “换不了？行了，我也不为难你！省的回头叶叔说我。我在这一楼贴上几张纸指个路总行了吧？” 这组长被宋远的口气吓了一跳，想了想问道：“贴纸？什么内容？” 宋远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就是个箭头指个路而已，这么多人光天化日的，你还怕我干啥坏事？” 也对，这组长也不信宋远能在这么重要的地方贴些不合时宜的东西，于是点了点头：“那行，但内容我们人要审核！” “那当然，我又不会英文，肯定是让你们派的翻译来写了！”宋远满不在乎的说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7章 万事俱全 有了组长的允许，宋远就回去让人从一进大门的地方开始在墙上贴张白纸，上面画个大大的指示箭头。 随后隔上二三十米就是一个箭头，最终到了宋远他们几家的展台，墙上再贴着中英双语的“最好的行李箱在这里。” 英文版是宋远用了两包烟请翻译帮忙写的。 这次京城带队的沈局长带着几个人转完了其它行业的展台，溜达着转到这里了，看到墙上的这句话眉头一皱。 “小宋，这是你写的？”沈局长的声音里隐含怒气。 “是的，沈局长！”宋远微笑着说道。 “胡闹！这最好的话能随便写吗？你这不是骗人吗？”沈局长不悦的说道。 “沈局长，您看我们五金厂的拉杆式行李箱！”宋远伸手一迎，邀请沈局长到展台来看。 沈局长一天忙得要死，只知道这次上面有人打招呼让宋远他们一个小五金厂也参展，具体什么东西还真没了解。 于是就迈步走进了展区，看到和其它展区完全不同的布置让人眼前一亮，心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宋远轻轻一摆手，张斌就拿起一个行李箱放到桌子上拉开拉链，和老式行李箱完全不同的分层设计瞬间吸引了一片眼球。 指着里面的种种设计宋远就开始解说了，讲完了里面再把行李箱合起来抽出拉杆，拉上在原地转了几圈。 看着一群人惊讶的眼神，宋远笑道：“沈局长，我们专门委托了外交上的同志查询过了，全世界都没有我们这种拉杆式的设计，可以说这是独一无二的。” “为此我们又委托了港岛的华润公司帮我们申请了专利！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的拉杆式行李箱是最好的没什么问题！” 沈局长一言不发接过宋远手中的行李箱拉着走了几步，果然比手拎着的老式行李箱轻便多了。 又仔细看了看行李箱的皮质、做工等等，沈局长这才微笑道：“没想到你们厂竟然有这样的实力，倒是我放松了！不错！” “不过小宋，咱们该低调还是要低调一点！别闹了笑话！” 沈局长又不傻，听宋远说的又是委托外交口、又是让华润帮忙，这背后没人才怪了。再看宋远年纪轻轻的就是一厂之长，还能做出这样新奇的行李箱，自然口气就变了。 “这可不怪我啊！沈局长！”宋远开始叫起屈来了：“我们的行李箱这么好，可偏偏位置又在这角落，要是客人们来了看不到我们的行李箱，那咱们得少卖多少啊！” “所以我才和组委会的同志们商量好了，贴个箭头指到这里！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一听宋远连组委会的人都说好了，沈局长更不愿意多事了：“那好！明天开幕以后我过来看看！” “多谢沈局长支持！”宋远笑嘻嘻的说道。 等沈局长一走，旁边两个厂长都围了上来，刘厂长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沈局长的话你都敢反驳！” 赵厂长则是兴奋的问道：“宋厂长，你刚说的是真的？你们厂生产的这个什么拉杆行李箱真是全世界独一份？” “那当然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我还敢扯谎不成？”宋远呵呵笑着。 “宋老弟，给我留一个成不？让我老赵也试试世界独一份的行李箱！”赵厂长恳求道。 “赵厂长您开口了当然好说！但得等咱们回了京城再说！这行李箱太占地方，我们这回也没带多少个！”宋远无所谓的说道。 “一言为定！”赵厂长刚说完这句话，刘厂长也连忙说：“还有我，宋老弟也给我留一个！” 这些领导工资都不低手里不缺钱，宋远自然都答应了。 还有周围几个展台的人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都跟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的，最后找宋远开口要买这拉杆式行李箱的就有七八个人。 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宋远统统答应了下来。 为此大伙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字、通信地址和电话，宋远拿着本子认真的一个个记了下来。 这年代又没手机，每个人都有个通讯本，用钢笔记录别人的电话、地址等等。 等大家的好奇心都满足了，宋远喊过来张斌和牛强：“给你们俩下达个任务！” 张斌和牛强立马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宋远把两个人带到大门口不远的地方：“明天上午开幕仪式举办完以后，你们两个就从这开始，一人拉上一个我们厂的大号行李箱往咱们的展台走！” “每隔上半个小时就这么走一趟，别人要是问你行李箱哪来的，你就告诉是在咱们展台这买的。要是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你们就指指咱们展台的方向！” 这活没难度，两个人立马答应下来了。 这是宋远为了吸引客商，让他俩当个托呢！ 把这个事也交代好了，宋远整个回想了一遍应该没什么疏漏了，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展台宋远又叫住两个厂长：“两位老哥，我估摸着有这箭头指示，明天咱们这的人不会太少。” “咱们三家的东西都在一起，到时候谁家人手不够了其它两家可要帮衬一下啊！” 两位厂长一听是这事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且不说这次宋远的点子让展台一下大了许多也高级了许多，就冲着没到手的行李箱两个人也得答应啊。 一楼参展的其它厂家不是不想学宋远也搞这一套，可到了那位组长那就被否了：“这位同志，实在对不住了。第一他们那的位置确实偏僻；第二领导也说了不能再增加了。” “要不一进来到处是方向不一样的箭头，你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该怎么走？到时候丢人丢到国外去，你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第一个理由有些厂家还想反驳一下，可一听第二个理由都无话可说了。 算了算了，这次就便宜那个五金厂了。 在这准备了一天，最后宋远他们把展区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才放心的回招待所去了。 穆主席跟着宋远看了一天，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宋厂长果然手眼通天，搞定了组委会不说连沈局长都默许了！ 宋远则是想着万事俱备，就等着明天开门迎宾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8章 大批客商袭来 晚上回招待所的路上，穆主席还有些担心的问道：“宋厂长，你说那些外国人见多识广的，能看上咱们得拉杆箱和工兵铲吗？” 宋远笑着拍了拍穆主席的肩膀：“穆主席，你把吗字去掉！要相信咱们的东西啊！” 穆主席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把吗字去掉是什么，有点哭笑不得的同时更佩服宋远了。 自己都四十出头了，还没宋远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能沉得住气。 到了招待所，一楼的服务员叫住了宋远：“宋远同志，请到这边来，有位同志找您！” 宋远有些纳闷就走了过去，那边椅子上坐了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 看到宋远过来，那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是宋远同志吗?” 点点头宋远心里在盘算面前这人什么身份。 那中年男子笑道：“还请您出示一下证件！” 这好办，宋远把介绍信和工作证都掏了出来递给他。 看了半天又和证件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那中年男子才放心，递过来了一个文件袋：“实在抱歉，我是港岛华润的，姓罗！您喊我老罗就行。” “我奉命要将这个文件袋亲手交给您，所以有些冒犯，还请谅解！” “没关系没关系，还要劳烦您跑一趟，太谢谢您嘞！”宋远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把东西给了宋远，这位姓罗的也不拖泥带水，打个招呼就走了。连宋远说请他喝杯茶都不肯！ 回到屋里宋远打开文件袋一看，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 文件袋里面静静躺着几张纸，正是港岛那边受理了拉杆式行李箱和多功能工兵铲的专利申请后给的通知文件。 华润那边挺大气的，把所需的费用已经都交过了。 港岛那边现在还属于日不落管，也是《巴黎公约》的缔约国之一，所以只要这边批准了专利后十二个月内再到其它国家申请专利就行。 看到这些宋远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这些文件在手明天就更好办了。 第二天一早，宋远他们就赶到了自己的展区了。 宋远还好一些，其他人都有些紧张，张斌他们是一遍一遍的擦桌子，穆主席则是在周围一直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待在场馆里不能出去，宋远只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会又是锣鼓喧天的声音似乎是在舞狮，再等了好一阵以后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我宣布第五届中国出口商品展览会正式开始！” 没过几分钟大门打开了，乌压压的人群开始往里进了。 这次第五届广交会共有来自31个国家的2400多名客商参会，大部分都不懂中文。 想买轻工产品的人都被提前告知了在一楼，进来没多远看到墙上贴了个箭头，大多数人就下意识的跟着箭头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很多人是一边走一边看两边的展位上有没自己想采购的东西，但也有不少人好奇这个箭头是指向哪里，就一路不停的跟着箭头往前走了。 宋远待在展位上正和组委会派来的翻译闲聊，就看一大群人从远方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让这翻译写的那句“最好的行李箱在这里”几个字下面了。 深吸一口气宋远一拉翻译顾晏宁迎了上去：“尊敬的各位来宾，你们好！” 等顾晏宁翻译完，对面一群人都哇啦哇啦的开口了，英语、法语还有别的语言宋远就听不出来。 不用想宋远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右手挥了一下张斌和牛强就一人拿起一个大号的拉杆箱，唰的一下抽出了拉杆，拉上就往大门那边走去。 “oh！mygod！”宋远在人群中听到了不止一声这样的惊呼，人群呼啦的围了上来。 穆主席连忙拉了一下刘厂长他们，一起上去维持秩序。宋远则大声的说道：“各位远方的朋友，请不要拥挤！” 等人群稍微散开一点，宋远指着行李箱开始介绍起来了：“各位朋友，这是由我们北京东城区便民五金厂发明的世界领先的拉杆式行李箱！” “也是世界上目前最好的行李箱！” 顾晏宁愣了一下看向宋远，宋远坚定的说道：“照我说的翻译！” 听完翻译的话以后更多的议论声传了出来。 宋远不为所动，继续大声说道：“我们首创的隐藏式拉杆和滚轮，可以让大家出行时告别繁重的手提行李箱，改为轻松的拉着走就行！” 听完翻译的话，一群各国人士扭头看向轻松拉着行李箱向出口走的张斌他们，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些人的神情，宋远心里大喜：有戏了！ 继续大声说道：“我们的拉杆行李箱分为两种系列8个型号！分别是真皮系列和帆布系列，尺寸则分为18寸、20寸、24寸和28寸，可以满足日常出行的各种需求！” 等顾晏宁翻译完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叹。 随手拎过一个拉杆箱宋远拉开拉链向大家展示：“我们在拉杆箱内部也有很多创新，根据日常携带的物品种类我们进行了分层设计！” “最底下一层可以装一些重一点的东西，中间的夹层可以装证件、现金等东西，上面还可以再继续装衣服等物品！” 一群脑袋凑了过来，听完翻译的话都在那连连点头，时不时还能听到一句good！ 按了一下按钮宋远抽出拉杆笑道：“我们的拉杆采取铝合金设计，和很多飞机用的是同一种材料，保证了它的强度！” 又是一阵惊叹声，宋远心里暗笑，这年代铝合金用在飞机上再正常不过了，一般都是特种合金，配方和宋远手里这铝合金是不一样的。 但这并不妨碍宋远用这个噱头来吹嘘自家产品啊。 拉开侧面的拉链，宋远继续介绍：“多层储物，这里也可以放下一些轻薄的随身物品，比如说旅途中必不可少的一本书？” 听完顾晏宁的翻译，很多人笑了起来，有几位金发碧眼的老外直接竖起了大拇指：verygood！ 最后宋远摸着黑亮的真皮外层笑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9章 大爆 宋远轻轻抚摸着真皮的拉杆行李箱表面，笑着问大家。 一群老外七嘴八舌的回答着，翻译顾晏宁听了一阵小声给宋远说道：“他们说这是牛皮的！” 宋远一拍手大声说道：“对，我们采用真正的头层小牛皮，并且请来了最好的制皮师傅！”说完一挥手，后面的穆主席送上来了两张放大的照片。 宋远把照片高高举起让大家观看，大声笑道：“我们拉杆行李箱所用的皮制品就是这位姓萨的师傅带着人制作的。” “他是我们北京最好的制皮师傅，而他的祖父当时是在清朝的内务府专门做皮制品，是为皇帝、亲王而服务的！” 虽然宋远这话是忽悠，但架不住这帮老外不知道啊！ 顿时人群中一阵惊呼传来，很多人眼神都亮了起来！ 别说这时候了，到了后世很多人还是吃这一套的。这下本来不是这一行的一些商人也都心动了，只要买回去打着清朝王室的旗号，卖个好价钱还是没问题的。 宋远看到这一幕微笑起来：“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的拉杆行李箱既有历史的传承、也融入了最新的科技，更有独一无二的技术！” “我相信全世界的有钱人，都会需要这么一款最好的拉杆行李箱的！” 这些老外客商们被宋远说的热血沸腾，全世界有钱人那么多又都有出行的需求，买回去肯定是不愁卖的。 于是有人开始大声问了起来：“先生，你的拉杆行李箱很棒，那么它的价格呢？” 顾晏宁翻译过来，宋远笑了起来：“这位客人问了个好问题。我们的拉杆行李箱根据材质、大小有着不同的定价！” 再拍了拍手里那个最大的真皮行李箱笑道：“这一个行李箱，我们的技师要花数百个小时才能打造出来！仅仅成本就在180美元以上！” 看有些人变了脸色，宋远大声笑道：“但是呢，既然我们选择了参加这次广交会，见到了如此多的朋友，那么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作为厂长我宣布降价！” “不要180美元、也不要150美元，看在我们都和家人一样，我们厂承担亏损补贴，只要99美元！！” “仅仅99美元，就可以将这件世界上最好的拉杆行李箱带回家！” 听了这个消息，围着的一群人激动起来，又是一阵各国语言夹杂着将宋远淹没了，有心急的人直接掏出钱来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嘴里激动的喊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宋远心中大定，看来后世直播带货的家人们、补贴在这个年代也好用呢！ 顾晏宁脸色苍白，努力从一群人的说话中分辨谁说的什么话，不停地翻译给宋远。 眼见这里围了一大群人，组委会的人也连忙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连忙给上级报告去了。 这层的组长得了消息不敢怠慢，匆忙赶了过来，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一脸紧张的问宋远：“同志？怎么回事？” 宋远笑着摆摆手说道：“领导没事，大家十分欢迎我们的产品都抢着要，所以气氛热烈了一些！” “刚好领导您来了，给我们找个大点的地方洽谈行不？” 那必须行啊，组长牙一咬：“一层有个贵宾厅现在空着呢，你带他们到那里谈！” 宋远招呼人拿上样品，再把这些客商都带了过去坐下以后就开始继续忽悠了：“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这优秀的产品必然是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制作的。” “我们不太可能满足每一位朋友的需求，只能根据订单的先后来生产了！” “如果朋友们想把它带回家，那么请尽快签订合同和缴纳一半的预付款，我们会按照顺序发货的！” 立马有一个一身西装大腹便便的白人跳了出来：“我是来自美国的约翰逊，我要1000个这种皇室皮匠亲手打造的！” 宋远当机立断：“好，预付一半金额，三个月后在天津港交货可以吗？” “没问题，我带了足够的钱！”这个白胖子约翰逊大笑道。 组委会的人连忙拿过来了合同，宋远在上面填好内容，掏出公章往上啪的一盖，递给了约翰逊。 约翰逊翻了几下看数字没错，把自己的信息填了上去以后也当机立断的掏出了公章盖了上去，接着就掏出了支票簿刷刷一阵写，最后一撕递给了宋远：“预付款5万美元，汇丰银行的支票，没有问题！” 宋远接过支票看了一眼转手递给了组长：“领导，拜托！” 组长的手都有些颤抖的接过了支票，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顺便说一下，这时候很多地方都没外贸经验，广交会是提供制式合同并且也要在合同上盖章背书的。 而且对于这些支票，广交会也要负责核实的。 眼见第一个人已经吃了螃蟹，其他人也忍不住了，都蜂拥而上：“我要500个！”“我要两千个！”“我要300个！” 宋远一阵头大，连忙和组委会的人一起维持秩序：“大家不要着急，我们一个一个来！” 于是广交会上出现了罕见的一幕：一群外国人排队站在宋远面前，桌子上摆了几张纸写着型号和价格。 每个人上来说自己要哪种型号多少个，宋远头也不抬的报出个交货日期，听到OK了就低头在合同上一阵写，写完盖章给对面的老外。 老外也写上几笔以后就开始开支票递给宋远，然后抱上合同在一边傻乐呵。 没过半个小时，京城带队的沈局长和组委会的领导也赶来了，看到这一幕纷纷目瞪口呆！ 穆主席鼓起勇气上去解释了几句以后，组委会的领导和沈局长大喜，亲自过来给宋远打下手了。 组委会的领导在旁边拿着组委会的章子往合同上盖，代表有组委会的背书。 沈局长拿上一张支票就往外跑打电话给港岛那边核实支票信息等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中午饭点，看还有六七个人在排队宋远劝了几句，结果对面的人反而不领情：“这位先生，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我认为先签订合同更重要！” 宋远哭笑不得的看向沈局长，结果沈局长轻咳一声：“小宋，既然外商们如此热情，咱们可以加一会班嘛！”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0章 大爆（二） 听了沈局长的话，宋远尽管已经说的喉咙都要冒烟了，也咬牙答应下来。 这剩下的几个客商也有些饿了，都抓紧时间谈起数量和交货日期了。 宋远这边不知不觉已经把交货日期放到了半年以后了，最后这个来自高卢的客商不愿意了：“这位先生，我要整整一万个！是一万个大大小小的各种拉杆行李箱！你不能把我的行李箱放到最后交货！” 宋远一摊手：“朋友，我必须要对给您发出去的商品质量负责。如果时间太短的话那会影响质量的！” “我们的工人还有制皮的师傅都是有限的，真没有这么大的产量！” 翻译过去以后这个高卢人更激动了：“不，我绝不接受要半年甚至更久以后才能拿到我的拉杆行李箱！没有人了可以去招聘，你们现在不缺钱对吗？” 不能惯他这毛病，宋远继续摇头：“可是新手干不了有技术含量的活，你也不想你的拉杆行李箱是新手生产出来的吧？” 这位高卢人见宋远不同意，想了想说道：“那么，我加钱，给你们付加班费和猎头的费用，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宋远看了看周围的外商都走的差不多了，小声地竖起了一个手指：“增加10%的价格，我保证你能在半年内拿到你的货！” 高卢人摇摇头：“增加10%可以，最多三个月我要在港口看到我的货！” “这不可能，三个月是第一批次，而你要的数量又这么多！”宋远也狠狠摇头。 沈局长听得目瞪口呆，不由扯了下宋远的袖子，意思是你差不多行了！ 宋远不为所动，我刀子都磨块了怎么能心软呢？ “那就15%不能再多了！”高卢人咬牙说道。 啪的一声宋远一拍桌子竖起了两个指头：“20%，三个月后在天津港口交货。这是底线！” 沉默了一会高卢人盘算着早一点拉回去卖给欧洲那些富豪们，增加点费用也是划算的，于是大笑着拥抱了一下宋远：“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等把这个合同弄完收下预付款以后，宋远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摊在座椅上不想起来了。 旁边沈局长抱着合同乐呵起来，这一份合同就购买大小拉杆箱一万个，总价就是80多万美元啊！ 看到宋远疲惫的样子，沈局长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小宋辛苦了！” 接着又兴奋的问道：“咱们签了多少份合同了？” 宋远麻木的摇摇头：“沈局长，我也不知道，光顾着签字了！” 沈局长兴奋的说：“我现在数一数！” 都快累死了宋远可不想继续在这了，就虚弱的说道：“沈局长，能先吃饭不？” 看了一眼宋远脸色都发白了，沈局长这才恍然大悟：“对对，先吃饭！” 接着又笑道：“忘了小宋你年轻，经不起饿！”就连忙喊人送饭过来了。 喝了几口水，宋远缓过来一点，看沈局长拿了个算盘自己在那飞快的算着，过了一会沈局长算完了，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数字以后就呆呆的盯着面前的白纸不动了。 宋远看的好笑，轻声喊道：“沈局长，算出来了？” 被宋远的声音一提醒，沈局长如同大梦初醒般的哈哈大笑起来：“385万美元！咱们一上午就签订了385万美元的订单！” 宋远也是心中又惊又喜，一上午光顾着谈合同签字盖章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转眼宋远就开始犯愁了，385万美元是什么概念？按照大号小号拉杆箱平均70美元一个的话，这就是5万5千个拉杆箱。 合同签订的是最短3个月、最长半年交货，扣掉运送的时间，也就是一个月最少要生产出来一万个拉杆箱！ 看宋远愁眉苦脸的样子，沈局长好奇的笑道：“怎么了小宋，这是大好事啊！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宋远把情况一说，沈局长哈哈大笑起来：“小宋，这都不是事！在咱们国家，只要确定要干这件事，就一定能干成！” “有了这笔钱，市里会动员一切力量来帮助你们的！” 宋远这才想起什么叫举国体制，急缺外汇的上层和市里会动员一切力量保质保量完成任务的。 又想了想宋远试探着问道：“沈局长，那后面还有客户要采购的话我们还接不接？” 沈局长重重的拍了一下宋远的肩膀：“接！当然要接！你只管接活就行，再多的活我就是拼了命也能完成！” 有了尚方宝剑的宋远心里就有数了，等人把午餐送过来宋远就放心的大口吃了起来。沈局长则顾不上吃饭，出去找电话给京城那边报喜去了。 吃完饭宋远回到展台，这会客商们也都吃饭去了，没什么人。 穆主席一直守在展区没敢乱跑，看见宋远后如释重负的迎了上来：“宋厂长，上午你们走了以后又有好多客商，我也没敢多说，就把您定下的价格给他们说了一下，很多人说下午还要再来！” 拍了拍穆主席的肩膀，宋远笑道：“穆主席辛苦了，赶快吃饭吧！这里有我！” 到了一点多，吃完饭午休过的外国客商们又开始入场了，很多人直奔宋远他们展台。 有了上午的经验再加上沈局长带着人帮忙维持秩序，宋远继续开始了忽悠大法：“家人们，只要99美元！99美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99美元世界上最好的拉杆行李箱就能带回家！” “皇家品质、最新科技的拉杆行李箱！99美元买回去，加个零再卖给那些富豪们！一单生意换车换房不是梦想！” 充满煽动力的话语从宋远的嘴里不停地倾泻而出，忽悠的这些客商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喊着：“我要1000个！”“我先来的，我要2000个！” 于是上午的情景再次重现，宋远和排着队的客商们定交货时间签合同、收钱等等，忙的要飞起。 穆主席和张斌他们看的两眼发直，心里对宋远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在旁边坐镇的沈局长则是嘴角越翘越高，压都压不下来，要不是估计形象都要大笑一场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1章 大爆（三） 到了晚上展会时间结束，送走了最后一批客商以后宋远往椅子上一躺，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葛优躺！ 沈局长则干起了老本行算盘打的飞快，还能一心二用的对宋远笑道：“小宋累坏了吧？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好好吃一顿！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早晨醒来就又是一条好汉！” 接着有点感慨的说道：“当年我在根据地，那时候咱们穷啊！为了采买粮食、布匹，我们经常两三天不睡觉到处寻摸哪的物资便宜一点、哪的物资能运送过来！” “那时候哪能想到能有今天，外国人排队买咱们得东西！” 听了这话宋远也有些感触，打起精神坐了起来笑道：“沈局长，您是老革命了，这点场面对您来说那不是司空见惯！” 闻言沈局长苦涩的摇摇头：“那倒没有，我们排队买外国人的东西不少，这外国人排队买我们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 接着又笑了起来：“不过也是好事，说明我们国家越来越好了！” 又算了一会，沈局长哈哈大笑起来：“655万美元！这下咱们京城也要放个卫星了！” 收拾完东西沈局长非要拉上宋远他们请客吃饭，就吃广州著名的烧鹅！ 宋远他们推辞了一下，见却之不恭只好答应了。 烧鹅也不贵这时候卖一块五一只，沈局长直接要了四只：“小宋，多吃一点！今天你辛苦了！” 等烧鹅上来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话题自然转向了今天的经历，沈局长笑道：“我说小宋啊，我看你今天这嘴皮子的利索劲，别当厂长了，来我轻工局当个对外贸易处的副处长算了！” 宋远愣了一下连忙笑道：“多谢沈局长厚爱，我也就是这点本事了。真到您那里不出几天您就该觉得我烦了！” 笑着摇摇头，沈局长说道：“那不会，你要是担心刘大姐的话我给她说去！” 这一天下来宋远表现的这么惊人，沈局长不把宋远的跟脚来历打听清楚他也不配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了。 在五金厂正干的好呢，宋远怎么可能去轻工局，就岔开了话题：“沈局长，我现在就担心咱们的产量！您也知道我们五金厂就百十号人，累死我们也干不完啊！” 见宋远不接茬沈局长也没生气，笑道：“我中午已经给市里打电话了，两手准备都要做好！你们五金厂扩建势在必行，而建华皮货店现在也在加紧准备皮革呢！” 建华皮货服装店前身是京城著名的远东皮货服装店，一手皮革制衣名动京城，是不少外国使馆人员的首选购买皮衣之地。 49年北平解放后改名为了建华皮货店，56年公私合营的时候又与茂林、永兴等七家皮货店合一，有自己的皮革生产车间，在王府井大街上有三个门牌号和七家门面，实力极强。 解释了两句以后沈局长笑道：“市里的服装七厂现在也在做准备呢，到时候他们生产完你们厂验收合格了再送到天津港口发货！” 听到这宋远算是放心了，咱国家的动员能力和大会战模式果然是天下无敌！ 想了想宋远又问道：“沈局长，那高档的拉杆行李箱要用到铝合金，样品上用的都是我们刘主任想办法弄来的！” 沈局长含笑摆摆手：“小宋，今天才是广交会第一天，整个十五天下来你有没有信心完成1000万美元？” 这点信心宋远当然有了，一天655万美元，剩下的14天还搞不了300多万？ 听宋远答应的坚决，沈局长哈哈大笑起来：“牵扯到上千万美元，都够咱们新建一个铝合金厂了！就算部队那边不同意，官司打到最上面也会让他们同意的！” 想想也是，宋远呵呵笑了起来。 第二天宋远继续用直播卖货的方式来吸引客商，广交会组委会也大开绿灯，亲自给各个国家的客商推销起拉杆行李箱了。 当广州这边的消息传到京城，那是轰动了一大片人。 一个小干部发明的没多大用处的行李箱竟然已经签了600多万美元的合同，整个广交会很有可能破千万！ 整个市里都动了起来，上面的人发话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前方我们的好干部正在努力奋战，我们这些在后方的必须做好后勤保障！ 据小道消息传的，上面还说谁要是拖了后腿，直接去下面公社抗旱去吧！ 而五金厂也接到了紧急命令：最快速度生产出500个拉杆行李箱，用火车加挂一节车厢送到广州去。 头一回接到市里的命令，让在京城看家的齐副厂长心里直打鼓。好在没多久刘大姐就亲自来到厂里了。 之前刘大姐虽然觉得宋远倒腾出来的这个拉杆行李箱挺方便的，但也是出于对宋远的喜爱才大力支持，真心没觉得这玩意有多好！ 穷日子过习惯的人怎么能理解有钱人愿意为一点方便就花大价钱买买买呢？ 等刘大姐接到了市里领导打来的电话，客气的恭喜她培养出了一个好干部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 再一听宋远把21块钱成本的帆布拉杆行李箱、28块钱成本的皮质拉杆行李箱卖出了70美元一个的均价，合同总价一天就有600多万美元的时候，见识过大场面的刘大姐也有点头晕了。 外国人的钱就这么好挣？刘大姐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不正常了。 拎着市里连夜送过来的红头文件，刘大姐亲自去五金厂坐镇，盯着战战兢兢地齐副厂长组织生产了。 市里的服装七厂、建华皮货店都派了人过来，详细了解了生产要求和流程以后就回去开工了，五金厂这边生产骨架和底下的定向轮那些就行。 不过一天多时间三家合力之下就生产出来了500个拉杆行李箱，又动用卡车送到火车上去了。 什么？缺铝合金？市里直接和部队沟通，先把你们的库存都交出来，回头双倍给你们补上！另外附赠猪肉若干！ 部队这边被市里的大手笔砸的眼晕，请示了上面以后爽快的同意了。 宋远没那么灵通的消息，这会正拎着一把多功能工兵锹砍铁丝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2章 大爆（四） 这两天宋远现场带货卖拉杆行李箱都卖飞了，哪还顾得上墙上挂的那几把多功能工兵铲啊！ 也就是第四天宋远正在冲刺1000万美元的时候，一位来自东德的客商因为挤不进去人群，在后面又听不清楚，百无聊赖之下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多功能工兵铲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把多功能工兵铲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这东西又不复杂，这位汉斯稍微一摆弄就学会怎么用了。不停地切换铲面，一会是锄头一会是工兵铲，让这位汉斯越玩越惊喜。 看到铲面两边的锯齿和刀刃以后，心里大条的汉斯就随意的把手伸了过去，脑子一抽用锯齿对着手指头锯了一下。 能被宋远选上带到广州参展的多功能工兵铲自然都是精品，那锯齿可是十分锋利的。瞬间的剧痛让这个汉斯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把多功能工兵铲扔到了地上。 宋远正说的起劲呢，人群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客商们一起扭头看去，宋远也连忙分开人群走了过去，就看到手上全是血迹正尴尬的汉斯了。 过去问了问情况，穆主席很有眼色的连忙去找来了会务组准备好的医生。 包扎的过程中一群客商就好奇的问这个汉斯怎么把手弄伤的，汉斯尴尬的笑了笑小声说出来了原由。 一听是自己作死大家笑的更开心了，就有客商捡起来了地上的工兵铲比划起来。 新奇的工兵铲同样也吸引了这些客商的注意力，宋远正准备介绍呢又一个来自保加利亚的客商大叫一声。 大家看过去都哄堂大笑起来，这位客商有点脑子但不多，听汉斯说锯子把手弄破了他就改玩刀刃这一面，拿手在刀刃边上摸了两下觉得不是很锋利，就好奇心发作在手指头上划了一下。 于是宋远的展台上就多了第二个被集体嘲笑的对象了。 好在医生准备的纱布够多，很快就把两个倒霉蛋消毒包扎好了。 经过了这么一遭，客商们对这多功能工兵铲兴趣大起，纷纷让宋远介绍一下。 送上门的机会宋远自然不会错过了，拿着多功能工兵铲一阵演示，让一群老外看的一愣一愣的。 嘴里还不忘说着：“我们的多功能工兵铲质量非常好，是禁止用自己的手指头或者任何一个部位来实验的！” 这话一说出来又是笑翻一片，宋远趁机说道：“这是我国军队现役装备，只有最好的军人才能拥有它！” 这几天配合出来的默契让穆主席顺势拿出了批准多功能工兵铲出口的文件挥舞起来，更让这帮老外坚信不疑！ 宋远继续洗脑：“即便不是军人，外出有了它不但可以少带很多工具，更能防身自卫！给你们的朋友说这是来自东方大国的现役装备的话，肯定会收获许多羡慕的目光的！” 一番话说的不少客商也心动了，问起了价格！ 宋远举起手里这把多功能工兵铲大声说道：“我军制式装备，高强度锰钢制造、精密加工，这两位老兄可以证明！”说完一指那两位还在听的倒霉蛋。 等一群人笑完，宋远大喊：“有了它，你就会收获家人、朋友羡慕的眼神；有了它你就可以放心的去钓鱼、打猎！” “不要一百美元、不要五十美元、不要30美元，只要19.9美元就可以把它带回家！” 大家听完一阵议论，少部分人觉得价格有点贵，但大多数人觉得19.9美元而已，能有一把我军制式装备一点也不亏！ 宋远看大家有些心动了，悄悄一招手张斌他们连忙搬出来砖头和铁丝，宋远蹲到地上开始邦邦的剁了起来。 一边剁一边不忘喊着：“军工制造、品质保障！我不能保证下次还能得到上级的允许出售它，也许这就是唯一一次能够买到我军制式装备的机会了！” 听了这话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正是那位倒霉的汉斯：“我要一千把！我必须要把它带回去看看有没有和我一样倒霉的人！” 顿时又是满堂大笑，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开口了：“给我来上3000把！”“我也要2000把！我坚信我的国家里也有许多会伤着自己的人！” “老规矩，咱们排队！”宋远见人都涌了上来也不敢再剁砖头了，客户自己弄伤了自己好说，宋远要是一不小心把客户开瓢了那就是外交事件了！ 于是一楼的贵宾室再次启用，宋远继续开始签合同收钱了。 这几天没事就要来转两圈的沈局长是彻底服了宋远，一把工兵锹都敢卖差不多20美元，他可是打听过了的，宋远给部队那边供货的时候一把才三块多钱。 就这宋远都还有些利润呢！现在一把卖给外国人20美元，沈局长觉得宋远的心不是一般的黑！ 今天签合同的效率要慢一些，因为很多客户都是多功能工兵铲和拉杆行李箱都要，那就要签两份合同了。 一上午的功夫宋远签下了十五份合同，又卖出去了28000把多功能工兵铲和17000个大小都有的拉杆行李箱。 沈局长再飞速打了一阵算盘以后满脸喜色的说道：“小宋，今天上午又卖出去了170多万美元，离一千万美元不远了！” 宋远客气的说道：“都是托您老的福，要不我哪敢这个卖法啊！” 到了下午，宋远他们展台的人越来越多了，一方面是这三天下来宋远的拉杆行李箱已经传出去了名声，再一方面上午那两个倒霉蛋受伤的那么有戏剧性，瞬间也传遍了来参展的2000多个客户了。 听说宋远这还有这么特别的军用制式装备，很多人都按耐不住好奇心要过来看看了。 宋远见状连忙把这次带来的多功能工兵铲都掏了出来发下去，让有兴趣的人自己到后门出去的花园里实战感受一下效果。 很快穆主席就带着人呼啦的去了一大波，组委会的人苦笑着站在旁边看一群客商人手一把工兵铲把好好的草坪挖的全是一个一个的大坑，心里把宋远恨得牙痒痒！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3章 免费发行李箱 如此又是两天过去了，沈局长每天看着节节攀登的合同金额笑的脸上开了花，时不时要跑到魔都、天津等几个直辖市面前问问对方的代表团今天签了多少订单。 问完以后再故作不经意的说道：“哎呀，今天又签了200多万美元的合同。你可不知道，我背书盖章都弄点手酸的不行了！” 接着再惊讶的问道：“不会吧不会吧！堂堂大魔都今天才签了不到100万美元的合同？这也太不符合第一经济强市的身份了吧！” 去了两次以后，沈局长就被列为不欢迎人士了，那两个地方带队的领导看见沈局长扭头就走。 沈局长却乐此不疲，每天都去溜达，也不怕被人套麻袋、打黑砖！ 等这天下午，从北京紧急发过来的500个拉杆行李箱到了。 宋远找到了沈局长：“领导，厂里给咱们发了500个拉杆行李箱？” “对啊！我安排的！这么”沈局长笑道。 当时沈局长看这么多客商围在这想看个样品都要排队，连忙打电话回了京城要求加紧生产和发货。 如今货发过来了，但该买的也差不多都买了。沈局长就有些麻爪了，这些行李箱怎么办！ “那沈局长您的意思是？”宋远问道。 沈局长想想自己在商业这方面和宋远的差距跟宋远和自己的级别差距一样大，就虚心的说道：“”“小宋你在外贸的本事大，这事你来做主！” 宋远想了想说道：“沈局长，我建议这500个咱们一个不留，全送出去！” 听了这话沈局长吃了一惊，倒不是心疼钱，但这时候没这意识和先例：“小宋你说说，怎么个送法？” “只要是订了咱们拉杆行李箱的人，就一人送一个；这样肯定有些客商想要，也会来找咱们订货！” “如果有剩下的，那就部委和各省代表团的领导咱们也一人送一个！先把招牌打出去，到时候咱们产量大了也可以往各省卖！”宋远缓缓说道。 沈局长想了一会觉得可以，不就是一万多块钱嘛，我们签了这么多订单，送点东西算什么！ 于是沈局长就一拍桌子：“就按你说的办，咱送！” 第二天一早，客商们都得到了消息，只要是从宋远这订过拉杆行李箱的客户都可以免费得到一个最新款。 这下宋远他们展位都快被挤爆了，最后组委会出面把宋远他们移到了室外广场上才搞定。 一上午送出去了一百多个拉杆行李箱，拿到的一些客户当场就拆包装用上了，拉着行李箱在广州的大街上到处溜达，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不是所有客户这次都来买轻工业产品的，但签了别的订单又没拉杆箱的客户不乐意了。 凭什么他们就有这么好看又实用的拉杆行李箱？略一打听就知道了前因后果，有些客户就大手一挥：“不就是买了些拉杆行李箱吗？咱也买！” 特别是一些大集团的代表日常就要经常出差，试了一下拉杆行李箱后很快就被征服了，直接电话打回总部强烈要求统一购买拉杆箱配发给各部门经常出差的人。 上午发放完了拉杆行李箱以后，到了下午就又有一批一批的客户上门来采购了，少的一两百个、多的几千个，积少成多之下又卖出去了一两万个拉杆箱。 而到了宋远他们展台的人，也有不少被多功能工兵铲吸引了，连带着也卖出去了不少，就连旁边两家陶瓷厂和文具厂都沾了不小的光，这几天已经比去年一年卖出去的东西都多。 等这波客商都签完合同付完定金，宋远看着厚厚的合同发愁生产的事，而沈局长则是紧紧盯着面前算好数字的白纸不停的乐呵。 看了好一会沈局长才抬起头来大笑起来：“小宋，你知道咱们总共卖了多少拉杆行李箱吗？” 接着不等回答就自顾说了起来：“你肯定猜不到！咱们总共卖出去了差不多16万个拉杆行李箱，总金额1120万美元，算上你卖出去的多功能工兵铲那就超过1200万美元了！” 听到这惊人的数字，所有在场的人都有些晕。 这小小的拉杆行李箱还有多功能工兵铲竟然能卖出去上千万美元！ “还不止这些呢，这次咱们京城其它的厂子表现也不错，卖出去了300万美元！这样光咱们首都代表团就签了1500万美元的合同，妥妥的全国第一了！” 心里默算了一下，宋远觉得也差不多的。之前报纸上看的第四期广交会总合同金额破亿美元，如今京城这边都弄了一千多万，肯定第一了。 想了想把沈局长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宋远正色说道：“领导，我有个建议！” 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沈局长也慎重起来：“你说！” “领导，咱们卖的拉杆箱和多功能工兵铲，目前只在香港申请了专利。我建议立刻在各大国家都申请专利！” “要不然这些客商回去要是抢先申请了专利的话，以后咱们的拉杆箱就不能在他们国家卖了！” 这话把沈局长吓了一跳。他可是想着一年卖上两回就有源源不断的外汇呢，能不紧张吗？ 宋远详细介绍了一下专利的一些规定，再低声说道：“领导！这事不能拖，过几天这些人就要走了！万一有人不要脸，回去说是自己发明的，咱还能跨国和人家打官司不成？” “领导，我了解的大概就是这样，不一定准确。您人面广，也可以和外交、港岛那边的同志打听打听是不是这么回事！” 一番话说完沈局长连忙去打电话去了，宋远则又放下了一番心事！ 为了自己的摇钱树沈局长动作很快，通过各种关系联系了外交口的使馆、港岛那边的同志还有外贸部的同志们，一番打听下来和宋远说的都是大同小异。 这下他坐不住了，直接写了个报告通过飞机送回了京城，请大领导们协调在全球主要国家注册专利的事情。 市里的大领导只是没这方面的经验又不是傻，接到报告确定真实性以后也都迅速的开始行动起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4章 收官 广交会正常就是十五天，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半。 而剩下的几天对于京城代表团来说就是按部就班的收尾了。 该买的客商都已经买了，剩下的零零星星的过来买一些，八成都是为了那个免费的赠品。 等到了广交会闭幕的时候，沈局长又核算了一遍整个京城代表团的成绩，签订了315份合同、总金额达到了1578万美元。 这其中光是宋远他们厂就有1286万美元，占据了绝对的大头。 等最后上面领导宣布第五届中国出口商品展览会圆满成功，总交易额达到9100万美元的时候宋远心里还在嘀咕着怎么这么少！ 而在历史上59年春天的这一次广交会，受中苏关系变化的影响，很多国家和客商都采取了观望态度，实际成交额才仅有7600万美元。 这数目还不到58年春天那次广交会成交额1.53亿美元的一半！ 这次也就是有了宋远和拉杆行李箱这个明星产品带动，这次总交易额才到了9100万美元。 上面的领导自然是不太满意这个数字的，但这就和宋远没关系了。 而在京城，一大群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订单的事情。 面对这天降横财，京城这边也是又惊又喜。 这两年因为种种原因，不管是上面还是地方的经济压力都很大，更是极度缺乏外汇。 如今这1500多万美元只要出口些不值钱的行李箱和工兵铲就能换回来，让许多人都极度兴奋！ 行李箱和工兵铲成本才有多少？行李箱的成本一个才20多块钱人民币，大规模生产后成本肯定还要更低。 但宋远这个黑心的是在成本的基础上翻了几个跟头又把人民币换成美元卖了出去。 而工兵铲的成本才一个三块多钱，宋远竟然一点脸皮不要的卖到了19.9美元一个！ 这价格传到京城的时候是刷新了无数人的三观！ 不过货卖的太多也让人头疼，十几万个拉杆行李箱和好几万把多功能工兵铲的生产也是大麻烦。 好在举国体制自有优势，大领导出面亲自和有关部委沟通，保障铝合金的供应；市里把服装六厂、七厂全部安排生产行李箱的配件，市里直属的机械厂负责生产滚轮、框架等等。 总之就是一个要求，务必要按合同保质保量的完成生产任务。 听到这刘大姐不乐意了，直接开口了：“合着我们交道口街道办五金厂是白忙活一场？” 市里的人也头疼起来，这些合同名义上都是以五金厂签订的，可五金厂那百十号人累死他们也干不完。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一个倒霉蛋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刘主任，您看五金厂力量确实薄弱了一点，这任务给你们也干不了啊！” 刘大姐不吃这一套：“那又怎么样？总不能好处你们拿了让我们干活的同志白忙活吧！” “那不会，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五金厂能干多少我们就给多少的任务，保证不让你们吃亏！” 刘大姐不太擅长这方面，想了想说：“光这些可不够！” 这个倒霉蛋继续赔笑：“没事，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眼睛一转刘大姐一摆手：“你等着，我打个电话去！” 出了会议室刘大姐就一个长途电话打到广州了，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和宋远通上话。 电话里刘大姐把情况一说，宋远也陷入了沉思。 吃独食那肯定不可能，也会撑死自己的。 沉默了几秒钟后宋远正色说道：“刘主任，我的建议是一要市里支持五金厂扩建，给地方和设备人员，咱们扩建到500人左右。要不然下次再有机会咱们还要错过！” 这话有道理，刘大姐点点头。 “第二，既然以咱们五金厂的名义签的合同，不管谁生产出来咱们都要抽一笔管理费，数目最少是5%，越多越好！” 听到这话刘大姐心里连连点头，管理费是个好说法，就是5%有点少。 说到这宋远就没继续说了，本来想提一下专利费的，想想不太现实。 刘大姐很满意宋远的说法，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你自己个人有什么想法？” “刘主任，我没什么想法！”宋远毫不犹豫的说道。 真是个好同志！刘大姐挂了电话心里想着。 回到会议室，那个倒霉蛋还在那等着刘大姐呢。 她进门坐下以后竖起两根手指，想了想又再伸出来了一根手指变成三根：“我这三个要求！” “刘主任您请讲！” “第一，市里要支持五金厂扩建，人员不得少于500人，场地、设备机械这些都要支持！” 倒霉蛋点点头：“还有呢?” “第二，现在国家缺外汇，我们可以把外汇上交，但换成的人民币要如数拨给我们。别的厂生产出来的东西合格了，我们按调拨价付钱！” 刘大姐比宋远胆子大多了，开口就要把利润全留下，让其它厂子给五金厂当代工厂了。 这话吓了倒霉蛋一跳：“刘主任，这不太合适吧？” 市里已经想好了拿上这笔意外之财要干什么了，这要是被刘大姐扣下一群人会跳脚的。 刘大姐眼睛一瞪：“我们街道办五金厂发明出来的东西、卖出去挣的钱，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 这个倒霉蛋急了，开始不停的劝说刘大姐这样真的不合适，要有大局意识。 劝了半天眼看倒霉蛋都要哭了，刘大姐才松口了：“那利润我们可以上交给市里一半！” 这也让市里接受不了啊，于是倒霉蛋继续劝，这次刘大姐不为所动了。 无奈之下倒霉蛋只好回去汇报了，被批了一顿以后市里一位大领导亲自出面了：“刘大姐，您也是老革命了，这样不好吧？” 看了大领导一眼，刘大姐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你要拿这个压我？当年在窑洞的时候到我家混饭的事都忘了？” 一句话把大领导噎个半死，苦笑了一会大领导也只好慢慢劝说：“刘大姐，咱们市里现在真的不好过，今年又赶上了大旱。再说您一个街道办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5章 回京 自从1955年咱们国家发行了新版人民币以后，上面定的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就是2.4618，这个价格一直持续到了70年。 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以后，美元不再和黄金挂钩了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才逐年变化起来。 但事实上这时候没几个国家认我们的人民币，进口东西都要掏外汇，所以上面非常重视外汇。 一直到2010年以后我们才慢慢不缺外汇了。 但就算按照官方汇率，这1200多万美元也能换成3100多万人民币，其中至少2000万的利润。 2000万是什么概念？58年完工的十三陵水库，最上面都带头义务劳动的地方，累计动用了40万人才建成，总投资也不过1900万而已。 市里怎么可能放过这一大笔钱！ 又扯了好一会，刘大姐开出条件了：“老周，可以让市里安排别的厂干，但我们要收10%的管理费！” 10%也是300多万，大领导继续和刘大姐谈，最后扯了很久才敲定：6.5%的管理费！但五金厂扩建市里可以给地方、调拨设备，钱就一分不给了。 谈成这样刘大姐已经心满意足了，有一两百万还建不成个五金厂了？ 大领导刚起身要走，刘大姐有拉住了他：“老周你着急什么？我三个条件还没说完呢！” 大领导苦笑着说：“刘大姐您说！” “我们的小伙子宋远你们可不能亏待了。拉杆箱、多功能工兵铲都是他发明的，东西也是他跑到广交会卖出去的，不能就这么当成没看见吧！” 大领导又坐下来：“刘大姐，你说的这个宋远我专门了解过了，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搞发明和外贸很有一套。” “我的意思是他在五金厂干的很好，那就继续让他干！等五金厂扩建好了你们打个申请提升为副处级，我这边一定批，行不行？” 刘大姐还是有点不满意：“就这？一个副处换来上千万美元？” 大领导两手一摊：“刘大姐，宋远同志的资历太浅了，工作到现在还不满两年吧？等五金厂扩建好了也差不多半年，到时候给他提一级！” 这话说的刘大姐没法反驳，叹了口气说道：“那该给的荣誉不能少！” “这您放心！今年京城的劳动模范肯定有他！”大领导拍拍手说道。 纵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刘大姐也知道这已经是宋远能拿的最好的待遇了。 工作两年就能到副处级，已经很惹人注目了。 远在广州的宋远正陪着沈局长挨个拜访部委和各省的领导，聊一会留下联系方式再奉送上一个拉杆行李箱。 这次京城代表团收获很大，许多省的代表团是嫉妒的面目全非，沈局长和宋远这么转了一圈后也算挽回了一点好印象。 更有几个经济强的省市当着沈局长的面开口挖人，许诺出一堆好处，气的沈局长拉着宋远扭头就走。 整个拜访了一圈，宋远的通讯录上又增加了许多人，这才算是解脱了。 晚上开完庆功宴，大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的返程了。 回程的时候沈局长专门给宋远也安排了一个硬卧，好歹能睡个觉了。 再次历经三天两夜到了京城，一下火车宋远就被盛大的场面吓了一跳。 站台外面一个大大的红色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广交会京城代表团勇创佳绩、载誉归来”，横幅底下站了好几十号人。 连忙整理一下衣服，就有青春洋溢的少先队员来献花，更让宋远都有些脸红了。 接下来市里大领导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把整个代表团好好夸赞了一通。 ···以下省略2000字。 等走完这些程序以后，总算可以解散了。宋远带着穆主席他们赶快溜之大吉。 见了刘大姐听了上面对自己的安排以后宋远也很满意了。 又不是那十年，自己一个没什么大背景的人20岁左右就能干到副处级，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刘大姐慷慨的给去广州参加这次广交会的四个人都放了三天假，于是宋远送上从那边带回来的小礼物就自觉的闪人了。 用了一天时间泡个澡、在街上逛了一圈，宋远就直奔学院路找李老师了。 见到他的时候李老师正带着几个学生在画图，聚精会神的连谁进来都没抬头看一眼。 没敢吱声，宋远悄悄凑过去，看到几个人正围在一张大桌子上拿着尺子对着白纸认真作图，就默不作声的在那看了。 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这应该是单缸柴油机的机体部分，上面有大大小小的孔洞是预留的接口。 等了好一会李老师起身摇晃了下脖子，这才看到宋远，惊喜的问道：“小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一会，看老师正忙呢就没敢打扰！”宋远笑着说。 李老师把宋远拉到桌子跟前翻出一张一米多大的白纸，指着上面的内容：“小宋，你上次说的这个思路，我带着你的这些师兄们算了十几天确定是可行的！” 这是必然的，一代神机的思路怎么会错呢？ 又翻开其它几张白纸，李老师兴奋的说道：“我们现在正在根据这个思路计算需要多少个零件、每个零件的尺寸等等。” “这都是我们之前画的图纸！” “李老师，你们也太厉害了！”宋远真心实意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轻轻摇了摇头，李老师笑道：“思路是最重要的，剩下的不过是水磨工夫罢了！宋远你很有机械天赋啊！” 这话说得宋远都有点脸红了，哪有什么天赋，只不过是靠着自己从后世带来的金手指罢了。 “老师，您觉得大概还需要多久能把图纸都画出来？”宋远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沉思了一会李老师说道：“最少还要一两个月呢！现在画的都是总图，相对简单一点！后面的详图那每个数字都要经过详细计算才行！” 一两个月也已经很快了，宋远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五金厂扩建前后的时间了。 这样到时候五金厂就能有自己的拳头产品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6章 建设新厂房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上班以后的宋远就陷入繁忙的工作之中了。 主要任务就是两个：第一是督促五金厂最快速度生产拉杆行李箱和多功能工兵铲。这部分的利润可是要归厂里的。 好在有齐副厂长主要负责，宋远不时的过去看看就行。 第二个任务就非常麻烦了，要办理五金厂扩建的事情了。 这扩建不是上面一句话就行，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建到哪？500人左右的厂子在这个年代不算小了，需要的占地面积少说也要个几万平方米。 更何况宋远也有野心以后要把五金厂做大做强呢，多圈一点地到了以后干什么都方便。 交道口这一带可是生活区和商业区，哪有那么大的空地等着五金厂去占呢？和刘大姐商量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无奈之下报到区里，区里的意思是到东直门外面去，也就是何雨柱他们轧钢厂旁边还有不少空地。 区里的意思既然五金厂要大量需要钢铁，那建到轧钢厂还方便运输了。 不情愿也没别的办法，最后定下来了就在东直门那边建新厂了。借着这个机会宋远跑区里跑了好多次，以成本价卖出去了上百个拉杆行李箱，最终换来给五金厂批了十二万平方米的地。 这其中10万平方米是厂区，包含一座办公楼、四个车间、两个大库房还有食堂等等。 还有2万平方米就是宋远极力争取的建设宿舍楼、家属楼等等了。 要不然到时候招来人了让住哪里去？宋远可是知道越往后京城的住宅是越紧张的，能低到人均住宅面积3个多平方米，也就是一间20多平方米的房子要住下一家六七口人。 选址定下来了再去找设计院做设计，宋远仗着有钱就给设计院一个要求：大！ 就让设计院按照一两千人的标准来设计，厂房也要够高够大，主打一个有钱任性！ 住宅这边，宋远亲自操刀画了几张平面图出来，就是套内80平方米的小三室、65平方米的两室两种，好在这时候可没有万恶的公摊面积，住起来也不小了。 最为关键的就是每家每户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了，不用像筒子楼那样公用的厕所、做饭都在楼道里了。 再大面积的宋远不敢搞，这时候虽然没有严格规定但自己也要心里有数，枪打出头鸟了解一下？ 设计院看到这个图纸以后不说惊为天人但也能称得上大开眼界了，颇有一种一般的住宅楼还能这样搞的感觉。 面对设计院的人宋远再讲一讲自己的想法，什么餐客一体、两卧朝南、大飘窗等等，除了大窗户因为这时候密封技术不过关被设计院否了，其它的想法都得到了设计院的高度认可。 最后连设计院的院长都被惊动了，看完宋远画的平面图后拍板：五金厂的家属楼设计院必须用心做，以后设计院再盖家属楼了也这么搞！ 最后敲定了盖四栋144户的家属楼，两栋集体宿舍楼。 宿舍楼这边宋远参照了以后大学宿舍的布局，约20平方米不带卫生间的那种，到时候住4个人还是6个人就看情况了。 等设计也定下来了，就是跑手续了。 水电暖这些必不可少的不用多说，光是计委就要跑很多趟。 年初可没五金厂扩建项目的计划，这钢筋、水泥、红砖等建材都需要计委调整计划或者是动用机动名额。 好在经过这次的广交会，宋远也算是小有名声了，整个市里都有不少人知道东城区有个叫宋远的小伙子不但搞了好几项好的发明，还黑心的把东西翻了五倍的价格又换成美元卖出去了。 搞得宋远跑手续的时候，经常有人问他外国人就那么傻，肯花十几倍的价格买你的东西？ 也是有了这个名声，宋远跑手续的时候要便利不少，虽然腿都要跑细了但还是在一点一点的推进着。 特别是审核设计的时候，宋远磨破了嘴皮又请刘大姐帮忙说话，才让计委这边松口。 要不然计委这边指定不同意，你一个五百人的厂子要这么大干什么？ 即便如此，宋远也答应住宅楼盖好了以后要给区里一个单元12套、街道一个单元12套。区里还有很多人急等着分房呢！ 跑下来了计委的手续，继续跑水电暖。 水电都好说，但暖气宋远实在没办法。58年9月第一热电厂建成投入使用，为光华染织厂等几个大型工厂供暖。 59年扩建的长安线是针对长安大街这边，也和东直门毫无关系。 所以只能厂区自建小型锅炉供暖了。 一直忙活到五月底这些手续才跑的七七八八，终于建筑公司的施工队可以进场干活了。 这件大事忙完，宋远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往学校跑了。 李老师那边单缸柴油机的图纸已经画出来了，老王师傅带着几个人正在开始试制了。 都没这方面的经验，试制工作一点也不快，铸造出来的机体不是有沙眼就是变形用不成，但这也是必经的路。 好在不缺钱的情况下，宋远可以让他们慢慢尝试，另外就是叮嘱厂里人要保密了，要不东西没弄出来传的满城风雨就没意思了。 为了加快进度，通过刘大姐协调，宋远带着老王师傅他们得到了一个去北京汽车厂参观学习的机会。 北京汽车厂的前身是51年的北京汽车配件厂，一直到去年也就是58年在苏联方面的帮助下，他们生产出来了第一款汽车—井冈山牌小轿车，之后才改名为北京汽车厂。 这井冈山牌轿车是仿造大众的甲壳虫汽车，样子还挺圆润的。 58年的井冈山牌汽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后面又生产了北京牌汽车和东方红汽车，遗憾的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些车都没推向市场！ 真正让北京汽车厂名声大噪的是66年设计投产的BJ212越野车了。 BJ212先是直接装备给了部队，后面慢慢的又下放到了地方，可以说是全国各地都有它的身影了。 后期又和切诺基合作，推出了BJ吉普2020，也是风靡大江南北！ 据说这两款车总产量超过了120万台！ 宋远这次带人过去参观，就是想看看一个汽车厂都需要哪些设备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7章 五金厂有钱啦 参观完北京汽车厂以后，宋远有些失望。 这时候的北京汽车厂去年才成立，设备也并不是很多，很多配件都是从别的厂采购而来的。 比如说去年生产的井冈山牌汽车，发动机是由北京农业机械厂制造的。全国有30多家工厂提供了相关的配件。 想了想宋远协调了一番，到北京农业机械厂去考察了一遍。 这时候的企业也没什么保密意识，宋远一番沟通再送上几个拉杆行李箱和多功能工兵铲，很容易就拿到了他们的设备清单。 回来和齐副厂长、老王师傅对着清单研究了一番，宋远他们要是自产单缸柴油机的话，铸造、镗床、磨床等等这些机床设备是少不了的。 再说市里，不管是多功能工兵铲还是拉杆行李箱，在市里的组织下都生产的十分顺利。 一车皮一车皮的货生产出来后就往天津港运送，装船以后再往广州那边发过去，最终运到各个国家。 都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的人，货到了广州验收合格以后这些客商们就陆陆续续的把尾款打了过来。 美元肯定是到不了宋远他们账上的，中央那边就直接拿走了，但换成的人民币部里不可能不给，于是两三千万的资金一笔一笔的就打到了五金厂的账上。 这钱按照刘大姐和市里说好的，除了五金厂自己生产的拉杆行李箱和多功能工兵铲按照原价留下以外，其余的钱给五金厂只留下了6.5%的管理费，剩下的都被市里拿走了。 即便这样，五金厂的账上也有了200多万现金趴着呢。 市里怎么分钱和交道口街道办无关，但五金厂的200多万怎么分配就有的说了。 宋远看着这些钱也发愁，基建花不了太多的钱，这时候土地是划拨的不要钱，盖房子一平方下来还不到10块钱。 之前说过这时候钢材调拨价一吨才200多，红砖更是只有几厘钱一块，至于人工那就更不值钱了，利润也是国家规定好的，价格怎么可能高。 要是在农村，50块钱能盖三间五六十平方米的房子，合下来一平方米才1块钱不到。 宋远规划的厂区车间加办公楼那些加起来也就一万来平方米，四栋六层的住宅楼也是一万出头，整个建筑费用20来万绰绰有余。 把附属的围墙、值班室、水泥地等等都建好，总共预算也就要花三十万。 账上还有200万过一点不说，生产的拉杆行李箱和多功能工兵铲还在不断挣钱。 罗主任第一个眼红了，作为排名第一的副主任自然是分管财务。眼见街道办账上只有一万多块钱，扣掉工资、办公经费就没什么活钱，而五金厂那里闲置着两百万，心里是痒痒的不行。 来交道口街道办这么长时间，罗主任自然也笼络了几个下属。在他们的鼓动下，罗主任找上了刘大姐。 “刘主任，忙呢？”进了刘大姐办公室，罗主任就笑容满面的问候着。 “小罗来了，请坐！”刘大姐微笑一下，抬了抬手。 “刘主任，有些事需要给您汇报一下！”罗主任摊开手里的本子开始说了起来。 “第一个，属于咱们街道办的许多大院都年久失修了，之前交东社区就有房子的木头朽断了掉下来，把群众的头都砸破了，现在急需修缮！” “第二个，咱们街道的路面也同样好几年没有维护了，很多地方都破破烂烂的，有不少群众骑自行车都摔了跟头，很影响我们交道口的形象！” 听到这刘大姐心中若有所思但也没吭声，让罗主任继续说。 “第三，群众反映咱们街道的公厕严重不够用，特别是早晚人们都在家的时候，上个厕所还要排很长时间的队！” “第四~~~”罗主任说了林林总总的十几条，总归就是一件事：交道口街道还有很大不足，需要建设。下属还有两三个小厂和维修点也不挣钱，需要街道办给与补贴。 听到这刘大姐自然明白罗主任的意思了，就淡淡的问道：“小罗，那你的意思是？” 罗主任毫不犹豫的说道：“刘主任，我认为这些问题都是影响了咱们辖区人民的正常生活，需要尽快解决！刚好我们现在也有钱，应该尽快予以解决！” 这话没毛病，刘大姐点点头：“小罗你算过没需要多少钱？” 既然来到刘大姐这，罗主任肯定不能打无准备的仗了。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刘大姐，上面写着每一项都干什么事、需要多少钱，总共加起来要花个10万过一些。 这些钱正常情况下交道口街道办肯定拿不出来，但这不是宋远挣钱了吗？ 沉默了一小会，刘大姐说道：“你的意思是让五金厂上交一部分钱？” “对！没有咱们街道办的支持，五金厂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现在五金厂挣钱了，自然也要为街道办的发展做出贡献！” 这话其实很对，刘大姐是街道办主任自然要考虑街道办的发展，想了一会刘大姐开口说道：“这个表你放这，我考虑考虑！” 这也是一把手的隐形权力之一了，一件事副职可以提建议，一把手可以答应、可以拒绝也可以拖延一阵。 罗主任也不好多说了，再催就是自己不识趣了，只好告辞走了。 等他走了刘大姐想了一会，叫过来了邢主任和王主任。 两个人来了以后刘大姐也不卖关子，直接把刚才那张表给两个人递了过去，简单说了一下罗主任的想法，就问道：“小邢、小王，你们两个什么意见？” 王主任飞速的看了几眼，开口笑道：“刘主任，五金厂挣钱了是应该支持街道办的发展！咱们街道办苦日子过了这么久，也该过两天好日子了！”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王主任继续说道：“不过还是要把握个度！一方面要和小宋商量一下他厂子建设需要多少钱，别影响了；另一方面咱们也要列个轻重缓急，不能有钱了就随便乱花！” 这话说到刘大姐的心坎上了，宋远是个有大本事能弄来钱的人，别伤了他的心就不划算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8章 分钱和人事 有了宋远在，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这点认识刘大姐还是有的。 刘大姐满意的点点头：“对，五金厂能上交多少钱，这点还要和小宋商量一下！” 说完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没想到小宋折腾出来的这两个小玩意，竟然能挣这么多钱！” 到现在交道口街道办上上下下都觉得有些不真实，特别是帮了宋远不少的刘大姐，可是看着宋远一点一点的折腾的。 没想到折腾出来的小玩意竟然一飞冲天，给自己一个惊喜不说连上面都惊动了。 一个小小的百十号人的五金厂，竟然理论上产值几千万，在之前谁能想得到？ 王主任抿嘴一笑：“小宋能折腾，但也是您给他一路保驾护航的！要不他哪能干出这样的成绩？” 要不怎么说王主任会说话呢？这话说的刘大姐脸上都要笑开花了。 这阵子在家里她都扬眉吐气的，面对她家老王也底气十足：你官大，也只会花钱！我虽然官没你大但可是挣大钱了！ 笑了一会刘大姐再看向邢主任：“小邢你的意见呢？” 邢主任也替宋远高兴，笑道：“我赞同王主任的意见！” 刘大姐见两个人都是一个意思，笑道：“那好，我回头把小宋找来问问他能上交多少钱！你们两个也都看看分管的领域有什么要花钱的事，都抓紧时间趁着机会办了！” 两个人都答应了一声，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了。 等送走了两个人，刘大姐想了想又喊上了王主任：“小王，陪我去五金厂看看，小宋这几天在干什么呢，也不来街道办转转！” 王主任笑了起来：“刘主任，我看您对小宇都没这么上心，几天不见了还挂念着！” 刘大姐哈哈一笑，骑上自行车就往五金厂赶去了。 宋远在干什么呢？正和李老师、老王师傅他们围着一台刚造出来的S195单缸发动机呢。 亲自给里面加水、加混合了机油的柴油，宋远拎起可以当凶器的摇把插进机头，使劲摇了起来。 这摇把发动也有技巧不能蛮干，蛮干的结局是会被摇把打骨折的。 连续摇了七八圈，伴随着一阵轰鸣和黑烟，这台S195打着火了。 几个人顾不上欢呼，紧紧盯着这台发动机。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发动以后没多久就不稳定熄火了。 等了十几分钟，看发动机还算稳定，李老师笑道：“看样子是比之前有进步，先发动上十二个小时看看！” 宋远点了点头：“老师说得对，咱不急！” 正说着呢，门口的保卫员带着刘大姐和王主任进来了。 宋远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笑问道：“刘主任、王主任！您二位今天怎么来了？” 王主任先笑着白了宋远一眼：“你这就跟学会飞的小鹰一样，飞出去就不知道回家了！刘主任只好亲自来看你了！” 知道是王主任给自己解围，宋远嘿嘿笑着：“哪能呢，这不是想再弄出点成绩，给刘主任一个惊喜嘛！” 听了这话刘主任和王主任好奇心上来了，刘大姐笑眯眯的问道：“什么惊喜啊？别给我一个惊吓就行了！” 宋远一伸手介绍道：“刘主任、王主任，这是我在学校的老师——李老师！之前压水井就是李老师帮忙弄出来的！” 这时候的人对大学老师都很尊敬，两位主任和李老师打了个招呼，刘主任还笑道：“我们小宋年龄小，还请李老师多多照顾！” 等都坐下了以后，宋远才笑道：“请李老师来就是为了这个惊喜！前些天在李老师的主持下，我们厂正在试制一台单缸柴油发动机！” “发动机？”刘主任和王主任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作为有一定级别的领导，两位女主任自然对咱国家现在的情况有一定认识，更知道发动机作为动力的源头在国民生产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可一个仅有百十号人之前还半死不活的五金厂也能制造发动机了？ 宋远连忙解释道：“小型的发动机，只有12匹马力，也就能带动个拖拉机什么的！” 即便如此，两个主任也是够惊喜的了，刘主任急切的开口问道：“造的怎么样了？” 宋远笑道：“请李老师给讲讲呗！” 李老师也不推辞，笑道：“这还是3月份的时候了，小宋在我这学习了一段时间后自己设计了一个单缸发动机的方案！” 听到这宋远连忙插了一句：“李老师，那就是一个想法，哪能称得上方案啊！” 摇摇头李老师正色说道：“你这想法很成熟，完全可以称得上方案了！” 接着不等宋远开口就继续说道：“我和我们学校几位老师计算了一下，小宋这方案完全可行！就带着学生们一起细化设计，前些天设计出来了以后就在五金厂开始试制了！” “如今试制的前四台都有些问题，第五台发动机目前正在运转测试，还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虽然项目还没成功，但听李老师的话里意思已经离成功不远了，这让刘大姐和王主任都兴奋的不得了！ 这可是发动机！刘大姐做梦都不敢想自家小五金厂还能造发动机！ 小一点怎么了？全国现在能有几家厂子造发动机？ 听宋远说的这发动机可以用到拖拉机上，刘大姐也知道发动机是最核心的东西，剩下的东西技术含量差多了。 那岂不是五金厂也能造出来拖拉机了？ 现在国家每年都要花巨额的外汇进口几万辆卡车，是进口数量最多的东西。如果能制造大批的拖拉机，不管是农业还是运输业，那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这刘大姐急促的问道：“小宋，按你的预估，造出来的拖拉机能拉多少东西？” 宋远抓了抓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主要是这小四轮的载货能力在后世也是谜一样的存在。 额定一吨拉个三五吨都是正常，拉十五六吨的也不是没有，最多还有干到一次拉20吨的。 想了想宋远轻声说道：“额定运载应该在一到两吨，实际上我估摸着加强一下车架和车斗，一次拉个十吨都有可能！”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9章 全力支持 一听宋远说这拖拉机能拉十吨，刘大姐坐不住了。 要知道这时候从苏联进口的汽车，标准荷载都是两三吨。 运力不够的情况下大家都往死里超载，也就是拉个十来吨，和一辆小四轮拖拉机差不多！ 要是拖拉机能普及的话，最少国家可以省下一半的进口汽车数量改用拖拉机来运输了。 慢一点怕什么？大不了多跑两趟就行！ 想到这刘大姐唰的站了起来：“李老师、小宋，发动机在哪？带我去看看！” 看到刘大姐急切的样子，宋远连忙也起身带路了。 发动机很好找，往厂里多走几步就能听见S195那震耳的突突声！ 快走了几步，刘大姐抢到最前面大步流星的朝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后面王主任连忙跟上去扶住了她的胳膊：“刘主任，您慢点！这东西又不会跑！” 刘大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仍然没慢多少速度。 进了厂房，刘大姐一眼就看到在突突冒着黑烟的S195发动机了，几步跨上前挤开在旁边守着的李老师的学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台机器。 虽然S195发动机样子很丑，完全可以说是傻大黑粗，但在刘大姐眼里比之前宋远搞出来的真皮拉杆行李箱漂亮多了。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S195发动机那被漆成红色的顶盖，刘大姐又迅速的缩回了手。不是被烫着了，而是害怕自己把它摸坏了！ 宋远他们追了上来，看到刘大姐这样都没吭声。 又一直看了好久，刘大姐抹了抹眼睛微笑着问道：“李老师、小宋，这就是你们研发出来的发动机？” “对！刘主任，这一台是今天上午试制成功的！”说完宋远看了看表：“已经顺利运行了3个小时20分钟了！” 李老师微笑着补充道：“我们的目标是要顺利运行10000个小时不用大修，这才是刚起步！” 10000个小时听起来多，实际上也就是日常使用的话4到5年时间，算是个中规中矩的数字。 刘大姐压抑着内心里的激动：“好好！咱们不急！” 又在这看了好久，听李老师和宋远介绍了一下S195单缸柴油机的各项指标，眼看中午了刘大姐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宋远的办公室。 坐下之后刘大姐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正色说道：“李老师，小宋！咱们国家现在急缺能运输的车辆设备，既然你们已经做出来了发动机，能不能把拖拉机也一并做出来？” 宋远闻言看向李老师，李老师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敢打包票，但做出来配套的拖拉机还是有可能的！” 听了这话刘大姐大喜，站了起来说道：“国家急需，还请李老师多多费心，尽快都做出来！我在这里代表交道口街道办感谢你们！” 说完刘大姐弯腰鞠了一躬！ 宋远连忙扶起刘大姐，李老师也感动异常，连声说道：“刘主任您客气了，这本身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再坐下以后刘大姐笑道：“李老师、小宋，咱们这还缺什么？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缺什么我都想办法弄来！” 王主任看气氛被刘大姐一鞠躬弄得有点沉重，在旁边笑道：“刘主任，现在五金厂才是大财主，把咱街道办卖了也没五金厂有钱！” 一番话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变轻松了。 笑完李老师说道：“刘主任，宋远已经很支持我们了。需要的材料、人员都能提供，目前真不缺什么！” 宋远眼珠子一转笑道：“刘主任，正好咱们厂要扩建，要是能想办法调过来几个高级工，这拖拉机的研发还能快一点！” 现在的S195发动机都是手工制造，正是发挥高级工的特点。李老师听了这话也连连点头：“小宋说得对，如果能有几个高级工加入，确实会加快速度！” 这事对于刘大姐来说不算很难，事实上如果区里或者市里知道宋远他们的柴油机快要研发成功了，主动都会加强五金厂的技术力量的。 这时候的人对于重工业和工业化的渴求是无与伦比的，在上面人的眼里拉杆行李箱再能换外汇也不如自己造的发动机、拖拉机这些能切实提高生产效率的机器好！ 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刘大姐坚决的说道：“没问题，我回去就联系，保证给你们弄来几个六级及以上的工人大师傅！” “那我就没问题了！”宋远笑眯眯的说道。 几个人正说着话呢，穆主席进来走到宋远边上，小声的说道：“宋厂长，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宋远起身笑道：“刘主任、王主任，这刚好到饭点了，咱们吃个工作餐？” 刘大姐心情很好，爽快的答应下来。 到了饭桌上，大家吃的都一样一个白菜肉沫、一个炒青菜、一个土豆丝。 刘大姐也不嫌弃没加个菜什么的，照样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还笑道：“小宋，回头我和屠宰场联系联系，给你们厂多配点肉。我们都无所谓，但李老师这些专家们可要吃好一点！” “不用不用，和大家一样就好！”李老师有点窘迫的说道。 等吃完饭，李老师和刘大姐她们打了个招呼说要去发动机那看看，就拔腿溜了。 一直教书的李老师对刘大姐和王主任的热情实在不太习惯，无情的把宋远抛弃了。 到了办公室坐下，刘大姐用手指点了点宋远的额头：“都是厂长了，还这么调皮！这么重要的事也不知道提前给我说一声！” “今天我要是不来，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宋远见刘大姐没真生气，嘿嘿笑道：“刘主任，我这不也是心里没底嘛！要是牛皮吹出去了最后没实现，不是害怕让您失望嘛！”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还是要讲组织纪律的！不过你小子也可以啊，没多长时间这厂子竟然被你经营成一块铁板了，我在街道办竟然都没收到消息！”刘大姐带着点惊讶的笑道。 宋远挠挠头：“运气，都是运气好！” 刘大姐白了他一眼：“以后可不能这样了，都是厂长了要稳重一些！” 见势不妙宋远连忙问道：“刘主任，您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0章 街道办会议 刘大姐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一趟过来是准备找宋远谈谈钱的事，可刚看完S195柴油发动机又说出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的话，一时间竟然不好张嘴了。 王主任心思灵巧，见状连忙笑道：“小宋，这不是厂里有钱了，我们街道办作为穷亲戚过来打秋风了！” 宋远一听就明白了，也笑着说道：“王姐您说什么呢？五金厂一直都是街道办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啥时候把我们要开除了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无形中化解了刘主任的尴尬，王主任再把早上罗主任找刘大姐说的事讲了一遍，宋远心里就更有数了。 等宋远明白什么原因了，刘大姐才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宋，你也知道街道办的日子一直过的比较紧巴巴的，有些事关群众的事还必须要办！” 这时候可是考验立场的时候了，宋远毫不犹豫的说道：“刘主任，您不用说这些，您就说要多少行了！那我们厂里挣钱了上交给街道办是应该的！” 看宋远一点犹豫都没有，刘大姐心里满是欣慰，小宋这孩子真不错！ 想了想刘大姐说道：“如果不影响厂里后面的扩建和发动机、拖拉机的研发，你们能上交多少？” 心里盘算了几秒钟宋远说道：“刘主任，如果仅仅是厂里的扩建和拖拉机的研发的话，那我们至少可以上交一百万！” 略微犹豫了一下宋远继续说道：“但是如果要考虑研发顺利要投产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看刘大姐和王主任不太明白，宋远就详细解释道：“刘主任，手工制作一台两台的话不需要很多设备，靠着大师傅们手工干也能弄出来！但要是大批量生产的话就要上生产线了！” 两个主任恍然大悟，刘主任开口问道：“那生产线要多少钱？” 轻轻摇摇头，宋远继续解释：“咱们这拖拉机也好发动机也好，都是新玩意没有现成的生产线，还需要国内的各大机床厂跑一遍自己想办法组建一条。” “这些天我一直在忙试制发动机的事，还没顾上跑呢！所以这会真说不准！” 听到这刘大姐和王主任也都理解了，但也有些犯难。这刘大姐亲自出马一分钱没弄回去也不是个事啊！ 宋远见状笑道：“刘主任，我估摸着生产线100多万应该够了，先给街道办上交20万行不？” 两位主任眼神一亮，有20万足够回去给各方一个交代了，刘大姐满意不说，就连王主任也觉得20万不多不少，宋远虽然年轻但会做人、会做事！ 说好了这些宋远也敞亮，直接喊来齐副厂长：“老齐，你跑一趟银行，给街道办上交20万元！” 齐副厂长看了一眼刘大姐她们，也不问原因直接就领命转身去了。 看宋远把五金厂管的井井有条，刘大姐心里更高兴了。 见没什么事了，刘大姐就准备回街道办了，临走前再次叮嘱宋远：“小宋，以后有什么情况了多给上级汇报！不是每个领导都和我一样的，有些领导未必喜欢惊喜！”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也是为了宋远好。宋远连连点头：“是，以后不会这样了！” 回到街道办刘大姐等了一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喊来罗主任和邢主任开会。 人来齐坐下以后，刘大姐笑道：“我上午去了一趟五金厂，宋远同志很有觉悟，答应给街道办上交20万元！” 这话听得罗主任和邢主任都眉开眼笑的，有钱好办事，谁不希望自家单位有钱呢？ 没等他们两个高兴太久，刘大姐脸色一正说道：“但是这笔钱已经是五金厂今年全部的上交数目了，大家还是要紧着点花，别想着下半年五金厂还能上交钱的事！” 罗主任一听急了，立马开口道：“刘主任，这不妥吧？不说下半年还有广交会了，五金厂挣了两百多万，才给我们上交20万？” 忍了又忍罗主任没脱口说出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邢主任听了也有些不解，但作为刘大姐的老部下又牵扯到宋远了，他自然不会吭声。 刘大姐看了一眼罗主任，轻轻说道：“五金厂和京城农业机械化学院有个大项目要合作，需要大量经费，确实没有余钱了！” 罗主任在街道办是常务副主任的角色，一般的开支他就能说了算，心里也早就想着要一点一点把这钱从五金厂弄到街道办来由自己管着。 一个20岁的小年轻管着200万的巨款，开什么玩笑！ 一听刘大姐不许再问五金厂要钱，当然不同意了：“刘主任，什么样的项目需要花费上百万？而且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宋远没提前汇报的坏处了，刘大姐只好替宋远擦屁股：“这是个保密项目，农业机械化学院那边要求的。而且前期没花多少钱，现在有成功的希望了，才要花大钱了。” “我也是今天去了以后才知道的！” 罗主任不乐意了：“什么项目咱们作为五金厂的上级都不能知道？这个宋远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吧？” 刘大姐心里暗骂了宋远两句，这就是不汇报的后果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五金厂正在和京城农业机械化学院合作，试制12马力柴油发动机和以此为基础的拖拉机。” 这话一出罗主任和邢主任都一脸不可置信，五金厂那破烂样子，生产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铁锹、箱包还能理解，怎么又一下子跳到高精尖的拖拉机和发动机了？ 刘大姐看到他们两个张大嘴的样子就想起了上午自己的样子，轻咳一声说道：“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要保密了吧？要是传出去了有的是厂子想和农业机械化学院合作！” 这倒也是，事实上到现在罗主任也没想通就凭五金厂那百十号人和一堆破烂机器，农业机械化学院怎么就能看上五金厂了？ 要知道农业口在京城可是有专门的农机厂呢，实力可比宋远他们五金厂强多了。 刘大姐见两个人反应过来了，一脸严肃的说道：“所以我再强调一遍，这个项目成功之前每个人都要严格保密，不许外泄！” 罗主任和邢主任见状连忙答应下来，但罗主任心里却默默的想着：不行，不能让这个项目搞成，要不这个宋远真是没法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1章 街道办会议（二） 听完刘大姐介绍，罗主任心里一直盘算着。 这项目不能成，最起码不能在宋远的手里成功。本来刘大姐的位置就是除非她自己不想干了否则谁也不好动她，而邢主任、王主任和刘大姐都走的很近。 如果这项目再被搞成了，街道办还哪有自己说话的份？ 至于国家会不会受到损失？罗主任觉得和自己出手搅黄了项目关系不大，这么大的项目即便这边合作搞不成了，也可以去和别的厂合作嘛，最多晚几天的事。 刘大姐看罗主任也没话了，就问道：“还有没有什么事了？没事咱们散会！” 罗主任一个激灵，立马说道：“刘主任，五金厂不是要扩建了嘛。我建议对五金厂的领导班子再进一步加强，现在就一个厂长、一个副厂长还有一个工会主席，力量还是薄弱了一些！” “别的不说，到时候扩建完成了五百多人的厂子也不小了，最起码书记要有吧、一个副厂长也不够吧？” “还有招工的事，一次要招几百人现在也要做准备了吧！” 刘大姐皱了皱眉头，罗主任这话还真说对了。以前几十号人的小厂无所谓，但五六百号人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少了，领导班子肯定要配齐的。 想了想刘大姐点点头：“小罗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你们都先考虑考虑人选，等成熟了咱们开个会定一下！” “至于招工的事我和区里联系一下，看看区里的意思！” 罗主任愣了一下：“还要联系区里？” 深深看了一眼罗主任，刘大姐表情严肃的说道：“年初最上面下发了《关于停止新职工和固定临时工的通知》，不联系区里我们怎么招人？” “罗主任还要加强学习啊！”最后刘大姐还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这话说的罗主任低头掩面，只好小声的说道：“是，我检讨！以后一定加强学习！” 眼见再没事了，刘大姐就宣布散会。 会后刘大姐把邢主任叫来了：“小邢，你催一下小宋，让他赶快把入D申请书交上来，之前咱们都忽略了！” “还要给小宋那边配齐班子的事，你和他也商量一下！” 邢主任不敢怠慢，也扭头去了五金厂和宋远商量去了。 入D申请书好说，宋远上辈子见过不少，略一思索就挥笔开始写了起来，写完检查一遍没问题了再认真抄一份让邢主任带回去。 这五金厂领导班子的问题就麻烦了。像五金厂这样几百人的厂子，可以有五到七名领导班子，只要是单数就行。 宋远来厂里时间不久，合适的人选不多。最终两个人商量了一阵，定下来增加两个领导位置就行了，多了反而麻烦。 至于人选，宋远和邢主任一人提名一个，只要刘大姐没意见那就好办了。 这些琐碎又必须干的事情搞完，宋远得忙活更重要的事情了。 先和李老师见了一面，看拖拉机的设计也正在推进，宋远又顺手把抽水机的大概草图也丢了过去，气的李老师一阵大骂他不干人事只会添乱。 骂归骂，李老师还是接下了这个活，安排几个学生先搞着了。 接着宋远再请刘大姐出面找市里要设备了，当初可是说好了五金厂扩建市里要调拨设备的。 市里也有准备，调拨了一批设备过来。 看完市里给的这些二三十年代生产出来的老设备，宋远自然不干了，这些东西拿来生产拖拉机、发动机那不是砸招牌吗？ 仗着有刘大姐站在身后，宋远和市里一阵讨价还价，最后定下来市里不给设备了，但要帮宋远协调全国采购设备。 刘大姐也知道组建生产线的重要性，亲自出手帮宋远从一机部协调来了一张盖着大印的介绍信。 有了这介绍信，宋远就可以插个队优先提走看上的机床设备了。 刘大姐和宋远忙忙碌碌，罗主任也没闲着。 毕竟不是没有根脚的人，罗主任通过关系很快就组了一个局，把区里几个处长、附近几个街道办的领导还有几家厂子的人都凑一起吃个饭，其中就有市农机厂的一个科长。 为了这个局罗主任也下了血本，十几个人到全聚德大吃了一顿，连莲花白都干掉了十来瓶，一顿饭吃了他大半个月的工资。 作为组局的人，别人自然会以为罗主任有什么事要大家帮忙，罗主任也不傻一直说自己今天高兴，请兄弟们吃个饭。 和他关系不错的问了几次，他都是这个答案，大家就信以为真放开吃喝了。 等到气氛正酣大家也都有些上头的时候，罗主任再举起酒杯笑着说道：“今天高兴，来咱们兄弟再喝一个！” 干了杯中的酒，旁边安定门街道办的一个副主任指着罗主任笑骂道：“老罗，我发现你这个人无趣的很！请兄弟们吃饭大家都领你的情，可是你光说高兴又不说为什么高兴，给大家在这卖关子呢？” 罗主任等的就是这个话，故意装作受不了激将的样子大着舌头说道：“老马，你不知道，这是要保密的。” 环视一圈罗主任继续含糊不清的说道：“老马我给你说，以后你们几个街道都不是我们交道口的对手，以后我们再也不差钱了！” 老马笑骂道：“去去，知道你们五金厂在广交会上挣了大钱了，在这给我们显摆呢？” 罗主任故作不屑的一挥手：“五金厂是在广交会上挣钱了，你们羡慕也没用！但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我们现在搞的保密项目，一旦搞成了，那才叫厉害呢！” 接着看了看市农机厂的那位陈科长，先冲着他一拱手：“老陈，对不住了！我们这项目要是搞成了，老陈你们厂的名头就要归我们五金厂了！” 说完这话罗主任再假装发现自己失言了，连忙再端起酒杯说道：“咱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我再敬大家一杯！” 罗主任这一番话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可再怎么追问罗主任都不肯再细说了。 在座的谁还没些道行啊，心里都把罗主任这话记下来，准备后面查一查什么事。 特别是农机厂的陈科长，一听罗主任说农机厂的名头都要被拿走，哪能不当回事，回到厂里就给领导汇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2章 小风波 听到陈科长汇报说的还挺严重，连农机厂的名头都要被拿走，厂领导们也很重视。 打听了一圈没听说部里、市里在五金厂那边有什么保密项目，农机厂的领导就干脆用笨办法了。 这么大个农机厂拐弯抹角也能联系到五金厂的工人，很轻易的就问出来了厂里这些天一直轰隆隆的有发动机响，好像是在做测试。 也从另一个知道更多的工人嘴里听说有京城农业机械化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们经常在厂里出没。 当即农机厂领导就急了！ 北京农机厂实力很强，最早成立于1938年，是小鬼子建立的。49年的时候改名华北农业机械总厂，54年改名北京农业机械厂，去年研制成功了我国第一台牵引式联合收割机。 当时连周先生都亲自到厂里视察了。 而且农机厂和农业机械化学院关系非常密切，听名字就知道了。 到了65年农机厂更是改名为北京内燃机总厂，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内了。 北汽的212吉普车上的492Q汽油发动机就是由北内生产出来的。 一听是农业机械化学院和五金厂在偷偷搞发动机，农机厂的领导顿时有了自己被绿了的感觉，气势汹汹的就杀往学院去了。 到了学院，农机厂的刘厂长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把学院的领导都吓了一跳。 “刘厂长，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学院了？”院长不了解情况，还笑眯眯的问道。 “老高，你少给我装糊涂！现在学院发展好了，用不着我们农机厂了是不？”刘厂长黑着脸，口气很冲！ 高院长一脸懵：“老刘你说什么呢？” “每年我们厂没少支持咱们学院吧？怎么现在学院搞保密的大项目了就把我们厂甩开，去找小小的五金厂了？” 高院长更懵了：“什么保密项目？什么五金厂？” 刘厂长以为高院长在装糊涂，一拍桌子说道：“好你个老高，我今天才算认清你！行行，以后咱各干各的，我就不信没了你个张屠夫，我还能吃带毛猪不成？” 说完刘厂长扭头就要走人。 这肯定不能就让刘厂长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啊！都知道工厂比学校有钱，好多项目还指望到工厂化缘呢，更别说学生实习什么的了。 高院长连忙拉住刘厂长：“老刘，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大？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看高院长神色不像是作伪，刘厂长才停下脚步：“真的？你真不知道你们学院和五金厂在搞发动机的事？” “发动机？什么发动机？我怎么不知道？”高院长是真奇怪了。 刘厂长把情况一说，高院长一听是宋远的五金厂就知道和李老师脱不了关系，一边解释学院真没有关于发动机的保密项目，又连忙让人去找李老师了。 李老师今天有课正好在学院，一会就过来了。 高院长也不废话，直接就开口问起来了：“李老师，你在和五金厂搞发动机？” 李老师听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坦然的说道：“对啊！” “为什么没有给学院汇报？”高院长不悦的问道。 “院长，宋远是我的学生您也是知道的，他提交了一份作业是一种柴油发动机的设计。我作为老师帮他完善一下作业，还要向学院汇报？”李老师也不傻，直接用作业的话顶了回去。 这话把高院长和刘厂长都噎个不轻，学生的作业老师帮忙完善太正常不过了，最多只是宋远这个学生有些特殊，可以把设计变成实物而已。 吸了一口气高院长强忍着问道：“那发动机现在进展的怎么样？” “造了一台还在测试，行不行现在还不好说！”李老师干脆利索的回答。 刘厂长在旁边听出来了前因后果，就笑着插了一句：“李老师，不知道你们造的发动机性能怎么样？” 李老师看了刘厂长一眼，发现不认识就没吭声。 高院长见状连忙介绍道：“这是农机厂的刘厂长，问你话呢！” 李老师才不在乎什么农机厂呢，直接又硬邦邦的顶了回去：“这是五金厂的项目，没他们同意我不好说！” 刘厂长一言九鼎惯了，闻言心中大怒看向高院长，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学院的老师呢，原来是五金厂的人啊。要不怎么院长说话都不管用呢？” 高院长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咬着牙狠狠说道：“李老师，我以院长的身份命令你，请你把发动机的情况给学院详细汇报一遍！” 这话可吓不住李老师，宋远已经多次邀请李老师到厂里当个总工什么的，工资待遇也不会比在学院差。 头都不抬李老师轻声说道：“这事和我说没用，院长您问宋远同志去吧！” 这下高院长的脸色彻底难看了：“不说是吧，那你被停职了！” 李老师哈哈一笑：“随便，我正想休息两天呢！”说完就转身走了。 刘厂长眼见高院长出马都吃了个瘪，知道从学院这是弄不到东西了，和高院长再客气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高院长在办公室里坐了两分钟喝了口茶以后，脸色由阴转晴，笑眯眯的拎了包茶叶去找李老师了。 到了办公室一看李老师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连忙上去拦住他：“李老师，我给你赔礼来了！”说完递上了手里的茶叶。 见李老师不解的看着自己，高院长笑眯眯的说道：“刚才实在对不住了，主要是农机厂的老刘在，你也知道咱们学生的实习、项目研发都需要他们厂，我也是做个样子给他看罢了！” “就是委屈您了，看在学生们的份上，咱别往心里去行不？” 李老师有些目瞪口呆，刚才他真以为高院长要为了外人强压自己呢，都打定主意大不了去宋远那上班了。 谁知道高院长这个老狐狸竟然是装样子糊弄这个刘厂长呢！ 高院长都亲自来赔礼道歉了，李老师还能怎么办？只好笑着说：“都是为了学生，没事！” 又说了几句话，高院长信誓旦旦说了几句李老师你尽管放手去干学院绝不拖后腿的话，这才满意的走了。 等高院长走了以后，李老师看看桌子上的茶叶，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搞政治的就是心眼多！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3章 小风波（二） 李老师其实是想说心脏的，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等高院长走远了，李老师一个电话就给宋远打过去了。 听李老师这么一说宋远也重视起来，事情还没干成就泄密出去了，可不是个好消息啊。 叫过来齐副厂长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下去排查了；宋远自己则是一溜烟的跑到了街道办，给刘大姐和邢主任汇报了一遍。 邢主任听完也皱着眉头说道：“周边几个街道办的今天也有人给我打电话，拐弯抹角的问咱们在搞什么保密项目呢！” 刘大姐听完大怒，当即就安排了：“小邢，你负责和那些给你打电话的联系，弄清楚是谁给他们说的。小宋，你把你们厂查一遍有没有工人无意间说漏嘴了！” 宋远答应一声，解释道：“刘主任，我来之前已经和齐副厂长、穆主席确认过了，他们两个都没往外说。现在他们两个正在排查！” 正说着呢，刘大姐这边电话响了，正是市里分管农口的领导：“刘主任，听说你们在搞发动机？” 刘大姐深吸一口气，冷着脸说道：“没有啊，领导。您听错了吧！” “不会吧？农机厂的老刘给我汇报了，你们街道下属的五金厂不是正在搞的吗？” 刘大姐冷笑了一下：“领导，我们五金厂的宋远同志正在农业机械化学院学习，那是他老师给他布置的作业！” 一句话把这位领导噎得够呛，想了想他还是耐心说道：“关于发动机这块，你们要是能搞出来当然最好，但还是要服从市里的大局啊！” 这话说的刘大姐不爱听了：“领导，我们一个五金厂能创汇一千多万美元，给市里上交了2000万人民币，还不服从大局？” “那今年下半年的广交会我们五金厂就不参加了！” 这位领导这下麻爪了，这阵子咱们国家缺钱缺的厉害，不知道多少人都盼着五金厂下半年再创佳绩呢，要是知道被他给整黄了，更上面的领导能不沾酱油生吃了他。 一次挣来超过十分之一的全国外汇储备额就是这么豪横。 “没有，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关于发动机如果你们搞成了，可以大大提升咱们农业的机械化水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这位领导终于清醒一点，连忙退缩了。 顶回去了市里的有关领导，刘大姐反而更生气了：“小邢，好好查一下，看是谁在外面泄密了！” “这个消息应该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连市里领导都知道了！”刘大姐这话让邢主任和宋远都连连点头。 “如果是一般工人无意间说出去，不会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邢主任也补充道。 当天就在忙活着这个破事了，齐副厂长和穆主席挨个找工人谈话，一方面强调保密的纪律另一方面就是问有没有人这两天打听过发动机的事。 不用几个小时，就查出有三个工人这几天曾经对外说过发动机的事。 报到宋远这以后他叹了口气：“一人给个处分，取消本年度评优资格吧！以后给大家加强保密教育吧！” 而邢主任这边同样有收获，可能是罗主任担心找人放风出去不保密的原因，再加上这个年代的人行事也比较简单粗暴，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罗主任组织的饭局，漏了口风。 就连罗主任当时说话的内容、语气也都问出了一个七七八八。 刘大姐听完汇报，就把罗主任叫来了，满面寒霜的问道：“小罗，全聚德的鸭子好吃吗？” 罗主任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一脸平静的说道：“刘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没有说过五金厂的发动机是保密的项目？”刘大姐见他不承认，更是怒火大盛。 到这份上罗主任也早有准备：“刘主任，我可以对着领袖发誓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五金厂在搞发动机的事！” 这话没毛病，罗主任只是提了一下新项目，具体干什么还真没说。 见罗主任这个态度，刘大姐冷笑一声：“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罗主任回到办公室以后有些忐忑不安，回忆了一遍自己的言行，最多只能说自己酒后漏了一丝口风谈不上泄密，这才安心一些。 想了想罗主任又拎起包出了街道办，直奔区政府去找自己的老领导去了。 快到区里罗主任看到前面也在往区里走的刘大姐，连忙躲到一边去了。 刘大姐没注意身后，到了区里直接找一把手了。 去了以后刘大姐把情况一说，直接就是一句话：“交道口街道办事处不需要这样拎不清、管不住自己的人！” 一把手和罗主任也不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这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一个区几十个部门、十来个街道再加上重要的工厂、学校、医院等等，副处级至少几百个，区里一把手哪能都记得住？ 光是部门的正职都好几十个，都要比较重要的部门才能让一把手有一点印象了，何况一个副职？ 能知道个名字、哪个岗位上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把手对罗主任这个人不感兴趣，反而对宋远他们搞的发动机兴趣大增：“刘大姐，你说的这个发动机搞的快要成功了？” “对！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这么生气，局面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拖我们交道口街道办的后腿！”刘大姐气呼呼的说道。 “走，咱们现在去看看你说的这个发动机！要是真的有希望成功，那你想怎么办我都支持，好不好？”一把手笑着哄刘大姐。 那就去呗，五金厂的发动机可是实打实的又不怕看！ 给宋远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一下，一把手和刘大姐带了几个人就往五金厂赶去了。 路上刘大姐说了下市里分管农口的大领导打电话施压的事，一把手也不怎么在意：“没事，他打电话归打电话，咱们东城区的好东西可不是随便谁打个电话就能弄走的！” 事实上也是这个道理，分管的副职和底下重要区县的一把手虽然级别不一样，但真碰上事情了到底谁说话好使哪还真不一定。 把你说的话顶回去了又能怎么样？谁还没个根脚了？ 路上说着，车已经开到五金厂了，远远看到宋远带着人在大门口等着。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4章 采购设备 从刘大姐打电话过来到现在也就半个小时，这点时间只够简单收拾一下卫生，把杂物收拾的整齐一点。 不过这时候也没那么多标准，所有厂子都差不多一样脏乱差，领导们也习惯了。 远远看到有小轿车开过来，宋远就知道是领导们来了。 下车以后，刘大姐介绍了一下双方，一把手也没废话就直截了当的说要去看看发动机。 宋远打头领着往工棚走去，没走多远就听到了柴油机经典的突突声音。 进来看到正冒着黑烟的柴油机，一把手也不嫌弃小和脏，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 同刘大姐当初的感觉一样，听说这么个小玩意能拉个十吨八吨，一把手也认识到了重要性，急切的问还有多久能投入使用。 听说还在做测试，目前已经连续运行了100个小时无故障，一把手高兴的笑道：“好好！五金厂的同志们都是好样的，还请你们再接再励，尽快让它能投入使用！” 宋远适时地说道：“领导，等这柴油机定型了，后面我们还要为大批量生产配备生产线，还需要您的大力支持啊！” 都快出成绩了，这时候还不敢下注的话一把手白活这么多年了，当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没问题，区里全力支持！” 目前全国建成和正在建的有十几个拖拉机厂，但京城这边是一个都没有，最近的也是天津拖拉机厂，产量并不大。 至于市里领导的想法？一把手表示除非市里有限的两三个人发话，其他的人他都能顶回去。 送走了尽兴而归的一把手和刘大姐，宋远继续抓紧时间和李老师、老王师傅他们研究大批量生产的话该怎么搞，生产线该怎么组成。 回到区里，一把手心里有底了就好声给刘大姐说道：“刘主任，交道口街道办的工作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啊！你刚说的事我知道了，这两天区里正好要开个人事上的会，还请你再等两天行不行？” 那当然行啊，刘大姐也满意的回去了。 果然，没两天区里就开完会下了文件，因工作需要罗主任被调动到区里抗旱保生产工作领导小组，负责带领一队人去几个乡长期驻守帮助抗旱了！ 据小道消息说会上提出这个任命的时候，区里的三把手表示反对，但被一把手轻描淡写几句话说的脸色大变，最后也老老实实的投了赞成票。 作为奖励，这次区里征求了刘大姐的意见以后，会上同样通过了原先南锣鼓巷居委会王主任提拔为交道口街道办副主任的任命。 而宋远这次同样也没落下，不管是广交会的惊人成绩还是现在又在搞的柴油发动机都是沉甸甸的政绩，这次也是由区里任命为东城区便民五金厂厂长，后面加了个（副处级）。 文件下来以后，罗主任失魂落魄的收拾东西走了，走的时候甚至没人愿意送他出大门。毕竟街道办里没秘密，罗主任透露了秘密出去，差点让五金厂的项目保不住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刘大姐也没耽搁，直接召开了新的领导班子会议，宋远级别够了也能光明正大的参会了。 等大家都坐好，宋远看看一共四个人还都是自己人，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宋远一笑引得刘大姐、王主任也都笑了起来，无奈的刘大姐笑骂道：“都是处级领导干部了，还没个正形！” 这个会是惯例，班子人员调整了开个分工会而已。王主任排名自然在邢主任之后，但刘大姐的意思是让王主任分管办公室、财务、民生等等，邢主任对此也无所谓。 军人出身又是一直干政法口，让邢主任去天天和文字材料、钱还有老百姓的各种杂事打交道，他觉得还不如现在这样好呢。 会议第二件事就是五金厂的扩建了，如今厂房、办公楼那些正干的热火朝天，也该考虑生产设备的问题了。 宋远会上就提出了要去各大机床厂转转开始订购设备什么的，刘大姐也一口答应下来。 得到了批准，宋远带着老王师傅就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第一站先到沈阳，这里有我国机床行业大名鼎鼎的十八罗汉之首的降龙罗汉：沈阳第一机床厂。 沈一机是苏联援助的156个项目之一，新中国第一枚金属国徽就是在这里铸造出来的。 除此以外还有沈二机、沈三机也都在沈阳，齐齐哈尔还有第一、第二机床厂、大连还有大连机床厂，可见这时候东北地区重工业的发达了。 拿着之前市里帮忙协调来的一机部介绍信，宋远挨个拜访了沈阳的三个机床厂。 沈一机的卧式车床、沈二机的钻床镗床、沈三机的自动车床都是目前国内顶尖的，靠着一机部和首都的面子，宋远顺利谈妥了订单。 转头宋远又直奔济南，那里的济南第二机床厂生产的龙门刨床和压力机国内顶尖，这时候已经有2000吨的冲压机了。 到了后世更是发展成了世界三大数控冲压设备商之一，活的非常滋润。 同样谈好了一台500吨级的冲压机，宋远才返回了北京。 别忘了北京还有第一、第二两个机床厂呢。 花了半个多月时间，算算账要花出去上百万，宋远这才把设备的事弄得七七八八了。 忙忙碌碌到七八月份，五金厂的新厂区建的差不多了，设备也陆陆续续到了正在安装。 而李老师他们研发的单缸柴油机进展顺利，即将定型了，目前李老师正拉了几个老师设计拖拉机的机体、车厢也快好了，准备直接一步到位把拖拉机造出来。 我国第一部手扶拖拉机是宋远之前去过的北京汽车厂58年造出来的，但因为技术不成熟并没有大规模制造和投入使用。 这期间宋远到处跑，连回95号院都比较少。 要说院里的大事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刘光齐结婚了。带着新媳妇回来待了两天办了场婚礼就又回石家庄去，让刘海中又高兴又难受。 宋远自然也送上了两个暖水瓶当贺礼，也算是全了礼数。 如此到了八月初，好消息传来：第一台四轮拖拉机造出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5章 轰动 小四轮拖拉机其他部分的设计和制造并不算很难，宋远给李老师他们提的要求就是结实耐操，至于重量可以放宽松一些。 有了草图和宋远的这话，李老师他们设计的时候都留了很大的余量，大不了就做的油耗高一点、傻大黑粗一点。 而随着区里从其它厂子调过来了几个六级的高级工，制造进度大大加快了。 这样到了八月份，第一辆四轮拖拉机就制造出来了。 宋远拧上最后一个螺丝，看着和自己记忆中八十年代的小四轮一模一样的外观，也是心中充满了自豪，能提前一二十年把这小四轮普及了，自己也是功德无量了。 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宋远哈哈一笑，大声宣布道：“五金厂自主研发的第一台四轮拖拉机，诞生啦！” 周围工人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直冲天际，李老师和他的几个学生在旁边也激动的热泪盈眶。 等声音小了一点，宋远才笑道：“大家伙别急，继续再生产几辆，咱们还要好好测试一阵呢！再说了，过几天咱们厂子要搬家了，多生产几辆刚好用得上！” 听宋远这么说了大伙这才收心，精神百倍的去干活去了！ 如今整个交道口谁不羡慕五金厂的工人？出了厂子在外面大声说一句我们厂是挣外汇的，这句话就能羞走绝大多数其它厂的工人了。 稳妥起见宋远没把生产出四轮拖拉机的事往上报，准备先测试几天再说，也给厂里人都交待了下去，别再闹出泄密的事了。 齐副厂长亲自拎起准备好的柴油和机油加好，又往水箱里灌满水，看看没什么问题了，把摇把递给了宋远。 宋远也不客气，插入摇把使劲摇了起来，不过六七圈发动机就轰然响起成功发动了。 踩着离合挂上1档，宋远一打方向盘再给点油，小四轮就突突的往前走了。再试试倒档，也一样很灵活。 开着小四轮在五金厂里转了一圈，宋远就下来了，齐副厂长、李老师他们都兴致勃勃的轮流去开了。 之前生产的备用零件不少，厂里很快又组装出了4辆拖拉机，宋远这才到街道办给刘大姐她们汇报去了。 办公室里刘大姐一脸忧色，她的消息灵通知道今年全国各地到处都是自然灾害，不但夏粮大幅度减产、秋粮也很不乐观。 有小道消息说要不是今年十一是建国十周年大庆，上面硬着头皮从各地调粮进京保持供应，早就要闹饥荒了。 即便如此，十一以后很有可能就要消减每个人的定量了。 正在犯愁呢，就听见宋远的声音由远至近：“刘主任，我来给你报喜来了！” 宋远的声音充满年轻人的活力，让刘大姐的心情好了一些：“进来，都是领导了还一天大呼小叫的！” 嘿嘿一笑，宋远小声说道：“刘主任，真是给您报喜来了！厂里第一批5辆拖拉机已经生产出来了，正在做测试呢！” 听了这个消息刘大姐又惊又喜：“怎么这么快？” “托您的福，设计、生产都很顺利，我们就一鼓作气的造了5辆！” 有这好消息刘大姐也顾不上别的了，当即起身：“你去叫上小邢和小王，咱们去看看！” 几个人赶到五金厂，看着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五台红色的拖拉机，三位街道办的领导都激动起来：“小宋，发动一下试试！” 齐副厂长拎起摇把发动起来，宋远则跳上座椅熟练的挂挡起步，看的刘大姐异彩连连：“停下！小宋停下！” 不知道刘大姐要干什么，宋远一脚刹车停在刘大姐前面，就只见她也两步窜了上来，坐到了驾驶位旁边的挡泥板上！ 这可把宋远吓了一跳，刘大姐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这么冲动，连忙劝道：“刘主任，坐那危险！” 刘大姐摆了摆手：“有什么危险的，你开你的就行！” 王主任和邢主任也都趁机爬到拖拉机的车斗里，邢主任更是不客气的说道：“小宋，走啊！带我们兜兜风！” 无奈之下宋远开着拖拉机在厂里转了几圈，让他们几个领导过足了瘾才停下来。 到办公室坐下，刘大姐仍然有点兴奋：“不错，这拖拉机虽然不大，但挺管用的。我看拉人、拉货都能装不少！” “现在你们产量能有多少？” 想了想宋远答道：“在这里主要靠手工打造，平均的话三天一辆吧。等东直门那边都弄好搬过去了，一个月应该能生产八九十辆！” 无意识的用手指敲着桌子，刘大姐轻轻的摇摇头：“一个月10辆左右还是有点少啊！搬过去的话一年一千辆也不多！” 王主任在旁边笑道：“刘主任，一口吃不成胖子，咱慢慢来呗！” “也是！”刘大姐眉头舒展开来：“我有点心急了！” “这拖拉机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刘大姐转过头来问道。 宋远灵机一动：“刘主任，我的想法是这样，您看可不可行！” “这会京城里十大建筑还正在建设，咱们把所有生产出来的拖拉机全部送过去无偿义务劳动，让大家在实地干活中了解咱们的拖拉机！” 为迎接今年的十周年大庆，去年国家就决定在京城新建一批标志性建筑，最著名的就是十大建筑了。 这十大建筑包括大会堂、博物馆、火车站、文化馆、体育馆等等，除了华侨大厦后面拆除了以外，其余的都一直到后世还在使用。 59年的华侨大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按计划这些建筑都要在今年9月份竣工投入使用，这时候还都在紧锣密鼓的施工呢。 刘大姐她们几个听了宋远的主意都有些愕然，但细细一思索发现还真是个好主意。 这几辆拖拉机用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仅仅用来补充区里的运力的话那是一点动静都发不出来。 偌大一个东城区每天有多少物资需要来回运送，多几辆少几辆拖拉机都不影响大局。 但放到一个工地就不一样了。 这十大建筑里有的是全国瞩目的项目，想来工地上也不会拒绝几辆拖拉机自带干粮来干活，这要是搞好的话，那是真要全国出名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6章 轰动（二） 刘大姐做事果决，既然觉得宋远提出来把拖拉机送到十大建筑的工地上干活是个好主意，当即就答应下来。 “小宋你做好准备，我现在去区里汇报一下。等这边协调好了就通知你！” 宋远含笑答应下来。 离开了五金厂刘大姐就直奔区里了。一把手听完汇报也是十分的惊喜，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啊！我们东城区也有自己的重工业了！” 这时候别说东城区了，就连市里直属的重工业工厂都不多。 不管是石景山钢铁厂、第一第二机床厂等等这些厂子虽然挂着市里的名头，实际上都归一机部、重工业部等部委直属。 刘大姐把拖拉机的产能以及宋远的想法一说，一把手皱了皱眉头：“刘主任，这新造的拖拉机能不能担得起这份任务？想法是个好想法，如果质量过关那是在全国人民面前露脸、拉胯了的话那就是丢人丢遍全国了！” 刘大姐愣了一下，她还没从这个方面想过。 回想起宋远的光辉战绩，刘大姐还是坚定的说道：“我认为问题不大！新产品有些小毛病也正常，拉胯我相信不至于！” 既然刘大姐都这么说了，一把手点头答应下来了：“那也行，还请刘主任高度重视这件事，宋远同志最好亲自带队过去，有什么事情也好处理！” 本来一把手打算再去一趟五金厂看看拖拉机的，既然厂里有想法他就改主意了。 如果这拖拉机在工地上表现的好，那没的说举全区之力也要把五金厂扶持起来；如果表现的不好，自己没亲自去站台也留下一些余地。 刘大姐没想到这些，见一把手答应了就高高兴兴的去联系十大建筑的工地了。 十大建筑中的北京火车站就在东城区里，刘大姐很容易就联系上了铁道部负责北京站建设的领导了。 那边的领导听刘大姐说有现成的五台拖拉机供项目使用，自然乐得答应了。 还有一个来月就要交工，整个北京站项目正是最忙的时候，能多增加机械没人会傻到反对。 宋远接到通知以后亲自出马，带了厂里五个比较有驾驶天赋的小伙子还有老王师傅一起就朝着火车站突突的冒着黑烟开了过去。 路上的行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宋远他们这个小车队，在北京城里各式各样的车都不少，就是很少能见到拖拉机。 这玩意本身就是农村更实用一些，城里还是比较少的。 到了地头递上介绍信，宋远就被人带到了项目指挥部。 一位姓李的负责人握住宋远的手：“宋厂长，感谢你们的支援！正好这阵子项目需要运输力量呢！” 这话是客气话，为了建设北京火车站上面调集了300多台设备、近200辆卡车，五金厂的小车队最多算是锦上添花吧！ 北京火车站从去年9月份开始设计，59年1月10日正式动工，最高的时候有2万多人在这里干活。如今主体的土建部分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正在内部装修。 听这位李工介绍了一下，项目要求是在9月10日前完工，还有一个来月时间。 到了以后自然是听指挥部的安排了，宋远他们的小车队被分配去清运建筑垃圾。 搞过工程的书友都知道，一个项目土建完成后会留下大量的建筑垃圾，水泥碎块、废砖头、大块的石头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项目上的卡车都在紧张的拉运各种装修材料，指挥部看拖拉机这么小估计拉不了多少东西，就安排去清运垃圾了。 这些垃圾堆在四五个地方，每一堆都和小山一样。 到了地方有铁道兵独立建筑团的战士们在那清理呢，李工和一位连长交代了一下就走了。 这位刘连长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看看宋远身后的小四轮微笑着问道：“宋厂长，不知道咱这小四轮一次能装多少？我好让战士们悠着点，别把咱们这小拖拉机压坏了！” 宋远见刘连长看不起自家的小四轮，也微笑着伸出了一个指头。 刘连长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道：“宋厂长的意思是能装一吨？这可不开玩笑，真压坏了我可不赔啊！” 前文说过，这时候的卡车标准载重也才两三吨，这小四轮比卡车可是小多了，刘连长自然觉得装不了多少！ 看着刘连长怀疑的表情，宋远呵呵笑道：“不是一吨！” 刘连长脸色缓和了一点：“一千斤？也不少了，总比我们战士推着大车强！” 宋远笑着继续摇摇头，刘连长脸色不好看了：“不会才能装100公斤吧？你们造的这是什么玩意啊！” 见刘连长有点急了，宋远哈哈笑道：“刘连长，我的意思是一直装！” 听了这话刘连长瞪大眼睛，不高兴的说道：“宋厂长，我们部队和你们地方不一样，是讲究军令如山的，可不能吹牛皮！” “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溜溜！”宋远豪气冲天的说道。 “好！只要你这小拖拉机能装个两三吨，我就服气。今天我请你们吃饭，酒管够！”刘连长也豪气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装不了三吨，今天我请咱们全连的人吃饭！”宋远一点都不带怂的。 话说到这份上，刘连长伸出手来，宋远也伸手过去重重一拍，两个人击掌算是把这事定下来了。 宋远转头对厂里的人笑道：“同志们，咱厂里的拖拉机被小瞧了，大家伙努努力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小铁牛的厉害！” 一直到八十年代，很多地方还把拖拉机喊作铁牛，宋远还没想好拖拉机该起个什么名字，也是等着看有没有机会让大领导给命个名，所以厂里很多人就干脆喊这小四轮拖拉机小铁牛。 刘连长也对着战士们大声说道：“兄弟们，上面给咱们调了几台拖拉机帮助拉运废料，咱们可不能掉链子啊！” 战士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的大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宋远一挥手，五辆拖拉机在刘连长的指挥下分别开到一堆建筑垃圾旁，早已等候的战士们开始挥动铁锹往车斗里装了起来。 大块的垃圾就由几个战士合起来抬到拖拉机上，砸到车斗的钢板时发出一声巨响，引得拖拉机都颤抖两下。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7章 轰动（三） 虽然听到宋远说一直装，刘连长不放心还是跟了过去。 小四轮的车斗并不大，长宽高分别是2.6米*1.6米*0.5米，装满再堆高也就是3个立方米多一点。 一立方米建筑垃圾大概在2-3吨左右，战士们哐哐的一阵就装满了。 刘连长心里默算了一下，这都将近十吨了，连忙喊住战士们别装了。 宋远站在旁边呵呵笑着不吭声，见战士们停下来了才走过来笑道：“刘连长，装满了？” 刘连长怀疑的目光看看宋远再看看小四轮拖拉机，皱着眉头问道：“宋厂长，行不行啊？别走了一半散架了！”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说完宋远哈哈一笑，喊道：“同志们，走啦！” 几个拖拉机手都嘻嘻哈哈的过来发动拖拉机准备出发，刘连长连忙喊道：“等等！” 转过头再对着战士们说道：“一辆拖拉机上去3个人帮着卸车！” 顿时一些战士们带着铁锹爬到了小四轮上，有胆子大的直接站在小四轮车头和车斗连接处的钢架上。 等人都上去了，拖拉机手喊了一声：“走咧！”，就见小四轮突突突冒着黑烟往前动了起来，虽然不快但走的很稳！ 刘连长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把抓住宋远的胳膊：“宋厂长，你这小四轮能拉将近十吨？” 拍了拍刘连长的手，宋远忍着疼笑呵呵的说道：“对，你这不看见了吗？咱先松手行不？” 如梦初醒般刘连长连忙松开了手，宋远挽起袖子一看胳膊上多了几个鲜红的手印。 刘连长也看到了手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住了啊宋厂长，我这天天干活手劲有点大！” 宋远能怎么样？放下袖子笑笑：“没事！” 见宋远不计较，刘连长带着歉意诚恳的说道：“宋厂长，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保管有肉！” 这时候京城的肉食供应已经很紧张了，也就像北京火车站这样的重点工程由上面领导特批要保障肉食供应！ “请客就不用了，咱们能一起干活也是缘分！”宋远大气的说道。 “男子汉说话一口唾沫一个坑，宋厂长你别管了。中午我来安排！”刘连长也是个耿直的人当场不乐意了。 说完这个他又兴奋的说道：“宋厂长，你们厂生产的这个小四轮还怪厉害的，比我们团进口的嘎斯51汽车还能装！” 嘎斯51是苏联高尔基汽车厂仿造美国斯蒂倍克StudebakerUS6卡车，直列六缸汽油发动机，排量为3.5L，最大功率是70马力，有效荷载是2.5吨。 嘎斯51汽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咱们国家抗美援朝的时候就大量使用这种卡车，为志愿军的后勤保障立下了大功。 就是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远呵呵一笑：“那是，别看咱这拖拉机小，能装能拉不比一般的汽车差多少！” “不行，我得去看看！”刘连长心痒难耐，干脆追了上去。 好在小四轮速度慢还没走远，刘连长一个冲刺追上去以后直接跳到车头的挡泥板上坐下了。 小四轮开出去跑了两三公里，刘连长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坑喊道：“就倒那坑里！” 拖拉机手听到了刘连长的话，慢慢的开到地方转过身来，等战士们都下来以后把车斗后挡板打开再一点一点向后倒，整个车斗被顶起来后携带的建筑垃圾倾泻而下，不到一分钟就全倒进大坑里了。 看到这一幕刘连长和战士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小四轮拖拉机还有这功能？一下就把一车斗的东西倒出来，能省下战士们多少的功夫？ 几个拖拉机手习以为常，看看车斗都倒干净了就淡定的把后挡板装好，喊了一嗓子：“同志们，走啦！” 坐在小四轮上刘连长还晕乎乎的，这都能当自卸车用了，比自家团里的嘎斯汽车还好使。 换成嘎斯51的话还得几个战士上去卸货卸半天，这小四轮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 作为铁道兵全国到处跑着施工，本身就急缺运输车辆。要是团里有这么几辆拖拉机，那能省下多少功夫？ 想了一路的刘连长眼神越来越亮，等回到工地上就迫不及待的从小四轮上跳下来又抓住宋远的胳膊急切的问道：“宋厂长，你这拖拉机多少钱一辆？” 挣扎了两下宋远才甩开刘连长那和老虎钳子一样的大手，宋远微皱着眉头说道：“刘连长，我们这拖拉机才刚制造出来，在咱们工地干活也是测试，还没正式投产呢！” “我看你们这拖拉机就挺好用的，宋厂长您给个话，到时候投产了这拖拉机大概多少钱一辆？” 心里默算了一会，宋远不确定的说道：“大概几千块钱吧？应该不超过五千一辆！” 刘连长听了这话眼睛更亮了，一辆从苏联进口的嘎斯51要两万来块钱，最多只能装个3吨。 这小四轮不到5千能拉十吨还能自卸，性价比可要强多了。 至于速度慢、没驾驶室对于铁道兵来说那都不是事，出远门直接用火车拉过去就行。 什么？车皮紧张？铁道兵搞不到车皮那不是闹笑话嘛！ 留下宋远他们在这继续装车，刘连长一溜烟的就跑了。 到了指挥部刘连长就大呼小叫起来：“团长！团长！” 庞团长摇摇头答应一声：“小刘，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想干什么呢？” 刘连长一路小跑过来又一把拉住庞团长的胳膊：“团长，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庞团长没好气的一把拍在刘连长的手上：“怎么跟你们营长一样动不动就喜欢上手？” 宋远要是在这绝对会恍然大悟：我算是知道刘连长喜欢抓人胳膊的缘由了。 刘连长嘿嘿一笑缩回手来：“团长，真不骗你，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带着还一头雾水的庞团长来到了宋远他们这片地方，刘连长指着那几辆小四轮拖拉机说道：“团长，看到那拖拉机没？我说的好东西就是它！” 庞团长定睛看过去，五六辆小拖拉机停在那战士们正在往车斗里装建筑垃圾，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不由皱着眉头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怪我今天收拾你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8章 名扬火车站 听到庞团长没看明白，刘连长嘿嘿笑道：“团长，你再看看！” 多年的老部下了，庞团长自然也了解刘连长的性格，笑眯眯的点头：“行，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样！” 又看了一阵，庞团长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作为整天和工地打交道的老铁道兵，庞团长看了两眼这些建筑垃圾就大概估算出密度了。 再看战士们一铁锹一铁锹的往车斗里装这些碎石、沙子、破碎的水泥块等等，还有一些大石头也毫不客气的抬上去往车斗里一扔，就知道重量不会低。 一会功夫几辆拖拉机的车斗里都装的差不多了，可战士们还继续往上扔，最后堆了个小山包出来，庞团长脸色终于变了：“这得有个五六吨了吧？” 刘连长再度嘿嘿一笑：“团长，我看有个七八吨！” “这么小个拖拉机能拉动吗？”庞团长皱着眉头问道，“别出事了！” 他是经历过抗美援朝的，当时后勤上最常用的嘎斯51卡车，一次也就能拉个三吨左右，再多就不敢了。 即便如此，嘎斯51也是后勤上最喜欢的车了。 可这小拖拉机一次能装2辆卡车的货？庞团长对此表示怀疑。 刘连长怂恿道：“团长，要不咱俩跟车跑一趟？” “行啊，正好这阵没啥事！”庞团长也心中好奇，走了过去。 刘连长和拖拉机手说了几句，一人上了一台拖拉机，看着宋远的人熟练的发动、挂挡。 一脚油门下来拖拉机猛地冒出一股黑烟，缓缓的移动起来，虽然不快但还算平稳。 二十来分钟跑到卸货的大坑以后，看到拖拉机手一阵操控，后车斗底下两根液压杆升起直接把车斗顶起，不到一分钟就把建筑垃圾倒完，跟车的战士拿着铁锹上去扒拉两下就弄干净了，庞团长也是目瞪口呆！ 大概就是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等拖拉机手把车斗恢复原位准备回工地，庞团长忍不住了，一把拉住拖拉机手问道：“同志，你这拖拉机还能自己卸货？” 这拖拉机手姓杨，是五金厂的一个学徒工，当工人水平一般但开拖拉机却非常有灵性，这次被宋远他们选来干活了。 见对面是个军官说话还挺急切，小杨茫然的点头：“对啊！怎么了？” 庞团长换上一副笑容：“同志，你这拖拉机好开不？” 提这个小杨就精神了：“当然好开，领导我给你讲，这个特简单！只要培训一两天，驾驶座上拴条狗都能开！” 就这样开，哈哈！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庞团长听得一头黑线，这都什么啊！不过至少说明这拖拉机开起来不难！ 眼珠一转庞团长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小兄弟，回去的路上你教教我呗！” “吆，大国防！”小杨接过烟点着美美的抽了一口，笑道：“行啊！反正一路上车不多！” 让庞团长坐到驾驶位上，小杨讲了一下离合、刹车和油门、又说了一下怎么挂档，就坐在挡泥板上说：“好了，走吧！” 庞团长一脸无语的看向小杨：“这就好了？” “对啊！挂上档往前走就行了，看跑歪了打下方向盘，别的也没啥了啊！”小杨理直气壮地说道。 行吧行吧，庞团长尝试着踩上离合挂个一档，松开离合以后果然突突的就向前走了。 回去空车速度要快一些，在小杨的指点下庞团长一路开着觉得确实不难，竟然直接开回了工地。 停下来以后小杨才看到宋远那黑着的脸，一下心虚起来了：“厂长！” 宋远没理会他，看向庞团长：“这位同志你好！我们厂的拖拉机还没正式上市正处于测试阶段，还不方便试驾！” 刘连长连忙过来介绍起来：“宋厂长，别生气。这是我们庞团长！团长，这是东城区五金厂的厂长宋远同志！” 庞团长哈哈一笑伸出手来：“对不住啊，宋厂长！我也是看贵厂生产的拖拉机简单好用，一时手痒试了一下！” 宋远脸色好看一点，伸出手来握了一下：“庞团长说笑了，主要是我们这拖拉机还没定型，万一有什么缺陷伤着您就不好了！” “那不会，我刚开了一路都挺好的。我看没什么问题！”庞团长笑道。 看着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的小杨，宋远挥了挥手：“你干活去吧！” 小杨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宋远这才笑道：“庞团长过誉了！” 三个人走到一边以免影响别人干活，庞团长掏出烟来发了一圈，问道：“宋厂长，贵厂的拖拉机大概什么时候能定型啊？” 抽了口烟宋远想了想说道：“估计到10月份了！” 宋远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赶到十一国庆拖拉机正式上市，也算一种献礼了。 这时间倒也不长，现在已经是8月了，一个多月时间庞团长等得起，就笑道：“宋厂长，上市了给我们铁道兵部队留一些啊！我们施工很需要这种好开还能装的设备！” 这事宋远可给不了准话，就打了个哈哈：“好说！不过到时候我们也得听上级的！现在上级怎么计划的我也说不好。” 对于庞团长来说上级那反而都不是事了，铁道部出马哪个部门不得给些面子？真当铁老大的名号是白叫的？ 又问了问价钱和产量，庞团长也待不住了，和宋远互相留了电话就回指挥部去了。 作为铁道兵1师独立团的团长，庞团长的人脉自然是杠杠的，很快整个指挥部都听说了东城区新生产了一种小型拖拉机，能装能拉还好开，最关键的是价钱还不贵。 接下来几天指挥部不时就有人到宋远他们这来实地考察一下拖拉机是不是真的有庞团长说的那么好，见识了这么小的一个拖拉机一次拉走七八吨东西以后一个个也都震惊无比。 特别是负责材料运输的领导，火车站装修本身就需要大量的大理石、瓷砖等等各种材料，都是全国各地一车皮一车皮的往京城送的。 光这些材料的倒运就耗费了运输组一大半的卡车，再加上其它的需求让运输组的人一个个都头大无比，天天拆东墙补西墙的调动卡车，生怕耽误了项目进度。 如今看到一辆能顶两三辆的小四轮拖拉机，嘴里的口水都快下来了。 消息最后传到了指挥部首长的耳中，好奇的首长听说以后也打算来瞧瞧宋远的小四轮拖拉机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9章 东城区的惊喜 这天宋远想着几天没回五金厂了，就让老王师傅带着人在火车站工地上干活，自己回到厂里看看。 到了厂里，交道口这边的厂区又手搓出来了3台拖拉机。 再问了问之前宋远布置下去的研发任务：使用万向转动轮的第二代拉杆行李箱、三折叠的第二代多功能工兵铲，也都进展顺利，预计9月份研发成功。 抽水机目前也已经进入了试制阶段，估计再有个十几天就能造出第一台自己生产的抽水机了。 再找到李老师和他的学生们，把后世同样利用单杠柴油机改造的装载机、压路机等等的思路给李老师他们一说，宋远就在李老师的怒骂之中抱头鼠窜而逃了。 也难怪李老师要生气，这项目一个接一个的，他和同学们已经很久没休息过了，如今看拖拉机的项目走上正轨正想着放个假呢，宋远又丢过来了几个项目。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用的，不怕哪天李老师用脑过度一头栽地上起不来？ 转完交道口的厂区，宋远再跑到东直门的新厂区去了，齐副厂长这一阵子都几乎住在这里，盯着厂区各种设备机床的安装调试这些。 看到瘦了一圈的齐副厂长，宋远有些不好意思：“老齐，忙过这一阵了给你放个假好好休息两天！” 谁知道齐副厂长并不领情：“宋厂长，我老齐看着咱们五金厂从几十号人的小厂再变成100多人的中型厂子，现在又要扩建成五六百人的大厂了！” “只要咱们厂子一天天变好，我老齐就算累趴下也是值得的！” 说到这齐副厂长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宋厂长，我老齐没啥大本事，做不到像您那样点子多、本事大,随便一动脑子就能弄出来个好产品。可这些跑腿看家的杂活您就交给我吧！” 听了这话宋远也有些感动，这时候的人爱厂如家不是嘴上说说的口号，是真把自己当成厂里的一份子、一荣共荣的。 “老齐你放心，咱们厂会越来越好的！” 转了一圈厂里各项进度都不错，厂房已经封顶了、住宅也开始收尾了，设备都已经进厂安装调试呢，估摸着9月份怎么也可以搬进来了，宋远这才满意的走了。 就在宋远到东直门厂区的时候，火车站指挥部的大领导带了几个人也来实地想看看这几天经常听到的拖拉机到底怎么样了。 实地考察一番后，这拖拉机也没让这位正厅局级领导失望，果然是能装能拉。 同样看上这拖拉机以后，这位大领导就当场拍板了：“东城区和交道口街道给咱们免费送来了这么好的拖拉机，咱们也应该有所表示嘛！” 回到办公室，大领导就安排人给东城区政府、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写了一封感谢信。 感谢信写的很有意思，最开始自然是感谢东城区政府和交道口街道办热大力支持火车站的建设；中间部分则是把宋远他们的五台拖拉机好好的夸奖了一番，什么优秀、实用、皮实等等好话说了一大堆。 再到感谢信的后半部分就是诉苦了，写了一番时间紧、任务重类似的话以后再提出希望东城区政府和交道口街道办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再多派些拖拉机帮助火车站项目建设。 由于火车站项目建设指挥部级别也高，这封感谢信自然就被送到了区里一把手的桌子上。 等下午一把手开完会忙完其它的工作以后，才有时间处理桌子上的各类文件，看到这封感谢信以后一把手是真的又惊又喜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有人奇怪之前刘主任不是给他汇报过拖拉机项目成功的事了吗？ 主要是从去年大跃进以来，整个市里有太多类似于成功制造出某某设备、某某机器填补了国家或者市里的一项空白了。 刚开始大家都很激动，兴致勃勃的去考察、去扶持，希望能够大批量生产投入国家建设当中，结果却一次次让人大失所望。 这些号称填补了空白、实现了突破的项目要不就是只能说造出来了还有一大堆毛病用不了、要不就是完全手搓根本没可能大规模生产。 比如说前文介绍过的井冈山牌汽车、还有和后世剁椒鱼头差不多的微型汽车，都是造出来了几辆也能上路到处跑，但一较真就完全不具备大批量生产的可能，只能当个面子工程或者大玩具了。 领导们也不是傻子，一次次失望以后对底下人报过来的这些喜报都自然带着怀疑的态度。东城区一把手位高权重自然也经历了不少类似的事情。 宋远他们之前搞出发动机一把手当然兴奋，但也对能不能批量生产表示怀疑，只是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的态度鼓励了一番。 可没多久竟然又报过来连拖拉机都搞出来了，一把手自然也就把这个消息当成和之前的那些喜报一样的面子工程了。 要不然为什么上次刘大姐来的时候一把手的态度都可以用冷淡来形容了，就是被这些层出不穷的喜报整怕了。 可没想到今天竟然接到了火车站指挥部的感谢信，虽然写了两页但一把手一眼就看出这感谢信的重点是希望东城区这边再多派些拖拉机过去。 这说明五金厂的拖拉机在北京火车站项目上表现不错甚至是称得上优异，要不然也不会惊动指挥部，更不会让指挥部专门写封信过来。 不是这样难不成是和自己平级的指挥部领导闲的没事干来写信消遣自己？ 作为高级干部，一把手相信对方也没这么闲。 把信看了两遍，一把手放下信就拿起电话了：“给我接交道口街道办事处！” 听到电话里刘大姐的声音，一把手这次语气不是一般的好：“刘主任你好！我是区委老黄。” “你好你好，我想问一下北京火车站指挥部发了封感谢信过来，你们街道办接到了没有？” “接到了？这么说五金厂的拖拉机在火车站表现的很好？” “宋远同志给你汇报过了？说铁道兵部队的领导看上这款拖拉机想要购买？好消息啊！这么好的消息怎么没给区里说一声啊？” “还在测试没正式定型？是有什么困难吗？区里全力支持！” “目前没什么困难啊，那刘主任有没有时间，我现在去五金厂看看，咱们东城区自己生产的拖拉机到底有多好？” “好好，我先去街道办，咱们一会见！” 挂了电话，一把手笑眯眯的让秘书准备车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0章 视察 区里一把手和刘大姐到了五金厂的时候，宋远也才从东直门回来不久。 见了宋远一把手的态度很好，笑眯眯的问道：“宋远同志，听说你们的拖拉机在火车站表现很好？指挥部的人把感谢信都发过来了！” 宋远真不知道这件事，闻言有点惊讶：“领导，这我还真不知道呢！不过咱们的拖拉机确实比较受欢迎！” 一把手问了问厂里的情况和拖拉机在项目上都干什么活，宋远今天才都转了一遍自然是对答如流。 看着院子里停的整整齐齐的三辆拖拉机，一把手心情大好之下笑道：“宋远同志不要小气，把这三辆也送到火车站项目去吧！” 闻言宋远故意苦着脸说道：“领导，送过去干完活这拖拉机就没法卖了，现在五金厂缺钱啊！” 一把手闻言一怔：“不会吧？你们之前不是就留了200多万吗？” “现在哪有那么多了！”宋远板着指头开始算账了：“领导，五金厂要搬到东直门，厂区建设就花了三四十万；为了建成一条年产一千多台的拖拉机生产线，又花了一百多万。” “现在厂里还在研发第二代的拉杆行李箱、多功能工兵铲，还有抽水机、装载机等等。这些项目哪个都要花钱！” 一把手听了也犯愁，这些钱都是该花的，可区里也没多少钱啊！想了想一把手笑道：“这样吧，区里现在也没多少钱给你们，但区里可以给个政策，下半年广交会上的利润分成区里那一部分就不要了！” 之前拉杆行李箱和多功能工兵铲挣来的钱大头是被市里拿走了，但区里也留下了约5%的分成，一把手如今给不了钱只好用这个钱顶账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宋远刚谢过一把手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领导，还有一个事要给您汇报一下！我们厂生产的行李箱和工兵铲都委托华润办了专利！” 一把手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件事。 “可是咱们国家那么多省份，如果也模仿我们的产品放到广交会上出口，那咱们肯定卖不动了！” “领导，而且我更担心的是这两样产品利润高，到时候别的省为了卖出去干脆主动降价，你降10块钱我就降20，最后说不定原来卖99美元的，有些厂9.9美元就卖！” “这样下来最后谁也挣不到钱，全部便宜外国人了！” 听了这话一把手的脸色也变了，宋远说的有没可能？那简直太有可能了。 很多省市眼红五金厂不知道多久了，这半年时间也足够他们仿制出来了。到时候为了挣外汇一些不考虑大局的人绝对干得出自相残杀的事。 为什么宋远想起这事呢？上辈子他听过不少这种类似的新闻了，具体的不敢说。 沉默了一会一把手也没了好心情，比较沉重的说道：“小宋你这个提醒非常重要，我回去和上面商量一下，总不能让外国人占了便宜！” 随后又说了几句话，一把手就匆匆走了。 刘大姐有些无语的白了宋远一眼：“领导难得来你这视察一次，你两句话把人说走了！” 面对刘大姐宋远就放松多了：“刘主任，我这不是担心国家受到损失嘛，所以趁机给组织上反应啊！” 说笑了几句，刘大姐也回街道办去了。 对于宋远刚才的哭穷刘大姐一个字也没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是屡试不爽的办法，适当的提提困难请领导解决反而更能让上面重视。 第二天宋远就带着3台崭新的拖拉机到了火车站项目指挥部了，这次受到的待遇就好了不少。 指挥部负责交通运输的同志直接安排这几辆拖拉机去老前门火车站拉运装修材料了，宋远就也跟了上去。 作为重点工程北京火车站的装修材料都是从国内优中选优，地板砖、大理石等等都是外地用车皮发过来的。 宋远他们到了前门火车站的大仓库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各地发过来的材料。 装货的时候这拖拉机的表现又征服了火车站的工人们，最开始装了一吨多就不敢再装了，最后宋远他们说了半天承诺自己负责才让工人们继续装下去。 等拉着满满一车大理石慢悠悠的回到了新火车站的时候，更是惊呆了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 有好事的指挥部一位领导愣了半天然后大喊道：“那谁谁，把磅秤推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小拖拉机这一次拉了多少东西。” 宋远自然不会反对，看着一群人推来几个大号的磅秤，一点一点从拖拉机上把大理石卸货再称重，旁边的那位领导则是拿着纸和笔记录。 随着货被慢慢卸下来过磅，旁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兴奋，报数的小伙子更是扯着脖子在喊：“第21包重201斤、第22包重199斤、第23包重204斤！” 小伙子越喊声音越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还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又吸引来了更多的人。 在众人的围观下，一辆拖拉机整整卸下来了156包大理石，围观的人又紧紧盯住记账的领导，看着他在那飞速的算着。 过了没两分钟，这位领导算完以后把本子用力一合，大笑着说道：“总共拉了31350斤！” 大家先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轰然响起各种声音，最多的就是“不可能”三个字了！ 也是，这小拖拉机不少人知道能拉，但没想到竟然一次就拉了15.6吨的东西，还稳稳的开了回来。 有些人不信，又把另外两辆同样拉着大理石的拖拉机也喊了过来，重复着卸货和过磅的过程了。 聚集的人群和嘈杂的声音惊动了指挥部，不一会就有领导出来看什么情况了，一听在测试这拖拉机能装多重，领导也感兴趣了。 在众人的见证下，第二辆拖拉机卸下来了整整160包大理石，称重下来更是惊人的16.1吨；第三辆拖拉机不知道是火车站的装卸工没装好还是怎么的，只装了151包大理石，称重下来也有15.2吨。 这下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了，这小拖拉机是真的能装，一辆都要顶上5辆嘎斯51卡车了。 旁边默默看着的领导更是两眼放光，这玩意在工地上好使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1章 视察（二） 宋远带来的这三辆拖拉机可算是一战成名了，后面每趟拉货的时候都有不少人围观，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帮着计数和称重。 而这三辆拖拉机也不负众望，虽然跑得慢但一趟拉的比一趟多，最巅峰的一次一车就拉来了18.3吨的大理石。 这表现征服了项目指挥部的上上下下所有人，指挥部负责交通运输的陆组长干脆找到了宋远：“宋厂长，咱们厂现在还有多少拖拉机？” “实在抱歉啊，陆组长！”宋远一摊手：“我们厂的生产线还在安装调试，现在只能靠几个高级工手工打造，两三天才能生产出来一辆！最新生产出来的三辆就在门外面！” 陆组长一阵叹息，接着又问道：“那能不能请贵厂的人教教我们的战士，帮我们培训一批拖拉机手？贵厂这次带过来的8辆拖拉机就由我们买下了！” 一辆就按5000块钱8辆也不过4万块，对于一个铁道兵工程师来说也只是小钱而已。 这主意不错，宋远想了想就答应下来了：“陆组长您看这样行不行？这几辆您随便用，用完了我们也生产出来新的了，我再用八辆新的把这旧的换回去！” 陆组长愣了一下，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这几辆旧的这些天干了不少重活，我们带回去可以拆开仔细检查一遍磨损情况，以后再生产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宋远知道陆组长不太懂这方面，就尽量说的简单一些。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宋厂长你们能生产出来这么好的拖拉机呢！”陆组长恍然大悟，心里对宋远和五金厂的好感噌噌的往上涨。 回去以后陆组长就找到自家师长，把今天和宋远的谈话情况说了一遍，满怀期待的问道：“师长，咱们可以多买些这种拖拉机，我看宋厂长他们干事挺实在的！” 师长听了对宋远和五金厂印象也很好，爽快的答应道：“行，你多留意点他们厂，正式投产了咱们师也装备一批！” 敲定了这事，宋远就安排老王师傅带人去教选出来的战士们了，还特意叮嘱道：“王师傅，别光教怎么开，连怎么维修都教会啊！” 战士们学的很认真，再加上这拖拉机和汽车相比并不复杂，进步都很快。陆组长听说宋远他们连维修都教更是满意了。 接下来又干了十几天，宋远也算见识到了这年头的重点工程有多豪横了。 五十年代的北京火车站已经有了自动扶梯你敢信？ 那两部自动扶梯还是宋远带着人去前门火车站拉回来的。 北京火车站大厅，左右两边各一部自动扶梯！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时间一长宋远和火车站项目指挥部的领导们也都混熟了，听他们讲了不少关于项目上的事。 他们最常说的就是北京火车站项目的建设很受重视，不管是领袖还是先生都不止一次的到实地来视察，而火车站两侧的塔楼更是先生亲自建议增加的，说这么长的建筑有两个高一点的塔楼更好看。 两侧的塔楼，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至于北京站那三个字是领袖亲自题的字。 还有一个趣事就是关于拆迁，从去年也就是58年12月起，大概拆迁了12公顷的地方3000多间房子，其中涉及了不少领导和著名人物。 比如说就有空军的刘司令、华侨领袖陈先生等等，他们也都很配合的搬家了。 到了八月中旬，大家更加忙碌起来了，毕竟定下来是9月10号竣工！ 这天宋远带着八辆拖拉机刚跑了一趟前门火车站，拉回来了近百吨的花岗岩石板，就看到火车站前面广场上围了一大群人。 拖拉机突突的冒着黑烟往卸货的地方开去，这么大的声音也惊动了里面的人群。 很快靠着宋远这边的人群散开了一部分，露出了中间的人们。 宋远定睛一看，竟然是先生来了！ 先生一身中山装，站在人群中间正和指挥部的人说什么呢，听到这突突的声音就问向指挥部的领导：“这是什么声音？” 指挥部的领导这些天没少听宋远他们拖拉机的声音，就笑道：“先生，这是东城区五金厂他们自己生产的拖拉机，义务来帮我们干活了。” 先生一贯平易近人、轻易不发脾气，深受大家爱戴，大家也敢说话。 人群边上负责运输的陆组长就笑着补充道：“五金厂他们生产的这个拖拉机别看小，是真能装。我们统计过最高的一次装了将近19吨！都顶上5、6辆卡车了！” “哦？那我得见识见识了！”先生和煦的笑道。 这个方向的人群散开，宋远带着的八辆拖拉机都满载着堆得高高的花岗岩，正往边上开过去呢。 看到车斗里堆的一人高的石板，先生就知道指挥部的人没说谎，一下也起了兴趣：“这拖拉机看上去不大，还是很能装的啊！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这次来视察看到火车站项目进展顺利，按期完工问题不大，先生本来就心情很好，看到这种没见过的拖拉机，自然就有了一些好奇心。 拖拉机手们都非常兴奋今天能近距离看到先生，宋远心里同样激动，但不忘喊道：“大家伙激动归激动，千万别忘了把活干好！谁要是丢人丢到先生面前了，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这话引得拖拉机手们都大笑了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道：“那不会，宋厂长您放心！” 正说着呢就见先生他们从远处朝着宋远他们走了过来，想到先生要来宋远激动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忍不住把手在背后衣服上擦了擦！ 果然在指挥部领导的陪同下先生走到宋远他们面前，指挥部领导介绍道：“先生，这是东城区五金厂的厂长宋远同志！” 先生伸出手来笑道：“宋远同志年纪轻轻的就当厂长了，一定很优秀吧！” 深吸一口气宋远伸出手来轻握了一下：“先生过誉了，都是组织的信任和关怀！” 先生一笑：“宋远同志，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拖拉机好不好？” “是！”宋远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开口介绍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2章 约定 先生问话，宋远自然不敢怠慢，就从头讲了起来。 听到宋远说这款拖拉机是宋远提出个思路，再和市里农业机械化学院的李老师一起合作搞出来的，先生也有些惊奇。 之前看这拖拉机优点这么多，先生还以为是引进了成熟的苏联技术呢。 实在是当时久经战乱、一穷二白这几个字并不是简单的说说，而是实打实的现状。 听完以后先生很高兴，笑道：“很好啊！这么年轻又当厂长还懂技术、也知道主动去学习，很难得啊!” “你是怎么想着要搞这么一台拖拉机的？” 宋远被先生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答道：“先生，主要也是有一点私心。我家在门头沟那边都是山地，平常看报纸也了解国家在洛阳那边建有大型拖拉机厂。” “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制造出来一台适合山地、丘陵这样的小拖拉机，方便群众们！” 听了这话先生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更高兴了：“这算什么私心，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正是我们思想中一直提倡的啊！” 这时候一个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走到先生旁边低声说了起来，宋远和周围人见状就自觉往后退了退。 听完以后先生迈步过来笑道：“我就是宋远同志的名字有些耳熟，原来是广交会上大放异彩的宋厂长啊！现在不搞轻工业改成搞重工业了？” 先生以前可是管过情报的，这么一会功夫就查了宋远的老底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先生本身就很重视广交会，自然听说过宋远的名字。 宋远也没觉得意外：“先生您过奖了，轻工业我们也在搞，新一代的拉杆箱正在研发呢。” “好啊，国家现在很困难，正是需要每一个人都尽一份力量的时候。你们搞的那个拉杆箱，我听外交的同志们说过，在很多国家都卖的很好！” “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搞出来更好的！” 随后先生又问起了拖拉机，听宋远说新的厂子马上就要建好，就笑道：“好事啊，投产了给我也说一声，我也去看看咱们这么好的拖拉机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宋远连忙答应下来。 又聊了几句，先生事情繁多就走了，留下的一个中年男子说了几句，给了宋远一个电话：“宋厂长，你们的新厂投产以后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姓胡！” 宋远连忙记好电话答应下来。 等先生和随员都走远了，指挥部的陆组长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宋远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好啊，这次先生来视察，头彩竟然让你小子给得了！” 这倒是实话，不想招人嫉恨的宋远连忙讨饶：“今天中午我请客，弄上一头狍子给大家加个餐好吧！” 一听有肉吃，大家才放过他：“这还差不多，看在肉的份上就饶过你这一回！” 看到宋远大出血了，有些人心里才平衡一点，要不凭什么先生来看火车站项目，大家也都辛辛苦苦干的很好，头彩被你个外人拿走了？ 到了第二天，先生夸了宋远并说五金厂扩建好以后要来看一看的消息就随着大家昨天下班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东城区。 刘大姐、邢主任他们都是自己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都是替宋远高兴。 而区里的一把手，看着面前下属工业局打上来的《关于申请将东城区便民五金厂提升为正处级的报告》，也是看完以后遗憾的摇了摇头，提笔写下一个此事暂缓的批语。 区里一些很有想法的人，从广交会结束就一直盯着五金厂呢。 之前有刘大姐护着再加上五金厂级别只是一个区区正科级，看上位置的人没那本事、有那本事的人又看不上一个正科的位置。 可自从宋远前面被明确为副处级以后，就有不少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一个前途无量的工厂一把手、还是个副处的位置，已经值得一些人出手了。而到了副处这一级，理论上就应该是东城区里直管了，至少人事任命方面，必须要通过区里才行。 而拖拉机造出来以后，更是有一股力量想着一步到位干脆把厂子升级为正处级，毕竟五金厂都能生产拖拉机这种重工业装备了，作为正处级也能说得过去。 宋远同志功劳很大，之前提为副处级我们也认可，当个技术副厂长我们双手赞成！剩下厂子里原来那些副科级别的厂里副职，给他们提一级当个中层科室长，他们还不得感恩的五体投地？ 就算继续是副科级，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至于厂里的新领导班子，既然是正处级的厂子，那么两个正处级的厂长书记必不可少吧、领导班子五到七人，扣掉宋远再安排四个副处级的副书记、副厂长、工会主席等等也很正常嘛！ 什么？厂里不需要这么多？这需要不需要是你说了算的吗？对于五金厂这种潜力巨大又前途无量的工厂，配备了强有力的领导班子正是体现了区委、区政府对五金厂的重视啊！ 你说刘大姐不愿意？这种事刘大姐职级再高也没用，上级这是帮助五金厂快速发展，刘大姐作为老革命了更应该服从组织安排啊！ 你一个街道办能有多少资源帮助五金厂？只有在区里的直接领导下才能推动五金厂的发展，难道刘大姐你就认为只有街道办才能管好五金厂？ 这是地方主义啊，刘大姐你这个思想很不对头！ 回家给她家老王告状都没用，怎么军队领导要把手伸到地方来了？ 至于刘大姐那闺蜜团在这种事上说话也不好使，毕竟区里第一是重视和加强五金厂、第二这也是区里的权力范围，如果上面连这种事都要插手，区里完全也可以顶回去。 这些人的想法一把手自然心知肚明，原本也是处于一种默许的态度。 五金厂级别提起来了，新增的六个位置一把手至少能拿下三个而且两个正处级必得其一，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刚好可以给自己人安排些位置。 至于对宋远一把手也没什么亏欠的心理，你一个小年轻立了功，但组织上也已经提拔你到副处级这个许多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高位了，你还想怎么样？ 再说了，既然你对技术和销售很有天分，到时候让你分管这两块工作，也是知人善用了，你要是还有意见就说明自己不成熟了！ 可惜的是，先生一句还要来看让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了。 要不到时候先生真来了要见宋远，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宋远同志就从厂长变成副厂长了？我刚夸过的人才你们就降职，你们是在给我上眼药吗？ 对于先生，大家是不敢在这些方面隐瞒的，只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3章 人事调整 不过即便是五金厂暂时不提级别，书记这个位置一把手也是势在必得的。 虽然一把手自己用不上，但围绕自己的同志们总是能用上的嘛！ 想了想一把手让秘书叫来了负责组织、人事的领导，交代道：“先生昨天表扬五金厂的事你知道了吧？” 负责组织的领导自然也是听说了，当即点了点头。 一把手就继续说道：“这事你重视一下，现在厂里领导班子还缺好几位，要抓紧时间配齐!总不能下次先生来厂里视察了，我们连班子都没凑齐！” 这话没毛病，负责组织的领导连忙答应下来。一把手继续说道：“宋远同志年轻，厂里书记要配个擅长团结的老同志，以老带新嘛！其他的副职你们也都要选得力的人才，坚决不能破坏目前的大好局面！” 负责组织的领导连连答应，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着应该选谁去五金厂了。 一把手沉默了两秒钟说道：“这事要快，你们尽快拿个方案给我看看，没问题了就上会过一下！” 于是负责组织的领导就回去开始选人了。 这选人要选好几个，五金厂目前就宋远、齐副厂长和穆主席三个领导，还缺书记、副书记和两个副厂长，很快就有风声泄露出去了。 刘大姐听说了这事以后也是为难，作为街道办上面征求你的意见了你可以推荐，但看来组织上这次是打算直接任命了，那刘大姐也不可能硬顶回去。 想了想刘大姐就把宋远叫来了。 宋远这几天还在忙的不可开交，得了刘大姐的召唤也是不敢怠慢连忙过来了。 到了街道办见刘大姐一脸严肃，宋远也没皮一下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五金厂的领导班子一直没配齐，区里这边准备安排人下来了!”刘大姐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是迟早的事，宋远知道自己还没走完入党程序，上面肯定要派人的，但具体怎么个派法还是要弄清楚，于是就问了出来。 一听刘大姐说要派四个人下来，宋远也犯愁。 如果这四个人拉帮结伙，不说架空宋远吧也能让他干不成事，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一下新增加这么多人肯定要好好磨合一阵才能顺畅的。 这还是宋远不知道区里原本的打算，要是知道原来派六个的打算那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宋远边缘化了，真是这样的话宋远能气个半死。 即便这样宋远也发现自己的缺点了，那就是区一层的根基太浅。这主要原因还是太年轻，没有足够的经营时间。 想了想宋远问道：“刘主任，五金厂应该还是隶属于街道办吧？” 刘大姐点点头：“对！”接着又苦笑了一声：“照你这个折腾劲，估计等五金厂的拖拉机正常生产了，就该收归区里了！” 这太优秀了也是问题，宋远也无语了。 沉默了一会宋远问道：“那咱们街道办是不是可以派两个人到厂里？” 刘大姐想了一会说道：“最多派一个！区里已经开始挑选人了，现在派的话还要和区里商量！” 一个也行，区里派三个人、街道办这边四个人，这样就算有事了举手表决也不吃亏。宋远就和刘大姐商量起人选了。 街道办本来人就不多，这人选也不好说。宋远灵机一动问道：“能不能把李厂长再派回来啊？反正是平调！” 刘大姐想了一会觉得是个好主意，本身李厂长是之前罗主任为了打发宋远才调到街道办的，如今厂里缺人再派回去也名正言顺。 定下来人选以后刘大姐就和区里沟通去了。 区里组织上听了刘大姐的意见，不太情愿但也没合适的反驳理由，毕竟刘大姐都说了五金厂是隶属于街道办的，总要尊重街道办的意见，如今街道办只提了一个合适人选，组织上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啊！ 而李厂长不管是资历还是级别都没问题，组织上只好咬着牙同意了。 很快组织上拟定好了人选，书记的人选是区里轻工局排名较为靠后的一位副局长，叫做胡建强；副书记是区里搪瓷厂的一个副厂长叫赵铭；常务副厂长就是李厂长、而后勤副厂长则是物资局的一位科长叫做王德峰。 名单报到一把手那里，一把手看了看名单，对胡建强有点印象是自己这边的人，具体是靠近自己的四把手的人还是组织部门领导的人倒也无所谓了，再看看履历也算丰富就点头同意了。 至于副厂长、副书记这些人选还进不了他的眼中。 很快区里就开会了，会上有组织上领导的提名再有一把手的点头，任命也就通过了。 虽然二把手、三把手也都提了两句自己的人选，但一方面这位置不算太重要不值得大力争取、另一方面也拿下了两个副职，也就没再多说了。 开完会以后一把手把胡建强叫来谈话了：“胡建强同志，区里能有个重工业工厂不容易，上任以后首先要和宋远一起把厂子搞好！” 胡建强连连答应：“一把手您请放心，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带领大家把五金厂干的越来越好！” 他是四把手的老部下了，之前四把手在交道口因为扫盲的事闹过笑话、丢了好大的脸面，老部下方主任的前途也没了大半。 这次让胡建强过去四把手也花了不少力气，就是指望他能拿下这个重要的厂子一雪前耻了。 一把手微微愣了一下，但书记也是正职说一句带领大家不算错，想了想他就强调了一句：“去了以后要做好团结，无论如何厂子只能更好不能变差！” “特别是11月份就是秋季的广交会了，市里面也很期待五金厂的表现！” “是是，请您放心。我在轻工局也参加过广交会有一定经验，不会让您和市里失望的！” 尽管谈话效果一把手觉得挺一般的，但都已经过会了也不可能再改了，再说四把手这阵子很支持自己的工作、干活也很卖力，一把手就再没多说了。 于是此事成了定局，第二天区里就通知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和五金厂下午开大会宣布人事任命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4章 初见 下午区里组织上一位副职就带着人来上任了，一个五金厂还不需要组织上的正职亲自出马。 会上宣布完任命讲了几句话以后这位副职就走了，留下刘大姐等街道办的领导了。 刘大姐也不客气，直接就说道：“同志们，五金厂作为街道办的下属工厂，从小到大发展到现在是很不容易的，这其中宋远同志、李厂长等人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现在，区里为了五金厂更好的发展，又送来了三位新的领导，希望你们能精诚团结起来，一起把五金厂的工作干的越来越好！” 面对刘大姐明显的站台，胡建强心里不以为然。要是按刘大姐说的那自己不是白来了吗？ 如今国企工厂可都是书记是一把手，这点和后世是不一样的。 后世也是到了90年代国企改革才慢慢转为厂长负责制的。 刘大姐讲完话也走了，胡建强就往会议室上首的位置一坐：“宋厂长、各位同志，咱们也开个会吧！” 宋远微微皱了下眉头，点头笑道：“那也好！”，就在左手第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就按照排名顺序依次坐下了。 做好之后胡建强就开口了：“宋厂长，说说咱们厂的情况吧！” 这是把宋远当下属了，宋远脸色不动声色，沉声说道：“齐副厂长、穆主席，请两位说一下咱们厂的情况！” 胡建强听了这话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了，忍了一下没吭声。 齐副厂长和穆主席就一个介绍厂里的生产情况、一个介绍厂里的后勤、财务等情况，说了一遍。 新来的几个都听得很认真，毕竟厂子的情况关系到自身以后得发展了。 整个听下来包括胡建强在内的几个新来的领导都挺惊喜，如今新厂即将建设完成、新产品正在研发，而老产品供不应求，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了。 难怪区里不顾颜面非要把自己这些人派过来，三个新来的都在心里暗想。 穆主席他们介绍完，胡建强就笑道：“难怪区里这么重视五金厂，现在发展势头这么好，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责任重大啊！” 宋远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喝水，齐副厂长他们想说话一看宋远不吭声也都闭嘴了。而副书记赵铭和后勤副厂长王德峰本身就和胡建强也不是一路的人，干脆也不说话了。 顿时胡建强开始尴尬起来，扫视了一圈见没人接话只好自己强笑道：“那咱们分个工吧！” 来了新领导肯定要分工，宋远这才点点头：“书记你的意思呢？” 胡建强打开笔记本看着说道：“厂里那就由我总负责，生产、经营由宋远同志总负责。” 这是当时的常态，谁也无话可说。 胡建强继续说道：“纪检、宣传等就由赵铭同志负责。李副厂长作为常务副厂长就负责生产，齐副厂长就负责经营销售、王副厂长就负责后勤和采购、老穆你就负责工青妇。大家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大家又是死一般的沉静，李厂长、齐副厂长他们看了看宋远也没吭声。 眼见胡建强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宋远才呵呵一笑：“书记，这里面党务工作我就不说了，我说两点吧！” “第一，关于财务方面，日常性的财务支出由李常务签字，超过5000元的由我来签字！第二，关于新产品和技术方面，由我来亲自负责！” 话音落下李厂长第一个开口了：“我认为宋远同志说的很对，大额资金是需要厂长签字审核！” 齐副厂长也开口说道：“宋远同志懂技术、善于发明，是应该亲自抓技术！” 接着穆主席、王副厂长也都开口表示赞同。 王副厂长下来时，背后的领导交代过，五金厂的核心必然是宋远，没他弄出来的各种新玩意，五金厂啥也不是。 所以王副厂长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宋远这边。 看着赞同的人都已经一大半了，胡建强脸色更难看了：“宋远同志，日常财务支出由李常务签字我赞成，大额财务支出还是要过会的！” 看了一眼胡建强，宋远平静说道：“厂长办公会自然会讨论的！” 这话意思很明确，这是厂长、副厂长之间的事，和你党口的没关系。 胡建强没想到宋远会这么说，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这种重大的事情，我们支部必须同意才行！” 这下宋远也不乐意了：“胡建强同志，我们是在开会，不是骂街！你又是拍桌子、又是大呼小叫的是想干什么？” 这话出口胡建强四十来岁的老脸黑的和锅底一样：“姓宋的，你是要反对支部的领导？” 轻蔑的看了一眼他，宋远一声嗤笑：“来，你给我说说我怎么反对了？反倒是你，第一天来就拍桌子，是存心想把厂子搞散架吗？” 扭过头宋远对着其他几个班子成员笑道：“咱们下午一起去区里找一把手，我想问问区里是实在没人了非要派这么个没水平的人来吗？” 其他几位厂领导也看不惯胡建强的样子了，刚来什么都不清楚就摆架子，两句话没说完就又给人扣帽子，一点水平都没有。 于是其他人也都纷纷答应下来，就连新来的两位也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法没劝两句。 再说了，书记管人、厂长管钱这是全国都在用的模式，你上来就要剥夺人家管钱的权力，宋远不和你翻脸才怪。 胡建强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在轻工局的时候那是习惯了一把手是爷爷、局长是爸爸，剩下的统统是孙子的局面。 如今自己当一把手了，想当然认为也该当爷爷了，难不成基层这些土鳖还敢反抗不成？ 结果来了以后一头撞上宋远这个一直创造奇迹的人，自然没把他当回事了。 这下胡建强坐蜡了，第一天上任把班子的其他人逼到去上级告状，不用想自己也要挨板子了。当然这么干宋远也肯定会被记到小本本上算后账，但他才多大年龄？ 宋远耽误两年也才20出头，自己要是灰溜溜的滚回去了那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想到这胡建强连忙开口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5章 安排 眼见宋远要翻脸了，胡建强只好认怂了：“宋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作为书记我也有权利了解厂里的大事吧？” 毕竟是一把手，宋远也不想落下嚣张跋扈的名声，为了这么个货色不值得。 见他服软了宋远这才笑道：“书记，厂里的重大事项，在联席会上我当然会汇报的！” 接着脸色一正说道：“同志们，近期有几件大事，请大家一定要做好！” 这是宋远不想纠缠在这些破事上，开始安排工作了。 “第一件事：关于厂里扩建以后人员的事情。市里给我们厂批了不超过600人。其中市里、区里从其它厂抽调技术工种300人。” “扣除厂里现有的113人，我们还要再招187人。这187人，我的打算是100人由交道口街道办负责招聘，有初中文化就行。剩下87人由我们厂招聘，六级工及副科级以上都可以推荐人选。大家觉得怎么样？” 几个厂领导互相看了看，李厂长第一个开口说道：“我同意，咱们厂毕竟隶属于街道办，如果给街道办的名额太少了，刘主任可是要发飙的！” 其他几位领导也纷纷赞同，五金厂六级工和副科级以上的领导才有几个？算算一个人至少能分六七个名额了。 见其他人都答应了，胡建强再心不甘也只有点头的份。要不然真要举手表决，那只会更丢脸。 “那大家说说这名额怎么分配？”宋远继续问道，不知不觉把主持会议的事干了。 真牵扯到名额大家还是很慎重的，不说别的现在拿出去卖一个指标也能卖个五六百，再说谁还没些亲朋故旧了？ 赵铭和王德峰有种惊喜的感觉，这才来就有这么大的好处，没白辛苦一场。至于胡建强见宋远光明正大的收买人心，再着急也不敢反对。 想了想赵铭试探着开口说道：“六级工和副科3个、正科6个，两位一把手一人10个怎么样？剩下的就留着机动！” 这就体现出五金厂的尴尬了，区里这次任命了领导班子人选，两个副处级五个正科级没毛病。但之前的副科比如齐厂长他们都这次提成正科了，现在是一个副科都没了。 本来厂里研究一下人选提上一批，报到街道办就完了，可这不是还没顾得上吗？ 至于六级工，厂里总共就刘大姐上次想办法弄来的3个人。 齐副厂长有点不好意思的把情况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赵铭就笑着说道：“这还好办了，咱们在座的和六级工加起来就是59个名额，剩下20多个先留着机动吧！” 作为副书记赵铭应该是三把手，他说完宋远也表示同意：“我觉得赵副书记的提议挺好！但我建议给老王师傅同样6级工的待遇！” 老王师傅作为之前厂里技术最好的5级工，这些天也很辛苦，宋远自然不能把他拉下了。 齐副厂长知道新来的不太熟悉情况就解释了几句。 一听是研发制造拉杆行李箱、工兵铲的主要骨干，大家毫无意外的又全票通过了。 胡建强心里十分憋屈也不敢开口反对，已经和宋远关系不好了再反对副书记的提议，那真要成孤家寡人了。 见大家意见一致，宋远就不客气的开口说道：“书记你和区里比较熟悉，请你和赵副书记对接市、区里劳动局和街道办，把人员调动、招聘等相关事宜办好，行不？” 这招人也是扩大影响力的好机会，尽管有种宋远才是书记的感觉，胡建强脸色变化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愿的说了声“好！”。 赵铭则是乐呵呵的答应了一声。 “第二件事：新厂区的后勤事宜，请王副厂长多辛苦一下，把该配的东西都配齐！” 王副厂长有点鄙夷的看了一眼胡建强，也笑着答应下来：“厂长放心，这点事就交给我老王了！” 说到这宋远继续笑道：“王副厂长，咱们厂以后主要生产拖拉机了，就变成是重工业了，这粮食补助还有肉类配额的事还要你多操心了！” 对于物资局出身的王副厂长来说这都好办，也痛快的答应下来。 “第三件事：新厂区的设备安装调试，请李常务多费心，我希望九月中旬之前能全部搞好投入生产！” 李厂长是五金厂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同样干脆利索的说道：“宋厂长放心！” “第四件事：这段时间的生产也不能停，咱们生产出来一个拉杆箱那就能挣将近200块钱呢！请齐副厂长多看着点！” 齐副厂长更是宋远手下的头号干将，毫不犹豫的说道：“宋厂长放心！” “最后，咱们厂以前比较小，工青妇、财务、后勤等科室都不全，请穆主席先拿个方案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上会讨论一下！” “是，我这几天就把方案拿出来！”穆主席也笑呵呵的说道！ 旁边赵铭和王德峰看宋远干脆利索的就把厂里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每个人都有事干，看了眼胡建强以后都心里默默摇头起来。 这位书记看来不太行啊！ 说完以后宋远扫视一圈，散会两个字都到嘴边了，想了想又说道：“书记，你看还有没其他事？” 胡建强心里暗骂两句：你把事都说完了才想起来还有我这个书记了？嘴上无奈的说道：“没有了，那就散会吧！” 出了会议室宋远也没搭理胡建强，反而和赵铭、王德峰一个个都聊了聊，算是互相加深一下了解。 赵铭和王德峰心里都拎得清，自己想办法来五金厂是搭顺风车的，自然知道要和宋远搞好关系。 也就是胡建强还迷糊呢，觉得自己是书记就应该压宋远一头，活该今天被怼回去。 见宋远还专门和自己都聊了一阵，最起码的尊重都给到位了，这两位觉得宋厂长别看年纪小做事很有章法，心里也都有了计较。 这边聊完，宋远就直奔街道办去，一方面把这新来的书记没脑子的表现汇报一下，更主要的是把招人的事先和刘大姐通个气。 虽然是好事，但也要给街道办一定的时间来运作，要不好事变坏事也不是不可能。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6章 再回门头沟 到了街道办宋远就和回家了一样，给刘大姐说了说今天她走了以后会上的内容，刘大姐也笑了起来：“没事，这个姓胡的是四号的老部下，你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有了这话宋远也放心不少，又说了说招人的事。 听到宋远说街道办这边有100个名额，刘大姐笑道：“也算你没忘本，100个名额能给街道办解决大问题了。” 刘大姐倒不看重这个名额，但还是那句话作为领头的总要给下面人弄点好处啊。有这100个名额，不管是街道办还是居委会那么多跟着刘大姐的人，都能落下不少好处。 哪怕是公开招人，也能让街面上的街溜子少很多人，省下不少事了。 再去见邢主任，宋远笑道：“老领导，有事找您帮忙啦！” 邢主任正在忙呢，看到宋远打趣起来：“这不是宋大厂长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有点不好意思，宋远直接说了来意：“老领导，我们厂里在招人，你这有需要的吗？” 想了想邢主任笑道：“给我留一个吧，虽然不一定能用得上！” 一个名额宋远一点都不心疼，又笑道：“老领导，再找您帮个忙！我手头上有几个名额，想照顾一下家里人，您也知道都放到五金厂不合适，能不能帮我联系联系换成别的单位或厂子的？” 这还是老手法，交换一下影响就小得多。邢主任也理解，笑道：“行！你们厂现在势头正旺，应该好办！这两天我给你问问，有消息了通知你！” 忙完这些事以后宋远就继续带人回到火车站工地了，眼见项目就要收尾了，自然要有始有终。 中间邢主任传话过来帮着宋远协调了三个岗位，一个供销社、一个粮站、一个纺织厂的工人。这三个岗位也就是纺织厂的稍差一点，其它的都是抢手货。 宋远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准备过几天不忙了回家一趟。 到了九月初，火车站这边就顺利的完成了所有建设，剩下设备安装、打扫卫生等等就和宋远他们没关系了。 带着火车站项目指挥部发的荣誉证书和感谢信，宋远和八辆拖拉机这才返回了厂里，接着就开始往东直门的新厂区搬家了。 看着这边还在收拾打包要搬到新厂的设备，宋远和厂里交代了一声再给刘大姐说了一下就直奔门头沟了。 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见到熟悉的乡村宋远很开心，而家人则是惊喜了。 看看一家人的脸色还算正常，宋远才放下一些心来。 问了问村里的情况，父亲宋军笑道：“家里还行，你就放心吧！” 今年门头沟这边雨水比往年要少一些，但好在靠近太行山，山中的小溪还没断流多少能补充一些，日子比往年紧巴一些也能过得去。 更何况家里还有宋远以前送回来的粮食在呢，目前还基本上没动用呢。 宋远回忆了一番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一到四月主要是东北、河北旱灾，二到六月则是南方三次洪灾，六到八月是江淮流域旱灾，7月份到现在则是东南沿海遭受了4次大型台风，据说过几天还有第五次台风，最大风力能到12级。 北京这边相对还稍好一些，7月份下了场暴雨发了洪水，但陈家庄这边地势较高影响不大。 这才是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一年，宋远也是叹了口气不再想了。 休息了一会宋远说道：“爹娘，我现在在城里干的不错，厂里这次也会给我分套房子，要不咱们全家搬到城里去吧？” 这个消息让一家人都有些意外了，宋军抽了口烟说道：“你详细说说？” 上次宋远回家说过自己因为表现不错到五金厂当厂长了，但提为副处级他们还不知道，这次就干脆一起说了一遍。 听完宋远竟然已经是副处级的厂长，一家人又惊又喜，宋军更是放下烟仔仔细细的看了宋远好一会才大笑起来：“好小子，这年龄你都当上副团长了！” 宋军对副处级没太大概念，但县团级他还是知道的，这么一换算可不就是相当于副团长了吗？ 被夸的有点脸红，宋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厂里这才新盖了楼房，我肯定能分一套，挤一挤咱们全家都能住下。” “要是不想挤的话我还能住在现在这个轧钢厂的房子，那就更宽松了！” 宋军一皱眉：“你有了新房子现在住的这个不用还回去吗？” “不用，这房子是轧钢厂借给街道办事处用的，轧钢厂不开口没人管的。”宋远解释道。 杨厂长当初开口借出来的房子，只要他不再开口要回去别人也不会提，几千人的大厂还能就差这一套房子？ 宋远估计杨厂长自己都未必还记得这件事了，就算记得他还好意思再要回去？ 偏偏这几间房子又不在街道办的名册上，知道的张汉主任早就高升了，谁还关心宋远住的房子是哪的？ 宋军又连续抽了几口烟，沉默了好大一会说道：“我年纪不小了，腿脚也不灵便，去城里住楼房不方便，就在村里吧！” 说完看了看母亲陈秀霞说道：“咱们宋家现在亲戚都没了，可你妈的亲戚还都在这呢！” 宋远有些不甘心继续劝道：“要不你们住我现在那平房？” “算了，我们都没个供应粮，去了干啥都不方便！”父亲宋军反而坚定了心思。 眼见劝不动，宋远只好说道：“那回头我联系联系，看能不能把大妹和小弟转学到城里去，那边教学质量要高一些！” 父亲又沉默了一会说道：“等你结婚以后再说吧！现在自己一个人你怎么带弟弟妹妹！” 一听扯到了结婚，再看到母亲两眼开始放光，宋远吓得连忙掏出了三封介绍信：“爹、妈，这次厂里扩招，我有几个名额，找人换了三个其它单位的工作，你们看给谁好？” 这下父亲、母亲顾不上说结婚的事了，母亲好奇的拿起一封介绍信看了起来，毕竟也是扫盲过的人，简单的还是能看懂的。 父亲也拿起来看了看，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7章 进城名额（一） 沉默了好一会，宋军才瞪了宋远一眼：“你啊，就是会给我找事！” 宋远悄悄没敢吭声，他也知道这事不好办，才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宋军的。 母亲陈秀霞不解的问道：“孩他爹，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了？” 宋军瞪了一眼宋远说道：“你给你妈说吧！” 当了一阵领导，宋远也慢慢有些心得体会了。 这三封工作介绍信搞好了是好事一件，搞不好了宋军家说不定就再也不平静了。 现在不比刚解放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分了地实现了祖祖辈辈的梦想，高高兴兴的种地去了。就连当年有许多军官转业安排到城里工作都不去，就想着要回家种地。 大名鼎鼎的农民将军了解一下？那可是55年的少将，都放弃高位回家种地去了。 可这些年下来大家都知道了城里要比农村好的多，这三封工作介绍信谁不想要？ 村里和宋远家沾亲带故的人不少，这三封工作介绍信给谁不给谁总要有个章程，毕竟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肯定会有没选上的人心怀不满，搞不好就要生事端了。 宋远就把其中的道道给母亲陈秀霞说了一遍，母亲沉默了一会反而坚决的说道：“管他那么多，我儿子弄回来的，那就咱家说了算！不服气的自己憋着去！” 宋远也是这个意思：“爹，我看先和两个舅舅说一下，从小到大舅舅们一直照顾咱家，先看看舅舅他们的想法吧！” 宋军以前打仗常年不在家，在家的时候又大部分时间在养伤，不管是姥爷还是两个舅舅都没少帮忙！ 想了一会宋军没好气的说道：“去把你姥爷和你舅他们请来！” 宋远低眉顺目的答应一声，一溜烟就跑了。 到了姥爷家他们看到宋远也很惊喜，陪着说了一会话宋远才请姥爷和两个舅舅到他家一趟有正事。 既然是正事，姥爷就干脆的让宋远陪着他先走，大舅则出门去叫小舅了。 进屋坐下没两分钟两个舅舅就到了，看宋军一脸严肃还在纳闷呢。 很有眼色的把茶水倒好，宋远就准备开溜了，结果宋军喊住了他：“小远，这事是你整出来的，你也坐下！” 人齐了宋军就开口了：“爹，有这么个事！小远现在在城里混的不错，弄来了三个进城工作指标。我和秀霞肯定不去，这三个指标给谁，还得咱们一家人商量一下！” 小舅实在一些，听了这话高兴的抓着宋远的头揉了揉：“小远可以啊，现在连进城的指标都能弄到三个！” 宋远挣扎了几下才从小舅的魔爪解脱出来，嘻嘻哈哈的和小舅打闹起来。 姥爷喝了口茶，微笑着看宋远和小舅打闹，也不说话。 等了一会姥爷才开口笑道：“这事是好事，小远有心了！”说完拍了拍宋远的肩膀。 又缓了缓姥爷慢慢的说道：“军子、秀霞，你们两个真不去城里？” 宋军看了一眼陈秀霞，点点头说道：“爹，我这身体也不好，去了啥也干不了还影响小远！我们俩就不去了！” “过几年两个小的要是想进城了再说！” 宋远也乐呵呵的说道：“就是！大妹和小弟到时候想进城了我来办！” 他们两个还小，到工作年龄还有好几年，宋远相信自己到时候怎么也能把他俩弄进城里去。 宋军指了指桌子上的三封介绍信：“小远，你说说都是什么工作？” 拿起介绍信宋远笑道：“姥爷、舅舅，这三个工作第一个是供销社的售货员，男女无所谓有个初中学历就行！” 两个舅舅眼神都亮了，供销社可是好单位，售货员更是八大员之一，是个体面的好工作！ “第二个是粮站的工作人员，这个人家要男的，勤快点能干活！” 小舅忍不住说道：“粮站那点活算什么，和地里的农活比轻松多了！” 大舅瞪了小舅一眼：“你先闭嘴，让小远说完！” 宋远再拿起最后一封介绍信：“这个是京城第三纺织厂的纺织工人，要招女工进车间！这个活是最累的一个！” 大舅呵呵笑道：“再累还能累过乡下？都是一等一的好工作，小远你费心了！” 宋远连忙摆摆手：“大舅，都是一家人！”说完看到旁边的小舅坐在那小声嘟囔起来：“不让我说，你不也在说！” 这是小舅还记着刚才大舅瞪他一眼不让他说话的事呢，看到这一幕宋远差点笑出声来！ 介绍完三个工作以后宋远就没吭声了，大舅笑道：“小远你是怎么打算的？” 宋远才不掺和呢，也笑道：“大舅，我这都行。具体谁去还得你们长辈来定。” 姥爷沉默了一会说道：“老大、老二，你们两个看着分。我这就一句话，不许为这事伤了和气！” 大舅和二舅齐齐答应下来，接着对视一眼一时间谁也不好开口，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又担心伤了兄弟情谊，心情都有些复杂。 母亲陈秀霞在旁边看的好笑，她本来也就是爽利的性子，就直接开口了：“你看你们两个都几十岁的人了，婆婆妈妈的。我做主纺织厂的那个指标给萍秀了，剩下的两个你们一人一个！” 萍秀是大舅家的小女儿今年17岁，年龄正合适，原本也快要说亲了，如今有个这进城的机会就不着急嫁人了。 大舅家一共五个孩子。老大是长子长孙都已经结婚了；老二是大姐也出嫁了，老三平勇和宋远是一年出生的，老四就是萍秀、老五叫平武才15岁。 小舅家三个孩子，老大平成也在前年结婚了，老二平安比宋远小一岁、老三萍敏是个姑娘今年14岁。 有了母亲的开口，两个舅舅都笑了起来：“好好！” 大舅笑道：“我这边就让平勇和萍秀去！”，小舅也笑呵呵的说道：“那我就让平安去！” 宋远之前也说过城里现在的情况，两个舅舅就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适龄又没结婚的孩子进城了。 让结了婚的进城那媳妇怎么办？扔家里也不合适、带进城就更不合适了。头几年工资不高他们哪能养得起一个没定量、没工作的媳妇？ 要是有什么困难了肯定还要找宋远，可这不就是给宋远找麻烦吗？ 这事定下来了，大舅沉默了一阵又问起来：“爹，那村里怎么办？”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8章 进城名额（二） 姥爷沉默了一会，笑道：“没事，别人眼红就眼红去！” 大舅犹豫了一下，再没吭声。他心里也清楚，这年头进城名额多金贵，自家一下得了三个别人不眼红才怪呢。 一直在村里长大的他自然知道村里可不像有些人想的那么朴实善良，为了一点小利打生打死的也不是少数！ 前两年不远处东山村有两家就因为夏天浇水的事干了一架，有一家的儿子腿都被打断了成了跛子。 这下好了，以后自家在村里的风言风语是少不了啦！不过想想送出去的三个孩子，大舅也坚定了眼神。背后嚼舌头也就算了，真要当面干起来，自家也不是吃素的。 看事情都说的差不多了，母亲陈秀霞连忙先端上来四个凉菜，也就是炸的花生米、凉拌个黄瓜什么的，父亲宋军也掏出来之前宋远带回来的莲花白：“爹，今天高兴咱们喝两杯！” 姥爷哈哈一笑：“行，今天是应该喝两杯！” 因为有喜事，今天姥爷等几个长辈都放开了，一瓶酒喝完还要再开一瓶，最后被母亲陈秀霞瞪着眼睛拦住了：“小远明天就要回城里，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办呢，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提到正事了大家才清醒一点，姥爷笑呵呵的放下酒杯：“对对，秀霞说得对！不喝了！” 大舅小舅也附和道：“好好，不喝了不喝了！” 想起正事大舅小舅心里一下痒了起来，自家那傻儿子也能进城上班了？快快的吃了两个二合面馒头，两个人都停下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家亲爹了。 姥爷年纪大饭量小，见状笑道：“看我干什么，吃好了就回家，还有不少事呢！” 回到姥爷家，姥姥看到三个人都一脸通红酒气冲天的样子气的骂道：“不回来吃饭也不知道说一声，喝成这个样子才知道回来！” 姥爷笑呵呵的说道：“老婆子，别生气。你去把人都叫来，有好事要说！” 等大舅小舅两家人到齐，姥爷坐在那看着大大小小十几号人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有个好消息，秀霞家小远出息了，弄来了三个进城上班的指标！” 底下坐着站着的人听了都哗然起来，谁不想进城看看大城楼、大广场呢？更别说还是去拿工资上班了！ 姥爷慢慢说道：“这三个招工名额是秀霞家小远弄来的，他自家一个没留全给了咱家。这是秀霞和小远都念当年宋军在外打仗时咱家帮衬过她们的情分！” “可是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大的情分一个招工名额也够还了，听小远说在京城这么一个招工名额最少能卖五六百块钱，好的都能上千！” 听到这名额这么值钱，一家人都惊呼起来。他们一年辛辛苦苦种地到了年末也就能落下个几十块钱，要是年景不好的话说不定才有十几块钱，这一个招工名额就能顶他们要干好多年！ 等了一会声音小了，姥爷才笑道：“老大家的平勇、萍秀，老二家的平安，你们三个收拾行李明天跟着小远进城，他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你们去了以后凡事都听小远的话，更要心里记住小远的恩情！” 陈平勇他们三个又惊又喜，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还没说话呢就看到周围各样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三个人，有羡慕、有嫉妒，当然也有为他们高兴的。 沉默了片刻，小舅家老大平成的媳妇忍不住开口了：“爷爷，为啥是让他们三个去？” 姥爷脸一拉：“他们三个都没结婚，去了能住宿舍，单位也管饭！不是他们三个去还能谁去？” 平成媳妇见姥爷脸色不好看，没敢争辩但也小声的嘀咕道：“那我和平成两个人也能去啊！” 陈平成脸上挂不住了，拉了他媳妇一把：“闭嘴！” 他媳妇胳膊一甩甩开了自家丈夫的手，拉着脸站在那不吭声了。 小舅一下火气上来了，过来对着陈平成就是一脚：“管好自家的婆娘，一点规矩都没有！” 姥爷叹口气：“平成媳妇，怎么？你还想两口子都进城？” 平成媳妇一下抬起头来：“爷爷，我也没想着都能进城，可总该给平成一个机会吧！” 姥爷缓缓摇摇头：“平成媳妇，我和小远他们商量的时候，结婚了的都不去你知道为啥吗？” “城里不比咱们乡下，规矩严！你看小远去上班这几年才能回来几次？要是让平成去了，你就一直在家守活寡？” 这话很直白，说的平成媳妇低下头不吭声了。 姥爷继续说道：“你要是跟上去，城里啥都要花钱，别的不说你粮本都没有吃饭吃什么？难道还厚着脸皮找小远借？” “借一回两回可以，你还能月月去借？平成和小远有多大情分经得起这样？” 听了这些话，平成媳妇也知道自己去不现实了，顿时让丈夫一个人进城的心思也淡了。 姥爷再环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我知道有些人心里觉得不公平，可这个好事在这个时间，正好被平勇他们三个赶上了，这就是命！” 又正色说道：“平勇你们三个，去了以后好好干。不在爹娘跟前了，要记住你们家里还有爹娘兄弟姐妹。” 说了这么多，姥爷也有点累了，一挥手说道：“两个儿媳妇，你们赶快给这三个孩子收拾行李去。我等下还要和老大老二去大队部一趟！” 两个舅妈连忙答应一声，去收拾东西去了。 大舅、小舅也在给三个幸运儿交代进城的注意事项了，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两句话：去了一切听宋远的话、站稳脚跟了别忘了家人。 三个人都满脸激动，自家老爹说什么都是嗯嗯点头，即使要求领了工资以后要上交一半也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没结婚的孩子上交工资也是这年头的普遍做法了，就像阎解成之前一样，只不过各家要求上交的比例不一样而已。 好不容易说完以后，姥爷就领着这些人去大队部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9章 又见闹剧 姥爷带着几个人到了大队部，支书宋长宁、大队长陈永福他们几个正坐在那里说事呢，看见姥爷都站起来了：“三叔！” 姥爷笑呵呵的说道：“永福，给我家平安他们开个介绍信！” 陈永福一边去拿纸笔一边笑道：“好咧，三叔！平安他们要去哪？” “秀霞家的小远，给他们弄了三个进城上班的名额！”姥爷轻描淡写的说道。 “啥？”陈永福伸出去拿笔的手停到了半空中，扭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旁边支书宋长宁他们也瞪大了眼睛。 姥爷笑呵呵的再说了一遍，陈永福他们才确定自己没听错，顿时大队部炸开了锅：“三叔，您这厉害啊！现在进城可不好办！” “就是，我家大小子我也想让他到镇上，找了一圈人送了一圈礼，还是没办成！” 陈永福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叔，小远手里还有没名额了？你也知道我家二小子学习还行，毕业了也一直没个正经营生，让他种地又白瞎了念这么多年书！” 姥爷来之前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同样笑呵呵的说道：“下次一定啊，这次真没多余的指标了。” 陈永福还有些不甘心，放下笔来：“三叔，咱借一步说话！” 拉着姥爷到了角落，陈永福一脸诚恳的说道：“三叔，能给我匀一个指标行不？我家那二小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我也想给他弄个出路！要多少钱您尽管开口！” 姥爷心里叹口气：“永福，你三叔我有多大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我实话给你说，这三个指标是小远给秀霞他们自己家弄的。” “也就是军子脾气犟，不想去城里拖累小远，这才把给了平安他们。这就不是钱的事！” 陈永福脸上肉眼可见的颓废下来：“行吧，我知道了。三叔！” 开完介绍信姥爷他们也没多停留，扭头就赶快回家了，只留下议论纷纷的大队部众人。 陈平安他们几个要进城上班了，这消息飞速的传遍了整个陈家庄，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宋远下午没什么事，去山上溜达了一圈刚进家门，就看到家里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都是村里的乡里乡亲们。 看到宋远回来了，一群叔叔大姨们都站起身来笑呵呵的和宋远打招呼：“小远回来了！”“小远现在出息了啊！”“打小我就说小远是个有出息的，你们还不信！” 一一问好，宋远只觉得头大，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几分钟，陈秀霞的一位堂姐宋远这边喊大姨的妇女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小远啊，你可是和我家平强一起从小长到大的，这有了好事不能光顾着平安他们啊！” 有了打前锋的，后面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还有我家的！”“就是，都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小远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他们啊！” 更有脸皮厚一点的直接说了：“小远，这次三个进城的名额你怎么能都给你大舅、小舅家呢？我也是你舅啊，你听我一句，最少一家一个啊！” 一阵轰炸让宋远心中烦躁，要都满足他们提出来的要求，别说三个名额了三十个都不够。 “你们都闭嘴！”母亲陈秀霞眼见自家宝贝儿子被围攻，发飙了：“有啥事和我爹说去，这给谁不给谁的小远说了不算！” 围攻宋远这些人无所谓，都是长辈宋远还能翻脸不成？但去找宋远的姥爷就没多少人有这胆子了。 惹火了老爷子给自己两拐棍，也只能受着了。 还没等大家说话呢，村里一个宋远叫表嫂的年轻妇女就走到宋远面前扑通跪了下来：“宋远兄弟，求求你拉我家平昌一把！给他也弄个进城名额吧。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宋远怎么不知道这个陈平昌，家里父母去世的早，本人没人管了天天游手好闲的，前两年又从昌平那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哄来了个媳妇，就是眼前的这个表嫂了。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表嫂也不是什么善茬，尖酸刻薄还不要脸皮，自家的地不好好种占别人的便宜却轻车熟路。 前两年秋收的时候半夜去偷别人家地里的玉米，被守夜的男主人发现了直接当场脱裤子喊着对方耍流氓，最后抱着一筐玉米大摇大摆的走了，只留下玉米的主人在那生闷气。 刚才人太多宋远没注意这么个货色也在，看她当众下跪也是心里恶心的不行，起身避开以后扭头就走，连话都不想和她说一句。 这位表嫂也是彪悍，看宋远要走直接伸手去抓宋远的裤子去了。还好宋远反应快一个箭步跳开才没让她得逞。 母亲陈秀霞忍不住了，上来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平昌媳妇，你好大的胆子，讹人讹到我家来了！” 要是宋远当众被这不要脸皮的破鞋扒了裤子，明天这十里八乡的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这位表嫂也是彪悍，伸手挡住了母亲陈秀霞打过来的巴掌：“婶子，我家情况你也知道，我求宋远兄弟拉一把，给我和平昌一条活路！” 陈秀霞冷笑一声：“现在给我滚出去，以后别再进我家的大门了！” 对于这样的泼皮无赖陈秀霞并不惧怕，以前没惹到自己家她也懒得理会，可如今想把主意打到自家宝贝大儿子身上，那陈秀霞不能忍了。 平昌媳妇怨毒的看了一眼陈秀霞，从地上爬起来就扭头走了，走到大门口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心里发狠着别让老娘逮到机会。 等平昌媳妇走了屋里那么多人才七嘴八舌的开始批判起来陈平昌两口子了，什么不要脸、泼皮无赖等等的话都不停的往外冒。 陈秀霞懒得理会这些人了，摆摆手说道：“行了，大伙也都听明白了吧？这事宋远做不了主，有啥事都去找我爹去，围在我家没用！” 宋军也把拐杖往地上敲了敲：“你们也别难为小远了，家里还轮不到他做主！都散了吧，小远回家一趟不容易，我们还有事！” 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走走走，宋家这是发达了，开始赶穷亲戚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0章 带着弟弟妹妹进城 对于这些所谓的亲戚们后面会怎么说宋家，宋远也不在意了。现在他是理解后世为什么很多著名的企业家、官员都不愿意回家乡了。 说起来都是亲戚，厚脸皮一点的找上门来，举手之劳的小事无所谓，但开口就是进城、就是工作的，宋远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再一个就是帮了这个不帮那个，更是得罪一片人。这次还好名额都给了自家亲舅舅，别人不太好说。要是还有多余的名额给了外人，那才会闹翻天的。 第二天一早宋远就带着陈平安他们三个大包小包的坐上车往城里走了，至于家里有姥爷和舅舅他们帮衬，一般人也是没胆子招惹宋家的。 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三个兴奋的表弟表妹聊着天，一直到中午才背着行李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进了院子就看到了阎埠贵还在装模作样的浇花，可花盆和之前见的都不一样了，估计是早被他卖了这又换新的了。 见了宋远阎埠贵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宋厂长回来啦，这是？” “我的弟弟妹妹，来我家住一阵！”伸手不打笑脸人，宋远淡淡的说道。 “我就说嘛，一眼看来都是好小伙子！”阎埠贵似乎没听懂宋远语气中的疏离，热情的冲着陈平安他们伸手了：“来，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小伙子多干点活是好事！”宋远连忙跨了一步挡住了阎埠贵的手：“不劳烦您了！” 这要是让阎埠贵帮一把手，估计不掏出来点东西可是打发不走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进了屋里陈平安他们放下行李，好奇的在三间房子里转来转去，宋远给表妹陈萍秀交代了一声烧水泡茶都在哪，就出门了。 陈平安、陈平勇要跟上宋远一起走，想了想宋远拒绝了：“你们两个就先在这歇着，把萍秀一个人留家里像什么话？” 出去买点菜，再想买肉却发现肉铺早都空空荡荡了，宋远只好拎着菜回家了。 到家以后趁着他们不注意，宋远假装从橱柜中实际从冷藏车里掏出来了一块黄毛子小野猪的肉，就喊陈萍秀来做饭了。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陈萍秀也17岁了，做个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嘱咐她多整几个菜，宋远又出门往中院走去了。 “柱子，在家不？”宋远进了中院喊道。 “来了来了！”何雨柱大声答应着。 “我老家弟弟妹妹来了，喊你一起吃个饭！” “好咧！我一会就到！”何雨柱正闲得无聊呢。 再去喊上许大茂、回到前院叫上李向红，人这就差不多了。 至于贾东旭，可能是不太待见秦淮茹的原因，宋远也不想叫他。 等何雨柱他们三个进来，宋远介绍了一下陈平安他们三个。 俗话说十七八岁无丑女，那青春洋溢的气息就足以让一个丑女增色三分了，更何况陈萍秀还不丑，五官端正又有青春的加持，也可以算得上一个小美女了，最多村里太阳晒多了皮肤略有一点黑。 看到陈萍秀系着围裙拎着菜刀切菜，再微笑一下给他们三个打个招呼：“柱子哥好！大茂哥好！红卫哥好！”，何雨柱立马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 “萍秀妹子是吧？你这远来是客怎么能让你做饭呢？我来我来！”说着何雨柱就要去拿菜刀。 陈萍秀一下有点懵，这长了一张老脸的家伙怎么这么自来熟，又摸不清自家表哥和他的关系就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宋远了。 宋远呵呵一笑：“表妹，你就让何师傅做饭吧！他是厂里的大厨，家传的手艺好的呢！” 陈萍秀闻言才松开菜刀递给何雨柱，接着转身去解围裙了。 何雨柱接过菜刀，存心卖弄之下切个菜把案板剁的邦邦响，那密集又有节奏的声音果然吸引了陈萍秀的目光，忍不住说道：“柱子哥真厉害，切个菜都这么好！” 许大茂在旁边看到陈萍秀在专心的看何雨柱切菜心里也是醋坛子打翻了，连忙凑过来：“萍秀妹子，喜欢看电影吗？” 看到这个长了一张马脸的家伙突然问起电影，陈萍秀礼貌的笑了一下：“大茂哥，看电影谁不喜欢啊？每次我们村里放电影那都热闹的很！” 这也是实话，这年头村里看电影可是难得的娱乐了，一个村放电影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跑来看，走个一二十里地只为看一场电影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许大茂立马顺杆子开始爬了：“萍秀妹子，我家传的放电影，每年都要放上百场电影。萍秀妹子哪天想看了给你大茂哥说，不要钱还给你留个好位置！” “真的？”陈萍秀有点惊喜，这城里的生活就是不一样，第一天进城在表哥家就见识了一个大厨、一个放电影的，比在农村精彩多了。 何雨柱不乐意了，自己干活的时候旁边有个小美女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时不时再惊呼一声“柱子哥好厉害啊！”，别提多舒爽了。 要是萍秀妹子再手里拿块毛巾，看自己累了给自己擦个汗，何雨柱觉得那就走上人生巅峰了，打断自己肋骨给萍秀妹子熬个汤喝他都愿意。 可这美好的时刻被许大茂这个王八蛋给搅和了，作为死对头何雨柱自然知道许大茂是什么打算，心中大怒之下张口就来了：“萍秀妹子你别听他的鬼话！看电影在城里什么时候都能看！许大茂就不是好人，天天请乱七八糟的女人看电影呢！” 一听这话陈萍秀立马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急得跳脚了：“傻柱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请乱七八糟的女人看电影了？” 斗嘴这一块何雨柱才不虚他：“上个周末，我看见你给一个女的留位置了！” “你放屁，那是我们宣传科科长家的媳妇！”许大茂气的脸都红了。 “你就编吧，你们科长家的媳妇我又不是没见过，哪有这么年轻！”何雨柱是张口就来开始瞎编了。 眼见这事说不清，许大茂也开始反击了：“你也不是好东西，见了厂里的女工都要多打半份菜、男的就给抖勺！” 宋远在旁边看的好笑，这两个家伙真是八字不合，开始互相揭短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1章 分房 宋远站在旁边看着何雨柱和许大茂在那斗嘴互相揭短，不由心中好笑。 就算是给自家表妹找对象，他也看不上面前这两个货色。一个家传的寡妇爱好者、一个喜新厌旧、拔吊无情的无耻之徒，怎么都不可能让他俩当自己妹夫的。 自家表妹也被这两个家伙互相揭短给吓住了，忍不住退了几步藏到亲哥身后去了。 看两个人越说越不像话，宋远过去脸一沉：“我说两位，请你们过来是为了给我添堵的是吧？” 何雨柱和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一看宋远的黑脸还有躲远了的小美女，何雨柱讪讪笑道：“对不住了啊爷们，我的错！” 许大茂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宋厂长，我和傻柱斗嘴惯了，吓着妹子了！我一会罚酒三杯！” 宋远看了眼陈萍秀，见她躲在亲哥后面正探着小脑袋看热闹呢，指了指两个人：“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柱子赶快做饭吧，我弟弟妹妹们坐了一上午车都饿了！” “好嘞，爷们你先稍坐一会功夫就好！”何雨柱也不斗嘴了，老老实实炒菜去了。 陈平安他们看到宋远把一个大厨、一个放映员都跟训孙子一样训了一通，不由对自家这位表哥有了新的认识！ 何雨柱动作很麻利，一会就炒出来了六个菜，宋远再从橱柜里拿出两瓶二锅头：“平勇、平安，都能喝一点吧？” 在农村干完重活以后有条件的家里都喜欢喝一点白酒解乏，陈平勇他们自然都喝过的，而且今天是没长辈在场可以放开喝，两个人都把头点的飞快。 看了一眼陈萍秀，宋远掏出两块钱来：“向红，再辛苦你买几瓶北冰洋！” 李向红刚想说话呢许大茂拦住他了：“不用不用，我去买，算是给萍秀妹子赔罪了！”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何雨柱一甩手，让这孙子抢先了！ 没多大功夫许大茂抱着一打北冰洋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哎吆妈呀，这还怪重的！” 何雨柱眼珠一转就开始落井下石了：“许大茂你别是坏事做多了身体虚吧？” 气的许大茂放下北冰洋就要和何雨柱吵起来，宋远连忙又拦了一下：“先吃饭，我弟他们都饿了！”才让许大茂暂时罢休。 等酒过三巡了宋远才提出来：“柱子、大茂、向红，我这弟弟妹妹要在这住一阵，拜托你们三个日常帮衬着点！” 一听这话何雨柱和许大茂都高兴起来，一个个开始拍胸脯了：“兄弟你放心，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保证在院里照顾的好好的！” “就是，多了不敢说，这南锣鼓巷哪家不认识我许大茂，包管没人欺负咱弟弟妹妹！” 就连李向红也点点头认真的说：“宋远哥您放心，我会留意的！” 第二天周一宋远也是请过假的，带着三个人挨个地方跑着报到、办手续，好在都是提前说好的再加上宋远大小也是个名人，办的还算顺利。 忙活了一天，把前期的报到搞完了，又抓紧时间到北新桥的信托商店买了张旧床在堂屋支上，平勇和平安这哥俩总算不用打地铺了。 陈秀萍一个姑娘家住到了西屋，宋远又不愿意三个大男人挤一张床，那哥俩不打地铺咋办？好在是八九月份天气热，打地铺也不难受。 到了第三天三个人都拿着厂里的介绍信回村里办手续，宋远就不管那么多了，赶忙去上班！ 两天没到厂里也都一切正常，除了胡建强阴阳怪气的说了两句最近厂子很忙领导更应该发挥带头作用以外，别人都没什么话。 宋远也不搭理他就当没听见一样，结果让胡建强憋了一肚子闷气。 接下来十几天，整个五金厂都忙忙碌碌的。 宋远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到处转悠，看着五金厂一步步走向正轨。 这些天的相处宋远发现空降下来的赵铭也好、王德峰也好能力都不弱，厂里劳资人事科、宣传科、工青妇等部门都陆续组建起来，后勤的采购科、销售科、食堂也都有模有样了。 就连四栋家属楼、宿舍楼也都完成了最后的粉刷可以交工了。李厂长就来找宋远了：“宋厂长，家属楼也该分下去了吧？很多同志都等着呢！” 宋远奇道：“之前不是出过方案吗？”当时是李厂长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宋远让穆主席做的方案，大概就是按工龄和级别这样分配的。 李厂长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赵副书记他们去看了房子，也想要！” 这话不假，宋远再盖楼的时候就给设计院说过整个样板间出来，参照的就是后世的那种简约风，不管是胡建强还是赵铭他们，去参观过一次以后都打定主意要搬到这边来。 这时候原则上是到哪个单位哪里就解决房子，原先的房子再交还回去。当然你有关系了原先的房子也可以不交。 五金厂因为情况特殊一点，以前就是街道办的厂子，没房子的街道办那边都安排过了，所以没得选。 当初这房子盖的时候也就四栋楼144套，扣掉答应给区里和街道办的24套就只剩了120套。现在大家都想要这房子了，就得重新定个方案了。 想了想宋远说道：“那这样吧，辛苦李厂长重新拿个方案。我的想法是实行打分制，比如说工龄1年算1分，职务、技术等级也都算成分，双职工都在我们厂的话适当加分，最后按照分数的排名高低公布出去。” “分最高的第一个选，分数第二高的第二个选，以此类推！至于没分上房子又有需求的职工，咱们也可以给宿舍。单身的两到四个人一间，已经结婚的可以两口子给一间，后面咱们发展的好了再盖房！” 这种分房的办法在后世常见，但在现在那是第一遭。现在常规的办法就是需要房的打申请，领导开会定下来一公布就完事了，负责分房的厂领导挨骂那是常事。 甚至有些厂子更有负责分房的领导在房子分完以后被认为不公的职工打闷棍都发生过。 至于宿舍，宋远之前就让设计院盖的多，一万平米的两栋宿舍楼，总共有400多间20平米的宿舍，足够五金厂这600人住了。 李厂长想了想有点惊喜：“这个办法好！都明明白白的谁也没话说！” 有了思路就好办了，李厂长带着厂办的人很快就拿出了一个方案。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2章 分房（二） 分房的方案拿出来以后，李厂长就拿给宋远了。 接过来看了看，方案基本上就是按宋远的意思写的，除了为了照顾宋远把厂长和书记的职务分定了30分有些高以外，其他的都挺合适的。 想了想宋远拿起笔将30分改成20分，这样自己的排名估计就在中上等了，而不会排在最前面惹人注目，再把方案还给李厂长。 李厂长看了眼方案就知道了宋远的意思，笑着说道：“排名第一的估计是胡书记了！” 宋远笑了笑，这种风头不出也罢：“没事，方案你拿给胡书记、赵副书记他们看看，没意见了咱们就过会！” 李厂长把方案报给了胡建强，他倒没想那么多，看完觉得挺合理的：“李厂长，这个方案做的不错，综合考虑了方方面面。很好，我同意！”说完在方案上签上同意两个字，底下再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赵铭副书记看完也觉得可以，笑道：“我也没意见！挺好的方案！” 走个流程过会以后方案很快就下发下去了，全五金厂的五六百号人都先报名再对着方案开始算自己能得几分、这次能不能分上房子了。 好在方案里也说了这次分不上房子的下次优先，期间还能分配宿舍，厂里的职工也还算平稳。 很快厂办就根据报名的人算出每个人的分数，张榜公示出来了，排名第一的自然是胡建强胡大书记了。 毕竟胡建强40多岁工龄不短又有职务分加了20分，自然全无对手高排榜首了。 听说分房的打分结果出来了，厂里的职工都挤过来看了，看到胡建强遥遥领先的分数成为榜一大哥，有些落选的人怪话就出来了：“哼哼，光明正大的给自己弄个高分第一个选，这书记当的真好！” “就是，同样是领导，宋厂长排名前十都进不去，这书记拿了第一还比第二名领先了10几分，一点脸都不要！” 很快这事就传的全五金厂都知道了，大多数这次没分上房子或者分的房子比较靠后心里有怨气的人可算是有了发泄的对象了，一个个背地里把胡建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不止一遍。 胡建强来了十来天了，自然也有想投机的人向他靠近，就把这事给他说了。 听完工人们背地里说的话胡建强暴跳如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方案是李厂长定的，我年龄大资历老职务高，按照方案分数本来就高啊！” “要骂也应该骂定方案的李厂长啊，骂我干什么？”说到后面胡建强都委屈的快掉眼泪了，被人骂成这样书记还怎么当啊！ 气冲冲的走到李厂长的办公室，一把推门进来。李厂长正在和厂办的人说事呢，看见胡建强进来连忙站起来笑道：“书记，有啥指示？” “之前那个分房的方案有些不妥，群众们意见很大，现在把它改了！”胡建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胡书记，这方案可是您亲自审核完同意的啊！”李厂长心中暗笑，转手从办公桌上掏出那个原始的方案，上面胡建强的签字还笔墨未干呢。 被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胡建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了，这方案群众意见很大，现在改掉！” 李厂长继续笑眯眯的说道：“书记，不好吧！咱们开完会全体通过的方案，也都给职工们公示出去了，现在怎么改？厂领导班子的威信都没了！” “要不这样，哪些群众有什么意见书记您给我说说，我去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胡建强差点被李厂长的话气的脑溢血，他能说厂里的职工不骂任何人专门骂他吗？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李厂长这是故意往自己心窝里插刀子啊！ 深吸了一口气，胡建强意识到现在干什么都已经晚了，就算改了方案再公布也最多换来之前骂自己的那些人一句做贼心虚，更何况宋远他们还不一定同意要改方案呢。 行，这个哑巴亏我这次认了，宋远还有你个李副厂长给我等着，别让我逮着机会！胡建强恨恨的一咬牙，连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转身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李副厂长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胡建强摔门而走，摇摇头小声说了句“什么人嘛，一把年纪了一点礼数都不懂！”，接着又和厂办的人继续说工作上的事了。 分房的名单公示了三天，大家算完自己的分数和名单上的分数、排名都一样，慢慢的也就没了声音。 这次能分上房子的都开始算按自己的排名能拿个几楼多大面积的，分不上房子的则是在宿舍楼那转来转去，准备住宿舍了。 公示期满，宋远就带着厂领导举行交房大会了。 大红的横幅下，主席台上摆着一桌子的钥匙，宋远笑眯眯的看着胡建强：“书记，您讲个话呗！” 脸色铁青的胡建强摇摇头：“我就不说了！”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都已经成了职工们发泄不满的对象，万一讲话的时候有人捣乱或者喝个倒彩，那才叫丢人呢。 见他没上钩宋远也不以为意，上去简单讲了几句就宣布了：“同志们，五金厂分房交钥匙大会现在开始！” 说完又大声说道：“根据咱们厂的分房方案，下面请分值最高排名第一的胡建强同志挑选住房！” 把牙咬的咯吱作响，胡建强还不得不上台来对着图纸勾选了1号住宅楼的202室。 这时候没后世金三银四的说法，反而普遍觉得二楼最好！胡建强火气再大也不会在选房子上晕头，要住很多年的房子自然不能赌气选个差的了。 宋远大声报出来胡建强的选择，果然底下站成方队的职工人群中就传来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耳朵灵的人都能听出来什么果然如此、脸皮真厚之类的话了。 假装自己没听见，宋远从桌子上大堆的钥匙里面挑出来1号楼202的钥匙递给胡建强，笑眯眯的说道：“恭喜书记！” 憋了一肚子气的胡建强也假装没听见底下职工们的骂声，艰难的吐出“谢谢”两个字接过钥匙就退到一边去了。 排在前十的有厂领导也有年龄大技术等级高的老师傅，宋远一一报上名字等他们选好再交付钥匙，就把这个活交给李副厂长自己退到一边去了。 好笑的是前十名选房子的人都避开了胡建强，不但对门的201没人选，连楼上的302都没人选，让胡建强在旁边看的更是直咬牙！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3章 新厂开工 接下来到了20几名的时候，才算轮到了宋远，不过这也正常。 谁让宋远工龄太短呢？要是没有职务加分，宋远那不得排到倒数十名了。 看了一下还没选走的房子，宋远挑了个2号楼的4楼。没办法，除非宋远想和胡建强当邻居，否则二楼三楼都被选完了。 分房大会足足开了大半天，排名靠前分到房子的人都兴高采烈的领了钥匙去看房了，排名靠后的也没多大怨气。 毕竟已经结婚的可以申请一间带卫生间的宿舍，20平米住两口子也绰绰有余。就是做饭要在楼道里，但这也不比其它很多厂建的筒子楼差了。 而单身的也无所谓了，几个人住在一起还热闹。 宋远也知道这两天大家都要忙活搬家的事，干脆直接宣布这三天每天只用三分之一的人上班，其他人都抓紧时间搬家，三天后再全员正式上班。 这话一说出口，底下职工们欢声雷动，又让他刷了一大波好感度。 这两天宋远也抽空去京城那几个著名的信托商店，置办了新家里的大部分东西，好在现在手下不缺人，办公室里有的是姑娘小伙子帮忙，很快就布置的七七八八了。 而三个表弟表妹也都顺利入职了，除了表妹陈萍秀因为纺织厂太远选择了住宿舍，两个表弟都选择住到95号院。 用陈平安的话就是表哥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算两个人住一个屋里也比单位上提供的集体宿舍要强，还不如先干着等转正分房了再说。 难不成宋远这个表哥还会赶他们走？ 三天转瞬即过，眼见着9月中旬了，五金厂总算开始正式运转了。 四个车间都动了起来，从铸造单缸发动机的缸体开始，试着批量生产拖拉机。 刚开始自然疏漏不少，但有一帮老师傅再加上调来的工人们都有技术等级也熟练，生产线磕磕绊绊的开始运转起来了。 这些天宋远、李副厂长、齐副厂长几个人都轮流守在车间，宋远虽然不太懂车间的生产但对后世的工厂管理制度特别是安全管理制度还是略作一二，回想了很久也照猫画虎的弄出了一二十条来。 喊过李副厂长、齐副厂长和穆主席，宋远把自己写的五金厂生产管理制度递给了他们三个：“我这些天在车间，发现咱们这管理上还有不少问题，就弄了个管理制度，请三位看看！” 三个人也不惊讶，这正是厂长的权利，就接过来认真看了起来。 前面的几条都还好，像上班必须要穿工作服、不允许喝酒后上工、车间内不允许抽烟和大小便等等三个领导都能理解。 这几条要比以前要严格一些，但还可以接受。 这时候一直到80年代，工厂的管理并没有做到现代化，管理不严的厂子工人在车间内干什么的都有。 84年青岛电冰箱厂新厂长上任后制定了13条规定，让后世的人们看了都目瞪口呆，可那就是当时的普遍现象了。 这就是当时的十三条规定，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但后面有的条款他们三个就不理解了。 比如说要在地上用不同颜色的油漆将车间划分出各个区域和通道，三个厂领导都没明白。 不懂就问，齐副厂长就直接问了出来：“宋厂长，你这上面写的划分区域通道是什么意思？” 呵呵一笑宋远拿出纸笔刷刷的画了一个车间的草图：“你们看，我是这样想的。” “负责生产的区域咱们全部给它弄成绿色，这样不管有没有经验的人进了这里面就知道要小心了；人正常走的地方咱们用白色标出来，这些地方必须是毫无危险的！” “还有成品区、废品区、暂存区、危险区等等，咱们都给它一一标明，这样大家干活的时候也是一目了然！” “对了，每个车间咱们都在角落里也划上一小片地方作为消防区，备上沙子、水等灭火的工具！” 宋远倒想买些干粉灭火器呢，但这时候咱们国家还生产不了这玩意，要到60年代才行。 顺便说一下咱们国家第一支现代灭火器传说是1902年英国人送给慈禧太后的车上配了一支，算是最早的。 宋远一阵解释总算让三位副厂长领会了他的意思，李厂长有点犹豫的问道：“宋厂长，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工人们也不一定理解！” 沉默了一会宋远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李厂长，我知道大家习惯了以前那样随意，咱们厂也有工伤指标。但我总觉得只要咱们日常管理再细致一点，有些工伤甚至死亡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在咱们厂上班的每一名工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因为咱们管理松散受了工伤甚至失去了性命，那是再多钱也弥补不了家人的伤心的。” “所以我想了不少时间，趁着咱们这个厂子新建把规矩定下来，时间一长工人们会领会到其中的好处的！” 听到宋远这么说三个副厂长一时间也有些动容，这年代讲究大干快上，工伤那是常有的事，就连死亡指标也都有。出了事工厂按规定办就行，很少有人会去考虑这些因公受伤的人家里人的想法。 如今宋远这么一说，三位副厂长设身处地的一想，也觉得真出事了发点补助给点慰问金对家人来说就能代替活生生的人吗？ 沉默了一会李副厂长第一个开口：“宋厂长说得好，咱们坐在办公室没什么风险，但工人们在第一线风险要大得多。管严一点对他们也是好事！我同意！” 齐副厂长和穆主席也纷纷点头：“对，给工人们讲明白，他们会理解的！” 见状宋远也高兴起来，能把这制度推行下去也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我提的这只是个方案，具体各个区域怎么划分、怎么设置还要请李厂长、齐副厂长你们多思考，再和车间的工人们都多沟通沟通，制定个合理的方案出来！” “到时候咱们不但要给工人们讲明白，还要做成图挂到墙上让工人们抬眼就能看见！” “宋厂长你放心，我和老齐会弄好的！”既然决定搞了那李厂长也想着搞好一点。 “嗯，李厂长，别忘了后面先生也有可能要来，咱们一定要搞出来个名堂！”宋远笑着提醒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4章 拿捏后勤和党建 听了宋远说先生后面要来的这句话，李副厂长他们恍然大悟！ 最年轻的齐副厂长甚至一拍自己的大腿：“我就是个猪脑子！”引得宋远他们几个纷纷看向他。 被看的不好意思了，齐副厂长讪讪一笑：“宋厂长你早说这句话，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意见了！” 这时候的厂子要是能迎来先生视察，那做再多大家都心甘情愿啊！ 穆主席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只要给同志们一说先生要来，我保证让他们干什么都没问题！” 宋远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认真的说道：“推行这些管理措施固然有一部分是先生要来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我刚说的那些，管严一点让每个工人都安安心心干活、高高兴兴回家才是最主要的” “对对！宋厂长的觉悟比我们几个都强，以后我们加强学习！”齐副厂长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李副厂长他们嗷嗷叫着带着几个车间主任、技术大牛开始讨论这些措施该怎么落地了。 宋远又找来分管后勤的王德峰：“老王，你这阵辛苦了！同志们对咱们后勤上都夸了不少啊！” 王德峰不知道宋远找他有什么事，就笑道：“宋厂长过奖了，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些天下来王德峰对宋远印象很好，有手段都快把胡建强这个书记架空了，对于几个副职也都挺尊重的，没事一般不插手别人分管的领域，就是不知道今天叫自己过来干嘛？ 不过分的事自家就答应了，要是过分的话那只好顶回去了，王德峰心想。 “老王，有这么个事。咱们生产上现在准备推行一套标准化管理，我想问问后勤上能不能也照做？” “标准化管理？”王德峰有些懵。 宋远就含笑给他解释了好大一会，又拿出了之前制定的那些规定。 看完这些规定王德峰心里有些不情愿，这也管的太细了吧，到时候底下人有意见了自己也不好做，就沉默着没吭声。 看他的表情不乐意，宋远呵呵一笑：“老王，你也知道先生之前亲口说的咱们厂搞好了他要来看看，到时候生产上露脸、你这后勤上没出彩了可别怪我偏心啊！” 宋远话音未落呢王德峰就是一个激灵，心里暗骂自己猪脑子，就应该知道宋远这个年轻的厂长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谈话！ 当然他不知道就在十几分钟前同样坐在这个位置的齐副厂长也是这么说自己的。 立马露出一个近乎献媚的笑容：“别别！宋厂长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成不？” 摆摆手宋远笑道：“老王，过了啊！都是一个战壕的弟兄！” “对对，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宋厂长请您指示，后勤上保证不折不扣落实到位！”王德峰已经全然忘了之前自己想的过不过分的想法了。 有这态度就好办了，宋远开始拉着王德峰一条一条的讨论了：“咱食堂的师傅们把白大褂、白帽子都穿戴起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今天就让他们全都穿上！” “我觉得食堂定个卫生制度，写出来就贴到墙上，大家都能照办！” “好咧，今天下午就能上墙！”王德峰继续把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 想起何雨柱的抖勺大法，宋远又笑道：“每次食堂开饭的时候，咱们在窗口摆上一份标准，省的有同志们这个说打多了、哪个说少了的，行不？” “宋厂长这个办法好，从今天中午的午饭起我们就这么干！” “咱们后勤上环境卫生要搞好，什么老鼠、臭虫的可一个也不能留，要是上面来了再看见“四害”，咱俩可就丢人了，老王你说是吧？” “对对对！我等会就组织大家好好检查一遍！保证一只都不会有！” 宋远一口气提出了十几条意见，让王德峰记录的手都有些酸了，可也不得不承认每条都有道理，最起码在先生会来这个前提下，都是应该要做的。 把自己能想到的意见都说了一个遍，宋远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老王还要辛苦你再和同志们讨论一下还有哪些是能干的更好的，毕竟难得先生来一次是不？” 王德峰看着自己手里本子上记下了的两大页内容，吸了一口气笑道：“宋厂长您放心，我等下就去办，肯定不会出纰漏！” 打发走了王德峰，宋远想了想又溜达到副书记赵铭那里去了：“赵书记，忙呢？” 看见宋远上门赵铭很有些意外，他虽然对宋远印象更好一些，但并没打算投靠过去。 作为副书记也是妥妥的三把手，他自然认为自己有资格自立山头的，更何况胡建强又是个草包。 坐下以后宋远笑道：“赵书记，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想法想和你聊聊！” “哦？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赵铭笑眯眯的说道。 还是用先生答应要来这话开头，宋远笑道：“现在生产上和后勤上我都给他们提醒了，咱们党群口的虽然我不负责这些，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给赵书记提个醒！” 赵铭听宋远这么说心里也是有一点感动，宋远不管这些确实没义务来提醒自己，现在能上门来说这事，这个人情可不小。 “宋厂长您客气了，您是厂长，厂里的大小事情都能管！尽管吩咐就行！”想明白了的赵铭态度也好了不少。 上辈子在后世的年代宋远当志愿者的时候也没少接触过党建工作，于是就笑眯眯的说了起来。 从三会一课、党建墙开始说起，再到党员承诺、党员先锋号等等说了一大堆，有类似党建墙、公示牌这样的门脸功夫、也有怎么发挥党员作用的实在方法，听的赵铭是如痴如醉。 后世无数人冥思苦想总结出来的这些精华就这样一股脑的抛到了赵铭面前，怎么能让赵铭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光是一个党员承诺制度那都是后世受到过上面肯定又全国推广的，更何况宋远说了好几条类似的方案。 赵铭越听心里越是震惊，咱这个小年轻厂长了不得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5章 懵逼的胡建强 没搞过党建工作的人不知道宋远刚才提出来的哪几项措施的含金量。 赵铭身为副书记还是懂行的，这几项措施如果搞好了，他觉得自己写个材料报上去，最少也能在顶级的报纸杂志上发表。 运气要是再好一点，说不定能混个全国的先进了。 如今宋远竟然就这么毫无隐瞒的告诉了自己，这让赵铭感动的同时还有点受宠若惊。 但对宋远来说这不算什么，心里还藏有更多更好的点子呢。 别的不说，凭借“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八个大字，宋远就能弄出大动静来，更何况还有别的词呢！ 看赵铭服气了，宋远才提出来一些自己的想法，听得赵铭也是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表示立马就办！ 隔壁的胡建强一大早就听到宋远办公室人来人往，从门缝里观察看到李厂长他们去了宋远那还觉得正常，这几个都是一伙的；再看到王德峰也去了心里就开始嘀咕起来了；等最后看到宋远进了隔壁赵铭的办公室，他的心态就快要崩了！ 厂领导一共七个人，宋远和其他五个人都谈话了一遍，就他自己在办公室什么也不知道！ 在办公室转了两圈，胡建强心中急躁的不行，看来看去把自己茶缸里的水全倒掉以后再扣到墙上，耳朵贴过去想要听听宋远和赵铭在谈什么？ 即便用了茶缸，这隔着墙的效果也不好只能隐约听到一点。 为了能听清楚一点胡建强只好在墙上到处移动茶缸，要找个能听清的地方。 找了半天胡建强总算找到了一个好位置，就是靠近门那边一米左右高的地方可以基本上听清两个人的谈话，就是这位置不高不低的不好站着听，堂堂书记办公室也不可能有小板凳，只好弯下腰蹲着听了。 隔着茶缸胡建强听到宋远在对党建工作提要求，要赵铭带领党员们发挥带头作用推动五金厂尽快走上正轨，心里又急又气。 宋远一个还不是正式党员的厂长对党建工作都开始指手画脚了，让他这个一把手书记怎么不怒？偏偏听着赵铭又和没骨头一样连连点头答应，更是连赵铭都恨上了！ 我才是书记，你个副书记不听我的去捧一个管生产的厂长的臭脚？只听到后半段的胡建强心里是死活想不通。 正听得入神，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和赵铭协调呢，突然他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 门开的声音让胡建强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行为姿势很不雅观，一个激动人往后仰去，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墩躺到地上，手里的茶缸子也飞出去了老远，咕噜噜的滚到了桌子底下去。 推门进来的厂办小陈还兴冲冲的拎着热水瓶进来了：“书记，我给您送热水来了！啊？书记！您咋躺在地上，没事吧？” 放下手里的暖瓶小陈连忙过来要扶胡建强：“书记您伤到没有？用不用去医院？” 胡建强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屁股，一阵剧痛让他意识到摔到尾巴根的骨头了，转过头恶狠狠的冲着小陈大骂：“你有病啊？谁让你进来的？” 小陈伸出来的手停在了半空，委屈的说道：“书记，刚是您让我去给您打壶热水的啊！” 一时语塞，胡建强顿了一下继续骂道：“那你不知道敲门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小陈心里一阵委屈，不吭声了。 胡建强又骂了两句，但屁股上的剧痛让他顾不上骂人了，一瞪眼睛：“还不快扶我起来？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小陈只不过是个刚高中毕业没多久的小年轻，被这劈头盖脸一阵说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弯腰用力把胡建强扶起来，慢慢移到最近的椅子那坐下。 这时候的椅子都是纯实木的，一般是没有海绵垫子的。胡建强因为疼痛坐下去的时候没使上劲就有点猛了，尾巴骨那又撞上了椅子的面板上，顿时一股酸爽从尾巴骨那沿着脊椎直冲天灵盖，那滋味别提了。 “嗷”的一声胡建强一下又窜起来，当场眼泪都下来了，忍不住又对着小陈骂道：“扶都扶不好，真是废物！” 小陈被这连续的辱骂整的有些崩溃了，当场也开始哭了起来。 再说隔壁宋远和赵铭正聊的开心呢，突然隔壁书记办公室一阵叮呤咣啷的声音，接着又是胡建强的怒吼一下让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互相对视一眼，“走，去看看书记那怎么了？”，“好呀好呀！”两个人没开口但用眼神已经交流完毕，不约而同的起身向隔壁走去了。 从还开着的办公室门那往里一看，胡建强站在那仰着头不说话，脸上似乎还有一些···泪痕？ 而站在他面前的小陈低着头也是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哭的伤心。 这是什么情况？宋远和赵铭两个人面面相觑。 也就是这时候人比较淳朴，赵铭没往别处想，可饱受互联网荼毒的宋远脑子里已经闪现过数十个他们两个之前爱恨情仇的故事了。 办公室都这么玩？谁是小受？宋远心里不厚道的想着，一时间也没了反应。 最后还是赵铭忍不住了，开口疑惑的问道：“书记这是怎么了？” 还在努力压下那股酸爽坚持别掉眼泪的胡建强听见声音才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到门口，看见宋远和赵铭两个人老脸一红，尴尬的想钻到地底下去。 “脸红了！他竟然脸红了？难道这五大三粗的胡书记才是小受？”宋远心里胡思乱想着，差点笑出声来。 赶忙用一只手捂住鼻子，胡建强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刚才我倒水不小心摔了一下，小陈动作莽撞了一些又碰着伤口了！” 看到胡建强窘迫的样子，宋远呵呵一笑：“没事就行！小陈你先回去吧，胡书记刚可能是着急了一点，你也别往心里去！男子汉动不动就掉眼泪可不行！” 小陈又抽噎了两下这才停下哭声，低声说了句：“谢谢宋厂长！”后转身就走了，再没搭理过胡建强。 这话听得胡建强又是一阵咬牙，只觉得心里憋屈的不行。 宋远才不管那些呢，两步走进办公室假模假样的问道：“书记摔得严重不？要不要去医院？”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6章 悲催的胡建强 刚想说不用去医院，可尾巴骨那的疼痛又提醒胡建强：“我受伤了！”，想了想他点点头：“行吧，让你们看笑话了。这个小陈毛毛糙糙的，做事真不行！” 宋远没理会他强行挽尊的话语，出去喊厂里办公室的刘威主任了：“刘主任，刚胡书记不小心摔了一下，你陪着去医院看看！” “好咧！”刘威主任答应道，又喊人去开车了。 区里之前给五金厂配了一辆老式的威利斯吉普车，宋远嫌弃它又颠簸又漏风，从来都不坐的，胡建强就理所当然的把这车当成自己的专车了。 送走了走路还扭来扭去的胡大书记，宋远和赵铭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又不傻，自然知道胡建强受伤和小陈没什么关系，可一个堂堂的书记在自己办公室都能摔着，也太不稳重了吧！ 轻轻摇摇头，宋远面向赵铭：“赵书记，刚说的那些事就辛苦您了，我看胡书记摔的这一下不轻，估计也顾不上了！” 赵铭忍着笑意点点头：“宋厂长您放心，我等会就和科室的人研究一下尽快拿个方案出来！” 告别了赵铭，宋远哼着小曲慢慢回到办公室，心情极好。 就像胡建强想的那样，一个厂七个领导五个都和宋远关系不错，这下做事不用担心被扯后腿了。 威利斯吉普车拉上胡建强一路直奔去年才新建的东直门中医院，进去以后刘主任就大喊道：“医生、医生！我们书记受伤了，有推车吗？” 小护士一听要推车，想着那肯定伤的不轻连忙推过来一辆推车，刘主任再扶着胡建强躺上去往里推。 进去到了外伤科，老中医问了几句再让胡建强趴在病床上一阵摸骨，摸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后才笑道：“问题不大，就是尾椎骨这里磕着了有些骨裂，回家趴着养上一个礼拜，我再给你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就行！” 这话听得胡建强一阵烦躁，正忙的时候怎么偏偏摔了个骨裂？这一个星期不露面还不知道厂里会被宋远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忍着郁闷胡建强抬头问道：“医生，能不能快一点？单位这阵子正忙呢！” 老中医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同志，你这是骨头伤着了，不是普通的跌打损伤！我说一个礼拜都是看你身体不错才减少的，年纪再大一点的我就让他卧床半个月了！” 没办法的胡建强只好答应下来，老中医拿起纸笔刷刷的开了个方子：“去交钱拿药吧！” 刘主任接过方子就去交钱拿药了，不一会带了好大一纸包的中药回来。 老中医开始交代了：“回家以后每天三顿，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趁热喝！这期间不能吃油腻的、不能吃荤腥，别喝酒、别行房事！” 说的胡建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小声的答应下来。 再用车把胡建强拉回厂里家属楼交给他的妻子，刘主任这才算完成任务回去给宋远汇报了。 听完汇报宋远点点头：“刘主任辛苦了，再麻烦你给其他几个厂领导都通知一下，下午下班咱们一起去胡书记家里看望他一下！这在办公室受伤也是工伤嘛！” 刘主任忍着笑答应下来，去通知赵铭他们去了。 通知其他人的时候还好，通知到齐副厂长的时候就好玩了，老齐一脸惊讶的问道：“不会吧？胡书记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把自己摔出个骨裂？” 刘主任也是五金厂的老人，和齐副厂长关系非常好，闻言笑道：“老齐，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亲眼看到医生给他检查完后说的！” “这个胡书记也太不着调了，真不知道上级怎么想的，派了个这么样的书记！”齐副厂长摇摇头吐槽道。 “行了，我不和你说了。还得赶快去准备些慰问品呢！到时候别忘了参加啊！”刘主任没好气的说道，转身走了。 到了下午下班时间，六个厂领导再加上刘主任七个人一人拎了些东西，浩浩荡荡的往家属楼一号楼走去。 旁边的工人们看到后就好奇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厂领导都拎着东西往一号楼去了？” 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就解释了：“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得胡大书记今天上午一个人在办公室，不知道干什么呢把自己摔了个尾巴骨骨裂，厂领导这肯定是要去探望他了！” “啊？胡书记看上去挺稳重的啊？怎么能干出来这么不着调的事？” 更有几个本来就不服气胡建强的人故意说道：“我们在车间危险多了都好好的，他在办公室屁事不干都能摔出个骨裂？” “干脆他也别叫胡建强了，叫胡黛玉算了！” “哈哈哈！胡黛玉这个名字挺像的，弱不禁风啊！” “就是就是，胡黛玉！哈哈哈！”一群工人们笑成了一团！ 于是不知不觉胡建强就多了个外号：胡黛玉！ 拎着两罐麦乳精，宋远第一个来到202室门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胡建强的妻子。 “嫂子好！听说胡书记受伤了，我和同志们来看望他！”宋远温和的笑道。 这些天下来胡建强的妻子自然也是认识宋远的，闻言连忙把门打开：“宋厂长快请进！” 进门就看到胡建强趴在一张长椅上，面前摆着一大碗中药，家里是浓浓的一股中药味。 “胡书记，我们来看您啦！”宋远笑眯眯的说道，说着在桌子上把麦乳精放下。 胡建强扭头看了眼宋远，强笑道：“谢谢宋厂长和同志们啊！” 胡书记的妻子忙着招呼大家坐下又倒茶：“哎呀，这么忙的时候你们还来看老胡干嘛？医生都说了问题不大，养几天就行了！” “你说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把自己摔成这样，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就是苦了我家闺女，被这中药味熏得头疼！”一边倒茶她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全然不顾旁边的胡建强脸色越来越难看。 “嫂子，话不是这么说的！胡书记也是认真工作累着了才不小心摔着的，您作为胡书记的爱人更应该支持他呀！”宋远笑眯眯的说道！ “对对，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了厂长，宋厂长这说话水平就是高！”被一句胡书记的爱人说的心花怒放，以前只听说过大领导家的才称作爱人，现在我这黄脸婆也是了！ 旁边胡建强听自家的婆娘夸宋远，脸色黑了下来，一扭头干脆眼不见为净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7章 要爆炸的胡建强 见胡建强的妻子很高兴，宋远也不介意继续煽风点火：“嫂子，胡书记到我们厂了一直忙于工作，家里的事都是您在操心！” “上面常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看您在家里是顶起了整个一片天啊！” 听到宋远肯定自己的成绩，胡建强的妻子被说的心花怒放，连连笑道：“宋厂长过奖了，不过我家老胡确实不咋操心家里的事！” 笑了笑宋远转头看向胡建强：“书记，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可得好好休养！同志们都还等着您回来带领我们前进呢！” “也请您放心，您休养的这些天我们会守好厂子，不会有啥大事的！” 胡建强心中大骂宋远：还让我放心？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我多休养几天说不定等回去的时候都没人记得我是谁了。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他只好违心的说道：“谢谢宋厂长啊，我这伤医生说了问题不大，等两天好一点了我就回厂里！” 看了看胡建强的黑脸，宋远又对他的妻子笑道：“嫂子，胡书记的身体最重要，上面也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胡书记年富力强的，更要重视自己身体啊！” “我知道胡书记思想觉悟高，但您也要多劝劝他。这骨头伤着了可不是小事，要是没养好了留下点后遗症就麻烦了！” “我以前就听说有人骨头裂了没当回事，后来一有刮风下雨连路都走不成了！正好这阵厂里也没什么大事，您可要看好胡书记啊！” 一连串的好听话让胡建强的妻子对宋远好感度爆棚，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宋厂长您说的对！我家老胡就爱逞强！这回我一定盯紧他，医生不说完全好彻底了我是不会让他去上班的！” 胡建强终于忍不住了：“你懂啥？这阵子厂里那么忙，我这个书记不在能行？老娘们就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就行了，别在那瞎操心！” 他的妻子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数落脸上也挂不住了：“姓胡的你再说一遍？让你把伤的地方养好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别在那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有本事你自己做饭熬药去！”说完气呼呼的进了里间的卧室。 心里暗笑的宋远装模作样的走到胡建强面前蹲了下来平视他：“哎呀书记，我这可要批评您了！嫂子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好啊！怎么能说是瞎操心呢？” “不用你管！”胡建强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脸色黑的快要跟锅底一样了，恨不得手里有块板砖一砖头砸破宋远的头。 赵铭他们几个人在后面看宋远几句话就弄得胡建强家宅不宁，偏偏还是打着为了胡建强好的幌子，让胡建强憋屈的不行还没办法发火，心中都在拼命忍着笑意，自家这年轻厂长有些腹黑啊！ “行行，书记既然不领情那我也不多说了！”宋远退回位置上坐下，对着赵铭他们微微一摆头。赵铭他们心神领会的都轮流上去说了几句慰问的话。 胡建强忍着心里的不快和每个人都说了两句，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作为一把手让这些下属看到自己家里都搞不定，不用想肯定是威信大损的。 等他们都聊完宋远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笑眯眯的高声说道：“嫂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胡建强的妻子从里屋出来，眼眶都是红的也强忍着心里难受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宋厂长你们别走啊，我去做几个菜在家里吃个饭啊！”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点事，下次一定啊！”宋远笑着摆摆手，继续添一把火：“胡书记的身体还多劳您费心啊！他这受伤了心情不好，说两句不好听的您也别往心里去！” 他的妻子听了这话狠狠瞪了胡建强一眼，扭头强笑道：“谢谢宋厂长啊！你们放心，老胡这我会照顾好的！” 起身到了大门口宋远大声笑道：“书记，我们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您！” 等他家门关上宋远他们还没下到一楼，就听见胡建强家里他的妻子尖锐的声音：“胡建强我给你脸了是不？当着别人面我已经给你留面子了，你给我说什么叫老娘们、什么叫瞎操心？” “今天晚上都别吃饭了，气都被你气饱了！” 宋远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低低的笑了起来，只留下又疼又饿的胡建强，都快把肺要气炸了，心里不停的在问候宋远的先人！ 齐副厂长是领导班子中除了宋远最年轻的一个，没忍住就哈哈一笑：“胡书记家里这男女平等工作做的还是很好的，值得我们学习啊！” 顿时其他人都忍不住也大笑起来，让旁边路过的工人们都在好奇什么喜事能让厂里这些领导笑的这么开心！ 笑了一会宋远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了！时间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骑上自行车宋远想着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加上有几天没回95号院了，就直奔南锣鼓巷去了。 进了院子宋远就听见自家屋里传来的热闹声音，还没推门呢就听出来何雨柱、许大茂正和陈平安他们两个喝酒的呢！ 许大茂正在说着：“平安兄弟，萍秀妹子呢？之前我还答应带着她看电影呢！” 何雨柱也不甘示弱地说道：“萍秀妹子还说要跟我学两手做饭的手艺呢！” 陈平安、陈萍秀他们早就听宋远说过两个没一个人是靠谱的良配，自然也没抱着多余的心思。陈平安笑道：“两位老哥，萍秀在纺织厂上班离这太远啦，每天来回跑不方便，现在住宿舍呢！” 许大茂不死心，继续笑道：“那能有多远？等休息时间了我去看她去！” 何雨柱也是两眼放光：“对，这个周末我做几个拿手菜，平安兄弟把萍秀妹子叫来我请你们吃饭！” 宋远听得好笑，推门进来：“你们正在喝酒啊？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见宋远回来了陈平安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只是借住。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个人则是大喜：“宋厂长回来啦，快来一起喝两杯！”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8章 焕然一新的五金厂 听见何雨柱他们邀请自己喝酒，宋远也含笑答应下来。 作为才20岁的一厂之长，宋远也背负着不少压力，和何雨柱他们这样没什么利害关系的邻居喝点酒也是解压的好办法。 当然，当自家妹夫肯定是不同意的！ 许大茂为人比何雨柱更会来事一些，主动端起杯子：“宋厂长，您以后是经常回来还是就搬到厂里家属楼了？” 宋远先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才笑道：“过一阵吧，这阵子太忙了。等过一阵了我再搬过去！到时候平安他们在这住，你和柱子多照应点！” “应该的，我和平安兄弟们都一见如故，关系好的呢！” 许大茂笑着说道：“再说了，院里聋老太太他们现在都夹着尾巴做人，哪有以前那么多破事了！” 宋远好奇的问道：“院子里这阵子没什么事？” “那是，阎老三现在天天往乡下倒腾着换红薯，要不他家连肚子都填不饱！”许大茂笑着朝对面指了指，“再就是一天到头和阎解成吵架，说他当时举报你害得降工资！” 这下宋远来了兴趣：“阎解成现在干嘛呢？” “他还能干嘛？天天打零工呗！之前大跃进的时候有不少厂子来咱们街道招人，听说居委会那边给厂长一说他干过的事以后都不肯要他了！” “背后举报人还在厂里打架伤人，哪个厂能要这种货？” 想想也是，哪个厂也不愿意招一个档案上有污点、品德又不端正的人了。把阎解成抛到脑后，宋远又问道：“院子里其他人呢？” 见宋远感兴趣，何雨柱和许大茂都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 “后院的老太太自从被你收拾过以后，现在天天门都不怎么出，每天易大妈给她送个饭！” “刘海忠这阵子天天在厂里加班呢，听说是今年年底的技术考核上要冲击7级工！我看他是做梦，就他那初小文化还想当七级工？”这么得罪人的话自然是何雨柱说的。 许大茂习惯性的和他唱反调：“那可不一定，我前两天还看见刘海忠在捧着书看呢，说不看书就考不过！” 有上辈子记忆的宋远心知刘海忠迟早能到7级，也不想让他们两个吵起来就随口问道：“其他人呢？” “贾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外面一斤粮票都要两毛钱了，比一斤粮食还贵！可偏偏贾大妈又能吃，贾东旭这些天脸色都没好过！”何雨柱不以为然的说道。 许大茂也补充道：“这还是幸好秦淮茹在居委会上班有点补助，要不他家肯定要饿肚子了！” “贾东旭也是，一个大男人还养不了家，还要秦姐跑出去挣钱才能填饱一家人肚子。还有贾大妈，农村户口不回村里，赖在城里指望儿子儿媳妇！” “就是苦了秦姐了！”不用说，叫秦姐这么亲热肯定是何雨柱了。 看了一眼何雨柱宋远也没开口，可能秦淮茹就是何雨柱心中的白月光吧！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宋远才懒得理会。 喝一场酒放松一下，第二天上班宋远就开始督促几个副职们落实之前说好的这些事了，为此也亲自下到车间给工人们解释。 “同志们，咱们这是新建的厂子。新厂新气象，咱们日常麻烦一点点，可能大幅度减少我们受伤的可能。再说了，后面先生要来视察，咱们厂总得让先生看点不一样的吧！” 高举着为了每个人的安全和先生要来视察这两个大义，工人也无话可说。 再说了大部分人都是新来的还摸不清情况，累一点、麻烦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宋远提出来的这些想法竟然顺利的推行下去了。 时间不用很长，十几天工夫厂里就变了模样，至于胡建强回来以后都有点陌生了。 可这是生产上的事他也不好插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宋远大展手脚。 而赵铭也是鸡贼，见他回来上班了主动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书记，身体好些了吧！” 胡建强嗯了一声，心里还在想赵铭来是想干嘛呢。 赵铭笑道：“书记，厂里各车间搞生产搞得风风火火的，咱们党务这一块也不能被落下啊！” “老赵，你的意思是？”胡建军带着些警惕问道。 “国家要赶英超美，我想着咱们支部也要发挥作用，动员咱们党员当个工作中榜样啊！”赵铭微笑着说道。 这很符合上面的倡议，胡建强自然不能拒绝。赵铭也不肯多说，泛泛而谈的说了几句就告辞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胡建强。 宋远给赵铭讲的那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干货，用好了再进一步都是小事，说不定能在全国露个脸，赵铭又怎么可能给胡建强一五一十的汇报！ 这也是宋远的目的了，赵铭只要想进步就不可能和胡建强是一条心。要是都给胡建强汇报了，那到时候出了成绩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于是赵铭这边也开始发动了，党员承诺制、党员先锋号等一系列活动都以“抓党建、促生产，为建国10周年大庆做贡献”的名义开始实施了。 这下胡建强更郁闷了，问赵铭的时候赵铭一脸无辜的说道：“书记，您刚上班的时候我就向您请示了啊？发动党员在生产中当榜样！您也同意了啊！” 胡建强想起来了前几天确实有这事，一时无言以对，但心里对赵铭也意见很大了！ 这天宋远在办公室呢，李副厂长兴冲冲的走了进来：“宋厂长，咱们第一批生产线生产出来的拖拉机要下线了！” “哦？这是好事啊！走，咱们去看看！”宋远惊喜的站了起来。 走到最大的一车间门口，里面机械的轰鸣声就传了出来。无数机械组成的生产线上一个个工人站在两边紧张的忙碌着，一台台的拖拉机被装上零件后缓缓向前移动。 而在生产线的尽头，就是一台已经完全组装好的拖拉机头，再配上二车间生产出来的车厢就是一台完整的拖拉机了。 “太好了！咱们再实验上几天，没问题了我就向上面请示，请先生来视察！”宋远激动的说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9章 区里的视察 听到宋远说过几天先生会来的消息，周围的工人们都欢声雷动，心甘情愿的去按这些天新增的规定干活去了。 “李厂长，咱们现在一天能生产多少台拖拉机？”宋远问道。 “大概三到四台，每个月100台左右！”李厂长笑着回答。 宋远默算了一下点点头，毕竟只是投资了100多万的小厂，一年能产1000多台拖拉机也不错了。 要知道拖拉机行业的长子洛阳拖拉机厂作为156项目中的一个，国家投资可是1.5个亿！ 当然，人家那是生产大型拖拉机，战时可以直接无缝生产坦克的，没得比！ 而宋远他们主要是自己研发出来的，各个机床也都采用的这几年新出的国产设备，投资自然要低得多。 问清楚了相关情况，宋远就往街道办跑了，这种好消息自然要让刘大姐他们知道啊！ 果然，刘大姐听宋远说拖拉机试生产成功也是非常开心，笑道：“干得好！给区里说了吗?” “刘主任，这好消息我当然第一个要给您汇报啊！”宋远笑眯眯的说道。 满意的点点头，刘大姐给区里一把手打了个电话：“领导，给您汇报个好消息，五金厂他们试生产成功了！” 电话那边的一把手也是惊喜：“真的，那太好了！下午我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一把手对正在办公室说事的二把手笑道：“五金厂是真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啊！自己挣钱建厂、自己设计制造，咱们区里就出了点人，是白得了一个拖拉机厂啊！” 二把手更是高兴，今天天气一直不好农业减产已成定局，他的压力是很大的。而东城区在城墙外现在也有不少农村，有了拖拉机干什么都方便不少了。 “下午我也去看看咱们自己生产出来的拖拉机！不过就是五金厂这个名字就有点不合适了吧！”二把手也笑道。 一把手闻言点点头：“说的也是！”突然又笑了起来：“小宋他们这个拖拉机现在也没个名字呢！” 二把手愣了一下，微笑说道：“要不您给起个名字？” 听了这个建议一把手有点心动，想了想遗憾的摇了摇头：“之前不是说先生要来吗？到时候看能不能请先生起个名字，我就算了！” 看出了一把手的心思，二把手笑道：“那也好，我建议您先想上几个名字，到时候可以让先生选嘛！” “对！是应该这样！”一把手高兴的答应下来，开始盘算着起上个什么名字了。洛阳那边的拖拉机叫东方红，咱这拖拉机的名字也不能太差啊。 这是当时的东方红拖拉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到了下午区里四五位领导带着一群人过来视察了，胡建强、宋远陪着刘大姐自然在大门口迎着。 虽然是新建的厂子，路边移植过来的小树还都没有碗口粗，但干净整洁的厂区还是让区里的领导们连连点头。 四把手也跟来了，笑道：“看来胡建强同志带班子的能力还是可以的嘛！看这厂区就知道五金厂的作风差不了！” 一把手、二把手他们笑了笑没说话，心里也有点赞同。一个厂精神面貌怎么样，从厂里的环境就能看出来不少。 旁边的胡建强听了心中高兴，也免不了有些心虚。这些天他一半时间在养伤，还真没具体干什么工作。 按区里领导的要求，宋远带着他们直奔一车间去了，进去以后所有领导都眼前一亮。 习惯了其他厂子的车间里不说脏乱差吧也至少是杂乱的样子，而宋远仿照后世搞了一系列制度以后到处都是整整齐齐的车间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心情舒畅。 窗明几净、干净卫生不说，墙上到处挂着规章制度、地上一条条各种颜色线条将车间划分成一个个区域，还有大字写着生产区、人行通道、备料区等等，让人一目了然。 而穿着工装认真干活的工人们也都一个个手脚麻利、斗志昂扬的，一看就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这下一群领导印象更好了，四把手眼睛一转笑着问道：“胡建强同志，这地上用各种颜色画出来的线都是什么意思啊？” 胡建强懵了一下，我是书记啊又不管生产！我怎么知道这线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脑子，扭头笑道：“宋厂长，你主管生产给领导们介绍一下！” 宋远呵呵一笑上前两步开始介绍起来：“各位领导，这是我们厂在管理上的创新！这绿色部分是人行通道，是我们经过研究和测算以后设定的，既不影响工人们通行、也保证生产线的正常生产，避免发生意外！” “黄色部分是普通生产区域，红色部分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工作岗位区域，比如这一片就是吊装区。工人们站在这里就知道要小心了！” 这些天宋远和李厂长他们没少泡在车间，对里面都是了如指掌，自然说的是头头是道！听得区里的领导们也恍然大悟，觉得又学到了新知识。 听完介绍一把手心情大好：“说的很好！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你们这个划分区域是怎么划分的啊？” “我们是三方合力，厂领导、技术人员和一线工人们多次探讨研究，最终又实验了一段时间才确定下来的！” “很好，宋远同志！之前我还担心你的年龄，怕你管不好这么大一个厂子，现在我是放心了！就是要这样，充分发挥群众们的集体智慧！”一把手满意的说道。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胡建强：“胡建强同志，作为书记是不分管生产，但也要多了解一线情况啊！” 区里的领导没一个傻的，刚胡建强的反应明显不知道地上这些区域的来历和作用，虽然使了个小聪明让宋远介绍，但也给几个领导留下了坏印象。 “是是！我一定努力学习！”胡建强一头大汗，连连说道。说完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四号领导，指望自家老领导给解围。 四号领导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他一眼，给你机会露脸结果你露出来了屁股？真是不中用的家伙！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0章 区里视察（二） 陪着几位区领导从组装生产线的起点走到终点，看着一个个零件慢慢变成完整的一台拖拉机机头，这些领导们也是心怀大慰。 走到尽头，宋远再带着他们来到成品区，那里整整齐齐的摆着几台刚生产出来的拖拉机。 摸着崭新的拖拉机机头，一把手问道：“宋远同志，目前的产量能达到多少？” 听宋远说一个月100台左右，他再问道：“成本呢？” 关于成本宋远和李厂长他们算了好几次了，李厂长他们的意思是算低一点但宋远坚决不同意，算高一点才能多挣点钱啊！ 这时候都是计划经济，宋远他们生产出来的拖拉机是由上级拿走按计划分配，售价基本上就是各项成本再加上10%左右的利润。 把成本算低了那利润不就也要低吗？所以宋远和李厂长、财务上讨论了好久把各项折旧费都加上，最后核定的成本大概是一辆4200块钱。 听完这个价钱一把手倒不觉得贵，一辆汽车现在好几万还没这小拖拉机能装呢，至于速度慢点那都不是事。 “这个价格可以，你们要加快速度生产，回头计委、商业局会和你们联系！” 宋远点点头答应下来，计划经济基本上不用考虑销路，上级自然会分配下去，宋远他们只要见了调拨审批单交货就行，连收钱都不怎么用操心。 再去其他几个车间都看了看，宋远见领导们也转了不少时间了就笑道：“各位领导，咱们到会议室？” 一把手也有点累了，点点头：“是要开个会！” 办公楼没什么稀罕的，但外面的公告栏、还有墙上的宣传栏让区里领导们也都停下了脚步。 赵铭这阵子搞得党员承诺制正是轰轰烈烈的，这些公告栏、宣传栏上面挂满了每个党员做出来的公开承诺。 一把手本来没太在意，看公告栏上密密麻麻的贴了好多张纸觉得有点不好看就扫了一眼，结果看到党员承诺书这几个字愣了一下认真看了起来。 之前宋远和赵铭说的现在大家文化水平都不高，这承诺书一定要写的简单明了。一把手看的这个承诺书就是这样。 上面简单写着我叫王大柱，是二车间的一名党员、三级钳工。我承诺在日常工作中认真工作、好好学习，今年要考上四级工、再带出来两个学徒等等。 这些话朴实又真切，一下就让一把手心有所感了。 凑到跟前一张一张的看了下去，一把手越看越高兴。这些承诺都很实在、一点也不假大空，又都和生产、学习息息相关，真要都做到的话那厂里肯定会有一个大的变化。 其他领导见一把手停下了看向公告栏自然也都停了下来，自己一看觉得这承诺书也很有意思。 看了好一会一把手才对着二把手笑道：“咱们五金厂不仅生产搞得好、在党建上也有创新啊！” “胡建强同志，你来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要搞这么一个党员承诺书呢？” 胡建强又懵了，搞这些是赵铭一手在办的，他也就知道个皮毛而已。 支支吾吾说了几句要充分发挥党员的带头作用什么的，再深入的东西就讲不出来了。 一把手听得直皱眉但又不好多说，毕竟自己也没太懂，就没吭声继续往前走了。 四把手经过胡建强身边的时候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让他一头汗。 进了办公楼里的会议室，看着墙上如同后世每个居委会都有的党建墙以后，一把手又是眼前一亮，这个很有新意啊！ 有画像、有誓词、有语录，都用刷成红色的木板粘在墙上，看上去庄严又好看！ 这些东西都好弄，随便一个懂点技术的人都能弄出来，宋远他们五金厂最不缺的就是技术工人了。 “这个搞得好！回头区里的会议室也要弄成这样！”一把手笑着对随行的人说完以后扭头又问向胡建强：“这是谁的主意啊？搞得很好啊！” 胡建强坐蜡了，当着宋远、赵铭的面他没那么厚的脸皮说是自己的主意，可说是赵铭的主意他又不愿意。 宋远就在旁边笑道：“领导，这是我们领导班子集体的主意！” 一把手见状心里有数了，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坐下来以后按惯例，胡建强和宋远都要汇报一下厂里各方面的情况，几位领导再提些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最后是一把手总结讲话。 胡建强先汇报党建、人事等等的工作，稿子是赵铭准备的写的也是花团锦簇，把最近开展的活动都写了。 区里的领导听了有些意外，这五金厂的这些方面工作创新了不少，搞得还挺不错啊！ 汇报完以后兴趣大增的几位领导都忍不住问些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了。 到这胡建强又抓瞎了，他之前在区里也不负责党建，具体事情又都是赵铭一手操办的，他也只知道个皮毛而已。 还是和在公示栏的时候一样，问题一深入胡建强就说不出来了。 宋远连忙捅了捅赵铭，赵铭也就不客气了，等胡建强说完他就笑道：“各位领导，我补充几句啊！”接着头头是道的讲了起来。 两个问题下来区里领导就看出来了，干脆有问题直接问赵铭了。 活都是赵铭干的自然心里有数，讲的那是天花乱坠让领导们都一个个非常满意。 更有区里的领导直接表示这些做法很好，要赵铭好好总结一下报到区里去。 而宋远汇报自然也不会出问题，同样把五金厂生产、后勤等都说的明明白白。 整个汇报过程结束了，一把手讲话狠狠表扬了一番五金厂：“区里对五金厂的表现是满意的，甚至可以说是给我们了一个惊喜！” 鼓励了一番以后一把手看了一眼胡建强说道：“当然，还有个别同志还要抓紧时间进入工作状态，不能拖我们五金厂的后腿，影响了如今的大好局面！” 这话说出来四把手脸上一黑，胡建强也把头低垂到胸口不敢吭声。宋远想了想笑道：“领导，给您汇报一下，我们胡书记来了以后工作也很拼命，之前受了工伤导致骨裂，休养了一个多星期才好！”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1章 特赦令 毕竟是四号领导的老部下，他一听胡建强之前受了工伤，下意识的以为是在一线干活伤着的，那今天表现不佳就情有可原了。 这阵子养伤，不了解工作进展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四号领导就关切的问道：“胡建强同志，怎么受伤的？不严重吧？” 胡建强脸涨得通红，沉默了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道：“谢谢领导关心，不严重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几个领导看胡建强的表情就知道里面可能还有事，想了想都不问了，原本还想表扬胡建强的话也不说了。 刚才宋远说话就是给胡建强挖个坑，成不成的都无所谓，但看领导们的脸色估计会后就有人要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了。 一号领导就不搭理胡建强了，转过来笑道：“宋远同志，现在你们连拖拉机都生产出来了，再叫五金厂也不合适了，你想好没有厂名改成什么样啊？” 宋远微微一怔也笑容满面的说道：“领导，我们毕竟是东城区的厂子，厂名还要您来定！” 这个小马屁拍的一把手很高兴，想了想说道：“过一阵不是先生要来吗？到时候再看吧！先生如果没时间的话到时候我再定！” 整个转了一圈区里的几位领导也算是了解了五金厂的情况，见各项工作都开展的挺好对宋远也是放心了，再闲聊了一阵就准备走了。 宋远当然要挽留了：“各位领导，这时间也不早了在厂里尝尝我们的工作餐？” 一把手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有十来天就是十周年国庆，区里事情一大堆还是拒绝了：“下次吧，这阵子比较忙，过几天再来的时候一定！” 送走了领导宋远和赵铭他们几个都心情不错，只有胡建强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宋远和赵铭，哼了一声就气冲冲的走了。 这次别人都被夸奖了一番，就他成了个别同志，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回到区里，没多大一会秘书就打听出来了胡建强受伤的来龙去脉，过来给一把手汇报了一遍。 听说胡建强是在办公室倒水的时候摔伤的，而不是大家以为的去一线劳动受伤的，一把手摇了摇头：“毛毛糙糙的，哪有个书记的样子！” 叫来四号领导，一把手平淡说道：“这个胡建强，似乎还没进入状态啊！” 四号领导脸上有些不好看，这是一把手对他推荐的人不满意呢。 为了自己的颜面也得保一手这个姓胡的废物，脑子一转四号领导说道：“书记，胡建强运气是差了一点到厂里没几天就受伤。但咱们开完会这才多久，这时候换人也不合适啊！” 想了想一把手心中点了点头，当初过会的时候自己也是投了赞成票的，这才几天就换人同样说明自己识人不明啊。 看一把手没吭声，四号领导一咬牙说道：“今天调研下来五金厂各项工作开展的都挺好，说明胡建强同志至少也没做错嘛！” 四号领导的想法就一个，坚决不能这么快把胡建强再弄走。这个书记的位置倒是小事，关键是以后再要推荐人选的时候，别人拿着胡建强说事来否决自己的人选那就麻烦了。 比如说下次哪个部门缺人，四号领导推荐个自己人以后，别的领导之间就开口了：“四号领导的眼光不行啊，你看他上次推的胡建强，到五金厂半个月就被撵回来了！这次他推的人行不行，大家还是慎重一些吧！” 要真是成了这样，四号领导能气死！留下个识人不明的印象以后还怎么往上走？ 一把手坐那想了一阵说道：“那行吧再给他一年时间。我看宋远同志和那个姓赵的副书记干的都不错，你让他把好大方向就行，别瞎折腾！” 四号领导闻言松了一口气，有一年时间就好办多了，到时候再让胡建强滚蛋也属于正常调动，别人就不好拿着这个事说话了。 好好感谢了一番一把手，四号领导这才回了自家办公室。 回去以后他的秘书也来汇报了一下胡建强受伤的原因，因为是自己这边的人渠道更方便，四号领导就了解了更多的细节。 一听胡建强是在自家办公室倒水摔的，还把办公室的小伙子骂哭了四号领导也是直摇头。 打电话过去把胡建强一阵训以后，四号领导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少插手别人的工作！”就挂了电话。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胡建强茫然的挂了电话，老领导的意思是自己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了？ 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好一阵，胡建强总算心里想明白了。摆设就摆设，工资也不会少一分钱；再说了，五金厂只要做出成绩了，还能没自己这个一把手一份？ 想明白了的胡建强有点开始躺平了，赵铭和宋远只要敢提议他就敢答应，没事了就在办公室窝着，反而一时间让五金厂的运行更顺畅了。 胡建强这躺平的举动反而让宋远和赵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两个人都以为他是憋着什么坏水给人挖坑呢，一时间还都小心翼翼的。 但是胡建强躺平归躺平，怎么也没脸宣扬出去啊。宋远他们小心了好一阵又试探了两次才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两个人顿时无语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虽然不知道胡建强能保持躺平的状态多久，但趁着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大展手脚忙活起来，总要干出点成绩嘛！ 没过两天就到了9月18日，宋远上班以后坐下看着厂办刚送来的报纸，群众日报上报道了昨天也就是9月17日，为庆祝建国十周年，人大二届九次会议通过了特赦一批确实改恶从善罪犯的特赦令。 愣了一下宋远拿起报纸认真看了起来，特赦令上写的很清楚，分类列出了标准。 其中第一条是针对战犯、第二条是针对反革命罪犯和宋远关系不大。但第三条就是对于普通刑事罪犯了。 上面清楚的写着刑期在5年以下、服刑时间达到三分之一以上、确实改恶从善的罪犯，予以释放。 放下报纸宋远默算了一会，易中海判了两年半，服刑了一年多一点，已经符合条件了。而以他伪善的样子，让监狱认为确实已经改恶从善也不难。 这么说易中海快要放出来了？宋远玩味的想着。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2章 大棚蔬菜 心里盘算了一阵，宋远哑然失笑：易中海就算能放出来又怎么样？顶天了不过一个普通工人而已。 他擅长的道德绑架什么的，对宋远毫无用处。而扣除了这些这老毕登还能剩下什么？ 说句现实的话，如果宋远不回95号院的话易中海想见他一面还要看宋远愿不愿意见他呢。真以为副处级的厂长就是那么好见的？ 把这事抛到脑海之外，宋远开始考虑工作了。 这几天胡建强躺平了，生产上有李厂长他们盯着也越来越顺畅，稳定的一天能生产出来四台拖拉机了。 而党建上有赵铭在也不用宋远操心，偶尔出出主意加深一下感情可以，倾力相助宋远又不是他爹，没那么傻。 想来想去宋远觉得还是有个地方可以做做文章，那就是后勤了。 不为别的就是这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想办法吃好一点最能提升工人们的士气了。 出了办公室围着厂子走了一圈，宋远看着车间后面的大块空地开始沉思起来。 当初划地盘的时候宋远可是知道几十年后的北京三环是什么地价，专门多要了些地方。区里这时候也不在乎，大笔一挥给宋远划了十二万平方米。 盖完厂房、办公楼、宿舍楼这些也才占了一半多一点，还有四五万平方米现在空着呢。 现在是9月份，种粮食肯定是来不及了，明年倒可以在空地上种些土豆、南瓜一类高产的作物，给食堂减轻点压力。 不过现在也不是没别的办法，搞个大棚种点菜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想了想宋远和李厂长打了个招呼，先是直奔图书馆去了。 在图书馆里翻了一上午，找到了我国古代温室种植反季节蔬菜的记录。 比如说明朝《学圃杂疏》上就记载：“王瓜，出燕京者最佳；其地人种之火室中”。王瓜也就是现在的黄瓜，那时候就有在特定的屋子里烧火加温，二月份产出黄瓜了。 找到想要的记录了，宋远直奔农业机械化学院了，这种事就算李老师不会，这么大个农学院总有会的老师。 到了学院李老师还是在忙碌着写写画画，宋远溜达过去看到他正在画图就没敢打扰，看了好一会看出来这是在画利用单杠柴油机做装载机的图纸。 装载机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宋远开始搞S195单缸柴油机，自己没怎么样但把李老师累的不轻。搞完了拖拉机又开始搞装载机！ 不过S195发动机作为一代神机也配得上这个称呼，用处是极其广泛，除了能用来做装载机、发电机、机耕船、压路机以外，连农用运输车都能造！ 样子有点奇怪的农用运输车！ 不过忙活这么久了李老师也不亏，凭借着S195也升为了高教4级的副教授，一个月207块钱的工资比宋远高多了。 等了好一会，李老师才放下笔，一抬头就看到了宋远，深知他是没事不上门的性子，就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远呵呵一笑：“时间久没见老师了，过来看望您啊！” “去去，哪有空着手来看望人的？”李老师也笑道。 “这次来的匆忙，下次一定！”宋远带着些嬉皮笑脸的说道。反正自己年轻，偶尔耍点赖也正常。 扯了几句宋远才提起正事：“老师知道咱们院里哪位老师擅长蔬菜种植吗？” 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学生肯定是又有了什么点子，但既然是蔬菜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李老师也不多问，想了想说道：“王宏乔老师擅长蔬菜种植，我带你去找他！” 找到这位王宏乔老师，李老师介绍了几句就走了：“老王，你和宋远闲聊着，我还要回去画图！” 聊了几句确定这位王老师是有真材实料的，宋远就提了自己的想法：“王老师，我们厂现在有不少空地！我想着能不能参照古代的暖房，把这些地利用起来种反季节蔬菜！这样冬天里也能有新鲜菜吃！” 王老师主要研究的是当季蔬菜的种植，比如筛选、杂交出新的蔬菜品种等等，还真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愣了一下后疑惑的问道：“你说说你的思路？” 我国要到六十年代才有农用聚乙烯塑料薄膜，所以宋远干脆就上玻璃：“我们盖个大棚，朝阳的这一面全部用玻璃，大棚里面再保温和生火加热，这样能不能种出来蔬菜？” 王老师沉思了一会，心里算了算温度、湿度等要求，发现还真有可能种出来，一拍自己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最新的第七代智能温室大棚都是用的钢化玻璃，宋远肯定弄不来。但一般的玻璃凭借五金厂的面子弄来一些还是没问题的。大不了坏了就经常换嘛！ 王老师在纸上一阵子写写画画，好一阵以后才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宋远同志是吧，你这个思路非常好！很有可能实现！” “王老师，我是五金厂的，能请你实地去考察一下，然后给我详细做个设计吗？” 被宋远的话勾起了心思，王老师答应的非常痛快：“好，咱们现在就去！” 见他这么干脆，宋远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带着他往五金厂赶去了。 到了五金厂宋远叫上后勤副厂长，陪着王老师来到后面的空地上。 拔掉地上的青草抓一把土捏了捏，王老师对土质就了解的七七八八了，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搞！就是需要不少钢管、红砖、玻璃什么的，你们厂能弄来吗？” 在一边听宋远说了自己想法的王德峰眼神越来越亮，不管哪个人不厌烦一冬天都是白菜萝卜啊！如果真能搞出来反季节的蔬菜，毫无疑问是大功一件！ 就算大头是宋远的，分润的那一小部分也足够王德峰再上一个台阶了。 为了前途不拼命还等什么？听到王老师的问题王德峰拍着胸脯保证道：“王老师您尽管放心，只要数量不是特别大，我都能弄来！” 开玩笑，在物资局这个肥单位待了那么多年，王德峰不说朋友遍天下吧，弄点这些物资还是没问题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3章 大棚蔬菜（二） 上辈子的宋远开着冷藏车全国到处跑，山东寿光这个蔬菜产地自然是没少跑过的，也了解了这地方当年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60年代我国能生产出了农用聚乙烯塑料薄膜以后就有人想到用这个做大棚了，但是效果并不好。 一方面不抗风抗压、再加上当时技术水平不够，薄膜透光率比较低导致大棚内温度上不来，必须要在里面不停烧煤加热，成本非常大不说还只能种绿叶菜，黄瓜、西红柿这些都种不了。 所以大棚蔬菜就一直没流行起来。 到了80年代辽宁瓦房店一位姓韩的农民在自家后院发明了一种琴弦结构的土墙大棚，抗风抗压能力大大提高不说还不用任何燃料加温，单纯靠日光就能让大棚内部维持在20度以上。 1989年山东寿光三元朱村听说了以后专门跑去学习又聘请为顾问，开始推广第一代大棚。 第一代大棚很简单，半湿土夯墙、竹竿当骨架再配上水泥立柱，虽然保温效果并不是太好但也能种出黄瓜了。 三元朱村至今还保留的第一代大棚。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和八九十年代的三元朱村不同，除了农用塑料薄膜现在没有以外，宋远能调动的资源可比他们要强的多了。 对于他们比较难弄到的水泥红砖、玻璃、钢管等等，宋远现在都能弄到手，所以宋远就打算干脆直接上第五代和第六代大棚的结合体。 第五代大棚是用机械化挖掘后加厚夯实的土墙，保温好造价还低一些，现在山东那边还有很多人在用。 第六代大棚就是高温大棚，用镀锌管取代竹竿后增加了强度，大棚可以做的更为高大。再加上使用自动放风机，每个大棚的宽度可以达到18米。 宋远觉得五金厂用不着建那么大的，但搞小一点的还是可以的。 和王老师比比划划的说了半天，王老师是彻底明白了宋远的想法后也兴奋起来了，一次建上数百平方米的蔬菜大棚，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学习和实验的机会，当即答应下来和五金厂合作开展试验了。 这事当然不能两个人嘴上一说就定下来，五金厂这边要开会定下来，学院那边开个课题也要走流程，双方都开始忙了起来。 王老师先画了一个手稿，大致估算出需要多少建材，王德峰再根据建材数量就能做出来个预算了。 这红砖水泥什么的都不值钱，花钱的大头反而在玻璃上了。听宋远说好像有一种新品种叫钢化玻璃，比一般的玻璃更结实以外还能碎了不伤人，他就上心了。 打听了一大圈，王德峰兴冲冲的跑来说55年的时候上海玻璃窗就已经搞出来钢化玻璃了，58年的时候秦皇岛玻璃窗也搞出来了，北京这边有存货，就是价格稍微高一些。 价格高一点无所谓，这年头高能高到哪去呢？反正汽车上的玻璃也需要钢化玻璃，宋远这边答应了以后王德峰就兴冲冲的去找关系采购去了。 背后不是没有跟脚的王德峰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但硬是让他打通了渠道，以拖拉机生产需要为名头，谈好了这个月和下个月能给五金厂挤出来计划外的上千平方钢化玻璃，代价就是花了将近上万块钱。 等王德峰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该上会正式确定搞大棚蔬菜了。 有宋远在好办，在厂长办公会上王德峰提出来要和学院合作试着搞蔬菜大棚，可以让职工们冬天吃上新鲜蔬菜。 至于花销嘛，按照建一千平方米的大棚，大概要花不到2万块钱。这其中大头都在钢化玻璃上，土建这时候真不用花几个钱。 李厂长苦日子过惯了觉得这钱有点多，王德峰则是反驳说这又不是一次性的东西，建好了以后年年都能用，自然要用好一点的东西。 再说了，都是为了广大职工，花点钱算什么。 有这政治正确的话再有宋远支持，李厂长就不说什么了。其他领导更不会反对，也同样想尝尝冬天的黄瓜、西红柿是什么滋味，很顺利的就全票通过了。 学院这边稍微麻烦了一点，但王老师提出又不用学院掏钱，最多提供点蔬菜种子或菜苗，学院领导就也答应了。 答应归答应，学院这边要求如果成功了种出来的蔬菜要有学院一份，讨论了半天定了个三七分，种出来的东西学院要分走三成。 本来还有领导提出要对半分的，王老师不干了：“人家五金厂要花大价钱建造大棚，我们就出点种子菜苗，能分三成就不错了。真当外面买不到种子和菜苗吗？” 至于自己脑子里的知识什么的，王老师自己都没算成付出，这也是这个时候的习惯了，人工不值钱。 眼见王老师生气了再加上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最后学院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王老师把学院的会议决定给宋远通报了以后，宋远想了想也答应下来了。 那些种子、菜苗是真不值三成，但在宋远心里王老师和后面参与这个项目的其他老师学生脑子里的知识肯定是值三成的。 能给自家厂里教出一批会种大棚菜的人，宋远就觉得给出去三成也无所谓了。 双方郎有情妾有意的，很快就签订了一个协议，开始搞了起来。 这事宋远就交给王德峰具体操办了，最多花钱的时候宋远签个字就行。 王德峰也非常积极，满北京城跑联系自己的老同事，一车一车的红砖、水泥、钢化玻璃等等往五金厂拉过来，豪气的做法让日常抠抠搜搜的王老师都连喊着够了够了！ 看厂里基本上都走上正轨了，宋远才摸出电话给先生办公室上次留联系方式的同志打了过去，汇报了一下五金厂的拖拉机生产出来了，邀请先生来看看。 那边下午就给宋远回话了，马上十周年大庆各国都要来，先生这阵子很忙没时间，等大庆过后不忙了会来的。 宋远心中早就猜到了，先生主管外交，这阵子有无数国外的领导人来到北京，先生肯定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有这句后面会来就够了，对宋远也很有利。打着先生要来的旗号，宋远完全可以提出各种标准化的要求让大家努力，时间一长这不就形成习惯了吗？ 有钱、物资也不缺，蔬菜大棚建造的非常快。王德峰把后勤上的人都组织起来了，没事了就给我到工地上拔草翻地去，就连宋远没事了也过去干会活活动活动身体。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4章 易中海在清河农场 就在宋远他们忙活着生产和蔬菜大棚的时候，遥远的天津茶淀那里坐落着当时全国都闻名的清河农场，一群人也在忙碌着。 49年的时候，市里指示“不能让大批反动派和反革命分子坐吃闲饭，要让他们通过劳动来改造成自食其力的新人！”，市局派人到处选址。 最后在天津市东边的茶淀地区找到了一个由三条大河围成的三角地带，这里有30多万亩的盐碱地荒滩，三面环水便于管理还有足够的可开垦土地，最终就确定在这里办了清河劳改农场。 经过这将近十年的发展清河农场已经大变样了，从荒滩戈壁变成了北国的“鱼米之乡”，十年间开垦了上万亩的土地，建房2000多间还建起了砖厂、造纸厂、被服厂等等。 这里目前关押了上万名反革命分子、刑事犯罪分子，光是57年就有三千多名右派送到了这里。算上农场的干部职工、刑满释放的留场就业人员、家属子女等等，居住了将近两万人。 又因为封闭式管理和外界接触很少，被外界戏称为“清河国”！ 场部的办公室里，场长和政委正面对面坐着商议事情：“老吴，上面的文件你看了吧？市局让根据特赦令的要求筛选出符合条件的犯罪份子，把名单报上去进行特赦！” 政委老吴也是头疼：“老曹，这事不好干啊！要说服刑时间够标准的，咱们这一抓一大把，可是这个确实改恶从善又没个标准，你说该咋定？” 这个标准确实不好定，这边要是定的宽松一点，回头把人放出去了想不开再来个报复社会，那这场长和政委是铁铁的要挨板子了。 吴政委又说道：“咱这人多，报上去的人太少了也不行！”，曹场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苦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吗？人少了又要说我们思想政治教育不过关！” 沉默了一会曹场长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第一咱们对那些反革命分子和右派分子还是要慎重一些！” 这话的意思吴政委一听就明白了，也点头赞成。这些人严格来说都是政治犯，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还是尽量压缩一下这类人的名额吧！ 曹场长继续说道：“第二对于那些普通的刑事犯罪份子，咱们看看判刑的罪名，从贪污受贿等罪名里可以多选一些！” 曹场长的意思很明白了，这贪污受贿的属于智商犯罪而不是暴力犯罪，而这一类的人出去了以后一般也不会再有贪污的机会了，使用暴力犯罪的可能性也不大，相对比较安全一些。 吴政委自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同意曹场长的说法。 “第三就是从这几年确实表现好、有立功行为的犯罪分子中可以多挑一些！”曹场长继续说道。 都是老成谋国的话，曹场长和吴政委商量好了就这么定下来了。 随后农场里的干部就按着这三项原则开始挑选了，在名单上一个个勾选着。 一名干事看着花名册看到了易中海的名字，先看刑期两年八个月已经服刑了一年多符合条件；再看罪名是贪污罪也符合条件；继续看下去还是个有手艺的人，去年维修维护了农场里的十几台机械设备，有立功表现也符合条件；就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了个钩。 拟要特赦的人员名单报到农场里，总共也就200多人。厂里的会议上一个个过了一遍砍掉了几个让人不太放心的犯罪分子，剩下的人审核通过就往市局报过去了。 没有特殊情况，市局也不会驳回清河农场所报的名单，于是很快特赦的命令就下达到了清河农场。 易中海自从被抓以后再到送来了清河农场，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以前是高高在上的七级工、院子里的一大爷，说话不说一言九鼎但也有人听，除了在宋远面前吃过亏以外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可就因为这代为保管抚养费的小事竟然被判了两年多，他是始终想不通的。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也知道，在看守、管教面前做出一副后悔莫及、知错就改的样子还是很简单的。 送到清河农场以后易中海感觉比在看守所要好多了，在看守所的时候一屋子关了十七八个人有八九个都是街溜子，三句话没说完就动手打人的情况也很多，让他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常年干钳工有着一把力气，可是看着围过来了一群小年轻易中海就老老实实的抱头蹲下挨打。 而到了清河农场以后，一间牢房只有十二个人，可能是年龄都大一些，牢头问了问易中海情况，听说他是贪污犯以后对他还客气了不少，最起码没挨过打了。 在这里犯人们每天主要就是干农活、学习、写思想汇报什么的，易中海很快就适应了。呆了两个月以后他还主动给管教讲自己是高级工会修理机器，给了管教一个惊喜。 在看守的监督下易中海倒腾了几天修好了清河农场里的一些老旧机械设备，更是让管教直呼捡到宝了，给他换了人少的牢房不说还严厉警告了一番牢头，从此以后日子就好过多了。 靠着自己的手艺，易中海迅速成了整个清河农场里的技术大拿，日常劳动管教给他分配的都是轻松的活计，当个帮厨、打个饭什么的比一般的罪犯轻松多了。 而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带着几个人把清河农场里大大小小上百台各种机械设备维护好，保证它们能够正常运行就行，在58年秋天农忙的时间抢修了几台设备以后更是给他记了一功，有了立功表现。 就连管教都不止一次的给易中海说如果他刑期满了不想回四九城了，管教向上级申请让他留场就业上班，连家属都能接过来团聚。 易中海自然是看不上清河农场这里，婉言拒绝了两回以后管教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这天别人在上工忙着干活，易中海在树荫底下坐着看守一些机械备件、随时准备抢修设备的时候，管教来喊易中海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5章 回到四九城 易中海正坐着呢，听见管教在叫他：“老易、老易，过来！” 不敢怠慢他连忙一路小跑了过去：“张管教，有什么指示？” 虽然有手艺但面对管教易中海可不敢大意，他是亲眼见过那些刺头被张管教整的生不如死的。 张管教不知道自己在易中海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见多了人性中的阴暗面，张管教对这些罪犯自然不会心软、有的是手段了。 看到易中海一路小跑态度很端正，张管教笑眯眯的说道：“老易，把你手头上的工作交给其他人，现在跟我走！” 不管是清河农场的领导们还是管教们都不傻，关于特赦令的事易中海他们犯人是一点都不知道，要不同样差不多的条件一个被特赦了一个没有被特赦，犯人们不闹起来才怪。 易中海一头雾水的回到干活的地方交代了几句，跟着张管教就走了。 进了专门的谈话室，张管教先是例行的问了问他的一些情况、最近的思想动态等等，易中海条件反射的开始检讨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误，说的还挺深刻的。这也是这一年多易中海练出来的本事了。 听了一会张管教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不错，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恶从善了！” 易中海被这话吓了一跳，不知道张管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连忙说道：“报告管教，我认为自己对以前犯下的错误认识还不够深入，还需要进一步学习改造！” 笑着摇摇头，张管教说道：“进一步学习改造是好事，不过就不在咱们清河农场了！” “易中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中央发布了特赦令，对于你们这种服刑期达到一定年限又确实改恶从善的人员进行了特赦，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回家了！” “啊？真的？”易中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想法里就算有立功减刑自己也应该是明年才能出去。 “我骗你干什么！你们也是运气好，赶上了十周年大庆咱们国家的第一次特赦！”张管教笑眯眯的说道。 条件反射的一个立正，易中海大声说道：“感谢党、感谢国家！感谢各位领导！” 对这个态度比较满意，张管教笑道：“我陪你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接着厉声说道：“记住，不管谁问都不许说出关于特赦令的一个字，听到没有？” “是！”易中海被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大声回答。 在牢房里也没多少东西可收拾，易中海几分钟就弄妥当了，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一个字都不敢回应。 收拾完又带他去办理各种手续，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总算办完了。 一道又一道的铁门打开再关上，张管教把易中海送到了农场外面：“易中海同志，回到社会上以后要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洗心革面好好重新做人！” “是，我一定记住您的教诲，重新做人！”这一年多的经历让他张口就说道。 “行了，我就把你送到这，前面是咱们农场的家属区，有食堂也有去城里的车，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事情还多就不和你多说了！”张管教说完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原地立正目送张管教进了大铁门，易中海拎着一个小布包，怀里揣着最重要的刑满释放证明和二十几块钱、二十斤粮票原地发呆了好一会才迈步向前走去。 在家属区找了个国营小饭馆要了碗面，又找服务员打听起来。 这里的服务员见多识广，先看了看易中海的刑满释放证明确定不是偷跑出来的才笑着给他讲了讲一些大众的消息。 吃完饭等来去天津市里的车，易中海掏了两毛钱车费上去坐下，心情慢慢的开始激动起来。 真的自由了！ 在清河农场靠着手艺过的比一般犯人强多了，可终究还是没有自由好。不知道95号院现在怎么样了？易大妈身体好些了没？聋老太太现在过的怎么样？ 坐在车上易中海的心已经飞回了95号院。 到了天津市区再赶往火车站，递过去刑满释放人员证明以后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接过火车票，易中海顺利的又上了火车。 这次火车是停在了刚投入使用没几天的北京火车站，就是之前宋远奋战过的那个地方。下车以后的易中海看着巍峨的火车站也是感慨不已，也就一年多的功夫竟然建起了这么大、这么好看的一座火车站了。 好在新的火车站就在东城区，跟着人流出了火车站再走出那巨大的广场以后，往四周望了一圈易中海就知道该怎么回家了。 离南锣鼓巷越近易中海的心就跳的越快，更是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不由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进了95号院，穿过倒座房到了前院，就看到阎埠贵人模人样的站在那里拎个水壶在浇花。 阎埠贵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是易中海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壶直接掉到花盆上把好好一盆花砸的七零八落了。 目瞪口呆的阎埠贵没注意这个，张大嘴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易？你回来了？” 没等易中海说话他快步上前拉住易中海：“你这是放出来了还是？” 一时被阎埠贵的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易中海笑道：“老阎，托国家的福，上面发了特赦令，我就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阎埠贵松开手强笑道：“回来就好，恭喜恭喜啊！”，心里却大失所望，还以为能抓个逃犯立功领奖呢。 “老阎，先不和你说了，我这家门还没进呢！改天请你喝酒啊！”易中海也不想和他多扯，迈步向家里走去。 没走两步就听见阎埠贵的一声惨叫，都带着一些哭腔了：“我的花，怎么砸成这样了！” 连忙加快脚步往中院走去，易中海也担心被阎埠贵再缠上让赔他的花钱。按以前的情况，阎埠贵这一盆花最少也要卖个三五块钱，现在他心里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进了中院，没管晚上在院子里乘凉的人，易中海加快脚步就朝着自家的屋门走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6章 易中海的工作 没管周围人惊讶的表情，易中海走到了自家门口没进去，轻声喊着：“翠莲？翠莲！” 易大妈正坐在家里发呆呢，听到易中海的喊声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这一年多虽然手里不缺钱没受什么罪，但家里没个顶梁柱毕竟不一样，也颇为辛苦。更何况还一直管着后院的聋老太太了。 好在一直名声不错，也没人敢欺负她，有些重活可以喊上何雨柱干。 以为自己幻听的易大妈开始想念易中海了，不知道他在清河农场过的怎么样。可门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让她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门口了。 看到一身白褂子、黑裤子头发也白了不少的易中海，易大妈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老易，你咋回来了？”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激动慢慢笑道：“托国家的福，十周年特赦我符合条件就放出来了。你去弄个火盆，我跨一下！” 易大妈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现在就去弄火盆！” 院子里坐的贾家、何雨柱他们也都围了上来。贾张氏的大嗓门就喊道：“老易，你回来了？看你比以前瘦了，在清河农场那边吃不饱？” 易中海心中暗骂废话，哪个监狱、劳改农场能让人吃饱？又不是去享福的！ 心中这么想，脸上也挂着笑说道：“老嫂子，托您的福，回来了！” 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也不是个事，易中海一抱拳：“各位高邻，我这刚回来不太方便，等明天我再挨家上门，感谢这一年多高邻们对我家的照顾！” 理是这个理，大家也就不往前凑了，站在一边开始议论纷纷。 屋里易大妈快快弄出来个火盆，易中海跨过火盆以后进屋坐下这才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 易大妈则是忙前忙后的一边给易中海倒水、做饭，一边问这一年多他过的怎么样。 回家以后都是报喜不报忧，易中海就捡好的地方给易大妈讲了讲。听到他靠着手艺在清河农场也混的很好，易大妈这才放下心来。 转头易中海又问这一年多95号院都怎么样，易大妈也絮絮叨叨的开始说了起来。 听说阎家举报了宋远，结果不但没用还被收拾的不轻，阎解成的工作也丢了、阎埠贵也被降级了，易中海摇头笑笑：“老阎总觉得自己是文化人高人一等，可连自家几个孩子都被他教歪了！这也不稀奇！” 听说贾东旭后面又拜了师父，平常也很少上门来易中海脸上有些黯然：“东旭这孩子心不坏，这八成是老嫂子的主意！” 再听说何雨柱在聋老太太的劝说下还经常上门看看帮帮忙，易中海是十分的惊喜：“老太太以前就说柱子人好，我还不信！还是老太太的眼光好啊！” 把院子所有人都问了一圈，易中海才问道宋远：“前院的小宋呢？” 易大妈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宋这些日子过的是风生水起，听说都已经到街道办的五金厂当厂长去了，又新分配了房子，现在好好也不回来住了。” “那前院的房子谁住的呢？” “听柱子说是小宋的两个表弟在住！”易大妈轻声的说道，停了一会又说道：“老易，我看小宋是有大本事的，咱以后别招惹他安生的过自己的日子，行不行！” 易中海沉默了一会，把碗筷一推：“我吃饱了，去后院老太太那坐坐！” 到了后院见了聋老太太，她自然也是惊喜异常。这一年多聋老太太活的是非常憋屈。 自己金身被破还曾经狼狈的在全院大会上检讨，易中海不在院里更没人理会他了，就是忽悠了一个何雨柱，最多就混了几顿好吃的。 平常何雨柱连自己一天到晚邋遢着又能顾她几次？ 可见识了专政的力量以后她也不敢再搞风搞雨，现在也就是还有点轧钢厂杨厂长的香火情了还不敢随便动用，只好老实的在家装死。 如今易中海回来了，她的心思也活络起来，不说回到以前当个大院的老祖宗，至少比现在要强的多吧！ 和易中海东拉西扯的聊了好一阵，等易中海忍不住问到宋远的时候聋老太太才笑道：“小易，你不要着急。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姓宋的如今正是顺的时候，咱们不管干什么用处都不大！” “非要干点啥最后还是咱们吃亏，你被劳改、我去学习就是证明！” “我知道你吃了这么大的亏心里不服气。可是这人啊，要信命！姓宋的不可能一直顺下去，等他走背字的时候我们再推一把就行了！” 易中海沉默了一会，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来：“老太太您说的是，我在清河农场的时候也一直想不通，听您这么一说才明白了。” 易中海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俗话说五十而知天命，年龄大了反而更相信命运了，聋老太太这么说他自然觉得有道理。 聋老太太缓缓笑道：“当下还是给你把工作解决了，不管哪个年头有钱了才能直起腰杆子！明天你陪着我去找找杨厂长，看能不能再让你回轧钢厂上班！” “小易你的手艺没落下吧？” 易中海想了想说道：“这一年多虽然没干精细活，手上的功夫肯定不如以前，但最少还能保证个六级工！” 能有六级工聋老太太已经很满意了，一个月七八十块钱在这时候顾着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口子三个人的生活也是绰绰有余。 易中海没回来的时候聋老太太没了五保户只能动用老本了，易中海回来了那自然就是他的责任了，找杨厂长消耗自己的人情可不能白干啊！ “那就好，明天我给杨厂长好好说说，争取还给你按七级工来办！”聋老太太心里打鼓但面上信心满满的说道。 “多谢老太太了！”易中海诚心的谢道。 这劳改回来后的工作他也犯愁呢，虽说国家有规定劳改人员回来以后街道要安置工作，可能安置到哪里就不好说了，能回到熟悉的轧钢厂最好！ 虽然丢人一些，但每个月大几十的工资可是实打实的。要是街道安置的话，一个月能有个二三十就不错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7章 杨厂长的想法 和聋老太太谈完易中海心里有底了，这才慢慢溜达着回了自己家。 在家等着的易大妈一直坐立不安，不知道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又在商量什么事。按她的想法，老老实实过日子不行吗？ 作为易中海的枕边人，她当然知道聋老太太和自家老易的想法。 聋老太太的家人跑的跑、死的死，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北京城，但偏偏手里有些关系不说自己也有不少手段。 自家男人不论是技术还是心思都不差，可一直没个孩子是夫妻俩最大的心病。后院的那位前些年就出主意说在院子里选一个实在的年轻人好好培养，将来给自己老两口养老。 同样无后的两家人迅速抱团起来，自家老易借着老太太树了一个好名声、老太太也借着自家男人成了大院的老祖宗，两家是基本上把整个95号院都拿捏住了。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偏偏又新来了一个宋远，根本不吃老太太和自家老易那一套。 使尽手段下来结果不但没奈何这个小年轻，反而老太太和自家老易都吃了大亏。 作为旁观者易大妈看的很清楚，人家宋远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这小小的95号院上，直接在外面干的风生水起的，这种人就算不能交好最好也不能得罪。 可老易一回来就又和聋老太太搅合在一起，让她担心两个人看不开了再去找宋远的麻烦。 如今见易中海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老易！”，接着欲言又止的。 易中海看着易大妈笑道：“没事，就和老太太说了说工作上的事，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有了这话易大妈才放下一些心来，又问道：“工作的事怎么说的？” “老太太答应了明天和我一起去求一下杨厂长，看能不能再回轧钢厂！” “要是真能回去那就太好了，好歹都熟悉！”易大妈听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易中海拿着刑满释放证明往街道办、居委会和派出所跑，要把户口、粮食关系这些都办好。 54年国家颁布了《劳动改造条例》，按规定被劳改以后易中海的户口、粮食关系都不在交道口街道了，会被注销掉。刑满释放以后凭借刑满释放证明可以再恢复。 而同样在54年颁布的《劳动改造罪犯刑满释放及安置就业暂行处理办法》里第五条也规定了像易中海这样有生产技能为社会所需要的，可以鼓励自行就业或者由劳动部门介绍就业。 好歹在交道口生活了大半辈子，不管哪个部门都有认识的人，足足跑了一天易中海才把自己的户口、粮食关系、副食品证等这些必备的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 而到了晚上下班时间，易中海又找刘海忠借来自行车，拉着聋老太太直奔杨厂长家去了。 杨厂长在家吃完饭刚休息没多大一会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聋老太太当年是支持了自己的工作，杨厂长也认这个人情。可现在聋老太太又能给自己什么好处？钱也好、财物也好给了杨厂长也不敢收，前些年那么多大领导在运动中都因为贪污受贿进去甚至被枪毙了。 光付出没回报的事杨厂长自然不愿意办了，这还不说已经被聋老太太坑的被发配到犄角旮旯的付书记这个前车之鉴了。 看什么事吧，举手之劳的小事可以办一下；要是有麻烦的事那就算了，杨厂长转瞬之间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迎进来坐下，聋老太太开口了：“小杨啊！这次上门老太太求你个事！”就自顾自的说了想法，要杨厂长把易中海再召回轧钢厂上班。 一边听杨厂长一边心里快速的思索着，易中海之前一个七级钳工，召回来也不是不行，好歹是个高级工可以帮着掌控车间。 可一听聋老太太的意思是召回来了还按着七级工待遇，杨厂长心里立马打定了主意要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一个劳改过的工人如果回来从头开始，还可以解释为照顾以前的老员工，虽然会有人反对但声音也不会很大。 可要是让易中海回来继续干他的七级工，那必然会有无数人反对的。凭什么要这么优待一个劳改犯？工人犯罪了劳改完再回来干原来的职务，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哪有这样办事的！ 要是去找一把手书记好好谈谈，付出大代价未必做不到，可还是那句话凭什么啊！ 于是等聋老太太说完，杨厂长就一副诚恳地模样：“老太太，真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实在是做不到啊！” “易中海同志知道，厂里我是厂长，但主管的是生产。负责人事的是书记，他才是一把手，这事必须要经过他的！” 聋老太太哪里懂厂里这些复杂的关系，闻言半信半疑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作为高级工也还是个工人，对这方面只了解了个皮毛，知道以前厂里分工确实是这样的，就对着聋老太太微微点了下头。 聋老太太闻言有些发愁，又开口说道：“小杨啊，你也知道老太太我一个人，没了小易两口子照应日子都过不下去，还得请你想想办法啊！” 杨厂长微微皱了下眉，这老太婆是赖上自己了。想了想杨厂长说道：“老太太您别急，这事还是要落在街道办身上。按国家的规定易师傅回来后是街道办应该会安排工作的。” 看了看表杨厂长说道：“老太太您看这样行不行？现在太晚了不方便，明天早上我和街道办那边的领导联系一下，请他们给易师傅安排个好一点的工作。” “如果安排的不合适，您再来找我，咱们再想办法行不行？” 聋老太太坐在那想了一会，她人老成精大概也能猜出来杨厂长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但又无计可施。 但她拿杨厂长更是一点办法没有，如今杨厂长还念着那么一点情分没把话说死，要是逼急了撒手不管那才真麻烦了。 想来想去聋老太太只好答应下来，至于易中海回去再安抚一番就行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8章 易中海的新工作 从杨厂长家出来，易中海是有些失望的。 虽然政策是说劳动部门要安排工作但安排到哪就不好说了，杨厂长给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打招呼的力度能有多大也是个未知数。 聋老太太见状安慰起来：“小易，你放心。如果街道办那边安排的工作不好，我再来找小杨，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也得让他给你安排妥当。” 聋老太太心里有数，如今自己金身被破以后只是个一般的糟老婆子，易中海再像以前一样尊重自己也树不起来尊老的大旗了。 如今是自己更需要易中海两口子照顾，如果不体现出来自己的价值，他们两口子一撒手自己可就难过了。 易中海闻言点点头低声说了句：“劳您费心了！” 杨厂长也说话算话，第二天上午就给交道口街道办的刘大姐打了个电话：“刘主任您好，我是第三轧钢厂的小杨！” 刘大姐有些意外的笑道：“小杨你好！” 杨厂长在电话里把态度放的很低：“刘主任，有这么个事还要麻烦一下您！不知道南锣鼓巷95号院的易中海您还有印象吗？” 刘大姐当然知道易中海了，这贪污邻居两个孩子的抚养费，也是整个四九城都少见的“人材”！她怎么能不记得呢？ 于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怎么了？” 杨厂长笑道：“刘主任是这样的，按前些天国家发布的特赦令，他符合条件已经特赦出狱了。因为是我们第三轧钢厂的老员工，之前也是七级钳工，所以给您打电话希望咱们街道能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 有人奇怪杨厂长不是不愿意为了易中海欠别人的人情吗？为什么还会为了他给刘大姐打电话！ 事实上杨厂长是不愿意为他欠下一份大的人情，但给刘大姐打电话可以说出发点是为了关怀厂里的老员工，这种公对公的请求那就好办多了，后面也可以拿公家的资源来还这个人情。 而在厂里安排易中海的话那要找书记谈，是要拿自己这边的资源来交换的。所以杨厂长自然要选一个付出更小的方式了。 刘大姐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本身易中海这样的高级工回来街道办就是有义务安排工作的，杨厂长打这个电话也不算冒昧。 想了想刘大姐有了主意，笑道：“好的，我知道了。这个事我会安排的！” “那谢谢刘主任了！街道办有什么需要我们厂做的您尽管说！”杨厂长笑道。 挂了电话刘大姐笑了一下，小宋远之前不是还喊着缺高级工吗？自己费了不少功夫才给他弄来了三四个六级工，这不来了个现成的七级工了吗？ 于是刘大姐再拿起电话打给了宋远：“小宋，你们厂里还缺高级工吗？” 宋远一头雾水，但高级工谁也不嫌多啊，当即笑道：“缺啊，肯定缺！刘主任您是又弄来高级工了吗？” 刘大姐轻轻一笑：“你原先住的那个院子叫易中海的，不是七级工吗？街道办现在要给他分配工作，那就给你们厂了啊！” 顿时宋远头上有一群草泥马跑了过去，但刚才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也不好拒绝，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把这老小子弄到手下谅他也不敢闹事，就笑着答应下来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易中海接到通知再到街道办拿了介绍信，自己看完以后人也麻了。 在他印象里五金厂还是那个几十号人，天天拿个榔头锤出来暖瓶壳子的小厂，自己一个七级工过去那不就废了吗？ 更何况是宋远在那当厂长，自己过去还能有好果子吃？ 给办事员递了根烟，易中海赔笑着问道：“同志，有没有别的单位啊？” 接过烟后办事员眼睛一翻：“你别不知足啊！这么好的地方你个劳改犯还挑三拣四的？” 一句话怼的易中海胸口发闷不想说话了，那办事员想了想又把烟给易中海扔了回来：“真是的，我想去都去不了，去了分不上楼房分一间宿舍也行啊！” 听到了分楼房易中海愣了一下，开始觉得不对了，连忙又把烟强塞给这个因为没房子结婚而烦躁的办事员，陪笑道：“同志，五金厂还能分房子？不是就几十个人的小厂了吗？” 想起面前这家伙才放出来还不知道，办事员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这一两年五金厂已经成了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骄傲了，刚才易中海看不上五金厂他才这么生气。 “你才放出来不知道，五金厂这两年是真厉害！”点上烟抽了一口，办事员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易中海讲了起来。 听说五金厂先是研发了什么世界上最先进的拉杆行李箱，还有部队上都说好的什么多功能工兵铲；今年春天的广交会上一下卖了几千万，易中海的嘴越张越大，连叼着的烟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再听说五金厂又开始造拖拉机，连先生都说好；搬到了轧钢厂不远的地方还盖大楼、盖楼房，更是让易中海脑子发蒙，这还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五金厂吗？ 这办事员说了半天才心满意足的总结了一句：“你别不识好歹，也就是你是个高级工又有我们刘主任发话才能去，咱们街道有多少人都想去五金厂上班呢。” 呆了一会易中海才清醒过来，直接把手里的整包烟都拍给这个办事员：“同志，这五金厂的厂长是宋远吗？” 这一问又打开了办事员的话匣子，这两年宋远做了那么多大事，报纸都上了好几次，可是街道办里所有年轻人心中的偶像啊。 现在易中海问起来了，他就又开始长篇大论的说了起来了，什么大发明家、少年天才把宋远都快夸上天去了。 越说越让易中海心惊，文能发明创造更是当上了厂长、武能抓完飞贼抓间谍，当初自己是多傻才想不开要和这样的人对着干啊！ 一下接收了太多的信息，易中海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懵了。好不容易等面前这办事员说累了，连忙说声谢谢就落荒而逃，准备回家去好好想一想了。 身后那办事员看着易中海的背影遗憾的想着：可惜了，这个入厂名额是指定给这个老家伙的，要是不限条件的话现在上千块钱都能卖出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9章 入职 得知了这么多关于宋远和五金厂的消息，易中海晕乎乎的从街道办事处出来，在街上游荡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晃晃脑袋易中海向四周看了看，自己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东直门这边，正是以前自己上班常走的路了。 犹豫了一会，易中海向东直门外走过去。听说五金厂的新厂就在这里，干脆过去看看是不是和那个办事员说的一样。 往前走了几百米，果然路的西边多了一大片厂区，远远看去那新建的大门比第三轧钢厂还气派。 走到近处果然上面写着东城区便民五金厂几个大字，门口还有保卫员穿着一身黑色的防刺服笔直的站在岗哨上。 易中海下意识的走了过去，想打听一下厂子的情况，旁边房间里出来了一个同样一身防刺服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严肃的问道：“你好同志，有什么事吗？” 被那中年人的语气吓了一跳，易中海略带点结巴的说道：“同志，我被交道口街道办分配到这里了，想过来看看！” 那中年人大奇，这阵子厂里没进新人啊？就问道：“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介绍信！” 到这份上了易中海就掏出来了刚从街道办领的介绍信递了过去，那中年人看了几眼转身回了屋里打电话去了，不一会就出来说道：“请跟我来！” 进了厂区易中海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只觉得最大的感受就是干净整洁。地上连个石子都看不到，路两边的小树也是整齐的排成了一排，让他有种进了军营的感觉。 到了办公楼，那中年人带他到了二楼中间偏右一点的一个办公室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才推门而进，还不忘招手让易中海跟上。 进来以后办公桌后面坐的果然是宋远，站起来笑道：“方科长，请坐！易师傅你也坐！” 宋远和方科长随便说了几句就把人打发了，等房间里就剩下自己和宋远的时候易中海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宋远看着头发白了不少的易中海，本来还想着和他好好谈一谈。比如让他私心不要太重、赶快抱养或收养个孩子，别在95号院里和聋老太太搞风搞雨了，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没了兴致。 自己都是副处级的厂长了，再和院子里一帮子老百姓斗来斗去那不是搞笑吗？ 放下上辈子带来的心里那点执念，想了想宋远笑道：“易师傅，咱们也是老邻居了，我就直说了。” “五金厂同意接收你来上班，至于工资这一年多也不知道易师傅手生了没有，给你先按四级工的工资。” “后面考核的时候易师傅你考到几级就给你按几级工的待遇。你有什么意见吗？” 看着面前自信又挥洒自如的宋远，易中海深吸了一口气：“没意见，谢谢宋厂长！” 到了高级工干活很依靠手感，而易中海也知道自己一年多没干过精细活了手感肯定退步了不少，现在六级工的活都不一定能干好。 所以对现在是四级还是五级的水平也没纠缠，恢复手感了这都不是事。 四级工一个月将近60块钱，就算加上聋老太太三个人生活也绰绰有余，更何况以后还能考级，不说考八级工了，恢复到七级一个月都有八九十块钱。 出门喊了一嗓子叫来了劳资科的周科长，宋远安排了几句就让他带着易中海办手续去了。反正以后很少回95号院了，正常对待就当是一个厂里的普通工人就行。 干得好有奖励、干得不好按制度惩罚，至于那院子里以后闹出什么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宋远何干？ 易中海跟着周科长去办了入职手续，领了工作证、劳保用品等等，周科长也按宋远的交代给他按四级工登记了。 办完手续周科长再带着易中海去了二车间，给车间主任交代了几句。这个车间的主任姓马，是老王师傅的大弟子，一开始听说来个四级工还挺高兴，再一听是个劳改犯脸就拉了下来。 周科长呵呵一笑：“老马，这可是宋厂长亲口交代下来的，说易师傅之前在第三轧钢厂的时候可是七级工，让你们把人用好！” 听到是宋远的命令，马主任不敢扎刺了。厂里谁不知道能变成如今这模样都是宋远的功劳，给马主任借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命令。 就这样易中海就在五金厂开始上班了。 办公室里的宋远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捧着一张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近期厂里一切顺利，拖拉机源源不断的在按照一天四台左右的数量生产着，而在先生来之前市里和区里也没敢调拨走。 蔬菜大棚现在也正在建设，王德峰这个分管后勤的副厂长比宋远上心多了，把后勤的人使唤的嗷嗷叫，就想着弄出点成绩呢。这也不用宋远来操心！ 第二代的拉杆箱在市里的协调下自从使用了瓦房店的轴承以后也顺利生产出来了，测试的效果很好。 宋远拉上行李箱实际测试了一下，比上辈子宋远用过的300块钱一个的拉杆箱手感要欠缺一点，拉着走的时候有晦涩的感觉。 但已经不比宋远曾经在PDD上70块钱还买大赠小的那种拉杆箱手感差了。再说了卖给那些洋鬼子一步到位有什么好处？慢慢升级细水长流才是正途嘛！ 如今老厂区正在全力生产这种新货，就等着11月份的秋季广交会上一鸣惊人了。 而三折叠的新型工兵铲也做出来了，可没有高分子材料导致握把处手感不是太好，宋远想了半天决定先不推出来了，等明年再说。 一切都在掌控中，这几天没什么事的宋远才过上了上辈子梦寐以求的一张报纸一根烟，一杯茶水混一天的养老生活，估计十一以后才会忙起来。 捧着报纸看了一会，宋远看到了阿三国代表团来参加我们这次十周年大庆的新闻，心里冷哼了一声。 现在已经59年了，再有两年咱国家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有声有色的大国了。 想起62年，宋远突然有了灵感，狠狠的一拍大腿：“卧槽，我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0章 高原神器 宋远想到的就是上辈子已经大面积普及的厨房、餐厅常见的高原神器——高压锅了。 在我们国家是1964年上海第一铝制品厂才制造出我国的第一款高压锅，取名叫做“金鸡牌”，用的是全铝锅身而不是后世常见的不锈钢锅身。 有了高压锅以后就迅速在青藏高原上流行起来了，那里海拔太高空气稀薄，水在八九十摄氏度就烧开了，结果经常有人喝了还是拉肚子。 米饭、馒头这些也做出来半生不熟的，越往高处这种现象越严重。 而且这时候进藏道路也不行，新鲜蔬菜等送过去早就烂完了，只能在山下就把蔬菜烘干脱水变成褐色，送到高原上不管你怎么做都吃起来和干草一样。 我们英勇的部队战士在那里只能凑活着吃，很多人都因此得了各式各样的胃病。 让宋远亲自去高原他是不太敢的，但把高压锅弄出来让战士们最起码吃上彻底熟了的米饭什么的，那也是一件大好事了。 上辈子宋远跑车休息的时候总喜欢刷刷抖音，看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机械加工视频，其中就有巴铁家的小作坊怎么制造铝制高压锅的过程。 锅体好说，把铝锭融化倒入模具中冷却后就变成了三公分厚的铝板，再用辊压机压成三毫米厚的铝板；把铝板切割成圆形放进冲压机里一次冲压就能压出来锅体。 锅体制造出来了再放到另一台冲压机上冲压几次把六个花边也压出来打磨抛光，再通过化学反应氧化和电镀一层保护层，锅体就制造好了。 锅盖也是同样的流程，冲压打磨抛光，再同样冲压出来六个花边，锅盖上打出三个小孔用来装排气阀、安全阀那些。 最后再把橡胶圈、把手和阀门都装上，一个高压锅就制造好了。 那小作坊里有的设备，还不如宋远他们五金厂现有的设备呢。 回想了一下高压锅的样子，宋远又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了。 至于排气阀、安全阀那些，宋远上辈子也用过不少次高压锅，画个大概自然有技术科的人把它变为现实。 画了好一阵，用抽象画风画出来了一个高压锅的草图，再标注了一下文字，宋远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笔，把技术科的人叫来了。 技术科的科长姓梁，也是这次上面从别的厂调过来，是一个8级的工程师。 不要看8级工程师属于初级工程师，已经是非常厉害了。技术系列等级一共分为18级，1级最高18级最低。 10级以下都是技术员，大学生转正后一半才是13级技术员，到了9级就是工程师了。 五六十年代的工程师证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技术等级要是升到了1级，那就是院士、总工、教授那个级别，等同于副省部级的行政7级了。 至于宋远以前看过一些四合院同人文，八级工的工人再升一级变成9级的工程师，来到这个年代了了解了以后宋远才知道这就是扯淡。 技术工人的八级工制度最顶点就是八级工了，再往上是升无可升，跟技术员的18级完全不是一回事。回想起有的小说写的工人从1级工升到了8级工，再顺理成章的升到9级工程师宋远就想笑。 再升一级怎么写？写从9级工程师再变成8级工程师，然后一级一级的升到1级总工？ 这不成了搞笑了，努力从1级升到9级再升到1级。还有更过分的可能不爱查资料，直接写开局就是二级工程师！ 梁科长解放前也是正经的大学生毕业，作为8级工程师享受正科级待遇一个月工资115块钱，比宋远这15级的副处级124块钱也就少了9块钱而已。 要是6级工程师那就更厉害了，直接是副厅级待遇了。 梁科长来了以后，宋远拿着他的抽象草图笑道：“老梁，今天我又有了个新想法，找你来看能不能实现！” 梁科长之前是京城机械厂的技术科副科长，被抽调到五金厂来当科长的，来了以后自然听说过自家这小年轻厂长的点子特别多，发明了不少好东西。 如今见宋远又有了新点子，兴奋的接过了草图看了起来。 宋远也凑了过来指指点点，讲述自己对高压锅的想法和要求，说了好一会梁科长才完全明白了他的想法。 放下草图梁科长有点失望，还以为宋远这次能弄出来个什么样的好东西呢，结果就这么个东西？不就是密封好一点利用水蒸气增加压力来做饭的一口锅吗？ 想了想梁科长沉声问道：“厂长，这东西简单，几天就能弄出来。可咱们弄这玩意有什么用啊？要压力大就要多烧一会让水变成蒸汽，还浪费煤!” 宋远笑了笑说道：“老梁，这玩意在咱们这是没什么大用，最多就是高压下炖个肉更烂一些更快一点，但在高原上就不一样了啊！” 不愧是老牌的大学生，宋远这么点了一句梁科长就恍然大悟了：“厂长你是说青藏高原那边？” “对，我有朋友在部队上，听他们说过咱们高原上的子弟兵过的很苦，空气稀薄焖个米饭都焖不熟，天天要吃夹生饭。” “所以我想咱们厂又不缺设备不缺材料的，造一款高压锅出来送上去，让子弟兵们好歹能吃个熟了的饭！” 一听涉及到最可爱的人，梁科长也激动了，一拍大腿说道：“厂长您说的太好了，咱们也得让他们吃上熟了的饭！” “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十天，不五天以内保证能让厂长您看到一个高压锅！” 看到梁科长信心满满的样子宋远忍不住笑道：“老梁，时间不是最主要的，咱们要想办法把活做扎实一点。” “我想着这高压锅上要多两道保险，要不蒸汽太多了这锅可是真会炸的。”上辈子宋远看过不少高压锅炸了的视频，那威力也不小的。 梁科长信心满满的笑道：“厂长你放心，我等会就去计算一下，保证不会炸！” “那好，这高压锅就拜托你了！我建议要造就最好把大中小几个型号都造出来，部队不比咱们百姓家里，吃饭的人多！”想起部队吃饭那都是一次少说也有百八十号人，宋远连忙说道。 “好咧！”梁科长答应一声，拎着草图兴冲冲的就出门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1章 十年大庆 梁科长说的是五天拿出高压锅，但最终还是食言了。原因很简单，十年大庆的日子到了，大家要忙着排练和参加庆典。 到了10月1日早晨十点，十周年大阅兵正式开始，有八十多个国家和兄弟党的领导人参加了昨天的晚宴和今天的阅兵仪式。 由于今年大广场扩建完毕，整个首都有70多万人也参加了这场阅兵仪式，宋远他们老老实实的站在东南边的一角。 今年的大庆和去年相比有些不同，第一个就是阅兵的时长整体压缩到了50多分钟，代表着我们的组织能力越来越强了。 第二个就是这次展现了一些新装备。比如说检阅时用的车辆就换成了大名鼎鼎的红旗了，而出场的99辆坦克也是咱国家最著名的59式了。 想起59式宋远就想笑，虽然我军80年代就停止了批量生产59式坦克，但对它的改进却一直都在继续。后世59改、59改又改、59改又改再改多如牛毛，甚至还有59改又改再改还要改，号称咱们国家一切坦克的源头都是59式！ 在2018年的珠海航展上，赫然还有用59式改出来的坦克支援车展出，可以说是老当益壮了。 59改的家族谱（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参加完阅兵，看厂里的工人们都一个比一个兴奋，宋远干脆大手一挥今天放假好好休息。回厂里干活的话万一哪个工人兴奋过头弄出点事故反而没意思了。 到了10月3号，梁科长就带着技术科的人捧着一个直径约30多公分的高压锅来找宋远了：“宋厂长，高压锅做出来了！” 宋远大喜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全身银白色的高压锅，盖子上有两个阀门。一个是排气阀一个是安全阀，和后世相比少了一个安全报警阀。 把柄则是黑色木制的，这时候塑料产量太低，不如木头的方便和易得。 熟练的拧开高压锅的锅盖，果然和宋远画的草图上一样有六个花边和一圈的橡胶密封圈。 “实验了吗？”宋远一边看着锅盖一边问梁科长。 “还没呢，准备给您汇报完就实验！”梁科长也是太着急了，做出来成品就先给宋远报喜了。 “走，咱们去食堂，试一下这个新玩意！”拎着高压锅，几个人就直奔食堂了。 到了食堂这边正在忙活着准备午饭，大厨周师傅站在一边指挥着学徒们干活，看到宋远来了连忙走过来。 上次宋远做出来205工兵铲以后请何雨柱过来料理野猪肉，周师傅跟着学了两手手艺也有所长进，但同时对宋远也敬畏了不少。 随时都能招呼过来一个比你手艺更好的厨子，周师傅自然面对宋远的时候要矮上三分了。 “老周，弄点大米，今天咱们用这刚造出来的锅焖个米饭试试！”宋远一扬手里的高压锅说道。 先答应了一声，周师傅才看向这个通体银白的锅：“厂长，这锅怎么怪模怪样的？” 作为老派的厨子，传统的铁锅周师傅都能说个一二三出来，可这通体银白还带个盖子的锅周师傅还真没见过。 宋远笑笑，指挥周师傅先往里倒上十人份的大米，再按照一比一点二的比例加入清水，盖上盖子拧紧就上灶开始焖了。 拧盖子的时候宋远想起后世的高压锅把手那里都有锁定阀，大概的原理就是当锅内的压力到达一定程度了就会顶住里面的暗扣，这样锅盖就打不开。 想打开的时候要先排气，压力降低了松开暗扣就行了。于是宋远就给梁科长说了说，让他再制造的时候加上这个锁定阀。 这个小东西难度又不大，梁科长轻松的答应下来。 食堂的灶火力要比家里的灶大，没一会锅盖上的排气阀就开始轻微跳动和冒气了。记得高压锅上气以后八到十分钟米饭就能熟，宋远就看表开始计时。 看着锅盖中间的排气阀一直在轻跳，想起后世见过高压锅爆炸的情形，宋远想了想还是让周围的人都往后退了几米。 梁科长看了看宋远有些无语，但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十分钟眨眼间就过去，宋远点点头：“应该好了！”，刚准备上前呢梁科长先走过去找块布子垫着拔掉了排气阀，一股白色的水蒸气形成气流直接冲天而起，有个三四十厘米高。 等水蒸气慢慢消失了，梁科长一拧把手将锅盖取了下来，里面的米饭已经完全熟了，看上去晶莹剔透、粒粒分明。 周师傅好奇的走过来看了看，不信邪的又拿勺子挖了一勺米饭填到嘴里，忍着烫嚼了几下咽下去后惊奇的说道：“这么快就好了，我还以为没熟呢。” 接着有点疑惑的说道：“感觉比平常做的米饭味道还好一些！” 宋远知道是因为有压力和高温的原因，蒸出来的米饭更香软一些，就笑着解释了几句。 听宋远解释了一遍，又说蒸米饭还不算什么、炖肉不仅时间短还更炖出来更软烂，周师傅眼睛亮了起来：“宋厂长，这是好东西啊！生产出来了一定要给我们食堂配上几个！” 接着看了看高压锅遗憾的摇摇头：“就是这锅太小了，要是能大一点就好了！” 宋远笑着指了一下梁科长：“周师傅，这你要找梁科长啊！有他在，大的也能给你整出来！” 周师傅大喜，一把抓住梁科长的胳膊：“梁科长，给我们食堂弄上几个大的这个锅呗！我请你吃饭！” 梁科长无奈的摇摇头笑道：“行行，你先松手。我这两天再完善完善，就给你弄！” 一拍梁科长的肩膀，周师傅天天颠勺的手劲差点把梁科长拍倒在地：“好！你可快点啊，有了这个锅我们食堂能省不少力气！” 连忙两步走到一边，梁科长揉着肩膀说道：“周师傅，你这手劲也太大了吧？” 宋远拦下周师傅笑道：“辛苦你炒几个菜，我就用这些米饭请厂领导班子和梁科长吃个饭！”说完掏出来五块钱递给周师傅。 饭票宋远是请不起的，大家各自交自己的那一份，钱倒是无所谓了宋远一个月100多不差这一点。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2章 刘大姐的惊喜 包括胡建强在内的五金厂领导班子们被叫到食堂时还一头雾水，就连知道宋远在捣鼓新玩意的李副厂长他们几个也没想到会和高压锅有关。 都到齐以后宋远笑道：“同志们，之前看报纸介绍我们高原子弟兵因为高原反应吃不上一口热乎的饭，我和老梁又捣鼓出来了一种新的锅，叫做高压锅。” “今天是我们用这新锅蒸了一锅米饭，我请大家吃饭尝一尝这新锅蒸出来的米饭味道怎么样！不过先说好啊，粮票自理我可请不起！” 听到这大家才明白了怎么回事，都哈哈笑了起来。这时候北京的粮食供应已经很紧张了，每个人每月的粮票也就勉强够用。 连先生请为国争光的乒乓球运动员们吃饭都要加上一句自带粮票，更何况宋远呢？ 都自觉地交了粮票坐下，李副厂长开口笑道：“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赵铭副书记则好奇的问道：“厂长，这高压锅和普通的锅有什么不同？” 宋远含笑不语看了一眼梁科长，总要让底下人也露露脸嘛。梁科长也有眼色，接过话来开始讲了起来。 能干到技术科科长的多少都懂一些人情世故，梁科长先从高原上的艰苦条件开始讲。说到子弟兵们连顿熟了的饭都吃不上，每天都是吃些半生不熟的饭，在座的人心里都不好受了。 接着再讲这高压锅是什么原理、有什么好处，听到能让子弟兵们正常吃上饭这一条，赵铭第一个说道：“必须搞，为了他们花多少钱咱们也要把这高压锅搞出来！” 胡建强在旁边脸一黑，不满的看了一眼赵铭以后也开口说道：“梁科长，既然能为子弟兵们做些贡献，这是非常光荣的事。我不懂技术，还请你们发挥最大的能力一定要把这事干好！”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一时间梁科长成了香饽饽。 等食堂的人把米饭和菜都端来了，宋远才轻笑一声说道：“好了，同志们。东西已经造出来了，今天蒸的这锅米饭就是测试。还请同志们动筷子尝尝，也给我们提提意见！” 宋远一开口大家都开始动筷子了，李副厂长先尝了一口后竖起了大拇指：“味道不错，感觉比平时吃的米饭还要好吃一些！” 其他人也都是感觉更为软烂香甜一些，梁科长就从科学的角度又解释了一番。 现在每个月的粗粮比例越来越大，吃一顿米饭不容易，就算在座的都不差钱平常也不是顿顿能吃上米饭的，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大口吃了起来。 等吃完饭以后宋远才给梁科长交待：“老梁，高压锅就造大中小和家用四个型号，大的一顿要能够一个连120人吃一顿，中号的要够一个排30多个人吃一顿，小号的就是一个班10来个人吃一顿。家用的那就够六七个人吃一顿就行了。” 梁科长点点头答应下来，这个要求不难做到。 宋远继续叮嘱道：“另外就是要快，大号的可以造上五六个就行，其他的尽量多一点。我想办法找关系把这些送到高原上让子弟兵们试一试！” 一听到这梁科长立马拍胸脯答应下来了：“厂长你放心，我抓紧时间！” 为了高原子弟兵梁科长也开始拼命了，抓着车间的几个中高级工一起开始造高压锅了。 大的高压锅只要五六个不值得单独制造模具，梁科长干脆就让几个高级工手搓去了。而其他几种为了快速大批量制造，梁科长带着人奋战了几天，拿出了一系列的标准和要求，开模以后就咣咣的生产起来了。 抖音上找的手工高压锅制造过程。 计算尺寸、制造模具花了三四天时间，这些工作做完以后生产起来就快多了。每天冲压机咣咣的生产，一天至少能造出来上百个高压锅，反而是几个阀门生产要求高一些，速度没这么快。 即便如此，每天也能造出来五六十个成品高压锅。 得知了这个消息，宋远让技术科的人先编制了一份详细的高压锅使用说明书，再拉上大中小各一个高压锅就去找刘大姐了。 刘大姐正在街道办忙着，看到宋远进来以后还以为他着急了，笑道：“小宋心急了？这阵子来了那么多友好国家和兄弟党派的领导人，先生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最近是肯定没时间去你那了！” 宋远呵呵一笑：“刘主任，没着急！先生什么时候来都行！今天找您是又要请您帮忙了！” “哦？什么事啊？”刘大姐心情很好，没在乎帮忙的事。之前每次宋远找她说请她帮忙，其实都是分一部分功劳给她，这点还是心知肚明的。 宋远把高压锅的事情说了一下，至于动机不敢说是报纸上看来的，推到了听人说起过，要不万一谁要查一下是哪一期报纸，宋远不就头大了。 听宋远说完刘大姐眼神大亮，她家老王就是二野出身的，而解放高原正是二野下属的18军。 亮剑中李云龙最怕的旅长也同样是二野的人。 噌的一下刘大姐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东西呢？在哪？” 宋远指指外面，刘大姐就大步向外走去了。 因为最大的高压锅是50升不好拿，宋远是开了一台拖拉机拉过来的。刘大姐围着拖拉机看了半天说道：“走，直接送到大院去！” 这下宋远又开上拖拉机突突的往大院走，刘大姐则是先回去准备了。 跑了一个来小时才跑到大院，王恒宇已经在大门口等的不耐烦了，见了宋远才松了一口气，上来先捶了宋远一下表示高兴，再略带埋怨的说道：“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我妈也是，回来就让我在这等你！” 跳上拖拉机，王恒宇指着方向，一路朝着食堂开去，刘大姐心急在那等着呢。 停到食堂门口，七八个炊事员围了过来卸货，刘大姐带了两个人则迎了上来：“小宋，这是食堂的小黄，你把情况给他说说！” 这高压锅用起来又不复杂，宋远很快就交代清楚了，特别是排气阀要注意别堵住，要不爆炸了就尴尬了。 听明白以后，食堂的黄主任就把三个高压锅都用上，两个蒸米饭、一个炖两只鸡就当加餐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3章 高原上热腾腾的米饭 既然大院食堂要试用一下高压锅，宋远自然要全力配合了。 指挥着食堂里的炊事班战士们淘洗好大米、按比例加水等等，最主要的是检查了一下几个阀门别被堵住了。 交代好注意事项就没宋远的事了，站在那陪着刘大姐他们聊天，等着米饭和那两只鸡焖熟。 一群人没见过高压锅，都在那好奇的看着排气阀发出嘶嘶的声音在那轻微的跳动着。 刘大姐好奇的问道：“就这么个和蒸笼有点像的锅，就能在高原上用了？” “对，刘主任。高原上饭做不熟主要是空气太少压力不够，水七八十度就开了。这样饭肯定半生不熟的。” “咱们这高压锅密封性好、里面压力大，自然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王恒宇在刘大姐的另一边，听了这话不由说道：“这么简单个办法，为什么以前没人能想到？后勤上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刘大姐脸一沉，瞪了王恒宇一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这把王恒宇吓得一缩脖子，悄悄的不说话了。 宋远见状连忙岔开话题：“我在图书馆查资料，据说这高压锅在美国也很流行，不少普通人家里都有这玩意。” 这时候还不像那十年那么封闭，北京图书馆里收藏有一些讲国外情况的书，大家也不意外。 刘大姐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开口问道：“那下个月的广交会，你们也要把这个卖到国外去吗？” 摇摇头宋远开始解释了：“刘主任，这东西在国外是个成熟的产品，制造成本的大头又在铝上，偏偏咱国家铝的价格比较高，往外卖不好卖！” 生产铝主要靠电解，如今一吨铝要耗费将近2万度电，咱们国家发电量才多少？去年也就是1958年发电量才275.3亿度，而后世的2023年我国发电量能达到8.8万亿度！ 听到这刘大姐没话了，原材料比人家高一大截的话就算人工便宜也没法卖啊！ 高压锅蒸米饭、炖肉都挺快，不过二十分钟米饭和炖的鸡都好了。 高压锅自然是没问题的，把鸡肉炖的软烂无比，筷子一戳就骨肉分离了。亲眼看见效果的一些后勤上的军官也才放下心来。 吃完饭以后，跟着混了一顿饭的宋远就接到任务了：生产上一批，大院协调送到高原上去实地检测试验一番，如果确实有效的话，那就会大批量订购。 早有准备的他笑眯眯的说道：“大中小几个型号的我现在已经准备了300多个，够不够？” 负责后勤的人大喜：“够了够了！第一批实验有这么多绰绰有余！” 部队上做事雷厉风行，当天下午两辆军方的卡车就开到五金厂拉走了这些天生产出来的高压锅送上军列往川省送了。 这些高压锅到了川省，再换乘卡车一摇一晃的往高原上送去。那里的军区听说有这好东西，干脆又配了一批大米、罐头等等一起要送到高原上，再不送过两天下大雪了就送不上去了。 毕竟大军区这边也是心疼在高原上的自家子弟兵！ 一路花了十几天时间，才把东西送到了高原上。 高原军区这边的首长也是烦心，马上冬天就到了，大伙这到了冬天就要受大罪了。 本身恶劣的自然天气就已经够让人难受了，可连吃饭都是半生不熟的，很是让人心疼。在高原上待久了的战士们，多少身体上都有些毛病。 更何况山对面的阿三们还一直不老实，想整点事情出来，战士们就更辛苦了。 到了中午饭点，这位首长准时到食堂来了，虽然这饭是吃到嘴里难以下咽，但不吃又不行。 不一会警卫员就端来了一碗大米饭和一些土豆炖鸡肉，首长好奇的问道：“今天改善伙食了？” 警卫员笑道：“是的，首长！听后勤的同志说山下送来了一批新的补给，还有几百个怪模怪样的锅！” “食堂就试了一下，当改善伙食了！” 点点头不再说话，首长先往嘴里挑了一筷子米饭，嚼了两下首长就意识到不对了，今天这米饭不像以往都是中间发硬感觉和没熟透一样，反而特别的软烂，更有一股香味。 咽下米饭再拿起筷子尝了一块鸡肉，更是软烂入味，比平时吃的要好上无数倍。 惊喜的首长问道：“咱们食堂换大师傅了？” 警卫员挠挠头：“没听说啊？我刚去打饭的时候看的还是方师傅他们啊！” “你再去问问，今天这饭和以前明显不一样！”首长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年纪不小了的首长本身就有胃病，长时间在高原上更是加重了病情，今天难得吃上一顿合胃口的饭，自然高兴了。 警卫员动作很快，出去找后勤的人问了几句就搞明白了，兴冲冲的跑回来汇报了：“首长，我刚问清楚了。是京城那边有个厂子生产出来了一种叫高压锅的东西，用它做出来的饭比在山下都要软烂，时间还更短！” “这家厂子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大院那边，大院里试了一下觉得适合咱们高原用，就用最快的速度给咱们发了两三百个过来。” 一听是这样首长也是大喜：“好，北京那边还在想着我们呢，有好东西了就给咱们送过来了！”沉思了一会说道：“你通知一下后勤上，让他们把这些高压锅全部送到一线上去！” “咱们这还稍微低一点，一线上才是最辛苦的！” 军区所在的地方海拔3000多米，水烧开也有个八九十度，煮个饭还勉强能吃。而一线很多地方海拔极高，烧开也才七八十度的水煮饭全是夹生饭，战士们非常受罪。 警卫员闻言点头刚准备出去通知，想了想又低声说道：“首长，咱军区也留一个大的吧！您和好多首长都有胃病，吃点软烂的对胃好！” 首长沉默了一下摇摇头：“都送到一线去！既然是咱们自己国家生产出来的锅，一线那边如果都说好我就打报告申请上级配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警卫营沉默了几秒钟没再说话出门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4章 好评如潮 作为后世在高原上已经普及的高压锅，如今的第一次亮相自然效果非常好。千辛万苦送过来的三百多个高压锅很快就配发到了第一线上，还有一小部分则被军区送到了政府那边。 十月份的地处海拔4600多米的某个哨所，三名背着枪的战士迎着小雪在山颠的小路上巡逻。这里的空气十分稀薄，只有平原地区的一半左右，战士们走上十几分钟就要休整一会。 领头的战士名叫丁成，来自南方某省已经在这个哨所待了2年了。 顺着山脊那不到一米宽的小路，丁成他们三个小心翼翼的往哨所走。在这里每年10月份开始下雪，一直到第二年的四月。如果赶上特殊的年份，5月份和9月份下雪也是正常。 而这里冬季最冷零下四十多度，滴水成冰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而现在10月份的时候已经零下四、五度了。 现代的云中哨所！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边走丁成还大声叮嘱着后面的两个人：“看着脚下，小心路滑！” 好不容易走到哨所，也就是一间20几平方米的铁皮房里，推门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了。 “连副，你怎么来了？”丁成高兴的叫道。 副连长一把把丁成拉进来笑道：“上面发了新的补给，我不得给你们送上来？” 丁成纳闷的说道：“前面不是把这一冬天的补给都送来了吗？怎么又发新的了？” 从这个山顶的哨所到连部一个来回就要四个多小时，前些天大家连续奔波了十几天才把冬天的补给背了上来，怎么今天连副又亲自来了？ 连副指着门后面的几大包东西笑道：“军区给发了个什么锅，说能把饭做熟。我和连长想着你这哨所最高最辛苦，就给你送来了！” 愣了一下，丁成大喜：“真的？” 天天吃着青稞面让人难以下咽，配发的少量大米想蒸成米饭可都半生不熟，嚼在嘴里都是硬的，让丁成这个南方人无比郁闷！ “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上面说这锅还有些不一样，配的有说明书。我跑这一趟就是要教会你们！”连副笑着说道。 也到了饭点，连副带着丁成把纸壳子的外包装拆下来，拿着说明书看了半天以后总算搞明白了，从带来的袋子里翻出来了一袋大米，简单淘洗一下开始往锅里倒了。 高压锅没让一屋子的十来个人失望，十来分钟后屋里飘起了一股浓厚的大米饭香味。 丁成闻到这久违的米饭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作为南方人吃惯了大米，来到这里以后是再没闻到过这大米饭的味道了。 以前米都不熟，哪来的香味啊！ 一顿饭吃的屋里的十几个人都眉开眼笑，有了美食感觉在这山巅也没那么难受了。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整个高原三百多个地方，有条件的吃炖鸡炖肉、条件差一些的蒸一锅米饭，实在没条件的炖个土豆萝卜叶吃的津津有味。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在高原上吃上炖的软烂的热乎饭，好奇的打听今天的饭怎么和以往不一样了。 这下北京东城区便民五金厂的大门算是响彻高原了，这些信息又飞快的汇集到了军区和政府那里。 亲身体会过高压锅好处的领导们一个电话打出去就把情况了解了七七八八，当即就申请要大批量调拨这高压锅了。 有些性子急的领导直接就说了：“有这样的好东西，在我们这肯定要全面普及的！还请上面考虑到我们的实际情况，尽快配发下来！” 上面接到高原上的电话也很重视，都知道那里辛苦能做的事又不多，如今他们要高压锅那肯定要办啊。 于是第一个就找到了刘大姐头上，意思很简单你手下的五金厂搞出来的高压锅是个好东西，高原上急用，赶快大批量生产。 刘大姐不敢怠慢，挂了电话就招来了宋远，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啊你，弄出来的这个高压锅，又把上面惊动了！如今那边不管是部队还是地方都急着要东西，数量都是按万来算！” “你那生产有没问题？” 宋远一听要几万个也吓了一跳，几百个高压锅好说，材料挤一挤就出来了，没生产线了手搓了能弄出来。 可要几万个还时间紧那就不能手搓了，必须要整个生产线才行。 犹豫了一下说道：“刘主任，这个高压锅要这么多吗？厂里连足够的材料都没有！” 刘大姐正色说道：“高压锅在高原上反响很好！那边打报告要全面配上，你说多不多？” 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宋远开口了：“刘主任，一个小号的高压锅就算4斤重，一万个就要20吨的铝！” “厂里现在是一点铝都没了，要生产的话需要上级调拨铝材！” “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厂里现在生产拖拉机为主，也实在没有足够的人力来再生产这么多高压锅！” “能不能参照拉杆行李箱的做法，别的厂子来生产，给我们给点技术费就行？” 宋远自始至终没想着要自己大批量生产高压锅，都开始搞拖拉机了再倒回去生产高压锅算怎么一回事？ 又不能拿来出口，生产一个高压锅也挣不了几块钱，不像拉杆行李箱和工兵铲是暴利。 拿出高压锅也只是宋远想为高原上的子弟兵们做点贡献，就没想着要靠这玩意挣大钱。 听了宋远的想法，刘大姐沉默了一会也觉得五金厂转产高压锅不是那么一回事，想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把图纸这些准备好，我和上面沟通一下！” 接着又伸手点了点宋远：“拉杆行李箱能挣外汇，别的厂按比例给你专利费也就算了。高压锅是走调拨，你还想要专利费？” 宋远叫屈起来：“刘主任，那也不能让我们白忙一场吧？我们研发也花了不少钱呢！” 刘大仙笑着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肯定不让你白忙活！既然你不想干，我估计高压锅会让某个军工厂来干！” “你把东西准备好就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图纸那些都是现成的，宋远这才高兴的走了，也算是自己给高原上的子弟兵们做了一份贡献了。 第二天就有军工厂的人奉命来取图纸那些了，宋远自然是全力配合。 而到了下午，宋远接到了区里的通知，这两天先生要来视察！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5章 视察准备 得到通知，宋远很惊讶。没想到这两天先生要来，还提前告诉了自己。 上辈子宋远在基层干活的时候，碰到过几次大领导来调研、视察，最大的换成现在也是二级的干部了。 当时他作为最底层的一名小杂鱼，只觉得这两天似乎气氛有些紧张，隐约听说有领导下来，是谁没人敢说。 结果自己有事的时候去机场，开车在半路上还碰到了长长的车队，最后知道这位领导来过的。 宋远还请教过当时乡里的一位中年大哥，那大哥抽了口烟给他讲了讲里面的一些潜规则，具体的不能多说，但越大的领导行踪越是保密，一般人只能过两天从电视上才能看到了。 知道了消息，宋远就召集五金厂的领导班子开会了，胡建强进来的时候脸色比较阴沉。 都坐下以后，宋远准备说话呢胡建强冷哼一声：“宋远同志，什么事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把我们都召集过来？我作为书记怎么不知道？” 宋远翻了个白眼说道：“胡书记，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给大家通报一下。” 胡建强冷冷的说道：“说吧，什么大事让宋厂长越过了党支部直接把大家都叫来？” 这是胡建强躺平了一阵，又有些按耐不住了，更是觉得什么时候开会这是他的权利，宋远这是过界了。 看都没看胡建强一眼，宋远环视了其他人一圈沉声说道：“刚才我接到上级通知，这两天先生要来我们厂视察！” 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一出来，大家都大吃一惊，赵铭连忙问道：“宋厂长，真的吗？” 笑着点点头宋远说道：“那当然了，这种大事我能胡说吗？” “那太好了！”除了一脸铁青的胡建强在座的人都兴奋不已，能迎来先生的视察那可是大喜事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谁通知你的？为什么没通知我？”心里极度扭曲的胡建强连珠炮的问道。 宋远看了一眼，平静的说道：“十分钟前，区里一把手通知的我。至于为什么没通知你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问问一把手？” 胡建强被这话噎得不轻，他可不敢去问一把手，只好悻悻的不吭声了。 在座的其他人看着胡建强，心里都忍不住偷笑了，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没管胡建强的想法，宋远继续说道：“同志们，为了迎接先生的视察，展现咱们五金厂的精神面貌，有几件事安排一下！” 看宋远开始布置工作了，除了胡建强其他人都拿起笔开始记录了。 “第一，先生要来的事，必须严格保密！除了咱们在座的这些人以外谁也不能说！” “第二，咱们厂里的环境卫生一定要打扫干净。老李，四个车间由你来负责；老王你管后勤，室外、食堂等这些地方全部都由你来负责！” “赵书记，办公楼由你来负责；老穆，宿舍楼和家属楼由你来负责！” 点到名字的都严肃的答应下来。 “第三，老李你和老齐准备一份厂里关于生产的详细资料，有多少人、多少设备、目前产量、存在的问题等等。准备好了拿给我看一下！” “赵书记，你准备一份关于党建和人员的材料，同样也是这些内容！” 李副厂长和赵铭都默默点头，记到了本子上。 林零总总的宋远安排了十几条要注意的事项，连这两天厂里的伙食怎么安排、会议室谁负责都安排到了。 赵铭在旁边一边记录一边暗暗惊讶，这小宋厂长很有经验啊！自己能想到的他都安排了，一些自己想不到的他也安排了。 说了十几分钟，把能想到的都安排下去了，宋远又想了一会确定没什么疏漏的，才说道：“我能想到的基本上就这么多，同志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王德峰先问起来了：“宋厂长，后面的大棚怎么办？”大棚这时候才建好。 想了想宋远说道：“咱正常平整土地就行，这时候种也来不及啊！除非有现成的菜苗。” 王德峰一咬牙：“我来想办法，这么大的四九城，肯定有现成的菜苗！” 这时候种菜绝大多数用菜种，现在也不是育苗的时间。可王德峰为了露脸，打算拼一下能不能找到菜苗直接移植过来。 宋远知道他的心思，自己也乐见其成就笑道：“那就辛苦王厂长了！” 齐副厂长挺有信心的，笑道：“咱们厂子刚建好没多长时间，到处都还新的呢。再加上咱们又订了那么多规章制度，我觉得问题不大！” 胡建强在一旁生了半天的闷气了，听了这句话连忙说道：“齐副厂长，你这话有问题啊！先生要来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不能在这拍脑门说问题不大啊！” 齐副厂长扭过头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宋远见状笑道：“胡书记，老齐的意思是我们不弄虚作假，把五金厂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先生。我想先生来也是想了解咱们厂的实际情况嘛！” 这话没毛病，胡建强只好转移话题了：“同志们，我再强调几点！第一，大家要在思想上高度重视！···” 胡建强那车轱辘般的废话说了半天，翻来覆去就是反复说先生来是件大事，大家要重视。具体的工作他这阵子躺平参与的少，自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了。 宋远在旁边听了一会烦躁，忍不住对在门口角落做会议记录的厂办小陈开口了：“小陈，去把暖瓶拿来给胡书记倒个水！” 小陈愣了一下，答应一声起身出门了。 胡建强被这么一打岔，一下忘了自己说到哪了，顿时卡壳了。支吾了两下没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只好气呼呼的说道：“行了，我就先说这么多，每个人都要抓好落实！” 看几个人都没什么要说的了，宋远就笑道：“行吧，那咱们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说完第一个起身就走了。 李副厂长他们也都听烦了，一个个也毫不停留的起身走人，只留下了准备说散会却被宋远抢先的胡建强气的满脸铁青，坐在位置上大喘气。 这时小陈拎着暖瓶进来：“胡书记，我给您倒水！” 这下有撒气的了，胡建强冷哼一声：“倒什么倒？没看见已经散会了吗？”说完起身就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小陈一个人在会议室。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6章 领导视察 接下来两天，整个五金厂都忙碌了起来，新建不久本来就不脏的厂区打扫的干干净净，玻璃都擦得一尘不染。 而车间里面更是严格要求，李副厂长不停地在四个车间里来回转悠，看到谁不按规定就一阵喷，引得少数习惯了松散的工人抱怨连连。 这时候可没那么多情面可讲，李副厂长毫不留情挨个收拾一顿，要不自己就要挨宋远的收拾了。 王德峰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不知道从郊区哪个生产队弄来了不少小青菜苗，带着后勤的人种到大棚里了，其它的黄瓜、西红柿、菠菜、韭菜等等也都把种子种了下去。 而齐副厂长则带人把院子一角停放的好几十辆拖拉机一个个都擦得干干净净，摆放的整整齐齐，就等着先生来了。 这些拖拉机是新厂建好至今生产出来的，区里不知道哪位领导的主意，听说先生要来就没敢调拨走，想让先生看看五金厂的实力。 而赵铭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催着厂里的党员们尽快完成自己的承诺，也想好好在先生面前露一手。 就连胡建强也没事了满场子溜达，看到哪有烟头、石子了都让人全部捡走。 两天下来，宋远觉得五金厂比刚建成的时候都要干净，忍不住给穆主席吐槽：“这先生要是能晚来几天就好了，厂子也能多保持几天这么干净！”。 等了两天先生还没来，大伙慢慢有点急躁了，胡建强忍不住跑过来找宋远了：“宋厂长，你确定先生这两天要来？” “我哪敢确定先生的行程啊，上面是怎么说的我就给大家也是怎么说的！”宋远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 气呼呼的胡建强回了办公室想了半天，忍不住给区里四号领导打了个电话：“老领导，是我，五金厂的小胡！” “您好您好，是这样有个事我想打听一下，先生不是这两天要来我们五金厂吗?怎么没动静啊？” 电话那边的四号领导被吓了一跳：“我说胡建强你要找死不要拉上我，先生的行程是你我能打听的吗？” 这边的胡建强被骂了还有些委屈：“老领导，是宋远给我们说的他接到了通知，先生这两天要来五金厂视察！” 四号领导没听过这事，主要是他又不分管工业，一号领导就没给他说过。所以听到这愣了一下：“你确定？” “老领导，千真万确啊！宋远当着我们厂全体领导班子面前说的！”胡建强开始叫屈了。 四号领导毕竟经历过很多，想了想认真的说道：“你就当没给我打过电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保密纪律不知道吗？别在这瞎打听！” 被训的满头大汗的胡建强在电话那边连连答应，却不知道他的老领导也不清楚这件事，垂头丧气的挂了电话。 到了第三天早上，宋远还是早早的赶到厂里，在办公室没多久保卫科的方科长就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这下他的心开始一阵剧烈跳动，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果然和宋远想的一样，这是打头的一部分安保人员，交代了几句话以后就散开满厂子检查去了。 不敢怠慢，宋远连忙通知了其他领导，在大门口那里等着。 等了好一会，几辆车开了过来停到了五金厂门口，中间的一辆车上下来的果然是那个在后世都熟悉的身影，先生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走了过来伸出手来：“小宋厂长，又见面了，让你们久等了！” 宋远激动的伸出双手握了一下：“先生您好!” 后面跟随的有部委和市里的领导，区里的一把手连忙上前了两步介绍了一下，让本来想上前自我介绍的胡建强一缩脖子站在原地没敢动。 宋远陪着先生走进了五金厂的大门，先生望了两眼和煦的笑道：“小宋厂长，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你们厂呗！” “是，先生！”宋远压下激动的心情，朗声开始介绍起来。 听完介绍先生扭头对着部委的一位领导笑道：“老钱，你别看小宋厂长年龄小，可是干了不少好事呢！” “今年春天的广交会上，就是小宋厂长发明的拉杆行李箱，给咱们挣了1000多万的外汇回来！” 钱领导闻言惊异的看了看宋远，也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对于先生一口说出自己成名战绩，宋远也毫不意外。后世的时候宋远就听说过先生记忆力极强、对工作也安排的非常细致。 走到办公楼不远的地方，先生笑道：“先带我们去车间看看吧！” 这必须可以啊，宋远就领着大家往车间走去。 进了一号车间，里面工人们正忙忙碌碌的在组装线上工作呢，靠近大门的一个人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惊喜的叫道：“先生！” 这下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家都涌了上来，宋远和李副厂长连忙上前隔开，让大家都回自己的工位去。 先生摆了摆手：“小宋厂长，让大家过来吧，我也想和大家聊聊！” 无奈之下宋远只好让开，站到了一旁。 先生一边和大家握手，一边问着大家工作累不累、家里几口人等等一些简单的问题，等大家慢慢平静下来了才温和的说道：“同志们辛苦了，今天很高兴能来到这里，看一看咱们自己设计制造的拖拉机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大家激动的开始鼓掌起来，宋远适时的说道：“请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在车间里一边走宋远一边介绍拖拉机的生产过程，很快车间地上用彩色油漆划分出来的各种区域就吸引了先生的目光：“小宋厂长，你们这地上画的都是什么意思啊？” “先生，我们是根据车间日常运行的情况进行了一个合理分区并用颜色标注。比如说这片红色是吊装区，在这里不注意的话就有一定危险，所以用红色来表示。工友们到了红色区域就知道要集中注意力了。” “这长长的绿色是通行区，是供大家正常通行的区域！” 宋远指着地上各种区域给先生一一介绍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7章 领导视察（二） 听宋远讲完，先生和煦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可以让工友们一目了然，谁的主意啊？”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这是我提了一个想法，又和同志们集体讨论出来的！” “所以说人民的力量才是最伟大的！”先生满意的说道。 看着一个个零件被工人们安装起来最后变成一辆拖拉机，先生高兴了：“很好啊，小宋厂长。你们厂虽然没有我去过的很多厂大，但在管理上要比他们强，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从一号车间出来不远就是宋远他们这阵子生产出来的七八十辆拖拉机了，先生看到了就往这里走去。 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拖拉机头，先生问道：“这些拖拉机是怎么回事啊？” “先生，这是我们厂建成以来生产出来的拖拉机，一共78台都在这里了。” “都是合格的吗？” “先生放心，都是合格的！”宋远笑道。 “胡闹，生产出来了就赶快用上啊，现在咱们是到处都缺这运输工具呢，留在这里干什么？”先生的表情严肃起来，看了过来。 看了一圈，见宋远一脸坦然、区里的一把手脸色有些苍白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先生就心里有数了。 “是，先生。我们马上就办！”宋远先答应一声，再笑着解释道：“主要是我们厂新建，这拖拉机还没个名字，总不能叫五金厂拖拉机吧。这知道您要来，想请您给起个名字，就没调拨走！” 先生对于宋远的印象很好，最主要的就是那拉杆箱换来的1000多万计划外的外汇很关键，这阵子起了大用；其次就是能自己主动研发出一款拖拉机，虽然小了点但也很好用，又省下了一大笔外汇。 听见宋远这么说，再加上先生本身脾气也好就没发火了，笑道：“下不为例啊，生产最重要！”说完站在那想了一会说道：“洛阳那边的拖拉机叫东方红，你们这就叫东风吧！” 宋远一听大喜，连忙笑道：“谢谢先生！” 东风拖拉机历史上是常州著名的轮式拖拉机品牌，现在好了，这名字归宋远他们了。 旁边区里的一把手看到这一幕才悄悄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心中对宋远是感恩戴德的。要不是宋远帮着巧妙解释了一下还请先生命名，今天自己可是要挨板子了。 现在好了，坏事变好事了！有先生命名，东风拖拉机的名头很快就能响彻大江南北了。 几个车间都看了一圈，见到处都井然有序、工人们的精神头都很好，先生这才放下心来。 想了想先生笑道：“我看你们这也有宿舍和家属楼，去两家工友家看看吧！” 这也是先生下去视察的习惯了，都要去工人家里看一看，能了解很多真实情况。 这肯定不能说不啊，宋远和胡建强打头领着到家属楼，想了想宋远带着大家到了一车间的马主任家。 进去以后马主任的老婆看见先生也是非常激动，连忙给大家倒茶。 先生摆摆手示意不用，先在房子里大概看了看，笑道：“这家里面积不大，但搞的很好啊。我看设计的挺合理的，不比我们给外国专家建的专家楼差！” 宋远挠挠头笑道：“先生，我们这毕竟是新建的厂区和家属楼，比之前早就建好的更合理一点也是应该的！” 先生点点头开始和马主任的媳妇唠家常了解情况了，而随行的不少人看着这七八十平方米的房子有卧室有卫生间有厨房，面积差不多大但怎么看都比自家要舒服，有些心动了。 一个部委的领导就冲宋远招招手：“小宋厂长，你们这家属楼搞得不错啊，谁设计的？” 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宋远说道：“领导，我提了个想法，市里建筑院设计的施工图！” 这位领导点点头问清了是哪家设计院后记到心里，心想着以后自家部里再盖家属楼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搞！ 先生聊了一会，听说没什么困难都挺好也比较满意，就起身准备去下一家了。 转了两家家属楼以后，先生还要再去宿舍楼看看。 随便进了一间宿舍楼，和后世大学宿舍有点类似的四人间让包括先生在内都眼前一亮。每个人下面是桌子、书柜再配一把椅子，上面则是床，门口还每个人都有个小柜子来装衣服、贵重物品等等。 就是有两张床还比较整齐，剩下两张床连被子都没叠让宋远有些不好意思。 进来看了一圈，先生看到底下书桌上放了不少书，随便拿起来翻了翻看到书上还有密密麻麻做的笔记，满意的点点头 扭头对着宋远和部委的领导笑道：“不错不错！你们厂的宿舍比部里的宿舍条件都要好！我看在这张床上住的同志很爱学习啊，笔记都做了不少！” 部位的领导也点头笑道：“小宋厂长，你们这样上面床下面桌子是从哪买的？” 宋远笑道：“领导，这是我提了个想法，分管后勤的王副厂长带着人买来木材、钢管等等，和工人们一起动手自己做的，没花多少钱！” 部位的领导闻言笑道：“我听说小宋厂长脑子灵活经常发明东西，今天一看果然是这样。就这组合床，都能开个家具厂卖给大学、大工厂了！” 轻轻摇摇头宋远笑道：“领导，这床的图纸都还在。有需要的话我给您送过去！” “至于我们厂，我想的是还要先把拖拉机搞好再说。先生都说了咱们国家急缺嘛！” 话音落下，先生和部委的领导都笑了起来。部委的领导满意的点点头：“对头，集中力量先把主业干好是对的！” 接着笑道：“那就说定了，回头我让人找你来拿图纸，你这不需要但有些厂子还是需要的嘛！” 宋远连忙点头：“好的，领导！随时来找我都行！” 转完这间宿舍又去了隔壁不远的一个年轻小夫妻家里，两口子住20平方米左右的宿舍，那也是绰绰有余，让部委跟下来的几个年轻人都羡慕不已。 他们自己住的还都没达到这个条件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8章 领导视察（三） 看完宿舍出来，先生看到了宿舍楼后面不远处的大棚，就笑问：“小宋厂长，那里是什么？” 宋远心里没底，不知道这大棚受不受先生和领导们的待见，挠挠头说道：“先生，这是我们和农业机械化学院合作的一个实验项目，温室大棚！” “哦？温室大棚？是做什么的啊？”先生温和的问道。 “是这样，我看古书上有冬天能在屋子里种出来蔬菜，和学院那边咨询了一下，学院也很感兴趣，就和我们合作搞了一个项目！” 听到冬天能种出来蔬菜，先生也很感兴趣，就笑道：“小宋厂长，方不方便我们也去参观一下啊？” “欢迎先生参观，这是我们的荣幸啊！就是实验才刚开始搞，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 “那没事，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先生爽朗的笑道。 走过来进了温室大棚里面，一股湿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让先生和其他人都感到诧异。 刚开始搞的温室大棚，没太多好看的，靠近门口这有一片绿油油的小菜苗，其它都是才洒了种子没几天，大部分还没发芽呢。 宋远从后面招了招手，示意王德峰上前来，接着笑道：“先生，这是我们负责后勤的副厂长王德峰同志，这个温室大棚主要就是他来搞的，请他给您介绍一下？” 先生点点头：“王德峰同志，给我们说说吧？” 王德峰心里把宋远的祖宗八辈子都感谢了一遍，深吸一口气开始介绍起来。 听说这一亩多地种了黄瓜、西红柿、青菜等七八种蔬菜，学院的专家说希望很大，能不用烧煤就保持在20度左右的温度时，先生兴趣大增。 这时候农业是国家的头等大事，而冬天就算是北京就算是领导，天天吃的也是白菜、土豆等那老三样。 现在听说能冬天吃上绿菜和黄瓜这些新鲜蔬菜，怎么让先生不上心？ 围着大棚走了一圈，先生亲眼看到了地里已经有种子刚长出来的嫩芽，对这事信心多了一些，开始细问起来。 好在王德峰从头参与又做足了功课，心里还是有数的，毫不费力的回答了先生的问题。 问到后面听说这个大棚都花了一两万以后，先生失望的摇摇头：“这么贵啊，那农村肯定是搞不起了！” 想了想宋远说道：“先生，首先这一两万是一次性投入，后面能用很多年的。其次也不是没有便宜的蔬菜大棚，简化一下的话可以弄出来农村也能建的蔬菜大棚的！” “是吗？小宋厂长你说说看？”先生略带点急切的说道。 宋远就把后世寿光那边的简易大棚说了一遍，主要就是用塑料薄膜取代玻璃、土墙取代砖墙、竹竿取代钢管等等，这样建起一个大棚就花不了几个钱了。 宋远一边说先生一边在心里默算，最后算下来在农村建个大棚主要就是要掏个塑料薄膜钱，剩下的人工也好、土墙也好都可以不花钱，不禁欢喜起来。 看先生高兴宋远连忙说道：“先生，我对石油化工这一块不太了解，只能确定用塑料薄膜可以搞，但国家现在哪些厂子能生产这薄膜我就不太清楚了。” 先生笑着一挥手：“这没事，我让计委的人查一下就知道了。如果真能搞成，那对农村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随后先生蹲到地上仔细的看了看刚露出头的小芽，伸手又轻轻碰了一下，再捏了捏旁边的泥土站起身来。 起身以后先生笑道：“这个温室大棚很重要，后面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把结果给我报一份！” “是，先生！”宋远朗声答道，心里又是一阵高兴！ 这些都看完了，宋远笑道：“先生，到会议室？” 先生点点头笑道：“好！” 进了会议室坐下，领导们面前每人都摆了一份汇报材料，大家就先看了起来。 先生看的很认真，拿出钢笔还时不时的写写画画，有时也会提问：“咱们厂都有多少党员多少团员啊？男女比例是多少？”等等 整个看完先生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很不错，今天来五金厂，给了我两个惊喜啊！第一个就是厂子里的精神面貌非常好，都是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来之前我还想着宋远同志这么年轻，能不能管好这么大一个厂子，如今我是放心了！” “第二个就是同志们都充分发动了聪明才智，不管是地上用油漆画出来的区域还是后面看的大棚，都说明五金厂上上下下是用心了的！” “而且这两天部队那边说高原上打报告需要很多叫高压锅的新玩意，也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这不奇怪，先生虽然职务在这边，但实际上主要负责部队那边，这是在革命圣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说到这先生也笑了,扭头对市里的领导说道：“我看这厂名要改啊，五金厂造高压锅还正常，造拖拉机再叫这个名字就不合适了，更何况还有温室大棚！” 市里的领导也擅长打蛇随棍上，笑道：“先生，您都给拖拉机起了名字了，再给厂子也起个名字吧？” 先生伸出手点了点：“你们啊！”就半闭双目沉思起来。 沉思了几秒钟，先生笑道：“就叫北京市东风机械设备厂吧，这温室大棚是学院做实验的，不适合当主业！” 这下好了，后世的二汽要换个名字了。不过二汽是1969年才成立，这时候还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宋远先给齐副厂长使了个眼色，接着笑道：“先生，好人做到底，请您提个字行吗？” 先生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行吧行吧，这我起的名字嘛。” 齐副厂长连忙去取来准备好的毛笔、宣纸这些，先生蘸上墨以后沉思了几秒钟，笔走龙蛇的写下了北京市东风机械设备厂几个大字。 先生写字的功力也很深，前文说过大广场上纪念碑背面的碑文就是他写的。 宋远心满意足的把字收起来，交给齐副厂长收好。那一副捡到宝的样子又引起了大家的欢笑。 也就是宋远年轻，先生也好、上面的领导也好自然就对宋远要宽容一些，更何况宋远也已经做出了一堆实实在在的成绩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9章 领导视察（四） 题字的小插曲过去，座谈会才正式开始。 先生先温和的笑道：“小宋厂长、各位同志，先给你们通报一个好消息。拉杆行李箱的专利之前已经由华润在世界上各主要国家都申请下来了。从4月份到现在，香江华润那边已经通过专利授权获得了800多万美元了！” 话音落下市里领导第一个开始鼓掌，宋远他们也连忙开始鼓掌起来。 等了好一会掌声小了，先生才继续说下去。 “而且通过我们外交方面核实，你们生产的拉杆行李箱在国外卖的也非常好，大部分在广交会上订过货的商家都已经全部卖完了。跟据汇报说买的人包括航空公司、企业高层等等，特别是航空公司的人，几乎人手一个！” 这下不用市里领导带头了，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个消息确实是个好消息，不过也不奇怪。上辈子发明这种拉杆行李箱的人就是属于航空公司的，第一批买主也都是他的同事。 有了航空公司近乎代言的举动，拉杆行李箱很快就风靡起来。 而国外很多生产箱包的厂家看到拉杆行李箱以后自然想要仿制，结果一查询专利都在香江华润那边，只好忍痛掏钱购买专利授权了。 等大家平缓了一些激动的心情，先生才笑着问道：“小宋厂长，下个月就是秋季广交会了。你们这次有什么准备的？” 宋远悄悄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旁边坐的李副厂长，随后笑道：“先生，我们和瓦房店轴承厂合作，目前又搞出来了第二代的拉杆行李箱，把单向轮升级成了万向轮。” 旁边的李副厂长连忙起身出了会议室，没两分钟带着人拿了大大小小七八个新型的拉杆行李箱了。 这一批新的行李箱颜色和款式就更多一些了，而且尺寸上也有了更多的选择，连儿童专用的小号行李箱也都有了。 宋远和李副厂长他们把拉杆行李箱都摆到空地上，先生和部委的领导们都围了过来。先生随手拿起一个大号的行李箱，拉开拉杆往前走了两步，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厂之前的拉杆行李箱我也用过，这新产品确实要更好一些！” 其他有资格的领导也都试了试，纷纷夸赞起来。先生笑道：“小宋厂长，你们这新产品给我们的外交战线上的同志们配上一批，也能更好的展示我国的风采嘛！” “不过可不能按照一个99美元的价格啊！”先生心情极好，还和宋远他们开了个玩笑。 “不会不会，肯定是成本价！”宋远连忙说道。要不是这时候不流行，宋远都想白送了。 等大家都体验过第二代的拉杆行李箱，宋远才让人把东西都撤下去，先生问道：“这新搞出来的拉杆行李箱是要参加下个月的广交会吗？” 宋远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是的先生。本来不太想带去的，但要用它申请新的专利，只能带上了！” “你详细说说？”先生和周围的领导都没听太明白。 于是宋远耐心的解释道：“先生，资本主义国家有个习惯，发明出来的东西投入到市场上，只要卖的不错就不着急升级换代，等钱挣够了再推出新一代产品！” “拉杆行李箱的万向轮就是个思路，国外很容易想到，所以需要抓紧时间再申请新的专利！专利一申请就保密不了，也只能卖了！” 这下先生和其他领导都听明白了，想了想先生笑道：“卖就卖吧，一年能挣两三千万美元，已经很好了！” 宋远可没这么自信，沉声说道：“先生，今年问题不大。但明年以后就不好说了！” 微微愣了一下，先生皱眉问道：“怎么了？” 没理会市里领导慢慢变得不好看的脸色，宋远解释道：“先生，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方面，今年拉杆行李箱刚发明出来，全世界都稀奇的情况下自然卖的好。但刚您也说了国外很多厂家也买了专利自己生产，那从咱们这买的人自然就少了！” 这话说的很明白，先生赞同的点点头：“有道理，别人买了专利自然不会再买你的成品了。还有呢？” “第二点就是咱们国内了。我相信下个月的广交会上，各省市里展出拉杆行李箱的厂家不会少，毕竟咱国内又没专利啊。到时候要是为了外汇来个相互压价，那就换的外汇更少了！” 先生听到这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里迅速推演了一遍后发现宋远说的很有可能，收起笑容点点头，扭头对秘书说道：“小宋厂长提醒的很及时，让外贸部门和各省市都联系联系，先摸摸底！” “摸清了以后一起组织开个会，必须全部统一定价，不允许私自降价！” 接着回头看向宋远：“那你觉得下个月能卖出去多少呢？” 宋远想了想说道：“先生，下个月的广交会应该不比春天的那次低，毕竟有这新的第二代拉杆箱嘛。但明年是真说不好了，拉杆行李箱的结构已经很完善了，后面只能小修小补的改进，就没这么大吸引力了！” “以后反而是专利费比较稳定！做做宣传的话一年也能至少上千万了！” 对宋远说的话先生比较认可，人家外国人又不傻，能自己生产为什么要大老远买你的？ 想到这先生爽朗的笑道：“靠这个小玩意能挣几千万美元已经不少了！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顺其自然就行！” “不过话虽这么说，还是要争取换来更多的外汇！小宋厂长，我听人说你的口才很好，能说服外国人订货。下个月的广交会你还带队好不好？” “是！先生！”宋远大声回答道，心里也是激动起来。先生点名，这是无上的荣耀啊！ 说完了拉杆行李箱的事，先生开始问厂里的一些情况了。宋远觉得自己今天出的风头已经不小了，尽量的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问了两次看宋远都是请其他人回答，领导们就知道宋远的想法了，心里一笑就干脆如宋远所愿和胡建强、赵铭他们聊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0章 领导视察（五） 先生还有部委、市里的领导们聊了一阵就摸清了五金厂班子里其他几个人的底细了，普遍觉得除了胡建强弱一点没什么自己的思路以外，其他几个领导都还可以，最起码还都称职！ 再想到宋远的年龄，大部分领导都以为东城区是故意这样配备，防止领导班子不和影响厂里的发展，就没在意了。 特别是赵铭，提出的党员承诺制等等又给了领导们一个惊喜，更是追问了不少，直到最后赵铭招架不住说是宋远的主意为止。 一群大佬一听又是宋远的主意，齐刷刷的转头看着他，看到宋远浑身不自在弱弱的问了一句：“各位领导？”才都大笑起来，不再问了。 笑过以后先生问道：“小宋厂长，现在厂里还有什么困难吗？” 重头戏来了，宋远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先生，各位领导。东风机械设备厂今后将两条腿走路，一条是以拖拉机为核心的机械设备制造；一条是以拉杆行李箱为核心的创汇产品！” 听到这先生点点头：“这个思路是对的！机械制造利国利民、创汇更是能为国家做出大贡献！” 受此鼓舞宋远就放开说了：“是的先生。现在的问题是创汇这一块为了避免重复建设我们厂自己生产的很少，绝大多数都是让其他厂来生产了，利润当然也都在别的厂子里。” “但我们自己研发什么的也都要花不少钱，光投入没产出就不好持续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经和市里请示，外汇我们不指望，市里别的厂生产出来的拉杆行李箱是按照合同额的6.5%给我们拨付的人民币。” “拿到的这部分钱我们也没有乱花，建起了现在的新厂区，又研发出了第二代拉杆行李箱、温室大棚还有拖拉机等等。” “现在全国肯定有很多家生产拉杆行李箱的厂家，能不能也按这个标准来走？这样我们厂才能继续投入资金研发出第三代、第四代的拉杆行李箱或者其他能换外汇的新产品！” 听了一半先生就知道宋远是想要钱了，只是没想到宋远胃口这么大，一要就是6.5%！沉默了一会先生觉得宋远说的也有道理，自己掏钱研发的东西结果让别人无偿拿去挣大钱确实也不合理，就点了点头。 “小宋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按常理来说咱们国家没有这种类似于专利费的说法。不过你们厂的情况也是特殊，五金厂研发了拉杆箱这样的轻工产品，不重复建设生产车间也是对的。” “我同意你们按比例收取一定费用作为研发的费用，但就不要6.5%了，全国统一按5%吧！” 这下宋远都不是大喜而是狂喜了，连忙没口子的说道：“谢谢先生支持！” 先生摆了摆手：“这也是你们厂的情况特殊又干出了成绩，我才特批的！还有什么困难？” 宋远鼓起勇气又提出了第二个想法：“先生，现在科技发展很快，我们厂能不能自己生产一批拉杆箱，直接和外商交换新的设备或者技术材料。还有就是能不能特批我们一小部分外汇，让我们也能订购一些国外的资料？” “要出口创汇需要多了解国外客商的需求啊！” 市里和区里的领导没想到宋远胆这么肥，这是要在国家的外汇制度上开个口子啊！不远处的区里一把手看了看宋远轻轻摇头示意。 先生坐在那思考了一会也摇了摇头：“小宋厂长，国家现在急缺外汇。就连我审批使用外汇，超过一定额度都要报告，也不能全都自己做主。” “这样吧，你们厂如果确实需要采购国外先进的设备、技术了就打报告上来，我会优先考虑的。至于你说要订购国外的资料，我等会让人给你办个证件，你可以凭借证件到外交口和大学里面的资料室，那里有不少资料。” “这样也就能少花一点外汇了！” 听到先生这样说宋远忍不住有点心酸，想想后世国家数万亿的外汇在手，根本不在乎进口的事。而现在据传言超过5万美元部委都审批不了只能先生来审批，超过30万更是先生都不能做主，要召开会议了。 压下心里的情绪宋远大声答应下来：“是，先生！” 又说了几句外面进来了先生的一名随员，递给了先生一张纸条。先生看了两眼说道：“小宋厂长，刚他们查了一下，锦西化工厂去年生产出来了我国第一套农用塑料薄膜，你可以联系一下，试着把你说的农村也能用的温室大棚搞出来！” 没等宋远答应呢，先生想了想对着旁边部委的领导笑道：“老梁，我给小宋厂长办个工作证；你也办一个吧。我看小宋厂长爱搞发明经常需要查资料，你那里关于工业的资料全！” 梁领导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先生，我刚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先生又认真的对宋远说道：“这个温室大棚意义很大，小宋你多操心尽快实验看能不能搞出来！” 等宋远答应完，先生抬手看了看时间笑道：“呀，都快十二点了，我也该回去了。下午还有会要开！”说着就站了起来。 宋远和市里的领导连忙挽留：“先生，都到饭点了，在厂里尝尝我们的工作餐吧？” “下次，下次一定！等你们把温室大棚搞出来，我还要来看看的！今天就算了，下午的会还是很重要的！”先生摆摆手婉拒了。 想了想先生又笑道：“这样吧，饭就不吃了。不过一起合影一张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 本来宋远他们都有些失望呢，一听可以和先生合影又都高兴起来，大家拥护着先生来到办公楼前面的空地上，自然有摄影师来照了一张合影。 合影完毕先生就要回去了，上次见过的那位胡秘书快步走到宋远面前，要了两张宋远的照片，又交代了几句，才回到了先生身边。 临走前先生又和大家一一握手，对宋远笑道：“小宋厂长，好好干，等你的好成绩！” 等先生的车队走远，宋远晕乎乎的回到办公室，傻笑了一会后一拍大腿：今天赚大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1章 市里管工业大领导的回马枪 坐办公室里缓了好一会，宋远才冷静下来。 狠狠地灌下一大茶杯的茶水，才拿出笔记本根据刚才座谈会上的记录，宋远开始整理起先生安排的各项任务了。 首要的肯定是下个月的广交会，换外汇可是头等大事，厂里要挣钱也是靠这个，卖拖拉机按现在的调拨价才能挣几个钱？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趁着印象比较深的时候把这些都记下来才不会忘事。这也是宋远上辈子跟着一位老领导学到的好办法。 这位老领导平常的时候一点都不出奇，但有一次碰到事了才让宋远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时是所在乡里的一个两年前的项目出事了，上面要追究责任，依据就是这个项目的会议记录。偏偏这个项目手续不全，这会议记录也是后来补的。 上面拿着这个会议记录挨个追究责任，到了这个老领导的时候他直接掏出两年前自己的工作记录本，按调查的人说的日期翻出来自己的记录，指着上面说：“我在那一天是到市里某某局办事去了，第二天才回来的！这会议记录上的字不是我签的！” 上面调查的人一核实果然如此，最终其他说不清的领导或多或少都挨了处分，但这位老领导全身而退了。 从此以后宋远也学会了随身带个本子，大概记录一下每天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即使是后面跑车也不例外。 这样的好处就是哪天花了多少钱、收入多少到了月底一算就清清楚楚的了。 坐在这开始一条一条的列出今后一个时期的工作重点，不知不觉宋远是把心静下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那奋笔疾书呢突然听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抬头一望推门进来的竟然是刚送走的市里大领导，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区里一把手、街道办刘大姐他们，加上带着随员一共七八个人将不大的办公室挤得满满当当。 心里有些奇怪，宋远连忙放下笔站起来：“大领导好、各位领导好！” 市里大领导笑道：“宋远同志，刚才先生安排了这么多重要工作。送走了先生以后我还是觉得要回来看看！不会不欢迎吧？” 他的工作作风是从战争年代而来的，就喜欢来个突然袭击，认为这样才能知道下面的真实情况。 “那太好了，我正心里没底呢！领导您就来指点了！”宋远连忙笑道。 市里大领导走过来好奇的问道：“宋远同志，刚在忙什么呢？” 自觉的把自己工作记录本递了过去，宋远笑道：“领导，我在整理刚才先生安排的各项工作任务呢！” 市里大领导接过来本子看了几眼，虽然字写的不怎么样但确实是在写下一步工作的重点，满意的点点头：“宋远同志的工作作风很扎实嘛，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 接过还回来的本子，宋远笑道“领导您客气了！这里地方小，咱们还到会议室？” 市里大领导回头看了一下办公室确实挤不下这么多人，点点头：“好！” 到了会议室坐下，王德峰亲自带着人把茶水都倒上，虽然茶叶一般但忙活了一上午又累又渴的谁也不挑剔，都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放下茶杯宋远拿起笔等着市里大领导说话，这位领导不走寻常路让大家都有些紧张。 市里大领导也不是为了突然袭击来检查宋远的工作好不好，他一个堂堂6级大领导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关键是先生答应了宋远拉杆行李箱那5%的分成让他很动心啊。就按一年一两千万美元的出口，百分之五的分成也是好几百万的人民币了。 自从去年大炼钢铁以后，现在不管是中央还是市里都穷得叮当响。前文说过国家为了那些土法炼出的钢铁补贴就掏了40亿，占据了全年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还多，现在财政上紧张的一塌糊涂。 而市里也同样是这样，财政上极其紧张，这位大领导听到这小小的五金厂会有大笔收入了自然也把主意打了过来，这才有了他这次的突然袭击了。 沉默了一会，市里大领导想来想去也不好意思直接张口说钱的事，就微笑着问道：“宋远同志，刚才看你在些你们厂下一步的工作重点，讲讲吧？” 有准备了自然不慌张，宋远把手里的笔记本摊开，开始汇报了：“好的领导！” “按照先生今天视察的指示精神，我们厂下一步重点要做好以下几项工作。一是···” 说了七八分钟，宋远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来一句：“以上是我的初步想法，还不成熟，恳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看着宋远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的汇报，刘大姐是很高兴的露出了标准的“姨妈笑”，两个眼睛都眯了起来。 市里大领导整个听下来比较满意，虽然不是十分全面但就这么一点时间能说成这样已经属于很优秀了。 于是微笑着夸奖起来：“很好，看来宋远同志的思路很清晰！先生刚也说了我们急缺外汇，宋远同志下个月的广交会，还是辛苦你跑一趟，争取再创佳绩！” “保证完成任务！”宋远干脆利索的回答道。 “先生都给你们题字了，那么关于机械制造这一块，宋远同志你们是怎么想的啊？”市里大领导慢慢的引导话题。 “领导，我们下一步计划一是加快生产东方牌四轮拖拉机，为市里保质保量的提供更多的拖拉机；二是进一步挖掘我们现有的12马力发动机的潜力，拓展我们的业务范围。现有的这款发动机优点很多，稍加改造就可以扩大应用范围。比如说发电、碾米、农用车等等！” “三是现在的发动机只有12马力，我们将联合农业机械化学院进一步研发更大马力的发动机。在此基础上生产出更好的农用机械！” 听到了自己想提到的方面，市里大领导笑眯眯的说道：“很好，我听了都觉得很受鼓舞啊！不过宋远同志，市里已经有了农机厂了，这样你们厂和农机厂的业务范围是不是重合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2章 图穷匕见 听到市里大领导提到宋远他们东风厂和市里农机厂业务重合的问题，宋远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这领导又是什么意思。 旁边坐的区里一把手经历的事情比较多，听了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笑道：“领导，五金厂和农机厂还是不太一样的。农机厂那边主要生产的是收割机什么的，和五金厂还是不一样的！” 这次来的市里大领导可不是上次那个分管农业的副职大领导，那位大领导区里一把手还有点胆量可以掰掰手腕，这位大领导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侧面说两句已经是鼓足勇气了。 市里的大领导笑着摇摇头：“那也不一定啊，市里农机厂他们也在研究发动机呢，不过是汽油的！” “发动机研发出来了，下一步也要往自带动力的农用机械上发展了!” 这话倒是不假，宋远他们之前去农机厂考察过，而且后世的记忆也知道后面农机厂改成了内燃机厂了。 北京吉普212的发动机就是他们生产的。 看到区里一把手紧张的神情，宋远心里也提高了警惕飞速的思索着：领导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让农机厂兼并我们厂吧？先生才题完的厂名不应该啊？ 于是宋远也连忙说道：“领导，那不正好吗？我们厂研究柴油机、农机厂研究汽油机，两条腿走路、两面开花啊！” 市里大领导笑着摇摇头：“国家还不富裕，还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支撑两条腿走路！” 接着叹了口气：“而且市里农机厂的发展并不能让人满意！他们生产的大型农机械，现在的农村合作社能买得起的没几个，都卖给了一些国营集体农场了！” “又在研发、仿制汽油发动机，挣得那点钱都投进去了不说，又找市里给他们拨了不少钱，就这什么时候能成功还不一定呢！” 说到这市里大领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宋远他们：“今天和先生一起看你们厂那新盖的家属楼和宿舍楼，比整个市里绝大多数的厂子都要好！要不了两天，你们厂财大气粗的名头就能传遍整个市里！” 听到财大气粗这几个字，宋远心里也咯噔一下了，大概猜出来了这位领导是看上五金厂的钱了。 虽说五金厂这阵子账上没多少钱，可那是因为新建了厂区、办公楼什么的。而到了下个月广交会之后，五金厂自然又有了大笔的进账。 猜出来归猜出来，宋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位领导比宋远大了那最少也有六七级，说句难听的真是他一句话就能把宋远换掉。 心一横宋远干脆问道：“领导，那您的意思是？” 市里大领导呵呵一笑：“宋远同志不要紧张，市里也不是不讲理的！” “既然先生题名都定为北京市东风机械制造厂了，那将厂子整体划归由市里直接管理！” 话音落下，区里一把手脸色不太好看了。 区里一把手之前就打算把五金厂上划到区里直接管，现在可好了市里一张嘴就直接拿走，直接让区里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刘大姐虽然也不太高兴但脸色要好一些。毕竟宋远这么能折腾刘大姐早有心理准备街道办留不住五金厂。 如今直接划归市里管理，对宋远他们也是一件好事。这么一想刘大姐心里就平衡一些了，但还是有些心疼每年五金厂能上交的那一笔不少的钱。 市里大领导看着刘大姐他们笑了笑：“刘主任，既然之前厂子是你们交道口街道办事处成立和管理的，那以后每年厂子按照今年给你们上交的金额还继续给你们交这笔钱！这样总可以了吧！” 有了这话刘大姐高兴起来了，前一阵宋远可是给街道办了20万呢，于是点头笑道：“既然市里有需要，交道口街道办坚决执行市里的命令。不过领导，今年到现在五金厂是已经给街道办上交了25万元了！” 市里大领导愣了一下不由的问道：“真的吗？已经上交这么多了？” 一般的街道办小厂能上交个几万块钱就算办的成功了，差一点的还要街道办掏钱补贴呢。 即便五金厂今天大获成功，市里大领导想着最多不过十万八万的，没想到竟然有20多万。 刘大姐含笑看向宋远，宋远连忙汇报：“是的，领导。年初的时候给街道办上交了5万元，广交会后又给街道办上交了20万元。” 市里大领导搓了下牙花子，轻轻摇摇头笑道：“刘主任，没想到你们街道办也这么有钱啊。那行吧，以后就按每年25万元的金额吧！” 区里一把手急了：“领导，那我们呢？” 给街道办分钱一是看在刘大姐的面子上、二是厂子毕竟是街道办下属的厂子，即便如此25万也让市里大领导有些心疼了，区里一把手这句话算是撞到了枪口了。 眼睛一瞪，市里大领导反问道：“区里怎么了？” 区里一把手有些委屈的说道：“领导，五金厂发展到现在我们区里也是给予了大力支持的！” “支持就对了，这么好的厂子不支持你还想支持谁？”市里大领导开始有些不讲理了。 等了片刻他才笑道：“分钱给你们是不可能了，市里从街道办拿走的厂子，给街道办分钱是天经地义。谁让你们不早点把厂子划归区里呢？” “不过以后厂子生产出来的设备，给你们东城区优先行了！” 区里一把手还想再争取一下，一抬头看到市里大领导脸上的表情不善，委委屈屈的低下头不吭声了，心里盘算着后面不行了从交道口街道办弄一点钱，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可是刘大姐又是个阻碍，以她的身份要是不乐意了区里也不好直接强压，实在不行了给刘大姐再升一级，换一个听话的上来吧！ 区里一把手这么想着呢，就听见市里大领导又笑眯眯的问道：“宋远同志，你的意见呢？” 见刘大姐都没意见了，宋远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不如干脆一些。于是就朗声说道：“领导，我们厂全体员工坚决服从组织决定！”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3章 图穷匕见（二） 见宋远回答的坚定，市里大领导这才满意的笑了，对着区里一把手笑道：“你看看你，还没宋远同志这么一个小年轻有觉悟！” 区里一把手欲哭无泪，对宋远来说划归市里是件好事，他当然支持了。可对于区里那可是一块大肥肉就这样没了啊！ 说完区里一把手，市里大领导又笑道：“宋远同志，你预计这次广交会能收入多少？” 心里默算了一阵，宋远说道：“报告领导，我预计这次广交会签约金额能达到1300到1500万美元之间！” “说说你的依据？”大领导继续追问。 说就说吧，宋远先问道：“领导，先生说过华润那边收的专利费都已经有将近上千万美元了。这一块收入不知道？” 市里大领导想了想摇摇头：“既然先生在这都没说，那估计不会给你们厂了。不过后面你们再通过华润申请专利什么的，肯定也不会问你们要钱！” 既然这块收入不算，那就算别的。“领导，这次第一代拉杆行李箱的销售额不会很多，最多一两百万！一方面很多国外厂家买了专利授权自己生产，另一方面还有其他省份也都惦记着呢。能卖一两百万还是咱们第一个生产，有些客商会认准我们的品牌！” 点了点头，市里大领导自然知道其它省份也都不是吃素的，看到挣钱的买卖那还不得一拥而上，就笑道：“有道理，这一块能有100多万美元就行！” 宋远继续说道：“所以这次的重头戏还是咱们的第二代拉杆行李箱，万向轮相比之前是个巨大的提升，更为方便了。再加上我们又增加了许多款式，这次广交会销售额应该不比春天那次低，这就是1200万美元了。” “至于第二代的多功能工兵铲这些，属于锦上添花的，能有二三十万美元就不错了，我也没抱太大希望！” 市里大领导听得连连点头：“宋远同志还是很谨慎的嘛！能有1300万美元已经很好了！” 接着又想起专利费的那将近1000万美元，心疼的说道：“不行，回头我还是要找一下先生。华润那边拿走了美元我可以理解，总得把对应的人民币给我们吧！” 这话宋远也好、区里领导也好都不敢接，都悄悄没吭声。不过宋远心里是最高兴的，真能拿回来的话就算市里拿走大头，总会给厂里留下一小部分吧！ 市里大领导说完话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市农机厂这两年投入了不少，但实际的产出并不多，还不如你们东风厂现在已经有了成熟的拖拉机。” 说道拖拉机市里大领导又想起来之前先生批评又被宋远圆回来的事了，瞪了一眼区里一把手：“宋远同志，既然先生都已经题名了，那些生产出来的拖拉机打上品牌赶快调拨出去。天天都能看到满大街运白菜的马车！” 现在是十月下旬，正是老北京储存冬菜的时候，确实有很多马车在运输大白菜。 区里一把手心知这是在侧面的批评自己呢，连忙大声答应道：“是，领导。会后我就联系市供销社！” 市里大领导点点头继续说道：“这又扯远了，农机厂建起来的时候市里累计也投入了两三百万，今年还又给他们拨了30万的研发费用，真要算起来比你们东风厂是差远了。” “我的意思是以你们为主体，将东风厂和农机厂合并！这样你们厂的技术力量也能大大增强，而农机厂也不用再愁着没钱搞他们的汽油发动机了。” 这个想法确实让宋远和厂里其他领导都又惊又喜，农机厂再穷也是一个正处级的厂子，说起来技术力量更能甩东风厂八条街去。 宋远他们搞个单缸柴油机全靠学院的李老师，自家技术科的科长也不过是个八级工程师。而农机厂呢？高级工一群不说，人家的研发是直接和华清大学联合搞的。 要论历史的话农机厂前世可是华北农业机械总厂，创建于49年4月，上层领导关系无数。这让宋远也好还是其他领导也好，都担心自家能不能消化得了农机厂，别最后成了光出钱管不了事的冤大头了。 看到宋远他们脸色变幻，市里大领导笑道：“当然，这事也只是我一个初步想法，具体还要市里开会研究，就算要搞也要等你们参加完广交会再说了！” 这话说的宋远心里更是没底了，这不是摆明看上了厂里从广交会上挣的钱了吗？ 不算国内其他厂家生产拉杆箱那5%的抽成，就刚才预估的那1000多万美元，东风厂就能抽成一两百万。 要算上国内其他厂家的抽成，那就更多了。 见大家都没吭声，宋远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领导，农机厂实力比我们强的多，他们能愿意吗？” 市里大领导闻言笑道：“都是市里的企业，当然要服从市里的管理了！” 他还有一个心思不好和大家说，去年才成立的农业机械部也就是后面的八机部这阵子对农机厂虎视眈眈，想要把农机厂划到他们直管。 只是市里一直不同意罢了，如今干脆把这农机厂合并掉，彻底断了八机部的念想。 这么一举两得的好事，市里大领导是坚定要推行下去的。 宋远和厂里领导们对视了一眼，见这合并的事大领导已经下定了决心，只好说道：“领导，我们厂坚决服从市里的命令！” 满意的点点头，市里大领导笑道：“很好！身为党员干部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这就有些尴尬了，宋远申请入党了还没走完流程呢，现在连预备党员都还不是。 看宋远脸色有些不对，大领导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宋远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一下，大领导哑然失笑，忘了宋远才20岁，工作也就两年过一点。 想了想市里大领导对刘大姐笑道：“刘主任，对于宋远这样讲政治、讲大局、能力强的同志，在入党这方面适当加快一些也是可以的！” 知道这是领导特批了，刘大姐点点头：“是，我们下去就办！”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4章 食堂 听到大领导特批宋远也高兴，这年头即使是企业、工厂也是书记最大，一直持续到80年代。只有成为党员了宋远才有当书记的资格。 后世一般是至少是正式党员一年以后才有资格当书记，这年头没那么具体的规定但也同样需要有一定党龄。 市里大领导想了想，又说到：“还有大棚的事，先生说了有进展要给他报，到时候也给市里报一份。如果能大规模推广的话，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宋远答应下来：“是，领导。我们下去就联系石化那边，采购一批农用薄膜开始试验！” 看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市里大领导就准备走了。今天提起五金厂和市农机厂合并虽然是他的灵机一动，回去还要过会走个程序，但他相信问题不大。 不过是区区一个正处级和一个副处级的两个厂子合并，对于市里来说根本算不上大事。 眼见市里大领导准备回了，宋远连忙站起来：“领导，这都十二点了，在我们厂里吃顿饭吧。要不工人们见领导到了饭点都不肯在我们这吃顿饭，还以为您对我们厂有意见了呢！” 市里大领导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小宋，这是拿工人同志们来压我啊！行吧，就在你们这吃一顿。不过咱们可要约法三章啊，伙食费必须收、工人们吃什么我们也跟着吃什么！” “没问题，领导！”宋远话音落下王德峰就连忙出去安排去了。之前厂里也做过预案领导在这吃饭的话怎么办，现在再安排一下就行。 食堂准备也需要一点时间，宋远就开始没话找话了：“领导，我们厂建设之前还专门去了一趟农机厂考察，感觉也挺红火的啊。” 市里大领导闻言摇摇头：“他们那摊子铺的挺大，去年才扩建完不说又一直上马新项目，现在2000多号人每月耗费也不小。” 这让宋远更愁了，自家厂子才600来号人，要吞下2000多号人的大厂哪有那么容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又聊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宋远起身请大家到食堂就餐。这新的食堂好歹是有包间了，不至于像老厂区那边领导来了也只能坐大厅。 陪着领导们往食堂走，进了食堂以后大领导不着急进去，先围着食堂开始溜达了。 看到上千平方米的食堂里面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墙上不仅有“浪费可耻、节约光荣”的宣传标语，不远处就挂有一个食堂管理制度的宣传牌，他好奇的停下来看了起来。 整个转了一圈，看看已经坐在那吃饭的工人们饭盒里都是什么饭，再随机挑上几个工人聊上几句，问问饭菜多少钱、能不能吃饱等等，工人们的回答让大领导很满意。 最后走到打饭的窗口那，看到食堂里打饭师傅也一个个一身白色工作服带着白帽子，连指甲都收拾过，那就更满意了。 看到窗口那用小碗摆放着四碗不同的菜，旁边盘子里放着两个二合面的馒头，市里大领导好奇的问道：“摆的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宋远往后退了一步让出来王德峰，他也是机灵人连忙回答：“报告领导，按我们宋厂长的意见，每次打饭食堂都会在窗口摆上一份标准的量。这样一是能让同志们直观的看到饭菜的品种，二是定下了每一份的标准，不用担心多了少了。”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标准都摆在面前每个人打的多少都一样，很公平！”大领导听完笑道，又看向宋远：“不错，小宋的好点子还是很多的！” 宋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领导，主要是现在物资比较紧张，尽量让同志们都吃饱！” 提到物资紧张市里大领导也有些黯然了，他身处高位自然知道现在整个北京市的粮食库存已经很紧张了，正在抓紧时间从外地调粮进京保障供应，可就算如此实力已经在酝酿从下个月起要减少每个人的定量了。 只不过因为十年大庆刚过去，这个消息还不方便公布而已。 沉默了一会，想到东风厂还要挣外汇呢，再说市里已经从他们厂在春天的广交会上抽走了2000来万，于是市里大领导就开口说道：“这样吧，我给粮食系统打个招呼，给你们再增加些配额！” 这下宋远他们是真的大喜过望，粮食系统可不仅仅是粮站了，米面粮油甚至肉类都可以同步增加的。 谢过领导，大家进了包厢坐下，没两分钟就端上来了六盆菜，是五菜一汤只不过分量比较足。 市里大领导看到以后脸色拉了下来：“宋远同志，我刚不是说了和大家一样，外面吃什么我吃什么吗？” 宋远伸手一指笑道：“领导，您看这四个菜都和外面一样的，汤也是外面都有的。只是今天领导过来我个人请客加了个菜！” 市里大领导仔细看了看确实如宋远所说，但加的那个菜全是瘦肉，仍然皱着眉头说道：“你个人请客？你有这么多肉票？” “领导，您可能不知道我上班之前是门头沟方圆数十里最好的猎手，这是我亲手打的一个狍子。不信您可以问刘主任！” 刘大姐笑着点头说道：“是的，小宋打猎是把好手，我家小宇今年过年的时候跟着他在门头沟待了两天，带回来了四五百斤的猎物！” 市里大领导自然和刘大姐是老相识了，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既然不违规那就没事了，于是笑道：“没想到宋远同志还有这本事，可以说能文能武了！不过即便如此，日常还要节约啊！” 宋远在门口笑道：“是，领导。” 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因为先生的视察让大家都有点紧张，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吃完饭以后送别了市里大领导，区里一把手站在那看了宋远一阵，叹口气说道：“宋远同志，今后区里的各项工作，还需要你们厂多多支持啊！” “领导您放心，东城区是我们厂的娘家，怎么能不支持呢？”漂亮话宋远也是张口就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5章 会议和团结 送走了一群大大小小的领导，宋远和厂里其他几位领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长长吐出一口气。 今天厂领导班子都累得不轻，不是说干重活了累而是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心累。包括宋远在内的每个人都要有时刻被领导提问的准备，一直这样能不累吗？ 见大家都一脸疲倦，宋远大手一挥说道：“各位同志，我看大家都累了，咱们休息一个小时，两点钟在会议室开个小会，把先生和市领导安排的工作落实下去，怎么样？” 除了胡建强觉得自己的话被宋远抢了而不开心以外，其他领导都纷纷赞同。回去闭上眼睛眯上一二十分钟也好啊！ 到了一点五十五，宋远端着茶缸拿着笔记本和笔向会议室走去，进来以后发现除了胡建强大家都到齐了。 年龄最大的李副厂长看宋远坐下笑道：“年轻就是好啊，看宋厂长这会又精神了。我就不行，现在头还是懵的。” 赵铭笑着接话道：“那是，咱俩的年龄都是宋厂长年龄翻倍还多，能一样吗？” 齐副厂长是年龄第二小的，忍不住开口说道：“这还不算，我最佩服的是厂长在先生面前都能侃侃而谈，我在旁边光听都紧张的不行了！” “就是就是，不过也好。厂长这么一说咱们厂今年就能多不少收入了！还有粮食，有大领导的话咱们的工友们也能吃饱一点了！”王德峰也笑道。 在座的都佩服宋远，敢直接找先生和大领导要好处，关键是还真要来了！ 正说着呢，胡建强进来了，表情不太好看。他刚给自家老领导、区里的四号领导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今天先生和市领导来视察的情况，也想再要些支持。 毕竟如果两个厂真合并了，胡建强九成九要挪个位置了。可他不想啊，一个几千人大厂的书记，就算希望渺茫他也想争取一下。 可四号领导能干什么？到时候这个书记的位置必然是市里面来定，只好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把他打发了。 进来坐下以后，胡建强有点蔫吧的开口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宋远同志，请你先安排工作，我等会再说吧！” 这话让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了，胡建强这是转性了？ 刚才挂了电话以后胡建强想明白了一件事，宋远这是已经在先生和市里大领导心中挂了号了，到后面两个厂子合并以后宋远也必然会有实权！ 可自己就不一定了，农机厂现在就有现成的两个正处级的厂长和书记，自己到时候能不能混个副书记都不一定呢，何必再得罪宋远呢？ 而且两个厂子合并的时候很有可能是五金厂的领导班子要和农机厂的领导班子斗一斗，才能定下来谁说了算！那时候说不定自己还要靠宋远拉扯一把呢。 互相对视了一眼，宋远就不管那么多了，开始拿出本子一条一条的把工作安排下去了。 “老李，厂子的生产还有那批库存拖拉机增加品牌名称的事就交给你了，字体自然就按先生题的字来！” “没问题！”李副厂长干脆的说道。 “老王，今天大领导说了要增加我们厂的配额，这事你抓紧了。这可是关系到大家吃饭的问题！还有就是大棚的事，先生都在关注的。多操点心，和石化那边联系一下农用薄膜的事！” “明白！”王德峰也大声答应着。 经历了今天的事，整个班子就没有不服气宋远的了，自然点到谁谁就接过任务，保证完成了。 整个安排了完，宋远回想了一遍没什么遗漏的了，才看向胡建强：“书记，我这说完了！” 胡建强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来：“同志们，宋厂长刚才安排的很好，请大家都抓紧时间落实。我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提醒大家一下我们在座的各位还是要注意团结！” 大家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团结了，就见胡建强继续说道：“既然市里大领导说了我们厂和农机厂合并的事，那基本上就成定局了。而农机厂级别比我们高，我们要是还不团结的话，那就是人家把我们吞并了！” 大家听得都心中一凛，胡建强来五金厂没办成什么事大家也不怎么瞧得起他，但刚才这两句话是说的真有道理。 五金厂级别低，两家合并以后新厂的领导班子很有可能大部分都是农机厂的人。如果对面也抱团的话，还真不好说谁合并谁呢。 打个比方说宋远提议下一步在S195发动机的基础上研发更大马力的柴油机，而对面不愿意放弃自家研发了很久的汽油发动机，争执不下的情况下来个开会表决，那宋远他们输的可能性很大。 正处级的厂子领导班子最起码也得是个副处级啊，宋远这边就他和胡建强两个人，对面能有七八个，这投票表决肯定赢不了。 一件事宋远可以让步，可要是每次都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宋远觉得自己肯定接受不了，可在规则内除非撕破脸还真不好反抗。 想到这宋远点点头说道：“胡书记说的非常有道理，咱们不说把农机厂的领导班子想的多坏，但环境不同大家的想法肯定也不一样，到时候肯定会有分歧的。有了分歧咱们尽量沟通达成一致，但也不能无条件的一直让步啊！” “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厂必须团结一致才行！” 其他几位领导也都想的差不多，真要厂子合并了他们作为正科级进入领导班子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就是某个部门的负责人，运气再差点的话说不定还要是某某部门副主任（正科级）了。 毕竟不可能厂里所有部门的正职都让五金厂的领导来担任，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自己这边弱势一点，那更要抱团取暖了。 于是赵铭、李副厂长他们几个都轮流发言，意思也都一样，大家要团结一致，维护好自家的利益，不能名义上是五金厂把农机厂兼并了，实际上却变成给农机厂打工掏钱的角色。 真要这样的话，宋远他们也没脸面对整个厂里上上下下六百来号人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6章 好友相见 见大家都一一做表态发言，胡建强高兴起来：“同志们都讲的很好！让我也学到很多，接下来让我们团结一致，把我们的东风厂发展壮大！” 说完以后很识趣的看向宋远：“宋厂长，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说的？没有的话咱散会？” 宋远摇摇头：“胡书记，我这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散会以后，包括宋远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李副厂长还在给那批拖拉机制作东方两个字的车标呢，市里供销社就拎着批文找上门来要开走30台拖拉机了。 宋远过去一看，竟然还有在师大学习时认识的那位小胖子胡强。 胡强见了宋远也是大喜：“爷们，原来你在这上班啊，快帮我说说让我们把这拖拉机开走！你是不知道这阵子我们满城跑着送大白菜，送的我都快要吐了！” 宋远哈哈笑着迎了上去：“老胡，你怎么跑来了？” 小胖子胡强得意的一挑眉毛：“爷们，你胡哥现在是运输科科长，能不来嘛？” 看见胡强得意中又有些猥琐的样子，宋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胡大科长高升了也不请客啊？” “请请请，只要你帮我把这批拖拉机交付过来，满京城的馆子随便挑！”胡强拍着胸脯豪爽的说道。 这话倒不假，胡强本身就有来头，再加上这京城的馆子都要有求于供销社，请一顿饭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请客就算了，不过拖拉机是可以给你们。”宋远笑道，说完朝李副厂长喊道：“老李，车标搞好了没？要是搞好了就交付吧，供销社的同志们也很辛苦！” “马上，最多一个小时！”李副厂长回道，“宋厂长放心，下班前保证能交付给供销社！” 满意的点点头，宋远扭头对胡强笑道：“老胡，别说我不够意思啊！” 头扭过来就看到胡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嘴巴都张的能塞进去个拳头了：“宋、宋厂长？你是这的厂长？” “对啊！”宋远笑眯眯的说道。 胡强过来一把搂住宋远的脖子往没人的角落里走：“我说老宋啊，你之前不是说你在街道办上班吗？” “没错啊，我是在交道口街道办上班，这不是领导安排了新任务嘛！”宋远嘿嘿一笑说道。 “那你现在是什么级别？”胡强紧张的问道。 “承蒙组织信任，也就是个区区副处级！”宋远昂起头，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 听到副处级三个字，胡强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区区？副处级？我说爷们，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皮呢？” 哈哈一笑，宋远故意再说道：“革命不分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嘛！胡强同志，你的思想觉悟不高啊！” 顿时胡强被气的哇哇大叫，过来一把揪住宋远：“好你个宋远，这是想要上天了啊？” “稳重！稳重！”宋远连忙拍开胡强的手：“后面还有你的部下呢，别让人看了笑话！” 才想起来这一茬的胡强悻悻的放开宋远，仍不忘说道：“不行，不能白白被你骗了这么长时间。你说吧怎么补偿我？” 宋远才不认这个账：“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也就是前一阵组织上才任命的。我也不能提拔了再专门跑到你面前嘚瑟啊！” 胡强冷哼了一声：“这我不管，今天我要开走50辆拖拉机，你就说行不行吧！” 他的狮子大张口吓了宋远一跳：“我说老胡，你知道我这总共还有多少台不？市里大领导刚视察完，剩下的数目他比你都清楚，我哪敢给你这么多！” “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胡强一脸狐疑的问道。 没办法，宋远大概给他说了说这次领导们来视察的情况，胡强这才罢休，不过仍然不死心的说道：“咱俩好歹也是同窗，你这一批货我可以不多要，但后面再生产出来的一定要给我留上一些！” 这还差不多，宋远点头答应下来：“行，你要几台？” “最少十台，二三十台我也不嫌多！” 胡强这么大的胃口吓了宋远一跳：“你要这么多拖拉机干什么？” “你不知道市面上缺运输工具都缺成什么样了，要不缺国家能一进口就是几万辆？我们供销社总共现在才有三十多辆卡车，要给这么大个四九城供应，再来一百辆都不嫌多！”胡强鄙夷的看了宋远一眼。 “像冬天运白菜这种时候，我都是满四九城求爷爷告奶奶的借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你们厂这一辆能顶三五辆卡车的拖拉机，我不多买一些我傻啊！” 宋远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厂拖拉机能装？” “你还真当我傻啊？东城区的火车站一两万人在那干活，需要的物资不就是我们来供应的吗？我去过好几次，当然见识过这拖拉机的本事了，就是不知道是你们厂生产的！” 解开了疑惑，宋远大气的答应道：“行，最多一个月我让人再给你留出来十台！到年底争取给你再留十台！” “这还差不多，我也不占你便宜。你们厂有多少人？今年的年货我给你们厂也留一份，保证不让你丢面子！” 胡强自认为是讲究的人，当然不能占这个小老弟的便宜了，于是也豪爽的说道。 “这感情好！我们厂现在610多个人，你给我按650人准备吧！”宋远也是大喜，每年准备年货都是头疼事，光有钱没关系东西都买不到！有了胡强这话今年可以省下不少心思了。 “行，包在我身上！600多个人也不多！”胡强在供销社供应的物资都是按百万人计数的，几百个人的年货，他都不用找领导，和自己平级的那些中层干部说一下就能办到。 敲定了这件事，两个人都觉得收获不小，心满意足的向人群走去了。胡强边走边喊：“那谁谁，我都说好了，30辆拖拉机一辆都不能少，赶快去挑出来成色最好的咱们开走！” 听得旁边的李副厂长一头黑线，都是一条生产线下来的拖拉机，又不是老乡卖的大白菜，还挑挑拣拣的！ 宋远这边则是找过来了王德峰介绍给胡强，可别自己忙忘了耽误了年货的大事！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7章 参会准备 送走了昂首挺胸开着拖拉机的胡强，整个东风厂都开始忙起来了。 宋远在倒腾下个月去参加广交会的事、李副厂长在忙活拖拉机生产、王德峰在忙活温室大棚，就连胡建强也自告奋勇的跑五金厂改名东风厂的手续了。 对于上次广交会，别的宋远都可以接受，就是那展台实在是档次太低，真配不上自家一个就卖99美元的拉杆行李箱了。 后世随便进一个大一点的商场，基本上都有卖箱包的专柜。见多了那种现代风格，自然瞧不上如今广交会那种一个厂子发一张桌子再铺上一层白色桌布的土鳖作风了。 上次虽然临时弄了几个博古架，但和现代风格也相差的太远。宋远在市面上溜达了一圈仔细考察了一番，觉得就算没有LED灯、没有3D打印机，这时候能弄出来个六七分的样子还是有可能的。 先找到技术科，宋远就直接问道：“梁科长，你会造电机吗？” 这话一下问懵了梁科长，摸不清的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宋厂长，那得看您要什么样的电机了？大的不好说，小电机我还是能自己绕一个的！” 感谢这时候的人动手能力都超强，宋远拿起纸笔开始边说边画：“梁科长，我想要这么一个台子。底下都是木制的，上面连着一块圆形的钢化玻璃，通过电机可以让玻璃慢慢的旋转！” 其实就是后世烂大街的展示台了，上面再弄个灯光对准照下来，效果就要好上三分。 梁科长听完宋远的要求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厂长，这个不难。” “很好，做上三个。两个大的直径60公分，一个小的直径15公分就行！” 梁科长心算了一下笑道：“没问题，一个星期就行！” 宋远不放心的再交代道：“底下木头的底座要有个20公分高，全部漆成白色，要漂亮一些！不行了就请王副厂长从家具厂弄两个好的师傅过来！” “厂长你放心，保证耽误不了你的事！”出于对宋远的信任，尽管不知道宋远要这玩意干什么，梁科长还是立下了军令状。 看着梁科长宋远又突发了一个想法：“老梁，再问你个事。你也看过咱们厂生产的拉杆行李箱了，你觉得咱们如果最外层的真皮用波浪型的铝合金能不能做出来？” 后世镁铝合金的拉杆行李箱不要太多，宋远也是一时想起，就问了起来。 大概就是这种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个问题把梁科长难住了，他皱眉沉思一会才有点犹豫的说道：“厂长，要是用铝合金的话只能算好尺寸做好模具，裁剪以后再用折弯机弯成想要的形状，最后再用螺丝或者铆钉固定住。” 见梁科长有思路宋远已经很满意了：“那老梁再辛苦你一下，看能不能造出来铝合金的拉杆箱。要是成功了给你记首功！” 知道拉杆行李箱才是东风厂最挣钱的产品，梁科长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大不了先搞手工制作，后面再想怎么大批量生产的事。 安排完这个事，宋远就直奔轻工局去了。 找到阔别已久的沈局长，宋远隔了老远就笑道：“沈局长，好久不见啊！” 看到宋远来了沈局长也非常高兴，大笑着迎上来紧紧握住宋远的手：“小宋，我还说这两天找你去呢，你就来了！” 寒暄两句坐下以后沈局长正色说道：“小宋，正想问你呢，这次秋季广交会准备的怎么样？据上面说有很多国家的厂商报名参加了这次广交会，肯定比春天那次人多！” 宋远笑道：“领导，这不是找您来求援了嘛！这次您可得提前和组委会那边沟通好，给我们一块大一点的地方，别和上次一样巴掌大的地方，客人来了站都站不下！” 沈局长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这个确实有必要，我等会就和广州那边联系！” “对对，我的想法是那边能不能给张图，把展位的大小形状都发过来我们好提前准备一下！” “行，我来联系，应该问题不大！”这点小事沈局长相信那边会给自己面子的。 “那太好了，知道大小了我还想把我们厂的展位好好设计一下，整的好看一些也能多卖点货。人家卖菜的老乡都知道要把新鲜的摆在外面呢！” 作为负责轻工业的领导，自然对商业这块不是一无所知。这时候像王府井、上海友谊商店也都进行了装修。 其中王府井百货当时定下的装修标准就是每平方米30块钱，顶上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你这个想法好，咱装修好一点了才能卖个好价钱嘛！”沈局长也笑呵呵的说道。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在这边根据图纸把展架那些都做好，拉到广州那边一组装就行了。就是需要沈局长您支持一下，帮我协调一下市里家具厂、灯泡厂、玻璃厂等等，行不？” “这有什么不行的，一句话的事！”沈局长笑道。 上次依靠宋远的拉杆箱沈局长可是出了好大风头，这次出成绩也可都指望着宋远呢，这点小忙他是非常愿意帮的。 坐在那沈局长写了个条子，又当着宋远的面给这几家厂子的厂长都打了电话，交代了宋远会去找他们协助制作广交会的展台，务必要全力以赴等等的话。 为了政绩沈局长也是雷厉风行，和广交会组委会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硬是给宋远他们东风厂要来了120平方米的展厅，就是一个10乘以12米的长方形，位置也很好就在一楼左侧的黄金位置。 组委会的人本来还不想给这么好的位置呢，但沈局长拉起轻工业部的大旗一阵威逼利诱，最后组委会考虑到宋远他们上次的战绩确实彪悍，忍痛把这个黄金位置给放出来了。 宋远得知了这个消息大喜过望，连忙感谢沈局长。他却一摆手笑道：“这都是小事，只要你们这次还能创下新纪录就行了！” “您放心，保证不让您失望！”宋远拿着沈局长根据电话里的消息画出的草图就回去准备开始设计了。 让这个时代的人领略一下后世简约风的美感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8章 打造展台 宋远这两年崛起的很快，从57年到现在也不过2年多一点的时间就硬生生的凭借着一个又一个的功劳冲上了副处级，但也意味着他在人脉上比老牌的同级领导要差很多，用俗语说就是根基不牢。 所以对于那些老牌领导打打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宋远只能来找沈局长出面帮忙了。 好在沈局长也指望今年秋天的广交会，所以也是全力支持。 知道了展区的面积、尺寸以后，宋远就回到厂里，开始写写画画了。 限于这时候很多材料都没有，也不能弄得太复杂，宋远决定就弄成后世的格子型展厅，中间放上三个可旋转的展示台，再摆上几个桌子和沙发，有谈合同的地方就行了。 初步画出来了一张草图，宋远又直奔华清大学，这里的建筑系可是藏龙卧虎的。递上介绍信和工作证，讲明是为了广交会而寻求帮助，就很顺利的见到了系主任梁大师。 听完宋远的诉求：希望能找一个会画建筑施工图和效果图的老师帮忙，梁大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给他介绍了一位姓刘的老师。 刘老师就是主攻室内装潢这一行的，听宋远讲完自己的想法后也是兴趣大增，这时候的室内装修一般只有大型的重点建筑才有，像这种小型展台的装潢还真没人搞过，也算是开辟了新赛道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厂里，刘老师见识了要展出的各类拉杆行李箱，也是非常喜欢。作为华清的老师又是建筑系经常要出差的，可生产出的拉杆行李箱目前全部用于出口，少量留在国内的也还没普及到他们这个层次。 看刘老师喜欢，宋远就笑道：“刘老师，搞好了我送你一个，保证是出口卖99美元一个的那种好货！” “这么贵？”刘老师被这价格吓了一跳，不由的把手从拉杆行李箱上拿了起来。 “这是卖给外国人的价钱，出厂价没多少的，也就几十块钱。”宋远笑道。 “这倒是不贵！”听见才几十块钱刘老师放下心来。作为华清大学的老师，他的工资不比宋远低，花几十块钱买个出口要99美元的拉杆行李箱，相信回家了以后自家媳妇也会同意的。 于是刘老师就笑道：“不不，能出厂价卖给我一个就行！” “这都好说！”宋远笑着答应下来。 说好了这事两个人就开始干活了，宋远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想法，说白了就是三面两米来高的架子，两面都能看到。空的地方要能容纳下一个个大小不一样的行李箱。 麻烦一点的就是宋远想参照后世在架子上装上日光灯或者灯泡，用来提升效果。 搞明白了宋远的想法，刘老师这才放下心来。之前还想着要是太难自己弄不好的话就不好意思要这么漂亮的拉杆行李箱了。 如今看来这位宋厂长要的东西虽然比较古怪，但并不难。 说好了三天之内刘老师给提供详细图纸和效果图，宋远拎出一个拉杆行李箱递了过去：“刘老师，这个你先带回去！” “那不行，我今天出门急，身上还没带钱呢！”刘老师被吓了一跳，连忙拒绝。 “刘老师，我还能信不过你？就几十块钱的东西，三天以后来了再给也行！”宋远把行李箱又推了过去。 实在是喜欢这拉杆行李箱，也是受够了出差的时候拎上一个好几斤重的大皮箱，刘老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谢谢宋厂长了，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把钱带来！” “没问题，你给上42块钱行了！”宋远笑呵呵的说道。 从99美元变成42块钱，刘老师觉得自己赚大了，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拎着拉杆行李箱，刘老师骑上自行车就往家走。他虽然学问做多了不擅长人际交往，但也知道这玩意不方便拎到办公室去，要不然肯定会惹来不少麻烦的。 他的家在离大学不远的一处小院里，是一个简单的一进院，当刘老师推着自行车进了院门的时候，他的妻子黄莹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了：“老刘，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停好自行车再从后座上把绳子捆好的拉杆行李箱卸下来，刘老师献宝一样把行李箱递到黄莹面前：“今天出差到一家工厂帮忙，搞了个好东西，不敢拿到学校就先回来了！” 好奇的接过拉杆行李箱，黄莹看了两眼：“不就是个行李箱吗？不过这皮子是挺好的，黑的发亮！” 刘老师哈哈一笑将拉杆抽出来拉上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得意的说道：“怎么样？” 黄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快走两步从刘老师的手里抢过拉杆自己拉上走了起来，围着二十多平方米的小院走了两圈以后才笑道：“一点也不累啊！真好！” “那是，要不然我能连学校都不敢去吗？”刘老师的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又拉着行李箱走了几步，黄莹突然想起来了，就问道：“这个行李箱多少钱？” “不贵，广交会上卖99美元！”刘老师继续仰着头说道。 “什么？99美元？你疯了？”黄莹松开手里的拉杆，一个箭步就窜到刘老师面前，手一伸熟练的揪住了刘老师的耳朵。 “你日子不过了是吧？99还是美元！一个多月工资都没了！这个月咱们喝西北风啊？” “疼疼疼！快松手！”刘老师也摆不了世外高人的样子了，连忙低头求饶。 黄莹又生气又心疼，犹豫了一下松开手一跺脚：“赶快退了去！咱们还要用钱买粮食给村里的爹娘送过去呢！” 不敢再闹的刘老师连忙解释：“我说的那是广交会的价钱。今天这个厂子是按出厂价给我的，42块钱！” “真的？”42块钱就能接受了，大不了这个月少买几本书就行，黄莹想着。 “当然是真的了，我钱都还没给人家呢。不过这个宋厂长人还怪好的，说让我先拿回来，后面再把钱给他就行！” 想想也对，自家这不通世事的书呆子身上就没装过10块钱以上的时候。这下黄莹才放下心来，连忙又过去揉了揉已经有些红了的耳朵。 “对不住了老刘，谁让你故意吓我的！” 而就在刘老师和自家媳妇秀恩爱的时候，宋远又有了个主意。 www.d884.icu。m.d884.icu 第319章 箱包箱包，有了箱也要有包 今天在和刘老师做展厅设计的时候，宋远大概规划了一下，不算地上只算展架上一共能摆下30多个拉杆行李箱。 可现在生产出来的新款拉杆箱又没这么多款式，而有些强迫症的宋远又不乐意摆上些重复的，这就让他有点难受了。 坐在那回想自己上辈子逛商场时看到的行李箱有哪些款式可以在这个年代生产，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个一二三来。 想到头都疼的时候宋远灵机一动，想不出来行李箱的款式我不能放些别的吗？而后世那专卖箱包的地方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宋远的脑海里。 “啪”的一声，宋远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真笨！箱包箱包，有了箱自然也要有包嘛！” 俗语称“包治百病”，虽然国内现在不流行这个，但国外可是一直都有无数女性省吃俭用只为一款梦中情“包”。 而这时候的奢侈品品牌还没后世那么齐全，比如说阿玛尼是1975年才创建、范思哲是1978年才创建，圣罗兰也是1962年才自立门户。 现在还是老牌的爱马仕、LV、香奈儿、古驰等等品牌的天下。 不求有上面提到的几个品牌的地位，但借着拉杆行李箱的东风卖点女包换些外汇还是很有可能的。 上辈子的宋远虽然不热衷这些奢侈品，但光是玩手机刷抖音都已经见识过无数种各式各样的女包了，从中间挑出来十款八款比较经典的搞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就做，宋远就从自己的记忆里选出来几个印象比较深的女包开始画了起来。考虑到现在的工业水平不行，做不了太复杂的配饰，只好选择记忆里的经典款或者简约款。 第一款宋远选择了古驰的sylvie包，这款包最早始发售于1969年，也不用担心撞车。当然宋远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历史，只是觉得这一款包属于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就拿来抄了。 就是这款！图片、信息来自网络，侵权删！ 抄完sylvie包，宋远又把毒手伸向了香奈儿的LeBoy包，这款是2011年首发的包，更不担心撞车的问题了。 LeBoy包，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如法炮制，宋远一会就画出来了十来款不同的女包，感觉差不多了才停下笔来。 之前为了制造拉杆行李箱，当时的五金厂和大栅栏那边不少的皮匠大师傅都有过合作，随着拉杆行李箱的爆火这些师傅们也得了不少好处，双方合作的非常愉快，现在为了做女包宋远自然又想到了他们。 让办公室的人请来了七八位老牌的制皮大师傅，宋远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拿出设计图问道：“各位师傅，马上广交会又要开始了。现在缺少展品，我画了几个女包的样式，请大师傅们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给几位大师傅一人发了两张设计图，这几个大师傅也不敢怠慢都拿起图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几位大师傅都放下心来，女包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民国时就有不少作坊能做了，这些大师傅背后的商行也有制作过女包的。 互相对视了一眼，领头的大师傅笑道：“宋厂长，我刚看了一下，这些包都能做。就是上面的五金件稍微麻烦一些！只是不知道您想用什么材质的？” 想了想宋远说道：“这批女包要和咱们的行李箱搭配着卖，肯定不能用差的。外层用牛皮或者羊皮、里层用丝绸或者棉布，五金件就用黄铜，各位师傅觉得怎么样？” 几位师傅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大毛病，就纷纷同意了。 宋远不放心继续问道：“各位师傅，咱们现在的皮具都能做出什么颜色？” 领头的大师傅闻言有点郁闷：“宋厂长，咱们现在皮具还是硝制的，染色能染但时间长了容易褪色。我听说国外有什么化学染色法染出来效果好不褪色。” “我们现在有把握的只有黑色、棕色、羊皮的米白色，另外听说北京皮革厂有苏联专家教的新工艺，能染出墨绿、酒红、藏青等颜色，就是产量不太高！” 听完大师傅的话宋远大喜，能有这么多颜色绰绰有余了。反正只要自己在广交会上签下订单，上面为了外汇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完成的。 到时候怎么生产出来自然有沈局长他们来考虑。 于是宋远便笑道：“那几位师傅，需要我来和皮革厂联系弄来这新颜色的皮子吗？” 几位大师傅笑着摇摇头：“宋厂长，我们几个干了一辈子的皮货，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好啊！几位大师傅，这几款女包您们觉得几天能弄出来？” 几个人心算了一下又互相商量了几句，最后领头的大师傅回答：“十天，最多十天，宋厂长您拿出来的这些款式，我们每个样式最少能制出来3只颜色不一样的。” “足够了，那就拜托几位大师傅了！”宋远起身抱拳行了一礼。 几位大师傅年龄都不小，也更习惯抱拳礼，纷纷也起身回礼。 搞定了这件事，宋远就直奔龙顺成木器厂去了。 龙顺成木器厂名字虽然土气，但这时候是北京城里最大的家具生产企业。 这个厂子是56年1月公私合营的时候包括清道光年间创立的同兴和、同治年间的义盛和等老字号在内的35家家具作坊合并组成的。 厂里面有许多能工巧匠，大部分都是清宫造办处走向衰退后，流散于民间的工匠师傅。他们擅做各式各样的硬木家具，所以宋远就慕名而来了。 龙顺成的厂长姓王，名叫王立涛，之前沈局长给他也打过电话。 到了龙顺成见了王立涛以后他也是非常热情，毕竟作为轻工系统的一员，他们没少听宋远的大名还有一个皮箱挣了几千万的传奇。 寒暄了两句宋远就说了下自己的需求，对于有几十位高手大能的龙顺成来说做三面展柜那是小菜一碟。 稍微麻烦一点的就是宋远提出来的要在每个隔断中安装日光灯，但也问题不大。 一口答应下来，王立涛向宋远保证有了图纸最多一个星期就能交货，至于钱那更是小事了给个材料钱就行，让宋远都有点受宠若惊的连连感谢。 说完这些，王立涛才露出了狐狸尾巴：“宋老弟，老哥我是有事相求！”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0章 万事俱备 听到王立涛说有事相求，宋远才反应过来，难怪他今天这么热情呢。 于是宋远笑道：“王厂长，都是同志，什么求不求的。有话您请讲！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推辞！” 王立涛大笑一声：“我就知道宋老弟是讲究人！” 走过来亲热的拉着宋远坐下，又亲自给宋远泡了一杯茶：“宋老弟请坐，尝尝我这西湖龙井，虽然不是胡公庙那十八颗御茶，但也是狮峰里的特极品。要不是老哥我在那里有些关系，一般人还拿不到呢！” 从明清时西湖龙井茶就开始崭露头角了，而六次下江南四次都到西湖茶区看采茶的乾隆御封了十八颗“御茶”以后，更是让西湖龙井名声大噪，到了民国时西湖龙井已经是名茶之首了。 等宋远喝了两口茶以后王立涛才说出来了自己的目的：“宋老弟，承蒙轻工局看重，我们龙顺成也要参加这次广交会！” “之前我们也参加过一次，卖的不怎么样，总共也才签了两万来美元的合同！实在是丢了我们京城第一家具厂的脸！” “沈局长大会小会上夸了宋老弟无数回，说你脑子灵活、主意多！今天老哥我厚颜请老弟帮我出出主意，也弄上几款新产品出来。” “要是这回广交会还是不温不火的，老哥我都没脸见全厂上下这千把号人了！” 之前轻工局开会的时候不止一次拿宋远举例子，人家一个搞拖拉机的都能想出好点子搞出好东西，大把的美元往回捞；你们这么多专业搞轻工业产品的厂子，还不如人家的零头！ 沈局长是把下属这些厂子的领导们骂了个狗血喷头，气头上甚至放话出来不换思想就换人，这让王立涛有些怕了，今天看见宋远连忙拉下脸皮请教了。 听完王立涛的想法宋远有点意外，不禁问道：“这还有十几天就该出发了，贵厂现在搞能来得及吗？” 受十年大庆影响，今年秋天的广交会推迟了一些，放到了十一月中旬，而现在已经是十月下旬了。 王立涛拍着胸脯保证道：“宋老弟放心，我们厂别的不多就是木工大师傅多，好多都是造办处出来的顶尖大师傅及其后人，只要你能给我们出个好主意，我们指定能在十天之内搞出来！” 既然王立涛信心满满宋远就不在这方面纠结了，开始沉思家具厂能搞点什么花活了。 这倒不是太难，上辈子宋远走南闯北的也见过不少家具，很多款式都是现在没有而后世流行的。但选择哪种既要以这个年代的人能接受还要能造的出来，还是需要好好想了想的。 这时候流行的是人们俗称的三十六条腿，就是一个方桌、四把椅子、一张双人床、一个饭橱、一个立柜、一张写字台总共九样家具，是无数城里小年轻结婚必备的目标。 可在宋远眼里，那是一个土气。 大概就是这种，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想了想宋远问道：“王厂长，咱厂里都能给家具刷出来什么颜色的漆？” 这问到王立涛的心坎上了，他带着一些得意的说道：“我们龙顺成最拿手的就是黑红两色，黑色庄重、朱红色大气！除了这两种颜色以外，我们还能用石黄、紫草调出来浅黄、深紫等等。” 这倒是不少，不过宋远还要问道：“那纯白呢？” 沉默了几秒钟王立涛略带苦笑的说道：“宋老弟，我们用石灰和桐油是能调出来白色，一般给医院供的也是这种，但时间一长就容易泛黄，不敢往国外卖啊！” 这倒是个麻烦，宋远轻轻摇了摇头。后世白色的各种家具再常见不过了，就连这次宋远他们的展架也要白色的，可这颜色不过关是个大问题。 想了一会宋远找王厂长要来了纸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第一张纸上，宋远画出来了一个后世常见的高低儿童床，走的是卡通风。 既然王厂长说了技术上没问题，宋远就画的略微复杂了一些。两层的高低床在中间，左边是由四个抽屉组成的组合储物梯柜、右边是一个滑梯。 里面的隔板上还做了几个书架可以放些书或者玩具什么的。 大概就是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学习了这么久再加上经常画图，宋远的制图水平已经比以前强多了，最起码能让人看明白。旁边的王立涛就一直弯腰在看宋远画图，越看眼神越亮！ 由于王厂长都说了自家大师傅多，不需要画出详图标出尺寸，只需要提供个点子就行，所以宋远画起来就快多了，不过一二十分钟，就画了个大概模样。 等宋远画好王立涛忍不住一把拿过去看了半天，激动的说道：“宋老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画的这是个儿童床？” 来自后世的理念画出来的图对于王立涛来说不亚于九十年代拿着大哥大的人突然用上智能手机，有种三观被颠覆的感觉：手持电话还能造成这样？ 王立涛同样也是这种感觉，这床还能造成这样？ 宋远含笑点了点头：“王厂长，咱们厂能生产出来吧？” “能，必须能！都有了老弟这个天才的主意，再造不出来我也没脸当这个厂长了！” 说完转身就往办公室外面走，边走边说道：“宋老弟你先喝茶，我现在去给他们安排一下！” 看着王立涛风风火火的出去，宋远有些无语的摇摇头，坐下喝了两口茶以后又拿起笔开始画了起来。 这第二款宋远就换了一种思路，他想搞出来个现代的办公桌。 后世跑过不少厂家、公司的办公室，对于老板桌宋远是见过太多种了，而现在的办公桌还都是和课桌差不多那种又土气又小的类型，借着这个机会宋远也想弄出来。 虽然白给宋远也不要，现在的办公室面积那么小不好摆放不说，就算能摆下他也不敢啊！享乐主义了解一下？ 但这不妨碍出口挣外汇是不？ 于是宋远就又在纸上开始画一个带侧柜的办公桌了，颜色就用黑色、棕色或者原木色都行，这时候他们厂也都能搞出来。 王立涛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宋远也不好不打招呼离开，干脆就继续坐在这画图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1章 大喜的王厂长 又画了十分钟左右，宋远把后世常见的带侧柜的办公桌也画了出来，标注上了大概尺寸和颜色。 这种办公桌一般也叫老板桌或者经理桌，基本上每个公司都有这么一套。 类似这种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喝了口茶，这特级龙井味道果然不错，回头可以想办法买一点，宋远想着。 等了两分钟见王立涛还没回来，宋远闲得无聊干脆又拿起一张纸画和老板桌配套的文件柜去了。 这文件柜好画，画张平面图就行，再把尺寸一标就完事了。 刚画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立涛带了两三个人进来了。 看到宋远一个人坐在那百无聊赖的，王立涛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过于兴奋去找技术科把他一个人丢在办公室实在太不礼貌了，老脸一红连连道歉。 宋远起身摆摆手笑道：“王厂长，正事要紧。你这雷厉风行工作作风值得我学习啊！” 见宋远在自家下属面前说自己好话，王立涛心里对宋远感激更甚，连忙给宋远介绍道：“老弟，这是我们厂的副厂长黄佳峰、大师傅肖童远。” 扭头又对两个人说道：“这是之前沈局长大会小会必夸的五金厂宋远宋厂长，这次我也是舍下老脸请宋老弟给咱出了个金点子！” 黄佳峰连忙上来握住宋远的手也是连连道谢，热情的让宋远都有些受不了。 大师傅肖童远似乎不太擅长言辞，冲着宋远笑笑就没吭声，看到桌子上刚画出的图就好奇的拿起来仔细端详起来，不一会发出了“咦！”的一声。 王立涛正和宋远说着儿童床的事，听见了声音转头看过来：“肖师傅，怎么了？” 肖童远把两张纸递过来：“厂长，你看看！” 王立涛祖上就是龙顺成的创始人自然会看图纸，他看了两眼又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到抽了一口凉气：“嘶！宋老弟，这是你刚画的？” 宋远含笑点点头：“刚坐着无聊，随手画的，王厂长别笑我班门弄斧就行！” 王立涛连忙说道：“老弟大才，我们是自愧不如啊！” 他也是识货的，根据图纸就能想象出成品的样子，自然觉得比现在那土气的办公桌要强百倍了。 想了想他又略带犹豫的说道：“宋老弟，就是这尺寸，是不是有点大了？” 宋远呵呵一笑：“王厂长，咱这东西是要给外国佬里的资本家用的，他们的办公室面积大，用的桌椅也要大，要不然不好看啊！” “我就是个猪脑子！”王立涛一拍自己大腿，那响亮的“啪”的一声让宋远听着就疼。 几个人都坐下以后王立涛一脸热情的说道：“宋老弟，老哥我是个粗人，不懂这洋鬼子的弯弯绕绕，你给我好好说说呗，这儿童床和办公桌该怎么弄？” 宋远也有心扩展自己的人脉，这么长时间下来宋远也意识到自己领先数十年的见识只放在脑子里毫无用处。 就拿家具来说，不算现在这种老式家具，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欧式家具到一零年开始流行的简约风和北欧风、再到中式复古风还有各种创意家具，宋远都不知道见识过多少种了。 可自己又不可能做家具行业，这份见识只有白白浪费，还不如像今天这样随手画两张图，既能为国家带来好处、也能扩展人脉，算是一举两得了。 于是宋远就开始给面前这三个人上课了：“王厂长，我对家具行业不太熟悉，只是平常爱胡思乱想，乱七八糟的点子多一些。讲的不好你们别介意啊！” 王立涛眼睛一瞪：“老弟你说什么呢！你那脑子我都羡慕的不行，真想咱俩换换！” “先说儿童床，这是要给孩子睡的，那要看上去就可爱、稀罕，颜色用白色、粉色、淡黄、浅蓝等等这些孩子们喜欢的颜色，不能用太深的颜色！” 宋远就不客气了，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一遍，就连刷的漆要环保对孩子没刺激等等都讲了一遍。 说完儿童床再讲老板桌，那就要用深色了，显得大气庄重等等，一番话说的三个人是连连点头。 这么说着太累，宋远想了想问道：“王厂长，你们厂的展位在哪你知道吗？要是可以的话最好咱两家挨着，我到时候帮你布置布置！” 王立涛闻言又是一拍大腿：“那太谢谢宋老弟了，我刚就想说呢害怕太麻烦老弟了没好意思说。位置的事我去找沈局长，住他家我都得让他答应！” 这就好办了，到时候宋远帮忙布置一下就行。 已经说了这么多，宋远决定把人情再做大一些，干脆拿起纸笔一边说一边画了：“各位，咱们这次是两种不同风格的东西，最好别挤一起，用木板还是别的东西隔成两部分。” “第一部分就以儿童床为主，放上两三个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床，把枕头被子什么的都配上，女孩的床再挂上轻纱。中间在摆上几个木马玩具等等，让人看了就喜欢！” “第二部分以办公为主，摆上一套办公桌、文件柜，还有地方的话把沙发、茶几也摆上，就像真的办公室一样！” 王立涛闻言大喜：“我就说宋老弟点子多！”想想又有些犯愁了：“老弟，我们的展台可没这么大位置！” 这倒是个问题，宋远眼睛一转说道：“如果能和我们厂挨着的话，我做主可以把展柜取消一面，咱俩共用！” 宋远想的挺好，到时候说是共用，其实就是把这部分当成洽谈区了，肯定还是自己这边用的多，亏不了。 王立涛正愁心里没底呢，听见宋远这么说大笑道：“我就知道宋老弟仗义！你放心，我等会就去找沈局长！” 想起来了一件事，宋远又交待道：“王厂长，这尺寸你们可以看着适当放大缩小都行。样式略微变一变就是新款式，这些别忘了！” “倒是还有一个事比较重要。” 王立涛有点紧张的问道：“什么事？老弟你说！” “到时候这家具肯定不能原样发出去，那样太占地方了。你这要好好做个装配说明出来，最好把每一个部件都编上号画成图，到时候第一步先干什么、第二步先干什么要给人讲的明明白白！” “对对对，老弟说的有道理！”王立涛转过去对肖童远说道：“肖师傅，这个事拜托你了！” 接着转过头来对宋远说道：“老弟，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让老哥我怎么感谢你呢？” 宋远的脑子里立马就闪过了后世大名鼎鼎的“紫檀女王”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2章 紫檀 紫檀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东汉时期就已经由外邦作为贡品和香料出现在我国了。真正盛行还是在明清两朝。 自从永乐帝朱棣迁都北京并有了郑和下西洋以后，才带回来了大量的紫檀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小叶紫檀。 因为紫檀木质坚硬、光泽而又有香气，很快就在明朝流行开来。流行到什么地步？皇亲国戚、达官显贵都纷纷使用紫檀木来制作家具，派遣了无数人深入南洋乃至印度寻找紫檀木，逼得崇祯帝特地下旨杜绝铺张浪费，民间禁止使用紫檀木。 而这个时候整个南洋、印度中成材的紫檀木都已经被砍伐一空，等清朝建立后派人去南洋采办紫檀木的时候，已经没有能用的紫檀木了。 建国以后咱们的政府对这些无爱，收集的这些紫檀木大部分都交给各个家具厂、木材厂了。 但到了改开以后，紫檀又风靡起来，巅峰时的小叶紫檀数百万元一吨，老料的价格更高。就连非洲来的黑酸枝木也叫大叶紫檀，也要二三十万一吨。 上辈子宋远作为底层小民自然玩不起高大上的紫檀，但刷抖音介绍西游记的主演时提到了把唐僧收了的那个女人外号紫檀女王，是中国的女首富。 好奇的宋远就了解了一番，详细的不敢说但和北京各大家具厂的库存遗留紫檀可能是有关系的。 想到这宋远笑道：“王厂长，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 “那不行，宋老弟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要是一点心意都没有，传出去我老王的名声那不就全毁了！”王立涛认真的说道。 见王立涛是真心感谢，宋远就笑道：“那这样吧，等回头我结婚的时候，王老哥你给我批点好木头我打点家具！” “卧槽，老弟你还没结婚？”王立涛惊奇的问道。 “还没呢，老哥！”宋远有着后世的记忆，觉得20多岁没结婚很正常，但这时候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老弟，咱说好了。等你结婚的时候，你家里所有的家具哥哥我全包了！保证是最好的料子！”王立涛立马豪爽的说道。 在王厂长他们眼里，即便是知道紫檀、黄花梨之类的顶级木料是好材料，但这时候又没人买，堆到库房还占地方，并不稀罕。 反而宋远出的这些点子如果大卖，能换来不少外汇的话对整个厂子的好处要大得多。相比之下一些不能吃不能喝还换不来钱的木料算什么？ 停顿一下王立涛继续说道：“宋老弟，咱说好了，你结婚那全屋的家具我都包了，算是贺礼。刚我说的心意咱要另算，老弟你尽管开口！” 宋远哪能占那么多便宜呢？关系到位以后等到改开的时候花点小钱拿下那大批库存，想留下自己玩就自己玩，想换钱了弄到港岛、南洋轻松能换成以亿计数的现金，现在没必要浪费这人情。 看到宋远拒绝了以后王立涛又说了两次，见他态度挺坚决的只好罢休，心里暗想该怎么还上一部分人情。 眼看时间不早了宋远就要起身告辞，却被自觉占了大便宜的王立涛死活要留下来一起吃顿饭，拗不过后只好答应了。 木器厂食堂的饭菜水平一般，但有只鸡有盘辣椒炒肉在这时候也算得上丰盛了。饭桌上王立涛一直在向宋远请教木器厂如今该怎么发展怎么挣外汇，宋远也就多说了两句。 “老哥，咱们木器厂想要挣外汇的话，首先还是得知道这些老外日常是怎么工作、生活的，然后才能对症下药啊！” “可以请沈局长协调一下弄来些讲外国情况的书，再对比一下！” “第二就是多开发些新产品啊。有了办公桌、文件架，是不是也得把沙发、茶几这些配上？有了这个颜色的儿童床，那大人的床是不是也弄个差不多的？” “第三就是老哥你要是舍得花钱的话就好办了！” “舍得，哥哥我就不是小气的人！”听到这王立涛插了一句。 “那就好说了，找个大一点的门面或者仓库，用木板隔成一间一间的小屋子，把各式各样的家具都按普通人家里摆在那，这样想买的人来了一目了然！” 这是后世家具城的惯用手法了。 “这次广交会你也别心疼钱，直接给组委会那边赞助一批家具。比如说场馆里人来人往的，肯定有人累了想坐下休息一会。你在场馆里过道边上多摆些椅子什么的，上面贴个标签留下木器厂的名字、位置还有价钱。想必会有人感兴趣的！” “再比如说给那贵宾厅、办公室都换成你们厂的这种新式办公桌、茶几等等，不但外国客商看见了会感兴趣，组委会承你的情了不得帮你宣传宣传、说几句好话？” “啪”的一声吓了宋远一跳，王立涛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拍到了自己大腿上：“老弟，我今天算是服气了。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长的，这么多好主意！要不我打个报告，请你来当厂长吧！我给你当副手，咱俩联合起来，保证能让厂子红红火火的！” “王老哥您客气了啊！我对木材啊、家具啊一窍不通，哪能干得了这个！”宋远连忙摆手拒绝。 旁边作陪的黄副厂长、肖师傅他们眼中也是充满了震惊，之前黄副厂长还有点不服气觉得宋远可能是运气好或者身后有人捧，才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 可就刚才那几句话就能听出来面前这年纪轻轻就当厂长的小子，绝对是肚子里有货、名副其实的高手！ 上级领导的眼光果然厉害，黄副厂长心里默默的想着。 王立涛做事干脆，直接扭头对黄副厂长说道：“老黄、老肖，刚宋老弟说的话都记下了吧？咱们分头行动，我找沈局长协调组委会的事，生产上就要靠你们两个了！” 黄副厂长和肖师傅自然答应下来。 等宋远走了以后，王立涛看向黄副厂长：“老黄，今天咱们这个人情是欠大了，你说咱们该怎么还啊？” “我的意思是和上面说一下，宋老弟设计的那个办公桌，大的不好摆咱就造一批小号的，给轻工局捐一批再给宋老弟他们厂里也送上一批，你觉得怎么样？”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3章 两个好消息 听到王立峰说想要给宋远他们东风厂送上一批办公桌椅，黄副厂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了：“厂长，我同意！宋远同志今天说的这么多门道，让我也受益匪浅啊！” 王立峰满意的点点头：“那生产的事老黄你操个心，除了要带到广交会上的以外，咱抓紧时间弄上一批出来，到时候我也好找沈局长说话！” 接着遗憾的摇摇头：“宋老弟是个有大本事的，可惜咱们庙小请不来他！要不然我是真想让他当厂长我打个下手，咱们木器厂也能发展壮大了！” 黄副厂长笑道：“厂长，我看宋厂长不是藏私的人。您多辛苦一下和他关系搞好一些，以后咱有事求上去了他还能不帮忙？” “那是，我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差的。宋老弟一看就是大气的人！到时候等宋老弟结婚了，咱就用库存的那些大料给宋老弟好好打一套家具！” 想到这王立峰又是“啪”的一声狠狠拍在自己大腿上：“卧槽！” 见惯了王立峰经常拍自己大腿的黄副厂长很淡定：“怎么了？厂长？” “前面我看宋老弟挺喜欢喝茶的，还想着要把手头上那一斤多的龙井让宋老弟走的时候带回去，刚和宋老弟说话给忘了！”王立峰有点抓狂的说道。 黄副厂长愣了一下笑道：“没事，厂长。咱给他送桌椅的时候一起拿过去就行了！” “唉，只能这样了！我这猪脑子！”王立峰叹了口气说道。 回到东风厂的宋远没想到自己走了以后还有这插曲，继续开始忙了起来。 第一个好消息技术科这边和几个大师傅连续加班了五六天，成功做出来了两大两小四个铝合金的银色拉杆行李箱，报到了宋远面前。 拿起行李箱整个打量了一遍，又拉开看了看内部，宋远只想捂脸了。 外面打磨过的箱体银光闪闪很是漂亮，里面布艺的内衬不知道哪个大聪明直接弄了一块普通的白布垫上，直接把档次拉下来了一大半。 忍不住叹了口气，宋远指着行李箱内部说道：“你们不觉得里面哪里不对吗？” 梁科长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怎么了厂长？” “外面做的不错，看上去就很高科技、很现代，里面这块白布是谁的主意？”这理念不同没办法，只能慢慢解释了。 梁科长继续茫然的伸手拽了拽白布：“挺结实的啊？” “你不觉得这白布又硬又粗，和咱行李箱不搭配吗？”知道梁科长是个技术宅不懂营销，宋远只好引导着问道。 梁科长闻言又看了看白布再次伸手摸了摸：“对的呢啊，我家也用这白布！” 被搞了心态的宋远放弃了引导这个直男的想法，直接下命令了：“这布不行，配不上咱们这么好的拉杆行李箱，把它换成丝绸的。” “啊？丝绸多贵啊！”梁科长条件反射的说道。 深吸一口气，宋远无力的挥挥手：“按我说的办！贵怕什么，这丝绸用了多少钱咱直接换成美元加到行李箱的价格上不就行了？” “买得起这拉嘎行李箱的人还差这点钱？” 见宋远的脸色都不好看了梁科长连忙答应下来，嘴里还小声的嘀咕道：“还有这种冤大头？” 哄走了梁科长宋远摇摇头，现在的国人还是太老实了，宰人都不会！要是后世有些黑心的能直接在成本上加个零再换成美元往外卖。 当然，那些外国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进口他们的设备的时候，他们的黑心程度比这个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第二个好消息就是宋远想要的全手工真皮女包也都做出来了，萨师傅亲自带着徒弟送了过来。 自从上次广交会宋远宣扬他是北京最好的制皮师傅、宫廷御用的传人以后他也得了不少好处，名气大增到之前来参加我们十年大庆的外国政要都听说过他，专门到他那里定制皮衣了。 名利双收的萨师傅自然没忘了宋远，也是亲自盯着手下人用心制作了这一批女包，就指望着宋远能再次发挥魔力，让他更上一层楼了。 送过来的女包共有大小28个，颜色有黑、白、酒红、藏青等等五六种。宋远一一检查了一遍，萨师傅倒也没愧对他的名声，包的质量各方面都不错，除了拉链。 拉链这是没办法，这时候咱国家的拉链质量确实比不上外面，和后世刚好相反。 在后世宋远听过一个传闻或者是笑话，说某奢侈品品牌发布了限量版的包包，结果很快市面上就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的高仿品。 客户把真品和产自我国的高仿品送去鉴定，结果厂家那边拿着拉链一阵开合，最后告诉客户：“拉链坏了的就是真品，没坏的就是高仿品！” 而12年、13年的时候，也有时尚博主和著名杂志的编辑发文怒怼那些奢侈品品牌：如果你买了一只Prada的包包，一年以后质量还是很赞，那么就恭喜你买到假货了。 如此类似的笑话上辈子宋远也听过不少，侧面反应出来了当时咱们国家在拉链上的实力。 至于包上配的小五金，萨师傅他们也是用了心的，一水都用的黄铜再仔细打磨，阳光的照耀下那是灿灿生辉。 整个检查完宋远还是比较满意的，笑着对萨师傅他们一拱手：“萨师傅，辛苦你们了！” 萨师傅见宋远认可自家的手艺，脸上也是笑开了花。按宋远的手段这次广交会再大卖的话，他们的好处自然不会少，挣钱是一方面、关键是作为出口创汇的一份子市里有很多政策扶持。 比如说这阵子他们也听说了不少厂里伙食都消减了，可因为创汇的缘故他们的供应始终没变过。 送走了高兴的萨师傅一行人，没多久电话就响起来了：“宋老弟，我是王立峰啊！下午你在不在厂里，我来上门拜访你！” 对于这个喜欢拍自己大腿的王厂长宋远印象还是蛮好的，电话里就和他约好了下午两点见。 到了两点钟，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三辆卡车开进了东风厂，停到了宋远他们办公楼门口，王立峰从车上跳下来对着目瞪口呆的宋远笑道：“宋老弟，我来给你送礼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4章 部里开会 听见王立峰说给自己送礼来了，宋远有点懵：“王厂长，您这是？” “宋老弟，你上次说的那些办公桌椅和办公柜，我们做出来了一批小号的！经轻工局批准，我们厂决定赠送你们10套，今天给你都拉来了！” 被打了个突然袭击，宋远却挺高兴。这个王立峰得了自己的指导还能给送些礼物过来，以后可以多来往一些。 于是赶快叫过后勤的小伙子们来帮忙卸货，这边木器厂的人也开始动手了。 带着王立峰到了自己办公室，正准备泡茶呢王立峰就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包茶叶：“宋老弟，上次你走的急，这茶都没来得及给你。我手头只有这一斤多一点，都给你带来了！” 宋远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收下了。 请人坐下再倒上茶，没说两句呢胡建强、李副厂长他们就闻讯赶来了。 听宋远和王立峰简单说了一下，胡建强他们明白了，自家这厂长又不知道怎么忽悠了面前这个木器厂的憨憨，弄来了一些好处。 不过总归是好事，胡建强作为名义上的一把手，留下来作陪。李副厂长可兴冲冲的去看看这次弄来的什么好东西了。 王立峰带来了五六个安装的师傅和学徒，把办公桌抬上来以后问清楚装在哪就开始麻利的组装了。摸着光滑闪亮的办公桌面，厂里几个领导都嘿嘿笑了起来。 虽说上面提倡勤俭节约，但我又没花钱买，白送的新式办公桌我体验一下，总不违规吧！ 很快十套办公桌椅再加上文件柜都组装好了，宋远他们也从办公室出来，王立峰笑道：“宋老弟，你看看我们厂的手艺如何？还有没有什么要修改的？” 走上来仔细看了看，漆面、皮饰肯定没有后世那么好的效果，但这年头讲究的是真材实料，质量一点都不差。看了会宋远笑道：“王厂长，贵厂的手艺果然是没的说！” “那就好！”王立峰松了一口气，他还害怕过不了宋远这一关呢。 而旁边的胡建强他们已经都看直了眼，这一套办公家具怎么越看越好看呢？如果说这是和天鹅一样漂亮，那自己办公室原来那些就是土鸡一样，根本没得比！ 知道宋远他们还要忙活，王立峰哈哈一笑就告辞了。 等送走了客人回来，就看到胡建强和几个副职都站在走廊里聊天，但一个个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往一边的办公家具上看。 宋远对这办公桌套装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看领导班子的其他人都很感兴趣，想了一下看向胡建强：“书记，咱们开个小会？” 胡建强连连点头：“是应该开个会！” 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几分钟后大家就一致决定领导班子的办公室桌椅全部换掉，剩下的3套齐副厂长提议分给下面的技术科等几个部门，但其他领导都不同意。 那也不能放库房闲着啊，最后宋远一锤定音：“那这样吧，把这三套送到交道口街道办去。毕竟是咱们的老领导嘛！” 胡建强想开口说送到东城区，可想了想又闭上嘴了。除非把这十套全送过去，要不然就3套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老领导——区里的四号领导了。 可他也很确定，如果自己提出来把这些都送到东城区，那肯定会被记恨的。 最终宋远的提议被一致通过，李副厂长自告奋勇来办这件事，宋远也就由着他去了。 还没收拾好办公室呢，宋远就接到了沈局长的电话：“宋远同志，接部里通知，后天在轻工业部召开动员大会！部里点名要你参加！” 这就稀奇了，宋远先答应下来，再问道：“沈局，部里怎么会让我参加啊？” 沈局长哈哈笑了起来：“那还不是因为上一次拉杆行李箱的成绩太耀眼，你小子又在先生面前说要向全国的厂家收专利费，最想不到的是上面还同意了！这会别人可以不参加，你肯定要参加啊！” 明白了缘由宋远这才放心一点，保证准时参会。 到了第三天宋远早早到轻工业部的会议室了。轻工业部成立于49年11月，到目前已经经历了几次拆分、合并，实力却是越来越强。 50年撤销了食品工业部后大部分都合并到了轻工业部了，到了54年成立中央手工业管理局和地方工业部，算是削弱了一部分。 到了56年又撤销了地方工业部，有关轻工业的部分又划归了轻工业部；但同时又重建了食品工业部。 到了58年也就是去年，食品工业部、中央手工业管理局都被轻工业部合并了，实力达到了建国以来的巅峰。 而轻工业部管理的范围极其广大，全国的工业除了重工业、燃料工业和纺织工业以外其它的行业都归他们管。 从造纸、三转一响到盐、烟草，再到和宋远他们有关的皮革、家具等等总计20多个行业，都归部里管。所以宋远一点也不敢怠慢，早早的就赶了过来。 这次会议的规模挺大，来的人宋远基本上都不认识，只好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沈局长了才松了口气。 看到他一个人在门口沈局长笑道：“小宋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宋远两手一摊也笑着回应：“沈局长，从基层来到部委，哪敢乱跑啊！” 沈局长哈哈一笑：“走，跟着我就行了！别看这参会的人不少，九成九创汇都不如你，怕什么！” 旁边走过的几个人听了这话脚步微微一停，看了眼沈局长又看了眼宋远，冷哼一声进了会场。 这谁啊？这么拽！宋远在心里想着呢，就听见沈局长爽快的笑了起来：“刚进去的那是魔都那边轻工局的赵局长，上次被我们压了一头，这是不服气呢！” 原来如此，大佬之间的事宋远可不想掺和，老老实实的跟着沈局长进了会场坐下。 偏偏冤家路窄，他们旁边就是魔都轻工系统的领导们，宋远坐在那还没吭声呢，就看到前排不远处的魔都赵局长转过来笑容满面的说道：“这位就是宋远同志吧！有没有兴趣来魔都工作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5章 部里开会（二） 听到魔都赵局长没头没尾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宋远一脸愕然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笑道：“感谢赵局长厚爱，不过我在这挺好的。” 前排的沈局长也听见赵局长的话了，当即人就炸了：“我说姓赵的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挖人是吧？” 赵局长呵呵一笑：“老沈，不是我说你！真论轻工业，没有宋远同志三个你也不够我打！以宋远同志这么强的能力，放在你这就是浪费！” 这个时候赵局长当然有这自信了，远东第一大城市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说重工业这时候肯定是东北最强，但论起轻工业魔都完全可以站起来大笑三声：“不是我针对谁，在座的都是垃圾！” 上一次春季广交会结束以后，赵局长是被沈局长气的肝疼，回来就找人细细打听了一番，很快把视线就投向了宋远。 最开始只是觉得宋远脑子灵光能弄出在国外都大卖的拉杆行李箱，后来听港岛华润的同志说过关于专利的事，觉得他眼界开阔这才真正上了心！ 这半年以来赵局长一直关注宋远，连他们东风厂造出了拖拉机都打听到了，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更感兴趣了。 轻工业、重工业都能玩得转，这个小年轻是个人才啊！于是有了今天的当面挖角的情形。 沈局长听到赵局长的话气个半死，但也不得不心里承认是事实，即便如此嘴上也不可能服软：“那有怎么样？有本事你自己也培养出来一个像小宋这样的，挖墙脚算什么本事！” 赵局长没搭理他，认真的对宋远说道：“来我这，当对外贸易处处长，整个魔都上千家轻工业工厂随你指挥，只要能创汇一切都好说！” “如果你还想搞重工业，我也可以和市里说一说让你在魔都机械厂兼个技术副厂长！” 话音落下宋远还没反应过来呢沈局长倒抽一口凉气：“老赵，你来真的？” 之前赵局长说的话他还以为是故意气自己呢，可现在都开出价码了，不像是开玩笑了。 赵局长看了眼沈局长，撇了撇嘴：“老沈，你也就是运气好了！”说完不理会他又继续看向宋远：“怎么样？在魔都这个更大的平台，才能发挥出你的本事来！” 如果宋远不是重生有着上辈子记忆的话，那真是要心动了。可宋远又不是真的毛头小伙子，被几句好话一说就义无反顾的奋不顾身了。 笑了笑宋远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感谢赵局长厚爱，最近真没有换个单位的想法！” 赵局长挺有涵养的，见宋远拒绝也不生气，笑道：“哪天在老沈手下干的不顺心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在笔记本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行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宋远。 收下纸条，宋远正想说话呢就看到门口一排领导鱼贯而入坐到主席台上，连忙闭嘴坐好。 进来的人中领头的领导宋远见过，就是上次陪同先生一起到五金厂视察的一位部委领导，记得应该是姓赵。 很快会议就开始了，一位副部长主持会议，简单说了几句这次会议很重要之类的话后就请几个地方轻工局发言，刚和自己说话的沈局长、赵局长都在其中。 这种场合宋远自然老老实实的坐好认真听，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上记录一番。等5个省、市的代表发言完了以后，上面的赵大领导听得不太满意，觉得都是老调重弹没什么新意，想了想给主持的副职低声说了两句。 副职领导微微一愣点点头，接着就说道：“北京市东风厂的宋远同志，来了没有？” 底下正低头记录发言内容的宋远懵了一下，站起来大声喊了一声：“到！” 副职领导笑眯眯的给大家说道：“东风厂的宋远同志，大家很多人可能不认识。但要说起春天广交会上的创汇1000多万美元的拉杆行李箱，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拉杆行李箱正是宋远同志发明的，也是宋远同志在广交会上亲自做的宣传，最终创下了自57年办广交会以来单件商品出口的历史记录！” 很多参会的人还在奇怪领导怎么突然点名了一个大家都没怎么听说过的人物，听到这恍然大悟。春季广交会后宋远创下的记录都已经快成为一个传说了！ 很多地方都流传着北京有个小伙子，贼会忽悠人，把那些老外忽悠的掏了一千多万美元买了一堆行李箱回去。 副职领导等底下大家议论声小了一点以后，笑道：“宋远同志，给大家讲讲你们当时是如何创造出来这样的好成绩，让我们都一起学习学习好不好？” 宋远心里一阵无语，以前听说过刚建国这些年各方面不太正规，没想到能不正规到这个地步。让我讲也得提前让我准备一下啊！ 这场面又容不得拒绝，宋远答应一声只好起身往发言席走去，路上故意走慢一点，脑子里飞速的思索着。 站到发言席上宋远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开始说道：“尊敬的各位领导，非常荣幸能在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我们东风厂参加春季广交会的一些经验教训，讲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首先和大家分享的第一点，我们东风厂当时为什么要搞出来拉杆行李箱！用比较通俗的话语来说，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穷！” 这话说完底下在座的人都愣了一下，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 等笑声小了下去，宋远继续说道：“我们东风厂前身是北京市东城区交道口街道办下属的五金厂，总共只有几十号人。最大的业务是制造暖瓶的铁外壳，账上发完工资只有两千多块钱，连材料费都要先欠着，等供销社回款了才有钱付！” 在座的人一阵惊愕，没想到今年风光无限的拉杆行李箱竟然是这么一个小破厂搞出来的，他们大部分还以为东风厂是个大厂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平常都入不了自己眼的小破厂搞出来的。 “当时我上任五金厂以后，面对这个局面压力非常大。于是穷疯了的我们就想着要搞事来改变这个局面了！” “在上级领导的支持下，最终我们搞出来了拉杆行李箱！” 听到这主席台上的赵大领导先开始鼓起掌来，接着整个大会议室掌声雷动！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6章 部里开会（三） 被掌声淹没的宋远内心也开始兴奋起来，等掌声停下来继续开始讲了起来：“第二点我想分享的是为什么选择制造拉杆行李箱。” “当时我们厂就没什么技术力量，连技术科都没有，就是一个五级钳工带了几个徒弟。这就注定我们搞不了精细的产品。这种情况下我们并没有放弃，而是一起讨论到底能搞些什么！” “最后我们厂一群人讨论的结果是首先要简单、其次要有创新、第三要能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可我们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这样的产品出来。当然要是这么好找也轮不到我们厂了！” 底下又传来了一阵笑声。 “有一天我外出办事路过了京城的火车站，看到许多人拎着大皮箱、大木箱从火车站出来，当时我一下有了灵感。为什么不在行李箱底下装几个轮子，让人拉上走呢？那不就轻松的多？” “于是我回到厂里就和人一起研究怎么做出来可以拉着走的行李箱了！最终用了半个多月，我们做出来了拉杆式行李箱，就是春天广交会上大卖的那一款！” 底下又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第三，为什么要参加广交会！”宋远继续开始灌鸡汤了。 “当时我们做出来拉杆行李箱，一核算成本好几十块钱一个，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还不富裕，能买得起的人不多！” “当时我又是灵机一动，咱们老百姓没钱，外国人有钱啊！于是查询了很多资料以后，我们就想参加广交会，把行李箱卖给外国人！幸运的是在上级的协调下我们拿到了一个参加广交会的名额！” 按照后世心灵鸡汤的做法，宋远把参会的每个人都好好的灌了一碗鸡汤，让他们觉得宋远的成功是点子多再加上运气好的产物，只要他们回去好好努力一番同样也能成功！ 要不然怎么说？说我是重生的有领先你们几十年的见识还是说我就是这么强、在座的都是垃圾？ 自然要低调再低调了，把成功归结于自己的灵机一动还有上级的大力支持啊！ 因为没准备，宋远也就讲了十分钟左右，效果却是非常好，引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掌声。 会场在座的人里面，脑子灵光的听明白了，不管是运气还是实力，能办成这样主要靠的是宋远这个人；脑子不太灵光的听下来就觉得宋远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突发奇想有个点子还干成了，下定决心回去逼一逼自家手下那些厂长们。 人家一个小破厂都能弄出来新玩意挣了上千万美元，自己手下类似规模的厂子没有五百个也有两三百个，逼一逼挣个三五百万美元总能做到吧。 总不能手下这几百人比不上宋远一个人吧！ 等宋远讲完下来，主席台上的赵大领导开始讲话了：“同志们，刚才听了宋远同志的分享，我的感触良多啊！” 接下来赵大领导在会上把宋远一阵夸，又批评了几个成绩垫底的省份，最后才说出那个宋远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同志们，大家刚也听到了，宋远同志他们厂在艰苦的条件下搞出了拉杆行李箱。可很多同志们并不知道，由于他们厂并没有大规模生产这些行李箱的能力，最终在广交会上签订的合同，都是北京市其他厂子生产出来的！” “北京市这边为了奖励宋远同志他们厂，规定不管哪家厂生产的拉杆行李箱，都扣除合同金额的6.5%支付给五金厂！” 这个消息绝大多数在座的人都不知道，听完后又不免议论纷纷了。有的人觉得比较合理，宋远他们搞出来了新产品不说连合同都签好了，收点费用也是应该；有的人就不乐意了，觉得不应该给这部分钱。 更有几个老顽固会上当场就喊道：“凭什么？这不是剥削吗？” 主席台上的赵大领导冷眼旁观着底下人在议论甚至是争吵，等了好一会才说道：“宋远同志，你是怎么看的？” 又是突然袭击，宋远心中有些郁闷，但为了自家厂的提成也只好站出来了：“各位领导，我认为这是正常的行为。我们厂付出了努力，就应该得到一部分报酬，怎么又和剥削联系上了？” “反而是拿了我们厂的设计、拿了我们厂签订的合同，却理直气壮一分钱不想掏的人，才是在剥削我们吧！” 几个老顽固当场气得不轻，他们要不然就是皮革厂的厂长、要不然就是相关的领导，这一夏天都准备好了拉杆行李箱准备抢宋远的生意呢，哪肯往外掏钱！ 会上又吵了一阵，最后还是觉得应该掏这笔钱的人占了大多数。原因很简单，仿制拉杆行李箱几乎每个省市都干了，但能不能签来合同就没几个省市的人有这把握了。 真有合同的话，掏点钱也无所谓，反正拉杆行李箱的利润高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 至于专利？那算什么东西？ 等大家不吵了，赵大领导才说道：“这次请大家来开会，还有一件事就是敲定这个拉杆行李箱的事。” “宋远同志他们厂并没有拿了钱不干事，现在已经搞出来了第二代的拉杆行李箱，又增加了铝合金行李箱这样的新款！” “为了表彰宋远同志他们厂的贡献，经请示先生同意，今天就给你们定下两个规矩！” “第一：这次秋季广交会上，不管哪个省份生产的拉杆行李箱，价格都不能低于上次广交会的价！要不然宋远同志他们卖99美元一个，你们卖89、79美元一个，最终占了便宜的还是外国人，国家会受到损失！” “如果有厂家敢私自降价，那部里就要严惩了！” 赵大领导也是战争年代过来的，这话说的杀气腾腾的，一下让不少省市的领导打消了降价换合同的念头！ “第二，所有卖出去的拉杆行李箱，按照5%的合同额扣除拨付给宋远同志他们东风厂！这也是先生同意的！” 顿时，会场里喧哗声大起！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7章 部里开会（四） 主席台上的赵大领导话音落下，场下立马哗然起来。 对于很多人来说如果宋远他们签好了合同自家来生产，那给上5%倒无所谓。可现在是要自己签合同了以后还要给出5%的钱，那就没几个人愿意了。 “不讲大局！”、“这是资本主义的做法！”之类的指责充斥了整个会场，很多厂家的代表直接对着宋远这边大骂起来。 也不怪他们接受不了，不管是苏联还是这时候在全面模仿他们的我国，都没有专利费的说法。而专利一般都是资本主义国家的说法，社会主义阵营不讲究这个。 上座的赵大领导一拍桌子：“都给我把嘴闭上！” 看到他生气了，底下的人才悄悄闭上嘴巴了，赵大领导发飙可不是好惹的。 深吸了一口气，赵大领导冷哼一声：“哼，你们都能得很啊！怎么不自己搞出来可以出口创汇的东西？非要盯着宋远同志他们的拉杆行李箱？” “盯就盯，我问问你们！从春天到现在，你们有几家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自己再动动脑筋把拉杆行李箱再改造、完善一些？” “要是有的话，我做主可以不给这5%的钱！” 会场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竟然没一家动过进一步完善的念头。 主席台上的赵大领导火气一下就压不住了，冷冷的在会场扫视一圈：“我都替你们丢人！上次广交会看拉杆行李箱火爆了你们照抄，这次宋远同志他们弄出来第二代拉杆行李箱了你们怎么办？还要照抄吗？” “要是每家厂子都抱着你们这样的想法等着抄别人的，谁还肯钻研新发明、新技术？你们还能抄谁的去？” “前两天我陪着先生去宋远他们厂视察，目前他们厂已经用春季广交会挣来的钱建成了拖拉机生产线，改搞重工业去了。搞重工业他们也搞得很好，先生亲自起了东风的名字！” 骂了一通以后，赵大领导深吸一口气压住了自己的火气：“行了，你们一个个也别给我废话，就按先生说的办！以后你们哪个厂要是也做出来这样的成绩，我同样给你们这个5%分成的政策！” 宋远在底下窃喜，有了这5%那就是每年几百万的收入，足够支持东风厂不断升级换代或者搞研发了。 上面的赵大领导可能还是火气没撒干净，继续说道：“还有，人家宋远同志通过不断学习，也很有国际视野！搞出来拉杆行李箱以后，立刻就通过组织联系了港岛华润，在世界各主要国家申请了专利。” “你们知道从春天到现在华润那边光专利费都收了多少钱吗？一千万美元！这可是白得的一千万美元！” “你们自己说，在座的这么多人里谁能想到国际专利的事？一天天不知道学习，就知道抄别人的作业，能有什么出息！” “宋远同志！” 被吓了一天，宋远站起来大声回答：“到！” “前天你们市里专门去找先生了，说华润这边的专利费的分成。先生答应专利费给你们市八成，两成作为华润运作的管理费。至于你们市里和你们厂怎么分，我们就不管了！” 宋远大喜，这又是一笔钱，连忙笑道：“谢谢领导支持！” 赵大领导好不容易露出个笑脸：“没事，我还指望你再拿出些新东西，为我们轻工业创汇做出更大的贡献！” 等赵大领导发完火，会议才继续开下去，剩下的内容和宋远就关系不大。 受国际形势影响，今年春天广交会的成绩并不是太好，与上一届相比成交额是下降的。上面领导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赵大领导开始挨个省市下达目标任务了。 沈局长苦着脸接下了创汇1500万美元的任务，去年还是200万美元呢今年就足足增长了1300万美元。要是宋远他们的第二代拉杆行李箱这次卖的不好，那打死他也完不成。 散会以后，沈局长拉住宋远：“小宋，走到我办公室坐坐！”刚准备带着宋远回市轻工局呢，就见刘大领导的秘书找过来了：“宋远同志，首长要见你！” 这成了香饽饽了，和沈局长约好等会见，宋远就跟着秘书来到了刘大领导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刘大领导就很和蔼了，笑道：“来了，请坐！” “小宋，今天会上没被吓住吧？” “没有，领导。今天您一直在帮我呢！”宋远朗声说道。 刘大领导叹了口气：“唉！很多同志人都不坏，闹起革命也都是好手，可怎么建设国家他们就不擅长了！” 宋远闻言理解了他的意思，让自己别记恨那些老顽固呢。 这也是当时的实情，解放后很多老革命走上了领导岗位又对经济发展一窍不通，国家对这方面也很愁。 都是立过功的老资历，你不可能过河拆桥把人打发回家，上面也没太好的办法。 沉默了几秒钟宋远笑道：“领导，我明白！” 见宋远理解自己的意思了刘大领导就换了个话题：“小宋，有没有兴趣到部里来工作啊？” 这又把宋远整不会了，怎么今天接连碰到挖角的，想了想宋远还是婉拒道：“领导，我还是想先把东风厂干好！” 刘大领导也不意外，点了点头：“那也好。现在国家重点在发展重工业。不过你可以来部里兼职一个顾问，给我出出主意什么的！” 已经拒绝一次了，再拒绝第二次那就是打脸了，宋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是，领导！就怕我做不好！” “怕什么？我看你在先生面前都侃侃而谈，胆子不是很大吗？再说了只是顾问而已，又不用你拍板！”刘大领导笑道。 “那我就试试，谢谢领导重视！”这么说宋远就放心了，回头想起来什么好点子了打个报告给刘大领导就行。 “行吧，回去以后你好好准备一下！这次广交会我们轻工业这边任务很重，我也会去参加。希望能有个好成绩！”刘大领导笑道。 “是，领导。我一定全力以赴！”宋远也不好打包票，只好说个全力以赴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8章 在路上 又说了两句，刘大领导才放宋远离开。 出了轻工业部又直奔市里轻工局，沈局长还在那等着呢。 进了沈局长的办公室，宋远惊奇的发现办公室里的家具和自己办公室一模一样，也都换成了老板桌套装。 看到宋远来了沈局长很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宋来了，快坐！刘大领导有什么指示？” “领导问我有没有兴趣到部里，我说东风厂还没走上正轨，最后领导让我当个顾问！”宋远坐下笑道。 这年头很多单位都有顾问，大部分都是民主党派的，要发挥他们参政议政的功能嘛。所以沈局长也没意外：“顾问也好！事少还不担责！” 等坐下来了沈局长亲自给宋远倒了一杯茶：“木器厂的老王都给我说了，你又给他们出了两个好点子是不是？” “不过这桌椅就是不错，比以前的强多了！我也就留了2套，剩下的都送到市里去了！” 宋远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有些想法，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那肯定能行！别的不说就这办公桌和文件柜，比之前的气派多了！”沈局长也是识货的，当然知道哪个好！ 夸了两句以后沈局长开始说正事了：“小宋，找你来本来想征求你的意见，愿不愿意来轻工局工作。现在我也不问了，连部里你都不想去，那我这小庙你肯定也看不上！” 宋远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沈局长笑道：“小宋，我知道你的心思在重工业上，这样也好。但我们这轻工业是目前创汇的大头，你也别放松。” “我和局里也说了，包括老王他们这次的家具在内，只要是你出的点子，广交会上签来的合同金额里，同样有你们厂的5%！” 沈局长也是没办法了，创汇压力摆在这，可北京本身就不是轻工业的强市。现在可以靠拉杆行李箱，可过两年拉杆行李箱普及后卖不动了怎么办？ 至于市里其他厂子，如果顶用的话前两年也不会成绩都没脸说了。 想来想去还是要指望宋远，可也不稳定。如果光靠他的觉悟那能出多少成绩就没个准数了，还不如学市里的做法，用钱来让宋远自觉干活。 宋远听了有些意外，心里也高兴起来。想搞重工业那必须要大投入才能有大产出，目前的东风厂和那些顶尖大厂比还差远了。 同样是拖拉机，洛阳拖拉机厂全套苏联设备，国家的投资上亿元。而东风厂呢？总共也才一两百万！差距大的让人难以直视。 偏偏国家现在又经济紧张，哪有钱给东风厂投资，只能靠宋远自己到处弄钱了。 至于沈局长想要的点子，宋远凭借着领先几十年的见识就有不少，到时候大不了自己多辛苦一下。 想到这宋远笑道：“承蒙沈局长看重，那我就多谢您了！” 敲定了这事，两个人都放松下来，沈局长闲聊着问道：“还有四五天就要出发了，你们东风厂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成绩怎么样！” “还是尽量多挣点外汇吧！听说这次苏联那边和咱们有些不愉快！”沈局长消息灵通，随口就给宋远说道。 宋远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也听刘大姐提过了，这次赫鲁晓夫访华和我们闹得非常不愉快，也为后面的撤回专家、撕毁合同和中苏论战打下了基础。 而事实上58年自从我们没同意设立长波电台和共建潜艇部队后，两国的关系就慢慢开始有了裂缝了。 提到这方面两个人的心情都低落了不少，沈局长他们是对苏联还有那份导师般的感情，而宋远只是单纯想到苏联逼债再加上三年自然灾害，我国的苦日子要来了。 见沈局长没了谈兴，于是再说几句话宋远就起身告辞了。 接下来几天东风厂上下都在为广交会做准备，先是开会确定了宋远和赵铭带上三个人去广州参会，胡建强倒是想去可宋远已经被上面指定了，他自然不适合也跟上去了。 收拾好要带去的东西，11月10号宋远他们就和京城代表团一起登上了前往广州的15次列车。 时隔半年再坐上这趟列车，宋远也颇有感触。上次去广州的时候整个京城代表团没几个人认识自己，这次就大不相同了。 火车上认识、不认识的许多人都在和宋远打招呼，更有当场就邀请他广交会之后到厂里考察指导工作的。 这一趟要比上次好一些，沈局长安排给宋远弄了一张硬卧的车票。这时候的火车票都是硬板式的，为了节约用纸火车票坐的特别小，尺寸为57乘以25毫米，背面还有盲文。这种火车票一直沿用到了90年代。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沈局长照顾宋远，给他的硬卧是个下铺。在床边坐了一会宋远就受不住了，原来硬卧没什么座位，大家不想一直躺床上的话就只能坐到下铺了。 一群人坐在宋远的铺位上聊天吹牛，把床弄得乱七八糟的不说闹得宋远想休息都不行，还不如在中铺或者上铺清净呢。 想了想宋远对住在上铺的北京玻璃厂的周厂长笑道：“周厂长，我年轻爬上爬下方便，要不咱俩换个位置？” 周厂长四五十岁，早就想和宋远换位置了，可知道宋远的位置是沈局长亲自安排的就没好意思开口。现在宋远主动提出换位置，大喜之下答应下来。 这趟车要跑三天两夜一共59个小时，一路上闲得无聊的宋远就和一节车厢上的人一起聊天、打扑克。 说起打扑克，是从50年代起飞快的风靡了大江南北。自从解放以后国家禁赌，麻将、牌九、骰子就慢慢玩的人少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扑克了。 五六十年代生产的象牌扑克，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时候的扑克牌玩法比较单一，大家玩的都是一种叫做“打百分”的，和后世的双扣有点像，要翻开一张当“主”，底牌是六张。 宋远玩不惯这种，眼睛一转就拉了两个人过来：“老周、老王，我教你们一种扑克牌的新玩法吧！” 两个人好奇的问道：“什么玩法？” 宋远嘿嘿一笑：“叫做《斗地主》！” www.d884.icu。m.d884.icu 第329章 斗地主 斗地主这种扑克牌的玩法，据说是诞生于1995年的湖北武汉，是由跑得快玩法改进而来的。这种玩法发明以后瞬间风靡全国，并且长期占据扑克牌最主流的玩法二十多年牢牢不动摇。 也就宋远重生前，另一种名为“掼蛋”的玩法崛起势头挺猛，但离取代“斗地主”也为时尚早。 最初版的斗地主没有三张底牌，是地主从两家农民手里任意抽取一张牌，后面慢慢演化成了固定三张底牌。 被宋远喊着老周、老王的两个人也都是轻工局下属厂子的厂长，平常也没少打扑克。听到新玩法了自然兴趣十足。 拿上牌宋远就开始给他俩讲解玩法了，斗地主的玩法并不算复杂，但让第一次听的人理解也需要一点时间。光是顺子、连对、炸弹、三带一四带二这些就够老周他们两个记一会了。 反复讲了两遍，老周他们才记了个大概，宋远也没耐心再讲了，直接开始发牌：“没事，打两把你们就会了，反正咱们又不赌博！” 面对两个新手菜鸡宋远要是还能输那只能说明他今天牌运背到家了，好在他的牌运一直都能保持在水准线上，不算太好也不至于太差。 反正又不赌博，宋远只为图个开心就各种不当人的打法。拿着大小王、两个2不叫地主，等下家的老周叫地主以后再把他一阵暴打；算出上家的地主老王手里有顺子了故意把自己的小顺子拆单张出等等，一会就把他们两个气得够呛。 一把打完宋远拿起牌准备洗牌，一抬头发现周围已经黑压压的围了一圈了。这是一个车厢里听说这有扑克牌的新玩法，都跑来围观了。 见宋远抬头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的问了：“宋厂长，这是什么玩法？看上去还怪有意思的！”、“底下为什么要留下三张牌啊！”、“能不能四个人玩？”等等。 正准备回答呢，中间铺位的京城国棉一厂的萧厂长就从宋远手里把扑克牌抢了过去：“宋老弟，你教教他们，我已经看会了先打两把试试！” 哭笑不得的宋远只好起身让开位置，开始教这些一个个都是处级领导却牌瘾极大的人们了。 这下可好了，在火车上大家都有事情干了。 宋远教了一上午以后，整节车厢全部都是“叫地主！”、“对A要不起”、“我炸！”的声音了，让火车上来卖东西的售货员路过时狐疑的看着他们：不是说这节车厢都是参加广交会的领导吗？怎么一个个都跟赌鬼一样！ 教了大家斗地主以后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宋远没得玩了，刚坐下牌都没发完呢就有人从车厢那头跑过来了，张口就问：“宋老弟，三带一还是三带二？炸弹炸的时候能不能带一张？”等等类似的问题。 三番五次以后宋远无语的把牌扔到桌子上：“老周你们打吧！”，话音未落呢萧厂长就连忙补位：“就是，老弟你多指点他们一下，我们三个先玩！” 到了中午宋远有些饿了，就喊道：“老周、老萧、老王，走吃饭去！” 三个人整齐划一的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先去，我们再打一会！” 摇摇头不想理会这几个重度牌瘾患者，宋远自己溜达着准备去餐车吃饭，到了隔壁车厢愕然发现一堆一堆的人群竟然也都是在斗地主，旁边围着一群人指手画脚：“炸他！他手里肯定没牌了你害怕什么？” “这！这辈子的斗地主不会提前风靡全国吧？”宋远默默的想着，从人群中穿过。 一路上宋远留意了一下，这一上午已经在朝着车尾的方向传播了3节车厢了。而等他吃完午饭回来的时候这个数字又+1了。往车头那边传播了几节车厢还不知道。 按这速度今天整列火车估计就会全面沦陷了。 可惜没有高质量的印刷机，要不然宋远高低要把后世的卡牌游戏提前弄出来，也能出口换些外汇！ 回到车厢看见老周他们还在打的高兴，宋远眼珠一转：“老周，你们这干打牌也没个赌注，不觉得没意思吗？” 老周这才把视线从手里的牌上移开，抬起头笑道：“小宋，可不敢赌博啊！” 宋远嘿嘿一笑：“肯定不赌啊，我的意思是贴纸条。你们总有白纸吧，撕成小纸条输了往脸上贴一个，炸弹那些翻倍就行了！” 老周他们三个人一直打这没赌注的斗地主还没什么感觉，可听宋远这么一说突然觉得没个赌注就是欠缺了一些。老王今天手气比较好赢的多一些，当即信心满满的说道：“我看这个主意好！总要有点惩罚嘛！” 老周还有点犹豫，老王在旁边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怕输？怕输就起来换小宋来！” 被这一句话激将的老周大怒：“谁怕输？你想丢人我就成全你，来！” 完成拱火的宋远就坏笑着坐在旁边看他们斗地主，半个小时以后三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贴上了纸条，而这种惩罚方式也在迅速的向其它车厢里蔓延。 快到晚上餐车开饭的时间，老周他们三个谁也没好过，脸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纸条，除了眼睛漏出来不影响打牌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被纸条占据了。旁边老周贡献出来的笔记本已经被撕掉了将近一半的页码了。 这时从软卧那边走过来了几个人，带头的正是沈局长。远远的看到宋远了沈局长笑道：“小宋，走吃饭去！” 宋远答应一声站起来，而斗地主三人组一下午已经打的有些上头了，根本没留意到这些。 沈局长走近以后正想打招呼呢，就看到宋远旁边的那个人满脸贴着小纸条连是谁都看不清楚，还在那拿着扑克牌兴奋的喊着：“这把你们两个都给我等死！” 他不由的愕然，指着那个还低着头打牌的人问道：“这是？” 宋远连忙捅了捅身边的老周：“周厂长，别打了。沈局长来了！” “啊！”老周连忙把牌扔下，站起来嘿嘿笑道：“沈局长，您怎么来了？” 他对面的那两个人也站起来转过身来，脸上的纸条比老周还多！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沈局长您来啦！”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0章 再见杨厂长 被三个一脸纸条都认不出是谁的人吓了一跳，沈局长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三个都是谁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老周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七手八脚的把脸上的纸条抹去，老脸都有些通红了：“沈局长，是我们啊！” 看着三个加起来100多岁的厂长，沈局长有些哭笑不得：“我说老周、老王还有老萧，这火车上也算是公共场合了，你看你们三个成什么样了！” “脸糊的跟唱戏的一样，我都愣是认不出你们了！这一路我过来也看见有打牌贴纸条的，也没你们三个这么夸张啊！” 这是自然了，打牌输了往脸上贴纸条就是从他们三个人开始的，脸上肯定贴的最多了！ 三个厂长被沈局长训的头也不敢抬，老周低声说道：“这不是宋厂长教的斗地主太好玩了嘛！” 摇摇头沈局长不想搭理这三个二货了，看向宋远：“走，小宋！一起去吃饭去！” 这会一提吃饭，三个厂长肚子开始疯狂的叫了起来，他们三个中午都没吃呢！老周年龄最大又和沈局长关系不错，舔着脸笑道：“沈局长，算上我们三个呗！” 沈局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你们快去洗把脸，都成什么样了！” 等他们三个人洗完脸了一群人才朝着餐车走去，沈局长好奇的问道：“老周，平常没见你们几个有这么大的牌瘾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周幽怨的看了一眼宋远，当场就把他出卖了：“还不是小宋，教我们了一种叫做斗地主的新玩法，比打百分好玩多了！” 沈局长平常有空的时候也喜欢打扑克，这年头没太多的娱乐方式，就连现在最大的领导都会和勤务人员没事了一起打扑克，还拍的有照片呢，更别说这些中层领导了。 于是他也好奇的看向宋远：“小宋，这又是你的点子？” 宋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沈局长，我也是看大家在火车上都比较闲！” 知道是宋远的点子沈局长就不奇怪了，这个小宋的脑袋瓜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各种奇思妙想无数，再多发明一个扑克牌玩法也正常。于是笑道：“那行，等会没事了你也去教教我们！” 听闻这话宋远只想捂脸，京城参加广交会代表团别被自己带跑偏成京城斗地主代表团了，看目前这架势很有可能啊！ 到了餐车各付各的钱点餐吃饭，沈局长、宋远他们几个吃的不急不慢的，可斗地主三人组就不一样了。 等晚餐上来一个比一个吃得快，用狼吞虎咽都是往小里说的，几口扒拉完又去再要了一份。 沈局长有些看不下去了：“老周，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平常吃饭可不是这样的啊！” 老周咽下嘴里的菜，不好意思的说道：“沈局长，中午打牌过了饭点就没吃，关键是这趟车早上6点多就发车，早饭也没怎么吃。这一天下来有些饿狠了！” 沈局长哭笑不得的看着斗地主三人组，伸出手点了点他们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没吭声，但心里对斗地主却更期待了。 吃完饭沈局长就兴冲冲的招呼宋远了：“小宋，走到我那坐坐！” 跟着他去了软卧的包间，是上下床的四人间，面积大了一些不说床也宽了不少。 进去以后里面坐了两个中年人正在那里边吃边聊，中间的小桌上摆了不少吃食。靠里面的那位不认识，但靠门口的那个中年人赫然是第三轧钢厂的杨厂长！ 沈局长进来以后笑道：“老楚、老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市东风机械厂的厂长宋远同志。小宋，这两位是市里重工业局的楚局长和第三轧钢厂的杨厂长。他们这次也是到广州出差的！” 楚局长之前听说过东风厂和宋远的名字，毕竟主管重工业而辖区多了一家能生产拖拉机的工厂，他不可能不知道。于是笑着站起来伸出手：“宋远同志你好，听说你们厂生产的东风牌拖拉机现在很受欢迎啊！” 至于杨厂长心里那就是惊涛骇浪了，宋远进来的时候他看上去觉得有点面熟，但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一年一个模样，再加上他也两年多没见宋远了早就印象模糊了。 可沈局长一介绍名字这就和记忆里那个救过自己的山沟里穿一身土气的小年轻对上了，再一听竟然是自家厂子旁边那个新建东风厂的厂长！ 这怎么不让他大吃一惊！ 宋远伸手和楚局长一握笑道：“领导好！我们那只是小打小闹，以后还请您多多支持啊！”接着转头看向杨厂长：“杨叔好，好久不见！” 杨厂长还在震惊中，机械的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沈局长见两个人认识，好奇的问道：“小宋，你和老杨认识啊？” 宋远含笑点头：“当然认识了，我当初从门头沟出来到交道口上班还是杨叔帮的忙呢！”对于如今的宋远来说，自己当时的出身已经不是一种见不得人的自卑了，而是一种荣耀了。 从一个山里农村娃成长到副处级的厂长，别人只会觉得宋远了不起而不会因此而看轻他了。 两个大局长闻言都好奇的看向杨厂长，他才如梦初醒般的说道：“小宋客气了，当初是我去那边煤矿时出了车祸，还是小宋叫人来救了我的！” 这么一说两个大局长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能走到正厅局级的高位两个人都是老奸巨猾的，心里都对杨厂长也有了一丝鄙夷：看你刚的反应明显是很久没见过宋远了，连他在干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心里怎么想不影响沈局长笑道：“这么巧？那还要感谢老杨给国家带来了一名大才啊！” 楚局长有些惊讶，这个小宋能被称为大才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就笑道：“老沈，难得看你夸奖年轻人啊，给我也说说？” 沈局长就笑着把宋远这一年多的光辉战绩说了一遍，听到宋远连续发明压水井、工兵铲、高压锅不说还春天广交会上凭借发明的拉杆行李箱一举创汇上千万美元，楚局长和杨厂长都惊呆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1章 快被气炸了的杨厂长 听完沈局长讲述的光辉战绩，楚局长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宋远：“小宋果然大才啊，我天天只关心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真不知道市里又出现了一位青年才俊啊！” “这拖拉机虽然属于农业机械，但和我们重工业也是息息相关的。以后小宋没事了多来我这转转啊！” 既然面前这小宋这么能干，拉拉关系说两句好话也是惠而不实，楚局长也愿意结交。 而杨厂长坐在那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这个宋远这么能干，当初说什么也不能把他丢到交道口街道办不闻不问啊。 要是当初留在轧钢厂里，这自己手下不就多了一员大将吗？这小宋干出来的这些成绩自然就有自家一份了！ 还有那些外汇，上千万啊！把自家厂子卖了都不值这么多。要是轧钢厂有这么多外汇，进口些国外的新设备、新工艺，那正厅级不是唾手可得？ 见沈局长把自己一阵夸，宋远连忙客气了几句。至于杨厂长看到他坐那发呆，宋远也就没和他多说了。 聊了几句沈局长才想起来叫宋远来的目的，笑道：“老楚，刚我出去你才怎么了？”看着楚局长疑惑的眼神就继续说道：“小宋发明了一种新的扑克玩法，叫斗地主！是三个人玩的。我手下那几个厂长打的连饭都忘吃了。” “我说闲着也是闲着，让小宋来教教我们！” 楚局长也是重度扑克爱好者，闻言大喜：“真的，小宋你来教教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厂长，直接说道：“老杨，你先观战，我和老沈先学！” 杨厂长能说什么？包厢里两个正厅局级，就他是副厅级，他不让位置难道让宋远这个老师站旁边？那样没法教了啊！ 宋远笑呵呵的拿起扑克牌边说边发牌，这规则比大家之前玩的打百分略微复杂一些但也好理解，很快两个局长就都听明白了，于是牌局正式开始。 宋远陪着打了几把，以他的算牌水平出牌四五轮以后其他人手里剩下什么牌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和两个新手打宋远也不叫地主，每次都给另一个农民死命的送牌让他先走完。 这么打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大局长都知道宋远在让牌了，心里对宋远都印象好了几分。要是宋远仗着自己牌技不管不顾的把两个局长把把往死里打，那才叫不成熟呢。 又打了一会，宋远见杨厂长可怜巴巴的坐在旁边头伸的老长观战，想了想等一把打完后笑道：“杨叔，您这观战这么长时间也学会了吧？您来打一会牌，我去上个厕所！” 杨厂长在旁边看了这么长时间也基本了解了怎么玩的，早就心痒难耐了。可楚局长没发话他也不好把宋远撵下去，只好在一旁忍着了。 见宋远开口他也是大喜，连忙上来笑道：“那好，我先替你打一会，等你回来再换回来！” 宋远出去上个厕所后也不急着回去，在外面溜达了一会，看到每节车厢都有少则五六个、多则十几个斗地主的牌局，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看来斗地主是注定要席卷全国了。 又溜达了一会，宋远才回到软卧的包房里，一进去就看到楚局长骂骂咧咧的：“老杨，你这水平真臭！我这一直在打对子肯定是要对子的，你还非要出单牌！” “这下可好，你把老沈的单牌都送走了，咱俩能不输吗？” 杨厂长想辩解都没法说，他也是新手啊！可楚局长刚才被宋远的送牌打法已经养刁了胃口，自然觉得都是杨厂长的错了。 再说句心里话，楚局长也的确没怎么看得起杨厂长。虽然第三轧钢厂是这时候比较稀缺的重工业，但北京市现在还有第一、第二、红冶轧钢厂等好几家轧钢厂，第三轧钢厂只是其中规模最小、最不起眼的一家。 原因很简单，第三轧钢厂是和娄半城公私合营而来的，其它几家轧钢厂是自己引进苏联技术后一手建设出来的。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最多算是私生子，能一样吗？ 这些年对于第三轧钢厂部里的态度也就是顺其自然发展，指望国家大笔投资然后给娄半城增加分红？上面的人也没那么傻，有项目有资金了投到亲儿子身上不好吗？ 而被放在第三轧钢厂的杨厂长也好、李怀德也好，说白了都是一群有点背景或资历却又不够强的人，真正的心腹和培养对象都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呢。 杨厂长一路跪舔的那位部里大领导也不过是个副部长，楚局长不说自己和市里领导也好、部里的领导也好关系都很不错，如果自身再升一级也能到那个层次了。 再加上刚才看到杨厂长对有救命之恩的宋远都一两年时间不问不顾，这让楚局长更看不上他了。 杨厂长也知道自家得罪不起楚局长，只能挨骂了也忍着，只是心里憋屈的不行！ 这一趟他和楚局长出差去广州，是娄半城说有希望通过港岛那边引进些设备什么的，因为部里资金紧张就协调市里也出一部分钱，楚局长跟来是代表市里来谈判的。 最终这次引进设备能不能成都要楚局长来定，杨厂长现在根本不敢得罪他，有再大的气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把杨厂长说了一顿，楚局长一抬头就看到宋远了。当即就是大喜：“小宋快来！我都等你老半天了。老杨打牌水平太臭，和他一伙打的我是一肚子气！” 又转头看向杨厂长：“老杨你先在一边看着，好好学习学习小宋是怎么打牌的！” 一肚子气的杨厂长真想狠狠地把牌摔到桌子上但又不敢，那就代表着是要和楚局长翻脸的意思。只好强笑一声对宋远说道：“小宋，你牌技好你来打，我学习学习！” 宋远也看出来杨厂长表面平静实际上都快要爆发了，但这和自己又没关系，有本事你冲楚局长来啊？ 于是就笑道：“杨叔，我也就是运气好一点再加上熟悉规则！要说牌技肯定比你们都差远了！” 说完熟练的拿起桌子上的扑克牌开始洗牌发牌去了，只留下杨厂长坐在一边生闷气！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2章 相见 杨厂长在旁边生闷气，沈局长和楚局长自然也看出来了，但两个人都不怎么在意。两个人都是手握重权的实力派，对杨厂长这个级别、背景、实力都远不如自己的破落户也没怎么当回事。 不服气？不服气也给我憋着！要不是看在公私合营和重工业的份上，信不信就第三轧钢厂这规模，最多也就是个正处级？ 要知道堂堂石景山钢铁厂数万人，首都民兵师更是全国闻名，也不过是个正厅级。第三轧钢厂才有十分之一的人数，能给副厅级已经是高配了。 这边两个局长和宋远斗地主斗的开心，那边杨厂长又坐了一会实在憋屈，扭头出去了。在车厢的连接处点上一根烟，他边抽烟边想着宋远。 一会觉得宋远巴结上了两个局长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记得是谁把他从那穷山沟带到城里安排了工作和房子；一会又觉得宋远上升势头很猛、潜力很大，能不能借着以前的香火情，想办法把他收归门下。 想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心中更加烦躁了。 宋远才不理会杨厂长怎么想呢，在他看来当初和杨厂长那就是一场交易，自己救了他一命他也给自己安排了工作和住房，已经两清了。 如今碰面了也无妨，以后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呗！ 三个人斗着地主一直玩到天黑火车要熄灯为止，两个大局长才依依不舍的放宋远回去睡觉，就这楚局长还说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吃完继续！听得宋远一阵无语。 接下来两天一夜两个牌友没事了就叫宋远去斗地主，把杨厂长气得不轻，白天干脆躲在外面不回来，到硬卧车厢自己的下属那里坐着去了。 那边条件差一点但好歹不受气啊！ 从北京出发一路跑了59个小时，历经了三个白天两个晚上，火车终于在12号晚上六点到了广州站。 宋远自然要跟着带队的沈局长走了，楚局长还有些依依不舍：“小宋，等这边忙完了回京城以后，咱们再聚啊！”，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到了广州随着组委会的同志去了招待所住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就算宋远这次坐的是硬卧，三天下来也腰酸背疼的，更何况赵铭他们坐的是硬座呢？ 第二天早晨，刚吃完早饭没多久，招待所的服务员就敲门说有人找。 宋远来到大堂，就看到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穿着一身这时候比较少见的黑西装。 看到宋远这中年男子含笑迎了上来：“是宋远同志吗？我是港岛华润的张远山！”说完递上来了一本工作证！ 之前宋远听沈局长说过华润的同志会来和宋远见一面，办理第二代拉杆行李箱的专利事宜，没想到来的这么急。 打开手里的工作证，上面赫然写着职务是华润的副总经理。心里惊讶的宋远合上工作证还给了张远山，笑道：“张总，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华润可是堂堂的副部级央企，52年中央才把管理权下放给贸易部。面前的这位张总最少也是正厅级。 而张远山这次主动来见宋远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长期在港岛一线搞贸易挣外汇的他早就对宋远感兴趣了。 最开始是刘大姐托人找到他请帮忙申请个专利，举手之劳的事他就安排人办了，但对宋远也起了好奇心。国内懂专利的人是有，但产品还没上市就有勇气申请专利的人就没见过几个了。 等今年春天的广交会一开，那就更让他惊讶了。华润本身就是广交会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之一，很多客商都是张远山亲自邀请来的，拉杆行李箱的火爆自然不会看不到。 上千万美元的收入让华润都有些眼馋，这时候的华润主要还是当中间商做代理，每年的营收也不过是几千万美元，要到80年代由代理改为自营，才飞速发展起来。 更让张远山没想到的是当初给贸易部面子贴了几万美元申请的拉杆箱专利竟然成了华润营收中的重要一部分。 从四月份到现在给各国厂家的专利授权竟然收到了七八百万美元，而公司的专家评估过后信誓旦旦的说：“随着拉杆式行李箱在全世界的流行，明年这钱只会多不会少，保底也要上千万！” 这年头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对上千万美元无动于衷，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就是讲50年代的美国，主角黑了典狱长的30多万美元以后开着敞篷车过的潇洒无比就可想而知了。 德国大众甲壳虫汽车的也不过要500到1000万美元就能新建一条生产线了，丰田这时候引进福特的旧生产线也才花了不到500万美元。 这下整个华润都被惊动了，每年固定上千万美元的收入让他们也不敢做主，连忙报告了上面，最终到了先生那里。要不先生日理万机哪能顾得上去一个投资一两百万的小厂视察，还给了题名？ 最终上面定下来一成留给华润，剩下的专利费全部收归财政或者由华润按国家需求购买相应的物资。即便如此华润也开心不已，白捡的钱啊！ 如今听说宋远这个天才发明家又来参加广交会了，张远山就自告奋勇亲自来和宋远见面了。 如今见了宋远，只觉得他除了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以外，比一般人更为自信。 这自信也是必然的，成长在祖国飞速崛起的年代，让他们这一辈的年轻人要比之前的国人更为自信。 网上不是也说了嘛，在日韩的街头，看到美国大兵时充满好奇而又跃跃欲试的，那指定是中国人。而看到大兵就低头走远的，那不用说就是当地人了。 甚至有美国大兵抱怨，觉得中国人太没礼貌了，看他们那好奇的眼光就跟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偏偏还不好招惹！ 远来是客，张远山热情的邀请宋远按当地的习俗去喝个早茶，宋远也正想和华润这边沟通一番，于是欣然答应下来。 找了个不远处的茶楼，张远山随意点了一些以后两人坐下，他便笑道：“宋远同志，我对你是久仰大名啊！” “港岛这边更为需要您这样懂商业的青年俊杰，不知宋远同志有没有意向来华润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3章 广交会（一） 听到对面的张远山也邀请自己去华润工作，宋远心中有些好笑，怎么这些天碰到的领导都想让招募自己去工作？ 笑归笑，但张远山的邀请确实让自己有些感觉不一样。 自己脑子里一脑子领先现在六十年的见识，可苦于环境无法实现，弄个拉杆行李箱都要小心翼翼的。想大展拳脚那根本不现实。 而在港岛就不一样了，如今的港岛还不是后面的几大家族垄断一切，如今比上海都要差远了。55年霍家在铜锣湾花了200万建起17层高的蟾宫大厦，就是港岛最高的建筑物了。 而在30年代，上海就有了总高83.8米一共24层的上海国际饭店了，号称是远东第一高楼。 现在的上海国际饭店，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在它之下，还有1893年建的总共78.2米的上海海关大楼、1929年建的77米高的沙逊大厦（后来的和平饭店！）、1934年建的同样是77米高的百老汇大厦（后来的上海大厦！）。 远东第一大都市可不是白叫的！ 要是到了后世，哪个县城没有二三十层的建筑？而对于大一点的城市来说，33层的高层住宅那是一抓一大把，不值一提！ 顺便说一下，霍家自己只掏了13万，剩下的都是卖楼花得来了。 这卖楼花和分期付款都是霍家发明出来的，后世被内地引进以后发扬光大，也有无数老百姓掉坑里。 而对宋远来说，要是放开手脚在港岛大干一场，即便从卖塑料假花开始夺了某人的气运，那都不枉重生一次了。 更不用说等到七十年代，就可以见识一下巅峰中的林青霞、张曼玉、王祖贤、赵雅芝、翁美玲等等了。 这些后世耳熟能详的女明星，大多数都是50年代到60年代出生的。比如林青霞是1954年出生的，赵雅芝同样是54年11月出生于港岛九龙的。而王祖贤、张曼玉他们则是60年代出生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偏爱，50年代不管是国内还是港台，女明星是大爆发一般，除了上述的那些港台代表，国内也有朱琳、刘晓庆、龚雪、潘虹、邓婕等50年代出生的女星。 想了这么多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仓促之下宋远也不可能下定决心，就笑道：“张总厚爱让我受宠若惊啊，不过这毕竟是大事容我思考一阵，等广交会结束之后再说，行吗？” 张远山也没指望自己一招呼对面的宋远倒头便拜，能没当场拒绝那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高兴的笑道：“应该的，事关人生大事慎重一些理所应当！” 随后便主动转移了话题：“我听部里说，宋远同志这次又带来了第二代的新式拉杆行李箱？”说完眼含希望的看向宋远。 “张总，叫我小宋好了！”宋远笑着说道，再把自己拎过来的一个小行李箱提到桌面上。 “这就是我们第二代拉杆行李箱中的一个，主要是把底下的定向轮升级为万向轮，拉着行走更为方便！” 说完宋远伸手拨拉了一下底座上的一个小轮子，两个人看着这个小轮子不停的转圈。 张远山大喜：“好！有了这万向轮，那就更方便了！”又问道：“申请专利的相关材料都带来了吗？” 宋远含笑点头：“张总，资料都在这个行李箱中！” 略带急切的打开行李箱，张远山拿起里面的设计图等资料看了看放下心来：“这就好！等下我就先回港岛把专利申请递交上去！” 宋远不太了解这时候的港岛和内地之间的关系，就笑道：“张总，咱们申请专利会不会被英国佬卡脖子啊？” 张远山闻言嗤笑一声：“他们敢？”知道宋远不太了解港岛的实际情况，他就解释了起来。 在67年以前，港岛左翼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就拿电影公司来说，左派的银都、凤凰、华侨、大光明等等，实力并不比右派的差。 而华润更不惧了，作为内地各个进出口公司在港岛的总代理，惹毛了华润停止蔬菜、粮食、水等等各类生活物资的进口，港岛这边立马就要跪！ 霍家靠着上面特许垄断了河沙的进口，就地位超然让那些搞房地产的大亨没一个愿意招惹，华润手里垄断的何止一项？ 再加上56年的苏伊士运河危机以后，英、法两个传统的殖民地大国在美、苏两家的压迫下开始进入了全面的战略收缩，这时候的港岛政府还真硬气不起来。 宋远又问了问这时候港岛的情况，张远山也想拉拢他，就趁机详细介绍了一番。 新中国成立以后有上百万人逃到了港岛，带来了大批的资金和技术。50年英国第一个承认了新中国以后，港岛这边也持着比较宽容的态度。中间抗美援朝时局势紧张过一阵，后面就又缓和了下来。 有人有钱又有了技术，这些年港岛发展的很快，正从贸易型向生产型转型。就拿宋远心心念念的李某人，去年他的长江实业生产塑料花一年的营收达到了上千万港币，净利润也有百万港币了。 宋远又好奇的问道：“张总，听说港岛那边黑社会很是猖狂？” 张远山嗤笑一声：“那群不上台面的东西，也就是欺负欺负老百姓。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对我们华润起歪心思！” 作为垄断许多命脉行业的华润，本身避免不了和这些黑社会打交道，利用手里的资源就可以轻松的指挥不少所谓的社团了。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从广东那边供应过来的蔬菜，给谁不是给？ 了解了一番港岛的情况，眼见时间也不早了，张远山就笑道：“小宋，今日相谈甚欢。可遗憾的是我还要赶回港岛办理这件大事！”说完拍了拍脚边宋远刚给他的行李箱。 “办完以后我会尽快赶回来，这次广交会我也会全程参加！到时候咱们再秉烛夜谈！” 宋远也起身笑道：“那就麻烦张总了！” 送走了张远山，宋远回到招待所已经看不到赵铭他们的身影了，猜到他们是先去广交会的场馆布置场地了，就也漫步溜达了过去。 没走出多远，对面过来了几个白人，其中一位看到宋远后大笑着张开双手拥抱过来：“中国宋！好久不见！”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4章 广交会（二） 被迎面而来的这个洋鬼子伸出双手的动作吓了一跳，旁边跟着的翻译也愣了一下，连忙翻译他的话。 宋远先退后了两步仔细打量了他两眼，确实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来了。旁边应该是组委会派的翻译介绍道：“这是来自美国的约翰逊先生！是参加这次广交会的客商！” 听了名字宋远才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春天广交会上第一个订了拉杆行李箱的那个美国佬吗？当时一口气要了1000个！ 他可不想和这位洋鬼子来个拥抱，让别人看到了到时候以为他和外国人有什么私下的勾当才麻烦呢。想了想宋远伸出手来：“约翰逊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约翰逊眼珠转了转，可能是想起了以前听说国内的一些规矩，也把手放下来和宋远握了一下手：“宋，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对于这种情况以前的外事培训上有讲过，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适合和外国人聊天，哪怕旁边有对面的翻译都不行。 于是宋远看了一眼对面的翻译：“同志，麻烦给约翰逊先生说一下，大街上说话也不是个事，我们到广交会会场的洽谈室再谈！” 那翻译同样也培训过外事纪律，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对着约翰逊就一阵嘀哩咕噜说好了。 路上宋远也没再说话，等到了起义路1号上为了广交会新建的陈列馆，也就是后世的海印缤纷广场，翻译和会场上的人说了几句就打开了一个洽谈室。 起义路陈列馆，第6-34届广交会举办地。（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趁这机会宋远也转了一圈，好在按之前谈好的东风厂展区就在一楼大门口的黄金位置，赵铭正带着人和木器厂的王厂长他们收拾展台，干脆就把他拉过来了。 听宋远解释了两句以后赵铭也有些无语，这碰上外宾不理会也不合适，理会吧又非常麻烦。但既然宋远叫了，那他自然也要陪宋远走一趟了。 到了洽谈室坐下，约翰逊就迫不及待地一阵叽里咕噜，翻译皱着眉头听完后慢慢一句一句的说了起来。 大概意思也不复杂，约翰逊一方面表示春天宋远他们的拉杆行李箱卖的很好，美国国内不少人对皇室手艺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另一方面他的意思就是作为第一个支持宋远、签下合同的人，希望在这次广交会上能有些优待。 宋远一听这好说啊，东西卖给谁不是卖呢？于是就笑道：“很感谢约翰逊先生的支持！作为上次广交会与我们第一个签下合同的客商，我们也愿意给予一定的优待！” “这次我们带来了升级后的第二代拉杆行李箱，如果约翰逊先生愿意采购的话，我们同意仍与您第一个签订合同、第一批交付产品！” 听完翻译的话约翰逊大笑起来连连点头，又说了一阵。 翻译过来就是他很乐意再做第一个签订合同的人。另外他想咨询一下，港岛华润和宋远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想购买拉杆行李箱专利授权，打听了一圈以后找到了华润。 他搞不懂里面的关系，最后没敢买。 这个好说，宋远大概解释了一下，华润是国内各厂家在港岛的总代理，从华润那买专利授权没问题。听到这约翰逊眼里闪过羡慕的目光！ 一个大国对外出口的总代理！即便这国家再落后也是个庞大的数目。 愣了两秒以后约翰逊问道：“宋，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需要采购的吗？我在美国拥有不少的人脉，可以便宜的买到许多东西。你应该也知道，华润那里的专利授权实在是太贵了！” 宋远愣了一下，这洋鬼子是嫌贵，想多做点生意降低成本啊！ 这也是个机会，宋远想了想问道：“不知道约翰逊先生都能提供什么？” 约翰逊大笑起来：“我的N-J公司成立于1921年，在纽约地区有数百家商业合作伙伴！只要是不违反巴统的规定，我可以提供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 这宋远就懂了，这家伙是个老牌的二道贩子，估计有着不俗的人脉。 想了想宋远觉得问问也不花一分钱，于是就笑道：“好的，我明白了！那么我方有三个方向有采购意向。一是机械加工设备，包括冲压设备、各类机床等等；二是汽车生产线，我听说贵国军方已经放弃了道奇？第三就是大批量的粮食了！” “当然，出于你知道的原因，我们并不能提供任何承诺！” 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宋远很清楚东风厂是有先天不足的毛病，如果能弄来一批更好的设备或者汽车生产线的话，那东风厂才算是真的立住了！ 约翰逊也笑了起来：“我明白，中国宋！我们现在只是闲聊而已。等会我就和国内联系，下次再见的时候会有一张报价单的！” 说白了这个约翰逊也是同样的想法，问问而已又不花钱，万一能做成生意呢？既然宋远他们有想买的东西，那就可以努力争取一下了。 等约翰逊走了以后，赵铭脸色苍白的看着宋远，觉得他胆子也太大了。宋远倒是不怎么害怕，我就问问价，什么也都没定下来啊！ 这三样宋远提出的东西里，他最想要的是道奇的T214型吉普车。四五十年代威利斯吉普车在我国有不少存货，但其实还有一种吉普车也不少，那就是道奇的T214型了。 道奇T214，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道奇把这辆车的定位是皮卡，但在战场上却和威利斯发挥着一样的作用。 在我国威利斯MB吉普车通常被叫做小吉普，而道奇T214比它大一圈，俗称就是中吉普了。而且这车搭载了一台3.7排量92马力的直列六缸汽油发动机，载重量能达到750公斤，是威利斯的三倍。稍微改装一下不但能乘坐六到八人，还能牵引得动大口径火炮。 后世美军的悍马在设计过程中也吸收了道奇T214的一些理念。 整个二战过程中，这款车生产了30多万辆，我国也缴获了不少。在二战结束后，道奇停产了这款车，民用部分开始发展B系列皮卡了，军用方面则发展的是M37皮卡了。 如果能把这车搞出来，完全就可以取代尺寸更小、速度更慢的国产212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5章 广交会（三） 宋远以前见识过北京吉普212，直列四缸发动机的排量为2445CC，最大功率75马力，匹配了一台3速手动变速箱。 而道奇T214采用了直列六缸发动机、4速手动变速箱不说，各方面都比212要强一些。最关键的是道奇T214的改装潜力很大，二战时美国军方就将其改装了十几种型号，有指挥车、运输车、大口径机枪运载车、救护车等等。 大口径机枪运载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要说缺点的话，那可能就是排量更大的六缸发动机油耗会比212吉普车大一些。 如果真能弄来这辆车的生产线，那东风厂才算是有了自己的拳头产品，最少20年高枕无忧了。 等送走了约翰逊，赵铭忍不住说道：“厂长，这没有上级安排，咱们就这样和外国人随便说，能行吗？” 宋远笑道：“没事，这是个机会咱们就不能错过。如果真能做成这笔生意，那咱们厂就赚大发了。再说了，你也听到了我什么都没答应这外国佬，怕什么？” “老赵，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咱俩现在去给沈局长汇报一下就行啊！” 赵铭连连点头：“是应该汇报，外交无小事嘛！” 宋远是不太赞同这个观点，正常做生意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拉倒，为什么要牵扯到外交上呢？自己代表不了国家，对面的老外也同样代表不了啊！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不能说，于是就点头答应下来。 在陈列馆里转了一圈，找到了同样在这忙碌的沈局长，宋远就把刚才的情况给他汇报了一遍。 听完汇报沈局长思索了两分钟，在展馆外面碰到个外商很正常啊。至于宋远提出来的三个方面需求，除了对要粮食有些不解，其它两样也算正常。 他又不知道今年只是大灾的第一年，后面还有两年导致全国饥荒，都还想着明年就会好呢！ 想了想沈局长笑道：“我知道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你们谁也没给个准话嘛！不过以防万一，小宋你写个经过给我存档行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约翰逊，要是真能弄来好东西，我们给上面请示一下进口些设备也不是不行！” 随后又和宋远开了个玩笑：“小宋你也别光想着你们厂能用的重工业设备啊，我们轻工业一样需要机械设备！” 既然沈局长这么说了宋远也就放心了，笑着答应下来准备晚上有空了就写一个情况说明。 了解了这事，宋远就和赵铭两个人返回一楼自己厂的展区，木器厂的王厂长带着几个人正在这忙活着组装呢。 看到宋远王厂长大笑着迎上来：“宋老弟，这两天都好好见不着你的人，今天我做东一起尝尝粤菜啊！” “展柜的事麻烦王厂长这么长时间了，今天是我请您才对啊！”宋远也笑着回应道。 两个人闲扯了几句，就开始干活了。今天已经13号了，而15号广交会就要正式开始了，事情还不少呢。 王立涛这回带到广州的也都是干木工活几十年的老师傅，利索的开始把刚从火车站拉来的展柜、家具拆开包装开始组装起来，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基本上把两家的展柜基本组装成型。 第二天宋远又找组委会借了个电工把线接好，再把灯光都装好、展品摆好，才算是完成了准备工作。 把灯光都打开，白色为主的展台上摆放着数十个拉杆行李箱和女包，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生辉，看上去就有一种高档的感觉。 而展台入口处有呈品字形的两大一小三个在缓缓转动的陈列台，左边的大陈列台上是一个纯黑色真皮拉杆行李箱、右边是一个通体银白的铝合金拉杆行李箱，最中间只有二十厘米大的陈列台上则是仿制香奈儿的LeBoy包。 这三个主打产品更在几束灯光的照耀下缓缓旋转全方位展示，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展台的效果有后世六七分的火候，宋远满意的点点头。有这水准已经不错了，不信明天引不来大批洋鬼子。 王立涛和赵铭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特别是赵铭。之前在厂里看这些箱包也就那样啊，怎么现在看上去就有一种高雅、昂贵的感觉呢？ 王立涛发了一会呆后一拍宋远的肩膀：“宋老弟，我真服了。你这样一弄，我看的都心动想全买回家了！” 宋远呵呵一笑：“王厂长，要是来得及你那展区也可以多加一些灯光照明嘛，越亮堂才能越显出你那儿童床和办公桌啊！” 听了这话王立涛又狠狠朝自己大腿拍了一下，匆匆说了句：“多谢老弟，我现在去找人！”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宋远微笑着摇摇头，看赵铭带着两个人拿着软布认真的在那里擦拭灰尘。 作为第五届广交会单件商品销售额最高的企业、再加上华润作为主办方给的关照，东风厂的展台就在一楼进门不远的C位上，进进出出的人特别多。 前面宋远他们在搭展台的时候还没多少人关注，现在整个弄好了以后那独特的效果就非常引人注目了。不一会展台门口就围了一群人，都是各省市参展的代表团，看到如此别致的展台不由自主的凑了过来。 宋远看了一圈，少部分人认识，上一届广交会结束的时候自己往各省市代表团赠送拉杆行李箱的时候见过，大部分人就不认识了。 走过去和相熟的几位打个招呼：“曹厅长、周局长、刘处长，你们好！” 这几位是西南大省轻工系统的领导，也都记得宋远。为首的曹厅长笑道：“小宋厂长，好久没见了啊！听说前几天的轻工系统会上领导给你们厂特批政策了？” “哪里，是领导看我们厂实力弱小，不想让我们白忙活一场！”宋远笑道。 这时魔都的赵局长也带了几个人从展馆里面往外走，见到这里围了一群人就也凑过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宋远。 “小宋，这是你的展台？搞的很好看啊！教教我们？”赵局长先跟曹厅长他们打了个招呼，转头再对宋远说道。 宋远笑道：“赵局您客气啦！”正准备说话呢，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了一个蛮横的声音：“这地方是谁搞的这么花里胡哨？不是浪费国家财产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6章 莫名的冲突 听到有人说自家展台是浪费国家财产，宋远皱起了眉头转身看去，却是一个五十来岁穿着一身中山装也掩不住自身草原味的壮实男子。 想了想宋远走了过去：“这位同志，请问你是？” 那名男子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几，昂起头看向宋远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是边疆自治区第一皮革厂的厂长杜力夫，你们卖货就卖货，弄这么花里胡哨的不好，这是浪费国家财产！” 一听是某自治区皮革厂的人，宋远就大概明白了。这肯定是同样主做皮制品，看到宋远他们展台搞这么时尚心虚了来找茬的。 要是这个叫杜力夫的是轻工局这样政府序列的宋远还要顾忌三分，一听同样是企业的那就不用客气了。 于是宋远就笑道：“这位厂长同志，我们的展台怎么搞是经过北京市代表团批准的，请问你是北京市代表团的领导吗？” 这个杜力夫愣了一下，摇摇头不耐烦的说道：“你听不懂话啊？我说了我是边疆自治区第一皮革厂的厂长，我叫杜力夫！” 旁边有些人已经开始低声笑了起来，明明是这个杜力夫没听懂宋远的意思。 无奈的摇摇头，宋远干脆直说了：“我说这位杜同志，我们北京代表团的领导都没意见，你在这随意指责，不合适吧？” 本来想说你算老几的，看看周围那么多人宋远还是忍住了。 唰的一下，杜力夫的脸开始通红，这次他终于听懂了，顿时恼羞成怒：“怎么，你们搞这些资产阶级的东西，浪费国家财产还不让人说了？” 见他给脸不要，宋远也有些生气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是真理？还是你能代表中央？” 不就是扣帽子吗？搞得谁不会一样！ 听宋远转头给自己扣上了一个大帽子，杜力夫的脸又由红变白：“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代表中央了？” 宋远故意往后退了两步，从头到脚把杜力夫打量了两遍，故意带着戏谑的笑容大声说道：“啊？你不代表中央啊！” “不代表中央，那你一上来就指责我们京城代表团，谁给你的勇气？” 旁边有不少人围观了他们两个的争吵，听到宋远的话都笑了起来。老持承重的心里暗笑，年轻一点的就直接笑出声了。 杜力夫没有留意到宋远话里的偷换概念，大声说道：“你们做得不对，我当然要说！” 宋远笑道：“我们做的对不对，你说了算？” 杜力夫刚要说话，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拉住他，然后看向宋远严肃的说道：“这位同志，我是自治区外贸厅的巴图。杜厂长和你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同志，有矛盾也不能乱扣帽子啊！” 这是拉偏架的来了，宋远心想。嘴上却说道：“你说得对！同志之间是不应该乱扣帽子，那么我想请问刚才他说我们搞资产阶级、浪费国家财产的时候，你就站在旁边怎么不吭声？” 巴图脸色一僵，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他所在的自治区是皮革大省，从春天就看上了这真皮行李箱的生意。要论皮子，整个北京市里所有的皮子也没他们下属的一个区域多，自然想把这生意抢过来了。 前两天部里开会他也参加了，本身就觉得部里偏袒，意见很大；今天看到宋远他们的展区位置优越、布置的也漂亮，心里火气就上来了，觉得上面也太偏心京城的人了。 想了想巴图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刚好旁边就是杜力夫，就示意让他闹腾一下看能不能把水搅浑！ 没想到宋远也是个尖牙利齿的，几句话就把杜力夫怼的要说错话了，自己亲自出马也没用。 “这位领导，我倒是想问一下，你们这个杜厂长随意指责我们京城代表团，到底是他个人的意思还是你们自治区一致的意见？” 自家代表团的领导沈局长不在没人管，宋远干脆火力全开了。这也是后世宋远学到的办法，碰到不好解决的矛盾就干脆把矛盾扩大化，这样自然就能解决了！ 上辈子宋远就碰到过类似的案例，楼上家阳台晾衣服水每次都滴到他家，说了几次都没用。于是又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干脆一盆水倒在自家阳台上把楼下好几层的阳台也都搞湿了。 楼下的人找上来的时候宋远很无辜的指了指楼上，大家一块上去把他楼上那家骂的狗血喷头，以后就再也没这种情况了。 面对宋远的问题巴图愣了好一会才说道：“宋厂长，我们杜厂长没有指责京城代表团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花大价钱弄成这样没必要！” 又不是自己领导，宋远不屑的撇了撇嘴：“照你的说法，那我也可以到你们的展区随意指指点点了？” 一句话又把巴图噎个半死，旁边的魔都赵局长从头看到尾，见巴图吃瘪差点笑出声来。想了想觉得这么多人面前宋远这样有些太高调了，就出来笑道：“老巴，好久不见啊！” 巴图黑着脸点了点头没说话，觉得丢脸丢到全国同行面前了。 赵局长先说道：“老巴，我觉得小宋他们这个搞得挺好，大气雅致。做生意嘛，收拾好看一点没错！” 巴图继续黑着脸不吭声。赵局长又对宋远笑道：“小宋，给我个面子。这么多人面前，吵吵闹闹的不合适！” 旁边的杜力夫不服气了，嚷嚷道：“大家都是来为了国家出口创汇的，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占据最好的地方，还可以花这么多钱弄出来和我们不一样的展台？” 赵局长看了一眼杜力夫没吭声，转头看向巴图。巴图假装不明白赵局长的意思，把头扭到一边不看赵局长。 宋远眼见对面还没完了，冷哼一声：“凭什么？凭我们厂在上一届创汇最多！至于展台，你有本事也可以弄啊？自己弄不出来就随意指责别人浪费，真是又蠢又坏！” 这个又蠢又坏的话一说出口，连赵局长都差点笑出声。抄都抄不出来是蠢、随意给别人扣帽子是坏，这个标签还很形象，以后杜力夫要多个外号了。 听到自己被说成“又蠢又坏”，杜力夫火冒三丈，大吼一声就举起双手朝着宋远冲了过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7章 莫名的冲突（二） 见对面的杜力夫冲了过来宋远也不敢大意，这举着双手是要摔跤的架势，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打定主意他要是再往前就使出何雨柱的绝招了。 周围那么多人自然不能看着杜力夫真和宋远打起来，几个人搂胳膊抱腰的把杜力夫拉住了，宋远站在两米远的地方，脸上挂着微笑冷冷的看着还在死命挣扎的他。 这时后面不远处一阵脚步传来，是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一见吵起来了就赶快去报告了。正在里面开会的一群领导听说了就都赶来了。 宋远一米八的个子比这时候的人普遍要高十几厘米，看到七八个人走了过来，打头的正是部里赵大领导，旁边华润的张远山、市里的沈局长也都在。 赵大领导走进来扫视一圈，视线在杜力夫身上多停留了两秒钟，冷着脸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宋远连忙迎了上去开始告状了。 “领导，我和同志们一起正在为明天做准备，这位自称是自治区皮革厂厂长的同志过来就指责我们搞得是资产阶级的那一套，浪费国家财产！” “我当然不能认下这个说法了，就和他分辩了几句。他说不过我要动手打人，还好被围观的同志拉住了！” 魔都的赵局长听了这说法又差点笑出声，这个小宋嘴皮子不差！ 旁边的巴图自然要护着手下了，连忙也过来解释：“领导好！我们的杜力夫厂长艰苦朴素惯了，看到这个展台做成这样要花不少钱，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和京城的这位同志说了几句！” 宋远一听又不乐意了，当即又开口道：“艰苦朴素？”手一指一身中山装的杜力夫：“一个补丁都没有，好意思说艰苦朴素？” 巴图连忙解释道：“杜力夫同志在家穿的衣服是有补丁的，这参加广交会了才穿成这样的！” 这话正中宋远下怀，他迅速说道：“哦！他也知道参加广交会要穿好看一点的衣服！那我们参加广交会把展台做的好看一点就不行？就是浪费国家财产？” 一句话堵得巴图无话可说了，他总不能说巴图平常也是这样穿吧？ 而且宋远还有后手呢，巴图要是敢说杜力夫平常的衣服也是这样穿，宋远就敢说大大领导的衣服都有补丁呢，他凭什么可以穿没有补丁的衣服？ 赵大领导听了两句再稍微思考一下就大概明白原因了，还是因为拉杆行李箱的事惹出来的。沉默了两秒钟以后赵大领导冷哼了一声：“明天交易会就要正式开始了，你们都准备好了是吧？还有心思在这吵吵，让同志们看笑话？” 看赵大领导脸色不好看，宋远和巴图都没吭声。 赵大领导一挥手：“都忙自己的事去！巴图、小宋，这次你们两家出口额必须比上一届要高出10%以上，做不到就重罚！” 宋远有些不服气，刚想说话呢沈局长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就忍住没吭声了。 巴图有些急了，他那里各项产业都不太发达，每次广交会能出口的东西都不多，这要增长10%压力就大了。于是连忙开口：“赵领导，我们~~” 赵大领导根本不听他的话，硬邦邦的来了一句“就这么定了，有时间在这吵闹，还能连这点任务都完不成？” 见改不了赵大领导的主意，巴图垂头丧气的带着杜力夫他们走了。 等周围大部分人散去，只留下魔都赵局长这种自认为身份足够的领导以后，赵大领导脸色又变得和善，笑道：“小宋，这展台搞得很好嘛！不带我参观参观？” 宋远有些愕然，好在反应快：“好的领导，各位领导请！” 总共百十来平方米的展台，宋远带着一群领导几分钟就转了一圈，大概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赵大领导年轻的时候是出过国的，对这种后世风格的布置也挺喜欢，笑道：“不错，小宋你们搞的挺好！布置这些花了多少钱啊？” “领导，没花多少钱。展架是请我们木器厂做的，也就几百块钱！这三个旋转展示台是厂里技术科自己做的，才一二十块钱！至于灯泡这些也是自己装的，材料也就三十多块钱！” 赵大领导一听这么大地方总共才不到一千块钱，觉得这钱花的挺值。宋远想了想干脆领上赵大领导他们又到旁边的木器厂展区转了一圈。 看到好几款引人注目的可爱风儿童床，让习惯了现在那老式小床的众人大开眼界，床还能这么造？ 王立涛也是牢牢记住了宋远的话，在儿童床上把小被子小枕头都摆上，旁边还放个布娃娃之类的玩具；地上也摆着两个木马，看上去就是温馨无比。 赵大领导都忍不住心动了，这粉色、浅蓝的上下两层儿童床还带滑梯，让赵大领导瞬间想到了自己那两个可爱的孙子孙女。 要是能给他们两个卧室装上这么一张床，两个孩子不得抱着自己一阵猛亲，那奶声奶气的爷爷能把自己心都喊化了。 其他领导也都眼光大亮，纷纷盘算着自己家要整上这么一张儿童床，又好看又不占地方，全家人肯定都喜欢。 一群领导在这看了好一会，也有不少领导还伸手摸了一把、晃上两下，好在这是样品做工质量都没的说，让各位领导没挑出来毛病。 赵大领导转头看向宋远笑道：“小宋，这也是你们厂的新产品？” 宋远连忙摇摇头：“领导，这是我们厂的合作伙伴——京城龙顺成木器厂造出来的！” 赵大领导有些意外：“哦？龙顺成我知道，京城最大的硬木家具厂嘛！但我怎么不知道他们厂还有这本事？” 旁边一直站着的王立涛立马接到：“赵领导，我们厂确实没这本事，还是宋厂长给我们出的主意画的图，我们才照着搞出来的！” 王立涛心里门清，看赵大领导刚才对巴图那个厅局级干部和对宋远的态度明显不一样，自然不会冒领功劳。再说了沈局长也在人群之中呢！ 赵大领导笑眯眯的点点头：“不错，自己不会知道找能人合作！”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了，又伸手朝旁边一引：“各位领导，旁边还有王厂长他们新出的办公家具，请领导移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8章 大班台办公桌 听到旁边还有办公家具，除了沈局长已经体验过以外，其他领导都起了好奇心。 赵大领导边走边笑道：“小宋，看你这么积极，这办公家具和你也有关系吧？” 宋远不好意思的笑笑：“领导，我只负责出主意，具体工作都是王厂长他们干的！” 为了展示效果，王厂长他们按宋远的意思用薄木板把他的展区隔出来了一间二十来平方的屋子模拟家庭卧室，摆着那些儿童床。 剩下的七八十平方全部布置成了一个大办公室的样子，要从前面的门进去才能看到全貌。 进门以后宋远还没介绍呢，包括赵大领导之内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进门后一张三米多长的大班台办公桌就扑面而来，深棕色与黑色搭配下来不但浑身透露着高贵，更是带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后面整面墙的文件柜、门口的茶几沙发都是一样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有种敬畏的感觉。 赵大领导甚至有了一种这么好的办公桌自己都不配用的想法！ 而旁边的沈局长已经用上小号的办公套装了，所有到他办公室的人都要忍不住夸上几句这办公桌套装好看、庄重，这让他也满意无比。 可见识到这最大号的套装以后，沈局长才知道什么叫霸气！ 赵大领导轻微的摇摇头，把那种自己不配用的搞笑想法甩掉脑后，第一反应是应该给最上面换上这么好的桌子，但转念一想按他们的性格怎么可能用这种一看就很贵的办公桌呢？ 扭头看向宋远，赵大领导含笑说道：“小宋，你这是又给我们一个惊喜啊！” 进门的其他领导也纷纷点头赞同，特别是魔都的赵局长已经打算等会让自己代表团的人来参观学习一下了。魔都这边与国外联系较多、思想比较开放，回去完全可以换上小号的这种办公桌，山高皇帝远也不怕挨批评！ 宋远笑道：“领导，这主要还是王厂长他们水平高，才能做出来！” 沈局长则更关心价格，就问道：“这一套一看就不便宜，你准备卖多少钱？” 宋远哪知道成本啊，想了想说道：“领导，这种新式办公桌分大中小五六种型号。在我的想法里长度从一米六到三米二分成五种。至于价格，我的想法是除了这种最大号的，其它几种都是成本价乘以二，再换成美元！” 沈局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多少？” “领导，这种办公桌只能申请外观专利，现在各个国家对这方面的规定也都不一样，自然要卖的贵一些！” 在1979年《共同体外观设计条例》出台以前，各国对外观专利规定都不一样，这种大班台办公桌确实可以申请专利但非常麻烦不说，花费也不会小。 而木器厂没做出成绩之前哪来的外汇和渠道去申请专利？ 赵大领导闻言看向华润的张远山：“小张，这种新式办公桌你觉得申请专利有没有搞头！” 张远山毫不犹豫的说道：“有搞头，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沈局长也赞同这个意见，在旁边笑道：“老张，那就拜托你了！细节咱们回头再谈！” 知道他是在说利益分配的事，张远山点点头：“老沈，这都好说！” 赵大领导想起来宋远话还没说全，就问道：“那这种最大号的价钱呢？” 宋远毫不犹豫的说道：“这种最大号的必须专供有身份的人，每一套低于3999美元我都不卖，而且还要限定数量！” 这话又让一群领导开始咳嗽起来，赵大领导都忍不住问道：“多少？花4000美元买一堆木头？” “领导，这种最大号的本身对办公室面积要求就很高，卖不了多少套，自然不能便宜了！”宋远这话一说出口大家都点头赞同。 这间屋子七八十平方米的地方摆下来都觉得有点配不上这套大班台，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宋远继续说道：“再说了，国外一辆小汽车都要三四千美元。这么好要给大资本家办公室用的东西，还不值一辆车？” “也就是咱们领导都艰苦朴素，要是先生他们能也用这种办公桌的话，我敢在这价钱后面加个零！” 赵大领导他们顿时呆住了，黑心的见过，像宋远这么黑心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宋远倒是觉得很正常，先生同款大班台办公桌卖再贵都值！而且还要进行身份审核，不是什么五百强、地区行政领导以上的身份，坚决不卖！ 听到宋远的想法赵大领导觉得自己都要被说服了，要不试试看能不能和京城那边沟通一下，请先生做个代言？ 就算只能卖出100套，那也是400万美元啊！关键成本最多也就一二十万的人民币啊！ 深吸了一口气，赵大领导说道：“这样，这最大号的你先别定价，我和京城那边联系完再说！” 见他动心了宋远连忙答应。能改善一下领袖们的办公条件，那也是一件好事啊！任何最好的东西只有配不上他们，没有他们配不上的东西！ 关于定价的事就只能先这样了，旁边的木器厂王厂长则是又惊又喜！ 不愧是宋老弟，把赵大领导都忽悠心动了！要真把这事办成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不行，等下赶快给厂里打电话，用最好的材料赶快开始生产，别先生同意了自己这交不出来货！ 而旁边的一群领导纷纷心里开始大骂自家手下全是废物，怎么就没人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呢？回去还是要好好整顿整顿，让那些不干事的都滚蛋！ 宋远在旁边看着办公桌，总觉得还是有点空，就走到沈局长身边低声说道：“领导，咱们代表团有没有做文房四宝、笔筒那些的？” “可以让他们都拿一些展品摆到这，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要是有瓷器，弄个花瓶插上几朵花摆在茶几上，也好看啊！” 沈局长眼神一亮连连点头，可一盘算手底下的厂家就泄气了。这时候的轻工业产品最好的都在江浙沪这一带，不是最好的东西沈局长都觉得配不上这屋！ www.d884.icu。m.d884.icu 第339章 布置办公室 沈局长还是很有大局观的，听完宋远的想法后想了一两秒钟就给赵大领导汇报了一下。 对于这样讲大局的好主意赵大领导自然双手赞成，给在场的领导一说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这些人也不傻，这种大班台办公桌九成九会大爆，能搭个顺风车多卖一点也是好的啊！魔都的赵局长反应最快：“领导，我们这次带来了英雄钢笔、木雕笔筒等等，交给我们就行！” 其他省市的领导不乐意了，英雄钢笔也就算了，木雕谁不会搞啊？一阵唇枪舌剑以后，最后还是赵大领导给在场的省市都雨露均沾，多少分配了一些东西。 景德镇那边最轻松，花瓶、摆件瓷器毫无疑问的落到了他们头上，兴冲冲的准备回去安排了。 沈局长见状有点急了：“我说各位，这顺风车不能白搭吧？我也不多要，5%就行！” 这话捅了马蜂窝，其他省市开始集火沈局长了，“全国一盘棋”、“不讲情义”等等的话汹涌而来！，沈局长则努力的争辩着！ 最后还是赵大领导觉得东西摆到这也不可能每家在这都派一个人守着，而让木器厂的人干忙活也不合适，拍板从这里卖出去的东西按照3%给京城代表团提成！ 这些事敲定了，大伙都心满意足的走了，连王厂长跟着华润的张远山去办申请专利的事了。宋远也可以喘口气休息一会了。 到了下午，赵大领导把宋远和王厂长喊去了。 中午的时候赵大领导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唾手可得的几百万美元，打算好好和先生沟通一下。再说了，这么好的办公桌又是自家生产的，谁不想用呢？ 一番电话沟通，讲了半天以后先生也无奈答应了。没办法，这时候咱是极度缺乏外汇，58年偌大个国家的外汇储备才只有7000万美元，是51年以来最低的。 更不用说这阵子和北方大国的关系越来越差，还有大把外债；而国内又赶上大灾之年，粮食不足了。 听到这宋远也觉得心酸，到了后世别说省市了，就连经济强一点的县里可能都看不上几百万美元的投资！ 既然赵大领导已经沟通好了，宋远就大胆提要求了：“领导，王厂长这边已经安排开始制作了，做好以后还要拍一张先生坐在那的照片，要不别人也不信啊！” “行，这个我来说！照片拍好了让他们空运过来！”赵大领导答应的很爽快。 再看向王厂长：“还得劳烦你和厂里交代一下，每一套生产出来都要有个铜制的编号。咱们往外卖的就从10号开始！” 王厂长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也是看明白了，听宋远的准没错！ 上面协调好了底下人就好办事了，没多大功夫各省市都把自己拿手的东西送了过来。苏州的竹雕笔筒、上海的英雄钢笔、杭州的文房四宝都在这摆的整整齐齐，就连墙上也挂上了工艺品店紧急送来的近代书画。 宋远看着墙上一屋子的好东西，特别是齐白石老人的山水画，心里都开始馋了起来。 他老人家的画现在虽然不算便宜，但和后世比啥也不是。国营工艺品店对他的画作如今是按照一尺八到十元钱卖的，而在后世那是一尺八十万到三百万之间！ 而顶尖的那小部分作品，价格已经按亿来算了。 五六年的时候一位北大的退休老师找齐白石老人求了一幅寿桃画，花了八十块钱并开了收据。到后世不说画了，那张收据都卖了180万。 木器厂的王厂长看到宋远一直盯着那画，笑道：“宋老弟喜欢齐老的画？” 宋远笑道：“我可没什么艺术水平，只是觉得画的很好。” 王厂长点了点头没吭声，一会就找了个借口出去打电话了：“老黄，你去工艺品店，把齐白石老人的画作拣最好的买上两幅！” “干啥？送给我宋老弟！对对，是宋远！好好，你办事我放心！”放下电话王厂长笑眯眯的往回走。 边走边想着：宋老弟没什么爱好，自己想报答一番都不知道该送什么，总不能送烟酒这些俗物吧！如今既然他喜欢书画，那就好办了！ 宋远还在那间办公室里面摆放景德镇送来的瓷器呢，他们也是下了血本了，送来的瓷器虽然不如后来的7501瓷，但也是上品。 这个等级的瓷器通常都是作为外交礼品瓷对外赠送的，如今为了创汇也都拿了出来！ 水点桃花酒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没过一会，沈局长又回来了，看到已经收拾的焕然一新的展区，满意的笑笑后把宋远叫了出去：“小宋，早上怎么和那个自治区代表团呛了起来？” 宋远就把情况说了一遍，沈局长大怒说道：“行，我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底气，能连我们京城代表团都不放在眼里了！” 单纯吵架倒也无所谓，都是革命干部有分歧很正常。可他们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上来就扣大帽子不说，带队领导还拉偏架。这是欺负京城代表团没大人在场吗？ 沈局长本来就不是心胸开阔的人，再加上一直在拉拢宋远呢，这要是都当做没事一般一笑而过，那才真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气冲冲的沈局长出去以后就开始打电话摇人了，他们这个层面出手自然不可能是骂人打架什么的，那就从政策和项目下手吧！ “老李，你查查咱们轻工系统和那自治区有多少来往？能停的就停了，停不了的也先缓一缓！奶奶的，还敢欺负到我们京城头上了！” 这还没完，沈局长挂了电话又打给另一个人了：“胡哥，说话方便不？帮我个忙吧！西北那个自治区的项目，能不能缓一缓？”，“对，我不是来参加广交会嘛，他们人很猖狂啊，今天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好好，多谢哥哥！回去我请你吃饭！” 一连打出去了四五个电话，沈局长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电话往回走。你偏远边疆的人和我这天子脚下的京官比关系？ 我也不说搅黄你的大项目，那就太没大局观了，但给你拖上一阵你也受不了啊！至于重要性不是那么强的项目、资金，给谁不是给？ 这边宋远也想了想，给王厂长和赵铭交代着：“咱们这好不容易把展馆收拾好了，晚上还是安排个人在这守着吧，有个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0章 阴谋 听到宋远安排晚上让人在此留守，赵铭和王厂长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早上的杜力夫了。 赵铭有点迟疑的说道：“不会吧？他们胆子有那么大？”，反而是王厂长从旧社会就一直经商，见识过许多“朴实无华”的商战套路，赞同的点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这都是精细玩意，容不下半点马虎。” “晚上我安排两个师傅在这，反正明天他们也派不上用场！” 安装师傅又不会销售，明天本身就没事干；今天守一晚上也无妨，大不了明天睡一天！ 宋远点点头：“那就辛苦他们俩了！” 在离场馆不远的地方，杜力夫也在那大发雷霆：“一个小崽子，竟然敢如此嚣张！必须要给他点教训了！” 旁边的巴图拉着脸不知道在那想什么，杜力夫看向他说道：“巴图，今天那小崽子可是连你的面子都不给，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还哪有脸回草原啊？” 巴图冷冷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杜力夫眼珠一转低声说道：“老巴，不是我想和他们过不去，是他们和厂里几千员工、几万牧民过不去啊！” “今天晚上，我安排人在我们的地盘上先藏着，等半夜了过去用小刀给他们每个皮箱上面划一两道印子就行！” “我就不相信洋鬼子们看到这样的皮包皮箱还会买？到时候只能买我们的了！” 巴图深吸了一口气：“老杜，你这要是被抓了，要吃枪子的啊！” 杜力夫苦笑一声：“老巴，我也是没办法了。之前你说这种皮箱好卖能换外汇，我把今年收的皮子都做成皮箱了。” “这次要是卖不掉的话，下个月的工资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发，还欠了不少牧民的皮子钱呢！” 巴图脸色一僵，想起来之前确实是自己眼红京城那边上千万的外汇，回去以后就下令让杜力夫他们全部生产这拉杆箱了，连忙问道：“你现在有多少存货？” 杜力夫伸出两个手指。 “两万个？”巴图心里安定一些，按上次广交会的情况来看，两万个还是有可能卖出去的。 杜力夫摇摇头：“老巴，你安排的事情我当然要办好了，现在厂里库房存了二十万个！”自从知道拉杆箱出口一个能挣上百块钱，他就把其它产品都减到了最低限度，省下来的资源全部生产拉杆箱了。 巴图倒抽一口凉气，二十万个！要是按平均70美元一个的话价值1400万美元，比春天出口的全部拉杆箱数量都多！ “你疯了？怎么生产了这么多？我给你下达的计划是5万个吧？”巴图压低声音问道。 杜力夫坦然的说道：“不是你说的这一个能挣100多块钱吗？我当然要生产挣钱多的了！今年草原上也遭了灾，很多牲畜都死了，我把皮子收下来，也是给牧民们增加点收入啊！” “你哪来那么多钱？”巴图不解的问道。 “我付了一小半，剩下的钱说好了卖出去再给！”杜力夫说道。 巴图无奈了，他也知道今年是个灾年，很多牧民都把牛羊卖了换吃的。而杜力夫背后有大部落支持，这个混蛋绝对是为了自己部落挪用了不少资金，不然怎么连下个月工资都发不下来这话都说出来了。 这要是卖不出去砸手里，那等钱买粮食的愤怒牧民能不沾酱油就把他们两个生吃了。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说道：“做的小心一点！还有，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杜力夫闻言笑了起来：“老巴，我办事你放心，我的嘴最紧了！”说完就起身走了。 只留下巴图坐在那忐忑不安，内心惶惶的。 生产了这么多拉杆箱这件事如果爆出去，那自己肯定要被挨板子了。别的不说一个失察、管理不严是肯定跑不了的。 如果再算上胆大妄为的杜力夫搞出来的大笔欠账，自己连平安换个岗位的可能都不大了，几万牧民闹起来，自己不被枪毙也要蹲大狱去。 如今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把这拉杆行李箱全卖出去，哪怕便宜一点也行。至于部里要求不能降价，现在这情况也顾不得了，大不了挨顿批评不干这厅长了。 杜力夫出去以后找来了自己的一个心腹，也是自己的族人：“朝鲁，你是我的亲戚，我也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今天我遇到了困难，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朝鲁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闻言拍着胸脯说道：“叔叔，我一直把你当父亲一样尊敬。你要办什么事，我就是不要性命也给你办好！” “今天我和人吵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叔叔，要我过去弄死他们吗？”朝鲁问道。 杜力夫被这话吓了一跳，摇摇头：“不是，今天晚上你就在我们的展区待着藏起来，等半夜没人了，你去他们的地方，用这把小刀在每个拉杆箱的外面轻轻划上几下！” 说完递给他了一把美工刀，这是专门让人出去买的普通美工刀，这样不好查。 朝鲁在老家待久了天不怕地不怕，接过刀子看了两眼问道：“叔叔，就划两下就行了？我可以把他们全一把火烧了！” 杜力夫气的照着他的肩膀一巴掌：“你不要胡闹，着火了的话就把事情闹大了。让你怎么干就怎么干！” “另外，如果被人抓住了，你就说是你听说我被人羞辱了，气不过自己要报复的！” 朝鲁嘿嘿一笑：“叔叔，你放心吧！我不会被人抓住的！如果运气不好我被抓住的话，一定按你教我的说！” 杜力夫高兴了：“好样的！等你把这件事办好，回去以后我给你两个进厂的名额，你可以把你的弟弟妹妹也进厂当工人！” 朝鲁闻言大喜，进城时间长了，谁想在外面风餐雨宿的赶着牛羊放牧啊！弟弟妹妹也进厂了，自己一家人就可以在城里团聚了。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了！” 杜力夫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这是一些钱和票，你现在去买些吃喝的东西，就在我们的地盘等着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1章 败露 朝鲁接过钱票，高高兴兴的出去买吃的去了。 杜力夫让他干脏活，给的钱和票都不少，朝鲁看到里面有酒票眼睛都亮了。在草鱼上的人没几个不爱喝酒的，而他来到广州已经好几天都没碰酒了。 跑去买了一堆平常自己舍不得买的吃的又拎了两瓶酒，朝鲁在陈列馆快下班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展厅，连人带吃的藏到了展出的地毯后面。 而这边有了宋远的提示，王厂长安排了两名安装师傅也留在展区。由于大班台办公桌的展区为了展示效果已经被用木板隔成了一间完整的屋子，这两个师傅把门一关就行了。 到了晚上，陈列馆的安保人员整个巡视了一圈就把大门锁住了，接下来就是主要在外巡逻了。 等安保人员一走，朝鲁从一堆地毯里钻了出来，把买来的烧鹅、酒拿出来吃喝起来。反正还有整整一个晚上呢，吃饱喝足睡一觉，等半夜了再行动也不迟。 宋远这边两名分别叫周阳和吴大明的安装师傅也是同样的拿出王厂长给他们准备的烧鹅，不同的就是没有酒。 周阳拿起一根大腿肉狠狠咬了一口，咽下去以后满足的笑道：“老吴，好久没吃肉了，今天托宋厂长的福咱俩也能吃肉吃到饱了！” “那是，就是可惜这离京城太远，要不然带一份回去给家里人多好！”吴大明也笑道。 “快吃，吃饱了咱就干活！不过早上那一帮草原人真敢来搞破坏？”周阳问道。 吴大明摇摇头：“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反正咱们两个人，轮流守着就行！” “那行，我守上半夜，到凌晨两点了叫你！”周阳便和吴大明敲定了时间。 到了凌晨四点多，醉醺醺的朝鲁睡醒了，睁开眼后好一阵才清醒过来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就爬了起来。 喝口水润润火烧一般的嗓子，拿上那把美工刀朝鲁跨过一地的烧鹅骨头等垃圾朝外面走去。这些垃圾等会干完活回来再说，这会还是上厕所比较着急。 全身清爽的从厕所出来，朝鲁便慢慢朝着一楼门口的东风厂展区摸了过去，一片黑暗中只有他的脚步在走廊中回响。 旁边的吴大明守到快五点了也正是最瞌睡的时候，正坐在沙发上头一低一低的打盹呢突然听到了脚步声顿时一个激灵。 朝鲁拖着重重的脚步走到展台面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展区上摆放的大大小小数十个拉杆箱，狞笑一声随手打开美工刀对着门口的那个拉杆行李箱就划了上去。 本来他是想轻轻划上一道划痕就行了，结果喝多了手不稳，一下把外层的牛皮划出了一道七八厘米长的大口子。 愣了一下朝鲁也不在意，烂了就烂了吧，越烂自家厂子生产出来的行李箱才能卖的越好！于是就迈步向里走去，准备再划上几个，最好一个都不留。 吴大明之前还以为是晚上巡逻的人，但听着脚步声在隔壁东风厂的展区就停了下来，又传来了嘿嘿的笑声，顿时反应过来了，连忙推了推周阳。 周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听到吴大明紧促的说道：“来人了，快上！”，说完吴大明拎起白天干活时的一把小榔头就冲了出去。 朝鲁刚又划破了2个行李箱，正朝着第3个行李箱伸手呢就听到旁边开门的声音，接着一声大吼传来：“谁？干什么的？” 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抖，朝鲁再混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人抓住，当即扭头就往外跑。可东风厂的展区三面是展柜只有一面能进出，而吴大明两步就窜到了出口堵在那里。 往周围看了一圈，朝鲁眼中一道凶光闪过就朝吴大明冲了过去。一米七八的个子再加上180斤的体重，眼前这个最多1米6几的小矮子肯定挡不住自己。 吴大明也被吓了一跳，眼前一个黑影就和一头大棕熊一般扑了过来，下意识的把拎在手里的榔头往上一撩。 这一下锤在朝鲁的大腿根上，差了一丝就让他鸡飞蛋打了。要不是长得壮实一条腿都有一个小姑娘的腰那么粗，厚厚的脂肪卸了一部分力，这一榔头就能锤的他当场躺倒。 即便如此，朝鲁的左腿也已经发不上力了，被剧痛刺激的大吼一声，手里的小美工刀就朝着吴大明划了过去。 一片黑暗中吴大明只看到一道黑影袭来，抬起左臂一挡胳膊上也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他也是经过战乱的年代，忍着痛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第二刀以后开始大喊起来：“抓特务！”旁边的屋子里周阳这时候也拎着一根木棍冲了出来。 朝鲁被吴大明这声抓特务吓住了，以往的宣传在他的脑子里留下的印象就是被当成特务的都是要枪毙的命。再加上旁边又窜出来一个人，吓得一扭身就往刚让出来的出口处跑了出去。 尽管大腿根上还是一阵一阵的疼，朝鲁仍然拼命往外跑去。这要是被抓住了自己必然讨不了好，而身后吴大明和周阳也追了上来。 外面巡逻的人同样也听到了场馆里的声音，毕竟吴大明和朝鲁先后一声大吼，在夜晚还是传出去了很远，五六名背着枪的保卫人员急忙朝展馆冲了过来。 特别是听到了一声抓特务以后，外面的保卫人员下意识的把枪从肩膀上卸下来端在手里，对准了大门口。 朝鲁往大门那跑了五六步，透过玻璃看到了保卫人员的身影，连忙一个转弯就往楼上跑去，而周阳则紧跟不舍，倒是吴大明因为胳膊上的伤落后了两三米。 受腿上伤势的影响，朝鲁死活甩不开后面内疚的周阳，反而距离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见旁边有个屋门就钻了进去。 逢林莫入的道理周阳他们还是懂的，和吴大明守住了门口两个人也不着急了，而没过半分钟五六个保卫人员就冲了过来。 吴大明年龄大一些，连忙大声说道：“我们是京城代表团木器厂的，今天在展区干活晚了就没回去，刚听见有特务在隔壁东风厂搞破坏！我们追到这屋子没敢进去！”说完把参展证举了起来。 手电筒灯光一照，领头的人放下一大半心来，手一挥四个人举着枪进了屋子，他和另外一个人则留在外面盯着吴大明两个人。 没过两分钟就听见里面一声痛呼后，朝鲁被压着出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2章 枪毙 把朝鲁抓获以后，保卫的同志不敢怠慢连忙将三个人都押走了，又赶快通知上级领导抓了个搞破坏的敌特。 负责保卫的领导是省公安厅的老大廖勇，在睡梦中接到电话后一头冷汗就吓出来了。 全国瞩目的广交会竟然有敌特来搞破坏，据说还是在陈列馆里抓住的，这下自己铁铁的是要负首要责任了。 电话中廖勇做了三点指示：一是全面提高警惕，彻查陈列馆，防止还有遗漏的敌特；二是调集专家来快速审讯，弄清楚敌特的来头；三是全市都要加强戒备，防止敌特来个声东击西，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这的时候在别处搞事。 挂了电话廖勇就穿上衣服匆忙的往陈列馆赶来了，同时也给组委会的有关领导汇报。 组委会的总负责人自然是对外贸易部的大领导，剩下的还有其他部委、省市领导、华润等等，这一下五六位领导都被惊动了，也都纷纷赶了过来。 一路上廖勇恨不得把这敌特枪毙100次，这下可好了丢人丢到全国了！暗暗咬着牙决定如果抓住的这个敌特不老实的话，让他好好尝尝省厅的十八般武艺。 等廖勇赶到了陈列馆后面的保卫处时，处长有点尴尬的说道：“领导，好像搞错了，不是敌特！” 话说保卫员把吴大明、周阳和朝鲁三个人都带回保卫处的时候，因为吴大明和周阳早早表明了身份，保卫员初核了一遍以后态度还好一些。 而对于朝鲁来说就很不友好了，因为先入为主以为他是敌特，为了防止朝鲁给同伙报信是把嘴都堵住的，到了保卫处以后也是先戴上手铐、脚镣这些。 处长接到保卫员报告以后不敢怠慢，给廖勇打电话通知完了就调集人手把整个陈列馆再搜查一遍，他则亲自来审讯了。 先分别审问了吴大明和周阳，两个人说法都是一致的。核实完身份也确实是参展的工作人员后处长就让人先给吴大明包扎一下，不管怎么说抓住敌特就是有功。 再到隔壁，处长就没好态度了。搜查了一遍朝鲁全身，取下朝鲁嘴里的破布后处长冷冰冰的问道：“姓名！代号！你的任务是什么？上级是谁？” 朝鲁被抓住时十分慌张，走过来的路上却反而清醒了不少，自然知道坚决不能认下什么敌特、什么反革命等等的罪名，就是气不过自家领导被羞辱，所以想暗自报复。 于是朝鲁在嘴巴里的破布被取掉的时候就大喊道：“我不是敌特，我是参展的。”说完一口气把自己的姓名、工作单位什么都说了出来。 连自己刚干了什么事、原因是什么都说的清清楚楚。 这下处长就尴尬了，好久没碰到过敌特让他刚才也有些过于紧张了，毕竟敌特一般都是按小组出动，他也担心自己这应付不来，就先报给廖勇请求支援了。 按照朝鲁所说的内容处长亲自跑到他们厂的展区，连地上的空酒瓶、烧鹅骨头都检查一遍，又到东风厂的展区核实了一遍以后才略微放下心来。 看样子说的是实话，真的不是敌特！ 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处长忐忑不安的等着廖勇过来。 听完处长的汇报廖勇的脸差点都要被气歪了，如今五六个大领导正在往这赶，结果处长这弄了个乌龙！ 这下把人害惨了！ 事已至今也没办法了，廖勇又把三个人都审问了一遍，心里却起了疑心。 周阳年龄要略小一点，廖勇就开始吓唬了：“周阳同志，请你如实交代今天晚上为什么在陈列馆！如果你有所隐瞒的话，我们将认为你也是隐藏在群众中的反革命份子，伺机要搞破坏！” 被吓唬了一通的周阳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最终老实交代是厂领导让他们两个留下的，防止有人破坏！ 廖勇愣了一下，继续追问后又得知了上午东风厂和草原代表团之间的冲突，这下事情又复杂了。 有了疑问以后廖勇就去审问朝鲁了，这次就毫不客气的开始上手段了。 朝鲁一向自诩是草原上雄鹰一样的汉子，可碰到廖勇的十八般武艺，连第二道手段都没撑到，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就哭喊着开始交代了。 听朝鲁交代是受厂长杜力夫的指示干的这事，廖勇才满意的点点头。要不面前这个一看就是穷鬼的家伙，哪来的钱票买一整只烧鹅、两瓶酒还有许多别的吃的喝的？ 这边刚搞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五六位大领导就纷纷赶过来了。 听完廖勇汇报的情况，这几位大领导也都有点目瞪口呆。现在的人做事都这么不讲究了吗？ 把情况说完，廖勇就请示了：“各位领导，我申请现在将这个叫杜立夫的幕后指使者抓捕归案！” 对外贸易部的大领导大半夜被折腾起来本来就一肚子火，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轻工业部的赵大领导，厉声说道：“还等什么，现在就抓捕！” 而赵大领导在旁边火气比对外贸易部的大领导还要大，早上才调解过两家，晚上就一家派人下黑手、另一家也派人守夜，这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刚才对外贸易部的老方肯定是在心里笑话我！ 这年头轻工业部掌握的资源庞大，但出口换外汇必须通过对外贸易部，两家是既有合作又有斗争，就为了争夺话语权。 现在可好，丢人丢大发了！ 在招待所的杜力夫前半夜还在想着朝鲁的行动到底怎么样了，辗转反侧到了半夜才睡着，结果没睡多久就一声巨响门被破开，一群人冲进来把他摁住了。 抓到保卫处后一群火大的人看着保卫处一阵措施下来，杜力夫也忍不住就招了，就连已经生产了20万个拉杆行李箱的事都忍不住疼痛也如实招供了。 听完缘由以后众人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下面的厂子竟然这么胆大，不声不响的就干了这么大的事出来。 一群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轻工业部的赵大领导，意思是你手下的人，你看着办。 快要气疯了的赵大领导重重的一拍桌子：“枪毙，必须枪毙！”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3章 开幕 看到赵大领导生气的样子，对外贸易部的方大领导笑道：“老赵，不至于不至于！下面人不听话也是常有的事。不过你这轻工系统确实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赵大领导听了这表面开脱实际拱火的话反而冷静了下来，走到朝鲁和杜力夫面前冷声问道：“巴图知不知道这事？如实交代，还有可能有条活路，再敢顽抗那就死路一条！” 杜力夫被吓得脸色苍白，犹豫了片刻说道：“我让朝鲁动手之前确实给巴图说过了！” 赵大领导是彻底对他们绝望了，冷冷的对廖勇说道：“麻烦公安上的同志尽快对巴图进行抓捕！”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方大领导心中暗笑，自己手下人都管不住，还想跟我们外贸系统争？ 这年头对外贸易大头就是农产品、轻纺和罐头等等，除了农产品归农业部管以外，剩下出口的大多数都是轻工系统的产品，两家自然有不少纷争。 顺便说一下，这时候的广交会卖什么的都有。比如说第一届广交会上，我们就成交了相思鸟10万只、金钱龟1万只！ 外贸系统认为轻工系统根本不懂贸易，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行了；轻工系统则觉得出口大头都是我们提供的，自然要以我们为主。两家表面和谐可底下也是不停争斗。 特别是去年轻工系统放了个大卫星，靠着拉杆箱一举创汇一千多万以后，对外贸系统也是狠狠扬眉吐气了一番。 再说宋远他们正在招待所睡的正香呢，连沈局长、王厂长一起全被喊起来叫到了会场。 趁这点时间赵大领导开始思索怎么善后了，巴图他们三个死不足惜，可那生产出来的20万个拉杆行李箱是国家的财产、人民的血汗，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掉。 宋远他们几个茫然的进了陈列馆，就见赵大领导黑着脸站在自家展台前，而走近一看左边那个旋转展示架上纯黑的拉杆行李箱上一道七八厘米长的大口子，仿佛一个大嘴正在嘲笑在场的所有人。 赵大领导三言两语把情况说了一遍，王厂长和赵铭他们都惊骇的看向宋远了。之前他说留人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想多了，没想到那边胆子这么大真敢干出这种掉脑袋的事。 “巴图他们自然有党纪国法，但这次广交会不能受到影响，小宋你们有备用的展品吧？” 宋远先整个检查了一遍，见就有三个被破坏的才松了口气，回答道：“领导，还好只有三个坏的，我们有备用的不要紧！” 有这话赵大领导把心放下来了一半，东风厂稳住了，这次的成绩就不会太差；可想起那二十万个拉杆箱又开始头疼了。 沉默了好一会，赵大领导有点艰难的把这二十万个行李箱的来龙去脉也说了出来，然后期盼的看向宋远：“小宋，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宋远一愣没吭声，脑子飞快的思索着。而旁边的沈局长脸色有点不好看，赵大领导的意思是想让京城这边兜底，这就有点过分了。 看了看沈局长，赵大领导叹了口气说道：“老沈，这20万个拉杆箱，出口后的外汇我们都别想，但换成的人民币每个只给第一皮革厂留下40块钱的调拨价，剩下的都给你们！” 这下沈局长眼神也亮了、心里也没意见了，期待的看向宋远。 沉默了好一会宋远问道：“领导，其他省市的情况呢？如果单纯只有这20万个，我们降降价可以卖掉，但如果其他省市也有类似的情况，那就不一样了！” 赵大领导也想到了这个情况，抬起两只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缓解一下头疼，低声说道：“我已经让人去统计了，等一会就有数字了！”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秘书送来了一张表格，赵大领导看完苦笑一声将表格递给了宋远。 宋远接过来一看也是无奈，各省市加起来总共已经生产出来了110万个拉杆箱，都等着这次广交会呢。 沉默了一会宋远说道：“领导，本来我还想维持老款价格，新款略涨一些价，现在看来只能降价了！” 赵大领导点点头：“只要不亏本，能换来外汇就行！” 想了想宋远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了，旁边的人听得嘴越张越大，沈局长忍不住问道：“这样行吗？” 宋远笑道：“领导，这样做我估计能卖出去不少，但我们厂的第二代就不太好卖了！” 这倒是事实，来的客商所带的钱都是有数的，老式的拉杆箱卖的多了自然新款的就要卖得少了。 赵大领导知道这是宋远叫苦呢，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保证不让你们吃亏！” 说完就起身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就先按小宋的这个法子试一试吧。我现在去召集各省市的人开会！” 趁着广交会开幕式是上午9点开始现在还有些时间，赵大领导开始把各省市的人都从被窝里揪了起来开会骂人和安排去了。 宋远没去参会，趁机抓紧时间吃饭和再收拾一遍展区。 到了早晨9点半，开幕式结束以后整个陈列馆大门打开，无数客商涌了进来。 这第6届广交会比春天的那次国外客商来的更多，共有近40个国家4100多名客商参加。而客商们进来以后，第一眼就看到左边现代简约风的东风厂展馆了。 把所有灯光都打开的展馆中，陈列着的拉杆箱和女包表面反射着灯光，看上去就灿灿生辉，引得许多客商忍不住“哇喔”一声，好奇的走了过来。 而这些客商里有不少就是上次从宋远这采购了大量拉杆行李箱的人，这次还是准备来找宋远采购拉杆行李箱的。 受益于这几年经济已经逐渐从战后恢复起来，再加上拉杆行李箱对传统手提的行李箱形成了降维打击，上一批拉杆行李箱普遍卖的挺好。 挣上钱的客商有一小部分已经买了专利回去自己生产了，可大部分客商还是打算再来采购，没想到一进来就被宋远他们给了个惊喜。 有经验的客商回想起上次人挤人还要排队的情况，当即拔腿开始向宋远他们这跑了起来，早点签合同早点发货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4章 火爆 一看大群客商冲了过来，宋远连忙让人出来维持秩序，组委会这次专门也调过来了五个翻译都在大喊：“请排队！” 这次有准备了就没有上次那么乱糟糟的了，之前说好从华润和组委会借来的两男两女四个人都一身西装，昂着头拉着行李箱在外面走了一圈。 走的过程不断换手来展现万向轮各个方向都可以旋转的特点不说，往回走的时候华润的那名女员工往她拉着的那款铝合金行李箱上一坐，另一名男员工过来伸手拉上她的行李箱带着她一起走！ 这下围观的客商们都惊叹起来了，“verygood！”、“Perfect！”的声音层出不穷。 随后就一次放二十个人进展台，其他的客商则是愿意排队等的就在这，也有不少人准备先进去转转等会再来。 进来的客商在展厅转了一圈以后纷纷觉得不虚此行，各式各样的拉杆行李箱不说还有一个个漂亮的女包，特别是带着女伴的客商，同行的女伴进来以后就直奔女包展示区挨个拿起来细看了。 有老顾客就直奔宋远了：“宋，好久不见！我不得不说你们这次干得漂亮，我感觉这里比香榭丽舍大街里那些著名品牌的店更好！” 宋远虽然记不得这是谁，但也很热情：“谢谢！您满意就好！” 看出来宋远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那中年白人就笑道：“我是来自法国的莱诺，上次我订了2000个你的行李箱，这次我还想再订一些！” 宋远恍然，自从今年戴高乐再次上台以后，主张独立自主、欧洲的事欧洲人做主，与我国关系还不错。 于是宋远笑道：“欢迎来自法国的朋友，请到这边来我们详谈！” 故意带着他穿过摆着儿童高低床的房间，莱诺进去以后看了一眼就走不动路了：“上帝啊！我从来没想过儿童床还能这样做！” “我的小女儿一定会喜欢上这张床的！可惜她太小不适合长途旅行！” 宋远心里有所准备，笑道：“那么你可以采购一批，把它们带回法国让更多的孩子用上这种可爱的床！” 莱诺激动的说道：“对，我的朋友！你说得对，我一定会这么干的！”，说完就走过去挨个仔细看了一遍，还不时的伸手摸一下。 过了好一会莱诺才看向宋远：“宋，我无比确定你又有了一笔好买卖！” 宋远笑道：“也许是两笔！”说完推开旁边的门。 莱诺还在思索宋远说两笔的意思呢，一抬头又看到了那霸气的大班台办公桌，顿时又呆住了。 宋远进去以后转身笑道：“朋友，我们可以在这里慢慢谈！” 足足呆了好几秒莱诺才进来：“宋，你说得对，是两笔！请告诉我需要多少钱我才能把这些带回去？”说完用手在整个屋子里划了一圈。 宋远呵呵一笑：“这种办公桌根据大小不同也有不同的价格，如果是小号的价格并不贵。但如果是这种，很难！”说完指了指那张三米二长的大班台。 “为什么？”莱诺好奇的问道。 宋远哈哈一笑开始解释起来，一听是最好的材料、领袖同款还要审核买家身份的限量款，莱诺抱起头了：“好吧，我们现在谈谈小号的价钱吧！我想在我国，可能只有戴高乐将军才配得上它！” 被连续震惊了好几次的莱诺没了心气，这合同就好谈了。很快宋远就和他敲定了2000个新款拉杆箱、1000只女包、100个儿童床外加100套办公套装的合同，价值30多万美元。 旁边在这守着的沈局长大喜，开门红啊！连忙过来亲自办理盖章、背书这些了。 整个弄好了以后，宋远笑道：“莱诺，看在友谊的份上，赠送你一个消息！” 看着莱诺好奇的眼神，宋远继续说道：“春天我们卖的那款拉杆箱，如果你还想采购一些的话可以再往里走一走，会有惊喜的！” 送走了半信半疑的莱诺，这边都按部就班的忙碌起来。 由于新式拉杆箱的价格和旧款的价格持平或者略高一点，不少客商都觉得占了大便宜开始纷纷下单了。 而新式儿童床和大班台办公套装也不负众望，让这些第一次见到的人感受到了后世的设计美感，也都慷慨解囊。 就在宋远他们忙活的时候，莱诺想着宋远的话继续往陈列馆里面走，虽然这次带来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可如果真有想要的东西，打电话回去让公司汇钱也完全来得及。 走到二楼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莱诺也就凑了过去，只见两家面对面的店铺那里有几个中国人正在大吵。 看到旁边有翻译正在给别人讲解，莱诺就也凑了过去听了起来。 “左边这个人自称是来自草原的厂商，草原你们知道吧？” “知道，上帝之鞭！那是一场悲剧！”几个人点头。 “对，他说他们那里出产的皮革是最好的！而右边那个是来自边疆的参展商！据说那里一个省有三个法国、七个英国那么大！” 一群人都惊叹起来了。 “边疆的那个人说他们的皮革才是最好的，而且他们的价格更好！” 正说着大家就看到边疆的人举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拉杆箱89美元一个！ 一群人顿时有些心动了，这价钱比春天的时候要便宜10美元一个，而目前拉杆箱这么好卖的情况下，这都是额外的利润啊。 草原那边的人不干了，几个人嘀咕了几句以后，一个人回到屋子里也拿出来了一块牌子，在上面用笔现写了一句：拉杆行李箱，79美元一个！ 这下围观的人更兴奋了，全都望向边疆的那个人，心里盼着他再雄起一把。 边疆的人也没让大家失望，对着草原的人一阵大骂以后，咬牙切齿的在牌子上把89美元重重的划掉，改成了69美元。 大家再集体看向草原的人，草原的那位冲到边疆人面前一阵叽里咕噜，让翻译的人都不知道他在说的是什么，接着两个人直接就打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5章 火爆（二） 话说草原的那位冲上去和边疆的人打起来以后，两个人是拳拳到肉，三两下都鼻青脸肿了。可草原上那个要瘦小一些，很快就被打翻在地。 爬起来的草原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边疆人，突然冲回自家展区，把牌子上的79美元咬牙切齿的划掉改为了59美元，接着冲着边疆人又一阵大骂。 这次翻译听懂了，快速的翻译道：“他说对面的边疆人都是一群混蛋，竟然敢羞辱黄金家族的后代。他宁可不挣钱也不会让这群混蛋好过！” 这下边疆人也不干了，也拿出笔把牌子上的价格改成了59美元，然后得意的说了几句。翻译继续说道：“边疆人说能打败黄金家族，他们也宁可不挣钱！” 接着几个人分开人群进来了，正是轻工业部的赵大领导带着几个人。 赵大领导看到现场这个样子，对着两家都一阵大骂，不讲大局、恶意降价等等的话说了不少，连是人民的罪人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最后勒令两家恢复原价。 翻译紧张的把赵大领导的话说给周围一大群客商，听完之后这些人不淡定了，我们在这看两家互相压价正高兴呢，你来就要恢复原价是什么意思？ 顿时一群人鼓噪起来，纷纷说中国人做生意要讲信誉，不能说话不算等等，有些人更是威胁要投诉到最上面去。 赵大领导解释了几句可根本没用，眼看有大便宜能占，管你说话的是谁。 更有客商喊道：“说话不算数，我们要退出这次广交会！”顿时一群客商在那跟着喊“退出！退出！” 最后赵大领导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好好好，我们中国人说话算话。可以是这两个混蛋写的这个价钱，但必须一万个以上起订。” “毕竟刚才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说出多少个起订才是这个价格！” 围观的客商一听大喜，本身很多人这次来就是冲着拉杆行李箱的，大不了多订一点，回去转手一卖那就是翻倍的利润了，纷纷答应下来。 接着赵大领导又说道：“这个价格，我只能给出今天一天的时间。在国外搞活动的价格也不是可以持续的。” 围观的客商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又七嘴八舌的说道一天太短了，大家接受不了，给公司打电话报告再汇款过来也需要时间，最少要七天。 嘴皮子利索的客商也拿自己国家商业上的案例来说，一般都是十天以上、只有少部分才是七天。 赵大领导站那里和大家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定下来这个价格保持五天，五天后恢复原价。 定下来以后带钱足够的人立马冲进去开始谈合同了，害怕晚了没货；而钱不够的也直奔外面去发越洋电报要钱了，毕竟这时候咱们国家电话行业并不发达，很多国家都打不通。 赵大领导不放心在那站了一上午，看到两家加起来至少签了三十多份合同，心中总算安定下来了。 小宋出的这个主意效果还真不错，演这么一场戏就能卖出去几十万个拉杆行李箱，也不枉自己亲自上阵了。 在后世这种商业上的小手段并不罕见，小到美食街两头卖糖葫芦的商家、大到一些连锁店都搞这一套，两家价格战打的轰轰烈烈吸引了大批的消费者，最后如果仔细一查都是一家人。 再加上一些饥饿营销的手段，就是这些客商们看到的情况了。 而宋远这也迎来了一位重磅客户，几位一身高级西装的白人走进了东风厂的展区，一看就气度不凡。 为首的中年白人进来也不说话，拿起了几个拉杆行李箱一个个看了看，又把铝合金的拉杆行李箱打开里面摸了几下，然后点点头。 旁边一位白人张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我们来自美国航空公司，请问你们的领导在吗？” 在展区的赵铭虽然不知道美国航空公司是多大的企业，但看这群人穿着、气势都不一般，就连忙把宋远叫过来了。 宋远听到美国航空公司的名头愣了一下，作为常年跑车的土鳖他只知道在后世这是美国第一大航空公司，再具体一点的就不知道了。 美国航空公司是1926年就建立起来的，而二战后他家押宝先是押中了速度更快的DC-7客运飞机，又在59年也就是今年押宝押中了波音707喷气式高速飞机，如今正是急速上升期，发展一日千里。 宋远出来把几个人迎进了不远处的大班台展区，看到本来一脸傲慢的这群人忍不住的震惊，心中暗笑一下问道：“欢迎来自美国的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为首的那个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英语，边上的那个就严肃的说道：“我们美国航空公司是全美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航空公司，我需要见到你们的负责人，最大的领导！” 见对面有些瞧不起自己，宋远呵呵一笑：“我就是这家工厂的厂长，你们没找错人！” 边上那个人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宋远后说道：“抱歉，你的年龄让我有些惊讶！” 宋远继续笑道：“我们新中国是个年轻的国家，在我们国家年轻人自然也有更多的机会！” 边上那个人点点头不置可否，等为首的那个白人又说了几句以后才说道：“这是我们美国航空公司的高级专员史密斯先生！我是采购部经理乔治！” “我们这次特地来到中国，是因为你们生产出了一种不错的行李箱，很适合在飞机上使用！” 这倒是实话，后世的拉杆行李箱基本上都要符合上飞机的标准，宋远他们生产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就按这个尺寸了。 而航空公司的空姐、机务人员们是最需要一款轻松的拉杆行李箱的，原本历史上拉杆行李箱就是航空公司的员工发明出来的。 美国航空公司的人注意到了底下员工们越来越多的人改为拉着行李箱上班了，打听一番后觉得有必要普及，所以有了这趟广州之行！ 乔治继续翻译道：“不过在这里我发现你们的这张办公桌不错，很适合我的办公室。告诉我多少钱可以带走它？” 宋远看了看为首的这个进来以后一直昂着头，鼻孔都要朝天的史密斯专员，笑道：“抱歉，这张桌子不卖！”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6章 火爆（三） 这位采购部经理乔治听到宋远说这张三米二的大班台办公桌是非卖品时又愣了一下：“年轻人，你对我们美国航空公司的实力一无所知，没有多少东西是我们买不起的，更没有多少东西有资格说是非卖品！” 宋远露出八颗牙齿来了一个标准的笑道：“乔治先生，你对这张办公桌也一无所知！” 乔治和旁边的史密斯专员嘀咕了几句后说道：“那么，这位厂长。我们很想知道这张办公桌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让它可以称作非卖品！” 宋远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各位先生，这种办公桌是由我发明的，他的第一个正式用户是我国的先生！” 美国航空公司的这帮人再自大也听说过先生的名头，顿时都微微挺直了腰杆以示尊敬。 宋远继续说道：“他采取最好的材质，目前已经基本上绝种了的一种红木，这种红木在600年前就是我国皇帝的最爱！” “而我们生产的这种同款的办公桌，受到原材料缺乏的影响，只能限量销售而且还要审核购买人的身份。之前提出想买这款办公桌的人是打算要把他献给戴高乐总统的。” 说完宋远似笑非笑的看着美国航空公司的这几个人。 这位史密斯专员听完翻译以后脸上保持不住那份高傲了，他再自大也知道自己和先生、戴高乐总统要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是美国航空公司的董事长在他们面前也不算什么。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史密斯专员愣了一会，又和乔治说了几句。乔治点点头问道：“是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承认带不走这张桌子。但我们需要看到证据，真实的证据！” 宋远呵呵一笑：“我们当然有证据，我可以安排飞机把我们先生坐在办公桌面前的照片送过来，如果你有耐心的话，最晚后天就能见到这张照片了！” “如今这种桌子只有我们有，你也不用担心造假！” 听完乔治的翻译，史密斯专员满意的点点头又说了几句。 乔治听完也呆了一下，开口说道：“那么请问，我们美国航空公司拥有几百架飞机、十几亿美元的资产。我们的董事长应该有资格买上这样的一张桌子吧？” 宋远心里大喜，面上却故意思考了一会说道：“我需要请示一下！”说完指了指天空。又想了想说道：“我个人认为买到的可能性很大，但编号会在50以后，材质也会略微的差一点！” “那么编号靠前的桌子谁有资格呢？” “当然是各国政府的首脑了，据说编号为1号的那一张桌子我们会把它赠送给赫鲁晓夫先生！” 听到这史密斯专员他们气势更低了，这报出来的人名一个比一个来头大，都是挥挥手整个地球都要颤一颤的大人物。 “好吧好吧，请问这编号50的桌子多少钱一张？” 宋远竖起了一个指头：“十万美元！编号更靠前的即便是100万美元我也不卖！” 史密斯专员和几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如今一辆奔驰车8000多美元，而一辆劳斯莱斯银云也不过一万多美元。 劳斯莱斯银云，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但转念一想，和这些大国领袖用的同款办公桌，似乎十万美元也不是很贵。那些暴发户想买都没资格呢。 至于在旁边坐着的王厂长，刚想给宋远说我们之前定的不是这个价钱，就被宋远狠狠瞪了一眼，闭上嘴坐在那里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沉默了一会史密斯专员又说了几句：“好吧，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也需要请示一下！” 宋远含笑点头：“当然，后天的时候我会让你们看到照片的！” 想了想史密斯专员又开口说了几句，不过这次的语气就正常多了。 乔治的嗓门也低了不少，脸色也不是之前那种板着的死人脸了，开始笑道：“先生，你的设计的确很棒！关于办公桌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后天照片到了我们再谈！” 宋远也无所谓，要卖这种桌子就不能着急。 乔治继续说道：“我们还是谈谈拉杆式行李箱吧，经过我们公司的检测，这种拉杆行李箱非常适合在飞机上使用。” “我们打算买下它的专利，请你开个价吧！” 这洋鬼子打的主意倒是挺美，宋远想了想又竖起了一个指头。 乔治心里一阵惊喜，面上却故作平淡的问道：“是一百万美元吗？这不是个小数目，但对我们公司来说也不算太大！” 宋远心里骂了一句想屁吃，摇了摇头。 “难道是一千万美元？恕我直言，这也太贵了，它不值这么多钱！” 宋远哈哈一笑：“乔治先生，你的表现可配不上刚才你对贵公司的介绍啊！我说的是一亿美元！” 紧挨着宋远的王厂长听到这个数目，更是觉得头晕目眩，连忙悄悄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才清醒一点，老老实实的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宋远说的话了。 这下连史密斯专员都坐不住了，急切的一阵说。 乔治脸上也不好看了：“先生，你的玩笑并不好笑。你知道一亿美元是多大的一笔钱吗？” 宋远淡定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也可以直说，仅仅从今年4月份到现在，我们通过专利授权已经拿到了一千万美元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亿美元很多吗？” 这下史密斯专员和乔治都语塞了，半年就能收到一千万美元的授权费，那一年不得两千万？一亿美元也就是五年的授权费而已。 而发明专利的保护期各国不一样，在这时候的美国是17年，欧洲也有15年的。但无论哪一个国家来算，一亿美元都是划得来的。 “不，这不可能。没人愿意为一个行李箱出这么高的价钱的！”乔治急了，说话嗓门也大了起来。 “这当然有可能！乔治，你要知道在这种新式的行李箱面前，所有老式行李箱都已经被淘汰了。全世界每个人都需要一只这样的行李箱！也许还不止一只！” “有了这么大的需求，乔治先生！它的专利配得上任何价钱！”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7章 首日（一） 乔治听说这拉杆行李箱每人都需要一只，所以它的专利配得上任何价钱顿时又语塞了。他们来跑这一趟也是公司里进行过内部评估觉得潜力非常大才来到广州的。 要不然吃饱了撑着往他们心中的蛮夷之地跑啊。 可是一亿美元也太多了，公司不可能花20架波音707飞机的价格来买这么一个小小的拉杆行李箱专利！ 这时候的美元还是名副其实的美金，一架波音707售价500万美元、“玛丽女王”号豪华游轮售价3000万美元，董事会绝不会通过这个价钱的。 史密斯专员又沉默了许久才说了几句，乔治翻译道：“那么谈谈外面的那些拉杆行李箱吧！如果我们大批量采购的话，你们的报价是多少？” 见对面这些洋鬼子被一亿美元吓回去了，宋远才笑道：“这要看你们的采购量了！你们应该知道，第一代的拉杆行李箱99美元一个。而我们新推出的第二代使用万向轮的拉杆行李箱109美元一个，铝合金材质的119美元一个！” “如果大量采购的话，我们可以适当降低一些价格！” 史密斯专员他们商量了一阵，乔治说道：“铝合金的一万个、第二代的1万个！” 一听数量并不多，宋远摇摇头：“先生们，这个数量并不多。我今天已经签订了10倍这个数量的合同，价格也都是刚才报的价格！” “我本以为作为全球最大的航空公司，你们的魄力会更大一些呢！” 看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宋远笑道：“你们完全可以用拉杆行李箱来吸引更多的顾客乘坐你们的飞机。比如说办理金卡会员了送他一个，或者乘坐了一定的旅程了也送他一个行李箱。” “在机场我相信你们也有自己的店铺，把行李箱放到店铺里，订上199美元一个也会很好卖的！” 现代航空公司的会员制度始于80年代初，也正是美国航空公司在1981年推出了AAdvantage计划，通常被认为是全球第一个常旅客计划。这时候还影子都没有呢！ 听到宋远这么说，史密斯专员一下打起了精神，问道：“你说的金卡会员是指？” 宋远在后世对这方面虽然懂得不多，但也坐过不少次飞机，就把知道的这些皮毛随口说了出去，听得一群人眼中异彩连连。 在美国这个航空业发达的地方，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史密斯专员也不是酒囊饭袋，立即就察觉到了这个会员体系的好处。 可宋远简单说了几句就不说了，让史密斯专员心痒难耐，恨不得把宋远绑到小黑屋用皮鞭抽着他，把整套体系讲明白。 想了想史密斯专员说道：“如果我们订购的数量增加十倍呢？” 上面也有董事会的人支持，史密斯专员干脆搞大一点，相信这个会员体系能让他再进一步。 宋远想起后世关于史密斯专员的笑话，想了想说道：“先生，能否让你的同伴先在隔壁展厅里参观一会？” 史密斯专员愣了一下挥挥手，两个跟班就出去了。办公室只留下了宋远、王厂长、史密斯专员和乔治。 宋远看了一眼乔治又看向史密斯专员，他明白其中的意思，说道：“乔治是我忠心的下属，请你放心！” 这就好办了，宋远干脆的说道：“十万个铝合金的拉杆行李箱，单价119美元一个。”看史密斯专员脸色变了，他才继续说道：“随后我们在香港的公司，会在你指定的咨询公司购买一份合同额100万美元的咨询合同。” “至于咨询的内容，我觉得白头鹰和金雕哪个战斗力更强也许不错！”宋远耸耸肩膀笑道。 旁边记录的王厂长手一抖，笔尖直接把本子上划了一个大口子。 史密斯专员听完翻译一愣，随后脸色一阵变幻后大笑道：“很好的主意，我认为一头白头鹰能打赢两头金雕！” 宋远故意摇摇头：“不，我觉得没这么多。这个答案也许只有我拿到了咨询报告才知道！” 连带乔治，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只有旁边的王厂长心跳都快要到180次每分钟了。 笑完宋远继续说道：“10万个第二代真皮拉杆行李箱，105美元一个。80万美元的咨询合同，这次可以是旅鸽在北美大陆的生存情况！” 史密斯专员沉思了几秒钟，重重点下头：“这是个好的咨询方向，据说旅鸽非常美味！” 看看时间，史密斯专员站起来说道：“宋，你是个天才的发明家，和你打交道非常愉快！我现在就回香港，再和公司联系。” “后天的时候我会再来，希望到时候能看到你刚才说的那张照片！” 宋远也站了起来：“如你所愿！你会看到的！” “那么请你也准备好中英双语的合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支付30%的预付款！” “当你回来的时候，你会看到合同的！”宋远笑吟吟的说道。 “那么，后天见？” “后天见！”宋远伸手和史密斯专员还有乔治握了一下手，把他们送出了门！ 出了这个门，史密斯专员又是那副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的样子，喊上了在旁边正看着女包的两个下属，直接往场馆外走去了。 等他们走远宋远回到办公室里，就看到王厂长一脸震惊的盯着手上的笔记本。仔细看去，那笔记本还在不停地轻微颤抖着，正是王厂长的手一直在发抖。 宋远心中好笑，拍了一下王厂长：“老王，不至于吧！怎么手都抖起来了，就这样还怎么当木器厂厂长呢！” 王厂长如梦初醒，拿着笔记本用怀疑的口气问道：“刚那几个洋鬼子，一次就要定下2000多万美元的货？” “对啊！这几个洋鬼子可是代表着世界最大的航空公司，资产都有一二十亿美元。定一两千万的货有什么稀奇的？”宋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 “不行，我得缓缓！宋老弟你先自己给沈局长他们汇报吧！”王厂长一下瘫软在长条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8章 首日（二） 看着王厂长瘫软在椅子上，宋远笑着摇摇头从办公室走出来。 还没走多远呢又有客商上门，宋远就把汇报的事抛在脑后，上前去接待。目前除了他别人也不敢做主，更没有他那么放得开，只好自己多干一些。 在这忙着的同时，也能明显感觉到上门的客商比春天那次要少一些，也不知道之前和大领导商量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宋远抽了个空就往二楼走去。 快到草原和边疆的展厅，远远望去有很多客商围在那里感觉比菜市场还嘈杂，更有许多翻译在不停的翻译，宋远心中大定。 凑过去听了几句，都是让大家不要着急、中国人说话算话之类的话，而客商们也慢慢被安抚下来，开始排队等着签合同了。 刚要转身往楼下走，就被领导抓住了。赵大领导眼尖，看到宋远后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两个人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小宋，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领导，肯定是不如去年的！客商们都被吸引到这了！”宋远一指草原、边疆的展厅。 赵大领导有些愧疚了，小宋是个好干部啊，为了大局牺牲了自己厂子的成绩！后面要好好补偿他一番。 接着又高兴起来，演了这么一出戏，据两地汇报已经签了四十多万个行李箱的合同。后面还有那么多天，这上百万个行李箱都卖掉问题不大！ 作为一大片蓝海市场，拉杆行李箱的潜力无穷。即便到了2024年，拉杆行李箱排名第一的新秀丽（Samsonite）也能卖出去数百万个，营业额能达到36亿美元。 而在50年代拉杆式行李箱才出现的情况下，销量只会更高！ 一上午转瞬就过去，到了中午整个展厅才有了些喘息的时间——客商们都吃饭去了。 赵铭顾不上吃饭，先拿起纸笔和一上午签订的合同开始算了起来，一阵加法以后喜上眉梢：“386.46万美元！厂长，我们一上午签订了386美元的合同！” “这才一上午，老赵你别急！”宋远倒是一点也不激动，和美国航空公司的意向来比这才哪到哪啊！ 到了下午，客商一样不少，虽然有不少客商选择了便宜的草原拉杆行李箱，总有许多做高端的客商还是选择宋远这边的最新款。 一直到快五点，前两天见过的那个美国佬叫约翰逊的带了两个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远远的地方他就又是张开双手准备拥抱：“宋，我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他这样的作风宋远就头疼，这么自来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宋远和他多熟悉呢。 在整个展区转了一圈以后，约翰逊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艳：“宋，你是个天才的发明家！我想如果你在美国的话，会毫无疑问的成为千万富翁的！” “约翰逊先生，我们共产党人并不看重自身财富的增长，对我们来说能够带领无数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想惹麻烦的宋远正色说道。 “好吧好吧！让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最新款的拉杆箱和女包，我都各要一万个！”，约翰逊开始和宋远谈合同了。 两个人谈了一阵，基本上达成了一份130万美元的合同。随后约翰逊一笑：“宋，我不打算付钱！我手里有更好的东西！” “那么请说，约翰逊先生！” “你知道的，我在国内和汽车行业有着不错的关系。你想要的道奇，我咨询了一下。很遗憾你来的太晚了，T214的生产线已经拆解了。” “但是我找到了更好的东西。庞蒂克汽车你应该知道吧？” 后世这个通用汽车下属的子品牌没什么名气，但在民国和六七十年代庞蒂克的大名还是响当当的。 1942年的庞蒂克Streamliner。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个车比较个性的地方是他的车标从1926年到1956年都是一个印第安人头像，这在当时还是很罕见的。另外在1949年他们也专门推出了一款庞蒂克酋长的车型。 印第安人车标，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远对这种小众一点的车只听过名字，具体不太了解。约翰逊也不意外，就继续给他介绍了起来。 庞蒂克的技术实力很强，在1948年就推出了首款Hydra-Matic自动变速器，55年的时候将旗下的直列八缸发动机换成了V型八缸发动机，功率从103马力增长到了173马力。 56年的时候通用汽车庞蒂克分部的领导人换成了一个叫塞蒙克努森的人，他决定将庞蒂克品牌打造为中高端运动品牌，很快就推出了售价高达5800美元的博纳维尔车型，搭载着6.1升排量的V8发动机，最大功率300马力。 庞蒂克博纳维尔，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博纳维尔的推出大获成功，去年到今年已经售出了4万多辆，而到了60年整个庞蒂克售出了40多万辆汽车，仅仅博纳维尔就卖出了7万辆。 大获成功以后，塞蒙克努森自然坚定了转型的决心，更换了全新的箭头式车标，并且投入大笔资金开发新的敞篷跑车和运动型跑车。 至于之前老款的酋长等车型，自然要全面停产了。至于老式的汽车生产线，由于不适合生产最新的跑车，庞蒂克分部就决定将其打包出售，这也是前两个月才发生的事情。 而这时候的美国正在充分享受二战红利，各家汽车厂商都在更新换代车型争夺市场，没哪一家厂商对一条十年前的汽车生产线感兴趣，至今这条生产线还在封存等着卖出去呢。 约翰逊在美国人脉广泛，上次听宋远说到了汽车生产线，几通越洋电话打出去就很容易打听到了这个消息，这才找上门来。 对于这个什么庞蒂克汽车生产线宋远倒是无所谓，但一听V8、173马力的发动机就有些走不动路了。 别的不说，56年我国第一批解放牌汽车CA-10的卡车，至今还装着那台5.6升直列六缸发动机，只有90马力，最大时速65公里每小时，满载4吨时经济时速只有30-35公里。 如果能搞来这台发动机和配套的变速器，那提升可就不是一点点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9章 首日（三） 当然，作为一名标准的奸商，约翰逊是不会给宋远说的这么明白的。 在他的嘴里，这条生产线那是高科技的精华、技术的象征，若不是庞蒂克换了一个掌门人是绝对没可能对外出售的。 要不是他的消息足够灵通，动用了庞大的人脉，是绝对不可能在许多家厂商的争抢之下先行拿到了优先权。 如今看在宋远的面子上，可以给一个机会有可能抢到这条极为重要的生产线。 但两世为人宋远也不傻，把约翰逊嘴里那十句中只有半句的真话和自己后世的记忆结合起来，也把实际情况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好吧，约翰逊先生。非常感谢你的这个消息，那么这条生产线多少钱？” 约翰逊微笑着竖起了一根手指，说了这么半天不就是为了这时候吗？ “一百万美元？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我先需要和我的上级请示一下！”宋远故意说道。 一听一百万这个数字，约翰逊变得有些气急败坏了：“宋，请不要开玩笑！这么棒的一条汽车生产线，怎么可能才一百万美元！” “我说的是一千万美元，一千万！！” 宋远也收起了笑意，板着脸正色说道：“约翰逊先生，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一条陈旧、落后的生产线，你竟然想要一千万美元？” “请你告诉我，现在这么一条全新的、效率大大提高的汽车生产线需要多少钱？” 约翰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道：“当然是二千到三千万美元了。所以我报的这个价格很合理！” 这洋鬼子脸皮真厚，说谎都说的这么面不改色，宋远心里吐槽着说道：“是吗？我们国家目前是比较穷，但不傻。在全世界也有数不清的华人呢。” “如果一条全新的汽车生产线超过了一千万美元，那么一定是有人在中间吃下了大笔的回扣！” 这年头一条全新的汽车生产线实际价格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万美元之间，如果想要增加大量的自动设备的话也有可能到达两千万美元。 现在是宋远和约翰逊都在张嘴胡说呢，听完对方的胡说八道，两个人不由都在心中暗骂几句。 约翰逊想了想说道：“宋，我们是朋友。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把我的10%佣金免去，900万美元！” 他也想好了，反正自己找找关系最多两三百万美元就能拿下这条生产线，卖个900万美元也算不白忙一场！ 宋远虽然不知道他的底价，但砍价嘛照着三折砍准没错，于是张口就说道：“260万美元！我的报价已经翻了两倍还多了！” “那不可能！宋，没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我已经打算为了我们的友谊白白给你帮忙了！”约翰逊都快要跳起来了，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旁听的赵铭被吓了一跳，差点忍不住要拉一下宋远了，可看到宋远严肃的表情没敢动手。 接下来两个人一阵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一度让赵铭以为要打起来了。宋远加到300万美元就再也不愿意往上加价了，而约翰逊降到了700万美元也不肯再降。 僵持了一阵宋远挥挥手：“好吧，约翰逊先生。你的价格实在让我们无力承担，这笔生意我看我们是做不成了！” 这下赵铭在旁边大急，他当然知道一条完整的汽车生产线代表着什么，那是东风厂未来几十年的铁饭碗了。 而约翰逊不知道宋远这话是真是假，但自带的傲气让他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宋，这条汽车生产线争抢的人很多，我的朋友最多为我能保密3天，3天以后可能它就永远也来不到这里了。”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实在不行我只好和苏联、东德那边联系了。特别是东德，那边的汽车水平也不错！” 约翰逊一下把心提起来了，宋远这话没错，二战之后东德这边有不少汽车工厂，虽然受苏联的压制但实力绝对不弱。 比如说大家都知道的奥迪前身叫汽车联盟公司，车标的四个圈是代表着奥迪（Audi）、霍希（Horch）、DKW和漫游者（Wanderer）四家汽车厂商的联盟。 二战以后汽车联盟公司的主要厂区都在东德区域，生产线被苏军没收。后来的奥迪是原班人马在西德的英戈尔斯塔特重建的。 如果宋远肯出钱的话那苏联也好、东德也好绝对舍得把原本奥迪的汽车生产线卖给他。 但想要说个软话，约翰逊一时又揭不开面子。 宋远见状笑道：“约翰逊先生，生意也不是一天能谈成的。我方确实比较缺乏资金，要不你帮我问问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技术及生产设备多少钱？” 约翰逊连忙借机下台阶：“好的，我很愿意为你服务，毕竟你是我的朋友！” “我现在去联系通用汽车那边，明天或者后天咱们再见！”说完站起身来。 宋远也起身送客：“无论这次合作能不能成功，我都非常感谢！” 送走了约翰逊，赵铭看着宋远：“宋厂长，就这么让他走了？这要是能弄来条汽车生产线，咱们厂才算有了根基啊！” 宋远叹口气摇摇头：“八字还没一撇呢。上面未必就会同意我们花那么多外汇进口一条汽车生产线，再说了就算同意了你敢保证这条汽车生产线一定会给我们厂而不是北京汽车厂？” 这一句话如同一拳打在赵铭胸口一般，让他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 是啊，如今经济困难的时候上级领导八成不会同意在已经有了北京汽车厂的情况下让东风厂再搞一条汽车生产线，更大的可能是千辛万苦把汽车生产线弄来了以后，上级转手交给了北京汽车厂。 至于东风厂，大会上表扬一番发个奖状什么的就差不多了。 怎么，还不服气？什么叫讲大局？什么叫全国一盘棋？几句话就能扣来一百个帽子把东风厂上上下下全部压垮！ 看到赵铭垂头丧气的样子，宋远想了想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0章 首日（四） 听到宋远说还有办法，赵铭一下子抬起头，眼中都有了神采：“厂长，什么办法？” 宋远的办法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想办法把发动机、变速箱的技术和生产线先弄回来，再努力搞个底盘技术。 我不生产车先搞三大件，三大件我都搞成了再悄悄尝试搞出来个爆款，和北京汽车厂正面竞争。 至少在66年北京汽车厂搞出来北京吉普212之前，这条路都还能走得通。 听宋远说完自己的想法，赵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主动说道：“厂长，那咱们现在怎么干？我听你的！” “等！等这个叫约翰逊的洋鬼子回来！” “啊？为什么？”赵铭奇道。 “目前就他这有希望以货易货，用咱们的拉杆箱换回来技术！”宋远解释道。 “现在咱们国家缺外汇你也知道，上面不可能批准咱们厂花大笔外汇进口，但如果是拿东西换那还有些可能！” 赵铭信服的点点头，作为京官他也听过不少消息，特别是咱们国家和苏联关系不好了以后，国家对外汇的管制更严了。 就连先生动用外汇都有不少限制，更别说宋远他们这个不在国家重点企业名录上的小厂子了。 下午的展厅里对宋远来说是波澜不惊，对赵铭来说那就是惊喜不断了。一会就有一个客商来签订合同，从几万美元到几十万美元的都有，让赵铭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 到了晚上结束的时候，他又拿起纸笔对着厚厚一摞合同开始算了起来，算完后嘴角都要咧到耳朵那了：“厂长，585.6万美元！咱们这一天就干了585.6万美元！” 旁边的王厂长也是喜笑颜开，他今天也签了200多万美元的合同，很多人都看上了办公桌和儿童床。 宋远淡定的点点头，笑道：“王厂长、老赵，今天来那几个没定下来的合同，等会开会的时候就不要说了！” 两个人微微一怔，以为宋远是稳妥起见不把没定下来的事说出去，心中都夸宋远稳重，纷纷答应下来。 闭馆以后，沈局长就组织大家开会了，到会场坐下以后没几分钟轻工业部的赵大领导和沈局长就进来了，看到宋远后都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看上去心情不错。 沈局长主持会议，简单说了两句就让京城代表团的每家参展厂子汇报今天的成绩并一一点评。 各家厂商开始汇报，宋远也在那听着，普遍成绩都比春季广交会那次要增长一些，少的增长百分之一二十，多的翻倍都有。 一圈点名下来，倒数第二个让王厂长来汇报，他激动的站起来大声报告道：“各位领导，我们木器厂今日签约合同253万美元，比上一届同期增长了23000%。” 顿时其他厂子的人开始轰动起来，往年木器厂参加一次广交会能搞个几万美元就不错了，这次没想到一天就签了200多万。 沈局长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再接再厉！你们厂这次也是我们创汇的主力了！” 最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远这里，他站起来轻描淡写的说道：“本次广交会我们东风厂受国内厂家同类产品冲击还是比较大的，今天只签订了585.6万美元的合同！” 听到前半句话时有心里不服气的厂家还在幸灾乐祸呢，再一听580万美元的数字顿时大失所望，更有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沈局长对这数字已经非常满意了，这次东风厂为了大局牺牲不小，这种情况下都能签五百多万美元，只能说明宋远的能力强悍。 夸了几句宋远以后沈局长就请赵大领导总结了。他笑道：“刚听你们的汇报，大家表现的都不错。木器厂、东风厂的表现尤其的好。” “木器厂这次是给我们了一个惊喜，不管是办公桌还是儿童床我们之前认为希望很大，市场也证明了我们的判断是对的。” “这说明每个行业每家厂子只要多动脑筋发挥创造能力，都有可能做出这些出口创汇的爆款！” 听到这绝大多数的厂长们都悄悄撇了下嘴，领导你不能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和宋远那个妖孽放一起比较啊！ 都是老北京人了，谁不知道这个老王巴结上了那个妖孽才弄出来的这两种爆款？ 也有许多厂长心里则想着这次是来不及了，回去以后也好好和宋远拉拉关系、请他出出主意，万一能给自家厂子也弄出来几款爆款产品呢？ 到时候不说政绩了，出口创汇的厂子各方面的保障都是不一样的，多拨付一些肉让职工们吃好一点也行啊！ 点评完木器厂，赵大领导反而没怎么提宋远他们东风厂了。大家也不奇怪，那成绩都不用领导说了，一家的成绩就比剩下所有人的成绩加起来还好，让人不得不服气。 散会以后，赵大领导和沈局长把宋远、王厂长都留下来了，其他厂的领导只有心里哀叹一声成绩差的没人权、领导都不让你参会，郁闷的走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赵大领导过来亲热的拍了拍宋远肩膀：“小宋干得不错，我之前还担心你们厂被冲击的厉害，想着今天能有个300万、整个广交会期间能有个500万就行了。” “没想到你们今天就完成了这个目标！” 宋远笑道：“领导，我刚才在展厅里也分析了一下，很多客商虽然去买了便宜的老款行李箱，但也会想着在我们这买上一些最新的第二代行李箱来形成高低搭配。” “也有一些厂商是专门做高端产品的，还是会继续在我们厂买行李箱！” 赵大领导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 有些好奇早上自己的主意到底效果怎么样，宋远就问道：“领导，二楼那边降价以后卖的怎么样？” 一提到这个赵大领导也眉飞色舞了：“卖的非常好！今天一天那两个展台已经签订了将近40万个老式拉杆行李箱的合同了！也不枉我配合着演了这么一出戏！” 他必须高兴啊，有了这40万个行李箱的合同，大量创汇是一方面，最少国家的投资都已经收回来了，剩下的卖出去就是纯利润啊！ 说完这个，赵大领导想起来了一件事，从袋子里掏出来了一个封闭的文件袋递给宋远：“给，你要的东西，今天的飞机给送过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1章 再次谈判 宋远一听是坐飞机送过来的东西就猜到是什么了，当即笑道：“多谢领导，我们正用得上呢！” 赵大领导回想起别人给他打电话时的情形也笑道：“你们啊，就是给我出难题！我听说桌子送过去以后先生都吃了一惊，说太奢侈了，拍完照片就再没用过了！” 见领导心情不错，宋远就略微胆大一些了：“领导，我觉得您还是得说服先生啊。要不以后先生接见外国客人时不小心穿帮了，到时候说咱们骗人就不好了！” 赵大领导一想也是，反正自己生产的东西，主要用的木头又不值钱，说不定还真能说服先生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宋远他们又是忙碌的一天，按部就班的又签了300多万美元的合同，其中光是女包就有一万多个。 毕竟宋远能记住并画出来的基本上都属于经典款，在这个年代也同样符合大家的审美。 到了第三天上午，陈列馆才开门没多久的时候宋远就看到大门口处美国航空公司的史密斯专员他们一行人大步朝着展厅走了过来。 “冤大头上门了！”宋远心中一笑，也起身迎了上去：“史密斯专员，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希望你带来的是个好消息！” “请不要怀疑美国航空公司的实力，宋！”史密斯专员这次再不是鼻孔看人的样子了，笑容满面的说道。 “这真是个好消息！请随我来！”宋远带着他们又来到了隔壁的那一间大办公室。 话说史密斯专员能干到如今这个位置，一方面自己也有真材实料、另一方面也是上面有人的。 听完宋远讲的那些关于会员制、金卡制的话，他只觉得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这套制度如果实施下去的话对于美国航空公司来说是意义重大，可以带来一大批忠诚用户。 有了这个思路，他回到香港以后先是奋笔疾书了好几个小时，在宋远说的基础上制定了一个会员制的实行草案，等美国那边上班以后就发给了自己背后的支持者——董事会的一位董事兼副总裁马修·雷恩。 为了业绩史密斯专员也是拼了，忍着睡意等老领导看完方案又打了越洋电话回去，双方沟通了许久才把整个方案说明白。 马修自然也不是蠢货，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套方案的伟大之处。如果能够增加一大批忠诚用户提高市场占有率，光是股价的上升都不知道多少钱了，相比之下买些拉杆行李箱的一两千万算什么？ 于是美国航空公司那边在马修的提议下紧急召开董事会，一番讨论之后通过了全面实施会员制和采购拉杆行李箱作为赠品、员工福利等决定。至于买下整个专利董事会争论了半天还是没通过，关键是很多人觉得不值得。 这边的史密斯专员得到了计划通过的消息后兴奋的冲着空中连续挥了几拳，有了这份功劳升职加薪都不是梦想了，于是又给马修汇报了一下办公套装的事。 一听不过十来万美元的小事，马修大方的批准了。 挂了电话史密斯专员就开始美滋滋的盘算起来了，180万的咨询合同，扣掉20万的走账手续费还有160万，给马修送去100万，手下这几个一共给上10万也足够让他们闭嘴了，自己能落下50万美元！ 这可是自己20年的工资啊！ 在1959年美国一名工人的年收入大约在4000美元左右，而史密斯专员作为高级专员，一年也就两万多美元的收入，这一把捞了50万美元，让他对宋远是充满了好感！ 今天天一亮史密斯专员就带着人直奔广交会了，身上揣着公司给的香港花旗银行本票，腰杆子就是硬气。 几个人坐下以后，史密斯专员一伸手，后面的跟班就从一个密码箱里拿出来了一本支票簿递过来。 史密斯专员往桌子上一拍：“宋，这是香港花旗银行的一千万美元本票，见票即可兑付。” 宋远大笑一声，竖起来大拇指：“史密斯，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美国航空公司是全球最大的航空公司了，贵公司的魄力、效率果然是这个！” 看在钱的份上，他也不介意多说几句好话。 志得意满的史密斯专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当然了，我们就是最好的！” 给倒上好茶再让赵铭准备合同，宋远一溜烟去找赵大领导了：“领导，有个大事需要您做主！” 赵大领导愣了一下：“小宋你说！” 把事情说了一遍，重点说了2000万美元的合同和180万美元的回扣，最后宋远问道：“领导，那个史密斯专员已经把1000万美元的银行本票排到桌子上了，这合同咱们签不签？” 赵大领导毫不犹豫的说道：“签，必须签！钱都到面前了怎么能让它溜走？”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可是2000万美元啊，虽然要给出10%左右的回扣。 心一阵剧烈跳动，赵大领导深吸一口气看着宋远：“你这又给我一个大惊喜啊！稍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 毕竟牵扯到小200万美元的回扣，虽然觉得上面肯定会答应，但稳妥起见赵大领导还是把电话打到了京城。 先生听了这个消息也很是惊喜，最上面已经开始讨论中苏翻脸后外债怎么还的事了，这两千万美元可是及时雨啊。 一听赵大领导说是宋远忽悠的，先生笑道：“好事啊，说明我们的下一代也都成长起来了！我们现在就缺乏这种有国际视野的干部！” 至于180万美元的回扣，先生并不在意：“可以，我批准了。人家两千万都掏出来了，给点回扣也没什么。到时候以华润的名义来办就行！” “老赵，这事让宋远同志放手去办，他在第一线了解情况。你在后面做好支持和保障，务必要把这个合同签下来！” “后期的供货什么的你亲自调度，一定要保质保量的把这件事做圆满了，以后咱们还要和这些有钱的外国客商经常打交道呢！” “等回来以后，我亲自给你们开庆功会！”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2章 合同签订 挂了电话赵大领导放下心来，回来以后对着宋远笑着嗔怪道：“好了，上面同意了！你的胆子也大，180万美元说给就给，我都不敢这么决定！” 宋远挠挠头笑道：“领导，这不是知道有您在背后支持嘛！” 赵大领导听到宋远拍的这个小马屁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也是志得意满。 有这2000多万打底再加上草原、边疆那边的大批量出货，这些就已经能完成这次广交会的任务了。 而轻工系统还有下属的无数其它厂子，每次广交会也多多少少能弄来不少合同、换来不少外汇。 这下明年的日子要好过一些了。 宋远再适时的说道：“领导，再劳驾您一会，给我们签订合同也指点指点呗！” 这话又进了赵大领导的心坎，这么大的事必须要有自己的领导啊，就是宋远不说他也要去看一看的。如今宋远识趣的主动提出来，那当然更好了。 于是笑容满满的点点头：“指点就不用了，你办事我放心。但过去凑个热闹给你们撑个腰我还是可以的！” 带着赵大领导回到办公室，宋远就介绍了一下彼此。 史密斯专员见宋远出去一会就拎来了一个部委高官，对他的信心更足了。有这关系和能力，双方的合作就更稳妥了！ 赵大领导也没想着抢功劳和出风头，他只要坐在这什么都不干，成绩和功劳中最大的一份自然就是他的了。 没有他的支持和调度，后面宋远把自己卖了也变不出来这以十万计数的拉杆行李箱，更不用说其它了。 看着宋远和史密斯专员在那为了账期、到货时间等等合同细节一会争得面红耳赤、一会又说的投机两个人哈哈大笑，赵大领导也发现了宋远最大的特点：胆子贼大！对这美国人的身份也好、全球最大的航空公司也好，一点敬畏都没有。 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商业活动，不会说因为你的身份而退让。 再说的深一些那就是宋远身上有一种强烈的自信，不管对面是谁都一视同仁平等对待，没有他们这一代成长过程中饱受侵略和欺辱后的心里那份不自信。 这是当然了，在上辈子宋远重生回来的时候，除了少数人还崇洋媚外，大多数国人看其他国家包括美国都是一种不过如此的样子，身上自然都有那种民族和国家的自尊自信了。 最终两个人谈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把合同细节都谈好了。赵铭这边连忙联系组委会按照商定好的条款修改中英双语的合同。 等了一阵合同送来，双方审核无误以后伴随着盖章签字，史密斯专员把那本银行本票推给了宋远：“宋，这是你的了！希望合作愉快！” 宋远接过来看都没看递给了组委会紧急派来的专业人员，笑道：“请相信我们的实力和信誉！” 史密斯专员笑了起来：“当然，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 随后他又盯着那张3米2长的大班台办公桌看了半天，笑道：“宋，之前你说过的照片，现在到了吗？” “当然！我一向说话算数！”宋远拿出赵大领导给他的那个大信封，打开后抽出照片递了过去。 空运过来的照片有3张，一张面对镜头微笑的、一张埋头工作的，最后一张是在会客区和人谈话的。 史密斯专员接过照片看了一会，满意的收起照片：“如果我下了订单，这些照片可以送我一份吗？” “当然可以！个人建议，如果是你的老板需要，那么我可以把编号为51的那一张卖给你，只需要10万美元就可以了！” “如果你的老板想和某些大人物拉近关系，那么编号12的那一张最好不过了。只需要100万美元，就可以带走这个全球唯一最好的办公桌！” 这话一说出口宋远就听到旁边坐着的赵大领导忍不住咳嗽起来，又一次惊讶宋远的黑心。 史密斯专员听到了第二句话以后眼神亮了一下，说道：“那边就编号51的那一张吧，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说完轻轻一挥手，后面的跟班又掏出来了一张支票，填好以后撕下来递给宋远。 “如你所愿！”宋远同样把支票递给组委会派来的人，也是华润的财务专家。 这个合同就比较简单了，双方简单聊了聊确定一个月以后在香港交货，到时候史密斯专员会动用运输机把它空运回得克萨斯州的沃斯堡，美国航空公司的总部就在那里。 敲定这个以后，宋远又笑道：“史密斯，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再购买一批2米4大小的类似办公桌套装。除了你们的董事长以外，我想肯定还有许多位次一级的领导也需要这种更好的办公桌！” “而对于他们来说，2米4的办公桌足够满足需求。至于你自己，我想1米8的桌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完乔治的翻译，史密斯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到了那2000多万美元的合同上以及180万美元的回扣上，还没想这么多。如今宋远一提示他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多么好的做人情的时候。 这种办公桌又好看又实用，大BOSS有了其他的领导也要有啊，要不然就成了脱离集体了。领导们都有了，那我也可以有啊！大不了再小一号就行了。 坐到这种办公桌后面心情舒畅，也是提高办公效率嘛。 整个集体上上下下的领导都换了这种更好的办公桌椅，多少也要承自己一份人情！ 至于一米八的办公桌有没有其它的用途。比如说适不适合女秘书躺着或者趴着还是在桌子底下，可以回去慢慢实验！ 想到这史密斯专员大笑起来：“宋，你是个很棒的销售员！那么2米4的办公桌，我要20套；1米8的办公桌，我要50套！” 这些小号的办公桌没了材质和编号的加持，只能卖一个比正常价略贵一点的价格了。两个人三言两语就定好价格和供货时间，都和上一份合同差不多就行了。 这些事都办完以后，史密斯专员站起来告辞，临走的时候却带着深意的说道：“也许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3章 发动机谈判 听到史密斯专员的话，宋远微微一怔后笑道：“那当然好，期待你的再次光临！” 等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以后，赵大领导笑容满面的狠狠一拍宋远的肩膀：“好小子，竟然真谈成了！” 宋远也高兴，有这一笔生意今年东风厂就不用愁了，就笑道：“还要感谢领导的大力支持啊！” 赵大领导心里极为舒服，能力又强、情商又高，这样的下属太少了，美中不足的就是经常要给宋远搞善后、擦屁股。 比如说这次这么多的新型拉杆箱，回头赵大领导就要协调各方保质保量的生产。特别是铝合金的行李箱，还要和部队上抢原材料，赵大领导必须得亲自出马才能让部队给这个面子。 所以赵大领导觉得这句大力支持自己当之无愧，自然也开心了。 夸了两句宋远以后他就急忙走了，1000万的预付款都拿上了，还要给先生报喜呢！ 没了外人，宋远也向椅背上靠过去，这谈判也很累人的。赵铭连忙给宋远倒了杯水过来：“厂长，请喝水！” 之前赵铭只是觉得宋远有些小聪明、有些运气，嘴上服气心中就未必了，你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能做到的事，我未必就做不到。 可这次广交会不过三四天时间赵铭也是彻底的心服口服了，不说宋远和上面这些大领导的关系，就说面对着一群又一群的洋鬼子侃侃而谈，楞是能把合同签下来，赵铭知道再给自己机会自己也做不到这些。 缓了一会宋远继续起身，外面还有不少客商等着谈合同呢。 到了下午，仿佛是约好了一般，那个名叫约翰逊的洋鬼子又上门了。 照例约翰逊又要伸出双臂想和宋远来个拥抱，这次宋远学精了提前伸出了手。 约翰逊略带尴尬的把胳膊收了回来，和宋远握了一下手后抱怨起来：“宋，你不知道我这两天为了你的事情有多么辛苦！” “仅仅是越洋电话我就打了十几个！而你们这里要打越洋电话太麻烦了，我不得不又赶到港岛才联系上了纽约那边！” 这倒是正常，五六十年代的广州还使用人工转接，能打通电话就不错了，打越洋电话那是不太现实。 宋远呵呵一笑说道：“约翰逊，这没办法。你知道的，我们只是一个年轻的国家，还有很多不足！” 一见这个叫约翰逊的洋鬼子又回来了，心中燃起希望的赵铭亲自给几个人把茶倒好，搬着小板凳老老实实坐到宋远后面开始记录了。 约翰逊喝了口茶摇摇头：“宋，虽然来了很多次，但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喜欢喝这苦涩的茶水呢？” 宋远笑了笑说道：“喝茶苦涩之后才有回甘，就和我们的人生一样！” 翻译支吾了一阵不知道怎么给约翰逊说的，他就摆摆手说道：“好吧，让我们谈谈发动机的事吧！” “通过这两天的联系，我成功说服了通用汽车，他们可以给你们转让庞蒂克酋长这一款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 “是吗，这是个好消息。有详细的资料吗？”宋远问道。 约翰逊递过来了几张传真纸，正是通用那边发过来的资料。 宋远接过来不用看大片的英文，只盯着那些数字就能看出来个大概了，旁边的广交会翻译也凑了过来。 看了一阵宋远皱了皱眉头，庞蒂克酋长这款车型搭载两种发动机，分别是直列六缸90马力和直列八缸103马力。 这性能和宋远想的也差的有点太多了，他抬起头看向约翰逊：“前天的时候我听说不是173马力V8发动机吗？怎么是这一款了？” “如果只是这个性能，那么就很抱歉了，约翰逊。我们国内并不缺乏90马力的发动机！” 约翰逊愣了一下，想起了苏联的支援，有些为难起来。庞蒂克的V8发动机不是不能卖，这时候正是肌肉车开始流行的时候，173马力的V8发动机远远不能满足实际的需求，也已经被淘汰了。 目前庞蒂克正在向肌肉车的方向努力进发，正在研发第一代的GrandPrix，计划搭载6.4-7.0L排量的发动机，最大功率能达到370马力。 62年推出了第一代GrandPrix后，更是丧心病狂的推出了7.5L排量的V8发动机，最大功率400多马力。 第一代GrandPrix，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想了想约翰逊说道：“宋，你说的这款发动机当然可以卖，但是价格并不一样！” 宋远笑道：“那也要先让我看到东西，我们才能谈价格，不是吗？” 约翰逊就又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了几张传真纸递了过来，宋远在心中大骂这洋鬼子不地道。 这次就没问题了，就是那款173马力的V8发动机和配套的4档手动变速箱。 “那么，价格呢？”宋远放下资料问道。 “500万美元，就能将技术和配套的生产线卖给你们！” 宋远立马变了脸色：“约翰逊先生，这个价格我们无法接受。一条汽车生产线你喊价900万美元，而仅仅发动机和变速箱就要500万美元？” 约翰逊把双手摊开：“没办法，宋！他值这个价格！” “不能再便宜一点吗？”宋远有些体会自己的前辈面对外国人的憋屈了，明明不值这个价格，但就是吃定了你没有！ 约翰逊继续摇摇头：“低于这个价格，通用汽车是不会同意出售的！” 沉默了一会宋远也一摊手：“那好吧，它的价格太贵了，我也买不起！非常抱歉，约翰逊先生！” 这下轮到约翰逊难受了，忙活了好几天，现在宋远来了一句那算了买不起，这不白忙活了吗？ 于是连忙卖力的劝道：“宋，这可是一款非常先进的发动机了，离现在也不过4年！” 既然没打算买了，宋远就干脆的说道：“但是它不适合我们国家，不但贵而且排量也太大了！” 看见宋远脸上坚定的表情，约翰逊有些傻眼了，这次似乎开价太狠要把人吓跑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4章 发动机谈判（二） 内心纠结了好一会，约翰逊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宋，要不然我们还是谈谈酋长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吧！我保证给你一个最低的价格！” 庞蒂克酋长这款车上直列六缸90马力的发动机即便是在49年车型发布的时候也都不算先进，在美国是公认的可靠和安静，但动力并不以强大著称。 如今十年过去了，整个美国汽车界都在研发更大马力的肌肉车，发动机也都在搞V8大排量了，更没人看得上这种发动机了。 就连同样是六缸发动机，57年推出的福特Fairlane装备的那台3.7升直列六缸发动机最大功率已经达到了144马力，配备了3速自动变速箱。 有关系的约翰逊花不了多少钱就能拿到酋长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干脆废物利用卖给宋远算了，至少不白忙活一场，毕竟跑一趟中国也要花不少钱。 宋远也在遗憾自己这边种种不方便，拿不下那款173马力的V8发动机。这可是能用30年的发动机啊！要知道2011款的帕萨特1.8T发动机，最大功率也不过160马力。 而06款的普拉多，也就是常说的霸道，搭载的4.0升V6发动机也只有243马力。 那可是四五十年以后了。 至于目前的国内，发动机就更不行了。65年才出现的北京吉普212，4缸2.4L的排量，最大马力75马力。 听到约翰逊说最低价，宋远就随口问了一句：“是吗？多少钱？” 约翰逊一见有戏，连忙伸出两个指头：“200万美元。我保证他的发动机、变速箱技术和生产线都能拿下，给你送到港岛来！” 接着解释道：“宋，我也想把它送到广州，可你知道的，有个该死的组织叫做巴统！” 宋远沉默了一会，开始认真的盘算这款搭载在庞蒂克酋长上的6缸90马力发动机值不值这个价钱了。 思考了一会宋远觉得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拿下来也无妨，虽然在美国是淘汰的货，但在国内目前也算先进了。更不用说国内目前就没几个能生产汽车发动机的厂家了。 于是宋远还是摇摇头：“约翰逊，你知道的，我国已经有了90马力的汽车发动机，不太可能会批准我们再花这么多钱买一款同样马力的发动机！” “更何况我们国家非常缺乏外汇，即使我的上级也没有资格动用这么多钱！” 约翰逊深吸一口气，心中大骂老毛子不当人却又无可奈何，不死心的试探道：“那你最多能出多少钱？” 宋远一脸严肃的说道：“约翰逊，之前你订了价值130万美元的货。我可以向上级申请用这批货来换你说的这些！” 听到这个答案约翰逊也没意外，他来之前就想过这种可能了，要不上次和宋远谈完这130万美元的货以后连合同都没签，反而说了一句“我不打算付钱了！” 只是当时想着高价卖生产线挣一笔，拿货回去卖掉再挣一次，如今看来不太可能了。 心中快速的盘算起来，这些生产线和资料自己100来万美元肯定能拿下，130万美元的货他回去至少能卖到250万美元，扣掉销售成本也能剩下200万过一些，还能挣个一百万左右。 但账不是这么算的，自己本来是想两头吃，卖生产线挣一遍钱、换回来的箱包卖掉再挣一遍钱。要按这个价格的话基本上就只能挣一遍钱了。 于是他摇摇头说道：“宋，这个价格太低了。我和通用那边没法交代！” 宋远一摊手：“那我只能再说一次抱歉了。即便你同意这个价码，我也要向上级申请，也未必能够获得通过！” 这下又击中了约翰逊的死穴，如果谈崩了自己不但一分钱挣不到，还要赔上这次的差旅费、电话费等等，那就是纯纯的亏钱了。 于是他装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宋，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再加20万美元的货，150万美元！” 宋远继续摇头：“那也太多了，我想我的上级不会批准的。最多135万美元的货！” 两个人就开始讨价还价起来了，而旁边做记录的赵铭眼见希望大增，小心脏已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连做记录的手都是一直不停的颤抖。 两个人拉扯了几个回合，最终敲定了140万美元的货，换庞蒂克酋长上搭载的那款六缸90马力发动机和配套的4速手动变速箱的技术资料以及生产线。 谈妥以后约翰逊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道：“宋，你要是再加20万美元，我连那款直列8缸103马力的发动机也可以卖给你！” 现在都是V8发动机了，老款酋长上的直列八缸发动机也没人要，干脆打包卖掉吧！ 宋远一摊手：“你知道我们很穷的，如果这次合作愉快的话我会向上级申请这笔钱！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约翰逊好奇的问道：“什么主意？” 宋远一指旁边那张霸气的大班台办公桌说道：“约翰逊，今天上午我以10万美元的价格将编号为51的这款办公桌卖给了美国航空公司，他们的董事长将会用上它！” 约翰逊震惊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这都有合同！我的好主意是如果你能把酋长的底盘技术也给我们的话，我可以赠送你一张编号为80以后的同款办公桌！” 之前约翰逊了解过这种办公桌，他主要是做商贸，自己也没想过要花10万美元来买这么一张华而不实的办公桌。 但宋远提议了以后他却有些心动了，主要是美国航空公司的董事长都买了，那弄来一张就算自己不用拿去送人拉关系也很好啊！ 送给一个比美国航空公司差一点的公司大BOSS，他要是得知是同款限定版，并且美国航空公司是花钱买而自己是收礼得来的，那一定会很高兴！ 至于底盘技术，都已经淘汰的车了，随便加点钱就能弄到手。 于是约翰逊大笑着站起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一言为定！”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5章 批准 听到约翰逊还在怀疑，宋远哈哈一笑：“中国人从来不欺骗朋友！”，说完一挥手，赵铭就自觉地站了起来，去找和史密斯专员签订的合同去了。 这边宋远又掏出那几张照片递了过去：“请相信我的信誉！” 约翰逊接过照片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时不时还抬头再看看这间展厅的那张样品，似乎是对比两者之间是不是一样的。 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约翰逊才满意的放下照片：“宋，我当然相信你了。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宋远心里暗骂着是朋友还看这么长时间，不就是害怕上当吗？嘴上却笑道：“感谢你的信任！” 这时候赵铭也把合同拿了过来，约翰逊接过合同又一字一句的认真看着，看到美国航空公司不仅仅采购了一张编号为51的限量款，又采购了一大批小号的办公桌以后，眼神也是一亮。 对啊，这办公桌不仅仅可以拿来送人，自己用也好、往外卖也好，都是个好主意。和这种办公桌相比，现在大家用的办公桌都应该扔了！ 该死的，为什么这些好的设计都出现在落后的中国，而不是自己的公司发明的？ 宋远见状又添了一把火：“约翰逊，听你说过你的公司是主营贸易的。我有一个建议，如果你有足够多渠道的话，可以大批量采购这些办公桌和隔壁的儿童床，回到美国以后迅速的把他们铺到每一座大城市之中。” “我想你都认为好的东西也会在美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这样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必然会得到最好的回报！” 这下约翰逊更是心动了，他相信以自己的人脉，完全可以做到宋远说的那样，而这些新式家具又根本没有对手，必然会大挣一笔。 想通了以后约翰逊大笑起来：“宋，你的建议很好！我想我现在需要一份报价单！” 宋远扭头看向王厂长，他连忙掏出来标好价格的报价单递了过去。 王厂长没宋远那么心黑，最开始制定价格的时候就是把核算出的成本价乘以二，宋远看见以后不乐意了，直接建议把他的报价数字从人民币改成美元。 出于对宋远的信服，王厂长改了价格却一直提心吊胆，可这两天下来发现这些洋鬼子真有钱，没一个嫌贵的。 约翰逊也是一样，看完了价格也很满意，至少比他找人在美国国内生产便宜多了，还不用背负一个抄袭者的名头。 于是他就大手一挥：“非常棒，我决定要采购一大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把刚才说的底盘的事定一下吧！” “宋，我同意你的想法。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底盘技术的！至于你答应我的那张办公桌，编号可以让我来选吗？当然，是在80以后！” 他想的挺好，回去打听一下他也要巴结的那位大人物的幸运数字，然后再定编号！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要求宋远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约翰逊！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我约翰逊也是说话算话的！” 不理会已经激动的满脸通红的赵铭，宋远笑道：“那请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要和我的上级请示一下！这段时间你可以和这位王厂长谈谈采购的事！” 叫上赵铭宋远就直奔赵大领导那里去了，谁让和他关系更好呢。 赵大领导这几天也忙的不可开交，出口的一大半资源都和他掌管的轻工业部有关。特别是今天遭了灾，往年作为最大份额的农副产品能出口的份量减少了一大半，轻工业产品出口创汇的压力就更大了。 好在今年有宋远异军突起，以一厂之力就顶上好几个省份，让他压力小了不少。 正想着宋远呢，赵大领导就看到他和赵铭兴冲冲的跑来了，不由笑道：“小宋，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宋远过去把前因后果一说，赵铭也在旁边佐证，顿时让赵大领导又兴奋又纠结了。 事情是好事，成本不过几十万人民币的箱包就能换来一套汽车的发动机、变速箱和底盘技术加生产线，简直再划算不过了。 前些年由北边援建的一汽花了多少钱？一百倍也不止！即便一汽那边援建的体量要大得多，但解放CA10上那台90马力的直列六缸发动机也妥妥的不如宋远这次要的这台。 解放CA10卡车的原型是苏联的ZIS-150卡车，而ZIS-150是38年就出了原型车，只不过因为二战而停止了发展，战后又把它翻出来大规模生产了。即便是不考虑美苏两国的技术差距，它和49年的庞蒂克酋长相比落后了差不多十年。 可问题是第一赵大领导不管重工业、第二上面还有个权力极大的部门叫做计委呢。 这套东西肯定不在计委的计划之中，而后期要搞生产发挥作用又肯定离不开计委的支持。 这个小宋，能干是真能干、头疼也是真让人头疼！要推动这件事，赵大领导自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就是他纠结的原因了。 看出来了赵大领导的为难，宋远还是要争取一下：“领导，这个机会十分难得，也就是拉杆箱刚发明不久还没有普及。过两年想换也肯定不是这个价了！最起码人家也是要真金白银的外汇！” 赵大领导看到宋远和赵铭有些急切的眼神，再想想宋远这两年的功劳，还是心软了。这个年轻人已经做的够好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帮就帮一把吧！ 于是他沉声说道：“你们两个再给我细说一遍！”这次赵大领导就问的非常细了。这个约翰逊是干什么的、实力怎么样？庞蒂克为什么要低价出售生产线和技术？这些技术大概又是个什么水平？他都事无大小问了个清楚。 一直到自己都明白了，他才撂下一句话：“你们两个在这等着，我现在给先生汇报一下！” 这事要最快的速度办下来，最简单的办法还是让先生出面，上上下下才都没有话说。要不然再去对接计委、重工业部那些，等广交会闭幕了也搞不定。 留下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的宋远二人，赵大领导轻车熟路的走到组委会，这里有直通北京的电话。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6章 东风厂的根基，稳了！ 留下激动不已的宋远和赵铭，赵大领导接通了北京的电话，言简意赅的向先生汇报了情况。 先生听完问道：“这个叫约翰逊的美国商人靠谱吗？会不会是骗子？” 赵大领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分析了一下，认为生产后再运输这期间需要三个月，可以要求对方在这之前先提供技术资料和一部分实物样品。” “等后期我们可以把货物送到港岛华润，等收到了对方提供的生产线了再发货！这样下来我们的风险很小！” 先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对方先交货我们满意了再发货，这样受骗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于是继续问道：“这款车的技术怎么样？” “49年才推出的新款，虽然不是当时技术最先进的，但也是中等以上。而且以安全可靠著称！” 既然是骗子的可能性很小，技术水平也不错，再加上这个合同我们付出的成本也就几十万人民币，先生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我批准了，老赵你代表我去做个背书，务必把这事办好！” 从建国到现在，我国一直缺乏车辆。进口最多的东西除了军火就是卡车了，至于小汽车只能让大家先忍一忍了。如今有机会以不值一提的代价拿到手一套车辆的核心技术，先生自然也是高兴的。 至于箱包、家具，对于自然灾害中的国家来说都不是必需品，更不能提高生产力，给出去再多也没人心疼。 赵大领导也是大喜，办成这件事功劳不小但对他来说也就那样了，但一次次在上面露脸意义就不同了。 想想宋远那期待的眼神，赵大领导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换回来的技术和生产线呢？是给宋远同志还是？” 这时候先生上次去视察时东风厂给他留下的好印象就发挥作用了，想想那整洁的厂房、井然有序的生产，先生觉得给宋远更让人放心一些，于是就笑道：“那就给他们吧。这次他们立了大功，总要有奖励！再说了，听说宋远同志这次收获很大？” 那是当然了，之前赵大领导和市里都答应过分成，而这次不管老式还是新式拉杆箱都卖的很好，这笔分成肯定是个不小的数字。 这样刚好可以让宋远他们把这笔钱用来配套在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上，真要换个厂子一是还要国家投钱来配套、二是会严重挫伤宋远的工作积极性。 挂了电话以后赵大领导微笑着摇摇头。可惜宋远志在重工业，要不真想把他调过来到自己手下干活。至于待遇，只要宋远肯来，厅级赵大领导都愿意给。 全国又有几个厅级领导能搞来这么多外汇呢？特别是在这个举国艰难的时刻，这些外汇就更重要了！ 回到办公室见到有些坐立不安的宋远和赵铭，赵大领导干脆的说道：“经电话请示，上面批准了这个交易并决定由你们东风厂接收技术资料和生产线！” “好！”宋远重重的一拍手，这下东风厂的根基，稳了！ 而旁边的赵铭虽然年龄几乎是宋远的两倍，但表现还不如宋远，直接跳了起来！ 赵大领导含笑看着激动的两个人，等了一会才说道：“不过先生也说了，配套建设的钱就不给你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感谢领导！”宋远强压着激动的心说道。 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没了可以再挣。可技术和生产线错过这个机会那以后可能性就不大了。 重活一辈子，宋远怎么甘心天天卖小四轮？ “好了，我们过去吧！别让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等急了！”赵大领导笑道。 “约翰逊，这是我的领导，我国轻工业部的赵部长！”回到展厅以后宋远就介绍道。 见宋远只不过出去了一会就拎来了一位部长，约翰逊心里也有些敬畏了，至少他在美国肯定做不到的。 原本心中还有的一点小心思也打消了，比如说资料上错几个数字、少点关键词等等。以后还要继续做生意呢，万一惹怒了这位高官，这么大的中国市场就要和自己无缘了。 先是礼貌性的说了几句客气话，赵大领导就爽快的说道：“约翰逊先生，我国已经批准了此次交易！” 约翰逊心里一下也安定下来，这趟不会空手而归了，而预计上百万美元的利润要到手了！ “非常感谢部长先生带来的好消息！”约翰逊连忙答道。 “我方有几点要求需要和你协商，约翰逊先生！”赵大领导就把之前商量好的交货条件说了出来。 在赵大领导面前约翰逊就老实了不少，想了想后一口答应下来：“部长先生，这些都没问题！我保证在一个月内把全部的技术资料送到港岛！” 接着又一咬牙说道：“作为我和宋之间友谊的象征，我会同时送来四辆完好的酋长车辆作为样品！这些是免费的！” 一辆状态不错的酋长二手车如今几百美元就够了，四辆车加起来两三千美元对约翰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点钱换来一位部长的好感非常划算。 赵部长果然微笑起来，这洋鬼子还挺识趣的，于是也笑道：“感谢约翰逊先生赠送的样品，到时候我们也会有礼物送上的！” 按照刚才谈好的各项条款，组委会的专业人员飞快的写起了合同，之前预备的制式合同肯定是用不上了。 来自华润的专业人员水平很不错，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弄出来了一份中英双语的合同，双方审核又用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对一些细节再进行微调一番，到了快吃饭的时候总算都达成了一致！ 宋远和约翰逊都签字盖章以后，再将合同递给赵大领导，他拿起组委会的章子重重盖了下去代表广交会组委会为这份合同背书。 伴随着赵大领导的动作，宋远和约翰逊对视一眼都鼓起掌来，一时间气氛热闹无比。 等送走了约翰逊以后，宋远就往东风厂打电话了：“老李？我宋远！现在你就去找设计院，给我们设计两个大厂房！” “对对，一定要大，我们以后要生产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啦！”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7章 风波起（一） 听到宋远的话，对面的李副厂长当场就懵了：“什么？宋厂长你说什么？生产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 宋远在电话中大笑起来：“对对，我们这次和美国佬谈妥了，换来一条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线及技术资料。预计明年二月份就到货了！” “所以你得赶快找设计院设计和建造新的车间，一定要在二月份就建好，总不能生产线到了以后没地方放，在外面日晒雨淋吧！” “卧槽！”听明白了的李副厂长直接蹦了起来，汽车发动机生产线？我们东风厂要搞汽车了？ 反应过来的李副厂长连忙答应下来：“是，厂长！我立马就去！” 接着他又带点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厂长，这事可以给大家说吧？” 电话那端的宋远笑道：“可以，合同已经签了，轻工业部的赵大领导代表广交会给我们做的背书！” 这下李副厂长彻底放下心来，一个大部长亲自出面，那不就是板上钉钉了嘛！ “厂长？什么级别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想了想李副厂长又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直列6缸90马力的汽车发动机，4速手动变速箱。美国庞蒂克酋长车型上搭载的那套！” 对于庞蒂克酋长是个什么车李副厂长不知道，但六缸、90马力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顿时又兴奋起来。 “好的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李副厂长就兴奋的把胡建强、齐副厂长等几个在厂里的领导班子成员叫来开会了。 胡建强来的时候有些心里不爽，我才是一把手！开会不应该提前跟我说吗？ 会议室里人到齐以后，胡建强皱皱眉头问道：“老李，什么事把大家兴师动众的都叫来？” 李副厂长看了他一眼，笑道：“胡书记，刚才宋厂长从广州打回来电话，委托我给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胡建强问道。 “经上级批准，宋厂长和一家外国公司签订了合同，我们用拉杆行李箱换来了一条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 当即大家都又惊又喜，汽车发动机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以后我们也能生产了？反应过来的齐副厂长第一个大喊一声：“好！” 李副厂长哈哈一笑：“宋厂长刚打电话过来，说技术资料和生产线明年二月份就到，让我们把前期的工作准备好！” 几个人开心的开始讨论要盖多大的厂房、厂里要再招多少人等等，不一会就歪楼到要盖几栋家属楼了。 散会后这个消息就在瞬息之间传遍了全厂，又随着胡建强等人给自己背后的领导报告，很快又传遍了整个京城。 宋远之前也想过把这件事保密，可转念一想就知道根本做不到。整个京城代表团来了近百号人，今天就能人人皆知，还怎么保密？ 不说别的，赵铭背后也不是没人，知道这么大的消息了他能不给自己的老领导汇报一声？ 再说了作为这种关乎整个东风厂未来发展的大事，宋远也必须要给厂领导班子汇报，这也是规矩。 接下来几天广交会这边没什么惊喜，每天按部就班的接待客商、谈合同签合同，可京城却因为这条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线而慢慢起了波澜。 东风厂那边散会以后，东城区政府就收到消息了，不管是一号领导还是四号领导，都狠拍大腿：当时就应该早早把五金厂划归区里，后面市里拿走的时候也能多少分些好处！还是下手晚了啊！ 随后市里也得到了消息，市里大领导喜出望外，人在家中坐天上就掉下来了一条汽车发动机生产线？ 顿时决定明天要去东风厂视察一下，好好安排部署一番，一定要让这条生产线尽快投产。接着又开始考虑农机厂和东风厂合并的事了，东风厂目前这点人肯定不够，赶快把农机厂并过去！ 正想着呢一机部就打来电话了：“我一机部老张啊！听说你们下属的东风厂弄来了一条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 市里大领导脸一黑：“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 电话那边哈哈笑了起来：“我们部里在广交会又不是没人，那边都传遍了！你还给想瞒着我？” 接着正色说道：“我说老郑，你也知道咱们国家急缺汽车，而汽车的核心就是发动机和变速箱。这条生产线必须要由我们来统一调配管理！” “不可能！我们市里的企业辛辛苦苦搞发明、搞生产，弄回来点好东西你嘴一张就要拿走？老张你做梦呢吧！” “老郑，要讲政治讲大局，这条生产线在你们那发挥不了最大作用，只有在我们一机部手里才能做出最大贡献，你说是吧？” “你少来这套，这么大个北京市，我就不信还玩不转一条生产线了？” “你要这样说，那我只能给上面打报告申请划拨了！”一机部的领导威胁道。 “就你会打报告，我不会？”市里大领导大怒起来。 “那就等上级决定吧！”啪的一声一机部的领导挂了电话，气的市里大领导也直接把电话摔到了桌子上。 而没过两个小时，秘书就进来汇报了：“领导，市汽车厂的周厂长他们来了想见您！” 不用说市里大领导就知道他们是想干什么了，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周厂长他们一进来就是一阵好话：“领导好！在领导您的大力支持下，市汽车厂这些年有了长足的发展，我们去年生产的井冈山牌汽车也得到了全国人民的肯定！” 北京市汽车制造厂归属一机部下属的汽车局，去年7月搞出来的井冈山牌汽车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直接开进了海子报喜，也是这时候从第一汽车附件厂改名成了北京市汽车制造厂的。 好话说完周厂长就眼巴巴的看着市里大领导：“领导，听说咱们市里弄来了一条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我们厂之前正是受限于缺乏这些，到现在井冈山牌汽车才生产了154辆！” “领导，当时搞轿车也是您的指示，现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8章 风波起（二） 北京市汽车制造厂是由解放前二十多个汽修厂、机械厂等合并而来，这十年时间发展下来在部委和市里的人脉能甩宋远他们东风厂八条街，厂名的题词也是由老总亲自题的。 听说了宋远他们这次的收获以后最开始还不太相信，但一打听后整个厂领导班子都轰动了。受限于技术力量和设备，去年搞出来的井冈山牌汽车长4100mm，发动机排量1.192升，最大功率36马力。 而变速箱由于没有合适的技术，最终搞出来的是比较原始的无级变速，毛病也很多，到现在已经全面停产准备继续攻克技术难关了。 借助强大的人脉，北京市汽车制造厂很轻易的就了解到这条生产线生产的发动机是直列六缸3.8L排量、最大功率高达90马力，而变速箱也是4速手动变速箱，都是汽车制造厂急缺的技术。 顿时所有厂领导都坐不住了，周厂长直接开会安排任务，和一机部关系好的厂领导去一机部公关，而周厂长则带着人直接来找市里大领导，目的就一个：必须把这条生产线和技术留在汽车制造厂。 会上有那傲气一点的厂领导直接放话了：东风厂不老老实实的去搞他们的小四轮和拉杆箱，还想一口吃个胖子来搞汽车发动机？他们配吗？ 我们搞井冈山汽车，可是请了一群华清大学汽车系的专家和教授，他们一个小五金厂还想一步登天？ 周厂长虽然笑骂了这位厂领导两句，让他不要说这种不团结的话，但大家的心思都一样，真觉得搞汽车除了东北的共和国长子以外那不是舍我其谁？ 如今周厂长找上门来，让市里大领导也有些头疼了。去年大跃进时上面提出了“彻底反掉保守思想，飞跃发展汽车工业，载重汽车产量4年超过英国，12年赶上美国”的报告。 而市里大领导当时主张上轿车，并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当时叫北京第一汽车附件厂的周厂长他们。周厂长他们也确实给自己长面子了，仅仅用了4个多月就搞出来了井冈山汽车，让自己在上面也露了一次脸。 再从常理上来说，这汽车发动机生产线给汽车厂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让他不好拒绝周厂长的想法。 可再想起宋远，市里大领导更纠结了。市里参加这次广交会的情况他自然一清二楚。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立下汗马功劳，千辛万苦给自己厂里搞来一条生产线，要是被一纸命令下去交给别的厂，不爆炸才怪。 换成一般人炸就炸了，组织的命令你还敢不接受？偏远旮旯角里蹲着反省去！可宋远又不是一般人，光是拉杆行李箱的创汇就已经不得了，更别说简单一个点子又带动了木器厂的创汇。 真把他打击的狠了，以后再也没了工作积极性，损失的外汇谁能填补？把面前的周厂长卖上一百回也补不回来。 想来想去市里大领导温声说道：“老周，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条生产线毕竟是东风厂宋远同志花费了不少心思弄来的，市里也不适合强制下命令让东风厂交出来。” “你们可以和东风厂好好商量商量，互相协作嘛！” 周厂长还想再争取一下：“领导，这条生产线只有在我们这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啊！东风厂我知道，技术科就一个八级工程师领头，给他们真浪费了啊！” “老周，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件事市里不适合直接出面，要不然会打击底下同志们的积极性的。你们可以和东风厂好好谈一谈嘛，只要两家谈好了，不管谈成什么样市里都支持，这总行了吧？” “是，领导！多谢领导的大力支持！”周厂长听懂了言外之意，连声感谢！ 出了市政府随行的一位年轻秘书有点不解的问道：“厂长，怎么不多和领导说说好话，说不定他就松口了呢？” “笨蛋！领导已经松口了！”周厂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问话的人一眼。 “啊？” “领导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市里不好强逼，但如果东风厂愿意让出来这条生产线市里也没意见！”另一个年龄大的办公室主任笑道。 “那他们能愿意吗？”秘书又好奇的问道。 “反正二月份生产线才到，我们可以慢慢的做工作嘛！”周厂长笑道。 凭借自己庞大的人脉，可以挨个找东风厂的领导谈，为了这条生产线付出再多人情都划得来。周厂长这点认识还是有的。 周厂长他们刚走没多久，市里第一机械厂也找上了市里大领导，同样也是盯上了这条生产线。 好说歹说用同样的话也将第一机械厂打发走，市农机厂又上门了。 市农机厂这两年主业很快就发展到了瓶颈，受限于技术水平和设备，制造的大型收割机等农机数量稀少、价格高昂，只有大型国营农场、生产建设兵团才能买得起，一般的合作社那是想都不要想。 在主业一时半会没突破口的情况下，农机厂选择新的开拓方向正是汽车发动机。之前市里大领导去东风厂视察的时候就提起过此事。 在历史上到了65年，正是他们搞出来的4缸发动机成为了北京吉普212的发动机，从此改名为北京市内燃机厂了。 如今一下子听说市里有人要弄回来一条汽车发动机生产线，那顿时比东风厂还兴奋，打听了一圈听说是东风厂弄来的生产线，一群厂领导顿时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上次市里大领导在东风厂视察时提了一下合并农机厂的事，事后不可避免的有消息流传出去了。市农机厂的领导班子听说后自然大是震惊。 了解了一下东风厂的情况，市农机厂放心不少。一个副处级的厂子，还挺有钱，这是领导给自家找了个血包！农机厂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而按常理来说，他们想的也没错。正常都是级别高的单位兼并级别低的单位，农机厂内部不少人觉得领导还是关爱自己，让农机厂更加壮大了。 农机厂的钱穆书记多想了一点，找相熟的领导一打听后如同五雷轰顶，市里的意思是让农机厂并到东风厂里！ 顿时有那么几天他都跟祥林嫂一般不停念叨着：“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农机厂级别高会吞并东风厂，我不知道级别低的东风厂也能吞并农机厂！” 这是因为他找的领导一句话就让他绝望了：“先生刚题完的厂名，你们就想把它弄没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9章 风波起（三） 钱穆当时听到这句话就想明白了，自己纵然有千百条理由，什么农机厂建厂早、水平强、人员多、级别高等等，都抵不过先生亲笔题的厂名这一条理由。 除非市里放弃合并农机厂和东风厂的念头，否则消失的一定是农机厂的名字。 而改变市里大领导的主意，钱穆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 农机厂领导班子的其他人听钱穆一说，也都是万念俱灰，对东风厂自然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而这次东风厂在广交会上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回来以后，厂领导班子也慢慢开始分化了，有些人开始觉得合并也挺好，最起码以后不会为缺钱而发愁了。 但钱穆和大部分的厂领导还是不死心，天天带着人泡在技术科，就指望能尽快把汽车发动机搞出来，这样有了成绩以后或许能改变市里的主意。 结果自家集全厂之力攻关的汽车发动机还没个雏形呢，广州那边竟然又传来了宋远弄回来了一条发动机生产线和技术的消息，顿时让所有知情人都泄了气。 毕竟大家都知道，从国外引进的技术和生产线肯定比自己搞出来的半成品要强很多。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大家正在攻关发动机的时候传来这样的消息，这不是纯纯恶心人吗？所以包括钱穆在内的很多人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被恶心到家得钱穆心一横打算殊死一搏，这才又找上了市里大领导。 见了市里大领导钱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领导，听说市里打算让我们厂和东风厂合并？” 市里大领导没关注过农机厂的心情，他也不需要关注这些。闻言他笑道：“老钱，你也听说了？我是这么想的！” 钱穆沉默了几秒钟，嗓音略带哽咽的说道：“领导，我们农机厂这几年的工作是哪里做的不到位吗？” 市里大领导皱起了眉头：“老钱，平心而论这几年你们厂的工作虽然还离市里的要求有一定差距，但也还算优秀。怎么了，你们有情绪？” 钱穆的说话声哭腔更大了：“领导，我们厂从解放前华北农机总厂走到现在，一路上也经历了不少风雨，现在连厂名都要保不住了！” 市里大领导微微一怔，如果是说为了自己的位置而抵触市里的命令，那他一定要严惩。可为了传承，这让市里大领导有些心软了，毕竟他也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能够理解这种感情！ 沉默了片刻，市里大领导劝道：“老钱，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市里的决定也是充分考虑了你们厂和东风厂的实际情况的！” “如今你们厂的农机业务已经遇到了瓶颈，而你们选的汽车发动机什么时候能突破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 钱穆无言以对，只好点头。 “而东风厂呢？首先他们厂比你们厂有钱多了，这你得承认吧？”钱穆继续无言以对的点头。 “再说了，你们两家有极强的互补性，东风厂目前主要生产的小四轮拖拉机也属于农机，据同志们说质量还还不错！而宋远同志这次想办法换来的汽车发动机生产线也和你们研发方向一致！” “合则两利啊，老钱！你作为老党员了，应该明白什么是讲政治、讲大局！更应该带头执行市里的命令，你说是不是？” 越往后说市里大领导的语气越严厉！ 钱穆还是无话可说，这么一想两家业务确实一致，而东风厂又有钱又有技术农机厂过去似乎也不吃亏，只好苦着脸答应道：“是，领导！” “行了，你回去以后好好和同志们做下工作，务必保证市里命令一下，尽快完成整合！” 打一巴掌也要给个甜枣，市里大领导又笑道：“宋远同志是个很有想法也很有能力的同志，到时候你和他搭班子，作为第一责任人的同时也要尊重宋远同志，明白吗？” 市里大领导的意思是自己的书记位置不变，这让钱穆心情好了不少，大声回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不提钱穆回去以后怎么给农机厂的领导们做思想工作，东风厂的胡建强书记在办公室里接到了市里工业局副局长黄英明的电话：“胡书记吗？，我是工业局的老黄啊！” 如今东风厂划归市里，管理权在市工业局，胡建强自然不敢怠慢：“黄局长您好，有什么指示？” “哈哈，什么指示不指示的。今天晚上有空不？我约了几位领导一起喝酒，想起咱哥俩还没在一起喝过酒呢，这不赶忙给你打电话嘛！” 对于顶头上司胡建强自然不敢怠慢：“有空有空，领导您什么时候安排都必须有空啊！” “哈哈，那好。晚上六点我让司机到你们东风厂门口接你啊！” “是是，我六点在厂门口等着！” 放下电话黄英明对着面前的周厂长一笑：“行了，人约好了！” 周厂长大喜：“多谢黄局长！我再约几位领导，咱们晚上不醉不归！” 到了下午下班时间，胡建强准时来到厂门口，果然有一辆车在等着他，还是此时比较少见的卧车。 司机站在厂门口，看到胡建强了问道：“请问是胡书记吗？” 胡建强点点头：“同志你是？” 司机呵呵一笑没正面回答：“胡书记，请上车！黄局长他们在吃饭的地方等你！” 上了车以后司机开着车在京城里一阵七扭八拐开到了朝阳门外的七圣庙，这里是北京汽车制造厂的新厂址，占地50多万平方米、总投资1000多万，56年才竣工交付使用。 胡建强在车上看见来到了北京汽车厂，愣了一下也没吭声。 到了厂里食堂，司机带着胡建强进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大包厢中，里面坐了五六个人，大部分胡建强都不认识。 看到他进门，黄局长笑着站了起来：“胡书记来了？快坐，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这是今天的东道主，汽车城的周厂长；这是市计委马副主任、这是市组织部干部处王处长、这是石景山钢铁厂李副厂长、这是第一轧钢厂刘厂长！” 胡建强越听越兴奋也越吃惊，这一个个的都是位高权重，之前又和自己没什么交集，怎么突然把自己叫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0章 风波起（四） 在场的这些领导，最差的也是副厅级。胡建强连忙过去弯腰一个个握手问好，这些领导也都挺热情的回应着。 等胡建强和大家都打完招呼了黄局长才笑道：“老胡，坐、坐！咱们都是自己人，坐下再说！今天是老周请客，他们食堂的大师傅水平不差！” 周厂长呵呵笑道：“黄局长捧了，现在物资供应紧张、条件有限，还请各位领导多多包涵啊！” 这次周厂长也下了血本，动用了不少关系才请来了这些领导帮忙站台，涵盖了计划部门、主管部门、组织部门和主要的供应商，人情欠大发了。 胡建强自知级别最低，老老实实的要坐到门口的位置，却被周厂长笑呵呵的拉到了自己身边：“胡老弟，你们是搞拖拉机的，我们是搞小汽车的都差不多，今天咱俩坐一起！” 坐下后就有长得不差的女服务员过来倒茶，热水冲入茶盏之后一阵香气四溢，明显就是好茶。这让胡建强心里有些不安了。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么大的阵仗他背后的区里四号领导亲自来才是平级，自己一个副处级何德何能啊！ 汽车厂实力不俗，这荒年也弄出来了四凉八热十二个菜。虽然凉菜就是花生米、咸鸭蛋等等家常菜，八个热菜四荤四素，鸡、鱼、肉还有肉罐头，已经是难得的丰盛了。 酒也不差，用的是49年开国国宴的同款山西汾酒。 顺便说一句，后世对用的什么酒争议很大，大部分人认为是山西汾酒，但也有不少人坚持用的是“第一家白酒央企”——石家庄公营酿酒厂支援北京的红星牌二锅头，还有红星牌红葡萄酒和白兰地。 酒过三巡以后，大家开始闲聊起来，周厂长主动端起酒杯对着胡建强说道：“胡老弟，最近你们东风厂是轰动整个京城啊，胡老弟领导有方，我是自愧不如啊！来，我敬你一个！”说完一仰脖子喝了满满一杯。 胡建强受宠若惊，连忙客气道：“哪里，我们东风厂是小厂，还要多向贵厂学习！”，也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其他几位领导见状，也都轮流和胡建强干了一杯，不一会就让他有些上头了。 见他说话舌头都有些大了，周厂长感觉差不多了就又倒上了一杯：“胡老弟，今天老哥我有一事相求！” 胡建强还多少有些清明，连忙说道：“周厂长您客气了，有什么安排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这句话本是场面话，但周厂长立马就借着这句话说道：“这事还真需要胡老弟你帮忙！” “我们厂这两年一直在搞汽车，这事胡老弟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贵厂的井冈山牌汽车上了群众日报的，我当然知道了！” “胡老弟，你别看我们当时风光，老哥我心里苦啊！我们厂最开始也只是搞汽修的，这造车是真不会啊！和华清大学的专家们搞了这么久搞出来的这车，问题很多！我愧对领导们的关怀啊！”周厂长开始表演起来了。 “特别是按上级要求，我们现在要研发一种高级轿车，可这发动机、变速箱我到哪弄合格品啊！可天不绝人路，我听说你们厂这次广交会谈下来了一条发动机、变速箱生产线和技术资料？” 胡建强没想那么多，点头笑道：“正是，预计明年2月份到货。到时候我们生产出来了发动机和变速箱，肯定也是要供应给你们的！” “胡老弟，我先谢谢你了啊！”周厂长一拍胡建强肩膀，继续说道：“不过老弟，你想啊一辆汽车主要就是发动机、变速箱和底盘这三大件。” “这发动机和变速箱都归你们厂生产了，我们厂这汽车制造厂就名不副实了啊！” “所以老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们厂这条生产线，能不能转给我们？不管你们花了多少钱，我都加两成的价格，也不让你们白忙一场！” “而且那技术资料你们也可以复制一份，这样你们不但白落下一套技术资料，还能再挣两成的钱！而我们有了这生产线才算名副其实的汽车制造厂，两全其美啊！” “胡老弟你说是不是？”说完周厂长微微低头紧紧的盯着胡建强。 胡建强听了这话一下酒意都飞的无影无踪了，身上瞬间就是一身冷汗。 他不由暗暗叫苦起来，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来吃这顿饭了，心里对黄局长也暗恨起来。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呢，周厂长头一伸凑近过来，冰冷的吐出几个字：“怎么，胡老弟不愿意？” 旁边的几个领导也知道是时候帮忙了，计委的马副主任先开口说道：“胡书记，计委并没有你们厂新上生产线的报告和计划，这条生产线你们拿回来也一时半会用不了的！” 石景山钢铁厂的李副厂长也呵呵一笑：“胡书记，这两年国家大炼钢铁你也知道，我们各项任务也很重。你们厂正常的拖拉机生产我们肯定能保障，但新增生产线后的需求我们也没计划，保障起来难度很大啊！” 第一轧钢厂的刘厂长紧跟着说道：“胡书记，我知道你们之前用的不少钢板都是三轧厂供应的，但论实力三轧厂能和我们厂比？他们那的东西搞个要求不高的拖拉机还行，搞汽车那他们没那水平！” 工业局的黄副局长则笑呵呵的说道：“小胡，不是我们拉偏架，老周他们汽车制造厂搞汽车这么多年了，技术水平还是有的。这条生产线放在他们那里才能发挥出来作用。” 被这一群人逼迫的胡建强咬着牙没吭声，头上的汗珠都开始顺着脸上往下掉了，心里则是不停的盘算着。 过了一会他艰难的说道：“周厂长，这条生产线要是给你们了，我在东风厂也没脸待下去了！” 周厂长闻言大喜，重重拍了拍胡建强的肩膀：“胡老弟，哥哥我是那么不讲究的人？今天专门请来咱们组织部的大处长，就是为了你好啊！” “有咱们王大处长出手，你还怕没个好去处？实在不行，你到我们汽车城来，我给你留个正处级的副厂长！” 胡建强一阵心动，张开嘴：“我~~！”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1章 风波起（五） 周厂长看到胡建强“我”了半天一直没继续说下去，眼神又在偷瞄组织部干部处的王处长，心里就明白了，朝着王处长笑道：“老王，你也说句话呗！” 组织部下属处室中，权力最大的是三大处，干部处要差不少。一处负责市直各单位、二处负责各区县、三处负责国有企业、事业单位的人事调整工作，干部处全称是干部监督处，有领导干部犯了错误受到党纪处分就归干部监督处来管。 周厂长倒也想喊来对口的三处处长，但关系不到位喊不来啊！只好叫来了相熟的干部处王处长。反正对于胡建强这种资历不深的副处级来说，组织部的处长那都是大人物。 王处长见状点下头含蓄的笑道：“胡书记，周厂长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今天也认识你这位新朋友。朋友有难处了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胡建强对王厂长这话不太满意但也毫无办法。组织部的干部见官大一级，王处长能有个态度就不错了，指望他打包票那是不太可能的。 想了一阵胡建强一咬牙准备答应下来。反正在东风厂自己也被架空了，一天到晚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搏一下，就算没升到正处级，换个环境也总比现在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强啊！ “周厂长、各位老哥，我个人呢也认为东风厂技术实力有限，这条生产线在我们厂不一定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如果上级部门有指示将这条生产线交给更合适的单位，我们坚决服从上级领导的命令！” 周厂长闻言大喜，胡建强是东风厂的一把手，有他的话这事就好办了。但光这个态度还不够，还要逼一逼这个家伙。 “胡老弟，光这一句话可不够啊！这生产线还要三个月才能回来，上级部门总要见了东西再下指示吧？我建议啊，你们东风厂要有个明确的意见反应给上级部门。要不然王处长他们日理万机的，三个月过去万一忙忘了，耽误了老弟的高升怎么办？” 胡建强一愣，这周厂长的意思是让东风厂给工业局打个报告放弃这条生产线，这样工业局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安排给别的厂子了。 而且话语里带着威胁，不打报告自己就别想提拔。 这下麻烦了，胡建强苦笑一下：“周厂长，我个人表态没问题，领导班子还有很多人，不可能同意打这个报告呢！” 周厂长哈哈大笑起来：“胡老弟，全市里想从副处级高升到正处级的领导干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能升上去的又有多少呢？” “班子里有不同的意见很正常，你作为一把手慢慢做工作嘛，反正时间还有三个月呢。做成了这事，向组织证明了你的能力，组织才好提拔你啊！” 这话说的也没大毛病，想提拔哪能自己个人表个态就行？很多人想提拔都不知道该找谁、干什么，自己好歹也明确了该怎么走。 关键是自己刚才已经答应了，如今再想反悔的话那得罪的就不是一个周厂长了。他费尽心机拉来这么多领导在场，既是施压也是见证。 没了回头路可走的胡建强一咬牙说道：“周厂长，我会尽力推进这事，但能不能成不敢保证！” 周厂长呵呵笑道：“胡老弟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等这事办成了，我请客庆祝胡老弟高升！” 正事到这就说完了，大家就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开始聊天喝酒。周厂长放下心事了十分高兴，端起酒杯挨个和在座的领导们碰杯后一饮而尽，有了这条生产线汽车制造厂才算稳了！ 至于胡建强办不到这件事？一个堂堂的一把手书记连这点事都办不到，这样的废物还想当自己的副厂长？ 为了自己头上的帽子，胡建强也得拼命办成！而作为一把手有着这么大的先天优势，周厂长根本想不出来他怎么能搞砸！ 一桌子人觥筹交错之间喝酒喝到晚上八点多，酒足饭饱的众人才散场。而食堂门口周厂长早就安排了六辆小轿车在等着，一人一辆车送回家！ 开玩笑，汽车制造厂还能缺了车和司机？ 临别的时候周厂长也不忘对胡建强说道：“胡老弟，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胡建强晕乎乎的坐在小汽车上往家走，心中不由羡慕起周厂长来。同样是一把手，人家一句话就安排六辆汽车送人，自己喊破喉咙可能连六辆拖拉机都安排不了，反而是主管生产的李副厂长能安排出来。 这样的一把手当的真憋屈，而周厂长这样的权力让胡建强有种“大丈夫当如是”的念头。 如果这次把周厂长他们想要的事办下来，自己调到汽车厂当个正处级的副厂长，再熬上十年八年未必不能做到周厂长的位置上。 而十年以后有了发动机、变速箱生产线的汽车制造厂，想必要比现在重要的多也好的多吧？ 想想自己到时候要能当上万人大厂的一把手，那才是人生走上巅峰、不枉此生了！ 还在想着这些好事，不知不觉轿车就开到了东风厂，摇摇晃晃的走回家，迎面自家媳妇就是一声暴喝：“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来？喝喝喝，就知道喝酒！也不怕哪天喝死在外面！” 心情颇佳的胡建强没跟自己媳妇计较，摇晃下脑袋问道：“孩子他妈，你说我要是调走怎么样？” 他的媳妇一愣：“老胡，你要调走？调哪去？” 胡建强笑着摆摆手说道：“还没定呢，只是有这个想法！” 他的媳妇拍了拍胸口：“你吓死我了！”接着有些不舍的看了一圈屋子后说道：“你们男人的事我也不懂，调走就调走吧！就是可惜这屋子了，这辈子住过最好的房子就是这了！” 胡建强笑道：“那要是我调走是为了再升一级呢？” 他的媳妇立马瞪大了眼睛：“那还等什么？这屋子再好也不如你的前程啊！再说了，你要再升一级了那组织上给分配的屋子总不能比这间还差了吧！” 有了媳妇这话，胡建强更坚定了念头，和自己的前程相比别的都不重要。再说了，生产线落到汽车制造厂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说不定发挥出来的作用更大。 想着该怎么办妥这件事，胡建强渐渐的打起了呼噜！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2章 胡建强在行动 第二天胡建强上班以后就坐在办公室开始谋划怎么不要这条生产线，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虽然难办但也不是不能办。 让人喊来了主管后勤的王德峰，等他进门以后胡建强就起身热情的迎上来了：“老王，快坐！最近弄了点好茶，就想请你一起尝尝！” 王德峰愣了一下，这位胡大书记今天这么热情，指定有问题。心里嘀咕着也笑道：“胡书记说的好茶，那指定错不了！” 坐下喝了回茶，胡建强叹息一声说道：“老王，宋厂长这次在广州和美国佬做生意，换回来了一条汽车发动机生产线，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李副厂长上次开会不是给大家都说了吗？”王德峰疑惑的问道。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件事呢。想来想去觉得宋厂长这事办的有点不妥当啊！”胡建强一副担心的样子说道。 “这不是好事吗？”王德峰不解的问道。 “你啊，还是太年轻！”胡建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王，首先第一点，这引进设备这么大的事，咱们几个事先谁知道？不管我们党口还是厂长办公会，宋远他通知谁了？” “老李、老穆他们原来都是五金厂的，可能宋远通知了。你我可都是后面调来的，是不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王德峰一时无语，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机会难得、时间来不及吧！” 胡建强继续开始忽悠了：“好，这方面先不说。那咱们的上级部门呢？上面的工业局、计委，宋远都请示了？” “宋远这么目无领导，上面能对他有好印象？我再退一步说，生产线弄回来以后，工业局、计委都要改计划、给支持。可上面领导能乐意？” 王德峰顺着这么一想，觉得胡建强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弄来一条生产线固然是好事，但为此得罪了上级部门，那也麻烦。 “还有，我想说的第三点就是，这条生产线弄回来就算落到咱们厂，上级也支持我们，难道就是好事了？” “这生产线弄回来以后，肯定要发挥作用吧？可就凭借咱们厂这点人，真能把这条生产线的作用发挥出来？” “不是我看不起咱们厂的技术科，就凭一个八级工程师再带上几个技术员，能玩得转美国人的汽车发动机？” “我可是听说市里汽车制造厂联合华清汽车系的一群专家教授，都没弄出来合格的发动机！” “到时候咱们花了大价钱弄来的生产线，又发挥不出来作用，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固然是宋远，可你我能不被牵扯到？” 王德峰听到这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胡建强说的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发生？太有可能了！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这么高端的玩意，自己厂子技术科的那大猫小猫两三只，真能搞定？王德峰不太相信！ 而要是巨额资金引进的生产线浪费了，上面雷霆之怒下来厂领导班子一个都跑不掉。即便自己主管后勤关系不大，也会受此影响。毕竟上面对整个东风厂印象都坏了，自己必然也在其中。 王德峰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胡建强用精心设计的话给带到沟里了。胡建强只说坏的一方面不说好的一方面，又刻意夸大了困难后把上级也想的太狭隘了。 这条汽车生产线弄回来以后不管在哪个厂上面都会调动大量专家教授和高级技工来研究学习的，怎么可能就让厂技术科自己闷头摸索？ 只是王德峰不懂技术也没参与过这种技术会战，轻而易举的相信了胡建强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王德峰才张口问道：“胡书记，那您的想法是？” 胡建强呵呵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这条生产线不能留在咱们厂。能弄回来这条生产线和技术，对于咱们已经是大功一件了。而留下它那风险可就大了！” “咱们只要往上打个报告，愿意将这条生产线上交给上级领导，稳稳的功劳到手还没风险！至于上级领导想把生产线给谁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而且啊，不管谁拿了这条生产线，都要欠咱们一个天大的人情，老王你说是不？” 王德峰下意识的点点头，一条国内最先进的汽车发动机生产线，这人情可是大了去了。 心里盘算一阵，王德峰愕然发现胡建强这次的主意还挺靠谱，送出一条生产线对自己来说无所谓，又不是自己费心思弄来的，还能给上级领导留下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好印象。可功劳自己多少总能分一些吧？ 最关键的是没了风险，不用担心搞砸了自己被牵连！而对于年龄不大的自己来说稳妥是最重要的，按部就班下去自己将来也能混到个不错的位置。 想好了的王德峰重重点头：“胡书记，您说的对。那咱们该怎么办？” 胡建强心中大喜，脸上却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咱们厂领导班子总共7个人，宋远和老赵在广州不说，咱俩就是两票了。” “只要剩下的老李、老齐和老穆三个人之间咱们能再说服一个人，就可以开会投票决定了！” “到时候就算那两个都反对，咱们三比二也能通过！过会以后咱们就直接以厂里的名义给上级打个报告，功劳这不就稳稳到手了？” “至于等宋远回来，报告早都打上去了，他还能翻天不成？” “他要是能让上级领导都改了主意，那算他本事大，我也认了！”说完胡建强笑了起来。 王德峰也附和着笑了两声，他也不觉得宋远有那本事能推翻厂里的集体决定，再让上级领导改了主意。 要是别的厂也有学有样，上级领导的权威还要不要维护了？想到这王德峰问道：“书记，那剩下的三个人咱们选谁谈？” 胡建强沉吟了片刻说道：“小齐年轻，和宋远关系最好！老穆又是个不爱吭声的主，未必敢帮我们。就选老李吧！” “老李在之前就是五金厂的厂长，现在却是宋远的下属，嘴上没说但心里未必会服气宋远！”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3章 胡建强在行动（二） 听胡建强把下一个说服的目标放到李副厂长身上，王德峰心里快速的衡量了一遍，也忍不住点点头。 据说宋远刚到街道办任职当一个普通干事的时候，李副厂长那时候就是当时还叫五金厂的厂长了。如今这么两年多过去，宋远却爬到了他的头顶。换成自己也会心里不服气吧！ 想到这王德峰开口赞同：“胡书记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选老李比较合适！” 见王德峰也同意了，胡建强高兴起来：“那好，我现在让人去叫老李，咱俩讲道理、摆事实，一定要说服他！” 都在一层楼上，很快茫然的李副厂长就被叫过来了。 同样是先喝茶，李副厂长也不怕烫，一口把茶喝完后放下茶杯问道：“胡书记，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了我就去设计院了，今天约好了要和他们谈一下新厂房的事！” 胡建强心里暗骂李副厂长不识抬举，面上却笑着说道：“老李，我喊你来也是为了这事。宋远同志在广州辛辛苦苦的为咱们国家换来了一条汽车发动机生产线，这是大功一件！” “可我心里没底啊，老李你管生产，我想问问你这生产线拿回来了，凭咱们厂能把他运转好吗？” 李副厂长来的时候就纳闷呢，胡建强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如今听了这话更是心里提高了警惕：“胡书记，我想有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全厂上下的拼搏努力，我们一定能把这条生产线利用好的！” 胡建强也看出来了李副厂长的戒备，把椅子拉了拉向他靠近了一点：“老李，你别紧张。我们毕竟是一个战壕里奋战的战友，怎么也不可能害你！” “听说了宋远同志弄来生产线以后，我比谁都高兴。可这两天我闲下来想起这件事，我就心惊啊！” “老李，我是为你心惊。宋远同志弄来了生产线，这是劳苦功高我们都承认，上级领导也看在眼里。可这生产线弄回来怎么运转，这事就要落在老李你的头上了！搞好了，头功肯定是宋远同志的；搞不好了，这责任肯定是你的！” “可是这美国佬的先进设备有那么好搞的？要是好搞咱们国家早就搞出来了。老李，平心而论你说我想的有没有道理？” “老李，我晚上觉都睡不好，就是替你在担心啊！咱们毕竟一起搭班子这么长时间了，我作为班长能眼睁睁看着你掉沟里？” 看着胡建强一副推心置腹为自己好的样子，李副厂长内心毫无波动并且有些想笑。 作为亲手创办了五金厂的人，看着五金厂如今一天比一天好，李副厂长没有怨气只有服气，怎么可能向胡建强和王德峰这两个官僚只考虑自己的得失呢？ 心里略一思索，李副厂长就有了定计，脸上也是一副焦急的样子：“胡书记，那你说怎么办？” 胡建强一见有门心中顿时高兴起来：“老李，刚我和老王就在说这件事呢。咱们厂技术有限，这么先进的生产线搞不好没关系，上级肯定有能搞好的厂子！” “你想想，如果咱们主动打个报告上去，就说咱们厂千辛万苦为国家弄来了一条先进的汽车发动机生产线上交给上级领导，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们东风厂思想觉悟高、能主动顾大局？” “咱们厂就这一点人马，能把小四轮拖拉机生产好就足够了，何必去趟发动机这一摊浑水呢？” “到时候别好处没捞上，这弄来先进生产线的功劳先飞了！” 李副厂长低下头做出思考的样子，眼神中一片冰冷。对面这两个是赤裸裸的官僚，东风厂在他们的心里也只当成向上爬的工具，以后是好是坏根本不在意。 可自己要在意啊，一手创办的厂子，不能让面前这两个王八蛋给祸祸了！ 胡建强一直都这个样，能干出来这事不稀奇；没想到王德峰也是这样的人，之前看他把后勤管的挺好，还以为他也想着把厂里弄得越来越好呢。 现在看来，终究不是一路人啊，可惜了！ 稳了稳心神，李副厂长沉声问道：“胡书记，那你说怎么办？” 稳了，胡建强压抑着自己的狂喜，笑道：“按组织规定，厂里重大事项都需要开会来定。这换来生产线这么大事宋远同志在广州一手就办了，事急从权也能理解。但咱们可不能这么不懂规矩！” “我的意思是这两天咱们就开个联席会，讨论一下这条生产线的事。到时候咱们投票决定怎么处置这条生产线，民主集中制嘛！” “有咱们三个在场，稳稳的过半数了。要是老李你能再给老穆、小齐他们做做工作那就更好了！” 弄明白了胡建强的想法，李副厂长点点头沉声说道：“好的，书记！做工作也需要点时间，我建议把会议时间稍微往后推一推！” “这都没问题，老李那就看你的了！”胡建强和王德峰都笑了起来。 从书记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副厂长狠狠地一拳砸到桌子上，这两个王八蛋！要不是有纪律，真想弄死他们两个！ 骂归骂，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小齐不用担心，他一向听话；老穆还是要好好谈一下的，相信他也知道这条生产线的重要性！ 在办公室里沉思了一会，李副厂长先探头看了看楼道里没什么人，就起身出门向着北新桥邮局去了。为了防着这两个王八蛋，电话都不敢在办公室打！ 到了北新桥的邮局，亮出工作证登记好、再填一张单子，这才允许拨打长途电话。李副厂长毫不犹豫的打向广州。 宋远接到电话还挺高兴：“老李，家里都好？我们这两天又签了不少合同，今年咱们应该是不缺钱啦！” 李副厂长心里有些沉重，宋远在万里之外为了厂里奋战，自己还要拿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来烦他。但是又不能不说，只能压着火气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宋远听完心里也是大怒，胡建强也就算了。从他刚来就看出来不是个好东西，王德峰没想到也是这种货色！ 沉默了一会宋远笑了，安排道：“老李，你等下回厂里就以东风厂的名义打个申请报告给先生那，就说这次广交会我们厂和客商谈好可以拿拉杆箱换取生产线和技术，申请批准这次交易并将换来的生产线放到咱们厂。” “记住，申请报告后面一定要加上妥否，请批示！这几个字。”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4章 宋远也行动 李副厂长一听要给先生那打报告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宋厂长，这能行吗？” 想想听赵大领导说过先生电话里亲口答应的事，宋远加重了一些语气：“没事，老李你相信我！我等下就先和那边说好，然后会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和他联系把报告送过去就行！” 李副厂长心中大定，厂长这关系通天了！ 挂了老李的电话，宋远掏出小本本翻到了之前联系过两次的先生办公室胡秘书的电话，打了过去：“胡主任您好，我是东风厂的宋远啊！” 国内的主任这个职务是很神奇的存在，从最大的3级以上到偏远山村里连级别都没的老百姓，都可以称作主任。一个笑话就是当你不知道一个人的职务时，称他为主任准没错！ 胡秘书当然记得宋远，这离上次去东风厂视察也才一个月时间，就笑道：“宋远同志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宋远知道他们都忙，就直接说道：“胡主任，上次先生视察我们厂的时候也说过我们有需要了可以申请用拉杆箱换厂里需要的设备。” “这次广交会我们和外国厂商谈好了换回来一条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及技术资料，我想给您那打个报告请领导批示，不知道方不方便？” 胡秘书自然知道宋远用了成本几十万人民币的东西就换了这条汽车生产线，也知道先生同意这条生产线就留给东风厂，当即笑道：“可以，宋远同志你还在广州是吧？让人给我送过来就行，我呈给先生！” 胡秘书对宋远印象很好，57年上面提出了“又红又专”的要求，胡秘书看来宋远就符合这一点，出身好还是专业人才，也乐意帮这个小忙！ 再说了，自己也不可能干一辈子秘书啊，迟早有主政一方的时候，像宋远这样的人脉那是越多越好！ 挂了电话宋远一挥拳头，就连忙通知了李副厂长。 震惊于宋远竟然这么快就联系好了，李副厂长不敢假手他人，一笔一划的亲自写了一份报告盖上公章以后就急忙给胡秘书送了过去。 而有心交好宋远的胡秘书调整了一下呈阅文件的顺序，让先生第二天就看到了这份报告。 一目十行的看完报告以后先生笑了笑，这小家伙动作还挺快的。于是拿起笔龙飞凤舞的批示道：“同意，请一机部、北京市组织得力人员，协助东风厂做好引进技术、设备的消化吸收。望东风厂再接再励，早日为国家生产出合格的发动机！” 胡秘书看到批示以后会心一笑，就按文件流程把先生的批示向部里、市里转了过去，至于东风厂，没有院里直接给到厂里的规矩，反正最多三四天他们也就能收到了。 李副厂长送过去以后给宋远打电话汇报了一声，宋远心中安定下来说道：“老李，那咱们就等先生的批示行了。胡建强如果真要开会决定，会上你和老穆、老齐都反对就行，一定要否决他的想法多拖几天，等先生的批示下来就好了。” 李副厂长痛快的答应下来。 回去以后拖了半天李副厂长才给胡建强汇报：“胡书记，老穆那我说了，他有些不情愿，觉得不合适。我做了不少工作以后，他才说开会的话他最多弃权！” 胡建强大喜，弃权也行啊。到时候3票同意1票弃权1票反对，照样是通过而且比3票同意2票反对要好听一些。 于是他就自信的说道：“那行，我让办公室通知一下，半个小时后开会！” 半个小时后胡建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走进了会议室，看到其他人都到齐了以后满意的点点头，三打一优势在我！ 坐下来以后环视一圈，胡建强清清嗓子说道：“今天开会，就一个事情。那就是关于宋远同志和美国厂商签订合同用拉杆行李箱换来的发动机生产线和技术，这些东西怎么处理的事！” “在这里我首先要批评一下宋远同志，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给厂党支部、联席会汇报、讨论，而是自己就做主了。” “这是严重违反中央提倡的集体领导、民主集中制原则！” “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不是摆设，而是领导班子的一员，对于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我们应该每个人都有权利知情，做出这种决定更应该经过集体的讨论。等宋远同志从广州回来以后，我作为书记会批评他的！” 话音落下，就看到李副厂长和穆主席皱起了眉头，王德峰则是一脸惊讶的样子，至于最年轻的齐副厂长一脸愤怒，当即就站了起来。 “胡书记，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宋厂长和赵书记远在广州，和国外客商谈事又是瞬息万变，不可能还要事事给厂里请示汇报，本来就应该见机行事！” “这怎么能说是违反原则呢？” 胡建强脸一下拉了下来：“齐副厂长，在外地不是自作主张的借口。如果都这样，那各省也在外地，就可以有理由不听中央的话了？” 齐副厂长见胡建强还要扣帽子，更是大怒起来：“你少在这乱扣帽子！要是事事请示，错过了机会怎么办？你来负这个责吗？” “有本事你也弄来一条发动机生产线再来说这话，自己不干活看宋厂长出成绩了还乱扣帽子！啥也不是，呸！” 胡建强脸色铁青刚要继续说话，旁边坐的王德峰见李副厂长和穆主席脸色都很难看了，连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正事要紧，别说这个了！” 胡建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主要是定下生产线的事，不是为了批斗宋远。真要惹毛了宋远那边的人，耽误了大事就不妙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笑道：“小齐，我没有针对宋远同志的意思。既然上面有了规定，我们也要落实对不对？” “宋远同志回来以后我和他谈一谈提醒一下就行了，这也是我这个当书记的职责嘛！行了，今天不说这事！” 李副厂长也拉了一下齐副厂长，他才气呼呼的坐了下去没吭声。 而旁边做记录的办公室小张也是瑟瑟发抖，今天领导们开的这个会火药味很重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5章 胡建强在行动（三） 见齐副厂长坐下以后不说话了，胡建强这才平复一下心情继续说下去：“能换来这生产线和技术，这件事是好的、值得肯定的。宋远同志和赵铭同志是立了大功的！” 听了这话会场的其他人脸色才好看一些，毕竟是宋远一直带着大家前进，厂子也一天比一天好，就连王德峰这次站在胡建强这边，但心里对宋远也是佩服的。 “但对于这条生产线和技术，我有些不同的看法。那就是我们拿到了这条生产线以后，真能把它用好吗？” 很多东西不能说，胡建强只好抓着技术力量不足、要有大局观来说事，洋洋洒洒说了十几分钟，核心就是一句话：东风厂实力不足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好这条生产线和技术的作用，最好还是上交到上级部门安排实力更强的厂子来接手。 最后还在那说道：“同志们，我们要是为了东风厂的一己之私，就耽误了国家在汽车行业的发展，这是严重的浪费，是我们对国家、对人民的犯罪！” “因此，我的意见是生产线和技术运到以后，我们要主动发扬风格，全部上交到市里。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作为一名共产党员的觉悟！” 说完以后看看王德峰再看看李副厂长，又露出了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微笑道：“对于我的提议，同志们的意见呢？” 王德峰知道该自己出马了，就接着说道：“我同意胡书记的意见。咱们厂的技术力量确实差了一些，只靠我们会耽误国家提出的飞跃发展汽车工业任务！” 58年的时候，一机部做了“彻底反掉保守思想，飞跃发展汽车工业，载重汽车产量4年超过英国，12年赶上美国”的报告。报告中估计全国在“二五”期间大约需要150万辆汽车，而此时我国只有一汽这一座大型汽车制造厂。 这种情况下国家是鼓励各省市要大力发展汽车工业的，更凸显了宋远弄回来这些技术、设备的重要性。 齐副厂长在旁边是越听越气，宋厂长千辛万苦弄来的好东西，胡建强这个王八蛋竟然想着白送出去？ 当即又反驳道：“我不同意！谁说我们就一定搞不好汽车发动机？以前我们也没搞过柴油机、没搞过拖拉机，在宋厂长的带领下这不都搞成了？” “为什么到了汽车发动机，还没搞呢你们一个是书记、一个是副厂长，就在这说搞不好？这不是宋厂长带着大家往前走，你们两个在这拖后腿吗？” 胡建强自觉自己是书记，和齐副厂长吵架有失身份，就看了王德峰一眼。 王德峰同样不能认下拖后腿这个名头，再加上刚才自己已经发言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这时候自然不能改口，就开始反驳起齐副厂长了。 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王德峰的意思还是自己搞不定的话要讲大局交给上级，而齐副厂长坚称东风厂自己就能行。目前生产线还没拉回来，这到底能不能搞定双方都没实际验证过来证明自己，自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两个人足足吵了十几分钟，把旁边做记录的小张写的手都酸了也不敢停下来。这种重大事项的会议记录是要经得起复盘还要每个人签字的，他可不敢随便写。 胡建强也没指望王德峰能说服齐副厂长，这还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于是脸一沉说道：“老王、小齐，你们两个别吵了！这是开会不是菜市场！” 王德峰闻言就先闭嘴了，齐副厂长又说了两句以后看王德峰也不回应，就也不说了气呼呼的坐在那里。 胡建强扫视一圈，决定快刀斩乱麻直接投票解决吧。万一等会再说下去让齐副厂长把李副厂长和穆主席带跑了，那自己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脚了！ “既然同志们有不同的看法，这在工作中也很正常。我作为党支部书记，必须严格执行民主集中制，不能像宋远同志那样搞一言堂、擅自做主的事！大家可以投票决定嘛！” 话里又刺了宋远两句，胡建强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同意将生产线、资料上交上级的请举手！”说完自己第一个举起了手。 王德峰也迅速举手，然后两个人就一起看向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端起茶缸子低头喝了一口茶，一点举手的意思都没有。 胡建强脸色大变，说话声音都扭曲了：“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抬起头来看向他，轻微的摇摇头，接着又低头喝茶去了，让胡建强的心不住的往下沉了下去。 手都举酸了的他放下手臂，声音干哑的说道：“同意两票。请不同意的同志举手！”，随后用饱含希望的目光看向穆主席。 只要穆主席弃权二比二的情况下，那还可以来个票数持平以后再议，就有时间再慢慢做工作说服了！ 很快胡建强就知道自己希望破灭的有多快了，李副厂长、穆主席和齐副厂长三个人都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来。 就不该相信李副厂长，他本人都反悔了又怎么能相信他嘴里说的穆主席会弃权呢？胡建强恨恨的想着。 王德峰也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宋远不在的情况下胡建强都搞不定这些下属，等宋远回来了不收拾自己才怪！ 完了完了！这下是上错贼船了！ 这下真完了，三比二的情况下代表厂里彻底否决了将生产线上交的可能，除非上级干涉才行。想到这一点胡建强有了个破釜沉舟的办法，就是后遗症比较大，让他一时下不了决心。 齐副厂长举着手看胡建强半天不宣布投票结果，戏谑的问道：“胡书记，不会数数了？我们手都要举酸了！” 被这话一刺激，胡建强反而下定了决心，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一句话：“不同意三票，超过半数！” 接着深吸一口气后恨恨的说了一句：“会议投票以同意两票、不同意三票否决了我提出的将生产线、技术资料上交的意见，但我作为党支部书记保留意见！” 这话说出口后，在场的人都脸色大变！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6章 胡建强在行动（四） 当胡建强说出他作为书记保留意见的时候，所有人脸色大变是有原因的。体制内待过的朋友会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 在咱们国家党领导一切，而胡建强作为书记就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党组织。 当他代表党组织说出这句话，第一就说明他竟然成了少数派、第二就说明他代表的党组织不认可这次的决定。 这就成为政治事件了，东风厂还受不受党的领导？ 这话一说出来，上级部门必须要彻查东风厂，看看到底是胡建强所作所为站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还是东风厂已经膨胀到连党都领导不了？ 这句话就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查出来胡建强没问题，那必然会对厂领导班子进行清洗，档案中也会重重记上一笔。降职乃至双开都有可能！ 若查出来胡建强有问题，那不用说前途无亮了。你代表党组织结果搞的天怒人怨，严重损害了党的形象，不收拾你收拾谁？ 而且就算是查出来他没毛病，他在东风厂也待不住了。代表党组织结果你还被逼到这份上，只能说明你无能！ 所以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围棋里放出了胜负手，再也没有和平解决这件事的可能了。 胡建强也不傻，他的依仗就是那天晚上吃饭时的那一桌领导了。上级部门工业局、组织部咱都有人，自己失败的可能性很小。 到时候东风厂待不住了正好调到汽车制造厂去，当个排名靠后的副厂长也比在这被架空强啊！ 想到这胡建强低沉着声音说道：“小张，做好记录！特别是把我刚说的话都记下来！等会每个人都签字！” 李副厂长愣了一会后反应过来了，心中冷笑一声。这姓胡的想死自己就敢埋！于是也点头说道：“对，大家都签字！” 小张虽然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但看这些领导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老老实实的把会议记录写完递给胡建强。 胡建强看完会议记录和自己说的没错，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转手递给王德峰，嘴里还说道：“行了，同志们。请大家这几天不要离开厂区，等待上级部门的调查！” 王德峰看了一遍会议记录后想签字，可手都在发抖。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十拿九稳的事竟然发展成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这和他的初衷也相差的太远了。 看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知道现在干什么都来不及了，只好一咬牙飞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把会议记录本递给李副厂长时，心里还在祈求这次上级领导一定要站在自己这边，要不然那就完了。 李副厂长接过本子看了一遍，爽快的签完字传给穆主席，心里却是想笑。 等所有人都签好字以后，胡建强喊声散会就第一个起身走了。回到办公室后胡建强拿起纸笔开始写今天这事的报告，文中自然对自己这边美化了一番，再把李副厂长他们说的恶劣一些。 盖上党支部的公章，胡建强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工业局，把报告递上去。可在去之前，有个疑惑还是要解答一下的。 刚才写报告的时候胡建强就越想越生气，这个李副厂长太不讲究了，这种政治表态竟然说话不算话！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以后他说话再没人信了吗？ 起身来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胡建强冷笑着说道：“好啊，老李！你的演技不错，之前把我和老王都骗过了！” 李副厂长早想好了怎么打发他，起身笑道：“胡书记，这你可冤枉我了！之前咱们说好了是针对上交生产线和技术资料的事，你没事扯什么宋厂长严重违反原则、搞一言堂？” “我和宋远认识这么久了，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你如果单说上交的事我肯定支持，但你非要扯到宋厂长个人身上说他犯错误，你让我怎么举手？” “厂里面绝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现在的大好局面是谁带来的，我要是举手了以后我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胡建强被这几句话说的一时哑口无言。李副厂长和宋远关系好大家都知道，这次始终答应的是支持上交这件事而不是支持自己这个人，结果自己一时管不住嘴说了宋远几句，他当然不肯举手了。 要不然别人都会以为李副厂长是支持胡建强、反对宋远的！ 无奈之下胡建强只好应付了两句就走人了，心中暗骂自己当时应该就事论事，怎么就脑子一抽非要扯上宋远呢？ 郁闷的胡建强拎着报告直奔工业局去了，心里则是暗暗想着好你个老李，等上级调查清楚了你就等着倒霉吧！让你不跟我站一边！ 到了工业局胡建强直接找到大书记，把事情汇报了一遍，言语中自然是美化自己、贬低李副厂长他们了一番。 市工业局的柳大书记听了之后那是火冒三丈，当初是谁把这个蠢货派到东风厂的？当初不归自己管，是东城区派的？ 哦，那没事了！ 即便如此柳大书记也气个半死，这种事一发生就连他也压不下去，组织、纪检都要参与进来组建联合调查组进驻东风厂彻查此事了。 而且不管面前这蠢货以前是谁派到东风厂的，现在他就是工业局的人。而这么罕见的政治事件，不用说最晚明天就能传遍整个京城。 到时候谁会关注这蠢货是东城区派的？传言中必然是工业局的人！被这蠢货连累的整个工业局也都要成为笑话了！ 把胡建强大骂一顿赶出办公室，柳大书记黑着脸开始向组织和纪检上汇报这件事。不出所料，柳大书记被组织上的领导也大骂了一通，偏偏一肚子冤枉还没办法说！ 组织上的领导随口问上几句话：这些人是不是归你管？怎么没有早点发现问题？发现问题了为什么不早处理非要拖到现在爆发？就让柳大书记无言以对！ 没发现问题说明自己失职了，发现问题没解决还是失职，总之既然闹出来这样的笑话，柳大书记一个失职和用人不察的黑锅是背定了！ 组织上的领导动作也很快，不过个把小时柳大书记就接到了正式通知：市里组织、纪检、计委等几个部门组建了联合调查组，明天一早进驻东风厂开展全面调查，还要顺带调查工业局的用人和管理上有没有问题！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7章 调查组到来 第二天一早，调查组的六七个人直奔工业局，带队的是组织口的一位姓郑的副部长，而之前和胡建强一起吃饭的干部处王处长也在其中。 到了工业局，郑部长就先找柳书记谈话，上来三个问题就把他问懵了：“柳书记，谈谈你对东风厂领导班子的看法，请具体到每一个人！”、“谈谈你对东风厂的了解！”、“谈谈你对东风厂发展的规划计划！” 这东风厂也就是上个月市里大领导开口才划归工业局，至今也就是刚办完手续半个月。对于东风厂的两位主官柳书记也就办手续的时候见了一次，聊了十几分钟而已。 工业局一天到晚这么忙，下属的大小厂子几百个，柳书记哪能一个个都看过来？也就了解了一个大概。 支支吾吾的凭借印象说了一会，看到郑部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柳书记干脆直说了：“老郑，这个东风厂以前是属于东城区街道办的下属企业，划归我们工业局也才半个月。这阵子又忙，我还说要去一趟厂里都没时间呢！” “要说这次的事，我还纳闷呢！这发动机、变速箱的生产线外加技术肯定是好东西。可为了这还没到手的东西就让厂领导班子分裂到连书记都保留意见了，我也是头一回见识！” 郑部长和柳书记是平级，都是正厅级。如今见柳书记都说实话了，再加上东风厂也确实是才划归过来不久，也没把场面闹得太尴尬。 “老柳，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不相信这个胡建强也好、宋远也好能蠢成这样。不过老柳你也确实要对下面的厂子操点心了！” “现在我估计，市里可能都听说东风厂这破事了！” 柳书记黑着脸点点头，抽了口烟后骂道：“他娘的，这东风厂划给我们，好处还没见着先惹一身骚。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后面捣鬼，头给他拧下来当球踢！” 郑部长也觉得柳书记够倒霉的，想了想说道：“老柳，我看你这啥也不知道，我们调查组就直接去厂里了。你这边也派两个人吧！” 柳书记把手里的烟一灭，站起来说道：“老郑，这次我亲自去。奶奶的，这次不好好收拾几个人，别的厂给我来个有学有样，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见他一副想吃人的样子，郑部长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下来，一群八九个人朝着东直门就杀了过来。 到了东风厂亮明身份，郑部长直接安排科级以上到会议室集合，调查组的人接管了厂办、财务室、档案室和领导班子成员的办公室等这些要害部门。 既然来了，郑部长就打算把东风厂查个底朝天，各种问题都查一遍，不信找不出来原因。 东风厂里没秘密，昨天散会以后消息就传的满天飞了，大多数人肯定支持把生产线留到厂里，而少数胡建强和王德峰的铁杆以及个别觉悟高的人才支持他们两个。 即便如此，所有人也没想到上面来这么快、规格也这么高！看到调查组的举动全厂上下包括胡建强在内都开始惶惶不安了！ 把科级以上领导都集合了以后先开会，郑部长亲自主持会议开始发飙了。从胡建强开始，所有人都被骂的狗血喷头，说到后面他气急了直接拍起了桌子。 “丢人啊！全市几千家厂子、上万个党组织，这两年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党支部书记保留意见的怪事！东风厂是不在党的领导之下吗？” 作为组织部门，郑部长天然的偏向党支部这一边，这话让齐副厂长听得火大，就想站起来反驳，李副厂长连忙拉住他摇了摇头。 发完脾气再讲明这次调查的原则和规矩，调查组就一分为三：郑部长、柳书记挨个找领导班子谈话，王处长带了一队人开始查阅档案，纪检口的一位牛处长带了一队人开始查账！ 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说实话包括胡建强、李副厂长在内的几个人都有些后悔了，谁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但事已至此，双方都不可能后退半分，否则政治生命就算到头了。 调查组在东风厂一待就是三天，干了大量的工作。比如说郑部长他们就和科级以上领导、工人代表等三十多个人都一一谈话，算是把东风厂的情况摸透了。 而档案、财务这边也被翻了一个遍，调查组的这两队人累得舌头都想往外吐！ 整个查了一遍以后调查组也懵圈了，要说查出来的问题有没有，那自然有还不少。档案上、财务上都多少有些不规范、不完善的问题，可能够得上党纪国法的大问题却一个没有。 再通过谈话了解厂里的情况，大家一致说宋远是挺强势，但强势也集中在他主管的生产、技术领域，对于人事、后勤等不归他分管的领域，反而都挺尊重分管领导的。和胡建强平常也不是那种仇人见面的样子。 厂里的中层领导和老工人们都想不通，为啥会一下闹成这个样子，平常没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大矛盾啊？ 包括王德峰的说法也是一样，虽然他这次站在胡建强这边，但对宋远也有不少赞誉，认为宋远这个厂长当的很优秀，平常也不怎么插手自己分管的后勤。 调查出来的材料汇总到一起，大家坐这商议的时候开始头疼了。感觉东风厂之前都挺正常，就是这生产线的事胡建强不太正常，坚决要把生产线上交并且为此说出了保留意见这样的话。 这让调查组怎么定谁是谁非？ 如果是宋远架空党支部搞一言堂，那没说的他功劳再大也要收拾掉，可宋远偏偏没有这么干过，反而是副书记赵铭有些架空胡建强的嫌疑，可党建这块工作又干的挺好。 很多类似党员承诺制这样的好制度让组织上都眼前一亮开始学习！ 要说胡建强乱伸手把东风厂搞得天怒人怨引起了公愤，那这次就要把责任归到他头上，可他平常那草包样子几乎成了小透明，把责任扣到他头上也不合适。 而这次问题的焦点—生产线和技术上不上交的问题，双方也都各有自己的说法，也不好判定谁对谁错！ 这下可把郑部长和柳书记他们难住了，进驻东风厂三天了，这次的政治事件总得有个初步结论吧！ 这时候干部处的王处长看出来了领导们的为难，开口了：“各位领导，我认为这件事的主要责任还是在宋远同志身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8章 王处长的结论 郑部长这次带队调查组，自然是因为他分管这一块，干部监督处的王处长也是他的老部下了。如今老部下兼得力干将开口，他就问道：“老王，说说你的理由！” 王处长这两天心里也很不踏实，他真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情被胡建强这蠢货搞得满城风雨，惊动了一群大领导。 这要是搞不好的话，万一查出来真相了连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看到机会他就主动发表意见，想尽快了结这次调查，以免再生变故。 沉吟了几秒钟王处长说道：“首先，胡建强同志这次说什么保留意见确实很草率，但本心还是好的，知道弄来了好东西以后上交给上级部门。” “如果因此我们重惩胡建强同志的话，以后别的企业、单位就有借口和理由，搞地方主义那一套了！” 停顿一下看到郑部长忍不住点点头后王处长心中大定，继续说道：“反而是宋远同志，他和李副厂长等老五金厂的领导班子关系太过密切，有拉帮结伙对抗党支部的嫌疑！” “这次不同意上交生产线的都是他的人，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二，就是关于生产线和技术是否应该上交的这个核心问题，我个人也认为应该上交！东风厂毕竟根基浅薄、技术水平不高，很有可能浪费了这么一条国家急需的生产线！” “这方面胡建强同志说的同样有道理，而宋远同志弄来了生产线有功劳，但这并不代表弄来的东西就要让他来安排！这属于狭隘的本位主义！” “第三，根据我和厂里领导的谈话发现，厂里的很多领导干部和工人对党支部确实也缺乏尊重，认为在厂里党支部作用不大，反而和宋远同志、李副厂长他们更为亲近一些！” “不管这种情况是宋远同志有意还是无意造成的，他都要为此负上最大的责任！党的领导必须放在第一位不动摇！” 要不为什么说官字两张口呢，王处长一阵美化后连胡建强太过废物让工人们反感都成了宋远的错了！ 远在广州的宋远并不知道自己在不在场的情况下，头上已经被人扣了好几顶大帽子了。 郑部长闻言觉得王处长说的句句都在自己心上，作为组织部门必须要坚决维护党的领导，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了。 想了想他又问道：“老王，那你的想法，对他们怎么处理？” 王处长眼中一道狠厉闪过，开口笑道：“部长，那我就说几点浅见供部长和各位领导参考。” “第一，东风厂要重组领导班子。胡建强同志能力不是很强但很讲政治、讲大局，可以平调或者提一级调到别的厂子，具体哪个厂子那就是柳书记定了！” “那个副书记赵铭可以留下、这次同样赞成上交的王德峰同志可以留下。剩下的全部调离或者降为一般干部！” “至于宋远同志，我看档案他是预备党员。建议取消其预备党员身份，调离工业局系统。他以前不是街道办的人吗？可以再回到街道办去！”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这话倒抽一口凉气，宋远和这个王处长结了多大仇啊，剥夺党员身份还要赶到街道办！ 郑部长也觉得不太合适，还没说话呢旁边的柳书记不愿意了：“王处长，过了啊！宋远同志屡立大功，就算这次犯了错误，也不能这样对待！” 柳书记对宋远印象不错，别的不说自力更生弄出小四轮和搞来汽车生产线就让他印象大好，所以见王处长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了。 王处长并不惧柳书记，闻言说道：“柳书记，宋远同志有再大的功劳也是过去了，并不能代表他依仗这些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认为这样的处罚是合理的，必须要维护党组织的权威性！” 郑部长在这场合自然要给王处长站台了，更别说这次工业局也是被调查的对象，也说道：“老柳，东风厂的党支部确实弱化了，这你要承认！” 柳书记不愿意和郑部长争论，闻言不说话了，心里打定主意坚决不放宋远离开工业局系统，大不了给他换个厂子。能搞来汽车发动机生产线的人，满京城也没几个，可不能放走了！ 见柳书记不说话，王处长继续说道：“第二，这条生产线和技术，必须上交由计委和工业局商定合适的企业接手！” “不能开这样的先例，让基层以为可以抱团对抗上级！” 对于这一点柳书记倒没意见，这事闹这么大东风厂确实不适合继续保留生产线了。 “第三点，要尽快选派得力的干部到东风厂担任党支部书记，全面在厂里树立起党领导一切的权威！” “各位领导，我的意见就是这样，还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郑部长见王处长说完了，思索一遍觉得没什么毛病，就笑道：“我觉得老王说的挺有道理，大家的意见呢？” 其他人既不认识宋远也不认识胡建强，有些人就算觉得王处长的处理意见有些太重，也不会明说出来得罪人，都没吭声。 郑部长环视一圈见没人反对，就笑道：“都三四天了，咱们也得抓紧时间下结论，市里大领导听说了这事，还等着我们汇报调查结果呢。大家没意见的话那就这么定了！” 王处长作为郑部长手下的头号干将，亲自写了一篇调查报告。郑部长审阅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就让人通知东风厂上下这几天不允许请假，随时准备开会反馈调查意见。 没理会东风厂上下的人心惶惶，郑部长自己则带着调查报告去给顶头的大部长汇报去了。 大部长又没来现场不了解实际情况，听完郑部长的汇报又看了调查报告，也只是有些惋惜一个优秀的年轻人走错了路，却也没修改报告的意思。 “老郑辛苦了，等会和我一起去市里大领导那里。之前大领导去过东风厂调研，听说了这件事也很关心，让有结论了给他汇报一下！” 郑部长连连点头，拿着报告跟着大部长到了市里大领导的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市里大领导正手拿一张上面转来的先生批复，一边看一边微笑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9章 暴怒的大领导 市里的大领导心情极好，先生批复把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留给东风厂就是留给市里，这样市里的工业就又强了几分！ 这时候谁不羡慕东北地区啊，如果说上海的轻工业傲视全国，那这时候的东北完全可以说一句：论起重工业，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都是垃圾！ 而大京城夹在这一南一北中间，十分憋屈。如今要是把汽车搞起来，那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市里大领导又想起了宋远，这是个好同志！搞个发明一个接一个，压水井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今年大旱，拉杆行李箱更是换来了大笔外汇，连中央不少领导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样“又红又专”的年轻干部，要好好培养一番，以后肯定是搞经济的好手！ 就是这阵他的厂里似乎闹出了破事，这也太不应该了。小宋在广州为国家搞外汇，大后方竟然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工业局是怎么管的？ 不行就调整一下人事，要给小宋一个充分施展才华的平台才行！ 正想着呢秘书通报大部长和郑部长过来汇报这次东风厂的调查结果，大领导就挥挥手让人进来。 进来坐下以后，大领导笑道：“都查清了？怎么回事？” 大部长没开口，示意郑部长汇报。郑部长先给大领导送上一份调查报告，接着开始汇报起来。 大领导一目十行的看着调查报告，越看脸越黑！看到结尾处建议将宋远取消预备党员身份，发配回街道办工作以后以他的城府也压不住火气，狠狠的一巴掌拍到了办公桌上。 忍着手掌传来的剧痛，大领导一字一句的问道：“郑源山同志，这份报告是你亲自带队过去调查的结论？” 郑部长见大领导发飙，一时不知道这火气是冲着宋远还是冲着自己，看架势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声音也小了八度：“是的，领导！” “说说你的理由！”大领导冷冷的说道。 郑部长有些无奈，报告上不是都写了吗？但大领导开口了他只好又把报告上的理由说了一遍。 大领导深吸一口气，开始发飙了：“郑源山，你是当我没去过东风厂吗？先生去的时候我全程陪同，后面我又单独去了一次！” “上次去的时候，我和厂里每个领导班子成员都聊过，我明确告诉你，那个叫什么胡建强的就是草包一个！” “我问你，像胡建强这种什么正事不干的书记，工友们反感他不应该吗？这怎么又变成了宋远同志拉拢工人对抗党组织了？” “宋远同志搞发明、带领大家把东风厂搞得越来越好，又变成拉帮结伙了？” “宋远同志费尽心思弄来的技术和生产线，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组织口来定上不上交？这是你们的工作职责吗？” “荒唐！” 市里大领导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让郑部长脸色大变，狼狈不堪的低下头不吭声了。 大部长有点不忍心，开口说道：“领导，东风厂的党支部确实有些弱化了，小郑也是从这点考虑才···” 大领导连大部长也没给面子，直接打断他的话：“党支部弱化就换人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知道吗？你别说我们这么大个北京市，就没合适的人？” “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宋远同志干得好，不鼓励不支持反而要打压？还要把人家的预备党员都拿掉？” “郑源山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还比不上宋远。他能发明压水井，今年救下多少庄稼。你能吗？他能发明拉杆行李箱，为国家换来几千万美元外汇，你能吗？他能弄来汽车发动机生产线和技术，你能吗？” 郑部长坐在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想有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把提出这个处理意见的王处长也恨上了！ 什么？恨大领导？他不敢，大领导可是行政2级的超级大佬，这辈子都要仰望的人。 市里大领导火气还没消下去，继续骂道：“你们一个调查组下去调查了好几天，最终的结论是远在广州为国奋战的人要负全部责任？” “你们这是打压、是背叛，是严重对党和人民不负责任！” “我看了报告，其中一条罪名就是说宋远同志不经请示就决定换来生产线和技术，还要留到自己厂里。这是分离主义、本位主义！” “你怎么知道宋远同志没请示的？你们调查了好几天就给我调查出来这个？” 说完市里大领导把先生的批复往前一摔：“看看吧，要我说人家宋远同志的觉悟比你高多了！” 大部长连忙接过来那份先生的批示，整个看完以后脸也是一黑，狠狠的瞪了郑部长一眼，把批示递给了他。 郑部长接过来看了两眼眼前也是一黑，原来宋远不是没请示，是直接请示到了最上面！ 这宋远是通天了啊！郑部长心中泛起了强烈之际的后悔，你早说你有这通天的关系啊，你说了我能把报告写成这样吗？ 大部长心里也很生气，老郑你调查方向偏了我能理解，毕竟你身为组织口的领导，在党口和行政口之间偏袒一些党口也算正常。 可你下去调查了三四天，连东风厂给最上面打过请示报告都不知道，只能说明要不然是无能、要不然就是没上心！ 现在好了，市里大领导对组织口印象大差，以后努力工作几年都不一定能扭转这个印象了。 市里大领导拿起调查报告又看了一遍，低沉的声音问道：“这个胡建强，以前就不怎么管事。这次怎么突然这么积极，要把宋远同志千辛万苦弄来的技术和生产线上交？” “为此还不惜赌上自己的政治生命？我上次去怎么没看出来他的觉悟有这么高？” 郑部长被问住了，一下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倒是问过一嘴胡建强，胡建强当时一堆废话，自夸了一番自己的觉悟。 郑部长也就没再细问了。 如今市里大领导这么一说，大部长和郑部长也觉得不对劲了，有觉悟的人见多了，可有觉悟到能压上自己政治生命的人那就太少见了。 怎么看这个胡建强也不像这种人啊！ 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0章 送礼 郑部长沉默不敢吭声，他之前还真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看他低着头缩成一团不吭声，市里大领导也懒得骂他了，叹了口气对大部长说道：“部长，我知道你很忙，可再忙部里的工作也要抓好啊！” 大部长脸上也感觉一阵火辣辣的，这是大领导在下属面前给自己留面子了，别看说的轻飘飘的，但实际却非常重。 自己要是听不懂的话，那就该自己挪位置了。 叹了口气大部长诚恳的说道：“领导，我检讨。这阵子我确实有些松懈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亲自抓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 大领导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又沉思了几秒钟，大领导挥挥手说道：“这样，你们这个调查组全部撤回来。我让纪律和公安口重新派一个调查组过去。我不信这个胡建强就这么高的觉悟！” 大部长也乐得从这破事里脱身，点头答应道：“是，我们现在就办！” 从大领导办公室出来，大部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郑部长，没好气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都撤回来！” 郑部长满头大汗，追着大部长低声解释道：“部长，我这次也是被干部处蒙骗了！我···” 大部长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行了，老郑。先执行命令吧！”说完自己就走了，只留下满脸惨白的郑部长在那呆在原地！ 在东风厂里，胡建强屁颠屁颠的把王处长请到了自己办公室坐到上首位置，再掏出自己的存货，吴裕泰的上等花茶给他泡好端过来：“王处长，不知道咱们调查组的结论是？” 调查组的人这会都很放松，调查报告都写完让郑部长带回去汇报了，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大家忙活了三四天了，也该轻松轻松了。 王处长抿上一口茶轻笑道：“胡书记放心吧，有我在还能翻天？我也不妨告诉你，那个叫宋远的，这次彻底完了！” “真的？”胡建强大喜，没了宋远这厂子不就姓胡了？ “撤销预备党员身份，发配回交道口街道办！”王处长略带一些得意的笑道。 胡建强没想到处罚会这么重，这相当于终结了宋远的政治生命。不由担心的问道：“啊？我听说宋远背后有些关系，会不会？” “哼？他能有多大的关系？这次谁也保不住他了，我说的！”王处长霸气十足的说道。 王处长在部里待的时间比较长，习惯了代表组织见官大一级。而且这次他是代表部里来调查，大部长不可能反对自己派出去调查组的调查结论。 而有了大部长的背书以后，整个市里有资格质疑的人连一个巴掌都凑不齐。 至于中央？宋远要是有本事让中央来反对市里调查组的结论，那他也认了。 可问题是，宋远有这本事吗？所以王处长心里笃定的很！ 胡建强听了这霸气的话激动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厂里其他领导呢？” 虽然问的是其他人，脸上明晃晃的在问：“那我呢？” 王处长呵呵一笑：“小胡，这次的事你办的不好，都惊动部里了。我在领导面前说了你的好话，估计你会先平调到别的厂里，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给你提一级！” 有这结果胡建强已经满意了，毕竟他也知道这次事闹得有点大！ 王厂长继续把对其他人的处理意见说了一遍，听到李副厂长他们这次一个个都要被打落尘埃，胡建强心中高兴的想高歌一曲。 让你们不识抬举！ 接着他就开始犯愁了，这王处长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该怎么报答呢？ 给钱？这关系还没到这份上，说白了也就是第二回见，连王处长的爱好是什么都还没打听出来。 有了，胡建强想起来后面温室大棚里面的蔬菜了。这一个多月下来，王德峰带着后勤的人没少操心，如今也有了模样。 小菠菜、小白菜已经长出来有个一二十厘米了，绿油油的惹人喜爱。韭菜现在也长势很好，可以割一茬。而黄瓜、西红柿这些还早。 对这些青菜、韭菜大家都没舍得动，等着它们再长大一些、产量再高一些。 如今十一月份，市面上早就是白菜、萝卜等老三样的天下，给调查组的每位领导送上一兜青菜，那再好不过！ 想好以后胡建强就去找了王德峰，先透露了从王处长那里得来的消息。 王德峰也一直心里忐忑，把事情闹这么大是谁也没想到的，如今得知了对于自己的安排终于一块大石落地了，随后就羡慕起胡建强来。 胡书记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背后也有这么强的关系，和部里的大处长关系都这么好！要是自己有这关系，提个副处级那不是轻轻松松？ 胡建强随后笑道：“老王，调查组的同志们这次不辞辛苦来我们厂拨乱反正，咱们也总得表示一下心意吧！” 王德峰连连点头：“胡书记您说的是，可咱们厂生产的都是重工业，总不能一人给一个拉杆行李箱吧？有点太显眼了！” 这倒是提醒了胡建强，他眼珠一转说道：“老王，咱们这样！你去看看大棚里有哪些现在能吃的菜，每人装上十斤八斤的。” “我去和王处长说说，咱们的拉杆行李箱按出厂调拨价每人卖一个，刚好把菜装进去，外人也看不出来！” 听了这主意王德峰连声叫好，但想起十斤八斤的绿菜就心疼的不行，老北京的冬天谁不渴望吃点绿菜啊！ 心疼的王德峰忍不住问道：“胡书记，这绿菜能不能少点？这一茬总共也没多少，要是每个人十斤的话咱们厂就剩不下啥了！” 胡建强一挥手：“老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按我说的办！” 再心疼也没办法，王德峰带人去办这事了，胡建强则由屁颠屁颠的去找王处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王处长果然很感兴趣，不管是拉杆行李箱还是绿菜都是外面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就笑道：“那就多谢胡书记了，我给调查组的同志们说一下，都照价付钱，不能占基层同志的便宜嘛！” “一份多少钱？” 胡建强毫不犹豫的说道：“拉杆行李箱调拨价34块钱一个，蔬菜两分钱一斤，一份34块两毛钱，童叟无欺！”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1章 悲催的王处长 一听这么便宜，王处长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拉杆箱的价钱不可能这么低，这胡建强肯定是按小号拉杆箱的价格给的，至于青菜夏天的时候一两分钱一斤，可这时候一两块钱一斤你也买不着。 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东风厂明码标价，自己照价付钱又没占公家便宜，有问题也是东风厂的事！ 这个礼物整个调查组没人会不喜欢，自己刚好再落一份人情！ 果然不出所料，王处长给调查组的人一说，大家欢喜一片，都纷纷开始掏钱。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能混进调查组的多少都有级别，谁也不差这三四十块钱，就算没带钱的找人调剂一下也都凑齐了，很快都把钱交到了王处长的手里。 这边王德峰带着后勤的人心里滴着血把一颗颗碧绿的小菠菜拔下来收拾干净再分好装到布袋里，自己都还没舍得吃呢就得送人，想哭！ 收齐了钱，王处长干脆带着调查组的人也进了大棚，看着一片绿色都两眼发光，更有那贪心的开始琢磨着以后要想办法多折腾东风厂几次，要不哪来的理由弄点菜吃？ 王处长倒没想这个，而是想着要不找领导说说，把胡建强还留到东风厂？这天寒地冻的时候，不管给谁送礼，来两斤绿菜那都是贼有面子的！ 有胡建强在这，这绿菜是不愁了。转念一想这王德峰也不错，主管后勤的副厂长而且会留在东风厂，可以交好！ 于是王厂长走到王德峰面前，开始亲热的和他聊起来，让王德峰一时间受宠若惊。 正在聊着呢，办公室小张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王处长，郑部长打电话找您，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王处长连忙跑回去回电话，接通以后郑部长就说了一句话：“现在带上调查组的人都撤回来！”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郑部长在挨大部长的批呢，哪有心思多说。 王处长听着语气不太好也没当回事，关键是拉杆箱和青菜的钱都给了，这青菜还没装好啊！肯定要带上东西回去的。 至于郑部长不高兴，王处长也很有底气。把拉杆箱和青菜送过去还怕他生气？ 又在东风厂吃了顿午饭，青菜终于弄好了。之所以这么慢，主要是采摘后清理泥土速度快不起来。给领导的东西，怎么能脏兮兮的呢？又不能过水，要不然放不住。 调查组的每个人都拉着一个行李箱高高兴兴的往回走，王处长则是一手一个，要亲手把它交给郑部长！ 他却全然不知在办公室等他了一中午的郑部长，如今已经火冒三丈了！就连大部长也在那使劲摇头：“老郑，你这队伍带的，没法说啊！”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大部长又说道：“这都电话通知两个小时了，爬也该爬回来了吧？”，这话把郑部长臊的满脸通红！ 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还有两个轮子转动的声音，王处长一手一个拖着两个行李箱进来了，看到郑部长的时候还高兴的说道：“郑部长，您看我给您带来什么好东西了？啊，部长您也在！” 大部长和郑部长两个人的脸都黑了起来。特别是郑部长，因为姓氏的原因，以前就让大部长心里嘀咕过，这下又完了！ 大部长黑着脸说道：“噢？去了趟东风厂还有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啊？能不能让我也见识见识？” 王处长被吓得结结巴巴的说道：“部长，东风厂不是生产拉杆行李箱嘛，他们为了表示对我们调查组的感谢，以调拨价给我们一人卖了一个行李箱。我们都是付钱了的！” 说完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东风厂的收据。 大部长接过收据看了一眼，顿时眯起了双眼：“这上面的青菜十斤是怎么回事?” 坏了，既然收了菜钱收据上自然也有这一项。王处长支支吾吾的说道：“东风厂有个温室大棚，种出来了青菜。我们就买了一点！” 大部长的脸色已经漆黑如墨水了，话音里充满了杀气：“东西呢？我倒要见识一下这冬天里两分钱一斤的青菜长什么样！” 没办法，王处长只好蹲下身把行李箱拉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大的布口袋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绿油油的菠菜、一小把一小把捆好的韭菜，让人挪不开眼神。 看到这些在冬天难得一见的各种青菜，大部长都被气乐了：“好一个价值两毛钱的青菜！” 扭过头冰冷的眼神看向郑部长：“老郑，这里面还有你一份是吧？” 郑部长心中大骇，连忙辩解：“部长，我和你一直在一起，真不知情啊！” 大部长彻底失望了，冰冷的说道：“你不用给我解释，从现在起你们两个都被停职了，等待纪检上的调查！” 说完气冲冲的回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本来还想护犊子呢，可看到青菜以后大部长实在绷不住了。他听市里大领导说过，上次曾经陪着先生视察过温室大棚，先生也明确说了这大棚要是搞成功了给他要报告的。 如今看到这些青菜，说明温室大棚肯定是成功了。到时候给先生报喜，先生问一句大棚产出的青菜到哪去了，再得知第一批青菜被市上组织部派来的调查组都花了两毛钱弄走了，这场面大部长想一想都要崩溃！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如今还想保下郑部长和王处长？自己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 如今还是老老实实去找市里大领导承认错误，申请纪检上介入调查，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这样自己最多是个领导无方、用人失察，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在郑部长办公室，王处长看着大部长摔门而出，再看看郑部长那个黑脸，恨不得时间倒流两个小时，自己一定不想着弄点青菜拍领导马屁的事，悔不当初啊！ 如今领导没发话他也不敢走，只好站在那尽量缩成一团，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郑部长坐在那发了一会呆，一抬头看到王处长那缩头缩脑的猥琐样子这才反应过来，用力拍着桌子大骂道：“滚！带着这些东西，给我滚！”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2章 胡建强崩溃了 不提郑部长和王处长悲催的被停职以后要面临着纪检部门的审查，再说东风厂里。王处长他们走了以后，胡建强心中有些奇怪。 正常的程序应该是调查组形成调查报告并经上级部门审批通过以后，会对被调查的单位开大会进行通报，为这次的事情下一个结论。 不过因为这个时间并没有规定，也有过上一段时间后再开大会的情形，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自觉稳了的胡建强，溜达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看着他得意的笑道：“老李，这次我是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珍惜。好好准备准备，等着下车间当工人去吧！” “还有宋远，等着从东风厂滚蛋吧！哈哈哈~~”说完大笑着出门走了。 他走了没几分钟，王德峰也进来了：“老李，我听胡书记说上面已经定下来了，认为是宋厂长的责任！你和老齐、老穆也跑不了！” 接着压低声音说道：“我建议啊，你赶快给宋厂长打个电话，有什么关系赶快跑跑，要不后面正式结论下来就来不及了！” 李副厂长瞪了他一眼：“不用你来装好人！” 王德峰叫起屈来：“老李，我是那种人吗？咱们在一起搭班子这些天，我什么时候不尊重过你和宋厂长？只是这次我也觉得应该上交技术而已！又不代表我是胡书记的人！” 他想的很好，现在过来几句话卖个好换个人情也给自己留点余地，李副厂长他们就算下放车间当工人，在厂里的影响力也不是自己能比的，以后肯定还用得到。 说完王德峰也走了。 李副厂长被胡建强和王德峰说的有些紧张了，骑上自行车又到北新桥给宋远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随后有些担心的说道：“厂长，我看胡建强说的信誓旦旦的，不会上面真把帽子扣到你头上了吧？” “我下车间倒无所谓，但东风厂离不开你啊！” 广交会这两天也到了收尾的阶段，宋远这事也不少。但即便如此他也在关心着厂里的进展，听到这心里大怒还得安慰李副厂长：“老李，你放心他们翻不了天。真要把我惹火了，我就直接找先生去！” 李副厂长这才心中安定下来。也是，真把宋远逼急了找到先生那，先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别的不说，我刚视察完并题名的厂子，就被这样折腾？ 只不过这一招有些像天魔解体大法，威力巨大后遗症也巨大，对宋远以后的前途很不利！ 挂了电话回到厂里没多久，又来了七八个人，亮出了工作证说是市里的调查组，让东风厂上下都摸不着头脑还得配合。 不是才送走一个市里调查组吗？怎么又来了一个？这还没完了！ 这次来的调查组一个个表情都十分严肃也不苟言笑，来了以后还是老规矩先翻档案，特别是对上次的会议记录更是看得仔细。 很快李副厂长就发现好像风向变了，这次来的调查组和他个别谈话的时候主要集中在胡建强身上，事无巨细的把胡建强来到五金厂以后的表现都问了一遍。 心里有些猜测的李副厂长自然有一说一，把胡建强一天到晚没干过几件正事的表现都实话实说了。 而调查组和保卫科方科长谈话的时候，也问到了胡建强这些天在行踪上有什么异常，方科长想了一阵说道：“这些天大部分时间胡书记都是在厂里的，就是大概一周前有一天下班时间，有一辆小轿车来厂大门口把他接走了！” “大概到了晚上10点多，那辆车又把胡书记送回来了。当时胡书记一身酒味，应该是喝酒去了！” 调查组的人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追问道：“你还记得是什么车吗？” 方科长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前一段时间街上新增加的那种出租车，井冈山牌的！但看上去不是出租车，要新的多！” 汽车制造厂生产出来的井冈山牌小轿车除了一大半分配给各部门以外，有40辆经领导特批当到出租车了，所以方科长才这么说。 整个了解完情况以后，调查组把胡建强叫到会议室开始谈话：“胡建强同志你好，根据市里大领导的指示，由我们纪检、公安等部门组成调查组对东风厂这次事件进行调查！” 胡建强心里直打鼓，怎么变成纪检上的调查组了，嘴里乖巧的答道：“你好，欢迎调查组的同志！” 调查组问话的同志继续冰冷的说道：“我姓常，是调查组的组长。接下来要向你问一些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是是，我一定如实回答！” 调查组第一个问题就让他懵逼了：“好！胡建强同志，请你如实回答，为什么宋远同志签订了交换汽车发动机生产线和技术后，你在没看到任何资料的情况下就认为你们厂用不了，主动提出要上交？” 愣了半天胡建强才开始结结巴巴的说着理由，还是那套讲大局、东风厂技术不行等等。 常组长听完后点点头没说什么，直接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认为这条生产线放到东风厂以后，上级领导不会给你们厂调集专家和技术人员，帮助你们掌握换来的技术？” 胡建强顿时无话可说了！他为什么这么认为？当然是那天吃饭时见到的那些计委、工业局等等领导们都明确说了不支持，可这话他没法说啊！ 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胡建强脸色变幻了好多次后勉强说了个：“是我自己想的！” 常组长干了半辈子工作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胡建强的言不由衷，一拍桌子冰冷的说道：“胡建强同志，对抗调查就是对党不忠诚，我劝你不要自误！” 胡建强被吓得一个哆嗦，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说道：“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想上级领导！” 常组长闻言冷笑一声：“很好！那么现在你告诉我，11月21日晚上一辆黑色轿车把你接走，是去了哪里、都见了谁？你们见面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胡建强，你也太小看我们的能力了吧！” 胡建强闻言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瘫软在地上，崩溃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3章 真相大白 听到常组长问起车接车送的事，胡建强没法不崩溃。 这年头小轿车很少，而井冈山牌总共才100多辆，上面可以轻松的查出每一辆车的动向，如此一来那天参加聚会的一个都别想跑。 而纪检部门都出手了，胡建强不相信那么多人都能扛住审讯，自己不交待再来个罪加一等，那才彻底完了。 还不如现在先老老实实交待清楚，说明自己是被逼无奈，说不定还能混个坦白从宽！ 想明白这点以后，胡建强瘫在地上大喊道：“我坦白、我交待！我都是被逼的啊！” 常组长暗自一撇嘴：“就这？还以为让自己出马是多顽固的腐败份子呢，三句话就不行了！”，冷冷的看着胡建强：“那你说说吧，是谁逼的你？” 胡建强就从接到了工业局黄局长的电话开始说起，一边说还一边不忘为自己辩解：“领导，我也没办法啊！黄局长是我们主管上级、顶头上司，他叫我去我不能不去啊！” 常组长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问道：“后来呢？” 一直听到参加聚会的人都有谁常组长才微微变了脸色。好家伙，党、政、企都齐全了，还清一色是厅级的领导，难怪这个胡建强扛不住压力！ 不过这不是自己操心的事，让领导们头疼去吧，自己只要如实记录就行。 也亏得胡建强的记忆力不错，那次聚会上每个人说了什么话都还记个七七八八，也都一一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想着都是这群王八蛋，要不是他们自己怎么能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听完聚会的事常组长就大概明白了，后面无非是这姓胡的在威逼利诱下答应合作，进展不顺利又狗急跳墙而已。 等胡建强整个说完，旁边记录员也写了满满三大张。常组长便把记录本递给他：“看看和你说的一不一样？一样了就在每一页上签字摁手印！” 走完这些流程常组长给手下交待一声：看好胡建强不允许和任何人联系、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就拿着记录本直奔市里去了。 他的授权只限调查东风厂，如今又牵扯出一群人，当然要找领导汇报去。 留下胡建强被那一句意外吓得魂不守舍，脑子中开始翻滚着各种“被自杀”的情节！ 很快市里大领导就看到了这份记录，当场又气的拍桌子了：“他们想干什么？是想搞小团伙吗？还威逼利诱？怎么，现在还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套？” 对于这种团伙上面是深恶痛绝，如今你为了小团体的利益对别的厂子威逼利诱，后面会不会上级下达的命令不符合小团体利益时也来个选择性执行？ “通知纪检部门，把所有涉及到的干部都控制起来！”大领导干脆的下达命令道。 即便是石景山钢铁厂、第一轧钢厂属于一机部管理，市里大领导也顾不上这么多，先把人抓住再说。 为什么这么干，那是市里大领导经历过很多次斗争，意识也很强，想的就要多一些。 如今浮出水面的是一帮子厅级的小家伙们，可这背后是不是还有级别更高的人在参与、在组织？搞这样的小团体，目的又是什么？ 如今东风厂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搞清楚这个小团体的由来、目的、谁组织的才最重要。市里大领导带着材料又直接去到更上级那里汇报了，也不出所料的获得了彻查的批准。 很快，李副厂长他们就看到市里派来的第二个调查组直接把胡建强、王德峰两个人带走，整个调查组也没留下任何话就走的干干净净。 王德峰被带走时还一直喊冤，可谁让你在会上支持胡建强呢？既然有可能是胡建强的党羽，那就要查个清楚了！ 这下让东风厂的人都搞不懂了，怎么来了两个调查组调查完就走，好歹也得给个结论吧！不过看到胡建强、王德峰这两个人都被带走，大家自然明白输的一方肯定不是宋厂长这边。 没办法的李副厂长只好临时主持厂里工作，好在以前就干过也不陌生，而且宋远他们也快回来了。 再说上面也很重视这次的事件，眼皮底下还有人敢搞小动作？ 认真起来后上面能动用的力量是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数百人一起动手，没两天就把这事查的清清楚楚。 汇总结果后上面也松了一口气，没牵扯到大佬身上，比预想的要好很多。 这个小团体牵头的人正是汽车制造厂的周厂长。他是为了加强京城汽车城的力量而从东北那边调过来的。 来到京城后没了熟悉的人脉，这让周厂长很不适应，开始利用工作上的机会和手里的权力拉拢一批人，美其名曰为互帮互助。 能被他拉拢的也都是各厂、局委里的副职，还是那种没什么大背景不太重要岗位上的。 一直到去年他利用汽车厂人事调整的机会和组织部接触比较多，开始尝试拉拢负责企事业单位、高校的三处处长。 三处处长是个老革命不吃他那一套，却意外的和干部监督处的王处长打好了关系。 王处长本身在干部监督处干的也比较郁闷，谁都知道只有三大处才是部里的核心部门，历年来部里提拔人都是从三大处开始的。 可论资历、论年龄还是论背景，王处长都要弱了三大处处长一头，只好委委屈屈的当着干部监督处的处长。一般外人哪知道部里还有个干部监督处？这让自认为工作能力不差的王处长心里很不平衡。 于是在王处长和周厂长熟络以后，听了他那套互帮互助的歪理后王处长敏锐的认识到了这也是个机会。 依靠着部里这个大平台，王处长只要有心就可以得到不少消息，也能推一些级别低的干部人进步。毕竟部里一位实权处长和区县的领导打个招呼给某人提个副处，那一般区县都会卖这个面子。 一来二去的王处长反客为主，成为了这个小团体的核心人物，周厂长则自觉的退到了老二的位置。 这么一年多下来，他们这个小团体已经有了二十多人，平常工作上互相支持，资源共享之下每个人的日子也都好过不少，直到这次贪心宋远弄回来的技术和生产线，算是撞上了铁板！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4章 庆功（一） 对于王处长、周厂长他们这样的小团体当然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见光就如烈阳下的冰块瞬息被融化消失不见。 很快上面的处理决定就下来了，王处长和周厂长一个是发起人、一个是小团体的核心，都无声无息的从京城消失了，据说被发配到大西北去啃沙子，这辈子估计都回来不。 小团体中的其他人也无一幸免，纷纷被降职、调离，不少人直接下放到西北、西南的偏远地区去了，档案上也少不得被记上一笔，今后再想升职那是绝无可能。 比如东风厂这两位，作为这次事件的挑起者胡建强直接被调到市里无线一厂当工人去了，连干部身份都没保住。也算是他给李副厂长放话要让他下车间当工人的报应！ 而王德峰说起来有点冤枉，但谁让他在会上站到胡建强那边呢？作为被殃及的池鱼，他同样也被调离到东城区的物资公司当库管去了，这还是他背后的人帮着求情的结果。 好在勉强保住了干部身份，就是以后要天天守在离安定门还有五六公里处的一个大仓库过日子！ 调令正式下来以后，还是李副厂长不忍心，喊了几个后勤的人员帮着哭哭啼啼的胡建强媳妇收拾家里、搬家，再调了一辆拖拉机拉着东西送到无线一厂，一个两间30多平米的倒座房之中。 而市里、部里也有一群人跟着倒霉了，这队伍没带好的责任必须要有人承担。首当其冲的郑部长这次直接被断崖式连降六级变成了16级干部，也就是老一点的正科或者新提拔的副处级。 就连大部长也得了个警告处分，这两年是别想进步，能不挪位置已经是有人开口保下了。 宋远在广州，听李副厂长汇报说胡建强走人了还有点可惜。毕竟虽然是他整出来的事，但他草包一个啊！ 宋远可不想换来一个精明能干又强势的书记，留着已经被基本架95.6空的胡建强多好！ 这年头又不是八九十年代推行的厂长负责制，书记天然是一把手！ 不过宋远也没时间操心这个了，第6届广交会也进入了尾声，闭幕式上对外贸易部的领导正在主席台致辞：“我宣布，第六届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圆满闭幕！” “本届交易会签约金额1.98亿美元，比上一届的9100万美元增长了117.58%！”，周围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历史上的第六届广交会签约金额1.44亿美元，多出来的部分就是宋远搞出各种新玩意带来的变化了。 底下宋远开始计算起来：和美国航空公司就是2000万的单子，这些天其他的厂商加起来又是一千多万，木还有器厂也出口了800多万美元。更别说演了一出戏后二楼边疆和草原那边也卖出去了两千多万美元。 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交易额都和自己有关！宋远美滋滋的想着！ 这还不算弄来的生产线和技术，这一趟大赚！ 闭幕式之后的晚宴上，沈局长端起酒杯又出去嘚瑟了，来到魔都代表团那里就热情的说道：“老赵，这两天怎么没见你了？我还怪想你的！” “这回的成绩怎么样？我们这回不太好，才搞了4000多万美元，我还想着冲到5000万呢，结果差了300万！” 可不是嘛，光宋远这就3500多万美元，木器厂800多万美元，再加上其他厂子的300万美元，这次京城代表团成交额4700多万美元，几乎占了全国的四分之一。 赵局长黑着脸不想搭理这货，可沈局长哪是不理他就行的人，一屁股坐到赵局长旁边：“来老赵，咱哥俩干一杯！魔都可是第一经济强市，这次交易额多少说出来也让我学习学习?” 赵局长被气笑了：“老沈，你要点脸啊！没小宋帮忙，你还能剩下啥？你这局长的位置，干脆让给小宋算了！” 沈局长哈哈大笑起来：“只要小宋愿意，我就让！可惜小宋说国家最主要的还是重工业，非要去搞他那东风厂啊！” 赵局长拿死皮赖脸的沈局长也没办法，和他碰了一杯后摇摇头：“老沈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在老对头面前嘚瑟过瘾了，沈局长就直奔赵大领导那里去了，他还要替宋远讨债呢。 过去给领导们都敬完酒，沈局长又倒上了一杯来到赵大领导那里：“领导，您这里级别太高宋远同志不好意思过来，我替他给您敬一杯！” 赵大领导端起酒杯没喝，打量了沈局长两眼笑道：“老沈，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没事你先说，要不我怕我这酒喝不安稳！” 沈局长略带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领导，您看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接着就笑道：“主要是宋远同志这次弄回来了汽车发动机、变速箱的生产线，后面盖厂房、搞研究都要花不少的钱。我想替他问问您之前答应的那5%，啥时候能给啊！” 赵大领导啼笑是非，忍不住摇摇头：“好你个老沈，我就说你来肯定有事是吧！行，这事我记下了，回京城了就让人算账，保证不少小宋一分钱！” 赵大领导这阵子的心情也很好，这第六届广交会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回去少不了被表彰，给立了头功的宋远拨钱他也高兴！ 沈局长想的很通透，京城的轻工业和魔都、江南没得比，重工业又比不上东北，好不容易出了个能搞发明换来外汇的宋远，那只要把他笼络好了，今后的业绩不用愁！ 你看这次宋远给木器厂出了两个点子，这不就800多万美元到手了？ 可惜小宋一门心思要搞重工业自己帮不了太大的忙，那就帮他把该要的钱都要来吧，也算自己尽了一份心意！ 等钱到了再抓着小宋出上两个好点子，他还能好意思拒绝？这不明年的业绩就也不用愁了！ 宋远哪知道沈局长肚子里的弯弯绕绕，这忙碌了十几天总算告一段落，他也想好好放松一下，明天一早就要收拾行李回家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5章 庆功（二） 晚宴结束以后，只给大家留了半天的时间在广州市里逛一逛，第二天下午宋远他们就踏上了回京城的火车。 59年的时候广东这边受灾不严重以水灾为主，粮食并不像北方那么紧张。这半天时间宋远就拿着全国粮票开启了买买买的节奏。 烧鹅、广式月饼、双皮奶、白切鸡还有各种糕点，他都买了不少。偶尔也有警惕性比较高的店员问起来，宋远亮出工作证表明是参加广交会的，要给同事也带一些，对方也就释然了。 一上午花了上百块钱和数十斤全国粮票，宋远的冷藏车车厢里又多了不少吃的。到了下午五点多，整个京城代表团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一上车没多久，沈局长就让人过来叫宋远了。干什么？当然是斗地主啊！这些天有正事，沈局长一直都没敢斗两把，这都忙完了还不得斗个痛快？ 一路斗了三天的地主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沈局长召集大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这次广交会成绩突出，明天市里要举办表彰大会，请大家准时参加！” 回家躺到久违的床上，宋远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长途火车谁坐谁知道，三天下来感觉腰背都不是自己的了。 第二天下午在市政府的大礼堂，主席台上挂着“第六届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京城代表团表彰大会”的横幅，大家正陆陆续续进入会场。 宋远刚进来就被不远处和几个人说话沈局长看到了，朝着他招手示意让过去。 不知道什么事，宋远走过去：“沈局长好！” 沈局长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笑道：“来，把棉袄脱了。这里头暖气这么足还穿大棉袄干什么？” 宋远不明白他的意思，也觉得有点热就脱下棉袄，里面是一身的黑色中山装。 看着身穿中山装高大挺拔的宋远，沈局长满意的点点头：“好一个帅气的小伙！跟新郎官似的！”接着就朝后面招了招手。 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同志走了过来，手里还捧了一朵丝绸制作的大红花。沈局长笑道：“小宋，今天你可是要上台领奖的，来先把大红花戴上！” 宋远脸色一僵，怎么忘了这年代的习惯——戴大红花！ 事实上这种习惯是从三四十年代一直延伸到后世，表彰的时候都会给被表彰的人左胸或者中间佩戴上一枚大红花。 在这个时候，这朵大红花可是光荣的象征，也是一小笔财富。纯丝绸的大红花是可以带回家给家里人做个衣服、丝巾什么的，毕竟布票这两年实在紧张。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除了表彰时戴大红花，还有就是入伍、退休等等重大日子也会戴上大红花。第三种情况就是结婚的时候戴了！ 知道这是谁吗？60年光荣入伍的雷锋同志！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在后世宋远哪戴过这玩意，手脚僵硬的任那名女同志给自己戴上大红花。看到他脸都有些红了，沈局长哈哈大笑起来：“这下更像一个新郎官啦！” 随后拉过宋远，给他介绍了一下旁边的几位中年领导。宋远一听，好家伙全是轻工系统的大佬：轻工局的书记赵成发、无线电一厂的书记钱亮、红星酒厂的厂长孟万年、市缝纫机厂的厂长赵双喜等等。 知道沈局长是给自己扩充人脉，宋远也一一问好。这些大佬也没什么狗眼看人低的把戏，一个个都很热情，市红星酒厂的孟厂长更是直接开口想让宋远匀出来两台拖拉机用来拉货。 陪着聊了一会，宋远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至少见到的这些厂长、书记态度也热情、说话也好听，目的也不过是想多弄几台拖拉机回去。 特别是听说宋远才20岁，几个厂的领导更是热情了，纷纷邀请他有时间到厂里坐坐！20岁就干出这么大成绩，再等一二十年那还了得？ 又闲聊了一阵互相留下电话，眼见主席台上开始有领导到了，大家才急忙往自己位置上走。宋远本来想往后坐呢，却被沈局长拉着坐到了第一排，桌子上还有个标签写着自己的名字。 市里大领导是最后进来的，他的到来就意味着会议要开始了。 第一项就是一位副市长宣读《关于表彰1959年度生产创汇先进集体和个人的决定》。毫无意外，东风厂获得了先进集体、宋远也在先进个人的名单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排在第一个！ 于是宋远就领了两次奖，一次代表东风厂、一次代表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样排的顺序，市里大领导亲自给宋远颁发的奖状。 市里大领导把奖状递给宋远的时候笑道：“小宋干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励！”，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答应下来。 等宋远捧着奖状下来坐下，旁边的沈局长侧头低声说道：“小宋，我听说今年年底的先进个人和劳动模范，你都已经被内定了！” 宋远愣了一下：“这才十一月份就定了？而且市里这么多人呢！” 沈局长摇摇头笑道：“你也太小看你今年做出的成绩了，都不说两次广交会，就你弄出来的那个压水井就有资格！今年大旱，这压水井救了多少人？” “那就承蒙您的吉言了！”宋远笑道。 颁奖结束后市里大领导洋洋洒洒的讲了半个小时，说了说现在我们面临的困难局势，又夸奖了京城代表团这次的优秀成绩，鼓励大家明年再创佳绩！ 大领导讲话这其中，光是点名表扬东风厂和宋远就提到了四次，让参会的两三百号人都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散会以后宋远正准备回厂里，市里大领导的秘书就把宋远叫住了：“宋远同志，市里大领导有请！”说话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羡慕。 别看他一直跟在市里大领导身边，见识和人脉都不是宋远能比的，但还是羡慕宋远。毕竟别人给他面子都是看在市里大领导的份上，一旦失去大领导的信任他就啥也不是！ 再说伴君如伴虎，他也见过不止一位秘书因为恶了领导，瞬间就被打落尘埃无人问津。反而像宋远这样主管一厂有着硬邦邦的战绩，这才叫走得稳！ 宋远跟着他到了一间办公室，市里大领导笑道：“小宋来了？我打算后天开个协调会，推动你们厂和市农机厂合并。你的意见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6章 协调会 听到市里大领导说要开个关于两厂合并的协调会，宋远笑道：“领导，感谢您对东风厂的大力支持！” 见宋远耍滑头直接把两厂合并理解成对东风厂的支持，市里大领导笑了笑也没计较：“这两年你和东风厂都干得不错，市里当然要支持！” “不过合并了以后你们就变成了有两三千人的大厂了，你是怎么计划的？” 宋远开始严肃起来了，这就相当于大考啊，满意了那是东风厂兼并农机厂，不满意的话谁兼并谁还不好说呢！ 沉默了几秒钟理清思路，宋远说道：“领导，我认为东风厂在市里的正确领导下，以后应该坚定的走“产学研”相结合的道路！” “产学研？”市里大领导起了兴趣。 产学研在后世是个烂大街的名词， 80年代末我国才开始合作教育，91年上海率先成立了产学研教育协会，而一直到了97年教育部才在全国28所高校开展产学研教育试点工作。 而到了06年产学研正式上升到了国家战略高度，六部委联合成立了“推进产学研协调工作指导小组”，通过一系列手段推动我国科技发展和工业升级，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宋远就开始解释起来：“领导，就是产业、学校、科研机构深度合作的意思。我看报纸上咱们国家和北边目前关系不是很好，以后能获得的技术支持很可能越来越少。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要有自力更生的打算！” 这话说到市里大领导的心坎里了。他的地位摆在那里，对时事的了解远比宋远更清楚，而从延安圣地一路走过来对自力更生也有着深刻的理解。 忍不住点点头，大领导示意宋远继续讲下去。 上辈子宋远在体制内干活时负责过产学研这方面的工作，多少了解一点，就结合东风厂的实际讲了起来。 宋远打算以这次弄来的汽车发动机、变速箱生产线为核心，通过投资研发、分润利润等方式联合华清大学汽车系、农业机械化学院、钢铁学院等大学联合搞一个汽车产业联盟。 组建产业联盟以后，共同攻克现代化汽车生产技术的各种难点，生产出国内领先的货车、轿车，把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搞起来。 这一番话听得市里大领导都有些小激动，汽车行业可是一个工业国家的核心行业啊！要不为什么后世那么多互联网企业都扎堆去造车了？影响力和产值在那摆着呢！ 默默思索了一阵，市里大领导发现这条路不是没可能，北京市的科研力量在全国首屈一指，如果宋远真舍得掏钱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搞出点名堂。 随后市里大领导就笑了起来：“小宋啊，要按你说的，那是不是后天还要把北京汽车厂也叫来，干脆一块合并算了？”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宋远不好意思的笑道：“领导，一口吃不成胖子。我想先把汽车发动机、变速箱和底盘这三大件搞明白，再说造车的事！” 之前听约翰逊说发动机和变速箱的时候，宋远为什么要加点钱把底盘技术也弄来？不就是为了自己造车吗？ 有了核心三大件，剩下的就要好搞多了。等自己抢先造出来适合这年代的汽车，北京汽车制造厂还能跑出自己的手心？ 上面也不可能看着偌大一个汽车制造厂在那浪费时间和金钱的。 明白了宋远的心思，市里大领导觉得宋远还不错，没被成绩冲昏了头，知道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本来不错的印象就更好了。 “行，既然你有思路了，那就好好执行下去，尽快为国家拿出合格的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另外你好好准备一下，协调会上你可是要发言的！”市里大领导心中有了决定，就不再多说了，他也很忙的！ 回到东风厂，宋远就召集大家开会，通报这次广交会的情况和后天协调会的事。 听到这次东风厂这次签约三千五百多万美元，李副厂长他们都喜不自胜，没想到竟然比春天那次还要高这么多。 而协调会也让大家重视起来，两家厂子怎么合并就要看后天会开的怎么样了。 胡建强已经调走宋远就大权独揽了，于是就毫不客气的发号施令：“赵铭同志，请你统计一下厂里的人员情况！李副厂长，请你统计厂里各类设备和生产情况！齐副厂长，请你统计厂里财务情况！穆主席，请你统计厂里后勤情况！” 大家都领命而去，把相关情况都摸清以后汇总到宋远这，随后宋远亲自操刀写了一份汇报材料！ 到了协调会这天，东风厂领导班子5个人全体出动，到市政府会议室参加会议。到了以后没多久，农机厂的领导在钱穆的带领下也来了。 双方都坐好没几分钟，市里大领导带着七八位领导进来了，坐下以后干脆的说道：“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为了东风厂和农机厂合并的事。钱穆、宋远，你们两个先汇报一下各自厂的情况！” 钱穆就拿出稿子开始汇报起来，宋远在旁边也认真听着。可以说农机厂这两年发展的虽然不是太好但底子还是不错的。全厂1500多名职工，有技术等级的工人就有上千名；技术科也有3名工程师带着十几位技术员，比东风厂强多了。 花了十几分钟时间，钱穆汇报完毕，总体来说只是中规中矩吧，没什么亮点。而说起财务方面更是紧张，本来调拨价给的利润就不高，这阵子又花了不少钱在自研汽车发动机上，自然比较穷了。 市里大领导听完脸色很平淡的说道：“好，宋远同志汇报吧！” 有后世见过、写过无数份汇报材料，宋远的汇报自然比钱穆要强不止一筹。特别是汇报成绩的时候，压水井、工兵铲、高压锅再到拉杆箱、四轮拖拉机，亮眼的成绩让市里的各位领导都震惊，更把农机厂比的所有人头都抬不起来。 而到了宋远汇报财务情况的时候则是大声说道：“我厂账上现有资金62.35万元，应付账款37.83万元、应收账款1083.5万元！” 这数字一出口，更是让所有领导都大吃一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7章 协调会（二） 听到宋远说东风厂还有上千万的待收资金，不说一直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农机厂了，就连市里大领导都吃了一惊：“多少？一千万？” 宋远含笑开始解释起来：“领导，我们厂这次广交会签约合同3530万美元，按2.2418的汇率就是8690万元。之前您批准过我们厂签下来的合同有6.5%的分成，这就是564.86万元！” “第二部分就是第一代的拉杆箱，轻工业部的赵大领导也答应全国的厂子卖出去也给我们5%的分成。这一部分卖出去了大概2750万美元，我们厂的分成有338.49万美元！” “第三部分是这次市里木器厂出口的儿童床和办公桌，由于是我设计的，木器厂的王厂长也答应给我5%的分成。这部分有104.1万元！” “第四部分是这一个多月市里从我们厂调拨走了180台四轮拖拉机，每台出厂价4200元人民币，合计75.6万元也还没给我们呢。这四部分加起来就是1083.5万元！” “至于我们老厂区生产的高压锅那些也有一些应收款，因为数额不大我就没算了！” 听完解释市里的几位领导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负责工业的黄副市长笑道：“以前还不知道，原来东风厂这么有钱啊！” 市里大领导也笑起来，之前宋远说的产学研他回去以后越琢磨越有意思，但也发现了产学研第一步需要投入不少资金才行。 本来还想市里这次挣上了钱给宋远他们投一笔，这下看来也能省下了。 没想到宋远还不肯罢休，笑道：“领导，还有华润那边收的专利费，部里给我说会给市里分八成。这部分钱也有我们的份吧！” 这部分专利费折合人民币有3000多万，给市里分了2600多万，这钱上面答应给但还没到市里的账上呢。 听到宋远提到这笔钱，市里大领导也头疼起来。 按道理来说这钱应该全给东风厂，可市里的领导们都舍不得，2600多万都够市里再修一个十三陵水库了！ 想了想市里大领导笑道：“宋远同志，你们厂如今也不缺钱。而今年市里不少地方遭了灾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说到这他停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宋远直接瞪大了眼睛，看架势大领导是想赖账啊，连忙说道：“领导，我刚说的那些钱都还是纸面上的账，我们厂子就剩60来万了。再给兄弟厂家付了配件钱我们连下个月的工资都发不下来了！” “领导，再说二月份生产线就要到了，我们还得抓紧时间盖厂房、搞技术攻关呢！我要求也不高，这钱我们厂就要一半，另外一半我们愿意上交给市里！” 钱穆在旁边听的心惊胆颤，换他再借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市里大领导讨价还价！ 市里大领导却不以为意，和宋远商量起来：“宋远同志，就算盖厂房、搞技术攻关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再说这笔钱上面还没拨到市里呢！” “我的意思是市里先给你们垫付260万，剩下的你就别想了！” 一听市里才愿意给一成，宋远也顾不上市里大领导的地位高，连忙说道：“领导，真不够啊！盖厂房花不了多少钱，可技术攻关那是个无底洞，材料、工艺、设备那都得一项一项实验，钱少了真的不够！” 两个人拉扯了几个回合，最后市里大领导笑道：“行了，华润扣下了两成，那市里也给你两成520万，就这么定了！” “你们一个厂子有太多钱也不合适！” 宋远脸上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心里已经在窃喜。能抠出来500多万已经是预料之外了，能有个300万他就知足了。 而其他人看着宋远胆大包天敢和市里大领导讨价还价，熟悉大领导的人知道这是东风厂成绩突出、领导爱才所以才这么随和，不知道的心里则是暗想就算大领导的亲儿子，最多也就这待遇吧！ 钱的事定下来，剩下的就没什么重要的了，宋远简单说了几分钟就汇报完毕。 随着宋远说完，市里大领导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东风厂虽然历史不长但却做出了突出贡献，值得大家学习！”接着又夸了几句。 钱穆在旁边听的心里酸溜溜的，自己汇报完领导一个好字就打发了，宋远汇报完领导都夸成花了。不过再酸他也得承认，东风厂这两年确实成绩不俗，比农机厂强多了。 而旁边坐的几个农机厂的领导心中大定暗自窃喜：东风厂这么有钱，合并以后农机厂的日子也会好过多了。 别的不说，花上个百八十万盖些家属楼总可以吧？厂里很多适龄的大姑娘小伙子都在为婚房发愁呢！ 市里大领导开始讲话了：“同志们，让农机厂和东风厂合并是市里经过深思熟虑以后的想法。东风厂有钱、也即将有技术但缺人，农机厂缺钱、缺技术但有人，两个厂刚好能形成互补！” “市里对合并后的厂子是寄予厚望的，希望能尽快将引进的汽车发动机、变速箱国产化，为市里的汽车工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如此说了半个多小时，市里大领导才停下来，主要意思就是一句话：两个厂长合并以后要团结起来好好干事，赶快把发动机这些造好！ 散会以后市里的动作很快，当天市工业局召开党委会，一致同意宋远同志结束党员预备期，转为正式党员并报组织部门备案。 第三天市里就下发了《关于将市农机厂合并至东风机械制造厂的通知》和《关于调整东风机械制造厂领导班子的通知》。 文件上明确合并后的东风厂为正处级别，业务范围扩大到农业机械制造、内燃机制造、汽车及配件制造、轻工业品制造等等。 文件上任命钱穆为东风厂党委书记，宋远为东风厂厂长、党委副书记（正处级），行政级别调整为13级！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8章 宋远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以说市里这次还是比较偏向东风厂的，除了宋远是厂长以外赵铭也升了一级继续担任副书记、李副厂长也同样升了一级担任党委常委、常务副厂长，而穆主席仍然担任了工会主席。 合并后的厂领导班子一共9人，原东风厂的占了4人，就齐副厂长因为年龄、资历的问题还是正科级没能再升一级，毕竟他是去年五金厂升为副处级时才提拔的。 随后一个多月时间里，宋远就一直在忙活着合并的事。两个厂子合并不是上面一纸文件下来就行的，中间千头万绪一大堆事情。 比如说合并以后厂领导应该在哪里办公，东风厂这边自然希望还在东直门了，家也在这、厂区也在这。可农机厂那边就希望在老厂区，理由是那边2000来号人，这边才6-700号人。 宋远和钱穆商量了好几次，最终一方面钱穆忌惮于宋远在领导心里的地位、另一方面宋远带领他们参观了整个厂区和家属楼以后，又承诺今年开春继续盖家属楼和办公楼，这才让钱穆让步同意厂领导班子搬到东直门办公。 这其中现代化的家属楼、宿舍和办公楼立了大功，农机厂的厂区始建于49年，到现在不说破败吧也称得上老旧了，和这边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其它类似的事情也都不少，更有合并后厂里中层领导该怎么定这种容易引发矛盾的问题。 对此宋远的办法就是生产和研发上必须用我认可的人，其他的可以退让一步。 如此磕磕绊绊磨合了一个多月，合并后的东风厂才初步走上了正轨。整个东风厂分为了3个厂区，东直门这里是一厂区、原来农机厂的厂区是二厂区、交道口老五金厂那里是三厂区。 总算松了一口气后，宋远就开始按自己的想法调整了，第一把火就是将四轮拖拉机的生产线搬迁到二厂区、但柴油发动机的生产线保持不变。这样空出来的三个厂房就可以用来安装2月份到货的汽车发动机、变速箱生产线了。 这点没引起什么争议，老农机厂的活变多了也是好事，所以钱穆他们都支持。 第二把火就是任命齐副厂长担任三厂区的厂长。这点同样也没人反对。 钱穆他们也看不上三厂区那一千来平方米的小地方，还有里面那100多号人。甚至有人提议不要这地方了，把人撤回来安置到东风厂，被宋远一顿骂回去了。 开玩笑，二环内的上千平方地皮后世要值多少钱？怎么能白白不要了呢？ 而且不仅仅为了这点地皮，宋远很重视这个地方是打算把三厂区搞成东风厂的轻工业产品研发中心。 先生也好、市里大领导也好、包括轻工业部赵部长在内，最看重宋远的是什么？不是搞出来小四轮拖拉机这些，而是他弄出来的东西能换外汇！ 今年拉杆行李箱初上市大爆了，可后面几年随着购买专利授权自己生产的国外厂家越来越多，还有必然存在的国外山寨厂家，拉杆行李箱只会越来越难卖了！ 真以为国外的商人都是遵纪守法的模范？大公司可能会要脸，花点小钱买个专利授权；那些小公司为了挣钱，管你什么专利？有本事你来起诉我？ 而不管宋远还是华润，也确实没这能力和时间满世界去寻找证据、起诉侵权！ 这种情况下，为了维持自己的创汇能手人设，只能再开发新玩意了。宋远已经交待齐厂长去找大几个学里懂电器设备的专家、老师，找到后一起试试能不能弄出新玩意来。 第三把火就是针对产学研了。宋远花了两天功夫，搞出来了一个东风厂产学研三年计划。这份计划中要在三年内每年最少投入100万元以上，用来攻克汽车发动机、变速箱和底盘的重点、难点。并且这300万元中最少有200万元是要投到大学、研究所之中的。 指望自家的技术科，宋远怀疑300万下去可能最多溅起个水花来。 好歹也干过一阵领导有些心得，宋远搞出来计划以后先和李副厂长、赵铭他们一个一个谈话。不出所料，就连赵铭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以及花这么多钱没搞出东西打水漂了怎么办。 有着后世思维的宋远对于在研发上花大钱认为是物有所值，可这时候的人却认识不到这一点。计划经济之下我能生产出来就不愁卖，为什么还要花那冤枉钱搞什么技术升级和精益求精呢？ 宋远既没办法说明年也就是60年7月中苏彻底翻脸，苏联召回了所有援助专家、撕毁了几乎所有经济合约，连大部分带来的图纸都销毁了。从此我国几乎是举世皆敌！ 更没办法说再过三四十年我国会进行史无前例的改革开放，由计划经济转为市场经济，在这个过程中不适应的企业即便是国企也一样会倒闭消失。 没办法宋远只好拿领导说事了：“老赵，咱们引进的技术差不多是全国最先进的了吧？” 赵铭点点头：“那是，这发动机怎么说也是美帝49年的东西，肯定比东北引进的那30年代的技术要好！” “那你觉得大领导们的专车，应该咱们搞还是东北的一汽搞？” 说到这赵铭可就不困了：“那必须是咱们啊！” “对啊，那大领导的专车，你不把各项技术都研究明白，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宋远开始忽悠了：“凭借咱们东风厂技术科，肯定搞不明白这发动机。你不把钱花到外面还能花到哪？” 就这样才把赵铭说服，同意搞这个产学研了。 如法炮制宋远又说服了钱穆，这才正式召开了会议讨论自己弄出的这个产学研计划。 会上反对声音不小，主要就集中在花这么多钱搞研发不如多盖几栋家属楼以及就算是研发这钱也要花到自己厂里，给外人算什么事这两方面。 好在有了提前沟通，最终方案还是通过，宋远的三把火也算是烧着了！ 就在宋远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后勤上找来了：“厂长，大棚里的菜长得差不多可以摘了，怎么处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9章 大棚蔬菜收获啦！ 宋远听到后勤科牛科长汇报大棚蔬菜长好了一拍脑门，这些天忙的把这事都忘了。 东风厂最早搞蔬菜大棚是宋远的主意，搞了个玻璃大棚。后来先生视察的时候提到这时候兰州石化那边已经生产出来了农用塑料薄膜，王德峰又找人协调弄来了不少塑料薄膜，搞了两个薄膜大棚。 本来前面长得快的小青菜、韭菜已经长成了一茬，这不是被胡建强和王德峰祸祸以后送人了吗？最后也都成了罪证！ 说到这些青菜还有个好玩的事：市里大领导发飙以后，第一次派下来的调查组全体成员都挨了个警告或记过的处分，理由就是以远低于市场价格购买拉杆行李箱和蔬菜。 处理文件上要写明白金额，拉杆行李箱还好外有个明确的市场价，可这冬天的青菜和韭菜市场价是多少？这让经办人员犯愁了。 如今市面上就没有青菜，而用老式的烧煤暖房种出来的少量青菜要好几块钱一斤，都被那些类似于娄半城的大资本家买走吃掉了，一般的大领导都不敢这么张扬！ 如果按几块钱一斤的话那十斤菜就不是个小数目了，最少要来个严重警告。调查组的人经办人员有些不忍心，最后想了半天改成了市场价一斤五毛钱。 而东风厂这边，来的第二个调查组把王德峰抓走后也顺带着将后勤的人收拾了一顿，认为他们不把心神放在怎么干好工作上，只想着怎么拍领导马屁。 挨了顿收拾的后勤科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又赶上两厂合并，这些天没敢在领导面前提大棚蔬菜的事。如今看到这菜再不摘就老了，这才硬着头皮找上宋远这里。 听到这个好消息，宋远笑道：“你准备一下，我和钱书记等会过去看看！” 随后宋远就来到了钱穆的办公室：“书记，之前厂里搞了个蔬菜大棚，刚后勤的人来说菜已经能摘了，咱们过去看看？” 这一阵宋远和钱穆相处的还不错，闻言笑道：“好啊！我之前在报告上看到这个蔬菜大棚，还没顾上去实地看看呢！” 宋远想了想说道：“书记，干脆把班子里的同志们都叫上吧！这些菜怎么处理，也得大家拿出来个意见！” 于是厂领导班子9个人一起朝着后面的蔬菜大棚走去，心情都比较放松。 掀开塞着厚厚的棉花的门帘子进了大棚里面，一股湿热的空气迎面而来，戴着眼镜的几位领导镜片瞬间一片模糊。 等看到里面的情况后，没来过的几个领导瞬间惊呼起来，而宋远他们来过的也震惊变化这么大。 里面上千平方米整整齐齐的分割成小块，分别种植着各种蔬菜，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让习惯了老北京冬天一片冰天雪地的领导们都瞬间兴奋起来。 在三个大棚里转了半个多小时，大家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办公楼，牛科长开始汇报了：“各位领导，东风厂现有蔬菜大棚三座共5亩地，一座玻璃大棚、两座塑料薄膜大棚，累计投入资金2万余元。” “大棚里共种植了青菜、韭菜、西红柿、黄瓜、茄子、辣椒六种，目前已进入收获期。根据农业学院的王老师预计，共能产出约15000斤左右！” 后世的大棚如果单种黄瓜、西红柿、茄子这类比较重的作物，一亩地能年产5000到10000斤；如果种青菜、辣椒这类则能产2000到4000斤。 如今的品种比不上后世再加上是带着实验性质的几种蔬菜混种，一亩地能有3000斤已经不少了。 听到这大伙都兴奋了，15000斤的蔬菜，让在座吃够了大白菜、土豆的领导们喜不自胜，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有些领导已经开始畅想韭菜鸡蛋饺子了！ 宋远笑道：“书记、各位同志，之前先生来视察的时候也看过这蔬菜大棚，当时就说的有了结果要给他报一份！” “我的意见是咱们这么多天都过来了，这些菜也不着急吃，等市里和先生那里批复了再说。大家的意见呢？” 其他领导一听要报到先生那，一个个都纷纷表示：“应该的！”。 散会以后宋远就一个电话打到了胡秘书那里：“胡主任您好，我是东风厂的宋远！” 胡秘书微微一怔以后笑道：“宋远同志您好！” “有个事给您汇报一下，上次先生来我们厂视察的时候看了我们刚开始搞的蔬菜大棚，当时有指示说搞成了要给他报告。如今我们蔬菜大棚已经搞成功了，这两天就要开始采摘了。” “根据农业学院王专家的预计，我们5亩地能产出15000斤各类蔬菜！” 胡秘书想起来这回事了，当时东风厂他们搞了个玻璃的大棚。不过那时候才播种，什么都看不出来！ 想了想他问道：“大棚里都种了哪些蔬菜？什么时候采摘？”等等一系列问题。身为先生的秘书，他肯定要把情况问清楚，要不先生后面问他的话总不能说不知道吧！ 宋远一一回答以后，胡秘书发现这蔬菜大棚似乎又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就笑道：“好的，我明白了。等先生有空的时候我会给他汇报，有结果了我通知你！” 到了十一点左右，先生忙碌的工作告一段落，忍不住走出来伸开双手活动一下，看到胡秘书后就随口问道：“没什么事吧？” 胡秘书含笑说道：“先生，没什么大事。就是东风厂的宋远同志报告说您上次视察过的蔬菜大棚搞成功了，5亩地预计能产蔬菜15000斤！” “哦？”先生保持着伸展双臂的姿势，扭头问道：“成功了？他们都种了什么菜？” “黄瓜、西红柿、韭菜、茄子、辣椒、青菜六种！” 先生一听好几种菜有些感兴趣了：“是真的吗？不会又是放卫星吧？” 胡秘书笑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那个小宋厂长还想请您再去实地视察呢！” 先生闻言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个年轻厂长，觉得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行，正好今天没事。咱们过去看看！”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0章 市里大领导的再次视察 今年受灾严重的情况下能有这样一个好消息，虽然是蔬菜而不是最紧要的粮食，也让先生高兴起来：“那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看看！我还没见过冬天还能种出来大量的菜呢！” 胡秘书便开始安排出行的各种事了，除了通知市里大领导以外，也没忘给宋远打个电话说一声。 简单准备一下，几辆车就出发向东风厂驶去，而市里大领导也接到通知连忙也往东风厂赶过去。 胡秘书只说领导一会就到，没说具体的时间。宋远接到电话后也紧张起来，连忙叫上钱穆书记和领导班子的其他人到厂大门口等着，再让后勤的牛科长去检查一遍3座大棚。 至于再打扫一遍卫生这些肯定来不及，能把周围收拾整齐就不错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一行几辆车从东直门内大街那边开了过来，停到了东风厂大门口。车停稳后先生和市里大领从车里走了出来。 尽管是第二次见先生了，宋远仍然要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激动的心情迎了上去。 先生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看着宋远笑道：“宋远同志，听说蔬菜大棚搞成功了？” 宋远往前迈了一步：“是的，先生！农业学院的王老师预计一亩地能产3000多斤菜！” 先生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上次来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你们都种的什么菜啊！” 宋远便回答了一番，这样边走边聊大家来到厂区后面的蔬菜大棚，后勤的牛科长和学院的王老师在这等着。 看到第一座大棚是砖砌、玻璃的而旁边又多了两座简陋的土墙加塑料薄膜，先生好奇的问道：“这两座怎么不一样?” 宋远含笑解释道：“先生，第一座上次您见过，是我们和农业学院联合搞得实验大棚” “后面两座是上次您来视察的时候告诉我们兰州石化已经生产出农用塑料薄膜。我们就商议后采用最简单、最省钱的方式又建了2座大棚！” “那这些大棚造价差多少啊？”先生很关心这个问题。 宋远笑道：“先生，第一座大棚用红砖水泥建起来的，上面的玻璃也用的是天津玻璃厂生产的钢化玻璃！这一亩半地就花了2万块钱！” “旁边的2号、3号大棚就不一样了，我们自己挖土用木板支撑着夯出来土墙，里面的架子也用的是随处可见的木头，都没花钱。就外面的那层塑料薄膜是从兰州石化买来的。这两座大棚不算人工的话也就花了几百块钱！” 先生一听高兴起来：“这个好！咱们现在啥都缺就是不缺人，要是几百块钱就能建起来一座的话，很多北方的合作社都可以搞这个了！” “走，先去看看这两座！” 土墙的大棚高度自然有限，大家弯腰进去后立马就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由于这两座大棚建的比较晚，里面种着青菜、韭菜等生长速度快的菜，少部分的辣椒、西红柿还没到收获的时候。 进来以后看到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先生还有市里大领导他们第一次见的都精神一振，忍不住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几位领导如同老农一般蹲在地上，看着绿油油的小青菜、一尺高的韭菜都欢喜起来。市里大领导随手拔起一棵青菜，看着根部湿润的泥土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也是有些怕了，去年到现在各种卫星满天飞搞得他火大，虽然看上去宋远不是这种人，但还是亲手试一下才更放心。 而先生直接掐断了一根韭菜也不洗就塞到嘴里嚼了起来，咽下去后满意的说道：“不错，韭菜味还挺浓，不比夏天的差多少！” 可以看出来几位领导对这大棚十分感兴趣，在这简陋的地方足足转了一二十分钟，整个都细细的问了一遍。 宋远适时把农学院的王老师推了出来，给领导们一一解答，特别是他们最关心的大棚价格、需要的人力、技术等等。听到这种简易大棚只要解决了农业塑料薄膜的供应，完全可以大规模建造，领导们都高兴的连连点头。 就是看到种的辣椒、西红柿等等限于时间还没挂果，先生有些遗憾。宋远就笑道：“首长，这两座大棚建的晚，一号大棚里有已经可以采摘的了！” “哦？那要去看看！”先生爽朗的笑道。 一行人出了三号大棚再向一号大棚走去，进来以后明显感觉到一号大棚空间更大、温度更高！而这里面种的蔬菜种类更多，也瞬间就吸引了首长们的注意力。 看到已经成熟的黄瓜、西红柿还有红彤彤的辣椒，一片丰收的景象让先生感慨道：“这个大棚好，可惜就是太贵了！” 在一号大棚走着市里大领导笑道：“小宋，这几天没见你又给我一个惊喜啊！” 宋远含笑说道：“领导，这也是之前给您汇报的产学研的一种。我们出钱、指定方向，农业学院提供技术，双方合伙就把这个项目搞起来了！” 市里大领导点点头没再说话，对宋远的产学研又多了些信心。 先生停到了一片黄瓜地之中，摘下一根一尺来长的黄瓜，也不洗直接用手把黄瓜上的毛刺一捋，掰断后咬了一口，满意的说道：“这黄瓜味道也不错，大家都尝尝，我请客！” 随后先生又笑问道：“小宋厂长，你们打算把这些菜卖多少钱一斤啊？别让我请不起啊！” 别看先生是拿着一个月404块钱的工资，他每个月交房租、家具租赁费都要上百块钱，再加上先生朋友遍天下到处支援，日子过的也是紧紧巴巴。 宋远连忙答道：“那不会。这个价格我们也还没定下来。主要是没什么可以参照的对象，而两种大棚的成本又相差太大了！” 接着宋远解释起来：“先生，市面上目前有少量的老式暖房种出来的蔬菜，要卖一两块钱一斤。我们认为这个价格太贵了，不合适！” 先生也点头认同：“这价格确实贵，让人哪能吃得起啊！” 宋远继续说道：“如果是2号、3号大棚，卖1毛钱1斤也不算亏，一座大棚一年能产五六千斤菜，卖出五六百块钱，不算人工的话一年就能回本！” “这好啊！这样就具备推广的价值了！”先生大喜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1章 不忘初心 60年我国征购农村的粮食是11.2元每100斤，也就是0.112元每斤。而这时候的粮食亩产量比后世要低得多。 就拿小麦来说，这时候只有春小麦，要到60年代后期才有冬小麦可以一年种植两季。而春小麦的亩产也就是100多斤，折合成钱的话也不过十几块钱。 所以这时候农村一家人忙活一年下来好的情况下能落上十几到几十块钱，碰到灾年或者家中有大病等情况，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还有可能倒欠公社或大队的钱，也就是俗称的“倒挂户”！ 而如果搞蔬菜大棚的话，一亩地一年几百块钱的收入，一年回本剩下的就是净赚，由生产队组织起来搞上两三年，最起码能给大家多分些钱了。 哪个生产队弄不出来十亩八亩的边角空地？ 不过总量还是要控制，一方面兰州石化那边产量跟不上，另一方面粮食还是根本，这蔬菜大棚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总体来说这蔬菜大棚是个好东西，对于改善北方地区农村、特别是靠近大城市的农村生活有很大的用处；不过也要有计划的搞，不能影响粮食的产量。 先生熟知国情，在这里转了一圈心里就有了定计。 宋远继续笑道：“可我们这一号大棚的菜价就不好定了。光是建设费用就花了2万块，就按能用十年来算的话每年折旧就有2000块钱。这菜价的成本也接近一块钱一斤了！” 先生心情很好，笑道：“我看啊，这座大棚就定为实验大棚，建造成本就别算了！我听说这次广交会你们厂又挣了不少？”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有，挣了一些钱后面还要投到汽车发动机上！” 先生点点头，不用国家掏钱自己弄来技术和生产线，这种事要大力支持。 想了想他又说道：“这菜就定一毛五分钱吧，你们是怎么计划的？” 宋远一指旁边的王老师笑道：“先生，搞这个大棚的时候我们和学院说好了，产出的蔬菜分他们三成。” “我想着我们厂再留下两成，剩下的都上交国家！” 王老师在旁边连忙也说道：“我们也只要两成，剩下的也上交！” 先生满意的一笑：“可以，就这么办吧！” 眼见时间不早了，宋远就笑道：“先生、领导，中午就在我们厂吃顿便饭，尝尝这些菜的味道？” 先生和市里大领导对视一眼后笑道：“好，今天我们就打打你们这个土豪！” 市里大领导也笑了起来：“就是，我们市政府都没你们的活钱多！” 见领导们都答应在这吃饭，钱穆转身准备亲自去食堂安排，宋远连忙拉住他：“钱书记，叫后勤的同志一起去大棚里摘菜，让全厂的工人们也都吃上，要不领导们会有意见！” 钱穆恍然大悟：“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等他走了宋远再带着领导们先往会议室去，总要给后勤的人时间准备一下。 会议室坐下，先生和市里大领导就问起了东风厂的方方面面，宋远和领导班子的同志都小心翼翼的一一作答，整体答得还不错。 借着这个机会宋远也给先生汇报了一遍自己关于产学研的想法计划，重点就是东风厂出钱、大学和钢铁、机床厂等行业部门出人出力，用三年时间把这次引进的汽车发动机、变速箱彻底消化吸收。 先生果然对这个提法很感兴趣，问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听宋远计划每年投入不少于100万搞研发，先生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想法很好，但目前只适合你们厂这样不缺钱的企业。其他的企业可能没那么多钱！” 见先生也认可产学研的说法，宋远就大着胆子说道：“先生，既然您也觉得好，那也给点支持呗！” 先生笑了起来：“你想要什么支持？先说好，钱我就不给了，国家这些年也都缺钱！” 宋远大喜：“不用钱，我搞拉杆箱这些轻工业挣钱就是为了发展重工业。就是希望先生能给个政策支持，协调一下部里、学校还有研究所这些地方。我们厂技术能力有限，急需他们的支持。可我怕人微言轻，直接上门怕不顶用啊！” 这话说得先生和市里大领导都大笑起来：“宋远同志，你也太小瞧自己、也小瞧部里了！我敢打包票，一机部那边早就盯上你这条生产线和技术了。等东西一到，部里、市里都会调派人手和你们一起研究这条生产线！” “到时候不要说学校了，我估计长春那边的一汽都也会派人来参观学习！” “再说了，宋远同志你现在的名气可不小，一机部那里早就挂上号了！有时间你也可以多到一机部去转转，保证不会让你进不了门！”先生温和的提醒宋远。 “先生说的没错，之前华清大学的汽车系已经把招呼打到我这里来了，到时候会派几位专家和一批学生到你们厂来学习。这些专家可都是我们的宝贝，宋远同志你可要照顾好了！”市里大领导也含笑说道。 “多谢先生、多谢领导！”宋远喜不自胜，有部里、学校这些专家，把这条生产线和技术研究透了，这根基才是稳了。 到时候直列六缸的发动机，减去两缸就是四缸可以用在轿车上，增加两缸就是八缸可以用在卡车上或者越野车上！ 把直列发动机玩明白了，再试着搞V8发动机；把4速手动变速箱玩明白了，再搞5速、6速，同步还能搞自动变速箱，什么AT、CVT、双离合，咱一个都不放过。 这么连续研发下来，没个几年这些老师、学生都别想离开东风厂。如果能再引诱几个老师、学生到厂里上班，那才叫个美滋滋！ 看宋远这么开心，两位领导都笑了起来。市里大领导打趣着说道：“小宋同志，看你这么喜欢汽车，怎么之前搞的发明都是压水井、拖拉机这些东西啊！” 宋远正高兴呢，没防备就随口说道：“我是农民的儿子啊，这叫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先生和市里大领导闻言，都朝着宋远看了过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2章 采访 听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八个字，先生和市里大领导都为之一震。 以他们的经历、眼光，自然能品味出这简单的八个字立意有多高远、内涵有多丰富。即便是后世，这八个字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何况如今呢？ 宋远还在心里暗喜发动机的研发不用发愁了，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一抬头两位大领导都盯着他，不由疑惑的问道：“领导，怎么了？” 先生温和一笑：“没什么，你刚说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句话很好！” 说完又忍不住又说了一遍：“真的很好！”，而旁边的市里大领导也赞同的点点头。 宋远脸一下有些发白了，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说话没过脑子，好在没说出不该说的话，就是有点对不住后世想出这个主题的人了。 随后先生和市里大领导都没再说话，两个人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色彩，可能是被这八个字触动了。 大家对视一眼也都闭上嘴巴，以免打扰到他们。 直到十几分钟以后，牛科长推门进来才打断了这股宁静的氛围。他走到宋远身边，低声说道：“宋厂长，食堂那边都准备好了！” 见市里大领导望向自己，宋远也低声说道：“领导，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吃饭？” 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市里大领导点点头：“好！”，又转身对先生说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咱们先吃饭！” 先生也从回忆中醒来，笑道：“好，吃饭！” 到了食堂先生和市里大领导不着急进入包厢，反而先到打饭的窗口去看了看，见到今天食堂同样供应了蒜蓉青菜和西红柿炒蛋这两种冬天罕见的菜，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不他们在包间吃冬天难得一见的青菜，工人们在外面吃白菜土豆，这不是找骂吗？ 和激动的工人们聊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宋远发话不要耽误先生吃饭才让工人们散开，但士气是肉眼可见的提升了不少。 特别是原来属于农机厂的领导和工人，有些人始终不太服气被东风厂兼并，可亲眼见到先生和市里大领导以后抵触的心理少了很多。原来在农机厂的时候，哪有这么多领导来视察？ 进了包间坐下，宋远和钱穆自觉的坐在门口的地方，至于其他人那是没资格进来坐的。 很快菜就被端了上来，都是比较简单的家常菜，荤菜也就是个红烧肉、辣子鸡块等三个菜。先生一点也没有不满，反而觉得宋远这样安排刚好。 真要整出来谭家菜或者海鲜鲍鱼什么的，那反而要批评宋远！ 可能是很久没吃青菜了，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香。吃完饭先生笑道：“之前我就说了，这顿饭钱我请，粮票我是管不起的，个人付个人的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先生第一个放下5块钱和半斤粮票，其他人也都笑呵呵的掏出了半斤粮票递给宋远！ 按去年的价格一般的饭馆一个家常荤菜也就不到一块钱，素菜更是两三毛钱，而粮票一人一个月也就30斤左右，先生还多给了一些。 吃完饭，先生看了看时间笑道：“这一趟不虚此行，看了大棚也有了不小的收获。不过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工作了！” 又看向宋远：“你们这蔬菜大棚搞得很好，希望汽车发动机的技术引进以后你们再接再励，也要把它搞好！” “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搞好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宋远激动的回答。 送走了先生和市里大领导，大家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对于宋远来说，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农机厂过来的领导和高级工人都配合了许多。 再说先生回去以后，在开会的时候也提到了这次来东风厂视察，特别讲述了问到宋远为什么能发明出来压水井、四轮拖拉机等农用机械时他下意识回答的那句话。 随后先生深情的说道：“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句话我认为说的非常好！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回想当初自己的初心，牢记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 先生的话得到了参会人员广泛的认同，而宋远的名字也被很多大佬记到了心中。 接下来上面有什么动作不提，这天宋远正在和农业学院的领导商议分菜的事，就接到了工业局柳书记的电话：“宋远同志，在厂里吗?” “柳书记您好，我在厂里！” “刚接到宣传口的通知，明天上午有报社记者来采访你，请你准备一下！”柳书记在电话中笑道。 “好的，谢谢柳书记通知！”宋远有些意外，怎么记者来了。 第二天上午，等到九点多的时候报社的记者在柳书记的陪伴下乘坐一辆车来到了东风厂。 车门打开人还没下来，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你个小宋，当大厂长了也不吭一声。我从报社领任务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的呢！” 伴随着声音一名二十来岁的女记者从车里钻了出来，宋远一看就乐了，这不是以前采访过自己好几次的小王记者吗？ 当时没有小王记者的报道，易中海也不会判的那么干脆利索。而后面自己除四害上报纸当典型同样是小王记者的手笔。 由此宋远和小王记者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王姐”喊得也很顺口。而小王记者见宋远年轻，同样也是以姐姐自居，对宋远很是关照。 当初街道办方主任在扫盲的时候针对宋远的时候，小王记者一篇《基层更要警惕官僚主义》的文章为他的倒台也加了一把火。 看到半年没见的小王记者，宋远也觉得一阵亲切：“王姐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有失远迎啊！” 小王记者笑嘻嘻的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啊，这次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好吃的啦！” “好说！我王姐来了，必须安排！今天请你吃糖拌西红柿！”宋远哈哈笑道。 小王记者眼神顿时亮了，吃了两个月的白菜土豆嘴巴都淡出鸟了，想起糖拌西红柿她都忍不住开始分泌口水了！ 车里又下来了柳书记和黄大记者，宋远也热情的迎了上去问好。 有点惊讶的柳书记好奇的问道：“宋远同志，你和两位记者都认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3章 采访（二） 见柳书记好奇自己和小王记者的关系，宋远笑道：“认识啊，王记者就跟我亲姐一样！” 小王记者听到这话非常开心，两个眼睛笑成了月牙形：“就是，小宋远就是我亲弟弟！” 这下把柳书记弄得更糊涂了，心里也高看宋远三分。毕竟群众日报随便来个记者都这么熟，宋远的人脉很强啊！ 要是换成上辈子，宋远会老老实实的说出认识小王记者的经历，但如今又混了两年官场有了新的感悟，做人太实在还是不行。 就像曾经看过的一句话说得好：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也是类似的道理。 把三个人迎进办公室再拿出珍藏的好茶泡上，宋远笑道：“柳书记、黄哥，尝尝这茶叶。木器厂王厂长送我的，据说是正宗的狮峰龙井！” 柳书记也爱喝茶，闻言笑道：“那我可要尝尝了！”，心里却感慨宋远果然人脉不俗。 坐下品了一会茶，黄记者笑道：“宋厂长，前天你提出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精神非常好。上面安排我和小王来采访一下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口号，又是怎么践行的。” 宋远这才恍然大悟怎么突然有记者要采访了，他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创汇呢。 略一思考宋远就从头开始讲了：“我是农民的儿子，出生在抗战年代。从小我的父亲参与游击队打鬼子，家里的农活就由母亲带着我一起干！” … 记忆深处中上辈子参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的经历，让宋远挥洒自如。先从自己的经历讲起引申出自己的初心，再通过学习和实践领会出深层的含义，最终融为自己的行动准则等等。 滔滔不绝说了半个多小时，宋远讲的有思想、有高度、有理论有实践。信念、奉献、担当都被他说了个遍，听得柳书记都在心里直呼小宋这思想觉悟，比自己强的不是一点。 至于在旁边埋头记录的黄记者和小王记者，更是写的手都酸了都不敢停下。毕竟宋远口中的很多后世习以为常的句子，在现在那就是名副其实的“金句”！ 比如宋远随口说了句今后要不负韶光、砥砺前行，就听得小王记者一双美目连闪，黄记者眼中大亮。 而旁边的柳书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草包了，理论比不过就算了，这文化也比宋远差太多！ 看档案他不是初中毕业吗？ 秃噜秃噜说了这么多，宋远也是想帮小王记者一把。自己又不靠文章吃饭，脑子里这么多金句留着一点用也没有，不如说给两位记者，结下一份友谊。 同样的句子在自己手里那是明珠暗投，但两位记者绝对可以让它大放光芒、家喻户晓。 又说了七八分钟，宋远才意犹未尽的笑道：“我说完了，说的不好还请两位大记者多多包涵啊！” 小王记者顿时觉得宋远是在明目张胆的炫耀，举起小拳拳就打了过来：“让你给我装！” 宋远连忙向后躲去：“姐，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黄记者笑呵呵的拉住小王记者：“知道你姐弟俩感情好，先办正事！”，她才罢休回到位置上。 翻着手里的笔记本，黄记者开始提问，了解宋远的各项发明。 听到拉杆箱创汇数千万美元，就连柳书记都震惊不已，他之前只知道这玩意卖的挺火，没想到能这么火。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黄记者起身笑道：“宋厂长，我们还想采访一下厂里的工人，麻烦您安排个人带着吧！” 宋远微微一怔笑道：“好的，没问题！”，转头叫来穆主席陪同。 穆主席很快就到了宋远办公室，听明白缘由以后自然心里有数，带着他们去采访原来五金厂的老员工。要不万一他们找上个刚调过来的农机厂工人，再一通胡说八道怎么办？ 黄记者他们在厂里采访了七八个工人，没有一个是说宋远坏话的，把他都夸上了天。 问起原因，工人们异口同声的说道：“记者同志，你是不知道我们厂以前是什么样的。当时的五金厂就几十号人，每个月接的活干下来刚够发工资！” “宋厂长来了以后，带领我们先是搞出来了压水井，又搞了拖拉机和拉杆行李箱。如今我在厂里分了房、工资也涨了，这都是宋厂长的功劳！” “就是，我家八口人住五十平方的房子，之前谈了个对象因为没地方住不敢结婚。宋厂长来了以后厂里新建了宿舍楼和家属楼，我也分了一套。不但结婚了还把老爹老娘也接过来，让弟弟妹妹们也宽松一些！” 更有口才好的工人开始给两位记者讲起宋远怎么带领他们制造出的新产品：“两位大记者我给你们讲，宋厂长搞四轮拖拉机的时候，我是看着他画出来的草图，王师傅带着我还有七八个人一起做出来的样品！” “实验的时候宋厂长也三天两头蹲在我们车间，一点一点修改设计，最后才搞出来现在畅销的四轮脱落！” “对对，还有我！宋厂长教我们做拉杆行李箱，那轮子都是我一点一点车出来的！可惜那些设备都留在交道口厂区了！” 采访完这些人，黄记者向穆主席说道：“穆主席，我刚听同志们提了好几次交道口厂区，那里是干什么的？” 穆主席解释了一番，那里现在是研发新的轻工业产品的地方，两位记者当即要去看一看。 穆主席自无不可，带着两位记者就直奔交道口了，齐副厂长在这里也做好准备：新式的拉杆行李箱、女包都摆了出来！ 果然，两位记者见了这拉杆行李箱和女包都有点挪不开眼睛，黄记者想着经常出差有个这么方便好看的行李箱作用就大了，而小王记者眼神中明显的在说想要！ 听穆主席说过两位记者是干什么来的，齐副厂长大气的说道：“两位记者，这些都是我们厂的样品，也不太好销售了。两位记者要是有看上的，我给你们个成本价！” 等两位记者从交道口厂区回来的时候，一人手里多了一个拉杆行李箱，里面还装着女包。 而小王记者不但行李箱里装了两个女包，手里干脆就再拎了一个！ 穆主席心中也安定下来，就冲着这些箱包，这两个记者也会把宋厂长好好夸一顿吧！ 回到东风厂宋远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宋远在接电话：“领导好，什么？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资料明天能到天津港？还有4辆整车？” “明白，谢谢领导关心！” 接着就看到宋远一脸笑容的抬起头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4章 技术资料到手 等放下电话，宋远看到两位记者的时候心情极好：“两位大记者回来啦？食堂那边都准备好了，咱们吃饭！” 黄记者对刚接的电话比较感兴趣，就问道：“宋厂长，您刚说的技术资料是？” 宋远笑着解释了几句。 听说是从国外引进的汽车发动机、变速箱技术，黄记者更感兴趣了，又追问了好久。 最后还是小王记者拉住他：“黄叔，我们先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才让他停下来。 中午一起进包间的六个人，东风厂作陪的是宋远、钱穆书记和穆主席，食堂给搞了三荤三素外加一个西红柿蛋花汤，小王记者心心念念的糖拌西红柿也在其中。 这里面两个荤菜还是宋远又从冷藏车里掏出来了两斤青羊肉做出来的。 之前先生在这吃饭的时候，宋远想了半天没敢拿出来，但柳书记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果然这一顿饭两个记者和柳书记都吃的很满意，一盘糖拌西红柿一大半都被小王记者干掉了。 把盘子端起来喝掉里面甜甜的汤汁，小王记者满意的揉揉肚子：“吃了两个多月的白菜，今天总算过瘾了！” 这话又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这年头冬天就是白菜萝卜土豆老三样，而肉更是谁家都缺。 从59年1月起，由于猪肉供应不足，北京市规定每人每月发肉票3张（分为上旬、中旬、下旬各发一张），每张票根据储备数量可以供应猪肉1-3两。 年初的时候还能保证每张票供应3两，现在12月份正是缺肉的时候，每张票已经只能供应2两猪肉了。又赶上年底，大家有肉了也舍不得吃都要存起来等过年再吃。 所以小王记者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日常想见荤腥很难。 反倒是钱一般的高干家庭不怎么缺，工资高不说、绝大多数东西都要票，想花都花不出去。 吃完饭两位记者就准备走了，小王记者又挥了挥她那白嫩的小拳头：“小宋远，有拉杆行李箱和包这么好的东西都不给我说一声，哼！” 接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看在中午那顿饭的份上，这事就揭过了！我们后面还要去轻工局、街道办采访。你就等着上群众日报吧！” 送走了两位记者，柳书记却留了下来：“小宋，技术资料要到了？” “对，书记。刚才接到外贸部门通知，明天下午到天津港！” “好事啊，我现在回去调人调车，明天我亲自去天津接货！”柳书记兴奋的直搓手。 宋远没那么激动，既然柳书记愿意跑一趟，那自己还省事了。 第三天一大早，京城里只要是和汽车有关的单位都开始朝着东风厂汇聚了。一机部的张副部长带着下属研究所的七八名专家第一个到达东风厂；华清大学汽车系宋教授、陈教授和黄教授带了二十多名学生也早早的就来到了东直门。 这让第三个来的北京汽车制造厂刘威厂长恨得牙痒痒，这三位教授和学生们之前可都是在他们厂帮忙研究“北京”牌，11月份接到一机部的指令后又在仿制苏联的“伏尔加”轿车，也就是后面的“东方红”轿车。 如今一听有新技术，这些教授和学生们又都扔下仿制工作跑到东风厂，真是不当人子！ 宋远和东风厂的一众领导忙得不可开交，把人一一迎进了会议室乃至大礼堂坐下。外面天寒地冻的，别把人冻坏了。 回来这么多天，宋远自然知道了自己千辛万苦弄来的生产线和技术，差点就被汽车制造厂给搞走，虽然胡建强他们都已经得到了处罚，但见了汽车制造厂新上任的刘威厂长也没个好脸。 刘威之前和周厂长关系很不错，看见宋远同样拉着脸招呼都没打一个。要不是张副部长喊他，他才不来呢。 不就是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吗？之前仿制北京牌汽车的时候他们也照葫芦画瓢的搞过。 张副部长看到刘威和宋远话都不说一句，有些头疼的说道：“老刘、小宋，你们两个一个是搞汽车的、一个是搞发动机的，后面还要合作。怎么话都不说一句啊！” 刘威看都不看宋远说道：“张部长，我们厂之前生产的北京牌轿车，用的可是自己制造的V8发动机。这直列六缸的发动机，一时半会可能用不上！” 在刘威看来，宋远和东风厂的野心很明显，也是冲着搞汽车去的。要不换什么不行，非要换汽车三大件的技术？ 作为第二家汽车制造厂，国家对北京厂的扶持力度非常大。可要是东风厂也搞汽车了，必然要分走一部分的资源。 这让刘威怎么能忍得住？打压东风厂就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而宋远心中也冷笑一声，北京牌轿车不就是仿的别克吗？东方红轿车不就是仿的伏尔加吗？你慢慢搞你的轿车去，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说？这年头道路不好，轿车的适应力较差，也没多少人能买得起。再加上再等几年起风的时候，上面发话说“不要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所有轿车项目全部被一刀砍了。 当时北京汽车制造厂花费无数心血弄出来的北京牌高级轿车和“东方红”牌中级轿车，全部都没幸免，从此消失。 花费了偌大的代价，两种车也都不过生产了100多辆，要不是有国家支持，北京汽车厂的裤子都能赔出去。 要不是和苏联交恶以后断了嘎斯69的来源，军方迫切需要一种新的战术指挥车，使得北京吉普212应运而生，为汽车厂续命并迎来了大发展，66年汽车厂就得扛不住了。 如今一机部还没下达研发战术指挥车的命令，只要自己抢先搞出来更好的战术指挥车，到时候就有的是乐子可看了！ 至于竞争，宋远表示尽管放马过来，自己熟知后世各种越野车型，根本就不带虚的。 要知道北京汽车厂搞出来的212车型是65年才定型，一直到63年的时候他们还在仿制两门版的威利斯，最后被军方否了以后才又掉头研发四门版的212。 这还有四五年时间，宋远要是还搞不出一款更好的车，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免得给穿越者丢人！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5章 拆车 看到刘威和宋远一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样子，张副部长心里也有点无奈，偏偏没什么好办法。 58年大跃进的时候一机部提出汽车行业的大跃进，为了激励各地发展汽车行业，把一大半手里掌握的汽车行业厂子下放给了地方各省。 北京市汽车制造厂也在这个行列之中，目前管理权限在市里，部里说话自然就没以前管用了。 而东风厂更是一个怪胎，一路发展都是自己想办法的，根本没得到多少部里的支持，自己说话小事会给面子，可大事那就不管用了！ 于是张副部长干脆和下属研究所的人聊了起来，至于刘威和宋远两个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 宋远也不理会刘威，凑了过去和汽车系的几位教授聊了起来：“宋教授，久仰大名。咱俩可是本家啊！” 宋教授哈哈大笑起来：“不敢当，倒是最近宋厂长的名字让我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宋远连连摆手：“三位教授都是长者，喊我小宋行了。不知道你们对庞蒂克酋长这款车上的发动机了解不？” 三位教授都摇摇头，黄教授笑道：“这款车我听说过，源自通用的直列六缸发动机性能在当时还不错，现在放到咱们国家也算顶尖的！” “6缸90马力，而且据说还有8缸104马力的，长春那边的水平可能还要比这个差一点！” 宋远开始画大饼了：“三位教授，我们厂计划投入三百万元来消化吸收这款发动机的技术，最好能在这个基础上形成4缸、6缸到8缸一个系列三种发动机。目前别的不缺就缺专家，不知道三位教授有没有兴趣啊？” 三位教授对视了一眼，有些心动了。 三百万是什么概念？整个汽车系一年的科研经费也没那么多。再说了，在汽车制造厂仿制伏尔加轿车全靠逆向测绘，而宋远这有技术资料、有实物还有生产线，哪个更容易成功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更别说宋远还要雄心勃勃的打造一个系列出来，今后三五年都不愁没事干了！ 三位教授之中领头的黄教授想了想说道：“原则上我们是同意的，不过还需要贵厂和我们系里谈好才行！” 这下宋远是大喜过望：“黄教授放心，先生前几天来我们厂视察的时候，我给他汇报过，他老人家也是同意的！” 三位教授当然不会怀疑宋远的话，闻言也放心下来。 宋远趁热打铁说道：“三位教授也可以多带些学生来，我们厂给每一位师生都按天发补助！你们可能也听说了，我们厂现在不差钱！” 看宋远一副土豪的样子，三位教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三个肯定不缺钱，每个月工资都两三百元，可手下的学生缺钱啊！宋远这待遇让三个人更加心动了！ 最后致命一击来自于蔬菜大棚，宋远把一群专家教授拉出来参观他们的蔬菜大棚，一下让同样吃够了白菜土豆的专家们口水都快流下来。 从蔬菜大棚出来，当即有好几位研究所的专家和三位教授都答应与东风厂一起消化吸收这次引进的技术。 宋远也不小气，中午食堂每桌都上了两个炒青菜、一个辣椒炒肉，让这些专家教授们都吃的眉开眼笑。而旁边一桌华清大学汽车系的学生们，更是拿着二合面的馒头把菜汤都沾得干干净净。 到了下午，五辆卡车轰隆隆的开到了厂门口，大家都连忙迎了上去。 车停稳后柳书记从车里跳下来：“都等急了吧，今天津门那边飘着雪花，我们路上就跑的慢一些！” 宋远连忙递过去提前准备好的一茶缸热茶：“柳书记，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柳书记接过来两口喝干，大笑道：“小宋，就冲你这杯茶我这一趟也没算白跑。四辆车和一车技术资料我都带回来了！” 宋远一挥手，工人们都拎着工具朝5辆卡车冲了过去，一箱一箱的图纸、技术资料都朝着大会议室里搬去，而四辆酋长车则被工人们齐心协力的卸了下来。 宋远看到这船型的酋长车，特别是车的前挡风玻璃还是两块而不是后世习惯的一整块，实在有点看不习惯。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黑亮的车身、粗壮的前保险杠让大家都怎么看怎么漂亮，特别是已经知道这四辆车都是东风厂的情况下，就觉得更美了。 专家和教授们一部分人直奔会议室想着抢先查看技术资料，另一部分人则围着四辆车转来转去，更有心急的在嚷嚷：“车钥匙呢？打开看看啊！” 柳书记哈哈一笑，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扔了过去，自己朝着宋远笑道：“这次的洋鬼子做事还算厚道，这四辆车品相都还不错！” “我们在天津港的时候试着开了一下，确实挺好开的。” 几个人正听柳书记说着这次接收货物的经历呢，那边黄教授手快打开了一辆车的引擎盖后大喜说道：“这辆车竟然是8缸的！” 顿时一群人围了上去，仔细一看可不是8缸的发动机吗？ 一群人又连忙把其他三辆车的引擎盖打开，这次却没有惊喜，剩下三辆都是六缸的发动机。 要到明年宋远再见约翰逊这个洋鬼子才知道，酋长这款车已经上市十年、停产也都四五年了，约翰逊到哪里去弄来全新的酋长车型？ 于是他就安排手下找了个大的二手车商去买上四辆状态好一些的酋长车，偏偏找的那个二手车商手里只有3辆六缸的版本，剩下的都是八缸的版本。 二手车商为了不错过这笔生意，干脆答应把八缸的酋长价格也降到和六缸一样，他的手下觉得占了便宜就这么买下来，最终送到东风厂就变成了三辆六缸版本和一辆八缸版本。 宋远笑了笑说道：“各位专家，现在先不着急，让我们厂的同志们把车开到库房保管好。咱们去大会议室商量一下这些资料和车辆怎么研究！” 连续喊了三遍，一群专家教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车辆朝着会议室走去。 宋教授则走到宋远跟前：“我说本家，这四辆车你是怎么打算的？” 宋远呵呵一笑：“教授，我打算拆两辆、测试两辆！” 宋教授眼神大亮：“本家，拆的时候一定要让我来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6章 技术会战（一） 听到宋远说要把四辆车拆两辆测试两辆，宋教授也激动起来。 这时候的条件和后世根本没得比，几乎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没有任何基础。 宋教授他们带着近百位学生在北京汽车制造厂研发“东方红”牌中级轿车是怎么搞的？还不是机关事务管理局拨给了一辆今年进口的伏尔加M21N型轿车以后，先从皮尺大法开始？ 伏尔加M21，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伏尔加M21上，装配的是一台直列四缸2.445L的汽油发动机，最大马力70马力；变速箱则仿制福特的三速变速箱；地盘同样是仿制福特的独立悬挂。 而酋长车型直列六缸发动机的排量3.8L，最大马力90马力；变速箱为四速同样要更先进一些。直列八缸发动机排量4.4L，那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从外观上来看两种车最主要的区别是酋长车型是两门两座，而伏尔加是四门五座更实用一些。 但对于宋教授他们来说，接触一款新车型更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两门两座又如何，刚好可以学会以后再大改为四门五座的车型。 宋远笑眯眯的答应下来：“宋教授，我们都是本家，您开口了我这里自然没问题。不管是拆车也好还是仿制发动机、变速箱也好，东风厂上下全力支持！” “啪”的一声，宋教授一拍大腿：“那我就代表整个汽车系感谢宋厂长的大力支持了！” 答应归答应，宋远对这些也有自己的规划，还是要提前给宋教授说清楚的：“宋教授，我建议贵系把主要精力放在发动机、变速箱和地盘这三大件上。毕竟再有一个多月生产线也要到了。” “上面既然同意把生产线放到我们东风厂，自然是希望能尽快发挥作用的。咱们还是联合起来先生产出合格的三大件吧！” 宋教授也理解了他的意思，如果花了不小代价的生产线弄回来运转不起来，宋远肯定是没法给上上下下交差的。于是就没口子的答应着：“对对，是应该先把技术学会。造车的事不急！” “还有，我希望咱们能在这款发动机的基础上搞出来直列四缸和V型8缸的发动机，毕竟咱们国家还不富裕，大排量发动机用的地方不太多。而真需要八缸的地方，V8要更好一些！”宋远又强调道。 直列八缸后世基本上消失改为V8发动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过于庞大的体积，一般的车型前舱中根本放不下。 像酋长车型为什么要搞成两门两座，就是发动机舱占据了太多的空间，没那么多地方搞第二排座位了。 再一个比较致命的问题就是直列八缸发动机的曲轴过长，不但不容易制造还不利于传递能量，更是容易损坏，后世基本上4缸及以下的用直列，6缸及以上的都是V型结构了。 直列八缸发动机，可以看出来尺寸很大。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V8发动机，一侧四个气缸，尺寸较小。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教授也是行家，自然明白优缺点，就连连点头道：“宋厂长你放心，我们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最后宋远笑道：“宋教授，咱们急缺的是可以大批量制造的4缸发动机，这就要靠您和另外两位教授的努力了！” 对于四缸发动机，宋教授他们以前也研究过心中多少有些底，当即也答应下来。 如此宋远算是放心了，自己又不擅长这方面，还是让这些专家努力去吧，自己做好后勤保障就行。 接下来十几天，东风厂里非常热闹。汽车制造厂的刘威厂长倒是带着他的人走了，可远在长春的一汽派来了一位名叫郑达峰的副厂长带着他们技术科的十几名人员也来参观学习。 一汽这两年推出后大受欢迎的CA10解放汽车同样用的是直列六缸的发动机，但排量高达5.6L的同时最大功率也是90马力，如今听说东风厂引进的直列六缸发动机仅用了3.8L的排量，自然坐不住了。 有一机部的协调，宋远也欢迎他们的到来，能互相交流一番对东风厂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 到了京城以后，郑达峰先是去找一机部的张副部长，试探着能不能把发动机生产线弄到长春交给一汽来使用，用的理由自然是作为目前唯一的一个汽车制造厂，一汽更需要这条生产线。 张副部长对前一段时间北京汽车制造厂搞出的破事很清楚，便明确的告诉了郑达峰：“郑副厂长，这条生产线是先生亲自批准放到东风厂的，你们就别想了。” “倒是那些技术资料，你们可以和东风厂谈一谈，复制一份带回去！” 碰了个钉子以后郑达峰便心里有数了，见了宋远热情异常：“宋厂长，久仰大名！我们远在长春听说贵厂引进了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都十分高兴。” “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确实落后，更需要我们这些搞汽车的人团结合作，早日为国家分忧啊！” 远来是客，宋远也笑着回应：“郑厂长，一汽是老大哥，我们要向你们学习。这次贵厂的工程师们来了可要好好教教我们啊！” 一汽可是堂堂的副部级大型国企，今年全厂员工高达12万人左右，与上层的关系更能甩东风厂八条街，就连郑达峰也是正厅级的高级领导，宋远觉得自己低调点也理所应当。 郑达峰见宋远姿态这么低，心中高兴起来：“不敢当，咱们共同学习！” 到了东风厂，宋远自然要陪同郑达峰和几位领导，而那些工程师、专家们都兴高采烈的朝着大会议室赶去，要迫不及待地看看技术资料。 接下来上海汽车装配厂的厂长何佳峰亲自带队也赶了过来。 这时候的上汽还没有后世的地位，但也发展的不错。去年也就是58年9月，他们手工敲出了上海市的第一辆轿车——凤凰牌轿车，实现了零的突破。 只不过受限于实力，凤凰牌汽车仿制的是波兰华沙牌汽车，发动机用的则是南京汽车厂的直列四缸50马力发动机。 凤凰牌汽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在今年他们计划生产的第二批凤凰牌汽车，转为仿制西德1956年推出的奔驰220S型轿车，目前也遇到了不少困难。 同样听一机部说北京的东风厂弄来了美国的汽车发动机、变速箱技术和生产线以后，何厂长也兴冲冲的赶过来学习。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7章 技术会战（二） 对于一汽和上汽的到来，宋远都表示欢迎。 如今是国内紧缺车辆，只要生产出来的车质量能过得去，就没有卖不掉的。彼此之间也不存在竞争，没必要和后世一样防贼一样防着同行。 对于他们想要复制一套技术资料的想法宋远更是心知肚明，但这同样代表着一机部的意思，全国一盘棋的情况下由不得宋远不给。 给肯定要给，但换来什么好处就要看宋远的本事了。 于是他就拉着一汽的郑副厂长和上汽的何厂长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同样先是一杯狮峰龙井，宋远才笑道：“两位大厂长都是搞汽车的前辈，不知道对这次引进的发动机和变速箱觉得怎么样啊？” 郑副厂长和何厂长对视了一眼，何厂长微笑示意郑副厂长先说。这时候一汽是毫无疑问的汽车界老大、“共和国长子”！ 郑副厂长也不客气，微微思索几秒钟就笑道：“宋厂长客气了！我这两天和我们技术科的同志研究了一番这些技术资料，美国人的这款发动机和变速箱确实要比我们从苏联引进的技术强一些，不过在加工的工艺、精度上也要求高一些。” 何厂长赞同的点点头：“郑厂长说的没错，这发动机和变速箱技术含量很高，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启发。” 他心里没说出来的话是这国内领先的水平竟然还是美帝淘汰了七八年的技术，美帝果然深不可测啊！ 见两位厂长都肯定这发动机和变速箱，宋远笑道：“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这技术落后，引进来不能发挥作用！” 何厂长是一把手，在为人处世上比主管技术的郑副厂长要强不少，闻言夸起了宋远：“那不会。宋厂长的大名我在上海都听说了，东风厂一家的创汇金额比把我们整个市都多，把轻工局的老赵气得不轻！” “由此可见宋厂长能力超绝，怎么会走眼呢？” 宋远连连摆手：“何厂长谬赞，我也是运气好！” 几个人客气了几句，宋远笑道：“两位厂长，我有个提议。既然两位厂长都觉得这发动机和变速箱还不错，不如咱们三家联合搞一次技术会战，攻克大批量生产的难关！而生产出来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优先供给你们，如何？” 郑副厂长和何厂长都愣了一下，他们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把技术资料复制一份带回去参考，如今是技术人员认为难得聚在一起，互相交流学习有很大的好处，所以才没急着回去。 再想想宋远的提议，郑副厂长也倒罢了，一汽自己就能生产这些，最多性能略差一些；何厂长是真心动了。 这时候的上汽自己没有生产发动机和变速箱的能力，都是从南京汽车厂采购，可南京汽车厂产能也不稳定。如果东风厂能稳定供货，那就方便多了。 想到这何厂长笑道：“都是兄弟单位，能一起互相学习再好不过，我们上汽赞成。” 郑副厂长犹豫了一下说道：“宋厂长，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把我们技术科的精英都带来了。在这十天半个月还行，时间长久了厂里我也没法交代。” 宋远哪肯放过郑副厂长，三家里面就属一汽的技术实力最强。于是笑道：“郑厂长，一汽是咱们国家汽车行业的龙头老大，技术力量雄厚，哪能缺这十几个人？” “再说了，我们东风厂千辛万苦引进一套资料，郑厂长您开口要了，我宋远可没说半个不字吧？” “如今请您帮个忙都不行？” 郑副厂长被宋远的话给逼到墙角了，毕竟不管从哪方面说这套技术资料都是东风厂的，你一汽要复制我都答应了，请你帮个忙你就不愿意？汽车行业的龙头就这？ 本身郑副厂长也是搞技术出身的实在人，闻言苦着脸想了一会说道：“宋厂长，真不是我不想帮，要不我请示一下厂里？” 宋远摆摆手笑道：“郑厂长，我也不敢为难你。要不这样，我去请示一下一机部的张副部长，请他给贵厂发个通知？” 郑副厂长如释重负：“如果这样最好了！” 和两位厂长说好以后，宋远就直奔一机部去，找到张副部长就申请搞一次技术会战。 张副部长身上的压力也很大，去年大跃进期间一机部提出飞跃发展汽车产业的报告，预计整个二五期间我国一共需要150万辆汽车，计划要在全国建设14个汽车主导厂，年产汽车52万辆。 如今59年都马上过完了，各地的汽车厂弄出来几辆样车倒是不少，真能大批量生产汽车的还是只有一汽一个独苗苗，这让分管汽车的张副部长怎么不着急？ 要知道当时的报告上可是提出载重汽车产量4年超过英国、12年赶上美国的。而美国载重汽车60年的产量是多少？大约100万辆！至于各类汽车的总产量更是高达800万辆。 这个时候正是美国的工业实力巅峰期，一家的汽车产量就占了全球的65%以上。 而我国的一汽的解放牌中型货车这时候的年产量才1万多辆！一直到1971年才实现了年产量突破6万辆。 所以这次引进了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最高兴的就是张副部长了。 这条发动机生产线最大设计能力年产发动机10万台，对此时的我国不亚于一针强心剂。 所以宋远提出了技术会战和张副部长那是一拍即合，当天一机部就下达了通知，抽调全国各汽车行业技术骨干到东风厂，开展一次技术会战，务必要把这条生产线发挥出最大作用来。 有了部里和市里的支持，全国各地的汽车专家都纷纷汇聚东风厂，夜以继日的开始钻研发动机、变速箱和底盘技术，为大批量生产和进一步改进做准备。 放下心来的宋远主要就是做好后勤保障，让专家、工程师们可以安心研究引进的这套技术资料，等着生产线运到后安装调试了。 在这期间，宋远也没忘掉交道口的三分厂，专门抽出时间去准备搞些新玩意换外汇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8章 小家电 眼见1959年即将过去，宋远之前一直忙活着合并农机厂和技术资料的事，如今终于空出时间来自然要考虑一下第七届广交会，自己搞点什么出来。 像拉杆行李箱这种需求量大又好生产的商品那是可遇不可求，不能把外国人当傻子是不？想来想去宋远还是决定搞些如今还没有的小家电出来。 为此他把齐副厂长放到了三分厂，又让他找来一些懂电气的技术人员，就是打算把三分厂当一个研发基地。 至于研发的目标，宋远也想好了，就搞厨房小家电。 这几年苏联已经从二战的创伤中恢复过来，各个行业发展的非常快。特别是在航天行业。57年10月苏联成功发射了人类第一颗重达83.6公斤的人造卫星上天以后，引发了全世界的轰动。 而人类第二颗人造卫星也同样是苏联发射上去的，还携带了一条名叫“莱卡”的小狗。更是让世界上很多人认为苏联在太空科技和导弹上实力更强。 大失颜面的美国紧赶慢赶用导弹改造了一枚洲际导弹，结果还发射失败了。直到58年1月才成功发射了重量为8.22公斤的探索者1号卫星。 随后美国被苏联嘲笑发射的卫星是个“小玩意”，让美国暴跳如雷。 这种背景下，双方达成了互相在对方国家开博览会的协议，苏联在美国的博览会上展出了火箭、卫星、导弹等，狠狠的羞辱了美国一把。 而七月底美国在莫斯科的博览会上则另辟蹊径展出了大量的生活电器，有冰箱、洗衣机、洗碗机等等。 在这个名为“一个典型的美国家庭”的厨房位置，赫鲁晓夫和尼克松发生了大名鼎鼎的厨房辩论！尼克松谈洗衣机，而赫鲁晓夫就谈火箭。 厨房辩论！左边是赫鲁晓夫，右边伸手的是尼克松。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顺便说一下，这次博览会最受欢迎的美国产品是百事可乐，为以后百事可乐公司成为全球第六大海军打下了基础。 我国的报纸也报道了这些事，宋远看到以后深受启发，后世谁家没有那些厨房小家电啊！可现在小家电的种类并不太多。 这段时间宋远也查了些资料，微波炉宋远倒是想搞，可是第一国外已经有了商业化的家用微波炉，第二微波炉的核心—磁控管，目前咱们国家的技术水平还不行，生产不出合格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小家电种类那么多，微波炉不行可以搞别的。宋远又把目光转向了多士炉、早餐机和电饼铛。 这几样的原理都一样，都是电热丝通电后发热，相对来说比较好制造。 多士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烤面包机，在国外很是流行，国内真用这玩意的倒是不太多。 多士炉，常见的一次可以烤两片面包，也有能烤更多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除了多士炉以外，宋远以前上班的时候自己在宿舍也买过早餐机，偶尔用来早上烤个切片吐司什么的。 早餐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到了三分厂，宋远喊上齐副厂长和几名技术人员，开始讲解自己的想法了：“我上次去广州，华润的同志告诉我洋鬼子们早上主要吃烤面包，我就有个想法能不能用电加热的方式来造出烤面包的机器。” 齐副厂长和技术人员知道面包，但烤面包的机器应该是什么样的就一点概念都没有了。宋远就拿起纸笔边画边说，把大概思路讲明白。 整个听完技术人员有谱了：“宋厂长，这说白了就是两根电热丝的事嘛！” 宋远笑道：“原理是这个原理，但要干好也不容易。洋鬼子们见多识广，搞得不好咱们卖不上好价钱！” 大概搞明白以后技术人员拍着胸脯保证：“厂长，这些东西都不复杂。给我们几天时间和几个中级钳工，指定给您做出来！” 宋远含笑点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后又想到了两样东西：“对了，我还有个主意。” “同样是电加热，我们也能用来烧水。我想让你们再做两个电热水器。小的有二十来公分高，上面是一个水壶、下面带一个底座，通上电以后就可以把水壶的水烧开！” “大的我想要有一米到一米二高，同样是通电以后可以把水烧开，底下再装两个水龙头供人随时接开水！” 他说的就是后世到处可见的电热水壶了，小的家用或者宾馆里用，大的医院、展馆、火车等等上都可以用。 这时候咱们国家缺乏电力，可国外不缺，这东西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技术员看了宋远手画的草图，心里默算了一会后说道：“厂长，这东西能搞，就是要用到塑料绝缘。” “这好说，我来协调！” 技术员这下没问题了：“那宋厂长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技术员去搞设计了，宋远又对齐副厂长说道：“老齐，这个电热水壶底座是塑料，上面的壶可不一定。可以是不锈钢的、也可以是玻璃的，甚至陶瓷的也行。” “等技术员们定下来大概方案了，你跟市里玻璃厂、陶瓷厂都联系一下，搞上一二十种出来。高的矮的、透明的带图案的都整上一些出来！” 齐副厂长犹豫了一下：“宋厂长，咱们就要几个，陶瓷厂和玻璃厂能单独给咱搞吗？还不够费功夫的！” 宋远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说老齐，咱搞这玩意是要出口的。虽然现在要的不多，但等明年广交会一开，凭咱东风厂的名头，还卖不出去十万八万个？” “几个玻璃壶、陶瓷壶他们嫌少，十万八万个他们还能嫌少？老齐，你把这道理给他们讲明白，还怕他们不给你？” 一边说宋远一边在心里叹口气，这年头的人太实在了，空手套白狼画大饼都不会！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齐副厂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么说陶瓷厂和玻璃厂指定会给我们！” 接着又嘿嘿笑道：“厂长，那些洋鬼子可不认咱东风厂，他们认的可是你的名头！” 这马屁拍的宋远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行了老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盯着技术员们把我刚说的这几样弄好就行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9章 开始拆车 安排好了这些小家电，宋远才放心的离开了三厂区。 这些东西技术含量都不高，齐副厂长带着一帮人弄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回到东风厂宋远就直奔大礼堂，各地的专家都在这个能容纳上千人的礼堂里日夜奋战，研究这一卡车的技术资料。 进来找到自己的本家，见他正和几个教授、研究员在讨论问题，宋远等了一会才打个招呼：“宋教授，忙呢？” 宋教授一扭头看到宋远也高兴起来：“宋厂长来啦，我还想找你呢！” “哦？各位大专家有什么指示？”宋远笑道。 “这十来天我们把整套资料粗粗的过了一遍，这套资料很齐全，我在上面还看到了档案封条，应该是直接从通用汽车的档案室里拉出来的！”宋教授高兴的说道。 “而且让我们惊喜的是可能通用那边也没在意，里面还有不少当时设计师、工程师的设计思路和计算过程，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啊，可能是通用没仔细检查，里面还有一小部分酋长车型的技术资料，也很有用！” 通用那边也确实没在意这些东西，这时候的通用财大气粗，发展的重点是凯迪拉克、别克这样品牌，庞蒂克本身就不怎么被重视。 更何况还是十年前都不领先的老旧技术资料，能换来一些钱已经不错了。而约翰逊又给管档案的人送了些小礼物，就打包把关于酋长车型三大件的资料拉走了，中间拿错一些资料也很正常。 看到宋教授喜笑颜开的样子，宋远也能够理解。很多时候具体的数据反而不重要，背后的思路才是最关键的。 要不为什么有传言说钱五师在苏联访问期间，需要计算的时候都是宁可心算也不用纸笔，就是为了防止计算的思路泄露出去。 “那就是说咱们弄回来这些资料不亏？” “不亏，肯定不亏！要按我的想法，光是这些资料咱们就已经回本了，剩下的都是净赚！”宋教授大笑道。 “那就好，我还担心这笔买卖亏了！”有这些专家的背书，就更稳妥了。 宋教授收了笑意正色说道：“宋厂长，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准备一方面开始拆车，一方面也开始根据这些资料启动试制！” “您的意思是现在就开始仿制发动机？”宋远有点惊讶，这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对，既然技术资料已经有了，通过试制也能进一步验证真假，为后面生产线到了以后大批量生产做实验。” “只有动手试过，才知道哪些地方是难点！” 接着宋教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估计要花不少钱，还需要宋厂长的支持！” “钱上的事好说，我们东风厂穷的只剩下钱了！”宋远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他也有这底气，随着广交会上签署的合同慢慢交付，上面也一笔一笔的把分成的钱拨付下来，扣除工资那些账上还有好几百万活钱呢。 有了宋远的承诺，这些专家教授们就放心了，当天下午就把一辆酋长车拉到车间开始拆解。 宋远对这个年代的汽车还是很好奇的，也跟着凑热闹，搬上小板凳围观拆车的过程。 只见这些专家和学生们还是很小心，不知道从哪借来了一套摄影机和几个照相机，每拆卸一个零件就编号、拍照，另有人用皮尺大法还是测绘，工作还是非常严谨的。 而在拆车的时候，宋远惊讶的发现这车的空调只能制热不能制冷，这夏天里面不是成烤炉了？难怪要做成敞篷版，真像后世的大家习惯的车型，夏天非中暑不可！ 找宋教授一问才知道，这时候包括苏联的车都是只有制热没制冷功能，夏天大家只能靠开着窗户硬扛。反倒是和庞蒂克同属于通用汽车的凯迪拉克1952年首次推出了带有制冷功能的车载空调，单单一个空调价格就要620美元。 这时候一个美国蓝领一年的收入大概在2000-3000美元，一辆普通的家用车1000多美元，可见车载空调价格有多高！ 宋教授还讲了个故事，52年福特为了普及车载空调，专门搞了个活动，把一辆有空调的车停到了路边，车身上挂了个宣传牌写着：这车里有空调，看看车窗上的温度计车里有多凉快！ 又在车里和车外都安装了温度计，车外的温度计显示为103华氏度（39.4摄氏度），车里的温度计显示69华氏度（20摄氏度），吸引了大批路人的目光！ 在车里又安排了一个摄影师记录路人看到这个牌子的反应。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由此可见，当年的车载制冷空调也是稀罕货！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看到宋教授对这空调只能制热不能制冷习以为常的样子，宋远忍不住问道：“教授，咱们不能研发出一款车载制冷空调吗？” 宋教授摇摇头：“车载空调制热好办，本身发动机运转产生大量的热量，引到车里就行。制冷的话核心是压缩机，咱们国家没这技术！” 而在历史上，也是1966年长春一汽在接到国家下达的制造红旗CA772型保险防弹车轿车任务时，开始花大力气研发汽车空调，最终在1969年搞出了第一台汽车空调压缩机。 而且红旗保险车上装的汽车空调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压缩机，采用的是第二代六缸双向斜盘式压缩机，冷凝器也是全铝层叠式结构。 这两种结构一直沿用到后世2000年的中低端汽车上，高端车型已经普及了第三代旋转叶片式压缩机，第四代涡旋式压缩机也在逐步成熟。 车上连个制冷空调都没有，要靠在车上放冰块来降温，这就让宋远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宋远的心很大，还想着和一汽竞争一下保险防弹车，怎么能没空调呢？ 想了想宋远问道：“宋教授，如果我能弄来汽车空调的样品，咱们能仿制出来吗？” 宋教授沉思一会点点头：“应该问题不大，性能上可能有差距，但肯定能仿的出来！” 宋远点点头没吭声，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脑海里的那辆冷藏车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0章 拆个空调下来 车用空调压缩机的技术和发动机、变速箱相比难度没那么大，主要的难点有四点：一是稳定性、二是高精度、三是高负荷、四是智能化。 但宋远觉得这些问题目前都不是没办法解决。比如说智能化，大不了现在做得简陋一些，就设上几个档位就行，后世那种分区降温咱不要这功能了。 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再说好不好也可以！ 继续看宋教授他们拆车，而拆到发动机的时候大家更是小心翼翼，每一个零件都要好好测量一遍和技术资料能不能对上。 宋远对这时候的发动机也很感兴趣，后世带六缸发动机的车都不便宜，他也只开过几次，想好好看一下和后世的发动机有多少区别。 当几个学生把发动机缸体和缸盖拆下来抬到旁边，宋远也蹲过去仔细看了起来。随后愕然的发现发动机的进气门、排气门都在缸壁侧面。 对于宋远来说，上辈子从他出生以后开过、见过的车都是顶置气门，还真没想过侧进气门。好在这两年在农业学院学习让他也不是一无所知，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侧进气门结构简单、成本低，但是燃烧效率低、功率就难以提高，难怪这么大的排量功率还不如后世的四缸发动机呢。 这又是一个可以改进的地方，宋远心里默默记下来。涡轮增压、多点电喷、缸内直喷这些技术要求太高，材料和加工精度都跟不上现在搞不了，先改成顶置气门也行啊！ 再说顶置气门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最早1904年别克的工程师就发明出来了这一技术并申请了专利，目前也有不少高端汽车都采用了顶置气门技术。 至于怎么改，宋远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脑海里的冷藏车。 在大礼堂看着教授和工程师们拆了一下午的车，晚上宋远回到家里以后先从冷藏车里拿出来一份还冒着热气的辣椒炒肉、一碗米饭，再掏出来一缸啤酒，悠哉的吃了起来。 这些吃的都是之前宋远如同松鼠过冬一样一点一点的储存起来的，今天心血来潮掏出来想喝一点。 这也是宋远拖到现在也不想找个对象的主要原因之一，家里要是还有别人，让他怎么能这么随心所欲？ 吃饱喝足以后，宋远把残羹剩饭又收到冷藏车中，集中注意力看向前世的老伙计——冷藏车！ 身形一闪，宋远就消失在家中，出现在脑海中的不知名空间中，面前就是那辆熟悉的冷藏车。 这空间不大，总共也就比冷藏车大一圈，多出来个两米左右。 深吸了一口气，宋远把冷藏车的车头向前翻着放倒，拿着工具开始拆了起来。 车载空调压缩机比较好拆，就在发动机侧后方，没多久就把这个人头大小的压缩机拆下来拿在手里。 掂了掂手里的压缩机，宋远无声的笑了笑，只要能把这玩意仿制出来，也是一大进步。至于车上那台康明斯的四缸150马力柴油机还有六档自动变速箱，现在还不急！ 想了想宋远又把配套的冷凝器、膨胀阀、蒸发器都拆了下来，有了这几样汽车空调就都没问题了。 不过这些东西不着急拿出来，今天说完仿制汽车空调的事，明天自己就掏出来一套，那不是摆明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嘛！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一群专家教授带着学生每天都兴致勃勃的参考着技术资料拆酋长车、拆发动机，而一汽、上汽的领导们留下来了一部分技术员参与技术会战，自己则高高兴兴的带着复制的技术资料回去了。 到了二月初准备过年的时候，宋远都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回门头沟老家了，却接到通知：盼望已久的生产线终于要在三天以后到天津港！ 市里得知这个消息后比宋远还激动，一位副市长直接来到东风厂检查，重点就是看厂里做好迎接生产线的准备没有。 好在这阵子已经把拖拉机生产线都搬到农机厂那边的二厂区了，足足腾出来了三个车间等着生产线的进驻。 按照港岛华润发过来的消息，这条生产线大大小小共有200多台设备，华润在那边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打通了港府的关系，至少花了上百万港币。 就这港岛还是看在美国公司卖过来的份上，这条生产线又是40年代的旧货，才最终放行。要不然一个巴统管制产品的理由就能把生产线扣下。 接到这些消息宋远又是愤怒又是无可奈何，才感受到这年代国家发展有多不容易。而且经此一事华润那边的人情欠大发了，就算花出去的钱可以从专利费的分成里扣，可这中间必然花费了许多心思。 两天后市工业局柳书记亲自带队，宋教授等专家十几个人、东风厂宋远带着小一百号人乘坐市运输公司的上百辆卡车浩浩荡荡的向天津港驶去。 等运输生产线的货轮到了天津港，宋远也才见识到了这个年代的发动机生产线有多复杂。 这时候的汽车发动机生产线不像后世用的是多功能数控机床，而是由一台一台的专用机床构成。一条生产线共分了五大部分140余台设备。 第一部分是铸造和锻造就包含两台焦炭冲天炉、黏土砂造型线、空气锤等等近30台设备，通过他们把缸体、缸盖、曲轴这些铸造出来。 第二部分就是机械加工，专用的组合机床群、龙门刨床、钻床等等又是60多台设备，才能加工出合格的缸体、缸盖等等。 第三部分就是装配线，传送带、吊装行车、冲击扳手、杠杆式压机等等又是20多台，把零件装配成发动机。 第四部分是质检与测试，测功机、检测台等等也要七八台设备。 第五部分是辅助设备，砂轮修整器、切削液循环泵等等又要十几台设备。 看到这些设备一一装车，宋远突然觉得这一百多万美元花得值，如果不是运气好碰上有足够关系的约翰逊，根本搞不来这么多设备。 工业局柳书记走到宋远身边，掩饰不住的满脸喜色：“小宋，生产线好不容易弄回来了，可要利用好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1章 两年 生产线到货后，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来到了1962年3月。 在东风厂的一号厂区三车间大门口外，数百名职工站成两列，满含兴奋和激动的望着大门里面。 也没让大家等待太久，十几分钟后一辆通体军绿色的棱角分明、充满霸气的车辆缓缓驶了出来，车头的部分还挂着一朵大红花！ 大概就是这样，第一代东风猛士！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看到车辆驶出，两边的职工们顿时又跳又笑的欢呼起来！ 随后驶出的还有9辆一模一样的车，穿过人群开到主席台前排成整齐的两排。 主席台上的宋远心绪万千，这两年太不容易了。 两年前生产线到货以后，宋远就和一众技术会战的专家教授们把全部精力都扑到了吃透技术、运转生产线上，就连这两年的广交会也都没去参加而是让书记钱穆带队去的。 没了宋远的忽悠，又没了层出不穷的新产品，这几次广交会上除了60年春天的那次有多士炉他们出场，签约金额2000来万美元以外，其它三次广交会都在一千万美元左右，成绩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惊艳所有人了。 60年上半年，通过技术会战东风厂算是掌握了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技术，成功的做到日产发动机220台、变速箱160台，合格率能达到65%。 而下半年技术会战结束以后宋远又千方百计的留下了宋教授他们，与厂里技术科一起分成了三组。 第一组由黄教授带队、李副厂长配合，目的就是把生产的合格率提到90%以上。这时候受限于机械加工技术的不足，国外生产的发动机合格率也就在85-90%之间。努力了大半年以后，合格率达到了86%就死活上不去了。对此厂里也能接受！ 而生产出来的发动机、变速箱，大部分被上海凤凰、长春一汽弄走了，只有小部分留给了北京汽车制造厂。没办法，北京汽车制造厂至今还没有一款大批量生产的汽车，要这么多发动机、变速箱干什么？ 第二组由宋远的本家宋教授带队，主要负责研究这款发动机。宋远给的目标是先要由侧壁进气改为顶置进气。宋教授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也搞成功了。 改为顶置进气后，厂里试着生产了一批发动机，惊喜的发现直列六缸发动机的功率从90马力提升到了112马力，扭矩也达到了210牛/米。 完成顶置进气后宋远继续要求宋教授研究四缸和V8的发动机机型，特别是说了后期要根据V8的发动机打造领导用车，宋教授带着学生们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夜以继日的奋战着，预计明年就能拿出来。 第三组则是之前就研究整车的陈教授和宋远一起，根据现有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开发出一款新车。 陈教授的想法是搞轿车，有酋长车型作参考难度不大。可宋远强势的否决了这一点，坚持要搞越野车！最终借着一机部下达了研发战术指挥车的命令宋远还是说服了陈教授。 要是搞轿车，过两年上面一刀切下来，那东风厂岂不是元气大伤？ 60年国家紧急下达战术指挥车研发任务的时候，宋远就找到了一机部的张副部长，申请东风厂也参与这个任务。 张副部长当然没答应，东风厂还从来都没搞过整车制造，怎么可能让东风厂来搞。就连最终接受任务的北京汽车制造厂都有很多人反对，认为民用车和军用车相差很大，北京厂未必有这能力。 宋远最终说服了张副部长：“领导，您也知道我们东风厂目前不缺钱。我们自己掏钱研发造车，我只求一个车辆造出来以后能和北京汽车制造厂比一比的机会！” 想想有个备份也挺好，最终张副部长和军方联系后同意了东风厂也参与进来，但拨款就只能象征性的给一点，多的就没了。 回来以后宋远就召开全厂大会，誓要把军用越野车搞出来。为此宋远又根据上辈子的记忆，想了很久以后最终选定了第一代的东风猛士。 他倒是想选第三代的东风猛士，可动力的问题是真解决不了。第三代的东风猛士用的是6.5L涡轮增压V8柴油发动机，最大功率197马力，最大扭矩达到583牛米，采用缸内直喷技术。 这时候把宋远打死他也弄不出来啊！ 更何况第三代东风猛士是一体化防弹车身、地盘加装了防地雷设备，技术含量也是杠杠的，现在根本搞不出来！ 即便是第一代的东风猛士，宋远都缩小了尺寸。近5米的车长对现在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白俄罗斯阅兵中的第三代东风猛士！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段时间宋远他们压力也很大，61年6月，北京汽车制造厂就先搞出来了轻型越野车，被命名为BJ210型号，如今已经送到了军方正在做测试。东风厂已经晚了半年多了，这让所有知道情况的领导都心急如焚！ BJ210，没车顶没车门，和威利斯几乎一模一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远倒是没那没着急，他记得后世常见的型号是212，正式投产都到了66年，说明这210肯定有问题。 事实上也是这样，BJ210型号63年通过国家验收定型，但却在军方遭到了反对。主要原因就是BJ210是模仿的威利斯吉普是两门版。军方很多参加过战争的大佬表示2门版在遇到空袭时，上下车非常不方便，强烈要求要改为四门版！ 好好安抚了一下大家，宋远就带着陈教授他们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研发，中间也碰到了无数问题和困难。 最主要的问题其实还在宋远这，见惯了后世越野车的高性能和多功能，他提出的设计标准自然比较高，为此和陈教授也吵过不少次。 比如说在接近角、离去角和涉水深度上，宋远都是参考后世提的标准，可陈教授计算完后表示根本做不到，发动机尺寸太大导致前舱就要大，宋远说的根本做不到！ 最终两人商议了很久，又把宋教授也叫来讨论，才确定下来了方案：做出来两款，一款小号的用四缸发动机，大一号的用六缸发动机！ 如今经过这一年多的努力，两种型号的东风猛士都已经生产出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2章 测试车辆 如今千辛万苦生产出来的两种型号车辆，四缸版本小一圈的宋远起名叫做勇士，六缸版本5米长的起名叫做猛士。 看着各五辆勇士和猛士整整齐齐的停在主席台下，宋远怎么不感慨？ 深吸了一口气，宋远大声说道：“同志们，在各位专家教授的帮助下，在全厂职工的英勇奋战下，我们东风厂自己生产的越野车终于出来啦！！” 底下顿时欢声雷动、掌声震天，之前谁也没能想到，东风厂竟然能造出这么威武霸气的汽车！ 等掌声稍歇，宋远又大声说道：“在这个过程中，各位专家教授和我们厂的技术人员付出了最大的心血，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感谢！” 掌声再起，站在宋远旁边的几位教授也激动的整个脸都是通红，宋教授更是连连摆手：“这是大家的功劳！” “同志们，生产出来只是开始，我们还要开展厂内测试、还要再生产一批送到上级部门和军方测试，请大家戒骄戒躁、继续奋战，好不好？” 主席台下的数百人齐声大喊：“好！”，更有不少人大笑道：“厂长放心，我们这就去上工！”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厂领导和几位教授进了会议室，大家的神情都有些轻松。毕竟之前不是每个人都和宋远一样满怀信心，包括钱穆在内的很多人都对东风厂自己搞汽车表示怀疑。 如今看到这霸气的勇士车才放下心来，这么好看的车就算军方不要，地方上也肯定会买的。 宋远笑道：“同志们，万里长征第一步咱们是迈出去了，但后面还早的呢。我建议咱们尽快开展各项测试，加快推进速度。毕竟北京汽车制造厂造的轻型越野车已经出来大半年了！” 钱穆也点点头赞同，他的关系也不少，听说军方负责这一块的罗总长和张副总长都去了北京汽车制造厂好几趟了，上面也急需这种车辆。 想了想钱穆问道：“宋远同志，车生产出来了，咱们是不是该给市里和一机部报喜啊！” 宋远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书记，我的意思是先不急，咱们先测试一下没什么大问题了再报喜。要不喜报都送上去了，车有问题那不是打咱们得脸吗？” 可能是个人性格，宋远总觉得苟一点比较好，没把握的事就先不往外说！ 钱穆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就笑道：“那也行，咱们明天就开始测试！” 东风厂内现在有一个简易的测试场，面积也不大，是之前宋远安排李副厂长搞的。说白了就是挖些坑、弄几个沟、搞个水坑堆几个土坡就完了，和后世的汽车测试场就没法比。 第二天一早，上百人围在东风厂的后院里，几辆勇士和猛士都在简易测试场上奔驰着，陈教授他们带着学生在记录：土路上最大速度104公里每小时、野外平地上最大速度92公里每小时等等。 把速度测试完，就是激动人心的越野能力测试了。 炮弹坑，勇士和猛士都一把过；60厘米深的水坑，只有一辆勇士半途熄火，其它的车辆都是一把过；最小离地间隙400毫米、最大爬坡度也达到了35°，让大家都惊喜不已。 而在测试最大牵引力的时候，勇士的牵引力能达到1.3吨，猛士的牵引力更能达到1.8吨！ 越测试大家心里越安定下来，车绝对是一辆好车，就看稳定性怎么样了！ 在后院的测试场里整整测试了一个星期，大家对两款车的性能都心里有数了，陈教授就提议去野外实地测试一番！ 宋远微微思索几秒后笑道：“可以，但是咱们动作要小一点。毕竟如果咱们车被军方选定，那可是要保密的！” 几个人商议了一会，就决定选出两辆勇士、两辆猛士并改装三辆大卡车作为后勤支援车，大家一路向北跑上几百公里看看。 掏出地图一路比划，最终大家决定跑到赤峰再跑回来，这样单程500公里，一个来回1000公里应该能初步实验出车辆的稳定性了。 宋远坚决要求亲自带队，而钱穆他们也都想去，最终还是宋远说自己懂些技术能帮得上忙，这才抢下了这个任务。 准备好油料、修车工具、医药品等等必需物资，再带上吃的喝的还有介绍信，第二天一行二十多个人就一大早从厂里出来往北驶去。 坐在打头的猛士副驾驶上，看着初春的京城外面大片的农田，宋远和开车的驾驶员刘大成笑道：“老刘，这车你也开了好几天了，感觉咋样啊？” 说到这个刘大成就激动起来：“厂长，我一点都不吹牛，这是我这辈子开过最好的车！”接着刘大成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厂长，咱先说方向盘，陈教授他们说搞了个什么方向盘助力，打起方向来一点都不费劲，不像我以前开大卡车，一会胳膊就酸痛的要死！” 那当然了，宋远也受不了现在的车，开起来真是个体力活。没有助力的情况下胳膊上劲小一点你打方向盘根本打不动。如今的司机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有着一对麒麟臂，要不然就开不了大车。 而方向盘助力的结构也不复杂，主要由转向机、液压泵、活塞等组成，这一年多也搞了出来。 说完转向刘大成又开始说起变速箱了：“厂长，咱们这变速箱也好，据说有个什么同步器，换挡的时候踩一脚离合就行了，而且还是有4个前进挡、1个倒挡！” 宋远以前听说过，八九十年代的车换挡都讲究两脚离合，要严格遵循“踩摘轰踩挂”的步骤。就是你想换挡，先踩一脚离合，把档位摘到空挡后再轰一脚油门，然后再踩下离合才能挂挡。 这步骤稍微一错，那不是憋熄火就是挂不上档干着急。 当然，如果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可以不用严格遵循，他们很多甚至能根据转速和车的情况做到不踩离合直接挂挡。 宋远看刘大成的兴奋样子，忍不住笑道：“咱们车就这么好？” “那当然，我这才说了个开头呢！”刘大成笑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3章 测试车辆（二） 刘大成继续笑道：“还有啊，厂长。咱们车的车玻璃也是摇把的，还有空调！” 把用手拉拽的车玻璃改成摇把已经让刘大成很惊喜了，不管是卡车还是第一代的212的车玻璃，只能停下来用手把玻璃拽上去，而勇士和猛士则开车的时候就能摇动升降，方便太多了。 更惊喜的则是车上竟然有冷暖空调！ 212干脆就没有空调这玩意，夏天自己加装一个风扇，冬天则是在前排两个座位中间放一个暖炉！！而且绝对没有煤气中毒的风险，因为第一批212都是帆布的软顶，四处漏风！ 这还是改过座椅的212内饰，原厂的座椅就是一个铁架子上蹦一层麻布！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上图中控台的位置放的那个黑色的小玩意，那其实是雨刷电机，212根本没有内饰和中控台这个概念！ 但宋远借助生产线到货的机会，把自己冷藏车上那套车载空调也拿了出来，对外宣称是华润帮忙搞来的，仿制出来的车载空调质量虽然没原品好但也还不错！ 所以生产勇士和猛士的时候，宋远就坚持把空调装上了！内饰也用打磨刷漆后的木材和真皮包裹了一层，反正宋远卖箱包、卖家具和皮具厂、木器厂关系都非常好！只要提个要求这些厂子都能送来成品！ 就连换挡的把手，宋远也是参考后世搞得比较小巧，档位也清晰。不像212的档把有半米来长，遇到坏人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它抽出来当武器用！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沿着大路向前狂奔，时速轻松的就到了80公里以上，后面的勇士和猛士见状也都加速跟上来，只苦了3辆解放CA10卡车，最大时速才是65公里，几分钟就甩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这时候路上的车也不多还以卡车为主，几辆新车高速跑了半个小时后宋远就对刘大成说道：“老刘，路边停一会吧。别后面的支援车找不见咱们了！” 刘大成哈哈大笑起来：“好咧！我看也是，要是放开跑的话，咱一个小时跑的路要顶卡车两个小时！”说完就拐到路边停了下来。 宋远跳下车伸个懒腰。这年头的汽车座椅说白了就是钢板、木头和棉花垫子，1957年国外才发明了聚氨酯发泡材料，国内还没有呢。宋远就算是想搞人体工程学座椅也搞不出来啊！ 宋远也只能让人把靠背搞得带着弧度再多填充些棉花尽量柔软一些，即便如此坐上一会还是让人腰酸背疼。 后面跟着的三辆车见状也停了下来，陈教授带着他的得意弟子沈长河从第二辆猛士中下来笑道：“宋厂长，怎么停下来了？” 宋远哈哈一笑：“咱们慢点啊，要不后面的支援保障车找不到我们了！” 陈教授恍然，点点头笑道：“也是！”，站到宋远旁边同样伸起懒腰来。 刘大成以前开惯了大车，如今的猛士坐上去已经舒服多了，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是正兴奋着呢。 等了好一会三辆卡车才赶到，在车上坐着的保卫科沈科长幽怨的看向宋远：“厂长，后面可不能跑这么快了，京城附近还好些，远一些的地方谁知道有没有车匪路霸！”说完拍了拍胸口的56半步枪。 宋远也知道理亏，连忙答应下来。 原地休息了十几分钟，大家上车继续往前走，这次就速度没那么快了。又跑了一个多小时出了北京地界，外面也逐渐开始荒凉起来，路也差了不少。 这年代的路主要都是砂石路面，只有极少数的地方是沥青或者水泥路面，跑起来和在戈壁滩上差不多。宋远想了想问道：“老刘，这条路一直跑下去到哪？” 刘大成笑道：“厂长，是到承德！大概离北京240公里！” 宋远点点头，为了等保障支援车整个车队的时速也就40左右，让他实在有些着急。想了想宋远又让车停下，对沈科长说道：“老沈，往前走就是承德，要不我们先往承德走，在那等着你们！这么慢的速度，车辆不好测试高速油耗！” 沈科长眼珠子一转说道：“厂长，那也行。但我要跟在你的车上！” 宋远哈哈一笑，挥挥手说道：“行，每个车上都跟一名保卫员！” 沈科长到后面交代好以后，跳上了猛士：“厂长，还是咱厂里生产这车坐起来舒服！” 宋远没搭理他，笑道：“老刘，放开跑一阵，看看咱们这车到底怎么样！” 刘大成接了命令，就撒欢的跑了起来，快的时候能跑到100的时速，让宋远都有些心惊肉跳。58年瑞典的工程师发明了现代的三点式安全带并申请了专利，用在了沃尔沃车上。而限于没有合适的材料，宋远这车上还没装安全带呢。 安全带的织带普遍用的是尼龙、涤纶和丙纶的混合物，这年头咱国家石化才刚发展，让宋远到哪找去？ 快到承德了宋远看到一片山地，想了想说道：“老刘，咱们往山里开一圈试试！” 反正是测试尽管造就完了，宋远也想看看这车的越野性能到底怎么样。 刘大成早就想撒欢了，闻言笑道：“好咧厂长！”，减速后一打方向就朝着远处的丘陵区开了过去，后面的三辆车见状也跟了上来。 猛士和勇士这两款车也没辜负大家的希望，在山坡上的表现同样不俗。三十度的山坡，一脚油门就冲了上去，沟沟壑壑之间也能慢慢开过去，就算有不少石头也阻挡不了车队的前进。 前方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挡到了大家的面前，宋远下去看了看水也不过五六十厘米深，水底也都是鹅卵石什么的，回到车上就问刘大成：“老刘，敢不敢直接闯过去？” 刘大成同样也下去看了一圈，胸有成竹的说道：“厂长，您就看好了！”，说完发动车就朝着河里开了过去，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顺利的开到了河对岸。 后面三辆车也同样顺利的开了过来，停下车后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而在两三百米远的一个山头上，一个趴在地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宋远他们车队的人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卧槽！这车牛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4章 测试车辆（三） 趴在山头上的人是京城军区驻扎在承德的24军下属某部的一位连长，驻地就在不远处的山谷里。 这位名叫孙二柱的连长带着士兵们正在附近山头巡逻呢，听到车辆的声音顿时警惕起来，悄悄的摸到山顶用望远镜看了过来。 一看之下孙二柱也有点懵，四辆一看就霸气的军绿色车辆在山里肆意撒欢，有些山坡阴面雪还没化完的地方也是直直就冲了过去，上山下山更是轻松无比。 更让他震惊的是那条半米多深的小河，这车竟然轻轻松松的就淌水过来了，这让孙二柱着实惊着了。 他们团里也配有威利斯吉普和嘎斯69，没一辆车能做到这一点！ 看这车也没挂个牌照，看不出来是从哪来的。但一身军绿色，孙二柱觉得多半是和部队有关系。 本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孙二柱想着只要车不往自己这边开，自己就当没看见，免得牵扯到什么保密项目当中，可偏偏小河边的那四辆车在那停了一会后竟然又朝着自己这边开了过去。 这就让孙二柱没办法了，身后一两公里就是他们团的驻地，属于军事禁区，不可能让这些身份不明的人大摇大摆的冲过去，只好无奈的起身端起枪来：“站住，什么人？” 宋远靠在椅背上还在想着怎么把车送到祖国的东西南北进行各种测试，比如说后世漠河的极寒天气测试、海南的潮湿高温天气测试还有吐鲁番的极热环境测试，突然前方十几米的山坡顶上站起来了几个端着枪的解放军，把他吓了一跳！ 刘大成也被吓个半死，下意识的一脚急刹让宋远猛地往前一蹿，差点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车辆停下来后，宋远深吸一口气平缓一下心情，下车后笑道：“解放军同志，您好！” 孙二柱看到下来的人也没带武器，把枪口对准地面后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宋远掏出介绍信和工作证往前一递：“同志，我们是京城东风机械厂的，我是厂长宋远。这是我们厂新造出来的越野车，在进行山地测试呢！” 看到宋远这么年轻，孙二柱反而更警惕了，让一个战士接过介绍信和工作证看了半天以后，孙二柱挥了挥枪口：“这位同志，我也不知道你说的真假，你们都跟着我去团部说吧！” 人在枪口下，不得不低头。再说军事单位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宋远就发出邀请：“同志，那上车来吧，这样快一点！” 孙二柱也坦然的一挥手，每辆车上都上来了两名战士。上了车以后孙二柱好奇的打量着车上的一切，伸手给刘大成指路。 驻地也不远，车开了一公里多就来到了驻地门口，接到消息的团领导已经等在这里了。 团领导姓秦，听说有四辆不认识的车也好奇心大起，开上团里的嘎斯69到驻地大门口守着，没两分钟就看到四辆威风凛凛的军绿色车辆开了过来。 四辆车停到嘎斯69旁边，秦团长都只想捂脸。和勇士相比嘎斯69都显得又小又难看，和猛士相比那就跟个小鸡仔一样了。 宋远坐的猛士还没停稳，秦团长已经两眼放光的迎了上去，围着四辆车都转了一圈，越看越喜欢。这车怎么看怎么顺眼，往日宝贝不行的嘎斯69，现在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整个看了一圈，秦团长这才走到宋远他们面前，满脸带笑的说道：“同志你好，我是24军某某团的团长秦天柱！” 宋远差点被呛着，你咋不叫擎天柱呢？轻咳了一声才笑道：“秦团长您好，我是京城东风机械厂的厂长宋远！”说完把工作证和介绍信递了过去。 秦团长认真的看完，以他的经验自然分辨出这不是假的，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宋厂长，您好您好！不知宋厂长一行来我们这穷乡僻壤有何贵干啊？” 介绍信上只写了外出公干，不可能写测试新车这些，秦团长自然要问个明白了。 宋远无奈一笑，就把情况说了一下。 一听是新研发准备给军方提供的战场指挥车，秦团长更高兴了，热情的说道：“原来是军工系统的兄弟，欢迎欢迎！走走，咱们进去说！” 宋远连忙说道：“秦团长，我们进去没问题，但后面还有3辆卡车，要留个人招呼一下他们。要不他们找不到我们了！” 秦团长哈哈一笑：“这好说。孙连长，你再带个人陪同宋厂长他们的人，坐我的车去大路上等着，务必要把后面的车和人都带过来！” 孙连长答应一声，心里嘀咕着秦团长平常最是心疼他的配车，大伙想坐一下都不让，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面对这么自来熟的秦团长，宋远也没办法，让沈科长安排一个人跟着孙连长走了！ 等嘎斯69一走，秦团长就搓着双手嘿嘿笑道：“宋厂长，团部离这还有点距离，我就搭你们的车过去！” 宋远这才明白秦团长的意思，当下笑道：“秦团长不嫌弃我们这是测试车就行！” “不嫌弃、不嫌弃！”秦团长嘴上说着，麻利的上了宋远的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看着自来熟的秦团长，宋远只好苦笑着上了车的后排。 上车以后秦团长就不停打量车的内部，还时不时的发问：“师傅，这几个口是干什么的？” 司机刘大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宋远，见他点头了才笑道：“首长，这是空调出风口！” “你们这车还有空调？”秦团长惊讶的问道。 刘大成骄傲的点点头：“那当然了！”说完顺手按了下空调开关，不一会一股凉风吹了进来，秦团长顿时更惊讶了，大叫道：“你们这车还能吹凉风？” 后座的宋远笑道：“秦团长，我们厂攻克了车载冷暖空调的难题，这几辆车上都有冷暖空调！” 秦团长按下心里的震惊，眼珠不停地在转圈，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开到山谷深处的几栋楼房那里停下来，秦团长把宋远他们请到一处会议室坐下，又招呼了政委陪客，自己就直奔办公室拿起电话：“老领导，我今天碰到了个稀罕事！”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5章 测试车辆（四） 秦团长的老领导，师里的大师长在那边没好气的说道：“老秦，什么稀罕事让你一惊一乍的？” 秦团长嘿嘿笑了起来：“首长，我这里来了京城一个什么工厂的厂长，带了四辆贼好看的车说是测试新的战场指挥车，不小心跑到了我们团的驻地，被我请到团部了！” 这里属于京城军区下属的24军驻地，之前北京汽车制造厂生产了一百多辆BJ210车，由军方下发到各地进行测试，大师长这里也分到了2辆。 大师长对车也很感兴趣，坐了两次以后摇摇头大失所望，这车还不如嘎斯69呢。考虑到我们国家和苏联的差距，再改进一番也勉强能接受。 听秦团长这么说，大师长还以为又是BJ210，不禁笑骂道：“老秦，你是没见过好车还是咋地？之前上面发下来的那车和威利斯都差不多，怎么叫做贼好看？” 秦团长连忙叫起冤来：“首长，我老秦眼再瞎也认得威利斯啊。今天这车真不一样，我开的嘎斯69在这车面前就跟小鸡仔一样！” “哦？”大师长坐直了身体。 他消息可比秦团长灵通多了，听说过总部是把任务下达给了北京汽车制造厂，而这家厂子拿出来的产品就是BJ210。 如今怎么又冒出来一种新车？ 好奇心大起的大师长说道：“真的？你把人和车留好，我现在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大师长让驾驶员开上BJ210，准备实地好好看一看。 秦团长的驻地和师部离得不是很远，半个多小时大师长就到了。 远远看到那四辆看上去就不凡的车辆，大师长也兴奋起来：“这个老秦，果然没骗我。驾驶员，把车停到那几辆车旁边！” 车刚停下大师长就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到一辆猛士跟前仔细打量起来，一会蹲下看看车的地盘、一会凑到玻璃跟前使劲往车里看，让旁边路过的战士们都惊讶不已，一向严肃的大师长还有这一面？ 他的驾驶员就更是忍不住，拉了下门把手打不开，就干脆躺在地上双腿一用力就钻到了车底下，去看底盘怎么样了。 围着四辆车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大师长才恋恋不舍的朝楼上走去，正好碰到了接到消息匆忙赶下来的秦团长和政委。 进了会议室，秦团长互相介绍了一番后，大师长一脸严肃的说道：“宋厂长你好，楼下的车是你们的？” 宋远含笑点点头：“首长好，是我们东风厂造的！” 大师长干脆的一伸手：“车钥匙呢？” 宋远愣了一下笑了，扭头朝着刘大成示意一下，他满脸不情愿的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接过钥匙大师长扭头就往外走，秦团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宋厂长，我们师长一向性子急！” 宋远含笑说道：“没事，我父亲也是军人，很理解！” 大家一起走到楼下，就见大师长坐上副驾驶，驾驶员发动汽车后轰了两下油门，接着车就一溜烟的往远处开去。 宋远看向秦团长，他也略带为难的说道：“宋厂长，要不咱们也跟上去？” “也好！”宋远答应一声，对着陈教授说道：“陈老，您在这休息一会，我们过去就行了！” 秦团长听到后连忙喊来一位副团长：“老吕，你陪好陈老！” 几个人都上车以后，三辆车也轰鸣着朝大师长追了过去。 一路上刘大成速度都提升到了100公里，沿着路跑了二十多公里才远远看到那辆被大师长开出来的车。 大师长和宋远之前一样，同样拐到了路边的丘陵区域正在山坡上来来回回各种撒欢呢。 不用说，后面三辆车也追了上去，和大师长汇到一起在山坡上翻上翻下的，把宋远他们颠簸的够呛！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大师长才一个掉头朝着团部开去，后面三辆车连忙跟上。而进了团部水泥的路面以后，大师长的那辆车开始加速起来，几秒钟就加速到了一百二的时速。 快到团部楼下大师长坐的车一个急刹，在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黑印，让后面的刘大成心疼的不行。 车还没停稳大师长从车里跳了下来，走到车后面看着两道刹车印满意的笑了起来。 看到宋远他们下车，大师长快步走了过来满脸笑容：“宋厂长是吧？你们造了一辆好车啊！”说完冰冷的双手就伸了过来。 宋远和他握了下手，大师长笑道：“你们车上还装有冷气空调，我专门把手放在出风口吹了一路，果然凉快！” 宋远汗然，这三月份也不热，大师长这么干也不嫌冷！ 大师长松开手，看看刚乘坐的猛士，再看看旁边自己来的时候乘坐的BJ210，突然对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看人家的车，又宽又大棱角分明、外形也是威武霸气；再看BJ210，感觉就是一副天生发育不良的样子，又瘦又小还不好看。 至于性能，那更是没法比。动力、配置、越野性能这些，如果说刚乘坐的猛士是90分，BJ210连及格都勉强。 再进了会议室，大师长态度非常热情：“宋厂长，听老秦说你们这车也是为军方准备的？” 宋远点点头，把东风厂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也着重说明了一下东风厂目前还是自己投资搞出来的车，还没给军方和一机部报告呢。 大师长听着也在一直皱眉思索着，想了半天问道：“宋厂长，我们师以前配发过一批多功能工兵铲，是不是你们厂生产的？” 宋远还没说话，保卫科方科长骄傲的说道：“那肯定是，多功能工兵铲就是我们宋厂长发明的，当时也请军方测试了一阵！” 大师长闻言更热情了，又一次拉起宋远的手一阵摇晃：“原来是发明了多功能工兵铲的宋远同志，我就说刚听着有些耳熟。这多功能工兵铲可是深受我们战士的喜爱啊！” “都不是外人，老秦赶快去整几个菜，今天我要陪宋厂长好好喝两杯，感谢宋远同志为我们部队做出的这么大的贡献！” 宋远顿时脸上发白，他虽然有些酒量，可和部队的人喝酒不作弊的话那不是等着被放翻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6章 测试车辆（五） 宋远听大师长说要喝酒，连忙摆手拒绝道：“首长，酒就不喝了，我们还要往赤峰赶呢！” 大师长奇怪的问道：“宋厂长，你们去赤峰干什么？” “我们这车刚造出来，还需要进行各项检测和测试，这一趟是准备跑一趟赤峰来回一千公里，看看车的稳定性怎么样！”宋远解释道。 大师长一听这话两眼放光：“宋厂长，要我说你们也别去赤峰了，把车交给我们汽车连的战士，你要多少公里他们都能开！” 宋远顿时无语，想了想解释道：“首长，后期我们做完一轮厂内测试，针对发现的问题修改好以后，会给咱们军方报告，提供上百辆车供你们测试用。” “但现在厂内测试都还没搞完，有什么问题我们也不知道，哪能随便给战士们开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大师长刚才亲自体验了一两个小时，更过了一把越野的瘾，对勇士和猛士的质量心中有数知道并不差，就大包大揽的说道：“那不可能！刚我也坐了这车，比之前军区发下来搞测试的那辆210强多了！” 宋远还是坚持说道：“首长，我们厂也有厂里的规定，这些测试流程必须要走！” 大师长闻言也不好再劝，又实在舍不得勇士和猛士这两款车。错过今天等上面下发这两款车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想了片刻大师长眼睛一亮：“宋厂长，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我们师下属坦克团有个训练场，里面各种环境都有，不知道对你们测试有没有帮助？” 宋远和陈教授当即愕然，大师长你这样做真的好吗？那里难道不用保密吗？ 犹豫了一下宋远说道：“首长，坦克的训练场肯定有帮助，但是我们毕竟还是民用厂，不方便吧？” 大师长一见有门，拍着胸脯说道：“要是别人肯定不行，但宋老弟之前就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好的工兵铲，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我给上头汇报一声，问题不大！” 见大师长这么说，宋远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就笑道：“那就麻烦首长了！” “不麻烦，宋老弟在这稍坐，我去打个电话！”大师长笑眯眯的走了出去。不过是一个训练场，又是之前合作过的厂子，大师长觉得上面应该能同意。 大师长出门电话就打到更上一级了，电话中把勇士和猛士好一顿夸：“首长，我坐在车上感受了一下，车里的空间最少能顶那个什么210车两个大。速度也快，跑起来也稳当；210车上不去的坡这车一脚油门就上去了！” 首长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老领导，我说话您还不放心吗？要不下午您也过来感受一下？” 首长沉吟了几秒钟：“那也行，我再叫几个人一起过去，战场指挥车关系到我们的战斗力，我也要亲眼看看！” 北京汽车制造厂生产出的210车被军方否了，最大的理由是只有2门版，但大家意见还集中在一个地方，那就是后排空间小到几乎接受不了，那时候的国人同样喜欢大车。 说好以后，大师长就风风火火的带着宋远他们往坦克训练场走了，只是苦了孙连长，好不容易接到了三辆后勤保障车到团部，又要带着他们到坦克团去。 到坦克团在那里混了顿午饭，大师长就迫不及待地往坦克训练场赶去，这勇士和猛士肯定不是银枪蜡枪头，但极限在哪他也很好奇。 坦克训练场理论上来说和东风厂后院的那个简易测试场差不多，都是利用自然条件或者人工改造弄出来各种地形，但地方大了不少、难度也不是一个等级。 大师长提前通知过，训练场里自然没有坦克在训练，偌大一个训练场就是四辆东风厂的新车还有2辆210,。大师长带来一辆，坦克团本身也有一辆。 很快首长也赶了过来，他们是开了两辆嘎斯69和两辆威利斯吉普过来，打算干脆来个中外大比拼。 威利斯吉普，210就是把前脸改成横向，其它差不多。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是嘎斯69，和212像不像？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十辆车排成一排停下，大首长和师长一眼看过去，心里的天平迅速向猛士这边倾斜过来，看外观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嘛，这棱角分明怎么看怎么好看！ 按照参谋们规划的线路，十辆车要先跑五公里的土路再连续翻越一片丘陵，下到一个山谷穿越一条小河，再爬上一座小山后穿过一片树林，最后再跑三公里的戈壁滩回到起点，全程十二公里左右。 驾驶员也都换成了部队上汽车兵，毕竟让刘大成他们跑不合适。这样宋远他们要吃亏一点，这些汽车兵肯定熟悉嘎斯69和威利斯吉普，接触210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今天才第一次碰到勇士和猛士。 刘大成也紧急和汽车兵沟通了一阵，带着他们在旁边转了几圈，简单熟悉了一下。 都准备好了，师长请示大首长，大首长呵呵一笑：“是骡子是马，就得拉出来遛遛。今天咱们就看看这国产的指挥车，到底能不能比上外国货！” 手一挥，在几十号人的围观下，十辆车轰鸣着冲了出去。 跑出去一百多米，明显就能看出来猛士冲到了最前面，第二名是勇士，第三是嘎斯69，威利斯和210则不相上下。 很快十辆车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大首长和师长都掏出来望远镜望去，宋远和陈教授他们则在那干瞪眼。 陈教授有点不自信：“小宋，你说咱得车能比得上嘎斯69吗？”对于二十年前的威利斯和北汽的210，陈教授还是有信心的。但苏联老大哥的嘎斯69，他就信心不足了。 宋远的信心比他强多了：“陈老，您就放心吧！这回咱们肯定拿第一！嘎斯69也是十几年前的车了，和咱们车相比也没什么领先的地方。” “再说了，您自己设计的车辆，您都没信心啊！” 陈教授想想也是，笑了起来：“有信心，当然有信心！” 十几分钟后，远方几辆车飞驰而来，宋远一眼就看出来领头的正是猛士。 很快两辆猛士开到山脚的出发点，一个急刹掀起一片尘土停了下来。旁边的一名军官大声报数：“第一辆，11分32秒；第二辆，11分34秒！”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7章 测试车辆（六） 紧随猛士后面的自然是勇士了，两辆勇士的成绩也不错，第一辆是11分45秒、第二辆是11分53秒。 勇士之后就是嘎斯69，时间在12分30秒左右；而威利斯吉普和210都在13分以后了，看的大首长和师长他们都两眼放光，对猛士和勇士都越来越喜欢。 这一圈跑完，陈教授带着人对4辆车简单检查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大毛病，这才放下心来。 紧接着就是第二项测试，在训练场里的各种地形都跑一遍。 大首长看向宋远，脸上也很是热情，全然没了日常在下属面前的严肃：“宋远同志，我们这可是坦克训练场，一趟跑下来说不定车就要废了，不知道宋远同志你舍不舍得？” 宋远哈哈一笑：“首长，我们这测试车就是用来折腾的，折腾的越厉害越好，坏了我们刚好拉回去看看是哪的问题，再想办法造出更好的车！” 大首长重重一拍宋远的肩膀：“好小伙，不愧是老兵的后代！那我今天也舍命陪君子，大不了这几辆车我也不要了，干脆再比一次！” 本来大首长只想着让四辆勇士和猛士跑一遍，看宋远这么豪气也不愿被比下去。 有了大首长发话，底下的汽车连战士也都开始放飞自我。坦克团的战士开始对着大坑、土路上放水人工制造出大片的泥泞，炮弹坑也搞出来了一片，也在一片山坡上休整一下，搞出来了类似于后世的那种网红坡。 师长给宋远和陈教授了一人一个望远镜，这样他们就不用干瞪眼等着。宋远把手里的望远镜来回摆弄了一阵，还没玩过这种军用望远镜呢。 听师长介绍这种6×30的望远镜能在1800米的距离看清人的五官，都是我国花了大价钱从苏联进口的。 就这种！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把望远镜放到眼前，果然效果不一般，远处也看的清清楚楚。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些汽车连的战士们可能有了首长的话后都一个个放飞自我。 陈教授就看到一辆猛士踩着油门高速冲过一道矮坡后直接飞起来，离地都有半米高再飞出去七八米后重重砸到地上，看的他脸上直抽抽。 宋远也是一脸无奈，这是把自家车当坦克来开了。这些车回去以后肯定要报废了，这么整法大梁不变形才怪。 而旁边的刘大成更是心疼的没眼看，干脆蹲在地上埋着头，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十辆车在训练场上撒欢了一个多小时，很快最老的威利斯吉普就趴窝了，在一片泥泞地里熄火出不来。猛士的驾驶员记得上车前看到车尾处有拖车钩，又在后备箱中翻出来了一大捆麻绳，就尝试把威利斯拖出来。 一番尝试后果然把威利斯给拖了出来，让远处观看的首长们都高兴起来：“这个好。等会试试这车能拖动多重的东西！” 又看了一会，大首长叫回来了这些车，上到猛士和勇士里都坐了一会，干脆不下来了：“走，去你们师部！” 赶到师部以后大首长干脆的从库房里拖出来了一门152MM榴弹炮，让每辆车都试一试。 152MM榴弹炮净重约5吨，在师部的水泥路面上还好，几辆车都能拖着慢慢跑，到了外面的土路上就只有猛士勉强能拖动了，再往戈壁和草原上走连猛士也无能为力。 即便这样大首长已经非常满意了，战场上拖不动152MM榴弹炮，看这架势拖上一门105MM榴弹炮还是有可能的。 心满意足的大首长这才把宋远和陈教授他们请到了办公室，开始发问。 他问的很细，从发动机、变速箱再到尺寸都问了一个遍。听到勇士长4米3而猛士更有4米8长，大领导笑着摇摇头：“难怪嘎斯69已经不小了，在你们车面前就跟大人和小孩一样！” 嘎斯69全长3.85米，BJ210则是3.91米，后来定型的BJ212是4.08米，可不是差了一大圈嘛！ 问了好一阵大首长才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宋远同志，你们这两辆车的出厂价都是多少啊？” 宋远犹豫了一下：“首长，车才刚生产出来，还没核算成本呢！” 大首长手一挥：“没事，我不要准确价格，就想知道要是大批量生产的话，调拨价大概是多少？” 宋远和陈教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默算起来。 过了好一会宋远再和陈教授商量了几句，才抬头说道：“我们初步测算，勇士的调拨价大概在18000-20000之间，而猛士大概要在21000-24000之间！” 大首长吸了一口气：“这价钱不便宜啊！不过也是，咱们国家进口一辆嘎斯69也要差不多2万块钱，你们这车还大了一圈！” 想了想又说道：“你们这车不能再便宜一些吗？” 宋远一摊手：“首长，这价格还是发动机、变速箱这些都是我们厂自产的。如果真要便宜，除非简配，把车载空调那些都拆了，再换成敞篷的，价格会再低一些！” 接着笑道：“首长，我们这车还在测试，没给一机部报告。到时候部里怎么安排、还有总部那边能不能看上都还不知道，现在说这些有点早啊！” 大首长伸手点了点宋远，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小宋，心眼耍到我跟前了。和你们的车相比，那个什么210差了不是一点，你还担心总部不选你们的车？” “除非他们的车价格能比你们的车便宜一大半！” “这样，我回头就给总部两位老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也替你们争取一番，这样总行了吧！” 被大首长看出自己那点小心思，宋远也不慌张：“那就多谢首长了！要是老总们同意，我给您这再送来四辆车，劳烦您安排人帮忙测试！” 大首长笑的更开心了：“是勇士和猛士各四辆？我保证亲自去找一趟两位老总！” 按照陈教授和宋远的计划，测试的车辆本来就要生产上两三百辆，给谁不是给呢？于是笑道：“首长，您都开口了，那当然没问题。回去以后是我给您送过来还是您安排人去京城开走？”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8章 惊喜的市政府和一机部 大首长听到宋远问车辆怎么交付，想了几秒笑道：“我安排人到你们厂去领，你们厂在东直门是吧？” 接到师长的汇报后，大首长已经安排人把宋远和东风厂的底细打听了七七八八，要不哪能这么随意？ 宋远也不奇怪，当即笑道：“那也行，我就在厂里恭候大驾了！” 天色已晚，宋远他们在师里的招待所住了一晚，又混了两顿饭。宋远要掏钱和粮票，师长不愿意了：“我说宋厂长，十来万的八辆车你都给我们了，这点钱我要是收了，以后在整个军区都没脸见人了！” 几辆车都饱受摧残，回去的路上大家一路四五十公里的时速慢慢跑，两百公里跑了一上午才回到厂里。 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大家都有些啼笑皆非，本来想跑个长途拉练的，结果阴差阳错变成了极限测试。好在结果不错，有大首长的支持，在和BJ210的竞争中获胜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回到厂里陈教授带着他的学生去拆车检查，而宋远就把钱穆他们叫到一起开会，讲了一下昨天的经历，宋远便正色道：“钱书记，各位领导！之前车辆还没经过测试，咱们没把消息报给市里和一机部。” “这次的意外让军方已经知道咱们这两款车了，再不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的意思是今天咱们就把喜报送上去，大家的意见呢？” 钱穆书记第一个赞成，事实上第一辆车造出来的时候他就想报上去，还是宋远劝住了他。如今宋远都改主意了，他当然要支持。 其他的领导更不可能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 宋远就一个电话打到了一机部的张副部长那里：“领导好，我是东风厂的宋远！有个好消息给您汇报一下，我们厂造出来了一大一小两款军用战术指挥车，经厂内部检测符合要求，特向您报告！” 张副部长这下真吃惊了，之前宋远来找他，看在弄回来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的面子上他才敷衍的答应让东风厂也造车，心里也没抱太多指望。 毕竟北京汽车制造厂搞了四五年汽车了，还没拿出来一款能大规模生产的汽车，东风厂更不用说一点经验都没有。 微微一愣，张副部长笑道：“是吗？恭喜东风厂！我等会就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张副部长心里想着东风厂能造出来汽车就是胜利，别的也不能指望太多，去了好好鼓励一番行了！ 而市里也接到了钱穆书记的报告，心态也和张副部长差不多，都是不抱太大希望、鼓励为主的想法；主管工业的一位副市长同样答应下午要来厂里看看。 下午两点，张副部长和李副市长来到东风厂，宋远和钱穆都在大门口等着呢。张副部长见了他们两个笑道：“小宋、老钱，你们这速度很快嘛！不过造车是个精细活，还是不要太着急！” 李副市长听了不乐意：“老张，车都没见呢，你怎么知道小宋他们着急了？” 如今的东风厂每个月能生产出四五千台汽车发动机，早就成了市里的重点厂。李副市长主管工业，而东风厂的管辖权也在市里，自然不愿意听到说东风厂不好的话。 张副部长哈哈一笑：“老李你还是这么护犊子，我也没说不好啊！” 宋远笑着插了一句：“领导，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这点信心我们还是有的！” “就是，年轻人就要大胆一些，别像我们老家伙一样老气横秋的！”李副厂长笑了起来。 宋远带着领导们没进办公楼，而是直接到了后面的简易测试场。 进了测试场，两位领导都顿时停下了脚步，面前占地几十亩的场地中有六七十辆勇士和猛士正在测试场上驰骋！ 本身勇士和猛士的样子就很威武，几十辆车一起轰鸣更是有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让两位领导都有些热血沸腾！ 惊愕中李副市长加快了脚步走到测试场入口处，七八辆车勇士和猛士正静静地停在那里。宋远专门交代过喷了几辆沙漠迷彩、海军蓝白迷彩还有纯黑的车，让人一眼就挪不开眼神！ 围着几辆车细细看了两圈，李副市长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小宋，你们这是又放了一个大卫星啊！” 张副部长同样一脸震惊，这车看外形就绝对差不了，这是咱们自己造出来的车？ 宋远一脸谦虚，微笑着说道：“没让领导失望就好！” 李副市长连珠炮的开始发问了，宋远和陈教授都一一作答。问到越到后面他的表情越轻松、脸上的笑容越盛，最后嗔怪着说道：“你们搞出来了这么好的车，怎么不早点报给我？” 宋远赔笑着解释道：“领导，造出来我们心里也没底，测试了十来天没发现什么大问题才敢给您汇报啊！” “再说，造这车我们也是为了响应上面的号召，给部队准备的新一代战场指挥车。没经验也不知道该不该汇报、给谁汇报！” 李副市长点点头算是揭过了，看向张副部长笑道：“老张，你的意见呢？” 张副部长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东风厂划归一机部管了，这车明显比北京汽车制造厂的BJ210要强。而他更得到了消息，总部对BJ210并不是很满意，送过去的上百辆测试车指战员们提了不少意见。 看了眼李副市长后他笑道：“老李，我回去就和总部联系一下，看看两位老总的意见，行了吧？” 接着对宋远笑道：“小宋，没想到啊。你们造的第一辆车就把北汽比下去了！你们现在的产量是多少？总部那边最少需要上百辆！” 宋远自信的说道：“领导，目前我们一天能生产出20辆左右，主要是配件跟不上。如果能跟上的话一个月一千辆问题不大！” 李副市长大喜，一个月一千辆那就是一年一万多辆，一辆车就算一万块也是上亿的产值了！更何况这车明显要好得多，价格肯定不止一万块！ 张副部长也高兴起来：“这么高？那就好办了，等会我和总部联系一下，请两位总长也过来看看！”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9章 大规模测试 很遗憾这阵子张总长在外视察，但电话里也说了请东风厂提供不少于100辆的车辆供军方测试，宋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不过是五天的产量而已，宋远干脆又攒了几天，凑了200辆出来。 凑齐了以后，宋远就给张副部长报告了一声，当天下午一位拿着总部证件的上校就找上门来了：“宋厂长您好，我是总部的参谋，我姓罗！” “罗参谋您好！”宋远也热情的伸出手来。 带着罗参谋看了一下准备好的车，又实地在测试场上跑了几圈，罗参谋也被和BJ210相比起来强悍的性能还有棱角分明的外观征服了。 体验了一番，罗参谋的态度热情多了，宋远才问道：“罗参谋，车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贵方怎么安排的？” 罗参谋笑道：“宋厂长不用这么客气，喊我老罗行了。回去以后我就安排人来提车，到时候会通知你们的。” “为了保密，到时候我们会晚上来，还请厂里做好准备！” 这是应该的，宋远一口答应下来，略带犹豫的问道：“罗参谋，不知道方不方便说一下这些车都会分配到哪里？不是想打听什么，而是车要定型最好能在祖国的东南西北、各种环境下都要测试一遍，防止有什么隐患！” 罗参谋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笑道：“宋厂长放心，我们本来也就计划着往各个边疆地区都分配几辆测试，到时候也会把测试的结果给你们反馈过来的！” “这样最好，有什么问题我们也能及时改进！”宋远高兴笑道。 眼珠子一转，宋远又打听起来：“罗参谋，北京汽车厂的BJ210也在测试吗？” 罗参谋瞬间反应过来，笑道：“对，他们厂也提供了100辆，正在全国各地测试！” “测试的怎么样啊？”见罗参谋明白，宋远干脆直接的问道。 罗参谋摇了摇头：“不是太好，底下指战员们的意见是车简单皮实，但性能一般。关键是只有2个门，后座也太小了。” “那我们厂的勇士和猛士，肯定符合指战员们的要求！”宋远信心十足的说道。 “我刚体验了一下，确实比嘎斯69和BJ210要强不少。特别是那一款叫猛士的，车又大还有劲，坐起来都过瘾！”罗参谋也笑了起来。 没对比也不觉得，这两款车都体验了一遍，罗参谋觉得再也不想坐BJ210了。 罗参谋来过以后的第三天，宋远就接到通知今晚八点天黑以后，罗参谋会带着军区的一个汽车营过来把车开走。 果然到了当晚，二十辆军绿色大卡车开了过来，停稳后从帆布蒙着的车厢里跳下来400多名汽车兵，带队的罗参谋大笑着对宋远说道：“这么晚了，麻烦宋厂长了！” 宋远笑道：“不麻烦，每辆车里我们都准备了一些馒头咸菜，战士们饿了可以对付一口。条件有限还请罗参谋多多包涵啊！” 这下罗参谋对东风厂的印象更好了，笑道：“那就多谢宋厂长的关心！” 他一挥手，战士们两个人上一辆车，很快就发动汽车。罗参谋笑道：“宋厂长，军令在身我就不多留了，后面咱们再聚！” 说完上了打头的一辆猛士，朝着西北方向开走。后面一辆接一辆的车也都跟上去消失在黑夜里。 十几天后遥远的海南一个基地之中，汽车连的维修车间中一名身穿短袖的战士拧好最后一颗螺丝，把BJ210的引擎盖从车玻璃上翻下来盖上，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抱怨的说道：“连长，这天也太热了，才4月份都37、38度了！” 在车底下正忙活的连长梁大军笑骂一声：“少废话，我还没喊热呢。周忠你好歹还是湘省的算是南方人，我老家可是东北的，这时候下雪都正常！” 周忠想想也是，伸手在引擎盖上又用力按了一下确定盖好了以后，又拿起抹布把车玻璃上的印子擦干净，笑道：“连长，上面发下来的这国产新车好是好，就是太小了。每次坐在后面我腿都没地方放，下车也不方便！” 从210到212，都是没有引擎盖支撑杆的，打开以后只能放倒在前挡风玻璃上！至于后排的空间谁坐谁知道，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腿能麻到让人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梁大军也忙活完了，从车底下钻了出来，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能给我们连一辆就不错了，别的连想要都没有呢！再说了这是国产车，好像是北京那边生产出来的，以后产量上来了咱们就不缺车了！” 周忠吐了下舌头没敢再说话了，自家连长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这时外面一名战士匆匆跑了过来：“连长，营长叫你过去，说好像又来了2辆新车！” 梁大军大喜，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年初的时候上面给了一辆新车，这4月份又再给2辆。他连忙答应一声匆匆忙忙的跑向营部。 见了营长刚敬了个礼，营长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赶快收拾一下跟我去接车！” 梁大军大吼一声“是！”，接着嬉皮笑脸的问道：“营长，上面日子不过了？怎么又给了我们两辆？” 营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这两辆也是国产的新车，让我们帮忙测试的！” 梁大军脸一垮：“我就知道上面没那么大方！” 营长瞪了他一眼：“少说怪话，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年初上面发的那辆车，都搞明白没有？这车虽然小了点，说不定以后会大批量配发，不会修可不行！” 说起这个梁大军就挺直了腰杆：“营长你放心，这车和我们连那几辆老掉牙的威利斯小吉普几乎一模一样，修理那不是手拿把掐！” 营长这才点点头，这个梁大军有时候怪话多一点，但修车和开车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要不然也当不了汽车连连长。 开车上跑到团部见了政委，政委就笑道：“你们两个来了？这次上面给我们团配发了4辆新车，要好好测试一下新车在沿海高温天气下的表现。考虑到你们营在海边又有汽车连，我和团长商量后决定给你们2辆。” “回去以后要尽快熟悉新车，掌握它的性能和维修，听到了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营长和梁大军立正答道。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新车，比之前发的那几辆仿制威利斯的好看多了！”政委边走边说道。 进了一间大库房，看到里面停的稳稳当当四辆新车，梁大军脱口而出：“卧槽！”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0章 大规模测试（二） 政委忍不住无声的笑了一下，他第一眼看到这四辆车的时候也同样是脱口而出了“卧槽！”两个字，所以也没责怪梁大军。 倒是旁边的营长狠狠瞪了梁大军一眼。 面前近2米高的猛士、1米88高的勇士，如同四个饱经沙场的战士，即便是静静停在那里，也掩盖不住一身的杀气。 相比之下威利斯吉普和之前发下来的那辆BJ210，就如同一个刚入伍的瘦弱新兵一般！ 看到手下的营长和连长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四辆车，政委轻咳一声：“好了，别一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传出去丢我们团的人！” 营长和政委是多年的战友说话比较随便，当即问道：“政委，这是咱们国家自己生产出来的车？看上去比嘎斯69都好！” 政委点点头：“我还骗你不成？听上面说这车也是北京的一家厂子生产出来的，送到咱们这做测试！要不是看你们营最偏远，这车我还舍不得给你们呢！” “你们回去以后要多跑跑，再学学维修，别后面真要用到了的时候给我掉链子！” 营长大喜：“政委，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们营！” 又感慨道：“不愧是首都，竟然能拿出来三种车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家厂的。” 梁大军在旁边摇摇头：“营长，我觉得肯定不是。这车比年初发的那辆好看多了！” 政委摆摆手：“车钥匙就在里面，这次给你们分了一辆大的、一辆小的，赶紧开上给我滚蛋，还等我管饭吗？” 营长大笑起来：“遵命！”说完直奔最左边的一辆猛士，拉开车门就窜了上去。很快一声轰鸣，车辆就被发动起来了。 梁大军也上了一辆勇士，同样发动汽车。 政委这时想起来了，连忙又喊道：“后备箱里有车辆的说明书和随车工具，你们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话没说完营长在车里也大喊一声：“卧槽，这车还能吹出来冷风？”，却是营长一阵操作无意间打开了空调开关。 梁大军急了，大喊道：“营长，怎么开的？我这车咋没风？” 营长凑到中控台那里看了一阵喊道：“档把前面的那一片有个旋钮，上面写着空调两个字，把它按一下！” 过了一会梁大军又喊了起来：“营长，我这咋吹出来的是热风啊？” 政委摇摇头无奈的走过去上了副驾驶，把旋钮拧到另一头，指着旋钮两边写的冷热两个字破口大骂道：“你个夯货，这明明写着一边是冷一边是热，你非要拧到热的这边！” 梁大军嘿嘿一笑：“政委，还是你厉害！” 政委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废话，要不然我这政委不是白当了？”，却浑然忘了自己昨天接触这车的时候同样惊奇的叫出声来：“车上还能装空调，还是冷暖两种？” 一路把车开回营部，梁大军觉得自己长了不少见识：这车换挡简直太舒服了，踩上离合器轻轻一拨就行；一路冷风吹的一点都不觉得热，胳膊和身上反而凉飕飕的。 至于动力更是没的说，一脚油门下去速度就提到了八九十公里，吓得自己连忙又松开油门。 到了营部，把车听到车库后一开车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竟然让梁大军有些不适应了，下意识的又把车门关上。 看看隔壁营长也坐在车里没下来，梁大军嘿嘿一笑，干脆的往椅背上一靠：营长都不急我急什么。 过了一两分钟，营长和梁大军才从车里下来，回到办公室就连喝了好几口水。一边喝水梁大军一边说道：“营长，以前也没觉得屋里这么热啊！” 营长瞪了他一眼：“废话，车上有冷气吹着，这屋里又没冷气你肯定觉得热了！” 梁大军赞同的点点头：“营长，后面你可得想办法问上面多要几辆这种车啊，开这车真是一种享受，我能开上一天一夜都不用睡觉！” 营长摇摇头：“这车这么好，肯定不便宜！上面未必能装备多少。” 接着又严肃的说道：“既然人家工厂造出来了这么好的车，又发给咱们搞什么测试，那就好好干别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梁大军拍着胸脯笑道：“营长您放心，我等下就好好学一下说明书，搞明白了就多跑跑，保证把这车的好坏都摸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梁大军也如他所说，每天都要开上勇士或者猛士出去跑上一两百公里，山路、海边、密林中更是跑了一个遍，有空闲的时间了也琢磨着怎么修车，根据自己的经历和经验提了不少建议。 团里也把这些建议和意见都汇总起来报到了总部那边。 这一幕同样发生在祖国的各个角落，各地的官兵收到车辆后都是先被勇士和猛士的外观征服，接着又被和其他车辆相比之下超高的配置征服，最后被车辆的性能征服。 一个个的报告汇集到了总部，大部分都是对勇士和猛士的夸赞，也有诸如南方雨水多的地方车辆底部容易生锈、某些设备位置不合理不方便维修等等的意见。 总部那边收到意见后对勇士和猛士的好坏就心中有底，把这些意见汇总后转给了宋远他们东风厂。 而这段时间东风厂也没闲着，宋远先是给罗参谋打的电话：“罗参谋，我们厂计划派人开上车也到祖国的各个地区实地测试，不知道方不方便啊？” 出乎意料，罗参谋一口回绝了：“宋厂长，这样不行。我给你说实话，这两款车指战员们反映都很好，很有可能会成为我军下一代战场指挥车！” “这种情况下，你们厂自己开上车全国各地到处跑就不适合了，人多嘴杂很容易会造成泄密，甚至要是被别有用心的敌特盯上了，后果会很严重！” 可能觉得语气有点重，罗参谋又安慰道：“宋厂长，之前的那两百辆车都已经下发到全国各地进行测试了，有什么问题都会反馈给你们，请放心吧！” “这段时间两位总长要是不忙的话，我努力请他们到咱们东风厂去视察！”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1章 开发新车 两位总长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宋远不是太在乎，可是不方便去全国各地测试就让他有些头大了。 上辈子见识过许多车企新车北到漠河、南到海南、西到吐鲁番进行各种恶劣条件下的测试，宋远也想这么干，好好把勇士和猛士打造成一代经典，不能辜负了这两个名字。 既然军方考虑保密那也没办法，宋远想了想决定干脆再搞一辆专门用于民用的车出来，这样军方就说不了什么了。 至于要再造辆什么车，宋远也想好了。前面说过造轿车过两年那是死路一条，那就只能造越野车。 动力还是用一样的四缸和六缸发动机，底盘肯定要大改，把那四个螺旋弹簧取消直接就是双横臂，离地间隙也从400MM降到220MM，车辆的舒适性也会增加不少。 至于外观，宋远在纸上一阵画，把陆巡、哈弗H9和山猫帕杰罗的样子都画了出来，等会让大家看看哪一款更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想好这些，宋远就召集大伙开会了：“同志们，有两件事。第一就是部队方面把目前收集到的意见反馈给我们了，请李副厂长和陈教授根据这些意见对咱们的勇士和猛士进一步改进和优化！” 扬了扬手里的反馈意见，宋远笑道：“这些意见我都看过了，很多意见提的非常好。比如说这位名叫梁大军的指战员就提出空调压缩机的位置能不能换一下，现在的位置拆卸起来非常困难！” 陈教授略一思考，笑道：“可以调整一下！” 宋远就把厚厚一摞反馈的意见递给李副厂长，后面由他牵头搞改进就行。 “第二件事，之前咱们商量的由厂里派人开上车到各个地方进行测试，部队那边考虑到保密的问题，否决了这个想法！” 陈教授顿时有些失望，自己跟车跑掌握的情况才最精准，战士们在日常开车的时候侧重点毕竟和工程师们不一样。 宋远继续笑道：“所以我又有了一个想法。咱们国家和苏修翻脸以后，不仅仅是部队缺车，各地的企业、政府也都缺，咱们能不能在勇士的基础上简化一下，搞出来一款民用车？” 钱穆早有这想法了，搞出来勇士他也没法坐，部队知道的话肯定要收拾他，但搞一款民用车那就好说多了。 堂堂一个造汽车的厂书记，有辆配车怎么了？车里的空调不香吗？ 于是宋远说完他第一个赞同：“宋厂长说的好，部队方面的车辆当然要保障，但市里的意见也要考虑。之前柳书记就问过我厂里能不能再开发一款民用车，当时考虑到勇士和猛士我说还要等等。” “现在勇士和猛士都差不多快定型了，咱们既然能腾开手，那就完全可以再开发一辆民用车！” “汽车制造厂在搞东方红轿车，咱们完全可以在酋长的基础上搞一款更好的出来！” 宋远顿时无语，他知道搞轿车没任何前途，可没法说啊。 其他人也是赞同搞轿车的居多，这时候又没什么SUV的说法，大家都认为轿车才是汽车的正统。 想了想宋远说道：“钱书记说的也有道理，我建议是咱们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部分人搞一款高级轿车出来，看能不能和长春一汽竞争一下领导用车。另一部分人可以在勇士的基础上搞一款民用越野车。” “毕竟咱们国家的路还都不太好，越野车更受欢迎一些！” 宋远一说大家就明白了，这年头除了北上广这些大城市里面的路好一些，绝大多数还都是土路或者砂石路，底盘更高的越野车自然更方便。 钱穆虽然有点不满意，但宋远也解释了，而领导用车又是个巨大的诱惑，也就没说什么。 两位一把手都达成一致意见，其他人更不会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宋远带着陈教授他们开发越野车型、钱穆带着黄教授他们开发高级轿车。 把画出来的三幅图摆到桌子上，陈教授、李副厂长他们都看的啧啧称奇：“宋厂长，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三辆车看起来都好看，当民用车再适合不过！” 宋远笑道：“那你们觉得咱们造哪一辆好？” 这下大家的意见就不一样了，李副厂长看上了哈弗H9、陈教授更喜欢陆巡的样子，而穆主席觉得山猫帕杰罗也不错。 讨论了一阵，最后还是支持陆巡的人最多，宋远就拍板：“那就这一款！名字就叫陆地巡洋舰！” 大概就是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更忙了，宋远和陈教授他们开发陆地巡洋舰、钱穆他们在搞高级轿车，还要继续改进勇士和猛士，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大家都正忙着，罗总长和张副总长突然袭击，来到了东风厂。 本身看到两三辆嘎斯69开过来，宋远还以为是罗参谋来了，没想到是这两位大佬。 罗总长很客气，握手时也笑着说道：“钱书记、宋厂长，今天有些时间，我和老张没打招呼就来贵厂看看，失礼了！” 钱穆连忙笑道：“首长能来是我们厂的荣誉，哪有什么失礼啊！” 进了厂里两位大佬直奔生产车间，看着一辆辆猛士组装成型，脸上都有些纠结。 本身部队上的嘎斯69还基本能再用几年不是特别着急，所以两位总长才同意把任务交给北京汽车制造厂，想着有个三五年时间怎么也能推出成熟的军用越野车了。 之前的BJ210小了点、是两座版让基层的指战员们有些不满，但简单皮实、造价低也得到了两位总长的认可。 结果突然冒出来个猛士和勇士，不管外观还是性能配置都吊打BJ210，造价却要高不少、耐操性能也还没得到证明，这就让两位总长比较纠结了。 是多花点钱装备好一些的勇士，还是装备便宜但差一些的BJ210？军方内部也有了争论。两位总长今天一起过来，就是想考察一下东风厂，尽快确定这件事！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2章 焦急的汽车制造厂 看着一辆辆的猛士从生产线上开出厂房，进了停车场。而那里面已经整整齐齐的停了两百多辆新车，两位总长也有些动容。 “宋远同志，你们厂一个月的产量有多大？”张总长问道。 “首长，我们厂生产线全速运转的话，每个月产量1200辆左右。不过这阵子咱们部队上也没说需要多少，我们降低了生产速度，每天生产十辆左右！”宋远回答道。 罗总长有些动容，一年差不多15000辆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部队能不能每年掏出这么多钱来还是个问题呢。 一辆车两万，这就是三个亿，部队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想了想罗总长问道：“勇士如果大批量生产的话，成本价是多少？” 这阵子厂里也核算过，宋远张口就来：“首长，16000-17000元！” 勇士差不多两吨重，钢材这时候调拨价也才400来块钱一吨。后世钢材三四千块钱一吨，一辆一吨多一点的车便宜的才几万块。按比例算着16000的价格不低，考虑到勇士是军用车用料比较扎实，价格也可以接受。 更何况发动机、变速箱、底盘这三大件都是东风厂自产的，价格自然便宜一些。 听了这个价格两位总长更纠结了，北京汽车制造厂的BJ210成本价大概在15000左右，就便宜了1000多块钱，这样看来勇士的性价比要更高。 想了想罗总长又问：“如果把汽车空调这些都取消呢？” 宋远笑了起来：“首长，一套空调六七百块钱，取消了也降不了太多。我个人建议还是保留着，让战士们在车上的条件好一些，更能保持战斗力！” 罗总长也笑了：“知道心疼战士，不愧是我们军人后代，你说的也有道理！” 又看了看停车场这里的两三百辆车，想了想说道：“这两天我让罗参谋给你们下达个文件，把这些车也拉走！有四五百辆车做测试应该也够了，你们后面就不用生产这么多，部队也没那么多钱！” 宋远明白罗总长的意思，如果部队上再提出改进意见，那后面生产出来的车还要大改浪费资源，可目前定的都是军用，想处理给地方都不行。 已经生产出来的车有总部的划拨文件，东风厂就完全可以拿着文件找上面要钱。 于是宋远点点头：“首长，我们也想在勇士的基础上大幅度降低配置，开发出一款民用车。要不然生产线一直闲着也不行！” 罗总长哈哈大笑起来：“这就不归我管了！” 两位总长估计心中也有了偏向，在东风厂待了半天了解方方面面后，心情很好的走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汽车制造厂，厂长刘威有些急眼。他们厂要说起来这两年搞出来的车不少，井冈山、东方红那都是领导都夸赞过的，可偏偏因为技术不成熟或者别的原因，都没有大规模生产！ 好不容易从一机部争取来制造国产战术指挥车的机会，这样车都出来两年、部队那边也测试了快一年，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又突然冒出来个东风厂横插了一杠子。 汽车制造厂这两年和部队方面关系不差，自然有人给他们透露了消息。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刘威被气的七窍生烟，这东风厂不好好造你的拖拉机去，竟然把手伸到自己的地盘了！ 让刘威开始紧张的是对BJ210以前还很喜欢的相熟军官，现在也态度大变明说需要大改，更在他面前把猛士和勇士夸上了天。 北汽可是汽车制造厂，要是还比不过东风厂那个半吊子，刘威知道上面肯定要打板子打到自己身上了。 而打听到两位总长联袂到东风厂视察还待了整整一下午，走的时候心情也很好，让刘威开始不自觉的恐惧起来。 要是真让东风厂撬走了军用越野车的任务，北汽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 得知消息后刘威就召集整个北汽的领导班子开会，把打听到的情况一说整个领导班子都炸窝了。 一名副厂长当即就拍了桌子：“这东风厂不守规矩，我们去一机部告他去！” 刘威一瞪眼：“你冲着谁拍桌子呢？给我坐下！” 接着说道：“少出馊主意，要是告到一机部管用的话我早就去告了！我打听过了，东风厂是自己掏钱研发出来的新车，没用一机部的一分钱。这让一机部怎么管？” 那副厂长顿时闭嘴了，东风厂又不隶属于部里，你告到部里又能怎么样？ 副书记金铭想了想轻声说道：“厂长，市里就看着东风厂这样搞重复研发，浪费资金？” 刘威摇摇头：“市里巴不得呢，咱们厂这几年虽然成绩不小，但产量始终没起来！” 金铭又问道：“那部队那边已经定了？” “那倒是没有，这事最终拍板的还是罗总长。可据我打听的消息罗总长也挺看好东风厂的！” “不行，坚决不能让东风厂把这次的任务抢走，要不我们就是全厂几千名员工的罪人！”那副厂长大喊道。 “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得拿出可行的办法来！”刘威有些烦躁的说道。 北汽是有一些关系，可之前出的那件事已经让很多人对北汽印象很差了，周厂长当时被查可是连累了不少领导。 更何况就算周厂长没出事的时候，他也影响不了罗总长那个层次。 那副厂长苦想了一阵说道：“厂长，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现在对东风厂搞出来的那个什么勇士车，就技术科的两三个人去部队维修保养的时候远远见过两回，说是外表很好看，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得想办法弄一台回来，好好研究一番，才能知己知彼啊！” 这话倒是没毛病，刘威问道：“你想怎么弄回来？东风厂不可能傻到给咱们一辆，剩下能有这车的地方就都在部队上了！” 副厂长嘿嘿一笑：“我在部队上有些关系，如果厂长您同意我拿两辆BJ210去换一辆回来的话，说不定能办成！” “行，这事就交给你了！不管你用2辆还是3辆210车去换，只要能换回来就行。就是要越快越好，咱们没时间可以浪费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3章 换车 安排这位姓余的副厂长接下弄来一辆勇士的任务，刘威继续安排起来：“诸位，现在可以说是我们北汽生死存亡的关头，要是被抢走了部队用车，那咱们就真完了。” “我知道大家多少都有一些关系，现在除了黄副厂长带着技术科抓紧时间改进我们的210以外，其他人有多大能量都给我使出来，务必不能让部队用车落到东风厂头上！” 在座的领导齐齐答应一声，他们也不傻，北汽越好自己才能更好，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见在座的都没意见，刘威就分配了一下任务，有的去找一机部、有的去找市上、有的去找部队方面，一定要把战场指挥车的项目留在自家厂里。 这边北汽的领导班子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拉关系、跑部委去，余副厂长就带着好烟好酒朝着承德赶去。 他和24军的秦团长有些关系，之前往这送BJ210来测试的时候，两个人好好喝了一场。如今为了弄回来一辆东风厂的车，他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秦团长身上。 见了秦团长，余副厂长十分热情：“老秦，上次你仗着人多喝酒把我撩翻了，今天我找你报仇来了！” 秦团长哈哈一笑：“你就吹吧，今天我也不欺负你，咱俩一对一看谁先躺下！” 余副厂长一拍胸口：“行，酒我都带来了，原厂里直接拉回来的二锅头。” 进了秦团长宿舍，勤务兵从食堂弄来了花生米、炒鸡蛋等等下酒菜，余副厂长把四瓶二锅头摆在了桌子上：“老秦，咱们今天不能干喝，来点赌注吧！” 秦团长也不能弱了气势：“老余你说，咱赌点啥？” 余副厂长哈哈一笑：“老秦，我要是赢了，你帮我一个忙；你要是赢了，今天我带来的两辆210车，归你们团了！” 秦团长眉头一皱：“老余你今天下血本了啊，先说要我帮你什么忙？” 余副厂长故意斜着眼看向秦团长：“怎么，还没比就怕输？” “那倒不是，但话说清楚了这酒才好下口啊！”秦团长也不傻，自然要问个明白了。 余副厂长叹了口气说道：“老秦，咱哥俩的关系，我也不瞒你。前几天罗总长他们到我们厂了，夸说我们的210简单皮实，但也说了东风厂搞的什么勇士也有些门道，让我们学习一下。这样才能给咱部队上提供最好的车！” “你也知道东风厂和我们厂现在是竞争对手，我请你帮个忙，借你们团的勇士车用几天。这期间我给你补上两辆210，保证你不亏怎么样？” 秦团长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事，想来想去觉得这生意能做。勇士是比210要好，但两辆210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自己坐的是猛士，勇士都是底下的副团长轮流坐，换成两辆210反而更宽裕一些。 于是他笑道：“借是能借，要是你不还了或者搞坏了怎么办？到时候我没法给上面交差啊！” 余副厂长哈哈笑了起来：“老秦，我们厂搞汽车是专业的，怎么能搞坏呢？你要是不放心我把两辆210就放到你们团随便用，你什么时候不缺车了再还我。这总行了吧？” “东风厂的车我们也不要，回去研究几天搞明白了再还你！” 秦团长这下放心了：“那行，咱们一言为定！” 见秦团长答应下来，余副厂长心中大喜，连忙开始倒酒：“老秦，多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来干一杯！” 一场大酒下来，余副厂长留下了2辆BJ210，让驾驶员开上勇士带着他回厂里。 即便是喝的醉醺醺的，余副厂长走到勇士面前也是心里一惊，这车比自家的BJ210可要好看多了，阳刚威武！ 上了车余副厂长往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坐，闭上眼睛就呼呼大睡起来。 在回京城的路上，余副厂长睡了一会后觉得有点冷被冻醒来，看还在路上就顺口问道：“小李，这车开上去怎么样？” 驾驶员小李第一次开不用两脚离合的车正兴奋呢，想了没想的回答：“余厂长，这车是我这辈子开过最好开的车了，踩下离合就能挂档、车也有劲，而且这车还有空调，我刚开的冷风车里一直凉飕飕的一点都不热！” 余副厂长脸色有些难看：“这车就没什么毛病？” 小李诚实的摇摇头：“没感觉有什么毛病啊？座位又大又软比咱们的210坐上去要舒服，开这车简直是享受啊！” 余副厂长这下真生气了：“你要知道你是我们北汽的人，怎么能光说东风厂的好话呢？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要是不想干了，趁早给我滚蛋！” 驾驶员小李脸色也不好看了，没吭声继续开车。 余副厂长又想起来刚才被冻醒，继续骂道：“开什么空调，我好不容易睡一会还被冻醒了，一点脑子都没有！” 看到驾驶员把空调关了，他还继续叨叨：“车上装什么空调，有车开就不错了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都是资本主义做派！” “小李你这思想也有问题，车上有空调你不请示就偷偷用，享乐思想很严重啊！” 小李深吸一口气，一句话不说。 四月份也有二十多度了，太阳通过玻璃照到车里受温室效应的影响，一会余副厂长就觉得热起来，摸索一阵把窗户摇了下来。 吹了一阵风余副厂长又觉得酒劲上来有点想吐，这下不敢再吹了，把玻璃摇上来两眼一瞪：“把窗户关上，不知道我喝酒了不能吹风吗？” 看到小李把窗户关了他才满意的闭上眼睛，这回是没睡多久又被热醒了。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余副厂长把窗户摇下来一些，呼呼的风一吹他差点吐出来连忙又把窗户关上。 想了想他嘴里嘟囔着：“我倒要看看这资本主义的空调到底有哪些缺点，小李你把空调打开，温度放低一点，不体会一下怎么好批判呢？” 小李眼中的鄙夷都快掩饰不住了，默不作声的把空调打开，温度调到了最低。 随着空调出风口处凉风吹来，余副厂长满意的点点头闭上眼睛。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4章 告状 到了北汽厂，余副厂长才睡醒，嘴上没说但心里觉得这勇士确实要比自家的210强不少。 到了车间，刘威也带着一帮厂领导赶了过来，看着勇士棱角分明的外观，大家都沉默了。 过了几分钟，刘威冷着脸说道：“拆，我倒要看看东风厂造出来了一辆什么车！” 几个工程师和高级工便围了上去打开引擎盖，准备拆车。而刘威把厂里的总工和技术科科长叫到了一边：“我听说东风厂连个总工都没有，就技术科长是个搞机械的大学生。你们两个也都是大学生吧，还是搞汽车的老人！” “为什么人家就能设计出这么好看的车型，你们俩却只会仿照威利斯？” 总工和技术科长无言以对，沉默着不吭声。 刘威瞪着两个人，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几句话：“现在车也给你们弄回来了，照葫芦画瓢总会吧？我托关系打听到总部那边说对210最大的意见就是只有两个门，现在你们就开始改，改成四个门。” “而且外观也必须大改，要比勇士更好看才行！” 说完扭头就走了。 技术科长看了眼总工，小声说道：“我和东风厂的老沈认识，听说他们厂的车都是宋厂长亲手画出来的外观！” 总工叹了口气：“行了，现在不说这个了，先拆车吧！” 整个拆完总工和技术科长有些绝望了，发动机怎么成顶部进气的？变速箱还有同步器？更不用说这车载空调、带螺旋弹簧的底盘了。 等车拆完北汽又开会，会上刘威紧紧盯着总工和技术科长：“车也拆了，你们两个说说什么时候能设计出更好的车？”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吭声，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刘威一拍桌子：“说话啊，哑巴了？” 总工硬着头皮说道：“东风厂的车上运用了很多新技术，我们厂都没有！” “没有就学、就照着模仿，咱们搞井冈山、东方红不都是这样吗？”刘威大怒。 见两个人不吭声了刘威黑着脸问道：“到底多久能搞出来差不多的车？” 总工无奈之下小声说道：“估计要三五年吧！” 顿时一群厂领导喧哗起来：“我们搞东方红都用不了三年，你说搞个勇士就要三年？你们是废物吗？” 总工和技术科长被骂的狗血喷头也不敢说话。 骂了一阵刘威拍了拍桌子：“行了，不指望他们了。既然一时半会厂里搞不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东风厂和勇士车都搞臭！” 在座的都点了点头，没办法谁让厂里的技术科太废物了呢？ 很快市里、一机部和总部都接到汽车制造厂的报告和游说，大概意思就是东风厂造得这些车都是资本主义残留，享乐主义严重，更和我们的社会主义不相符，应该立即废止并销毁！ 刘威更是在市里大放厥词：“领导，东风厂那生产线可是美帝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暗藏的祸心。你想要是有什么我们看不出来的陷阱，到时候我们部队上大规模装备以后再爆发，那把东风厂上下全枪毙了都挽不回来损失啊！” “还有那空调，苏联老大哥的车上都没装，偏偏他们就装了，这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必须要严加批判！” 市里也好一机部也好都有些尴尬，这时候讲政治是第一位的，刘威这么上纲上线让领导们一时都不好表态。 再加上习惯了计划经济的各位领导对东风厂自作主张搞车辆研发也有一定不满，形势顿时有些变化。 事情一直闹到市里大领导和一机部的大部长面前，让他们也有些头疼，最终决定由两家一起召开一次协调会。 接到通知又打听清楚后，宋远就觉得死活理解不了这种想法。习惯了好“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又怎么能理解“宁要某某的草、不要某某的苗”呢？ 即便是这些年一直身处这个年代受到了一些影响，但骨子里早已定型的三观哪能改变过来。 协调会上，市里大领导和一机部的大部长都没表态，只是先让两家厂子的代表发言。 刘威抢先发言：“各位领导，我严重怀疑东风厂存在一股以宋远为首的深受资本主义影响小团体，阴谋通过东风厂来破坏我国的生产，谋害我们广大指战员！” 这话一出口宋远和东风厂这边的人脸色都变了，而几位领导却脸色不变的听着刘威继续说下去。 刘威也不客气，开始说了起来：“第一，宋远前些年以创汇为理由多次前往广州，与美帝、法国等资本主义国家人员有来往，存在被腐蚀、叛国的可能！” “第二，宋远和五金厂在前些年创汇数额离奇，而他们用来创汇的什么拉杆箱、烤面包机都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人常用的东西，我严重怀疑是美帝为了扶持宋远这个大间谍而故意让他立功！” “第三，东风厂仅用了价值几十万的东西就换来了一条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而当时苏联老大哥都没这么大方过，我也严重怀疑这中间存在巨大的阴谋！” “第四，上级已经明确把研发新一代战场指挥车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厂，东风厂却偏偏以美帝的技术为核心拿出来了两款车，居心十分可疑！” “第五，经对东风厂的车辆拆解，车上使用了大量新技术，而且是我国目前都没有的新技术。我认为这些新技术中很可能存在重大隐患。” “大家试想一下，如果部队那边把东风厂的车辆定为下一代的战场指挥车，而车辆又存在重大问题的话，将给我军带来严重的损失！这也可能就是以宋远为首的资本主义小团体的目标！” “第六，就算车辆没问题，宋远作为一个和美帝商人有多次来往的人，也不适合参与这种军方涉密项目。如果他通过这个项目从咱们部队方面打探到大量机密，再泄露给美帝，会给国家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我强烈建议部队的这个项目以及以后所有的涉密项目上必须排除宋远这种政治上不可靠的人！” “最后一点，宋远一直到现在不结婚保持一个人，一定是因为独自一人才能更方便做见不得人的事，十分可疑！” 说完，刘威恶狠狠的瞪了宋远一眼。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5章 去意 听完刘威的话，市里大领导也好、一机部的领导也好都没吭声，只是转头看向东风厂这边。 宋远摆了摆手制止住想要破口大骂的李副厂长他们，脸色平静的问道：“说完了？” 刘威脸上一僵，没想到自己这么说宋远难道不应该心慌意乱或者赶快辩解吗？ 迟疑了几秒钟，刘威冷笑一声：“组织上给你个机会，我奉劝你坦白从宽，还有可能宽大处理。继续顽抗站在人民的对立面，那只有死路一条！” 等刘威说完宋远继续平静的问道：“说完了？” 刘威火气一下上来了：“怎么，还不肯老实交待？” 等了一会宋远见他没多的话了第三次问道：“说完了？” 这下东风厂的人都笑了起来，纷纷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刘威，让他大怒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的话刚才都说过了。 愣了几秒钟刘威悻悻的说道：“你先说，说完了我再说！” 宋远这才看向市里大领导和一机部的大部长：“各位领导，咱们现在给一个人定罪都已经可以和宋朝的秦桧一样采用莫须有的罪名吗？” 说实话宋远有些寒心，自己这几年光外汇就给国家弄来了上亿美金不说，也为国家做出不少贡献，结果刘威这样肆意的扣帽子，宋远相信这肯定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市里一位副职领导脸一拉说道：“宋远同志，有事说事！” 这位副职领导和刘威关系不错，也是他安排刘威在之前的周厂长出事后到汽车制造厂的。 宋远也放开了，硬邦邦的顶了回去：“领导，刚才刘威厂长说了六条，每一条都是可能、怀疑、猜测，这不是莫须有是什么？” 看到这位副职领导脸色难看起来想要说话，宋远抢先说道：“我现在也怀疑刘威是苏修在我国的间谍，目的就是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阻止我军装备更好的战场指挥车，破坏我们当前的大好局面！” 刘威顿时脸色大变起来，他举报宋远毫无心理负担，哪怕明知道如果上级采纳了他的举报，宋远必然是死路一条。可宋远举报他是间谍，这让他也忍不住心慌起来。 “你胡说八道！领导，他这是看我举报他了就故意打击报复，想把水搅浑！”激动之下刘威尖叫起来。 宋远冷哼一声：“你当上级领导都是瞎子吗？哪辆车好领导看不出来？明明就是你想拉低我军的战斗力，才故意满口胡言，影响提升我军战斗力的大事！” 后世已经有无数经验教训告诉宋远，千万不要陷入自证陷阱，你举报我那我也举报你，看谁倒霉！ 接着宋远正色说道：“各位领导，我申请组织上派遣两个调查组对我和刘威都进行彻查，谁有问题谁该坐牢就坐牢、该枪毙就枪毙！” “但调查完总要有个说法，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要是都没事的话，我以后天天举报他们汽车制造厂，反正说错了也没事！” 坐在中间的市里大领导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喝道：“胡闹！刘威、宋远，你们两个都是党员领导，今天当着我们的面一个举报对方是美帝的特务、一个举报对方是苏修的特务，两个人都不想干了是吧？” 宋远一梗脖子：“领导，我宁可不干，也不能背上敌特的名声！我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但一家老少除了我爹以外其他人都死在日本鬼子的手里，我爹也是打完日本鬼子又去朝鲜打美帝，总不能被我败坏了名声！” 市里大领导脸黑的和墨水一样，冷冷的看着宋远。宋远反而不在乎了，别人都想要自己的命了，还忍什么？大不了不干这厂长，自己还能饿死不成？ 一机部的大部长这时拉了一下市里大领导：“行了，老彭。宋远同志毕竟年轻，也是为国家立过大功的！” 市里大领导冷哼一声，决定不和宋远计较了，扫视一圈会场：“从现在起有事说事，谁再说没有证据的话，那就等着调查组吧！” “刘威，你说！你们汽车制造厂到底想干什么？” 刘威想干什么？他当然是想弄死东风厂和他们生产的汽车，好让自家厂子独霸京城的汽车行业啊！ 可这话不好说出口，想了一会他阴沉着脸说道：“领导，部里明确把国产指挥车下达给我们厂了，我们也辛辛苦苦造了出来，又送了三百多辆到部队上开展大规模测试，现在东风厂这么不讲规矩横插一手，我们全厂上下都不能接受！” “要是都像东风厂这样，以后咱们上级部门和计委的权威性还要不要了？我们坚决要求市里和部里取消东风厂造车的资格！” 市里大领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看向宋远：“你们东风厂呢？” “我们东风厂认为，部队方面需要的是好车，公平竞争谁的车更好就用谁的！”宋远平静的说道。 “如果按刘威厂长说的，任务下达给他们就必须他们干，那要是他们拿不出来部队满意的车，耽误了部队换装的大事，这个责任又该谁负呢？” “你！”刘威怒视宋远。 “本来就是啊！部队需要的是能提升战斗力的好车，而不是十几年前老掉牙的威利斯！”宋远满不在乎的说道，又把刘威气的火冒三丈。 宋远还不肯放过他，继续说道：“自己不努力，造不出来好车，就想打压我们这样实打实造出来好车的厂子！” 市里大领导不满的看了一眼宋远：“行了，宋远同志！都是领导干部了，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宋远低下头，把眼中的不满藏了起来。 沉思了一阵，市里大领导又和部里大部长小声商量了几句，最后说道：“经市里和部里商定，如果这次部队上选择了汽车制造厂的210车，那么东风厂就转产民用轿车和卡车！” “如果部队上选了东风厂的车，分出至少三分之一的数量由汽车制造厂来生产！” 市里大领导也是没办法，东风厂没市里和部里的帮忙也能活的很好，就算没了部队的指挥车业务，靠着发动机和变速箱业务也过的有滋有味；可汽车制造厂至今没有个龙头项目，全靠部里和市里的拨款生存，要是撒手不管的话，分分钟就能死给你看。 如果真被东风厂抢走了指挥车的任务，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汽车制造厂去死吧，只好委屈一下东风厂了！ 看到东风厂这边的人脸上都有些不服气，市里大领导脸一拉：“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不允许讨价还价！” 宋远低下头没吭声，真切的感受到观念上的巨大差异，第一次从内心中有了去意！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6章 转变 市里大领导发话以后，大家都没再吭声。 他继续说道：“如今放眼全国，只有我们京城是有两家能造出汽车的厂子，更应该团结起来，把汽车行业做成我们市的支柱行业！” “可你看看你们两个厂，都在搞什么？汽车制造厂车造的不怎么样，给别人扣帽子倒是熟练的很！宋远同志根正苗红给国家做出了大贡献，怎么在你刘威眼里就成敌特了？” “还有东风厂，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讲政治、讲规矩？之前市里对你们太放纵了是吧？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把两家各打五十大板以后，市里大领导最后说道：“以后再也不要让我听到你们两家还有这些破事，实在不行把你们两家合并市里也不是不能考虑！” 发了一通火以后，市里大领导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散会，宋远便面无表情的起身往外走。 还没走到楼下，市里大领导的秘书匆匆追了上来：“宋厂长，领导有请！” 到了领导办公室，市里大领导脸色却好了很多：“来，小宋！快坐！” 秘书端上茶以后市里大领导笑道：“小宋，虽然我最近忙没去你们厂，但也知道你们厂最近搞得不错。造出来的猛士车我不但见了还坐了，确实很好！” “你们能造出这么好的车，让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大感意外，这充分说明东风厂的领导班子是一个有战斗力的班子！” 喝了一口茶，他继续说道：“但是，小宋啊！你们厂也存在不小的问题！你们造车我很支持，但难道不应该汇报吗？咱们国家是计划经济，你们这样让计委的同志怎么做工作？” 批评了几句市里大领导又说道：“还有，今天是不是以为我偏心？汽车制造厂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全靠市里和部里的支持，之前造的北京牌、东方红牌都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大批量生产！” “如果这部队用车也被你们抢了，让他们怎么活？市里也受不了年年输血给他们啊！” “所以这次刘威他们反应这么强烈，你们搞的这是要断了他们的活路！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东风厂能过的很好，市里可不是要偏心一些汽车制造厂？” “宋远同志，你是党员也是领导干部，应该能理解市里的难处吧？后面你好好干，如果哪一天你们厂发展的更好，市里把汽车制造厂划给你们也不是不行，你看农机厂不就划给你们了吗？” 心里想着这不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脸上却一副感动的表情：“是，领导！东风厂坚决服从市里的指挥！” 市里大领导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你年纪轻轻就身为一厂之长，确实有一些同志不理解。但你放心，你身后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给你保驾护航呢！” “不管这次部队上选用谁的车，你都好好干！我等着你们东风厂再制造出轿车、卡车！”说着他还拍了拍宋远的肩膀！ “是，保证完成任务！”宋远起身说道。 回到东风厂，宋远和大家简单开了个短会，说了下市里大领导在办公室的鼓励话，让大家放心好好工作。等回到办公室以后，宋远就开始沉思起来了。 “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啊！”宋远沉思了一会，忍不住叹息道。 在后世，哪怕是比较激烈的官场斗争，也很少有出手就奔着要对方性命的行为，大多数还是调职、退休，要不然就是蹲几年监狱，一年也看不到一个死刑的案例！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宋远隐约知道这时候的官场不太成熟也不太讲究，思前想后决定自己还是走企业这条路线，风险比较小也能为国家和民族做点实事。 要不然真以为宋远没机会回到政府序列中？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罢了。再搞运动让自己安排大家炼钢铁、打麻雀，干吧实在是违心、不干吧迟早会被拿下！ 可没想到这时代混企业也这么危险，汽车制造厂过来说两句好话，再请上面下达个命令，宋远还能藏着猛士和勇士的图纸不给？ 这时候讲究全国一盘棋、无私奉献宋远也能理解，家底太薄没办法嘛！ 可没想到汽车制造厂不知道是不是瞧不起东风厂，反而采取这种想一棍子打死东风厂和宋远的方式，让宋远才真实的体会到自己和这些斗争了一辈子的老一辈思维上的巨大差别！ 在宋远看来两家坐一起商量一番，互相让步最终妥协达成一致，这事不就解决了？毕竟只是人民内部矛盾，要和谐嘛！ 可在刘威他们看来就是东风厂想要逼死自己，那干脆我先下手为强找到你的弱点弄死你们，这样就全是我的了！毕竟战争年代大家打仗就是这么打的！ 大概想明白了刘威他们的思维，宋远更头疼了。 这年头生产力不发达，宋远自从到了当时的五金厂就为了避免影响其他人一直是在搞发明和创新，就是想做大蛋糕而不是和别人抢食，拉杆箱、小家电这些莫不如此。 这唯一一次业务和别家有交叉重复，就是搞汽车了，面对的还是相对比较弱小的汽车制造厂，结果就收到了这么强烈的反扑！ 这不仅让宋远担忧起来，自己领导东风厂肯定要做大做强，以后必然会进入到其他企业的业务范围。哪有那么多蓝海区域等着自己去开拓呢？ 这样一来，以后类似汽车制造厂这种斗争必然会很常见，自己真能斗得过如今这些饱经沙场不把命当回事的老前辈吗？ 就算一直能取胜，可赢了这些于国家有大功的老革命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反而是结下了一堆仇敌在阴暗的角落里死死盯着自己，偏偏自己身上又有不能说的秘密，一辈子都要提心吊胆的！ 更何况如今已经是62年了，再等三四年人道洪流席卷全国，那个年代更是令人恐惧！ 罢了，不如南下去港岛。就算在商海里搏杀，弄死几个资本家宋远也毫不在意，总比和这些老革命斗来斗去强吧！ 那里的资本主义规则，反而让宋远更为适应一些！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7章 陆地巡洋舰 逐渐想明白以后，宋远便打定了主意，与其冒着生命危险和国内的这些老革命们争抢一些自己并不看重的东西，不如南下港岛和资本家们拼杀！ 一样能为国家做贡献，说不定贡献还能更大一些！ 接下来宋远在东风厂就逐步低调了，按部就班的开发SUV车型，按部就班的配合胡建强搞大型轿车，也配合着把后世的红旗CA7600的大概样子画了出来。 红旗CA7600是一汽为了建国60周年搞的献礼车，标志性的船型车身、两个硕大的圆炮式大眼睛还有霸气的瀑布格栅，果然画出来以后就受到了钱穆他们的一致好评，纷纷决定东风厂的第一款轿车，就是它了！ 尺寸上东风厂没有夸张到6.5米长，而是放到了5.45米，发动机也定下来就用宋教授他们正在搞的340马力V8发动机。 宋远也是把正在研发的陆地巡洋舰和红旗当做自己在东风厂的收官之作，一门心思铺在研发上，对厂里的日常管理都交给了李副厂长，在人事上也和钱穆有商有量的，做出了一些让步。 如此下来宋远在东风厂也好、在工业局也好的名声反而更好了一些，都说市里大领导和宋远谈完话以后他成熟不少！ 除了搞汽车研发以外，宋远的大部分精力又放到了三分厂上，带着齐副厂长他们继续研发电饭锅、咖啡机这些新产品。 如此到了七八月份，新产品研发的差不多了宋远就正式在厂里的会上提出这个秋季的广交会他带队去广州。 钱穆有点吃惊的劝了两句，才被举报过和外国人接触多有敌特嫌疑，不怕再被举报吗？ 但宋远却坚定的说道：“钱书记，正因为被举报了我才要去，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做贼心虚呢！这次咱们可以多去几个人，管纪检的老方也跟着我全程监督！” 话说到这份上，钱穆只好答应下来，要不就是不信任宋远了。 到了八月底，以猛士为基础简化底盘后的陆地巡洋舰生产出来了。在厂里测试了一番，越野性能比起勇士都要差一些，但面对一般的山路和土路那是绰绰有余！ 3米2的轴距让里面的空间是宽大无比，后排坐下后足有3拳的距离。而它的外观，和这时候的车相比更是降维打击，就连老派一些的钱穆都直夸好看。 这次钱穆说什么也要给市里报喜，一直说勇士和猛士出来因为涉密没搞报喜这一套已经遗憾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又造出来民用车了必须要大张旗鼓的给组织报喜，也是打响东风厂名头的头一炮，省的别人还以为东风厂只会造拖拉机呢。 拗不过激动的钱穆，宋远只好默许了，不过好说歹说劝他再等两天，多凑几辆一起去！ 到了8月29号东风厂里又是锣鼓喧天，20辆黑白两色的陆地巡洋舰停的整整齐齐，车头上都挂着红布丝绸的大红花，后面则是几辆大卡车，站满了载歌载舞的厂职工。 主席台上的钱穆看向宋远：“你说几句？” 宋远摇摇头：“我就不说了，钱书记你说吧！” 钱穆兴高采烈地说道：“同志们，咱们厂的又一款新车下线啦！一起去给首长们报喜，好不好？” “好！”底下上千名职工的喊声直冲云霄。 钱穆手一挥：“出发！” 大家都上车以后，20辆陆地巡洋舰就同时发动，从东风厂的大门鱼贯而出，后面的职工则是在大卡车上敲锣打鼓！ 出了东风厂拐到东直门外大街，街上的行人先是被锣鼓声吸引，接着看到阳光下闪闪生辉的车队，都忍不住停下脚步，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更有胆子大的跑到车队侧面大声问道：“爷们，你们这是什么车？” 车上的钱穆老脸快笑成花了，大声说道：“这是我们东风厂新生产出来的越野车，叫陆地巡洋舰！” 当时给车取名的时候，宋远随口说了这个名字，大家都觉得很有气势。都知道巡洋舰厉害，咱这车是陆地巡洋舰，肯定也厉害！于是就定了下来。 车队一路缓缓开到市里，引得无数人围观，路上碰到好几辆公交车看到车队都干脆停下来不走了看热闹，等车队走远后才继续前行。 而车上的人们也不以为意，都在议论这没见过的车还有东风厂。 到了市政府，早就接到消息的市里大领导已经下楼等着了，看到车队也是惊喜，之前的勇士和猛士很好看，但不太对他的胃口。可这车就太让人喜欢了，一样霸气又没那么重的军队味道，一看就是一辆好车！ 车队停下，钱穆和宋远代表东风厂送上喜报，市里大领导亲手接过后笑道：“老钱、小宋，之前听你们说要再造一辆民用的越野车，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更没想到造的也这么好！” 钱穆笑的大牙都露出来：“都是在领导的支持下，全体东风厂干部职工努力奋斗的结果！”宋远则微笑着没吭声。 市里一群领导纷纷上车体验了一会，市里大领导笑道：“走，咱们干脆去海子给领导他们报喜！让他们也看看我们京城汽车的发展！” 准备了一下，车队又调头朝着海子驶去，停到了一处广场之上。 很快各位大佬们都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硬朗霸气而又带着强烈的工业美感的陆地巡洋舰，大佬们都是惊喜。 就连操持着浓重湖南口音的大佬都夸赞道：“好啊，咱们现在也能造出这么好的汽车，我看比我见过的外国车都要好看，京城汽车厂的同志真了不起！” 宋远和钱穆顿时尴尬起来，还是市里大领导解释了一番，这是东风厂造出来的，又顺带着介绍了东风厂从造拉杆行李箱起家，自己换来生产线生产发动机，又开始造车的经历。 大佬听了更是欢喜：“这是好事啊，不靠国家扶持、自力更生都能造出这么好看的车，东风厂的同志是真的了不起！” “咱们国家要是多一些像东风厂这样的厂子，我们就可以轻松不少喽！”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8章 南下 各位大佬上车体验了一番，宽大的空间、舒适的座椅也让大佬们非常喜欢。 湖南口音的大佬笑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坐上这车啊？” 宋远连忙解释道：“首长，这车造出来以后还要进行各种环境的测试，我们计划着北边漠河、西边沙漠、南边的雨林、西北的高原都要跑一跑看看效果，这样才能造出来真正适合咱们国家的车！” “这样跑一圈我们预计要到明年才能定型！” “要得！没想到造个汽车还有这么多规矩，又学到了！”大佬爽朗的笑道。 整个围观了一阵又都上车在海子里转了两圈，各位大佬都散去忙工作了。反而是先生留下来，仔细问了问东风厂的发展情况。 听到宋远和钱穆汇报东风厂发展的很好，目前还有大型轿车也正在开发、V8大马力发动机也快成功了，先生高兴的笑道：“很好啊！早点造出来，我们外交口的礼宾车也该换了，不能总是用北边的车嘛！” “你们这次造的车也不错，等定型了外交上也可以配上一批！” 回到东风厂，全厂的职工听说自家的陆地巡洋舰受到了大佬们的接见和夸奖，一个个都兴奋不已，欢呼声直冲云霄，让不远处的第三轧钢厂所有人羡慕的两眼发红。 当天下午就有三四家报社过来采访，宋远直接把钱穆推了出去：“钱书记，你是一把手代表我们厂正合适，当然应该你去了！” 钱穆受宠若惊，但也高高兴兴的接受采访，把东风厂上下都夸了个遍！ 随后的这些天，宋远始终保持低调，全力准备这次广交会之外，开始利用这几年的人脉收集一些大小黄鱼、古董、玉石等等。 这些东西在大陆目前都不怎么值钱，但在港岛的价格就不一样了。 这两年宋远建立的人脉也不少了，再加上他手上又不缺钱又不缺物资，把冷藏车内的物资清空以后，一个来月他就收集了小半车的古玩珍品。 不要觉得小半车很夸张，光是木器厂的老王那里收到的紫檀木、黄花梨的家具就占了一半！国营艺术商店里采购的又占了四分之一，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东西是找人换的或者是簋街上买到的。 再就是宋远又去拜访了轻工业局的沈局长，托他联系了一批云南的咖啡豆，又用小四轮换来一批奶粉、白糖这些，带着人摸索着自动咖啡机的咖啡配方了。 这么准备到九月底，上面了解完东风厂的库存车辆数目后下了通知，让东风厂这次带上100辆陆地巡洋舰去广州，作为官方接待用车！ 前两年咱们国家连续三年大灾，连预定外国的工业设备都退掉转而从加拿大进口粮食，如今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也想对外展示一下实力。 接到命令后宋远就带着大家检修车辆，选出了最好的一百一十辆汽车准备运往广州。多余的十辆当然是备用车了。 上面这次也很大方，直接安排铁道部给宋远他们了一个货运专列又加挂了2节客运车厢，东风厂这边足足要去40多号人，保养维修的、教怎么开这种新车的就有30多人。 到了10月2日，宋远带领着几十号人登上列车前往广州，由于是专列路上不怎么停靠，这次只用55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 到了广州，组委会和市政府的人已经在火车站等着，见了宋远十分热情：“宋厂长是吧，欢迎欢迎！听上面说贵厂新造出来了一款首长们都夸的好车，我们立刻就打了报告申请贵厂支援，总不能在外国人面前落了面子吧！” 宋远也很客气：“您过奖了，都是一家人！” 看着一辆辆外观设计超越时代的陆地巡洋舰从火车上开下来，组委会和市政府的人都是一脸惊喜，广州市的工业局局长更是连连追问：“这是咱们厂生产出来的车？咱们厂都能生产这么好看的车了？” 宋远确认以后那名局长还不住的摇头赞叹：“不愧是京城，汽车工业都发展的这么好！” 接着好奇的打听到：“我听说京城除了你们东风厂，还有个汽车制造厂，想必实力更强吧！” 宋远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啊对对，他们的实力确实很强！” 知道内情的人在旁边都偷笑起来。 而上了车后广交会组委会和市政府的人都彻底放下心来，里面的真皮内饰、棕色桃木装饰，看上去就足够高档。一路往展馆走的路上再感受一下平稳的车身、宽大的空间，心里都直呼“妥了！” 而那位工业局局长则在心里盘算起来，能不能和一机部申请一下引进这款车，广州太需要汽车工业了。 要说广汽集团在后世那也是大名鼎鼎，凯美瑞、汉兰达还有自有的传祺都卖的不错，但却是几大国有汽车集团中成立最晚的一个，1997年才正式成立。 而它的前身则能追溯到54年的广州市公共汽车修理厂，工人们用双手敲出来了第一辆“华南”牌公共汽车！如今汽车修理厂每年也能产出一百多辆公共汽车，也不算是毫无基础。 如果能和东风厂谈好援建一个汽车厂，整个华南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苦兮兮的了。 想到这他就扭头问向后座的宋远：“宋厂长，听说咱们厂的发动机和变速箱都是自产的？是不是前两年你在广交会上换回去的那条？” “对，陈局长好记性！”宋远笑道。 “那产量有多余的吗？”陈局长急切的问道。 “目前还是有的，一汽那边发动机产量也提升的很快！”宋远自然说了实话。 “那太好了！宋厂长，看在广交会也是您的福地的份上，能不能分配给我们一些产能？”陈局长想的很好，有了发动机和变速箱，再请上面协调要来一套图纸，自己哪怕带头去拎大锤也要敲出来这个名叫陆地巡洋舰的车出来。 宋远含笑说道：“我个人完全同意，不过这事还要和部里说！” “好！宋厂长果然爽快！我回头就给部里打报告！”陈局长激动的说道。 宋远没再说话，心里则想着难道广汽要提前出世了？这下就更有意思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9章 再见张远山 车队很快来到了展馆，在这里外贸部、广交会组委会和广东省的领导已经等着了，他们也想看看被上级点名送来的车到底是什么样的。 毫无意外，宋远他们造出来的陆巡仅仅是外观就征服了这一大帮的领导，特别是广州当地和华润的同志。 广州是如今我国对外的窗口，华润更是扎根在港岛，对这些老牌资本主义帝国的实力更清楚，也更了解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因此对上级派过来的车没抱太大希望，只想着能说得过去、不丢面子就行，结果没想到宋远给了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这时候虽然也有了民用越野车，比如说JEEP1955年推出的大名鼎鼎的JeepCJ-5，其实就是威利斯的M38民用版。 一辆修复的CJ-5，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还有就是英国路虎公司1954年推出的LandRoverSeriesI，样子更有些奇葩，和后世的皮卡车有些相像。 像不像皮卡？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即便是58年推出的LandRoverSeriesII，那也和军用的越野车差不多，方方正正不说还是备胎放在引擎盖上，这让他们哪能想得出来国内竟然还有陆巡这种民用的大型SUV车型呢？ LandRoverSeriesII，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流线型的车身、庞大的尺寸再配上霸气的前脸，让不少领导都惊呼出声：“这，这是我们的车？” 人群中的张远山也是两眼放光，这车太符合他的口味了，低声对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丁总，这车就是宋远同志执掌的京城东风厂制造出来的！” 旁边的男子就是华润的总经理丁固同志，是60年12月受上级任命担任华润的总经理，之前就听张远山提过好几次的宋远，说是个难得的外贸高手，没想到搞重工业也这么强。 仔细打量了一会上百辆陆地巡洋舰组成的大车队，丁固忍不住点了点头：“远山，回头抽个时间我们一起见见宋远同志，就冲着这车辆的外观，洋鬼子们也会喜欢的！” 张远山含笑点了点头：“好的，丁总！之前我就邀请过宋远同志到华润来工作，他一门心思要搞工业，没同意！” 丁固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人才，在哪都是稀缺的！咱们现在说起来规模不小，但主要是做代理贸易，说白了就是个二道贩子，宋远同志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等车队停稳，宋远从车上下来以后，张远山又指了指宋远给丁固介绍了一番。看到宋远这么年轻，丁固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宋远同志这么年轻，果然是少年俊杰！” 接着对张远山笑道：“这么年轻就执掌一家大厂，成绩更是突出到我在港岛都听说过，远山你邀请不动才是正常的。” “换了我也会是这样，好好的厂长不当，到华润来卖生猪吗？” 这是丁固的自嘲，这时候国内往港岛大批量供应各种农副产品，偏偏又对外贸一无所知，让华润在这中间受了不少的夹板气。 比如说今年夏天，华润和某省谈妥了往港岛出口一批生猪，省里为了节省运费，把一条能装200头生猪的船上硬生生塞进去了400头，结果到了港岛一船生猪死的就剩下1头了。 不但华润这边违约赔了一些钱不说，还被港岛政府以虐待动物罚款了700港币，罚款倒是小事但把华润的上上下下都折腾的够呛，心累！ 下了车的宋远不断和各位领导打招呼，毕竟也是前几届广交会的风云人物，很多领导都记住了宋远这个人。 外贸部的大部长笑道：“宋远同志，前两届广交会你怎么没来啊？少了你，我们的成交额都增长的慢了！” 宋远连忙摆手：“领导您客气了，这两年主要在忙活这个呢！”说完拍了拍身后的车身。 接着又笑道：“虽然没来，但我一直也在关注咱们广交会，从报纸上看到在您的带领下这成交额是逐年增长，少一个我也无碍大局啊！” 大部长哈哈笑了起来，这年头的外贸不好做，以前还是和苏联以及社会主义阵营为主。60年苏联翻脸撤回专家又开始逼债以后，咱们国家对外贸易就主要依靠广交会和港岛了。 这种情况下广交会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好，61年全年两次的成交额达到了3亿美元，比60年要增长18%，这也是大部长的得意之处。 投桃报李，大部长也笑道：“小宋你这两年也没白辛苦啊，看到这车我就知道你的成绩也不小！我在外国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车！” 宋远顺势邀请大部长和各位领导到车上体验一番，而带冷气的空调又让大部长也吃了一惊，广东这边的同志们更是两眼放光。 这年头能有个电风扇都已经是一般人家的奢求了，而这车上竟然还有吹冷气的空调？对于广州这个炎热潮湿的地方，简直是太实用了！ 那边市里工业局的局长趁机找到省领导，提了自己的想法：“领导，我在路上和宋远同志沟通了一下。他们东风厂生产的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也都有富余，咱们要是直接调拨一批过来，再请一机部要来图纸，我有把握在这也生产出来一样的车！” 省领导也有同样的想法，连连点头说道：“对，全国一盘棋嘛！等下我就亲自去找一下一机部的同志，还有这个车载空调也要带上！” 周围几个领导都齐声附和：“对，咱们要求不高，一年生产上一两千辆，就能解决大问题了！整个华南地区就不用进口那么多汽车，省下的钱可以办不少大事！” 陪着外贸部大领导说了一会话，宋远又来到后面。 张远山正和丁固坐在车上体验陆地巡洋舰的宽大座椅，丁固笑着说道：“远山，我看这车在欧美也有市场，最起码港岛那些富豪就会有不少人喜欢！” 张远山也是连连点头：“就是，港岛的天气也热，这车又有冷气、视线还好，肯定能够大卖！” 这时宋远走了过来：“张总，好久不见！”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0章 夜话 张远山一见是宋远也十分高兴：“宋远同志，好久不见！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华润的总经理丁固同志！” 宋远连忙伸出手来：“丁总您好，我是东风厂的宋远！” 丁固也伸出手来：“宋远同志，你的大名远山同志提了好多遍，我的耳朵都要磨出老茧了！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丁总您客气了，和您这样的前辈相比，我还差得远呢！正要向您多多学习！”宋远谦虚的说道。 见宋远年少成名还这么低调，丁固也在心里默默点头，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本身担任过东北财经大学的书记又转任外贸部机关工委书记的丁固很喜欢有能力的年轻人，见猎心喜的他笑道：“我只会搞贸易，不比宋远同志能造出这么好的车，是国家的栋梁！” “哪里，没有华润和广交会带来的机遇，我也买不到生产线，更造不出来车啊！”宋远继续低调。 张远山见宋远和丁固一老一小互相吹捧聊得挺投机，就笑着插了一句：“宋远同志，这好久没见，晚上我请你一起吃个饭，咱们可以好好聊聊！” 宋远含笑答应下来。 刚到地方，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宋远也没和他们多聊，就忙活着住宿、车辆交付、安排培训等等的事情。 即便如此他也没忘找到组委会的人，联系在东风厂的展区加装自来水进水管，千辛万苦搞出来的全自动咖啡机没有水源可不行。 忙活了一天，才算把这些事情都办的差不多，快下班的时候宋远正看着组委会安排的工人加装水管呢，张远山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宋老弟，还忙的呢？” “张总来了啊，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宋远也笑脸迎客。 又等了一会看着师傅把水管装好，宋远才跟着张远山去了广州市著名的爱群酒店。 爱群酒店始建于1937年，共有15层，总高64米。建成时是南中国第一高楼，在广州保持最高建筑称号足足30年，直到66年在它的东侧建了18层的新楼，这才让出了第一高楼的名头。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爱群酒店建成后就是东南亚三大豪华酒店之一，无数名人在此下榻。至今酒店里还保留着李宗仁书写的“宾至如归”开业题词。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五六十年代，爱群酒店是广州市最重要的涉外场所之一，第一任广州市长叶市长多次在此接待外宾，各国领事馆每次举办宴会更是指名要爱群酒店的厨师、服务员。 像这次广交会，霍家的霍先生就长住1033号房，澳门的何家何老先生带着儿子就住在最好的1401号房，他的儿子就是后来的何特首。 而到了1984年爱群酒店改建新增了旋转餐厅后，更是轰动了整个广州市，所有谈恋爱的小年轻们梦想就是在旋转餐厅里俯瞰外面的珠江吃顿浪漫的晚餐！ 丁固和张远山一个副部级一个正厅级，来到广州当然也住在这里，今天说好了要请宋远吃饭，早早就要了一个包厢。 到了包厢又稍坐一会，丁固也过来了。 三个人寒暄一阵坐下，服务员就把菜送上来了，这年代也不敢铺张浪费，就是简单的四菜一汤。 张远山拎出来一瓶茅台，笑道：“小宋，喝两杯？” 宋远笑着答应起来，看了一眼包装是这时候少见的外销版茅台—“飞仙牌”！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张远山见宋远好奇，就笑着解释道：“茅台酒厂58年的时候委托我们在港岛给他们注册的飞仙牌，专门用于外销的。这次我带了几瓶过来！” 宋远这才明白过来。 上辈子作为一个跑车的土鳖，他就听说过五星茅台、飞天茅台还有传说中的“三大革命”茅台，还真不知道有个飞仙茅台。 至于三大革命，那是66年才有的，背标上有三大革命的字样，因此而得名。这时候的内销茅台还是叫金轮茅台。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作为在场三人中年龄最小、级别最低的一个，宋远自觉的接过酒来倒酒，三个人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很少喝酒的宋远也体会不出来什么口感纯正、醇香浓厚，只觉得喝下去还挺顺，确实有股香味。 三个人边吃边聊，既然宋远有了跳槽华润的想法，就打听起华润如今的情况来。 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张远山就介绍了起来。 作为最上面在港岛的重要布局之一，华润在港岛的任务也很重。 成立之初华润本身就是地下党在港岛的据点，等新中国成立后慢慢的把统战的任务是交给了港岛新闻分社，但其他的任务一点也不少。 在港岛华润最核心的任务就是出口专营权，国内出口港岛及很多国家的150多类近2000种商品的出口代理权甚至定价权都在华润的手里，为国家肩负着创汇的使命，每年的创汇金额也是以上亿美元来计算。 第二块任务就是利用身处港岛的地理优势，为国家采购需要的各种物资。比如说60年的时候丁固就带队前往加拿大，和苏联一番较量之后成功采购了50万吨小麦运回国。 说到这张远山佩服的说道：“小宋你不知道，60年咱们国家闹旱灾的时候，苏联也粮食大幅度减产，据说动用了几百吨黄金满世界的收购粮食。” “丁总当时也是顶着苏联的压力，抢先一步和加拿大谈好合同，好不容易才买回来了这50万吨粮食运回国！” 听到这宋远也是敬佩不已，端起酒向丁固敬了一杯：“丁总，我在国内知道情况，丁总的采购是救人无数啊！” 喝了这杯酒，张远山继续介绍起来，华润还有一项任务就是保障港岛的物资供应，也是之前他说过的华润在港岛地位很高的原因。 今年3月经上面的首长特批，从内地的武汉、上海和郑州专门开了三趟快车，运送各类生鲜肉食等到深圳，过关后交由华润下属的五丰堂出售，保障港岛的供应，巅峰期能占到港岛同类物资供应的90%以上。 听到这宋远就明白华润的底气在哪了，掌握着如此庞大的资源，难怪之前张远山对港岛的黑社会什么不屑一顾！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1章 欢迎加入华润 听张远山说的三趟快车，宋远也是咂舌，在他的印象里这三趟快车在港岛回归的时候还在运行，那岂不是运行了好几十年？ 而事实上这三趟列车足足运行到了2010年，累计运送活猪活牛一亿多头、鸡鸭等家禽十多亿只，至于蔬菜水果和蛋类那就多的没法计算了，号称是港岛的生命线。 一直到后世经济发展起来，冷链运输费用大幅度下降以后的2010年6月，最后一列才停运！ 而最后一项任务就是为国家代办很多事项。比如说东风厂的拉杆行李箱专利、茅台的商标等等，都是华润代办乃至代持的。 而这时的华润下属已经有银行、期货、零售、地产、五丰行等数十家分公司，掌握着数千万美元的资产，在港岛也是巨头之一。 这么了解了一番，宋远心里有底了，也觉得如果自己去了华润，背靠大树也可以让自己大展手脚，干出一番事业来。 见宋远对华润的业务这么感兴趣，丁固心中一动，问道：“宋远同志，光听我们在这自卖自夸了，你还没说说你们东风厂这两年发展的怎么样！” 宋远笑了笑，就给两位介绍了一番东风厂的现状。 听他说如今东风厂已经能年产汽车上万辆、发动机数万台，已经开发出来3个车型正在做测试，还有大型轿车在开发的过程，目标直指首长用车，两位领导也惊叹这发展速度。 张远山又问起东风厂这次来广交会的打算，宋远笑道：“这次没什么特别新鲜的玩意，除了以往的拉杆箱、多士炉等等，这次又新增了电饭锅和全自动咖啡机，还不知道受不受欢迎呢！” “另外就是今天两位看到的陆地巡洋舰车，还没测试完正式定型，但车载空调基本上成熟了，这次也作为一件展品，看能不能卖出去一些。” 张远山在华润干了十几年了，对国外的市场比较了解，当即笑道：“那应该没问题，欧美的车辆上现在还没普及车载空调，只要咱们这边价格合适，卖出去一些不难！” 这么聊了一阵，丁固装作无意的问道：“如今东风厂发展的这么好，不知道宋远同志今后是如何打算的？一直在东风厂干下去吗？” 宋远心里想着来了，故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现在也没想好！” 张远山微微一怔，立马问道：“宋老弟，莫非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那倒不是！”宋远摇摇头笑道：“丁总、张总，主要是东风厂目前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期，三五年之内很难有新的突破了！” “哦？愿闻其详！”张远山不太懂重工业，便请教起来。 “是这样的，重工业的发展是和很多方面息息相关的！大家看我们厂这两年发展很快，连续造出来三款车，其实这都是建立在第8届广交会时和美国商人换来的汽车发动机、变速箱生产线和技术上的！” 这个不难理解，丁固和张远山都点点头。 “如今我们厂已经初步掌握了这引进来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技术，在此基础上开发出来的车用的都是这一套动力，可也不能一套动力换壳生产五六种车型吧，性能都差不多的情况下，这是浪费资源！”宋远继续解释道。 丁固和张远山继续点头表示理解。 “目前我们想基于这套引进的技术加以改进，和我们合作的华清大学汽车系几位教授也有些思路，可实际上却有很多困难！” “比如说在材料上，需要更好性能的合金；比如说在机械加工上，需要更好的多功能组合机床；比如说在性能上，需要更大功率的锻压机等等！” “而这些材料、设备都不是我们东风厂能解决的，还依赖国内许多厂家的努力！” 说到这丁固和张远山自然都明白了，这些问题解决不了，东风厂想提升发动机的性能也办不到。依靠八级工手搓几台高性能发动机倒是有可能，可是不能大规模生产还是没什么用。 而且就算生产出来几台，材料不过关的话在使用过程中也会出现一大堆问题。 难怪宋远说东风厂已经到了瓶颈期，什么时候能突破也不确定了！ 丁固想了想问道：“那不能再从国外引进技术吗？” 宋远摇了摇头：“丁总您有所不知，上次能引进这条汽车发动机生产线已经是运气好，用古玩界的话说叫捡漏！” “主要原因就是二战后汽车发动机技术发展的很快，那条生产线不过用了十来年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比如说我咨询了华清大学的教授们，50年代初的时候美帝的汽车发动机还是以直列6缸、8缸为主，100多匹马力！” “到50年代中期就以V型发动机为主，功率一下能涨到3、400匹马力！据说现在已经有了V12缸500多匹马力的发动机了，这种情况下美帝那边自然要淘汰直列8缸的发动机！” “现在想引进这种发动机，美帝那些奸商自然不肯卖，就算卖也会是天价咱们买不起！” 丁固这才明白，自嘲的一笑说道：“果然隔行如隔山，没想到是这样的！” 接着关心的问道：“那宋远同志你是怎么考虑的？” “只有等了！”宋远带点苦笑的说道。 “重工业就是这样，东风厂正在研发V型的8缸发动机，可就算设计出来了，因为材料和加工精度要求都很高，小批量造几台问题不大，但大规模生产的条件几年内还不具备！” 丁固和张远山听到这对视一眼，这么说宋远接下来几年也没什么事干了？ 轻轻对着宋远示意一下，张远山就明白了丁固的意思，试探着说道：“那你这几年不就是没什么事了？有没有想过换个环境，干些更有挑战性的工作？” 宋远呵呵一笑：“张总，我也想过，可国内各厂的水平都差不多，一汽也未必比我们东风厂更强，在哪都一样啊！” 张远山大喜：“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们港岛华润？之前你搞轻工业、重工业都很厉害，这重工业一时半会儿没什么突破，可以来我们这搞轻工业嘛！” 宋远略带犹豫：“这…，上面不一定同意吧？” 丁固连忙说道：“没事，我和外贸部说，直接给你下调令！” 宋远也不再矜持了，笑道：“张总前两年就邀请过我，当时考虑东风厂才成立实在走不开。如今东风厂已经走上正轨，而丁总和张总又再次相邀，再拒绝那就是我不懂事了！” “我愿意加入华润这个光荣的大家庭！” 丁固和张远山大喜过望，对视一眼以后丁固伸出手来：“宋远同志，欢迎你加入华润！”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2章 职务 见宋远答应下来，丁固和张远山都是大喜。 国内懂外贸的人不多，华润也是犯愁，天天要干给国内厂家擦屁股的事。 前几天新加坡要一批文房四宝，当地的法律规定包装上必须要有英文。华润给厂家说了八百遍，结果发过来的货还是全中文，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在港岛重新印刷了一批外包装，又误了交货期最后被扣了一大笔钱。 即便是给外贸部告了一状，外贸部也拿这些当地的企业没办法，只能以后少给这个厂安排出口任务。 丁固作为总经理，想了想说道：“宋远同志现在是什么级别？” “行政13级！”宋远笑道。 “那就给你提一级到12级！”丁固立马说道。 “谢谢丁总！”宋远对这个也不怎么看重。 想了想丁固又问道：“宋远同志是想在集团总部任职还是到分公司当负责人？” 之前宋远也考虑过，便大方的问道：“丁总、张总，据我所知咱们集团是以转手贸易为主，那么没有自营的业务吗？” 丁固笑了起来：“宋远同志很敏锐啊，集团目前的确没有什么自营业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缺乏人才，就连转手贸易都干的跌跌撞撞，更别说自营业务了。” “不过如今有了宋远同志，我想集团也完全可以向这一方面发展！” 历史上华润集团是一直做转手贸易做到改开实在做不下去了，这才开始大力发展自营业务，又借着改开率先推行“三来一补”，后面才腾飞起来。 “两位领导也知道我搞个发明还是可以的，如果集团没有硬性规定的话，我想在港岛也尝试一下！”既然丁固都不反对，宋远便开口说道。 “没问题！集团可以再单独成立一个分公司，主做自营业务，就由你来担任总经理！”丁固也知道想要宋远过来就必须要下血本，要不他好好干个东风厂的厂长，权力和前途一样不差！ “所需的人员由集团抽调一部分人，宋远同志也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再招聘或调动一部分人！” 又停顿了一下，丁固问道：“至于分公司的启动资金，集团可以为你提供500万港币！”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丁固的诚意也是足足的。 宋远挺满意这个条件，笑道：“那就多谢丁总了！我一定努力把分公司干好！” 张远山在旁边也笑道：“至于工资，我们集团执行的是和国内一样的工资，不过因为地处港岛，还有一份额外的补贴，总不能让大家在港岛饿死吧！” “这都好说！”宋远笑道。 “那不知道宋远同志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张远山问道。 想了想宋远说道：“这次广交会结束后，我回到京城交接一下工作就可以！” 丁固大喜：“很好，我尽快给外贸部报告，请他们下达调令！” 这时候的工作调动并不简单，首先要由接收单位下达调令、原单位也同意放人才行。要是原单位那边处的不好不肯放人，照样走不了！至于辞职？这年头基本上没人这么干！你的档案还要不要了？ 没了档案就相当于之前所有积累的工龄、荣誉、技能等级等等都被清空，而接收单位也不可能要一个没档案的人。 禽满四合院中刘光齐想调回京城，就是卡在没有接收单位，那时候城里人满为患，没足够的关系谁乐意从外地调人？ 宋远这要好一些，外贸部如今也是强势的大部委，打着为国家挣外汇的旗号调人一般是没多少单位会驳了他们的面子。 这样调动以后宋远就属于外贸部的人了，只不过是由外贸部派到下属的华润集团公司任职，档案那些都要放在外贸部。 这些都谈好，三个人都放松下来，把一瓶飞仙茅台喝完后都默契的停杯不喝了，明天都还有事呢！ 当晚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丁固就去找外贸部的大部长了：“领导，我挖来了个能人，请部里下个调令！” “哦？”大部长和丁固关系很好，之前丁固就是部里的机关党委书记，再之前是部里下属学校的书记，彼此非常熟悉。 见丁固一副兴奋的样子，大部长笑道：“老丁，挖了个能人？下个调令好说，你先说说是谁让你这么兴奋！” 丁固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我把东风厂的宋远挖过来了！” 这下大部长是真吃了一惊：“真的？你把小宋挖过来了？他不是一门心思要搞重工业吗？” 前两年宋远那彪悍的战绩让外贸部的一干领导都眼馋的不行，也不是没打过他的主意，可一方面宋远表示要搞重工业，搞完拖拉机又搞汽车发动机，如今连这么好看的车都造出来了，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可能突然同意要来外贸上了？ 这时候的外贸哪有重工业部更受重视，汽车制造厂搞出来个井冈山轿车就能直接进海子报喜，更有诸多大佬到厂里视察题词，做外贸的哪有这种风光！ 另一方面京城也把宋远看的很紧，大部长以前试探着和京城的领导提过这个想法，当场就被拒绝了！宋远跑了谁搞汽车？ 丁固嘿嘿一笑，把昨天宋远说的那番话给大部长也讲了一遍，最后说道：“领导，我看宋远同志是个敢想敢干又有些闲不住的，他指定是觉得在东风厂剩下的工作就是按部就班没什么挑战性，所以才想再换个环境闯一闯！” 大部长想了想宋远这些年的战绩，忍不住点点头：“老丁你说的也有道理，他也是个不安生的性子，在五金厂的时候就能折腾，搞得那些发明更是天马行空！” “这个调令我答应了，市里面我去协调！不过老丁我给你说，人弄来了你可要用好，让宋远同志充分发挥他那一身才华！” “领导您放心，昨天我和宋远同志都谈好了，新组建一个分公司让他自由发挥，我也期待宋远同志能开创个什么样的局面！”丁固信心满满的说道。 “既然你有信心就行，等我回到京城就和市里协商，尽快把调令下达过去！”大部长笑道。 “另外，这两天你安排一下，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对宋远同志也好奇的很！”想了想大部长又吩咐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3章 咖啡机带来的商机 宋远没想到大部长对自己也这么感兴趣，还在忙活着广交会的准备工作。 这两天主要就是培训市里从各部门抽调来的驾驶员，让他们熟悉陆地巡洋舰的方方面面，包括车怎么开更平稳、紧急情况下该如何维修等等。 忙活了两天，陆地巡洋舰开始试运行，从深圳、港口一批一批的接来参展的客商们。 而陆巡的亮相，也确实惊艳到了港岛那边的不少客商。硬朗、宽大、舒适，所有坐过这车的人得知是咱们自己设计、自己制造出来的，没有一个零件是进口，都不住的赞叹。 而霍先生更是当众问道：“这车多少钱一辆？我要买上十辆！” 陪同的人连忙解释了这车还在大规模路测，还没正式定型，这才让霍先生罢休。即便如此，霍先生仍然忍不住说道：“等这车上市了，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而霍先生到了，丁固和张远山也迎了过去，晚上设宴招待霍先生的时候，丁固特地也叫上了宋远。 港岛华润和霍先生从新中国刚成立没多久就开始打交道了，抗美援朝的时候华润筹集到的很多物资都是霍先生冒着果党军舰的围堵检查送到大陆的。 外贸部的大部长也来了，几个人一阵寒暄后丁固把宋远介绍给了霍先生。 一听今天坐的新车就是宋远亲自带着人造出来的，霍先生也吃了一惊：“果然大陆人才辈出，不是港岛弹丸之地能比的。宋厂长了不起，我在港岛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车型！” “霍先生客气了，像我这样的人在国家数不胜数。”宋远微笑着回道。 霍先生不太相信宋远的话：“宋厂长过谦了，即便是大英，我也没见过宋厂长这么出色的人才！” 宋远摇头：“霍先生，我的话一点也没过谦。国家能人无数，而真正的人才大多数都在为国铸剑不显露于外，才让我等滥竽充数！” 说这话的时候，宋远不由想起那些隐姓埋名为国家铸就利剑的那些顶级人才，相比之下自己真的啥也不是，只能努力为国家多挣点钱，让他们有更好一些的环境！ 这话说的大部长含笑点头，而霍先生则愣了一下后苦笑摇头：“果然是大国气度才能培养出优秀人才，不像我们生长在港岛，还是狭隘了！” 霍先生这话也是有感而发，宋远的话他略一动脑子就知道肯定是真的。可像宋远这种显露在外的年轻人都这么优秀，可想而知那些真正顶级的人才有多强了！ 想到这霍先生不由对国家又多了一分敬畏。 大部长连忙打个圆场：“霍先生这话才是自谦了，不管港岛大陆都是一家人，各有所长！” “对对！”丁固和张远山附和道。 一晚上是宾主尽欢，听丁固介绍宋远有可能到港岛华润工作，霍先生十分热情：“宋厂长如果真来港岛，我一定给你接风！” “别的不好说，海运和房地产上我还是能帮上忙的！”说完掏出名片双手递给宋远。 霍先生没提帮会的事，在他们眼里那些帮会也不过是不上台面的东西，不值一提。 这场晚宴过后，霍先生似乎对宋远很感兴趣，有事没事就到他们东风厂的展区过来，好奇的在刚装好的全自动咖啡机上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尝了一口后笑道：“不错，味道醇厚！宋厂长，这个也是你发明的？” 宋远笑道：“霍先生，这些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 霍先生摇了摇头：“这小玩意也很方便，我看市场也不小！回头我订上十台装到我的公司去，员工们肯定喜欢！” 随后又笑道：“今天宋厂长要是没事的话，陪我去见几个老朋友可好？” 等宋远答应下来，他就带着去见了港岛和澳门的诸多立场偏左的商人，宋远也见识了这时候的包家、何家等等。 有霍先生的带领，自然很快就融了进来，名片收了一大堆！ 很快第十二届广交会就正式开幕了，这一次东风厂的成绩只能用波澜不惊来形容，指望着和拉杆行李箱那样大爆是不太可能，但每天的签约额也都不少。 客商们对这次宋远他们带来的车载空调比较感兴趣，再一问价格260美元左右也不贵，四五家客商都先买了几十套，准备回去测试一番再决定要不要大批量下单。 毕竟除了个别自用的以外，这车载空调还是各大汽车厂最需要。52年刚出汽车空调的时候一套要600多美元，即便是现在国外市场上一般也在300多美元一套。 自动咖啡机也受到了广泛欢迎，每天都有无数客商溜达到东风厂的展区，只看不买就是为了混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也有相熟的客商抱怨云南的咖啡豆不太正宗喝不习惯，对此宋远两手一摊：“乔治，如果你喝不习惯的话，我建议你买一台我们的咖啡机，配上你喜欢的咖啡豆，这样你就可以喝上你喜欢的咖啡了。” 对于这些蹭咖啡喝的客商，宋远一概支持，只要有时间就拉上客商聊两句问问对方是做什么行业的，再要个联系方式郑重的记到小本本上。 也有很多客商本来没打算买东风厂展出的行李箱、电饭锅、多士炉等等，但又喝惯了咖啡，来东风厂的展区次数多了不太好意思就多少下单买上一些，积少成多之下订单的数量竟然也不少。 国内的其他厂商对此也看的眼红，不止一个省的厂家打着学习的名义跑过来仔细观察一阵，回头就悄悄问东风厂的人这自动咖啡机卖不卖！ 就连组委会的人也在东风厂的展区蹲了几天后，看到客商们排队等着喝咖啡，决定向东风厂下单订购二十台全自动咖啡机，准备下一届广交会的时候就装到展馆的各个地方，方便客商。 至于华润丁固、张远山他们更是每天至少来东风厂展区一趟，看着排长队的客商都庆幸说动了宋远，转头就催着外贸部大部长下调令。 大部长来东风厂展区看了两次以后，一个电话打回京城安排了一番，很快调令就下到了市工业局。 工业局的柳书记接到宋远的调令后，顿时炸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4章 抵达港岛 调令到了工业局，柳书记看完就炸了。他又不傻，自然知道东风厂从一个几十人的街道办小厂到现在年产值数千万元、前途无量的大厂主要是靠谁！ 靠胡强还是靠钱穆？如果他们两个管用的话，农机厂也不会沦落到半死不活被合并的份上。 靠李副厂长？他要是有能力的话当年的五金厂也不会一直几十号人，直到宋远上任。 如今外贸部一纸调令就想把宋远调走，我的东风厂怎么办？ 眼看着勇士、猛士和陆地巡洋舰三款车型都测试成绩不错，回头正式上市了以后，东风厂必然是年产上万辆汽车、产值上亿的大厂，这个节骨眼你要把宋远调走？ 但部委的调令工业局不太好硬顶，级别它不对等。但工业局背后也有市里撑腰呢，柳书记拿着调令就直奔市里。 到了市里，柳书记先找分管工业的那位副市长。副市长听了汇报又看完调令后沉默了一会，却说出了让柳书记大吃一惊的话：“老柳，既然外贸部为了给国家创汇要调动宋远同志过去，那我们也要支持嘛！” “可是，宋远同志调走了，东风厂怎么办？”柳书记急了。 这位副市长脸一拉：“老柳，你的思想觉悟呢？东风厂这两年发展的不错，这是集体的功劳，不是某一个同志的功劳！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啊！” “再说了，为国家创汇也是大事，想必宋远同志也会理解的。你现在应该做的是选好接任的人选报到市里审批，而不是和我说离不了宋远同志。” “怎么，没了他东风厂就发展不了？其他人都是光吃饭不干活的？” 这副市长本身就是汽车制造厂刘威的背后大佬，上次市里开协调会的时候他就偏向刘威那边。如今见宋远被调走他只会拍手称快，怎么可能按柳书记的意思留下宋远呢？ 这些话都是政治正确的话，说的人又是顶头上司，柳书记被说的哑口无言悻悻而归，心里突然理解宋远为什么要调走了。 回到办公室，柳书记盯着调令看了半天，叹了口气签字，通知人事上办理相关手续，心中却是感觉到浓浓的无奈，强打起精神准备选择接替宋远的人来。 再说宋远在广交会上待了两周，每天多少都能签下一两百万美元的合同，十几天下来不知不觉又签订了三千多万美元，在参加广交会的各家厂商中独占鳌头，也让轻工业局的沈局长天天见人就笑呵呵的。 就是不知道当他得知这是宋远最后一次以东风厂的名义参加广交会的时候，会不会哭出声来！ 等着第12届广交会结束，大家心情都很好。这次广交会总成交额达到1.7亿美元，是举办以来的最好成绩。而历史上这一届广交会的成交额是1.45亿美元，同样也是最好成绩。 创汇第一名自然又被东风厂拿下，让各省、自治区的领导都大骂自家的手下不争气，连一个主业是重工业的东风厂都比不过。 而底下的干部也很委屈，东风厂是重工业厂不假，可那个宋远是个变态啊，天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能每次都拿出来一些新玩意，偏偏这些新玩意还很受洋鬼子们的欢迎！ 广交会结束后，外贸部大部长和丁固他们又把宋远叫上一起吃了一顿庆功宴，中间告诉宋远调令已经下达了，市工业局也签字了，正在办各种手续。 等他回到京城的时候，手续也能办的差不多了，交接完工作宋远就可以到外贸部上班！ 听到市里很痛快的签字放人，宋远也是心里一片黯然。尽管是自己的选择，可把一个碌碌无为的五金厂发展到数千人的大厂，宋远也倾注了无数精力、耗费了多少脑细胞，怎么能没有感情？ 结果市里连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都不肯，直接一副送瘟神的样子，实在让人寒心！ 但这样一来，宋远也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也许市里就等着自己腾开位置好安排自己人摘桃子呢！ 广交会结束以后宋远便带上人返回京城，至于那100多辆陆地巡洋舰，广东省这边用了半个多月全是好评，直接打报告申请留在广州。 坐了两天三晚的火车回到京城，宋远到了厂里没多一会，钱穆就进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以后急切的问道：“宋厂长，听说你要调走了？” 宋远微微一愣点了点头：“书记你也知道了？” 钱穆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这段时间他和宋远的相处正在“蜜月期”，彼此合作的挺好。这宋远要是走了，再换上个背景深厚、为人强势的厂长，那也有够头疼的。 “宋厂长，东风厂发展前景这么好，正是出成绩的时候，你怎么想着调走呢？”钱穆惋惜的说道。 宋远一摊手：“国家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目前急缺外汇，外贸部点名要我过去啊！” 听了这话钱穆叹口气：“那好吧，这两天我们开个会，给你送行！” 接下来几天宋远就忙忙碌碌的，一边安排东风厂的一些杂事，一边还要把分配的房子收拾干净，该搬走的搬走。 这期间还要挨个和厂里的李副厂长、穆主席他们谈话，通报自己要走的消息。至于说辞都跟对钱穆说的一样，因为国家创汇需要而调动工作。 没过三五天，工业局的文件就下来了，免去宋远的东风厂党委副书记、厂长职务，接任的则是工业局一位姓任的副局长来兼任厂长。 这也是柳书记一时半会选不出来懂汽车的人，又不想从汽车制造厂选人，没办法下的权宜之计。 宋远坦然的交接完工作再到外贸部报到，大部长倒挺人性化的，给了他一周的假期。 趁着这个时间，宋远先回门头沟住了几天，把家里人都安顿好，特别是大妹这边讲好如果没考上大学就给宋远发电报，宋远来安排工作。 把家里安排好，又见了外贸部大部长后，宋远就带着调令再次南下，通过深圳入关抵达港岛，那边张远山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5章 新产品 见到宋远，张远山大笑着迎了上来：“等了十几天，终于来了！丁总也在总部念叨了好几天呢！” 宋远也笑道：“把家里安顿了一下，耽误了一点时间，实在抱歉啊！” 上了车到了中环的毕打街，这里是如今华润公司的驻地。后世有名的湾仔港弯道26号的华润大厦那是83年才建成的。 顺便说一下，后世外交部驻港岛特别公署就在华润大厦，外国人办签证什么的都要来这。 到了毕打街丁固也在办公室等着呢，宋远进门后就看到办公室的家具很熟悉，正是宋远设计、木器厂制造的大班台办公套装，只不过是2米4的那一款。 寒暄一阵，丁固就笑道：“小宋来了，我就放心了。这两天不急，先把生活安排好。” 张远山也说道：“公司在附近给你租了一栋房子，面积不大只有300多呎，也就是国内讲的30多平方米。没办法这边很少有大房子！” 宋远笑道：“没事，我就一个人，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张远山忍不住吐槽起来：“港岛这边什么都缺，这老百姓住的房子也是，一个个和鸽子笼一般！有个90多平方米就能号称千呎豪宅。” “如今一平米在这卖500港币，一个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两百港币！”说这话的张远山想不到后世能几十万港币一平米！ 这时候的港岛已经开始大规模建设密密麻麻的高层了，容积率超高的那种。 大概就是这种。图片来自网络。 而且这时候的分期付款也大规模流行，一套三四十平方米的住宅都要一两万，一般人根本买不起，只能分期付款。 当时的一张宣传海报，这还是位置不怎么样的地方。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到了八十年代，在港岛务工的人大幅增加后，更出现了笼屋这种怪胎。 笼屋，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远点点头表示明白，现在只是有个凑活的地方，后面肯定自己会买一套房子的，冷藏车中的大小黄鱼和古董不就是为了这吗？ 预支了一些港币，又在华润的人带领下办理各种手续，购买被褥等生活用品，这些时间就花了宋远两天时间。 这时候的物价也不便宜，一个菠萝包都要1毛港币，一碗云吞面则是5毛港币。 到了晚上，宋远也到那几条著名的商业街转了一圈，满街的霓虹灯让他有了一点后世的感觉。 60年代的轩尼诗大道，一头连接湾仔、一头连接铜锣湾。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让宋远比较亲切的就是坐落在中环德辅道2号的中银大厦了，这栋大厦是1950年建成，总高17层，比旁边的汇丰大厦高了6.5米，成为当时的港岛第一高楼。 一直到55年霍先生在铜锣湾的蟾宫大厦建成，才让出了第一高楼的宝座。 夜间的中银大厦同样也是灯光闪耀，楼顶上的红色五角星更是远远就能看到，西侧挂着数十米长的标语—繁体字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60年代的中银大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办好吃住、商务签证等这些事情，宋远这才又到了华润报到准备开始干活了。 见了张远山后，他笑道：“小宋，都安顿好了？时间不够的话可以再给你几天假！” 见宋远说都准备好了他也不再多提，开始说正事了：“小宋，按照之前我们在广州说好的条件，这些天我们注册了一个名叫千树贸易的公司，基本的行政人员都已经配齐了，就等你了！” 接着笑道：“你以前工作的地方叫东风厂，东风夜放花千树，我们就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千树贸易？宋远念叨了两遍觉得也不错，就笑道：“那多谢张总了！” 接着张远山交代道：“我给千树贸易配了个熟悉港岛行业副总经理叫黄家营，以前也是魔都外贸局过来的，在华润已经六七年了。” “他的政治立场是可靠的，有事了你们两个多商量。” “其余的财务、人事等等都是本地人，虽然入职的时候我们都了解过，他们的立场都偏左一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还要注意一些！” 宋远点头，这都是应该的。要不然一个光杆司令，想出去招人都不知道到哪招！ 张远山继续说道：“资金方面，总公司这边已经给千树贸易拨款了200万港币，应该够你用一阵了。剩下的钱你需要了给我和丁总说一声就能拨过去！” 这条件宋远已经很满意了，200万港币已经能干不少的事了。 把这些注意事项交代好，张远山才领着宋远到底下4楼的千树贸易那里，组织大家开了个会。 会上张远山明确的就说道：“宋远同志是国内有名的外贸高手，他之前执掌的东风厂累计创汇已经上亿美元。” “我和丁总好不容易说服上级领导放人来我们华润工作，请大家配合宋远同志，为我们华润发展自营业务开一个好头！” 散会后送走张远山，宋远这算是正式上任了。 上任后第一件事干什么？当然是先熟悉人员和情况了。 让负责行政的一个三十多岁名叫牛曼丽的大姐把人员简历都拿过来看了一遍，宋远总体上比较满意。 黄家营今年48岁，解放前就在我党上海开设的商行里工作，54年被抽调到华润来，对外贸还是十分了解的。 出纳会计都是总公司的老人，也有五六年经验。 剩下十来个人都干过贸易，最少的也有两年工作经验，可以算上精兵强将了。 心里有底以后宋远就请来黄家营：“黄老哥，你我一个京城人、一个魔都人，能在港岛一起共事，也算是有缘啊！” 黄家营之前协助过广交会组委会工作，早就听说过宋远的名头，自然也没觉得不服气什么的。见宋远示好也笑道：“宋总，之前听领导说您要来，我可是盼了好些天啊！有您带头，相信我们千树贸易前途无量！” 宋远客气两句，就向他打听港岛当地的市场情况。黄家营讲的和宋远自己打听的差不多。 这时候正是港岛工业飞速发展的时期，以塑料、制衣为代表的轻工业很发达，外贸也比较好做。 问了一阵后黄家营忍不住问道：“宋总，集团给我们的支持力度不小，不知道宋总是怎么计划的？” 宋远笑了笑：“老黄，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是靠什么起家的？就是靠各种发明！” “根据这段时间我的了解，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做塑料玩具。” “至于做什么玩具我也有了思路，这些天新发明出来一种儿童益智玩具。” “它的名字就叫做——魔方！”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6章 魔方 黄家营惊异的问了一句：“魔方？” 宋远点点头，坚定的说道：“对，魔方！” 从决定来港岛宋远就一直在想去了以后搞什么，这时候的港岛盛产各种塑料制品，李超人的塑料花更是每年能有上千万的销售额。 想到塑料宋远又回想上辈子见过的相关物品，很快就想到了魔方。 魔方是1974年匈牙利一位大学教授发明的，据说初衷是为了教授学生们认识三维世界。而魔方问世以后迅速走红，益智性和趣味性完美的结合让它遍布全球的每一个国家。 截止宋远重生的时候，魔方已经在全球销量超过5亿个，更有魔方还原比赛加持，热度始终不减，后世又相继出现了四阶魔方、五阶魔方一直到十一阶魔方。 不仅如此，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魔方变种，什么镜面魔方、金字塔魔方还有非对称魔方。 镜面魔方，小日本的亚马逊上有卖，大概100块钱一个。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偏偏魔方的生产也并不复杂，一共26个小正方体，中间是个中心轴，都可以用塑料制成，这时候的港岛完全能制作。 而在历史上港岛也本来就是80年代生产和出口魔方的大户，只不过他们把魔方叫做扭计骰。 魔方六个面的配色在全球大概有3种方案，就分别是港岛方案、美国方案和日本方案，由此可见港岛盛产这个小玩意。 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黄家营也听的似懂非懂。不过这个不重要，只要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有自己的思路想干事就行，方向偏了不是还有自己这个老家伙坐镇纠正嘛！ 说完思路，宋远就说道：“这样的话我需要几个工程师和手上功夫不错的技工，尽快把东西发明出来再申请专利！” 黄家营了解过宋远的光辉战绩，自然知道华润的很大一部分营收就是拉杆行李箱的专利带来的，听到专利两个字就激动起来：“宋总，你的意思是这个叫魔方的小玩具能和拉杆行李箱一样收专利费？” 每年啥也不用干，就能收到上千万美元的专利费。黄家营现在听到专利就立马展开联想了。 宋远呵呵一笑：“等这个玩具推广开了，专利费肯定是能收的，但老黄你也别想着能和拉杆行李箱一样！” 即便宋远这么说了，黄家营也重视起来这个魔方，谁不喜欢坐在家就能收到大笔的钱呢？ 于是他拍着胸口说道：“宋总您放心，你要的人不难找，我等会就去办，保证三天之内人到位！” 宋远连忙叮嘱：“还有一些相关的材料、工具，等下我列个单子给你！” 很快黄家营和公司人事就送来十几份简历，他还抱歉的说道：“宋总，这两年到处在建工厂，工程师不好找，仓促之下只能联系到这么十几个人！” 宋远摆摆手示意没事，又问道：“这两年港岛的工业发展的很快吗？” 黄家营连连点头：“对，58年的时候全港岛才只有3000多家工厂，去年的时候据港府统计已经15000家了！” 这就不奇怪了，60年代正是我国的湾湾、港岛再加上韩国和新加坡经济开始腾飞的时候，亚洲四小龙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这种情况下有技术的工程师、技工必然抢手，华润公司那边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来十几份简历，已经很强了。 一份一份的翻看着这些人的简历，大多数都只写着工作经历，没有级别认证。黄家营就介绍道：“港岛这边不像国内有八级工制和工程师制度，级别一般都是工厂自己定的，有学徒、熟练工、工头和技师等等！” “也有真正的工程师，这边叫做皇家特许工程师，是要通过英国工程委员会考核认定才行，整个港岛也没多少这种人！” 历史上港府主要的目的是捞钱，也没打算为本地培养大批的技术工人，一直到70年代底迫于压力才成立了职业训练局，开展技术等级培训和认定。 宋远恍然，继续看档案，看到一个名叫徐翔的人，工作经历写着在长江塑胶厂当过工头，不由疑惑的问道：“老黄，这个徐翔当过工头，怎么还能没工作？” 黄家营过来看了两眼也有些纳闷，出去打电话去了。 过一会回来后笑道：“我问清了，这个徐翔有个儿子是个烂赌鬼，欠了联胜英大笔的赌帐。儿子还不起那些烂仔就找到他身上。” “徐翔还了一部分账也没钱了，那些烂仔就守在长江塑胶厂门口追着问他要钱！因为有欠条长江的人也不好管！” “时间一长徐翔在长江那里就干不下去了，别的厂子也不愿意为一个工头得罪联胜英，现在在家打零工呢！” 宋远莫名的想到那句“我和赌毒不共戴天”的话，摇摇头说道：“那这个人我们能要吗？” 黄家营笑道：“宋总放心，港岛的堂口没有敢到我们华润来闹事的，以前红队的威名他们还没忘呢！” 这么说宋远就放心了，在徐翔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 选好了五六个合适的人，宋远把名单递给黄家营：“老黄，你看这些人有没有不合适的？” 黄家营接过来看了两眼：“宋总，都没问题！” “那行，尽快把人招来，我们开始研发。这一天天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宋远吩咐道。 黄家营的办事能力很不错，两天时间就把人招齐，宋远就带着人开始研发魔方。 魔方的结构也不复杂，一共26个部件，宋远带着几个人先从木头开始搞起。而历史上发明魔方的卢比克教授也是先做出来了木头魔方。 搞笑的是他做出来魔方没用多长时间，把做好的魔方还原成六面颜色一致却花了一个多月时间。 宋远先画了一个大概的图样，把自己的想法给徐翔和几个技工都说了一遍。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就由徐翔说道：“宋经理，这个不难做！” 宋远点点头：“那就辛苦几位师傅了！” 这么两三天时间，第一个木制的魔方就做出来，尺寸大概是10*10厘米。 宋远满意的笑了，有这玩意上市去卖那不太现实，但用来申请专利是绰绰有余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7章 营销准备 把玩着手里的木制魔方，宋远熟练的来回拧动起来。 不到一分钟他就打乱后又拼好了一面，把手里的魔方放下以后宋远笑道：“还是有些太重，长时间拿在手里不舒服，要改成用塑料材质。另外转动的时候也比较晦涩，可以尝试着把边角的部位带点弧度减少摩擦！” 徐翔一听用塑料顿时信心大增，别的不好说可搞塑料是他的老本行，于是说道：“宋总，那需要买注塑机、塑料颗粒、模具等等！” 宋远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你们研发部打个报告，我来签字！” 等徐翔他们走了，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黄家营拿起魔方好奇的转动几下，有些疑惑的问道：“宋总，这个小玩意能大卖吗？” 宋远呵呵一笑：“老黄，如果单靠它的话一年最多卖个一两百万个，但要是配上合适的营销手段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而在历史上魔方刚开始流行的时候，一年也就卖了200多万个。 黄家营不太相信这个小玩意能卖几百万个，怎么看也就是一个四四方方能转动的方块而已。但鉴于宋远以前的战绩，他还是默默闭上嘴没吭声。 看着魔方沉思了一会，宋远开口安排了：“老黄，有几件事需要你辛苦一下！” 这些天一直没太多事情干的黄家营立马精神起来：“宋总您说！” “第一，安排人带着魔方和资料，把魔方的发明专利申请下来。记住，一定要把全球专利也申请了，主要国家都要覆盖！” “是，这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和不小的费用！”黄家营说道。 宋远点点头：“可以！” “第二，等徐翔他们做出来塑料材质的魔方，你带人评估一下大规模生产的话，成本是多少钱一个。如果采取委托别的厂生产，又是多少钱一个！” “明白！”黄家营干脆的答应下来。 随后宋远又叫了管人事的马大姐过来：“马经理，我看香港的电影、报纸这些都比较发达，能不能找来个脑子比较灵活的编剧过来？” 马大姐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这个好办！港岛搞编剧的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只要给点钱就能轻松找来！” 宋远点点头：“要想象力比较丰富的，偏向于科幻和动画这一边的，找上两三个人过来！” 马大姐也不问原因，一口答应下来：“最晚明天，保证有三个符合您要求的编剧！” “好的，马大姐辛苦了！” 等马大姐走了，宋远想想计划中还需要的一种人皱了皱眉头，从冷藏车里拎出来了两盒上好的茶叶、两盒稻香村的点心饽饽，出门朝着铜锣湾走去。 铜锣湾距离中环倒是不远，距离也就2公里多。宋远一边走一边打量着60年代的港岛，很快就到了铜锣湾希慎道的蟾宫大厦。 进了大门，对着门口的前台小妹说道：“烦请通报一下霍先生，华润的宋远来访！” 门口的前台小妹别的不一定清楚，但知道自家和华润的关系很好，于是就拿起电话通知了上面。 很快霍先生就下来了，看到宋远大笑着迎了上来：“宋老弟来了，快请进！”，又扭头对前台小妹说道：“这是我的好友，以后来了不必通报，直接请到我的办公室！” 说完带着宋远坐上电梯上楼，只留下那前台小妹两眼放光的看着宋远的背影。这么年轻、长得又帅，还是霍先生的好友肯定也有钱，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进了办公室，宋远把拎着的礼物放到桌子上：“霍先生，初次上门也不知道您有什么爱好，就带了些国内的茶叶和点心，还请多多包涵啊！” 霍先生也不见外的笑道：“宋老弟带的肯定不差！”，看到点心上京城稻香村的包装后更是大笑起来：“很久没尝过京城稻香村的味道了，这份礼物我很喜欢，等会要带给家人吃！” 坐下聊了一会，霍先生一听宋远已经来了五六天，顿时不乐意：“宋老弟，之前咱们可是说好的你要来了港岛就来找我，结果都过了这么久！” “霍先生，那不是刚来俗世太多嘛，这刚安顿好就来您这了！”宋远笑道。 两个人聊了好久，宋远才问道：“霍先生，我们公司准备推出一款儿童益智玩具，目前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后期宣传时需要两三个年轻、手上麻利的人。” “我这初来乍到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人，不知道霍先生能不能帮个忙？” 霍先生微微一怔，细问起来：“不知道宋老弟对这手上麻利有什么要求？” 宋远掏出来那个木制魔方，当着霍先生的面转了一阵拼好一面，接着笑道：“就是这个，我手慢拼的也慢，想选上两三个有天赋的人练练，做个展示！” 霍先生好奇的接过魔方自己把玩了一会后笑道：“宋老弟这小玩意似乎蕴藏着大道理啊。行，我来找人。” 又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不难，我认识不少千门的人，手上的功夫都不浅，给宋老弟找两个问题不大。” 宋远连忙说道：“最好是年轻的，这玩具毕竟是主要针对孩子的！” 霍先生自信的说道：“那更好了。混偏门毕竟不是正路，老弟愿意给他们的后辈一个机会走正道，那些老家伙们也会对宋老弟感激不尽的！” “明天，明天我就让人去老弟的公司！” 谈好这事，宋远也就放下心来。混偏门的人再学会怎么玩魔方，那速度不得飞快？到时候好好震惊一下那些洋鬼子，给他们竖个标杆出来。 晚上霍先生非要叫上宋远到他家里吃顿饭，也顺便见了一下他那才十几岁的长子。宋远差点想泄露天机告诉他你儿子后面娶了一个跳水世界冠军！ 晚上的家宴自然是宾主尽欢，喝了不少酒的宋远回到宿舍后好好睡了一觉才缓过来。 第二天上午上班没多久，马大姐先带着三个年轻人过来：“宋总，您要的编剧来了！” 宋远和三个人都聊了一阵，留下了两个他觉得思维比较开阔的人，对他们笑道：“这次请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写个动画片的剧本，名字就叫做《变形金刚》！”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8章 变形金刚 把魔方基本上搞出来以后，宋远还是觉得只靠魔方有些单一。虽然魔方大卖会是大概率的事件，但万一呢？ 于是宋远又回忆了一番自己上辈子玩过的塑料玩具，很快就想到了变形金刚。 他不是没想过做塑料的玩具枪什么的，但这玩意已经被做的泛滥了，50年代初李超人的第一笔塑料生意就是生产的塑料玩具枪。 要是做后世那种带闪光和声音的玩具枪，目前的技术又不支持。 最终盘算了一阵，宋远决定提前把变形金刚搞出来。 历史上1984年小本子才开始在电视上播放变形金刚的动画片，后来被美帝的孩之宝公司引进后发扬光大，玩具大卖。到宋远重生的时候，变形金刚有关的电影、玩具等各类销售额上百亿美元，卖出的玩具也有四五亿件，比魔方更具备商业价值。 现在提前弄出来，抢占小本子和美帝的版权、专利，宋远表示毫无心理压力。 听到宋远说动画片，名字又叫《变形金刚》，留下的两个编剧都愣了一下，变形金刚是什么鬼？ 宋远就开始讲解起来，听到宋远讲的名为赛博坦的外星星球，巨大的钢铁机器人还能变成地球上的各类汽车、飞机，正派的机器人首领擎天柱和反派的首领威震天在地球上对战，让两个编剧都激动起来。 自从57年苏联发射了世界第一颗人造卫星以后，美苏两国在航天领域开展激烈竞争。去年也就是61年4月12日，苏联英雄尤里·加加林第一个完成了载人航天飞行，而不到一个月的5月5日，美帝的艾伦·谢泼德也同样完成了亚空间轨道飞行。 而到了5月25日，美帝的总统肯尼迪又宣布了要实现将人送往月球并安全返回的计划，更是把航天领域的竞争推上了高潮。 这种情况下，这两年全世界都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人类的未来是在太空，只要是和航天、太空挂钩的概念都特别火。 所以宋远说的外星人到地球、机器人这些概念，让这两个编剧迅速颅内高潮了。 而变形金刚的故事也不复杂，说白了就是逃亡到地球的变形金刚进行了分裂，一部分以威震天为首的机器人想要统治地球，一部分以擎天柱为代表的赛博坦星球球奸机器人反对统治地球而是认为应该和人类和平相处，为此双方不断大打出手的故事。 最早版本的变形金刚动画片！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远把变形金刚的背景、主要人物、故事梗概都说了一遍，随后笑道：“我对变形金刚抱了很大希望，请两位来就是想在我刚说的基础上，写出详细的剧本！” “回头我们会把它拍成动画片！” 名叫刘源的编剧问道：“宋总，那需要写多长时间的剧本？” 宋远大手一挥：“按照一集20分钟，先写30集！” 历史上的变形金刚动画片从1984-1987年在北美播出，一共四季98集。其中受审美疲劳和作品质量下滑的原因，第四季只匆匆播出了3集就惨遭撤档。 刘源和另一名编剧对视一眼，觉得这活不算难，就开口问道：“宋总，那价格呢？” 宋远不太了解这时候港岛编剧的行情，便问道：“刘编剧，你们正常写一部电影是多少钱？” 这年代也好、后世也好，编剧都不太值钱。刘源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写一部九十分钟左右的电影剧本，大概在三五百块钱！” 就这刘源还是往高里说了一些，毕竟他俩都比较年轻，更大的可能性是写了没人要。 像港岛比较有名的倪匡，就是写了卫斯理的那个作家，60年代末的时候为邵氏电影写武侠剧本一共写了260多个，可见剧本是真不值钱！ 顺便说一句，他的儿子倪震就是娶了港岛初代玉女周慧敏的那个。 宋远愣了一下，这价格可真不贵。这时候港岛一个货车司机一个月的工资大概就在三四百港币，一个剧本的价格是一个货车司机的一个月工资，真不算高！ 想了想宋远说道：“咱们这一集20分钟，我给你们两个算100块，30集就算3000块钱怎么样？” 刘源大喜，连忙答应下来。3000块钱可不是小钱，顶他们两个平常干上大半年了，而这种电视动画片的剧本要比电影剧本好写多了。 谈好价格，宋远就问道：“刘编剧，那两位大概什么时候能交剧本呢？” 刘源想了想又和另一个编剧商量了几句后说道：“宋总，10天！我们两个只要10天时间，保证能交剧本！” 这话反而把宋远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急，不用这么赶！两位还是精心打磨一下剧本为好！” 刘源的脸刷一下红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大忌，紧张的看着宋远解释道：“是！宋总，主要是您的创意太新奇了，我们俩现在都是灵感！您说的对，我们俩一定好好打磨剧本，您看20天可以吗？” 宋远有些无语，想了想说道：“这样吧，20天没问题。但你们俩先写好前5集的剧本，拿来给我看看，没问题吧？” 刘源心中暗骂了自己几句，连声答应下来：“没问题，三天以后我俩就把前5集的剧本给您送过来！” 约好了3天后再见，刘源和另一个编剧就告辞了。出了公司刘源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不会说话！” 另一个编剧还没反应过来：“刘哥，你怎么自己打自己啊！” 刘源叹了口气解释起来：“刚咱俩说的时间太短了！你想如果你是宋总，花了3000块钱让人干活，结果听说10天就能搞完，你心里痛快吗？” 那个编剧恍然大悟：“那肯定不痛快啊，合着1天就能挣别人一个月的工资？” “行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赶快回去开工！我看这位宋总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咱俩都要多尽心才行！” 送走了这两个编剧，宋远把心思飘到了遥远的上影厂，那里人才济济星光璀璨，变形金刚的动画片可就指望他们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9章 画画 搞定了剧本的事，宋远又让公司的行政大姐给他买一套画画的工具。 这事简单，行政大姐很快就给他买来了，送到办公室的时候还不时偷看宋远，心想自家这小经理还会画画？关键是上班时间在办公室画？ 这小经理怎么看上去有些不着调呢？ 宋远可不知道行政大姐的腹诽，拿起笔就开始画了起来。 画什么？当然是画变形金刚里面出场的那些车了！擎天柱的变形自然还是卡车，但老版本的威震天变形成一把P38手枪实在是让宋远忍不了。 只能说孩之宝为了推销自己的玩具，实在太过不当人了！ 第一版的威震天，是不是很丑？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所以宋远毫不犹豫的进行魔改，直接改为G2的坦克版本，这样也更协调一些。至于坦克选哪一款？为了不给各国交版权费，宋远决定直接选择后世被公认为最美坦克的德国豹2A7了，过两年升级的时候再换成美帝的M1A2。 豹2A7！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为什么不选咱们国家的99A？那当然是担心泄密或者影响99A的研发了。万一咱家的科学家工程师好不容易设计出来99A，结果发现市面上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玩具，宋远担心他们一时接受不了心理崩溃了怎么办？ 至于德国佬、美帝他们的设计师崩不崩溃，宋远表示干我鸟事，我还要找你们收版权费呢！不给的话官司一直打下去，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家的坦克外形是抄袭我的玩具！ 擎天柱倒是不用大改，就按照电影中的那经典红蓝配色的彼得比尔特389型卡车就行了。反正美帝的彼得比尔特公司1978年才确定这种经典的美式长头卡车外观，到时候同样可以上门要版权费去！ 思想一解放宋远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要变形金刚动画片中出场并且变形过的，统统给他选出后世的经典设计。 大黄蜂那必须还是经典的黄黑配色雪佛兰，救护车、爵士、铁皮那些统统都用后世的设计。狂派的红蜘蛛、路障等那些一个也不能少。 想到这宋远乐呵的笑出声来，办公室外面不远处坐着的行政大姐听到笑声顿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咱家这年轻的经理别是个傻子吧？在办公室公然摸鱼画画，还能画的笑出声？ 到了下午，宋远正在办公室画豹2A7的坦克外形呢，行政大姐紧绷着脸通知道：“宋经理，外面来了3个人，说是霍先生让他们来找您的！” 宋远恍然，这是他要的双手灵活的人来了，便笑道：“快请进！” 行政大姐点点头转身要出门，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宋经理，门外那老的看上去还算老实，但两个年轻人两眼到处乱瞄，可不像好东西！” 宋远呵呵一笑：“我知道了。没事，我托霍先生介绍过来的人，不会在我们公司乱来的！” 行政大姐这才放心一些，出门把3个人请到了会议室。 宋远进了会议室，里面如同行政大姐所说的一样坐了一老两少三个人。 老的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满脸沧桑却又平平无奇，看上去如同码头那无数做苦力的人一般。两个年轻的同样一身黑衣，但坐在那也不安定，两个眼睛到处打量。 见到宋远进来，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那老者一拱手：“可是宋先生？老朽金铭畅，这两个是我的弟子，这是于文、这是于武！” 宋远也拱了下手：“金老先生，我正是宋远。请坐！” 几个人坐下后金铭畅就略带局促的问道：“听霍先生讲贵公司有用到我这两个不成器弟子的地方？” 六七十年代正是港岛警方最大胆、黑社会最猖狂的时候，他们这些捞偏门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黑帮、黑警那是层层扒皮，活的都不容易。 可老派的江湖人又没别的手艺，做苦工又太累，想走正道又没什么文化，只能活一天算一天。 所以在听到霍先生说华润这边需要两个人，金铭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争取过来这个机会。 宋远笑道：“我们公司做儿童玩具，需要两个心灵手巧的人，所以拜托霍先生联系一番！” 金铭畅连忙点头：“我这两个弟子脑子还算机灵，手上的功夫也是从小就练习到现在，想必不会让宋先生失望！” 宋远掏出来两个徐翔他们生产出来的塑料魔方：“我们的玩具是这样的！”说完一阵转动拼好了一面，接着把两个魔方递给了金铭畅。 魔方的玩法又不复杂，金铭畅接过来摆弄了几下就明白怎么玩了，转了几下后又转手给了他的两个弟子。 这两个弟子一脸稚气，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接过来以后两个人都好奇的转动着。 宋远看于文、于武两个人手指都是那种细长的，转动魔方手速也很快，心里暗暗点点头。 就看这两个的记忆力和悟性怎么样了，要是可以的话就留下来。 于文不愧名字带个文字，看着手里的魔方想了一会，尝试着拼红色的一面。虽然并不是按照口诀上的最优拼法，但一分钟时间也让他拼成了红色的单面。 于武要稍微差一些，还在不停地转动魔方展现自己的手速，没想着拼出来一面的事。 宋远把这一切收在眼中，对金铭畅笑道：“金老先生，既然是霍先生推荐，那这两位我就留下了。每个月管住再给200块工资，以后干得好了再涨，您觉得怎么样？” 金铭畅连连点头：“多谢宋先生，这工资已经不低了！” 宋远脸色一正又说到：“金老先生，咱们丑话说到前面，我们这里毕竟是正规的商业公司。两位进了公司就要守规矩，不能再沾染江湖事了！” “宋先生说的是！”金铭畅连声答应，又对还低头摆弄着魔方的两个人头上都是一巴掌：“宋先生说话，你们两个好好听着！” 宋远有点不放心，又说道：“金老先生，这样吧，两位高徒在我公司有两个月的试用期，期间待遇不变。两个月时间想必两位高徒对我们公司也有了足够了解，咱们到时候再谈长期合作的事！” 金铭畅满口答应：“能收留我这两个孽徒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都按宋先生您说的办！”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0章 四九城里 送走了金铭畅，宋远看着有些不安和局促的这文武两兄弟笑道：“两位也不用紧张，遵守公司的规矩、再办好我交给你们的事就行！” 于文作为老大机灵一点，连忙拉了一下于武，两个人站起来齐声说道：“是，宋经理！” 一个人给发了一个魔方，宋远给他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半个月内能熟练把六面拼成。故意没告诉他俩拼魔方的公式技巧，也是想看看他俩悟性怎么样！ 交代人事给他们两个办理入职和安排宿舍，宋远就不管那么多了。半个月后看他们两个的成绩再说。 搞定了这事，宋远就继续画了起来，反正已经不要脸皮抄袭后世的经典设计，宋远打算干脆多画一些，F22战斗机、科曼奇武装直升机也都画出来。 为什么不画F35？宋远嫌弃它太丑，肥电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后面第二季的时候干脆把B2隐形轰炸机也都画出来，到时候一定很有意思。 想着美帝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设计出F22、B2，自己直接起诉要版权费。那场面，啧啧，太美不敢看！ 很快两三天就过去了，黄家营过来汇报：“宋经理，申请专利的资料都提交了！按流程大概还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接着吐槽道：“港府这边负责工业专利的英国佬态度极差，看到我们去那鼻子都是朝天跟我们说话的，当场说还我们华人还知道申请专利？” 宋远沉默了片刻安慰道：“没事，迟早收了他们！” 随后又问道：“老黄，那塑料的魔方如果我们自建厂的话多少钱一个？如果外包出去的话又是什么价呢？” 黄家营闻言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看了两眼后说道：“宋经理，按照年产100万个的厂子计算，咱们至少要投资200万港币，招聘五百人左右，成本大概会在1.5到2港币一个。” “主要咱们这魔方看上去不大但精度要求不低，要不然魔方转动起来手感会很差！” 宋远点点头：“那如果找人代工呢？” “我大概咨询了一下长江实业、凯德实业和必信实业三家，同样是按年产100万个的话，每个的报价大概在2.3-2.5港币一个！”黄家营答道。 宋远心算了一下，如今的港币和美元的汇率大概是5.65:1，这样一个魔方的价格就约是40美分。这样自己以一两美元的价格往外卖，应该问题不大。 再想想自己的营销计划，宋远便说道：“自己建厂的话，那咱们钱可能有些不够。”在他的计划里，后期的营销才是花钱的大头。 黄家营也赞同的说道：“对，我也觉得外包更好一些！” 两个人都同意外包，那就这么定了。宋远想了想说道：“质量要求要高一些，价格适当可以再放宽一点。” “让三家工厂都做些样品出来，咱们对比一番！可以承诺符合条件了咱们就给他们下订单，数量不少于30万个！” 黄家营愣了一下：“宋经理，下这么多订单卖不掉怎么办？” 宋远呵呵一笑：“问题不大，可以卖掉！” 这宋远刚上任没几天的重要决策，黄家营也不好反对只好答应下来，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再说四九城里，这已经十月底的天气，市里大领导按惯例计划入冬之前跑一跑偏远的县区，等冬天大雪后就不太好走了。 他当然有配车，但配备的是一辆轿车，去山区自然不合适，往年他都是坐苏联进口的嘎斯69，但今年坐过东风厂的陆地巡洋舰以后，他肯定看不上嘎斯69了。 于是在安排秘书计划行程的时候，他就顺口说了一句：“东风厂的陆地巡洋舰不错，让宋远同志调上几辆过来，咱们这次也体验一下这车到底好不好！” “对了，问问宋远同志忙不忙，不忙了让他也陪同我跑一趟！” 秘书点头答应下来，他也喜欢陆地巡洋舰。这时候的领导大多数觉得前排副驾驶的位置视线更好，喜欢坐前排，秘书反而坐在后排。 而体验过陆地巡洋舰以后，这车不管前后的空间都足够宽大，不管是领导还是自己坐上去一点都不累！ 市里大领导也好还是秘书也好，是真的不知道宋远已经调走了。 为什么？主要还是宋远他们厂子的级别太低！区区一个正处级的厂子，市里类似级别的厂子没有1000也有800，正常都是直接由市工业局管理，人事权也在局里，最多任命完以后给组织口报备一声就完了。 如果不是东风厂属于目前正在大力发展的重工业，宋远在的时候也争气，不断搞出令人瞩目的好成绩，市里大领导又怎么可能三番五次的去视察？ 同样是正处级的龙顺成木器厂，你问问他们的王立涛厂长，市里大领导去过那没有？ 偌大的京城里，光是归市里管的厅级单位、部门就有上百个，正职副职加起来少说也有个七八百人。其中一大半市里大领导都叫不出名字，一年能见市里大领导一面说上几句话已经很不错了。 更别说作为首都，还有小一百个部委在这，要关心要记住的人太多了，轮也轮不上一个小小的正处级厂长。 而工业局的柳书记当初也不是没汇报，他直接汇报给了自家的顶头上司，分管工业口的那位副市长，结果被几句话怼回来了以后也有些不爽，就再也没吱声了。 那位副市长也没当回事，不过是一个正处级而已，调走就走呗！没了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猪？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又有多大本事？也就是运气好一点，搞了几个外国人喜欢的发明，又挣了点钱换了条生产线回来！ 现在生产线还在，换谁干不是干？所以宋远一走，他就安排市工业局的一位副局长，也是自己的老下属去兼任了东风厂的厂长。 至于钱穆书记？被这位副局长压得气都快喘不过来，真正成了橡皮图章，当摆设去了！ 大秘书哪知道这些，翻出电话本一个电话就打出去了：“给我接东风厂！我找宋远同志！” 很快他就一脸震惊：“什么？宋远同志早就调走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1章 整顿 这时候京城已经是程控电话了，大秘书是直接打到东风厂的，结果接电话的人来了一句“宋远早都调走了！” 这下大秘书震惊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对面的新厂长，市里工业局的副局长苏大明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现在的电话又没来电显示，他也不知道对面是谁，但一听找宋远就心里不爽了。 他来东风厂也是带着任务的，凭借级别和职务连钱穆都被他压得死死的，李副厂长更是已经靠边站了，就是要清除宋远的影响力，尽快把这个前途无量的厂子牢牢掌握在手里。 至于对面是谁他也没怎么在乎，能打电话到东风厂的无非是上级、合作单位这些，而他在工业局本身也是上级，怕什么！ 连宋远走了都不知道，八成是哪个合作的单位吧！ 大秘书见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语气还挺横，顿时也不高兴了：“那你是谁？” 苏大明也一样觉得电话对面的人说话语气不好，不耐烦的说道：“我是苏大明，你又是谁？” 大秘书记忆力挺好，但也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工业局好像有个副职叫这名字，刚想开口呢就听见“咔”的一声，却是那边的苏大明等了一会见没人吭声，干脆挂了电话。 这下把大秘书也气笑了，干脆也不往东风厂打电话了，直接一个电话又打到了工业局柳书记那里。 这次大秘书学乖了，电话接通后就说道：“工业局柳书记吗？我是办公室李兵！” 柳书记当然知道李兵了，热情的说道：“李主任好！李主任有什么指示？” 作为大秘书李兵同样兼职办公室副主任，这么喊没毛病。 李兵心里稍微痛快一点，就直接说道：“领导准备这几天去门头沟那边视察，请东风厂准备4辆越野车，并且让宋远同志陪同！” 柳书记脸色顿时白了起来，连忙说道：“李主任，车辆的事好说，随时都能准备好！就是这宋远同志已经调走了啊？” 李兵平静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什么情况？宋远同志陪同是领导点名的！” 这下柳书记压力更大了：“李主任，大概是七八天前的事，广交会快结束的时候外贸部下达了调令，我给李副市长汇报过。” “根据他的指示，工业局便办理了相关手续！” 李兵听完心中有数了，又问道：“那东风厂现在是谁当厂长？” 柳书记毫不犹豫的说道：“根据李副市长的安排，由我们局苏大明同志兼任东风厂的厂长！” “好的，我知道了。请你们尽快选择4辆车况好的陆地巡洋舰送到办公室来！”了解情况了李兵也不想再和柳书记废话了。 “是是，请领导放心！今天下午就送过去！”柳书记抹了一把冷汗说道。 李兵又打了两个电话核实了一下这个消息，便给市里大领导复命去了。 市里大领导听李兵的汇报宋远已经调到外贸部并派到港岛华润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看的李兵心中一凛。 作为领导喜怒不形于色，这皱眉头已经是很不满了。而上次发火听说也是因为宋远，想到这李兵开始后悔自己平常没多关注东风厂，明知道领导很重视这个厂子！ 果然，听完汇报后市里大领导语气冷淡的说道：“作为我的秘书，不光要认真工作，也要多看多听！” 李兵连声答应：“是领导，这是我的失职，以后不会了！” 出了领导办公室，李兵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中暗骂工业局这帮废物！害得自己在领导面前留下了坏印象，以后不知道要多辛苦才能挽回来！ 你们等着，回头就给你们无数双小鞋穿！ 作为大秘书，他有很多种办法给工业局挖坑或者穿小鞋。举个最简单的办法，如果大领导去东风厂视察，按道理工业局肯定也要陪同。李兵可以提前两天通知工业局准备，也可以提前半天通知。 要是狠一点的话，更可以准备出门的时候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这样就算工业局跑得快没迟到，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差错的可能就大了很多。 类似的小手段用上几次，保证大领导对工业局的上上下下印象很坏！ 再说大领导在办公室坐了一阵，想起宋远和东风厂就火大了。 倒不是觉得宋远有多重要必须离不开，而是觉得自己去了好几次视察，别人都知道自己看重宋远的情况下，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就把人赶走了！ 这让大领导对自己的掌控力产生了怀疑，更是觉得是对自己的挑衅，似乎有人正得意洋洋的说就算你看重又怎么样？我照样能赶走！ 这种苗头必须坚决扼杀，要不然大家有学有样的话，局面就有可能失控。 李副市长没想到这么多，只觉得下属一个正处级的厂长要走，那就走呗！这么大的厂子缺了谁都是一样干！ 完全没想到在大领导的眼中这是打他的脸，属于不可接受的情形。 于是在认真起来的大领导面前，毫无防备的他和一群人很快就悲剧了！ 先是之后的一次正常人事调整中，按照大领导的要求，和他关系很不错的七八个干部纷纷挪窝，去的都是工会、气象局等等有大把空余时间的“好单位”！ 而工业局的柳书记也没能幸免，大领导认为他一点敏感性都没有，直接平调到科协当书记去了。 那位屁股还没坐热的苏大明，上面一句话你不是喜欢到厂里吗？直接调到正厅级的国棉二厂去当工会主席，负责发劳保用品去了。 国棉二厂是数万人的大型纺织厂，里面又全是女工，他这个工会主席要按月给女同志们发那个什么什么带，让他郁闷的只想吐血！ 收拾完李副市长的党羽，市里大领导稍微活动了一番，就让他平调到上级某团体当个副职，每天喝茶看报的时间根本用不完！ 远在港岛的宋远不知道因为自己还引发了这么多后续，这时正对着请来的几个擅长西洋画法的学生，展示自己画出来的变形金刚草图讲解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2章 怀疑人生的于家两兄弟 在办公室里，宋远正和几位请来的港岛新亚书院艺术系的大学生聊天：“各位，请大家来是为了帮忙画几幅画！” 新亚书院可能很多人没听过，但明年也就是1963年的时候成立港岛中文大学，新亚书院就是成员院系之一，是港岛第一个提供视觉艺术专业教育的本科，实力也很强大！ 把自己关于变形金刚的想法给几个学生讲了一遍，又拿出自己画的机器人、各种车辆、坦克、飞机的草图，宋远笑道：“我没学过美术和绘画，脑子里有图象但画不出来，只能画到这个程度！” “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希望各位能帮我把脑子里的这些形象变为现实！” 前文说过，这几年正是人类开始探索地球之外的时候，各行各业都深受影响。几个大学生一听是外星机器人、还能变成地球上的车辆，这么炫酷的设定让他们顿时激动起来。 再看宋远画的一张草图，虽然只是黑白线条连个阴影都没有，但也能看出来那种科幻未来风的美感，几个大学生纷纷答应起来：“宋经理，这个想法太好了！”，“非常酷的想法，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参与进来了！” 宋远笑着摸出来准备好的保密协议：“各位都是精英，知道这些是我们公司的核心机密，一旦泄露出去会对公司造成严重的损失！这里是保密协议，还请各位签署一下！” 几个学生毫不犹豫的签了自己的大名，眼巴巴的看着宋远，等着他拿出更多的干货。宋远也没让他们失望，掏出了十几张白纸：“这是我对一些角色的设定，现在需要把他们变成彩色的！” 几个学生一人分了几张宋远画的草图，看着他画的擎天柱、威震天的坦克形态等等一个比一个兴奋。为首的那位大学生更是激动的说道：“宋经理你放心，这么好的主意就是不给钱我也要参加！” 宋远呵呵一笑：“不给钱那是不可能的。各位，每张我认可的图就作价100港币如何？后续所有的权益都属于我们公司，但我们的商品上市开始宣传以后，各位可以对外宣传自己参与了其中的形象设计！” 100港币一张已经是高价了，更何况后面还允许自己署名，几个学生都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又在委托协议上签了名，宋远收起协议的时候不忘提醒道：“各位可能是在宿舍或者在家进行设计创作，请一定要注意保密的问题，如果一旦泄露出去的话，造成的损失那可是需要各位赔偿的，说不定就是数十上百万港币了！” 这庞大的数字让几个学生都吓了一跳，为首的那位名叫戴安澜的学生有点紧张的问道：“宋经理，怎么会这么多？” 宋远笑道：“我们公司为了新产品是花了大代价的。如今关于变形金刚的剧本正在制作，之后还要根据各位设计出来的形象投入上百万港币来制作动画片！” “各位，你们可以想一下。我们这边的动画片制作的差不多了，形象却被泄露出去被人抢先申请了版权，那之前的心血和金钱是不是就全都白费了？” “这中间花费的金钱上百万港币都是少的，这损失难道不应该有人负责吗？所以现在我要给你们讲清楚，你们在创作的过程一定要注意保密！” 几个学生这才明白，想想自己小心一点就行，都纷纷答应下来。不答应也不行，保密协议和委托协议都签了！ 再说了，如果动画片上了电视，自己也可以指着某个形象光荣的告诉大家：“这是我设计出来的！”，名气大增不说，毕业以后的就业肯定不是问题，工资也必须要高一些！ 敲定了这件事，等了两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宋远又把于文和于武喊了过来：“两位，魔方练的怎么样了？” 于文和于武都低着头没吭声，宋远笑道：“两位不会还没学会怎么拼六面吧？” 于文抬起头小声的说道：“宋经理，我尝试了很多回了，最好的一次拼出来了四面，剩下两面怎么也对不上！” 宋远又看向于武：“你呢？” 于武闷声闷气的说道：“我和我哥一样，都是拼出来四面！” 想了想宋远说道：“你们俩给我拼个单面看看！” 单面好说，于文和于武都拿出来魔方，十秒钟左右就拼出来了一个单面。 看了两眼宋远就知道两个人的问题在哪了。魔方拼单面的时候就要先拼出十字和T字，这哥俩不知道这关窍全凭运气，拼到后面肯定有问题。 不过看到两个人的手速极快，手指灵活的拨弄魔方转动让自己都有些看不清动作，宋远满意的点点头。 从于文手里要过魔方，宋远先一阵乱转全部打乱，随后按照三阶魔方的CFOP拼法，先把十字拼好，再按照每一层的公式，前右上右逆上逆、右上右逆上逆等等，用了二十秒左右轻松的拼出了六面魔方。 于文和于武在旁边嘴巴越张越大，这些天他们两个饭吃不好、觉睡不安生，就连做梦也在想怎么把魔方的六面拼出来。 两个人也不傻，知道能在华润这种大公司上班挣个安心钱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当然想干好这份活。第一次看到魔方的时候还觉得这种小孩玩具能有多难，结果很快两张脸就被打的高肿，两个人商量着尝试了快十天，竟然一次都没拼成功过。 都快绝望了的两个人今天被叫到宋远这的时候心里都惴惴不安，看宋远得知两个人能拼出来四面的时候也没生气，这才安定一些。 安定下来后两个人又忍不住想是不是这魔方特别难，拼出来四面已经算成绩不错了，可没想到宋远接过魔方后竟然轻轻松松的就拼出来了六面，才用时20来秒！ 两兄弟看宋远的手法一点都不快，和自己比甚至可以说是笨拙，但他就这么笨拙的转来转去，怎么一眨眼六面就成了？ 那自己两兄弟这些天从早转到晚付出的辛苦算什么？ 两兄弟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3章 压力山大的于家兄弟 看到于家两兄弟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宋远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魔方没你们想的那么难，是有诀窍的！” 于武年龄小一点性格也跳脱一些，一脸急切的问道：“宋经理，什么诀窍？” 宋远含笑看着他们兄弟俩：“这诀窍可不能随便说，你们俩要是想知道的话，签个保密协议吧！”说完递了两份准备好的保密协议过去。 于文接过去翻了翻，内容倒也简单就是要对宋远教给两人魔方的拼法保密，未经宋远许可不得传授给其他人，否则要进行高额赔偿，而赔偿金高达百万港币！ 于文皱着眉头看向宋远：“宋经理，让保密我能理解，可这赔偿金也太高了吧！” 宋远呵呵一笑：“魔方是公司最近推出的重磅产品，总公司和我都是寄予了厚望的。光是第一批生产的魔方就有百万个！” “你们两个也体验了这么长时间的魔方，应该知道魔方最好玩的就是自己摸索着拼成功的时候！而我教你们的诀窍一旦流传出去，每个人都能轻松的拼出六面来！” “这种情况下还有多少人会买我们的魔方？公司的损失将是几百乃至千万美元！这百万港币的违约金都已经是往低里写了！” “如果我直接写个赔偿公司因此受到的损失这一句话而不是固定个数额，你信不信到时候算出来的数字绝对是100万的好几倍？” 于文和于武闻言脸色都变了起来，一是没想到这小小的魔方竟然这么值钱，二是没想到这个保密竟然这么重要！ 见两个人都知道厉害了，宋远笑道：“这样，你们两个每个月的工资再加50块钱作为保密费用，但一定要记住谁来问都不准说。我就担心你们两个年龄小，被人奉承两句了就无意间泄露了秘密！” 两人一听涨工资高兴了，异口同声的说道：“多谢宋经理！” 签完保密协议，宋远就开始教两个人怎么拼六面了。其实也不复杂，把顺序和相应的公式告诉他们两个以后，两个人没用半个小时就学会了。 学会之后于武看着手中已经拼出来的六面魔方，喃喃的说道：“就这么简单？” 宋远笑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就这么简单！” 看两个人都学会了以后，宋远又布置任务了：“你们两个接下来的任务还是拼魔方，但要从三个方面入手！” “第一就是速拧，也就是拿起魔方到拼成六面再放下魔方，这个时间你们要达到8秒以内！第二就是单手拧，意思就是只能用一只手来拼，时间要达到10秒以内！第三就是盲拧！” “盲拧就是先拿起魔方看，看完了让另一个人用书本或者报纸挡住眼睛，再开始拼！从开始看到拼好这个时间要在20秒以内！” 这下两兄弟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了。速拧还好说，单手拧也能接受，可这盲拧不是折腾人吗 宋远脸一板：“我希望你们两个三个月内能基本达到这个要求，能做到吧！” 于文于武两兄弟被宋远吓住了，连忙答应：“是，宋经理。我们不睡觉也要练出来！” 等送走了两兄弟，宋远才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这两兄弟能不能实现自己的要求。 上辈子有专门的魔方比赛，三阶魔方的速拧世界纪录是3.13秒，由美籍男子MaxPark在2023年创下的。在他之前则是我国的杜宇生，2018年创下的3.47秒，也是世界上第一个闯进4秒内选手。 所以宋远觉得于文于武这两兄弟进到8秒内问题不大。 单手拧的世界纪录4.59秒，是一个叫FeliksZemdegs的新西兰选手创造的。这位外号“菲神”的选手累计打破过102项魔方世界纪录。 盲拧的世界记录是15.50秒，是一个叫MaxHilliard的美国佬在2019年创造的。这项挑战对选手的空间感要求很强，宋远也不知道于文于武这两兄弟到底能不能做到。 至于宋远教的CFOP拼法，说是值个几百万港币那一点都不夸张。历史上在80年代玩具魔方在全世界流行以后，有许多人专门出了关于魔方的书，最高的一本卖了600多万册，光是稿费都大几百万美元。 如果不签保密协议的话，等宋远带着于文于武两兄弟打出名头，两个人接受采访、再出本《我是怎么成为魔方世界第一的！》、《于文教你玩转魔方》这样类似的书，宋远一点反制的办法都没有。 到时候挣上钱了，于文和于武不单飞才怪！ 可这样宋远就不乐意了，魔方是我提供的，工资是我发的，诀窍是我教的，辛辛苦苦把你培养出来了你跑了？ 没了你于文、于武，我换个于左于右信不信一样成功？ 要知道80年代就有了魔方，可直到99年速拧的世界记录才突破20秒，随便找两个手快的人练练，宋远一样能把他们训练出来打出名头。 安排好了于家两兄弟，接下来几天宋远又和编剧刘源讨论了一番剧本，明确要求故事的发生地不要在任何一个国家，而是搞成虚拟的国家和城市，就像蝙蝠侠的哥谭市一样。 剧情上也往合家欢、后世美国佬最爱用的“我们是一家人”这样的理念上靠，说白了还是好人和擎天柱他们联合起来打坏人和威震天。 一番指导以后，刘源他们两个又回去改剧本了。 接下来又是那几位学艺术的大学生，水平都不差但见识少了一点，宋远再指点他们把颜色搞鲜亮一些、对比再强一些，外形就往炫酷和未来科幻风上靠，要一眼就能吸引人的眼球。 说的几个大学生心悦诚服的回去改稿了，宋远又叫来黄家营：“老黄，你联系一下，明年2月份纽约玩具展和纽伦堡玩具展开幕，咱们都报个名，展台要大一点，不要怕花钱！” 又忙了十几天，总算剧本也搞好了、大学生们画出来的图也让宋远满意了。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宋远喊声黄家营：“老黄，和集团申请一下，咱俩去趟魔都！”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4章 汇报进展 听宋远说要回趟魔都黄家营有些惊喜，他的家人还都在魔都呢：“宋经理，去魔都？” 宋远含笑点点头：“咱们计划生产的第二种玩具，需要拍一部配套的动画片。我想来想去国内做动画片还是咱们魔都电影厂实力最强！” 一听提起魔都电影厂，黄家营也骄傲的说道：“那是，魔都电影厂在咱们国家可是顶尖的！” 也无怪黄家营骄傲，魔都电影厂制作的动画片经典无数，仅6年代就出品了《大闹天宫》、《小蝌蚪找妈妈》、《没头脑和不高兴》等一大批经典作品，八十年代的时候制作的《黑猫警长系列》、《阿凡提系列》、《葫芦兄弟系列》更是无数孩子的永恒记忆。 84年鬼子的动画大师宫崎骏来到厂里，看到水墨风的《小蝌蚪找妈妈》大为震惊、赞叹不已，甚至影响了他的创作风格，尝试在动画中加入更多的留白。 尽管画风不太相同，但魔都电影厂的水平那是没的说。以万籁鸣、万古蟾、万超尘这三位被戏称为“三万”的大师为代表，厂里两百多名动画人各个身怀绝技。只要宋远讲清楚自己的想法，相信这些大师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带上魔方和变形金刚的彩色图，宋远和黄家营到楼上总部去找张远山汇报。 经之前在东风厂的教训，宋远也成熟了不少。这些天他反思了自己在东风厂的工作经历，可以说是光顾着低头拉车，没注意还要抬头看路。 说白了就是上辈子独来独往惯了，心态还没转变过来。即便在东风厂的时候，和上级领导那边主动接触的比较少，还是那种只要我活干好了组织自然不会亏待我的心态。 而全世界都一样，除了会干事以外必要的人际交往也不能少，领导面前多请示、多汇报或者说多刷刷存在感，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甚至是重要的一部分。 到了张远山那他还是十分热情：“小宋，老黄，快坐！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 宋远便笑道：“张总，这阵子我和老黄商量了一下，根据港岛塑料玩具业比较发达的特点，计划先搞出来两种新型玩具，目前有了阶段性的成果，这不就赶忙来给您汇报了！” 张远山心里很高兴，他知道宋远能力极强，但也担心宋远年轻气盛听不进别人的话。如今见宋远主动来汇报工作，觉得还是很懂事的嘛！ 接过魔方他好奇的转动几下，宋远就解释了一番：“张总，这款玩具我称作魔术方块，简称魔方。它最核心的卖点就是立体结构，可以培养孩子们的空间感、有益于提升孩子们的智力。” “同时，这个魔方虽然小，但想要拼成六面也很不容易，从数学角度来说它有几千万种可能，大人一样可以入迷！” 虽然不太理解，但张远山还是选择相信宋远：“好好，小宋你可是著名的发明家，这魔方指定差不了！” 宋远又把那些艺术大学生画的变形金刚、各种车和坦克、飞机的图也递了过去：“张总，这是我们准备开发的第二种玩具，名叫变形金刚！” 这些大学生的水平不错，在宋远的指点下一张张画的都是炫酷之极，看上去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作者君用AI创作的！ 看着那炫酷的彩图，张远山也眼神亮了起来。就冲着这颜值，他就觉得肯定能大卖。而宋远再讲了它的核心卖点是可以变形为后面那几张纸上画的那些人类武器，张远山就知道肯定妥了！ 故此，后面听宋远说要去趟魔都请电影厂做动画片以及明年要参加世界性的玩具展，他都痛快的答应下来。 在他看来，就算魔方这个项目不太成功，可变形金刚就冲着颜值也不会失败。这样宋远就差不多在港岛能立住脚了！ 又聊了一阵，张远山过去看丁固不忙了，又带着宋远他们去给丁固再汇报了一遍。 丁固听了汇报反而对魔方更感兴趣，问道：“小宋，你说的这个魔方对孩子们的智力有帮助，是真的假的？” 宋远愣了一下笑道：“领导，有帮助肯定是真的，但帮助多少那就不好说了。有些聪明的孩子确实可以通过魔方锻炼空间思维能力，但对绝大多数孩子来说，这就是个玩具而已！” 丁固愣了一下，他还想着这魔方如果真要是益智的话，那华润挤出来一笔钱采购一批送到国内，结果一听作用不大那就算了。 不过还是不放心的说道：“那你这样宣传没问题吧？” 宋远呵呵一笑：“丁总，没问题！魔方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能拼出来完全可以说是益智的效果！” 几个人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宋远的意思是你买了魔方，从一点都不会到能拼出来哪怕一面都是不小的进步，这不就是益智了吗？ 笑完丁固又问道：“那这么难的话孩子能喜欢吗？” “丁总，孩子喜不喜欢不太重要。只要我们把玩魔方益智的说法传播的深入人心，大人们为了孩子也会主动买的！不能让孩子们输在起跑线上嘛！” 这句经典的营销话术“不能让孩子们输在起跑线上”顿时让丁固和张远山都愣了一下，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周围别家的孩子都有了，自己孩子没有那不就是落后了？后世无数商家就是打着这个旗号让家长们心甘情愿的掏钱！ 看完魔方，丁固再看变形金刚的时候就没那么多惊喜了，主要是他年龄大对这神鬼或者幻想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反而是看到那张豹2A7的彩色图看了很久。 “这辆坦克的图是哪来的？”丁固问道。 宋远笑道：“丁总，我和几个大学生商量着自己画出来的！” 丁固这才放心，笑道：“画的不错，看上去就很厉害！” 至于F22战斗机丁固翻了两下就没在意，这飞机和这时候的我国主力装备的米格17、米格19还有自产的歼5战斗机那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米格19，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时候的战斗机都是机头进气、大后掠翼，和后世的两侧进气、翼身融合根本是两回事，更不用说F22的两个外倾双垂尾了。 丁固只是觉得这飞机画的符不符合常理先不说，样子还挺好看，但也仅此而已了。 F22战斗机，作者君用AI生成的！ 他哪能想到这是几十年后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5章 前往魔都 丁固翻看了一阵宋远拿过来的变形金刚各种图，笑道：“小宋，这些图画的这么漂亮，到时候玩具做出来应该不会差！” “公司请你过来，自然对你也有信心。你就放手干去吧！” 宋远心中有点小感动，笑道：“多谢丁总！为了更好的宣传，我计划和老黄去一趟魔都，花钱请上影厂做一部变形金刚的动画片出来！” 虽然不太能看得上变形金刚这种玩具，觉得还要花钱制作动画片有些小题大做，但转念一想去上影厂花钱也是肉烂在锅里。 再说刚才放手干的话音还没落下，更不好说没必要之类的话，于是就点点头：“可以，我刚说了，你放手去干就行！” “我再给魔都外贸局的同志打个招呼，请他们帮着协调一下！” 丁固心里也打定了主意，除非宋远搞出来的这魔方和变形金刚都失败，或者之前答应的500万港币花完了也没出成绩，否则他也不会插手千树贸易的工作。 “那就多谢丁总了！”宋远也挺高兴，丁固出面自然要比黄家营出面说话的力度更大。 等了一天，丁固协调好了魔都那边以后，宋远和黄家营就过关到深圳，再赶到广州坐车前往魔都。 折腾了三天，宋远他们才到了魔都，在外贸局的同志陪同下前往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 由于外贸局已经提前通知过制片厂，这边也很重视。一方面是华润的名声足够响亮，另一方面港岛那边可有的是外汇，而这东西谁都缺！ 制片厂早就想进口一批高性能的摄影机、胶片了，苦于没外汇上级领导始终不肯批准。如今港岛的同志来制片厂，制片厂可是做足了准备，看能不能挂下点油水来。 到了制片厂，厂长和几位大师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一阵寒暄后宋远也见识到了心心念念的万大师。 到了会议室坐下，外贸局的同志开场白说完后宋远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制片厂的各位领导、各位艺术家，这次我代表港岛华润是来求助的！” 厂长姓特，是个非常少见的姓氏。他闻言很是高兴：“宋经理言重了，华润在港岛为国家挣外汇，我们也是非常佩服的！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你尽管开口，制片厂必将全力以赴！” 宋远笑道：“特厂长、万大师，你们可能也知道港岛目前生产各类玩具销往全世界。华润也计划要在这方面发展。目前我们已经有了一款新型玩具的想法，样子已经基本上都设计完毕了。” “为了更好的在全世界推广我们的玩具，华润决定根据玩具制作一部系列动画片在国外电视台播放。如今国内动画片上贵厂独占鳌头，所以我们就慕名而来了！” 宋远姿态放的这么低，又说要把制作的动画片放国外电视上播放，这种能大大扬名的好事让特厂长和万大师们都有些激动起来。 特厂长很尊重专业人士的意见，闻言看向万大师。 万大师今年已经60出头了，虽然也有些心动名扬全球的机会，但仍然冷静的问道：“不知宋经理是想制作什么样的动画片？” 宋远笑道：“一部科幻动画片！主要是讲机器人和人类之间的故事！” 万大师眉头一皱：“科幻？机器人？宋经理，这种类型的动画片我们没制作过，不知道能不能满足贵公司的要求啊！” 宋远笑道：“科幻也就是科学幻想，和咱们传统的神话幻想都差不多。贵厂今年上映的《大闹天宫（上集）》就是一部很出色的幻想动画嘛！” “而且我们公司把剧本和主要角色的原型都已经做好了，我想难度会小不少！” 说完宋远把带来的剧本和二三十张原画递了过去。 万大师接过原画，映入眼帘的就是蓝白相间的擎天柱，看着科幻味十足、色彩冲击感很强的机器人，万大师皱了下眉头。 一张张的都看了一遍，万大师有些为难的说道：“宋经理，你这些画都是西洋画技法，而我们这的画师以国画为主，不好弄啊！” 旁边的特厂长闻言有些着急，接过画来翻了一遍后也有些苦着脸。国内学国画的人一抓一大把，学西洋画法的人就没那么多了，最起码整个制片厂仅有那么五六个。 宋远也想过这个问题，呵呵笑道：“特厂长、万大师，咱们厂这类人少，可几个美院里学西洋画法的学生不少啊！凭借贵厂的能力，和学校联系一下就当学生们提前实习了！” 特厂长闻言一阵心动，几大美院中确实有不少学西洋画的学生，这时候都以学苏联的著名画家为主，什么列宾、康斯坦丁等等，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基础。 可是转念一想，这请人画成本就不低了，孩子们来画总要掏些营养费吧？于是特厂长试探的问道：“宋经理，这部动画片不知道你们计划制作多少分钟？” 宋远笑道：“一集20分钟，计划制作30集！” 顿时制片厂的几位都倒吸一口气，这年头没有电脑可用，动画片都是一张一张画出来的。像制片厂制作的大闹天宫动画电影一共120分钟，光是原画就画了超过7万张，花费了足足两年多的时间。 所以宋远说的30集600分钟才这么吓人。 看大家脸色不对，宋远连忙说道：“这是在电视台播放，不像动画电影要求那么高！” 即便如此，特厂长的脸上也很严肃。 还是拿大闹天宫来举例，为了这120分钟的动画电影，制片厂是足足真金白银的花了100万人民币。 这主要是因为动画电影要求很高，毕竟要投到大银幕上，每张画都要精益求精，要不然在大银幕上就非常明显。 事实上真人电影也一样，要不为什么电影对明星、演员的演技要求极高，电影明星的咖位要比电视剧明星咖位高很多？ 就算电视动画片要求没那么高，这600分钟下来，特厂长估算一下最少也要花上百万人民币。 想到这特厂长试探的问道：“宋经理，这600分钟的话成本可不少啊，不知道贵公司计划投资多少钱？” 宋远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100万港币！”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6章 达成合作 听到宋远说100万港币，不管是特厂长还是万大师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日常很少接触港币，但也知道港币也是外汇，可以买来各种好东西。至于100万港币能等于多少人民币，他们就不太清楚了。特厂长和万大师等制片厂的同志不约而同的看向外贸局的人。 外贸局的人也是一阵惊喜，轻咳一声说道：“按我们目前官方汇率，100万港币约等于135万人民币！” 这下特厂长他们更高兴了。 这年头人民币在国际上根本没多少国家认可，要的都是美元、英镑、法郎等等这些硬通货。就拿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来说，咱们国家规定的是人民币汇率和美元挂钩，一美元兑换2.462人民币。可事实上在国际市场你用10人民币也不一定能买来一美元的东西。 港币虽然不算强势货币，但它是和英镑挂钩的。你拿上港币就可以到港岛换成英镑！ 更何况就算按官方汇率这也是135万人民币呢！ 宋远见制片厂的几人都一脸狂喜，笑道：“特厂长、万大师，我们肯出这样的高价也是有条件的。” 特厂长心里暗想着不管什么条件只要不是丧权辱国那就必须答应下来，错失了这一大笔外汇，自己就是整个制片厂的罪人。 想到这特厂长满面笑容的说道：“宋经理请说，我们制片厂一定全力以赴！” 宋远笑道：“第一个，我们希望贵厂能保证这部动画片的品质！毕竟是要在国外电视台播放的。” 特厂长一拍胸脯：“宋经理请放心，我们一定按你提供的这些原画的标准来制作！”有百万级别的外汇，特厂长也不说缺人的事了，相信市里也会协调上美、杭美等几个美院来帮助完成！ “第二，我希望能在明年年底前完成。按我们的计划，后年二月份我们会在世界上最大的玩具展——德国纽森堡玩具展上推出这款玩具！” 现在是62年11月份，特厂长一算也就有1年多一点的时间，不由看向万大师。 万大师闭目思索了一会，一咬牙点点头：“没问题，我们保证完成！” 特厂长见状也说道：“请宋经理放心，我们一定保质保量按时完成！” 宋远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来：“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特厂长见状也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激动的说道：“合作愉快！” 在外贸局的背书下，宋远和制片厂谈妥了各项条款后签订了协议。 随后拒绝了晚上制片厂的宴请，给黄家营放了个假回家看看，宋远又去拜访魔都轻工局的赵局长了。 赵局长见了宋远也十分高兴，之前他也是想把宋远挖到魔都来的。 听宋远讲了自己这一阵的经历，魔都赵局长不屑的哼了一声：“天子脚下本来就是非多，不像我们魔都更为开放一些。” “小宋你出来也是对的！要不以后类似的事情少不了！” 接着遗憾的说道：“可惜你去了港岛，不过港岛比我们这更适合你！” 宋远笑道：“赵局长，咱们魔都能生产塑料玩具吗？” 赵局长叹了口气摇摇头：“现在倒是有塑料厂，可技术不行。” 这就没办法了，宋远还想把变形金刚的生产放到国内呢。 再想了想宋远又问道：“赵局长，那咱们这印刷质量怎么样？能不能印刷出多种彩色套印？” 赵局长又有些尴尬的摇摇头：“魔都印刷业厂子不少，但只有新华印刷厂可以印出来双色！” 事实上一直到了1973年12月，群众日报才印刷出第一张彩色报纸，从74年1月1日起开始正式发行。 这就有些尴尬了，宋远本来还想着搞不了变形金刚玩具，印刷些包装也行，结果都技术水平达不到。 而且赵局长没说的是就算是新华印刷厂能印刷彩色，也不可能给宋远他们来印刷东西，上面的文选、汇编都忙不过来呢。 既然如此，宋远在魔都待了两三天就又带着黄家营回到了港岛。 回到港岛，放下一番心事的宋远又督促着人事马大姐开始招人了。 这次要机械方面的工程师，要做出能变形的玩具，没搞机械的工程师怎么造出来？ 而且宋远还计划再造上几台两三米高的能容纳真人在里面的变形金刚，到时候往展台前一站，那吸引力杠杠的。 开了比正常月薪略高一点，每个月400港币的价格，这才招来了四五名机械行业的工程师。宋远带着他们租下了一个小厂房，一头扎进去开始搞研发。 别看可以变形的变形金刚后世便宜的几十块钱甚至十几块钱一个，但那是大批量生产的结果。 而宋远计划要造出来大小四五种尺寸的变形金刚，小的十几厘米大小，大的要三四十厘米高，最大型号的则是2米6高，要一个真人穿戴后能走路。 而模版宋远也选了擎天柱、威震天、大黄蜂、红蜘蛛等七八个特点最鲜明的变形金刚，这样加起来四五十种型号要开发，工作量一点也不小。 各种加工设备、模具和材料也流水般的采购进实验室，当然钱也一点都没少花。 到了十二月份，财务的刘美玲找到实验室过来汇报了：“宋经理，账上的钱不多了！” 宋远愣了一下：“200万港币都花完了？” 刘美玲开始算账了：“宋经理，按您的要求，三家工厂各下了30万个魔方的订单，首付40%这就80多万港币了，又给魔都那边付了50万，这些天购买各种设备又花了30多万，再加上人员办公各项开支，账上钱不多了！” 宋远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下午我去总公司要钱！” 带着新造出来的一款20多厘米大小的擎天柱，宋远打了个申请再要200万港币的报告直奔丁固那里。 丁固正在办公室埋头批阅文件，见了宋远的报告问了问进展顺利，就大笔一挥签了名。 宋远再找常务副总，一位名叫赵向荣的老革命，财务拨款也同样需要他的签字审核。之前宋远和他见过几次但不是特别熟悉。 赵向荣那看了一会报告，叹了口气：“宋远同志，国家挣点钱不容易，还是要节省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7章 在伦敦 听到赵向荣这么说，宋远微微一怔，笑道：“赵总放心，我们目前花出去的钱就是为了挣更多的钱回来！” 赵向荣微微点了点头：“宋远同志，我是不赞同搞自营的。毕竟国家成立华润的目的，就是做好转口贸易！” “但老丁和小张都说应该两条腿走路，我也服从党委的决定！” “你们千树贸易花钱不少，但我希望你要记住，你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国内6万万人省吃俭用换来的，不能浪费更不能打水漂！” “当年我随秦总搞联合行的时候只有两根小黄鱼，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挣来的。而我们每花出去的一分钱，也都是为了国家！” “宋远同志你年纪轻轻但干出的成绩很大，我这个老家伙也指点不了你，只能这样提醒一下你了！” 说完赵向荣低头在报告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转手递给宋远。 听赵向荣说了这么多，宋远愣了一下，心里却油然生出一股感动。 赵向荣年龄很大资历很老，未必能跟得上如今的时代发展，但他却能一直坚持一个信念：华润的一切都是国家的，我要看好他不能让钱被浪费了！ 这种人可以说他守旧、可以说是老古董，但他们同样也有一片爱国之心，只是在怎么建设国家上想法并不一致。 而赵向荣也没有仗着老资格指手画脚，只是一番忠告，宋远也是新生敬意。可能这也是上面让赵向荣一直坐镇华润的初衷吧！ 想了想宋远笑道：“赵老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 赵向荣微微点头：“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几个老家伙没看走眼！” 到了财务递过报告，财务爽快的把200万港币拨付到千树贸易的账户上。 但宋远走出财务处的时候，敏锐的听力让他听到了里面的私语：“这个千树贸易是干什么的？一分钱没挣来这两三个月就花了200万？” 另一个说道：“不知道，管他呢！反正花的是公司的钱！” 第三个声音则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估计是国内哪个二代，来这享福了吧！” 宋远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有了钱宋远继续带着人投入到变形金刚的研发之中，时间过得飞快但进展也还算顺利。 转眼到了一月下旬，黄家营提醒道：“宋经理，纽森堡国际玩具展快开始了，咱们也该做准备了！” 宋远这才反应过来，暗叹一声果然是实验室中无岁月，这才收拾心情出实验室做准备去了。 德国纽森堡国际玩具展创办于1949年，是世界上最大的玩具展会，每次都有数千家玩具企业参展。 而纽森堡本身也被号称是“玩具之都”，这里的玩具博物馆收藏着许多制作于20世纪初期的手工玩具，特别是当时纽森堡的工匠们用锡和泥巴制作的微缩模型，个个都惟妙惟肖。 纽森堡玩具博物馆的展品，距今已经100多年历史！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纽森堡玩具展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面向玩具行业从业者和业内人士，包括各类销售商等等都会参加。而直到2020年以后纽森堡玩具展才会有面向终端消费者的开放日。 准备好参战的东西，再提前联系好翻译，1月25号宋远带着六七个人便飞往伦敦，在那里办完事以后，再转机到纽森堡。 好在是港岛，去纽森堡还容易一些。因为纽森堡属于巴伐利亚州，二战时属于美军占领区，自然是属于西德。 而要是从国内走的话，去东德反而方便一些。 到了伦敦，通过港岛的律师事务所提前联系好的人已经在机场等候了。带着大家在小旅馆住下倒完时差，这个中介就领着宋远直奔剑桥大学。 提前预约过时间，到了剑桥大学宋远就见到了目标：一位名叫科林·波兰特的数学教授，在整个欧洲数学界都小有名气。 科林教授见到宋远，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东方人，请问有什么事呢？” 宋远笑眯眯的掏出来一个魔方：“教授，这是我们公司新发明的一种玩具，我认为它蕴含着丰富的数学道理，但本人这方面的知识有限，所以特地来请教您一番！” 科林教授接过魔方转动了几下，脸色有些变了。默不作声的在那转动了好一阵以后，他才抬起头来：“很有意思的玩具，似乎与群论有关！” 宋远笑道：“那么教授，你是否认可它蕴含着一定的空间和逻辑思维？” “当然，我想我很喜欢这个小东西！”科林教授笑道。 “教授，如果我想知道它一共有多少种变化的可能，应该怎么做呢？”宋远继续问道。 科林教授盯着魔方心算了一会后摇摇头：“这会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大数字，我目前还无法心算出来，也许需要足够的时间才可以！” 宋远点点头：“那拜托了教授，我想尽快得到这个数字！” 科林教授摇摇头：“很抱歉，东方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功夫！” 宋远呵呵一笑：“教授，我相信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不难。我愿意用500英镑来弥补你的时间损失！” 科林教授愣了一下，这时候英国的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大概在不到1000英镑，而大学教授的年薪大概在2000至4000英镑。 众所周知数学家在各类科学家中都是比较穷的一类，科林教授的年薪也就是2500英镑左右。计算一个数字对他来说不是很难，最多花个半天工夫就能挣来两三个月的收入，那太划算了！ 即便如此，科林教授摇摇头：“抱歉，我最近的研究很重要。500英镑不足以弥补我的损失！” 宋远心中暗骂一声，这洋鬼子要坐地起价了。脸色沉了下来宋远问道：“那么你需要多少钱才能弥补损失呢？” 科林露出贪婪的神色：“我认为最少需要2000英镑，要知道我的研究很重要！如果被别人抢先研究出来，那我的损失就太大了！” 宋远脸一拉：“那么很高兴见到你，再见！” 说完宋远转身就走！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8章 纽伦堡国际玩具展 宋远一听这个科林教授狮子大张口直接要2000英镑，心里顿时火了。 一声再见以后扭头便走，一边走一边对中间人说道：“走吧，我想这么大的剑桥，一定会有愿意挣这500英镑的人！” 中间人也是个妙人，直接把宋远说的这话也翻译了一遍。 科林教授心里不禁慌乱起来，自己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人呢。可看着宋远离大门越来越近，心里后悔起来。 他心知肚明500英镑已经不是个小数字了，外面很容易就能找到愿意花点时间来挣这500英镑的数学家甚至是学生，毕竟这道题并不难。 眼见宋远已经快走到门口了，自己两个月的工资就要从眼前溜走了，科林教授忍不住喊道：“我愿意，500英镑！” 听了中间人的翻译，宋远心里暗骂一句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贱骨头，非要打一顿才老实。停下脚步脸上笑的灿烂：“科林教授，那就拜托你了！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完整的演算过程并有你的签名！” 科林教授还想再挣扎一番：“我的朋友，500英镑我可以给你答案，如果签名的话那就是另一个价格了！” 宋远脸一沉说道：“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好了，我想有大把的人愿意挣这500英镑！”说完又要转身离开。 这可击中科林教授的要害了，他垂头丧气的说道：“好吧，东方人你赢了！500英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果然是畏威而不怀德的蛮夷之辈，宋远点点头：“很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500英镑会摆在你的面前！记住，你可以叫我中国宋！” “中国宋？”科林教授念叨了两遍，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字，就开始对着魔方演算起来。 对着魔方摆弄了好一会，甚至把几个角扣下来看了看里面的结构，科林教授才大概明白了魔方的构造。 又沉思了一会，科林教授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又算了一会后他最终在纸上写下一个长长的数字，又在最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犹豫了一下，科林教授还是把这张纸递给了宋远：“中国宋，你要的结果在这里。不得不说这个数字比我想象的要大多了，它确实蕴含着很多数学道理！” “感谢您的夸奖！”宋远接过白纸看了一眼，过程肯定是看不懂的，但最下面是写着8!×37×12!×211/2=43252003274489856000！ 宋远愣了一下，拼了一会才读出来4325亿忆！ 这么大的数字让宋远开心起来，于是付钱的时候他掏出来了600英镑递了过去：“教授，你的专业性我很满意，多的100英镑是我对你的感谢！” 提前准备好的英镑都是10块钱一张的，科林教授数了一分钟才确定没错，大喜过望的他没口子的感谢：“中国宋，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 宋远才不稀罕这个朋友的称呼，嘴里却笑道：“非常荣幸，希望有记者来采访你的时候，你还能记住我！” 顺便说一句，这时候的英镑还遵循着英镑-先令-便士的体系，1英镑=20先令，一先令=12便士，这让宋远比较感慨英国人奇怪的换算方式。 一直到1971年英国才进行货币改革，改为了10进制。 办完这件事在伦敦就没事了，宋远倒是有些想法，可关键是没钱啊！只能以后再说了。 再飞到德国的纽伦堡，这地方在历史上比较著名的可能就是纽伦堡大审判了。 到了纽伦堡国际会展中心，这里有约22500平方米，70年代开始扩建，到21世纪时已经有16万平方米，是世界前15大会展中心。 宋远在报名的时候专门交待多花钱不怕，一定要个好位置。所以千树贸易的展区在A区，虽然不是最好的位置但也还凑合，离进口不是太远，代价就是多掏了不少钱。 联系好装修公司，又花了五六千英镑兑对展区好好装修了一番，其中侧面一面墙都按宋远的要求拼成了魔方的一面，而千树贸易的LOGO则被宋远定为五颗正在坠落的流星。 正面的墙上，用白色的亚克力写着几行字：有史以来变化最多的玩具，共有43252003274489856000种可能！ 进门处则写着益智玩具，从小培养你孩子的空间感，让他领先一步！ 这些字安装上去以后都用红布遮挡着，等着开幕的时候再取下来。 把这些都弄好，宋远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想了想又让装潢公司用不锈钢做了两个约一米高的魔方雕塑，一左一右的放到展台两侧。 大概类似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东西摆好以后，宋远仔细看了一圈展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也在布置展台的厂家看到两个雕塑，好奇的跑过来了：“你好，我是来自摩比世界的安德烈·马格里。这是你们的产品吗？似乎充满着艺术气息！” 宋远笑眯眯的迎了过去：“你好，我是来自港岛的宋！这是我们的新产品，一款儿童益智玩具！” 安德烈愣了一下：“港岛？我虽然没去过，但听说那是个好地方！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的产品吗？我对它非常好奇！” 宋远上辈子似乎听过摩比世界的名字，这就代表着这家公司的实力应该不差。于是就大方的拿了两个魔方递过去。 摩比世界是德国一家主要做拼装积木的玩具公司，创立于1876年，也是一个百年老品牌了。即便是到了2020年，这家公司也位列全球玩具公司的第15名，年销售额在7亿美元以上。 安德烈接过魔方仔细看了一阵，宋远大概教了教它的玩法，安德烈就站在那开始尝试着拼了起来。 他这一拼就是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拼成了一面，随后大笑道：“非常有意思的玩具，我现在相信它能益智了！它叫什么名字？” “魔法方块！”宋远回答道。 “好名字！它确实充满着魔法的魅力，这个魔法方块多少钱一个？” “抱歉，这个价格我们还没最终确定！”宋远警惕的说道。 又聊了几句，安德烈把魔方还给宋远回到自家展台后立马喊过来两个人：“我刚在隔壁展台看到了一种非常有潜力的玩具，名叫魔法方块！” “你们两个现在去专利局，我要最快的速度知道他们有没有申请专利！”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9章 纽伦堡国际玩具展（二） 作为德国本土深耕上百年的玩具巨头，摩比世界公司和它背后的总公司在德国有着庞大的人脉，调查个专利那是轻而易举。 不过一个多小时，两个下属就回来汇报了：“安德烈先生，很遗憾这种名叫魔法方块的玩具已经申请了专利，进入了专利保护期！” 另一个下属补充道：“我们也和英法等几个国家的公司分部联系了，分部报告在那些国家同样有这款名叫魔法方块的专利申请！” 安德烈闻言耸了下肩膀：“好吧，我原本以为会有便宜可捡，现在看来是小瞧这群东方人了！” 他也不生气，本来就是碰运气看能不能捡漏，没有机会就算了。 第一个下属问道：“先生，东方人的那个魔法方块潜力很大吗？” 安德烈点点头：“我认为每年能有上千万美元左右的市场！”这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安德烈判断没必要为此和这群来自港岛的东方人起冲突，谁知道他们的背后还站着哪个大佬呢？ 第二个下属笑道：“先生，也许我们可以拿下代理权！” 安德烈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用太着急，等展会开始了再说。” 有着主场优势，安德烈有信心自己不会两手空空。 很快纽伦堡国际玩具展就正式开幕了。组委会主席、纽伦堡市市长还有两家玩具公司代表讲话后，玩具展正式开始。 宋远也把墙上的红色丝绸取下来，再让于文于武两兄弟一人拿着一个魔法站在展台两侧飞速的拼着。 纽伦堡国际玩具展作为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玩具展会，不但各国的生产厂家要来参展，各类渠道商也都会来这里，了解目前世界上玩具的流行趋势、或采购或代理自己看好的玩具。 历史上也不乏有押宝某种玩具，全力拿下代理权后资产迅速翻番的渠道商。所以每次玩具展只要有些实力的渠道商都会来碰碰运气。 而宋远花了大价钱拿下的展位也没辜负他的希望，很快不少渠道商、采购商就注意到了千树贸易的展位，最主要是门口和门童一样的于文于武两兄弟手里上下翻飞的魔方吸引了不少路人。 而来到了展位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很多人又被墙上那两句话吸引住了，特别是4325亿亿的那个庞大数字，让不少人开始认真的数这到底是多少了！ 大概数出来后很多人炸窝了，一个高大的白人顿时冲着宋远他们一阵鬼语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 翻译听了一会说道：“这个人认为不可能，没有什么玩具能有这么复杂的变化！” 宋远觉得这才几个人，现在就拿出来科林教授的计算过程不划算，就呵呵一笑：“不理他！” 那白人见宋远他们不吭声更激动了，大嗓门一阵喊叫，让一百米外的人都能听见。 谁说外国人不喜欢看热闹的，见宋远这围了不少人还有人大喊“骗子”，不少参战的渠道商、代理商都围了过来。 听着翻译小声的讲那个白人的话，说宋远他们是骗子、虚假宣传等等，再看自家展台面前已经为了好几十号人把路都堵住了，宋远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站了出来。 “这位先生，我警告你污蔑造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宋远大义凛然的说道。 那白人见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走到宋远跟前又是一阵口水狂喷，让宋远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使劲在面前挥手驱散他的口水攻击！ 这动作顿时引起了围观众人的哈哈大笑。 那位白人被众人嘲笑，顿时涨红了脸，嘴里跟机关枪一样又吐出一大堆单词。 又听了半天宋远大概明白了，这位是比利时的一个玩具厂商，主打的玩具就是儿童益智类，所以看到宋远墙上的标语顿时忍不住了，骗子、虚假宣传等话语翻来覆去的重复了好几遍。 宋远心里大喜，这不是送上门的托吗？于是大声说道：“先生，如果你再诋毁我公司，我将报警起诉你了！” 听见起诉，这个白人厂商冷静了一点：“你墙上的话，明显是谎言！世界上没有这么复杂的玩具！” “东方人，在文明世界，虚假宣传是要受到法律惩罚的！” 宋远呵呵一笑：“这位先生，我的宣传语是货真价实的，有依据的！你有调查过吗？就在我这肆意诽谤，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那白人顿时急了，一指墙上的那4325亿亿的数字：“这么大的数字，谁会相信？你们相信吗？”说完又看向围观的人。 围观的人里面聪明点的都没吭声，但也有许多智商不够的纷纷开口：“我不相信，这么大的数字我都读不出来，怎么可能呢？” “就是，很明显这是一家骗子公司！” “对，我也不相信！他们还是东方人！” 宋远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将几个叫的最凶的人记了下来，特别是那个说东方人的更是多看了两眼，才笑道：“那么，请问你们知道剑桥大学吧？” 那白人不屑的看了宋远一眼：“怎么？你难道想说这个无比巨大的数字是剑桥大学告诉你的？别做梦了，东方人！” 宋远大笑起来：“这位我还不知道你名字的先生，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没错，这个巨大的数字正是剑桥大学数学系的科林·波兰特教授计算出来的！” 那白人愣了一下：“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撒谎！” 宋远脸猛地一拉：“先生，你看都没看我的证据就说我是撒谎！很明显你在侮辱我和我的公司，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那白人脸色一僵：“我不用看证据也知道你在撒谎，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复杂的玩具！” 宋远冰冷的说道：“那你就等法院的传票吧！我的律师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不可能！” 随后宋远往后面看了一眼，提前请来的律师会意，走了上来义正言辞的说道：“先生，你涉嫌在公共场合诽谤我的当事人，违反了某某法律！” 那白人愣了一下大叫起来：“我没有，你的证据呢？” 宋远一挥手，身后的员工两手拿起科林教授签名的计算过程高高举了起来：“这是剑桥大学科林·波兰特教授亲自签名的计算过程和结果！” 那白人愣了一下朝着宋远身后冲了过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0章 纽伦堡国际玩具展（三） 一直在当门神的于文和于武两兄弟第一次被这么多洋鬼子围观还有些心虚，可后面宋远出来就觉得有主心骨了。 再听宋远说那个大嗓门捣乱的家伙是什么诽谤、违法，顿时也骄傲起来。在港岛这些白皮佬本身就高人一等，而他们两个之前在华人圈子里都是最底层，如今见宋远对待白皮佬毫不客气，顿时心有荣焉。 而见到这个白人恼羞成怒朝着宋远的方向冲去，于武以为他是要狗急跳墙对宋远动手了，快步往前两步再伸脚一绊伸手一推，这个白人当场摔了个狗啃屎趴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了两米，正好停在宋远脚前。 于武也没愧对他的名字，跟着他的师傅学艺的时候，他专门学过几手擒拿招式，刚才下意识的使了出来。如今见把人摔得不轻却有点心慌，连忙看向宋远。 宋远也被这突发情况搞得愣了一下，就转头看向律师。律师会意的大声说道：“这位先生有明显的攻击意图，我方的正当防卫完全合法，所有后果由这位先生承担！” 这位白人被摔得七荤八素，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一抬头看到的却是宋远的皮鞋，顿时没忍住吐出来一口血水，里面还带着一颗门牙！ 勉力爬了起来后他又咕噜咕噜的说了几句，可大门牙都摔掉漏风的他说的话含糊不清谁也没听懂。 宋远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也不想和这个倒霉蛋纠缠下去，自己是来挣钱又不是来斗气的，就对律师说道：“施密特先生，我想你需要一个安静的场合和这位先生沟通一下！” 施密特律师点头笑道：“好的！”，一使眼色他的助手就也走了过来，两个人一起把这个倒霉蛋架起来往外走。 围观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都对宋远有了个初步印象：“这个年纪轻轻的黄种人，似乎有些不好惹！” 宋远等施密特律师他们三个人进了人群消失不见，才大声说道：“非常抱歉让你们看到了一场闹剧，但优秀的产品总会遭到小人的嫉妒，不是吗？” 周围围观的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有人更是竖起来大拇指：“东方人，我喜欢你的做事风格！” 宋远趁机拿出魔方开始介绍起来，而带来的几个员工除了于文于武两兄弟都开始散发宣传单。托刚才闹剧的福，大家都对魔方抱着极大地兴趣，纷纷接过宣传单开始看了起来。 宣传单上的话同样是宋远拟定的后世震惊体标题，在这个时代那是吸引力十足，很快就有代理商和渠道商上来询问了。 “先生，这么说这个数字是真的了？”、“这个名叫魔法方块的儿童益智玩具真的能培养孩子们的空间感和数学能力？” 类似的话不停的朝着宋远飞来。 宋远嘴上一一回答，心里却是安定下来，看来魔方也是稳了！ 很快就有来采访的记者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略一打听就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顿时开始两眼放光！ 这是个不错的新闻素材，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举着话筒朝宋远走了过来：“先生，我是图片报的记者，我叫米娅！先生能对你做一个采访吗？” 宋远大喜，这图片报虽然名字听起来像是三流小报，但实际上却是德国发行量最高的报纸，于1952年创刊，60年代已经每一期都能发行超过400万份，成为欧洲发行量最高的报纸，在整个欧洲都具备极大的影响力。 而且图片报的主要特点就是每一期报纸都有一半左右的版面是高清的彩色图片，报纸的版面也以红白蓝等对比强烈的颜色为主，让人能轻松的从一堆报纸中看到它！ 等米娅走过来宋远也是一个自信的微笑：“当然可以！我也非常期待你的采访！” 把展台交给黄家营来负责，宋远在一名翻译和一名千树贸易的员工陪同下就被米娅和另外两个记者带到了一间会议室之中，正式开始采访。 米娅先问了墙上那4开头的数字是不是真的，宋远自然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是真的！科林·波兰特教授是剑桥大学数学系的数学家，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 说完递过去了科林教授签名的那张写着演算过程的纸！ 跟着米娅的摄影记者拿起相机对着那张纸一阵猛拍，又把魔方也拍了7、8张照片。 米娅再问魔方真的能提高孩子们的智商吗？这个问题宋远不敢胡说八道了：“关于这个问题我和科林教授也进行了探讨，他认为三维又能自由转动的魔方，对于大学生构建空间想象能力是有一定帮助的！” “而对于年龄更小的孩子，我想经常玩魔方的话，潜移默化之下对以后的学习有帮助！” 米娅赞同的点点头，飞快的在本子上记录下宋远说的话。对大学生都有帮助，那对小孩子岂不是帮助更大？她一边写一遍想着。 写完以后米娅又问道：“那么魔方的发明人是谁？是怎么想到发明出这么有趣又蕴含着数学道理的儿童玩具？” 宋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魔方的发明人！” 米娅一阵惊喜：“真的吗？你太了不起了，请告诉我你是怎么发明它的？” 有后世经验的宋远深知记者们最爱听故事，就笑道：“你知道，我是个中国人。我们中国传统有两种益智玩具，分别叫做七巧板和华容道！” 说完宋远掏出来了之前准备好的这两种玩具，开始演示起来。 随意的用七巧板拼出来汽车、蝴蝶、鸟等几种形状，又简单演示了一遍华容道的玩法，宋远继续说道：“这两种益智玩具在我们中国都非常流行，也蕴含着许多道理！” “我从小就喜欢玩这些玩具，而前一段时间我在玩这两款玩具的时候突然有了个想法，这两种玩具都是在平面上变化的，如果把它们改成立体的三维模式会怎么样？” “试验了很多次以后，我们成功的发明出来了三维结构的益智玩具，就是这款——魔法方块！”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1章 忽悠玩具巨头 米娅好奇的接过七巧板和华容道，试着玩了一会后笑道：“很不错的儿童玩具，我想如果我是个孩子的话也会喜欢上它们的！” 旁边的摄影师也适时拍下了米娅在摆弄七巧板的照片。 又问了几个问题，米娅的小本本上已经记满了三大页，这才心满意足的伸出手来：“感谢宋先生能接受我们的采访，魔法方块是一款了不起的儿童玩具！” 身后的员工递过来几个信封，宋远给米娅和另外两个记者一人一个，笑道：“非常荣幸能接受图片报的采访，一点心意还请务必收下！” 可能是外国佬的习惯，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当面拆开信封，随后就是一声惊喜：“100英镑！” 看着100英镑再看向宋远，米娅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宋先生，我很喜欢你的心意！”旁边两个记者也笑呵呵的不吭声。 宋远连忙在心里默念了两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笑道：“这是我的荣幸，我也希望能在贵报上看到魔方的身影！”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米娅和那摄影记者纷纷表示这是必须的，如此有意义的儿童益智玩具必须要让广大人民群众熟知，这是他们作为媒体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接下来米娅开始打听宋远的个人问题，还表示要带远道而来的中国朋友好好参观一下德国，都被宋远打岔糊弄过去了。 最后走的时候米娅还在问宋远他们住在哪？表示休息的时候要来找宋远玩，让他更是头大。 假装看不懂米娅的暗示，送走了他们三个以后宋远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要是传到国内才是说不清呢！ 回到千树贸易的展台，周围还是密密麻麻的围了一群人。黄家营正在那满头大汗的跟客商们解释，看到宋远了如蒙大赦：“宋经理你终于回来了，来的好几波人都口气挺大，张口就说要几个国家的代理权，我也不敢做主！” 宋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黄你辛苦了！剩下的我来谈，你赶快喝口水去！” 黄家营带着宋远往展区内部走去，已经有四拨人坐在那里等着了，三拨是白人、一拨是黄种人，但看那个头和气质宋远就知道八成是小鬼子。 宋远走了过去笑道：“各位先生，刚才我们的魔法方块在接受图片报的采访，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几拨客商都站了起来，最近的一个人笑道：“没关系，为了这么神奇的玩具，等待一会也是值得的！我是美泰的奥特·汉德勒！” 美泰实力很强，他们家旗下最著名的就是芭比娃娃了，除此以外还有托马斯小火车、风火轮小火车等等。而旗下的费雪就是专门做儿童益智类玩具的。 第二拨客商也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理想玩具公司的汤姆·克莱默！” 理想玩具公司后世不是很出名，但他家最著名的玩具就是泰迪熊了，这个时候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80年代则被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收购，品牌逐渐消失。 顺便说一下，泰迪是美国总统罗斯福的小名，当时有一个漫画是关于罗斯福放生了一头小熊的故事，理想玩具公司根据这个故事造出来的毛绒玩具取名为泰迪熊。 历史上就是理想玩具公司把魔方一手推向全世界的。 第三拨白人也自我介绍：“我是乐高的马蒂克！” 乐高那就不用说了，这个来自丹麦的玩具公司在后世仍然是全球第一的玩具公司。 最后一拨就是那几个小鬼子了，一口令人别扭的英语让翻译听完想了一会才说道：“他们是来自日本的万代玩具公司！” 万代公司创建于1950年，这时候还不算很强，要到80年代高达的爆火才真正发展起来，最终成为仅次于乐高的世界第二玩具公司。 旗下的高达、奥特曼、美少女战士、圣斗士星矢等等，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见这几拨人都各有来头，宋远笑道：“先生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稍后我联系组委会要一间会议室！” 美泰的奥特·汉德勒呵呵一笑：“不用这么麻烦，请跟我来！” 带着大家来到了一间100多平方的大型会议室，奥特笑道：“这是我们美泰的固定会议室！” 在西德，美国佬自然有特殊的地位，美泰有这待遇也不奇怪。 大家坐下后，奥特开口了：“来自东方的同行，恭喜你们！这个名叫魔法方块的小玩具很有意思！” 说完又看了一圈其他3家同行，奥特正色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单独谈一谈？” 宋远笑道：“你们可以叫我中国宋！奥特先生，我认为先聊一聊魔方的前景，有助于大家有更清晰的认识！” 奥特点了点头：“中国宋，请讲！” 宋远第一句话就让他们有些震惊了：“先生们，我认为魔法方块这款玩具，十年内的销量将以亿来计算，销售额应当在五到十亿美元之间！” 他们当然要震惊，这时候可还是布雷顿森林体系，35美元等于一盎司也就是31.1035克黄金。一亿美元就是88.87吨黄金！要不这时候的美元为什么要叫美金呢？ 十亿美元就是将近900吨黄金，比绝大多数国家的黄金储备还多！ 见他们不太相信，宋远开启了忽悠模式：“先生们，你们可能不相信魔方能卖出上亿个，但这完全可以实现！” “剑桥大学的科林教授已经计算出了它的复杂性，也确认对孩子们的学习有帮助！这就是我们核心的卖点！” “先生们，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聪明，而我们的玩具恰恰可以帮助到他们！只要让这个概念深入人心，那我们永远也不担心魔方的销量，全世界无数的父母会舍得为孩子而掏出五到十美元的！” “当然这期间需要一些策略，比如说在电视上投放广告、大学里采访教授，或者请一个愿意承认自己计算错误的数学家公开质疑科林教授的算法，最终再次证明科林教授的正确性！” “我们需要给父母们灌输一种思想，别的孩子都有魔方，那么自己的孩子不能落后，也许就因为这几美元会让两个孩子的差距越来越大呢？” 后世炒作、洗脑的一些手段被宋远侃侃而谈，听得在座的几大玩具巨头都两眼放光！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2章 竞标 这时候的商业手段也有炒作，但远没有后世那么多手段。至于贩卖焦虑这种商业行为在如今也不多，不让孩子们输在起跑线上的鸡汤更是闻所未闻！ 宋远这么一说，确实让这些玩具巨头们一下打开思维，纷纷开始想自家的主打产品能不能也这么搞了。 想了一阵后大家发现可以借鉴一小部分，但最适合的还是魔方。毕竟益智属性和复杂程度，一般的玩具根本比不了。 即便如此，这些玩具巨头也受益匪浅，更是纷纷想拿下魔方实地验证宋远说的这些到底能不能实现。只要能实现一半，那也是个数亿美元的大市场了。 而宋远还在继续讲：“另外，我们的魔方还有竞技属性！” 说完又叫来了于文和于武两兄弟，让他俩给这些玩具巨头表演了一下速拧、单手拧和盲拧，又让这些土鳖惊为天人！ 表演完让于家兄弟下去，宋远笑道：“各位，如果我们组织一个世界魔方联盟，在全世界举办各种魔方比赛，会不会引发更多人的关注，吸引更多人来购买魔方？” 虽然几个玩具巨头派来参加纽伦堡玩具展的都是公司的高管，一个个也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仍然被宋远描绘的前景吸引住了，一个个对视一眼后心里暗暗决定要拿下魔方。 见火候差不多了，宋远又笑道：“当然，现在只是玩具展的第一天，你们也才接触到魔方，想必也需要内部讨论一下。后天上午九点，我们再聊聊，如何？” 这才第一天，宋远也不想直接就定下来，待价而沽不好吗？ 美泰的奥特反应很快，迅速说道：“当然可以，那么还在这里？美泰很乐意为大家服务！”用下会议室算什么，而在这里开会对地主来说多少有一些主场优势！ 宋远也接过美泰的好意，笑道：“那就多谢奥特先生了！” 话都说完宋远就安心起身走人了，而这4拨人都回去以后紧张的开始开会评估宋远的魔方还有那些宣传方案、手法等等，好以此来确定自家的报价！ 米娅的动作很快，或者说这几百英镑花的很值，第二天图片报就在二版用大幅的彩色照片刊登了宋远拿着魔方，身后是4325亿亿的数字。标题也用了墙上的那句有史以来变化最多的玩具——来自港岛的魔法方块！ 而图片报报道了宋远以后，来千树贸易的公司、渠道商那就更多了，一天到晚把展区围得水泄不通。 宋远也始终没松口，对于小渠道商只是做了魔法的介绍，而对于孩之宝这样的巨头则同样邀请参加明天的会议。 到了玩具展的第三天上午，宋远带着黄家营、于家兄弟还有律师等七八个人准时到了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30来号人了。 宋远邀请的其实也就六家，除了第一天的四家以外也就多了孩之宝和思乐公司。 思乐是德国本土最大的玩具公司之一，大家耳熟能详的史努比和蓝精灵就是他家的。 站到会议室的最前面，宋远举着话筒笑道：“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各位的到来！千树贸易是一家年轻的公司，而年轻也代表更有活力。所以我们带来了魔法方块这种集儿童益智、趣味性和竞技性完美结合的玩具！” “同样作为一名新人，为了更好的推广魔方，我们愿意与同时具备实力和诚意的玩具界前辈公司共同分享魔方带来的收益！” 说到这宋远停顿了一下，底下的众人也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 等掌声稍歇，宋远继续说道：“根据我公司的预测，接下来的一年内魔方的销量会达到3000-5000万个，销售额在2亿到2.5亿美元之间。而这意味着至少上亿美元的利润！” “毕竟和孩子们的前途相比，区区5-10美元并不重要，不是吗？” 底下顿时有不少人大笑起来。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宋远就开始上干货了：“我们千树贸易愿意与三到四家公司合作共赢，一起为推广魔方而努力。”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赚取应小小的得的利益也是理所应当的！” 台下坐的六家玩具大公司听宋远说的选择三到四家公司，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紧张起来。这两天他们也没闲着，通过民意调查、公司评估等方式，都基本确定了宋远所言不虚，每年几千万美元的利润，足以让他们动心了。 有人就当场问出来了：“宋，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好的。我们计划将世界分为四个大区，欧洲和非洲区、南北美洲区、大洋洲区和亚洲区！每个大区我们都将魔方的销售权授予一家企业独占！” “至于合作方案！”，宋远笑道：“我们为各位准备了两个方案。第一个就是传统的经销商模式，大家都知道港岛的各项成本都比较低，我们以每个魔方2-3美元的价格供货，零售价建议为5-10美元。” “第二种方式则是专利授权的模式，只要每个魔方区区一美元的专利费，各位都可以自行生产和销售！” “而如何选择合作伙伴，我们将采取暗标的方式！每家可以在纸上写下你们的条件，由我公司当场评审后择优合作并当场公布！” “如果排名第一的公司放弃合作，那我们就和排名第二的公司重新协商合作条件！” 宋远继续说道：“我们的暗标分为两部分，基础的独占金和后续每个魔方的专利金！比如说某家公司可以报价每年300万美元+每个魔方2.4美元的供货价，或者每年500万美元+每个魔方1.1美元的专利费等等！” “这两种报价都可以，我们会进行评估后选择最合适的伙伴进行合作！” 这年头暗标还不是很流行，后世也是在石油开采、翡翠公盘等领域比较流行。几家公司听了以后都愣了一下，迅速开始小声商量起来。 这种暗标最恶心人的地方就是赌人心，你不知道竞争对手会报什么价格，想要中标只能尽自己最大的条件来争取中标。 见大家还在议论纷纷，宋远笑道：“各位，我们休会一个小时，让大家可以更为充分的思考。一个小时后正式开始！”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3章 开标 听到一个小时后就要开标，在座的人顿时有些急了。 小日子的万代站起来嚷嚷着：“我们反对，一个小时时间太短了！” 宋远看了万代的代表一眼：“如果有觉得不能按时参与的公司，那么十分抱歉我们只有以后再合作了。” 再扫视一圈众人，宋远致敬耿发言人：“就这样决定！”，就是可惜手上没个锤子！ 小日子万代的代表愣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下去了，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日语以后，他又疯了一般的跳起来往会议室外面跑去。 其他公司的人也都纷纷往外走，这点时间要和公司沟通、开会等等已经很紧张了！ 宋远他们回到展厅，继续和全球各地的采购商交流，这几天认识了不少人也收下了一大堆的名片，当然也让这些来自全球的玩具行业公司知道了港岛有一家名叫千树贸易的公司。 到了10点宋远带着人又返回了会议室，六家公司都已经坐好了，就连反对的万代也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宋远也不废话，手轻轻一摆黄家营带着于家兄弟他们就把暗标的报价单和信封发了下去。报价单也很简单，就是公司名称、意向哪个大区、每年的采购数量、独占金金额和专利金金额，底下就是签章和日期。 看各个公司都拿上报价单了，于文又拿出来了一个投票箱放在众人面前。宋远笑道：“填写完的公司可以将报价单投入这个密封的箱子之中。” 美国理想公司的人举手示意了：“能多给我几份报价单吗？” 宋远点头：“当然可以！” 于文便又给了他三张报价单。 其他五家公司见状也纷纷伸手示意要报价单，于文也都一一满足了他们的要求。结果六家公司少的拿了两三张、多的拿了五六张，一共发出去了二十多张报价单。 见大家都有了足够的报价单，宋远又添了一把火：“二十分钟后报价结束，这期间各位可以到任何地方去填写报价单！” 这时候就是各家公司博弈的时候了，六家公司互相对视一眼后都一言不发的出去找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填写报价单了。 小日子的万代拿着报价单回到他们包下来的一个小会议室，领头的龟田部长扫视一眼：“各位，都说说报价单应该怎么填写？” 见没人吭声，他盯住下属井上科长：“井上君，你先说说！” 井上科长心中大骂这个龟田又开始甩锅了，自己开口以后他顺坡下驴填上报价，到时候不管价格低了没中标还是中标但是价格给高了，那都是自己的责任。 可不说话又不行，他可是深知自己的老上级是什么脾性，哪怕自己说全凭他做主，他也会逼自己说个价格的。 想了想他一咬牙说道：“龟田君，我认为我们把刚才和董事会汇报后，董事会给我们的最低价、中间价和最高价都填上一份，等会投报价的时候根据其他公司的反应而选择一份合适的报价！” 龟田部长满意的点点头：“井上君果然大才，就按你说的办。等一会投标的时候就由井上君来决定投哪一份报价！” 井上科长心里一阵悲哀，现在这锅已经被自己牢牢的背着了。等会除非运气极好能以合适的价格中标，否则之后公司一定会追责自己。 十几分钟后六家公司都在会议室坐好，每个人都表情严肃的看向其他人，可惜都是老狐狸彼此都看不出来什么信息。 看着时间到了宋远笑道：“各位，请将贵公司的报价投到箱子中！” 几家对视一眼，乐高的马蒂克率先起身，大笑着说道：“我就来当这第一个吧！”，慢慢走到投票箱面前，他竟然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拿出了三个信封，故意挑选了一阵子，才拿出最后一个信封投进去。 马蒂克是这几家公司中最轻松的，这时候的乐高已经是全球前三的玩具制造和销售公司，更有着稳固的基本盘，对于魔方则是抱着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无所谓的态度。 其它五家公司不知道这情况啊，看到马蒂克投进去的是最后一个信封都心里一慌，难道乐高报的是最高价？ 紧接着起身的是理想公司，他们这阵子发展的一般，急需开展新业务来抬升股价，于是汤姆·克莱默走到投票箱前毫不犹豫的把最高的那份报价投了进去。 这么干脆的动作又让剩下的四家开始疑神疑鬼起来，难道汤姆报了个无法拒绝的高价，所以才这么信心十足？ 再跟上的孩之宝代表一咬牙也把公司授权最高的那份报价投了进去。公司本来还承诺如果能以比较低的价格中标的话会给他额外的奖金，现在算是没指望了。 互相猜忌之下，后面的思乐、美泰和万代也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最高的那份报价单投了进去，心中暗骂宋远搞什么暗标，实在是让人心累！ 六家都投完标后，宋远笑眯眯的说道：“感谢各位公司的参与，我们现在内部讨论一番，半个小时后会公布选定的合作伙伴！” 抱着投票箱来到一个单独会议室，黄家营还有些晕乎乎的：“宋经理，这些大厂都这么听话？” 宋远呵呵一笑：“老黄，他们不是听话，而是看到有挣钱的机会才给我们的面子！你信不信如果我们选择吃独食，他们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黄家营愣了一下：“不会吧？不是说资本主义也有法律的吗？” 宋远呵呵一笑：“资本论里不是早说过了，有100%的利润，他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300%的利润，他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上断头台的风险！” 黄家营愣了一下：“也是，资本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几个人坐下以后，黄家营拿出准备好的汇总表，宋远开始一个个拆报价单了：“乐高公司，欧洲和非洲大区，基础金200万美元，选择自己生产，每个魔方1.1美元的专利费！” “南北美洲大区，基础金300万美元。选择自己生产，每个魔方1.2美元专利费！” 黄家营拿着笔往汇总表上填写，心跳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快：“这下发财啦！”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4章 签约 宋远嘴里报出乐高公司的报价，心里却没黄家营那么激动。 一方面是以前广交会的时候他签约过更大的合同，另一方面他也深知这些公司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 按他的估算，有自己出的那些宣传营销手段，这一年卖出三四千万个魔方问题不大，五千万个都很有可能。毕竟历史上就有一年卖出三千万个魔方的记录！ 就按三千万个魔方来算，零售价在五到十美元一个这就是差不多两亿美元。宋远每个魔方拿走两美元多一些，对于这些巨头来说也是一门毛利率100%的好生意，纯利润最少也能有七八千万美元。 至于所得税，这些大公司都各有各的避税办法，并不是个大问题。 如果没算清这些，宋远也不敢这样狮子大张口更不敢搞什么暗标！ 心里想着这些嘴上却没停，一会功夫就把六家公司的报价都念完写到统计表上了。 黄家营颤抖着手写下最后一行字，仿佛用尽了力气一般把笔扔到桌子上、汇总表递给宋远，嘴里有气无力的说道：“宋经理，剩下的你来定吧！我要缓缓！” 说完他就往椅背上一靠，瘫软在那里不想动弹了。 宋远接过汇总表看了起来，这六家企业对四个大区都投了报价，不过根据各自实力的不同而有所侧重。 比如说德国本地的思乐公司，投欧洲和非洲大区就报价400万美元+2.3美元一个魔方，一口气就定了500万个；但在市场差不多的南北美洲大区时，却只肯报价300万美元+2.1美元一个魔方。 这就是思乐公司对美国市场信心不足，所以报了低价。 整个汇总表看下来，宋远心里有了选择。 欧洲和非洲大区，思乐报价400万美元+2.3美元一个魔方，数量500万个是报价最高的一个，这样宋远他们几乎是3美元一个卖给思乐的。 而南北美洲大区，理想公司不愧是上辈子把魔方推广到全世界的公司，直接报出来了600万美元+2.35美元一个的高价，订货数量更是高达800万个！ 孩之宝略低一点，报价是550万美元+2.3美元一个。 不过这时候美国的人工已经很贵了，几家公司都测算了一下，就算他们自己生产价格也要2美元多，还有工会、环保等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如全交给宋远他们生产，价格还不贵！ 至于亚洲区，美泰的报价是300万美元+2.2美元一个魔方，订货量一年300万个勇夺第一。 小本子的万代报价是250万美元+1.2美元一个魔方的专利费，打算回去自己生产，数量同样为300万个。 万代那边也核算过，他们自己生产的话所有成本加起来也就不到1美元一个，这种情况下当然要自己生产更划算了。但宋远看完他们的报价就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否定了。 大洋洲区同样被美泰拿下了，100万美元+2.2美元一个魔方的专利费，订货量100万个。毕竟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加起来也没多少人。 整个考虑清楚后宋远喊起来黄家营，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黄家营已经被这巨大的数字冲击的晕乎乎，变成了一条应声虫，宋远说什么他都说：“好好！就按您说的办！” 商量好以后宋远他们就去大会议室了，正在互相交谈试探竞争对手底牌的几家公司都有点紧张起来，一个个坐直了身体。 宋远呵呵一笑：“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感谢各位能参与到我们千树贸易魔方项目的投标，下面我就宣布一下未来五年的合作伙伴！” “欧洲和非洲大区，我们选定的合作伙伴是德国思乐公司，他们的报价是···” “南北美洲大区，我们选定的合作伙伴是美国理想公司，他们的报价是···” “亚洲大区，我们选定的合作伙伴是美国美泰公司，他们的报价是···” “大洋洲大区，我们选定的合作伙伴同样是美泰公司，他们的报价是···” 随着一个个名字和报价念出来，中标的当然兴高采烈，没中标的自然表情难看，有些心态不行的更是当场低声骂了出来。 而当亚洲大区的报价念出来以后，小日子的万代那边，井上科长直接站了起来：“我抗议，我们的报价也并不低，为什么选择美泰？” 宋远看了他一眼笑道：“先生，我来自中国。而在中国，250这个数字本身就是骂人话的一种，你可以向任何一名中国人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事！” 听了这个解释，井上科长顿时愣在那里，而不远处的美泰公司直接大笑起来：“我说小八嘎，你们报价的时候都不打听对方有什么习俗吗？这也太不专业了！” 宋远在台上笑道：“感谢乐高公司、孩之宝公司和万代公司的参与，我们千树贸易在今后会推出更多的玩具，希望下一次能和你们合作！” 万代的龟田部长冷着脸朝宋远那边哼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走。他身后的人一见部门老大都走了，也都纷纷跟上去。井上科长如梦初醒，也连忙跟着往外走！ 宋远有些莫名其妙，你竞标输给了美泰公司，冲我摆什么脸色。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小日子惹不起美国人，只好拿自己出气，心中顿时大怒。 万代你们等着，现在你们可不是全球第二的玩具公司，以后那些大火的高达什么，你们就别指望了！ 美泰那边的人也不满的说道：“这些小八嘎也太没礼貌了！” 其它几家公司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万代的人出了会议室，宋远就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日语，井上科长被龟田部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要一直在那弯腰90度不停地说“哈依！” 懒得理会狗咬狗，等没中标的孩之宝、乐高公司也退场之后宋远开始带着律师和这三家中标的公司细谈起来。 双方一会谈的哈哈大笑，一会又为了合同上的几句话争得面红耳赤，但最终都互相妥协。 足足谈了3天，宋远的千树贸易终于和三家公司都谈好了合同细节，正式签订下了未来五年的供货合同。 合同签订下来以后宋远给港岛华润发了个跨国电报：“魔方签约5310万美元！会后回国勿念！”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5章 返回港岛 给港岛发完电报，宋远他们基本上就没事了。 接下来两天宋远除了不停接待全球各地的玩具厂商，还抽时间在玩具展上到处闲逛，看看这时候流行什么玩具。 这时候很多后世依然流行的玩具已经被发明出来了，比如说宋远看到芭比娃娃就热度非常高，不少客商围在它家的展台上。 宋远又转了许多材料供应商的展台，要了许多联系方式。 国内的很多材料行业都是刚起步还处于打基础的阶段，但这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底蕴深厚，很多新材料这时候都已经有了。 比如说后世玩具上常用的ABS塑料，1950年就开始大规模生产了，毛绒更是1947年就有。宋远还专门找了制造小电机马达的厂商，要了产品资料和联系方式等等。 最后两天展会下来，宋远收集了满满一袋子的名片、资料满意而归，和大家再从伦敦转机飞往港岛。 这时候的机票价格贼贵，伦敦飞往港岛票价是一个人240英镑，一路要经停中东的巴林、南洋的新加坡，最后才到港岛。 顺便说一下，六七十年代的飞机机票价格昂贵，人也比较少，飞机经常坐不满。而且飞机的座椅不但比现在的座椅宽大的多，还是和火车一样面对面的座位。 58年的飞行座椅，展出于旧金山机场博物馆。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种情况下乘客通常可以把对面的座位当成脚凳，坐起来比现在的飞机经济舱舒服多了。 当时的坐姿，是不是比现在强多了？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进入70年代后各家航空公司拼比服务，通常会在机舱的前后方各有一个休息区，里面配备旋转椅和小桌子，乘客可以坐那舒服的喝酒和聊天。 这是70年代的波音747官宣的休息室照片，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空姐的开场白则是这样说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本次飞往伦敦的航班。请给酒杯添满并问候你的邻座，然后点燃香烟！” 至于餐饮，那就更豪华了。跨洲航线的航班都会配备一流的大厨，牛排、龙虾香槟和蔬菜沙拉那是必不可少泛美航空更是干出过将刚烤出来的火鸡当着所有乘客的面分割，并分发给每一位乘客的事。 当时的飞机餐（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在70年代末，美国航空公司也就是之前从宋远这订了大量拉杆行李箱的那家，直接在747上搞起了钢琴酒吧，在飞机上听现场演奏，只不过为了减重钢琴用的是电风琴。 联合航空同样也有类似的头等舱休息室，配有专门的调酒师可以给你现场调制鸡尾酒。 当时的钢琴酒吧。（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也就是70年代石油危机以后，航空公司运行成本大增后发现提供更好的服务远不如减少这些服务多卖几张票更挣钱。这种情况下开始压缩每排的距离、减少各种服务，最终慢慢形成如今的布局了。 而等宋远他们折腾了两天在港岛降落时，却发现华润这边丁固、张远山和赵向荣这三巨头都亲自来到机场迎接宋远他们。 话说宋远入职华润也有小半年了，钱花了好几百万可搞出来的就是魔方、变形金刚这些小玩具，在老资历的人眼里都是些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东西，自然公司内部有不少人就看不起千树贸易。 上次赵向荣敲打宋远也好，财务室的那群女人背后说小话也好，都是这种思想的体现。 而华润下属的其它公司同样有不少领导也支持这个观点，总觉得国家让华润在港岛就是为了进出口各类物资，偏偏宋远来了以后要搞什么自营业务。 公司领导也是的，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还真支持这个小年轻瞎胡闹，又花费大笔资金跑到遥远的西德去参加什么玩具展，洋鬼子们的市场是这么容易打开的吗？ 这些意见传上去以后不管是丁固还是张远山也都背负着一些压力，只不过没给宋远说而已，赵向荣心里则想着如果宋远他们这次不成功的话，以后要控制一下千树贸易的资金拨付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挣来的钱都打水漂吧。 63年的华润还没到70年代的巅峰期，每年进出口能达到30多亿美元，占全国总进出口额的30%，这时候一年的营业额也不过一两亿美元，自家能留下的利润那就更少了，这种情况下赵向荣分管财务，花钱也是省之又省。 所以宋远的电报到了华润这边以后，顿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5300多万美元，这个数字让第一个接到报告的张远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追问了送来电报的千树贸易的行政主管牛曼丽好几遍：“你确定这是宋远从德国发回来的电报？” 牛曼丽再三肯定以后，张远山让她先回去，等人走远了后在办公室忍不住大笑起来，声音传遍了整个一层楼，让其他人纳闷张副总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宋远来华润固然是丁固首肯，但人是他张远山开口邀请来的，自然被公司其他人认定为宋远是他的人。 这些天针对宋远和千树贸易的怪话、小话不断，让张远山压力不小，如今有了这硬邦邦的战绩，这些压力在他心里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拎着电报，张远山笑眯眯的朝丁固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进门的时候丁固正拿着报表一脸愁容。 国内去年的经济形势略微好转一些，但和苏联交恶后的后果也体现出来了，大批的工业项目停建或者缓建，又要给苏联还债，这些都急需大笔的外汇。华润作为整个东南亚区域出口的总代理自然被上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这让丁固心急如焚可又一时半会没什么好主意！ 看到张远山笑眯眯的走进来，丁固皱眉问道：“老张，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刚你的笑声我在办公室里面都听到了！” 张远山呵呵一笑：“丁总，当然是有好消息才开心了。你猜宋远他们的魔方这次在西德卖了多少钱？” 丁固哪有心思玩猜猜的游戏，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能挣回来公司投给他们的400万港币我就谢天谢地了。这些天底下的声音我不信老张你没听见！” “丁总，这声音我当然听到了，可听见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千树贸易是新成立的公司，宋远又是才来不到半年，有些人就迫不及待了，还真是怪事！” 点了这么一句以后张远山把电报递给丁固：“这是宋远从西德发过来的喜报，您看看！” 丁固接过来扫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多少？真的假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6章 庆功 丁固看到宋远发回来的电报上5300多万美元的数字，以他的城府也震惊的问道：“多少？真的假的？” 张远山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丁总，是真的。千树的牛曼丽刚送过来！” 看着张远山笑容满面的样子，丁固知道他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开玩笑，顿时心中沉甸甸压着的大石不翼而飞，大笑道：“太好了！宋远他们干的漂亮！” 笑了好一会丁固才问道：“宋远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远山算了一下：“刚听牛曼丽说还要四五天！” “到时候咱们都去迎接我们的大功臣！”丁固笑道。 想了想他又说道：“把老赵也叫来，给他通报一下这个好消息！” 赵向荣在办公室先后听见张远山和丁固的笑声，也开始纳闷起来。之前华润辛苦卖货挣的钱大部分都被外贸部抽走，如今账上的钱并不多，还要为国内采购急缺的设备、机器。他作为分管财务的副总也是压力山大。 被请到丁固办公室后得知宋远的战绩，赵向荣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小玩意竟然能卖5000多万美元？” 得到肯定的回答，赵向荣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生猛吗？ 接着心里就是狂喜，有这五千多万美元，整个华润今年日子就好过了，不但可以给国家上缴更多的外汇，也可以留下一部分来加快华润的发展。五丰行那边早就想将业务再扩张一番，可利润大部分上缴的情况下只能缓缓发展。 当丁固提议到时候一起迎接宋远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也想早点见到宋远。 把宋远迎到公司在会议室坐下，张远山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宋，之前发的电报上说签约5300万美元，是真的吗？” 宋远从携带的拉杆箱里掏出合同笑道：“张总，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哪敢胡说八道！” “你怎么做到的？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张远山心中大定，翻看着合同笑道。 既然张远山给自己搭台，宋远就从头开始说起。 听到宋远直接去剑桥找教授为魔方背书，三位老总都赞叹起来，一般人哪能想得到这个！再听说接受图片报的采访，丁固立马说道：“我等会就给通讯社港岛分社打电话，让他们也好好来采访报道一番！” 这也是必须的流程。 咱国家不承认那些不平等条约，不可能在港岛派驻正式的外交机构，一直都是通讯社的港岛分社代表官方，级别也是副部级，理论上华润也要配合港岛分社的要求。 如今宋远做出好大的成绩，这事必须要给港岛分社报告！他们也会按流程向国内报告！ 而港岛分社也不会放过这个扩大影响力的机会，必然会广泛宣传为千树贸易造势！ 整个汇报了一遍，了解了实际情况的丁固三人更为高兴了。 光是基础授权费宋远就卖了1400万美元，而魔方更是加起来一共卖掉1700万个。再一问港岛这边生产的价格才0.4美元左右，宋远黑心的给思乐他们几家的报价是平均2.3美元一个，这上面又能净挣3000多万美元。 这前后4000多万美元的利润，让丁固他们一个个都欣喜若狂。 换算成人民币4000多万似乎没多少钱，也就一个多亿，但基本上已经相当于再造一个华润了。一直做贸易代理的华润总资产也就有这么多。 三位老总把宋远、黄家营他们夸了好一阵才算缓解了一番心情，丁固歉意的说道：“小宋，最近部里还是总公司都很缺钱，这些钱不可能全留给你，肯定要抽走大部分的！” 宋远对这点早有准备，坦然笑道：“丁总放心，组织上派我来华润，不就是为了给国家挣外汇的嘛，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宋远想的很明白，除非自己叛逃否则这种事以后不会少。尽管做出成绩自己的贡献最大，但利用自己的见识为国奉献，这不正是自己回到这个年代后的理想吗？ 如果只是为了挣钱，宋远有无数种办法。可在国内受政策限制没办法大展手脚，在港岛倒是有这条件，可没背景的话难道要学某几家去给英国佬当狗？ 跑到美帝那去当资本家，彻底抛弃自己的国籍和身份？宋远表示自己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更何况在美帝就一定能成功？那些巨鳄和财团不把你生吞活剥才怪，搞不好哪天就会莫名其妙的背后身中八枪自杀而死。 见宋远如此上道，丁固笑道：“小宋你能理解就好，不过我相信报上去以后上面也不会亏待你的！” 张远山在旁边插了一句话：“小宋，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干？需要公司这边配合吗？” 宋远想了想说道：“各位领导，下一步我计划分两手准备。” “之前我给港岛的长江实业、凯德实业和必信实业三家都下了30万个魔方的订单，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接下来我准备和这三家都谈谈，看能不能收购或者控股！” 接着宋远笑着解释道：“1700万个魔方的订单，足够养活一个大型的塑料玩具厂了！这钱不能白白的被他们挣走了，这三家想要订单必须拿出来诚意！” 丁固他们三个对望一眼，觉得宋远说的很有道理。 自家辛辛苦苦拉来的订单，当然要给自家人了。想成为自家人，那就让出来一部分股份吧！ 什么？你不愿意？那既然不是自己人，订单不给你也很正常嘛！ 于是张远山开口说道：“有道理！” 宋远笑道：“就是入股什么的，肯定还需要资金支持！” 这次不用丁固说话，赵向荣就先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公司全力支持！” 丁固不由的笑了起来：“老赵，这次怎么这么爽快了？平常要花钱你都抠抠索索的！” 赵向荣瞪了他一眼：“这能一样吗？小宋是花钱不少，但挣钱更厉害。这又是正事，我当然支持了！” 说完不理会丁固，笑道：“小宋，你接着说。还有一手准备呢？” 宋远笑道：“领导，如果这三家都不愿意让出股份，那就要做好自建工厂的准备了。毕竟除了魔方以外，今年年底到明年，还有变形金刚玩具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7章 扬名港岛 听到宋远也考虑了自建厂房的事，丁固他们三位领导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毕竟自家有工厂才是稳妥之策。 接着张远山眼神一亮：“小宋，你觉得变形金刚的前景也很好？” 宋远呵呵一笑：“张总，我个人认为变形金刚的潜力不会比魔方低，要不我哪舍得花上百万港币请魔都厂做动画片啊！” 三位领导顿时又激动起来，如果宋远说的话都实现了，每年上亿美元的营业额、几千万的纯利润，这是每年要再造一个华润啊！ 丁固立马问道：“变形金刚你是怎么计划的？” 宋远笑道：“丁总，我正想给三位领导汇报呢！目前千树这边已经组建了研发中心，在开发各类变形金刚玩具，进展比较顺利！” “我的计划是到今年年底、明年年初正式把变形金刚推向市场，不过这需要魔都厂的配合，到时候先播放动画片，再推出同款玩具！” 丁固再问道：“不能提前一些吗？” 想了想宋远说道：“玩具方面如果加大研发投入，我估计可以提前到七八月份。魔都那边的动画片就不好说了！” “可以！研发中心那边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务必八月份拿出成品！”丁固严肃的说道，接着又看向赵向荣：“老赵，千树这边你多支持一些！” 赵向荣笑眯眯的态度极好：“没问题，有什么需求宋远你打个报告来就行！” 见赵向荣也答应了，丁固继续说道“：“魔都厂那，我给外贸部打个报告，请他们协调相关部门，也务必八月份拿出成品！” 宋远有些不放心：“丁总，时间这么紧的话，会不会影响成品质量？” 丁固大手一挥：“小宋您放心，实在不行辛苦你多跑两趟魔都把把关。” 接着他笑道：“上面如果知道这个动画片牵扯到几千万美元，你信不信能抽调全国的人才支援魔都，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宋远一下笑了起来，这也是咱国家的老传统了，集中力量办大事！ 特别是这阵子我们穷的两眼发红的情况下，宋远相信上面绝对会这么干！ 即便是八十年代兔子穷疯了连东风大炮仗都卖的时候也没现在穷，毕竟那时候吃饭还是没问题的，而现在不但吃饭困难还有苏联逼债！ 也就是现在我们没合适的大炮仗，要不上面也敢敞开了卖！ 至于邱小姐，更要明年也就是64年10月16日才会出嫁！ 接下来张远山笑着打趣道：“小宋，还有什么要总公司做的，你干脆趁着丁总和赵总心情好，一起提出来！” 宋远想了想说道：“目前主要就是要扩充研发中心的力量，后期我这还计划再推出一些新产品，光靠变形金刚和魔方这两款还是太单薄了！” 从后世来的宋远十分重视研发新产品、新技术，见惯了那些科技巨头每年几百上千亿的研发费用，也同样认为把钱花在研发上物有所值！ 一听要推出新产品，丁固看了一眼赵向荣，毫不犹豫的拍板：“可以！你打个报告上来，我给你批！” 赵向荣也在旁边笑呵呵的没反对，既然面前这小年轻干得不错，自己作为跟不上时代的老家伙支持就完了，反正他自问是没那本事发明出来一款玩具还能卖出去上千万个！ 散会以后宋远回千树贸易不提，丁固抄起电话就给京城的外贸部赵大领导打电话了：“领导，我老丁啊！” “有个大好事给您汇报一下，我公司宋远同志发明的魔方，此次在西德纽伦堡玩具展上成功与三家玩具公司签约，金额合计5300万美元！” 赵大领导听了这数字也有些头晕，确定了真实性后又连忙上报。 上面得了报告后笑道：“我说呢，前两天东德大使馆报告说港岛有一家企业发明的魔方在纽伦堡玩具展上大受欢迎，登上了西德的图片报，原来是宋远同志的手笔！” 随后又吩咐了几句，让群众日报也跟进报道。 市里大领导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先是高兴后又遗憾，宋远这么个人才竟然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被李副市长这个蠢货给放走了，想想就生气。 叫来秘书安排了几句，市里大领导再没吭声。但后面寻着机会了就又把已经调走的李副市长他们收拾了一顿，连同原来工业局的柳书记统统赶出京城去了。 再说通讯社的港岛分社，昨天就接到外交口的通知开始打听这个千树贸易了。 但由于千树贸易成立时间不长大多数人并不知晓，就连霍先生也只知道宋远在华润而不清楚千树贸易这个名字。再加上这样的好成绩没想到会是自己人干出来的，走错了方向的情况下竟然没找到这家在纽伦堡玩具展上扬名的公司。 通讯社负责这方面的领导正着急呢，接到了丁固的报告。大喜过望之下，这位姓张的副社长忍不住埋怨丁固了：“我说丁总，你们搞出来这么大的一件好事，也不提前给我们说一声！” “社里接到外交口转过来的消息说港岛公司名扬整个西欧，让我们摸摸这个千树贸易的底细看能不能争取过来。我还在这到处打听呢，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家人！你看这都什么事啊！” 丁固自知理亏，嘿嘿笑道：“老张，这不宋远同志刚回来，我们接到报告了就赶快通知你啊！之前情况不明也不好报给你们！” 前文说过，通讯社港岛分社才是在港岛代表国家的，就好比驻东德的大使馆一般，只是因为港岛特殊情况才用了通讯社的名头。华润在港岛也有配合通讯社港岛分社的义务！ 所以丁固才觉得有些理亏。 既然找到了正主，张副社长立马就安排人来采访宋远了，详细了解了魔方这种新玩具和在纽伦堡国际玩具展上的成绩以后，很快一篇名为《港岛华润发明的新型益智玩具——魔法方块名扬世界，大卖5340万美元》的报道就传遍了整个港岛。 这下整个港岛都轰动了，大街小巷的普通老百姓都纷纷议论起这魔方到底是什么样的竟然能征服整个世界，卖出去1700万个！ 而和千树贸易之前合作过生产魔方的三家公司都是又惊又喜，其中的有心人看到报道后就立马行动起来。 这天宋远还在办公室和黄家营讨论研发中心怎么加强呢，行政上就报告：“宋总，长江实业的李超人、凯德实业的肖凯龙、必信实业的曾宁先三位求见！”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8章 先倨后恭 话说这时候信息不发达，人们获取信息最主要的方式还是来自于报纸。开公司的老板们报纸那是每天必看的。 李超人看到报纸上关于魔方的报道后顿时有些破防了！这时候的长江实业经过10几年的发展，已经基本上是港岛塑料玩具行业中数一数二的公司了。但一年也不过1000多万的产值，利润上百万而已。 而60年代以后整个港岛的制造业飞速发展，前文也说过几年时间就增加了近万家工厂，生产塑料玩具的竞争是越来越激烈！ 要到70年代他才开始把精力主要放到房地产上，成立了房地产公司，这时候还只是北角工业区买了块地建了自己的12层工业大楼，用不完的往外出租而已。 之前黄家营带着魔方的设计找长江实业下了30万个的订单，已经不算小单子。李超人核算了一下成本，报了2.2港币一个。这个价格是有些利润但不多也就15%左右，已经让李超人心满意足了。 可今天看完报纸千树贸易卖出1700万个魔方，价格高达5340万美元，折合每个魔方3美元多，而自己的报价折合美元才40美分！这让李超人怎么不破防？ 而深耕了塑料行业十几年，李超人的消息自然灵通，同样知道凯德实业和必信实业这两个老对手也拿了千树贸易的30万个魔方订单。 这1700万个魔方的大订单让李超人心动不已，可更让他心动的是魔方超高的售价。毕竟他又不知道这个总价里还有授权金。 但如果能说服千树贸易每个魔方的价格提上那么两三角钱，对于他们这些生产商来说那就是利润增加了100%啊！ 想到就做，头一天宋远接受的采访，李超人第二天上午看到的报纸，中午就把凯德实业的肖凯龙、必信实业的曾宁先约出来吃饭了。 肖凯龙和曾宁先也不是傻子，李超人算出来的单价他们一样也都清楚，接到李超人的电话后两个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一起在铜锣湾的太平馆餐厅坐下，几人寒暄了几句，李超人作为发起者先问道：“肖生、曾生，两位老哥今天看报纸了吗？” 肖凯龙年龄最大今年四十多岁，呵呵一笑：“当然看了，我们做生意的怎么能不看报纸呢？咱们港岛商界又出了一头猛龙啊！” 曾宁先和李超人差不多年龄，今年也是30多岁，他附和道：“那是！不过也好，至少咱们的订单可以多一点，也是好事！” 李超人眯了一下眼睛说道：“最厉害的还是人家能杀入欧洲，让洋人们都认可签下大单！啧啧，5000多万美元，3美元一个！” 曾宁先想起这巨大的差价，脸上有些不好看了。自己组织工人辛辛苦苦的生产才挣几角钱，这个千树贸易一转手就挣自己的10倍！ 想到这他忍不住说道：“这个千树贸易也够黑心的，从咱们这40美分买，转手卖3美元多。也不知道那些洋鬼子中了什么邪，这么高的价格都肯要！” 李超人等的就是这话，闻言就笑道：“人家现在挣的盆满钵满，咱们也能分一杯羹嘛！整个港岛，有咱们三家实力的塑料玩具厂可没多少！” 曾宁先眼神一亮：“李生，你的意思是？” 李超人笑道：“吃独食总是坏了规矩，总不能咱们三家一两千工人辛苦干活，大头让二道贩子把钱挣走吧！” 曾宁先一拍大腿：“对！咱三家联合起来别的不敢说，在塑料玩具行业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两个人再齐齐看向肖凯龙：“肖生，您说呢？” 肖凯龙眯着眼睛说道：“两位老弟言之有理！” 见肖凯龙也同意，曾宁先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觉得这个魔方2美元一个的出厂价比较合适，总不能我们搞实业的挣得还没那个皮包公司还少吧？” 这话一出口把肖凯龙和李超人都吓了一跳，这就相当于11块钱港币了，价格翻了好几番。 肖凯龙年龄大要谨慎一些，想了想摇摇头：“这价格我估计千树贸易那边接受不了！” 李超人也劝道：“曾生，这价格有些高了。欧美的厂家生产这个魔方也就这么多！” 曾宁先想想也对，把千树贸易逼急了直接找欧美厂家生产，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一场了？于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那至少也要1.5美元！” 这价格也不低了，如果千树贸易能答应下来，在座的三个人晚上做梦都能笑醒。肖凯龙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喊这个价。千树贸易那边不愿意了可以再降一点。” 李超人点头赞同：“肖老哥的话在理，总要给他们一点砍价的空间。但底线咱们也得商量好！” 曾宁先冷哼了一声：“最多给他们让10美分，并且要签下长期合同！” 李超人说道：“曾生，10美分有点少了。我的意思是20美分，咱们最低1.3美元一个！” 肖凯龙心里算了一下觉得这个价格千树贸易应该能接受，这样他们挣得已经不少了。于是附和道：“我看行，1.3美元一个的话，咱们三家今年也能过个肥年了！” 说完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人达成了一致意见，李超人有些不放心又说道：“肖生，如果千树那边不答应的话怎么办？” 肖凯龙脸上闪过一丝狠辣：“这坏了规矩的公司，我想整个港岛塑料行业都会抵制的！” 曾宁先也狞笑道：“咱们三家也不是吃素的，李生你这塑料花大王的名头总不是白叫的吧！整个港岛的塑料厂谁要敢不给咱们三个面子，他的公司就别开了！” “我倒要看千树贸易签了这么大的单子到时候交不出来货，那些洋人们能放过他们？” 李超人也笑道：“只要咱们三家齐心合力，由不得这个千树贸易不松口！” 说完三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想着会有大笔美金进账，肖凯龙想着可以买栋半山别墅、李超人想着可以扩建工厂再买块地，而曾宁先则想着跑车美人，三个人一时都没吭声。 过了几分钟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三个人便直奔千树贸易而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9章 先倨后恭（二） 听到这三家代工厂联袂来访，宋远微微一愣就安排道：“请他们到会客室，我和黄经理一会过去！” 之前这三家也来过，宋远那时候一门心思在研发变形金刚时常不在公司里，都是黄家营接待的，至今还没见过他们三个呢！ 和黄家营一起进了接待室，李超人他们都站了起来。 年龄大一点的那个笑的和弥勒佛一样：“可是宋先生？鄙人凯德实业的肖凯龙！”，宋远的第一反应却是这家伙不怀好意、笑面虎一个。 年轻一些的那个脸上有些傲气，站起来后有些生硬的说道：“我是必信实业的曾宁先！”说完盯着宋远，把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最年轻的那个也就三十岁出头，也是一脸笑意的说道：“之前来了两次也未能见到宋先生，实在遗憾！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我是长江实业的李超人！” 如果是上辈子，宋远见了李超人可能还会兴奋一番。可这辈子见识了无数名垂青史的人物以后，对这个后世的华人首富觉得也就那样了。 不过是一个赤裸裸的利益第一的资本家而已，这辈子有了宋远，他也未必能取得上辈子的成就。 几个人坐下，李超人笑道：“今天看了报纸，才得知宋先生和千树贸易名扬欧美，为我们华人争光添彩，我和肖兄、曾兄无不振奋，特地上门道喜来了！” 宋远看了一眼空着手的三个人笑道：“李先生过誉了，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成绩，不足挂齿！” 肖凯龙继续吹捧：“宋先生和魔方这次扬威欧美，可算是港岛商界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今天看报纸介绍魔方是人类有史以来变化最多的玩具，想起凯德有幸也生产魔方，肖某也倍感荣幸啊！” 宋远见李超人和肖凯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不停吹捧自己，心里有些警惕起来：“肖总客气，我也不过是在老祖宗传下来的七巧板和华容道上有所创新罢了，侥幸得到大家认可！” 又吹捧了宋远几句，李超人和肖凯龙见宋远始终保持冷静，心中也暗暗赞叹。见了宋远的时候，看他这么年轻两个人都有些轻视。本以为年轻人好糊弄，多多吹捧几句再卖卖惨说不定就得偿所愿了。 可看这架势，这小年轻不好糊弄啊！ 又互相吹捧了几句，见宋远始终不接茬，肖凯龙和李超人、曾宁先对视一眼后笑道：“之前贵公司委托我们三家生产的魔方，如今工人们挣加足马力在干，预计再有半个月就生产的差不多了！” “如今见贵公司在德国签下大单，我们三个也为贵公司高兴，今天来也想问问不知道这后续是怎么一个章程？” 明白了三人的来意，宋远心想正好要和他们三家谈谈呢。这几千万的订单可不能白给出去。 于是他没说话看向黄家营，黄家营便笑道：“正好我们也想和三位谈谈。三位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千树贸易这次在德国拿下了大单，今年大约1700万个魔方。” 都已经上了报纸，这些金额和数量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这么大的数量，这价格肯定要和之前不一样了！” 进来以后只打了个招呼一直没说话的曾宁先脑子里还是豪车靓女，一时没反应过来黄家营的真实意思，还以为他这么说价格会让步一些，就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就是，你们千树贸易吃肉了，总也要我们这些苦哈哈跟着喝口汤嘛！” 黄家营愣了一下，而宋远也皱起了眉头。 李超人心里倒是咯噔一下，黄家营这话莫非是价格还要再降？连忙说道：“曾生的意思是面对洋人咱们毕竟是自家人，有财大家一起发嘛！”，说完了又干笑了一声。 黄家营看向曾宁先：“曾先生你的意思是？” 按之前三个人商量好的小套路，曾宁先本身就要当个白脸，于是他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在报纸上都看到了，贵公司从我们三家一个魔法40美分买走，再3美元多卖给洋人。这利润的九成九都被贵公司拿走了，这不太合适吧？” 黄家营脸色不好看了：“这么说曾先生是不愿意干这活了？也可以，之前合同约定的30万个干完，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曾宁先冷笑一声：“这年头吃独食可是没有好下场的，这种活不仅我不干，整个港岛也没人愿意干！” 宋远已经明白这三个人一起来的意思了，看向李超人和肖凯龙：“曾先生的意思也是二位的意思吗？” 李超人抢先笑道：“宋生，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我们每个人身后都有成百上千人跟着我们吃饭，确实都不容易！” “贵公司这么大的数量，我们三家都要上新设备、新厂房，要不耽误了贵公司的大事怎么办？可这些都要钱，我们三家实力有限实在拿不出啊！” 肖凯龙也笑眯眯的说道：“超人老弟说的是！宋先生，你们千树贸易家大业大不比我们这些卖苦力的苦哈哈，还请宋先生您松松口，给我们略涨一点，这样我们也能把活干漂亮不是？” 宋远不怒反笑：“哦？那依你们三位的意思，这价格涨到多少合适啊？” 曾宁先听了这话大喜：“宋老弟，我们三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一个魔法就按1.8美元行了，比欧美那边还是要便宜不少的！” 黄家营顿时大怒：“曾先生，之前谈好的2.2港币一个，你要给我们涨到1.8美元？” 曾宁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黄先生，你可以打听打听，只要是生产魔方，整个港岛都是这个价！” 黄家营刚想大骂，宋远伸手拦住了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李超人和肖凯龙：“两位也是这个意思？” 李超人和肖凯龙对视一眼后笑道：“宋先生，这么大的数量，我们必须要大投入才行。这个价格其实不高！” 宋远平静的点点头：“三位知道这是哪里吗？” 他们三个被宋远这离题万里的问题问的一愣，又互相对视一眼后由李超人笑道：“宋经理，这不就是千树贸易公司吗？” 宋远呵呵一笑：“错，这是华润大厦！中华的华、润之的润！”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0章 先倨后恭（三） 听到宋远说起华润公司名字的由来，曾宁先不屑的说道：“华润又怎么了？一个卖菜的公司还能管到我们塑料行业来？” 对于曾宁先来说，他对华润的了解主要就在各种生鲜蔬菜的供应上，其他的业务也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故意贬低着说是卖菜的！ 宋远和黄家营对视一眼，顿时有些无语了。这可能是华润被黑的最惨的一次了吧？ 眼见肖凯龙要张嘴，宋远脸一冷说道：“华润负责整个中国对东南亚地区的出口，背后靠着六万万国人，还会在乎你们这几家塑料玩具厂？” “不过是看在同在港岛的份上愿意拉你们一把，反而让你们产生了离开你们不行的错觉！这位姓曾的先生，你可以离开了。千树以后不会和你的公司有任何来往！” 曾宁先唰的站了起来：“姓宋的，吹牛皮谁不会？我就不信离了我们，你的魔方还能按时交付？到时候交不出来货那些洋人们可不会放过你，等着破产吧！” 说完曾宁先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老肖、超人，我们走！对于姓宋的这种坏了规矩的人，就让他知道我们几家的厉害！” 肖凯龙和李超人可没他那么冲动，而对于宋远说的国内生产的话，两个人刚才在脑子里飞速的盘算了一遍，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尽管大陆这时候还是很穷很落后，但自家这塑料玩具厂也没什么高端的技术，大陆那边很有可能同样能生产出来！ 这样的话就不妙了，自家拿捏不住千树贸易，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想了这么多外面也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肖凯龙和李超人不约而同地起身，一个拉住曾宁先劝了起来、一个连忙走到宋远跟前：“宋先生，不至于不至于！小曾一时冲动说了气话，还请宋先生大人大量，看在同为港岛企业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 宋远一摆手：“肖先生不必多说，千树和必信再无合作的可能！” 曾宁先听了这话脸上也挂不住，一甩李超人的手：“谁稀罕和你们合作，老肖、超人，你们两个到底走不走？” 李超人被曾宁先大力甩手搞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稳住身形后又连忙来到宋远身边：“宋先生，曾先生刚才说话确实不妥，但他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请您看在我和老肖的面子上，饶过他一次！” 宋远脸一拉：“李先生，刚才他曾宁先的话已经辱及华润，两位愿意付出什么代价让华润不追究此事？” 李超人和肖凯龙顿时愣住了，宋远的意思很明白，说白了就是你们两个的面子不顶用，要想让我放过姓曾的也行，付出代价看我满不满意吧！ 可李超人也好、肖凯龙也好又哪可能为了曾宁先付出什么？本身都是竞争对手，只不过这次利益太大才临时合作一回罢了。 肖凯龙叹了口气说道：“小曾，你刚才的话确实不该提及华润公司，要不你先回去，我和超人再替你转圜一番！” 李超人在旁边也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肖凯龙的话。 曾宁先愣了一下，冷笑一声：“好好，今天算是认识你们二位了！”说完昂首走了出去。 等曾宁先走远，李超人才一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笑道：“宋先生，老曾自小是独子，被家里宠爱惯了，说话没个脑子！我和老肖也经常被他气个半死！” 宋远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反而让李超人心里有些慌了起来。 几个人再坐下，宋远扫了两人一眼淡淡说道：“华润背靠祖国，生产小小的魔方那是轻而易举，莫要说一千七百万个，就是一亿七千万个也不在话下！” “若非黄经理劝我说千树贸易初成立，要和港岛同行们多交流，我是一个魔方都不想放在港岛生产！” “二位信不信，如果是大陆生产的话，一个魔方连港币两块钱都用不了？” 肖凯龙和李超人对视一眼，都只觉嘴里和吃了黄连一样阵阵发苦。港岛的右翼媒体天天宣传大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个工人一个月才二三十港币。 按这价格算的话，一个魔法说不定1.5港币就能生产出来。 这下坏事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李超人陪笑道：“宋先生的话我们当然相信！不过我和老肖毕竟深耕这一行十几年，这质量还是很好的！我想宋先生做国际贸易，更会注重这一点！” 宋远呵呵一笑：“李先生说笑了，泱泱大国能生产飞机和坦克，还能造不好个小小的魔方？” 顿时李超人和肖凯龙哑口无言！ 宋远继续说道：“千树贸易本是一片心意，想和港岛的同行一起发财，结果一片好意却换来这个，还是算了吧！” “两位，之前30万魔方的合同我公司会履行，该付给两位的钱也一分不少，就这样吧！” 随后宋远故意一声长叹：“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啊！” 一听宋远说后面1700万个魔方的单子没了，李超人和肖凯龙顿时坐不住了。这可是差不多4000万港币的大单子，足够一家厂子干一年的那种。 就算按以前15%的净利润来算，那也是五六百万，盖几栋大楼都绰绰有余。整个港岛谁不知道霍先生17层的蟾宫大厦，当时也只花了200万港币？ 而且干实业的都知道，最好的订单不是那种暴利的单子，而是那种稳定利润又源源不断的单子，有这种单子作为基本盘，企业才能放心大胆的投资扩大规模。 要不然今天来个暴利的大单，企业砸锅卖铁上了设备招聘人员把活干了，明天没活了工人和设备都闲着？ 李超人年轻一些，反应更快：“宋先生，我的长江实业愿意以之前的价格承接贵公司的魔方生产！” 肖凯龙心中暗骂一声李超人，也连忙说道：“我的凯德实业也同样愿意以之前的价格承接魔方的生产！”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1章 前倨后恭（完） 听见李超人他们两个纷纷开口表示愿意以之前的价格来承接后续的魔方生产，宋远心中嗤笑一声。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集体过来逼宫喊出离谱的高价，逼宫不成再继续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再按原来的价格就完了？ 果然是被盎撒人统治久了，也学会他们那一套。有利可图的时候上来就狮子大张口，发现这招没用的时候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日后的英美帝国主义行事莫不如此。 想了想宋远摇摇头：“两位，我也想问一句。你们两家现在能做到年产千万级数的魔方吗？” 李超人和肖凯龙脸上一僵，这年产千万个，至少需要上千人手、设备上百台，他们两家现在谁也没这个实力。 这时候的塑料行业规模都不大，一家厂子也就几百个人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厂了。后世同列港岛十大富豪、号称玩具大王的蔡智，到七十年代厂里也才300人，后来靠着拿下了史努比的代工才一飞冲天。 看到两个人都没吭声，宋远微微一笑：“看在之前合作的还算愉快的份上，这1700万个魔方的订单可以交给你们两家！” 看到两个人大喜过望刚要开口，宋远笑道：“我决定将这1700万魔方分成两份，一份1400万个、一份300万个！” “但是由于你们两家实力不足，千树贸易决定以订单和部分现金入股你们两家，多少股份你们二位自己权衡！” 说完轻轻一摆手，黄家营递过去了纸笔。 看着两个人的脸色从大喜过望又变成一脸震惊，宋远笑道：“我给你们二位十分钟时间考虑，愿意拿下多少订单和出让多少股份，想要多少资金。” 李超人和肖凯龙顿时紧张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任由黄家营将两个人分开带到两个空的办公室之中。 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李超人拿起纸笔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写。 宋远这一手是阳谋，摆明了告诉他俩想要订单就交出股份，交的越多拿下大订单的可能性越大。 他当然舍不得自家长江实业的股份，可问题是宋远又故意把订单拆成了一大一小两个相差悬殊的两部分，想要拿大订单必然要让出许多股份。 而且他还有一丝隐忧，千树贸易的崛起已经是必然，以后重点扶持谁那这家公司很可能就会大幅度领先其他公司。 如今长江实业也好、凯德实业也好，各家实力都差不多。可如果哪家得到了千树的扶持，这样下去搞不好其他公司连活路都不一定有了！ 毕竟公司有钱有订单就可以扩大规模降低成本，甚至从欧美买来更先进的机器。那种几个人的小作坊影响不大，但凯德实业、长江实业这种不大不小的公司受到的影响最严重。 成本、质量、资金都比不过大公司，也没小作坊灵活，用不了一年半载就得倒闭了！ 想到这李超人不由暗骂宋远心思歹毒，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两条路，要么让出大量股份从此受千树贸易的控制，要么等死；这是不给自己活路啊。 隔壁的肖凯龙也是老狐狸，同样想明白了这些。但他年龄大一些也没李超人这么多雄心壮志，想了一阵后一咬牙，在纸上写下了1400万个魔方，让出51%股份作价300万港币的数字。 反正自己年龄也不小了，有千树贸易的订单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愁了！ 等黄家营来敲门提醒时间快到了的时候，李超人才咬牙写下了300万个魔方，10%股份作价50万港币一行字。 写完以后李超人扔下笔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实在舍不得自己一手创办的长江实业落到别人手中，只能选择让出少量股份的这条路了。 以后自己要想尽办法加快发展速度，否则必然会被肖凯龙的凯德实业挤出市场，想起1400万个魔方的大订单，他的心里就开始滴血。 早知如此，今天他说什么也不能来这一趟，还是贪念害人！ 没过两分钟黄家营就再次敲门，李超人拿起纸笔站了起来跟着黄家营又到了会客室。 宋远接过两张纸扫了一眼，心中就有数了，先站起来向肖凯龙伸出手来：“肖总，今后我们千树贸易和凯德实业就是一家人了！” 肖凯龙也大笑着握住宋远的手：“宋先生英明神武，肖某甘愿为宋先生马首是瞻！” 宋远呵呵笑道：“过誉了，今后千树贸易会大力扶持凯德实业，想必不会让肖总失望！” 再到李超人的时候，宋远脸色就平淡不少：“李先生写的我同意了，但单价只能是2.1港币一个！” 李超人心知肚明这是宋远对这次逼宫的惩罚，深吸一口气后笑道：“是！就按您说的，我没有意见！” 宋远脸色才好一些：“那就这样，回头黄经理会和你联系！” 又约好两天后办理签约和股份转让等事宜，宋远送走了两个人后才放松下来。虽然没拿到最想要的长江实业大笔股份，但10%也不少了。 再说有自己在，到时候安排肖凯龙狙击一番长江实业，李超人再想达到上辈子的那个高度是不太可能！ 黄家营也十分兴奋，三家公司一起逼宫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担心，没想到他们心这么黑想拿走魔方的大部分利润，好在宋远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攻势又赶走了一家，最后一番分化之后成功拿到了两家工厂的股份。 “宋总，真有你的！我刚还担心的不得了！”黄家营朝着宋远竖起了大拇指。 宋远摆摆手，云淡风轻的开始装了起来：“这都是小事，我们最大的依仗是后面站着六万万人的祖国！” 黄家营想起这事就问道：“真把这些订单交给他们？国内生产不了？” 宋远叹口气：“刚才我也是吓唬他们的。国内受到的封锁比较严重，生产这些质量不行，往欧美卖的话估计不合格！” 这时候国家石化产业才刚发展，确实难以生产出来港岛这种水平的魔方，但李超人他们不知道啊！ 黄家营赞叹的说道：“我说呢，宋总你刚才那么镇定，把我都唬住了！” 又问道：“那咱们下一步干什么？” 宋远想了想说道：“去纽约，参加纽约国际玩具展！”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2章 布局海外 世界三大玩具展中，西德的纽伦堡玩具展是每年1月底到2月初举办，纽约玩具展则是2月底举办。 所以很多玩具厂商都是参加完纽伦堡玩具展后休整一下就前往纽约继续参展。 至于港岛玩具展，那是70年代才开始举办的，这时候还没影子呢。 纽约玩具展历史悠久，1903年就举办了第一届玩具博览会，不少著名的玩具都是在这里首发的，比如说美泰的芭比娃娃就是在59年的纽约玩具展上推出，当年就卖出了数十万个。 安排黄家营先和凯德实业、长江实业联系，凑了50万个魔方通过航运发往纽约，宋远就朝张远山那里走去，有些想法要和他沟通一下。 张远山见了宋远非常高兴：“小宋来啦，快坐！国内的朋友给我寄来了一斤铁观音，我正想尝尝呢你就来了！” 宋远坐下含笑说道：“张总的茶叶那一定不错，我今天有口福了！” 一杯茶还没喝完呢，赵向荣就兴冲冲的走了过来：“远山，小宋也在啊？我正想找你呢。中国银行刚打来电话，说千树贸易这边进账了1400万美元，应该是哪几家把基础授权费打过来了！” 张远山和宋远听了都是大喜，这下不愁没钱了！ 把他也拉着坐下倒上茶，张远山才笑道：“小宋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远就把今天李超人他们三家联合逼宫的事汇报了一遍，张远山和赵向荣听了都是大怒：“好好，必信实业是吧？那我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华润不仅仅是卖菜的！” 张远山眼中厉色闪过：“小宋，这个必信实业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我们华润也不能太低调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大放厥词！” 宋远含笑应下，心里默默替曾宁先几秒钟，说了一句：“再见！好走不送！” 要知道当年我们可是靠工人运动起家的，直到现在在港岛都保持有强大的动员能力。华润这边一发力，曾宁先的必信实业要是还能开的下去，宋远敢赌上千树贸易。 想了想宋远说道：“张总，那您动作可得慢一点，他那还有我们千树贸易的30万个魔方没生产完呢！” 张远山笑眯眯的答应了一声：“放心！” 作为组织选派到港岛这个复杂地方的精英，张远山又岂是无能之辈？不过三个月后必信实业就各种事故频发，让曾宁先焦头烂额拼命灭火也搞不定，最终黯然破产！ 而李超人和肖凯龙得知这个消息后，尽管没有证据但心里都认定肯定和宋远脱不开关系，心中不由敬畏起来。 再说宋远趁着赵向荣和张远山都在，先是申请给千树贸易留下400万美元，用于研发和收购股份，心情极好的赵向荣爽快的答应下来。 接着宋远才说道：“两位领导，我还想再申请在美国和英国选用和华润无关的人开设两家公司！” 张远山有些意外，一扬眉毛问道：“哦？说说你的想法？” 宋远便说道：“领导，华润也好千树贸易也好，都和国内联系很深，国外那些公司稍一打听就知道我们和国内的关系。” 赵向荣和张远山都点头认可这个说法，华润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而千树是由全额出资，同样也瞒不了。 “两位领导，现在科学技术和机械设备都发展的很快，我这有不少想法都需要欧美的专利或者高级设备。可如果千树贸易去买，我担心受限于巴统买不来！” 提到巴统赵向荣和张远山都是一脸怒气，很多设备都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企业随便买，但牵涉到我国那就想都别想，有钱也不卖你！ 华润的一项职责就是替国家采购设备，在这上面碰了不少次钉子。 宋远又说道：“两位领导知道我在搞个发明上还是有些天赋的，我的想法是成立两家明面上和咱们无关的公司，我再给那边弄些发明让这两家公司尽快发展壮大。一些需要的设备可以通过他们来采购！” 这下两个领导明白宋远的意思了，说白了就是想设几个白手套公司罢了。事实上国家也在欧美有不少这样的公司，只是宋远不清楚。 但让两个领导动心的是宋远的想法是靠发明来养活和壮大白手套公司，这倒是个好主意。就张远山所知，国家在外面的有些类似公司经营不善已经半死不活，全靠输血了。 华润就干过类似的事情，低价甚至是赊欠给某些指定的公司一批货，好让这些公司活下去。 但宋远搞发明的本事那是国内有名的，随便丢给一个公司类似于魔方这样的小玩意，就能让这个公司活的很滋润了。 两个领导对视一眼觉得这件事有搞头，凭借宋远的能力肯定能让这两家公司迅速发展，这样国内有需求的时候走特殊渠道购买一些设备也好办了。 总不能千树贸易一个造玩具的去申请购买产自瑞士的高精度机床吧？ 张远山想了想说道：“你说的这事我原则上同意，但这两家公司肯定要有可靠的外国人经营才行，这种人我们华润是没有的。我需要和别的部门联系一下再给你答复！” 宋远心里大喜，上面同意的话那给自己的人手一定是可靠的，而指望宋远自己去找人，他到哪去找？又怎么保障别人的忠诚？ 到时候发明给出去了，结果找来的人挣了钱以后翻脸不认人，宋远能怎么样？弄死他简单，可事情和时间就耽误了。 张远山又问道：“小宋，你计划的这两家公司，准备搞哪些行业？” 宋远毫不犹豫的说道：“美国的公司搞电子行业，英国的公司搞汽车和机械行业！” “说说你的理由！”赵向荣问道。 “领导，美国那边电子行业现在发展很快，也越来越重要。这时候搞潜力非常大！至于英国那边，我这次去伦敦也考察了。他家的汽车行业已经是日暮西山，快要不行了！” “哦？”张远山不太懂汽车，但知道宋远肯定懂就好奇的问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3章 布局海外（二） 见张远山对英国的汽车感兴趣，宋远就介绍起来。 话说英国的汽车行业那真是底蕴深厚，1857年就有了沃克斯豪尔、1877年罗孚成立、1904年诞生劳斯莱斯、1919年诞生宾利、1922年诞生名爵、1922年诞生捷豹、1945年诞生路虎、1947年诞生路特斯、1959年诞生MINI，可谓是星光璀璨。 为什么到了后世这么多品牌一个都没保留住？那就和英国那种传统的贵族文化有很大关系了。 雄踞世界第一数百年让英国有着深厚的底蕴和独特的贵族气质，创造出来了劳斯莱斯、宾利这种直到21世纪都仍然是巅峰的超豪华汽车，但成也贵族败也贵族，最终英国的汽车业毁在了这方面。 本来二战对英国的影响并不大，战后的英国汽车行业发展十分迅速，1955年的时候就已经年产120万辆，远远超过几乎被打成白地的德国和法国，仅次于美国。 至于小日子这时候还啥也不是呢。 但美国全面推广流水线生产后年产量高达800万辆，而英国还抱着贵族之道坚持不放，继续玩手工打造、高端用料，生产出来的汽车再好也架不住它的高价，被美国车打的节节败退。 宋远到英国转了一圈稍微打听一下情况，再结合后世的记忆就知道英国的汽车已经是日暮西山快要完蛋了。 事实上英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62年的时候政府牵头让MG、路虎、捷豹、罗孚等35个汽车品牌联合组建了汽车联盟——英国利兰公司，旗下涵盖了轿车、跑车、卡车、公交车、特种车辆等方方面面，意图打造出来一个汽车巨头和美国的通用、福特他们竞争。 把这些公司强行捏合在一起的后果显而易见，利兰公司从成立起就内斗不断谁也不服谁，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的糟糕。 所以宋远说如今已经是英国汽车行业最后的辉煌了。 英国的汽车行业死不死无所谓，但宋远可是很眼馋他们的雄厚底蕴的。现在在英国布下棋子，等两年就有大把的遗产可以挑拣划拉到自己的小口袋里，那场面想起来宋远就美滋滋。 听明白了宋远的想法，张远山和赵向荣都心动起来。英国佬不在乎的不代表咱们新中国看不上，真要划拉回来一些汽车的技术、设备，国内能乐疯了！ 于是张远山就对赵向荣说道：“赵总，我认为宋远同志的这个提议非常好，很有价值！” 赵向荣同样心潮澎湃：“没错，咱们提前布局也花不了几个钱，随便弄点技术那就稳赚不赔！我同意宋远同志的想法！” 听见两位领导都开始用“同志”这样的正式称呼，宋远知道妥了！ 果然没过两天，丁固就把宋远又叫了过去：“小宋，你的提议上面经过商议后同意了。人选上面也准备好了，一位美国人、一位英国人！等一会我带你去见他们。” 宋远虽然觉得上面提供的人选应该问题不大，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丁总，这两个人可靠吗？” 丁固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这两位也是信仰共产主义的，可以称为同志！” 随后丁固往四周看了一圈，低声说道：“那位英国人曾经参加过联合国联军，在朝鲜被我国俘虏后被我们的官兵平等所吸引，认真学习了领袖的文章后转变过来的！” 宋远这才想起来现在和后世不一样，这时候全世界都有不少真正信奉共产主义的国际战士，大名鼎鼎的“剑桥五杰”都是出身贵族，可哪个不是为了信仰而和苏联合作？这下可以放心了！ 宋远回办公室准备了一番，丁固就带着他出门。开着车在中环一阵乱转以后，又在湾仔兜了几圈确定没有跟踪的车了，最后才来到了九龙的一个不起眼的三层小楼里。 进了小楼里面一间不大的会客室里坐了两个人，看到丁固来了都起身迎接。 丁固介绍了一下前面的那位华人：“小宋，这是港岛中联办的陈先生！”，说完就没吭声了，显然是对后面的那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也不熟悉。 陈先生十分热情，大笑着握着宋远的手说道：“宋远同志是吧，早就听过你的大名！”又介绍身后的那位外国人：“这是威尔逊同志，我们的老朋友了！” 威尔逊也挺热情，一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让宋远诧异不已。 看出来宋远的惊讶，威尔逊耸耸肩：“宋老弟，我当年在碧潼战俘营的管教是东北滴！” 好吧，宋远明白了。对于东北话的传染力宋远深有体会，自家一个表妹外出上了一个学期大学后回家，家里人都快疯了。 上学前一口吴侬软语的妹子，怎么回来就变成张口就是：“你干哈？”的东北大妞了？ 再一问表妹的宿舍四个人里有两个东北大妞，于是她和另外一个来自湖南的妹子不知不觉说话就全变了！关键是这种改变无声无息，表妹自己都没发觉！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共同吐槽了一番朝鲜战争时期美国人不干人事，自家逃跑的时候往英国人的阵地上打照明弹，导致英国皇家重坦克营全军覆没的“光辉历史”！ 朝战中被俘的英军！（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威尔逊还提起了当时他怎么被俘虏的，他当时是英军中大名鼎鼎的皇家格洛斯特营，因为所有官兵都佩戴两枚帽徽，又被称作皇家陆军双徽营，是蒙哥马利元帅直属的精锐。 当时他们被我63军包围后，引起了联军的巨大轰动。李奇微亲自安排救援，结果底下的美军根本不敢去，救援部队的两个军官为了怎么救援在那吵架吵了两个小时就是不动身。 好不容易吵出来了一个结果，决定派一个坦克排试试。这个决定让包围圈里的皇家格洛斯特营营长卡尔当场崩溃：我们这有二十辆重达50吨的百夫长重型坦克都不管用，你们只派几辆18吨重的轻型霞飞坦克来救人？ 卡尔对着美军大骂：“你们要不是诚心来救的话，那就回去！我们不需要这种做戏！” 结果美军一听大喜，这不是我不去救是英军不需要，于是直接掉头就走人了！最终导致包括卡尔在内的英军被俘。 搞笑的是事后李奇微出具的调查报告上定性为卡尔营长在战斗中失去冷静，被包围后没有向上级提供准确情报导致上级误判。总之就是卡尔营长的锅，和美军没关系！ 这也是威尔逊后期转变的一个重要原因！ 几个人闲聊一会后明显熟悉了不少，威尔逊就大大咧咧的问道：“宋，你需要我干什么？” 宋远便掏出来几张图纸摆在桌子上：“威尔逊，我需要你先把这些生产出来！” 几个人都凑了过来：“这是什么？” 宋远笑道：“这一张是汽车儿童安全座椅、这一张是汽车鲨鱼鳍天线。至于这个，是我新设计的一款车的外观！”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4章 布局海外（三） 看着图纸上的儿童安全座椅和鲨鱼鳍天线，威尔逊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宋远笑道：“威尔逊，你应该听说过瑞典人的沃尔沃汽车59年发明了汽车安全带，可以有效降低车辆事故后的死亡率！” 威尔逊点点头：“是的，我听说过！” 宋远继续笑道：“儿童安全座椅也是同样的功效。安全带适合成人但不适合12岁以下的孩子，而儿童安全座椅正是为了弥补这一点！” 威尔逊大喜，他的消息灵通，知道欧洲很多国家都在酝酿着立法规定每辆车都必须要装安全带，让沃尔沃赚到了无数专利费。 如果生产出来儿童安全座椅再推广出去，那不是大笔的收入就来了？ 威尔逊本身是个落寞的贵族后裔，自己也不太看重钱，要不也不会信奉共产主义了。但他也希望能多挣些钱来，为这个在战俘营里救了自己命的国家做点事情。 宋远又拿起第二张图纸：“威尔逊，这是一种名叫鲨鱼鳍天线的设计。现在很多车上都有收音机，这样车的外面就有着长长的天线，既不美观也增加油耗！” “这种鲨鱼鳍式的天线则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它能分开迎面高速的气流，减少汽车的油耗！” 威尔逊盯着鲨鱼鳍天线看了几秒钟：“这似乎有点像飞机上的设计！” 宋远点头：“是的，它也是同样的作用，降低空气阻力增加车辆的稳定性！” 事实上鲨鱼鳍天线是90年一位澳大利亚工程师根据飞机的扰流板而产生灵感，发明出来后申请专利，随后宝马汽车购买了这项专利并应用到旗下的汽车上。 而它的美观和降低油耗、增加车辆稳定性的作用，让后世的车上基本都普及了这种天线。 宋远拿起最后一张图纸，上面是用彩色画出来的第一代路虎揽胜汽车的样子：“威尔逊，这也是我设计出来的一款豪华越野车外观！” 第一代揽胜，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有些人可能不太清楚，路虎汽车本身是罗孚汽车的一个部门。 罗孚汽车在后世没了踪影，但历史上也是阔过的。1887年罗孚公司就成立了，当时是生产自行车的，到了1904年第一辆罗孚汽车就诞生了，标志就是“ROVER”！ 这一百多年间罗孚汽车经历了丘吉尔的赞许、成为英女王的座驾，一度和劳斯莱斯平起平坐过。 58年罗孚发布了P5车型，走上了最辉煌的日子。英女王、首相、教皇等等都是P5的用户，深受英国各个阶层的喜爱。 罗孚P5B，使用的是别克的3.5升发动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至于路虎，是1948年掌管罗孚汽车的威克斯兄弟在家聊天时说起了自家拥有的威利斯吉普要是坏了怎么办？最终萌发了自己造四驱豪华越野车的想法，标志就是一直沿用到后世的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在1970年罗孚汽车推出的第一代揽胜，搭配了3.5L的V8发动机，把底盘的钢板弹簧换成了宽幅的螺旋弹簧，让揽胜不但越野能力没有丝毫降低，公路行驶的舒适感却大大增强，一时间门庭若市。 宋远拿出来的就是这一款：“威尔逊，在我的想法里，这应该是比现在的路虎更好的车型。我不指望你能把它造出来，但希望能用它换来一些我们能用的技术！” 威尔逊盯着图纸看了半天：“很棒的设计，我想你提的要求并不难做到！” 谈好了这些，看到威尔逊信心满满的表示有了宋远给提供的这些图纸，他返回英国后必然能在英国的汽车行业中站稳脚跟，陈先生和丁固都非常高兴。 有这样一家公司在手，购买设备和技术那就方便多了。实在不行后期让威尔逊在港岛建个分厂，许多设备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往港岛送了。 到了港岛以后再往家里运，华润表示轻轻松松，自家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这些谈的差不多了，陈主任就说道：“威尔逊，上面的建议是成立的公司由华润出资100万美元和这些设计占股90%，你占10%的股份并负责具体经营。” 威尔逊想了想说道：“我占10%太多了吧？” 陈主任笑道：“不多，毕竟公司主要是你来经营。这也是上面的意思！” 威尔逊耸耸肩：“那好吧！后面我和谁联系？” 陈主任笑道：“你和宋远单线联系，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国内有什么需求就会通过宋远来转达！另外的90%股份，国内会通过注册在港岛、开曼群岛、新加坡等几个公司交叉持股，不会让人追查到资金来源的！” 宋远看向陈主任：“陈主任，由我和威尔逊联系？” 陈主任笑道：“对，上面对你在技术上的敏锐性非常认可，又是你提出来的想法，不选你选谁？上面会给你新办一个港岛身份，你通过这个身份来代持这些股份！” 这让宋远有点惊诧，突然有了种谍战片的感觉，莫名的觉得比较刺激！ 后面再谈了些怎么联系等事宜，剩下的事就和丁固、宋远没关系了，两个人开车往回走。路上丁固笑道：“小宋，不用想太多。有些不方便的时候个人代替国家掌握公司股份也很正常。我们华润刚开始的时候，股份不都在个人身上？” 宋远这才放下心来。想想也是，华润在港岛刚成立，那股份肯定都是在创建人手中，难道还敢在港岛登记的时候就写明股东是我党？ 实际上宋远的想法报上去以后并不是没有争议。京城那边讨论了一阵，有不少人反对认为宋远有些异想天开，但支持的人也不少！ 原因很简单，这些年宋远成绩突出，在创汇和发明这一块整个国内都数一数二的，如今他有想法你直接驳回他的意见，到时候他撂挑子了怎么办？ 最终报到了更上面以后，上面看到宋远熟悉的名字笑了起来，一锤定音的批准了宋远的这个想法！ 第二天宋远就接到了丁固的通知，给宋远办了全套的一个名叫约翰·宋的港岛身份，又以这个身份对四五家公司层层交叉持股，在伦敦成立了一个缩写为EW的汽车公司。 搞定了英国这边，美国那边的公司也如法炮制，上面选定的一位同样信奉我党的名叫马克·戴维斯的美国人也和宋远见面了。 宋远同样给他准备了几份礼物：呼啦圈、加菲猫和一种新的手表设计——石英表！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5章 布局海外（四） 这位马克·戴维斯来头也不小，他的家族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在我国做生意，马克更是在中国出生。 目睹了果党的腐败和延安的廉洁、平等之后，马克对我党有极大的好感。而解放战争后期马克一家回到美国后，目睹了美帝底层人的遭遇特别是很多退役老兵的悲惨生活以后，马克就自发的来到港岛联系我党，帮着采购设备粮食什么的。 所以宋远说需要个美国方面的人手，上面就想起了他。 马克今年不到40岁，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美国纽约和港岛都有个小公司，经营各种玩具之类的小东西。 听说了发明魔方的宋远要在美国开个公司请他经营，马克兴冲冲的就跑来了。毕竟他的全副身家只有十来万美元，能帮着我国的同时自己也挣上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宋远也没让他失望，虽然新成立的公司只给他留了10%的股份，但光是一个呼啦圈就值了。 拿着呼啦圈的图纸，宋远给他解释了一番，就从美女保持身材和健身这两点出发做好广告宣传，呼啦圈一定会大卖。 马克·戴维斯在脑海中浮现出身穿清凉比基尼的美女转动呼啦圈时那波涛汹涌的画面，顿时大笑起来：“非常棒的发明，宋！我太喜欢这个发明了！” 准备好的第二件就是动画史上著名的角色——那只欠揍的加菲猫了！ 加菲猫在原历史中是1978年问世的，这只一脸傲气的猫登上过全世界2600种报纸、它的漫画卖出去了1300万份，商业价值大的惊人。 大概讲了讲加菲猫的人设——贪吃、懒惰、搞笑等等，看着宋远画出的加菲猫形象，马克已经喜欢上这只猫了。 再说说IP开发上，漫画、动画片、动画电影、授权等等，让马克对宋远惊为天人：“宋，我坚信如果你在美国，一定会成为著名的商业家的！” 最后宋远才交代到石英表：“马克，呼啦圈和加菲猫是让你用来挣钱的，而这个石英表则是我希望你进入电子行业的第一步！” 马克不太懂这些，就听宋远继续说下去：“传统的机械表是利用发条来计时，而石英表是电子表，通过利用石英晶体在电路中产生频率稳定震荡而计时，能够比现在最好的机械表更精准数百倍！” “目前还没有能戴在手腕上的石英表，我希望你能在三年内完成它的研发和推广！” 历史上第一只石英腕表是1969年由小本子的精工公司推出的，迅速风靡世界后对机械表造成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毕竟大家戴表是为了看时间，在精准这方面石英表能碾压机械表。一直到后面瑞士那边把机械表慢慢向奢侈品和时尚靠拢才缓了过来。 至于宋远为什么选择石英表，当然是因为石英表的制作要求并不低，里面的微型电机、电路等等都是目前我国缺乏的技术。 而制造了石英表以后，再往电子行业渗透那就容易多了。 听了宋远的话，马克拍着胸脯答应下来。这时候的美国什么都不缺，二战后全世界涌入的人才更是多的用不完，只要呼啦圈和加菲猫挣上钱了，砸钱也能把石英表砸出来。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宋远笑道：“马克，等公司发展的不错了，可以在港岛建起来工厂。一方面港岛人力成本比较低，另一方面也方便往港岛运输设备物资！” 马克点点头：“当然，我会尽快办好这些的！” 两个人约好日后怎么联系、多久见一次这些细节问题后，今天的见面也就到此结束。 回华润的路上，宋远问道：“丁总，这两个人靠不靠谱啊？我给出的发明价值都不小！” 丁固笑道：“你放心，上面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你以为他们的公司建起来就只有他们两个是自己人？后面还会往里安插我们自己人的！” 接着丁固意味深长的说道：“咱们国家虽然穷一点，但掌握的力量远不是你能想象的。这么多年的统战工作那不是白做的！” 有这话就行，宋远就不再想那么多了。 回到公司宋远放松一些，拿着茶杯去茶水间准备接一杯开水泡茶。毕竟之前广交会上都装了电热水器，千树贸易成立以后宋远也联系了一下，在公司同样装了一套，非常收到公司员工们的欢迎。 到了茶水间压下开关，结果没水！宋远纳闷了，就问行政的牛曼丽：“怎么没水了？” 牛曼丽笑道：“宋总，昨天就发通知，停水了！” 宋远没当回事，这年头停水那不再正常不过了，顺口就问了一句：“怎么回事？管道维修吗？” 牛曼丽摇摇头：“不是，据说是今年年初到现在没怎么下雨，现在储水不足水压不够，所以停水了！” 宋远一愣问道：“港岛经常这样吗？” 牛曼丽苦笑一声：“宋总，港岛没什么大的河流湖泊，全靠前些年建的那几个水塘储水！平常还好，一碰到大旱就会停水！” 港岛这边把水库叫做水塘，宋远还是知道的。 接着叹口气说道：“我听父母讲过，29年那次大旱，港岛6个水塘干了5个。港府搞出来了7级限水，每家用水都要到供水站去打水，据说每天都有因为取水被打破头的！” 听她这么说宋远只觉得脑海里似乎有关于这事的印象，是上辈子港岛闹得厉害的时候刷抖音有人提到的。 那个视频讲的就是当年港岛大旱国内的广东省也同样大旱，结果还是自己忍着旱灾给港岛供水，骂港岛人都是白眼狼！ 宋远仔细回想了好一阵，似乎这件事就是60年代发生的。 回过神来看见牛曼丽有些尴尬的站在那，就问道：“这次干旱厉害吗？” 牛曼丽见宋远终于回神了这才长出一口气，刚才宋远在那发呆她既不敢说话害怕打扰了思路，又不敢走人，别提多难受了。 她连忙答道：“宋总，这次干旱挺厉害的。从去年底就没下过雨！我爹他们说可能要和29年那次差不多！”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6章 港岛大旱 听到牛曼丽说这次大旱可能和29年那次差不多，宋远就瞬间确定港岛又要大旱了。 打发走牛曼丽，回到办公室坐下，宋远开始回想起当时抖音上介绍这次大旱的情况。 话说港岛本身就缺水，建国以后港岛人数激增后用水更为严峻。从50年代起不少港岛的著名人士就向中央反映港岛的供水问题，希望内地帮忙解决。 中央考虑到港岛绝大多数都是华人，批准广东省建水库帮港岛解决供水问题。结果尴尬的是当时的港府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我们用供水来卡住港岛的脖子，坚决不同意。 一直到换了一任港督再加上确实缺水严重，双方才开始谈判。最终59年11月起广东省开始兴建深圳水库，60年双方达成协议从61年2月1日起每年深圳水库向港岛供水50亿加仑也就是2270万立方米水。 即便如此港府也防着我们，本来我们的意思是直接免费供应，港府却坚持要买。最终我们象征性的每一千加仑也就是4546升水只收1毛钱！ 而且我们想多供水港府都不要，不想过份依赖内地供水，宁可投资13.5亿建了万宜水库又花大代价搞海水淡化。 直到现在万宜水库还是港岛最大的水库。 万宜水库，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结果63年起的一场大旱把港岛打回了原型。从62年底开始港岛就雨水稀少，最长连续9个月都没下过一滴雨，对于港岛这个海岛来说是十分罕见的。而这场港岛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旱灾让港岛几乎社会秩序都趋于崩溃。 港府这边发布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限水令，每4天供应一次每次仅仅供应4个小时，还是自己要去供水站排队打水！ 也是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新词——武装取水！街坊之间为了轮流排队取水经常大打出手，进监狱都是常见的事，每次取水的时候需要警察在旁边维持秩序才行。 而隔壁广东在同样大旱的情况下，自己勒紧裤腰带咬牙继续用深圳水库向港岛供水，还多供应了数百万立方水。 甚至在上级的同意下，让港岛派巨轮到珠江口免费取水。每天下午5点港岛的“依安德”号准时从港岛出发到珠江口拉水，是当时港岛人挥之不去的记忆。 这场供水危机一直从63年持续到65年，最终解决还是靠的我们。 63年10月，实在扛不住的英国政府通过外交渠道正式向我国提出东江水供应港岛的请求。先生考虑到绝大多数都是我们的同胞，批准拨出3548万的专款，开工建设了东深供水工程！ 这个浩大的工程所有费用全部由我们来承担！ 东深供水工程，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项工程全长83公里，要把东江水从海拔2米通过8级水站提升到海拔46米，难度非常高。期间历经了5次台风、3次围堰被洪水冲垮！ 这一切困难都被我们克服，施工现场的墙上赫然写着“要高山低头、令河水倒流！” 当时的照片，墙上就是那句口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到65年3月1日，东江水开始供给港岛，从此以后港岛基本上摆脱了缺水的问题！ 而在八九十年代港岛经济起飞、人口越来越多的情况下用水量也是越来越大，我们累计投资76亿对东深供水工程进行扩建改造，最终年供港岛8.2亿立方米优质淡水。 宋远看的视频上介绍，到2017年已经东深供水工厂累计向港岛供应淡水240亿立方米，相当于1.5个洞庭湖的水被送过去，占了港岛总用水的75%！ 为了保护供水水质，作为水源的惠州更是连开发建设都严格限制，韶关新丰县拒接了十几个大项目，关停了160多家企业；河源拒绝了500多个项目，投资超过600亿元！ 回想到这宋远又有了新主意，他可做不到像先辈那样愿意无偿支援港岛，但利用这次大旱在国内搞个矿泉水厂挣点外汇，这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如今的饮料包装技术已经基本成熟，只要引进一条生产线，生产出来瓶装的矿泉水拉到港岛，一瓶卖上1港币宋远觉得这价格一点都不高！ 至于水源地也好选，河源市的新丰江水库后世被改名万绿湖景区，那里的水质非常好，位列全国十大矿泉水产地，而龙门嘉泉、深圳石岩的狮子山也都有优质矿泉水出产！ 想到就做，宋远直接跑去找张远山把想法说了一下后又说道：“张总，现在港岛的经济发展的很快，相比咱们有钱多了。只要咱们好好宣传一下优质矿泉水对身体的好处，一年挣个上千万港币不成问题！” 宋远的奇思妙想又让张远山惊住了，这野外的水还能用瓶卖，1瓶还要卖1港币？ 可他的话似乎也有道理，港岛公司那么多，你家公司接待客商的时候用白开水，我家公司接待客商的时候掏出来源自地下上百米深的瓶装纯天然矿泉水，谁更有牌面那是一目了然。 宋远继续笑道：“而且我们不但给港岛供应，还可以向日韩、东南亚也供应，让他们也尝尝我们大好河山的优质水源！” 张远山这下更心动了，港岛也就罢了，东南亚和日韩都有无数富商、企业，真开拓出来这片市场，那每年几千万是绰绰有余。 至于国内，张远山认为问题不大，大不了双方分成就行。上千万港币对如今的华润不算什么，但对地方上来说吸引力就非常大了！ 想好以后张远山拉着宋远就去丁固那里，又把赵向荣也叫了过来。 宋远再说一遍自己的想法，反而是赵向荣第一个开口赞成：“我同意！那些山泉水咱们不利用也就白白的流走了，还不如我们拿来卖钱！” “而且这玻璃瓶国内也都能生产，这样也可以让国内多挣点！” 这倒也是，国内能生产出来北冰洋汽水，再生产个瓶装矿泉水那不是小菜一碟？ 至于运输、通关这些事更是华润的老本行，每天那么多生鲜蔬菜都送进来了，还怕水送不进来？ 几个人商议了一番，都觉得是个好主意，最终定下由宋远这次去美国的时候考察一下灌装生产线，价格合适了就用进口的产量大、包装精美一些，更好卖出高价。 这也是宋远的建议，想卖高价各方面就不能差！ 至于和国内协调这些事，自然是丁固、张远山他们来办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7章 前往纽约 回到千树贸易，宋远就到研发中心来。这阵子研发中心的扩建效果不错，高薪之下招来了不少机械、电子等方面的人才。 喊来负责的孟剑，他是宋远他们大价钱从别的公司挖角过来的机械和电子双学位的大学生，实力非常不错。 “老孟，现在需要你设计个东西！”宋远在纸上画了个草图：“我称之为饮水机！底下是柜子可以放下一个大桶装水，上面有两个出水开关，一边出开水、一边出常温水！” 孟剑对着草图看了一阵：“宋总，这个不难。原理就和办公室里的那台电热水器差不多，就是样子不一样！” 宋远又画了一个后世常见的17.5L塑料水桶：“我计划是在底部放这样一个大桶，材质就用PE的，你也核算一下一个桶的成本大概是多少！” 55年德国拜耳就合成了PE也就是聚碳酸酯，同年开始大规模生产，GE公司购买了专利后也在大规模生产，市面上已经有不少的PE制品了，港岛同样可以买到。 孟剑接过任务点头：“最多一周！” 又过了两天，丁固直接喊上宋远过关后赶往了广州，见到了省里的领导。 宋远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又把预计每年的利润说了一下。丁固也表态前期投资由华润来出，招工和税收都配合省里，建立的工厂三成股份给省里。 一听自己只用出个地方还有那些每天白白流走的水，省领导们不出所料的都一口答应下来：“老丁、小宋，整个省里的地方随便你们挑，我们全力配合！省里就一个要求，到时候给省里的利润，我们要外汇！” 省里想弄点外汇是千辛万苦，但对华润来说却并不难。62年的时候上面为了鼓励地方出口创汇，下达过通知允许地方创汇后可以按比例留下一部分外汇，目前各省都在努力搞外汇！ 又用了两天时间，宋远在省里轻工局的陪同下到新丰江水库和深圳狮子山都跑了一趟，取了不少水源的样品，准备带回港岛检测一番。 在港岛水质检测的结果也很好，新丰江的水质稳定，富含钾、钙、镁、钠等多种矿物质，天然呈弱碱性；狮子山的矿泉水属于偏硅酸型矿泉水，同样也是优质矿泉水。 对这个结果宋远倒是不意外，新丰江后世就有多家饮用水品牌在这取水，农夫山泉、怡宝等都在其中。狮子山则是深圳本土的益力桶装水取水点。 水源地确定好以后，宋远代表千树贸易和轻工局签订协议，先付了100万港币后省里就开始轰轰烈烈的修路、建厂房、取水管道等等了。 把这些事都处理好，到了2月下旬和美国那边的理想公司、美泰公司联系好后宋远就带着包括于家两兄弟在内的人飞往纽约，准备参加纽约玩具展！ 乘坐道格拉斯的DC-8飞机，几个人从港岛起飞，又在檀香山经停加油，花了20多个小时才飞到美国。 这还不算完，在洛杉矶休息一夜后再飞6个小时横跨北美洲才飞到东海岸的纽约。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几个人都疲惫不堪，只想一头栽到床上不动。 好在到了纽约，理想公司的汤姆·克莱默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倒了一天时差几个人慢慢缓过来，到了位于第五大道和23街附近的纽约市玩具中心。作为主场，理想公司和美泰公司把千树贸易的展区放在了两家的中间，位置、大小都不错。 毕竟两家公司内部评估过以后认为魔方潜力很大，宋远说的每年卖出3000万个很有可能实现。 布置好展台，宋远就在玩具中心溜达起来，看看纽约玩具展和纽森堡玩具展有什么不同。溜达到西门略偏僻的位置，宋远惊讶的看到了分别没几天的马克·戴维斯。 马克正在一处展馆那里紧张布置展台，墙上已经挂着不少的呼啦圈，还有几位美女出没。 宋远暗自点点头，这才十来天时间已经搞出来成品又报名了玩具展，马克的执行力没的说。 马克抬头的时候也看到了宋远，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马克从展台走出来，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宋远会意的也跟了过去。 进了厕所，看到里面有人两个人就没打招呼，擦身而过的时候马克低声说了句：晚上7点，东18街45号，老城酒吧！ 宋远也低声答应一句，上个厕所后继续溜达起来。 到了晚上宋远借着还要倒时差拒绝了美泰的邀请，回酒店房间待了一会，让黄家营带好于家兄弟他们，自己看看时间差不多就一个人朝着东18街走去。 老城酒吧成立于1892年，是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美式酒吧，在纽约有着不小的名气。宋远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就走了过去。 老城酒吧！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进去以后里面面积不小，装修风格就是那种经典的美式风格。墙上贴着大幅的女明星照片，宋远只认识个玛丽莲·梦露。柜台里面的留声机放着宋远听不懂的乡村音乐！ 老城酒吧！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在进门不远处马克已经坐在那，见到宋远就起身往里走，宋远跟着他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马克给宋远要了杯啤酒，笑道：“这里我很熟悉，老板也是我的朋友，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宋远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易暴露。他点点头笑道：“马克，我看到你的展台了，准备的怎么样？”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呼啦圈这个创意很棒，我请来的大学啦啦队里的姑娘都很喜欢，已经训练了好几天了！” “那就好，专利申请了吗？”宋远问道。 “已经递交上去了，我通过我父亲的一个好友施加了一些影响。目前已经授权和公告了，我们现在拥有保护期！” 宋远这下放心了，想了想又给马克说道：“呼啦圈会很快的风靡全世界，但它并不是一种能够长期大卖的产品，只能挣个块钱！” 马克想了想：“好的，我相信你的判断，会在合适的时候把它高价卖掉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在酒吧里吃了一顿三明治加沙拉，两个人才起身离开。 从酒吧后门出去是一个小巷子，走到尽头两个人准备告别的时候，就见外面走过来了三个一头黄毛的白人小子，身上一股浓浓的叶子味。 看到马克和宋远，三个小子大喜，中间的那个人举着枪：“嘿，活计！打劫，把钱交出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8章 血洗 见对面举着枪，马克率先举起手来：“朋友，别开枪。我这有20美元，你们可以拿去！”说完用右手慢慢的从口袋里掏了几张美钞扔了过去。 对面的三个打劫的其中最矮的那个一听有20美元，高高兴兴的从地上捡起来递给中间拿枪的那个：“老大，20块钱！” 中间的老大没搭理他，将枪口对准宋远，阴沉着脸问道：“中国人？” 宋远没吭声仔细打量着周围，如果没有马克在那他有十足的信心弄死这三个劫匪，可他在很多手段就不好施展了！ 马克眼见这劫匪不讲规矩，急道：“嘿，活计。我已经给钱了！” 那老大摇摇头说道：“我最讨厌中国人了，我的父亲就死在朝鲜！” 马克连忙说道：“no，no！他是日本人！” 那老大半信半疑：“是吗？” 马克连连点头：“他是我的朋友，刚从日本来还不会说英语！” 那老大也分不出来中国人和日本人，犹豫了一下：“他也要给钱！” 宋远也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美钞扔了过去，却默默地打开脑中好久没用的地图，把对面三个劫匪都标记上了。 最矮的那个捡起钱一数又是十几块钱，大喜过望：“老大，二十八块钱，今天我们可以好好爽一下了！” 那老大想了想把手里的枪一挥：“黄皮猴子，滚回亚洲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宋远继续没吭声，心里把这三个人判了死刑！ 出了小巷子又走了几十米，马克看到后面没人了才忍不住吐槽道：“该死的，这就是我讨厌美国的一个重要原因，这里的治安太差了！” 随后又对宋远说道：“宋，别担心。一般这些人都是帮派分子，不会轻易杀人的。你只要身上准备些零钱就行，只是今天运气不好碰到个对中国人有仇恨的！” 接着有点担心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传出去。酒吧那里没问题，老板老约翰是我的朋友，不会出卖我！” 宋远低声说道：“马克，没事！他们三个交给我了！”。同时在脑海里的地图上观察那三个蓝色小点的去向。 马克摇摇头没吭声，他不太相信宋远有这么大的本事。 又走了几步，马克才说道：“我就送到这里了，宋。别在意刚才的事，回去好好睡一觉就行！” 马克还以为宋远是被刚才的抢劫吓着了，所以一直不怎么说话！ 宋远这才从地图中回过神来，笑道：“马克，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告别半信半疑的马克，回到房间宋远躺在床上，打开地图看了看那三个劫匪已经跑到曼哈顿那边的一栋三层小楼里，看地图楼里还有不少人。 再闭上眼睛感应一下冷藏车里的存货，宋远冷笑一声开始睡觉。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宋远从自己住的房间翻了出去。理想公司帮他们定的是一个四层小楼的宾馆，宋远的房间是二楼，正好方便行动。 一路看着地图避开巡逻和这个点还在街上游荡的人，宋远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来到了第九大道。借着月色，宋远看到第九大道靠西边的墙上用血红油漆写着一行大字：“weletoHellsKitchen”。 宋远回想了一阵笑了起来：“欢迎来到地狱厨房？不知道是谁的地狱！” 原来这几个渣滓是大名鼎鼎的地狱厨房里面的人，这下宋远更没压力了。 地狱厨房的正式名称是克林顿区，俗称西中区。里面帮派无数是犯罪分子的聚集地，被国人熟知还是后世美漫在国内流行才知道大名鼎鼎的纽约曼哈顿还有这么个地方。 宋远目前就站在地狱厨房的最东边——第九大道，从这一直到哈德逊河都是地狱厨房的地盘。 红线内就是克林顿区，也就是地狱厨房！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事实上在这时候一直到80年代末期地狱厨房都非常混乱，但这些帮派分子最终还是抵不过房地产商们挥舞的美钞。 毕竟位于曼哈顿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地狱厨房庞大的面积、优越的位置和低廉的房价让房地产商们从90年代就盯上了这块肥肉，推动纽约市整顿这片区域。 一步一步蚕食下来改造后，到2000年以后的地狱厨房已经和曼哈顿别的地方治安都差不多。因为靠近百老汇，地狱厨房里建起了许多公寓和高档餐厅，以各种美食而著称，居住着大批的艺术人士。 深吸一口气宋远找了个无人的黑暗角落，从冷藏车中掏出来了自己以前打猎的行头换上：一双自己老爹宋军当年缴获小鬼子的昭和五式军靴，一身打猎的旧棉布衣服又拎出自己的莫辛纳甘步枪，再掏出来一把自己当年用过的花牌撸子插到腰上。 戴上手套，用面巾围住脸再带上个狗皮帽子，宋远背着步枪握着手枪朝着地狱厨房里面走去。如今又没监控又没DNA，更没STR分型检测，宋远也不担心自己留下证据。 看着地图上代表人类的红点，宋远时走时停避开了无关的人，静悄悄的朝着那三个劫匪所在的一栋小楼赶去。 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宋远也感叹这里确实混乱。本身为了隐蔽就选择走在黑暗的小巷里，结果走不了多远不是踩到各种污泥或者排泄物，就是有醉鬼躺在地上神志不清，身上更是被掏的干干净净。 更有甚者宋远要穿过一条巷子，结果巷子里一直有两个红点在那不动。还以为有人在那说话或者交易什么的，等了半天结果那两个人始终在原地不动。 等着急的宋远悄悄伸头一看是一对狗男女在打野战，气的宋远看了看四周捡起一个不知道谁扔在这的玻璃材质的可乐瓶使劲朝那对狗男女扔了过去。 玻璃瓶砸到地上爆裂的声音估计吓了那对狗男女一跳，就听见那边传来几声大骂后没一会两个红点就走远了，就是不知道那男的会不会被宋远这一玻璃瓶吓出问题。 就算出了问题也活该，宋远等了好一会才从这条巷子穿过去，路过刚才的战场时忍不住捂住口鼻，那味道真冲！ 又往前走了一公里多，穿过了五六条小巷，宋远终于来到了白天那三个劫匪待着的三层小楼之中。 那三个标注过的蓝点在小楼的二楼一个房间之中，宋远大概数了一下一楼有七八个人，二楼有十几个，三楼倒是只有五六个人。 再看院子里还有两个人在到处溜达，看来他们还知道要有放哨的。 把手里和背上的枪都收到冷藏车中，宋远手一翻就又拎出来了一把军刀，正是以前从黑市上换来的美国军刀。 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宋远才选了个空地翻了过去。他不怕有人埋伏，就怕这些混帮派的使阴招往地上弄点铁钉、陷阱什么的。毕竟地图只能看出来人看不出来哪有陷阱！ 随后等院子里巡逻的两个人分开，一个走向前院、一个走向后院的时候，宋远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等前院巡逻的那个走过自己面前就扑了上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9章 血洗（二） 等那巡逻的刚从自己面前走过，宋远就扑了上去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用军刀从背后第三和第四根肋骨中间刺了进去。 只听到低沉的“嘶”一声，那巡逻的就瘫软在地上。 这是宋军当年教过宋远他们摸哨的方法，这样下来保证敌人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去见他们的上帝了。 在这个巡逻的身上摸索一阵，宋远从他腰那里摸出来了一把.38口径的左轮手枪、二十几发子弹和几张美钞。把东西收到冷藏车里，在把人拖到院子里的灌木丛中，宋远慢慢走到小楼的边角阴影处站好。 没过两分钟第二个巡逻的又抽着烟过来，毫无防备的从宋远身边一摇三晃的走过去。宋远如法炮制，轻松的也将他放倒在地。 继续摸尸，这次运气好一些，从他身上爆出来了一把老式的汤普森冲锋枪和两个弹夹。汤普森冲锋枪就是俗称为芝加哥打字机的那款枪，因为火力强大而备受黑帮的青睐。 同样收起来后再把人拖走，宋远放心了一些。 站在黑暗处宋远打开地图，一楼的大厅里有四个人正在那喝酒赌博，声音大的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其他的房间里还有四个人分处两个房间之中，估计是睡着了。 二楼的十来个人有五六个在一间房子之中，同样不知道是在赌博还是干什么，反正没睡觉。宋远标记的三个蓝点之中有两个都在这里。其他的七八个人则分处六个房间一直在原地没动，应该也是睡了，其中一个蓝点是独处一间房屋。 三楼一间大卧室里有三个人，外面不远处则是两个人一直没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了一圈周围，宋远伸手抓着一根排水管道就开始慢慢往上爬。这种老式的砖砌小楼本身就好攀爬，再加上有屋顶下来的排水管帮忙，宋远很容易就爬到了三楼。 轻轻推开之前就看好的没关严实的玻璃窗，宋远缓缓的钻了进去。 进去是一个走廊，尽头有个拐弯，再往里五六米就是那两个一直不动的人待在的地方了。 轻手轻脚的走到走廊尽头宋远探出头快速的瞄了一眼，两个壮汉一人抱着一把枪靠在墙上正在打瞌睡，旁边则是一道华丽的大门。 踩着地上厚厚的地毯宋远悄悄走过去，左边的那名壮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瞌睡中惊醒，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闪而过的刀光。 如法炮制解决了右边那个个，宋远拧开大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里面是布置豪华的一个客厅，再往里的卧室门大开，宋远清楚的听到一男二女的各种激情的声音。 草！宋远暗骂了一声，拿起刚才门口右边那个壮汉身上摸出来的带消音器的M1911，闪身进了卧室就对着大床上的三人连开几枪。 收拾完三楼再下到二楼，先是把单独房间的几个人都一一干掉，最后拎着芝加哥打字机一脚踹开尽头有六个人的那间大房子门，子弹倾泻而出。 随后将打空弹夹的芝加哥打字机扔到地上，宋远来到楼道口，就见一楼大厅那四个人正端着枪往楼上冲。 同样是抢来的M1步枪连续开火，将这四个人打翻了两个以后宋远往后退了两步钻进了冷藏车里。 被冲在前面两个人打成筛子的场景吓了一跳，剩下的两个人连滚带爬的又钻回一楼，汇合了房间里剩下的四个人，这才有勇气端着枪战战兢兢地上了二楼。 宋远在冷藏车里冷眼旁观，等他们走过后无声无息的从冷藏车里出来，对着六个人的后背又是一阵扫射。 挨个补枪之后宋远在地图里扫视了一遍，看到没活人了才放下心来开始打扫战场。 旁边不远处可能是被枪声惊动了，瞬间灯光都熄灭掉。没一会就有人探头探脑的往这栋楼摸了过来。 宋远在地图中看的清清楚楚，对着那人前方一个三发点射，顿时吓得那人又屁滚尿流的跑了回去，再没人敢往这来了。 二楼里转了一圈，把枪支弹药和现金都收走，至于那些一看就不是好玩意的白色粉末宋远碰都没碰。 再回到三楼进了那个装修豪华的卧室，宋远扫视一圈就看到书柜旁边的一个大大的保险箱，有一米多高。 宋远弯腰看了眼柜门，是那种钥匙加密码的保险箱，就伸手握住保险箱动念将它整个收到了冷藏车里。 又在地上那思昂子的裤子里翻了翻，宋远找出一串钥匙，但这时候也没时间让他试验是哪一把了，把钥匙也收进冷藏车宋远在附近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好东西，随手扯下一张窗帘就直接走人了。 再不走快来不及了，宋远已经在地图上看到附近很多房子的人员都开始聚集，估计等会就杀过来了。 靠着地图绕开有人的地方，借着黑暗宋远一路绕出地狱厨房，又跑远一点到海边没人的地方把今天这身行头都用窗帘一卷，绑块石头扔到了大海里。 再悄悄回到宾馆，宋远好好洗了个澡就安心睡觉去了。 宋远走后的地狱厨房可是炸窝了，被团灭的这个小帮派叫野狼帮，实力在地狱厨房排不上号。但他们的老大戴维斯却是地狱厨房最大的黑帮——爱尔兰西城帮一位老大吉米·库南的远房亲戚，也是靠着这层关系才混的有滋有味，有自己的地盘。 如今被宋远团灭了，密集的枪声更是惊动了整个地狱厨房大大小小的帮会都提高警戒起来。 很快吉米·库南就带着手下的一群好手赶到这，看到自家远房表弟被打成马蜂窝了顿时大怒：“谁干的？我要他下地狱！” 转头对手下最得力的打手说道：“路易，你是打过二战的老兵，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名叫路易的四十多岁中年白人点点头在小楼里仔细检查了一番，回来给吉米报告了：“老大，根据我的判断，对面是一个人，实力很强！” 吉米不耐烦的说道：“不管他多强，都要把他找出来干掉！现在你告诉我，这一切是谁干的？” 路易沉默了一会说道：“应该是日本人，而且是一名参加过二战的日本老兵！凶手留在地上的鞋印我以前在二战时见过很多次，是日本人当时的军用皮靴！在纽约只有日本的极道组织穿这个！” 吉米大怒：“日本人也敢招惹我们地狱厨房？该死的，我就知道！之前曼哈顿的日本企业想要买下第九大道的几栋房子，我没同意。这是要警告我吗？” “回家，从现在起地狱厨房和日本人开战！”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0章 纽约玩具展的轰动 回到房间的宋远自然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举动，结果导致地狱厨房的爱尔兰黑帮和鬼子们的极道组织大打出手。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声狗咬狗，打得好！ 躺在床上复盘了一遍今天的行动，宋远给自己打了个70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反应过来今天有些过激了。 两辈子都是普通人的宋远今天第一次在外干类似于“接头”的活，下意识的把自己代入到以前看过的那些谍战电影和小说里的角色了，觉得坚决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和马克碰面过。 再加上那三个渣滓一句“黄皮猴子”让宋远大怒，这才血洗了这个“野狼帮”！ 实际上也不用这么过于小心，整个纽约上千万人，自己和马克又都不是什么重点人物，一路自己开着地图也没发现盯梢的人，不用理会也没什么大碍。 再退一步就算马克暴露了，正经做生意最多就是天花板低一些，也没什么危险。现在已经不是麦卡锡主义盛行的那个时候了。 反而自己今天动手会留下点隐患，危险性也大。毕竟就算有挂也还是肉体凡胎，碰上枪支子弹一样经受不起。 想明白以后宋远暗自默念了三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不过经此一役宋远也发现自己的外挂用来暗杀倒真是方便，只要能远远看到人标记上，剩下的就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埋伏着远距离狙杀就行。 就算有一般防弹车都不怕，搞个RPG远远的一炮轰过去再往冷藏车里一钻，让敌人到哪找去？ 想着想着宋远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再到场馆布置展台，宋远继续往西区溜达了一圈，再见马克的时候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变得充满了敬畏，应该是得到了野狼帮被全灭的消息。 事实也是如此，昨天抢劫的那三个小子为了耍酷都是敞着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上面的刺青很明显。马克回去以后略一打听刺青的图案就知道是野狼帮的人。 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他打听消息的那个朋友就紧张兮兮的找了过来：“马克，你给我说实话，昨天为什么打听野狼帮？” 马克一脸茫然的说道：“昨天两个有野狼帮刺青的小子抢走了我的20块钱，我就随便问问。怎么了，杰克？” “那还好！应该和你无关！”他的朋友杰克大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昨天夜里野狼帮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上门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活下来，就连老大琼斯也身中四枪死了！” “琼斯的表哥是爱尔兰黑帮的老大，现在满世界的在找线索，据说是日本人干的！我担心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所以来通知你一声！” 谢过了杰克送走他以后，马克坐那发呆了半天。原来宋远说的交给他竟然是这么个交法！ 不管是宋远动手还是他安排人动手，至少说明宋远掌握着强大的武力！ 想想自己没得罪过宋远马克才长出一口气，下定决心以后千万不要招惹宋远！ 接下来两天倒是安稳，宋远和理想公司、美泰公司不停的商量怎么利用好这次展会、怎么宣传报道等等，拿出来了一套完整方案。 很快到了3月2日，纽约玩具展正式开幕。 和纽伦堡玩具展不同的是纽约玩具展前两天是主要面向专业厂商和采购商，后面三天是面向普通观众。 依靠着同样的噱头，魔方在千树贸易和理想公司、美泰公司的宣传下也引起了轰动，不管是西尔斯、彭尼等如今美国著名的零售商都对魔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纷纷表示要采购上十万个试试水。 而宋远也在这认识了初出茅庐的山姆·沃尔顿，他去年也就是62年在阿肯色州创立了一个零售企业，名字叫做沃尔玛！ 见到这位后世全球最大的零售企业创始人，宋远也刻意的和他聊了好一阵，算是初步成为了朋友，顺便和他签下了七巧板、华容道各一万套的合同。 而在理想公司和美泰公司的发力下，CBS也就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还有纽约时报也都采访了魔方，对这个益智玩具赞不绝口。 然而这次纽约玩具展上风头最盛的玩具还不是魔方，而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呼啦圈！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马克严格按照宋之前教的办法，请了一整支啦啦队二十多名大长腿的美女大学生苦练了一周。 马克的展区门口放着大声的音乐，二十多名身穿无袖背心和短裙的啦啦队员，一人一个呼啦圈在那随着音乐的节奏扭来扭去，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特别是音乐节奏快的时候，二十多名美女一起挺胸扭胯，那波涛汹涌让周围的人都看直了眼睛，甚至有小年轻当场流下鼻血支起了帐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马克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他的宣传下呼啦圈那是集健身、塑体、艺术为一身的完美玩具，关键是价格还便宜，数量大的情况下0.8美元一个！ 想自己生产也行，只要每个呼啦圈掏0.2美元的专利费就行！ 低廉的价格、有趣的玩法还有健身的功效，让呼啦圈轻松的盖过魔方的风头，成为整个纽约玩具展最为耀眼的明星产品，小小的展区挤满了全美的厂商！ 在宋远他们这订购了10万个魔方的西尔斯、彭尼那些零售商，转头就在马克那下了100万个呼啦圈的订单！ 而电视台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CBS、NBC、ABC这全美三大广播公司都拥挤在马克的展台，架起摄像机对着集体转着呼啦圈的啦啦队美女们一阵猛拍！ 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和洛杉矶时报等大报也蜂拥而上，采访完马克再采访这些啦啦队员。 这些收了钱的小美女们一个个都极度兴奋，没想到挣了一笔钱不说还能上电视和报纸，采访时都异口同声的把呼啦圈夸到天上去，什么锻炼腰腹能力、什么塑造更美好的体型、什么可以和艺术相结合之类的好话说个不停。 汹涌的客流让马克痛并快乐着，仅仅两天的面对专业厂商和采购商的时间，马克已经连批发带专利授权，已经签订了上千万个呼啦圈的合同！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1章 纽约玩具展的轰动（二） 呼啦圈的爆火让美泰、孩之宝还有理想公司这些老牌的玩具厂商羡慕嫉妒恨，一边暗地里派人去找马克采购，一边加大了对魔方的宣传力度。 到了公众开放日，理想公司拿出了杀手锏，不但万里迢迢的把科林·波兰特请到了纽约，又安排纽约州立大学的一位名叫乔尔玛的数学教授来到了玩具展的现场。 在几大电视台的摄像机面前，乔尔玛悍然说道：“科林，我认为你对魔方的计算有问题，魔方的变化应该更多一些！” 科林教授则笑道：“不可能，乔尔玛。我的计算是绝对没问题的！” 两个人吵了一阵后各自拿起笔在准备好的黑板上一阵猛写，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出了同样的庞大数字，就是之前宋远一直宣称的4325亿亿。 科林脸上的笑容刚浮起，乔尔玛又说道：“但是这个计算过程没有考虑原本的形态，因此要在这个数字上加一才对！” 科林脸上顿时一僵，这也行？ 但按照理想公司的剧本，看在大笔美元的份上科林只好说道：“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变也是一种变化！” 围观的人群看到美国的数学教授战胜了英国数学教授，都兴奋的发出欢呼声。 当天几大电视台、报纸都用了不小的篇幅报道了这件事，一时之间让魔方也名扬整个北美洲。 西尔斯作为这几年全美最大的零售商，见状也增加了魔方的采购数量，同样上升到了百万的数字。 彭尼、梅西百货等连锁零售商也纷纷跟上，总算没让魔方被呼啦圈拉下太多。 随后理想公司又现场安排了魔方比赛，每20个人一组，第一个拼出一面的奖励10美元，第一个拼出六面的奖励100美元，吸引了不少人参加，不过能拼出六面的人是寥寥无几。 而一天的多场比赛结束后，又组织当天选出来的获奖者和于家两兄弟比赛，内容则是获奖者们拼一面来和于家兄弟拼六面对比，看哪方的用时更短。 结果不用多言，于家两兄弟的苦练也不是白费的，轻松的碾压了这群刚接触魔方的一般人。 理想公司趁热打铁宣布要在全美举行魔方速拧比赛，冠军奖励10000美元，前100名都有奖金，又引起了轰动。 这年头的一万美元可是相当于一个蓝领工人将近三年的工资，已经是不小的数字了。报纸报道了这个新闻后，就有无数人等着魔方上市后买一个苦练，拿不到第一拿个前100名也是小赚一笔！ 靠着这些活动，魔方在销售数量上勉强没被呼啦圈拉下太多，整个北美洲的总销量达到了800万个，让理想公司非常满意。 接下来几家公司就开始催促宋远加快魔方的生产，趁热打铁都卖出去。 宋远只好给港岛那边发去电报，详细汇报了魔方的热销，请家里督促那两家公司加快魔方的生产。 至于呼啦圈就不方便在电报里提及了！ 丁固、张远山他们接到电报后大喜过望。这些天他们也一直担忧，一次签了1700万个魔方固然是好事，可这毕竟不是一锤子买卖。如果理想公司他们卖的不好的话，宁可交违约金也不会要剩下的魔方，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如今魔方在北美大卖，那全世界的销量就不用愁，这几千万美元算是稳稳挣到手了。至于宋远说的一年能卖出3000万个，丁固他们也没抱太大希望！ 三个老总一商量，宋远跟黄家营都在纽约，千树贸易剩下的人职务也有点低，就由张远山亲自出马去凯德实业和长江实业坐镇盯着他们加快生产速度。 而丁固就开始考虑要给千树贸易再配上两个副总了，之前想着千树贸易初成立不用太多人，没想到宋远这么能折腾，不过半年时间已经拉起了好大一摊，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不过这事还要等宋远回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华润这边下派一个，再让宋远自己定一个，以免影响到千树贸易的发展。 有张远山出马自然没什么问题，不管是肖凯龙还是李超人都被他指挥的团团转，扩建、招人、生产都有条不紊的开展，魔方的产量也是节节升高，凑够一船就赶快往美国发过去。 宋远也没放过难得的在美帝的机会，借着前两天因为魔方而被采访时搭上的线，联系上了NBC的记者艾登·怀特。 请着吃了顿大餐，两个人就熟悉了不少，约定等今年下半年宋远请他牵个线看能不能在NBC播放《变形金刚》的动画片。 为什么选NBC，那是目前几个电视台中就NBC还没有标志性的动画片。 ABC也就是美国广播公司这两年播出的《摩登原始人》正是大火的时候，是全美第一部放到黄金时段来播放的动画片，一直从61年放到66年。 而CBS也就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同样有自家的王牌作品《瑜伽熊》，也是儿童节目中的热门。 只有NBC缺少王牌作品，播放的几部动画片都不温不火，让高层急的跳脚。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67年，NBC和漫威合作播出了漫画改编的《蜘蛛侠》，这才算是翻身。 这种情况下宋远提出请艾登·怀特到时候引荐一下，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更何况宋远还表示成功之后必然有丰厚的红包！ 搞定动画片播放渠道的事，宋远又马不停蹄地请美泰公司牵线，联系上了FMC公司。这是一家主做饮料灌装和包装设备的公司，考察了一番后宋远订了1条全自动大型灌装生产线，价格50万美元。 这条生产线基本上是这时候最先进的生产线，每小时能灌装一万瓶饮料，年产量约在4000万瓶。 要不是担心国内生产玻璃瓶速度跟不上，宋远都想订上两条生产线了。 把矿泉水生产线的事也办妥，宋远就基本上完成了自己这趟的任务了。 订好两天后回港岛的机票，没事的宋远就在纽约溜达起来，考察一下这时候的美国情况。 转来转去溜达到第五大道的宋远盯上了位于这里的一个著名建筑——大都会博物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2章 计取 第五大道离宋远他们住的地方不远，既然来了他就进去转了一圈。 这一圈转的宋远无比郁闷，里面收藏着太多的我国瑰宝！ 唐代的释迦摩尼佛像、《药师经变图》，商周的青铜器、唐三彩还有宋元明清的瓷器，更不用说还有范宽、文徵明等名家的书画了。 至于其他国家的著名文物、画作那就更多了，埃及的《图坦卡蒙的珍宝》、古希腊的雕塑；达芬奇的画作、米开朗基罗的雕塑等等更是多的数不清。 这些都让宋远看的眼红。 仔仔细细在整个博物馆里面转了一圈，靠着地图摸清了内部的布置还有人员，宋远出来以后就开始沉思了。 想了好一阵，宋远又杀回了地狱厨房，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几个落单的渣滓。 偷袭打晕一个再带到从地图上找到的废弃屋子里，蒙着这渣滓的眼睛宋远就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开始审问起来。 到了港岛张远山就提醒过宋远，在这里工作最好会讲英语，宋远就又开始学这个了。好在有上辈子的底子，半年下来勉强能和人交流。 问了半天这个倒霉蛋只知道野狼帮被灭，西城帮的老大吉米很生气，再具体的就什么也不知道。 把这个倒霉蛋打晕扔远处，宋远又抓了几个混混，最终才在一个西城帮的小喽啰嘴里得知了情况。 听到吉米认为野狼帮是鬼子的极道组织干的，现在正在到处打听鬼子的下落，宋远有些奇怪的问道：“吉米为什么这么关心野狼帮？” 那小喽啰还不想说，宋远一记重拳锤在他的胃上让他差点苦胆都吐出来，立马说道：“别打了，我听帮里的老人说过一次，吉米贩卖白粉的一条线就是从野狼帮走的。大家都说野狼帮有大量白粉的存货，被鬼子们抢走了！” 宋远愣了一下想起来了自己收到冷藏车中的那个大保险柜，看来得回去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眼珠一转宋远故意低声骂了一句“八嘎！”，一拳打在这个倒霉蛋的太阳穴上把他打昏迷过去。 想了想宋远又抓了个小混混，问出了西城帮老巢在哪，再到电报局花了点小钱就知道了那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宋远在冷藏车里靠着重生后的五感增强再加上有钥匙，折腾了十几分钟成功打开了抢来的保险箱。 里面东西不太多，有大概一万多美金的旧钞、两把冲锋枪，剩下的地方就是一袋一袋的白色粉末了。 宋远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个三四十斤，已经是相当大的数量，难怪吉米这么上心。 回去认真想了一晚上，宋远才下定决心干他一票。咱们国家流失出来的那么多宝物，自己没能力也就算了，可有金手指的帮助不说能轻易弄回来，最起码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 又考虑了好一会，宋远有了初步的计划，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宋远安排黄家营他们自由活动，自己则往皇后区那边转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屋子偷了两套衣服鞋子。 换好衣服宋远就钻进博物馆旁边的中央公园，闭目用地图观察着博物馆里面的安保情况。 看到下午宋远大概心里有数了，伪装一下混进博物馆后找了个一楼的空房间悄悄的把抢来的保险柜和那些白粉都放了进去。 等到天黑以后，宋远藏在冷藏车里看着博物馆闭馆，里面二十多个安保人员到处巡逻，还有两个人在里面的监控室。 是的，这时候已经有监控摄像头了，不过是模拟信号和黑白色彩的，画质模糊、图像质量很差。 瞅准机会，宋远先悄悄摸到院长办公室，拿起电话打到了西城帮。电话接通以后他就小声的用急促的语气说道：“听着，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吉米！” “他要找的野狼帮的那批货，被日本人买通大都会博物馆的人，放在一楼E区的A5办公室里，明天早晨会借着大都会的渠道送走！” “我是谁？我是博物馆的人，今天无意间听到了这件事。我和日本人有仇，不想让他们得逞！” 说完宋远就挂了电话，拔了电话线。 那边喊了两声见电话已经挂了，不敢怠慢连忙把情况一层层报了上去。 吉米听到汇报后吃了一惊，难怪自己找了一天也没保险柜的线索，原来是被藏到博物馆去了。 他也不傻，知道博物馆不是自己能撒野的地方，背后站的都是大人物。但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白白被人拿走，想了想决定带上人过去，要回东西就算了。 点了百十号人，吉米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第五大道，派人上前叫门去了。 博物馆的安保警惕性很高，见到大群的人马过来立刻集结起来提高警惕。 吉米的一个小弟大摇大摆的来到博物馆门口，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恶狠狠的说道：“没人能抢我们爱尔兰人的货，把东西交出来看在爱德华议员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保安队长愣了一下，让人去一楼一查果然有个柜门都没锁严实的保险柜，里面还有大量的白粉！ 保安队长顿时人都麻了，他不可能知道世上还有宋远这种BUG，自然以为对面的爱尔兰人说的是真的，博物馆内有和外人勾结的内鬼！ 那小弟也会察言观色，见状就知道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顿时大怒起来：“哼！博物馆的人竟然也会和日本人有勾结？赶快把东西还给我们，要不然我们就要自己进去拿了！” 后面的吉米听了小弟汇报，确定自家丢的货就在博物馆，占着理他就没那么害怕了，一挥手一群人堵在博物馆的门口开始叫骂着。 六十年代的美国黑帮虽然没有二三十年代禁酒令时期的黑帮那么强，但也正是泛滥的时候。并且每个黑帮背后都有不少的政商两界支持者。 像爱尔兰黑帮背后就是政界的爱尔兰人，比如说肯尼迪家族就是爱尔兰裔，蒂普·奥尼尔这位爱尔兰裔也当上了众议院议长！ 保安队长想了想说道：“听着，我也不想惹麻烦，你们这些事也和我无关。我现在去向上面请示，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 “但是无论如何你们不能进入到博物馆中！” 这队长见了吉米反而觉得事情好解决，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谈判就可以了。自己的职责是保护博物馆，又不是保护内鬼和赃物！ 队长说完刚转身，就看到博物馆二楼的一个窗户上火光一闪，紧接着哒哒的声音响起，一串子弹飞过来将对面爱尔兰黑帮的人打翻好几个！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3章 得手 那安保队长见二楼一串子弹飞过来大吃一惊，心里知道完了！ 本身自己的人少戒备心很强，大家自然都是枪口对着外面的这群爱尔兰黑帮。 吉米的爱尔兰黑帮又不是久经战场的军人，面对着枪口当然也是举枪对着博物馆的安保队，双方之间剑拔弩张，气氛比较紧张。 如今好不容易谈了一下，有缓和的可能，这不知道哪个混蛋一开枪，对面的黑帮不炸才怪。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自己这边被枪击，黑帮中有人就条件反射的也开枪还击了。而安保队被打翻两个以后自然不会等死，同样借着博物馆内的柱子、雕塑等当掩体毫不犹豫的开枪。 双方一时打的激烈无比，不断有人倒下！ 西城帮的老大吉米也傻眼了，这双方打起来后再想停下可就不容易。他如果现在叫停再带着人灰溜溜的撤走，回头他都没颜面再见人。 整个地狱厨房都会知道他吉米是个怂货，被人抢了货物、打死自家兄弟也屁都不敢放一个。一旦传出去那不用想，自己将迎来层出不穷的挑战者，一个怂货是不配领导这么大个西城帮的。 想到这他一咬牙说道：“攻进一楼，拿上我们的东西就撤，其它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 他身处高位，自然知道这个博物馆背后可是有在美国顶级的那几个家族支持，拿回自己的东西师出有名，背后的人协调一下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要是毁了这博物馆引起公愤，那背后的人也保不住自己。 安保队长也控制不住局面了，只好趴在地上大喊着：“守住，警察一会就来！”他心里很清楚，这里是曼哈顿的核心地带，一旦有枪声警察们一会就到，到时候就好办了。 楼上的宋远看到和自己计划的一样，双方果然打起来了，除了安保监控室的两个人以外其他安保人员都去支援了，嘿嘿笑了一下，从冷藏车里掏出一颗小鬼子的香瓜手雷，磕了一下一脚踹开监控室的门，把手雷丢了进去。 监控室的人还在拿着电话拼命说呢，听到门被踹开下意识的一扭头，接着手雷就飞了进来。轰的一声，两个人当场被炸的血肉模糊，安保室中的设备也基本上都被炸坏了。 再看一眼地图，偌大个博物馆内部已经就自己一个活人，原本的安保系统也都被炸坏，已经对自己完全不设防了。 而外面还在打得激烈，但博物馆的安保人员也撑不了多久，毕竟他们可没做好对抗上百人黑帮的准备，身上连子弹都没多少。 宋远迅速直奔书画区，迅速取下几幅世界名画，又转战埃及馆把法老图坦卡蒙的黄金饰品也收了起来。 去中国区的时候，路上顺手把小鬼子的浮世绘—葛饰北斋的《富岳三十六景》系列也收了起来。 到了中国区，同样捡好拿的书画、青铜器、瓷器迅速拿了十几样，就直奔一楼的E区。 外边吉米也知道速战速决，一方面安排人到路上去狙击警车拖延时间，一边催促手下的枪手们加快速度。 西城帮毕竟人多势众，一阵乱枪过去很快就把安保人员死死压在几个角落动弹不得，连探头都不容易。 吉米见状大喜，连忙指派了几个心腹：“你们几个，快点去E区，拿上我们的货就撤！” 这几个人兴冲冲的朝着博物馆里冲了进去，可黑帮又哪熟悉博物馆的布局，摸索着往E区走去。 宋远看到人进来，冷笑一声掏出枪就对着其中的一个人来个三发点射，直接把他打翻在地上。其他人吓了一跳，没想到一楼还有人，连忙朝着宋远的方向开枪。 一个领头的心腹大喊道：“汤姆、刀疤，你们两个去拿东西，剩下的人跟着我压制！” 借着博物馆的空间，宋远躲着对面专打去拿东西的人，两枪过去又把不知道是汤姆还是刀疤的人放倒在地。 领头的心里着急，也不顾及博物馆了，对着这边一阵扫射。 宋远眼睁睁的看着几颗子弹打在路易斯·克劳德的著名雕塑《当皮埃尔的仙女》身上，一颗子弹把雕刻的精灵仙女打断了胳膊，另一个子弹把她打成了独眼龙。 宋远不慌不忙的还击，就是封住通往E区的路，让那几个人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 外面的吉米已经听到不远处有警笛和交火的声音，可进去的人迟迟不出来也急了，一挥手又是十几个人冲进了博物馆里。 人多势众之下宋远就有些挡不住了，只要一开枪就是一大片子弹扫过来，更有几个枪手朝着自己包抄过来。 再摸出一颗香瓜手雷磕一下朝着枪手们扔过去，宋远一闪身钻进了冷藏车里。 被炸的灰头土脸的枪手们失去宋远的踪迹以后不敢大意，对着里面漫无目标的开着枪掩护找东西的人。 没宋远的捣乱，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大保险柜，把里面的白粉随意用个窗帘一裹扛上就走，一边走一边喊着“东西到手了，快撤！” 听到外面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枪手们连地上自家兄弟的尸体都顾不上带走，一群人仓皇往外跑去。 而宋远这时也悄悄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反正天黑又距离远，大家都在狂奔也没人注意到后面有谁。 吉米看到人从博物馆出来了大喜，连忙喊着：“撤退，大家分头撤退，老地方见！”说完他就率先钻进一辆车里一溜烟跑了。 除了压制那些安保人员的枪手，其他人纷纷开车或者骑着摩托车也往外狂奔，宋远随意跟着上了一辆摩托车。 前面骑摩托车的也没在意，撤退的时候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了。等后面的宋远坐稳了一拧油门就往前窜了出去，沿着第五大道狂奔了几百米一扭头钻进了一个小巷子。 进了小巷子里就是这些黑帮的天下了，前面的那个骑车的还得意的说道：“兄弟，上了我快车手汤姆的车你就放心吧！整个纽约还没有能追上我的警察呢！” 宋远心里暗笑却没吭声，那个汤姆说了半天见后面的人一声不吭，要不是有呼吸声简直就和后座上空无一人一样，越骑越心里发毛，忍不住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他刚想扭头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带着口音的英语：“八嘎，你的话太多了！” 接着太阳穴那一疼，人就昏迷了过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4章 大乱的纽约 打昏了那个倒霉孩子，宋远呵呵一笑转身离开朝着宾馆走去，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一路避开满大街乱窜的警车悄无声息的回到宾馆躺在床上，宋远才放松下来。 躺了一会平缓了心情以后，坐起来从冷藏车中掏出来一份以前的存货，马凯餐厅里大师傅炒的东安子鸡、竹笋汤泡肚尖两个招牌菜，又弄出来一瓶啤酒有滋有味的吃喝起来。 他这边悠闲了，第五大道那里则炸锅了！ 作为世界顶尖的博物馆，它一出事就轰动了整个纽约，无数大人物都匆忙往博物馆赶来！ 率先到场的自然是警察局的人，曼哈顿警局的局长下车之后就直奔里面，抓着身上中了一枪满脸苍白的安保队长就晃了起来：“比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里面怎么样？” 比利也是两眼呆滞，有气无力的说道：“完了，全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位名叫唐尼的局长急切的问道。 安保队长比利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况，一听是爱尔兰人干的，唐尼局长立马对着手下吼了起来：“现在，立刻把那个狗娘养的吉米给我抓过来！” 接着又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博物馆里面受损不严重吧？” 安保队长比利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在里面开枪不说，比利敢用自己的命来发誓他听到了里面有手榴弹爆炸的声音，而且不止一次！ 听到这唐尼也要崩溃了，他当然知道这个博物馆背后有无数大人物的支持，如今连手榴弹都在里面炸开了，自己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 心怀侥幸的唐尼小心翼翼的迈进博物馆，借着手电筒的照明看到里面的情形后眼前一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名叫《琳达与天鹅》的雕塑，他一个月前陪人来参观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现在琳达的脸上一个拳头大的坑，而抱着的那只天鹅头不知道到哪去了，只有一个长长的脖子还在那！ 离她不远的地方，那座名为《年轻时代的施礼者约翰》的雕塑，约翰的右腿膝盖那里不翼而飞，身边的小羊羊头的地方则是一个大坑！ 年轻时代的施礼者约翰！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更让唐尼局长崩溃的是离大门不远的地方摆放着的罗丹的著名雕塑《永恒的源泉》，可能是离手雷爆炸的地方比较近，整个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 晃了晃脑袋唐尼局长也不往里面走了，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能管的了，等着FBI接手。至于自己就听天由命吧，只要能保住性命，唐尼决定立马搬家去欧洲！ 第二批到达的正是唐尼局长等待的FBI，带头的也是他的老熟人维克托。 维克托带着一群人来了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唐尼，这里由我接管了！你带着你的人在外围警戒就行了！” 唐尼茫然的点点头，一脸灰败的往外走。维克托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手一挥大批一身黑西装的FBI开始接管整个博物馆，该审讯的审讯、该勘察的勘察，而维克托大致转了一圈以后也一脸死灰的守在博物馆门口，等着真正大人物的到来。 很快博物馆的馆长、副馆长还有几位专家都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维克托检查过证件后把人放了进去，还指望他们确定损失呢。 而这些博物馆的高层进去以后，借着已经修复好的灯光看了一眼如同战场一般的惨状，一位主攻雕塑的专家当场就“咯咯”两声，一头栽倒在地！ 好在旁边的FBI早有准备，一番急救之下把人弄醒，再一个担架抬上就直接拉到医院去了。 而馆长他们则是嚎啕大哭起来，这可是博物馆上百年的心血才弄来的珍品雕塑啊！ 维克托黑着脸在这劝道：“麦克馆长，我建议你们先别哭了，赶快统计一下博物馆受到的损失吧！” 麦克馆长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大家都别哭了，赶快行动起来看看都有哪些损失！”说完以后才如梦初醒一般，指着维克托大骂道：“你们FBI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在纽约还能有如此丧尽天良的匪徒？” 维克托心里暗骂两句，可也不敢顶嘴。这个麦克馆长自己倒也罢了，但他背后可是有洛克菲勒等那几家顶级家族的支持。 再加上本身出了这种事FBI就有责任，别说他骂两句了，打自己一顿都只能算自己倒霉。 麦克馆长骂了一阵见维克托也不说话，发泄了一通之后才也去清点馆藏的文物去了。 随后的博物馆热闹极了，一辆辆的劳斯莱斯、宾利、林肯、凯迪拉克等这时的最顶级豪车开了过来，下来的都是跺跺脚纽约就要震三震的顶级大人物。 维克托早有心理准备，一个个都痛快放行，自己则抓紧时间了解情况，等会必然要上去给这些大人物汇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在博物馆里面，只听着麦克馆长不停地哭嚎起来：“我的达芬奇怎么没了？”、“我的梵高！”、“我的毕加索！” 嚎到最后实在嚎不动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两眼呆滞的问道：“谁能告诉我，我是在做梦！” 到了凌晨一点多，该来的大人物都来了，外面也围满了记者被FBI堵着不让进来。 在一间大会议室里，居中的一位老人满脸严肃的问道：“维克托先生，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调查了几个小时，维克托也基本掌握了情况，当下站起来说道：“尊敬的洛克菲勒先生，根据FBI的调查，这里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利用了地狱厨房的西城帮，洗劫了博物馆并和西城帮发生枪战，甚至动用了手榴弹！” 一听西城帮，居中的那位洛克菲勒看向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肯尼迪，告诉我西城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中年人耸耸肩坦然的说道：“西城帮被骗了。两天前西城帮的一个分支被人团灭，抢走了大量物资。今天他们接到电话说被抢走的物资就放在博物馆的一间办公室里！” “于是他们就来到这里，找到了丢失的物资。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受到了不明身份的人动用枪支和手雷的袭击，于是他们也还手了！” “但我可以保证，丢失的任何东西西城帮都没有拿走！” 那位洛克菲勒闻言皱了皱眉头，又看向维克托：“那么我想知道，这伙不明身份的人到底是哪里人？” 维克托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根据我们查到的线索，这伙人应该是——日本人！”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5章 躺枪的鬼子 听到FBI的维克托说这一切很可能是日本人干的，会议室里许多大人物顿时骂了起来：“该死的日本人，我们就不应该放弃对他们的警惕！” “对，必须加大对他们的压制，让他们知道美国的厉害！” 中间的洛克菲勒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还不是打压日本的时候，合众国已经在南越投入了不少兵力，还需要日本作为后勤基地。 于是他皱眉问道：“说说理由！” 维克托敢说是日本人干的当然也想好了理由：“尊敬的各位先生，请听我说！” “第一，导致今天这一切发生的缘由，是西城帮的分支野狼帮于前天夜里被彻底清除。凶手在地狱厨房野狼帮的总部里不但将在场的26人全部杀死，还抢走了野狼帮刚为西城帮采购的大批白粉！” “根据西城帮参加过二战的一名行动好手的辨认，凶手穿的是日本军方制式的皮靴！我刚派人去现场也确认了这一点！” 听到这在座的许多大人物都皱起了眉头。 “第二，今天西城帮知道他们丢的货藏在博物馆，也是从麦克馆长的办公室里打出了一个电话到西城帮告诉他们的。据西城帮接电话的人说口音有些奇怪，似乎对英语并不熟练。这也符合日本人说英语的习惯！” “第三，虽然在博物馆里发生的枪战用的都是黑帮常用的枪，但爆炸的两颗手雷却都是日本军方以前的制式手雷！” 听到这不少大人物也开始真正怀疑是不是日本人干的了。 维克托也继续说道：“第四，西城帮也核查了他们的人员，他们的一名手下说他们刚才撤退的时候，一个陌生人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最后袭击了他并逃走了！” “这名手下只听到了这名陌生人说的一句话：八嘎，你的话太多了！” “最后，根据麦克馆长清点损失的结论，不明身份的人似乎对我们的文物并不是太感兴趣，只顺手取走了几幅顶级名画，而不远处同样价值更高的名画都丝毫未损。而相反却将日本的系列浮世绘的画还有一些中国的古画取走了！” “考虑到中国人对日本人的特殊仇恨，我们认为是中国人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日本人一向热衷中国的古董、名画。” “各位先生们，根据以上几点，我们认为这件事很可能是日本人的极道组织收买了博物馆的少数人作为内应，经过精心策划后采取的行动！” 前面几点还有可能是凶手栽赃日本人，可下手的目标是博物馆从日本那弄来的名画，这个证据就很有说服力了！ 而在维克托想来，如果是中国人的话，肯定看不上日本的古董、古画，毕竟那个国家的历史太悠久了，也传承了无数的文物。 而且就算有所动作那中国人更可能会干的事是对着那些日本古画开两枪搞个破坏，中国人要日本的古董干什么？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拿一些自己国家的古董、名画呢。 坐在靠中间位置的肯尼迪大怒：“该死的日本人，不但搞破坏、抢劫，还故意把西城帮拖下水！”作为美国爱尔兰后裔的领头羊，肯尼迪自然要维护爱尔兰裔的利益。 如今这群日本人不找别人偏偏选中用爱尔兰黑帮来搞事，这是多看不起爱尔兰人？ 其他的那些大人物也基本认可维克托的意见，别的都可以造假，但行动的目的总是明确的。在他们看来，敢在纽约搞这么大的事，必然是计划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搞事的目标肯定也是早就定好的。 谁能想到会有宋远这种有挂的人，心血来潮之下两天功夫就干下了这么大的事？动手前宋远也没什么目标，再加上为了分散注意力，中日的古董、古画都拿了一些！ 沉默了一会，最中间的洛克菲勒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丢失的艺术品必须找回来，我们的损失也必须得到弥补！” 其他人同时点头称是。 洛克菲勒继续说道：“第一，从现在起，严查各个离开纽约的通道。这些丢失的艺术品不能运出纽约！” “第二，大家一起对纽约所有和日本人有关的势力严查。能知道那个野狼帮刚进了一大批货，如此灵通的消息，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到的，可以从这方面好好查一下。” “第三，由政府出面向日本政府施压，必须交出凶手和这次被抢走的艺术品！” “第四，合众国在越南南部和越共作战，为了更好的支持军方，我们也必须扩大在日本的力量，进一步掌控他们的经济，而此次事件是个很好的理由！” 如今美国已经基本达成了统一的意见，要在越南遏制共产主义向东南亚的扩张。美军正源源不断的开向南越。 这些大人物深知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整个亚洲也就日本适合充当美军的后勤基地。这些钱不可能白白让日本人挣走，借着这次的事件必须逼迫日本做出大幅度的让步，让在座的财团入股乃至控股日本的优质企业！ 听到挣钱其他的人也不困了，纷纷开口赞同：“对！这次事件充分暴露出日本还有强大的法西斯力量，必须予以清洗！” 洛克菲勒再看向维克托：“找回丢失的艺术品，就由你们FBI来负责。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和CIA合作，我会给他们打招呼的！” 维克托心中大喜：“是，洛克菲勒先生。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已经半夜了，这些大人物就纷纷返回自己的庄园去补觉，但一道一道的命令已经下发出去，在美国的日本人不论是日籍还是美籍的，都纷纷倒了大霉。 商业上受到莫名其妙的狙击、政府间的关系瞬间变差，让东京那边一下紧张起来。听完美国驻日大使的通报和威胁，小鬼子们跳脚了，连呼冤枉！ 但在巨大利益的面前，喊冤枉有什么用？小鬼子的政府只能在逼迫下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国内的许多企业也接受了美国企业的入股。 而当美国的报纸报道出去大都会博物馆被抢劫，疑似日本人干的后，在美国的日本人更是人人喊打，许多日本人都待不下去匆忙撤回日本去。 对此一无所知的宋远，正喜滋滋的坐着飞机返回港岛！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6章 矿泉水的生产准备 小鬼子们这次被宋远坑惨了，大都会博物馆历史悠久，背后有无数大人物撑腰。特别是在美国这种建国历史不长的地方，很多人都喜欢附风雅，洗去自身暴发户的味道，为此捐赠给博物馆不少珍贵的艺术品。 如今这美国的明珠竟然成了战场，被抢走了好几十件珍宝，各大报纸、电视台报道这件事以后，怎么不让全美上下怒火中烧！ 宋远他们飞到夏威夷加油的时候，空姐送来的报纸上头条全部是博物馆被抢这件事。飞机上的乘客也都议论纷纷：“日本人太可恶了，当年偷袭了珍珠港，现在又抢走了我们的国宝！” 宋远也要了份报纸，看到上面信誓旦旦的报道这次被日本人抢走了48件珍宝时大为惊讶，连忙把意识沉入脑海中的冷藏车里清点了一遍。 再怎么清点，冷藏车里也只有37件，让宋远一阵愕然。这漂没亏空竟然用到自己头上了？ 一阵无语后宋远也想开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抢他一把，省的自己替别人白白背负了骂名！ 一路飞回港岛，这次丁固仍然来机场迎接，上车以后丁固看没外人了才夸赞道：“小宋，这次干的漂亮！” 宋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洗劫了博物馆的事发了，丁固下一句话让他放下心来：“中联办那边听说马克那边呼啦圈卖了上千万个很是振奋，专门给我打了电话！” 中联办那边之前也有疑虑，像马克这种心向我们的美国人他们手里也没多少，只是看在宋远以往辉煌的战绩上才决定试一次。 如今马克那大获成功，对中联办和外交口都有不少的好处。 回到华润，宋远给丁固、张远山、赵向荣汇报了一遍此次去美国的情况，赵向荣笑道：“宋远同志辛苦了，我们得知魔方大卖也都非常高兴。” “你可得好好谢谢老张，他这些天都快住到凯德实业了！” 张远山哈哈一笑：“自从宋远同志过来，千树贸易蒸蒸日上，为此我辛苦两天算什么？如今看来咱们华润的自营业务是做起来了，咱们也终于能两条腿走路！” 华润的这几位巨头都不是酒囊饭袋，自然知道之前华润最大的缺陷就是一家政策性公司，上面把东南亚的进出口专营权给了自家公司，所以华润现在很滋润。 可政策要是有了变化，那华润就必然要遭受重创！为此才努力把宋远挖过来，就是为了做两手准备。 宋远客气了两句，又汇报道：“各位领导，这次矿泉水的灌装生产线也订好了，预计40天能到！这样下来顺利的话6月份我们的矿泉水项目就可以上市了！” 张远山点点头：“我听广东省的同志们说了，那边正在加紧时间建设厂房、饮水管线等，说的也是最多还有一个月厂房就能建起来！” 为了外汇省里也是拼了，动员了数千人又筹集了大批建筑材料，如今那边修路、建厂房、建宿舍、建引水管线足足动用了四家建筑公司在同时施工。 宋远就说道：“对，所以我想咱们现在就得把矿泉水这一块的销售渠道建立起来，不仅是港岛，还有日韩、台湾、整个东南亚！” 这倒是个麻烦事，不过对于华润来说也不是不能做到。 丁固他们几个对视一眼后点头：“可以，总公司全力支持！” 回来倒个时差，宋远又直奔广东省，见了轻工局的领导后就直接开口了：“周局长，灌装生产线已经定好了，美国最新的全自动生产线，每天工作8小时的话年产4000万瓶！” 轻工局的周局长闻言大喜：“好，我们这边全力配合！” 接着又说道：“每天8小时，时间是不是太短了？我们这完全可以两班倒！” 摇摇头，宋远说道：“周局长，前期还是以8小时为好，一方面需要磨合，另一方面我担心玻璃瓶、包装这些跟不上！” 这话说的有道理，周局长就问道：“这些的方案宋经理都定下来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生产？” 宋远这才说道：“现在就可以生产灌装的玻璃瓶了，先生产2000万个！图样我都带来了！” 这数字把周局长吓了一跳：“宋经理，这么多能用得了吗？” 宋远呵呵一笑：“周局长放心，说不定2000万个还不够呢！钱也没问题，您这边核算一下多少钱，我安排公司给您先拨过来一半！” 周局长管轻工业，对玻璃瓶的成本心里也有数。如今一个玻璃瓶大概在8分钱左右，2000万个就是160万倒也不多，但生产起来需要的时间可不少。 把轻工局下属的三个玻璃厂厂长叫来，宋远掏出自己画的图纸，其实就是后世依云的330ML瓶装矿泉水的外观。 三家玻璃厂的厂长看完图样觉得问题不大，宋远不放心的说道：“三位厂长，这些都是要对外出口的，而且是要作为高档水。这玻璃瓶一定要晶莹透亮，质量不行的瓶子可不能要！” 周局长也补了一句：“这关系到我们省里的创汇，你们可不能大意了！” 三个厂长互相看了一眼，年龄最大的那位说道：“周局长、宋经理，要是这样的话就要选最好的料，废品率也会高一些，价格上可能不低！” 一听是钱的事宋远直接问道：“一个一毛钱够不够？” 三个厂长闻言大喜：“够了够了！一个一毛钱的话我们保证拿出符合标准的玻璃瓶！”心里却对华润的财大气粗有了深刻的认识！ 而宋远也不在乎这点钱，和矿泉水的暴利相比，这点钱算什么？ 以后某个卖水的公司老板能当上首富，就说明这里面利润有多大了。 定下玻璃瓶的事，周局长直接让他们现在就开始全力生产，务必在五月份的时候至少准备出500万个！ 搞定这方面，宋远又抓上周局长开始谈标签和包装的事。他还是那个意见，多花钱不怕就要最好的效果。 逼得周局长找来几家印刷厂，讨论了半天后定下来用双色套印、蓝白相间的样式。 把矿泉水生产上的事基本上都谈妥，宋远这才返回港岛。 回来以后宋远就得到了一个让他大怒的消息：自家招聘的业务员，在九龙地区的旺角去谈业务的时候，被14K给绑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7章 申请组建销售网络 宋远从省里回来，就听到了个让人震惊的消息：自家新招的一个矿泉水推广业务员，被14K给绑了。 自从决定要搞矿泉水产业，生产方面由广东省这边来负责，千树贸易先是从华润那边调来了一批和港岛、东南亚这边比较熟悉的营销人员。 这次被绑的就是一位从华润调过来的销售人员。 原因也很简单，14K在旺角那一带实力挺强，凭借着人手众多他们也想在这次的港岛旱灾中发一笔灾难钱。买通了警方和供水站的人、又打赢了同在旺角的和记和安乐，占下了旺角一带的数十个公共供水站。 他们挣钱的法子也很简单，来接水的老百姓除了水费以外还要再给他们交上3成维护秩序费。交钱了就给个号牌按顺序打水，不交钱的你就只能等交钱的人打完水了最后再打水。 被买通的黑警也乐的省事，要不还要大热天派出警员到供水站维持秩序。 这种情况下千树贸易的矿泉水推广员过去宣传即将上市的矿泉水和大桶水，14K自然就不乐意了。都买大桶水不来供水站打水，他们还怎么挣钱？ 接到消息后的14K下属的明义堂老大刀疤刘再一听是什么千树贸易的人，回想了一遍似乎是个卖玩具的，顿时就大怒起来，安排人把这个倒霉的推广员扣了下来，要赎金不说还要求赔偿一笔！ 宋远不在，黄家营就报到了华润那边。14K实力很强，华润这边就托人打了个招呼，先把自己人弄了回来。 这14K的老大葛熊也是个脑子灵光的，得知华润的人被下面的堂口扣下后立马让把人放了，还赔了200块的医药费。 不仅如此，葛熊给中间传话的人也连连道歉，表示实在是真不知道这是华润的人，以后千树贸易的生意在14K的地盘上保证畅通无阻！ 这么会做人，反而让张远山他们不好真出手收拾14K，只好就此作罢。 听到这宋远先关心的问了下自家的业务员人有没有事，黄家营笑道：“宋总，这个叫丁华的业务员就是挨了顿揍，一点皮肉伤不碍事。” 人没事就好，宋远再问道：“这个14K什么来头？实力很强吗？” 对于宋远来说，上辈子经过扫黑除恶后，所谓的黑帮只是一个名词。就算在那之前，如果不是从事土方、拆迁等几个行业，一般人也和黑帮牵扯不上关系。 这个14K宋远只是听说过，具体就没什么了解。 黄家营就解释起来：“14K是果党军官葛肇煌创立的，1949年的时候整个迁往港岛。由于创立之初就有大批果军参加，战斗力比一般的黑帮要强不少，所以发展的很快！” “至今14K在港岛就有数万人之多，湾湾、澳门乃至东南亚、澳大利亚都有他们的分支机构，在港岛的黑帮中也是排名前几的存在！” “如今14K话事的是葛肇煌的儿子葛熊，下面有胡须勇、崩牙驹、跛豪等干将，一般人还真惹不起！” 这下就明白了，华润不怕14K但也不至于为了一点误会和他们开战。 默默把这事记到心里，宋远掏出纸笔开始写《关于建立矿泉水产业配送网络的报告》，报告上直接写了由于矿泉水重量大、不好搬运，为促进矿泉水产业发展，要在港岛建立完善的配送网络。 对于配送网络，宋远提出的标准是不管港岛哪里，只要打电话要水就能在半个小时内送到。为此在报告中写着招聘年轻力壮的男性2000名，组建港岛、新界、九龙等八大配送中心。 在报告的末尾处，宋远又提了一下为做好矿泉水上市准备，应该近期就开始招人和培训。培训内容包括标准化服务、应急事件处置等等，顺便建议从国内调些退役军人来进行纪律培训！ 写完报告宋远就带上文件去找张远山了，他今天正好在办公室。 递过去报告张远山看着前面还连连点头，这矿泉水想要销路好，必须要配备大量的送水小哥。可看到后面直接把他气笑了。 放下报告，张远山哭笑不得的看着宋远：“小宋，是不是还要给你这送水队伍配上五六半和手榴弹啊？” 宋远嘿嘿一笑：“领导，要是这样最好了！总不能咱们华润的人在外面被人欺负吧！” 被他这话说的无语，张远山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宋啊，怎么没看到你报复心这么强？是不是军训三个月，再直接杀向14K？” 宋远一摊双手：“领导，我可没这么说！” 说笑两句张远山正色说道：“行了小宋，不开玩笑了。你说的这招上两千青壮根本不可能，港岛政府绝对不会同意的！” “英国佬在港岛驻军也就不到一万人，还分成了海陆空三军，单纯的陆军也就六七千人。咱们要是按你说的招募两千青壮再训练三个月，你信不信港督府晚上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 这是实话，PLA的陆军天下无敌，而英国佬自家都知道自家的陆军不靠谱，真有两千接受解放军训练了三个月的青壮，港督府都不敢打包票港岛的驻军能打赢。 要知道英国佬在港岛的驻军，很大一部分来自英联邦国家，新西兰、澳大利亚还有印度的都有，全从英国本土派兵他们也吃不消。 自从56年的苏伊士运河危机以后，明眼人都知道英国的大国地位已经摇摇欲坠，和美国、苏联不是一个等级了。 当然谁也想不到他们后世能堕落成那个样子！ 宋远也知道这样不太可能，但仍然争取道：“张总，可事总要有人办啊！不把人提前招好，到时候谁来送水？总不能外包给各地的黑帮吧？” 这倒也是个严重的问题，张远山一时也犯愁了。别的公司招这么多人问题不大，但华润的性质港府的人是一清二楚，哪敢让华润一口气招这么多人？ 想了想张远山说道：“你在这等会，我和丁总商量一下！” 过了半个多小时，张远山才回来：“小宋，你准备一下。下午我们去趟港府，和他们谈谈！”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8章 妥协 到了下午，宋远就跟着丁固和张远山去港督府拜访华民政务司的负责人何礼文。 何礼文是个英国人，这名字也是翻译过来的，原名叫RonaldHolmes，30年代就加入了英国的殖民地部，63年也就是今年才从尼日利亚调过来。 他今年上任以后就赶上了港岛大旱民间怨气沸腾，一时间也被折腾的焦头烂额的。 面对华润的来访，何礼文倒是挺热情。没办法，如果华润罢工整个港岛吃饭都会出大问题。 寒暄了两句，丁固就问道：“何礼文先生，不知道港督府对今年的大旱是怎么看的？如今7级限水对市民的影响很大！” 何礼文愣了一下没想到华润会问这个问题，正常应该是通讯社港岛分社代表官方的。想了想他说道：“这种罕见的自然灾害不可能持久的，我相信在港督府的带领下，全港人民能够克服困难、战胜灾害的！” 见他死鸭子嘴硬，宋远呵呵一笑：“何礼文先生，我才从我国广东省回来。根据我国的气象专家预测，这次旱灾持续时间不会短于一年！” 何礼文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如今连续四个月没下雨，港岛的几大水库都已经快干了，全指望着深圳那边送水。从别的地方拉水过来那是杯水车薪，根本不顶事。 至于海水淡化港督府也在搞，那成本让他们提起来就想掉眼泪。如果真的这次旱灾像宋远说的那么久，那港督府绝对撑不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会从本土请来最好的气象学家确定这次灾害的持续时间的！” 丁固和张远山看了一眼宋远，他们还以为宋远真在广东打听过这件事。于是丁固说道：“为了缓解数百万港岛居民受到的灾害，我们华润计划在广东省生产优质矿泉水并运送到港岛来！”接着讲了一下千树贸易的计划。 何礼文对这种正常的商业行为倒没什么意见，他们担心的就是大陆这边用免费的水来收买人心影响港督府的统治，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可当张远山说起送水小哥的队伍，何礼文就变脸了：“不不，2000人太多了，港督府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最终一番扯皮，丁固答应千树贸易的送水小哥队伍不超过1000人，不足的部分可以委托给其他本地公司来办，但何礼文也被迫答应会督促警务处，保障千树贸易的业务不受黑帮的影响。 本来何礼文连这个都不想管的，但丁固拿之前14K扣押了千树贸易的人说事，宋远也在旁边说道：“何礼文先生，如果我们的送水员队伍连自身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们也很难约束他们的行为！” 最终何礼文在这话的威胁下只好给了个保证，警务处会约谈各个黑帮！ 60年代正是香港警方最黑暗的时候，和各个黑帮的联系非常深，著名的四大探长就是这个时代开始崛起的。 港岛四大探长（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有警务处出面，这些黑帮还是会听话的。 和港督府谈妥，接下来宋远就开始为各区域的配送中心选址。黄家营建议是租房就行，可宋远坚决要买房。 后世像中环、铜锣湾等商业中心那一平方米都是数十万人民币起步，这会一平方米才几千块，宋远又不差钱，当然要买下来了。 正好这阵子魔方已经生产和运走了两百多万个，理想、美泰他们陆陆续续的也把后续的钱打了过来，有钱了自然不会小气。 两个多月的时间，千树贸易足足花了两百多万美元，在整个港岛买下了差不多四百处商铺、房产，才把覆盖整个港岛的配送网络搭建起来。 这期间开始的时候港府还并不怎么配合，办手续也拖拖拉拉。可到了五月份却一反常态，何礼文亲自跑到华润，希望矿泉水项目尽快上市，港府全力支持。 丁固一打听却是那天宋远说的旱灾要持续一年吓着何礼文了，他专程从英国本土邀请了三位气象学家在港岛研究了一个月，得出的结论是宋远说的没错，很可能一年都结束不了。 这下整个港督府都慌了，要是时间短大家还能坚持一下，可还要持续一年过这样每四天才能出门打一趟水的日子，消息传出去整个港岛不炸锅才怪！ 这下也顾不上面子了，何礼文来和华润对接；而港督就直接飞回英国汇报这事，申请走正规的外交渠道向我国求援！ 面对港督府的请求，丁固准备一口答应下来。但宋远可不讲感情，连忙拉住丁固。 出了办公室丁固看向宋远：“怎么了？” 宋远则小声说道：“丁总，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咱们不谈谈条件吗？” 丁固皱了皱眉头：“趁人之危，不好！会伤害彼此之间的友谊的！” 宋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丁总，他们之前刁难咱们的时候也没讲感情啊！” 丁固有些无奈：“你想谈什么条件？” 宋远伸出两个手指头：“第一，咱们华润一年进出这么多货物，要个专属码头不过分吧？每次都去找包船王也不是事啊！” “第二，要他们同意我们搞房地产，和本地的公司一视同仁！现在公司人不太多，可马上就要招上千人，千树贸易都坐不下啦！” 港岛干什么最挣钱？那必须是金融和房地产了。金融宋远不太懂，就记得几件后世广为流传的大事，可房地产后世那个人不能说个一二三出来？ 预售、公摊、房贷、烂尾，经历过房地产大潮的人多少总能了解一些。 更何况在港岛开发房地产还有个好处，就是容积率上限贼高，有些地方能达到10以上。而且在港岛搞商业地产也极为挣钱，据说79年李超人收购了和记黄埔后，开发了多个商业中心、酒店什么的，每年收租就能达到上百亿元！ 所以宋远也早就瞄上了房地产开发这一块，与其钱被那些地产商挣走还不如自己来搞。可惜的是港岛虽然明里没有说不允许，但暗地里是不让华润搞房地产的。 包括和大陆走的近的霍先生，50年代就建起了蟾宫大厦进军房地产，后来为什么没动静了？就是港督府搞的鬼，设置各种门槛、搞各种破坏让霍先生只能放弃房地产行业！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9章 妥协（二） 想想宋远来这半年多一点的时间，挣来了大笔美元不说又有矿泉水项目、变形金刚项目还在等着上市，后期的扩张是难免的，确实也需要一个独立的办公楼了。 前两天去千树贸易，看到办公室人挤人的，可华润这边也确实再没空地方了。这样下去天天和华润挤在一栋楼上也不是个事，丁固有些动摇。 宋远见状再加了一把火：“丁总，港岛就这么大，人口越来越多、经济发展势头也不错，未来最挣钱的行业必然有房地产这一行。这钱咱们不挣就要被英国佬挣走了！” 这话说动了丁固，他点了点头：“行，我和何司长谈谈！” 丁固再进了会议室就对何礼文笑道：“让何司长久等了！华润也是港岛的企业，如今港岛大旱，华润为数百万港岛人民做出点贡献义不容辞！” 何礼文大喜：“那就拜托丁总了，进出口的手续，我会交代下面简化流程，用最快的速度通关！” 丁固笑道：“如此最好！不过何司长，华润虽然性质略有不同，但已经扎根港岛数十年，期间也一直遵守港督府的各项法律规定。我们也希望港督府对华润和其它的企业一视同仁！” 何礼文有些诧异，听港督府的同事们说，华润也好、其他北方的机构也好，不是只要说两句好话就非常大方吗？怎么今天开始谈条件了？ 他试探的问道：“港督府一直都非常赞赏华润对港岛做出的贡献，不知丁总所说的一视同仁是指？” 丁固便笑道：“为了更快的把内地提供的生鲜蔬菜等提供给广大港岛居民，港督府能否给华润一个码头的专营权？” “另外，随着华润提供的物资越来越多，员工也越来越多。现在的华润不管是办公区还是住宅都远远不足，我们也有意开展房地产业务！” 何礼文脸上一僵，没想到华润会提到这两项业务！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会，何礼文觉得这两个要求不算过分。 每年华润从内地往港岛运输这么多物资，有个自己专属的码头和仓储也正常。至于房地产，何礼文目前并不在意。 如今正是港岛制造业红火的时候，港岛的三大支柱：金融、航运和制造业，房地产还排不上号！华润想要了答应也无妨。 想到这何礼文笑道：“贵公司的诉求我明白了，兹事体大我要给港督汇报一番。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是支持贵公司的！” 这下丁固心中暗喜起来：“那就拜托何司长了！” 何礼文对华润的要求也算上心，回去以后在港督府的会议上就提出来了这两项要求。 港督府的高层里有不少反对的，但何礼文一句话就让他们熄火了：“如果我们不答应，华润那边的生鲜蔬菜要是断了怎么办？”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不防，最终港督府还是妥协了，不过加了一些限制条件：华润的码头必须有港府派专人检查，防止进出口的货物夹带私货；而房地产业务可以开展，但要求自有资金必须要达到一半以上！ 这样可以限制华润房地产业务的扩张速度。 两天以后，华润和广东省轻工局那边联系确定第一批矿泉水100万瓶、桶装水10万桶10天后可以生产完成，接到消息后宋远一声令下，轰轰烈烈的矿泉水上市宣传就开始了。 丽的电视台上开始播出宋远找人拍的纪录片式的广告，把水源地的山清水秀、厂房里来自美国的全自动灌装生产线都拍了一遍，最后是千树纯天然矿泉水的广告。 这时候整个港岛也只有丽的电视台一个，大名鼎鼎的无线电视台是67年才成立的，这时候还没影子呢。 电视广告的费用也不贵，只不过几万港币就可以播一个月。 纪录片播出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港岛虽然也有山，但哪有大陆的名山大川风景？ 报纸上更是一批提前联系好的专家教授大肆宣扬矿泉水对身体的益处，贴出来水质化验报告，把天然矿泉水吹的都快成包治百病了。 在宋远的请求下霍先生甚至动用关系请了几位风水大师跑了一趟新丰江水库和狮子山，回来以后也在报纸上发文说那里山清水秀是上等的吉地，水也是吉水，长饮对身体有利。 特别是狮子山，宋远计划把这里打造成高端矿泉水供应基地，再给这些风水大师们塞了厚厚的红包，于是狮子山藏风聚气、水口得益、阴阳调和、山环水抱，成为风水上标准的大吉之地。 港岛这边相信这一套的华人非常多，看了报纸上的介绍之后顿时不少富豪都动心了，打电话到千树贸易问什么时候能买到狮子山的矿泉水。 宋远也不小气，直接搞赠送。对于港督府、各大机构、汇丰系、渣打系等英国政企和包船王、霍家等华人富豪统统都赠送一批矿泉水。 一箱是刚好一打十二瓶玻璃瓶装的矿泉水，透明的瓶子配上蓝白相间的标签，包装看上去就高档。 这时候港岛可没有后世常见的净水器，大家都是喝煮沸的自来水。即便是政要和富豪，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喝得起从法国进口的依云、意大利进口的圣佩莱格里诺牌矿泉水。 受限于这时候海运又贵又慢，这些进口的矿泉水数量并不多，价格也极其高昂。这些品牌的矿泉水在产地就贵，算上运费和关税，到了港岛每瓶都要差不多一美元。 正是有求于华润的时候，即便是港督府也爽快的收下了宋远送出来的矿泉水，品尝之后按何礼文的说法是并不比依云差！这话虽然有夸张的成份，但也说明了千树的矿泉水质量并不差！ 大部分的富豪也十分欣喜市面上有千树矿泉水，一美元一瓶的依云没多少人能舍得喝，可一港币一瓶的千树矿泉水大家都没什么压力了。 而随后就有安排好的报纸报道出来港岛的政要、富豪们都把日常用水换成了千树的矿泉水。更有花边小报报道某某富豪家的夫人小姐如今洗澡都要用这种矿泉水，据说对皮肤白嫩有显著的效果。 到了5月20号，大批的瓶装和桶装矿泉水运到港岛，千树牌矿泉水正式开始上市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0章 大受欢迎的矿泉水 通过这段时间的宣传，整个港岛都知道了千树的矿泉水于5月20日上市。 一大早八个区域中心、将近四百个送水点都严阵以待，整个港岛无数的便利店也都完成了铺货。 宋远也坐镇在千树贸易的办公室等着前方的消息。 黄家营有点紧张，不住的抽烟。千树贸易为了这个矿泉水项目已经砸进去了三百多万美元，招收了上千人的送水小哥，效果如何就看今天了。 没一会张远山也从楼上下来，他也好、丁固也好年龄都大一些，怎么也觉得把普普通通的山泉水包装一下换成个矿泉水，就能卖1港币一瓶。 而桶装水就更扯了，水库里抽上来的水过滤消毒一下，就要15L一桶的水卖2港币！ 虽然对于宋远来说有魔方、呼啦圈等战绩保底，就算矿泉水项目失败了也不影响宋远的地位，但以后再有新的大投资项目，华润这边肯定会犹豫的。 总归是自己的人，张远山尽管不理解这种商业逻辑，也下来给宋远站台了！ 上午八点，到了预告的接受订水和送水的时间，张远山和黄家营不由盯住了电话。之前都安排过，各区域中心会一个小时报送一次销售情况！ 一个小时瞬息而过，眼看已经九点了可电话却纹丝不动，八大区域中心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黄家营急了，狠抽了两口烟后把烟头一扔：“难道电话坏了？” 他拿起电话朝九龙的配送中心打过去，结果占线打不通。不信邪的他又轮流给新界、中环等几个配送中心打过去，可统统是占线！ 呆呆的看了一会手里电话的忙音，黄家营拔掉电话线又重新连接上，再拨打出去。 这次运气好，电话响了足足30秒以后那边终于有人接电话了，一个匆忙的声音：“喂，你好！九龙配送中心！” 黄家营急切的问道：“我是黄家营，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了9点给公司报情况吗？”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匆匆忙忙的说道：“黄总好，我是冯康。实在不好意思电话太多了，根本顾不上报送！” 正说着呢九龙那边又是电话声响起，冯康连忙接了起来：“你好！九龙配送中心！哪里？重庆大厦久雅实业公司？要多少水？” “100箱瓶装水、20桶桶装水？好好，我现在安排人去送！” 接着就听见冯康的大吼声：“重庆大厦久雅实业，100箱加20桶，现在就送！” 接着冯康才又抓起电话：“对不起啊黄总，打电话的人太多了。我们现在~~” 话还没说完那边电话铃又响了，冯康只好再放下这边的电话去接：“你好，九龙配送中心！039号供水点是吧。什么？已经送完了？给你们备的不是200桶和300件水吗？都已经送完了？” “好好，我现在安排人给你们再送！” 黄家营听到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自己把电话挂了，转身后脸上笑的灿烂：“张总、宋总，我们的矿泉水项目成功了！” 这年头的电话也没外放，张远山只看到黄家营拿起电话说了一句话就再没吭声，等了一会又自己挂了电话，急切的问道：“老黄，什么情况？” 黄家营笑得灿烂：“张总，下面一直在接要送货的电话忙不过来了，根本顾不上给我们打电话！” 张远山也如释重负，这下稳了。 他扭头再看宋远一脸平淡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小宋胸有成竹啊，这是早在你的预料之中了？” 张远山这话说对了，如今快要渴死人的情况下矿泉水和桶装水大卖确实没出宋远的意料之外。在宋远没穿越回来的23年，光我国国内饮用水市场就能达到2000亿！ 如今这才哪到哪？ 又等了一会，张远山坐不住了：“小宋，你在这坐镇，我下去转转！” 黄家营也等得心焦想实地去看看，于是也说道：“我也去！” 张远山眼珠一转又上楼拉上丁固和赵向荣：“走，一起去下面看看，咱们的矿泉水到底怎么样！” 丁固有些哭笑不得的被张远山拉着，三个人也不开车就往不远的中环配送中心走去。 按宋远的设计，每个配送中心都有两千多平方米，储存了几千桶水、瓶装水更是不低于五万箱。 为此中环的配送中心买下了一个大厂房，是成本最高的一个配送中心。 快走到中环配送中心的时候，丁固他们就看到穿着黄马甲、印有黑色的千树水业的送水小哥骑着三轮车正在路上飞速的穿梭，三轮车斗里都装着满满当当的水在送货。 赵向荣看到这一幕笑道：“看他们就知道这矿泉水生意肯定不会差！也不知道小宋怎么想的，外面流了无数年的水都能让他做成大生意！” 丁固也摇摇头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思想真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一样，脑子是真灵活！” 张远山在旁边含笑不说话。 进了配送中心，里面更是忙的一塌糊涂，核心的调度那里一字排开十部电话，刺耳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就没断过！ 站长冯康一直不停地在指挥着拉水、送水，忙得不可开交，连大佬们进来都没注意。 看到这繁忙的场面，丁固笑着摆摆手：“行了，咱们也别进去打扰他们了，在这看一会就走！” 不过看了半个小时，中环这里就已经往外送出去了数百个桶装水、瓶装水至少有三千箱！ 看到这丁固他们放心的回了华润！ 忙碌了一天，今天大家谁也没按时下班都在等各点汇上来的账目。 宋远坐在会议室里拿着一瓶自家的矿泉水慢慢喝着，黄家营心急坐不住，就去盯着财务和营销部的算账。 这时丁固他们三个走了进来，宋远起身迎了上去：“三位老总怎么来了！我还说等今天的账目算清楚以后就上去给您三位汇报呢！” 丁固笑道：“就楼上楼下这点距离，我们三个也好奇今天的成绩，就自己来啦！” 招呼着给三个老总送上自家的瓶装矿泉水，赵向荣喝了一口也笑道：“还别说，这个矿泉水就是比烧开的自来水好喝一些，带着一丝丝甜味！” 张远山接道：“那当然，这些外国佬又不傻，不好他们能买吗？”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黄家营才拎着几张纸兴奋的冲了进来：“宋总，大喜啊！” 一抬头又看到丁固他们连忙打招呼，丁固一摆手问道：“怎么样？” 黄家营激动的说道：“623万，咱们今天总销售额623万港币！” 这惊人的数字让丁固他们都瞬间站起来：“真的？怎么可能这么多？”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1章 又是一门好生意 一听600多万，丁固他们都有些头晕。 要按这个销售额，那光卖矿泉水岂不是一年就有20多亿港币的营业额？什么时候钱这么好挣了？ 管财务的赵向荣更是近乎强夺的方式从黄家营手里接过报表仔细看了起来。 黄家营这才笑着开始解释起来：“各位领导，咱们这是第一天上市。大头是卖饮水机和收的押金！” 说完开始一条一条的解释起来：今天一天卖出去了饮水机就是14000多台，每台300港币这就是520多万了。卖出去桶装水则有3.2万余桶，每个桶10港币的押金又是30多万，真正的水钱一桶2港币才6万多。 瓶装水今天卖出去了5万多箱，这一块就是60多万港币。 这些加起来可不就是600多万！ 赵向荣也反应过来了，前文说过这几年是港岛制造业大爆发的时候，光是工厂就从300多家猛增到1万多家。再加上还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公司，卖出去1万多台饮水机是一点也不奇怪，平均也就是一家公司买了一个饮水机而已。 至于瓶装水也正常，港岛两百多万人口，顶尖的10%肯定能喝得起瓶装水。第一天开卖不少公司、企业都会一次性多囤一些作为福利，更不用说还有遍布港岛的便利店也要备货囤货什么的。 这样看来以后的营业额连今天的十分之一都不一定会有。 宋远心算了一下后便笑道：“这也不错了！虽然第一天有不少压货，但后面每天卖上个三四十万应该问题不大！” 赵向荣也点点头眼中满是喜悦，一点也没失望的样子。如果这是个每年二十多亿港币的大生意，华润都不一定能保住，英国佬哪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钱被咱们挣走，必然是各种手段都会整上来。 而一天三四十万、一年一个来亿的生意就好多了，华润还是能保住的。关键是卖水利润大啊！ 广东省那边水又不要钱，就等分红拿港币的外汇。成本主要就是包装、运输和渠道、人工费用，加起来也用不了一半的成本。 至于税收方面，法国进口的依云矿泉水还有关税那些，这阵子港岛大旱港督府有求华润，早就明说了从大陆拉水过来免收这部分费用。 这样一年下来光是卖水就是六七千万的毛利、三四千万的纯利润，而且是个细水长流的好生意！ 而更让丁固、赵向荣他们兴奋的是这才仅仅是港岛一地，如果按之前的计划开拓日韩、湾湾和东南亚市场，那岂不是能在这几千万的基础上再翻上几倍？ 想到这赵向荣忍不住呼吸都加快了几分，这幸福也来的太突然了吧？宋远搞出个魔方就是几千万美元、两三个亿港币的纯利润，这再弄个矿泉水又是几个亿，什么时候钱这么好挣了？ 这样下来岂不是一年就能再挣出一两个华润？ 张远山倒没想这么多，含笑问道：“小宋，这样看来港岛这边矿泉水是没问题了吧？”，他只是大略算了一下，如果不计购买房产的那两百多万美元，光是今天的销售额就差不多把那条灌装生产线的钱挣回来了。 宋远笑道：“各位领导，差不多！以后维持住每天三四十万的销售额应该问题不大！” 赵向荣立马问道：“那是不是该开拓日韩、东南亚的市场了？” 宋远想了想说道：“是，咱们可以先向东南亚开拓。至于日韩可以稍微缓一缓！” 丁固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宋远便解释起来：“领导，之前我也不太确定现在人们对这种瓶装水、桶装水的接受程度，所以只上了一条生产线！” “而要开拓日韩市场的话，我的计划是在东北再建一个厂子，上一条生产线！” 张远山奇道：“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到东北？” “领导，东北的长白山是优质的天然矿泉水产区，水量大、水质好。我计划着到时候给日韩供应矿泉水就用这里的水！” “各位领导也知道，整个朝鲜半岛都把长白山当成圣山，用这里的水我敢一瓶一美元的卖给他们。至于日本他们以前占了咱们东北那么多年，感情肯定也不一样，价格自然也不能便宜！” 听到宋远连这方面都考虑到、利用上，几个领导顿时也是无语。这小子为了挣钱可真是不择手段！ 不过看在外汇的份上，想来国内的领导也不会介意这一点的！ “到时候东北的厂子建起来，咱再直接弄个圣山或者圣泉牌，定价最少三五港币一瓶。反正小日本这两年给美帝打工当后勤基地挣了不少美元！”宋远继续说道。 丁固听到这也下了决心：“行，就按你说的办！”再看向张远山和赵向荣：“老赵、老张，你们的意见呢？” 张远山自然不会反对，赵向荣也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论挣钱的本领十个我也不如一个宋远同志！我支持！” 丁固哈哈大笑起来：“老赵，别说你了，咱俩加起来都不行！” 接着笑道：“既然咱们三个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小宋你联系美国佬定生产线，我给部里和广东省那边报喜去！” 看看时间不早，丁固他们就撤了。宋远则对千树贸易的人笑道：“今天大家辛苦了，回头通知下去这个月大家奖金翻倍！” 顿时整个千树贸易的人都兴奋起来！ 第二天上午丁固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拿起专线电话打到京城：“大部长，我是老丁！给您报告个好消息，我们的矿泉水项目大获成功！” 大部长这阵子压力也很大，光是一个还苏联的外债就愁死人，更别说很多项目苏联人一撤走留了个烂尾工程，也要从西方国家引进技术继续推进。 听到丁固的声音他心情好一些，华润这可是创汇的大头，就笑道：“老丁，听你这么说应该不差了？” 丁固笑眯眯的说道：“那是，昨天第一天上市就销售了620万港币。按老赵和宋远的估计，每年仅港岛就能净挣五千万港币！” 大部长大喜，这又是将近一千万美元！ 这还没完，丁固又把宋远在长白山设厂坑日韩两国的想法一说，大部长毫不犹豫的说道：“没问题，我给上面汇报，必须全力支持！” 整个说完后丁固又试探着问道：“部长，宋远到了华润，这先是魔方、又是矿泉水都立下了大功。他这奖励？” 大部长沉吟了一会：“我记得小宋的行政级别是12级是吧？给他提升到11级！”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2章 上面的心思 听到大部长说将宋远提升一级，丁固毫不意外。 如此大的功劳别说11级，就算是10级、9级也当得起。 丁固答应一声，大部长又继续说道：“老丁，你之后也和宋远同志好好谈谈，不是部里不愿意给他提更高，而是他的年龄、资历摆在这，骤然提的太高对他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 丁固电话里笑道：“部长放心，我看宋远同志是可以领会您的一片苦心的！” 大部长点点头：“那就好。另外既然宋远同志证明了他的能力，你们日常可以给他做好后盾和支援，在业务上要放手让他大胆的去干！” “老丁，你也知道国家这几年很困难，急需外汇。对于宋远同志这样能大笔挣来外汇的好干部，那就多支持！” 大部长的意思丁固很明白，就是放权呗！这点上他也没意见，对于做生意丁固自认比宋远差远了。 而且纵观宋远的生意，基本上都是开辟一片新领域。这种做法的好处就是蓝海市场没什么竞争不说、利益还很丰厚。 学不来，真的学不来！也只有宋远才能有这么多奇思妙想，能干成了！ 答应下来后大部长随口又说道：“老丁你也关心点宋远同志的个人问题，虚岁24了也该成家了！” 丁固笑道：“是，大部长！我回头就催催他！” 大部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回头我问问，看看有合适的人选了调到你们华润！” 丁固连声应下，心里想着这下指不定是哪家的二代会来呢！不过宋远搞企业、搞外汇的能力目前在国内可以说是独一档，上面有不少大佬也在关注着他，被大佬们看上也很正常！ 随后第二天上面开会的时候，大部长就汇报了华润和千树贸易的近况以及要在东北建设矿泉水厂的想法。 之前魔方就已经让上面惊喜了一次，没想到宋远搞出来个矿泉水的噱头，竟然也能每年稳定的进账上亿港币这是很多领导都没想到的。 更没想到的是那些以前白白流走的水，竟然能卖出1港币一小瓶的高价！ 有不太懂行的领导就问了：“就这山泉水卖这么高的价钱，那些资本家也肯买？他们是不是傻了？” 大部长就解释道：“国外有钱的资本家早就已经过了吃饱喝足的阶段，他们追求的就是要更好、更健康的享受！宋远同志他们卖1港币1瓶还不算什么。听老丁说港岛以前也有少量的从法国、意大利进口的矿泉水，卖1美元1瓶照样有人买！” 这价格让一群大佬都忍不住咂舌，一茶缸都倒不满的水卖这么贵，是仙丹灵药吗？ 再一听宋远想把长白山的水也往高价卖，与会的大佬齐齐赞成！ 顿时管财政的领导最高兴了：“没问题！湖水也好、泉水也好，咱们之前谁也没当回事，没想到现在竟然都能换外汇了！财政口全力支持！” 计划口的领导同样支持，生产线由宋远那边负责买来，据说还是美国先进的全自动灌装线，引进国内后咱们学习学习，也能提升自家水平！ 最后悔的就是市里的大领导和一机部的领导了，如今东风厂发展的不错，不管是陆地巡洋舰还是猛士都顺利通过了国家专家组的验收，开始大批量生产。 军方也很满意，确定了高级指挥员坐猛士、团级的则用勇士，下了不少订单。 之前宋远带人搞出来的车载空调也同样成功，广交会上当时有客商买了一批回去测试效果不错，下了不少订单。 表面上红红火火，可市里大领导和一机部的领导却发现东风厂有些迷茫了，下一步再搞什么车型到现在还争论不休。 想搞大型防弹轿车，结果发现短板一大堆，发动机、变速箱、底盘这些一点技术储备也没有，搞得磕磕绊绊的，什么时候能搞出来谁也不敢说！ 想搞普通型的小轿车，可那是撅了北汽的根，那边的反应是强烈无比。北汽已经连续搞了井冈山、东方红等多款轿车，造出来的军用越野车又败给猛士和勇士，如果再让东风厂开发一款中等轿车出来，那北汽干脆关门算了。 受到致命威胁的北汽动用了多年积攒的关系，让市里大领导也不好开口支持东风厂，这下让东风厂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了。 在大领导的眼里，如今的东风厂完全是在吃宋远积攒的老本，远没有前两年生机勃勃的样子。 而在轻工业挣外汇方面，东风厂同样是吃老本，以前层出不穷的创新现在是一点都没了。厂里自己搞了些发明结果在今年的广交会上碰的满头是包，卖出去的金额连研发的成本都收不回来！ 事到如今市里大领导也不得不承认当初自己还是没有对宋远有足够的重视。如果自己盯紧点，怎么可能让外贸口偷袭调走了宋远，如今这么辉煌的成绩和京城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别的不说，好水京城就没有吗？宋远能打造出来广东的、东北的矿泉水，再打造一个京城玉泉水那不是轻轻松松，说不定有京城的名头，卖的比法国人的还能再贵一些！ 这次会议让宋远的名字被更多的大佬记住了，会后很多大佬的桌子上就摆上了宋远从小到大的详细档案。 看到宋军是革命伤残军人，一路南征北战最后在朝鲜战场上受伤，几位出身军方的大佬就忍不住拍桌子赞叹：“原来这个小宋远还是咱们军人的种，好啊！” 另一位大佬在旁边笑道：“老秦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搞得小宋远能挣钱是你教的一样！”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秦首长也不生气：“那是，让我老秦带兵打仗谁也不怕，可说起挣钱的话别说我了，全国上下会挣钱特别是能从洋鬼子手里挣来钱的人是真没几个！” 再看到宋远至今单身不说，从小到大也非常自律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几位大佬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秦首长轻咳一声：“咱们部队的孩子出个会挣钱的能人不容易，可不能被那些喊口号的人拐走了！” 另外一个大佬也点点头：“是这个理，我看宋远是个好孩子，年纪轻轻但做事稳重。咱们几个商量一下，看看谁家有合适的姑娘。” 秦首长笑道：“要性格好的，这个年龄就能干下这么大的事肯定不容易，别整个脾气大的过去给小宋远拖后腿！”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3章 慰问宋军 咱们国家的军方，历经了朝鲜战争中美帝的狂轰乱炸之后，是对科技、工业和资金的重要性认识最深的一批人了。 打仗就是打钱粮、打后勤，如果志愿军有和对面美军相同的后勤，咱们能把他们吊打！ 也因此咱们得了火力不足恐惧症，后世数十年只要有条件就堆砌火力。否则也不会有“穷则火力穿插、达则给老子炸”的笑称！ 可偏偏军方将帅不少、搞军工的科学家也不少，就是没几个会挣钱的。一方面是上面不会允许、另一方面是也确实没这方面的人才！ 这种情况下军方子弟突然冒出来个能大笔挣外汇的，这让军方的一众大佬有种意外的惊喜。更让人惊喜的是宋远竟然是一路凭借自家的能力硬生生杀到了12级，本人不属于任何山头。 如果非要说谁照顾他多一点，反而是军方老王家的媳妇刘大姐对他最照顾！ 这说明什么？自己人啊！必须大力支持！ 宋远人在华润无所谓，如今才20多岁就已经到了12级这个勉强可以称为高级干部的级别，有军方的照顾之下，再等二十年那还了得？ 很快军方几个大佬就统一了意见，自家的孩子要多支持。 而参会的其他大佬同样也盯上了宋远，原因也差不多，这个不属于任何派系的年轻人，现在不拉拢还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还在陈家沟宋军一大早就迎来了镇上武装部的邱部长。作为革命伤残军人宋军对邱部长并不陌生，每年八一、过年慰问也都见过，可这不年不节的他突然拎着大包小包上门让宋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邱部长上门放下手里的礼物，十尺棉布、一袋白面再加上烟酒，在这时候是绝对的重礼了。随后他就笑道：“宋老哥，好久没见，身体怎么样啊？” 宋军略带诧异的看着他：“劳您挂念，身体还行！” 邱部长也看出宋军的惊讶，笑道：“宋老哥，你也知道咱们国家一直都重视你们这些革命伤残军人。前两年国家遭了大灾，想照顾你们也有心无力。这不今年光景好一些，上面就决定慰问你们这些国家功臣！” 宋军闻言说了几句客气话，心里的疑惑却没少。 又聊了几句，邱部长又问道：“宋老哥，你家晓慧快高中毕业了吧？想不想去部队？我这正好有个女兵的名额！” 宋军心里更疑惑了，面上却淡淡的说道：“这我要问问晓慧的意见，看她是怎么想的！” 这年头女兵的名额极为稀少，宋军敢说以邱部长的级别能力，想弄个女兵的名额那是做梦！什么有个名额的话，听听就行了。 不过宋军也不担心宋晓慧的前途，宋远以前交代过了，宋晓慧高中毕业以后不急着上大学，他会安排。 见宋军不领情，邱部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唉，自己毕竟还是个大老粗，做不来这种精细活。 想了想邱部长干脆直说：“宋老哥，咱们俩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我就给你直说了！你家宋远这两年干下了好大的成绩，上面很满意。” “今天让我过来也是好意，想着你有时间了给宋远说一声，毕竟是咱们军人子弟，上面也有心照顾他，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他！” 宋军恍然大悟，又迟疑的问道：“你说的上面是？” 邱部长笑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安排我来的就已经是一位大首长了！” 接着推心置腹的说道：“宋老哥，咱们军人习惯了拿枪，比不得文官一肚子的弯弯绕绕，所以更要团结！你家宋远干了什么成绩我也不知道，但能惊动上面那肯定是惊天动地的。” “上面也是高兴咱们军人子弟难得有个出息的，想要拉一把！我寻思这对你家宋远也是好事，所以上门来和老哥说说这心里话！” 宋军吸了一口气，宋远这小兔崽子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把上面都招来了？但当爹娘的也不想拖儿子的后腿，就说道：“行，你说的有理！等小远回来了我给他说说！” “不过你也知道儿子大了不由爹娘，他听不听就不好说了！” 只要宋军肯说就行，邱部长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接下来两个人就闲聊起来，没说几句话呢又有几个人上门，却是区里的一位姓刘的副区长带着两个人，同样拎着大包小包！ 看到邱部长在刘副区长愣了一下，笑道：“老邱也在啊，这还赶巧了！” 放下东西以后刘副区长坐下，说了两句话后就笑问道：“宋军同志，今天我也是代表上面过来慰问，感谢你为国家培养出宋远同志这样的好干部！” 宋军愣了一下问道：“宋远怎么了？” 刘副区长笑道：“你还不知道？组织委派宋远同志到港岛的华润公司为国家挣外汇，宋远同志发明了魔方、又开展了矿泉水项目，为国家挣了数千万美元的外汇！” 说到这刘副区长都羡慕的不行，自己四十多岁了也就是12级的副厅，宋远才20多岁就已经是副厅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宋军之前只知道宋远被调到港岛工作了，具体干的怎么样还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连忙谦虚的说道：“都是组织培养的好！” 刘副区长摇摇头：“组织是培养了宋远同志，可关键还是宋远同志有能力！要不咱们国家那么多人，怎么没别人做出和他一样的成绩？” “那也是组织信任，给他机会他才能干出来！”宋军笑道，心里安定了不少。 旁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陈秀霞则在心里想着宋远这一杆子跑到港岛，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那里的环境。他干出这么好的成绩，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想到这陈秀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又扯了几句，刘副区长试探的问道：“宋老哥，我说句实在话，宋远同志也是不小的领导了，这婚姻问题也该注意。老祖宗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嘛！” “宋远同志这20多了，也该结婚了。不知道您是怎么打算的？” 宋军愕然，随后反应过来笑道：“没办法，都是儿大不由娘，现在宋远在港岛，我和他娘是管不了他了。” “只要宋远自己愿意，我和他娘都没意见！” 知道了宋军的态度，刘副区长也完成了任务，几个人在宋军家吃了顿饭就各回各家给上面报告去了。 军方的大佬一听已经有政府方面的人盯上了宋军，还问关于宋远婚事的意见顿时大怒：“这帮人狗鼻子真灵！不行，咱们也得加快动作了！” 另一位大佬笑道：“老秦你别急，老刘家的小闺女今年十九性格也好，在妇联也上班一年了，完全可以调到港岛华润去工作一段时间嘛！” 于此同时，在京城的某一处宅子里也有类似的对话：“老王家的丫头也该大学毕业了，让她去港岛干上两年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4章 初见宋远 上面大佬倒也不是想着卖闺女，但难得碰到优秀的年轻人，自然愿意给自家闺女多一个选择，能成最好，成不了也无所谓。 他们做事自然滴水不漏，军方刘大佬回家后故意一副夸赞的表情把宋远这些年的经历说了一遍，随后摇着头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强！” 他的闺女刘棠溪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刘大佬呵呵笑道：“当然是真的了，今天上面开会外贸部你刘叔叔说宋远同志搞得这个矿泉水项目，一年光是卖水就能卖出去上亿来！” 刘棠溪也是一阵震惊，自己一个月32.5的工资，这相当于多少年的工资？作为军人子女她也比较直爽：“那确实了不起！” 刘大佬也不废话，问道：“小棠溪，你这天天在妇联和那帮老娘们厮混也不是个事，有没有兴趣去港岛工作两年？” 刘棠溪愣了一下，她是直爽又不是傻，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爹，你！” 刘大佬呵呵一笑：“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父母之言。只是爹觉得这个宋远不错，一样是军人子弟还有真本事。” “我也找你王伯伯家的刘阿姨打听了一下，人是个好小伙子，性格也好！” “爹想着你去港岛见见世面，至于能成不能成的，爹也不强求。怎么样？” 说完刘大佬摸出来几张报纸递过去：“这是宋远同志当时上报纸的照片，你看看满意不？” 刘棠溪脸红的和苹果一样，犹豫了一下抓起报纸就往自己卧室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爹你让我考虑考虑！” 趴到自己的床上，刘棠溪心乱如麻，一会觉得自己上杆子跑到港岛，传出去丢死人了；一会又觉得这么优秀的人，去认识一下也不错。再说一直在妇联待着，实在无趣。 纠结了半天，她才想起来手里还抓着那几张报纸，有些害羞的打开报纸在灯光下看了起来。先看照片，虽然报纸上的照片不是很清楚，但仍然能看出来一身中山装的宋远剑眉星目，是个英俊的小伙！ 作者君用AI做的！就是枪那里生成的不对！ 有点颜控的刘棠溪顿时脸更红了，放下报纸把头埋在枕头里，过了好一会才抬起来，又忍不住拿起报纸一字一字的读了起来。 报纸上自然是把宋远好好夸了一通，这时候的人更不会怀疑纸媒的真实性，让刘棠溪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了。 打定主意后她起身走向客厅，在门口又听见了父母的对话。 刘母在那担忧的问道：“小溪才19，你这当爹的也狠心让她跑到港岛那么远的地方！我听说港岛那有不少黑帮挺乱的，小溪去了安不安全？” 刘大佬笑道：“没事，那些黑帮也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不敢招惹华润的！” 刘母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心真大！”，停了几秒钟她又问道：“那个叫宋远的到底怎么样？你给我说实话！” 刘大佬没好气的说道：“我给你实话实说，这小伙子是真优秀。让小溪去还是秦总先提出来的建议。” “你想，要不是真行，秦总能提？再说了，我也没一定要成的想法，小溪去了觉得合适就处，不行了就发个电报我再把她调回来！” 听到这刘棠溪脸又红了，推门而出说道：“爹，我想好了，去港岛看看资本主义世界也行！” 作者君用AI做的刘棠溪！ 而差不多类似的一幕也发生在三机部的王副职家里，他家的闺女王玉莹同样同意去港岛工作一段时间。 她想的挺好，这个宋远好不好的再说，去港岛见识一番也不亏！ 很快外贸部的大部长就接了两个电话，都是一样的说法：自家闺女想到港岛锻炼锻炼，请他帮忙安排到华润去。 大部长心知肚明但也没拒绝，哈哈一笑全部放行。 至于丁固也跑不掉，得知来了两个同僚的闺女让他也有些无语。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照顾一下，丁固和赵向荣他们商量了一下，干脆借着千树贸易正在大扩张的时候，一次性抽调了八个人派了过去，刘棠溪和王玉莹自然都在其中。 她们两个被丁固塞到了千树贸易，刘棠溪进了行政办公室、王玉莹则进了财务室，剩下的他也管不了。 至于宋远那就自求多福吧！ 刘棠溪和王玉莹见面后都有些吃惊，京城虽然不小，但彼此都是高干子弟还是见过面的。 王玉莹年龄大一些首先开口笑道：“棠溪妹妹也来了？我正想着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没想到就碰到你了。这下有个伴了！” 刘棠溪性格直爽，虽然猜到了王玉莹和自己来这都是一个目的，但也有些欣喜：“玉莹姐好久没见！” 等分配宿舍的时候千树这边见两个人都是北京来的，就把两个人分配到了一间屋子，就是那种40多平方的两室一厅，引得两个人都一阵吐槽！ 安顿好了，两女开始正式上班，可在办公室看了一天也没见着宋远，一打听才知道他出差去了。 宋远这阵子在长白山和省里的人一起为矿泉水厂选址呢，根本不知道自家公司来了两个二代，目标就是自己。 这时候的国人，受限于见识创新方面是弱了一点，但有了成功的例子后事情就好办了。华润的申请发过来以后，省里略一打听就知道这个矿泉水项目大有可为，广东那边受益不浅。 双方一个出钱一个出地，郎有情妾有意的很快就达成一致，在长白山下建一座矿泉水灌装厂，产品主要出口日韩！ 谈好了矿泉水厂，宋远再赶到上海，看一看万老爷子他们做的变形金刚动画片的进展。有外汇的加持，魔都厂的速度很快，按万老爷子的说法最晚七月第一季就可以全部完成！ 很满意魔都厂的进度，宋远又跑了趟广东，视察了一遍矿泉水厂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港岛。 回到办公室宋远只觉得人又多了一点但也没多想，这阵子千树贸易不断招人，多几个生面孔也正常。 而对于公司内部的年轻女性，宋远也是敬而远之。他也知道自己找个内地的媳妇还正常，要是找个港岛的，估计组织上都要干涉了！ 不管这时候的港岛还是后世的港岛，那是著名的间谍之都，各方人员混杂，宋远可不敢肆意妄为。 在办公室工位上坐着的刘棠溪正和没事过来聊天的王玉莹说话呢，就见报纸上看过的宋远进了办公室，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千里迢迢跑到港岛来终于见着正主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结果宋远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径直回了办公室，顿时气结！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5章 宴会准备 看到刘棠溪突然不说话看向身后，王玉莹也扭头看去。但为时已晚，她只看到了个背影径直走向闲了十几天的总经理办公室。 转过头来王玉莹看到刘棠溪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好不容易见到人了还这表情？” 这十几天王玉莹可不像刘棠溪那样没事就在宿舍待着，而是把附近都转了一个遍。本身华润就在港岛的繁华路段，旁边就是中环一带，这资本主义的繁华让王玉莹是大开眼界！ 在这这十几天王玉莹的心思慢慢发生了变化，她清楚如果真和宋远成了，那自己肯定还是要回京城。为了以防万一，上面不会把两口子都留在港岛的。 见识了这边的繁华以后，她不想再回规矩很多的京城了，还不如留在港岛干点什么。宋远能一手创办了这么大个千树贸易，自己堂堂大学生未必不行！ 有了这种想法，王玉莹也就淡了和宋远发展感情的念头。和刘棠溪说开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反而密切起来。 看到刘棠溪那小模样，她就忍不住的调侃起来。 刘棠溪有点害羞了，带着撒娇的喊道：“玉莹姐~！”，两个人顿时闹成一团！ 宋远回到办公室把东西放下，休息了一会就又起身向楼上走去。这跑了一大圈回来了要给丁固他们报个到。 丁固在办公室正和张远山说话，看到宋远后笑道：“小宋回来了？这一趟你辛苦了！” 宋远呵呵一笑：“两位领导好，这不刚放下行李就给两位领导来报到！” 丁固很满意这态度，给宋远倒了杯茶后说道：“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和老张正在说你呢。明天有个宴会，你跟我们一起参加！” 宋远疑惑的望去，张远山就解释道：“长城影业今年推出的新片《七仙女》下映，取得了43万港币票房的好成绩！” “长城影业准备办个庆功晚宴，请帖发到咱们华润了！” 丁固也笑道：“小宋，你也不要天天待在办公室，外面的人也要认识！这次的晚宴是个难得的机会，很多左派人士都会捧场，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 知道两位老总是一片好意想扩充自己的人脉，宋远就答应下来，可张远山下一句话就让他有些犯愁了：“小宋，这次晚宴规格挺高，记得穿正装、带女伴啊！” 有些为难的看向张远山：“张总，穿正装好说，我到哪找个女伴？总不能把公司管行政的牛大姐带上吧？” 看到宋远有些窘迫的样子，两位无良老总都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丁固看向张远山：“老张，你还没给小宋说？” 张远山轻轻摇头：“哪有功夫，我这也是刚见他！” 丁固就笑问道：“小宋你没发现你们公司多了几个人？” “我刚进公司的时候扫了一眼，是多了几个人。怎么了？”宋远问道。 丁固嘿嘿一笑：“那就行，你的女伴就从新人里解决就行！别说你一个堂堂公司经理，指挥不动下面了！” 宋远睁大眼睛看向丁固，这种事让他怎么开口？ 丁固开始赶人了：“好了，你忙去吧！明天晚上等我通知，必须带女伴啊！”说完大笑起来。 宋远有点茫然的出了丁固的办公室，心中暗骂为老不尊，身后则是一阵阵的大笑声。 笑了一阵张远山问道：“这事不给小宋说，不合适吧？” 丁固露出老顽童般的笑容：“说啊，我可没说过不告诉他！只不过晚上几天罢了！” “小王和小刘我都见了，两个都是好姑娘配宋远没问题。剩下的就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咱们老家伙就别插手了！” 回到办公室宋远有些发愁，西装好说自己有，可女伴就麻烦了。想了想他一拍大腿，把行政的牛曼丽喊来：“牛姐，刚丁总通知明天有个晚宴需要带女伴，你问问有没愿意跟我参加的。” “愿意去的话公司出钱给她置办一身礼服作为奖励！” 牛曼丽一听笑道：“好的宋总，有礼服肯定有人愿意！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我都想去！” 她出了宋远的办公室，扫视一下自己行政部的手下，自然就看到了刘棠溪。小姑娘长得漂亮不说关键年龄也合适，其他人要么年龄比宋总还大、要么长相不行。 至于刘棠溪的背景她当然不知道了，总公司华润那边倒是也有人给她打过招呼让照顾点。牛曼丽想当然得认为陪宋远出席宴会是个美差，这不算照顾算什么？ 把刘棠溪单独叫到办公室，牛曼丽开门见山的说道：“小刘，给你个任务。明天宋总要出席个宴会，你作为女伴陪同！” 刘棠溪顿时脸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宋远接触。一抬头她大方的说道：“好的，牛姐！” 牛曼丽看她也不扭捏，满意的说道：“很好，等会我带你去收拾一下自己！” 刘棠溪愣了一下：“什么收拾？” 牛曼丽隐约知道她是从大陆过来的，可能不懂这边晚宴的要求，就笑道：“我的傻姑娘啊，港岛这边的晚宴事情多着呢，买衣服、做头发这不都需要准备？” 刘棠溪这才明白，心里吐槽这资本主义国家就是事情多，自己前两年参加上面举行的团拜会，也没这么多规矩！ 不过跟着牛曼丽这个老港岛人她也是长见识了，中环那边的服装店动辄上千港币的礼服她试了一下午，有些比较大胆的设计更是让她羞红了脸。 哪有衣服露出整个后背的，要不然就是前面露出那么多，刘棠溪相信自家老爹要是看到她穿这样的衣服，能当场把自己腿打断！ 选了半天在她的坚持下，才选了一件包裹的比较严实的礼服，价值870港币。 心里默算一遍，刘棠溪震惊了，这衣服竟然上千块钱人民币！ 牛曼丽毫不犹豫的付钱，随后笑道：“小刘，你陪宋总出席晚宴也是工作，这钱公司出！”这才让她安心一点！ 第二天光是弄头发又是两三个小时，接着皮肤保养、美容等等足足折腾了大半天！ 等到下午整个换好礼服后刘棠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宋远自己收拾起来简单，换上西装皮鞋就好了。想起来女伴的事他就又叫来牛曼丽：“牛姐，女伴找好了吗？” 牛曼丽笑眯眯的说道：“好了，包您满意！”说完出去，过了好一会带着刘棠溪进来了。 宋远打量了两眼觉得这姑娘长的确实不错，就点点头：“那行，等会我们就出发！” 刘棠溪见宋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老爹的想法，那才羞死人了。 随即心中又有些不服气，自己长的不敢说国色天香，但从小到大周围人都夸漂亮，眼前这个木头真是有眼无珠！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6章 宴会起冲突 宋远怎么知道面前这小美女正在腹诽自己，听牛曼丽介绍这是行政部新来的员工叫刘棠溪，便点了点头伸出手：“刘棠溪是吧，你好！” 两世为人再加上上辈子抖音美颜小姐姐的脱敏治疗，宋远自然不可能跟没见过女人般，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只是觉得眼前这小姑娘长得挺不错。 刘棠溪有点害羞的伸出手和宋远握了一下，心里有些复杂。既有些生气自己辛苦装扮了一天似乎白费劲了，也有些高兴宋远的正人君子模样！ 带上刘棠溪两个人就往丁固办公室走去，路上宋远随口问道：“参加宴会有什么要注意的，牛姐给你说了吧？” 刘棠溪看着身边宋远的侧颜，莫名的有些心虚，小声说道：“说过了！” 宋远洒脱一笑：“这些规矩大差不差就行，也别太当真。不过是英国人那帮海盗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装高雅而已！” 刘棠溪眼神一亮：“为什么这么说啊？” 宋远就随口给她讲了当年英国佬的发家史，什么私掠许可证的简单说了一下，听的刘棠溪津津有味。 说了一半就到了丁固的办公室，敲门进来后他一抬头看到宋远和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多打量了几眼才认出来是刘棠溪。 作者君用AI生成的刘棠溪！ 心中觉得有点好笑，丁固问道：“小宋你这是和小刘认识了？” 宋远奇道：“丁总你认识小刘啊？” 看宋远的反应，丁固就知道他还不知道实情，恶趣味发作后故意淡然的说道：“小刘他们这一批8个人，都是我从总公司派下去的精英，你说我认不认识！” 宋远没多想，点点头：“今天才见！多亏了小刘帮忙，要不我还真不知道到哪找个女伴呢！” 听了宋远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刘棠溪竟然有种小骄傲的感觉。 看看时间差不多，丁固就带着他们往楼下走。到了底下丁固的车开了过来，宋远愕然发现竟是一辆东风厂的陆巡。 看到宋远有些惊讶，丁固笑道：“这车不错，又宽又大的，坐起来比平治还好！我听说东风厂那边已经通过了国家的验收，就订了三辆！” 平治是港岛的叫法，听上去好像是小鬼子那边，实际上就是奔驰！大陆这边受种种因素影响，在翻译国外名字的时候都习惯性的用美词，德国、美国莫不如此，不像港岛这边都是音译。 比如说宝马车，在港岛就叫巴依尔，听起来像西北边疆的巴依老爷一样！ 来到车跟前，丁固看了一眼宋远和刘棠溪笑道：“我坐前面，视线好一点。你们两个年轻人坐后面吧！” 说完他一头扎进了前排，宋远只好拉开车门请刘棠溪上车后自己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刘棠溪坐在后座上脸又红了，宋远倒没什么反应，向丁固问道：“丁总，今天晚宴人多吗？” 丁固扭头笑道：“那当然了！”，接着就介绍了一番长城影业。 长城影业成立于1950年，是港岛左派电影中的中流砥柱，旗下的长城三公主在港岛无人不知。 大公主夏梦，就是前文所说金老爷子的梦中情人，如今港岛最著名的女明星！ 二公主石慧多才多艺，通晓英语、法语、意大利语，会弹钢琴会跳芭蕾，既能花腔女高音还当过场记、编剧和副导演。 三公主陈思思演过《云海玉弓缘》《双枪黄英姑》《三笑》等，其中《三笑》70年代末在大陆上映过，她演的秋香也迷倒过无数男观众。 84年的春晚，陈思思也受邀成为主持人之一！ 陈思思主演的三笑，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有着三公主的长城影业，自然实力强大，曾在50年代创下过包揽年度票房前三的壮举！即便是现在，长城影业也和电懋、邵氏三足鼎立，是港岛左派影视的大本营！ 故此今天的晚宴，除了港岛左派都会参加以外，还会有不少政界、商界的名流也会参加，他们大多数是冲着三公主而来的。 长城影业把晚宴定在了今年刚开业的文华东方酒店，也是港岛第一家现代化的豪华酒店，位置就在中环的核心地带，离中银、汇丰都是咫尺之遥。 进了宴会厅，里面已经不少人了。 丁固就带着宋远一一介绍，这里面除了霍先生是宋远之前就熟悉以外，徐先生、庄先生等很多名人宋远都是第一次见。 在港岛，通常认同大陆政府、有比较强的民族情结的人被称为左派，刚见的这几位都是比较著名的左派人士，港岛回归后获得过《大紫荆荣誉勋章》的人！ 这些大佬们对丁固也非常客气，再听介绍宋远就是今年名扬港岛的魔方发明人、矿泉水项目的发起者，对宋远也不敢小觑！ 霍先生见宋远带着女伴，想了想给长城影业的老板张善昆说了两句，他便请来了三公主中最多才多艺的二公主石慧陪同刘棠溪到一边说话去了。 几个人站在一起，霍先生先笑道：“广交会上初见宋远兄弟就觉得一表人才，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如今宋远兄弟来港岛不过半年，已经闯下了好大的局面！” 徐先生他们不太熟悉宋远，就好奇的问了起来。霍先生就把宋远当初在广交会上的丰功伟业也简单说了一遍，让他们也都佩服不已。 宋远也乐意交好他们，都是港岛及东南亚的地头蛇，像徐先生创办了《新仰光报》，49年10月2日就在缅甸升起了我国在海外的第一面五星红旗。 庄先生创办过和盛商行、南洋商业银行，是港岛第一家支持我国的中资银行。更令人敬佩的是庄先生去世前将价值2000亿的南洋商业银行股份全部无偿捐献给了国家。 一起聊起来，话题自然转向商业，庄先生在泰国、徐先生在缅甸都有强大的影响力，纷纷表示可以帮着把矿泉水项目推到东南亚。 丁固和宋远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合则两利的道理两个人都知道。 这边正在聊天，不远处却传来了一个高昂的女声，语气中充满着趾高气昂：“闹了半天原来是个大陆女啊！” “表妹，从哪偷的衣服？小心阿SIR把你抓起来啊！” 宋远望过去，只见一名和刘棠溪穿着样式差不太多的白色礼服的女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一脸戏谑的表情！ 见此以后宋远大怒，走过去到刘棠溪身边，低声喝道：“小刘，扇她！”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7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刘棠溪不知道，但宋远可是清楚。有一部分港岛人被英国佬已经驯服了，只觉得自己是高贵的文明世界一员，瞧不起内地。 什么北佬、大陆仔、老表等等都是他们常用的歧视内地人的称呼，就有点类似日本鬼子口中的支那人一般。 这种人不但现在不少，60年后一样不少。别人可能会看在统战价值的份上让一步，宋远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刘棠溪也是委屈，进了宴会厅以后男人们谈事，长城影业就安排了二公主石慧陪她聊天。可石慧毕竟名满港岛，今天又是半个主人找她的人很多，没一会就顾不上刘棠溪了。 对面那满嘴喷粪的女人是电懋的一个三流小明星名叫柳如云，最近傍上了港岛有名的雨伞大王胡家的二代胡源泰，今天也跟着他来到了宴会厅。 进来没多久，柳如云一眼就看到和自己穿的礼服样式相似的刘棠溪。对于女人来说撞衫本来就是尴尬的事情，更尴尬的是对方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比自己更强！ 这让柳如云忍不了，她都能想到明天演艺圈会传出来她和别人撞衫后全面被碾压的消息了，到时候对她自己的名声和事业也是个严重的打击。 越想越生气，她就准备找刘棠溪的麻烦，最好把这女人赶出去！ 柳如云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先回忆了一会确定不是港岛哪家有名有姓的人，再站那观察了一会发现刘棠溪一个人站在那里也没什么人招呼，这下心中大定。 走过来先和刘棠溪打个招呼，再一听刘棠溪一口的京城普通话，柳如云更高兴了，原来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陆妹！于是毫不犹豫的就找茬开骂了。 她也想的很好，反正自家的电影公司是著名的右派，如今的金主胡源泰同样也是右派，和大陆妹闹一场说不定还能变成好事！ 刘棠溪本来见柳如云过来搭话还挺高兴，可没两句话这女人就跟疯狗一般变脸骂人了。在军营长大的她哪受过这气，可又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来头、翻脸合不合适，一时竟然被说的不好还嘴。 气的刘棠溪两个小粉拳捏的紧紧的，真想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人都快气炸了的时候，耳边传来宋远的声音：“扇她！”，刘棠溪顿时心里有了主心骨，直接挥拳就冲了上去，小粉拳对着柳如云的脸上就是一拳！ 军营长大的她本身也气急了，握拳的时候就捏了个凤眼的拳架，简单说就是握拳时大拇指顶住食指指甲、食指的第二关节外凸起来，这样打人更狠！ 对面的柳如云哪能想到刘棠溪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直接会动手，只觉鼻梁那一阵剧痛后又是一阵酸，两眼一黑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下来！ 下意识的蹲到地上捂脸，这下好了眼泪、鼻血混在一起，再被她这么一抹混合着脸上的化妆品，真成了大花脸。 又疼又酸让柳如云蹲在那开始大哭起来！ 刘棠溪一愣，对面这女的也太不经打了吧？自己也就一拳就打的她嘤嘤嘤的蹲那哭起来，那她刚才又是哪来的胆子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里的喧嚣自然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其中就包括柳如云傍上的那位胡源泰。 他一直都在旁边不远站着，看到刘棠溪时也是眼前一亮。这妞可比柳如云胜出不止一筹啊！柳如云的想法他心知肚明但也乐得看笑话。 真要是把眼前这妞逼到死角的时候自己再上去解围，这不就有理由认识了？看她的穿着和柳如云差不多，到时候拿下来以后搞个大被同眠、一王二后，想想就爽飞了！ 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窜来一个瘪三后，自己看上的小美人竟然直接动手打人，这让胡源泰脸上挂不住了。 柳如云倒也无所谓，本来就是玩玩而已，不可能真让她进自己家门！但毕竟是自己带来的女伴，被人打成这样自己必须要出头。 胡源泰大步走过去，脸一拉大声吼道：“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在这里打人？” 见有男的跳出来，宋远向前两步挡在刘棠溪身前：“你又是哪根葱？刚才这个哭的一脸鼻涕的女的骂人的时候，你站那不动！现在看她吃亏了，你出来当好人？早干什么去了？” 胡源泰被宋远这句“一脸鼻涕”给气得不轻，扭头一看柳如云何止一脸鼻涕，那是鼻涕、鼻血、眼泪再掺杂着化妆品，脸上已经没法看了！ 心中一阵恶心，胡源泰冷哼一声：“女人之间就算有口角，也不应该动手！你这样又置举办方于何地？” 宋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倒是这个张嘴污蔑我们千树贸易的女人，是你带来的？” 胡源泰也不是纯废物，听到千树贸易皱了下眉头后点头：“是又怎么样？这里是港岛，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 这时旁边霍先生他们也过来了，霍先生过来劝住宋远：“小宋，对面的是胡家的二小子，不学无术惯了！” 庄先生他们也过去把胡源泰挡住，但也堵不住他的嘴：“你们等着吃官司吧，当众打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宋远冷哼一声，问道：“霍先生，这胡家是什么来头？” 霍先生见宋远记仇了但也没劝，说道：“胡家是专做雨伞的，和欧美不少渠道商关系不错，每年出口雨伞上百万把，家产也有个好几千万。宋老弟莫要小视！” 宋远点点头，做雨伞的？这还好办了！ 想了想宋远说道：“霍先生，这大好的日子弄了点不愉快出来，还请您帮着给长城影业的张总解释一二，我就先走了！” 丁固刚才离得远，这时才走了过来：“小宋，你先带着小刘回去！我这边说两句话就走，咱们开个会！” 丁固也生气，一个卖雨伞的欺负到刘棠溪头上，这让他以后哪有脸去见他爹刘将军？ 霍先生见状，干脆的说道：“宋老弟你尽管放心，老张那边有我来说！” 回去的路上刘棠溪忍不住问道：“宋经理，刚是我惹祸了？” 宋远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事和你无关，你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把刘棠溪送到宿舍楼下，宋远转身就走，没注意刘棠溪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双眼之中有莫名的情绪闪过！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8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二） 到了办公室，宋远没等一会丁固和赵向荣、张远山就一起进来了。 看到宋远，丁固问道：“把小刘送回去了？今天是什么情况？” 宋远笑道：“路上我问小刘了，她也不清楚！据她说她和那群拍电影的说不到一起就在边上站着，没几分钟今天被打的那个女人就过来，两句话没说一听她的口音就开始找事了！” 赵向荣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右派故意找事？可不应该找上小刘啊！” 宋远心里有个猜测，就笑道：“我猜啊，可能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吧！” 张远山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我过去的时候看小刘和那个女人穿的衣服都差不多，算是撞衫了！据说在娱乐行业挺忌讳撞衫的，特别是外貌差一些的那个，会被人嘲笑的！” 丁固摆摆手：“不管她什么理由，都不是她找事的原因！” 张远山也认同这个说法：“咱们华润的脸面，也不是这么好打的！” 宋远眼珠一转笑道：“丁总，我看咱们华润的名头在港岛不太行啊！前有必信实业的曾宁先、今天又跳出来个雨伞大王胡家！” 丁固脸一黑，虽然知道宋远这是火上浇油但还是忍不住生气：“小宋，你的意思是？” 宋远笑呵呵的说道：“不就是个卖伞的吗？正面和他竞争就行了，雨伞又不是就他家能卖！堂堂正正的收拾了这个胡家，咱们华润说话才有力度不是？” 张远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动手收拾必信的曾宁先，这时候才布局完还没到发动的时候。 丁固想了想点头说道：“可以，商业竞争就由你来负责。舆论、司法等等我来负责！” 宋远信心满满的笑道：“丁总放心，保管让胡家过不了今年！” 第二天，果然有几家右翼的报纸报道了宴会上的那一幕，标题赫然是《震惊，千树公司员工暴虐成性，一拳打断当红影星柳如云的鼻梁骨！》，要不然就是《女星柳如云被毁容险些命丧千树公司手中！》。 更有小报为了博取关注，标题取名为《小心，千树公司员工为武林高手，切莫得罪！》。 公司行政部送来报纸的时候宋远一看是刘棠溪，笑道：“原来是我们的刘大高手来了，快坐！” 刘棠溪来送报纸，自然也看过内容了，差点被气个半死。这些报纸极其擅长断章取义、歪曲事实，丝毫不提柳如云找事的过程，甚至连刘棠溪是男是女都不提，就说千树公司员工打人，打的还是当红女星！ 有的报纸上说柳如云已经被毁容，配的图正是她一脸五颜六色的丑照；也有的说柳如云生命垂危，正在医院抢救！ 看到这刘棠溪还有些心虚，不会真把人打坏了吧！抬头看向宋远，低声问道：“宋经理，真把人打坏了？要不我去警局说明情况？” 宋远摇摇头平静的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让你扇她的！放心吧，没事！” 再窝囊宋远也干不出交出手下的一个小女生来顶包的事，更何况宋远也没看得起这时代的黑警呢！大不了花钱请上几个大律师扯皮，想让宋远交人那不可能！ 刘棠溪看着宋远低头看报的侧脸，忽然觉得心跳快了起来，不知不觉的脸又红了！ 宋远一抬头看到刘棠溪呆呆地看着自己，可眼神发飘不知道在想什么，觉得有些好笑。轻轻的咳嗽一声，刘棠溪这才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更红了，一低头转身走了！ 见了这一幕，宋远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徐志摩的那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笑了笑宋远一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到脑海之外，自己就算找对象也要找个国内的，不能在港岛找啊！ 看了一会报纸，宋远心里有数了。左派的几家报纸同样没闲着将昨天的实情报道出来，双方在打嘴仗呢！ 打嘴仗也好、报警起诉也好都有丁固盯着，宋远也不用多管，他干脆起身出门，随便找了个店买了把胡家生产的雨伞回来。 按张远山给过来的资料，胡家倒也不负“雨伞大王”这个称呼，每年生产和出口120万把雨伞以上，占了整个港岛雨伞产量的七成还多。 这些雨伞以不到3美元的价格出口，能给胡家带来两三百万港币的利润，也就是每年都能挣一座蟾宫大厦，难怪那个叫胡源泰的这么嚣张跋扈！ 仔细研究了一下胡家生产的雨伞，这把伞还是老式的那种，木质的手柄、棉布过蜡的伞面，卖10港币一只！ 冷笑一声，宋远就开始写写画画起来，又让黄家营联系询问了尼龙的价格。 大概画出来草图，黄家营也从外面回来了，还带来了5码的尼龙样品：“宋经理，我问了三四家，尼龙现在大概一码0.7美元到1美元之间，杜邦的最贵！” 尼龙这种新型的化工材料都是按码计算，一码是0.91米。 宋远接过来摸了摸又用劲扯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好的，老黄辛苦了！” 拎着东西宋远直奔公司的实验室，这里经过半年的组建已经有不少人才了。随意招呼了两个搞机械加工的员工，在宋远的指挥下几个人就开始制作后世常见的折叠伞了！ 这种折叠伞又不复杂，宋远带着人干了两天就搞出来了。样子和后世最常见的伞一样，伞柄是三截式带伸缩功能。 想了想宋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把全自动雨伞也搞出来了。所谓的全自动伞实际就是里面有两根弹簧，一根负责拉伸、一根负责压缩。用的时候按一下伞就自动打开，再按一下伞会收起。 再照着目前的主流做了一把长柄不可折叠的雨伞，只不过伞面换成了尼龙材质。宋远拎着这三把伞就去找丁固了。 在丁固面前把三把伞都展示了一遍，宋远笑道：“领导，我打听了一下去年北京合成纤维实验厂已经能生产出来尼龙了，咱们完全可以从国内订购雨伞出口！” 丁固见宋远积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要刨了胡家的根啊！” 宋远笑了起来：“领导，咱们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我就不信国内生产的雨伞价格会比他胡家高！” “至于雨伞的品牌我都想好了，就叫天堂牌！”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9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三） 听见宋远要刨胡家的根，丁固点点头也没当回事。 对于每年进出口都是几亿美元的华润来说，雨伞行业一年就是两三百万美元的小项目，平常不值得出手以免引起港岛很多商家人人自危。 可这不是碰上事了吗？如今既然师出有名，那就顺便碾死行了！ 有宋远出手，丁固相信胡家雨伞大王这个名头撑不过今年！ 放下这个话题，丁固笑道：“那个叫柳如云的小演员已经报警了，我这已经请了两位大律师为小刘辩护，应该问题不大！” 接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港督府那边被你上次一说大旱还要持续很久也吓着了，部里说英国佬已经通过正式渠道向国内申请谈判！” “这个时候港督府也不愿意招惹我们，听说柳如云报案的时候要不是有记者跟着，警务处都不想受理的，就这也是拖了两天！” “我估计可能这两天会有警察上门询问，到时候让律师出面就行！” 宋远恍然大悟，港督府不可能这边和我们谈判，转手就把华润的人抓了，这不是凭空给谈判增加难度吗？ 难怪小刘这边没受任何影响：“那就多谢丁总操心了！” 谈完这些，宋远又说了一下准备去趟魔都，一是变形金刚的动画片在万大师他们的努力下即将完结，二是魔都和附近的长三角一带轻工业发达，敲定雨伞的生产。 丁固也爽快的答应了。 回到办公室不久，两位大律师就找上门来。 宋远叫来刘棠溪一起和两位律师聊了一会后，听说当时柳如云大放厥词时宋远说了句扇她刘棠溪才动手的，两位律师一拍大腿：“这就好办了，刘女士是您的下属，动手也是执行您的命令！” 另一位律师也笑道：“这样我们有十足的把握刘女士没有任何责任，而您听到别人侮辱、诽谤自己的下属，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情况！” 第一位律师又补充道：“请宋先生和刘女士放心，既然是这种情况我们保证两位都不会有任何事情。如果两位愿意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反诉对方的诽谤、侮辱罪！” 刘棠溪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个没经历太多事的女孩，这两天她看右派报纸上各种消息一会说柳如云毁容、一会说生命垂危还是被吓得不轻。 随后她再看向宋远，只觉得敢担当的男子汉，怎么看怎么好看！ 下午果然和丁固所说的一样，来了两个警务处的警察态度也很好，两位大律师过去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宋远和刘棠溪只是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签个字就完了。 等警察走了刘棠溪才放下心来，看着宋远鼓起勇气：“宋经理，多谢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宋远没想那么多，没打算在港岛找对象的他摆摆手：“都是应该的，吃饭就不用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 刘棠溪顿时气结，在京城想请自己吃饭的男生能从大院门口一直排队到自己家门口，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头一回主动请男生吃饭还被拒绝了？ 回到宿舍，王玉莹看刘棠溪气鼓鼓的样子好奇的一问，听她说完情况王玉莹笑的直不起腰，无力的躺在床上：“哈哈，笑死我了！没想到海军大院的小公主也能有今天！这下我相信宋远这些年都没谈过对象了！” 刘棠溪气的不想理她，王玉莹笑了一阵坐起来：“哎！小棠溪，你说宋远是不是就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啊？” 刘棠溪回想了一下这些天见宋远时他的表情，忍不住赞同：“应该是，他看我们好像就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就不怪人家宋远了，你一个新来的要请经理吃饭，他不给面子也正常！谁请吃饭都答应的话，那他一天到晚不干别的事了？”王玉莹笑道。 刘棠溪咬了咬嘴唇，接受了这个解释，心中则想着宋远不知道身份更好，到时候真成了再告诉他，保证吓他一跳！ 交代黄家营联系猎头从胡家挖几个掌握渠道的销售过来，宋远就动身前往魔都了。 到了魔都事情办的很顺，万大师他们在市里帮着协调把几个美院学西洋画的老师、学生都抽调了一大批来帮忙后进展很快，如今已经基本上收尾，仅剩下配音那些了。 宋远看了几集很满意，爽快的答应回头就让千树把剩下的钱打过来。 再去找魔都轻工局的赵局长谈了谈雨伞的生产，两三百万美元对宋远来说数目不大，但对轻工局来说已经不小了。 赵局长一口答应下来，又叫来了下属的几个厂长、总工来核算成本。 胡家生产的那种老式雨伞，这边核算了一下报出来一把1块5毛钱人民币的价格；采用尼龙伞面的老式雨伞，几个厂长又打了好些电话后报了4块钱一把的价格，主要就贵在尼龙上了。 而折叠伞和全自动伞，则分别是7块钱一把和9块钱一把！ 如果要的数量大，那价格还都能再降低一些！ 宋远对这价格没意见，按他之前查的市场价，在欧美一把尼龙伞面的雨伞大概是在3-7美元，具体和品牌、设计有关。 而折叠伞的价格就更贵一些，至于全自动雨伞这时候还没有呢！ 谈好了价格，宋远直接下了50万把的订单，以港币来支付。赵局长笑呵呵的答应下来，这才是人在家中坐、外汇送上来！ 想起来我国传统的丝绸伞，宋远干脆又下了一万把的订单，准备当时装伞往外卖。赵局长同样一口答应下来。 约定两个月以后开始交货，宋远就带着变形金刚的动画片赶回港岛，再找人开始配音、做片头等等。 回去以后听律师说柳如云已经认怂撤诉了，宋远点点头把她抛到脑海之外。这个傻女人在宴会上丢尽了脸面，以后的影视事业算是彻底别想了！ 那天那么多人看到她的丑样，谁还乐意捧她？ 又忙活了一个多月把变形金刚的动画片配音什么的都弄好，再准备了一大批大小不一的变形金刚玩具，最大的有两米多高，宋远带上人就直奔美国，准备大干一场！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0章 胡家的末日 宋远忙着变形金刚的事，再加上没准备好，也就先没搭理胡家。 再说胡家当时得知了胡源泰和千树贸易起了冲突后紧张了几天，再自称雨伞大王他也知道自家和千树还有背后的华润不是一个体量的。 为此胡家的家主胡正辉把胡源泰大骂一顿，禁足在家不许出门。而在商界也流传出来华润要收拾胡家的小道消息。 胡正辉连忙备上礼物去找了许多老关系，基本上都是右派的头面人物。这些人也对华润意见不小，纷纷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表示不会撒手不管！ 有了保证胡正辉把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回公司后想想港岛的工人联合会，还有目前已经被工人罢工折腾的焦头烂额的必信实业，一咬牙给全厂上下都涨了工资，每个月每人涨了10-30块！ 撒币收买了人心，回家以后胡正辉开始心疼了。一年也就两百万的纯利润，这次涨个工资就没了8%，真是无妄之灾！ 把胡源泰叫过来痛骂了一顿，今年的零花钱减半！这下胡源泰知道心疼了，挨骂无所谓，没钱了自己怎么出去潇洒？ 胡源泰的大哥、弟弟还有妹妹也都对他很不满，这不没事找事吗？家里收入低了，也影响自己！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见华润没什么动静，公司除了有两个文员、销售辞职也一切正常，胡正辉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他放心黄家营可没闲着，挖来的两个人在胡家的公司位置不高，但却掌握了不少欧美客户的信息，拿着上海那边发过来的四种伞，就开始和胡家客户联系起来。 胡家生产的老式伞出口一把2.2美元，千树贸易直接报价1.8美元；采用尼龙伞面的老式伞，报价2.4美元；折叠伞千树报价3.8美元，至于全自动伞报价也才5美元。 这个价格就很有竞争力了，欧美的客商纷纷表示先发个样品过来。 魔都那边用来出口的雨伞质量自然不敢差，样品发过去后这些客商要很是满意，千树这边样式多、价格便宜不说还搞出来了全自动雨伞，往外卖个高价那是轻轻松松！ 很快那些客商就抛弃了胡家，下半年的订单纷纷改为和千树贸易签约，不过一个月时间就把之前在魔都订的50万把伞全部卖掉，连那一万把丝绸时装伞也卖了七七八八。 魔都那边一听这些伞销售顺利，一个个开动马力三班倒为千树生产，赵局长更是放话只要千树这边能卖出去，不管多少他们都能生产出来！ 到了6月份胡正辉慢慢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进入夏天以后本应该是销售的高峰期，可自家的订单比同期少了差不多一半！ 他亲自和许多客商联系了一遍，得知了这个让他惊骇欲绝的消息：港岛一家名叫千树贸易的公司，款式多、价格还更便宜，更有最新型的全自动雨伞，客商们都转向他家订货！ 拉下老脸、拼上这么多年合作的情分，胡正辉好话说尽搞了大降价又拉来了一点订单，可和仓库里提前生产出来的几十万把雨伞相比那是杯水车薪！ 毕竟每年都是差不多的订单，胡家习惯了在淡季提前生产出来，旺季再卖！ 胡正辉这下急眼了，一方面去找右派的那些商业大亨求助，哭诉了一遍千树贸易不讲规矩，请求他们申请贷款、帮忙找订单；另一方面又在报纸上指责华润和千树贸易搞价格战，要断港岛工商界的活路。 右派的那些大亨们也不傻，了解完情况嘴上都说得好听，同为港岛商业一脉必将鼎力相助，可谈起借钱、贷款都纷纷说自家也经济紧张，周转不开。 有开口同意借钱的，张口就要胡家的房产、厂区地皮作为抵押，把胡正辉差点气出脑溢血！ 眼看着胡家号称雨伞大王，可不但价格比不过千树贸易也就算了，款式也大大不如，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千树贸易在商场上赶绝！ 这时候给他借钱那不是打水漂吗？ 至于胡正辉说的请大家一起批判华润和千树贸易，也都打个哈哈就当没听见！明显这是华润或者说是千树贸易在立威，就是要杀鸡给猴看，自己在这节骨眼上凑上去万一成了下一个被杀的鸡怎么办？ 这些老家伙们关系极多，略一打听就知道是千树贸易从国内下的订单，不挣钱也往外卖。对国内来说只要能换外汇挣不挣钱无所谓，可对他们这些商家来说那可是天壤之别！ 而没多久胡家又接到了更坏的消息，自己的那些合作伙伴纷纷开始要退货，为此赔上违约金都在所不惜！ 这些天千树贸易的黄家营也没闲着，借助宋远给的许多大型零售商电话，又不断往欧美派出业务员开拓新的市场，把低价伞和新款伞都铺货过去。 这些伞上市以后大获好评，而本身这两年在雨伞界的行业龙头、英国的国宝级雨伞品牌FoxUmbrella的带领下，伞面的材质都开始向尼龙转变，老式的雨伞已经不太好卖了！ 这个FoxUmbrella成立于1868年，在雨伞界的地位就和劳斯莱斯在汽车界的地位一般，上到英国皇室、美国总统，下到明星披头士乐队都用的是他家的雨伞！ 英女王手里的伞就是FOX！顺便说一下，实在看不习惯男的穿裙子！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些国外的雨伞商和黄家营他们一起，不停挤压销售胡家伞的那些渠道商，让他们一个个叫苦不迭！ 这样压迫之下，胡家的那些合作多年的渠道商也受不了，纷纷开始退货。理由那都不用找：价格高就算了，质量也比不过千树、款式也比不过千树！ 这下胡家陷入了两难的情况，不退货的话以后再也不可能合作、退货的话自家又没钱。之前收到的钱都用来进货和发工资等等周转掉了，哪有那么多闲置资金？ 胡正辉还不死心，掏出棺材本给合作多年的渠道商退了一部分货，勉强把销售渠道维持住了。又拿房产抵押贷了一笔款开始转产尼龙伞面的雨伞。 等生产出来后再一核算成本比千树贸易的批发价还高，这下胡正辉彻底绝望了！ 毕竟魔都那边为了外汇可以不挣钱，胡正辉哪能做得到？ 而断了流动资金后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下来，胡正辉一咬牙把能卖的都卖掉直接带着一家老小逃到澳大利亚，这边的贷款、欠工人的工资那些统统不管了！ 这下宋远在丁固面前说的话算是实现了，让胡家没过这个年就在港岛消失。而整个港岛工商界也都有了共识：没事别招惹华润和千树贸易！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1章 变形金刚初展神威 对于宋远来说，碾死胡家只是顺手而为的一件小事，不值得多费心思。 这次来美国宋远多带了几个人，随着美国业务越来越多，千树贸易的办事处乃至分公司是必不可少了！ 又是折腾了好几天，才从港岛飞到洛杉矶再飞到纽约，没办法NBC电视台的总部就在曼哈顿的洛克菲勒中心！ 在纽约休息了两天倒过来时差，宋远开始组建千树贸易的分公司。 用了两周时间注册、租房、招聘人员等等，有十几个人的分公司才算搭起了架子。宋远任命了从港岛带来的一个比较看好的中年为公司经理，英文名就叫杰克·吴！ 又等了几天，发过来的变形金刚玩具才到了纽约，宋远就开始联系几大玩具商了！ 托魔方的福，美泰、孩之宝、理想公司等几大玩具商都很快来到了纽约！ 理想玩具公司的汤姆·克莱默第一个到纽约，见了宋远后就兴奋的一个拥抱，那刺鼻的狐臭夹杂着香水味道差点让宋远吐出来！ 汤姆·克莱默毫无感觉，兴奋的说道：“中国宋，见到你真高兴！你知道吗？在北美魔方已经卖爆了！” 他当然兴奋了，通过之前的炒作，魔方在全美那是家喻户晓，每个魔方宋远这边供货不到3美元1个，理想公司卖5-6美元1个，这几个月已经卖出去了400多万个，挣了上千万美元！ 而后续的订单仍然源源不断，理想公司估计了一下，今年订的800万个魔方可能不够卖，还得向千树贸易追加订单！ 宋远呵呵一笑：“汤姆，那么再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消息！这次我带来了新的产品，比魔方更酷10倍！” 汤姆·克莱默眼睛一亮：“那太棒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它们！” 宋远一摊手：“非常抱歉，我还约了孩之宝、美泰他们，一起看也许更好一些！” 汤姆·克莱默无语：“宋，你又想搞竞标那一套？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受！” 做生意而已，宋远自然不可能因为他的两句好话就改了主意：“汤姆，明天就可以看到了，请不要着急！” 没办法的汤姆·克莱默只好耐下性子等美泰他们过来。 第二天等孩之宝、美泰的人也到齐，宋远笑呵呵的把他们请到了租好的大会议室，里面摆着一台彩色电视机和一台Ampex公司的VR-2000商用录像机！ 这也是宋远租来的，Ampex公司1956年就推出了世界上第一台商用录像机VR-1000,用的是2英寸的磁带。 前年他们公司又推出了改进版的VR-2000，价格和第一代差不多，同样是五万美元一台！一般只有电视台等专业机构才会买！ 宋远也舍不得买，好在纽约是目前的世界第一大都市，同样可以租到。 等人都坐下，宋远便介绍道：“先生们，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公司新开发的系列玩具——变形金刚！” “为了推广变形金刚，我公司专门请了专业公司制作了动画片，现在就让我们一起看一看吧！” 孩之宝等三家公司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想着看来中国宋很重视这个变形金刚项目啊，做动画片可不便宜！ 开始播放以后，首先动画片的画面就让三家公司吃了一惊。 宋远在后世看过不少动画片，审美自然和这时候不一样。变形金刚的每个角色造型，可都是港岛的大学生在宋远的指点下才定型的。 而魔都那边万老爷子他们因为是创汇项目，也不敢改动或者简化，看在外汇的份上都不辞辛苦一张一张的画出来，毫不夸张地说就是电影的品质！ 除了画面以外，动画片的剧情也让三家公司的人感到惊喜。 前文说过，60年代正是人类发展航天事业的高峰期，5月份美国刚完成自己的水星计划，前两天苏联那边的东方6号飞船，首次将女性航天员瓦莲京娜送往太空并绕地球48圈，飞行了将近3天时间！ 这种环境下变形金刚又是讲外星球的机械人到地球，还能变成汽车、飞机等等，这么有新意的故事让这些高管们也都看的津津有味。 放了2集约40分钟后，宋远停了下来：“先生们，我们制作的动画片怎么样？” 三家公司互相对视了一眼，美泰公司的奥特笑道：“很棒的动画片，我想孩子们会喜欢的！” 理想公司的汤姆也点头：“不错！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玩具了！” 孩之宝的詹姆斯没说话但眼睛转个不停，这种玩具太对孩之宝的口味了！ 宋远笑道：“没问题，先生们。我们现在就去仓库！” 三个公司都愣了一下，为什么要去仓库？跟着宋远出了会议室到了不远处的仓库，于文、于武两兄弟用力拉开大门，三个高大的变形金刚缓缓显露了身形！ 作者君用AI做的！ 两个高的变形金刚足足有3米高，一个擎天柱、一个威震天，矮一点的则是一身黄黑色的大黄蜂！ 阳光照在这三个变形金刚上，一股扑面而来的科幻和霸气的气息让三家公司的代表都忍不住惊叹起来：“Oh，mygod！” 孩之宝的詹姆斯两眼放光的扑了过去，伸手摸着冰冷的机身一脸的迷醉：“这太酷了！” 美泰的奥特和理想的汤姆只比詹姆斯慢了半步，一个人抱着一个变形金刚摸来摸去不肯放手！ 宋远站在旁边笑而不语，我就喜欢你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等了好一会詹姆斯才清醒过来，激动的朝着宋远喊道：“这就是变形金刚，是不是？” 也难怪他们激动，在后世制作精良的变形金刚都能吸引无数人，那时候的人不说审美，只说见识可比现在人强多了！ 他们都顶不住这种机械美，更别说60年代的人了！ 宋远呵呵一笑，领着他们继续往仓库里走，里面的桌子上摆着数十种变形金刚。小的七八厘米高、标准型的将近二十厘米大小，大号的则有三四十厘米高。 还有几个和真人等高的变形金刚，矗立在最里面！ 而宋远一挥手后，于文拿起一个擎天柱一阵摆弄，竟然把它变成了一辆卡车，正是动画片中的汽车人样子，更是让汤姆他们几个惊呆了！ 玩具还能这样搞？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2章 谈判 看到孩之宝他们三家公司的代表都一脸惊讶，宋远站在旁边含笑不语，等着看笑话。 果然，三家公司的代表一路沿着桌子边看边往里走，走到最里面那个2米多高的大黄蜂变形金刚的时候，三个人正摸着它的外表一脸赞叹：“太棒了，我现在都能想出来我们公司的专卖店门口摆上这么一台，会吸引多少人！” 正说着呢那个大黄蜂变形金刚突然低头弯腰发出一阵电子音：“真的吗？” 汤姆他们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詹姆斯更是被吓得摔了一个屁墩！ 汤姆指着大黄蜂结结巴巴的说道：“它！它刚才动了，还会说话！”，一边说一边扭头朝宋远看去。 宋远就等着这一幕，见三个人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那变形金刚也笑了起来，从里面钻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宋远提前安排好的一名员工！ 看到里面是真人，汤姆他们这才缓过神来，互相看了下对方狼狈的样子，也都笑了起来。 笑完詹姆斯看向宋远：“宋，我差点被你吓死！你要赔偿我！我也不多要，你就把这个变形金刚赔给我好了，他太酷了！” 宋远还没说话呢，汤姆他们不愿意了：“詹姆斯，你想都别想。我可以代替宋赔偿你，但这么酷的变形金刚我必须带走！” 斗着嘴三个人又围到这个可穿戴的变形金刚身边，一阵摸索让这个员工都浑身鸡皮疙瘩，躲闪连连！ 三个人在仓库中足足待了两个多小时，每个人都试穿了一下这台大黄蜂，又拿起可以变形的那几款玩具玩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玩具。 宋远笑道：“先生们，让我们到会议室休息一会，喝上一杯咖啡吧！” 坐下喝了口咖啡，孩之宝的詹姆斯正色说道：“宋，你是个天才。这次带来的变形金刚远比我想象的更好，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向公司的董事会汇报！” 汤姆他们两个脸色略微变了一下，他们三个都是熟人，也都是所在公司的高管，一般的项目都可以一言而决。 詹姆斯这是极度看好变形金刚，所以要给董事会汇报，争取更大的权限！ 两个人在心里权衡一下，认为变形金刚值得这么干。别的不说，就刚才自己被吓一跳的那一幕如果发生在自家专卖店的门口，能引来多少曝光？ 想了想汤姆和奥特都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宋远便含笑答应下来。 约好三天后三家公司都会再来一趟，这次来的就不是一两个人，而是集团的一整只评估和谈判小组了。 三家公司的评估小组也是拼了，第一季30集的动画片长约600分钟10个小时，三家公司的评估小组愣是坐在那认认真真的看完，笔记就做了半个本子。 第二天，评估小组又认认真真的看了宋远他们申请的版权证明等手续，确定没问题后再拆了大大小小多个变形金刚，评估了一下每个的造价。 第三天他们内部开完会后，汤姆三个人才带着谈判小组的人来找宋远。 孩之宝的詹姆斯第一个过来，在办公室坐下后简单客套两句，詹姆斯张口就说道：“宋，经我们公司研究，愿意以一亿美元买下变形金刚的所有版权！” 这话说的宋远都愣了一下：“你确定？” 詹姆斯狠狠点了点头：“当然，我已经得到了公司的授权！” 这个方案让宋远太意外了。 这个方案是詹姆斯向孩之宝的董事会推荐的。这个时候的孩之宝可没有后世那么强大，主营业务是塑料玩具、模型、纸牌等等，一年也就不到2亿美元的销售额，纯利润两三千万美元而已。 虽然业务还不错，但这时候的孩之宝缺少一款重磅的拳头产品，历史上他们是在1964年推出了著名的“Joe”动作人偶，这是世界上第一款针对男孩的可动玩偶，从此一炮而红！ 这套动作人偶在中国一般称为特种部队系列，就是一个个士兵玩偶，于64年圣诞节上市！ 詹姆斯考察完宋远带来的变形金刚后，敏锐的发现这和孩之宝的产品线太相符了。面对男孩、有影视加成还那么炫酷！ 在他的极力推荐下公司派来的评估组，认真评估了一番后认为变形金刚的价值非常大，在如今航天宣传铺天盖地的情况下，先播放动画片再玩具上市，每年最少能有一到两亿美元的销售额，纯利润不会低于3000万美元。 历史上84年变形金刚上市后一年便有4亿多美元的销售额，迅速成为孩之宝的主要收入来源，孩之宝的董事会这还是低估了它的价值！ 在争取董事会的授权时，詹姆斯突发奇想提出能不能将整个变形金刚买下来。董事会根据评估的结果也讨论了半天，最终给他了1.2亿美元的授权，其中现金不得超过一半！ 宋远犹豫了一阵，变形金刚这个大IP当然不止1亿美元，但如果现在能拿到1亿美元的现金，宋远有信心让这笔钱的增长速度比变形金刚IP价值的增长速度要快得多。 心里估算了很久，宋远就开口问道：“詹姆斯，说说你的方案！” 一见有戏，詹姆斯大喜：“宋，我们孩之宝非常认可变形金刚的价值，愿意以价值5500万美元的公司股票再加上4500万美元的现金，购买变形金刚的所有版权！” “目前孩之宝公司市值约6亿美元，如果达成交易，那么贵公司将成为我公司的第四大股东！中国宋，你也将进入我公司的董事会！” 宋远本来还想着如果能拿到一亿现金的话，让出变形金刚也无所谓，大不了自己转头再搞高达也行。 可一听是一多半要拿孩之宝的股票，宋远顿时没了心思。到了2023年孩之宝的市值也就是不到100亿美元，这些股份到时候也就值不到十亿美元。 可现在给宋远一亿美元的话，再过60年宋远要是只增长成十亿美元，那宋远只能说自己白穿越这一回了！ 想到这宋远摇摇头：“詹姆斯，很抱歉！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3章 谈判（二） 宋远拒绝的话刚说出口，詹姆斯有点急了：“宋，这是一亿美元！我承认变形金刚很棒，但一亿美元绝对配得上它！” 宋远呵呵一笑：“詹姆斯，一亿美元是很多，但真的还不足以体现它的价值！变形金刚是一个大IP，围绕它可以做太多的事！” “IP？什么意思？”詹姆斯问道。 宋远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不过这个时代虽然没IP这个说法，但大家本能的也是这么做的。于是就解释了几句。 随后宋远笑道：“詹姆斯你看，它既可以拍动画片、出漫画、拍电影，也能做成玩具放家里，还能在商场门口招揽顾客！这就是一个很标准的大IP！” “作为朋友，我可以告诉你。后期电影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我们完全可以拍关于变形金刚的真人电影，也能做成卡牌游戏！” “而即便是现在，我的实验室正在研发用电池驱动可以自己变化形态的变形金刚！它的潜力是无穷的！” 詹姆斯闭上眼睛认真思索了一会，发现宋远说的非常有道理，睁开眼睛后苦笑道：“宋，我现在能理解你的想法了。和你相比我们公司的总裁要差很多！” “非常感谢你告诉我的这些，我想问关于变形金刚你这次想怎么办？还是魔方一样的暗标吗？” 宋远呵呵一笑：“差不多吧！诚意金加版权费，如果中标的公司愿意，我十分乐意提供代工服务，保证质量相同的基础上价格比美国本土生产要便宜！” “你知道，美国的人工费用比港岛要贵多了！”说完宋远朝着詹姆斯挑了挑眉毛。 詹姆斯无语，目前美国一名工人的年收入在3000-4000美元，而港岛也差不多在2000-3000港币，一个美国工人的工资能养五六个港岛工人！ “好吧，我先告辞了，要把这个消息给董事会报告一下！”詹姆斯起身说道。 送走了詹姆斯，没多久美泰的奥特也到了。 进来后奥特看看没别人，笑道：“宋，我们是朋友是吧！” 宋远有些莫名其妙：“当然，奥特！” 奥特看看周围说道：“宋，我们美泰也非常看好你这次带来的变形金刚！经过我和公司董事会的申请，这次我们愿意以最高价拿下它！” “我没猜错的话，这次还是和魔方差不多的暗标吧？” 宋远含笑点点头，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奥特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本书递了过来：“宋，我一直认为你是最好的朋友！公司那边已经批准了，不管孩之宝还是理想报再高的价格，我们都愿意匹配！” “为了表示我们的友谊，这是一张花旗银行的本票，见票即付10万美元，作为我们美泰的谢意！” 宋远愣了一下，奥特的意思是让他作弊，不管其他公司报多高的价，宋远喊奥特的价格时喊个再略高一点的价格。 想明白后宋远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奥特，你们公司的总裁是不是姓蚁？” 奥特茫然的说道：“不是啊！” “哦，那没事了。我认识一个姓蚁的朋友开过一个公司名字，名字也叫美泰！” 打开书里面果然夹着一张支票，宋远扫了一眼微笑着把书又推了回来：“奥特，不必这样！” 奥特有点急了：“宋，如果你觉得这个金额还不够的话，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看宋远继续摇头，奥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据我所知你们国家还很贫穷，你的月薪我想不会超过300美元！” 这几家玩具巨头也不傻，早就调查过突然崛起的千树贸易了，知道宋远至少是我国的白手套！ 宋远笑道：“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违背了我的原则！” 见宋远表情坚定，奥特有点沮丧的说道：“好吧，你很了不起，真的！” 宋远又陪着他聊了一会，把人送走了。 奥特走了没多久，理想的汤姆又来了：“宋，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之前的魔方已经销售了80%，公司决定再订购300万个！” “是吗？那真不错！”宋远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宋，看在我们合作这么愉快的份上，变形金刚难道不能优先考虑我们吗？”汤姆笑道。 宋远叹了口气：“请相信我，我当然愿意优先考虑你们。只要你们的报价和别人一样！” 汤姆想起美泰和孩之宝也头疼，都是多年的老对手了，谁不了解谁啊！相比之下理想公司反而是比较弱的一个，上次算是砸锅卖铁才拿下了魔方，回了一波血。 可这次再竞争变形金刚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公司的评估组提交的报告显示变形金刚的潜力远远大于魔方，别的不说宋远带来的动画片制作水平就很不一般，很有大爆的潜力。 有动画片的加成，变形金刚的大卖是显而易见，公司到现在迟迟还没有下定决心付出多少代价。 想了想汤姆试探的问道：“宋，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我两家公司相互交叉持股的可能？” 看来这几家公司都很看好变形金刚，要不怎么都能舍得拿出股份来！但理想公司就算了，后世听说过孩之宝、迪士尼、美泰，这理想公司早就销声匿迹，估计已经凉凉了。 含笑摇摇头，宋远说道：“抱歉，我可没这样的授权！” “好吧，我们会尽量报出最高的价格的！”汤姆叹口气说道，心想着就算拿不到变形金刚，也得把价格抬上去，要不然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宋远听了这话倒是挺高兴，三家都很重视，这次变形金刚价格不会低了。 和三家公司都沟通了一下，三天后宋远就在分公司举行一个小型的竞标会。 到了当日，看人都来齐了，三家公司每家都来了七八个人，其中除了美泰以外理想公司和孩之宝的总裁也都亲自来了。 宋远站在台上两句场面话一说，笑道：“各位，变形金刚的招标会现在开始。” “此次招标会采取暗标形式，报价分为两部分：诚意金+5年期的版权授权费用！其中诚意金的报价不得低于1000万美元，版权授权费用不得低于5%！”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4章 谈判（三） 听宋远说完基础条件，三家公司都没有异议！ 一方面这是全球的授权，价格和魔方相比并不高；另一方面事先宋远也都沟通过，三家公司评估下来认为可以接受。 而且这种石油领域上常用的暗标模式对投标方也有一定好处，那就是看自己的信心了。如果判断变形金刚会大卖，那就可以选择高诚意金+低分成的方式；如果信心不足，那就可以选低诚意金+高分成。 整个把规则都讲了一遍，宋远笑道：“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见！”，说完就起身去休息室了，留下三家公司的人在纠结到底怎么报价！ 在休息室，宋远看着于文、于武两兄弟：“你们两个在美国玩过瘾了吧？” 于武大大咧咧的笑道：“那是，我和我哥光电视台都上了3次。宋经理你不知道，我和我哥给那些洋鬼子表演魔方速拧、盲拧还有单手拧，一个个差点下巴都惊掉了！” “上次和理想公司搞的魔方速拧比赛的冠军较量，我单手都比他快了近10秒！”说起这个于武就眉飞色舞起来。 于文年龄大一点，连忙笑道：“宋经理，这阵子我们主要就是配合理想公司搞宣传，效果都挺好！那个叫汤姆的还说过两天带我们去加拿大宣传呢！” 宋远含笑点头：“搞宣传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一是之前签的保密协议内容别忘了，二是你们两个要洁身自好，别管不住自己闹出事来！我在港岛想救都来不及！” 于文、于武两个人心中一凛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宋远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这两兄弟自小在江湖上厮混，宋远也担心他俩成名以后就飘了，到时候真在美国闹出什么事情来，自己也不好给他师傅交代。 和他们说笑了一会，宋远闭目开始思考，等会自己是选高签约金还是高分成。想来想去宋远决定还是选高签约金，如果按他自己的意思肯定是选高分成，这样能拿到手的总额会多一些。 可想想国内急需外汇采购设备、还债，为此宁可自家人饿肚子也要大量出口粮食、肉类、水果等等，宋远也只好选能尽快拿到手的方案了。 不过这次钱到手了要和丁固谈一谈，自己的一个大计划准备要启动了需要不少钱，这次千树这边要多留一些。 而在外面，三家公司各自分散在不远处三家酒店的会议室中紧张的商量起来。 孩之宝的总裁看向詹姆斯：“这次变形金刚项目我们势在必得，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A、B、C三个报价方案我们选哪一个？” 詹姆斯沉默了一会说道：“总裁先生，我认为应该选A方案！” 总裁紧紧盯着他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詹姆斯回想道：“先生，我和中国宋谈起一亿美元的时候，中国宋有一定的兴趣。可当我说是用股票+现金的方式，很快他就拒绝了我！” “由此可见中国宋是更重视现金一些！” 总裁想了想笑道：“很有可能，我听说中国人现在很缺钱。他们和苏联人翻脸以后，要偿还大笔的外债！” “那就A方案！詹姆斯，你做得很好。如果最终我们获得胜利的话，你会有令你满意的奖金！” 而在美泰公司租下的会议室里，奥特正抱着脑袋苦苦思索，他们公司这次派来的人以他为首，这让他压力山大。 美泰如今的日子比孩之宝和理想都强，59年推出的芭比娃娃还有61年推出的风火轮系列玩具车都是他们的拳头产品，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会向变形金刚投入太多的资源，这也是美泰的总裁没有亲自来的原因。 想了好久，奥特咬牙在准备好的标书上填了几个数字，接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行了，就这样吧！” 而理想公司这边，汤姆和他的总裁意见并不一致：“总裁先生，我认为诚意金应该更高一些，变形金刚值这个价钱！” 总裁摇摇头：“汤姆，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没办法公司拿不出来这么多的现金！” 汤姆惊讶的说道：“不会吧，魔方不是卖的挺好的吗？” 理想公司的总裁苦笑一声：“是，但魔方销售的时间太短了，到现在才几个月时间！你知道的，之前公司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借了不少贷款要还！” 汤姆脸上一阵灰暗，这是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项目要飞走了！根据他对美泰和孩之宝的了解，那两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一个小时时间转瞬即过，宋远来到会议室，三家公司把自己的投标书递了上来。宋远笑道：“感谢三位的支持，请稍等片刻我们讨论一下，半个小时后再见！” 到旁边的办公室，宋远先拆开了理想公司的报价，上面写着2000万美元+10%的版权分成！ 这价格对宋远来说只是中规中矩，没什么惊喜。 再拆开美泰的报价，上面写着2500万美元+10%的版权分成！ 这价格已经基本上能让宋远满意了，这代表着至少今年三四千万美元到手！ 最后拆开孩之宝的报价时，宋远都吓了一跳。孩之宝可能是拼了，赫然报价为4000万美元+8%的分成！ 这下宋远没什么犹豫了，看了看带来的几个人笑道：“还是孩之宝财大气粗，那这次就定他们了！” 周围人都没意见，一个个兴奋的脸都红了。自家的经理实在太牛了，一个魔方挣了几千万美元，如今一个变形金刚又是几千万！ 再次来到会议室，宋远宣读了三家的报价，最后宣布孩之宝成功获得变形金刚项目的五年专营权！ 听了报价，不管是美泰的奥特还是理想的汤姆都心中大骂孩之宝疯了，这样哄抬物价！ 孩之宝这边才不管美泰和理想的人脸色难看，都兴奋的欢呼起来。再没有拳头产品的话，孩之宝都要沦落为二流的玩具商了，这次也是孤注一掷，好在结果令他们满意！ 约好明天开始讨论合同细节，宋远便去给港岛那边发了个电报报告情况。 在公司留守顺便收拾胡家的黄家营接到电报顿时又是惊喜：宋经理是真的牛！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5章 爆火的呼啦圈 虽然孩之宝已经报出了4000万+8%的版权费分成，但不代表就可以直接签合同了，还有无数的细节要协商。 比如说付款方式是一次性付清还是分三次、最迟什么时候付钱等等，而宋远这边也要说明白动画片授权给电视台几次的播放权、这些变形金刚的设计图什么时候提供等等。 至于合同制式的违约条款那些更不用说！ 宋远从这边的律师事务所花了五万八千美元请了一个商业律师团队一起谈判和审核合同，双方足足谈了一周才把各种细节都谈妥！ 其中关于动画片，宋远和孩之宝最后谈下来是第一季的30集就直接给孩之宝授权5年不再算钱，如果到时候播放的效果好，第二季孩之宝还要授权的话有优先权，价格不超过200万美元！ 孩之宝也挺满意这个价格，这时候的动画片可是没电脑辅助绘画，都是靠人工一张一张画出来。在美国200万美元就画出制作这么精良的600分钟动画片根本不可能！ 61年迪士尼推出的动画片《101斑点狗》，据传制作费用在500万美元以上。 这些谈完后宋远又笑道：“詹姆斯，不考虑一下让我们代工变形金刚吗？价格保证比你们自己生产低20%以上！” 詹姆斯也有些心动，想要让变形金刚成为爆款，就需要在动画片播出后尽快全面铺货，让每个人都能轻易买到玩具。 而孩之宝自家的工厂这时候的产能并不是很大，未必能满足公司的要求，更别说价格了！ 想到这詹姆斯笑道：“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宋，你稍等两天，我向公司董事会汇报一下！” 很快，詹姆斯就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宋，经过评估，这是我公司自己生产的成本。如果真如你说的在这个基础上可以降低20%，那么我们会订购至少300万个！” 孩之宝还有自家工厂要养，不可能全向千树贸易来订购。 宋远接过来单子看了一下，20CM以下的小号变形金刚，孩之宝开出的价格是2美元一个；30多CM的标准型变形金刚，孩之宝开出的价格是4美元一个；而大号50CM左右的变形金刚则是8美元一个！ 至于更高的那种大型变形金刚，价格单独谈！ 宋远盘算了一下，这个价格再下浮20%，对港岛来说也利润不小，就笑道：“没问题，一言为定！” 想起来了上次被吓一跳的经历，詹姆斯又笑道：“宋，这次你带来的这些样品，一定要留下来！” 宋远哈哈一笑：“没问题，你等会就可以把它们全带走，就算是我的赠品！” 这几个大变形金刚能花多少钱？宋远的研发车间造出来总共也没花一万港币，这几千万的合同都签了，宋远还不至于舍不得这点小钱！ 詹姆斯果然很高兴，笑道：“那太棒了，我会好好利用它们的。如果效果好的话，后期我会向你再定制一批！” 这种大型的变形金刚需求量肯定不大，单独开模得不偿失，还不如直接从宋远这订购呢！ 谈妥了变形金刚，宋远这趟来美国就没什么事了。 想了想宋远又联系了几个月没见的马克·戴维斯，不知道他的呼啦圈卖的怎么样了、石英表搞出来了没有？ 特别是石英表，还牵扯宋远的一个计划呢！ 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就约好还是在马克熟悉的老城酒吧见面。 再见马克，他虽然穿了一身牛仔裤加T恤，但整个人意气风发，一眼就能看出最近过得很好。 坐下以后马克就兴奋的低声说道：“宋，你知道吗？呼啦圈已经风靡了整个世界！”，接着他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从纽约玩具展过后不过两个月，整个全美大范围流行呼啦圈了！马克的公司对外销售了1200万个呼啦圈，而授权和盗版的加起来也至少有两千万个！ 5月份的时候，《纽约时报》就报道：“一种新的玩具——塑料呼啦圈——在美国各地旋转开了。据制造商及销售商估计，大约几周时间，上市的总量就达到2000万个，零售总额约3000万美元。制造商们加班加点来满足不断上升的需求。如果有终点的话，现在似乎还看不到”。 而报道的原文还有这一句傲慢的话：““在今年，如果世界上的哪个地方没有人玩这种美国塑料圈就说明这地方尚未‘与世界接轨’！” “宋，你知道吗？比利时的科考队在出发前往南极的时候，还专门带了20个呼啦圈！”马克兴奋的给宋远讲道。 宋远听到这都有些无语，这也太夸张了吧！ 两个人边喝啤酒边聊起来，马克挤眉弄眼的说道：“宋，我才发现德国人是如此的精神分裂。我在德国的经销商告诉我，他们那里一个月销售了上百万个呼啦圈，但必须要把呼啦圈包裹起来晚上送到客户家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远愣了一下，配合的问道：“为什么？” 马克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认为转动呼啦圈扭动屁股有很强的诱惑，都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买，所以才这样啦！” 宋远这下更无语了，这不是掩耳盗铃嘛！ 这段时间，马克接受了无数媒体的采访，都把他称赞为“天才的发明家！”，但自己心里压力也不小，如今见了知道底细的宋远才放开一些。 又喝了一杯啤酒，宋远正色说道：“马克，呼啦圈这种小玩意不可能长时间流行的，给你也只是为了让你能挣到足够的钱来支持研发！” 马克连连点头：“宋，请放心。公司账上现在有上千万美元，并不缺钱了！你说的石英表我现在也组建了一个研发团队正在努力！” “不过据我手下的盖伦博士说石英表很难，石英晶体要保持一致性需要很高的切割和打磨水平；里面的电路也很复杂、对电机的要求也很高。” “最关键的是把这一切要放到小小的手表里，需要高度精细化！” 看宋远表情比较严肃，马克又说道：“不过这一切都是可以克服的，据说德州仪器已经推出了商用的集成电路，我们正在联系他们定做专用电路。” 听到集成电路宋远瞬间想到了不少，但面色如常的说道：“马克，石英表的进度加快一下！我还想用它去瑞士换点东西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6章 返回 听到宋远说石英表很重要，马克认真起来：“宋，你的意思是？” 宋远呵呵一笑：“马克，你知道的。瑞士的钟表业和精密机床都非常不错！” 马克点点头，瑞士这国家虽然不大，但最著名的就是银行业和钟表了。 很多人不太清楚的是瑞士的精密机床行业也非常强，在后世仅次于德国和日本。比如斯达拉格集团的机床几乎是航空发动机、燃气轮机领域的技术垄断者。 小小的瑞士，机床上能在全世界排上号的企业就有一二十家，机床出口额一直在世界前五。这还是他们那里的机床单价高昂的情况下达成的成就。 在后世有人计算过，如果按斤算机床单价的话，瑞士机床的价格是日本机床价格的2.8倍、美国机床的3.2倍！ 而且瑞士的机床业有个最显著的特点，大部分机床公司规模都不大，一家公司就几百人，专精某一个或某几个细分种类，每年生产一两百台机床，最大的机床企业也不过两三千人。 在瑞士比机床产业更强的制造业就是钟表业了。百达翡丽、爱彼、劳力士等等都是世界顶级品牌，每年的产值更是比机床业还要高！ 对于瑞士机床宋远是眼馋了很久，咱国家机床这时候的水平，还不如瑞士20年前呢！若要较真的话可能连30年代的瑞士机床水平都不如！ 故此宋远回想起上辈子石英表发明后对传统机械表的强力冲击，就打算搞出石英表来。当年小日子那边依靠石英表打的瑞士钟表几乎全面崩溃，100多家钟表厂商倒闭、1600名制表师只剩下600名，钟表出口锐减了70%！ 最后逼得瑞士政府亲自下场，在1983年投资10亿瑞士法郎收购两大钟表集团合并组建了斯沃琪手表（Swatch）集团。 顺便说一下，第一枚现代石英表正是瑞士人搞出来的，1962年包括百达翡丽、劳力士、欧米伽等20家钟表品牌在瑞士的纳沙泰尔联合成立了电子钟表中心（简称CEH），并于66年研发出了石英机芯Beta-1，这是世界上第一款非量产的石英表。 Beta-1石英表 而到了69年小鬼子的精工推出了第一款量产型的石英表，采用的Seiko35A石英机芯。从此以后石英表开始以更准确的计时、更低廉的价格迅速开始在全世界普及，瑞士钟表业迎来了至暗三十年！ 如今宋远的打算就是抢先搞出石英表，再拿它去吓唬一番瑞士，看能不能弄点机床来！ 马克听完宋远的计划，想了好一会后点点头：“宋，你的计划有一定可行性！如果真搞出来又便宜、又准时的石英表，瑞士钟表行业会发疯的！” 说到这马克也有些幸灾乐祸了，这种颠覆一个世界级垄断行业的感觉让他兴奋起来：“我回去以后就加大投入，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合格的石英表！” 宋远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马克！” 送走了马克宋远这趟美国之行是彻底没事了，便在纽约逛了起来，看看这时候科技的发展情况。 逛了七八家店铺、超市，宋远心里有数了。这时候美国的电视行业还处于爆发状态，基本上90%的家庭已经有了黑白电视机，彩色电视机也陆陆续续开始普及。 收音机方面，电子管的收音机基本上看不到了，主流都是分体式晶体管收音机。至于集成电路？虽然59年德州仪器的杰克·基尔比就发明了集成电路，但目前还不成熟。 据宋远和一个电子爱好者聊天得知现在德州仪器他们搞出来的集成电路，目前的集成度是不到20个晶体管！ 心里有底了以后，宋远就带上人返程回港岛！ 又是一番折腾，横跨美洲大陆到了洛杉矶休息一天，再横跨整个太平洋，身心俱疲的几个人终于回到了港岛的启德机场。 快要降落的时候，宋远是一阵阵的心惊肉跳，生怕飞机的飞行员一个失误就葬送了全机人的姓名！ 启德机场建于1925年，62年的时候改名为港岛国际机场，世界十大最危险的机场中它是一直榜上有名。 这主要的原因是启德机场仅有一条跑道还一半在海里一半在城市之中，而跑道的尽头就是民房和高山！ 飞机在降落时要在离地不到150米的高度向右45°大角度转弯才能对准跑道，降落的高度也必须控制的十分精准，要不就会冲出跑道。 降落过程中正在大幅度转向的飞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历史上启德机场也出过很多次事故。53年的时候英国空军就有黑斯廷斯运输机冲出跑道撞飞了尽头的民房，65年8月美军的一架C130大力士运输机在启德机场起飞时冲进大海，机上59名士兵死亡。 在民居看启德机场的飞机降落！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好在飞机有惊无险的停了下来，接机口外面站着七八个人来迎接，最前面的是黄家营和刘棠溪！ 两个人迎了上来，黄家营接过宋远的拉杆行李箱笑道：“宋经理辛苦了！”，又害怕宋远误会一般解释道：“英国佬的外交人员来了，正式和我们谈判港岛保障饮水和生鲜食品的事！” “因为牵扯到咱们，所以丁总他们几个都也去参会，就顾不上来接你啦！张总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给您说一声！” 宋远哈哈一笑：“哪能每次都劳烦几位老总来接我！” 到了停车场，宋远一眼就望见两辆东风厂的陆巡停在那里，黄家营又解释道：“丁总他们坐了一阵这款车觉得很不错，就又买了一批回来给底下的各个公司。咱们千树也分了两辆！今天还是第一次动用！” 宋远奇道：“港岛这边这个车多吗？” 黄家营笑道：“不少了，霍先生、庄先生等站咱们这边的商人们每家都买了几辆，整个港岛差不多有七八十辆了！” 宋远点点头：“那是不少了！” 等宋远上了车后座，刘棠溪也跟进来坐到宋远旁边，而黄家营呵呵一笑：“宋总，先说好这两辆车咱俩一人一辆啊，我坐那辆车了！” 说完他径自去上了那辆车，留下宋远一脸无奈，而刘棠溪霞飞双颊！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7章 公司整合 回公司的路上，宋远把头向后一靠小憩一会，旁边的刘棠溪气鼓鼓的盯着宋远。这个坏人，这么长时间没见和自己打了个招呼就完了，真过分！ 盯了一会，看宋远一脸疲惫的样子又开始心疼了：听说飞机的座位不大，这一坐就是一二十个小时，一定很辛苦吧！ 宋远闭着眼睛在想中英谈判的事，和历史比提前了半年对港岛来说是个好消息，可惜后面很多人不领情甚至视为理所当然！ 一睁眼就看到刘棠溪一直盯着自己，宋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刘棠溪脸一下红了，慌乱的说道：“没有没有！”，埋下头再没敢抬头。 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刘棠溪就走了进来拿起宋远的水杯给他泡茶，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放那别动，我自己来！” 刘棠溪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你的秘书，给你泡杯茶怎么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宋远惊讶的问道。 “你去美国后，总公司那下的文件啊！”说完她一指宋远桌子上，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宋远去美国又没带她，一气之下刘棠溪就去找了丁固。知道内情的丁固哈哈一笑，就以华润的名义下发了任命！ 宋远在桌子上一翻，果然有这份文件，草草扫了两眼也只能接受了：“那行，你把黄经理叫来！” 黄家营来了以后宋远开始细细的通报了一下这次在美国的情况，听说这次用变形金刚又敲定了4000万美元的纯收入，还有300万个变形金刚的生产任务黄家营大喜：“太好了！我就知道宋经理你亲自出马，成绩肯定小不了！” 刘棠溪在旁边拿个本子做记录，眼神中也是异彩连连！ 她在军区大院长大，以前就听说过抗美援朝时苏联支援我们的米格十五战斗机12万美元一架。宋远这趟去美国挣了4000万美元，相当于300多架战斗机，真是太了不起了！ 随后黄家营也汇报了一下这些天千树贸易的情况，矿泉水的销售额现在每天稳定在40多万港币，一年1.5亿港币应该是毫无压力！ 魔方的生产也十分顺畅，凯德实业的肖凯龙天天都笑呵呵的，虽然自己成了小股东，可源源不断的订单利润还不低，一算账自己比以前挣得还多了。 更不用说营业额暴涨后，凯德实业已经压过了李超人的长江实业，成为港岛塑料行业的龙头！ 至于雨伞就更不用说了，胡家现在已经消失不见，贷款的银行也报警开始通缉他们全家人了。说到这黄家营笑道：“现在胡家的通缉令估计整个英联邦都传遍了，渣打银行悬赏10万港币要他一家人的下落。” “光我听说的就有不少社团都动心了，满世界在打听他们全家人呢！被揪出来是迟早的事！” 听到这宋远微笑说道：“这也挺好，免得咱们千树被人认为是好欺负！” “他们哪敢啊！霍先生说港岛大一点的企业家都叮嘱过家里，别跟咱们起冲突。他们都知道咱们背靠祖国不缺生产能力，只是不想把事情做绝而已。整个港岛就没一家能受得了这样低价抢市场！” “行，咱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让人欺负！”宋远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该说正事了，宋远正色说道：“这一趟跑美国，我的收获很大。下面我说几个事，小刘你记一下！” 刘棠溪条件反射般拿起本子准备开始记录，黄家营也同样不敢怠慢拿起了笔。 “第一，咱们千树贸易的结构需要调整一下。如今这矿泉水、玩具跨度太大了！我决定在咱们公司内部先设立三个事业部，分别是饮料食品事业部、玩具事业部和房地产事业部！” 黄家营在本子上写完后赞同的说道：“宋经理你说的对！现在公司规模大了确实有些不合理，分开更好一些！” “第二，房地产事业部要尽快组建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附近拍下一块土地，建咱们的总部大楼和宿舍楼！” 黄家营也是连连点头，随着千树的人越来越多，华润这个老办公楼都快挤不下了。 “第三，我这次在美国，看到他们的科技发展很快，通过美泰、孩之宝他们也打探到了一些内幕消息。接下来我们要组建实验室，搞出来真正的好东西！” 玩具也好、矿泉水也好只是挣钱的手段，宋远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挣些钱就满足了。重活一回自己脑子里有不少后世的常识，对现在来说那可是未来的正确发展方向，只要砸钱研究肯定能搞出名堂来。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后世的锂电池应该是无人不晓吧，手机、汽车等等都广泛应用。而市场上的主流一般就是磷酸铁锂和三元锂，常年跑车的宋远自然也听说过。 而历史上70年代才有人提出锂电池的构想，1985年吉野彰开发出以碳材料为负极、钴酸锂为正极的锂离子电池，解决了安全问题实现了商业化。 1996年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约翰·古迪纳夫教授首次提出使用磷酸铁锂作为电池的正极并申请了专利，咱们国家的比亚迪又将这种电池发扬光大。 磷酸铁锂比钴酸锂电池成本低、安全性好、寿命长，问世后很快就淘汰了钴酸锂电池。即便是后面又出现了性能更强的三元锂电池，磷酸铁锂电池凭借着较低的成本也和它杀得难解难分！ 从70年代到90年代末这20多年里，全球无数家科研机构、企业砸了上千亿美元研发才确定了磷酸铁锂电池为最适合普及的锂电池，期间走了无数弯路、浪费了无数资金。 可宋远仅凭借着脑中的记忆就毫不费力的确定了必然成功的方向，那还怕搞不成吗？ 黄家营虽然不懂科技，但宋远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让他也是彻底信服，点头的同时问道：“宋经理，你说的实验室要搞多大？研究什么？” 宋远哈哈一笑，满怀豪情的说道：“咱们现在又不缺钱，要搞就搞大一点！” “我的计划里咱们一次要搞起6个实验室，分别是新能源实验室、材料实验室、生物与药品实验室、光学精密实验室、电子实验室和机械实验室！”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8章 公司整合（二） 听到宋远一次要建六个实验室，黄家营吃了一惊：“宋经理，建这么多？” 宋远呵呵一笑：“对，通过美国那边的关系，可以拿到一些国外实验室的研究方向！有玩具和矿泉水带来的财力支持，又是同一个方向的研究，我相信咱们国家的科学家不比任何人差！” 这话说的黄家营心潮澎湃，以前咱们国家基础也差、还没钱，科技自然比不过国外。如今在港岛有钱就能买到绝大多数设备材料，基本上可以说和国外的科学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这种情况下不信还比不过！ 宋远也在心里盘算着，自己选的这六个方向可不是白选的，都是上辈子刷抖音的时候刷到过介绍科学发现、发明时提到过的。 这些方向要不有名、要不利益巨大，如果都能按宋远的想法搞成功，那在名声这一方面最起码能拿三个诺贝尔奖，至于利润更是千亿美元级数！ 旁边的刘棠溪听了宋远信心十足的话，更是一双俏目都快滴出水来，牢牢地盯着他的侧脸！ 宋远笑道：“老黄，你的想法呢?” 黄家营一咬牙：“干了！如果真能实现科技上的突破，咱们也算没白辛苦一场！”他想的很明白，反正千树贸易挣来的这上亿美元都是宋远带领大家干的，如果实验室没搞成，大不了从头再来。 千树贸易能用500万港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后面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不出来500万港币重新开始！ 说句不夸张的话，宋远现在到中国银行港岛分行也好、汇丰银行也好，过去说我是千树贸易的宋远，我来贷500万港币，银行什么抵押都不要也敢带给他！ 千树贸易这几千万美元几千万美元的进账，已经让汇丰、渣打这些英资银行眼红的不得了，黄家营都见了好多次这两家银行的经理，希望能把一部分业务放到他们那里去。 想起这个黄家营就给宋远说了一下两家银行的事，宋远想了想点点头：“可以放一小部分过去，咱们毕竟是在港岛，很多时候也需要英资银行的配合。” 和黄家营这边统一思想了，宋远看向刘棠溪：“小刘，刚我和黄总说的内容你也都听见了，照着这个写个申请，晚一点我递给丁总他们审批！” 刘棠溪答应一声，连忙回头翻自己的记录去了。 好歹也在妇联上了一年班，刘棠溪又叫上了王玉莹当参谋，两个人捣鼓了一阵写了个申请拿给宋远看。 宋远拿起来看了一阵笑道：“不错，这字写的挺好，比我的字好看多了！” 刘棠溪心中暗喜，得意的一抽鼻子：“那当然，我小时候可是被我妈逼着练字，写不好要拿板子打手心的！” 宋远微笑不语，旁边一起来的王玉莹想了一会反应过来：“棠溪，宋经理的意思是申请写的不合格！” 刘棠溪愣了一下才想明白，顿时有些羞恼，气呼呼的看向宋远。 宋远连忙低下头拿起笔改了起来，论文字功底宋远未必比刘棠溪强多少，但架不住他见多识广啊！ 唰唰的写了几分钟，宋远停下笔把申请递了回来，刘棠溪接过一看后脸更红了：宋远直接在纸的背面重新写了标题列了提纲：一、千树贸易公司现状；二、存在的问题；三···· 宋远写的条理分明，通过提纲这份申请就能让人明白千树贸易为什么要重新整合，比王玉莹和刘棠溪两个人捣鼓小半天才弄出来的申请强多了。 一句话没说刘棠溪连忙拉着王玉莹扭头就走，让宋远在后面看的发笑。 坐到办公桌前，王玉莹看了下宋远列出来的一条条提纲，佩服的说道：“宋经理不但会发明、能挣钱，连写个材料都水平这么厉害！” 接着看向刘棠溪：“小棠溪，要不是我早就答应你，说不定我也心动了呢！” 刘棠溪闻言紧张的看向她：“玉莹姐，说话要算话啊！” 王玉莹见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说话算话！我不和你争！你的小情郎已经给你列好了提纲，想必也用不上我了。你慢慢写我先回去了！” 和王玉莹笑闹一会，刘棠溪根据宋远的提纲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写着写着看到宋远那狗爬一样的字忍不住傻笑起来：“算你有些眼光，知道本小姐的字写的好看！不过都是经理了，写字还这么难看，以后得多练！” 宋远要是能听见刘棠溪的想法绝对要大呼冤枉，上辈子摸惯了键盘鼠标还有手机触摸屏，谁家好人还拿笔写字啊！ 这辈子上学的时候宋军又在外打仗，母亲陈秀霞也不认识几个大字，能管着几个孩子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教育这块全靠个人自觉！ 这种情况下宋远自然也没好好练过字，肯定写出来不好看！ 想到以后自己教宋远练字，不听话了也和妈妈一样拿板子打他的手心，刘棠溪又傻笑起来。独自乐呵了好一阵，她才开始拿起笔继续写下去。 再拿给宋远这次就好多了，至少框架没什么大问题。宋远只是局部润色了一番，加了一些后世材料中常用的成语、金句，让刘棠溪又小小的震惊了一番。 如此写了第三稿，宋远这才满意，拿起稿子去找张远山了。 张远山刚回到办公室不久，见到宋远笑道：“我还想让人去喊你呢你就来了！听老黄说这次在美国成绩也不小？” 宋远含笑给他汇报了一下这次的战绩，一听又是五六千万美元到手，其中四千万的诚意金更是白得，张远山大喜过望：“好，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出马，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又夸了几句，张远山看到宋远手里拿的申请，笑道：“这是还有别的事？” 宋远就把申请递了过去，又解释了一阵自己的想法。 听到宋远当初来港岛之前就想好了，要先搞些发明挣钱，再利用港岛的特殊情况搞科技研发、提升国家的科技水平，张远山又一次震惊。 没想到宋远已经从大局着手，想了这么一套方案。更让人佩服的是他已经把前面最困难的挣钱这事办成了！ 剩下的组建实验室砸钱研发反而要好办一些，毕竟在港岛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并不多，比内地的情况好多了！ 内地很多时候是有钱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很多科学家们只能在简陋的环境下努力搞科研！ 想到这张远山严肃的点点头：“你的申请我完全同意，不过这事不小还需要给丁总汇报一下！走，他应该在办公室！” 两个人便起身朝着丁固那走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9章 回京述职 丁固见了宋远笑眯眯的说道：“宋远回来啦？今天本来计划要去机场接你的，结果通讯社分社那边把我们三个都喊过去开会了！” 宋远坐下后笑道：“哪敢劳烦您的大驾，英国佬撑不住了？” 丁固笑的很开心：“对，他们几个专家回去一说港岛大旱要一年，唐宁街也坐不住了！这次派来港岛的人级别不低，想和我们好好谈谈！” “中央那边考虑到港岛的同胞，批准了东深供水工程，费用都由我们来承担！” 宋远虽然不太赞同这一点，但还是笑道：“那咱们可要好好宣传一下，别咱们掏钱把活干了港督府那边把成绩揽了过去！” 丁固点头认可道：“有道理，我回头给通讯社那边说一下。这帮英国佬可是没脸没皮的，这种事干得出来！” 张远山也表示赞同，他在港岛待的时间更长，深刻认识到领袖说过的那句话：帝国主义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讲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讲理。要是讲一点理的话，那一定是被逼的迫不得已了！ 虽然这话是说美帝，但英国也是一个德行。 说了几句饮水的事情，宋远又把这次去美国的情况给丁固再汇报一遍。丁固和张远山的反应一样，都是大喜过望：“好啊，这下今年咱们就能少出口点粮食用来还苏联的外债了！” 历史上的64年先生做工作报告时曾说过：“我们欠苏联的各项借款和应付利息共计十四亿零六百万新卢布，已经按期偿还了十三亿八千九百万新卢布，剩下的尾数一千七百万新卢布，我们已经向苏方提出，用今年对苏贸易的顺差额中的一部分来提前全部还清。” 1卢布等于多少美元呢？苏联那边很不要脸的定为1美元等于0.9卢布，也就是说我们欠了苏联16.6亿美元。可实际上卢布黑市的价格2卢布能换1美元就不错了！ 宋远把报告递给丁固：“领导，我正想说呢。我们希望能留下一部分资金，这是申请！” 丁固接过来报告仔细看了一阵，放下报告后问道：“小宋，你这有把握吗？” 宋远认真的说道：“领导，帝国主义就是凭借着科技和工业称霸全球、欺负我们的！在港岛总是比国内条件更好一些！我认为希望很大！” 丁固闭目想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说说你这六大研究所准备怎么搞？” 宋远笑道：“领导，在国外很多领域，科学家们为了保证自己的科研成果，都是公开发表科研论文，讲述自己的研究方向和成果。” “而现在电子科技、生物制药这些又都是全新的领域，咱们国家和国外的水平相差不大，有千树贸易挣得钱供应着，肯定能出成果的！” 丁固之前好歹也是当过校长的，当然知道国内研究所、高校的教授们做科研有多窘迫了。在港岛又有千树这个财大气粗的主支持，肯定要比国内强！ 宋远继续说道：“如果一旦搞出成绩，咱们这可以很方便的就把成果转移回国内！” 这话更没毛病了，抗战的时候华润就是干这一行的，更不用说现在了。 想了好一阵还是宋远过往的光辉战绩暂时说服了丁固，他点点头：“小宋啊，你的建议我原则上同意。集团这两天会抽调人手给你配齐，你这有合适的人选都先报给老张！” “不过这事关重大又牵扯到科学院和高校，必须要给大部长汇报！我这两天走不开，还要和通讯社港岛分社的一起与英国佬磨嘴皮子，让老张陪你回一趟京城吧！” “正好你也调来半年多了，这趟回去好好给大部长汇报一下千树的情况，就当是述职了！” “多谢丁总的支持！”宋远起身笑道。 再回到张远山的办公室，宋远想了想把千树贸易中这半年表现比较好的张亚晨列为食品饮料事业部的经理候选人、刘阳作为玩具事业部负责人。至于房地产事业部宋远手里实在没人，只好请华润这边派一个。 张远山一口答应下来，想了想说道：“总公司这边给你们再派两个副总，省的你和老黄两个人忙不过来。我打算从五丰行调常铁过来、顺发行调刘鑫博过来。你的意见呢？” 宋远之前见过这两个人，也听说过能力都不错，闻言就笑道：“张总，我当然没意见了！千树这边就我和老黄确实忙不开！” 刚开始组建千树贸易的时候，谁能想到宋远这么快就打开局面并干下如此成绩？丁固也好、张远山也好都没做好准备。 聊了一会人事，张远山笑道：“今天公司这边会把任免通知发下去，给你一个星期时间理顺关系，之后咱俩就回京！” 总公司的速度很快，头一天文件发下来，第二天调过来的两个副总就到了。这两个人宋远也听张远山说了，常铁是张远山一手提拔的，而刘鑫博则是赵向荣的老部下。 两个人估计也都得到了上面的叮嘱，来了以后态度放的很低。不低也没办法，宋远刚来的时候华润旗下不少人还有些看不顺眼，觉得宋远口气挺大。 一个毛头小子就敢大放厥词要华润两条腿走路，也太看不起华润的数千员工了吧！ 可没想到来的这个毛头小子还是个过江龙，轻松的就从国际上挣来数千万美元，千树那百十号人给总公司上交的利润已经堪比剩下所有分公司了，两条腿走路竟然真搞成了！ 宣读完任命张远山简单讲了几句话就走了，他是深信宋远能团结好新来的两位。 送走他以后宋远笑道：“咱们开个会吧！” 有新班子成员加入，分工会那是必开的。宋远便直接安排了：“老黄，你任公司常务副总，分管财务、行政部和房地产事业部；常铁，你分管人事部、矿泉水事业部；老刘，你分管公司营销部、玩具事业部！至于研发中心由我来管!” 三个副总都没意见，特别是刘鑫博还担心宋远觉得他来是分权的，没想到宋远直接大方的把最火的玩具事业部交给他！ 会后宋远又把黄家营叫来：“老黄，咱们的总部选址选好了吗？” 黄家营叹口气说道：“中环这是不行了，实在没地方。不过铜锣湾那边还有可能，我正在谈！” 宋远点头，铜锣湾的位置比不上中环但也不算偏僻。他又交代：“尽快买下一块工业用地，咱们要盖上两栋楼。到时候上面批准了六大实验室，没地方可不行！” 用了五六天时间把公司理顺，宋远就和张远山一起过关到了广州，坐火车向京城驶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0章 抵达京城 这次和宋远一起回京的，除了张远山还有刘棠溪！ 而这是黄家营安排、张远山同意的。就连刘棠溪自己也是振振有词：“宋经理，我是你的秘书，自然要跟着你啊！” 无奈之下宋远只好答应下来，而张远山发现宋远还不知道刘棠溪的身份后偷笑两声就在一边等着看笑话。 火车从广州又是50多个小时到了京城，在火车上宋远愕然发现有不少人在斗地主，让他忍不住捂住额头。 刘棠溪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宋远，看他捂额头连忙问道：“宋经理，你发烧了？” 宋远连忙放下手：“没有没有，我好的呢！” 刘棠溪不管不顾，伸手直接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冰凉柔软的小手让宋远一个激灵。 刘棠溪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后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的说道：“好像是不烧！” 宋远无奈，连忙说道：“这又不是港岛，别随意动手，男女有别！” 刘棠溪脸红了一下，一咬牙说道：“作为你的秘书，关心你的身体健康也是我的职责！” 这话没毛病，宋远愣了一下后说道：“以后别这样了，别人看到不好！” 刘棠溪骄傲的哼了一声：“这你说了不算！” 旁边的张远山看的忍不住，连忙扭过头面对卧铺的隔板偷笑起来！ 到了京城张远山笑道：“坐了三天火车大家都先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半在部里汇合！” 宋远拉着拉杆箱，愣了一下说道：“好的领导！” 从东风厂调走之后房子已经退还了，而部里没待两天就直接南下港岛，部里自然也没给他分房子，这下还没地方住了。 想了想宋远就准备去部里的招待所，在那亮明工作证自然有房间可住！ 于是他扭头对刘棠溪说道：“走吧，咱们去部里的招待所！” 刘棠溪诧异的看着他，见他理直气壮地样子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刘棠溪眼珠一转：“好啊！”，拎着拉杆行李箱就跟在宋远后面。 到了部里的招待所亮出工作证和介绍信，两个人开了两间房。宋远的级别已经可以安排个单人间，刘棠溪的理论上是要住四人间的，谁让她工作年限太短、级别也低。 不过这时候部里招待所人也不多，在这住的女同志更少，刘棠溪也是独立的一个房间。 火车到京城已经是晚上了，放下行李洗漱一番，宋远就去喊刘棠溪了：“小刘，走！我请你吃饭！” 刘棠溪心里窃喜，不回家的好处这就来了！ 两个人出了招待所，宋远问道：“小刘你想吃什么？京城这好吃的不少，什么烤鸭、鲁菜、川菜、涮锅都挺有名！” 刘棠溪心里暗笑两声，这些地方本姑娘从小就去过，不比你熟？脸上却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对这些不太了解，都行吧！宋经理您定！” 宋远想了想说道：“那行，我带你去尝尝老北京的东来顺吧！” 到了东来顺要了三斤羊肉、几个小菜，宋远拿起小料调酱汁的时候还准备给刘棠溪介绍一番，结果看到她轻车熟路的把芝麻酱、花生酱、酱油、韭花、料油等等调了一碗酱汁，比自己还熟练！ 宋远愕然：“小刘你来过这？” 刘棠溪愣了一下，看宋远的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酱汁上，连忙笑道：“来一趟京城不容易，我事先做过功课的！” 宋远没多想她之前还说不了解，点点头就没当回事了。 好久没吃涮羊肉了，宋远这顿吃的是极其开心。 薄如纸、软如棉的羊肉往锅里一涮，再蘸上辛辣鲜香的酱汁塞到嘴里，让人能满足的闭上双眼。觉得有点腻了，再来一口东来顺著名的糖蒜，酸甜可口、开胃解腻！ 刘棠溪也很久没吃上这一口了，但看到宋远吃的这么高兴，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微笑自己停了下来，把涮好的羊肉夹给宋远！ 宋远愣了一下：“谢谢啊，你也吃！” 刘棠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羊肉，忍住馋意说道：“没事，我很少吃羊肉有点不太习惯！” 说完又涮了一片羊肉夹给宋远。 这下宋远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啊，不知道你吃不惯这个。明天我请你吃烤鸭，烤鸭能吃惯吧？” 刘棠溪脸红了一下：“可以呢！” 于是就变成了刘棠溪投喂、宋远吃的样子。这一幕让东来顺不少人都看的嫉妒无比，恨不得以身来代替宋远。自己吃哪有小美女投喂舒坦啊！ 更有那些小情侣过来吃饭的，男的都用渴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对象，但往往都是换来一声：“你想得美！” 就在这时，在宋远身后不远处来了一桌小年轻，吵吵嚷嚷的坐了下来。带头的那个还在说着：“好久没来这吃肉了，现在票真不好弄！我跟我爹磨了好久才弄来餐券！” 这时候的京城，像东来顺、全聚德、老莫等著名餐厅也会印发餐券，分配出去。拿着餐券来的不用掏钱和票，直接吃就行。 至于宋远和刘棠溪来，虽然没餐券但他又不缺钱和全国粮票这种硬通货，自然没问题。 几个坐下以后，一个面向宋远和刘棠溪的小伙子扫了一眼这边，笑呵呵的说道：“哥几个，看对面！那有个人在装大蒜呢，让他的妞给他喂饭呢！真嘚瑟！” 几个人闻言都好奇的看过去，领头的那个扫了一眼刚准备开口，突然觉得不对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过去！ 虽然换了发型又穿的洋气，但领头的仍然认了出来。这，这不是大院里的刘棠溪刘大小姐吗？从小跟着长辈们学了拳脚打遍大院无敌手的女霸王！ 领头的眼睛都快瞪到桌子上的火锅里，回想起两年前自己不小心招惹到刘大小姐后被她一记肘底捶打的差点吐血，回家后还被得知了消息的父母又吊打了一顿的悲催经历。 惹不起啊，和刘大小姐年龄差不多或者大一些的不敢还手，比她小的又打不过她。更何况就算能打过她，她哭两嗓子她家的两个宠妹狂魔就要出手了。 这还不算满大院都是她的叔叔伯伯，谁要是把她惹哭了回家都是要被吊打的！ 领头的连忙低声喝了一句：“都别说了，那是棠溪姐！”，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打个招呼。要不这女魔头万一以此为借口再捶自己一顿，那简直是冤死了！ 刘棠溪给宋远又夹过去一片涮好的羊肉，看宋远吃掉后满足的眯起了眼睛，结果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嘀咕自己，抬头望去后脸瞬间白了。 怎么这么倒霉，碰到这帮夯货了！刘棠溪还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呢，万一暴露后把宋远这木头吓跑了怎么办？ 看到对面的沈胜利起身准备过来，刘棠溪急的想跺脚，趁着宋远低头吃肉的时候柳眉倒竖、一脸寒霜，无声无息的说了个“滚”字！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2章 愤怒的刘棠溪 沈胜利看到刘棠溪的脸拉下来就心里打怵，再看嘴型似乎是个滚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疑惑的看向这个女魔头。 刘棠溪紧张的点点头，无声无息的又说了个“都滚蛋！”，这时宋远抬头来看到她的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小刘！” 刘棠溪立马变脸：“没事，我就是没来过这里，觉得在这种地方吃饭还挺有意思的，能见到不少人！” 宋远身后的沈胜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棠溪自幼就最受宠，整个大院的叔叔伯伯们哪个不喜欢她？有好东西都不忘给她一份。 所以从小到大她手里像东来顺这种餐券就没断过，她也不小气经常带着自己还有一帮小伙伴来这吃饭。这东来顺她至少来过上百回，今天竟然说她没来过？ 宋远也没多想，笑道：“老北京人就爱凑热闹，哪里名气大哪里人多！你待久了就知道！” 刘棠溪乖巧的点头：“嗯！宋经理你快吃啊！”，说完又给宋远涮了一片肉！ 夹给宋远后刘棠溪才后知后觉的脸红了起来，对面沈胜利他们还在看着呢！ 沈胜利这下是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女魔头还有这么乖巧的一面？刘叔可能都没见过吧！ 强压下羞意，刘棠溪又趁宋远低头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沈胜利他们几个一眼，吓得沈胜利连忙说道：“哥几个，我有些肚子疼，咱今天先不吃了！” 桌子上其他几个人都是一个大院里的，把刘棠溪刚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纷纷说道：“对对，咱改天再来！” 几个人说着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留恋。 看他们都走了，刘棠溪才放下心来，开始盘算着怎么找个机会警告下这几个夯货，别回去胡说八道。 即便这样，她也不忘继续投喂宋远。 这一顿宋远是真吃爽了，三斤的羊肉至少两斤半被宋远吃掉了，还不说白菜等配菜。 吃饱以后宋远看着刘棠溪：“小刘，我看你也没吃多少，等会咱们附近转转，你再吃点别的吧！” 刘棠溪刚想说不用了，转念一想笑颜如花的说：“好啊！” 这不两个人又能单独多待一会了？ 出了东来顺两个人就在附近溜达，刘棠溪在宋远左后方十厘米左右的距离跟着慢慢走。而不远处的胡同拐角处，几个脑袋探了出来朝着这边张望，正是沈胜利他们几个！ “出来了、出来了!真是棠溪姐！”，其中一个上蹿下跳的小声喊着。 沈胜利对着他就是一巴掌：“嘘！小声点，惊动了棠溪姐，到时候挨揍我可不敢挡！” 几个人看着宋远带着那女魔头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都眼睛也不眨一下：棠溪姐这是改性子了？ 看人走远了沈胜利小声一招手：“走，大家跟上去！”，几个人纷纷点头，一顿饭不吃饿不死，可女魔头大变身这是千年难遇一回啊！ 刘棠溪能当这么多年的女魔头、大姐大也不是白当的，很是熟悉这帮夯货的性子。以前跟着叔叔伯伯们好奇学过的反侦察手段被她用了出来，借着玻璃反光、突然回头等很快就确定了这几个夯货果然没有听话滚蛋。 看到不远处有卖驴肉火烧的，她柔声说道：“宋经理，那个驴肉火烧味道怎么样？” 宋远毫无防备的说道：“买一个尝尝不就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 他也是不好意思，说的请小姑娘吃饭，结果光是自己吃了。不就是买个火烧嘛，咱又不差钱。 看到宋远去排队买驴肉火烧，刘棠溪三绕两绕就从人群中来到沈胜利他们旁边了。 沈胜利还在踮着脚探着头在人群中寻找刘棠溪和宋远的身影呢，右边一阵小风，自己的耳朵被人一把揪住！ 这熟悉的感觉让沈胜利不等那玉手开始旋转拧下来就连忙开口求饶：“姐，我错了！” 刘棠溪先看了眼宋远这边，低声快速说道：“你们几个，赶快给我滚蛋！还敢跟着我就死定了！” 沈胜利见女魔头竟然没动手，心中大喜连声答应：“是是，我们现在就滚！”，刘棠溪这才松开他的耳朵。 看着沈胜利他们几个掉头就走，刘棠溪想起来了又追了上去：“我回京城的事，不许给任何人说！要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沈胜利为难了：“姐，要是你那两个哥哥知道我见了你又不给他们说，那我肯定要挨顿揍！” 刘棠溪一瞪美目：“那我不管，反正你们要是敢说就死定了！” 说完看到宋远正在掏钱，连忙转身走过去，又飘过来一句话：“记住我刚说的！” 沈胜利他们苦着脸走远了，其中一个摇头哀叹道：“真是晦气，还想着大吃一顿呢，结果肉没吃上还碰到这个女魔头！” 沈胜利没好气的说道：“行了吧，这都是小事了。我现在犯愁到底给不给刘哥说碰见棠溪姐的事呢！说了棠溪姐要收拾咱们，不说被刘哥知道了还是免不了挨揍！”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第三个人小声说道：“要不别说了吧！刘哥他们打一顿也就不生气了，可惹火了棠溪姐，她可是很记仇的！” 说到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说道：“那就不说！” 宋远买好驴肉火烧，转身看向刚才刘棠溪站的地方竟然没人，一下有点急了。京城这么大万一人走丢了，这时候又没手机，自己到哪找去？ 连忙扫视一圈，看到刘棠溪小脸红扑扑的从左边不远处走过来，这才放心：“小刘你跑哪去了？怎么脸这么红？” 快步从远处走过来的刘棠溪连大喘气都不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看到那边有拉洋片的，好奇就过去看了两眼！” 宋远释然，随口说道：“你以前来过京城？还知道拉洋片！” 拉洋片就是一个木箱四周有镜头，里面是一些图画。表演者拉动绳子以后里面的画随之变化，类似于看电影的一种民间艺术。 刘棠溪心里一凛，连忙笑道：“在书上看过没见过实物，所以好奇去看一次！” 宋远看着刘棠溪的小脸，这还是个小姑娘好奇心重也正常，就把驴肉火烧递过去：“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吃过不少次驴肉火烧的刘棠溪笑道：“不是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嘛，肯定好吃！”说完接过驴肉火烧，直接咬了一大口。 刚才在东来顺一直投喂眼前这个木头，肚子饿的咕咕叫，现在总算能吃点东西了！ 见刘棠溪吃的挺欢，宋远笑道：“喜欢就好！这会不早了，咱们回招待所吧！” 刘棠溪顿时觉得手里的驴肉火烧不香了，要不是为了警告沈胜利那几个欠揍的家伙，自己也不会说要吃驴肉火烧，这样还能和宋远多转一会。 不行，下次见了他们几个必须捶他们一顿！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3章 给大部长述职 回到招待所自然是各回各的房间休息了，躺在床上的刘棠溪越想越生气，多好的机会被这几个夯货破坏了，这事没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宋远他们早早来到部里，和张远山一起等待大部长。 这年头外贸也是大部，同样早到的还有不少省市的同志，大家自觉排队登记等候。 宋远他们排了个四号，也不算太晚。 结果大部长到上面开会去了，快中午才回来，等见完前三个已经11点过了。 张远山带着宋远和刘棠溪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大部长闭着眼睛用两个大拇指在揉太阳穴，一脸疲惫的样子。 听见脚步声大部长睁开眼睛，看到他们三个笑道：“远山、小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远山关切的说道：“部长，我们昨天到的。您先休息会，我们这不急！” 大部长摆摆手：“没事，我都习惯了。就是这两年老了，身体跟不上了！” 接着他笑道：“你们华润这两年干的不错，辛苦了！老丁呢？” “今年港岛大旱英国佬急了，这不和咱们谈判供应的事。丁总也被通讯社港岛分社的人留下来谈判了！” 大部长点点头：“大旱的事我听别人提过，旱的厉害吗？” “厉害，港岛已经半年没下过雨了！”张远山回答道。 又聊了几句，大部长才问道：“今天有什么事？现在你们华润可是国家外汇的重要支撑！” 张远山笑道：“领导，没太大的事。宋远同志到华润大半年了，给您汇报一下工作！” 大部长看向宋远：“好啊，小宋我是见了好几次了，但一直没时间好好聊聊，正好今天事不多。”又对门外喊道：“叶秘书，给外面的同志说一下上午就不见人，再给食堂说一下中午我请华润的三位同志吃饭！” 叶秘书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宋远就开始给大部长汇报自己到华润后的工作，从建议华润两条腿走路开始讲起。 大部长平常的时候没注意，只听说宋远在华润干得不错，推出的几项产品都是大卖，为国家挣了不少外汇！ 可今天听宋远这么从头一讲，整个汇报下来才发现他这半年多的成绩是如此耀眼！ 不过这短短七个多月，宋远搞出来了魔方、变形金刚和矿泉水三种大卖的商品，为国家换来上亿美元的外汇。 关键是成本还低，一半都是诚意金、专利授权金这样纯利润！ 整个听完汇报以后大部长十分高兴，连刚才的疲惫都消失了大半：“好啊！宋远同志做的非常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了：“主要还是各位领导的支持和鼓励！” 又夸了几句宋远，大部长才笑道：“小宋，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部里支持啊！” 宋远就等这句话呢：“领导，目前没有什么困难！不过千树贸易下一步的发展方向还需要部里的帮助！” 大部长果然感兴趣了：“小宋你说，只要部里能做到一定会支持！你们这些在港岛为国挣外汇的同志们都不容易！” “领导，千树贸易通过玩具和矿泉水等项目虽然挣了一些钱，但说实话对国家的生产力提高没有太多的好处！” “这几次我去欧美，他们那边以电子科技、航空航天和生物制药为代表的新兴技术发展很快、潜力也非常大！我个人判断这些都是千亿美元级别的大市场！” 有宋远的成绩打底，大部长自然重视他说的话：“噢？你详细说说！” 宋远便一项一项详细的给大部长解说了一遍，航空航天大部长知道，美帝和苏联两家今天你发射一个飞船、明天我发射一个卫星，竞争的非常热闹！其他的大部长就不是太了解了。 至于生物制药，宋远拿青霉素举个例子大部长就立马明白过来了，当年抗战的时候一只能卖一条小黄鱼，而咱们国产以后一两毛钱一只，可想而知里面的利润有多大！ 电子行业，宋远拿电视、收音机、步话机等等这些也举例说明了：“部长，电子行业以后必然会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行业，不但在商业上有很大的潜力，在军工上也有广泛的应用。” “我在美国的时候看他们的公开报道，把雷达等设备用晶体管替换电子管后性能大幅上升，而造价反而降低很多！” 大部长听得点头：“你说的这些我也听说过一些，但没你讲的这么透彻！那你的想法呢？” “领导，我想充分利用港岛受巴统管制较少、方便采购设备的特点，由千树贸易投资建设几个实验室对这些新兴技术进行跟踪研发。” “有千树持续的投资，肯定能搞出来一些成绩！到时候不但提高国内的技术水平，千树公司也可以借此申请专利，换来高额利润！” “这样循环起来后，对国家、对千树都是好事！” 大部长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轻声说道：“这就是你之前在东风厂的时候就提出来的那个产学研模式是吧？” 宋远笑了：“对，领导！当年我在东风厂就想搞，后面不是调到咱们部里来了嘛！” “那你计划开展哪些方面的研究？” 宋远连忙把报告递了过去：“领导，这是我们的申请报告！” 大部长看了好一会，大概理解了宋远的想法：“你是想国内抽一批专家教授过去到千树工作？” 宋远笑道：“是的，领导！其实在港岛也能招来人选，港岛几个大学的实力还是不错的。只是我想着都是花钱搞研究，还不如从国内调一批过去，最少能提升他们的科研水平吧！” 大部长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千树有钱还招不来人？确实是为国考虑才说着要从国内调人的。 又沉思了一会，大部长问道：“港岛可不是个平静的地方，从国内调人的话安全上怎么考虑？” “领导，我这边已经开始选址和建设实验室大楼了，初步计划建上两栋十一层的大楼。到时候科研人员吃住都可以安排在实验室里，平常尽量少外出。” “而且千树贸易本身就有研发中心，到时候也放过去作为掩饰！想必那些间谍特务不会对一个卖玩具的研发中心有多大兴趣！” 最后宋远又笑道：“如果哪位专家真做出了大的成绩，那我们可以迅速把他秘密送回内地，让他在国内发表成果，到时候把专利给千树就行！”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4章 见故人 听到宋远已经有一套关于安全上的想法，尽管在他看来还有一些漏洞，但大部长仍然满意的点点头。年轻人不怕想的不周全，就怕不敢想敢干！ 指望年轻人什么都考虑的事无巨细面面俱到，那还要自己这些老家伙干什么？ 又闭目思考了一会，大部长点点头：“我原则上同意，不过这事还要和科学院、教育口协商。这样吧，你回一趟京城也不容易，我给你放三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我给上面再汇报一下！” 又看了一眼刘棠溪，大部长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赶快找个对象结婚吧，组织上对这一块也是有要求的！” 说完大部长看看时间说道：“也差不多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顿饭！” 陪着大部长一起在食堂里吃了顿饭，聊了一阵华润和千树的发展，三个人才告别大部长。 张远山也是厚道人，回来部里一趟也不容易，他就带着宋远挨个拜访部里的副部长、部里的厅局主官等等。 华润在部里的地位不低，不管是副部长还是厅局的主官都挺热情，宋远也借机都混了个脸熟。 一直到傍晚，张远山笑道：“小宋，借你的光，我也能放三天假了。京城你也熟悉这两天我就不管你了，你自由活动吧。对了，别忘了把小刘照顾好！” 说完他就笑呵呵的转身走了。 他一走宋远有些难受了，想回家一趟可刘棠溪怎么办？总不能把她带回家吧！ 可不带她，宋远又不放心一个姑娘家孤身在京城好几天。 看出来宋远的为难，刘棠溪抿嘴一笑：“宋经理，我在京城也有亲戚，想过去看看行不行？” 宋远大喜过望：“行啊，怎么不行？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刘棠溪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不用！” 把刘棠溪送上公交车，他才踏上回家的路，手上也多了一大包港岛的特产，吃食、衣服等等。 到家自然让父母都一阵惊喜，放下东西和家人聊了一阵，宋远才问道：“怎么没见大妹？” 宋军笑道：“你不知道？她被特招当兵去了，就在通州那边当通讯兵！” 宋远一愣：“我哪知道？我还想着这次回来给她把工作安排好呢！” 宋军就把前些天武装部和区里都来人示好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奇怪的问道：“怎么，没人给你说？” 之前是当局者迷，宋军这么一说宋远再回想起刘棠溪到京城的种种，还有大部长那突如其来的催婚，顿时心中有些明了。 放下这事，宋远先陪着父母说说话，至于小弟还在学校上学呢！ 家里一切安好，父母又谈起了宋远的婚事，逼得他含含糊糊的说快了就借尿遁而逃！ 在家住了两晚，宋远就回到了京城，打算见一见街道办刘大姐、东风厂的老李他们，当然还有被自己带进城的陈平安、陈萍秀这些弟弟妹妹。 还是到招待所开了间房，宋远先溜达着往交道口街道办事处走去，别的人可以先不见，刘大姐是一定要拜见的。 进了街道办宋远轻车熟路的走到刘大姐办公室敲了敲门，很快她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请进！” 看到推门而入的宋远，刘大姐是真惊喜了：“小宋来啦，快坐快坐！”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要亲自给宋远倒茶！ 宋远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水壶，又自觉地在老地方拿出好茶来泡上，嘴里笑道：“刘主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 刘大姐瞪了他一眼：“没你这个皮猴子惹我生气，当然没什么变化了！”，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互相了解了一番近况，刘大姐说街道办每年多了20多万的收入这边日子还行，宋远这才放心一些。 正说着有人敲了敲门，宋远回头一看是原来的居委会主任、现在的街道办副主任王主任来了，看到宋远后也是惊喜。 “好你个宋远，总算舍得回来看看我们了！刘主任在我面前都念叨你好多次了！”王主任笑着说道。 宋远连忙告饶：“没办法啊，王姐！我现在远在港岛，哪能经常回来啊！” “啊？怎么又跑港岛了？”王主任不知道他去华润的事。 解释了一番自己是调到外贸部又派到港岛给国家挣外汇，王主任才释然，接着又追问港岛怎么样，老百姓是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宋远只好再给他们讲了一下资本主义的阶级差距，听到港岛大旱老百姓四天才能接一次水而富豪们还拿进口的矿泉水用来洗澡，刘主任她们两个都骂资本家没人性。 骂了几句刘大姐关切的问道：“小宋，港岛旱成这样，你在哪有水喝吧？” 宋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那卖矿泉水！” 两个主任闻言一愣，都大笑起来！ 这年头出过国的人不多，刘大姐还好一点，王主任好奇心挺强就问了不少问题。 宋远一一作答，最后笑道：“王姐，资本主义国家都一样，如果你是有钱人那在那边日子会过的舒服，前提是没被当地的地头蛇盯上你的钱，要不也会想办法把你的钱榨干！” “我打个比方，当年魔都那边大名鼎鼎的杜月笙你们都知道吧，咱们快解放魔都的时候他跑到港岛了。” 两个主任都点头，杜月笙在民国期间名声遍天下，她们两个当然知道。 “他在魔都那么多年，肯定有钱！结果去了港岛也就不到两年功夫，钱也花完了、人也病死了。听说到最后已经沦落到了借钱看病的地步，这里面的事您两位想想，是不是水挺深的！” 刘大姐他们都愣住了，没想到资本主义社会也这么危险。 宋远又讲了讲港岛的房价，普通老百姓要掏空钱包再背上一二十年的房贷，才能买个四五十平方米的小房子，刘大姐骂道：“这些黑心的资本家，都该拉出去枪毙！” 王主任也赞同的说道：“就是，这不是旧社会的地主放贷那一套嘛！” 宋远叹了口气，再没说话。 再聊了一阵，几个人约好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把东风厂的老李、老穆他们也都叫上，大家好好聚一下。 毕竟在老北京人眼里讲究礼节，请人吃饭都要提前一两天乃至一两个星期，当天喊人叫“现抓”，不够礼貌！ 说好了吃饭的事，宋远出了街道办后想了想，准备回一趟南锣鼓巷95号院，去看看在那住的陈平安他们两个，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子在院里怎么样？ 一路溜达着进了95号院，正是饭点的时间院子里也没人，估计都在吃饭。宋远便走到自己住过的东屋，看门关着就敲了敲门喊道：“陈平安，在不在？”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5章 莫名其妙 第485章莫名其妙尽管理论上来说这房子还是宋远的，只不过是借给陈平安他们两个住而已，他也没直接推门进去。 这大半年没见两个表弟了，万一找了对象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宋远再推门而进那多尴尬！ 敲门后几秒钟，里面就传来了一个粗嗓子的中年女声：“来了，这谁啊一点礼数都不懂，哪有吃饭的时候上门的！” 宋远闻声一愣，这谁的声音啊？听起来也不像陈平安他娘、自己舅妈的嗓门啊！ 随着脚步声传来门帘子被撩开，一个三角眼、高颧骨一脸刻薄像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看到宋远后没好气的问道：“你找谁？” 宋远心里纳闷这中年妇女没见过，客气的问道：“这不是陈平安的住处吗？” 那中年妇女闻言厌恶的说道：“什么陈平安，我不认识。这是我家！” 这下宋远更奇怪了，扭头扫视了一圈。 没毛病啊，就是这里。自己当初买的那个能烧蜂窝煤的煤炉子还在墙边靠着呢。 于是又问道：“去年的时候他们兄弟俩还住在这啊！” 那妇女听了这话炸毛了：“我说你听不懂人话是吧，给你说了这是我家！没什么陈平安、刘平安的。赶紧给我滚蛋！” 眼见那妇女口水乱喷，宋远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同志，好好说话！” 那妇女一副蛮横的样子：“你是什么东西，到我家来教我做事？给你说了这没你找的人，再不滚我叫公安把你抓起来！” 这时前院的几户都被那妇女的大嗓门给惊动了，出来以后一看是宋远，旁边的李向红先激动了，跑过来大喊一声：“宋远哥！” 接着他就拉着宋远往自己家走：“哥你别理会她，先到我家坐坐！” 宋远疑惑起来，似乎李向红还有些畏惧她，就跟着李向红往他家走去。 那妇女听见宋远的名字皱了皱眉头，转身也出了院门。 进了李向红家和他家人打了个招呼坐下，宋远才问道：“向红，平安他们呢？刚那女的又是谁啊？” 李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平安他们被那家撵走了！” 宋远这下真吃了一惊：“咋回事？” “那女的叫刘大妮，他儿子是街道办的人！去年年底的时候他儿子带了几个治保大队的人来，说你以前住的这房子是街道办的。你走了街道办要收回来！” “平安他们不愿意，说要先问你。结果他儿子和治保大队的人闯进去把平安他们行李扔了出来。没办法平安他们在中院何师傅家凑活了一晚上，后面自己找到房子就搬走了！” 说到这李向红低下头：“他是街道办的，我们也不好拦！第二天他儿子就带着一家人搬进来了！” 宋远闻言皱起了眉头，这房子是轧钢厂杨厂长安排的，名义上是借给街道办但实际上就是让自己住的。自己搬到东风厂后让平安他们住！ 怎么又冒出来个街道办的人要收回房子？要收也应该是轧钢厂来收啊？ 再说了，刘大姐也好、王主任也好今天都见了，也没给自己说这事啊！ “向红，这个刘大妮的儿子叫什么、在街道办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宋远哥，他儿子叫黄中强，应该是去年到的街道办。好像是街道办里后勤上的人！”李向红抬起头说道。 宋远喝了口水：“行，我知道了。我再打听打听是怎么一回事！” “宋干事，你不知道，这个刘大妮仗着自己儿子是街道办的人，在院子里可横了！中院的贾张氏都被他气哭过！”李向红他妈插言道。 “啊？”宋远忍不住想笑：“贾大妈都不是她的对手？” “哎，别提了。这个刘大妮不知道是哪个地方来的，骂人骂的贼难听，动不动就扯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贾张氏是不讲理，比骂人的话差远了！” “关键是刘大妮一说话就戳人心窝子，张口就是贾张氏这个克夫的婆娘，活该当寡妇。又说她也克儿子，迟早把贾东旭也克死！这话一说，就把贾张氏给气哭了！” 宋远听了也直摇头，难怪贾张氏遭不住呢，她一个寡妇这辈子就指望贾东旭了，偏偏被这么说。 “贾东旭呢，他没替他妈出头？” “出头了，咋没出头？可是不顶用啊！他儿子和街道办的治保大队关系好，叫来了好几个人！贾东旭过去这骂又骂不过、打又没人家人多，贾东旭也没办法！” 宋远算算时间，按原剧的话这时候贾东旭应该已经是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了，如今看来虽然憋屈点，但还没出事。 正聊着呢外面有个大嗓门传来：“向红、向红，听说宋远兄弟回来了在你家？” 接着一个身影进来，正是何雨柱。 看到宋远后何雨柱哈哈大笑起来：“宋远兄弟，还真是你回来了！” 接着又一个弯腰驼背略带猥琐的身影也进来，那标志性的小胡子，不是许大茂是谁？ 宋远起身笑道：“柱子、大茂，好久没见啊！” 何雨柱一把拉住宋远：“回来了也不到我那坐坐！走，我去炒俩菜咱们喝一杯！”，又看向李向红：“向红你也来啊！” 被何雨柱生拉硬拽着往外走，宋远还不忘给李向红的父母告别：“叔、婶子，那我先过去啦！” 到了中院何家坐下，还没等宋远开口呢何雨水瞥了许大茂一眼：“你不去陪你的资本家大小姐，在这干什么？” 许大茂一脸不服气：“傻柱你胡说什么呢？大老爷们儿做事，还能让女人管了？” 眼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宋远心里觉得好笑，这两个相爱相杀没完了！ 在旁边劝了两句，何雨柱冷哼一声去炒菜去了，留下许大茂和李向红作陪。 还没说两句话，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抬眼望去正是贾东旭和秦淮茹两口子。 贾东旭一脸笑容，说了句“宋远兄弟”就没吭声。秦淮茹则笑意盈盈的说道：“我说今天一直听见喜鹊在叫，原来是宋兄弟回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6章 莫名其妙（二） 没多大一会，何雨柱家就被闻讯赶来的院里人挤满了，就连刘海中他们也过来了。 宋远挨个打了一遍招呼，毕竟都是许久没见的邻居。 一群人挤在一起，七嘴八舌的问宋远现在在哪工作、结婚了没有等等，宋远也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说起工作，宋远就笑道：“我现在调到了外贸部，目前被派到了广东那边工作！” 这年头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出过省市，像原剧中的何雨柱自己就说过自己一辈子没出过京城，自然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一听宋远在广东，都化身成好奇宝宝问东问西的。 宋远一边挨个回答他们的问题一边庆幸自己没说在港岛工作还去过欧美。他可没忘记这院里的很多人可是见不得别人好的性子，搞不好就有人举报他私通外国！ 和大家聊了十来分钟，何雨柱已经麻利的整好了四个菜。刚从三年饥荒过去，何雨柱手头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弄了个土豆丝、炒鸡蛋、青椒炒腊肉和花生米端了进来。 看一群人还围在家里，何雨柱就嚷嚷起来：“我说爷们，今个是我请宋远兄弟吃个便饭，大家散了啊！这么多人围在这我可请不起！” 见何雨柱都开口赶人了，大家才陆陆续续起身向外走。贾东旭都起身准备走了，秦淮茹推了他一把：“宋远兄弟难得回来一趟，你也在这和他多聊一会！我记得家里还有个罐头，回去炒了给你们送过来！” 贾东旭脸上犹豫了一下：“那是给你补充营养的，要不怎么下奶？” 秦淮茹笑了起来：“没事，我也托居委会的人帮我弄两条鲫鱼了！你陪好宋远兄弟就行！” 秦淮茹在居委会和王主任关系很好，听她说过宋远的丰功伟业，知道和宋远打好关系比一个肉罐头重要的多。要不是都是一群男人坐在这喝酒，秦淮茹都想自己也留下了。 论起人情世故，秦淮茹觉得自己比贾东旭强得多！ 最终留下来的就是许大茂、李向红、何雨柱、贾东旭再加上宋远五个人，像刘海中倒是想留下，一看都是年轻人只好依依不舍的走了，暗恨自家刘光齐不在。 哥几个坐下，许大茂献宝一般拿出两瓶五粮液和两包中华烟：“宋远兄弟，这是我刚回家找我媳妇拿的好烟好酒，换成别人我可舍不得！” 何雨柱脸一黑：“我说许大茂，你就显摆你找了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吧！ 他转头又看向宋远：“你不知道，他今年三月份结婚了，找的是娄半城家的闺女叫娄小娥！现在天天下班了就往回跑给他媳妇做饭，哈哈哈！” 许大茂不以为耻，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乐意，倒是你何雨柱，现在有媳妇吗？”，这话一出口何雨柱顿时黑了脸！ 宋远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无奈的摇头赶快劝了两句，几个人才坐下来倒上酒开喝。 几个人才喝了两杯还在聊天呢，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门被重重的推开，一个公鸭嗓子喊道：“刚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到我家闹事了？” 宋远放下手里的酒杯，只见一个瘦小的年轻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刚见过的刘大妮，再之后是几个有点脸熟的男子，还穿着宋远以前设计的防刺服、手里拿着警棍什么的。 回想一下，这几个脸熟的似乎就是自己当治保大队大队长时的手下，时间长了宋远也只记得个子最高的那个好像叫吴大忠。 那公鸭嗓子进来以后扫视一圈，盯着宋远喊道：“就是你趁我不在家上门欺负我妈是吧？” 这下宋远火气是真上来了，之前他妈就是臭嘴自己没计较，现在还带上人打上门来了！ 下定决心给他个教训，宋远没搭理这个公鸭嗓子，看向吴大忠似笑非笑的说道：“吴大忠，你长本事了，我难得回来一趟和老邻居们吃个饭，还要被你打上门来！” 吴大忠进门以后看了一圈心里就是一突，中间主位上坐的怎么像是老队长宋大队？ 再听宋远一开口，顿时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宋、宋大队！您怎么在这？” 宋远坐在那纹丝不动：“怎么，我现在回来还要给你报备一下？” 吴大忠立马陪笑道：“不敢，不敢！您慢慢吃饭，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就转身招呼着带来的几个治保队员要走人。 宋远冷笑一声：“你等会！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站着的公鸭嗓觉得不对劲了，看向吴大忠：“吴哥，这小子谁啊！” 吴大忠恨不得把他嘴捂住，低声说道：“这是我们治保大队之前的大队长宋远宋大队！” 公鸭嗓愣了一下，思索了两秒钟说道：“他不是被发配到五金厂去了吗？吴哥你怕他干啥？” 吴大忠一脸无语：“谁说的，他那是高升正科级当厂长去了！” 宋远见自己说完两个人还在那嘀嘀咕咕，往后一靠：“行啊，吴大忠。现在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明天我和邢主任说！” 吴大忠慌了，连忙走过来弯腰说道：“老领导，我真不知道是您啊，要是知道的话借我三个胆子也不敢来！” 宋远一扬眉毛：“这家伙是干什么的，怎么还能把你们几个叫来？” 吴大忠小声说道：“老领导，他叫黄中强，是去年分到咱街道办上班的，管后勤这一块！我们每天晚上巡逻吃的那一顿都是他在操劳！” “这小子也算是个会来事的，经常给我们加个菜啥的，所以关系还不错！今天他妈找过去说在家被人欺负了，他就请我们帮忙过来看看，哪知道是您在这啊！” 宋远冷哼一声：“不止这一回吧？我听说之前你们也来过几回！” 吴大忠嘿嘿一笑：“老领导，这不是吃人嘴短嘛！之前确实来过两回！” “丢人，没吃过饭还是怎么的？就为了两口吃的给人家站台当打手！”宋远火了。 “现在给我滚蛋，明天等着处理！”说完宋远一指大门口。 “是是，我们现在就走！”见宋远真发火了，吴大忠才知道害怕了，脸色苍白的扭头就走，路过黄中强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几秒钟时间黄中强带来的四五个治保大队成员走得一干二净，就剩下他娘俩站在那了。 宋远再看向黄中强：“我的房子，是被你收走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7章 胆大的黄中强 黄中强进来以后放了话就等着吴大忠他们出手了，结果没想到撞到了铁板，自家的依靠被宋远三言两语就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一下子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可一听说起房子他立马清醒了，跳着脚喊道：“谁说这是你家的房子？这明明是街道办的房子，分配给我家的！” 他的母亲刘大妮也双手叉腰开始骂了起来：“你个王八蛋还敢打我家房子的主意？老娘我跟你拼了！” 宋远本想解释一下，见状也懒得搭理这对母子，手一挥：“行了，我不和你说！赶紧给我滚蛋，别影响我们喝酒！” 看黄中强还想哔哔，宋远脸一拉：“向红，你去一趟交道口派出所，就说我在这叫李所长带人来一趟。” “怎么，闯到别人家里还骂人，你还有理了？先拘留几天再说！” 李向红也老实，放下手里的酒杯就起身准备出去。 黄中强这下慌了：“走，我走！” 说完拉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刘大妮出门了。 李向红看他们母子出门，又茫然的看向宋远：“哥，我还去不去派出所了？” 宋远哈哈一笑：“去什么去，咱们哥几个喝酒重要！来来，大家再碰一杯！” 黄中强和刘大妮一路回家后坐在那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刘大妮才开口：“儿子，这个叫宋远的什么来头？” 黄中强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知道啊？我之前还问过我们街道办的张强，他就说是以前街道办的治保干事，后来不知道咋了被发配到五金厂去了！” “所以我才敢赶走这里原来住的那兄弟俩 话说去年秋天黄中强毕业后被分配到了交道口街道办，王主任就安排他到后勤上干活。毕竟对于街道办来说后勤上事情不多，最麻烦的就是每天晚上治保大队巡逻一圈后要在街道办吃顿夜宵，需要有人盯着，就让黄中强来干这份苦差事。 黄中强也借此和治保大队的人都拉上了关系。 至于盯上宋远这个房子，也是去年的时候第三轧钢厂那边后勤上出了点事，盘点资产的时候发现95号院前院东边这三间房子登记着借给交道口街道办了。 借出去倒也无所谓，关键没任何手续，轧钢厂那边就把事情给杨厂长说了一下。杨厂长就又给交道口街道办的老主任张汉打了个电话，请他安排街道办这边出个证明，有这回事！ 张汉一听是因为当年宋远来街道办的事就爽快答应了，反正出个证明对街道办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和责任。最后这活就七拐八拐的安排到了黄中强手里。 证明是出了，也送到第三轧钢厂了。可黄中强却惦记上了这三间房子。 黄中强家也是东城区的，家里是祖孙三代十好几口人住在一个小一进院里的七间房子。其中爷爷奶奶住正房、大伯一家住东厢房，他的父母、他和他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住西厢房的两间房子。 从小习惯了打地铺、睡高低床的黄中强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个属于自己的一间房子，特别是开始上班了以后这个念头更加急切了。没房子怎么谈对象结婚？总不能结婚了也让姑娘跟小叔子一起住一间房子吧！ 作为后勤既然知道了有这轧钢厂借来的三间房子，自然也要登记造册。上面当时给他说的就是这三间房子宋远在住！黄中强在本子上登记了以后就奇怪了，街道办没宋远这个人啊？ 于是暗地里他找相熟的张强打听宋远的事。 这张强也是后来的，没见过宋远但听说过他的名头。可黄中强来了以后活干的挺好，让张强有些危机感，他就顺手给黄中强挖了个坑：“宋远？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听说以前是咱们这的治保干事，后来不知道咋了调到五金厂了！” 一听人早都调走了，还是去五金厂这种一听就没前途的地方，这下黄中强激动了。反正这三间房子不在街道办自身名下，如果把宋远撵走，自己管后勤悄悄分给自己，那不就有房子住了吗？ 说破天如今这三间房子归街道办管理，你一个已经调走了的人没资格住！ 想好了以后黄中强先找南锣鼓巷居委会的人打听了一下，得知了一个更好的消息：那三间房子目前还不是宋远在住，而是他的两个亲戚在住！ 既然这样那更好办了，宋远你不缺房子都能让给亲戚，那赶人你也没话说。在黄中强想来，如果是宋远继续在这住的话，毕竟和街道办有一份香火情，说不定给街道办的领导说说就让他继续住了。 可你都有地方住了还不把房子还给街道办，反而让亲戚住，这说到领导那也是宋远不占理啊！ 这事黄中强谁也没说，他也担心给领导说了这三间房子就轮不到自己了，只是有一天晚上请治保大队的几个人喝了顿酒，说有人占了街道办的房子不肯搬走，哥几个帮忙去吓唬一下。 带了几个人黄中强就找来95号院了，亮出街道办的工作证，就一口咬定宋远已经不是街道办的人了，街道办现在要收房子。 陈平安他们又不知道这三间房子的来龙去脉，见街道办的人来收房子似乎也没毛病，只好恳求黄中强给点时间搬家和联系一下宋远！ 黄中强只怕夜长梦多，万一联系上宋远他再找找领导不搬那自己不是白辛苦一场了？于是这点面子也不给，硬生生的逼着陈平安他们当晚就走。 至于屋里宋远当初置办的家具，黄中强本身上班时间不长也没多少钱，想着自己也要用就张口说也是街道办的东西不允许陈平安他们带走。 陈平安他们也不知道哪些是宋远置办的、哪些是街道办原有的，只好拎着自己的行李去何雨柱家借住了两天，后面找了住处才搬走。 而院里像闫埠贵这些知道是宋远置办家具的人又不愿意招惹这个一看就不好说话的街道办的人，也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心情，假装都不知道一言不发。 等陈平安他们搬走了，黄中强把门一锁就回去上班了。 他也有点脑子，硬生生忍着想尽快搬进去的冲动，在街道办又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就等着宋远会不会找来。 结果一个星期过去风平浪静的什么动静都没有，黄中强这下放心了。肯定是这个宋远也知道自己理亏，认栽了！ 于是黄中强便高高兴兴的找了个黄道吉日，带着自家老娘、妹妹就搬到了95号院。至于老爹和弟弟，还得守住原来的那两间西厢房呢，要是全家搬过来了信不信大伯一家立马会分一半人住进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8章 小吃货 黄中强搬过来以后仗着街道办的身份很是嚣张，如今这两年风气已经有些不对了，他也是言必称语录，动不动说自己代表街道办就是代表政府，还经常请治保大队的人到家里坐坐，把院里的人也唬住了。 他老娘也是不一般，因为家里穷他爹从农村找的媳妇，骂起人那是一套一套的，连贾张氏都不是对手，住进95号院没多久就几乎把一院子人得罪完了。 没被唬住的人也有，要么是闫埠贵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要么是易中海这样代罪之身不想得罪人的，也有知道些底细等着看他笑话的，一时间竟然让黄中强在95号院过的还挺滋润。 直到今天宋远回来，院里好几户人家都开始搬出小板凳、找出瓜子开始围观看热闹了。 果然黄中强叫来的人被宋远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可令这些吃瓜群众比较失望的是宋远没当场收拾黄中强母子，而是继续和何雨柱他们喝酒。 五个人把两瓶五粮液干完，许大茂已经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宋远见状笑道：“行了，咱哥几个今天就喝到这，来日方长以后再喝！” 和何雨柱一起把许大茂架起来往后院送，到了他家宋远见到了新婚不久的娄小娥。 可能是新婚燕尔的缘故，娄小娥瞪了何雨柱和宋远一眼，一副许大茂都是被你们这些狐朋狗友带坏了的模样，指挥两个人把许大茂放到床上，又忙着泡壶浓茶给他解酒。 宋远他们两个人也觉得冤枉，许大茂那是喝上头了劝都劝不住的主，能怪我们吗？可这话又不好说，只好放下许大茂就溜之大吉。 回到何家，何雨柱热情的要宋远晚上住他那，宋远连忙拒绝。有开好的单间不住，和油烟都已经腌入味的何雨柱睡一张床，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溜达着回了招待所，借着酒意宋远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被敲门声惊醒了。 开门一看，是两天没见的刘棠溪，手里拎着早餐。 “我就想着你应该从家回来了，给你带的早餐！”姑娘笑靥如花的说道。 大概猜出了面前这姑娘的身份，宋远假装不知道的接过来笑道：“那就谢谢你啦！” 捏起一个包子两口吃掉，宋远竖起了个大拇指：“味道不错，在哪买的？” 见宋远吃的高兴，刘棠溪也很开心，不枉自己一大早跑那么远了：“在西四的二友居！” 西四的二友居也是老北京包子中的老字号，一直到后世都还在，他家的炒肝和包子那是一绝。 吃完早餐，刘棠溪满怀期待的看着宋远：“咱们今天去哪？” 宋远一阵头疼，这姑娘今天看来是要赖上自己了。想了想宋远说道：“今天我要去见我的表弟表妹，晚上还要和以前的老领导们一起吃饭！” 刘棠溪眼神黯然下来，低头小声说了句“哦”！ 这下让宋远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说道：“你要是不嫌无聊，那就跟着我吧！” 刘棠溪的脸色顿时阴转晴：“不无聊啊，京城我好多地方都没去过，正好可以转一转！” 带着刘棠溪在大栅栏等热闹的地方转了一上午，宋远发现这姑娘还是一个小吃货。 到了大栅栏一带的鲜鱼口，刘棠溪轻车熟路的就直奔天兴居，到了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宋远。 宋远见她那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想吃炒肝？” 刘棠溪重重点点头，随后又觉得不太对劲，做贼心虚的补充着说道：“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天兴居的炒肝很有名了，一直想来尝尝！” 宋远哈哈一笑：“走吧，我请你！” 美美的吃了一顿炒肝，从天兴居出来后两个人没走多远这姑娘又盯上了金糕张，一脸讨好的笑容：“刚吃完饭咱们买点山楂糕吃吧？这个消食！” “行啊！”宋远笑道。 进去称了一些山楂糕，小姑娘没等宋远掏钱，自己拿出来个小手帕打开，里面包着几张钞票，忍痛递过去一张一块钱。而手帕里剩下的钱宋远目视了一下不会超过五块钱！ 买完山楂糕宋远笑道：“你上班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攒下钱？” 刘棠溪懊恼的说道：“本来攒了些钱，这不是调到港岛以后有好多没吃过的东西，就没忍住！”，声音是越说越小，还偷偷抬头瞄了宋远两眼。 “哦？港岛的小吃味道怎么样？” 刘棠溪摇摇头：“刚开始吃的时候还行，吃多了就有些腻！” 宋远点点头，冷不丁的问道：“那你来港岛之前是在哪工作啊？” 刘棠溪脸色一僵，眼睛转了好几圈后笑道：“湖南，我是湖南人！” 宋远也不揭穿她，点点头说道：“湖南是个好地方啊，人杰地灵！” 刘棠溪心虚的不得了，连忙拿起一块山楂糕递给宋远：“听说这家的山楂糕连慈溪老妖婆都爱吃，你尝尝！” 宋远笑眯眯的接过来填嘴里：“嗯，味道不错！” 在大栅栏转了一上午，吃零食都混了个肚饱，宋远才带着刘棠溪往供销社走去，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陈平安。 拉上陈平安他们两兄弟去烤肉季再吃一顿，宋远愕然发现之前还喊着肚子吃的好撑的刘棠溪竟然又咣咣的干下了好几串烤羊肉，比自己吃的还多！ 边吃边聊，两个表弟目前都挺好，如今单位也都分了房子，就是小了一点。 宋远笑问两兄弟找对象了没有，陈平安毫不客气的说道：“哥你别管我们俩，你赶快找个媳妇吧！我姑已经念叨好多次了！” 宋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刘棠溪，只见她也在偷看宋远，双目相对后又红了脸低下头去！ 再问问表妹在纺织厂也挺好，宋远放下心来，从口袋掏出钱来一个人给塞了50块钱：“这钱是当哥的赞助你们的谈恋爱资金，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大方一点！” “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哥再给你们赞助一个三大件！” 两兄弟顿时兴奋起来：“真的？” “那当然了！这100块钱平安你给萍秀送去，就说是哥给的，必须收下！” 两兄弟顿时幽怨的看向宋远：“为啥我们只有一半？” 宋远呵呵一笑：“姑娘家手里有钱，自己才有底气！你俩结婚的时候舅舅他们肯定不少出钱！” 和两个弟弟吃了一顿饭得知他们都好宋远也放心了，下午睡了一觉就带着刘棠溪来到全聚德，昨天和刘大姐他们约好在这见面。 等了一会刘大姐进来，看到刘棠溪后愣了一下：“小棠溪，你怎么在这？”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9章 暴漏身份 刘棠溪本来还站在宋远旁边陪着迎接客人，看到刘大姐进来脸上一僵，一边喊声“刘姨好！”，一边偷看宋远。 宋远假装没看见刘棠溪的眼神，笑眯眯的迎了过去：“刘主任，就等您了！” 刘大姐看着站在一起的宋远和刘棠溪，眼神中散发出想要吃大瓜的好奇：“小宋，你们这是？” 宋远坦然的笑道：“刘主任，这是华润那边给我配的秘书，刘棠溪。你们认识？” 刘大姐拉长声音：“只是秘书？” 宋远没说话，倒是刘棠溪受不了：“刘姨···！” “好啦，我不问啦！小宋，小棠溪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可得对她好一点！”刘大姐笑眯眯的说道。 人都到齐了就开始上菜吃饭，众人的话题不由就落在宋远和刘棠溪两个人身上，宋远脸皮厚一口咬定就是工作关系，可刘棠溪却被大家说的小脸通红，连饭都没好好吃。 一顿饭宾主尽欢，吃完饭准备散场了，李副厂长问了一句：“宋厂长，你在哪住？我让司机送你！” 宋远笑道：“我和刘棠溪在外贸部的招待所住，离这不远，走过去就行！” 刘大姐愣了一下：“小棠溪，你不回家住？” 刘棠溪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被这句话一问终于绷不住了，一跺脚：“哎呀，刘姨您就别管了！” 刘大姐听了她的话露出了一副姨母笑：“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管了！” 而王主任也好奇的问道：“小宋，你不回南锣鼓巷住？” 她当然知道宋远在95号院有那三间房子，奇怪为什么有家不回要住招待所。 宋远平静的说道：“王主任，那三间房子不是街道办已经收走了吗？外贸部这边还没给分房子，当然要住招待所了啊！” 王主任一愣：“什么？”，而走到包厢门口的刘大姐也停了下来。 宋远笑道：“我昨天回了趟南锣鼓巷，听院里面人说去年底我弟弟他们就被街道办一个叫黄中强的干部带着治保大队的人赶出来了，说街道办要把房子收回去！” 这下王主任绷不住了：“我真不知道这事，走现在我们过去看看！” 刘大姐也顿时恼了：“小王，这个黄中强是去年新来的那个？” 王主任讪讪说道：“是！” 刘大姐没多说，看了一眼王主任后淡淡说了句：“我也去看看！” 李副厂长他们也要跟上去，刘大姐摆摆手：“行了，老李你们就别去凑这热闹了！” 王主任也杏眼一瞪：“李厂长这是要看我笑话？” 李副厂长他们只好走人了。 到了南锣鼓巷，王主任气冲冲的走在前面，进了前院就碰到闫埠贵正拿着水壶在那浇花。 看到王主任闫埠贵连忙放下水壶一溜烟迎了上来：“王主任，您今天怎么来了？有什么指示？” 王主任看了他一眼，一指对面问道：“这谁住的呢？” 闫埠贵摸不清头脑，但看王主任一脸寒霜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咱街道办的小黄啊，他家去年搬过来的！怎么，您不知道？” 王主任这下彻底破防了，她分管后勤，这个黄中强正归她管！现在给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让她情何以堪！ 快步走上前，到了门口王主任就喊了一嗓子：“黄中强，你给我出来！” 可能是听到外面喊人的语气不太好，屋里传来一个更大嗓门的声音：“嚎什么嚎，报丧啊？一天天的，吃个饭都不安生！” 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来的正是刘大妮。 王主任被气的七窍冒火，咬着牙问道：“黄中强呢？” 刘大妮拿着一根小木棍一边剔牙一边斜着眼睛打量了两眼王主任，看衣着不像一般人，这才不耐烦的说道：“你谁啊？” 王主任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的一句话：“我街道办的，找黄中强有事！” 一听是街道办的，刘大妮态度才好一点：“我家中强在吃饭呢，你等一下我去叫他！”说完扭身进去了。 没过一会，黄中强出来了，看到王主任一愣连忙一脸笑容的跑过来：“领导，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再看到后面刚进前院的刘大姐更是激动，又一溜烟的跑过去：“刘主任您好！” 而再看到刘大姐后面的宋远和刘棠溪，他的脸色一下变了！ 王主任气的脸色发白，大声问道：“黄中强，我问你。街道办什么时候让你收回这三间房子了？” 看到宋远的一瞬间黄中强就心知不妙，没想到这个宋远竟然把刘主任和王主任都喊来了，脑子飞快的思索着该怎么解释。 听到王主任问话他连忙赔笑道：“王主任，这房子既然是归咱们管，那让外人住不合规矩，所以我就把它收回来了！”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谁批准你收回来了？” 黄中强一脸无辜的说道：“领导，我管后勤，看到这样不合规矩的事当然要作斗争。不需要谁批准啊！” 王主任被这话噎得一愣，刘大姐在旁边看的微微摇头，轻声问道：“小黄，那谁批准你搬过来？街道办有规定分房必须经过党委会！我不记得开会给你分过房子！” 这下黄中强没法说了，他当时也是想着这套房子产权又不在街道办的名册上，没几个人知道这三间房，才敢自己搬进来的。 支支吾吾了一阵，黄中强勉强的说道：“领导，您也知道我家六口人挤在三十平方的小房子里，确实住房困难。我看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搬过来了！” 这下不管刘主任还是围观的宋远、闫埠贵他们都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摆明就是黄中强私心作祟干下的好事，只不过碰到宋远这个铁板了。 刘主任摇摇头：“未经组织批准，擅自利用自己从事后勤工作的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黄中强，你现在开始立即停职并搬出这套房子，等候组织调查处理！” 黄中强心中大骇，刚想开口求情旁边的他妈刘大妮忍不住了。 眼见自家这么宽敞的房子要跑了，她不敢对刘大姐这些一看就是儿子领导的人动手，一眼锁定站在后面的宋远，举起双手就冲了过去。 要不是这个王八羔子昨天过来，哪会有这些破事？越想越恨的刘大妮双手成爪冲了过去就恶狠狠的朝着宋远的脸上抓了过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0章 两人齐出手 来的人里面刘大妮最恨的就是宋远，我家好不容易有了个宽敞的住处，都被面前这黑心肝的小白脸给搞没了，还要搭上儿子的前程！ 你为什么不死到外面去，偏要回来？ 看着宋远的脸刘大妮就火大，这次两个爪子也是直奔着要给宋远毁容的想法朝着脸上抓去。 宋远也被刘大妮这动作恶心到了，视力挺好的他都能清楚的看到刘大妮指甲缝上黑乎乎的，被抓伤了搞不好要得破伤风！ 连忙往后退去，宋远正准备还手呢就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刘棠溪一声娇喝，一个标准的上步正踹一脚蹬在刘大妮的腹部，硬是将冲过来的她踹飞了两米远！ 非但如此，刘棠溪又快步上前将在地上哀嚎的刘大妮一个翻身脸朝地上摁住，双手反剪后膝盖顶住她的背上将她牢牢控制住！ 这一幕把周围围观的人都看的发愣，这个姑娘虽然个子高一点，但看上去小胳膊小腿的，没想到这么厉害。 黄中强也愣了一下，大叫一声“娘！”就朝着刘棠溪冲了过去。宋远也不能干看着，不乐意和女人动手但打男的宋远可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也上前就是一脚。 刘棠溪摁住刘大妮后本来就警惕着，看到黄中强冲过来一个弹身站起来后就是一个扫堂腿。 这下黄中强可是倒大霉了，宋远这一脚本来是冲着黄中强的胸口而去的，结果被刘棠溪扫堂腿扫的双脚离地向下跌去，宋远43码的大脚正正的印在黄中强的脸上，向后飞了出去。 躺到地上的黄中强捂着鼻子一阵打滚，含糊不清的喊着：“我的鼻子断了、我的鼻子断了！” 而刘大妮一听儿子的哀嚎立马开始死命挣扎起来，刘棠溪毫不客气的一肘砸在她的背上，将她砸的两眼一黑差点闭过气来！ 刘大姐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随后忍不住笑了。之前听说小棠溪在他们大院打了一个遍，看来是真的。 看了一眼两个人，刘大姐对王主任说道：“去把邢主任和派出所老李都叫来，这母子俩当着我们的面都敢向无辜群众动手，看来是嚣张惯了。这次好好查一查！” 王主任脸一白，看见刘大姐平静的眼神不敢违抗，连忙答应一声就出了95号院打电话去了。 路上王主任也有些心慌，这个黄中强是她的手下，如今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自己也免不了要吃挂落。关键是这行为太恶劣，可以说是打脸宋远了。 而宋远如今也不是刚来的时候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年轻，看他旁边那个高个子姑娘就知道了，和刘大姐那么熟悉肯定是军方哪位大佬的闺女！ 没多久邢主任和派出所李所长就赶了过来，听完刘大姐一说顿时也是火冒三丈，对王主任也开始不满了：你怎么干工作的，手下一个刚来不久的新人都能欺上瞒下自己给自己分配了三间房子，关键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包括刘大姐在内所有人的眼神，王主任心里很慌但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李所长和邢主任安排人把黄中强母子带回去分开审讯去了。 刘大姐再没搭理王主任，原本还觉得王主任一个女人家工作挺认真负责、一直各项工作都完成的不错，现在看来里面水分不小！ 之前她还想过自己也快退休了，退休之前推荐一下王主任，这事一出还是算了吧！ 宋远对这结果也不意外，原剧里这位王主任就有些工作作风不扎实。她要是认真仔细一些，95号院也不会三个大爷欺上瞒下成为禽兽窝了。 这边在何雨柱、闫埠贵他们的陪同下，宋远和大家一起进了屋里，一个一个的指出来哪些是自己当年掏钱置办的。 “这些家具、炉子、锅碗瓢盆都是我当年搬过来的时候买的，闫老师、何师傅他们来过这屋里不少次，应该都有印象！”宋远指着东西说道。 闫埠贵虽然早就预料到黄中强迟早会被宋远收拾，但没想到这么厉害，已经被吓破胆了。听宋远这么一说连连点头：“是是，买的时候我还搭了把手，帮忙一起搬了！” 宋远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他还记得当初是窝脖干的活，闫埠贵就进来转了一圈还蹭了自己一根烟呢！ 何雨柱来这屋里次数更多，指着锅碗瓢盆说道：“这些我在这做饭的时候都用过，肯定不是黄中强他们一家的！”，又一一指出哪些是以前见过的，整个三间房子转了一圈，竟然基本上都是宋远当年置办的东西，黄中强母子就把衣服、铺盖拿来了。 邢主任点点头，这下黄中强算是完了。 把陈平安他们赶走是彻底得罪了宋远但真不算违纪，自己搬进来违反纪律但又不违法，最多挨个处分罢了！可你把人赶走但把家具东西都留下来自己用，说严重点这是抢劫了。 就算不是抢劫也妥妥的违法，最起码也应该是贪污，性质就完全不一样，公职肯定保不住了！ 旁边王主任是越看心越凉，这一件件家具既是打宋远的脸也是在打自己的脸。 刚她还在心里埋怨宋远，两个人好歹这么多年的关系，底下人做错事了你给我说一声咱们私下解决不就完了？当大姐的总不会让你吃亏，为什么要把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捅出来害得我下不了台？ 难怪宋远不和自己打个招呼就直接当众捅出来这事，这实在是太打脸了。抢了你的房子还要白用你买的家具、生活用品，欺负人也没有这样欺负的！ 刘大姐越看越生气，瞪了王主任一眼后好声对宋远说道：“小宋，实在对不住了，真没想到会这样，当姨的给你赔不是！” 宋远连忙笑道：“刘主任，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啊，底下偶尔一个人犯错也是正常的！” 刘大姐叹口气问道：“小宋，这房子你还住不？” 宋远干脆的摇摇头：“刘主任，这房子本来就是当初杨厂长借给我的，现在我也不经常回来，您帮我还给他吧！” 刘大姐也不意外，出了这事宋远肯定不能再要这房子了，要不然难免会有风言风语。 但她也不能让宋远白白吃这么大的亏，一处可以常住的三间房子没了总要给予补偿。 等大家出了95号院，刘大姐见没外人了才笑道：“小宋，你这也老大不小该结婚了，在京城没个房子也不方便。” 看了一眼刘棠溪后她继续说道：“这样，我知道有个资本家最近在卖他的一处私产小院，明天我和他说好了，你来办个手续过户到你的名下！” 宋远愣了一下：“刘主任，现在还能买卖房屋？” 刘大姐笑道：“原则上不能，但他那是建国时就登记的私房，手续齐全！我这办手续的时候给你往前两年写一下时间，就没啥问题了！” 宋远顿时有些心动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1章 买房 这年头单位负责分房子但要扣房租，这点就连最上面都不例外，而且房租还是跟着级别走，越往上越高。 建国时老北京有67%的房产都是私房，而国家将投资主要集中在工业领域就没有足够的财力新建住宅，因此催生了房荒，大批到京城工作的人无处可住！ 为解决房荒和出租房市场混乱的情况，1956年出台了对城市私有房产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政策，也就是“经租房”政策。 只要家庭出租房屋够15间或者总面积超过225平方米的私人房产，都由国家统一租赁、统一分配使用再扣除修缮费用后给房东分享房租。 这个政策之后市面上能买到的合适私房就很少了，绝大多数都已经纳入到了政府的管理之中。 而到了66年的时候政策再次变化，房东们必须上交房本，经租房的所有权也正式划给了房管局，租金自然也没有了。 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难找到合适的私房并且变更房产证，但对于刘大姐这个街道办主任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找一下街道的那几个大资本家，他们手里都还或多或少的留有未纳入经租房的院子。 自己上门亲自开口，哪个资本家敢说没有？如今的气氛已经越来越不一样了，这些资本家们都老实了不少！ 宋远考虑了几秒钟就答应下来：“刘主任，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刘大姐瞪了一眼王主任，再麻烦也得办啊，底下人不省心自己可不得给他们擦屁股？ 转头看向宋远的时候她又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就这么说定了！钱要是不够的话我给你先垫上！” 到了街道办，邢主任认真的做了一份笔录，让宋远说了下自己当初都买了哪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最后签字按手印。 宋远知道这是要彻底法办黄中强母子，便也配合着走了个流程。 整个流程走完邢主任摇头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大，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宋远笑道：“老领导，你估摸着最后怎么处理？” 邢主任笑笑：“开除呗！这事判几年也不合适，又牵扯到轧钢厂借房子、街道办管理不严的问题，直接档案上记一笔然后开除，回头找个机会送他下乡去就完了！”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活动可不是68年才开始的，从1955年就已经有这样的提法，那句“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宣传画（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从1962年就开始有组织有计划的开展了，到68年演化成“那十年”的一部分在全国推行。 川省的地方志就记载从1962年到1966年底，整个川省动员安置了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78976人。 所以只要街道办这边操作一下，黄中强回头就老老实实的下乡去吧！ 宋远点点头觉得这样处理也不错，要是真上法院这事还不好弄，轧钢厂给自己借房子这事不好细说。 见时间不早了，邢主任笑道：“行了，你和这位姑娘赶快回去休息吧！这事有我，你就放心吧！” 出了街道办往招待所走的路上，刘棠溪一路低着头也不吭声。 宋远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问道：“练过啊？” “嗯！小时候跟叔叔伯伯们学过！”刘棠溪的声音很小，宋远差点听不清！ “以后别随便动手，打坏人了还麻烦！”宋远没觉得女孩子练过有什么不好，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刘棠溪低声说道。 回去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大姐上班以后一个电话打到了娄半城那里：“娄老板，我是街道办的刘主任！” 娄半城有点心慌，他可是知道刘大姐的来头不小，平常很少打交道怎么今天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刘主任您好您好！” 刘大姐也不和他废话，问道：“我记得你在我们交道口有套私房，是个一进的院子对吧！” 娄半城一愣，不知道刘大姐是什么意思，含含糊糊的说道：“刘主任，是有这么一个院子。里面住着以前我厂里的几个老人！” 这也是他们这些资本家保存房产惯用的手段，安排两三个人住进去就不算闲置，自然不用进行私房改造！ “我一个后辈快要结婚了，需要一个住处。这个院子多少钱我要了！”刘大姐直接说道。 娄半城脑子里一阵急速转动，想了几秒钟觉得还是不能得罪刘大姐，毕竟这两年风向已经慢慢不对劲了他也感受到了威胁，要不何苦把闺女娄小娥嫁给许大茂这种以前看都懒得看一眼的货色？ 不就是图一个成分好，向上面表个决心吗？ 想好以后他立马笑道：“刘主任需要直接拿去就行，钱不钱的都好说！” 刘大姐脸一拉：“娄老板，这不行。我这后辈前途无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好！刘主任，那个小院一共180平方米，里面有7间房，就按2000块钱行吗？”娄半城笑道。 这价格倒是不贵，57年、58年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这个价格了。而到了现在价格已经应该再高一些。不过娄半城这资本家也不在乎这点钱，刘大姐就点头：“行，那你下午来一趟街道办，把手续办了！” 在五六十年代，京城的房价并没有太贵。作家刘绍棠自述在57年反右以前，他出版了4本书约31万字，稿费就有17000多，那时的银行利率为11%，每年利息就有2000块钱。 挣了稿费以后他花了2000块买了一个小院，里面有住宅5间、厨房1间、厕所1间、杂物室1间，还有还有5棵枣树和5棵槐树，由此可见当时的房价了！ 挂了电话娄半城一阵郁闷，当年也是在京城呼风唤雨的人，如今却连送人情便宜卖个房子都要上门陪笑，真是憋屈啊！ 他又想起了去港岛的事，可实在舍不得在京城的这么多产业，想来想去还是看看儿子他们在港岛的发展情况吧！ 宋远这边也接到了刘大姐的通知，下午带上钱到街道办来。 电话里刘大姐又问道：“小宋，钱够不够？不够了我给你垫上！” 一听才2000块钱，宋远笑道：“够呢，刘主任。您知道我这两年在港岛，也攒下了不少钱！”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2章 买房（二） 下午到了街道办，宋远在这里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娄半城。 娄半城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人也比较消瘦。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宋远总觉得他有些阴险的感觉！ 娄半城剧照！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刘大姐互相介绍了一下，娄半城一听宋远在外贸部工作，热情了不少：“听刘主任说宋先生快要结婚，娄某不才愿将这个院子作为贺礼，恭贺宋先生百年好合！” 宋远被说的一头雾水，而旁边的刘棠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尽管娄半城说的天花乱坠宋远也不可能白拿他的房子，直接拒绝了。 娄半城也不在意，带着几个人步行去了那个小院子。 这个院子不大只有将近200平方米，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厢房，院子中间有一棵二十来公分粗的枣树，在西南角还有个厕所。 几间屋子也打理的不错，之前在这住的是娄半城家里以前的一对下人夫妇，他交代了几句那夫妇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 娄半城看着宋远笑道：“宋先生有什么合意的都可以让他们留下来，老胡夫妇会到我另一处地方住！” 宋远摇摇头：“谢过娄先生的好意，不过不必了！” 别说娄半城这院子的东西，连95号院里面的东西宋远都不想要了。想想那床都被刘大妮那样的人睡了不知道多少天，宋远就有些反胃！ 整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宋远还算满意。这院子不大不小的，一点也不扎眼！ 于是他痛快的笑道：“娄先生，这院子不错，我要了！” 回到街道办在刘大姐的见证下交钱、打收条、签协议一条龙，娄半城也把这房子的房产证给了宋远。 办完手续娄半城还喊着要请吃饭，刘大姐和宋远都拒绝了他！ 娄半城一走，刘大姐收了原来的房产证，直接手写了一个新的房产证盖上公章，日期就写到老房产证上58年6月的日子。 随后刘大姐才笑道：“小宋，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宋远哈哈一笑：“这没事，就是南锣鼓巷的房子还要拜托刘主任帮我还给轧钢厂了！” 刘大姐愣了一下：“你急着要走？” 宋远含笑点头：“外贸部给我放了三天假，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搞定了房子的事，宋远又带着陈平安他们两兄弟认了认门，再把95号院里属于自己的东西都送给了这兄弟俩，就不关心房子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宋远又到外贸部报到，顺利见到了大部长。 大部长见了宋远笑道：“小宋来啦，你上次交上来的那个申请，我给上面汇报了。上面的意思是可以尝试一下，但国内顶级的那些专家你就别想了！” 宋远大喜：“多谢部长！” “你那边大概什么时候准备好？”大部长问道。 宋远想了想说道：“领导，我这随时都可以！我计划先买上几层楼作为实验室，同时已经安排人买一块地盖两栋楼，后期作为实验楼和宿舍楼！” 大部长笑了起来：“果然是财大气粗啊，现在估计我能动用的外汇都没你多！” 说笑归说笑，大部长也没意见，谁让宋远能挣来外汇呢？ 大部长沉思了一会说道：“那这样，我和科学院、教育部那边协调一下，下午一起开个碰头会！到时候你也参会，把想法和他们都说清楚！” 到了下午宋远准时到了会场，外贸部这边大部长、分管副部长和宋远参会，教育部来了一个副部长和高教司的司长，科学院这边则来了三四个人，具体职位看上去都不低。 大部长主持会议，简单的说了几句缘由就让宋远介绍，宋远也毫不客气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说了20分钟，最后宋远笑道：“各位领导，我们千树贸易公司是想通过这种产学研的方式，既推动国内科学研究的发展，也和生产结合起来借助港岛的特殊情况为国家挣来更多的外汇！” “为此我们千树贸易计划拿出两千万美元，一千万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和采购实验室的设备，一千万用于科研！” 听到这个数字，教育部的那位姓张的副部长和科学院的吴副院长都有点晕，张副部长直接看向大部长：“部长，小宋说的是真的吗？” 大部长呵呵一笑：“小宋执掌的千树贸易今年已经收入上亿美元了，只要他按时上交给部里的那一份，剩下的外汇怎么支出，部里只要审核没有胡花钱就不会多管的！” 张副部长叹口气摇摇头：“还是你们外贸部财大气粗，我们部一年也没两千万美元的外汇额度！” 既然大部长没意见，那张副部长和吴副院长都精神起来了。 吴副院长先问道：“宋经理，你们公司研究的方向主要是哪些？” 宋远介绍了一下自己六大实验室的构想，几个领导想了想也没什么意见。 吴副院长带来的一位是科学院下属的微生物研究所钱所长，张口说道：“宋经理，我们所受京城制药厂委托，正在为他们解决维生素C生产线的噬菌体感染问题，急需一批进口的设备，贵公司能不能支援一下？” 宋远刚想拒绝，自己又不是冤大头，这个所长张口就要支援，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仔细一想宋远一个激灵，微生物研究所？维生素C生产线？ “钱所长，麻烦你详细说说？” 钱所长就介绍了一下情况，维生素C作为一种常备药在全世界有广泛的用途，而下游应用范围也非常广泛，比如说可口可乐、宝洁等公司都在生产过程中需要大量的维生素C。 1933年瑞士化学家发明了维生素C的化学制备法，简称“莱氏法”。瑞士的制药巨头罗氏制药公司收购了专利，开启了大规模量产。加上后来的德国巴斯夫、日本武田三家药企垄断了国际的维生素C生产，如今一公斤维生素C能卖3.5美元。 咱们国家为了改变长期进口维生素C的状况，58年开始引进了多条“莱氏法”的生产线，基本上做到了自产。 但“莱氏法”既要用微生物发酵又要用到化学生产，不够稳定还要使用硫酸、丙酮等危险化学物品，工人们经常头晕、呕吐、白血球下降。 受北京制药厂的委托，去年微生物研究所开始攻克生产工艺中噬菌体感染的问题。可菌种培养需要许多设备，有些是国内无法自产需要进口，有些是国内自产的质量不过关，只能凑活着用。 今天听到宋远财大气粗，外汇都是按千万美元计，微生物所的钱所长就忍不住张口化缘了。 听到这宋远大概确定是自己上辈子看到过的某个事例，顿时大喜起来：“钱所长是吧，设备的事好说，我们千树包了，但研究出成果后国际专利给我们千树，可以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3章 真·冤大头宋远 一听宋远愿意掏钱，只要个没什么用的国际专利，钱所长大喜过望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 接着他害怕宋远反悔，立马说道：“宋经理，这当着几位领导的面，咱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宋远豪气的说道：“那是自然，钱所长不放心的话，咱们可以请几位领导做个见证！” 于是在几位领导的见证下宋远和钱所长草签了一个协议，虽然不太正规但都是公对公，也足够了！ 协议一签，钱所长笑得和刚偷到鸡的狐狸一样，这下好了，所里的设备可以更新一波了。除了维生素C项目以外，其他项目需要的也一起打包让千树贸易买来，这不就鸟枪换炮了吗？ 等他再看向宋远的时候，却发现宋远也笑得和他一模一样，同样是一种占了大便宜的感觉，顿时不解起来。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家会在哪方面吃亏，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宋远心里也正在偷笑。这可是维生素C的两步发酵法，就这么到手了？ 上辈子宋远刷抖音的时候可是看到过维生素C的两步发酵法介绍，是60年代我国为数不多真正领先世界而又有商业价值的发明！ 历史上，正是微生物所从60年代开始改进维生素C的“莱氏法”生产工艺，仅仅用了3年时间就最终创造性的搞出来了两步发酵法。 而到了70年代，两步发酵法已经在我国大范围铺开，成本比“莱氏法”更低、污染相比之下近乎没有，完胜“莱氏法”！ 83年的时候两步发酵法获得了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到了1985年两步发酵法的国际专利更是以550万美元授权给了瑞士罗氏制药，创下了当年中国最大的民用单项技术出口交易额纪录。 只不过罗氏制药拿下了专利之后为了维护维生素C的市场高价，将这个专利束之高阁弃而不用。 而我国使用两步发酵法的四大药企则开始向国外大批量出口维生素C，把价格从94年的18美元每公斤一直打到99年的2.3美元每公斤，占据了全球90%的份额。 咱们国家的价格战最终逼得罗氏制药、德国巴斯夫、日本武田都退出了维生素C的生产和销售市场。 而美国那边也遭不住了，2005年美国的两家维生素C生产商将我国的华北制药告上了法庭，罪名就是垄断，这也是美国对我国发起的第一例反垄断诉讼案。 最终这场官司足足打了12年，以华北制药获得胜诉而告终！ 而到了2022年，我国维生素C的产量高达近11万吨，占据了全世界产量的90%，其中9万吨是用来出口的。 这些维生素C也都是用两步发酵法生产的，由此可见这两步发酵法的重要性！ 只要微生物所给力一点，早早把两步发酵法搞出来，宋远敢打包票这个国际专利在自己手上，能换来的绝不止550万美元。 别的不说，罗氏制药就是靠维生素C起家、靠安定这种后来被列为管制药的产品迎来了大发展，如今手头上有不少的好东西。比如说头孢抗生素，罗氏制药手头上就有现成的。 还有安定，很多人可能不熟悉，这是一种镇定药物，当时号称可以缓解一代人的焦虑。罗氏制药发明出来的安定是药物史上第一个年销售额超过10亿美元的重磅炸弹药物，最大的销售区域就在美国。 据记载1978年美国一年消耗了23亿片安定，由此可见美国人嗑药的习惯不是21世纪才流行的。77年美国一代巨星“猫王”去世后，尸体解剖就发现他服用了大量的安定！ 而1990年罗氏收购了基因泰克公司后一飞冲天，赫赛汀、美罗华、安维汀、特罗凯、雅美罗等这些抗癌药都是基因泰克公司的研究成果。 依靠着这些抗癌药物，2020年罗氏以482.5亿美元的药品销售额超过了辉瑞，成为排名世界第一大药企。 有这些记忆，等拿到维生素C的国际专利，宋远可不会和前世一样只卖给罗氏，更不会只以区区550万美元就卖掉。要么换别的药品专利，要么货卖三家，总是不亏的。 至于微生物研究所，整个给他们换一遍设备又能花多少钱？ 协议签完，微生物研究所的钱所长就开始趴在那写写画画，列出来都要买什么设备了。离心机必须要进口的，现在这个国产的三天两头出毛病；电子天平也换，现在这个精度太低；冰箱也换，淘汰下来的刚好给别的组。 钱所长越写越高兴，差点笑出声。 而见宋远这么大方，吴副院长也坐不住了。这年头国家也穷，他手底下一堆嗷嗷待哺的研究所，如今碰到这么个冤大头，自然也想着不能放过了。 笑眯眯的看向宋远，吴副院长问道：“小宋啊，我刚听你说你要建个光学和精密仪器实验室，是想搞什么啊？” 宋远笑得人畜无害：“领导，我前些天去了趟美国，发现电子行业潜力非常大，前景也很光明。我们千树贸易计划将电子产业作为公司的一根支柱，往集成电路方面发展！” “您也知道，集成电路就少不了光刻机！所以我们公司计划组建一个光学和精密仪器实验室！” 吴副院长一听大喜，一拍大腿说道：“这不是巧了吗？我们科学院下属的109厂正在和上海光学仪器厂联合研制咱们国家的光刻机，正愁着资金不足呢！” 接着吴副院长就介绍起来。咱们国家很早就认识到了电子行业的重要性，61年也就是前年就由科学院牵头组建了我国第一个集成电路课题研制组，下属的109厂和上海光学仪器厂正在研发光刻机。 而整个世界上，美国的GCA公司也不过是1961年研发出的第一台接触式光刻机，在历史上我们是1965年研发出的第一台接触式光刻机，差距并不大。 而到了85年中电科下属的45所研制出的分步式投影光刻机，经鉴定达到了GCA公司78年推出的4800D型光刻机水平，差距也不过7年而已。 宋远一听吴副院长的介绍，豪爽的说道：“领导，这个项目利国利民，我们千树投了！” 顿时连大部长看宋远都是一副看冤大头的样子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4章 真·冤大头宋远（二） 宋远想搞光刻机，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早有预谋的。 后世光刻机可谓是我国电子工业上的一道伤疤，西方国家对我们禁运时，科普这方面的文章和视频那是铺天盖地，宋远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光刻机是如此重要！ 重活到这个火红年代，宋远就想着总得改变点历史、做出点贡献，这才算不枉此生吧！ 得益于看过的科普文章，宋远发现一是光刻机之前的难度不是很大，咱们国家在80年代时并不落后多少；二是国外的光刻机技术从八十年代末期开始一直困住193nm这个阶段足足困了20年。 光刻机的核心之一是光源，而制造出曝光尺寸更小的芯片就需要波长更小的光源。传统光刻机从汞灯的436纳米波长到深紫外光刻技术的193纳米后迟迟无法寻找到更好的光源，一直卡了足足20年。 一直到台积电的资深处长林本坚提出一个新的方法，光的传播介质不用空气而用纯水，经过水的聚焦折射后实现更高的分辨率。 当时的光刻机头部厂家佳能和尼康都拒绝了这个方法，认为会额外增加成本。但当时还很弱小的荷兰ASML拼死一搏采纳了这个想法。 这也是台积电和ASML的命运转折点，2004年ASML在台积电的帮助下成功研发出首台浸入式光刻机，配合其它环节的改进，最高可以做到7纳米芯片的制程，轻松击败了佳能和尼康，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光刻机生产厂家。 随后ASML又开始攻克极紫外光源（EUV技术），想要将光源的曝光波长降低到13.5纳米。在英特尔、三星、台积电这些大厂的输血下于2010年研制出首台EUV光刻机，2015年开始尝试量产，但一直到了2020年才大规模量产。 宋远重生前像苹果手机的3纳米A17芯片，就是EUV光刻机生产的。 正因为被科普过光刻机的整体发展历程，宋远这才有些信心来搞这么高大上的玩意。 看向吴副院长，宋远笑道：“领导，钱我可以投。但我也有条件的啊！” 吴副院长笑道：“宋远同志请说！” “领导，千树贸易投资这些研发，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商业化，研发出来的光刻机要实际投入使用的！要不然光投入没产出，我们也受不了！” 吴副院长点头，这很合理。 “另外，千树贸易有专人在跟踪国际上最先进的成品和研发情况，会根据形势调整研发的方向。” 宋远解释道：“做出来的产品，我们肯定要面向全世界销售的，不说领先最起码也不能落后太多吧！要不然千树贸易卖不出去挣不上钱，后期的研发投入从哪来？” 这话也没太大毛病，吴副院长也不好说你只负责出钱就行，具体怎么花你别管。 旁边的一个胖一点的人，宋远记得之前介绍的是科学院的一位副秘书长不乐意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科学院可是国家在科研方面的最高机构，代表国家定下来的研究方向，怎么能随意变更呢？” “小宋同志，这科研不是挣钱，必须要懂行的人来管。” 宋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咱们这合作研究纯属自愿，这位同志觉得哪方面不合适，可以不合作嘛！” “千树在港岛也不是找不到适合的人！” 那个副秘书长急了，这要是眼见到手的美元飞了，院里人能饶过他才怪：“宋远同志，我们科学院研究的项目，各个都是事关国家大局的重大项目。既然你们千树公司有多余的外汇，还请你们以国家大局为重，多多支持！” 宋远叹口气摇摇头：“这位同志，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的职责。我们千树只是公司，可不敢代替财政部！” 副秘书长看向大部长：“部长，贵部这位宋远同志觉悟不是很高啊！” 大部长没理他，看向吴副院长：“老吴，这是你们科学院的意见吗？” 吴副院长连忙摇头，钱所长都知道夹带私活，他还能不知道：“没有的事，我们科学院也一向注重科研成果转化成生产力！和宋远同志合作，我看没什么问题！” 随后看向这位副秘书长：“你先别说话了！” 没了碍事的人，剩下就好谈了。宋远这边和吴副院长、张副部长谈妥，由科学院下属的45所、109厂还有华清大学的电子系牵头，组建联合攻关小组，目标是开发可商用的光刻机。 至于费用这一块，宋远他们以外汇的形式出资60%，第一笔先掏300万美元。剩下的费用教育部和科学院一家一半。 谈好了光刻机，宋远又提及千树贸易计划建设其它几个方面的实验室。 新能源实验室，科学院答应从下属的电池研究所抽调2名副研究员和几名学生，到港岛按照千树给的研究方向开展科研。 至于研发的方向，那自然就是锂电池了。宋远不记得三元锂的成分是什么，但磷酸铁锂这个名字那听的太多了。搞出来磷酸铁锂电池，不说民用方面了，军工方面的潜力就非常大。 后世的常规潜艇、航空航天设备上都有锂电池的身影。 材料实验室、生物和药品实验室、电子实验室也是同理，每个实验室调上六七个人过去就可以干活了。 材料实验室，宋远毫不犹豫的指定了方向——研究碳。别的不说，碳纤维、石墨烯、碳纳米管在后世几乎绝大部分人都听说过，搞出来碳纤维军工方面可以应用到航空航天，民用方面造车、鱼竿等等也都很常见。 而生物和药品实验室，宋远瞄上了胃病，准确的来说是幽门螺杆菌！ 常在外吃饭的人群，很容易感染幽门螺杆菌，宋远上辈子跑车的时候就中招过，后来四联疗法吃了半个多月的药才治好。 也因此，他搜索过幽门螺杆菌这种病的来历，知道这也是一种比较传奇的病菌。 在以前，医学界认为人的胃部充满了胃酸，不可能有细菌能存活。而胃溃疡、胃炎等疾病多与人饮食不规律、压力大等因素有关。 直到1983年澳大利亚医生马歇尔和沃伦发现前来就医的胃病患者，一大半胃中都有这种奇怪的杆状细菌，对此开展了研究。 在不惜自己喝了含有幽门螺杆菌的溶液，并成功得了胃病以后，这两位医生确定大部分的胃部疾病和幽门螺杆菌都有关。 论文在知名期刊《柳叶刀》上发布之后引起了医学界的轰动，各大药厂都投入巨资研究相关药物。到了2005年10月，马歇尔和沃伦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既然记得这件事，而发现幽门螺杆菌又不难，宋远表示那必须要干！ 诺贝尔奖给不给无所谓，毕竟它也从来不是一个公平的奖。但这首先发现的荣誉，咱们中国人要定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5章 港岛买地 和科学院、教育部谈好，他们会在近期选拔一批合适的专家带着学生前往港岛加入千树贸易的实验室，而像光刻机、维生素C的两步发酵法这些必须放在国内的科研项目，会尽快列出所需的设备、耗材清单。 回头通过通讯社的渠道送过去就行，反正从国内送个文件到港岛又不费事。 光刻机是实在没办法在港岛搞，按科学院的说法最少要调集数百名人员，包括光学、材料学、电子学、机械学等等的专家还有至少十名以上的八级工来动手才行。 至于维生素C的两步发酵法那更不用说了，需要先在全国寻找合适的菌种，在工厂里反复实验才行。 而且这些项目也都是宋远对未来的布局，目前还要想办法挣钱来养这些项目。 谈妥以后送走科学院和教育部的领导，大部长略带担心的说道：“小宋，你这几个月成绩显著，部里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可一次开了这么多项目，你也要量力而行！” “这两年国家要归还苏联的贷款，还需要你和华润上交更多的外汇！” 说到这大部长叹了口气：“你在港岛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用农副产品和矿产偿还贷款，苏联那边十分苛刻！” 两手合拢比了个圈，大部长沉痛的说道：“他们用铁丝做了一个差不多这么大的圈，咱们送过去的鸡蛋、苹果等都要用圈来量，掉下去的他们全部都说不合格然后不要，因此在边境那边浪费了无数的农副产品！” “这些可都是大家省吃俭用从嘴里省下来的，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宋远听的也是痛心，沉声说道：“好的领导，我明白了！” 出了外贸部宋远还有些心情沉重，暗暗发狠：现在老毛子势大拿你没办法，等到90年穷途末路的时候，不把你扒掉一层皮，那我不白活一趟？ 在门口等着的刘棠溪看到宋远表情严肃，轻声问道：“怎么了？大部长说你了？” 宋远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听大部长说老毛子不干人事，心里不舒服！” 刘棠溪也多少听说过苏联人的恶心行为，柔声劝道：“咱们国家建立的晚，有些事也没办法！不过有领袖带领我们全国人民，迟早会超过他们的！” 被这么一劝宋远心里舒服一些，点点头笑道：“那是肯定的！到时候咱们再报仇！” 再去找了趟陈平安，让他帮着盯一下自己买下的那个小院，再给他塞了一把钱票。 虽然这段时间宋远没在京城，自然没有粮票、工业券等等，但他有更好的东西——侨汇券。 侨汇券和80年代发行的外汇券基本上是一个类型，都是国家急缺外汇后出台的特殊票证。侨汇券发行于1957年，是上面为了争取海外华侨向国内邮寄外汇而对华侨亲属所发的华侨特种物资供应票或侨汇物资（商品）供应证。 侨汇券。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侨汇券由各省市的商业厅、粮食局等部门联合发行，不但能当人民币使用，还在一张侨汇券上汇聚了粮票、布票、棉票、副食品购买券、工业品购买券等各种票证。 不仅如此，有了侨汇券还能出入一些特定的商店，比如著名的友谊商店、东单的春明食品店等等，外面买不到的自行车等三大件、法式面包、椰蓉酱等都可以买到。 侨汇券的金额也有大有小，各省并不统一也不能通用，最大的面额一张就价值百元人民币和相应的票据。海外华侨把外汇寄给国内的亲属后，亲属到银行领取时可以领到人民币和同等面额的侨汇券。 宋远在港岛，领的工资自然是港币，到了京城以后他凭借工作证和介绍信就顺利用港币换了上千元的人民币和侨汇券，上次回家的时候给家里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给陈平安让他置办小院所需的东西。 房屋所需的家具，宋远把龙顺成的王立涛厂长电话留给了陈平安，到时候他直接去找王厂长采购就行！ 陈平安也是个调皮的性子，接过钱和票据后挤眉弄眼的说道：“宋远哥您放心，为了您和溪姐，我也得把这事办的妥妥的，保证当婚房不丢份！” 宋远笑骂一声，看刘棠溪的脸红得和红苹果一样，拉着她就走了。 办好了这事，回到招待所门口宋远看着刘棠溪笑道：“明天我们就回港岛了，你今天不回家住吗？” 刘棠溪前天见了刘大姐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住了，只是宋远没开口她也不好问。如今宋远问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要是说让我留下来，我就不回家了！” 说完赶快把头埋到了胸口。 宋远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来日方长，你赶快回去陪陪家人吧！这一趟去港岛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回到京城呢！” 刘棠溪闻言有些失落又松了一口气，小声答应了一声也不要宋远送她，自己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宋远带着刘棠溪又是三天两夜的火车，赶到了广州市，在这和轻工局的领导们碰了个头，了解了一下矿泉水项目的供应情况，就赶回港岛了。 回去休息了一晚，宋远到了公司黄家营就迎了上来：“宋经理你回来了！” “老黄，这几天没什么大事吧？” 黄家营笑道：“一切都好，就是咱们计划买的几块地，这几天就要开始拍卖了！” 港督府卖地是由来已久，1841年港岛就进行了第一次土地拍卖，当时卖了3000多英镑，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而到了1881年港岛卖地的收入超过了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已经比卖鸦片的收入还高！ 港岛这边卖地很直接，港督府推出地块采用拍卖的方式，价高者得！ 宋远问道：“这次推出的都是哪些地块？” “这次港府推出来了不少地块，铜锣湾的37号有12000呎、尖沙咀24号有8000呎等等六七个商业地块、十二个住宅地块，工业用地这次也放出来了四块地一共十二万呎，都在屯门工业区！” 宋远点点头：“这些地，商业和工业地块咱们拿下一半，住宅要一块就行！”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6章 争夺 听到宋远说买下来一半，黄家营吓了一跳。 就拿铜锣湾的那块地来说，按之前附近拍出的地价大概是500港币一呎，12000呎的话就要600万港币。 而工业区价格便宜的多，一平方呎大概80港币左右，拿下一半也就是6万呎又是480万港币。 真买下来一半的话，至少要花2000万港币以上。 宋远笑道：“老黄，这些钱其实也不多。一方面咱们千树要盖楼，不管是办公楼还是住宅都需要用地，而实验楼和以后的自建工厂也要用地！” “另一方面，咱们千树贸易进军港岛的房地产市场，总要给同行们打个招呼嘛！” “可这要花不少钱吧，2000万港币都不一定够！”黄家营有些犹豫的说道。 宋远笑道：“也不过三四百万美元，这些钱咱们还是能拿得出的！更何况以咱们千树的实力，完全可以到银行贷款出来，咱们付个利息就行！” 如今是63年，港岛的地价并没有后世那么丧心病狂，最贵的地段当然是中环，每平方呎大概1600-1800元港币；尖沙咀那里比铜锣湾略贵一些，600多港币一呎；旺角的弥敦道商业繁华，700多一呎。 如果中环有地皮放出来的话，宋远也愿意花大价钱买下来，毕竟是港岛的核心区域，而且增值极快。到了21世纪每年光是出租就能有上亿港币的租金。 铜锣湾也不错，在后世的2010年，港岛铜锣湾的罗素街商铺一平方呎的年租金是1192美元约合9200元的港币，位列世界世界第三。仅次于纽约第五大道的1400美元和巴黎香舍丽榭大道的1203美元。 这个价格就代表着一个10平方米左右的小店，每年房租就是百万港币！ 所以宋远只觉得如今的地价和房价都不贵，买起来那是毫不手软。 既然宋远已经决定了，黄家营便答应一声开始准备去了。 这时候的港岛卖地是由地政总署主持，一般分为公开拍卖和公开招标两种形式。 商业和住宅用地都是公开拍卖，每一块地提前规划好用途、建筑高度、容积率等等并进行公示，竞标者现场举牌竞争，价高者得。 而工业用地、公屋配套等特殊项目则一般是公开招标的方式，需要提交详细开发计划。 如今既然确定了要拿这么多地，肯定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接下来一段时间，千树贸易就准备标书、交保证金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很快到了拍卖的日子，宋远带着人到了地政总署，进了场地就看到已经来了不少人。 扫视一眼这里面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最近的熟人则是好一阵没见过的李超人了。 也不怪宋远，他对港岛本土这些商人印象一般，左派的那些著名商人还熟悉一些，其他的也没什么兴趣认识。而他又是经常往国外跑，别人想认识他机会也不多。 李超人看到宋远后有些头大，和身边的几个人说了一声，一起就走过来了。 “宋先生好久不见！”李超人笑道，又介绍了一下身边那几位。“这位是周大福金行的郑先生，这位是永业公司的郭先生！” 宋远看了他们一眼笑着都打了个招呼，还真是巧了，就差一个恒基兆业的李家，港岛后世的房地产四大家族就来齐了。 而他们几个听说宋远是千树的经理，也态度好了不少。魔方的全球大卖、矿泉水项目的成功让宋远在港岛商界也有了不小的名头。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收拾了雨伞大王胡家，让大家领会到千树或者说华润的实力。 寒暄了两句，李超人笑道：“宋先生，千树公司也对房地产感兴趣了吗？” 宋远呵呵一笑：“没办法啊，千树现在人越来越多，总要盖个自己的办公楼、宿舍楼、工厂等等！” 李超人他们都略放下心来，不是大规模进军房地产市场就行。 于是李超人笑道：“不知道贵公司对哪块地感兴趣，我和老郭、老郑保证避让三分！” 宋远呵呵一笑：“多谢李先生了，这次拍的地商业和工业地块我们千树只要一半！住宅要上一块就行！” 李超人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次放出来了六块商业地、四个工业地块，千树要一半？” “对啊，我们千树成立比较晚，各方面都缺。所以干脆一次性买下来建好算了！”宋远轻松的说道。 这几个搞房地产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你一家就拿走一半，我们怎么办？ 周大福的郑老板冷着脸说道：“宋先生，港岛的商界和大陆不一样，讲究的是大家一起发财。不像大陆都是国企垄断！” “宋先生这么搞，不给同行一条活路是会引起公愤的！” 宋远呵呵一笑：“郑老板，千树已经很给港岛同行面子了，要不早就申请从京城和苏杭调来大批金银首饰大师，进军金银首饰行业了！” “毕竟珠宝首饰行业利润不小，我们千树也是很眼馋的！” 郑老板脸色大变，这时候的周大福实力还没后世那么强大，可即便是后世周大福也没胆子和国家来竞争！如果宋远真打个报告调集那些大师来港岛，又背靠国家不缺金银、宝石、翡翠等原材料，完全可以顺便碾死周大福。 别的不说，国内可是还有很多这方面的大师幸存呢，比技术、比传承周大福差远了。而在原材料方面，港岛是可以比较方便的买来黄金、宝石，可和国家比那是不自量力。 宋远要想干死周大福，直接联系各省说你家的宝石拿来我卖完给你外汇，最多一个星期调来的珠宝玉石能把周大福的人全部活活压死。 80年代的时候，南疆的喀什那边工厂里，和田玉的毛料那都是以万吨来储存的。 李超人眼见不对，连忙笑道：“郑老板也是口误，千树公司新成立确实有土地需求，这次只要千树举牌我们几个必定退避三舍！老郑你说是不是？” 郑老板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勉强的点了点头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了。 宋远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多谢三位了！” 随后便带着黄家营、刘棠溪他们施施然的坐到了位置上。 等宋远一走，李超人埋怨道：“郑兄，你可是忘了雨伞大王胡家？人家背靠国家，要什么都有！咱们小门小户的可得罪不起！” 郑老板想想宋远刚说的那种场景就打了个寒颤：“多谢李老弟提醒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7章 争夺（二） 宋远坐下没多久，陆陆续续一群英国人进来了，黄家营就小声的给宋远介绍起来。 60年代的港岛还是英资财团的天下，以汇丰、怡和、太古和嘉道理为首的四大英资财团几乎垄断了港岛的方方面面，每年赚取大量的利益。 汇丰在后世最出名的就是出卖了华为，导致孟女士被扣押。但实际上汇丰在港岛是异常的强大。别的不说，作为法定的发行港币机构，汇丰就和港督府紧紧的绑在一起。 汇丰起家是靠银行放贷，1866年港督府遇到财政危机，汇丰借给了港督府10万港币，从此拿到了港币的发行权。而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都有怡和的影子，清廷以关税为抵押向怡和借款赔偿！据说辛丑条约清朝赔款9.8亿两白银的内容就是汇丰设计的。 怡和也不弱，1832年创办于广州，1841年清朝割让了港岛后就迁到了港岛，号称是未有港岛、先有怡和。中国第一条铁路吴淞铁路、中国第一部现代电梯都是怡和带来的。 怡和的发家则是靠卖鸦片给清朝，林则徐禁烟时销毁的鸦片有三分之一就是怡和的。把鸦片卖到中国、再收购茶叶送往英国，怡和从中赚取了大量白银。 新中国成立以后，没收了怡和在大陆的全部资产，怡和迫不得已将总部从上海搬到了港岛，旗下有香港置地、九龙仓两大房地产公司，文华东方酒店、牛奶国际等十几家公司。仅仅在中环，就有十几座大楼是怡和旗下。 第三家就是太古集团了。这一家同样不是什么好货，英国施怀雅家族1867年在上海创立了太古洋行，1872年创立了上海太古轮船公司。 开糖厂卖糖和搞航运很正常，但太古洋行另一大部分业务是苦力贸易，通过诱骗、绑架华人再卖到东南亚乃是美国和南美洲，也就是以前的“卖猪仔！” 发家以后太古集团又把生意扩张到航空、饮料、商业地产等等行业。之前爆出歧视说普通话旅客的国泰航空就是太古集团旗下。而很多城市都有的太古里、太古汇也同样属于太古集团。 最后一家是比较骨骼清奇的嘉道理家族了。嘉道理家族早年是在上海经营酒店，创办了上海大酒店，后期搬到了港岛后著名的半岛酒店也是他家的。 而他家掌握了中华电力公司，占据电力供应的七成左右，每年上百亿港币的纯利润。 说他家骨骼清奇是因为他家没什么劣迹，曾将上海花了上百万两白银建的房子捐给了咱们国家。更主要的是抗日战争时期日寇入侵港岛，嘉道理家族的第二代掌门人罗兰·嘉道理为了抵御日寇，把自家花费重金的电厂给炸了，为此他被软禁了几十年！ 除了这四大英资财团，还有稍次一些的和记黄埔、会德丰等很多英资财团。 黄家营介绍了一下他认识的香港置地一个副总叫本杰明，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白人：“那个好像是和记的罗宾逊！” 随后有些担忧的说道：“置地、和记都来了，看来这些老牌英资财团也很重视这次拍卖啊！” 宋远笑道：“没事，咱们是为了新建总部大楼，势在必得。但他们可未必舍得花高价！” 又等了一会，地政总署的人也进来了，拍卖会正式开始。 地政总署的署长泰勒爵士上来讲了一阵，随后便有一位拍卖师上台：“先生们，拍卖行现在开始。首先拍卖的是铜锣湾37号地块，共12000呎。拍卖底价为500万港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5万港币！” 像铜锣湾这些好地方，以前一般都是英资财团的囊中之物。置地的人随手举了下牌子，拍卖师大声说道：“置地公司，505万元！铜锣湾目前可是港岛仅次于中环的著名商业区，买到就是赚到！” 其他也有几家公司举牌，一会就将价格推到了580万港币。 到了这个价格，举牌的人就少一些了，像李超人他们是一次都没举牌，可能是不想得罪置地。 等到拍卖师第二次喊580万港币的时候，宋远示意了一下黄家营，他略有颤抖的举起手来：“585万元！” 拍卖师都愣了一下，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回想起来这个号牌是千树贸易的，又大声喊道：“千树贸易，585万！” 置地的本杰明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宋远这边，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示意他的人继续举牌：“590万元！” 见置地又加价，宋远低声道：“老黄，继续！” 黄家营心里一横，就一直跟着加价，不一会就把价格抬到了625万港币了。 置地的本杰明脸已经黑了，恶狠狠的对他的人喊道：“630万！” 本来想着用不到600万港币拿下来，盖成大楼往外出租也是一门好生意。可宋远这么突然袭击成本就多了好几十万港币了。 宋远不急不忙，看到本杰明他们有点急躁了，笑道：“老黄，喊660万！” 黄家营愣了一下，看到宋远坚持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举牌：“660万！” 这个价格一出顿时全场哗然起来，这代表着千树贸易是不惜代价要拿下这块地了，要不然怎么会主动一次性加了30万？ 这下本杰明难受了，置地也好、他所属的怡和洋行也好有个习惯，那就是商业地产只租不卖，这样细水长流挣得稳妥，可资金周转就比较慢了，流动资金并不是太多。 如今宋远一下把价格抬到660万，本杰明顿时觉得有点不值得了，这个价格在弥敦道等地方都能拿下差不多大小的地块了。 他低声问旁边的人：“这个千树贸易是干什么的？”，旁边的人告诉他是华润的子公司，这让他瞬间无语。一般的华资公司他们四大洋行可以耍点手段打压一下，可华润这块牵扯太大不好动手！ “华润怎么也开始搞房地产了？”本杰明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下属一个和港督府有些关系的人犹豫着说道：“我听朋友讲，港督府正在和北边谈判供水，那边提出的一个条件就是华润会进军房地产！” 这下本杰明更没脾气了，只好闷哼一声：“行了，让给他们吧，这价格不值得！” 于是随着拍卖师连续说了三遍660万港币以后，手里的锤子敲了下去：“恭喜千树贸易公司拍得铜锣湾37号地块！”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8章 达成目标 拍得这块铜锣湾的地块后，黄家营是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办公大楼有地方了。 宋远倒是觉得不够，趁着现在地价便宜不囤一点，后世的地价那是高上天了！ 第二块位于尖沙咀的地块放出来以后，其他公司举牌的时候都忍不住要看一眼宋远，生怕他再跳出来搅局。 可怕什么来什么，等到价格加到500万的时候，宋远这边又施施然的举牌：“510万！” 本杰明大怒，往日都是英资横行霸道惯了，只要是好的地块一般都是包圆，偶尔才会施舍一般给华资漏出一两块偏僻一点的地块，哪里受过这样的挑衅。 一气之下他亲自把举号牌从下属手里抢过来，高高举起后：“置地公司，520万！” 宋远也接过举号牌，一秒都不停的笑道：“千树，530万！” 李超人他们已经看呆了，没想到宋远还真敢和置地硬刚！他们几家这几年是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要不然银行断贷、各种检查就会如约而至。 李超人为啥先盖工业大楼而不是更挣钱的商业区或者住宅区？不就是不敢和英资正面竞争，只好捡他们看不上的工业地产先猥琐发育吗？ 本杰明紧绷着脸，冷声说道：“540万！” 宋远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轻松的举牌：“550万港币！” 按如今的地价，这块8000呎的尖沙咀地块也就值个500万，被宋远这么一搞已经550万了。本杰明一肚子火可又没法退让，之前铜锣湾的那块地已经退让一次了。 咬着牙他冷哼一声：“580万！” 宋远面不改色的继续举牌：“590万！” 英资财团这次有十几家公司参加拍卖，派来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本杰明。这时候的怡和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号称远东第一英资财团，本杰明实在丢不起这人，黑着脸举牌：“600万！” 大家又集体看向宋远，旁边的黄家营连忙劝道：“宋总，差不多了。这块地真不值600万！” 宋远哈哈一笑：“好，这块地就让给置地了，咱争下一块！” 台上的拍卖师也看出来风向不对，快速叫了三遍后一落槌：“恭喜香港置地拍下尖沙咀24号地块！” 又到了第三块地块，宋远又改了习惯，从一开始就叫价，一次5万的慢慢加。 这又把参加拍卖的其他人搞迷糊了，之前两次宋远都是等价格叫的差不多了再一次十万的加价，这次怎么又变了！ 宋远其实想的很简单，上辈子哪参加过拍卖行这么高大上的玩意，干脆各种方式都体验一下，也算是补课了！ 一块起拍价460万港币的地，被宋远就这么5万5万的加，一会又加到了520万，让好几家英资公司都无语了。 大家都是为了挣钱的，港督府放出来的地块，几家一商量分配好目标，都象征性加个十万八万拍下来就行。华资？谁敢来捣乱！ 可今天碰上宋远这么搞，之前商量的全部都要作废不说，注定要有公司空手而归了。 看着520万的高价，几家公司都放弃了。这么搞下去还挣个屁的钱！ 连续拍了四块地，宋远竟然拿下了两块，还有两块虽然被英资公司拿下，但成本也要比预想的至少高出10%！ 宋远则是一脸坦然，有这两块地千树贸易和矿泉水项目的办公大楼就不愁了。 很快几个英资公司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阵，决定剩下两个商业地块不能再让宋远这么嚣张了，大不了抬一下地价让港督府多挣一点，也不能丢了英资公司的面子。 不杀鸡给猴看，以后每次拍卖宋远都来捣乱，那还了得？ 到了第五块地块，一处位于上环的20000呎地块，起拍价1200万港币。置地公司直接举牌叫到了1400万，随后本杰明就扭头盯着宋远看他跟不跟。 宋远彷佛没看到本杰明的目光，笑眯眯的举牌：“1405万！” 本杰明立马举牌：“1500万！”，接着挑衅的朝宋远说道：“比财力，你们都不行！” 宋远无所谓的又举牌：“1505万！” 本杰明先叫了个1600万，又朝着宋远伸手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羞辱的意味很浓。 他这是激将法，只要宋远再举牌报价，他就不跟了。这块地不值1600万，而宋远想要开工的话，他再影响一下地政总署，让千树办不下来手续。 1600万的地在那荒上几年，占用的资金成本都不低。 宋远不着急，这块地他也没有势在必得的想法，觉得价格太高后干脆一摊手我不玩了。 本杰明顿时脸又一黑，中国人不是都讲究要面子吗？怎么不跟了？这块地拿下来赔是不会赔，可要回本的时间就长了。 果然，台上的拍卖师一看没人再出价，很快就落槌了！ 这下几个英资财团的人都有些无奈了，这个宋远不好对付啊。价格过高了他不跟，挖坑他不上当！ 最后一块商业地产，宋远还是慢慢的5万叫价，叫到700万港币的时候几家英资公司一咬牙，我先不跟了，看你有多少钱？于是又让宋远给拿了下来。 拍卖师喊了声中场休息，本杰明就带着几个人朝着宋远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本杰明气势汹汹的说道：“中国人，你的行为是在和大英帝国作对，必将被我们毁灭！” 宋远哈哈一笑：“本杰明，别吹牛了，你能代表英国？” “当然，你刚才的举动非常不友好，我们会向贵国发起抗议！”本杰明一脸严肃的说道。 “请便！在我看来，你这种行为就和小孩子在外打架打不过，哭着回去找妈妈告状一样！”宋远微笑着说道。 本杰明脸色一僵，这个比喻有点恶毒啊！ 旁边的一个白人眼见要谈崩，连忙打圆场：“中国宋，请停止这种恶意的竞争。这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宋远笑道：“先生，是你们挑起的竞争！如果你们了解千树公司的话，就应该知道千树发展到现在，需要土地来建上总部、工厂和住宅！” 那个白人一听宋远的意思，连忙笑道：“我们当然知道千树公司。请告诉我你们的需求，大家完全可以合作的！” 宋远点点头：“当然，我们都不想把价格炒高，最终便宜港督府！” 本杰明一听也松了口气，既然吓不住宋远那只好谈谈了：“好吧，中国宋。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9章 贷款 听到本杰明说要聊聊，宋远微微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时间来不及吧！” 本杰明自信的一笑：“这都不是问题！”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白人。 那个白人会意，出去找地政署的人说了几句，果然没过一会拍卖师又上台说休息时间再延长半个小时。 李超人他们还在那私语怎么会突然延长休息时间，估计又有什么黑幕的时候，就看到本杰明他们和宋远施施然的出了大厅到一边的会客室去了。 羡慕的看着宋远，李超人摇摇头：“人和人不能比啊！” 旁边永业的郭老板笑道：“李老弟，你要是投了那边，估计也有这威风！” 李超人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郭兄取笑了，我还是喜欢自己做主，受不得约束！” 进了会客室坐下，本杰明沉声说道：“中国宋，我了解你和你的千树公司。不管玩具行业还是矿泉水项目都做得非常成功！” 宋远微微一欠身：“多谢夸奖，我们还可以做的更好！” “当然，我也毫不怀疑这一点！中国宋，既然你们在这些领域已经如此成功，又为什么要进入房地产行业呢？和你的魔方、变形金刚还有矿泉水项目相比，房地产的利润并不大！” 作为老牌的英资财团，本杰明他们的消息非常灵通，下定决心后没多久就把千树公司的资料了解的七七八八。毕竟经营要交税，而从税务上打听点消息对于他们再简单不过。 宋远笑道：“本杰明，既然你了解千树贸易，自然应该知道我们正面临上升期，需要建设自己的总部、住宅和工厂。拍些地块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话一出口本杰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宋，你的意思是千树并没有大规模进军房地产行业的计划，仅仅是为了自用？” 宋远摇摇手：“NO,NO!千树后面肯定会进军房地产行业的。我认为在港岛，房地产行业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行业！” 本杰明脸一凝：“宋，你的千树虽然不错，但也不可能和我们这么多公司作对！” “那又怎么样？千树进入房地产行业，是贵国政府和我国谈判时同意的，要不你去说服贵国外交部的人换个条件？”宋远一点也不虚。 这怎么说服？港岛这些财团在英国国内的影响力是有，但并不大。真要是实力强大他们早就杀回英国去了，何必待在这遥远的远东地区呢？ 这也是英国佬的习惯了，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就到殖民地去闯荡，要不就是在国内犯事了被流放到殖民地。澳大利亚不就是这么来的？ 一阵泄气，本杰明沉声问道：“宋，你开个价吧。如果千树可以放弃进入房地产行业，我们代表整个英资财团也会同样对你释放善意！” “低息贷款、政策支持、航运优惠等等，都可以！” 这还像句人话，上来空口白牙的吓唬一通就想让宋远退出房地产行业，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宋远飞速的开始思考，想了一会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房地产行业在港岛非常有潜力。千树不会放弃的！” 看对面的本杰明他们脸色难看了，他才又笑道：“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给予一定优惠的话，我可以代表千树承诺除了今天以外，三年内不会再参加土地拍卖！” 本杰明他们几个财团代表对视了一眼，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总比今后每次土地拍卖都拼个你死我活要好。 几个人小声的商量了几句，本杰明又看向宋远：“很好，中国宋！请说说你的要求！” 宋远笑道：“第一，千树公司发往欧美的航运物资，可以交给你们旗下的航运公司！但价格要比市价低20%。” 60年代正是港岛航运大发展的时期，此时的航运利润很高。而怡和、太古旗下都有航运公司，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但本杰明他们也不愿让出20%，和宋远拉扯了一会定下来降低12%！ 宋远又笑道：“第二，我用矿泉水项目担保，由贵公司联合为我们千树提供一亿港币的低息贷款！年利率不超过5%，为期5年！” 本杰明他们皱了皱眉头，这个条件让他们略有些为难！ 从英国开始殖民港岛以来的100多年，港督府基本上就没认真管理过港岛的银行业。只要你有本钱，你就能开银行。 至于存款准备金比例、利率是多少更是不管，主打的就是一个放任自流。 直到1948年港督府才颁布了一个银行条例，规定了开银行要向港督府申请牌照，并且每年交5000港币的牌照费。但其他也没做强制要求。 所以港岛大大小小的银行特别多，而这两年经济发展很快，为了吸收存款很多银行对一年期存款都开出了8%的利率！即便是汇丰、渣打这些英资大银行，一年期的存款利率也是5%以上。 宋远开出的年利率不超过5%，就意味着置地他们要补贴差额的利息了。 不过仔细一算本杰明他们觉得问题不大，像千树这种能拿出优质资产抵押又是长期贷款的客户本身就是银行最喜欢的类型，把贷款利息压到5-6%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和银行谈好6%的利息，一年也不过100万的差额而已。大不了几家房地产公司分担一下，每家出个二三十万也没多少钱。 几个人商议了几句，确定差额的利息由几家分担后，本杰明笑道：“没问题，这个条件我们也同意了！但贵方要向我们说明这些贷款的用途！” 银行放贷了解用途这是常规做法，宋远笑道：“这些钱我准备拿来修建千树贸易和矿泉水分公司的总部大楼，再建不少于10万平米的工业区以及配套设施等等！” 这下本杰明他们放心了，要是宋远拿了钱再用这钱搞房地产，他们能恶心死。 最后本杰明问道：“那么宋，你今天还会再参与拍卖吗？” 宋远也直接的挑明：“当然，我还需要一块住宅用地用来建设公寓！要知道我现在还在租房子住呢！另外工业用地我要一半！” 工业用地本杰明他们不怎么在乎，搞工业又累挣钱又慢！住宅用地他们心里再不情愿也没法说你别要了，没听宋远说他自己都没房子？ 几个人对视一眼，本杰明点头：“可以，等会你参与拍卖的住宅用地我们不会举牌，但我们参与的也请你不要捣乱！” “OK，我最讲诚信了！”宋远哈哈笑道。 达成协议，几个人便又返回了拍卖大厅！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0章 达成目标（二） 几个人谈妥，也不用担心说话不算话，这种场合大家开口的事那是不好反悔的。 对于宋远来说本杰明他们反悔了也没事，大不了后面再给他们捣乱就行。 出了会客厅双方心里都挺高兴，本杰明他们觉得花点小钱未来三年可以排除一个强劲的对手很值得。毕竟千树背靠中国很多手段不方便用出来，而有中国银行港岛分行的支持，千树肯定也不差钱。 宋远也是笑眯眯的心情极好。和本杰明他们聊天的时候宋远回想了一下，到了65年港岛房地产市场会有一次大崩盘！ 从1960年开始港岛经历了一次房地产市场爆发周期，主要原因就是港岛工业大发展后人们有钱，再加上东南亚、国内资金涌入，推动了房价的快速上涨。 特别是1962年港岛颁布了《建筑条例》规定了容积率后，由于设定了3年过渡期，大量房地产公司抢在66年正式实行前拿地盖楼，一时间供应远大于需求。 而到了65年，港岛爆发了银行危机，有十几家银行倒闭，自然房地产行业缺少了资金来源。再加上当时因为政治原因，整个港岛传言内地以后不会向港岛低价供应各种物资，许多人纷纷卖房移民。 从六五年港岛房地产一路暴跌，观塘工业区的地皮从64年巅峰时期的120元每呎跌到了65年底的40元每呎，铜锣湾的高级住宅每层从每层10-20万跌到了6-12万。 这轮房地产下跌一路跌到67年底，基本上跌到了63年、64年巅峰时期的两折！最显著的证明就是港督府每年出让土地收入，62年能高达2.34亿，63年也有2亿出头，可到了64年就只有1.43亿。 而正式开始暴跌的65年卖地收入仅有7586万港币，下跌了47%；到了66年又再下跌33%，仅剩了5062万；而最惨的67年全年，港督府的卖地收入仅有4379万元，只是62年的18.7%。 香港卖地收入。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后世李超人他们港岛四大家族的起飞就是从这次房地产暴跌开始，都投入了大量资金抄底，在70年代才开始腾飞的。 正是因为回想起这些记忆，宋远才开口答应三年之内不参加地政署的拍卖来买地，到时候光是抄底都来不及，何必花钱和置地他们竞争呢。 反而有了这一个亿港币，到时候完全可以拿来抄底买房买地，到了70年代、80年代轻轻松松的可以变成十几亿港币，如果持有到21世纪的话，那变成上百亿港币都有可能。 比如说现在港岛的住宅，位置不错的地方每平米大概是500块港币，工人每个月大概300块的工资。而到了70年代再次经历房地产暴涨后每平米就是5000块，工人们大概是2000块的工资。 60年代卖房广告，大概是一平米500块。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到了2020年，太古集团开发的太古城每平米已经高达20万港币了。2021年太古城的一位业主出售了他的760呎三室房子，卖了1468万港币。而这套房子是他79年买入的，当时花了20.5万港币！ 40年时间升值了70多倍，这就是港岛为什么连续10几年被评为全球房价最难负担的城市了。 回到拍卖场坐下，李超人他们看到之前还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几个人回来时都笑容满面相当友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忍不住喃喃的对旁边坐的郭老板说道：“有靠山就是了不起！” 永业的郭老板也赞同的点头：“是啊，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混到这一步！” 果然，接下来的拍卖就顺风顺水、波澜不惊了。宋远只出手了一次又拍下了一块铜锣湾的住宅用地，就偃旗息鼓没动静。而置地的本杰明他们则是频频出手，把剩下的优秀地块都拿下了大半。 李超人他们尝试出了两次手，但很快就败下阵来，比资金60年代的他们还是差远了。 第三轮的工业用地，宋远也轻松的拿下了自己的目标，一共6万呎的地块。至此这次千树贸易的目标就完全达成！而李超人心里算了一下，宋远在拍卖前说的话竟然真的实现了。 “后生可畏啊！”李超人想起自己的长江实业还有10%的股份在千树贸易手里，忍不住叹息。 拍卖会后，宋远带着黄家营他们办理各项手续，简单一算这次千树贸易拍下的地皮就价值2300多万港币，比之前计划的略高一些。 不过千树贸易账上还有几千万美元，换成港币三个多亿，轻松的就把钱付了。 搞定地皮回到公司，宋远给华润那边丁固、张远山他们汇报了这次拍卖的情况。 丁固他们对买下地皮没什么意见，之前都汇报过的。但对宋远要贷款一个亿好奇起来：“小宋，千树目前不缺钱吧？为什么要找他们贷款？” 宋远不方便说我要攒钱抄底，就笑道：“丁总，这一个亿在我手里，有信心五年下来能至少翻一番，相比之下那些利息就不算什么了。借别人的钱加快千树的发展速度，我觉得一点也不亏！” 丁固会错了意思，叹口气说道：“也是，部里这边为了国家大局经常要抽走外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能从外面贷来款也好，这样不耽误千树的发展了！” 宋远也不好解释，就干脆岔开话题：“丁总，咱们华润盖楼，一般是找谁啊？” 丁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这事你找霍先生就行，他旗下立信置业就是主营房地产和建筑！” 宋远又和丁固讨论了一番拍下来土地的建筑规模，几个人商量了一阵，最终定下来铜锣湾的千树总部盖18层19000平方米，矿泉水项目的总部大楼盖12层8000平方米。 至于住宅，铜锣湾那块住宅用地只有1000多平方米大小，盖上一栋18层的住宅，也就10000平方米左右。 整个规划好，宋远就和黄家营再联系设计院做设计，找地政署办理相关手续等等。 这么忙忙碌碌到了8月，宋远接到了美国那边马克的电话：石英表搞出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1章 偶遇 接到马克从纽约通过千树办事处发来的电报，宋远大喜。石英表可是风靡世界三十年，最后也是败给了手机而不是机械表！ 给丁固汇报了一下，丁固有些好奇：“小宋，你说的这个石英表有什么好处？” “领导，石英表价格比传统的机械表便宜的多不说，在走时的准确性上也要强的多！”宋远这么一介绍他就明白了！ “这样的话还真是个好东西，那你去吧。看能不能把技术带回来！”丁固也高兴起来！ 订了机票，宋远又飞往洛杉矶，在那里转机去纽约。 在洛杉矶住了一晚，缓过来宋远就又坐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洛杉矶到纽约飞行距离大概是4000公里，这时候泛美航空已经有不需要经停的波音707飞机执飞了，全程8个小时左右。 不过宋远这次赶时间没买上直飞的航班，最终坐上了大陆航空的航班。 飞到中西部的丹佛城，这也是大陆航空的传统飞行枢纽。经停的时候，宋远旁边上来了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白人。 受前世影响，宋远坐飞机都是坐的经济舱，那白人带着一个大拉杆行李箱，位置又在里面的靠窗户那，宋远便伸手帮了一把。 坐下来以后那白人看着宋远先说了声谢谢，又有点试探的问道：“中国人？” 宋远点点头：“是的！” 那白人挺高兴的说道：“我很少能看到中国人，不过二战的时候我在陆军情报部工作过，和你们中国人有过合作！”接着他朝宋远伸出手：“我叫山姆·沃尔顿，开了个零售公司！” 宋远也伸手一握，笑道：“你可以叫我中国宋，来自港岛。我的公司是做玩具的，魔方和变形金刚都是我公司的产品！” 山姆一听很惊讶：“上帝，原来魔方和变形金刚是中国人发明的！你不知道他们今年有多火热！我旗下的商店每天都能卖出上百个魔方！” 路上闲着也是闲着，宋远便和他聊了起来。 这个叫山姆的说他来自美国的阿肯色州，二战前在一家百货公司上班，二战的时候入伍，51年退役后靠着自己存的5000美元和从老丈人那借的20000美元盘下了一个杂货店。 随后山姆挺得意的说道：“宋，如今我已经有了20多家杂货店和15家折扣店。你知道什么是折扣店吗？” 宋远忍不住好笑起来，上辈子到处供货，什么类型的店自己没见过？从连锁便利店、大型连锁超市再到会员制的山姆超市，自己都去过。 山姆超市？宋远一个激灵，问道：“你的折扣店叫什么名字？” 山姆呵呵笑道：“沃尔玛！你应该没听说过，主要集中在阿肯色州！” 行了，这就对上了。 原来对面这大叔就是后世世界第一大零售商沃尔玛的创始人山姆·沃尔顿。看来江湖传言沃尔玛的创始人很节俭，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多花是真的了。 不过宋远又不是零售行业的人，对他也没什么滤镜，笑道：“好名字！有机会我一定回去看看！” 接着他笑道：“我当然知道折扣店了，大面积、种类全、低价进货低价卖出，是这种吧？” 山姆惊讶的看着宋远，说的这几点完全正确！ “你搞过零售业吗？”山姆忍不住问道。 宋远笑着摇摇头：“这种折扣店很有潜力。山姆，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山姆也没觉得宋远口气大，他干零售业这么多年自然对商品有自己的认识，搞出魔方、变形金刚等大卖的玩具，面前这个中国人的公司肯定比自己的连锁店要大多了。 既然碰上这个山姆了，宋远就盘算着怎么结下些香火情。如今的沃尔玛貌不惊人，一年的销售额也不过一千万美元左右，可未来就不一样了。 路上本来就无聊，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山姆说他开新店选址就选人口不超过一万的小镇，这样可以避免和凯马特、伍尔沃斯这些目前的零售业巨头竞争。 宋远伸出了个大拇指：“山姆，你的眼光很棒！中国的领袖在革命时期就采取了和你一样的战略，我们叫做农村包围城市！” 山姆细细品味了一会这句话，眼神很亮的说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他真是一位了不起的战略家！” 宋远就也给他出主意：“山姆，你可以在你的折扣店选择一些人们常用的东西，比如牙膏、洗发水、肥皂等等这些，以成本价甚至略略赔钱的价格出售！这样一定会有大量的客流为了它们而来到你的店里！” “在摆放的位置上要就在入口处，一般顾客的心里总会认为里面还有更好的东西！这样能有效提高你的营业额！” 这时候的折扣店、超市的经营策略可不像后世那么成熟，宋远说的这种方式要到70年代才开始流行起来。 山姆听了心里盘算了一阵，发现完全可行而且是个好办法，顿时激动了：“中国宋，你真是个天才！还有别的好主意吗？请告诉我，求求你了！” “我很乐意，不过山姆，你欠我一个人情！”宋远微笑道。 “没问题，中国宋，我欠你一次！”山姆认真的说道。 既然人情到手，宋远就根据后世大型商超的模式给山姆介绍起来。后世这块的经验非常多，最常见的就是收银的地方旁边一定有架子，摆着口香糖、巧克力乃至计生用品等等这些。 至于玩具要摆低处方便孩子看到、低利润的和数量少的放到高处或者顶部、高利润的商品放到店铺主要道路的右侧等等，这些宋远知道的小技巧都给山姆讲了一遍，听的他是如痴如醉！ 讲了好一阵，宋远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大概，但后世比较流行的会员制仓储式超市那些宋远是都没说。 喝了口水，宋远笑道：“山姆，这个人情值得吧！” 山姆郑重的点点头：“值得！我不会忘记的。沃尔顿家族从不会忘记帮助过自己的人！” 宋远心情大好，又笑道：“那么，我想让你再欠我一个人情！”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2章 石英表 听到宋远说想让他再欠下一个人情，山姆笑呵呵的说道：“我很乐意，只要确实对我有帮助！” 有这话就行，宋远一指头顶笑道：“山姆，你这个拉杆行李箱多少钱买的？在你的折扣店里有卖的吗？” 山姆微微一怔，抱怨的说道：“拉杆行李箱？它是方便不少，可也太贵了！我当时买的时候足足169美元，要不是我经常出差我都舍不得买！” “这两年价格便宜了一些，我店里卖99美元一个！” 宋远呵呵一笑，指着自己说道：“这玩意是我发明的，当时采用清朝皇室专用制皮匠的拉杆行李箱，我卖99美元一个！至于为什么到你手里169美元一个，那就和我无关了！” 山姆眼神大亮，盯着宋远说话语气都有些颤抖：“宋，你的意思是？” 宋远没回答反而又换了个话题：“你店里多士炉多少钱一个？” 山姆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常见的两片装79美元一台！” 宋远继续问道：“早餐机呢？” “29美元一个！”山姆干脆的说道。 宋远大概心算了一下，笑道：“从港岛的离岸价，我都可以给你一半的价格！” 山姆也闭上眼睛开始心算起来了，大宗货物的海运价格并不高，这时候从港岛到纽约每吨也不过100来美元，这门生意完全可以做！ 想好以后山姆笑道：“宋，我订100万美元的货！另外，我欠你两次！” 宋远含笑点头：“在纽约有我公司的办事处，我们可以在那里好好谈谈！” 随后宋远又问起服装的价格，这时候在美国服装的价格不算贵，一件男士衬衣售价10-20美元，T恤便宜1-5美元。西裤也是5-10美元。 西装贵一些，五六十美元到上百美元的都有。 宋远想想前两天在港岛的时候，逛中环的时候那有服装专卖店，卖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鳄鱼牌，他好奇的进去看了一下，里面一件衬衣卖15-25港币，西装则是100多港币一套。 这时候在港岛，汕头人陈俊创办的利华民恤衫厂从1952年开始做自营品牌的服装，选来选去就定下了“鳄鱼牌”。依靠着免费领口袖口、设计贴合本地人身材的特点，50年代鳄鱼牌就已经成了港岛本地人心中的“恤衫专家！” 陈俊还非常有品牌意识，52年就在中环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开设了专卖店，几层楼高的鳄鱼牌恤衫广告让他的大名瞬间传遍了整个港岛。 如今鳄鱼牌仅在港岛就有了十家专卖店，是港岛白领买衣服的首选！ 根据鳄鱼牌服饰的价格，宋远默算了一下觉得也有利可图，而本身港岛在六七十年代就大力发展纺织业，到七十年代巅峰时期纺织业的出口能占到整个港岛出口的35%！ 于是宋远就大概介绍了一下这些服装在港岛的离岸价，听的山姆心动不已，连连追问：“港岛那里的价格这么低吗？是真的吗？” 本身作为折扣店，寻找更低价格的货源就是一项重要工作，这趟山姆去纽约也是因为这个。可听见宋远介绍港岛的价格即便是加上运费、关税等等也要比美国本土便宜的多，他是真心动了。 宋远微笑起来：“山姆，到了纽约，请来我的分公司，会给你提供一份报价的！” “当然，我一定会去的！”山姆坚定的说道。 到了纽约，分公司的经理杰克·吴开着一辆凯迪拉克车Eldorado正在机场等着。 凯迪拉克Eldorado，第一款采用流线车身和火箭尾翼的车型。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看到这辆车，山姆心里的警惕心放下大半。作为商场厮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他和宋远在飞机上聊的再投机，心里还是抱着怀疑的。 可这辆在如今也算得上顶级豪车的凯迪拉克Eldorado亮出来，一般的骗子可没这么大的排场。凯迪拉克Eldorado1959年上市，一经推出就备受好评，火箭尾翼更是风靡全球，玛丽莲·梦露就非常喜欢这车。 如今这车卖上万美元一辆，实力不够的公司哪能用得起，至少山姆自己是舍不得！ 这车只能坐两个人，宋远便给山姆留下了分公司的地址，约好两天后再见就上车走了。 回到分公司订好的酒店休息到晚上，宋远在老城酒吧又见到了马克。 马克来的早，一杯啤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见了宋远很是兴奋：“宋，我们成功了！你不知道石英表有多棒！”说完从口袋摸出来了一块石英表递给宋远。 接过来看了一眼，样式在宋远眼里比较普通没什么惊艳。 放下手表宋远笑道：“说说看！” 马克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你知道吗？它的价格不高，目前成本只有机械表的80%，如果大规模生产的话我有信心把它的价格降到10美元以内！” “可它的准确性却是机械表的几十倍。我们测试了一下，这块石英表每个月的误差不超过30秒，而一般的机械表每天的误差就有这么多了！” “另外它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担心机械表那复杂的保养和很多注意事项！总之，它是一枚真正的好表！” 看马克这么激动，宋远笑道：“当然，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给你建议搞石英表了！” 马克又喝下一大口啤酒，然后问道：“宋，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把它推向全世界了？” 宋远摇摇头：“别急，马克！先为它申请所有能申请的专利！然后把它送到瑞士去！” “去那里干什么？”马克疑惑地问道。 “参加瑞士纽沙贴夫天文台举办的世界钟表竞赛！让他们感受一下科技的魅力！”宋远笑道。 马克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当众去踢瑞士人的屁股了！” 1873年瑞士日内瓦天文台研究完成了标准时计测试方式，随后就举办了首届世界钟表竞赛，此后每年举办一次，每次历时45天。 参赛的手表要经历45天的时间来测试计时精准性，并于每年一月公布测试结果。这么多年来的获胜者都是瑞士的大牌机械表，比如1948年就是百达翡丽旗下的四款表获得多个奖项。 一直到21世纪，许多机械表在宣传中都把天文台认证作为一个卖点！ 如今按宋远的想法把石英表送过去，那就是一场降维打击！而事实上这世界钟表竞赛1969年就停办了，停办的原因就是日本精工研发的石英表连续吊打了瑞士机械表两年，忍无可忍的瑞士钟表业干脆停办了这场比赛！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3章 LED 说好了去瑞士的事，宋远和马克相视一笑。 不让瑞士人领略到降维打击，后面宋远再开口换几家机床厂时瑞士人能痛快答应？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先打一顿再和他们说话才管用。 马克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了一个小皮箱，推给宋远：“宋，这是我备份的石英表技术资料。里面还有10只样品、10套散件！” “我想你一定有办法把它带回去的！” “当然！”宋远笑了笑接了过来。往冷藏车里一塞，保证谁也找不见！ 马克又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应该再搞什么呢？” 宋远想了想说道：“去年，通用电气搞出来了一种名叫发光二极管的东西，可以发出肉眼可见的红光。这个技术有很大的潜力。” “马克，我建议下一步的方向是获得专利授权，后面完全可以推出没有指针而是数字显示的电子表！” 马克不太懂技术，想想石英表已经这么强了，要是再搞出来纯电子显示的表，那更有意思了！于是他又是一声口哨：“这听上去很棒！我会想办法的！” 宋远点头，对马克再强调了一遍：“这种技术的潜力比你想得要重要的多！拿到相关资料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马克愣了一下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两人分别以后，宋远顺手把皮箱塞进冷藏车空间，脑子里开始回想这个发光二极管了。 单说发光二极管有些人不清楚是什么玩意，但它的英文缩写大家都听说过，那就是后世最常见的照明灯—LED！ LED灯有环保、节能、使用寿命长、可靠性高等等一系列优点，对比传统的钨丝灯泡和白炽灯那是降维打击。不过一二十年时间，LED照明就成长为了一个每年上千亿美元的庞大市场。 宋远为什么知道这个呢？同样是后世抖音的功劳了。 上辈子刷抖音的时候宋远看过一个吐槽小八嘎国科研环境的视频，讲的就是这个蓝光LED的发明者，小八嘎国日亚公司的技术员—中村修二！ 话说科学家们1907年对碳化硅晶体进行研究时就发现了通电后能发出暗淡的黄光的现象，这是最早LED的雏形。 而到了1962年美国通用电气制作出了第一盏能发出可见红光的LED灯泡，1972年又发现了利用碳化硅二极管能够发出黄光，后来人们发现磷化镓二极管能够发出绿光。 但这些还不够，照明需要的是白光，这里面缺少了三原色中最重要的蓝光。偏偏由于蓝光因为波长短、携带能量大，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来制作出蓝光LED，更无法借此合成白光，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全球科学家们几十年。 一直到1992年日本四国岛上一个名叫日亚公司的小化工企业的一名社畜中村修二，攻克了这个难题，制造出来了能够批量生产的高效率蓝色发光二极管。 这个日亚公司规模不大，1979年中村修二硕士毕业加入这个公司开始当技术员的时候，整个公司才有200人左右，人员大多数是当地的农家子弟，农忙的时候要请假回家干活的那种。 日亚公司主要生产电视机显像管、日光灯上的荧光材料，79年的时候销售额不过30亿日元，也就是一个后世乡镇企业的规模，而中村修二作为技术员就是负责开发新材料的。 依靠发明了蓝光二极管，日亚公司迅速成为了业界巨头，赚取了数千亿日元的利润。 至于中村修二，也凭借这项发明获得了2014年的诺贝尔奖，但日亚公司对他的奖励却十分微薄：给他发了奖金2万日元，也就是1000多块钱的人民币。 最终中村修二一气之下润到美国当大学教授去了，国籍也换成了美国国籍。领取诺贝尔奖的时候，他的国籍已经标为美籍日裔！ 正因为有这件事，抖音上有不少吐槽小八嘎国科研环境的视频，宋远刷到过不少次。同样因此，宋远记住了蓝光二极管的核心：参杂少量铟的氮化镓晶体薄膜！ 而白光LED也好解决：用蓝光LED照射黄色荧光粉，成本低技术成熟，后世的白色LED基本是都是这样解决的。 而制作蓝光LED的工艺图视频上也有，宋远还有点印象！ 蓝光LED晶体薄膜制造过程示意图！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有了这明确的方向，再不断砸钱下去宋远相信搞出来这蓝光LED并不要太多时间！毕竟几种颜色的LED原理都一样，只是制备的原材料和工艺有些不同。 回头等马克这边买来技术和设备，宋远就打算弄回港岛，组织专家先把白光LED搞出来，这样千树就有了源源不断的现金奶牛了。 要知道红光LED刚开始商业化的时候，一个发光二极管的价格就高达200美元！ 至于诺奖宋远还是那个态度，洋鬼子们爱给不给，不耽误挣钱就行！ 搞定了这件事，宋远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回到宾馆等着沃尔玛的山姆上门了！ 山姆到了纽约也没闲着，先按照自己的计划跑了几家供货商之后，就开始打听宋远的千树贸易了。 这两年因为魔方和变形金刚，千树贸易至少在玩具界有了不小的名声，山姆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听到了千树贸易的一些消息。 得知了消息山姆放心了，千树一年的贸易额上亿美元，比自家一二十家折扣店的总销售额还高十倍，断然不会是骗子。于是他就兴冲冲的来找宋远！ 见了宋远这次山姆的态度就尊敬多了，寒暄一阵后山姆就毕恭毕敬的递上了一张采购单，上面列着想要采购的各类商品及数量。 这采购单上的商品种类挺杂，电器、塑料玩具、服装等等都有，数量也不大。宋远心算了一下加起来也不过一两百万美元的数额，也挣不了多少钱！ 不过本来就是投资未来，现在只是结下一份香火情。等90年代开始沃尔玛起飞了以后，每年山姆不从自己这采购十亿八亿美元，宋远敢啐他一脸！ 看了看报价后宋远放下来笑道：“这都没问题，山姆。我这两天就要返回港岛，之后会尽快给你一份报价的！” “那太感谢您了！宋，我欠你两次！”山姆一脸郑重的说道。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山姆，宋远想了想又和孩之宝联系了一下，詹姆斯电话里一听是宋远，兴奋的大叫起来：“宋，我的朋友，我正想找你呢！变形金刚已经征服了整个全美！”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4章 变形金刚北美大爆 得知宋远在纽约，詹姆斯飞速的赶了过来。 见了宋远他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宋，我的朋友！见到你真是令人高兴！” 宋远被他身上那股狐臭味加香水味混杂的怪味熏得头疼，连忙挣开往后退了两步：“詹姆斯，见到你我同样很高兴。但我们那里的习惯，男人之间一般不这样 “好吧，我尊重你的习惯！”詹姆斯耸耸肩膀又热情的说道：“宋，你猜我们的变形金刚第一季动画片，有多少人观看了？” 宋远想了想笑道：“2000万人次？” “NO,NO！你太小看变形金刚了！刚刚播出的第7集，已经有3500万名观众收看了它！现在变形金刚动画片已经是仅次于摩登原始人的第二名了！” 从60年到65年，美国ABC电视台推出的动画片摩登原始人在电视动画领域始终一骑绝尘，单集平均收看人数高达4200万人。 这是什么概念？98年NBA总决赛，公牛队对阵犹他爵士队的第六场比赛也是乔丹在公牛队的最后一场比赛，全美的收视率为3600万人！这已经是NBA历史上收视率冠军了！ 而变形金刚动画片一方面有宋远带来的后世科幻炫酷风格，比如今的动画片在风格上要超前不少；第二方面魔都万大师他们功不可没，出口的产品那是制作的精益求精；最后就是这十年全球都在搞航天航空，变形金刚的题材也蹭了热度。 而NBC电视台那边，也为了和ABC竞争，同样投入的大量资源宣发，也助推了变形金刚动画片的起飞。 这样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变形金刚的爆火那就顺理成章了。 有动画片的加持，孩之宝目前的变形金刚玩具已经卖疯了，自己工厂生产的变形金刚玩具远不能供应全美，送货的车轮子都跑的冒火星。 所以一听说宋远在纽约，詹姆斯连忙一刻不停的上门。 “宋，之前订的300万个变形金刚玩具，拜托请尽快发货！现在我们下属工厂的产能连满足美国市场都不够！”詹姆斯认真的说道。 变形金刚生产起来可比魔方麻烦多了，港岛那边优先在生产魔方，反正之前孩之宝约定的交货期比较晚。当时孩之宝当然是想优先在自家工厂生产，哪能想到会有如今的爆火？ “好的，我回去后让工厂调整计划！”宋远也高兴变形金刚的爆火，有了这个例子，下次再搞别的玩具那价格就不仅仅4000万美元了。 “另外我们要再追加300万个的订单！你知道吗？整个北美都在为变形金刚而疯狂，可我们的产能只能满足一半！”詹姆斯又开口道。 “没问题！”宋远笑道。 詹姆斯还不满意：“我希望这300万个能在两个月内交货！” “这不可能，詹姆斯！我的工厂生产计划早都排满了，别忘了还有魔方！”宋远一听就直接拒绝。 想起魔方詹姆斯一阵牙疼，今年最流行的玩具就三种：变形金刚、魔方和呼啦圈。其中两种都和眼前这个中国人有关！ 可惜当初自家魄力不够，没拿下魔方的代理权！ “价格再增加10%！”詹姆斯竖起一个指头。 “不够，如果两个月交付，我需要招聘很多人、增加大量设备，而这会带来高额的成本！”送上门的肥羊，宋远自然要把刀磨利一些！ 詹姆斯犹豫了一阵，想想千树这边报价本身就不高，和自家工厂的价格相比要低30%以上，干脆的说道：“30%，这是公司给我的底价！” 这还差不多，宋远含笑答应：“好吧！看在我们合作愉快的份上，就这么定了！” 虽然不少挣钱，但也不能让詹姆斯觉得自己吃亏了，宋远又说道：“这么紧张的时间，我只能回到港岛收购两家合适的工厂来生产，你知道这会让我增加多少成本吗？” 詹姆斯本来还有些心疼增加的30%价格，这么一听心里平衡了一些，笑道：“好吧，我回去以后会向董事会给你们申请更多的订单！” 供货的事谈妥，詹姆斯又认真的说道：“宋，我们孩之宝董事会已经决定，现在就启动变形金刚第二季动画片的制作！” “好啊，你们怎么计划的？”宋远好奇的问道。 詹姆斯笑道：“剧本正在创作中，很快就会完成！制作方面按之前我们的约定，还由你来制作！为了第二季我们孩之宝愿意出300万美元！” 孩之宝也不是冤大头，他们也找到美国如今的动画制作公司询了个价格。找的动画公司看完第一季后都纷纷报了高价：“我虽然不知道这部动画片是谁制作的，但它的制作水平很高，有动画电影级别的画质！” “让我们来制作的话也可以，预计第二季至少需要500万美元！” 这个价格让孩之宝有些无法接受，明明宋远这边300万就能搞定！连续问了两三家制作公司后孩之宝还是决定让千树来做！ 300万美元也不亏，第一季为了宣传玩具卖给电视台的价格很低，但如今收视率这么高，电视台也乐意掏高价买第二季，孩之宝怎么都不亏！ 宋远一听300万美元，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但这300万美元必须一次性付清，为了更好的制作第二季，我还需要采购大量设备和工具！” 这些东西才要多少钱？为了拉拢千树，詹姆斯直接豪气的说道：“没问题，设备这一块你列一个清单给我，我来买给你。这些不算在300万美元之中，算我们孩之宝的赠品！只希望你们能尽快制作出第二季！” 虽然美国这边习惯是一周播放一集，但时间已经很紧张了，第二季到时候还要接着播放呢！ 有便宜占是好事，宋远连忙答应下来：“非常感谢，我会给你一个清单的！” 约好了三天后再见，宋远提供所需的设备清单而詹姆斯提供剧本，詹姆斯就兴冲冲的回去准备了！ 有冤大头买单，宋远找人咨询了一番后就搞出来了一份清单，从摄影机、灯光、洗片机等这些设备到配音、录音、混音机器再到铅笔、动画专用白纸、抄贝桌，密密麻麻的列了一大堆。 三天以后詹姆斯如约而至，看到这个清单后毫不在意的说道：“没问题，我回去就递交给公司采购部，买齐以后就发往港岛！” 这些东西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万，和第二季动画片相比不值一提。NBC那边已经承诺如果第二季保持同样的质量，仅仅首轮播放权他们就愿意出到500万美元以上！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5章 再至魔都 谈妥第二季动画片，詹姆斯又笑道：“宋，通用汽车公司看上了动画片中大黄蜂的车辆外观，想买下来用到雪佛兰车型上！” 大黄蜂及雪佛兰科迈罗！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大黄蜂可是变形金刚中的一个经典角色，受前世变形金刚电影的影响，宋远在制作过程中花了不少心思，角色也比较出彩，被通用看上也不稀奇。 “他们能出什么价？” 詹姆斯笑道：“10万美元！”，对于通用汽车来说，一个动画片中的角色，还不是主角，能出十万美元买个授权已经不错了！ 宋远一听顿时大失所望，我这么经典的外观才10万？必须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价格也太低了，等以后动画片的热度高一些再说吧！” 詹姆斯也没看上这10万，也觉得太少了，于是就点点头不再提这个话题。 见完詹姆斯，宋远这趟美国之行就圆满结束，又一番奔波飞回了港岛。 到了启德机场下了飞机，看着来接机的刘棠溪幽怨的眼神，宋远挠挠头假装没看见。这长途出差带个女同志实在是不方便！ 一直到办公室，刘棠溪都气鼓鼓的盯着宋远，无奈之下他只好说道：“好啦，过两天咱们要去魔都和东北一趟，到时候你也跟着去，行吧？” 刘棠溪这才转怒为喜，笑眯眯的给宋远倒了杯茶！ 休整了两天，宋远又带上人直奔魔都而去。 见了万大师他们，宋远笑道：“万大师，这次又要麻烦你们了！” 特厂长笑容满面，上次的百万港币可是让厂里好好过了个肥年！这可是计划外的外汇，为他们换来了不少好东西。 “宋经理客气啦！你们为国家挣外汇也不容易，有什么麻烦的！” 宋远掏出在港岛找人翻译好的剧本笑道：“上次的动画片已经卖出去了，客户非常满意！现在又想要第二季，同样30集。不过这次客户自己写的剧本，让我们照着剧本做就行！” 万大师有些为难：“宋经理，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分不开人手啊！目前我们厂正在制作几部动画电影，人手主要都在忙这些！” 宋远想想也对，60年代万大师他们可是制作了不少经典动画电影，于是眼珠一转叹息道：“那好吧，我去找找别家电影厂吧！这次客户给的预算300万美元，想来应该会有电影厂愿意接这活！” “多少钱？”特厂长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300万美元啊！客户还答应赠送一批设备，什么摄影机、洗片机、录音设备等等我看都有，就连画图的高质量白纸都有两吨重！” “我听客户说，为了保证第二季的质量，这些设备都买的最好的！” 这下万大师都不淡定了，钱不钱的无所谓，可这些设备工具是他们拿着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啊！ 宋远转身假意要走，特厂长连忙一把拉住宋远：“宋经理，别走啊，谁说我们不接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这么大个厂还能抽不出来你要的人手！” 宋远站定后笑道：“特厂长，这可不开玩笑，你看客户掏了大价钱，肯定是要最好的效果。您这里万大师他们都忙，就算抽出来点人手，我也不放心啊！” 特厂长连忙赔笑道：“有时间，厂里现在已经培养了不少后备人才，那几部动画电影让他们来干就行，年轻人也该挑大梁了嘛！” 说完看向万大师：“老万，你说是吧？” 万大师环视了一圈周围都热切的看着他的同事，苦笑一声答应下来：“宋经理，厂长说得对！我这能腾出时间来！” 他是不敢不答应，全厂上下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不但没了300万美元还要与一大批全世界最先进的设备失之交臂，自己以后走夜路都害怕被套麻袋！ 宋远这才坐下来：“特厂长、万大师，客户这次要的很急，最多只能给你们7个月时间。内容还是30集、600分钟！” 特厂长脸色一僵，上次为了第一季他们几乎把周边几个美术院校中学西洋画法的老师学生都拉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按时交付。 现在7个月时间就要第二季，那还得同样的套路再来一次。可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次是市里面大领导出面和几个周边省的领导协商，答应了一些条件才办到的。 现在给领导说再搞一次，特厂长都能想到市里大领导骂娘的话了：“我的面子就这么不值钱，你们一天天就想让我去求人？” 而且不仅仅是市里，几个美院的领导和老师们也会有意见，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把老师和学生都拉到你们厂帮忙，我们的正常教学还搞不搞了？ 至于来一大批老师学生后，安排吃饭住宿、工作分组这些麻烦事，在特厂长眼里都不算什么了，好歹自己想想办法也能办！ 看着特厂长为难的样子，宋远又不紧不慢的说道：“特厂长，还有啊。这300万美元我也不能全给你们！回头制作完成了以后这英文配音什么的，我还要在港岛或者美国找人重新搞。” 这话没毛病，让万大师他们搞英语配音纯粹是难为人，整个厂里都未必能找出来三个英语正宗流畅的职工。 于是特厂长眼巴巴的看向宋远：“宋经理，那能给我们多少？” “这样吧，只要咱们厂接下第二季，我就先给你们200万美元！剩下的钱等制作完成我找人配音后实报实销，剩多少我给你们多少！要是不够了我们公司垫上，行不行？” 20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按官方汇率也有将近500万，已经不少啦。要是按黑市汇率那就更多！特厂长一口答应下来，准备等会就去找市里大领导卖惨去。 旁边的万大师对这200万美元没太大概念，但对宋远提到的设备那是相当眼馋：“宋经理，您说的设备什么时候到？” “估计还要个把月！客户在美国已经开始采购了。采购完再发往港岛，我们收到了以后就会第一时间运到魔都来。万大师您别急！” “不急、不急！”万大师想着厂里能多一批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 谈妥了第二季动画片的制作，宋远又带着人施施然的向东北赶去，那边说长白山的矿泉水厂已经竣工开始生产，邀请宋远他们去看看！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6章 初至长白山 长白山区域，有许多天然矿泉水基地。 在后世，哇哈哈、农夫山泉、统一还有华润怡宝都在这里有矿泉水生产基地，再加上长白山本地的一些矿泉水品牌，年产量高达上千万吨！ 自从吉林这边接到外贸部的消息后就十分兴奋，出口创汇可是每一个省都关心的大事。 特别是国家为了鼓励创汇，规定了创汇额度地方可以按比例返还后各省的积极性更高了。 整个吉林省60年代创汇额并不高，根据吉林省地方志记载，60年全省创汇2002万美元，出口品种53种。主要以大豆、玉米、家禽、白糖以及硼砂、钨铁等农副产品和矿产为主。 国家59年的外贸体制改革规定，完成95%的计划，可以获得3%的出口额留成；完成100%的计划，留成比例提高为5%；超额完成部分，地方可以获得60%的高额留成。 这种情况下，吉林省一听华润要把山上白白流淌了亿万年的泉水卖到国外换外汇，那是双手赞成。这些不在计划内的项目，省里可以留成60%，想想就美滋滋。 即便要和华润分成，这个项目也非常划算。这不，项目定下来没多久，千树那边从国外买来最先进的全自动灌装生产线就拉到了吉林。 为了外汇，吉林省里也是拼了。四月份雪还没化完施工队就已经进场，数千人一起动手伐树修路、平整场地等等。到了六月份厂区就已经建成，开始安装设备、调试。 等这次宋远从美国回来，第一批矿泉水已经下了生产线并检测合格，千树派来的人员便上报到了宋远这里。 一路赶到吉林，省里外贸厅和轻工局的领导都已经等着宋远了。 虽然不认识，但宋远的大名他们早就耳熟能详，京城出了个外贸创汇能人，一个人干出来的创汇金额比自己全省都高，厅里的领导是被省领导骂过好几回的。 而这年头大家保守关于经济方面的秘密意识也不强，许多省份都听说了宋远到华润以后竟然把广东省的山泉水包装一下在港岛卖的火爆，有大把的外汇进账，这下更是羡慕嫉妒恨了！ 如今宋大财神好不容易翻了吉林的牌子，那可不得招待好？ 火车站接上宋远，几辆陆地巡洋舰直接把宋远拉到了长春市著名的南湖宾馆！ 南湖宾馆听起来其貌不扬，但却是吉林省国庆十周年的献礼建筑，占地面积高达86万平方米，建筑面积也有14万平方米，和吉林省宾馆同样是最高规格的宾馆。 外贸厅的李耀明厅长笑眯眯的说道：“宋经理，我们这条件简陋，不比宋经理全世界跑见多识广，还请多多包涵啊！” 宋远哈哈一笑：“李厅长过谦了，港岛屁大一点地方，就那么几个商业区还能看，其他的比咱们差远了！说出来李厅长您都可能不信，我现在还在港岛住一个20来平方米的小屋！” 这么一自嘲和李厅长他们瞬间拉近了距离，省里几个领导就纷纷问起来港岛那边到底怎么样。宋远也将落后的地方说了一下。 听到许多底层劳动人民住所谓的笼屋，一个人连坐直身体的空间都没有，李厅长他们都使劲摇头：“资本家果然没人性！早晚要解放全人类，把这些资本家统统枪毙！” 到了宾馆略微洗漱一下就进了餐厅包间，省里分管的王副省长已经在这等着了。 见了宋远王副省长大笑起来：“盼了这么久总算把宋经理盼来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宋远也笑道：“感谢王省长对我们千树的支持啊！省里的效率让我们丁总都大吃一惊！” 王副省长听的又是大笑：“老丁也是我的老熟人了，之前他在东北财经大学当书记，我们打过不少交道！” 寒暄一阵坐下来，服务员们鱼贯而入，往桌子上摆下一盘盘佳肴，还有领班专门报了菜名。 宋远看的是心里有些慌张，桌上的很多菜放到后面那都是很刑的！ 王副省长面前摆放的一道主菜，宋远听到领班报的菜名就是“兰花熊掌！” 这是83年全国烹饪名师技术表演赛最佳厨冠军，来自辽宁的刘敬贤大师做的兰花熊掌！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餐桌上还有红烧鹿肉、飞龙汤等不少的野味！ 宋远有点为难的看向王副省长，他哈哈一笑：“我们东北深山老林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点野味！还请宋经理多多包涵啊！” 接着不等宋远说话，他又端起酒杯：“宋经理，这是我们本地的江城酒，味道不比那些名酒差！你尝尝。” 看来今天这是鸿门宴了，横竖要有一方倒下才行。宋远不甘示弱的端起酒杯，和王副省长捧杯之后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而吉林省的同志们更是热情，菜没吃多少就已经连干了七八杯。 有些上头的宋远招架不住开始作弊了，看着一仰头将酒喝下肚，实际上都悄无声息的转移到了冷藏车里。 李厅长原本看着宋远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还想着差不多了，可没想到又碰了几杯下来，怎么又越喝越清醒了？ 狐疑的他看了看宋远座位旁边的地上没有水迹，再看看茶杯色泽也都正常。 不信邪的他又和宋远碰杯的时候仔细盯着他的双手，也没发现袖子里藏手帕一类的东西，顿时大惑不解。 可在东北，有客人没喝醉就算没招待好的习俗。李厅长尽管也喝上头了，硬着头皮还要继续发起进攻。总不能让王副省长亲自上阵吧！ 大半个小时时间，宋远已经喝了快两斤白酒，让在座的刘棠溪看的心疼。可这场面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厅长带着几个手下开始车轮战。 又过了半个小时，李厅长带的人已经倒下了三个，就连李厅长本人也开始摇晃起来。即便如此，李厅长还端着酒杯过来：“宋，宋老弟！今天你来哥哥这，必须要喝好！来，咱哥俩碰一个！” 看李厅长说话舌头都直了，宋远好心说道：“李老哥，来日方长咱先吃饭，明天再喝行不行？” 这话让李厅长炸毛了：“那怎么行？宋老弟来我们吉林，要是连酒都没喝好，传出去我老李也不用做人了！来，干杯！” 宋远有些头疼，干脆几句话连和李厅长喝了三杯，这下他是真撑不住了，一仰头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往地下滑。 旁边的服务员可能也习惯了，两个人上来就架起他往外醒酒去。 王副省长见状暗骂丢人，再看宋远现在还目光清明知道离他喝醉还早，只好认怂道：“宋经理好酒量，咱们明日再战！”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7章 前往抚松 见王副省长都说明日再战，宋远也就见好就收笑道：“好的领导，感谢领导热情款待！” 出了包厢往宾馆房间走，刘棠溪也不顾别人的眼光连忙扶住宋远，埋怨的说道：“李厅长他们也太过分了，那么多人喝你一个！” 宋远哈哈一笑：“我没事，放心！” 到了房间刘棠溪把宋远扶到床上躺下，又拿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最后倒了杯温水放到床头，才脸红红的说道：“你晚上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宋远看着灯光下红着脸人比花娇的刘棠溪，心猛然跳动两下，深吸一口气招招手：“来！” 姑娘毫不犹豫的走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宋远一把将她拉到腿上坐下：“小棠溪，当我对象好不好？” 被宋远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说话的刘棠溪听到这话脸唰的红透了，低着头沉默不语。 宋远见状便故意松开手臂一副失望的样子：“不愿意啊，那算了！” 刘棠溪连忙抬头看向宋远：“我愿意！” 听见怀里姑娘的话，宋远微微一笑两手环到她的腰上，把嘴凑到姑娘粉嫩的耳朵跟前，轻轻吹着气说道：“我也愿意！” 人家姑娘从小到大哪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软倒在宋远怀里，让他对柔若无骨这个成语有了新的认识。 把灯关掉，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只听见姑娘娇羞的低声说道：“不行，明天还要去山里呢！” 宋远一想也对，悄声对姑娘说道：“那好吧，换个方式好不好！冰棍你吃过吧？” 许久以后房门打开，刘棠溪一脸通红的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厅长他们又过来陪同吃早饭，看着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宋远，一脸萎靡的李厅长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我像宋经理这个年纪也是头一晚喝两斤白酒，第二天照常干活。现在不行了，老喽！” 宋远看了一眼刘棠溪，见她也在偷看自己。双目相对之下这姑娘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赶快挪开眼神，心里暗恨这个坏人，昨天竟然这样对自己，害的自己回去又多刷了两遍牙！ 宋远心情大好，笑道：“李厅长正是当打之年，我们作为后辈还要向您多多学习！” 早餐虽然都是常见的粥、馒头、小菜，但味道出奇的好，宋远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三个馒头。 见宋远果然一点事都没有，李厅长算是把提议再喝几杯早酒“勾勾”的念头打消了！ 吃完早饭五辆陆巡已经准备好了，拉上众人就直奔抚松县。 抚松县在东南边，离长春310公里左右。两地之间的道路在这年代还算不错，一行人跑了近5个小时才跑到县里。 在路上宋远自然和刘棠溪坐在第二辆车的后座上，也没哪个不开眼的非要再挤到这辆车上。而司机也是见多识广，上车后顺手就把后视镜掰到一边，于是刘大小姐一路脸都是红彤彤的，而宋远的腰上也多了不少掐痕，胳膊上还被附赠了一个牙印！ 到了抚松先到县宾馆，当地的县长已经久等了。 放下行李后这位张县长就热情的拉着大家吃午饭，这里离大山近在咫尺，更是清一色的山珍野味。 宋远也有些麻木了，坐下以后服务员就抱着两箱白酒过来，张县长笑道：“宋经理、李厅长，咱抚松没什么好东西，但这酒保证是纯粮食酿造，口味非常不错！” 宋远含笑看着李厅长，他则想着昨天自己这边人手不够，今天不但带了个能喝的下属，还有张县长这个老油条，今天非要报仇不可。 于是李厅长也跟着劝道：“宋经理，张县长作为主家一片热情，咱们客随主便好不好？” 要说喝酒宋远虽然不爱喝但真不惧，不喝服的话后面还免不了再喝，于是就笑道：“李厅长都发话了，我自然要遵从啊！” 刘棠溪看的又无奈又心疼，忍不住又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宋远的腰。结果却被这坏人抓着自己的小手不放，还拿指头在自己的掌心里勾了两下，顿时又脸红了。 李厅长年老成精，从刘棠溪的脸色就猜出来个七七八八，心里再次感叹一声年轻真好，就面不改色的开始提酒。 打算在酒场立威一次性解决省、县两级，宋远就不客气了。 两轮过后宋远一反昨天晚上的常态开始主动出击，后世那些劝酒词更是张口就来：“李厅长，来咱们喝一个！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李厅长无奈的一口闷掉一杯。 宋远又端起酒杯看向张县长：“张县长，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咱们喝一杯！” 张县长也只好端杯喝干净。 别人来敬酒宋远也喝，但他就盯上李厅长和张县长了。花样百出的劝酒词让一桌人都听的新鲜无比，更让李厅长和张县长不好意思不喝。 到后面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偃旗息鼓放下杯子，在那看宋远追着李厅长他们两个喝酒，只为了听那贼有趣的劝酒词。 李厅长他们哪能招架住宋远这个喝法，看他一口一杯偏偏面不改色，李厅长都怀疑宋远喝的是水了。借着碰杯的时刻仔细闻了闻，确实是酒啊？ 张县长酒量不俗，可菜没吃几口就这样一直不停干喝，这种喝法他也扛不住。要不是酒是自己带来的，他也怀疑宋远在作弊。 谁家好人不吃菜连喝十八杯酒还活蹦乱跳的？ 还没等压轴的小鸡炖蘑菇端上来，李厅长他们就扛不住了。老奸巨猾的李厅长干脆往桌子上一趴，任凭宋远怎么叫也不理会就当听不见；而张县长实在一些，出去吐了一通后回来还要继续喝，独木难支下被宋远连续五杯彻底放倒什么也不知道了。 环视一圈见没哪个敢跳出来再端杯，宋远便笑道：“行了，今天酒喝到这刚刚好，剩下的时间咱们都不喝了。吃菜吃菜，不能让张县长一番心意浪费了！” 这下大家才都老老实实的吃饭，谁也不提喝酒的事。 而旁边趴着还有三分清明的李厅长，心里只觉得自己这边丢大人了，咬牙切齿的想着回到长春的时候，一定要从酒厂借两个高手来，报这第二次被喝倒的仇！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8章 天然气泡水 把主人都喝倒了，下午的工作自然也是干不成了。 这也正和宋远的心意，这年头的路哪能和后世的高速公路相比，三百多公里车坐下来都累得不轻，刚好可以抱着又香又软的姑娘美美睡个午觉。 下午睡醒，宋远一问李厅长和张县长都还醉着呢，干脆带着刘棠溪在附近散散步溜达溜达。 也不能光想着干些羞羞的事情，聊聊天加深感情也不错。 抚松地靠长白山，自然环境相当不错。现在又是夏天，到处是没过脚掌的青草，中间点缀着一朵朵野花， 带着刘棠溪走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边，小姑娘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不好意思当众拉着宋远的手，姑娘跟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走在他的身边，一点也没有在京城面对大院小伙伴们的霸气。 两个人边走边聊，姑娘好奇的问宋远脑子是怎么长的，能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和发明。 宋远趁机装了一波，什么从客户的需求出发、结合当前科技的发展等等，把刘棠溪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抬着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而等刘棠溪又问起宋远之前在街道办抓飞贼、抓特务的事，宋远反应过来了：“好啊，你这是已经把我查个底朝天了？” 刘棠溪脸一红，小声说道：“我去华润，家里人肯定要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嘛！” 感觉似乎没什么毛病，宋远就简单讲了一下当年的战绩，毫无疑问的又收获了姑娘夹杂着佩服、崇拜的眼神。 说了一会宋远又问道：“也不能光说我，那你呢？” 刘棠溪摇摇头：“我没啥好说的啊！解放前在根据地，解放后就到京城上学啦！高中毕业后在妇联干了一年就调到华润，一直都挺平凡的，不像你给国家做了这么多贡献！” 宋远看着刘棠溪笑道：“没事啊，以后你把我照顾好、把家照顾好就行！我以后干出来的成绩自然有你的一份，军功章有你的一半嘛！” 刘棠溪又霞飞双颊，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到了晚上又要一起吃饭，李厅长和张县长一脸倦容坐在餐桌前都犹豫起来，最后还是张县长硬着头皮说道：“宋经理，咱们晚上再喝点？” 看到他们两个的神情，宋远心里暗笑，嘴上却说道：“好啊！” 张县长顿时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老老实实吃顿饭睡一觉不香吗？多嘴什么？ 宋远停顿一下又笑道：“不过李厅长、张县长，咱们明天还有工作，今晚就一人三杯润润喉，剩下的等正事办完再说，行吗？” 李厅长和张县长都如蒙大赦的连连点头：“宋经理说得对，咱们办完正事了再放开喝一场！” 经常喝酒的人都知道，如果上一场酒劲还没过去就再来一场，那再好的酒喝到嘴里都难以下咽。好在只有三杯，李厅长和张县长他们龇牙咧嘴的喝完后连忙开始吃饭，生怕宋远来一句“来来来，喝完三杯还有三杯！” 一夜无事，第二天大家早饭后就直奔抚松下属的露水河镇，千树的长白山矿泉水生产基地就建在这里。 这里距离后世划定的长白山自然保护区也就十几公里，拥有拥有泉阳泉、世稀泉、峡谷泉、巨龙泉和仙人泉5处优质矿泉水源。 到了厂里看了一圈宋远基本满意，对李厅长笑道：“李厅长，咱们这搞的不错，不比广东那边差。现在就可以大规模生产然后通过海运送到港岛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李厅长和张县长大喜过望，这不值钱的水拉出去换来的可是一张张外汇啊！ 又在这聊了一阵，喝了一口瓶装的矿泉水，张县长不经意的说道：“以前没注意这水，装到这么好看的玻璃瓶里，感觉味道也好了不少！” “不过还是比碱场沟那边的泉水味道差一点，那的水喝起来有种沙沙的口感，喝多了还会打嗝！” 宋远一听就上心了：“张县长，那的水里是不是有气？” “对对，专家说过那里的水里含有什么二氧化碳，所以喝多了会打嗝！” 宋远心中一阵惊喜，这不是天然的气泡矿泉水吗？ “方不方便咱们过去看看？”宋远笑道。 “方便啊，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张县长哈哈笑道。 一行人又直奔碱场沟，又在当地武装部的陪同下走了好几公里，才来到一处名叫仙人泉的地方。 宋远尝了一下这里的泉水，果然是天然的含气矿泉水。 在后世，天然的含气矿泉水价格可不便宜，荷兰的狮力一箱6瓶750ml的天然气泡矿泉水卖到148元，一瓶就是差不多25块钱。 土耳其的地中海松林含气矿泉水，330ml的就要一瓶23块多。 想了想宋远问道：“张县长，这个仙人泉属于天然含气矿泉水，在国外也很有市场！如果在这里再建一个厂，不知道县里能不能办到？” 没等张县长说话，李厅长先兴奋起来：“没问题，县里有困难我来协调解决，保证能办到！” 张县长更是激动，一个厂都不得了，现在还要再加一个？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那行，我回去就联系，再进口一条全自动灌装生产线！”宋远当即就决定了。 李厅长和张县长大喜：“宋经理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拖后腿！” 一行人再返回县里又开了个会，这次县里的领导几乎全都出面了，目的就一个：尽快把第二个厂的事也落实。 宋远和他们谈了一下午，算是敲定了合作事项。基本上还和泉阳泉那边的合作条件差不多，只是包装什么的都要换，要比天然矿泉水更上一个档次！ 到了晚上，这次是真正的车轮战了。县领导就来了七八个，一顿酒下来宋远事后算了下自己至少喝了4斤白酒，而县上的领导再加上李厅长他们统统被宋远给放翻在酒桌上。 经此一役，宋远酒神的名头在这算是打出去了，李厅长也再也不想着回长春报仇的事，拍着宋远的肩膀大着舌头说道：“宋经理海量，以后再和你喝酒我就是小狗！” 视察完长白山的矿泉水生产基地，宋远就带着刘棠溪坐上火车回京城，行李箱里则多了不少长白山“土特产！” 快到京城，宋远看着刘棠溪笑道：“回去以后跟我一起见见我的爹妈，怎么样？”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9章 去刘家做客 听到宋远说要带她见家长，刘棠溪脸一红却坚定的点点头：“嗯！我妈也想见见你呢！” 火车到了京城，宋远便带着姑娘直奔前次从娄半城手里买下的那个小院。 陈平安做事挺靠谱，已经把小院收拾出来了。而家具宋远看了一下，一水的好木料好工艺，估计是龙顺成木器厂老王的手笔。 刘棠溪喜滋滋的把每一个房间都逛了一遍，心里开始盘算着还要再添置些什么东西 转了一圈锅碗瓢盆都有，米面粮油也不缺，就是被子、枕头那些只有一套。不过这问题也不大，两个人手里都有港币的工资，换些侨汇券去友谊商店直接买就行。 忙碌到下午，把房间按自己的心意又重新布置了一番，两个人又买了肉、菜、调料等等，刘棠溪亲手做了两碗地道的炸酱面就当晚饭。 吃完饭宋远准备刷碗，刘棠溪把他推出了厨房：“哪有大老爷们干这活的！”，说完自己哼着歌开始洗洗刷刷。 到了晚上宋远想让人家姑娘留宿到小院，刘棠溪却没上次的勇气了。她狠命的摇头：“不行，这两天还要见家长呢，要是被你爸妈看出来，我都没脸活了！” 宋远一阵唉声叹气，人家姑娘心软拿他没办法，又答应了宋远不少不平等条件才被他放走，约好了第二天宋远上门见见刘棠溪的家人。 老北京的习俗，两个人谈恋爱后要男的先登女方家门，后世则不太讲究都是根据实际情况再定了。 宋远不太清楚这一点，还是人家刘棠溪娇嗔道：“哪有这样的？”才知道。 好在姑娘不矫情，宋远解释了两句家在偏僻山里、从小到大又没谈过恋爱，让姑娘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心疼他，主动的抱了抱宋远。 第二天一早，宋远先找李副厂长借了一辆陆巡车，又跑了一大圈买了些点心，到友谊商店买了两条中华烟、两包大白兔，又从冷藏车里掏出来以前的存货：两瓶茅台、两盒茶叶，凑了四样礼物就直奔公主坟那边的海军大院了。 车开到复兴路上，远远就看到海军大院门口一个一身白色布拉吉裙子的姑娘正在那里翘首以盼，不是刘棠溪是谁？而在她后面不远处，还有一帮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们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也伸着头想看看能降伏大院女魔头的勇士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看到车开过来车窗降下，刘棠溪展颜一笑：“你怎么才来？” 宋远一指后座上的礼物：“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空手吧！” 刘棠溪熟练的上车，指挥着车往里开，路过那一帮小伙子时对着外面比划了一下白生生的小拳头，吓得他们四散而逃。 一扭头看到宋远正含笑看着自己，刘棠溪一吐舌头：“你不知道，大院这帮熊孩子有多调皮！” 一路走到里面的一栋小楼停下，刘棠溪跳下车就对着里面喊道：“妈！宋远来啦！” 还没等她妈答应，里面先窜出来了一个20多岁的年轻军官，站在那没说话先上下打量宋远，一副原来是你小子的样子。后面紧跟着另一个年纪略大一点的，同样是军官。 刘棠溪对宋远介绍道：“这是我大哥刘景行、二哥刘维翰！” 宋远伸手笑道：“大哥、二哥！” 刘景行微笑道：“宋远同志，你好！”也伸出手握了一下。 而刘维翰一脸不情愿的也伸出手来，握住宋远的手就开始发力。 宋远这些年也不是白锻炼的，同样发力撑住以后微笑不语。刘维翰顿时更不乐意了，加到了十分力气，手臂上的青筋都显了出来。 刘棠溪在旁边也看出来不对劲，气冲冲的走过去对着刘维翰的腿上就是一脚：“二哥你干嘛？” 刘维翰顿时泄了力气，气呼呼的松手站在那里不吭声。 拎着东西进屋，里面站着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正是刘棠溪的母亲何雅，一脸和蔼的笑道：“宋远是吧，听小溪说过好多次了！” 坐下以后刘棠溪给宋远倒了杯茶端到面前，又看的刘维翰直感觉牙痒痒。 何雅一边递给宋远一个苹果一边笑道：“我家老刘在青岛回不来，小宋你别见怪啊！” 宋远连忙笑道：“叔叔为国奉献，正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几个人坐那聊了一会，宋远对刘家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刘父出身红四，抗战时在129师，后面又在中原野战军，也是战功赫赫。54年的时候调入了海军，目前常驻青岛。 大哥现在在首都军区当副团长，而二哥在海军当个副连长。 宋远也把家里的情况都说了一番，听到父亲残疾在家几个人都毫不惊讶，显然是早都知道了。 这些年宋远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再加上高高大大、谈吐也不俗，本来就比较讨中年妇女喜欢，很快就和刘母何雅聊的开心。 旁边的刘维翰心里很不平衡，自从知道宋远他就很不服气。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有些成绩，也不值得自家妹子远远追到港岛去。 再看宋远来这一会时间就和老妈聊的火热，心里更不爽了。 但他对宋远所知不多，家里大人害怕他嘴不严就没给他说太多。只知道宋远擅长发明和挣外汇，如今级别不低，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 坐在旁边插不上话，刘维翰越坐越着急，好不容易等了个空，便问道：“宋远，你现在是几级干部啊？” 宋远扭过头来微笑道：“二哥，我去年底提到了11级！” 刘维翰顿时自闭了，他出生在这种家庭，耳闻目睹之下早就了解过级别的重要性。 56年当时叫政务院就发过文，而57年改名国务院后下发的33号文又专门规定了军队和地方的级别对照。其中明确写着正师级大校对应地方的11级，自家老大的副团级对应地方的15级。 至于自己，套用地方的话大概也就是17、18级。 即便是62年为了支援地方建设，国家对军转干部都高套一级，那自己离宋远也还差了足足6级！ 刘母何雅闻言狠狠瞪了自家小儿子一眼，底下悄悄的踢了他一脚，让他别丢人了。这一脚还挺重，让刘维翰龇牙咧嘴又不敢出声。 随后刘母又一脸和蔼的看着宋远：“小宋啊！你和小溪都老大不小了，我的意思是尽快把婚事办了，你说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0章 结婚 按说作为女方家长，刘母不应该这么主动提起结婚的事。 而今天看刘棠溪那眼神，自从宋远进来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不用人说就主动倒茶、递水果，连自家老刘都好久没这种待遇，明显是陷进去了。 再说宋远虽然家庭条件差了一点，但根正苗红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自家老刘闹革命之前还是地主的长工呢。宋远本人能力又强，现在20多岁就11级了，放到地方都能当个地委书记或者行署专员！ 还有一点是刘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宋远和刘棠溪这情况又和一般人不同。两个人都远在港岛上班，刘母想管也是鞭长莫及。 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俩早早结婚，省的两个小年轻干柴烈火一时把持不住，等下回再见的时候直接给自己抱一个大外孙回来。 到时候才叫丢人呢，还不如现在就在一家人之间把话说明白。 宋远闻言知道这时候耽误一秒钟就是对刘家的不尊重，连忙笑道：“伯母，我是求之不得，就看棠溪愿不愿意嫁给我了！” 刘棠溪在旁边早就羞红了脸，闻言一跺脚，一句讨厌就一溜烟上楼去了。 刘母也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做事干脆利索。既然宋远也同意，她就直接说道：“那明天就让小溪跟你去你家拜见一下亲家，这几天我们两家见个面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刘维翰在旁边吃惊的张大嘴巴，自家老娘是多怕妹子嫁不出去啊？他不由的喊道：“妈？” 刘母瞪了他一眼，平淡的说了句：“你闭嘴！”，就让刘维翰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不敢吭声了。 说定了这些事，刘母看时间不早了就笑道：“小宋，你在这坐，让你大哥二哥陪你说说话。我去准备午饭！” 刘母一走刘维翰长出一口气，看向宋远好奇的问道：“宋远，你坐火箭了怎么升的这么快？” 宋远微笑道：“二哥，我也就擅长挣外汇，刚好咱国家这两年比较缺，就捡了个便宜！” 老大刘景行对宋远了解的多一些，笑道：“老二，宋远一个人挣得外汇比一个省都多，国家自然不会亏待他的！” 刘维翰闻言一吐舌头：“我的妈啊，厉害！” 宋远在冷藏车里扫视一圈，摸出来在美国灭了黑帮时弄来的两个ZIPPO打火机递了过去：“大哥、二哥，我常年在外，两位哥哥需要洋玩意尽管给我说一声！” 刘景行笑着谢过，而刘维翰则拿在手里好奇的把玩着。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主要是刘维翰问港岛、美国等地方的事，宋远给他解惑。刘景行在旁边听着，觉得宋远言语之间对外国既不美化也不过分贬低，心里暗暗点头。 到了中午开饭时间，宋远一连串的马屁夸刘母做饭好看又好吃，不比外面的大厨差。又说了几句他和刘棠溪在港岛吃饭都是甜口居多，味道始终不适应等等。 这下把刘母哄得眉开眼笑，连连给宋远夹菜；又叮嘱刘棠溪在港岛别偷懒，日常做饭给宋远吃。听的不管是刘棠溪还是旁边的刘维翰都直翻白眼！ 下午在刘家又坐了一阵，刘母还要留宋远在家吃晚饭，被宋远以小院那还要再采买些东西为由婉拒了。 第二天一早带刘棠溪回门头沟的陈家庄，一路这傻姑娘提心吊胆的问了宋远很多次：“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啊？”，每次都让宋远哈哈大笑。 “不会啊，我妈从我十六七岁就催我结婚催到现在，早都快绝望了。现在估计只要我领回去的是个女的，饿了知道吃饭、下雨了知道进屋就行！” 刘棠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样啊，那就好！”，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才是那种饿了不知道吃饭、下雨不知道进屋的人！”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陈家村。 这么罕见的一辆大陆地巡洋舰车，毫无意外的引起了轰动。一进村就有不少孩子追着车跑，边跑边喊：“看汽车喽！大汽车来啦！” 把车停到自家院子门口一下车，孩子们看到是宋远顿时都围了上来，喊着表舅、表哥的就要看大汽车。宋远哈哈一笑摸出来一包水果糖挨个发了一圈后把剩下的扔给二舅家的小儿子：“平海，帮我看着车。给他们说可以摸但别划，谁听话了你给他发颗糖，最后剩下的都是你的！” 陈平海大喜：“远哥你放心，我保证看的好好的！”，随后就过去把一帮小萝卜头拉过来排队：“都过来排队，听话的有糖吃，不听话的我揍他！” 家里也听到动静，母亲陈秀霞从屋里出来了。看到宋远后心里高兴，面上却开口埋怨起来：“我就知道，闹得这么不安生肯定是你回来了！” 而宋远哈哈一笑把刘棠溪拉过来：“妈，这是我对象，叫刘棠溪！” 这下陈秀霞也绷不住了，迅速一脸笑容的拉住刘棠溪：“哎呀，你这熊孩子也不提前给家里说一声！刘棠溪是吧，长得真俊！” 一脸局促的刘棠溪被陈秀霞挽着胳膊往里走，至于儿子那是谁？不重要！ 还没进屋。陈秀霞大嗓门就喊了起来：“老宋，赶快倒茶！儿子带对象回来啦！” 等宋远进屋就忍不住想笑，平常纹丝不动什么活也不干的宋军今天也拖着一条伤腿在那倒茶，而刘棠溪被陈秀霞按在桌子那坐下开始查户口：“刘棠溪是吧，好名字！一听就是有文化的！你和我家宋远怎么认识的啊？” 赶忙从自家老爹手里接过茶壶，面对刘棠溪求救的目光宋远笑道：“妈，你别急！儿媳妇上门了还能跑了？” “对对，小刘先喝茶！”亲自把茶从宋远手里接过来又递给刘棠溪，陈秀霞还不忘拍了宋远一下：“你这孩子，不知道提前给家里说一声啊？什么都没准备，多失礼！” 都坐好了，宋远赫然发现自家老爹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能看到明显的拘束，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儿媳妇这个陌生的角色。 一阵坏笑后宋远直接说道：“爹，妈！我已经去过棠溪家里了，商量的这两天就把婚礼办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1章 结婚（二） 听到宋远说已经和刘棠溪家商量好了这两天就办婚礼，不出意外宋军和陈秀霞就炸了！ “你个王八玩意，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陈秀霞直接站起来对着宋远背上就是哐哐两下，脸上则是又惊又喜的样子。” 宋军也皱起了眉头，狠狠瞪了宋远一眼，转头面向刘棠溪挤出一个笑容：“小刘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这么仓促，我和他妈害怕委屈了你！” 刘棠溪抿嘴笑着看着宋远挨揍，听见宋军的话连忙摇头：“叔叔，不委屈。主要是我们过两天就要继续去港岛工作，下次什么时间能回来也不知道。所以我妈的意思就是这两天把该办的办了！”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宋军心里安定一些，他也怕宋远是已经搞出人命，所以才这么仓促！ 既然不是就好办了，如今全国上下提倡节俭、反对“资产阶级情调”，这因为工作原因婚期仓促也很正常。有不少部队上或者特殊部门的人，总共三天假就能从相亲见面到结婚，之后就又回单位去了。 于是宋军当机立断：“小刘，你和宋远在港岛为国家、为人民服务，我们当长辈的也不能拖后腿！那就按你妈的意思办，明天我和孩子他妈进城，请人到你家提亲！婚礼的时间咱们再商量看最近的好日子是哪天！” 刘棠溪脸红红的点点头没好意思说话。 陈秀霞捶了宋远一顿，又连忙去准备午饭。这新儿媳妇上门，这顿饭可不能差了。 好在没几分钟舅舅、舅妈他们也都听说以后赶过来，寒暄一阵就帮着一起干活了。 听到宋远的婚礼这么仓促，大舅也埋怨了宋远一通：“小远，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可不能这么仓促。” 宋远一摊手：“我也没办法啊！这还是借着来京城出差才抽空把婚事定了，要不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呢！” 二舅也在旁边打圆场：“大哥，小远现在为国家办事，肯定自己说了不算！你也别说他了！” 中午吃完饭，宋远又匆匆忙忙的把刘棠溪送回家里，就直奔交道口街道办了。 见了刘大姐宋远就嚷嚷起来：“刘主任，十万火急！您明天有时间不？” 刘大姐一头雾水：“有啊，怎么了小宋？” 把情况一说刘大姐笑起来了：“提亲？没问题！这我必须有时间！” 说好了这事，宋远又直奔友谊商店，这年头结婚有条件的要配齐“三转一响”，没条件的有一样也行。宋远又不差钱自然要配齐了！ 虽然宋远觉得这“三转一响”买来也是吃灰的命，可刘棠溪嫁过来，总不好让别人指指点点说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没有。 通过市轻工局赵局长再找到友谊商店的经理，宋远直接掏港币把“三转一响”配齐不说还又弄了个“雪花牌”冰箱。光这个冰箱宋远就掏了500港币，不过好处就是不用票据了。 办完这事宋远又赶回陈家村，一路上哀叹不管哪个年代结婚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第二天一早宋远再开车拉上父母，先到自己的小院认认门。进门以后宋远说了下这是用积蓄买下来的私房，又被陈秀霞捶了一顿。 就连宋军都有点不高兴：“你这孩子，从小就自己主意正，有啥事也不给家里说。你妈捶你活该！” 在小院里转了一圈，宋军两口子都挺满意。 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接上刘大姐，刚好一车人就朝刘棠溪家里驶去。 进了海军大院停到刘家门口，宋军两口子明显有些拘束了。再没见识他们也知道这年头能住独栋小楼的不是大领导就是资本家，而这明显是部队的地盘。 听到车的声音，在刘母的带领下一家人都到门口迎接。 寒暄一阵进屋坐下，再由宋军亲手递上点心、烟、酒、茶四色礼，每样都是双份寓意着好事成双，另外还专门加了一套《选集》，这也是这个年代的习惯。 刘棠溪过来给大家上茶后就避到了二楼，老北京的规矩提亲时女方是要回避的。 不用像一般家庭那样纠结住房、三转一响这些俗物，刘大姐这提亲人当的非常轻松，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夸奖宋远和刘棠溪优秀，就是结婚日期和举办仪式上发表了一下意见。 “宋老弟、老何，既然两个孩子都有工作任务，我的意思是就放到这个周末来办。上面现在也都提倡一切从简，到时候不管是在饭馆还是在单位食堂，弄上八桌就行！” “再多了对两个孩子影响也不好！”刘大姐经验丰富，操持这种事比较多。 宋军点点头看向刘母：“我们没意见，就看亲家母的了！” 刘母虽然有点遗憾不能给家里最小的闺女好好办一场，但也知道刘大姐说的不错，大操大办对两个孩子不是好事，也点头同意了。 还有两天是周末，宋远在旁边想了想说道：“我和棠溪明天都要到部里开结婚证明，顺便向部长请假！到时候我问问他的意见！” 主要是经过三年自然灾害以后上面号召一切从简，这两年的婚礼大多数都是在双方所在单位的食堂举办，在饭馆有一些“铺张浪费”的嫌疑。 而宋远和刘棠溪都是外贸部的人，在单位举办名正言顺也不用担心别人传小话！ 刘大姐点点头：“小宋你现在级别也不低，是在单位办好一些。不过领证到时候记得来找我啊，我亲自给你办！” 宋远笑着答应下来。 53年8月京城召开了婚姻登记工作会议以后，除了京西矿区以外的十二个区都组建了专门的婚姻登记处，55年颁布了《婚姻登记办法》以后，结婚登记的工作就逐渐移交给了乡镇和街道。 宋远的户口还在交道口，领结婚证找刘大姐没毛病！ 这些都谈妥，又在刘家吃了顿饭后提亲这个环节算是结束了，临走的时候刘母又把带来的点心退还了一半，再加了一双刘棠溪亲手绣的鞋垫，上面不太工整的绣着红心向党、劳动光荣八个字。 这也是这两年才有的习惯，寓意着接受心意、共同进步。 在小院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宋远就接上刘棠溪去找大部长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2章 结婚（三） 一大早宋远接上刘棠溪就赶到外贸部，大部长门口毫无意外的已经排队了四五个人。 来过几次，大部长的秘书也认识宋远，笑眯眯的过来给倒了杯茶，请到会客室坐下：“宋经理回来了？” 宋远塞了根从美国带回来的“派克”钢笔：“李秘书，今天部长忙不忙？” 李秘书看了一眼钢笔，笑着收了下来。他倒不缺笔，但也想和宋远拉近些关系：“还好，今天不太忙！你们坐一会等会我来叫你！” 没多久李秘书就过来带着两个人进了大部长的办公室。 看到宋远和刘棠溪进来，大部长笑道：“吆！看这架势你们两个是好事快近了？” 宋远笑道：“部长慧眼，我俩就是打算这个周末结婚，给您汇报一下！” 大部长也高兴起来：“这是喜事啊！没问题，我给机关工委交代一下，等会让小李带你们去！” 接着又关切的问道：“打算在哪办？部里的食堂吗？” 宋远大大方方的说道：“这样最好！” 大部长这边就喊进来李秘书，给他说了一下。接下来就好办了，李秘书带着宋远去机关工委和工会，很顺利的就拿到《证明》、定好了时间。 工会的领导更是笑道：“宋经理放心，我老曹操办过多少场婚事，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当！” 部里这边定好时间地点，两个人拿着新鲜出炉的《婚姻状况证明》，又直奔交道口街道办。 到了街道办刘大姐正等着呢，见了两人亲自手写一份结婚证盖上鲜红的印章递给宋远。 看着结婚证宋远和刘棠溪相视一笑，让闻讯赶来的邢主任、王主任他们吃了一嘴狗粮。刘大姐笑道：“行了，喜糖和请帖留下，你们两个赶快忙去吧！” 送刘棠溪回家，宋远又拉着父母赶回陈家庄，结婚的事总要请姥爷、舅舅他们到场。 没办法，谁让宋军这边的亲戚都已经不在了呢？ 很快时间就到了周末，宋远在李副厂长等一群人的拥簇下骑着自行车往海军大院而去。 本来李副厂长的意思是都开车，反正东风厂最不缺的就是车了。可宋远一算这么多人过去要五六辆车太过招摇，就婉拒了。 在地方上招摇一点也就算了，在京城还是低调吧。这两年本身就已经有风气不太对的苗头了。 到了大院，这年头也没什么婚闹，刘棠溪的父亲在部队有任务也没回来，虽然两个舅子哥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顺利的把刘棠溪接上。 到了外贸部的大食堂，里面中间悬挂了一幅领袖画像，上面还拉了一个横幅。 横幅上写着“革命伴侣永结同心”八个大字！ 婚礼由部里的工会主席主持，这时候婚礼也简单，第一项是请大部长作为证婚人讲话。 大部长上台后朗声说道：“伟大领袖说过，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宋远和刘棠溪同志，都是我们部里优秀的革命青年，今天一对新人在这里组成光荣的革命家庭，让我们祝福他们，在革命的道路上共同进步！” 简单讲了几分钟，大部长就让出了舞台。 第二项是两位新人发言，这也不难。宋远和刘棠溪都纷纷表示服从组织安排、努力工作、勤俭持家等等，最后感谢了各位领导和同事。 第三项是交换信物。这时候可不敢交换戒指首饰什么的，宋远给刘棠溪送了一只英雄钢笔，刘棠溪回赠的则是一本《选集》 这三项完成，整个流程就差不多了，底下年轻的就开始起哄要两个人唱歌。宋远和刘棠溪对视一眼后笑道：“唱歌可以，我们俩起个头大家一起唱好不好？” 见底下答应，宋远就和刘棠溪一起开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预备，起！” 全场人一起唱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 这首歌唱完，年轻人们觉得不过瘾，又起头唱起了《东方红》，宋远也只好跟着唱了。 连续唱了五六首歌，还是主持人工会聂主席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拦下来。 接下来就是吃席，聂主席安排的一桌大概在二十块钱左右，比一般人结婚的席面略贵一些，这也是征求过宋远意见的。 宋远又不差钱，当然点头答应了，他干脆直接给的港币让聂主席帮着操办，要不然到处找票据也是麻烦事。 吃完席婚礼就结束了，带着姥爷、舅舅们到自家小院认认门住一晚也是理所应当，好在房子多也能住得下。 由于老人在，别人也不好闹洞房，李副厂长、齐副厂长他们坐了一会就走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宋远和李副厂长他们说好，明天从厂里借几辆车把姥爷他们送回门头沟。 晚上就是陈秀霞和刘棠溪一起动手做了顿饭，自己人一起吃了顿饭。 吃完饭以后，大家都默契的各回各屋，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新人。 面对嘿嘿笑的宋远，刘棠溪如同大灰狼魔爪下的小白兔瑟瑟发抖，一头扎进被窝里死活不出来。 宋远也不着急，先聊了会天等天黑了以后才笑眯眯的关灯上床。 一番辛劳后刘棠溪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泪滴。宋远则神清气爽，躺在那一时没了睡意。 两世为人第一次结婚，宋远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都说男人结婚了才成熟，宋远也真有以后要多努力，经营好自己小家的想法。 第二天没什么着急的事，两个人都睡到了八点多。宋远还在睡呢就被刘棠溪的惊呼给吵醒了：“完了完了，这都八点多了！” 宋远迷迷糊糊的把人搂过来：“今天又没什么急事，多睡一会呗！” “哪有新媳妇早上赖床的，传出去丢死人了！” “没事，现在是新社会，又不要你早早起来请安！” 即便这样，刘棠溪也挣扎着起来，洗漱一番后出了房门就看到一大家子人都坐在院子里聊天，饭桌上陈秀霞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俩，顿时羞红了脸。 宋远倒是脸皮厚，没什么反应的笑道：“妈，你们先吃就行不用等我们的！”，气的刘棠溪又悄悄掐了他一下。 这年头婚嫁极短，55年国家规定的婚假是3天，晚婚有一到两天的奖励，可这时候晚婚要求男28岁以上、女25岁以上，他俩都不符合。 这几年为了国家建设，更是流行当天结婚第二天就上班，宋远这能休三天就不错了。 到了第三天，告别了家人宋远和刘棠溪就又返回了港岛！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3章 公爵继承人 又一番辛苦，宋远带着刘棠溪才返回港岛。 找丁固他们报到，顺便发了一圈喜糖，宋远笑道：“领导，您看我这已经和棠溪结婚了，两口子在一个公司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丁固也有此意，这确实不太合理，总不能让千树成了宋远的夫妻店吧。只是两个人刚结婚，丁固打算过一阵再说这事，如今宋远主动提出来了，那最好不过！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等会公司下个文件，把小刘调到华润的办公室行了！” 刘棠溪对自己干什么工作倒没太多追求，结婚了能守着宋远就行，于是就含笑谢过丁固！ 回到千树再发一圈喜糖，收获了黄家营等人的一堆祝福。 随后领导班子几个人到会议室开个碰头会，宋远要听这些天公司的发展情况。 黄家营先汇报了一下，这边已经和霍先生达成协议，他旗下的公司为千树承建办公楼、住宅楼和工业大厦，预计65年完工。 常铁也汇报这几个月矿泉水事业部发展势头很好，随着已经8个月没下雨，矿泉水和桶装水的销量节节攀升，每个月都能卖到1500万港币以上，全年下来2亿港币问题不大。 而日韩和东南亚这边，正在招商过程中，预计这个月就差不多能定下来。 刘鑫博也汇报了一下玩具事业部，宋远上次从美国又带回来300万个变形金刚玩具的订单后，凯德实业和李超人的长江实业都在拼命赶工！ 至于雨伞行业，如今已经基本上垄断了港岛八成以上的市场，国际市场上也再积极出击，今年预计能有两千万左右的销售额。 宋远点点头又交代刘鑫博：“老刘，你回头再找一找合适的厂家，长江实业这块咱们股份太少，李超人又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实在不行咱们换一家代工厂！” 刘鑫博闻言答应下来。 了解了公司近况宋远放下心来，又交代了一下先租三层楼当实验室，尽快采购设备的事，科研人员下个月就会从国内过来。 最后黄家营才说道：“宋经理，昨天港督府的人来找你，见你不在就留了个电话！” 宋远好奇起来，这港督府有事怎么找到自己来了？正常不是找通讯社，再不济也要找华润啊？ 要过电话，宋远就打了过去。 再说港督府里，柏立基总督正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英国人坐在会客室。 那名英国人微皱眉头说道：“爵士，你说的那个中国人真的有办法帮到我吗？” 柏立基总督恭敬的说道：“大人，我不敢保证他能解决您的困难，但整个港岛，他是最能创造奇迹的人。我最近一直在观察他和他的千树公司。这短短不到一年，他至少挣了一亿美元！” 由不得柏立基总督不恭敬，他对面坐的可是英国公爵中排名第九的德文郡公爵第十一代继承人：安德鲁·罗伯特·布克斯顿·卡文迪许。 德文郡公爵是1694年受封，属于卡文迪许家族世袭传承到现在已经10代，家族历史上出过许多政治家和名人。 比如说四代德文郡公爵担任过英国首相，九代公爵担任过加拿大总督、殖民大臣。他的家族还有个著名的化学家卡文迪许，历史上发现氢气的那位。 以前的德文郡公爵是富有无比，在英国拥有占地20万英亩的八大庄园。20万英亩相当于我国的121.4万亩地，可见他家族的实力。 可惜的是进入到现代以后庄园的产出远远不如工厂和城市土地，英国这些老牌贵族们大部分日子过得都不怎么样，德文郡公爵也是如此。 1894年英通过了一项决议，对资产超过100万英镑的人要加征8%的遗产税，本质就是新生的资产阶级打压他们这些老牌贵族。 其后遗产税的比例连年上涨，1939年的时候已经增长到了60%，二战最巅峰的时候英国所得税的税率是恐怖的97.5%，遗产税高达65%。 而这些拥有大量不动产的老牌贵族，只有一小部分转型快的还活了下来，大量贵族打完仗发现自己已经破产了。 卡文迪许家族也不例外，第九代德文郡公爵去世以后要交50万英镑的遗产税，家族砸锅卖铁才勉强凑齐了。而第十代德文郡公爵是1950年去世的，随着地价的增长遗产税高达700万英镑，这一下家族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 遗产税可以欠，但欠着就不能继承爵位，每天还有上千英镑的利息。 安德鲁也倒霉，英国法律规定家族信托基金移交满5年就可以免交遗产税，结果他爹51岁那年才开始将资产移交给信托基金，没想到离五年还差三个月的时候他爹挂了。 安德鲁现在就处于这个尴尬的情况，该自己继承公爵爵位了，没钱交700万英镑的遗产税不说还有一年几十万英镑的利息。 想找相熟的贵族们借钱，当这时候老牌贵族们的影响力还不小，可论起钱来一个比一个穷，没人能帮得了他。资本家则巴不得整死这些大贵族，怎么可能给他借钱。 就这卡文迪许家族还不是最悲惨的一个，第十二代曼彻斯特公爵如今还在澳大利亚当酒吧的服务员呢，后面更是涉嫌和他人串谋诈骗。 最搞笑的是法官审理了此案后认为第十二代曼彻斯特公爵没脑子，缺乏进行和组织此类犯罪的能力和智商，最终他被无罪释放。法官的原话是：“如果在商业规模上从1到10打分，公爵只有1分或更少，但是这也能让他感到高兴”。 在英国本土实在弄不到钱，卖地卖了一些可这年头只能种地的土地也不值钱，一时半会是凑不到这笔庞大的资金。历史上安德鲁靠卖地和开放庄园做旅游，一直到74年才凑齐了遗产税，成为第十一代德文郡公爵。 想起第九代公爵担任过殖民大臣，在各个殖民地还有一份香火情，他就开始跑各个殖民地，看能不能弄点钱。 跑了加拿大、澳大利亚也没什么太大的收获，没办法抱着碰运气的想法他又来到了港岛，找到了港督。 港督府在港岛说一不二，可和卡文迪许家族比那就不算什么了。柏立基担任港督才被称为爵士（也就是sir），而如果安德鲁成功继承了公爵的爵位，那是有资格被称作“殿下”的。 更不用说几百年下来卡文迪许家族那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港督想巴结一下公爵继承人，可安德鲁的资金缺口太大，柏立基也无可奈何。但这时他想起来了今年港岛最著名的挣钱能手宋远，就把他推荐给安德鲁了。 一听说宋远一年能挣一个亿美元，安德鲁眼神贼亮：“那么爵士，快请他来！” 这时电话响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4章 宋远的骚主意 接通电话，港督柏立基一听是宋远，态度很好的说道：“宋远先生，有一位大英帝国尊贵的人正在港督府，希望能见到你。你能尽快来一趟吗？” 宋远一头雾水，英国那边自己也不认识几个人啊？不过港督府开口，宋远便笑道：“好的，下午三点怎么样？” 柏立基一口答应下来，还贴心的问道：“需要港督府派车去接你吗？” 宋远当然婉拒了。 挂了电话宋远想了一会也想不出来什么情况，就直奔华润找丁固汇报。 丁固听宋远说完也是一阵纳闷，又把电话打到了通讯社分社那。 通讯社分社那边也迷糊了，没听说英国有重要人物来港岛了啊！经过一番请示商量，决定由通讯社分社派一名翻译陪同宋远过去看看情况，为此还把宋远拉过去培训了一番。 下午两点五十，宋远和通讯社的许翻译两个人到了港督府，一报名字就有人接待，把他俩带到了一个豪华的会客室之中。 没过一会港督柏立基和安德鲁进来，柏立基先夸奖了几句宋远的魔方、变形金刚为港岛带来了更多的工作机会，又表扬了千树的矿泉水项目为今年的旱灾做出巨大贡献，港督府目前也都用的是千树的矿泉水。 宋远不知道这老狐狸想干嘛，就客气了几句。 夸完宋远和千树，柏立基介绍道：“这是我国德文郡公爵，他有些私人的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还请宋先生务必帮忙，港督府会记住宋先生为中英友好所作出的贡献！” 说完他又笑道：“抱歉，港督府还有个会议要开，请恕我先告退！” 自己的态度已经表明，安德鲁的人情也到手了不走干什么？万一留下来听到一些不该知道的话，那才得不偿失。 许翻译一听是德文郡公爵，就拼命回想这是何方神圣。能在港岛工作他也不是混日子的，很快就想起来了，悄声给宋远说了两句。 等柏立基走了，安德鲁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许翻译，宋远就笑道：“很抱歉，公爵。我英语不是很好！” 安德鲁也没办法，就半遮半掩的把自己的诉求说了一下，意思很简单希望宋远能帮助他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凑够这八九百万英镑的遗产税。 说完诉求安德鲁笑道：“宋先生，我在二战同样上过战场。我们国家和贵国同样为打败邪恶的轴心国付出了很多，也有着深厚的友谊！” “我知道贵国目前正在我国寻求进口一些工业设备，比如10万吨级的合成氨厂。我的家族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会帮助贵国尽快达成协议！” 宋远愣了一下，这消息我不知道啊！许翻译更不用说，他级别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想了想宋远笑道：“先生，您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作为个人我非常乐意帮助您，但具体怎么操作我需要向上级汇报一下，尽可能的有个完善的方案！”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三天以后在文华东方酒店我们再见面，可以吗？” 既然有希望，安德鲁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好的，作为回报我会对贵国在我国采购的项目施加一定影响力！” 回到通讯社港岛分社把情况一汇报，分社的领导也懵了。 分社的领导先认真的问宋远：“宋远同志，德文郡公爵的请求，你这能不能做到？” 宋远在路上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带一个公爵挣钱一点也不难，当即表示：“没问题！” 分社的领导也不问怎么做，直接加急的电报就报上去了。 京城这边接到分社的消息很惊讶，一路报到上面。 而咱们国家在英国的工业采购代表团也很快传来消息，英国佬这边做出了一些让步，预计很快能达成协议。 中苏翻脸以后咱们也做了第二手准备，去年6月中央批准向英、德、日等6个国家采购15套成套设备的申请，63年到64年我国和这六个国家达成合同，共计1.31亿美元。 其中在英国采购的有三项：10万吨合成氨厂、5000吨聚丙烯成套设备和28000吨高压聚乙烯设备。 这阵子国内的采购代表团正在英国呢。 大领导看完消息笑道：“我们小宋能挣钱的本领，看来已经传到英国了！既然小宋有把握，这事我看可以搞。能培养一个对我国有帮助的贵族也可以嘛！” 有了指示事情就好办了，通讯社分社的领导把宋远叫来：“宋远同志，上面已经批准了这位德文郡公爵的请求！” 宋远也不意外，历史上57年英国第一个松口同意为中国出口设备，欧洲的其他国家这才纷纷跟上，巴统在一段时间内形同虚设。 如今有机会拉拢一位影响力巨大的公爵，搞了一辈子统战的上面领导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分社的领导又严肃的说道：“既然这位公爵点名请你帮助，宋远同志务必要尽心尽力。上面已经接到在英国代表团的报告，英国那边确实做出了一些让步，我们达成协议的可能性很大，要付出的代价也比之前预估的要少一些！” 宋远一听觉得这个公爵做事还算上道，点头答应下来。 “那么，宋远同志打算怎么帮助这个安德鲁快速挣钱？” 宋远想了想说道：“领导，目前还不好说。上次只是简单谈了几句，这位公爵手上有什么资源、什么优势都还不知道呢！具体怎么做还需要我和他谈谈了解情况以后再说！” 分社领导一想也对，又嘱咐了宋远务必要把事情办漂亮才放他离开。 三天时间转瞬而过，到了约定的时间宋远带着许翻译在文华东方再次见到了安德鲁。 “宋，我的诚意我相信贵国已经感受到了，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当然，上级已经给我了指示。现在我们可以具体的谈一谈！” 宋远问了下安德鲁家族目前的情况，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他也如实相告。 听到他家有上百万亩地、两个葡萄酒庄、一个面粉厂等等，家族还有巨大的藏书馆、实验室，让宋远和许翻译心里都骂了一句“狗大户！” 又问了问他们家族的实力，得知上议院他家有固定席位，作为老牌贵族在军方、军工和殖民地仍有巨大影响力，宋远心里有底了。 给他搞个什么项目呢？要来钱快还轻松的，宋远想了一会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公爵先生，你听说过直销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5章 宋远的骚主意（二） “直销？”安德鲁听到这两个字，有些迷茫的问道：“似乎在美国的时候听人说过，但具体不太了解！” 宋远嘿嘿一笑：“安德鲁先生，你要知道想在短期内挣到数百万英镑，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但是如果愿意承担一定的后果的话，也不是做不到。而直销就是其中最简单的方法！” “宋，请你详细说一说这个直销！” 宋远却不着急了，几百万英镑的收入，光是咱们国家采购设备上打个招呼可不够，我们又不是不付钱！ 安德鲁见状也明白了宋远的意思，干脆的说道：“宋，如果你有什么条件请尽管说，卡文迪许家族一向不会让朋友失望！” 宋远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提供的方法确实有效，为您挣到了第一个一百万英镑的时候，千树贸易希望能在英国采购一批机床设备和科研设备。” 一听这事安德鲁爽快的答应下来：“除了极少数的特殊设备，其他的都没问题！” 担心宋远不乐意，安德鲁又解释道：“一些特殊设备受国家监管，很难绕开监管。即便是港岛也不允许出口！” 宋远点头：“当然，我们也不愿让朋友为难！” 坐在那想了想，安德鲁害怕宋远不尽心，也觉得买批设备中国人又不是不给钱，这代价和几百万英镑相比不对等。于是他又认真的说道：“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你们尽管说！” 英国虽然这两年有些没落了，但手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比如说在航空方面，大大小小十几家航空公司各有各的绝活，比如贝尔法斯特运输机、罗罗的航空发动机等等，但安德鲁他也没那么大的面子。 宋远和许翻译小声商量了两句，随后笑道：“安德鲁，剩下的等我们应该尊称你殿下的时候再说！” 安德鲁心花怒放：“好的，卡文迪许家族的承诺永远有效！” 这几年碰了不少钉子，安德鲁也算看明白了。贵为帝国公爵又怎么样，没钱啥也不是。至于给中国人卖点东西，这又怎么了？ 卡文迪许家族为国尽忠这么多年，却连遗产税都掏不出来，又有谁管了？用后世的话就是“我爱英国，可TMD在英国谁爱我啊？”安德鲁现在就是这感觉。 谈妥了回报，宋远也不藏着掖着了：“安德鲁，这种直销源于一个简单的数学公式！” 拿过纸笔宋远就开始画了起来，很快画了一个金字塔型的图：“这种名为直销的模式是1945年起源于美国加州，目前比较知名的有雅芳、美乐家等等！他的核心就是通过多层次的网络来销售商品，并且允许购买者招募新的会员来获得提成！” 安德鲁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图，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直销会能快速挣大钱，但宋远可太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了。 这种直销在中国有个更直接的名字——传销！21世纪几乎没人不知道这种骗局吧？ 不过这时候在全世界直销都不违法，最多就是有些名声不好听。 上辈子宋远跑了这么多年车，家里又在农村，自然领略过传销的威力。什么北部湾建设、1040阳光工程，宋远碰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东西上辈子国家打击的那么厉害都没完全清除，而传销的头目一朝暴富的故事那太多了。 宋远当然可以给安德鲁弄个正当生意来挣到这几百万英镑，可挣钱又多又快的宋远舍不得给，挣钱慢的又交不了差，于是干脆把传销扔给他。 死道友不死贫道，欧洲闹传销关我千树什么事！ “安德鲁，我们就拿你的酒庄里葡萄酒为例！我给你大概讲一遍怎么运行！”宋远没好意思上来直接讲空手套白狼的那种入股返现型传销，而是先从基本的实物销售型开始讲起来。 “安德鲁，现在我们给你的葡萄酒定为20英镑一瓶！” 安德鲁连连摇头：“这不可能，我的酒现在也就是1英镑一瓶，这还是因为我的酒庄还不错！” 这年头的葡萄酒就这个价格，英国一家餐馆地板下发现的66年一份酒水单上，普遍也不过一英镑左右，最贵的2.3英镑一瓶。而安德鲁家的酒能批发价1英镑一瓶已经不差了。 宋远笑道：“不，你听我讲！最底层的销售者我叫品酒顾问，他必须花20英镑买一瓶你的葡萄酒，才能成为品酒顾问！他的权力是可以以后以60%的价格买你的酒！” “再上一级的可以成为管理者，他需要缴纳500英镑的加盟费，并且再购买1000英镑的酒！他的权力是···” “第三级的叫做分销商···” 大概给安德鲁讲了一遍这种模式的运行方式和恐怖之处，宋远笑道：“安德鲁，如果采取这种来自美国的新型销售模式，也许用不了半年你就拥有了比遗产税还要多得多的钱！” 安德鲁也有家族遗传下来的科学素养，基础的数学还是会的。按照宋远讲的模式自己算了一阵，很快呼吸就急促起来。 按他的计算，如果整个欧洲能有十万人买了自己的商品，那上千万英镑那是轻轻松松！ 而对于拥有几亿人口的欧洲，十万人算什么？ “宋，你真是个天才！”安德鲁激动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安德鲁，别急！这种模式虽然挣钱很快，但也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宋远又说了几点，安德鲁听得十分认真，后面干脆直接拿起纸笔记了起来。 把宋远说的几点都写下来，安德鲁心里还是没底，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宋，我代表卡文迪许家族邀请你到我家做客并教授这种直销模式！作为报酬我愿意将通过直销获利的20%赠送给你！” 宋远愣了一下，看了一下许翻译后笑道：“我个人没有意见，但还需要获得上级的批准！” 安德鲁也注意到了许翻译，想了想对许翻译说道：“这位先生，我真诚的希望能得到宋的帮助，如果贵方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我国外交部给贵国发一个正式的邀请函来！” 宋远和许翻译都哭笑不得，这种事走外交渠道也太夸张了吧。但看安德鲁轻描淡写的样子，对卡文迪许家族在英国的势力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许翻译想了一下说道：“安德鲁先生，我会尽快把你的意见报上去，并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回话！” 有了这个插曲，今天的会谈就到此为止。宋远和许翻译要回去尽快把安德鲁的邀请报上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6章 传销风靡欧洲（一） 接到宋远和许翻译的报告，外交口十分重视。 这几天外交口也没闲着，已经打听清楚了安德鲁的底细，打听来的消息让他们又惊又喜。 排名第九的公爵家族是真的，缺钱交遗产税也是真的，就连卡文迪许家族的影响力也打听到了七七八八，确实在军方、殖民地部和科学界都有不小的人脉。 对于这么一位很有价值的人物，外交口很快就达成了值得拉拢的共识，对安德鲁希望宋远去英国一趟的要求也认为可以去。 由于宋远属于外贸部的人，外交口干脆就把事情报到了上级那。 大领导听了外交口的报告，笑了起来：“最近经常能听到宋远同志的名字啊！看来他是真的干得不错，连一位公爵都慕名求上门了！” “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可以让宋远同志去帮一阵忙。这个公爵我看还是说话算话的，最起码咱们的代表团在英国已经签了三份合同，条件还很不错，已经不亏了嘛！” 外贸部的大部长接到指示后虽然不舍也只能放人了，不过为了保护宋远大部长给外交口也提了建议：“宋远同志新婚燕尔，我看让他们两口子都去，省的这个什么公爵再打些坏主意！” 外交口一想也对，两个人根正苗红也不至于叛逃不回来，宋远年纪又轻有媳妇跟着也可以避免不少事就同意了。 于是这边决定组建了一个小队伍，宋远夫妻、许翻译再加上一个姓魏的安保人员四个人前往英国。 宋远心里也有些准备，但接到命令夫妻两人都去英国还是有些小小惊讶和窃喜。 而安德鲁得知上面批准以后也是欣喜若狂，一再表示会用高规格来接待宋远他们四个人。 花了两天时间准备了一下，特别是千树这边的工作丁固决定宋远不在的时候由张远山来代管。把自己的思路给张远山汇报了一遍，宋远这才放心的和其他人一起飞往英国。 飞机上宋远也见识了老牌贵族的豪横，头等舱被安德鲁整个包了下来，问就是不能失了公爵的体面。 这让宋远在心里腹诽都欠了一屁股债还不肯放下架子，难怪会连遗产税都交不起！ 到了英国更是见到了贵族的奢侈生活，带着卡文迪许家族纹章的定制版劳斯莱斯和宾利直接开到停机坪，接上人就直奔家族祖宅—查兹沃斯庄园。 车队进了庄园，宋远他们都吃了一惊。远处绿意葱葱的山林下一座高大的城堡，草地上还有许多小鹿在自由的漫步，宛如童话世界一般。 这座庄园也是大名鼎鼎，足有3.5万英亩，也就是半个伦敦城大小。由于庄园风景秀丽，电影《傲慢与偏见》、新版的《简·爱》还有《公爵夫人》都是在这里取景。 查兹沃斯庄园，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到了城堡内部，里面更是奢华无比。屋顶和两侧大片的壁画诉说着主人的家族荣光，两侧摆着各式各样的雕塑装饰，地上更是光洁的大理石能映出人影。 庄园内部。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到了庄园，宋远见到了在这等候的公爵夫人狄波拉。 这位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她是三四十年代大名鼎鼎的米特福德六姐妹中最小的一个。 这六姐妹都是人才，老大南希是著名的小说家，二战结束后移居巴黎，情人是戴高乐的心腹：上校加斯东；老二帕米拉是第一个飞越大西洋的女旅客；老三戴安娜是个纳粹主义者，结婚时希特勒亲自到场祝贺并送上礼物；而老四尤尼媞据纽约时报本·麦金太尔说是干脆就是希特勒的情人，英德开战后开枪自杀未遂，几年后死于并发症。 老五杰西卡嫁给了丘吉尔的侄子并作为反法西斯志愿者参加了西班牙内战，丈夫去世后她跑到美国并加入了美国共产党。 最小的狄波拉37年去德国看望尤尼媞的时候就和希特勒一起喝下午茶，十几岁的时候就和后来的美国总统肯尼迪是邻居，肯尼迪是她的固定舞伴。后来肯尼迪的姐姐凯瑟琳·肯尼迪嫁给了安德鲁的弟弟比利，两人成了妯娌。 而米特福德家也是丘吉尔的亲戚，他的妻子是六姐妹父亲的表姐。 上排左侧起：尤尼媞、杰西卡、戴安娜、南希、狄波拉、帕梅拉 这几年查兹沃斯庄园一直是狄波拉在打理，开放部分区域卖门票、建针对游客的餐厅、商店都是她的主意。也正是靠她，安德鲁才有钱喝酒、到处乱跑。 狄波拉见了众人没什么好脸色，主要是安德鲁有些太不靠谱了。之前在外面寻花问柳也就算了，这次又找个由头跑了一大圈花了不少钱。 安德鲁仿佛没看到她脸若冰霜，大声给狄波拉介绍道：“亲爱的，这是我从远东请来的商业专家，一定可以解决我们的经济问题！” 狄波拉心里才不信，出于礼貌和宋远他们打了个招呼。 晚上强撑着吃了顿欢迎的晚宴，海鲜、肉类都不少，但英国菜大家都知道实在是没什么好吃的，混了个肚饱就赶快睡觉倒时差去了。 等大家倒好时差，安德鲁有些讪笑着找了过来：“宋，我的夫人也希望听一听这个直销模式！” “当然！我很乐意。”宋远也没意见，自己又不是骗子。 上午在一间会客室里，宋远干脆让准备了一个黑板，给安德鲁夫妻、家族的大管家、会计师还有几个年轻人开始上课。 宋远肚子里也有货，先从直销的起源讲起，再讲运行模式、优点等等，足足讲了大半天。 等整个讲明白，会计师在那写写画画搞了半天以后大惊失色：“按照宋先生所讲述的模式和我的计算，如果我们派出足够的人手，再投入微不足道的几万英镑，很有可能在半年之内就能获得三千万英镑的收入！” 安德鲁和狄波拉顿时惊呆了，宋远毕竟不熟说的再是天花乱坠可信度也要打个对折，可这会计师是家族的老人，祖宗八代都为卡文迪许家族服务，深得夫妻两个人的信赖。 “真的吗？”安德鲁冲了过去，抓住会计师的肩膀。 “当然，宋先生刚才讲的已经非常清楚了！而我的计算也不会错甚至有些保守！”会计师自信的说道。 “太好了，卡文迪许家族复兴有望了！”安德鲁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而狄波拉也激动的捂住嘴巴。 宋远在旁边笑道：“先生，我这里还有另外的直销模式，两位想不想了解一下？”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7章 传销风靡欧洲（二） 一听还有别的模式直销，安德鲁和狄波拉眼神大亮，连忙开口说道：“宋先生，请您详细讲一讲！” 宋远想了想说道：“安德鲁，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德鲁会意，带着宋远到了一间小的会客室：“这里很安全，保证没有窃听！” 宋远这才正色说道：“安德鲁，这种直销的方式有一个很大的隐患，你发现了吗？” 安德鲁一愣看向狄波拉，狄波拉皱眉想了一会说道：“宋先生，你是指到了后期没有足够的新人加入，会资金链断裂？” 宋远看了眼狄波拉，这个公爵夫人果然不简单。 “是的，这种直销方式，包括我等会讲的另一种方式都是这样。直销本质就是操盘手和前期加入的人收割后期加入的人。操盘者和前期加入的人会挣到大钱，但后期加入的人没有足够的收割对象，必然会有大的损失！” “目前直销不违法，但它的破坏性显现出来后必然会被列入违法行为！安德鲁，如果不是你要在短时间内挣到足够的钱，我也不会给你出这个主意！” 安德鲁却不在意，刚听了3000万英镑，他已经被这数字冲晕了脑袋。有这3000万英镑，不但可以交了遗产税还能借此让卡文迪许家族实现转型。 至于会有很多人赔钱，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真当贵族都是老老实实依法行事？老实的贵族已经破产或者在战场上死完了！ 狄波拉则问道：“宋先生，有没有办法能够降低风险？” “当然有，比如说直销的产品就用贵庄园的葡萄酒，由和贵家族表面上无关的人在其他国家注册公司并开展直销，尽量切割联系！” “也可以在希腊、奥地利等目前略微混乱一些的地方开展直销等等！” 宋远的主意和狄波拉想的差不多，这事可以干但悄悄干，不能影响了卡文迪许家族的名誉。 “那您说的第二种直销方法呢？”狄波拉又问道。 宋远呵呵一笑，把后世“1040阳光工程”等类似的传销方式说了一下。如果说直销好歹还有个实物商品的话，那1040阳光工程就是纯纯的骗局了。 听到这安德鲁和狄波拉更心动了，如果说用家族的葡萄酒当直销品还会牵扯到自己，那这种1040工程模式表面上和卡文迪许家族就没有一点关系了。 到时候把钱一洗白，谁敢说大名鼎鼎的德文郡公爵和直销有关系？ 安德鲁和狄波拉对视一眼后问道：“宋，这两种能一起搞吗？” 好吧，宋远发现自己真不能高估这些贵族的节操：“当然可以，选两个不同的国家就行了！” “那就这么办！我会尽快调集可靠的人手，还请宋先生帮助教会他们！”安德鲁坚定的说道。 和英镑相比，那些穷人受点损失怎么了，谁让他们贪心呢？能为伟大的卡文迪许家族复兴做出点贡献，这是那些贱民们的光荣！ 狄波拉也在旁边连连点头，堂堂公爵夫人天天在庄园门口卖门票、旅游纪念品，真当她乐意？ 要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喜欢奢华的主，30年代有家报纸报道新闻把她和四姐尤尼媞搞混了，她起诉报社获赔了1000英镑，转手就用这1000英镑买了件当时最好的大衣！ 既然公爵夫妻都同意，宋远更没意见了。一起分过赃以后才好找公爵他们帮忙啊！ 接下来公爵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两批十几个人听宋远讲课，这些人中年人、年轻人都有，大多数还都懂些商业，让宋远也省了不少心思。 足足培训了半个月，宋远带着这些人把宣传话术、分层定级、提成比例等等全部一起搞了出来，最终形成了完整的方案。 而安德鲁为了挣钱也是拼了，自家的酒庄害怕产量不够又到处跑着收购了别的葡萄酒再用自家的瓶子重新灌装，忙的也是不亦乐乎。 培训结束后宋远就找他们夫妻告辞了：“安德鲁，培训已经结束。比利他们都学的很快，我想除非运气极差，否则这次直销必然会大获成功！” 安德鲁大喜：“太棒了！宋，你永远是卡文迪许家族的朋友！” “谢谢，如今已经没什么事，我想我该回港岛了！”宋远开口要走。 安德鲁可不想放人，中间万一有什么岔子呢？到时候他到哪找宋远去？ “不不，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直到这次直销结束，为此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都没问题！” 宋远有点不乐意，我好好的公司总经理不干跑到英国给你挣钱，主意都出好了自然要走。许翻译则拉了一下宋远后说道：“公爵先生，请允许我们给上级汇报一下！” 下去以后许翻译把这情况给上面汇报，上面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宋远同志不是要搞光刻机和电子工业吗？正好之前科学院也提出要买一批实验器材、高级仪表和电子器材。就请宋远同志在英国办理此事，后期的成果可以由千树公司进行商业化！” “钱由千树先垫上，回头从他那里应当上缴的份额中扣！” 很快清单就从国内发了过来，宋远看了一遍五花八门，但都和电子工业相关。比如说精密线绕电阻及电位器制造设备、实心电阻、电位器制造设备，这两个项目就计划花80万美元，年产各类电阻4000万个、电位器1600万个。 历史上这个项目是从英国和法国引进，花费了74万美元，项目最后放到了陕西咸阳。 有了命令，宋远也不着急了，就请安德鲁帮忙采购这些设备和技术，回头张远山会带钱来。安德鲁也乐意帮忙，有祖上的余荫，卡文迪许家族一直和科学界有来往，办这事不难。 这么一忙活就是一个多月，主要原因还是宋远这边的清单要的都比较杂，而且很多高级仪表、精密仪器都不是当场订货就有现货的，有的甚至要两三年以后才能发货，这就需要一个一个谈判。 好在德文郡公爵的面子还顶用，这些东西有现货的都装船发往港岛，没现货的也都谈妥，算是把事办圆满了。 也是这个时候，欧洲大陆上传来了消息，西边的葡萄牙、南部的希腊，一种名为新型直销的商业手法已经风靡全国！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8章 传销风靡欧洲（三） 希腊和葡萄牙这两个国家，也是宋远和安德鲁的人一起精心挑选出来的。 先说希腊，二战时希腊遭受意大利通过阿尔巴尼亚入侵，结果被希腊打的损兵折将，反推进入了阿尔巴尼亚，最终还是德国出手才迫使希军投降。 政府流亡后反而是希腊共产党一直在打游击，等二战结束后希腊共产党控制了全国的大部分地方。 流亡政府回来以后和希共处不到一起，44年开始就进行了希腊内战，一直打到49年。 前期希共一直压着政府军打，英国和希腊政府关系一直很好，给了大批支援还是打不过。最终美国出手再加上苏联不敢得罪英美拒绝支持希共，才导致希共战败消失，希腊王室重新统治全国。 即便如此，希腊国内仍然混乱无比，73年又发生政变，希腊王室被废除。 葡萄牙更不用说了，60年代是西欧最穷的国家之一，萨拉查独裁政权封闭无比，人均GDP只有西欧其它国家的三分之一。 而传销这东西，越是混乱、越是穷的地方反而更好发展一些。 安德鲁的手下去希腊的叫做比利，带了六七个人用美国人的身份到了希腊以后就租下了豪华办公室，又在报纸上打广告：足以颠覆世界的新型销售模式——直销，惠及每一个人！ 面对当地的商人，比利就开启了忽悠大法。货真价实的公爵庄园出品的葡萄酒、拉人头后的层层返利，给这些本地商人一算，投资葡萄酒是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开始的时候愿意尝试的商人不太多，但比利也不着急，该给的提成如数发放，时不时还以各种理由给这第一批本地商人发点奖金、奢侈品什么的。 有了这一批人当榜样，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比利一样都按承诺该给提成就给，有些拉人头多的不过十天不但挣回本，还有了100%的利润。 这下整个雅典都疯狂了，无数人蜂拥而至想要成为公爵葡萄酒的代理商，比利这边看人下菜，有权有势的就给一个管理者的职务，没权势的就老老实实从品酒顾问开始干起。 不过一个月时间就已经风靡了整个希腊全国，很多地方人们见面问候都是你发展了几个品酒顾问！而葡萄酒也是一船又一船的从英国往希腊运。 眼见希腊这边差不多了，比利又开始往意大利、西班牙那边渗透，同样开始大规模宣传起来。这下整个欧洲都知道了一帮美国人带来了最新型的销售模式：直销！ 而天才营销大师、新晋富豪的名声都不要钱的往比利他们身上砸！ 看时机差不多，始终躲在幕后的比利干脆让雇来的希腊经理召开发布会，宣布直销模式进军整个西欧，同时承接更多的品牌商品用直销模式进行销售。 仅仅十天时间，直销公司就宣布和十几个品牌的上百种货物签订了直销协议，每种货物都要缴纳数万、数十万的费用不说还要给比利他们公司高昂的销售分成。 而在英国，已经有不少贵族和资本家找到安德鲁，拐弯抹角的打听他和欧洲最火爆的直销公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第一种商品选择了他的葡萄酒。 安德鲁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不知道啊？这帮美国人之前来说要包销我的葡萄酒，你们也知道我需要钱交遗产税，就答应了！可能是觉得我家葡萄酒品质好？” 这话谁也不信，仔细查证了一番这些人也没找到蛛丝马迹，最终认定直销公司可能是看上了公爵的名气，都在暗骂安德鲁运气好。 而这时候直销公司已经一飞冲天了，整个西欧每个国家都至少有四五个大区经销商，几十个区域经销商、成千上万的分销商，至于管理者和品酒顾问那都数不清了。 比利这边也忙的一塌糊涂，安排人向东欧、北欧那边渗透、拆东墙补西墙的发放分成，再把手头的巨额资金努力洗白。 比利这边蒸蒸日上，而葡萄牙那边也不差。 去葡萄牙的带头人叫唐尼，听宋远举例的时候提过1040，于是在葡萄牙的项目名称干脆也是1040阳光工程。 到那以后花些钱找到萨拉查的一个远房亲戚站台，号称受萨拉查委托要在里斯本建设一系列工业项目，什么造船厂、钢铁厂等等都要搞起来。 如今葡萄牙国家资金不足特面向公众招股，只要799英镑就能参与进来投资一股，如果你能拉来3个下线，每个下线再拉3个下线以此类推，当你的团队有29个人就可以按月拿分红，一直拿满10.4万英镑为止。 项目号称为了防止别的国家破坏，这事要秘密进行，也忽悠住了不少人。 刚开始搞，唐尼也舍得分红，收到100块总能按约定分出去三四十块钱，信誉那是杠杠的。 很快第一批参加这个1040阳光工程的人就发家了，不但收回了自己投资的799英镑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团队，能从中分成了。 有不少成功的先例，几个月时间1040工程在葡萄牙开始泛滥起来，很快就发展到了有数十层网络上万人被吸引进来。面对手里扣掉成本和分成后还有2000多万英镑的巨资，唐尼也绷不住了，连忙想办法把钱往英国转移。 宋远给唐尼、比利他们培训的时候就说过不能太贪心，直销或者说传销到最后会出现收入没有承诺的支出高，到时候一定会暴雷。为此几个人带着会计师讨论了很久确定了一条止损线：如果收到的钱80%都还要按约定付给下面的那些头目，就干脆转移资产跑路。 毕竟洗钱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么到了64年初，都有些撑不住了没有新鲜血液的加入不管是直销的比利还是1040工程的唐尼都快兜不住了，但前前后后也往瑞士和英国转移了高达8000万英镑的现金。 宋远看到两个人的报告，就连忙提醒安德鲁：“已经差不多了，可以让比利和唐尼他们回来，再往后风险会急剧加大！” 安德鲁被这天文数字的钱有点冲昏了头，反驳道：“我看还能再坚持两个月，大不了拖延一下分成！” 他当然想拖延了，每晚一个月几个银行的账户上就能多出上千万英镑，这么多钱他可舍不得！ 宋远摇头：“不行，安德鲁。分成一拖延底下的那些大经销商拿不到钱，比利和唐尼就太危险了。你也不想他们被抓住最后供出来是你指使的吧？” 狄波拉虽然是女的但脑子要清醒一些，当机立断的说道：“宋，就按你的意思办。我这就通知他们！”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9章 全面暴雷 连续被宋远和狄波拉反对，就连旁边站着的家族老管家也一脸赞成，安德鲁这才清醒了一些。 心里那是揪心的痛，再坚持一个月就又是一两千万英镑的收入，真舍不得啊！ 狄波拉倒是已经很满意了，半年前自己还天天抛头露面卖门票和旅游纪念品，就为了一年100多万镑的收入。现在家族的秘密账户上足足几千万英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到这她看向宋远，眼神都有些拉丝。这么年轻英俊还有超强能力的小伙子，可惜他的妻子一直看的很紧，要不然自己说什么也想尝尝异国风情。 至于贞洁什么的，他们传统贵族又不讲究这个。安德鲁之前在伦敦和情人厮混的时候碰到了入室行窃的小偷，案发后安德鲁作为当事人被迫出庭作证，全英国都知道他偷腥了！ 让老管家给比利他们下达了跑路的指令，在加拿大已经有整容医生等着他们了。到时候一整容再换个身份，谁敢说这事和我堂堂德文郡公爵有关？ 到了晚上安德鲁躺在大床上看着狄波拉叹了口气：“亲爱的，如今家族的财务危机算是解除了，总算没有在我的手里蒙羞！” 狄波拉过来亲了他一口：“亲爱的，不得不说你找来中国宋是你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安德鲁眼神之中有些阴霾：“可是中国宋知道的太多了，一旦传出去家族的声誉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他还有一个心思没好意思说出口，之前承诺收入的20%分给宋远，可当时哪想到会这么顺利？现在让他掏出来一两千万英镑，他舍不得！ 狄波拉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安德鲁眼中厉色闪过，没开口但伸手成刀往下一劈。 狄波拉大惊失色：“亲爱的，你疯了吗？宋不是一般人，他是中国的高级官员！” “那又怎么样，只要一次车祸，一个小小的意外他就可以去见上帝了！至于中国人，他们还能打到大英帝国？”安德鲁满不在乎的说道。 狄波拉对安德鲁彻底绝望了。对于贵族来说好色不是个大事，甚至愚蠢一些也不是大问题，大不了安分守己猥琐发育，把希望放到下一代。 可心里一点逼数没有那就是大问题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安德鲁竟然是这样的人？ “安德鲁，当你使用暗杀的手段来对付帮助你的人，那么你猜猜东方的那个大国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你？”狄波拉冷冰冰的问道。 “不，不可能吧？中国能把手伸到英国？”安德鲁脸一白，有点惊慌的问道。 狄波拉心中再次摇摇头，没好气的说道：“那是个拥有六亿人口的大国，正面击败了联合国军和印度，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做不到？” 这半年因为宋远的在场，狄波拉了解了不少中国的情况，越了解越觉得中国深不可测。原因很简单，中国宋能被派出来帮忙，肯定不是国内最优秀的那批。可即便如此一个主意就能在欧洲造成这么大的动荡！ 安德鲁想想也对，那个国家可是拥有数百万经历过战场考验的战士，真派几个来英国，自己说不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算了，我只是可惜要付给中国宋的20%”，安德鲁强行给自己找理由。 鄙夷的看了一眼安德鲁，要是狄波拉懂中文的话那一句“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则惜身”是少不了的，要是他敢直接动手也算有胆量。 吸了一口气，狄波拉低声说道：“这是宋和他背后的中国应得的！保持这种联系，以后我们说不定还要找他们帮忙！” “好吧，亲爱的。就按你说的办！”安德鲁想想也是，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看着旁边的狄波拉，他嘿嘿一笑伸手过去想要拉过来。 狄波拉脸一拉，直接转身躺下不理会安德鲁。 接下来几天，比利他们顺利的撤退到了加拿大，在安德鲁安排好的隐蔽地方隐居等着做整容手术。而直销公司那边只留下了几个日常领工资的所谓经理，账上的钱更是只剩下几百英镑，连这个月工资都不够。 1040那边更是几个高层全部失踪联系不上，账上一毛钱都不剩。 不用两天时间，这些传销组织没走的人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互相了解情况后顿时炸窝，把公司能分的一分也纷纷跑路，生怕留下来会被活活打死。 他们能干到中高层也不傻，多少知道公司的模式问题不小，只是看着不少挣钱的份上贪心作祟留了下来。如今再不跑那已经投了钱的普通人不找他们算账才怪！ 再过一个星期消息传开后整个欧洲都炸锅了，各国至少上百万的受害者把直销公司的营业网点都围了，找不到人就一阵打砸，又气冲冲的去上街游行。 只留下房东和物业欲哭无泪，我的房租还欠着不说，这房子也被砸的不成样子！ 而投了大价钱请直销公司带货的几十家企业也懵逼了，辣么大一个公司就这几天都没了？我还投了一大笔营销费、又先提供了大量货物呢！ 报警，必须报警！ 紧接着1040阳光工程也暴雷，又是上万人报警、游行，有些借了大笔债务来投资的一时想不开，又多了不少冤魂，一时间让各国政府都有些焦头烂额。 泰晤士报、图片报、法新社等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今天说有十几家公司破产、明天说有上百万家庭受害。涉及到的国家一对账这个美国来的直销公司至少卷走了上亿英镑！而葡萄牙的1040阳光工程也至少弄走了6000万英镑！ 这两年本来是欧洲的恢复期，经济形势还不错，这一下欧洲头上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闷棍。各国开始找美国抗议，正式的外交文书雪花一般发往美国，要求交出这个直销公司的人以及赃款！ 本来看笑话的美国一头雾水，这关我什么事？ 这些国家可不管，直销是你美国人先搞出来的，这个公司也是美国公司，高层据说全是美国人，不找你找谁？ 美国这边自查了一番也没查到什么名堂，公司是新注册的，身份是假的，就一口咬定和自己无关，气的欧洲几个国家大骂不止。 而且各国政府赫然发现，直销公司跑路以后，又在欧洲出现了无数个变种的直销公司，都是在山区、乡下那些消息不太灵通的地方，拉人头开始高价卖货！ 甚至有些脑子灵光的，又反向把直销往美国和加拿大带货，竟然也干的风生水起。 一时间各国都有些忙不过来，纷纷开始立法直销违法。而历史上是一直到了70年代末期才由美国第一个立法直销违法的！ 眼看没事了，宋远便找到安德鲁：“出来大半年，如今我也该回港岛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520章 回国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就在欧洲无数加入直销和1040阳光工程的人倾家荡产、痛哭流涕的时候，在查兹沃斯庄园安德鲁公爵正举办盛大的宴会！ 也难怪安德鲁高兴，前几天他一把付清了遗产税，德文郡公爵的帽子终于戴稳当，可以被称呼为殿下了。 这场宴会上宋远他们不太想出席，但狄波拉多次邀请之下只好答应，也都自觉地站在角落之中别抢了主角的风头。 即便如此，狄波拉也不忘给他们介绍了一群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宋远甚至见到了才十几岁的查尔斯王子。 看着这位历史罕见当了70年储君的倒霉蛋，宋远忍不住在想要是在中国古代，他可能早就造反了！ 对外介绍的时候，狄波拉一律说宋远是远东港岛的经济奇才，一年多时间就挣了上亿美元的大牛人，也是卡文迪许家族的朋友。 如今的英国实力大损经济并不怎么样，这些贵族都听的两眼放光，一定要和宋远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当面就说要请宋远到他家做客的也不少。 对此宋远一律说这两天要回港岛有事来婉拒，但名片收了一大堆，上面的头衔更是一个比一个吓人！ 而在宴会上也有不少贵族打听安德鲁是怎么凑齐这700万英镑的遗产税，他和狄波拉都咬定一半是之前存下的，另一半是卖葡萄酒挣的。 由于直销暴雷后也有官方的人调查过，安德鲁他们卖葡萄酒挣钱的事大家都知道，这才把人都糊弄过去。 宴会结束第二天，宋远就提出告辞，安德鲁一口答应而狄波拉还有些舍不得。 “宋，非常感谢你对卡文迪许家族的帮助。这次我们总计收益了9800万英镑，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将付给你2000万英镑，多余的作为你个人的奖励！” 安德鲁说完把一张瑞士联合银行的卡、写着密码的纸条还有一套印鉴递了过来。 这两天随着最后一波被洗干净的钱进了家族账户，这次收益差一点就整整一亿英镑了。按狄波拉的意见直接凑整给2000万英镑，安德鲁有点不情愿但也同意了！ 钱到手第二天宋远就带着小组其他三个人离开英国直奔瑞士，安德鲁给的这个账户属于特殊账户，不管是谁凭借账户名称、密码和印鉴就能转账，宋远自然要过去重新设置一套！ 去了瑞士也很顺利就办妥了这事，此时的瑞士银行还坚守着规矩，不是后世一会妥协、一会保密反复横跳的那个时代！ 再一路艰辛的飞到港岛，四个人都没怎么停就直接过关进入广州，马不停蹄的又坐上回京城的火车。 到了京城在外交口报到，简约汇报了一下此行的经历又上交了收获，外交口的大领导听的十分满意：“很好，小宋你们干的不错！不但成功交好了这位英国公爵，又给国家挣了一大笔外汇！” “接下来还要委屈你们四个一段时间，写一个详细的报告上来！” 宋远心知肚明，写详细报告只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要审查四个人。不过这也不奇怪，出发之前上面就交代过了，国家不可能看着四个人一出国大半年不审查的，现在又不是后世！ 帝国主义的各种招数特别多，万一把我们的人拉下水了怎么办？英国佬的军情六处也没少干坏事！ 而事实上军情六处不是没想过，甚至都找到安德鲁要求配合，但被心里有鬼的安德鲁给挡了回去，你把人弄走我挣钱的事不就暴露了？ 果然后面有人将赴英小组4个人带到招待所后分开，每个人都要详细写明这半年多自己的动向、其他三个人都干了什么。 宋远也不慌，出发的时候他们都商量过，在外期间每个人都要每天写工作日志，越详细越好。如今对着工作日志慢慢写就行。 这一搞就是十几天，上面也要根据四个人的报告来相互印证。期间还有几拨不知道是哪些部门的人过来，有的是厉色询问、有的是笑呵呵的和你聊天。 宋远心中又没鬼，一直坦然面对上级的审查。 由于宋远的身份特殊再加上上面的领导也重视外交工作，审查结束后结论直接报到了大领导那里。 看着上面写着几个人的报告都能相互印证目前未发现异常，建议观察一段时间的结论，大领导也松了口气。自己一直都挺看好宋远，外贸部一直还在等着宋远回去主持千树贸易呢！ 想了想大领导批示，最近党校要开一个厅级干部培训班，让宋远去学习学习。按级别宋远早就该学习了，这不是他一直在外面给国家挣外汇没时间吗？ 这次干脆补上这一课，对宋远的发展也是好事。 批示下来后宋远他们就被批准出了招待所，各自回各自单位报到去。连宋远交上去的账户、密码和印鉴也发还回来，审查的部门可不负责钱的事。 回到外贸部见了大部长，大部长也得到了通报笑道：“小宋辛苦了！听说你这一趟把欧洲折腾的够呛？” 宋远嘿嘿一笑：“领导，泰晤士报都报道了，是美国人干的和我可没关系！” 知道这事需要保密，大领导也没追问，反而打听起英国的一些细节情况。宋远两手一摊：“领导，为了避免暴露我们基本上都在乡下德文郡公爵的庄园里，没敢去外面溜达！” “不过据我看报纸了解的消息，英国现在情况不太好！” 大部长一扬眉毛：“详细说说？” “这几年英国原本的殖民地都被美苏联手逼迫着独立了，国内失业率也不断增长，据报道已经年年出现财政赤字了！这样下去我看他们的经济够呛！” 宋远又介绍了一番自己报纸上得来的消息。 听宋远介绍完，大部长对英国又加深了一些了解，满意的点点头后说道：“小宋，你如今也是11级的领导干部了，党校学习还没参加过吧？下周有个为期6个月的厅级领导干部培训班，我已经将你报上去了！” 宋远一阵愕然后答应下来：“好的领导！” “千树那边你放心，有事你和张远山联系！半年时间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还有小刘，也干脆调到部里机关工委，你们两口子也能团聚！” “至于你这次挣得这些钱，就交上去吧！正好这次我们和英法六国签了十五个工业项目，需要外汇！” 既然组织已经决定，宋远便将账户上交，休息了两天后背着行李去党校学习！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1章 党校学习 按照上级的安排，宋远拎着行李来到了颐和园旁边的中央党校学习。 中央党校里面的培训学习分了两种，一种是短期的进修班，以两三个月为主；一种是长期的培训班，以半年到一年为主。 这两种班级又都分为地厅级和省部级，宋远这次参加的就是地厅级的培训班，学期6个月。再低的县处级一般都是在省一级培训。 通常来说，参加地厅级的培训班不一定是地厅级，也有可能是资深的县处级，培训完以后回去就会提拔。这往往也被视为一种信号！ 宋远按道理来说早就该来了，但之前一直在外没时间，这次上面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他补上这一课。 凭借介绍信、工作证等进了学校，报到以后领了饭票、暖瓶、书籍等等，又给分配了宿舍。 这时候的党校宿舍还是2人一间，厕所在楼道的两头。到80年代才升级为1人一间但也没有独立卫生间，省部级的宿舍才有独立卫生间。 进了宿舍，自己的舍友已经先到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正坐在那静静的看书。见了宋远他站起来伸手：“同志你好，我是一机部上海电科所的，我姓姜！” 宋远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连忙伸手握住：“姜所长你好，我是外贸部下属华润公司的宋远！” 姜所长思索两秒钟大笑起来：“可是之前东风厂的宋厂长？你们搞的那陆地巡洋舰汽车我坐过，确实很好！” “您客气了，当初搞出来这车也是在一机部的大力支持下！”看着这张依稀有些熟悉的脸，宋远态度放得很低。 姜所长摇摇头：“部里支持的厂多了，长春的一汽、北汽都没少支持，但就你们厂能造出来这种适合我们国情的民用车！对了，猛士和勇士也是你在东风厂的时候造出来的吧？” “是！”宋远答应了一声，又大概讲了讲当时的情况。 姜所长很高兴：“宋远同志你真了不起，能抓住机会引进一条先进的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我在一汽当分厂厂长的时候，也想引进生产线，可惜咱们国家缺外汇没办成！” 宋远微微一怔：“您之前在一汽？” “对啊，我从苏联学习回来就一直在一汽，当时他们去东风厂学习的时候我走不开就没来，但后面你们厂生产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我们也用过，质量确实不错，不比苏联的差！” 都搞过汽车有了共同话题，宋远就和姜所长一直聊了起来。姜所长是技术人才，宋远也能勉强算半个，两个人从卡车聊到红旗大型轿车，从V8发动机又聊到自动变速箱，都能聊到一起去，气氛十分融洽！ 又聊起现在的工作，姜所长笑称自己目前是个搞电焊的，所里主要研究电焊、低压电器、中小型电机等等。宋远便也自嘲自己是个卖玩具的！ 说起电机，宋远就问道：“姜所长，微型步进电机贵所能造吗？” 姜所长想了想又问了问要求，摇摇头：“造一个两个问题不大，像你说的大批量生产现在肯定不行！” 宋远便介绍了一下石英表的原理和由来，笑道：“目前我们全套资料都有，如果能大批量生产的话，能把咱国家的手表价格打下来一半！” 姜所长吃了一惊：“还有这事？要是真造价低还比机械表准确，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宋远呵呵一笑：“这是美帝那边最新式的手表，我们也是有特殊渠道才拿到的！” 一听特殊渠道，姜所长不再追问开始思索起来，想了一阵说道：“这事能搞！我们所愿意在这方面研发学习，真要搞出来石英表，你们又为国家立大功了！” 宋远笑道：“资料还在港岛，主要是美帝那边还没公开，我们现在不好干，要不会影响我们在美帝的同志！但我估计再有个半年就差不多了！” 姜所长这才恍然，对宋远也多了份重视。电科所要是能配合造出石英表，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个人就去食堂吃饭。党校的食堂和大学基本一样，都是几个窗口大家排队打饭。一张饭票是一荤两素自己选择，座位则是十人一个大圆桌。 而到了八十年代要好一些，每个人都可以提前填个单子自己想吃什么菜，当然只限于家常菜。到了饭点会有服务员给送过来，座位同样是十个人一桌。 不过这会产生个问题，经常会送错菜，你的红烧肉被我吃了、他的鱼香肉丝又被你吃了等等。通常大家碰到这种情况就是哈哈一笑而过。 第二天的开班仪式，宋远也算长见识了。光是行政5级以上的大佬们就来了好几个，为首的更是宋远也不敢说。 讲了下培训班的重大意义，勉励学员们要尽快转换身份认真学习，大佬们讲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班主任是个姓钟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先挨个点名并让人做个自我介绍。 大伙轮流介绍了一番，大部分的名字宋远都没听说过，而少数几个他听说过的，那在后世都是一方大佬。 轮到宋远介绍的时候，班里其他人也是吃了一惊，之前看宋远年轻还以为他只是面嫩，可这么一听这小子20多岁就已经是厅级干部，让很多人不由感叹自己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肚子上！ 这下别的人不一定能记住，整个班上三十来个人是都记住了宋远。 接下来选班干部，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想干。不傻的人都知道在座的一个个前途无量，当个班干部交好大家，这人脉不就来了？ 钟老师只是笑眯眯的让大家报名推选，自己就退到一边看戏去了。宋远自知资历浅坐在那没吭声，而旁边的同桌姜所长成功的当选了班长。 轮到学习委员的时候，姜所长突然大声说道：“这学习委员肯定要选个脑子灵光的。我看咱们班大多数人年龄都差不多，肯定没年龄小的记性好！我推荐宋远同志，他才25岁肯定比咱们学得快！” 这话一说出口不少人笑了起来，纷纷开口赞同。毕竟很多人文化水平不行，都想着找个好说话的学习委员到时候还能帮帮忙。 一见不少人开口赞同，本来还有想法的三四个人也不好站出来毛遂自荐，于是宋远就莫名其妙的被选为学习委员！ 培训班是上六休一，每周末放假一天。至于课程宋远看了下课表，不由感叹起来。 常规的马、恩、列、毛思想这是必学，可除此以外还有很多有趣的课程。比如说就有一门课是专门讲如何穿衣搭配，再一看授课人竟然是纺织工业部的一位女副部长！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2章 党校学习（二） 进入党校学习以后，宋远也难得的过了一阵悠闲生活。 如今的党校学习内容并不深奥，很多领导干部都是战争年代走来的大老粗文化水平不高，设置的太深奥了不合适。 除了政治学习宋远以前没接触多少，需要下点功夫以外，其他的课程对他来说那是轻轻松松。 当然，同样轻松的还有舍友姜所长，他也是正儿八经47年在上海交大毕业的大学生！ 而且党校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课程，还有外出实践考察。 上了一个月课，班里人都熟悉起来。宋远仗着年纪小平常也态度好，很快就和大家都混熟了。 这天下课，宋远正和姜所长准备去食堂呢，被班主任钟老师叫住了：“宋远同学，来一下！” 到了老师办公室，宋远又见到了另一位教研主任黄孟元老师。 黄老师直接开口说道：“小宋，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看过你的档案，这两年英、美、德几个国家你都去过，比一些外交口的人跑的都多。” “教研组想让你也给大家上一节课，讲讲国外的情况。” 宋远有点意外：“黄老师，这应该外交口来讲更合适吧？” 黄老师笑道：“外交口也会来讲，但只能讲个粗略的大概，不够具体。我们教研组商量着想从你这个搞经济的高手眼中，说说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的情况！” “也让咱们班里的同学们长长见识！” 说到这份上宋远爽快答应下来：“那行，课放到上面时候？” 黄老师想了想说道：“一个月以后吧！你准备准备，到时间把讲义先给我们看看！” 出去吃完饭，宋远就对姜所长说道：“班长，等会的舞会我就不去了，黄老师给安排了点任务！” 姜所长没多想，答应了一声。 机关舞会由来已久，是从延安时候就盛行的，建国以后也一直都有，党校中还有专门教跳交际舞的老师，什么华尔兹、探戈都有。 不过最流行的还是什么慢四，宋远对这不太感兴趣，去过两次就不去了，但有不少人喜欢。 回到宿舍宋远想了半天，到底要讲什么？泛泛而谈的话有些浪费这次机会了。 想了想他摸到图书馆，这里面很多藏书，而且不少书是外面看不到的。 翻看着里面一些关于世界大国的历史书籍，宋远脑子里一下蹦出来以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大国崛起》。 03年的时候，zzj集体学习了世界九个大国的兴衰史，随后央视开始制作《大国崛起》的系列纪录片，7个摄制组跑遍了这9个国家，拍摄了大量内容。 里面有哥伦布航海日记的手稿、法国的《拿破仑法典》、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账册等等，立意高远还趣味丛生，于2006年11月播出。 当时一经播出就引起了轰动，创下了央视经济频道收视率的历史新高，网上也是热议连连。 当时宋远还小，但后面大了以后作为科教片也认真看过，如今回忆一下还能记得不少内容。 说干就干，宋远就从图书馆借来了不少历史书，抱回宿舍开始看了起来。 室友姜所长见他抱了一堆世界历史书，笑道：“宋老弟，怎么突然对世界历史感兴趣了？” 宋远便把黄老师的任务说了一下，然后笑道：“这阵子学业也不忙，我想看能不能根据这些史书总结一下几个国家的兴衰史！” 姜所长一愣后笑着鼓励道：“这是好事啊！我支持你！” 宋远眼珠子一转：“老姜，咱俩一块搞呗，我一个人也来不及！” 姜所长愣了一下：“那不行，我是学理的不太懂这外国历史啊！” 宋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便笑道：“我也不是学历史的啊！咱们又没指望写一本辉煌巨著，只是根据现有的资料总结一下这些国家的兴衰做个科普！” “再说了，写完还要黄老师他们把关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姜所长有些心动了：“那也行，不过按你说的一个月时间就咱俩肯定不够，得再喊几个人一起。就靠咱俩查资料都来不及！” “没问题，老姜你来定，我先搞个框架出来！” 论人际交往能力老姜能甩自己八条街，宋远干脆就交给他了。 第二天课间，姜所长选了几个关系好一些的人喊到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问道：“我和小宋觉得这也是一种锻炼，写出来的稿子一是咱们班上课用、二是也有黄老师他们把关，应该也问题不大。哥几个有没兴趣？” 能和姜所长玩的不错的学员没一个笨的，闻言后有的觉得有意思，有的觉得能给老师和同学留下好印象，都纷纷同意了。 于是几个人便成立了一个外国历史兴趣小组，老姜为组长宋远是副组长，几个人就放弃了课后的打球、跳舞等活动，投入到写作之中。 作为首倡者，宋远当仁不让的列了一个大纲，参照后世大国崛起纪录片定下了葡萄牙、西班牙、荷兰等9个国家。老姜又分了个工，一人负责找两个国家的资料，宋远作为主笔。 几天下来资料收集了一人高，小组每个人都天天抱着书看，觉得好的地方就摘抄下来，一时间竟然忙的不亦乐乎。有些书上不清楚的地方，几个人各显神通，又从北大、市图书馆借来不少书做参考。 凭借着上辈子纪录片的印象，宋远就开始从第一篇《海洋时代》开始写起，和原版不一样的是又多描写了一些帝国主义初期不干人事的情节。 比如说英国，宋远写工业革命时期成就日不落帝国，也专门写了1840年利物浦工人的平均寿命只有15岁，57%的孩子5岁以前就会去世，工人能活到30岁就算命大运气好。 当时的工厂法里规定9到13岁的童工，每天工作不超过9小时；14岁到18岁的童工，每天工作不超过12小时。1843年的一份报告显示大量的童工每天工作14-16小时，还要接触砒霜等有害物质，通常他们在工厂活不过5年。 看到这些资料，大家都一阵无语，这些资本家被吊在路灯上是一点都不冤枉。 如此大家一起忙碌了一个月，前四篇《海洋时代（西班牙、葡萄牙）》、《小国大业（荷兰）》、《走向现代（英国·上）》、《工业先声（英国·下）》的第一稿算是出来了。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3章 党校学习（三） 教研组的黄老师给宋远安排了任务后也没有抛之脑后，等着宋远把讲义拿过来审核，这也是正常流程。 要不然让宋远直接上台讲，讲出来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就不好了。 前期他看宋远天天跑图书馆、又听说他借了不少外国历史书有些欣慰。等到月底眼看时间快到了，宋远还没拿过来讲义让他有些着急。 又等了两天，忍不住的他就把宋远叫过来问道：“小宋，之前给你说的讲义搞得怎么样了？” 宋远连忙回答：“在写的呢！” 这不应该啊，黄老师好奇问道：“一个月了还没搞完？” 宋远就把情况说明了一番。黄老师一听又惊又喜，学生们这都成立了兴趣小组，要是能搞出来个有一定水平的文章那自然也是党校的政绩，若是质量太差或者方向不对那就是坏事。 “稿子呢？写了多少？拿来我看看！”面对黄老师连珠炮的追问，宋远便回宿舍取来了前四章的手稿。 虽然宋远的字写的一般但也能看懂，黄老师戴上眼镜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宋远选择《大国崛起》这个系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涉及太多的意识形态，讲述资本主义国家发家史的时候又多描写了一些他们对本国人民和殖民地的残酷压榨行为。 而讲这些国家崛起的关键比如重视工业、鼓励生产这些在我们国家也同样适用，注重自然科学和发明目前在我国也没问题，领袖之前在会议上同样讲过。 黄老师这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看完以后只觉得心潮澎湃，原来这些国家当年是这么发家崛起的！ 闭上眼睛又回忆了一番，没发现里面有什么政治不正确的言语，黄老师才放下心来。 当然不会有了，宋远写完初稿后又让小组的人都传看了一遍，觉得不合适的地方早都修改过。 再一睁眼看到宋远坐在不远处也抱着一本外国历史看的津津有味，黄老师才反应过来：“小宋，你们写的这个比我想的还要好很多啊！” 宋远放下手里的书：“黄老师客气了，我们水平有限还请您多多指正！” “指正什么啊，我没研究过这方面，水平还不如你们呢！”黄老师大笑起来。 笑罢黄老师问道：“我看内容似乎还没写完？” “对，我们计划的是写九个国家，但限于时间才写了四个！” “那就不着急，课可以晚一点讲，你们先继续写下去！不过这部分先留我这，我拿给校长他们看看！”黄老师也确实喜欢这稿子，当即说道。 宋远他们回去继续写稿不提，黄老师拎上稿子就直奔陈校长那里去。 不出所料，陈校长看完稿子也有些惊喜：“现在国内还没有对这些帝国主义国家是怎么崛起的进行一个系统性的研究，这几个学生写的虽然浅显了一些，但也揭露了这些国家当初的罪恶行为。我个人是认为没什么问题的！” “老黄，那就按你刚说的办，让这几个学生继续写，整个写完了我再看看！” 有了陈校长的指示，大家就更有干劲了，一个个也不嫌弃占用课余时间，都在那查资料、翻书、写作。而黄老师也给了不少支持，最起码请假去别的图书馆找材料方便的多，中央党校的介绍信也很管用。 班上有其他人也听说了这件事，班里的副班长张思齐本身在竞选班长时败给姜所长就很不服气，这次找到机会了就开始冷嘲热讽了：“我们来党校是为了好好学习、改造思想的，搞什么外国史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兴趣小组中的唯一一名女同志，来自某省的女县委书记陈丽萍不愿意了：“张思齐你什么意思？这是老师给我们布置的任务，怎么能说不务正业？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张思齐作为副班长也有几个交好的人，其中一个名叫马明远的就跳出来了：“陈丽萍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担心你们耽误了功课，影响整个班里的成绩！” 几个人吵吵了几句，最后还是姜所长劝住了陈丽萍：“陈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咱们把事干好最重要！” 一直忙活到9月份，历经三个来月的时间，在小组九个人的努力下第一稿的《大国崛起》终于完成。宋远画上最后一个句号后把笔一扔：“累死我了！下次再也不写了，比上课写作业累多了！” 姜所长呵呵一笑：“谁让你自己想出的这个主意呢？” 陈丽萍也瞪了宋远一眼：“你是解放了，我还要照抄一遍呢！这好几十万字，你想累死我啊！” 宋远连忙讨饶：“陈姐，没办法谁让您写的字好看，拜托拜托！这个周末我回家给你带酱肘子！” “还有我们呢？”其他人嘻嘻哈哈的笑道，宋远来者不拒一口答应下来。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宋远之前可是在港岛挣的是港币不差钱，所以经常和他开玩笑要打土豪。 宋远也乐意当这个冤大头，吃吃喝喝能花多少钱？却交好了一群潜力股。再过20年这些人只要不陨落，都是一方大佬。 等陈丽萍又整个手抄了一遍，宋远和姜所长才以兴趣小组的名义把稿子报给了黄老师。 面对30万字的稿子，黄老师看了足足两天，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又把稿子报到了校领导。 几个校领导都听说了这事，也很乐意自己的学生能弄出点动静，审核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只对少数句子修改了一番后又作为成绩报到了最上面。 最上面爱看书那是出了名的，接到党校送过来的稿子后也觉得挺有意思，便留下来在闲暇的时刻翻阅起来。 宋远写稿子受后世的影响比较大，更为注重趣味性一些，成书内容也比较吸引人。最上面用了一个多星期时间看完了书以后觉得不错，便做了一番批示。 批示中批判了一番帝国主义，认为可以出版让广大干部群众都能开阔视野，了解帝国主义的恶行，更加自觉的建设国家。 最后还顺便夸了一下党校和兴趣小组，鼓励他们好好学习，为革命事业做贡献。 消息传到党校，整个党校都轰动了。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4章 党校学习（四） 这年头有领导批示，对于宋远他们集体创作出来的《大国崛起》可是一种无上荣耀。 拿到领导批示后，校领导就先集体对批示进行了传达学习，随后陈校长就笑道：“这次培训班给我们了一个惊喜，大家商议一下怎么表彰他们？” 黄老师笑道：“我建议这次培训班的优秀学员就定他们吧，提出想法的宋远、小组组长姜所长等等。” 一位副校长点点头：“可以。另外还要联系出版社，尽快出版让全国人民都看到领导的批示！” 陈校长也赞同：“我们尽快给整个培训班开个会，把领导批示传达下去！” 于是当天下午，陈校长就召集全班开会，当众念了领导批示。 这一下整个班级轰动了，所有人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宋远和姜所长他们。宋远心里也长出了一口气，有了批示这书就没人能拿来说话了。 陈丽萍得意洋洋的看着张思齐他们，看你们还说我们不务正业不？ 那几个人看到陈丽萍的眼光，都连忙低下头不吭声。 夸了兴趣小组好一阵，陈校长他们宣布以后党校培训班加一门课程，课本就用这套《大国崛起》！ 这下更让班里其他学生羡慕的眼珠子都发红，只恨自己当初怎么没主动申请加入这个兴趣小组。 很快出版社也被党校喊来，有领导批示稿酬就按最高的千字8块来定，30万字的稿酬就是3200块。 不管是宋远还是姜所长都不差钱，几个人一商量干脆请全班同学吃一顿好的，剩下的干脆捐给学校行了。经历了这事，看着样书上印着小组全体人员的名字，几个人相视一笑关系又好了许多。 这也是宋远他们没赶上好时代，58年以前国家参考苏联实行“印数定额制”，基本稿酬千字分为“10、12、15、18”四个档次，印数稿酬是每万册一个定额能再拿基础稿酬的20%。 如果按那时候千字15元、每万册一个定额的标准首印5万册的话，《大国崛起》30万字就能拿到9000块。可惜58年后上面认为稿费过高与群众脱离，直接降为千字2-8元，印数稿酬也没了。 再等两年到了起风以后，稿酬干脆被视为资本主义属性彻底消失，全职作家全靠工资度日。 领导批示这件事在党校热闹了小半个月才逐渐平息下去，宋远又接了个任务，给党校正在培训和进修的四个班级都去上一节资本主义国家兴衰的课！ 宋远有些惶恐，地厅级的培训班也就算了，这里面可是还有省部级进修班呢！ 黄老师笑道：“没事，整个党校比你出国次数多的不会超过3个人，你尽管讲课就行！” 真让宋远讲他也不怕，后世的见识在这摆着呢。 认真的准备了几天，宋远写了份讲义交了上去，顺利的得到批准。 接下来几天宋远便给几个班都轮流上了一节讲述国外情况的课，效果非常不错。当然这也和他只讲历史黑暗面不讲先进的地方有关。 到了9月份课程过半，党校学习就进入了实地考察阶段。第一站就是京城的东风厂，这让宋远略有些尴尬。 到了东风厂见了李副厂长他们，黄老师干脆让宋远来介绍，班里很多人这才知道宋远和东风厂的渊源，有些人心里慢慢服气了。 从一个正科级的几十人小厂，拉扯成好几千人同时生产三款车的重点大厂，宋远这个11级给的不亏。 又参观了首钢、北重等京西八大厂，下一站学校直接带着人去山西昔阳，去大寨参观学习。 今年2月群众日报刊登了介绍大寨大队先进事迹的报道《大寨之路》并发表了社论，上面发出了“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解放军”的号召。 大寨大队是位于太行山的一个小山村，建国时拥有700亩地却分成了4700多块，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山沟中，亩产不超过200斤。 从53年开始大寨在郭永贵的带领下建设梯田、引水浇地，到64年已经有800多亩地，亩产超过700斤。这一切没要上级的一分钱投入，都是村民自己动手干出来的。 上面总结大寨精神就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八个大字。 发出农业学大寨的号召之后，一直到70年代末大寨迎来了18位国外元首、上千万国内参观学习人员和25000多名外国游客参观。 大寨的领头人郭永贵也一度成为ZZJ委员和副总理。 党校培训班也不是第一个来这参观的，大寨这边陪同介绍了十年的光辉历史。看着还在建设的村里石头房屋，听郭书记讲去年一场罕见的大雨下了7天，把全村139亩梯田被冲为平地，41亩庄稼被沙土掩埋,其余620亩也几近于绝收。 不仅如此，270间窑洞和房屋，塌了190间，63间成了危房，能住人的只剩下17间。80户人家，78户无家可归。目前大寨仍然在艰苦重建的过程中。 宋远忍不住心里叹口气，搁到后世的脱贫攻坚中，这种自然环境恶劣的村庄早都易地搬迁了，留在这浪费人力还破坏环境。 但这年头国家也穷，哪有资源？这么参观了一圈宋远算是对60年代的国家有多困难才有所了解。 心情沉痛之下宋远话就比较少，黄老师让大家发表看法时他也只是随大流泛泛谈了几句。姜所长看出宋远的不对劲，私下里问道：“宋老弟，看你情绪不高，怎么了？” 宋远摇摇头：“咱国家还是穷，还是要抓紧时间搞工业带动农业啊！刚听陈书记说他们采石盖房，能把一米多长的钢钎磨得只剩下一尺长，心里难受！” 姜所长也是工业出身，闻言也心里戚戚然，觉得两个人思想相近，更熟络了。 在外面转了一个多月，一直到10月中旬培训班才回京，宋远也是感慨不管什么年代培养一个高级干部都不容易。 回京的第三天，当报纸送来以后，震耳的欢呼声传遍了整个京城——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啦！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5章 毕业回港岛 今天送来的报纸不是正常的上午，而是下午又送来了一份，正是群众日报当天发布的首个套红号外。 首个套红号外，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远得知消息，看到姜所长他们都在欢呼，心里也是激动万分，低声说了句：“邱小姐终于出嫁了！” 很多人不知道，10月16日也是著名科学家、两弹一星功勋钱三强先生的生日。 旁边的很多同学兴奋的到处转悠，见人就讲原子弹成功爆炸的事。姜所长则带着陈丽萍几个开始拿红纸写标语，准备等会一起在校园里搞个小型游行来庆祝！ 宋远站在那闭上眼，不容易啊！从55年开始到现在9年时间，咱们国家终于搞出来了原子弹！而且宋远还知道26个月以后得67年6月，我国第一颗氢弹也会爆炸成功！ 邱小姐的模型。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全国人民都在欢庆邱小姐出嫁，而国外的各大媒体都炸窝了。 美帝的纽约时报在17、18号两天连续发了几十篇关于中国原子弹爆炸的评论，大部分死鸭子嘴硬的认为对自己不构成威胁，有一篇文章直接写着中国才是纸老虎给自己壮胆。一小部分文章又是推算爆炸地点、又是介绍钱五师先生。 当时纽约时报的报道。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英国的泰晤士报略有搞笑，除了原文翻译了群众日报的内容以外，在18日又重点报道了美国总统约翰逊的讲话，总结一下就是世界很危险，美国我们做朋友吧！ 而在我国原子弹爆炸的前一天苏联的赫鲁晓夫下台，真理报仅仅在第四版用了几行字简略报道了我国原子弹成功爆炸，紧挨着的版面则是澳大利亚反对法国在太平洋进行核试验的消息，十分的内心拧巴！ 反倒是法国对我国正面评价较多，认为是中国国际地位提高的体现。 至于民间那反应就更有意思了。美国的许多民众都表示这是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小日子那边有40%的人开始反思要重新认识中国。 埃及表示这证明有色人种也能掌握尖端科技，非洲很多人认为中国核试验“为被压迫民族争取尊严提供了强大支持”，甚至有青年将中国视为“反帝反殖的榜样”。 最高兴的当属海外华人，全球各地的华侨华人都开始集会、舞狮来庆祝。有华人后来写信给国内亲属说：“原子弹爆炸以后，我们门口一向蛮横的警察对我们态度都转变了不少，我们再也不用在外国人面前自卑了！” 欢庆了两天，大家继续投入紧张的学业之中。 很快就到了11月，这一期培训班毕业，根据上面的安排宋远仍然回到华润，担任副总兼任千树贸易的总经理，级别倒是没变。 在党校这几个月也有回家的时候，一番操劳之下刘棠溪成功怀孕，部里就把她留在京城，宋远独身去港岛上任。 到了华润找丁固报到，他一如既往的热情：“宋远同志回来了，我可是盼了很久！”说完就让秘书通知张远山他们来开会。 丁固还好，赵向荣和张远山心里都有些感慨，奋斗了大半辈子成为华润这个副部级央企的副总，没想到一转眼就被宋远赶上来了，偏偏他的成绩又无可挑剔。 特别是张远山，代管了差不多一年的千树贸易，他惊喜的发现千树的活力、资源比华润还强。在华润天天要和国内扯皮、和港岛还有东南亚的官方打交道，远没有在千树万事不求人舒服。 但如今宋远回来，上面也明定了千树的总经理，再不情愿也得让位。 宋远汇报了一下党校的学习情况，至于在英国搞传销的事还是要保密。随后丁固便简单分了个工，除了千树以外，把中港码头也划归了宋远分管。 会后张远山有点眼光复杂的和宋远交接了工作，和工作无关的话都没怎么说，让宋远心里有些诧异。 回千树之前丁固又叫住宋远，把瑞士银行的账户、印鉴那些还给了他，然后笑道：“小宋，这个账户给你，上面还有大概1000万英镑！” 宋远奇道：“咱们不是缺外汇吗？上面没动用？” 丁固笑道：“这次我们和几个国家谈的都不错，一个多亿美元的进口项目首付只用了3000多万美元。上面就从你这个账户里抽了1000万英镑，剩下的给你留着了，说你还要支持几个研究也要用钱！” 回到千树，黄家营他们十分兴奋，把这一年来的工作汇报了一遍。 总体来说千树贸易这一年发展的不错。 玩具方面，魔法的销售已经进入了平稳期，每年也就是两三千万个。而变形金刚在美国仍然火爆，魔都制作的第二季动画片同样大受欢迎，代工的玩具一年也是上千万个的往美国送。 仅这两项一年能给千树带来上亿美元的销售额，利润更是在三千多万美元。 矿泉水方面，今年港岛缺水没有去年那么严重但还是隔三差五的停水，很多客户已经养成了喝桶装水、矿泉水的习惯，每个月2000万港币妥妥的。 而长白山的水也成功打入日韩市场，“圣山”牌矿泉水、天然气泡水风靡整个日韩。小鬼子们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快，一听是东北的水那是大手笔采购，每个月都是好几百万瓶的需求，据说连驻日美军都有不少人喜欢喝气泡水了。 至于棒子国那边更是以崇拜的目光看着瓶身上的长白山标记，一瓶一美元的价格每个月也能销售出百万瓶，据黄家营讲棒子国中有点身份的人都以喝圣山矿泉水为荣。 再加上台湾和东南亚市场，每个月卖出1千万瓶轻轻松松。吉林那边已经连续扩建了三个大型玻璃厂就为了给矿泉水项目提供玻璃瓶。 房地产事业部倒是没什么大动静，这一年主要就是在搞建设，总部、住宅再有三个月就可以使用了，工业大厦和科研楼进度更快一些，年前就能投入使用。 雨伞行业也在慢慢扩张，拿下了欧美不少订单，每年上千万港币的利润少不了。 几个研究所黄家营不太懂，只说国内来了不少人，平常干活也拼命，具体有什么成果他就不知道了。 宋远就决定自己等会去看看，这都一年了科学家们多少也应该有些成绩了吧！ 到了千树之前租下的三层楼，几个人先到了最近的电子实验室。经过专门检查后进了门就看到里面好几个人围在一起，中间一个小小的发光二极管正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6章 收获的季节 房间中黑漆漆的没开灯，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围着一个小蓝点。听到有人进来，背对着门的一个人怒吼了一声：“把门关上，谁让你们开门的？” 黄家营有点尴尬，连忙喊道：“老刘，你不是一直想见宋经理吗？今天我把他带来了！” “啊，老黄啊。实在对不住了，我以为是哪个不听话的学生呢？” 房间灯打开，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了一些的男子迎了上来：“抱歉啊，我们正在做测试！” 黄家营介绍了一下，这位是科学院下属的刘远方研究员，四月份带着他的团队过来的。 一听是宋远，刘远方十分热情：“宋总经理你好，早就感谢您了。听说您之前在学习就没敢上门！” 宋远客气说道：“刘研究员您好，我今天刚回来，过来看看大家！研究的怎么样了？” 一说起研究刘远方眉飞色舞：“宋总经理您给的研究思路非常正确，如今我们已经把红光、橙光还有蓝光的发光二极管都做出来了！这不正在测试刚弄出来的蓝光！” 这可是个大惊喜，宋远连忙走过去一看，果然一颗通电的LED正在发出微弱的蓝光。 “现在能达到多少流明？” “我们测试了，目前只有0.8流明，还差的有点远！”刘远方有点心虚的说道，这点亮度很难商业化。 流明是亮度的单位，一般60瓦白炽灯的亮度大概是15流明；第一款商业用的红光二极管亮度大概是0.1流明。 “有点低啊。”宋远看着这颗发光二极管说道。 “我们正在尝试掺杂各种元素，开发更好的发光二极管！”刘远方连忙解释。 “其它方面呢？” 说到这刘远方就不困了：“我们对比了，这发光二极管优点很多，能耗小、寿命长、响应速度快，潜力非常大！” 又问了几句，宋远心里有底了。目前商业化还差点，白色LED也还没搞出来，还需要继续投钱研发。 不过刘远方研究员也保证了，最多半年就可以拿出商业化的LED。 “专利呢？申请了吗？” “没有，黄经理说等你来了再定！” 宋远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做好保密的话可以暂不申请！” 按历史蓝光LED发明出来还有20多年，现在申请专利只会便宜了国外。 鼓励刘远方他们再接再励早日拿出白光LED和商业化成果，宋远就继续往下一个实验室走去。 下一个是新能源实验室，负责新能源实验室的陈勇研究员指着桌子上一块收音机大小的电池，介绍他们经过一年的努力，已经已经做出成品。 “我们的电池比传统的铅酸电池能量密度高一倍，寿命能高5倍，体积是它的三分之二、重量只有三分之一，还没有记忆效应！可以说在各方面完胜！”提起优点陈勇就眉飞色舞的说道。 “那缺点呢？”宋远问道。 “现在主要是里面的聚合物薄膜，不耐高温还有锂晶枝的问题还没解决！”陈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磷酸铁锂电池的核心是聚合物薄膜，它要分隔正负两极，并且锂离子可以通过而电子不能通过。后世隔膜通常用的是聚乙烯或者聚丙烯薄膜。 陈勇他们弄出来了聚乙烯隔膜，但寿命有限还非常不耐高温。宋远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历史，便问道：“陈研究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能不能把聚乙烯隔膜用类似于衣服染色一般，涂覆上一层别的材料？” 陈勇闻言愣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聚乙烯薄膜容易遇热变形，我给他穿一层隔热材料不就行了？一拍大腿，他直奔实验室开始大呼小叫的喊上自己的学生准备实验去。 黄家营连忙说道：“宋总，他们搞研究的就是这样！” 宋远当然不以为意：“没事，咱们再去下一个实验室！” 连走了两个实验室，宋远有些略微失望，都是只能说有进展但离商业化还差一些。 来到下一个实验室，是生物和医药实验室。这里给了宋远一个惊喜。 这里的黄春林博士已经根据宋远之前指点的方向，发现了幽门螺杆菌，目前正尝试用抗生素治疗，效果非常显著。 听说宋远就是给出方向的人，黄春林一阵激动：“宋经理，您给的指点太重要了。之前整个世界都没想到胃里竟然真的有细菌！” 宋远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我在国外听一个科学家提出的设想，但他自己也认为不太可能，没有继续朝着这个方向研究。黄博士研究的怎么样？” 黄春林笑道：“我们已经分离出来这种细菌，病理也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抗生素对这种细菌能有效灭杀。目前我们联系广东那边的医院正开展幽门螺杆菌的治疗实验，要是效果好的话就总结一下报给国家卫生部门呢！” 听黄博士的意思这项研究已经完成，宋远笑道：“那就好！下一步黄博士有什么计划？” 黄春林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周围，他是从卫生部下属的研究所里借调过来的，按理来说搞完这项研究就该回原单位。 可这里生活条件比国内好也就罢了，设备仪器比研究所那边强太多了，各种进口设备随便用，缺什么一个报告上去就能买来！ 宋远见状说道：“前些天我在英国听了个传闻，说头孢霉菌可以分离出一种新型抗生素，通过化学合成后潜力非常大，不知道黄博士愿不愿意继续向这个方向研究？” 黄春林顿时大喜，有新项目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留下来做研究：“没问题，我这就准备！” 宋远也不算说谎，1961年英国人从头孢霉菌代谢产物中发现了头孢菌素C，在它的基础上合成了许多高活性的半合成头孢菌素，也就是后世我们最常见的消炎药。那句话：“头孢配酒，把人送走”几乎家喻户晓。 和黄春林谈好，他把幽门螺杆菌的论文写完报上去就开始研究头孢，宋远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最后一个是材料实验室，按宋远的安排这里在搞碳纤维。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7章 前往美国 碳纤维这种材料由来已久，从现在的角度来看爱迪生发明白炽灯，用的是经过高温烘烤的天然黄麻、椴树内皮做发光体也是一种碳纤维。 他申请专利的时候，也明确的写着白炽灯泡碳纤维长丝灯丝制造技术。 现代碳纤维发源于1956年罗格·贝肯发现了石墨晶须并研制出了制备方法，这一发现让他2016年入选美国国家发明家名人堂。 最开始的碳纤维都是用蚕丝、人造丝等高温碳化生产出来，并且用于导弹上面。而后世最常见也是潜力最大的碳纤维则是用丙烯腈纤维制作的。 宋远之前安排碳纤维实验室就是用丙烯腈纤维。而1961年小日子的东丽就制得了模量140GPa的PAN基碳纤维，已经领先了宋远3年时间。 我国研究碳纤维也不晚，62年科学院的长春应化所就开设了这方面的课题，做了一些基础研究。而宋远上次在京城提到了研究碳纤维，科学院干脆的就把长春应化所的李元先生和他的团队整个打包送了过来。 如今一年过去，李元先生和他的团队收获不小，也做出了模量135GPa的碳纤维。 见了宋远又听说是掏钱的金主到了，李元先生态度极好，给宋远汇报了一遍进展情况。 宋远对这玩意只知道后世常说的T300、T800很重要，具体的不了解。实际上后世70年代小日子他们就实现了T300级别的碳纤维大规模生产，而我国是21世纪才解决。 既然不懂宋远就没废话，只问了问李元先生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李元先生连连摇头：“宋经理，我们没什么困难。在这设备仪器要啥都有，我们是一天也不敢浪费！” “那行，预祝李先生研究顺利！”，宋远又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公司。 到了办公室坐下，宋远才感慨起来。还以为一年下来能有大进展，结果一个个都是有突破但还需加大投入研究！搞科研和搞工业，真不像自己上辈子看过的很多小说那样只要一投钱成果就哗哗的往外冒。 不过宋远也不急，开始琢磨着再怎么挣钱了。除了在港岛的这几个实验室，在大陆还有维生素C和光刻机的两个团队也要养，据黄家营说这一年也投入了好几百万美元。 想起来还有北美那边，宋远又和马克联系了一番。 收到马克的消息宋远有些怒了，瑞士那边是给脸不要啊！ 去年马克把石英表送到了瑞士参加天文台竞赛，送过去的55块石英表毫无疑问的在精准上碾压了瑞士的机械表，这让瑞士那边的钟表协会不乐意了。 一番商讨之后钟表协会开出条件，500万美元买断石英表的专利，马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反过来马克按之前宋远的安排，拿石英表的专利换两家瑞士机床公司，瑞士那边商讨一番也拒绝，双方不欢而散。 之后瑞士钟表行业协会干脆不要脸了，天文台公布测试结果的时候直接没提石英表的事，劳力士继续夺得了几项一等奖，而石英表被他们认定为其它计时装置，奖项上颗粒无收。 之前马克联系宋远没联系上，就忍了这口气现在正在开发电子表。这次联系上宋远后就请示到底该怎么办？ 宋远思考了一会，给纽约分公司发了个过几天就去美国的电报，并让他们通知一下马克，就喊来了黄家营。 “老黄，我准备去美国一趟，买个专利回来。你这些天评估一下港岛的钟表业，收购两到三家钟表厂。” 黄家营习惯了宋远安排，不问原因只问道：“宋总，要什么样的钟表厂？” “有生产能力的那种，不要纯代理商！” “好的，港岛钟表组装厂不少，我尽快办妥！”黄家营领命而去。 港岛的钟表业其实基础很不错，45年的时候就已经组建了“钟表研艺社”，当时就有100多名成员。46年的时候更名为港九钟表工商联合总会，努力发展港岛的钟表行业。 到了70年代港岛的钟表业出口仅次于成衣、电子制品和玩具，是港岛第四大行业。 而李超人的岳父庄先生就号称港岛的钟表大王，给李超人的发展也提供了不少帮助。还有后世娱乐圈著名的英皇杨老板，也是做钟表起家，到了90年代才开始投资娱乐圈的。 所以说在港岛收购几家钟表厂是轻轻松松，尽管这些厂基本上都是进口机芯再自己组装，但正巧宋远也打算这么干！ 带上几个人宋远再次飞到美国，到了纽约之后就光明正大的拜访马克。 马克见了宋远一愣，不知道他这次怎么这么大胆。 宋远一本正经的说道：“马克先生，我们是来自港岛的一家公司，听闻贵公司开发了一种新型钟表，特地来纽约希望能获得专利授权。” 马克闻歌而知雅意，和宋远讨价还价了一番以100万美元的价格取得了专利授权。马克公司的人也不奇怪，瑞士那边是500万美元买断专利自然要贵一些。 合同签订后马克请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才私下聊了一会。当马克问后面怎么办的时候，宋远微微一笑：“既然瑞士那边不要体面，那我们也不用客气了！” “我这次来还会采购全套设备，回到港岛以后就会把石英表产能拉满，目标每年产销1000万块石英表！你这边也可以公开专利每块手表收取几美元的专利费就行。” “等把他们打疼了，他们才知道应该怎么样跟你我说话！” 马克顿时兴奋起来：“太棒了，宋！我早就想这么干！要让瑞士那帮该吊在路灯上的家伙领略你我们的厉害！” 接下来几天，马克带着公司专家陪同宋远采购钟表的全套生产设备、材料，问就是售后服务。 60年代的时候日本手表还没崛起，世界上手表生产国主要就是瑞士和美国，其中瑞士主要是中高端、美国主要生产中低端，所以各项设备是不缺的。 花了两百多万美元采购了设备以后，宋远和马克都准备大干一场，好好让瑞士人领教一下科技的力量。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8章 再去英国 定好石英表所需设备以后，马克以请吃饭的名义又带着宋远去了老城酒吧，两个人终于可以安静的聊一阵。 这一年马克过得比较潇洒，除了组建实验室搞研发以外主要就是起诉全美的很多工厂。 呼啦圈虽然爆火也就半年多，不但给他带来了2、3000万的公司营收，外面还有许多公司眼馋这大笔收入就直接盗版。 没宋远的指挥，马克反正没事干就挨个起诉，目前律师费花了好几十万美元但也弄回来了上百万赔偿，只能说不亏。 说到律师费，马克笑眯眯的说道：“你知道我请的律师是谁吗？” 宋远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 马克嘿嘿一笑：“理查德·尼克松！” 宋远愣了一下：“就艾森豪威尔的那个副总统？” “对，他竞选总统失败后到了洛杉矶，结果62年竞选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又失败了。两次失败后他在洛杉矶待不下去了，就搬到纽约在马奇律师事务所工作！” “我找律师的时候看到他的名字，就选择了他，如今我们的关系非常不错！” 宋远记性再不好也知道尼克松后面当了美国总统并访华，最后因为水门事件而辞职，也算创下了个记录。就算辞职尼克松也是干过总统的人，人脉必然十分庞大。 “马克，交好他。我认为他有可能当上美国总统！” “不会吧？他才宣布放弃参加今年的大选，如今支持他的人并不多！”马克一脸怀疑的问道。 “相信我，尼克松很擅长抓住机会，否则也不会有切克斯演说了！” 切克演说是尼克松从政时的一次高光演出，发生在他52年刚作为艾森豪威尔的竞选伙伴开始参加竞选的时候。 当时他将募集来的竞选资金交给助手保管，结果被民主党在《纽约邮报》的头版报道“秘密的尼克松基金”，指责他涉嫌贪污腐败。一时间他面临着要被竞选名单上除名的风险。 艾森豪威尔给了尼克松一个机会，安排了一次半个小时的电视演说时间。 尼克松抓住了这次机会，公开自身的财务状况后又利用家里养的一只名叫“切克斯”的小狗引起了观众的共情，从而顺利过关。这只小狗也成了当时美国最著名的宠物，连这次演说都被命名为“切克斯演说”！ 想起这事，马克点点头：“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后面我会和他加深联系的！” 随后他又笑道：“尼克松也很乐意和我接触，现在想想也许他是在为以后的竞选做准备！” “当然，如果他需要竞选资金的话，马克你可不要小气，投资他不会亏本的。” “没问题，我们又不差钱！”马克拍着胸脯说道。 聊完尼克松马克又问道：“电子表正在研发，但显示这一方面我们还没找到好办法！” 宋远笑着把自己正在研发发光二极管，到时候可以用来做显示的消息告诉他。马克大喜：“那太好了！这样我有信心明年就能推向市场！” 想了想宋远说道：“马克，还有2个方向你可以现在就开始研发！第一是液晶显示屏，根据我国科学家初步研究，利用液晶的特性可以制作显示设备，电子表上也可以用！但国内条件较差，你这里方便一些！” 马克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请放心，我回去就招人开始研发！” “第二就是电子计算器。机械计算器太笨重了，人们需要更方便的电子计算器。你可以尝试使用晶体管来制造电子计算器！” “这个主意很棒，我会造出来他的！”马克吹了一声口哨笑道。 四五十年代常用的马达机械计算器。（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两个主意也是宋远查了不少资料才确定的。液晶是美国无线电公司（RCA）第一个发明的，68年公布出来的时候轰动一时。可他们当时一方面是彩色电视机巨头，另一方面想要进军计算机行业和IBM展开竞争，就再没深入研究下去。 最终RCA在和IBM的竞争中失败，液晶也被小鬼子们给发扬光大了。 至于第一代电子计算器是1964年小鬼子的夏普（SHARP）公司推出的首款全电晶体式电子计算器CS-10，但真正大火起来是卡西欧发布的CASIOMINI。 这些虽然不太高大上，但销量很大挣钱也不少。 最后宋远又补充了一句：“马克，集成电路和芯片潜力非常大，如果你有余力的话尽量往这个方向发展。” 马克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如今他的公司有数千万美元资产，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小公司。 告别马克，宋远又和美泰、孩之宝的熟人都见了一面聊聊天。两家公司这两年靠着魔方和变形金刚都挣了不少钱，见宋远就催着他再搞出新玩具来。 宋远都答应下来，说好明年再推出新玩具。两家公司都承诺到时候会出高价！ 美国的事办完，宋远又飞往英国。好久没见过威尔逊了，之前在安德鲁的庄园住，宋远也没敢联系他。 到了英国，宋远住进了市中心的公爵酒店。这里最著名的就是它的酒吧，007电影里詹姆斯邦德每次装13的时候就会来一句：“伏特加马天尼。只要摇晃就好，不要搅拌”，据说作者就是从这里得来的灵感。 休息了一天，宋远在这见到了威尔逊。 一见面威尔逊就给宋远一个热情的拥抱：“宋，很久没你的消息了，我一直在为你担心！” 宋远笑着解释了一番什么叫党校学习，威尔逊这才明白：“很棒的规则，英国也应该这样！你是不知道英国的官僚有多差劲，如果我说了算的话，至少会吊死其中的三分之二！” 想起后世英国那个著名的喜剧《是，首相》中那些官僚的话语，宋远赞同的点点头。 坐下来以后威尔逊就给宋远汇报他组建的EW汽车设备公司的情况。 之前宋远给他出了两个主意，一个儿童座椅、一个鲨鱼鳍天线，又把第一代路虎车型给他画了出来。 威尔逊也没辜负宋远的主意，回到英国后拿着钱就创办了EW公司并申请了专利，如今发展十分迅猛。 “你知道吗？如今我已经把你给的100万美元变成了1000万英镑了！”威尔逊得意的说道。 www.4e54.icu。m.4e54.icu 第529章 准备挖墙脚 从100万美元到1000万英镑，这是个了不起的成绩。如今按各国之间的协议，一英镑兑换2.8美元。 不过这几年英国算是日暮西山一年不如一年，在美国和苏联的压迫下殖民地不断独立，二战又打空了几百年的积蓄，如今已经是贸易逆差国，国库空的能跑耗子了。 58年英美两国签订的共同防御计划，英国连核武器都放弃自己生产改为由美国提供，并把自己生产出来的核原料提供给美国。 这种情况下今年也就是64年10月英国工党上台以后为了扭转财政恶化的情况又推出了一系列封闭措施，比如加关税减少进口等，又引发了投资者大肆抛售英镑。 宋远对此记得不太清，但后世英镑已经混到和美元快1:1他还是知道的。 说起来也惨，伊丽莎白女王出生的1926年英镑和美元是1:4.85，等她去世的2022年已经变成1：1.15了。 所以宋远又问道：“你关注最近英镑的汇率了吗？” “听说了，似乎不太妙！”威尔逊老实的回答道。 “你也知道，英国目前有太多的问题。我判断英镑汇率以后会不断下跌，建议你尽量把英镑换成美元减少损失！” 威尔逊闭目想了几秒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好的，我会尽快办！” 宋远继续说道：“威尔逊，英国的汽车行业已经在走下坡路。事实上英国政府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将几十家公司联合起来组建利兰公司！但即便如此英国汽车行业的衰退也不可避免！” 威尔逊赞同的点点头，他在英国又是从事汽车行业自然心里有数。 “这两年必定会有一些汽车厂家破产或者甩卖设备，我们都可以承接下来。实在不行就放到港岛生产，那里的人工比英国便宜5倍！” “太棒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不管是工党还是保守党，他们都是一群白痴！”威尔逊一阵大骂。 再怎么心向中国，他也毕竟是英国人。看到国家一天天向下坠落，他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能抢救一部分产能和技术放到港岛，也算是给英国汽车行业留一个种子，他很乐意这么干！ “未来的汽车发展方向一定是自动化流水线、一定是低油耗、一定是皮实耐用不容易坏！你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宋远又泄露了一些天机。 “低油耗？”威尔逊觉得其它两点都能理解，但油耗这块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国度—美国造的汽车都是大马力、高油耗。 宋远便解释起来：“威尔逊，如今的原油三四美元一桶，但这个价格不可能永远持续！你设想一下，如果原油的价格翻了十倍变成三四十美元一桶，美国那些车还能有市场吗？” “这不可能，别说三四十美元了，就算十美元一桶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威尔逊简单一想就觉得有些恐怖。 他哪知道不用十年，73年的石油危机让每桶石油的价格在三个月内从3美元涨到了21美元。受此影响本田在美国的销量从年销售1300辆一下暴增到10万辆。 宋远这提前布局，也是准备到时候要分上一块蛋糕。 一番解释后威尔逊半信半疑的接受了他的想法，再说中国贫油也适合油耗低的车。 随后宋远又让他趁早和西德的大众、奔驰这些打好关系进入他们的供应链，威尔逊点头笑道：“放心吧，宋！我们的鲨鱼鳍天线早就打入了欧洲的各大车企供应链。” “特别是奔驰，我过去推销的时候他们实地测试了一番，效果十分显著。目前奔驰的新车上都装上了这种新型天线！” 这些事都谈完，这次宋远的目的就已经达成。 威尔逊问道：“下一步你准备回港岛吗？” 宋远摇摇头：“我去瑞士，千树在那里的秘密账户还有很多英镑，我要把它们全换成美元！” 既然知道英镑要跌，宋远自然不肯留那么多英镑在账户上白白损失钱。 威尔逊眼神一亮：“我们可以一起，我现在能拿出200万英镑，同样要换成美元！而且我认为我们也可以在汇率上炒作一把！目前很多人都对英镑的汇率不满！” 宋远想了想同意了，两人商议了一番，由威尔逊找来可靠的操盘手一起去瑞士，大家在外汇市场上操作一把。 等了三天找好人手，几个人一起到瑞士就开始布局起来。 瑞士这边金融业发达，更是巴不得客户交易，这样才能多挣钱。如果每个人都存钱吃利息，银行喝西北风去？ 宋远拿出了800万英镑炒外汇，留了200万英镑作为预备金。这财力让威尔逊有些震撼，一个宋远都能随手拿出这么多钱，自己把100万美元翻了二十多倍的骄傲瞬间被磨灭了。 按照英美之间的协议，如今的英镑只能是小范围浮动的固定汇率，只能在2.78到2.85之间波动。宋远给操盘手们一讲思路，他们就明白了。 出于稳妥宋远只接受了最高不超过10的倍杠杆，但对操盘手们已经足够，有1000万英镑在手足够他们大干一场了。 整个11月底到12月底三个操盘手就不停折腾英镑，在外汇市场上建仓看空英镑，等英国政府出手拉伸的时候再跟风，低买高卖各种手法层出不穷，让宋远也学了不少金融知识。 由于英国政府护盘还算坚决，宋远他们即便是十倍杠杆一个月也就挣了1400多万美元，算下来也就是50%的利润，但把所有的英镑都换成了美元。 这一个月英国政府是被坑惨了，全世界的投机者都在抛售英镑。英国自己持有的20多亿美元外汇全部被榨干，又紧急向美国贷款了30亿，为此答应了美国不少条件。 气的英国劳工大臣乔治·布朗大骂瑞士兴风作浪的银行家为“苏黎世侏儒”！ 和威尔逊按比例分赃后宋远在65年1月登上了回港岛的飞机。 回到港岛宋远就从黄家营口中听到了一个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港岛爆发了银行挤兑危机！ www.4e54.icu。m.4e54.icu 第530章 收购恒生银行 前文说过，港督府在之前基本上不怎么管港岛的银行业，导致港岛这弹丸之地有上百家银行。除了汇丰、渣打还有中银以外，还有大量的小型华资银行。 这些小型华资银行为了和大银行竞争，各种手段都敢使出来，高息揽储那都是基本操作。 1月份一家叫做明德银号的小型银行，开出的约700万美元支票被拒付，接下来几天又有大客户来取款取不出来！4天后明德银号就因为把钱放贷到房地产收不回来，宣布破产。 这一举动引发了港岛市民的不安，紧接着港岛著名家族中周家所有的广东信托银行受到挤兑，仅仅坚持了两天就宣布全线停业。 这下整个港岛的老百姓都慌了，所有人都拿着存单冲向银行要求提款。而一般的银行哪有那么多现金，包括华资最大的恒生银行在内的多个银行都撑不住后向港督府求救。 恒生银行可不是一般的银行，后世香港四大行之中仅次于汇丰和中银排名第三。从1969年起港股的恒生指数就是恒生银行负责计算并发布的。 通讯社港岛分社也非常重视这件事，直接召集中国银行港岛分行、华润等在港的企业开会，宋远刚刚好赶回来，就也被叫过来了。 会上张社长一脸严肃的问中银分行的何彦明行长：“老何，咱们中银怎么样？” 何彦明一脸苦笑：“我们也一样遭到了挤兑，还好行里准备金留的多，目前还能撑得住！不过时间长的话就不好说了！” 开银行的最怕挤兑，收到储户的存款后都是把大部分钱放贷放出去，银行自己只留下小部分现金周转。后世银行准备金一般都是百分之十几，这个年代没立法要求更没监管。 大银行可能还好，小银行胆子大连10%的准备金都没有。 看了一眼丁固，何彦明又开口：“老丁，提前给你说一下，危急时刻你们华润还有千树的存款我也要动用！” 华润和千树都是国企，开户自然在中银。丁固也知道大局为重，一口答应下来。 宋远想了想说道：“丁总，如果继续挤兑，要不然我把瑞士的那笔钱也调回来？” “好，中银代表咱们国家的信誉，坚决不能出问题的。你调回来吧！”丁固说完后看向茫然的张社长、何彦明行长解释道：“之前受国家委派，小宋在英国待了半年多，那边给了2000万英镑的报酬！1000万已经被国家用了，还有1000万英镑！” 何彦明行长大喜：“这太好了，有这1000万英镑，中银这次怎么都不会有事！宋远同志，什么时候能把这笔钱调过来？” 港岛实施的是“英镑汇兑本位制”，意思是港币和英镑固定挂钩，即1英镑=16港币；并且发钞行有多少英镑才能发行多少港币。 这种情况下英镑才是硬通货，中银如果说我不给港币给英镑，储户只会欢天喜地的拿钱。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何行长，现在没1000万英镑了。” 张社长他们脸色一下变了，丁固连忙问道：“怎么了？” 宋远笑道：“英镑这些天汇率不稳，我在瑞士操作了一把，现在变成2800万美元！”，他留了个心眼，没在这个会上说自己拿着钱炒了次外汇又多挣了1000万美元的事。 何彦明大松一口气：“美元更好，美元更好！我也听说英镑汇率的事了，能把英镑变成美元再好不过了！” 英镑已经贬值好几次，而美元目前还是维持35美元换一盎司黄金，要不怎么能叫美金呢？ 丁固也放松下来，拍了拍宋远：“你啊，说话别大喘气，把我和老何都吓了一跳！” 有华润和千树的支撑，中银是信心十足，只要来取钱的就痛快给钱，这下反而让很多港岛市民有信心。不少人今天取了钱转了一圈发现还是中银靠谱，就又把钱存回来。 要不然装身上、放家里丢了怎么办？ 到了2月份中银这边是稳住了，可其他的华资银行几乎全线沦陷。就连港岛最大的华资银行—恒生银行也都遭到了挤兑。 在港岛分社的协调下，港督府安排汇丰、渣打等银行支持恒生银行、广安银行、远东银行等大一点的银行。至于广东信托银行直接破产倒闭。 到了2月10日，挤兑风潮才慢慢停下来。 眼见形势有了变化，张社长又把宋远他们召集起来开会。 会上张社长轻松了不少：“同志们，现在看来这次华资银行的挤兑危机算是过去了。咱们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回头我报到上面去！” 何行长、丁固他们都说了些看法，包括以后要预备足够的准备金、加强银行监管等等。宋远则是坐在那皱眉思索着没吭声。 张社长等他们说完又看向他：“宋远同志，你也说说吧！这次你和千树是立了大功！” 宋远这才抬起头，带了点犹豫的说道：“各位领导，我总觉得这事还没完！” 丁固愣了一下看向他：“小宋，你的意思是？” “各位领导，我之前在英国的时候看报道说英镑遭到大量抛售，英国政府不但耗光了所有外汇储备又找美国人借了几十亿美元！” “这种情况下英国政府不得拼命从海外各地抽钱回去？我估计啊，港督府也好、汇丰也好，手头的外汇应该基本上都被英国本土抽走了！” 张社长他们回想一下觉得宋远说的很有可能，本土都保不住了还能不从港岛吸血？ 宋远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这些英资财团为了弥补自己的损失，会不会朝华资银行下手？” 张社长他们一愣，都下意识的点点头。 这些英资财团没一个吃素的，墙内损失墙外补，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做？现在又碰上华资银行刚受到重创，不扑上去吞掉弥补自己的损失才怪！ “有道理，说不定这次华资银行遭受挤兑就是他们的手笔！”丁固肯定要支持宋远，再说他这么一想也觉得很有可能。 张社长脸色严肃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国家是无法接受的，华资企业本来就弱小，再被英资财团吞下去大部分对我们以后十分不利！ “宋远同志，你的意思呢？” “张社长，我们能不能先下手为强，抢在英资之前收购这些华资银行？” www.4e54.icu。m.4e54.icu 第531章 收购恒生银行（二） 丁固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又看向何行长。 有中银在咱们不缺银行，如果真收购几家华资银行的话中银肯定要受到一定影响。 何行长皱眉想了几分钟，收购华资银行固然会分薄力量但对进一步掌握港岛有很大帮助。 这里面哪家银行都涉及到千家万户，更不用说关联放贷的许多家企业了。你拿着我们的贷款，总不好反华吧？ 张社长同样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由心动起来。 不过这里面还有三个问题。第一港督府和英资财团同不同意收购？第二这些银行愿不愿意被收购？第三我方有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收购这些银行？收购后能不能顶住这波挤兑？ 第一和第二个问题现在没法定，但第三个问题就要提前摸清楚了。 张社长看向何行长：“老何，你的意见呢？” 何行长沉吟了几秒钟说道：“中银目前准备金充足，不怕挤兑。但要再拿出上亿港币收购银行再填补挤兑那就力有未逮了！” 张社长又看向宋远：“小宋你这边呢？” 宋远先问向何行长：“如果千树要抽回账上资金和外汇，何行长您这影响大吗？” 何行长默算了一下摇摇头：“中银这边有些困难，但应该能克服！” 张社长好奇的问道：“老何，千树在你们这有多少钱？” 何行长苦笑一声说道：“扣掉已经上缴国内的，千树在我们中银还有4800万美元、5000万港币！这还是刚给国内上缴了7000万美元！” 张社长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多？” 宋远倒是不奇怪，光是玩具和圣山矿泉水这两个项目去年就带来了1.5亿美元的收入，港岛本地桶装水项目收入还有2亿港币，雨伞这边算上流动资金也有3000多万港币。 玩具宋远收的是美元，给代工厂给的可是港币。只有桶装水项目挣的港币不够了才会从中银这兑换一些美元用来付账。 年底的时候千树账上还有9000万美元，上面给留了2000万美元作为流动资金，剩下7000万美元就作为利润上缴了。 算上宋远又从瑞士转回来2800万美元，那可不是还剩下4800万吗？ 一美元兑换5.7港币左右，这就是2.7亿港币。也就是说千树手上还捏着3.2亿港币，收购个银行那是绰绰有余！ 知道千树有钱就行，张社长点点头说道：“这样吧，我写个详细报告报上去，看上面领导怎么定吧！” 大家肯定都没意见就此散会了。 上面一向重视港岛，接到报告后不敢怠慢很快就召开专题会议来研究。 情报部门首先肯定了宋远的想法：“领导，根据我们得知的消息，确实此次港岛银行挤兑背后有英资财团的身影！而且这位宋远同志提出的猜测也基本符合实际，汇丰、渣打银行的大部分外汇都被英国调回本土了！” 顿时参会的领导们都怒了，这些英资财团真是不干人事，被英国本土强拿走外汇就来耍阴招！ 仔细讨论了许久，上面决定如果后面英资财团再耍阴招煽动港岛群众挤兑，允许千树收购一到两家规模较大的华资银行！ 上面倒也想全部收购，但没那么多外汇啊！更重要的是收购以后还要预留充足的现金用于预防挤兑，要是收购后再被挤兑的银行倒闭那就丢人丢大了！ 同时上面决定今年千树贸易在上缴外汇任务中可以将收购银行的这部分资金扣除，算是中央对千树的支持！ 决定下达到港岛，张社长立马又召集人手开会，传达了上面的要求。 丁固第一个表示支持：“好，这下咱们就有底气了。小宋，收购的时候华润这边可以暂借给千树一个亿港币，为期只要不超过半年就行！” 华润这几年一年进出口总额七八亿美元，抽出一个亿港币轻轻松松，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中银的何行长也表示可以拆借一部分资金，具体只能到时候再看。谁知道这些英资财团会不会丧心病狂的煽动人到中银来挤兑！ 随后几个人分了下工，张社长会见港督府，对华资银行的挤兑表示关切；何行长则去和汇丰大班谈一谈；丁固和宋远则是拜会恒生银行、远东银行等几家比较大的华资银行表示支持。 初次接触宋远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收获，混个脸熟就行。之前不管是华润还是千树一方面都不缺钱，再一方面有中银在，和本地的这些华资银行关系都不深。 恒生银行的董事会对丁固和宋远的到来很重视，董事长何善衡、总经理何添都在门口迎接。 恒生银行创建于1933年，董事会也属于比较有眼光的，把目标人群定在了中小企业和居民存款上。历史上他们首创把分行开到工业区的各家企业门口，吸纳了大量存款。 经过这30多年的发展，恒生银行现在有17家分行，7个亿港币的存款，在银行零售业已经成为汇丰的最大对手。 这次见面也如宋远所料，之前汇丰在港督府的安排下对恒生进行了支援，让何善衡他们以为已经度过了这次危机。丁固暗示了一下英国人不一定可靠，但何善衡他们都有些不以为然！ 最终丁固和宋远只说了下后面两家可以多联系，也就草草结束了。 远东银行这边也是同样的结局，可能是被英国人统治久了，还抱有英国人不会放任港岛金融业乱起来，这样对他们也没好处的天真想法。 回到办公室，丁固无奈的摇摇头：“这帮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宋远笑道：“丁总，咱们不急。英国佬很快就会暴露出他们的真面目，到时候他们就知道英国佬不是做慈善的，能这么好心白白帮忙？” 果然，进入三月份以后港岛十几家报纸始终不停地报道华资银行管理混乱，将大笔资金贷款给那些房地产企业。而今年房地产逐步下跌，银行会产生巨大亏损。 恒生银行他们也没重视，以为是这些小报博眼球制造噱头，只是花了些钱在报纸上和他们打嘴仗！ 但这期间，在英资财团的煽动下不少恒生银行的大客户选择悄悄的注销账户转移资产，即便是何善衡亲自出马挽留效果也不大。 到了四月初，港岛又爆发了银行挤兑风潮，香港仔分行首当其冲排队取款的人足足有数百米，总行那边人流更是排到了皇后像广场的香港会所。 恒生银行紧急向汇丰银行求救，高息拆借了大笔港币但也没用，仅仅4月5号一天恒生银行就被取走了8000万港币的存款，一时间危在旦夕！ 见了这一幕宋远笑道：“机会来了！” www.4e54.icu。m.4e54.icu 第532章 收购恒生银行（三） 恒生银行香港仔分行门口，总经理何添站在那里大声的说道：“乡亲们，我们银行现金充足，请大家对我们恒生银行多一点信心！”在他的身后，紧急拆借汇丰的五千万港币再加上自有的上亿现金在银行大厅里摆的到处都是！ 即便如此，排队取钱销户的市民一点也不见少，人群中还有人在不停地散播着：“这些钱都是样子货，恒生银行早就被掏空了！” 警司韩森拉着何添要把账上的钱转走，何添只好陪着笑说道：“韩警司，你放心！我们恒生有足够的存款，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会少你一分钱！” 如果是平常韩森也会给这个面子，可他隐约听说这次是英资财团要收拾恒生这些华资银行，哪敢继续冒险：“何经理，不是我老韩不给你面子。这样，只要你在我的存单上签字担保，我扭头就走！” 何添哪敢担保，银行是所有董事会的，签字担保了那就是自己的责任。更何况仅仅韩森一个人倒也无所谓，三十多万能担保的起。 可有一就有二，恒生银行的储户有不少来头大的人物，全让自己担保自己哪能撑得住？ 见何添都不敢担保，韩森摇摇头去办销户了。 而在办公室里董事长何善衡也急得团团转，汇丰已经给拆借了5000万，自有的资金1.6个亿现在是哗哗的往外流，根本撑不住几天。 而现在求救都不知道该找谁，汇丰那边已经支援了不少，其它华资银行也都被挤兑。想来想去他一个电话打到了丁固那里：“丁总，我是恒生的老何啊！如今我行遇到了一些困难，还请丁总看在同为华人的份上救一救恒生银行！” 丁固叹了口气说道：“何董事长，你也知道华润职责重大，没有中央批准不敢擅动流动资金。你和千宋远联系一下吧，他的千树资金充足不说还比我们灵活的多！” 何善衡死马当活马医，又把电话打到了宋远这里。早有准备的宋远笑道：“何董，都是华人，祖国也一直重视华资在港岛的发展，特地交待我们能支持就支持！” “我这就和中银联系，把我公司的3000万港币转到贵行！” 何善衡激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连忙没口子的道谢：“多谢宋总！利息好说，我一定按最高的给！” 宋远呵呵一笑：“何董，利息都是小事！关键是根据我的判断，贵行遭遇的这一切是有预谋的！” 何善衡皱紧眉头，之前丁固和宋远来拜访的时候就暗示过自己没当回事，可这些天下来却印证了他们的话。 不管是那么多家报纸上持续的爆料恒生银行的黑料，有些事更是只有业内少数人才知道；还是门口那些一直在挑事的人，都证明有人在针对华资银行。 “宋总，你知道是谁在针对我们吗？”何善衡急切的问道。 “电话里不好说，方便的话何董来一趟千树吧！”宋远笑道。 挂了电话何善衡直奔千树，坐下以后宋远亲手给他倒了杯茶：“何董，不是宋某托大，而是电话线路不安全！在千树至少保证没人能窃听！” 何善衡脸色一僵：“不至于吧！” 宋远呵呵一笑：“我给何董讲几件事您就明白了！第一，英国今年财政赤字高达30亿英镑！第二，国际上对英镑汇率极度不看好，去年到现在已经抛售了数十亿英镑。为了维持汇率，英国政府已经损失了三十多亿美元的外汇，如今全靠借美国人的钱过日子了！” “第三，为了保证英镑的地位，港岛的外汇已经被抽调一空。要不然为什么明德银号的那张700万美元的汇票会被拒绝支付呢？” “第四，损失惨重的英资财团要弥补自身的损失，您猜他们会对谁下手呢？” 何善衡一脸惨白，他之前不是没想过是英国人在捣鬼，可多年来接受英国人的统治让他一直在暗示自己，应该不会是英国人。 恒生银行成立了30多年，英国人不是一直都能容忍吗？ 可他忘了，如今的恒生银行已经是最大的华资银行，在某些方面开始和汇丰竞争，这让英资财团无法接受。 “宋总，可汇丰才给了我们5000万港币的拆借！”他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 宋远呵呵一笑：“汇丰要的是一个元气大伤但还基本完好的恒生，而不是破产后一文不值的恒生！” 何善衡如遭雷击，呆了几秒钟后痛苦的捂住脸。 汇丰是发钞行，这么多年一直如大山一般压在整个港岛的华资企业身上，和它相比恒生差得太远了。 如今被汇丰盯上，恒生几乎是死路一条！ 捂脸沉默了好一阵何善衡才突然反应过来，既然宋远都看明白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借出3000万港币？ 他抬着头满含希望的看向宋远：“宋总，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宋远微笑起来：“何董，汇丰在港岛说白了就代表英国官方。你和恒生银行这些年发展的不错，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恒生银行是肯定斗不过汇丰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何善衡紧张问道。 宋远轻声说道：“汇丰他们决心已定，恒生这次绝无幸免！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要知道，只有官才能和官斗！” 何善衡脸色大变，一下沉默起来。 宋远微笑说道：“依我看来，恒生目前有三条路。第一，卖身汇丰！第二，投靠比汇丰更强的对象，比如说美国人；第三，由千树来控股！” 何善衡猛地一抬头：“千树也要进入银行业？你们不是有中银吗？” 宋远呵呵一笑：“何董说的对，有中银在千树不需要进入银行业！” “但是上面觉得同为华人，你们辛苦数十年积攒下来的家产就这样被汇丰吞并太可惜了，指示我拉你们一把！”宋远笑着用手指了指房顶。 何善衡恍然大悟：“感谢北京，感谢宋总！” “不用谢，何董不必着急做决定，回去好好考虑一番。如果恒生银行接受我们的好意，那么千树只要控股权和派几个人进入董事会，不会干涉何董你们的正常经营决策。无论如何，我之前承诺的3000万港币下午会运到恒生！” 何善衡千恩万谢的出了千树贸易，回到恒生银行后坐在办公椅上开始飞快的思索起来。 www.4e54.icu。m.4e54.icu 第533章 收购恒生银行（四） 何善衡在港岛经营恒生银行三十多年自然人脉很广，就连英国人也有不少熟悉的。 宋远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在办公室思索了一会就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放下电话何善衡一脸颓废的瘫坐在椅子靠背上，宋远说的四件事除了第四点没人直说剩下英镑汇率遭到攻击、港岛被抽走大批外汇等等都被证实了。 就连英资财团要弥补损失这一点，一个相熟的港督府官员委婉的表示恒生银行撑不下去了可以把股份卖给汇丰嘛，这样成了一家人自然能得到汇丰的全力支持。 咬咬牙何善衡又给美国人的大通银行打了电话希望能拆借一部分资金，可结果依然让他绝望。大通银行那边表示愿意以6000万港币的价格收购整个恒生银行，至于拆借资金大通银行的经理明说：“抱歉，何先生。没有我们的支持恒生银行只有破产一条路！” 就在恒生银行想尽办法想要自救的时候，宋远到了中银。 中银的何彦明行长早就准备好了，看到宋远后笑道：“宋老弟，3000万港币都在这，你真要支援恒生？” “何行长，恒生银行牵扯无数港岛企业和百姓，港督府是不可能让它倒闭的。即便收购不成，这3000万也亏不了！”宋远笑道。 “这倒是，那就祝宋老弟此行顺利了！” 宋远点点头，上了打头的一辆陆巡车，后面跟着四辆车的车队。两辆中银的武装押运车走在中间，还有两辆陆巡一前一后的将它们保护在中间。 车队一路开到皇后大道163号的恒生大厦，这是一栋22层的高楼，62年才建成启用，当时也是港岛第一高楼。楼下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群，都是在排队要取钱的港岛民众。 车队一路按着喇叭缓缓穿过人群停到恒生银行总行的门口，一直在这给民众做工作的总经理何添连忙迎了上来。 宋远跳下车：“何经理，按我和贵行何董的约定，特送来3000万港币支援贵行！” 何添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几天已经让他快崩溃了。短短几天时间恒生银行已经被人取走了差不多2亿港币，自己的准备金已经全部耗完不说，汇丰拆借的5000万港币也不剩多少了！ “宋总雪中送炭，恒生上下必铭记在心！”，给宋远认真的鞠了一躬，何添又转身大吼道：“来人，把千树贸易的3000万存款赶快办好！” 一群十几个人从大厦里面冲了出来，将一箱一箱的港币往里搬，每一箱都大开着让周围市民们看到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现钞。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市民轰动了，许多人不由盘算起来：千树这个玩具和矿泉水大王都把钱存到恒生，还一存就是3000万，自家那千儿八百的存款还怕啥？在这排队取钱又热又累还要被扣工资，不如先回去上工。 有这3000万港币撑着恒生银行总不至于一两天就倒，后面势头不对了再来也行！ 这么一想广场上的人群竟然少了一小半，让何善他们都长出一口气。 这消息很快也传到了汇丰耳中，时任汇丰银行大班的桑达士气的一拍桌子：“为什么千树会突然冒出来？赶紧给我查！” 由不得他不生气，，几大英资财团联手布局了好几个月，就是为了清洗一遍华资银行，资产多的收购、资产少的任其破产。 这样即弥补了英资财团的损失，又排除了许多潜在对手，一举两得的事眼看就要成功了竟然杀出来个截胡的！ 还没等手下调查清楚，桑达士就接到了财政司郭伯伟的电话：“桑达士，就在五分钟前，北边通讯社张社长刚从港督府离开！” 郭伯伟是个苏格兰人，本名约翰·詹姆斯，来港岛以后随乡入俗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 桑达士顿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中国人说了什么？” 郭伯伟叹了口气：“他们对近期港岛连续发生银行挤兑表示关切和抗议！” 桑达士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这是港岛，我们不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郭伯伟摇摇头：“没有这么简单！那位张社长说他们理解伦敦方面为了保持英镑的汇率而从港岛抽走大量外汇，但不能接受我们肆意的打压乃至吞并华资银行！” “他们怎么知道抽走外汇的事？”桑达士脸色变了。 作为发钞行汇丰地位超然但也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也有很多规定。把外汇抽走已经是违规了，这事如果捅出去会严重影响汇丰的信誉。 郭伯伟叹口气说道：“那位张社长表示恒生不能倒闭，更不能被英资财团收购。他们认为那是华人几十年的辛苦所得！” “你们同意了？”桑达士问道。 “那位张社长表示华润旗下的千树贸易会收购恒生银行，港督已经同意了！” “为什么？” “千树贸易会在汇丰存款1000万美元！帝国需要这1000万外汇！”郭伯伟无奈的说道。 挂了电话，桑达士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工党这群废物，一上台就瞎整导致英镑汇率不稳。什么时候堂堂的大英帝国连1000万美元都要看在眼里了？ 再想起国内严峻的形势，桑达士也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这次几大英资财团商量好了吞下几家华资银行，并用它们作为触手逐步掌控港岛目前蓬勃发展的轻工业，这下全完蛋了！ 这几年全港岛的工业发展十分迅速，但基本上都是华人开办的一家家工厂。老牌英资财团掌握着基础设施、金融等等就有源源不断的金钱，又怎么可能去低下身子办又累又不怎么挣钱的工厂呢？ 如今猪已经养肥了可以杀了吃肉，却受本土影响不好下手，这让他气的想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都砸了！ 在恒生银行的会议室里，董事会正在召开。何善衡一脸憔悴的坐在中间说道：“各位董事，目前我们面临的局面就是这样，仅靠恒生银行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了！” 几个董事都在那议论纷纷，一位姓李的董事更是指责何善衡：“这么大的恒生银行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一步？2月份就已经有过一次挤兑了，为什么四月份还会再次挤兑？” 何善衡也没办法，大量的资金已经放出去给房地产公司，现在又是房产大跌想抽贷都没多少钱！ 叹了口气，何善衡指了指汇丰那边：“李董，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英资财团在搞我们！”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www.4e54.icu。m.4e54.icu 第534章 收购恒生银行（完） 一听是汇丰在捣鬼，在座的几位董事都脸色大变。 在港岛这么多年，这些人对港督府、汇丰的畏惧是深入到骨子里，听了这话忍不住绝望起来！ 李董事也不追责了，颤抖的说道：“那、那咱们就没别的办法了？何董，你可要拿出来个办法啊！” 何善衡扫视一圈，在座的都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顿时一阵心累。 “现在我们就四条路！”何善衡把宋远之前讲的那番话说了一遍，加了一条卖身给千树集团！ 董事们闻言都沉默起来，破产肯定没一个人愿意，剩下的投英、投美、投中三条路可不好选。 何善衡又把之前和大通银行的联系说了一遍，董事会顿时不愿意了。 “我们恒生银行十几家分行，还有这港岛第一高楼，才值6000万港币？”那位李董事又第一个跳了起来。 “对啊，而且100%收购股权以后，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旁边一位姓罗的董事也很不满意。 总经理何添略带颤抖的问道：“汇丰那边怎么说？” 何善衡略带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就是汇丰在捣鬼，虽然我还没问，但他们怎么可能给高价？” 李董事又跳了出来：“还是问问吧，美国鬼子来港岛的时间短不知道我们恒生的价值，汇丰肯定知道能开个高价！” 何善衡无奈的叹了口气：“行，我会和桑达士谈谈。但咱们自己要先商量好个心理价位！” 他也没办法，1933年恒生银行创办的时候他出资最少只有1000港币，所以他的股份并不多。之前的董事长林炳炎去世以后他才接任的董事长职务。 说起对恒生的估价，在座的董事会成员都不困了。 李董事又是第一个跳起来：“我认为最少值两亿港币！” 听到这话何善衡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半死不活就差最后一口气的恒生银行敢开价两亿，猪油蒙了心吧！ 罗董事摇摇头：“两亿过了，一亿还是值的！”，他是担心万一吓跑了买家，恒生破产以后不但一文不值还会连累到自己家族。 李董事又不愿意了，和他吵成一团。 吵了一天董事会也没定下来，只决定让何善衡先和汇丰对接一下。 汇丰既然没了收购恒生的念头，桑达士就报了个8000万港币。本身汇丰内部评估的价格是6700万港币，为了给宋远添堵，他思索再三报了个8000万港币。 再高他害怕吓跑了宋远，到时候港督府意见就大了！ 这阵子不仅仅港岛，其它殖民地也都在拼命搜刮外汇往本土送，这是殖民地部的严令！ 得了汇丰的报价何善衡一阵憋屈，在他看来全盛时期的恒生最少值1.5个亿，即便是现在一个亿还是值的。 无可奈何之下他向董事会通报了汇丰的报价，又引起其他人的大骂！ 最后商量了许久，几个人决定报价1.2亿港币，最多让出51%的股份，并且恒生银行还要自己这些人继续经营。谈判嘛，总不能上来就亮明底线！ 几个人商议好，何善衡就向宋远发出邀请了。随着汇丰决定退出，给恒生银行的支援也越来越少。 宋远知道关键时候来了，拉上丁固、张远山还有中银的何行长一起往汇丰赶去。 这两天他们也没闲着，中银的何行长带人测算了很久，认为一个亿左右拿下恒生肯定亏不了！如果是恒生的鼎盛时期，两个亿都值！ 这对中银在港岛的影响力提升也大有好处！宋远又没经营过银行，最终还是中银抽调一些专家来经营。 当然宋远也不会亏，一个银行能发挥的能量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别的不说，拿下恒生以后只要在这里开户有贷款需求的工厂、企业基本上就对宋远没什么秘密了！ 到了恒生大厦双方落座，何善衡先对危难时刻中银、千树的支援表示感谢，很快就进入了正题：“各位，恒生银行如今遇到了不小的困难，之前宋远先生所讲的不知还作数吗？” 宋远微笑说道：“那当然算数了！” “我们恒生董事会经商议决定，愿意以1.2亿的估价对外转让40%的股份，也就是让出最大股东的位置。我这个董事长没干好，也无颜再干。不知千树是否有意？”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何善衡还在耍些小心机。 宋远心里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何董、各位，我想你们弄错了一点。对于恒生我们千树没有任何需求，完全是上面看在同为华资的份上指示我们能拉一把拉一把！” “如果恒生不需要帮助完全可以直说！这样我们千树也乐得轻松。毕竟就算我们家大业大不差这几千万，拿来干什么不好非要打水漂呢？” 面对宋远毫不客气的话，何善衡他们几个都脸色难看起来。 可脸色再难看他们也知道宋远说的是实话。千树在业务上有中银就够了，能送来三千万确实是雪中送炭！ 何添连忙打圆场：“宋总息怒，我们也是很有诚意，所以才邀请贵公司的。觉得哪条不合适，宋总完全可以直说嘛！” 宋远脸色缓和一些：“何总，我年轻性子急就直说了。股份我们必须要51%以上，至于估值我们经过评估认为恒生目前不值1.2亿，但8000万港币还是值的。” “至于在座的各位，如果我们千树收购恒生以后都可以继续留任。我们只派不超过5人进入董事会！” “不行，8000万也太低了！”李董事又跳出来喊道。 宋远毫不客气的说道：“这还只是现在的价格，再等几天连8000万都不会有！” 丁固笑着打圆场：“各位，如果千树收购恒生，不仅仅是拿出收购款，还至少要拿出上亿港币来稳定客户信心。这些投入也是很大的！” 面对宋远唱黑脸、丁固唱红脸，何善衡他们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 董事会几个人既不愿意谈判破裂又嫌8000万太低，就一直在和宋远这边磨嘴皮子。 谈到激烈的时候李董直接喊道：“不行，最少一个亿！要不然我们还不如卖身汇丰算了！” 宋远呵呵一笑：“李董果然气度不凡，明知是汇丰害的你们还能忍辱负重，了不起！” 看李董脸涨成了猪肝色，宋远脸一拉说道：“汇丰那边已经放弃了收购贵行，不信的话李董尽管打听便是！” 恒生董事会所有人脸色大变，何善衡连忙问道：“此言当真？” 宋远含笑点头，何善衡连忙冲出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脸色灰败的走了进来。 确定了宋远没说假话，恒生董事会的几个人闭门商议了一会后由何善衡垂头丧气的说道：“既然如此，恒生接受贵公司的收购！”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35章 千树大厦落成 听到何善衡他们答应下来，宋远心里一阵喜悦！ 后世在2020年后，恒生银行市值2000亿港币，下属有恒生保险、恒生信托、恒生财务等39家公司，在港岛仅次于汇丰和中银。 接下来两天，宋远也好、恒生这边也好都忙的不可开交，签订协议、到财政司备案审批、准备资金等等，好在办的都比较顺利。 很快港岛新闻界也得到了消息，查先生的《明报》首先以《华润系控股恒生，港岛银行业迎来大变》的标题报道了这个消息，紧接着《华侨日报》、《成报》都纷纷跟上，大篇幅的开始报道起来。 港岛的市民迅速形成了两极分化，对大陆还有信心的市民想着有中银托底，恒生怎么也不可能破产，放弃了取款的念头。而反共的那一小部分则纷纷鼓噪起来，认为是大陆对港岛的渗透。 港岛四大才子之一、写过《卫斯理》系列的小说家倪匡更是破口大骂起来，公开呼吁港督府要否决此次交易！ 上辈子宋远年轻的时候看过不少倪匡的小说，本来对他的想象力和才华还挺佩服。但随着阅历增长再看他的小说，就能感受到作品里那股明显的反华味道。 再搜索一下他的历史，宋远才恍然大悟。 倪匡出生于1935年，16岁的时候就被推荐上华东人民革命大学，毕业后参加过解放军，转业后在内蒙当警察管犯人时还当过队长这样的领导职务，应该说前途一片光明。 倪匡一向爱玩，在内蒙捡了匹受伤的狼就把它带回去照顾，这匹母狼给他留下了四只小狼狗。 按规定他们不允许养狗的，但倪匡把这四只狼狗都偷养在了杂物间，结果上级领导来视察的时候不知道，一推门被这四只野性十足的狼狗咬的鲜血淋漓。 这下得罪了领导，而到了冬天倪匡他们住的地方煤不够，他又胆大包天的把不远处的一道木桥拆了回来烧掉取暖，后世有传言说他拆掉的木桥导致一辆拖拉机掉到河里出了人命。 上级就对倪匡进行隔离审查，随后倪匡偷了匹马就从内蒙古逃走。他还是个伪造印章、证件和介绍信的高手，靠着自己伪造的介绍信一路南下到深圳，57年的时候花了450块人民币买了张蛇头的门票偷渡到了港岛。 有了这段经历，倪匡在港岛一直以反华先锋而出名，作品里明显就能看得出来。 顺便说一下他的妹妹是著名言情小说家亦舒，儿子倪震更是先和李嘉欣谈恋爱，后面又娶了港岛玉女周慧敏！ 我国和英国谈判决定收回港岛之后，吓得倪匡在1992年一溜烟跑到美国旧金山定居并放下狠话，到了07年又食言回到港岛，借口是妻子习惯在港岛。 回来以后装模作样的发布了一封《告大陆信》，开篇就是“大陆的各位小朋友们...” 宋远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他在大放厥词心里不爽，想了想就和内蒙那边联系了一下，让他们把当时的情况发了过来。准备材料到了以后直接在左翼的报纸上来了个《起底通缉犯倪匡》这样的专题报道，揭了他的老底。 按照之前张社长和港督府的约定，宋远往汇丰兑换了1000万美元的英镑以后，很快财政司就批准了这项收购。 港督府现在不缺英镑缺美元，但对于千树乃至中银来说无所谓，反正只要是外汇就行都用得上，中央在英国买的设备正好用英镑来付款。 尘埃落定，中银和千树连续三天往恒生调运现金应付挤兑，而汇丰眼见没希望也停止了那些手段，挤兑风潮便慢慢停了下来，恒生算是逃过了这一劫！ 等这些忙完，已经到了5月份。千树公司之前委托霍先生建设的千树大厦、住宅楼、工业大厦等都陆续建成了，整个千树又开始紧张的搬家！ 装修的时候霍先生曾经来找过宋远，问装修的豪华些还是简约些？宋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简约风格，并把后世很多写字楼那种简约风大概画了出来。 搬到千树大厦，宋远把自己的办公室放到了17楼，面积不算大总共有70多个平方。50平方米的办公室、里面带一个20来个平方米的休息室。 当然，休息室肯定没有暗门和秘书办公室相连！ 黄家营之前建议领导的办公室都放顶楼18楼，宋远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把顶楼改成会议室、活动室这些。 整个住宅楼的户型也是宋远一手打造，采用的都是后世第三代住宅的设计理念，比如今港岛的房屋设计领先了数十年。 没采用所谓的第四代城市森林花园理念，是这时候什么智能家居都还没影子，实在是做不到。 住宅宋远给自己留了一套130多平方米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布局基本上就是参照后世的常见布局。在港岛这么大的房子完全可以说是千伬豪宅！装修采用的也是简约风，让丁固、张远山他们来做客的时候都两眼冒光。 听他说都是自己一手设计的，张远山笑道：“没想到你不仅会发明玩具，连搞这些都会？难怪你要进军房地产行业了！” 宋远呵呵一笑：“张总，当年我在东风厂，家属楼的户型设计也是我一手定的。上面建设部的领导来视察的时候都说好，还专门从我这拿走了设计图纸！” 丁固不好意思说，张远山就开口：“看到你这房子再看看我和丁总住的，面积是不比你的小，可怎么看都没你的这套舒服！” 宋远早有准备：“几位领导，这楼里我预留了几套140多平方米的房子，都已经装修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要是几位领导不嫌弃的话完全可以搬过来和我做个邻居啊！” 带着他们过去转了一圈，这几套房子的装修各有风格。有后世流行的新中式、北欧风、简约风、奶油风、现代风等等，让丁固他们看的眼花缭乱，只觉得哪个都好。 很快几个人就沦陷了，丁固年龄大选了个新中式风格的，张远山选了个简约风的，赵向荣看了半天出人意料的选了个奶油风。 丁固笑他的时候他在那一本正经的说这房子装修的温暖，他家大孙子肯定喜欢！ 忙完搬家的事就到六月了，宋远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进口的14寸彩电很皱眉头，又小又画质模糊！忍不住在那苦苦思索起来。 记得后世这种电视和显示器似乎有种画质特别清楚的叫特丽珑。应该是索尼先发明的！ 必须要搞出来，宋远想到。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36章 特丽珑电视 宋远怎么知道这个特丽珑技术，是他十几岁的时候去找一个远房亲戚玩的时候。 那时候已经开始流行液晶显示器了，可他这位远房表哥用的还是大屁股的CRT显示器。宋远不解，就问他为什么不用液晶显示器，轻便还好看？这位表哥的解释让他第一次听说了特丽珑技术。 宋远至今还记得这位表哥一脸骄傲的说道：“我是搞电子绘图的，液晶显示器在我眼里算个屁？比我这台特丽珑差远了！” “你知道我这台显示器多少钱买的吗？索尼FW900，一代神机。9000块钱！” 那时候一台中等的电脑也才五六千块钱，宋远难以想象一个显示器就9000！ 出于好奇，宋远就搜索了一下这台所谓的“神机”，算是有个初步了解。 特丽珑是索尼于1968年新推出的一种CRT显示技术，具备颜色更加鲜艳、还原度更高等等一系列优点。1973年荣获美国电视行业最高奖项“艾美”奖，成为第一个荣获此奖项的电子设备。 2016年《时代》周刊发布了一份名为《有史以来最具影响力的50款电视设备》名单，索尼的特丽珑电视机在其中排名第二，仅次于iPhone手机，但二者的发布时间整整差了39年。 特丽珑技术的核心是创新使用了单枪三束管和格栅网，这点宋远还是记得。 再上班以后宋远就来到了实验室，托词得来的消息国外正在研究这个类型的彩色电视机，让实验室也沿着这个方向来研发。 电子实验室的刘远方研究院接下了这个任务，宋远又安排人事招聘相关人才。 布置完这个任务，宋远拿起报纸，就看到整个港岛的房地产已经开始全面下跌。宋远呵呵一笑，跌吧！这才只是个开始，至少要跌到67年！ 翻到第四版，宋远又看到了倪匡在大骂千树公司，认为大旱之年宋远他们卖的矿泉水和桶装水价格奇高，和饥荒之年高价卖粮一个道理，更是暗暗把矛头指向国家。 宋远的火气一下冒起来了，一个通缉犯干了坏事还这么张扬，真当收拾不了他了？ 算算时间内蒙那边应该也把东西寄过来了，喊来秘书问了一下，果然有个内蒙寄过来的包裹。 宋远拆开，里面有通缉令、当时证人的供词、处罚的通知书等等。 带上资料，宋远去拜访了《大公报》、《文汇报》还有《晶报》。这三家报纸是港岛左派报纸的三巨头，号称“左派三驾马车”！ 这三家报纸的总编和宋远之前都有来往，千树公司也没少在他们那里打广告。 宋远过去一说揭一下倪匡的老底，几个总编本来就为倪匡的胡说八道而生气，见了通缉令后都笑道：“宋总放心，明天的头版上我们一定原样刊登出来！” 第二天整个港岛的文娱圈热闹起来，三家报纸一起报道倪匡的往事，还有记者专门提出问题：“就算拆桥不算犯罪，那伪造公文、印章呢？不管在哪个国家，这种行为都是犯罪！” 倪匡如今还不是后世那个稿费过亿、名震港岛的四大才子之一，只能说在金庸的提携如今算是小有名声。而他除了超越常人的想象力之外就是触手怪天赋了。 为了挣钱他可以每天给12家报社、杂志供稿，最少也要写8000字，多的一天能写2万多字。这两种天赋让他在写作上如鱼得水，也算如今港岛上文娱界的后起之秀。 早上倪匡起来吃完早饭，溜达着出门去买报纸，这也是他每天的必修课。读报才能让他了解时政热点，增加写作素材，也能及时看到读者对自己专栏的反馈。 今天下楼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异样，附近不少人看他的眼光有些不对劲，更伴随着窃窃私语。 同住一栋楼的一个邻居看到他后表情有些异样，犹豫着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倪匡见状笑道：“郭老哥，怎么了？” 姓郭的邻居有点好奇的问道：“倪老弟，你真的会刻萝卜章？” 倪匡愣了一下回想起8年前，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说道：“郭老哥，怎么可能？我一向遵纪守法，不干那些违法的事！” 姓郭的邻居后退一步看着他说道：“倪老弟，你又何必隐瞒？《大公报》上都已经登出来了，你当年在大陆靠着一手伪造公文和私刻印章的本领，才一路从内蒙跑到港岛的！” 倪匡脸色一下变了：“什么？报纸登出来了？” “对啊！不仅仅是大公报，还有文汇报他们都刊登了，连大陆对你的通缉令都印发了！” 倪匡脸色一下惨白，顾不上再和他说话就直奔售报亭而去，路上隐约听到那邻居的嘟囔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还以为是个大才子，结果是个罪犯！” 无视路上许多街坊的指指点点，倪匡一路小跑到了售报亭。卖报的阿伯看见他脸色也有些古怪。 “黄伯，给我来份大公报！” 黄伯没吭声指了指报摊，和以往的热情大相径庭。 拿起大公报倪匡一目十行的开始读了起来，只见上面把自己当年干过的事写的清清楚楚，连通缉令都印了出来。一股热血直冲他的脑门，让他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欺人太甚！”倪匡把报纸唰唰的两下扯成碎片往地下一扔，转身就往家走去。他要回去思考一下怎么反驳大公报的报道！ 没走两步后面就传来黄伯的声音：“你还没给报纸钱呢！” 一拍脑门，倪匡转身过来丢下一张纸币，又继续往家走。 身后又传来黄伯的声音：“不愧是罪犯，乱丢垃圾一点素质都没有！” 倪匡顿时脸涨得通红，转身想要和黄伯理论，可看见这老汉拿着扫把在扫他刚扔到地上的报纸碎片，一下无话可说！ 深吸一口气，倪匡挤出个笑脸：“黄伯对不住了，刚才我一时激动！” 又掏出5块钱港币：“劳烦您再给我拿几份报纸，钱就不用找了。” 接过五六份报纸，倪匡匆匆赶回家无视妻子的目光直接钻进书房一份一份的看了起来。 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用力的一拍桌子：“气煞我也！千树公司竟然如此欺人太甚！”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37章 所谓才子的末日 被宋远揭了老底，倪匡又惊又怒还有些委屈。 他也不傻，能从内蒙拿到通缉令和当年材料的人不少，会这么干的只有刚被自己骂过的千树公司了。 我不就骂了两句，以前也没少骂啊，怎么以前都不计较这次却认真了？ 他没想到以前的领导没把他放在眼里、不屑和他计较，但宋远知道这小子以后影响不小，干脆拍死算了省的以后糟心。 在家呆坐了好一阵，倪匡才想好后面该怎么办。 认怂是不能认怂的，到时候只会两面不讨好，必须硬刚到底，以后还要继续反华、继续批判。 可现在怎么办？倪匡想了想出门直奔明报去。 五六十年代的报纸为了吸引读者经常拿出版面来连载武侠小说。60年倪匡在《真报》当编辑，结果他们连载的台湾武侠名家司马翎的武侠小说，有一段时间司马翎断更失联，倪匡请缨代写了两个星期，不但没被读者发现还大受好评！ 当时金庸创立《明报》不久，听说了这事就把他高薪挖到明报了，传言《天龙八部》中也有倪匡的代写。 如今自己碰上事了，倪匡自然就去找金庸求助。 见了金庸倪匡就开始哭诉了：“先生，千树仗着势大肆意打压我们这种敢说真话的人，此例不可开啊！我个人被打压倒是小事，长此以往哪还有人敢说真话？” 金庸也是头疼，千树公司在自家《明报》也打过广告、给钱也爽快，按理来说应该站金主这边。可倪匡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老员工，也颇有才气，他也舍不得放弃。 思索了一阵金庸劝道：“你先安心上班，报社不会不管的。再说你和这么多报社都有联系，也可以写文反驳嘛！” 倪匡一想也对，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他手速又快，连续写了多篇文章洗白自己，再继续大骂千树公司。靠着这几年的关系，这些文章也都被多家报社发布出来。 可即便如此倪匡也受了不小的影响，有多少人愿意和一个通缉犯打交道？更别说这个通缉犯还会伪造证件、公章？连他的稿费也被各报社趁机压价了不少。 这让倪匡更为记恨千树，几乎每天都要诅咒宋远和千树好几次。 本来宋远想着给个教训就行，再一看报纸他还和疯狗一般没完了也有些生气。 把这些支持倪匡的报纸都翻看了一遍，宋远脸色平静的叫来人事：“马经理，招聘十个写过小说的，能做到不？” 马经理微微一愣后连忙答道：“最多三天！现在民众爱看小说，写手很多！” 宋远点点头：“行，招齐了给我说一声！” 马经理走后宋远也拿起笔开始写了，小说一：《缥缈之旅》，故事梗概···；小说二：《斗破》，故事梗概···等等。 花了两天时间，宋远足足写了十部后世著名的网络小说梗概、大纲，写完后丢下笔揉了揉手腕。 你们不是号称才子吗？不就是靠写小说出门挣钱的吗？ 如果轮通俗和爽，这时候的小说哪能和后世的网文相比。至于艺术性，倪匡的《卫斯理》又有什么艺术性？ 三天以后宋远面前整整齐齐的坐着八男二女十个小年轻，一个个都是写过几篇小说，有的还有长篇小说经验。 和他们都聊了一阵，宋远就签下了这十个年轻人。 挨个叫到自己办公室，递过去一部小说梗概，宋远再讲了讲故事的爽点、节奏等等。 每一个进来的人接过了故事大纲又听了宋远所说，都是一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的摸样：小说还能这样写？ 剑仙、魔法、斗气还能理解一点，外星人、洪荒、玄幻让他们都有一种战栗的感觉，有一个叫黄伟豪的更是激动道：“随身老爷爷？三十年河西？这设定太好了！宋总，我可以不要稿费，只要您让我把这书写完就行！” 宋远呵呵一笑：“该给的我肯定一分钱都不少，这么大个千树公司还能差你这点钱？你用心把书写好就行！” 对于两个女写手，宋远想了想也给了两个故事梗概，一部霸总文、一部古代言情文。这也是后世女频始终高居前三的题材。 面对这两个小姑娘，宋远说的很明白：“你们两个写起来一定要有代入感！什么意思？女主角可以不用很漂亮、家庭一般就行，让女读者要有就这？换我也行的想法。但男主一定要完美，长相英俊帅气、家室高贵！” “最关键的是无论遇到多少困难，男主就爱女主一个人！现在的女生就爱看这个！” 两个女写手恍然大悟，拍着胸脯保证能写出爆款来！ 至于稿费千树又不缺钱，宋远自然也不会小气。给他们的稿费都是按千字5块钱，书爆火以后还有分成。 如今一般的公司文员月薪200多港币，他们写得多的话一天写上八千字就是40港币，比文员工资高多了。 听到这么高的稿费，十个人都两眼放光，黄伟豪更是当场发誓每天最少一万字！ 宋远干脆在千树又成立了一个文娱事业部，又拨了一笔钱买上两家小报社。 60年代港岛正是报社的黄金时期，只要有钱就可以办报纸。巴掌大的港岛就有大小报纸108家，竞争极为激烈，销量最高的成报也不过十几万份，能有几万销量的报纸就已经很不错了。 比如说金庸的明报，这时候日销量为5万份，一直到88年才达到11万份的日销量。 花了几十万港币，宋远就收购了两家报纸。合并以后再通过《大公报》找来了找来主编和运营过小说的编辑，一份新报纸就开始发行了！ 宋远这的新报纸负责连载手下这些写手们的两本小说，一本《缥缈》、一本《霸总》，剩下的8本宋远全部推广给那些左派报纸。 宋远想的很明白，这些才子凭借写小说写得好名利双收。现在我用后世的爽文大批量的冲击市场，读者就这么多你还能有上辈子的影响力？ 上辈子宋远看过的小说没有一万本也有好几千本，灵感近乎无穷无尽。逼急了每天都能上市十几本更新又快、看起来又爽的小说。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倪匡还是金庸，必然会受到严重影响！ 随后的发展也不出宋远所料，底下的写手们在高薪和激情的支持下都能日更万字，而后世爽文普遍都能前三章就极度吸引读者的眼球。 这些小说一发表就引起了无数港岛市民的关注，连“三十年河东”都成了黑帮马仔的口头禅！ 没过半个月，不管是宋远搞出来的新报纸还是《大公报》等友好左派报纸，在小说的加持下销量节节攀升。而金庸的《明报》竟然罕见的出现了销量下跌。 至于倪匡的小说，它有洪荒吸引人还是有修仙好看？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38章 所谓才子的末日（二） 大公报他们最初觉得宋远有点胡闹，这写作自古以来都是很严肃的事，哪有组建工作室这种搞法？他们的编辑也不太看好文风这么超前的小说，觉得读者不一定接受。 只是看在宋远的面子上，或者说是千树大笔广告费的面子上答应留了版面试一下，大公报的主编干脆的给宋远讲只能留半个月时间的版面，如果效果不好的话可是要撤掉宋远送来的小说。 结果没用半个月，仅仅一周的时间大公报的日销量就提升了10%，每天都要接到几十个催问下一章的市民电话。 这也不怪港岛市民们心急，后世的哪部网文不在精彩的地方断章？这么优良的传统宋远自然继承下来了。 把这个小诀窍也教给了底下的写手们，他们还进一步发扬光大，每次断章断的让读者们欲仙欲死，也就是不知道有寄刀片这种行为，要不然早就开始行动了。 半个月过后不管是宋远的新报纸还是那些合作的左派报纸，销量都是节节攀升。最多的一个销量直接翻倍，让报社主编高兴的专门跑来感谢了一番宋远，拍着胸脯保证稿费从优！ 这点稿费宋远也看不上，据倪匡自己说他最多的一年挣了200万港币的稿费，可对于千树来说200万啥也不是。 宋远笑着答应下来，转头又加大了广告投放把这稿费又还了回去。这下整个左派的一二十家报纸纷纷夸赞宋远仁义！ 大公报他们开心了，明报他们可都脸黑了。 本来已经冲过了5万份这个门槛的明报，最近竟然又跌回了4万7的日销量。这还是金庸一直在连载他自己的《天龙八部》，《侠客行》也刚开始连载在明报附赠的《东南亚周刊》之上。 这还是好一些的，还有许多报纸干脆销量直接打了八折，最惨的一个更是直接腰斩！ 整个港岛就这么大，各家报社也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两天时间这些小说的来路就被打听出来了。一听是宋远不满倪匡的攻击而搞出来的报复，这些报社都麻爪了！ 一年好几亿收入的巨头，每年砸出的广告费都能买下十家八家报社，这让人怎么谈？顿时这些报社就把矛头指向了《明报》和倪匡。 特别是倪匡，你招惹谁不行，非要招惹千树公司？人家已经用通缉令警告过你了，你还不收手继续骂人？现在可好，不仅仅是你连我们的饭碗都要被砸了！ 一群同行围到了明报报社，要金庸给个说法，谁让倪匡是明报的编辑呢？ 面对同行们的指责，金庸也一阵阵的头大，十分后悔当初保了倪匡一手。 如今宋远什么话不说就直接来刨各家报纸的根，这一手反而让他们没法防御。有本事大家靠作品说话，看看读者们到底喜欢谁的小说？ 沉思了一阵金庸对办公室里的一群同行说道：“各位，事已至此咱们说再多早知当初的话也没用。依我见咱们还有两个法子！” “什么法子？”同行们追问道。 “一是大家一起想办法，请几位商业大亨出面说和！不瞒诸位，单单我出马千树的宋总未必能给我这个面子！” “第二就是我们也向千树学习，组织一批老手照着仿写。毕竟谁也没规定只能他们写修仙、写洪荒嘛！” 这发出来的小说金庸也都看了，文笔在他眼里连及格都不一定达标，但那肆意放飞的想象力让金庸自叹不如！在看过这些小说之前，他哪能想到小说还能这样写？ 这群同行想来想去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金庸的说来办了。即便如此，彼此之间都达成了共识，这个倪匡的稿子不能再要了，惹怒了千树公司自家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已经发表了射雕三部曲，金庸在港岛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也有一些华人大亨喜欢他的书。金庸便厚着脸皮找到了港岛四大家族中的李家。 这李家可不是后世的李超人家族，而是老一辈的李世鹏家族。和他家相比李超人只能算小辈了。 李世鹏出生于1880年，年龄大一些就到港岛闯荡，创办了和发成船务，借着第一次世界大战成为了港岛顶级富豪。 1918年他的两个儿子就创办了东亚银行，1930年成为港岛第一个上市的华资银行。 和一般人不同，李家的第三代一样出色。第三代的老大担任东亚银行主席，同时还担任港岛市政、立法及行政局“三料”议员；老二则是港岛高等法院的首位华人法官；老三则在金融上有天赋，被称为港岛股市之父，69年牵头成立了“远东证券交易所”。 金庸找的就是第三代的老三，以前接触过几次关系还可以，这位比较欣赏金庸的小说。 见了李家老三金庸大概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帮忙协调一下千树，给自己这些人留口饭吃，这让李老三也有些为难，他和宋远也不熟啊！ 想了一阵他又找到霍先生，给霍先生了一笔低息贷款，请霍先生带个话给宋远。 宋远接到霍先生的传话后笑了起来：“霍先生，您的面子我不能不给。这样，如今这已经发出来的小说肯定不合适就此断更，要不知道的人要喊我太监了！” “什么太监？”霍先生奇道。 “就是写着写着下面没有了啊！”宋远把后世这个老梗也抛了出来。 果然第一次听说这个梗的霍先生大笑起来：“哈哈，那肯定不能让名震港岛的宋总当太监啊！” “劳烦您给他们说一下，这几本书连载完我会考虑让手下这些写手换个行业，这样可行？”宋远笑道。 霍先生连连点头，这次宋远给的面子是真够大的。 随后两人闲聊了一会，霍先生随口问道：“宋老弟你手下写的这些书还挺有意思的，作为消遣非常不错。这些书计划写多少字？” 宋远呵呵一笑：“不一样，有少有多吧！我记得按大纲最少的那本100多万字，最多的那本可能有300多万字？” 霍先生一愣后大笑起来。看来金庸他们要白白求人了。报纸上一天一章2000多字，足够连载好几年！ 这些报纸还能撑几年？霍先生表示怀疑。 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人家宋远已经给面子了，谁还能逼他当太监？ 霍先生把话传过去之后，一群报社老板开始绝望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39章 悲催的倪匡 身为港岛有名的爱国商人，霍先生对倪匡他们也没什么好感。 看在李家老三的面上帮忙传句话就已经是给面子了，再多的那是别想。特别是宋远那句太监一出，谁也没那么大的脸面让宋远低头。 这话也同样传给了那些报社，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绝望了！ 要按这个跌法，自家的报纸别说一年了，半年都撑不过去，哪还能等到这些书完结？ 想明白以后，这些人围着金庸：“老金，这事都是你的手下惹出来的，结果把大家伙都坑了，你得给个说法！” 有的则是打感情牌：“金兄，你我相识数十年，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弟我饿死吧？” 更有的直接威胁起来：“姓金的，这事你要是解决不了，我们干不下去了你也别想好过！” 金庸被吵的头晕脑胀，心里烦闷无比。谁能想到宋远那么大一个公司总经理竟然和自己手下的一个小编辑计较上了？ 想来想去他只好说道：“各位同仁请听我一言！此事由作家倪匡引起，我本人之前并不知情。如今成这个样子也非我本愿！” “我已经决定将倪匡开除，再托人向千树的宋总经理赔礼道歉！还请各位同仁稍等几天！” 没办法他也实在扛不住压力了，而有之前帮着顶了那么多天谁也说不出自己的不是。 这些报社的老板、主编也实在没招，只好回去找人仿写宋远搞出来的这些网文，看能不能争得一线生机。 在港岛一直到后世，一本书、一部电影火了就会有无数跟风者。恰饭嘛，不寒碜！ 趴在办公桌上拼命写稿的倪匡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明报的人事经理走了过来：“倪匡，你被开除了。在这签个字就可以去财务领钱！” 倪匡一愣：“徐经理，你是跟我在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你无缘无故写文谩骂千树公司，害的现在整个港岛的报业都受了不少损失，开除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徐经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着脸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我要见金先生！” “金先生不会见你的，你坑了如此多的同行，这些人都在找金先生要说法，他哪有时间见你！”徐经理冷冰冰的说道。 旁边又走过来报社的保安，盯着倪匡不吭声。 看他迟迟没有动作，徐经理冷哼一声：“倪匡，大家都是体面人，你不要逼我们不体面！”，四周人群中一位报社里和他关系不好的编辑也大声说道：“就是。倪匡，你坑苦了大家，要点脸的话就赶快滚蛋！” 倪匡想发火却忍了又忍，收拾完自己的笔、本子等杂物装到了一个纸箱里，到财务领了这个月的工资。财务多给了200块，说是金先生特地交待的。 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金先生不会这么绝情，听到这话他是彻底死心了，只好抱着箱子失魂落魄的赶回家！ 到家以后，他的妻子李果珍奇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倪匡没吭声一屁股坐下双手抱头，李果珍看着不对过来追问起来，才得知自家老公被开除了。 “没事，你的才华都在，大不了换家报社。实在不行做个自由撰稿人也行啊！”李果珍有些生气明报报社不讲义气，发的稿子你们都审核过、带来的销量提升也是报社的，现在出事了把人开除！ 不过对于倪匡的才华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大不了换一家报社，整个港岛百八十家报社还能没个愿意收留的？ 倪匡一想也对，打起精神开始码字，自己之前写的卫斯理系列颇受欢迎，如今没了工作更要抓紧时间码字挣钱！ 在家闷头写了一周写出来了三篇，倪匡满怀信心的带着稿子去相熟的几个报社投稿。 然而连走三家报社，相熟的主编都婉拒了：“小倪，你这稿子写的不错，然而不是我们不讲义气实在是都得罪不起千树啊！” “我发了你的稿子，千树再针对我们搞点事情，我们可承担不起！” 这下倪匡开始慌了，这几年写稿子挣了点钱也都花在买房上，手头也没多少积蓄。连续转了十几家报社，以前自己看不上的小报社也都厚着脸皮找上门来，最终找了个右派的小报社收下了稿子。 可收稿归收稿，单价只给到了千字3块钱，只有以前自己拿千字十块的三成。报社的编辑还振振有词：“我说倪匡，现在大家爱看的是修仙、是斗气，你写的这些都过时啦！” “再说我们报社本来也不大，能给你千字三块已经是看在你的才华上了！” 憋屈的只想打人可又不知道该打谁，倪匡在那发呆了半天咬牙答应下来，好歹也是200港币呢。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这报社也不要他的小说了。原因很简单，爱看小说的都去看剑仙、斗气、洪荒还有西幻的魔法，谁还看一个啥也不会的现代人？ 又奔波了很多天吃了无数闭门羹，眼看着积蓄越来越少倪匡无奈之下操起了老本行，先进厂打工去挣钱还房贷。很快港岛就没了笔名叫卫斯理的作家，只多了个工厂的同名苦工。 而随着千树的写手团们开始发力，每部故事都进入到了精彩阶段，整个港岛的报纸行业开始了大洗牌。 弹丸之地的港岛新闻就那么多，很难在这方面超越其他家的报纸，每家报社和别家比拼的就是小说、故事等等，除了不要脸皮的花边小报以外，大家都差不多很难做出特色。 大公报他们眼见销量越来越好而千树的写手存稿越来越多，干脆改成了每日两章4000字，主打一个量大管饱又进一步吸引了读者。 这下更逼得其它报社活不下去了，有的报社早早开始跟风，你写剑仙御剑飞行我写御刀飞行，你写斗气化马我写斗气化龙，竟然也收获一些订阅，活的还比较滋润。 像明报这样的大报拉不下脸来照抄，日子就过得艰难起来，连载的天龙八部越来越不受欢迎，日销量更是直接腰斩一路跌到了2万多份，和如今的股市一般。 金先生亲自到街头调查问对天龙八部的看法如何，一个年轻人鄙夷的摇摇头：“天龙八部？里面的人能御剑飞行不？能像洪荒文一样只手摘星拿月吗？能斗气一拳打碎一座山吗？” 金先生苦笑着摇摇头，那年轻人不屑的说道：“啥也不是，那我看个毛线啊！” 对于宋远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他正奔波在回京城的路上，家里传来消息刘棠溪要生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0章 石英表上市 回到京城再匆匆赶往京城妇产医院，这是目前全国最好的妇产医院，由著名妇产科专家林女士亲自担任院长。 到了医院，宋远这才第一次见到自家的泰山老丈人，这次他也专程请假回来了。 说起来也好笑，宋远和刘棠溪两个人从谈恋爱到结婚这都两年多，这对翁婿才第一次见面。 不过虽然没见过，但刘将军也一直在观察宋远，总体上还是十分满意。见面没几分钟刘将军就掏出烟来给宋远递了过来。 宋远刚要接，刘母何雅的眼神就和刀子一般飞了过来：“没看这是医院吗？要抽烟出去抽！” 刘将军不以为意的笑道：“小宋，走陪我到外面转转，咱们爷俩聊聊！” 对宋远刘将军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出身好、能力强，这些年也没听说他身边有什么莺莺燕燕的围绕。 到了医院的花园两个人坐在凉亭上，抽了口烟后刘将军就问道：“小宋，你在港岛肯定也不容易，要不我找人把你调回来？” 宋远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爸，不用了。我在那边干的挺好的！” 刘将军的眼神陡然锐利：“你是觉得那边的资本主义比较好不想回来，还是什么？” 伴随着刘将军的话语，宋远切实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可能这就是历经过无数血战后的气势吧！ 宋远坦然的迎上自家老丈人的目光：“爸，港岛的资本主义也就那么回事。我留在那边，一方面是比较能发挥我挣外汇的特长更好的给国家做贡献，另一方面是感觉京城这边庙大水深，离远一些安全一点！” 刘将军微微一怔，作为老运动员了他当然能感觉到现在是风暴将至时的短暂平静，没想到宋远也能看出来。 沉默了一会他笑了起来：“你有这眼光，很好！历朝历代开国都不平静，你躲远一点也好！” 想了想他又说道：“上面怎么斗都需要做事的人，你选的为国家挣外汇这条路不错，什么时候大家都要发展，这就离不开外汇的支持！” 宋远用力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掺和政治，努力为国家多干点事！” 爷俩这么一聊都心里都踏实不少，刘将军是没想到风暴会来这么大，而宋远是知道风暴中军方受到的影响相对来说不大。 第二天刘棠溪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小棉袄，自家老爹宋军掏出了翻了半年的字典，给起名叫做宋慧琴。宋远咬着牙认了，心想等年龄大了自家姑娘不喜欢这个名字就换一个！ 在京城只待了三天，陪了陪自家媳妇、洗了两天尿布以后宋远就落荒而逃又返回港岛。两辈子第一次有孩子，宋远才知道带个孩子有多辛苦。 白天小家伙呼呼大睡到了晚上就精神起来，必须要人抱，放到床上就大哭。每个小时要换一次尿布、每两三个小时要吃一次奶，连熬了两晚宋远就起黑眼圈了。 刚回港岛，宋远便又接到了一个好消息。从去年到现在，石英表工厂终于建成投产！ 说起来建厂也不容易，设备虽然在美国买了绝大部分，但里面的电路在港岛是解决不了，只好从美国进口。就连步进马达的生产也磕磕碰碰的，最后又大价钱从美国找人来帮忙才算搞定。 倒是银锌电池、外壳、指针等这些在港岛都有不错的基础，宋远画出来了几款后世经典的模样让他们照着做了出来。 什么劳力士的潜航者、爱彼的皇家橡树、欧米伽的超霸登月等等，宋远画了个大概草图，自然有制表师傅跟着完善。 这时候的手表也没后世那么花哨，宋远同样安排把红、绿、金等颜色的表盘也都做出来，这样林林总总共有一二十种种款式可选。 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以后，宋远和马克商量的了一下，定下来从7月开始全球启动石英表的宣传！宋远这边把手表品牌定为凯旋，商标是个尖锐的V型。 时间很快来到7月，北美、欧洲和日韩的电视、报纸、杂志上都开始铺天盖地的宣传起高科技的新一代手表—石英表，不用考虑机械表的上弦、精准度可以吊打传统机械表5倍，价格只有100多美元是瑞士表的一半多一点。 马克这边定价是175美元一块，而宋远定的更低一些，只有155美元，价格要比高档的瑞士手表便宜的多。 要知道64年一个美国人在纽约花了275美元买了一块劳力士，到21世纪的时候已经被炒作到了32万美元！ 而在宣发的过程中宋远也学后世的营销，拿着自家手表和瑞士手表来个详细对比，主打一个科技和颜值，动不动就是和友商相比遥遥领先。马克也适时放出了去年在瑞士天文台竞赛的结果，一时间让瑞士手表颜面大失。 有着强大的宣发，很快宋远的凯旋牌手表和马克的理查德牌手表就在全球出名了。 这种情况下全球的经销商们蜂拥向美国和港岛涌来，要拿下代理权。为了开拓市场宋远也没要高价，象征性的收了几百万的保证金就把代理权放了出去。 60年代本来就是比较叛逆的时代，很多人也厌倦了万年不变的机械表，又有高科技的加成，马克和宋远两家的石英表都卖爆了！ 不过三个月时间，马克那边已经卖出了十五万只手表，而宋远这边由于价格低一些、款式也更多更新颖，足足批发出了30万只。 算上保证金，很快宋远这又是几千万美元到手，虽然有四分之一的钱要用来进口电路，也是大赚了一笔。 有了钱宋远一方面安排开始研发真正用发光二极管显示数字的电子表，另一方面打报告上去狠催光刻机的研发进度，我这石英表需要光刻机和设备来生产集成电路！ 上面收到宋远的报告，对光刻机的重要性有了更深的认识，又连忙加派人员力量。正常情况下到今年年底我国第一台接触式光刻机应该已经成功，但宋远知道接触式光刻机缺陷太大，良品率连10%都达不到，就坚决反对。 最后出钱的人是大爷，科学院那边就直接上的是第二代接近式光刻机，能大大提高良品率，所以到现在还没搞成。不过据科学院的反馈，在充足资金的投入下，最多再要一年时间应该就能搞出来。 这边宋远兴高采烈地卖石英表，马克传来消息，瑞士人找上门来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1章 瑞士手表业求和 当初瑞士钟表业并没把石英表放在眼里，自家机械表统治高端市场近百年，还能在乎这个小小的石英表？石英表走时准一些没错，可买我家表的人有多少会在乎那几秒钟？ 可石英表被马克和宋远大批量推上市以后他们就尴尬了。 款式、外观好说，大不了瑞士钟表业可以照抄，可这一口一个与友商相比，把瑞士钟表业恶心坏了！ 再一个石英表的价格实在便宜的太多，和终端的美国汉密尔顿手表都差不多。 市场上也很快做出了反应，这几个月瑞士的钟表业销量足足下降了20%。巅峰期的瑞士每年出口钟表上亿只，这20%可不是个小数字。 面对石英表的大举进攻，瑞士钟表业协会内部的意见也不统一，有的认为石英表是钟表业未来发展的方向，应该也买下专利授权开始转产石英表；有的则不甘心，整个瑞士有1600家钟表厂、9万名从业者，转产的话这些人怎么办？ 要知道整个瑞士才七八百万人，9万名已经是全国人数的1%还多了。要是再算上上下游的什么机床厂、零部件厂等等，可以说十分之一以上的瑞士人都和钟表业有关！ 先观察了一个多月，内部又吵架吵了一个多月，最后总算达成了一致意见，派人来找马克谈谈。 瑞士钟表协会的代表这次老实了不少，开口就是一亿美元收购马克的专利和钟表业务，再不复上次的500万美元。但没想到面对这个报价马克不屑一顾。 之前不知道，可现在我三个月就挣了两千万美元，你拿一个亿就想收购？看不起谁呢！ 面对马克的拒绝，瑞士人也没太好的办法。要是一般的人也就算了，瑞士银行家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他屈服，可马克是全美知名的新晋亿万富翁，又和共和党的大佬尼克松关系很好，不是那么好打压的。 价格提到两亿美元马克也没松口，顺便还说了一下你收购我没用，我已经给港岛的一家公司专利授权了。 瑞士人无奈之极，只好问马克到底想要什么？ 马克嘿嘿一笑：“我可以给你们石英表的全套专利授权，但你们的精密机床厂要给我两个！” 瑞士人毫不犹豫的摇头，你一个专利授权才100万美元，我们的精密机床厂才值这点钱？ 马克这才放出了大招：“不给没关系，明天我就把石英表的专利公开，只要肯缴纳每块10美元的专利费，全世界任何一家钟表厂都可以自由生产石英表！” 听了马克这话，瑞士钟表协会的代表差点当场晕了过去。如今就两家石英表公司影响就这么大，公开专利的话全世界都是石英表，那瑞士钟表行业不就完蛋了？ 这也是上辈子日本精工发明石英表后的做法，公开专利后差点冲击的瑞士钟表行业崩溃！ 这么大的事这代表也不敢做主了，只好又飞回瑞士商讨。 等代表一走马克就和宋远联系上，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干得漂亮，马克！我们离达成目标不远了！”宋远狠狠夸奖了马克几句。 瑞士钟表协会接到马克的条件后又是恐惧又是愤怒，内部又是争论了许久。 这段时间宋远他们放开了出货，产能跟不上就先预定，每个月都是十几万块手表发往世界各地，进账一两千万美元。 不仅如此，马克在美国也在收购钟表厂扩大产能，同时组建自己的电子工厂准备往上游进军。 瑞士钟表协会又吵了两个月，眼见石英表卖的越来越好，最终还是勉强统一了认识，同意出售两个精密机床厂并派协会副会长海耶斯前往美国。 马克毕竟是白人，有着欧美做生意那种赢者通吃的思维，面对海耶斯笑道：“NO、NO！我说的是给我两个，而不是卖给我两个机床厂！” 海耶斯瞪大眼睛：“不这可能，这也不公平！” 马克一摊手：“按照我的计划，早就应该向全世界公开专利，然后收取大笔的专利费了。可因为你们我不得不推迟了几个月，损失了数以千万美元的专利费！这些损失只换两个机床厂已经是便宜你们了！” 海耶斯怒道：“那也不可能有几千万！” 马克头一抬：“当然可能！全世界每年钟表的产量是数以亿计，而在石英表面前机械表一无是处，大家都会选择石英表！” 这把海耶斯气个半死，旁边的人连忙打圆场：“马可先生，你提的这个要求超出了我们的授权，我方申请暂时休息一天，让我们有时间请示一下！” 马克无所谓的耸耸肩：“可以，但是请尽快。每过一天我的损失都会增加，这些代价必须由你们来支付！” 送走了海耶斯一行人，马克给宋远发了个电报说了一下情况，信心满满的说道：“请放心，瑞士人会屈服，我们必定拿到想要的东西！” 宋远收到电报后摇头笑了笑，果然是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打一顿才知道认怂！ 瑞士钟表协会接到海耶斯的报告后又是一阵争吵，最后在政府的协调下委委屈屈的答应下来。目前只有两家石英表公司瑞士勉强还能接受，一旦专利公开后那就是铺天盖地的石英表，自家机械表活都活不下去！ 海耶斯再度来找马克谈判，表示同意他的要求，瑞士钟表协会将自己掏钱买下两个机床厂换取石英表的专利授权，并请马克暂停对别的厂家授权。 马克先看了看海耶斯提供的这两个瑞士机床厂的名字，这两年他好好了解了一番瑞士的机床行业，一看是两个行业倒数的小厂顿时大怒起来！ “海耶斯，你是在羞辱我吗？随便拿两个不知名的小厂就想换取跨时代的石英表专利？” 海耶斯也同样有拿这小厂试探的心理，试试又不花钱，万一成功了呢？ 这会见马克对瑞士的机床行业不陌生，心里有了底但还是口中狡辩着：“这两个工厂的机床很有特色，每年也有数百万美元的销售额，加起来价值上千万美元！” “马克，你给港岛的公司专利授权才100万美元！” “这不一样，港岛公司来申请授权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石英表能否成功，但现在我已经很明白石英表的意义！” 随后马克毫不客气的开口：“我要斯达拉格和莱斯豪尔！”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2章 机床厂到手 一听马克要斯达拉格和莱斯豪尔，海耶斯急眼了：“马克，这不可能！他们两家是我们瑞士机床的骄傲！不可能出售的！” 斯达拉格几乎是瑞士第一大机床公司，拥有Berthiez、Bumotec、Drries等十大品牌；而莱斯豪尔虽然规模不大，但至今已经近200年历史，专精于蜗杆砂轮磨齿机。 只要是制造齿轮的，都知道莱斯豪尔的世界领先地位。 马克又是一笑：“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那得意的笑容让海耶斯气的想一拳打烂他的鼻子，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强压着怒气，海耶斯开始讲道理、摆事实，瑞士政府也不可能允许这两家顶级机床厂都被交换出去的。马克不为所动：“那是你们要想办法的事！” 和马克说了半天都没任何进展，海耶斯急了：“马克，你知道斯达拉格价值多少钱吗？它至少值10亿瑞士法郎！” 瑞士法郎含金量很高，和美元兑换大概是1:1.2左右，也就是斯达拉格价值最少12亿美元！ 马克当然知道斯达拉格的价钱，但和海耶斯一样先狮子大开口试试呗，反正又不要钱！见海耶斯死活不答应，马克就改口了：“那就莱斯豪尔和米克朗！” 海耶斯还是不愿意，米克朗也是百年老店，生产的组合机床在汽车、钟表、医疗器械上都有广泛应用。 这下马克烦了：“海耶斯，你们给的机床厂价值和独家专利授权的时间挂钩，你要是给的机床厂价值低，那我给你们的独家授权时间就会更短，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最终还是海耶斯败下阵来，马克谈不妥完全可以放开授权；瑞士钟表业可扛不住石英表的冲击。 又请示了一番，最终马克和瑞士钟表业协会签下协议，瑞士第二大机床厂托纳斯和莱斯豪尔这两家机床厂归马克了，代价是5年内不得再将石英表专利授权给其他人，另外瑞士钟表业可以有不超过3家企业生产石英表。 这样下来未来5年只有马克、宋远和瑞士人能生产石英表了，对这个结果瑞士人满不满意不知道，但宋远和马克很满意！ 得知两家机床厂到手，宋远便带人飞往瑞士和马克在那里碰面。 这两家机床厂都有高精机床是属于巴统管制不能卖到国内的，甚至连港岛都不行。中端的产品可以卖到港岛但国内还是不行！ 这种情况下宋远要和马克好好商量一番该怎么把东西弄回去！ 到了瑞士和马克会合，两个人一起去两家机床厂视察了一圈。托纳斯和莱斯豪尔两家机床厂人都不多，加起来也才不到1500人，每年能生产各类机床几百部！ 虽然人少，这两家机床厂加起来每年能有一个多亿美元的产值，利润也有两千万。 马克直接当着海耶斯的面说道：“亏了，我如果放开石英表的授权，每年的利润绝对不止两千万！”，吓得海耶斯连忙劝道：“马克，你现在拥有的是两家每年都可以稳定带来利润的企业，这比单纯的授权费用要强得多！” 办理好交接，这两家机床厂就正式归属马克的公司。 等没了外人，马克和宋远相视一笑，为了这两家机床厂谋划了好几年，好在结局不错。 举杯碰了一下，马克问道：“宋，现在机床有了，怎么把它送回去？”，说完他指了指东方。 宋远想了想说道：“这事不能着急！我的想法是先以美国的名义采购，放上半年后再以废旧设备或二手设备的名义出口日本或者韩国！” 马克眼睛一亮：“对，美国出口到日韩的设备检查并不严格，完全有可能！” “我们想办法控制一条船，当它行驶到南海的时候，我再用另一条带有自卸功能的船只，用同样编号的集装箱换过去！” 马克闭目想了一会，觉得这样成功的几率不小，睁开眼笑道：“没问题，看来我还要收购个航运公司了！” 宋远也一笑：“一样，我在港岛也需要一个航运公司！” 商议好之后，马克先在两家工厂中高精度的机床一样各下了两套的订单，又额外配备了一大批配件。这些设备和配件发往美国后一套马克自用，另一套就是计划用来往国内送的，配件必须要多准备一些。 瑞士的事情办完告别马克以后，宋远想起来自己在瑞士银行还有1000万美元的存款！这是上次来瑞士炒英镑外汇时挣得利润，本金在收购恒生银行时已经转回到中银了。 也就是说这1000万美元，目前组织上是不知道的。 宋远考虑了很久，决定暂时瞒下这笔钱。马上就要起风，理论上来说华润有保供港岛的责任受到的冲击不大，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多留一条后路。 这笔钱的用途也想好了，上次炒作英镑的时候宋远和一个操盘手聊得不错，可以成立一个基金再用这笔钱来搞金融挣外汇！ 说干就干，瑞士银行业发达宋远轻易的就成立了一个名为QS基金，股权则套在百慕大的一家公司名下。随后就把之前比较熟悉的那个叫做埃尔文的操盘手请来。 一听自己有机会执掌一个高达1000万美元的基金，埃尔文跑的比兔子还快。宋远早上给他打的电话，下午他就赶到了苏黎世！ 上次他和宋远就打过交道，虽然不知道宋远的具体身份，但堂堂的德文郡公爵就和小跟班一样跟在这个黄种人身后，那还需要猜吗？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宋远和他聊了一下午，确定这个埃尔文有些实力又不是非常强，这才放下心来。 实力太强宋远也担心他留不住人，或者留住人但过于自信给自己来个下克上就完了！ 宋远先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做空英国股市、做多黄金。英国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的，股市和汇率自然都是下跌为主，至于黄金大家都知道原因。 这时候还是35美元兑换一盎司黄金的固定比例，可后世宋远记得黄金的价格一路猛涨，巅峰时期3500美元兑换一盎司黄金！ 宋远也给埃尔文明确了这是常规操作，特殊情况时自己会单独通知他的。 埃尔文也不以为意，这种大人物有些独家消息很正常！ 最后又谈了下薪资，宋远给他开了年薪1万英镑外加每年净收益的1%，便让埃尔文乐的屁颠屁颠的。 前文说过，这时候一位大学教授年薪也才1000英镑左右，十倍的高薪肯定能满足埃尔文了！ 谈好以后，QS基金便正式开张！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3章 对决索尼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67年秋，宋远坐在千树大厦自己的办公室里闭目回想这近两年的风雨。 尽管宋远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没想到真正起风以后波及这么广！ 自家父母倒没受什么影响，一方面陈家庄全是亲戚、再一方面父亲宋军是革命军人，算是平安度过了风暴的最前沿。 老丈人就没这么好的命，虽然没拉进牛棚批斗但也退了下来，一家人干脆就住在宋远的小院里。老丈人有些郁郁寡欢，宋远也没办法只能让媳妇多劝两句。 而自己所在的部里受到的冲击很大，一度被称为“卖国部”！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嘴里，出口就是“出卖资源”，进口就是“崇洋媚外”！ 部里的不少人被直接下放到了“五七干校”，国内的进出口总额也在逐年下降。 好在华润情况特殊担负着港岛的保供任务，没人敢说华润别干了！ 即便如此，有部分人也喊着凭什么自己在国内吃苦，华润的人要在港岛享福，要求全面轮换！ 宋远作为年纪最小的11级干部，自然也被有些人盯上，要让宋远挪个位置自己来！ 幸运的是这事还在酝酿的时候，宋远和马克布局了一年的瑞士精密机床从美国运到了亚洲。宋远报到军方以后那边是大喜过望，连忙派船、派人把这批数十台精密机床狸猫换太子弄回了国内。 经军方测试，这批机床的性能好的超乎想象，连配件都备足了三五年所需，对军工行业用处极大，很多保密工程有了这批机床，进度会大大加快！ 军方的首长满怀期待的问宋远还能不能再搞下一批的时候，宋远一摊手：“首长，估计不行了！部里正在酝酿将我调回国内，我想搞也没办法啊！” 军方首长大怒：“妈了个巴子，你们部真要当卖国部吗？这些设备事关国防安全，怎么能随意换人？小宋你别管了，我来给他们说！” 果然，随着军方大佬发话：“宋远同志在港岛的工作事关军方机密，外贸部任何关于宋远和千树公司的调整必须经过军方同意才行！”，对宋远的调整自然是无疾而终。 有了军方大佬的话，外贸部也惹不起这群老帅，最终决定干脆将千树公司和华润脱钩，直接将千树独立为正厅级的部属企业！ 以后千树公司就自己发展吧！ 这下宋远算是因祸得福独立性大增，几乎没人管了！军方这边只要宋远能帮着弄来急需的设备就行，只派了一个协调小组到千树，也不插手千树的日常运营；而外贸部忌惮军方，干脆也只挂个名不管事，只要千树能上缴外汇就行！ 那些人动不了宋远，但能动其他人。在今年年初丁固和张远山都被调回国内，如今掌舵华润的是宋远之前也不太熟悉的一位副部级领导。 宋远挺烦这些干事不行、扯后腿一流的人，和他们的来往也不多。 至于千树，这两年发展的是红红火火，效益非常好！ 之前的各项业务不用说都稳中有升，又新增了石英表这个爆款，利润是直线攀升。 如今每年能卖出石英表300万块，降价以后也在100美元一块，仅此一项就能带来3亿美元的营收。 不仅如此，实验室搞出来的发光二极管也用上，今年年初推出了数字显示的电子表，限量1000块的情况下每块售价高达1600美元！ 没办法，发光二极管的技术还不成熟，一个小小的发光二极管就要40美元，整个电子表的价格肯定便宜不下来。 别嫌1600美元贵，历史上1970年汉米尔顿第一个发布了数字显示的石英表—汉米尔顿Pulsar，售价为2100美元！ 汉米尔顿Pulsar！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尽管很贵，但汉米尔顿Pulsar却广受欢迎。纽约时报专题报道，称它为个人计时技术的一次巨大飞跃！蒂芙尼更和汉米尔顿推出了联名款，就连美国总统福特戴的表也选择了这一款！ 73年著名007系列电影《生死关头》里的詹姆斯·邦德戴的手表也是第二代的Pulsar！ 《生死关头》的剧照，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但如今这款表属于千树集团了，提前了3年多发布出去对这个年代的人冲击更大，不过短短一个多月这限量的1000块就全部卖完，目前正在开发第二代产品。 矿泉水方面，宋远指导下面的矿泉水事业部开发各种类型的饮料，类似于后世的健力宝、果茶饮料等等都陆续上市，销量也很好！ 按照宋远的指示，他们还在研发方便面、火腿肠这样的速食食品，目标是成为后世统一、师傅那样的食品巨头！ 最令宋远惊喜的是维生素C的进展顺利，两步发酵法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菌种，目前正在扩建厂房。顺利的话明年大批量便宜的维生素C就可以上市了！ 至于光刻机宋远都不愿意提，这玩意的难度超乎所有人想象，目前还在死磕第二代的非接触式光刻机，什么时候能成功谁也不知道。 至于幽门螺杆菌，去年科学院正式向全世界公布了这种能在胃里强酸环境下生存的细菌，引起了整个医学界的轰动！ 由于我国不往英美的学术期刊上投稿，只是发布了汉语论文，让国外的医学界人士一时间只知道一鳞半爪，急得团团转。 最后无奈之下三大顶级期刊之一的《CELL》打破惯例请人全文翻译了咱们科学院的汉语论文并发表出来，还给科学院寄来了稿酬和样刊。 一时间黄春林博士名扬整个医学界！ 而他发明的先降低胃酸分泌再用抗生素杀菌的二联疗法被验证有效后，更是被医学界认定为治疗胃部疾病的引领者！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宋远拿起电话就听到刘远方研究员激动的声音：“宋经理，你要的单枪三束电视机我们搞出来了！” 宋远大喜：“我马上过来！” 路上宋远还在感叹着不容易，刘远方他们折腾了几个月也没头绪，最后还是宋远让在北美的分公司挖来了几个RCA公司的技术员，高薪派到港岛来。 在他们的帮助下又研发了一年多才搞出来，再研发不出来等到68年索尼的特丽珑就要上市了！ 有了特丽珑电视，接下来就可以好好和索尼对决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4章 我国彩电业的前世今生 赶到电子实验室，刘远方在大楼门口等着他。 如今的几个实验室也是鸟枪换炮，都有了独立的地盘。这两年港岛不但股市跌的一塌糊涂，地产更是腰斩再腰斩！ 特别是今年也就是67年5月份的“港岛五月风暴”以后，大批有钱人纷纷抛售房产离开港岛，连明报的金庸也收到死亡威胁而离港，后世称这段时间为第一次离港潮。 宋远自然是让房地产事业部大量吃进地皮和房产，给实验室找个新家还不是简简单单？ 电子实验室就在离千树大厦不远处的一栋六层楼里，总共有3000多个平方米，目前对刘远方他们来说根本用不完。这里的安保也十分严密，宋远来这里也要实验室的人出来接才行。 进了实验室上了四楼，宋远就看到了一台还没完全组装好的电视机正亮着屏幕播放新闻。走近一看电视机的屏幕不是常见的凸起而是有些像圆柱，这也正是采用特丽珑技术电视的标志性特征。 电视机的色彩也有很大的进步，更为鲜艳、对比度更强！ 不仅如此，刘远方又掏出了一个巴掌长的小黑塑料东西按了一下，电视机就换了个频道！ 宋远惊喜的问道：“老刘，你们把电视机遥控器也做出来了？” 刘远方微笑点头：“在尤金和罗伯特的帮助下，我们设计了一套基于红外线的遥控接收设备，也是这些天才搞好！”尤金他们就是宋远高价从RCA公司挖过来的电视机行业技术高手。 本来尤金他们也不愿意跑到遥远的港岛，但RCA独霸电视机市场这么多年后想不开进军计算机行业要和IBM争锋，这两年削减了很多电视机业务的经费，他们所在的电视机研发实验室被整体关闭了。 碰巧千树的北美分公司接了指示挖人，就高薪把他们连窝端送到港岛来！ 宋远大喜，这红外遥控搞出来，以后能用到的地方就多了！ 1950年美国的Zenith公司就推出了第一款电视遥控器，不过是用线缆和电视连接的，可以实现换频道等功能；55年这家公司又推出了使用光传感器的无线遥控，但因对阳光敏感经常乱跳台也没大规模推向市场。 56年他们又推出了超声波遥控，这种遥控器不需要电池而是利用铝棒发出高频声音来控制电视，目前市面上主流的电视遥控都是这一种，而这一套遥控装置就要200美元！ 这种超声波遥控一直使用了20多年，才被使用发光二极管的红外遥控取代。它的缺点就是方向性和抗干扰很差，换个位置这遥控就不灵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超声波容易被干扰，耳朵灵敏的动物也能听到。所以很多养狗的家庭都不用这玩意，要不然一按遥控器狗就狂叫！ 而红外遥控器就不一样了，成本更低、使用也更便捷。后世已经全面普及这种遥控方式，电视机、空调、风扇等只要是遥控的基本上都用红外遥控！ 又仔细看了一阵宋远放下心来，又问道：“那三枪三束管呢？” 三枪三束管是松下结合了特丽珑的单枪三束管理念后搞出来的竞品，性能略差但也比普通电视的效果好得多，外界一般叫做“钻石珑”！ 宋远自然也不会放过这项技术，让刘远方他们同步研发！ “也搞出来了，这两项技术相差不大！”刘远方笑道！ “很好！”宋远彻底放下心来，开始安排人抓紧时间整理资料申请全球专利。这方面千树是轻车熟路，这些年申请专利不是一次两次，已经有了成熟的模式。 不抓紧时间不行，按历史的话68年4月研发成功、10月索尼就要推出第一代搭载特丽珑技术的电视—KV-1310，算算也就是一年时间。 第一代特丽珑电视KV-1310，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给刘远方他们又增加了不少经费，批准他们再挖人来搞集成电路，宋远这才满意的回到办公室。 千树没有生产电视机的经验，宋远还要考虑后续专利到手了该怎么办！ 考虑了一阵，宋远决定还是拿着这项技术去打劫RCA公司，电视机业务作为他们的基本盘总还是要重视的。最起码也要换来彩色电视机的全套技术和生产线。 历史上72年我国想要引进RCA的全套彩电技术和生产线，RCA开价1.3亿美元。当时尼克松访华缓和关系不久，美国政府考虑反苏的情况下，谈到了7300万美元。 途中考察团也去考察了生产电视机玻璃罩的美国康宁公司，对就是后世生产手机屏幕常见的康宁大猩猩玻璃那个康宁。 康宁公司给考察团一人赠送了一个玻璃蜗牛工艺品，当时售价55美元，这边经请示领导后就同意收下。 大概就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回国以后还没喘口气，四机部一个宣传干事就写信告发，认为这是讽刺我国“爬行主义”。四人帮这边借机生事指责四机部“崇洋媚外”，惹出了了好大的事端。 当时四机部公开检讨，全国排查外国友人送的礼物。日本给我国送的乌龟雕塑，被批成讽刺我们发展慢；有的国家送给我们的黄牛雕塑，被批成这是骂我们老牛拉破车！ 最终经调查组调查，康宁的这款蜗牛雕塑是作为圣诞礼物在全美公开发售，赠送蜗牛在美国也很常见。这个结论一直报到最上面经批示后这场闹剧才结束。 但受此影响，这次进口彩电生产线的事自然就谈不成了。直到1979年我国才又从日本引进了生产线，采用日立的总装线、旭硝子的玻壳线、大日本涂料的莹光粉线、大日本网版的荫罩线，却足足花费了1.6亿美元！ 如今既然有宋远，又搞出来了特丽珑，自然不会让这一幕重演。 很快，千树公司法务部带着相关资料奔赴世界各个主要国家，在当地分公司的协助下开始申请单枪三束管和三枪三束管两种电视机专利还有红外遥控器的专利。 千树公司申请专利走的是《巴黎公约》的申请途径，有十二个月的优先权保护期，这样可以用首次申请日为基准统一跨国申请时间，避免研发成果因跨国申请时间延误而被他人抢注。 这方面宋远还专门交待了一番，先在欧美等国家申请，最后再到日本申请免得惊动了索尼！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5章 风雨飘摇的索尼 申请专利在各国都是一个漫长的时间，主要就在于各国都有的专利审查周期，通常需要两年左右，最长的可达五六年。 即便是千树这边多掏钱走快速通道，也要一年左右。 宋远并不着急，国内现在乱的一匹，现在报上去也没什么意义，只是交待法务部的人到68年4月份再前往日本申请专利。法务部的人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这个时间段，但也照办。 在此期间宋远不紧不慢的收购港岛的大量物业和地皮，这价格与64年相比几乎都是白菜价。期间港督府卖地没人买还专程请宋远帮忙托市！ 历史上67年的时候港督府卖地，仅有霍先生一家报名。结果港督府很不待见霍先生，又借故把这次卖地取消了。从此以后霍先生就绝了搞房地产的心思，专心搞建筑去了，也干的红红火火。 如今的港督府知道宋远和英国国内大人物的关系很好，德文郡公爵通过殖民地部专程给港督府打过招呼，所以干脆让宋远把那块地拿了！ 拿地的时候千树也碰到过几次李超人他们几个也在逆市拿地，但他们几个也算乖巧，发现千树出手以后都自觉地退避三舍，不敢得罪千树。 如今的港岛都传遍了，宁可得罪华润也别得罪千树，宋远宋先生年纪小心眼也小，得罪过他的没一个有好下场。之前的雨伞大王胡家、这两年的文坛新秀倪匡都是得罪了宋远，现在一个比一个惨！ 不仅仅是拿地，宋远还大肆收购股票。 虽然远东交易所还没成立，但港岛交易所1914年就成立，只不过这时候的股票只有几十只，都是类似于怡和这样的大公司。 从65年到现在，股价也是一路暴跌。怡和控股的股票61年在港岛交易所上市，当时的开市价31.25一股，如今已经跌到了12块钱一股。 如今千树账上多的就是现金，宋远自然是大肆收购这些公司的股份。几乎每家的股份都收购到了5%以后，这些英资财团也扛不住，要和宋远正式谈判。 如今英资财团的力量还很强，宋远答应了不再继续收购股份，但也刮下来了不少好处。千树旗下又多了不少的地皮和物业，就连寸土寸金的中环也被搞来了一栋大楼。 怡和倒是不想放手，他们在中环也就十几栋大楼。但面对宋远的钞能力威胁也只好败退，低价给千树转让了一栋。 到了68年4月，在日本东京的索尼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1946年井深大和盛田昭夫创立了东京电信工程公司，并于58年改名索尼，推出了日本第一台磁带录音机和第一台晶体管收音机。 随后索尼又进入了黑白电视机领域，逐渐发展壮大起来，1960年索尼的销售额就达到了差不多4亿美元。 但随着松下、三洋等公司也进入电视机领域，索尼面临的市场竞争压力逐渐增大，再加上公司品控一般逐渐开始败下阵来。 为了减少竞争，索尼放弃了晶体管业务，向自研技术和高端产品领域转型，为此向银行贷款了数亿美元维持公司运作。 如今公司投入巨资的新一代彩色电视机终于研发成功，这让索尼上下欣喜欲狂，认为公司的转折点终于到了。 作为出口为主的公司，索尼自然对专利也很重视。等新一代的电视研发成功后，盛田昭夫就责令公司的人赶快去申请国际专利。 工作人员带着相关申请资料急匆匆的跑到日本专利局，这是经济产业省下属的政府机构，专门负责国内和国际专利的申请。 另外日本也是《巴黎公约》的缔约国之一，1899年就加入了这个公约。 这些年索尼在日本的影响也不小，在专利局也有相熟的人，约好了下班后一起去新宿喝酒，便递过去了专利申请和相关资料。 专利局负责的吉田博笑眯眯的接过申请，还打趣道：“荒木君，贵公司不愧是第一个造出晶体管收音机的公司，技术实力果然很强。这次又是申请什么专利啊？” 索尼的荒木永略有自得的说道：“吉田君过誉了，我们这次带来的是改变世界的新一代彩色电视机发明，我们称为特丽珑（Trinitron）！” 吉田博赞赏的说道：“是吗？那我要提前恭喜贵公司了！”，说完打开了手里的资料。 看了两眼后他脸色一变，又起身到文件柜里拿出了另外一份申请资料。 荒木永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吉田君，怎么了？” 吉田博没吭声，对比了一下两份资料后叹了口气，把索尼的资料装好递给荒木永：“对不起，荒木君！我恐怕没办法接受贵公司的专利申请了！” 荒木永脸色大变，他在索尼地位不低，当然知道特丽珑的重要性，连忙拉住吉田博：“吉田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吉田博声音低沉的说道：“四天前我们已经受理了一家公司的专利申请，内容就是单枪三束管的电视机专利！” 荒木永如遭雷劈：“这不可能，这是我们昨天才研发成功的技术！” 看在长期合作的份上，吉田博拿出了千树的申请资料：“荒木君，这家公司不仅申请了单枪三束管，还申请了三枪三束管，甚至还有用在电视机的红外遥控装置！” 荒木永拿起资料一看，提交的技术路线、示意图还有关键要素都和自家的特丽珑几乎一模一样，只有个别细节不同。 这下他真绷不住了：“这是可耻的抄袭！” 吉田博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刚还说索尼是昨天才研发出来的，人家四天前就递交了材料，谁抄谁的还不一定呢！再说了，根据这家名叫千树的公司递交来的材料上显示他们去年就已经在港岛、巴黎、纽约等地也申请了专利。 由此可见不管是索尼抄千树的还是两家撞车，总之索尼这个专利是肯定拿不到了！ 荒木永见吉田博没什么反应，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吉田君，请相信我！这家公司一定是偷窃了我们索尼的技术，他们是可耻的小偷！” 吉田博拍了拍荒木永抓住自己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荒木君，你失态了！” 等他冷静一点松开手，吉田博才解释道：“根据资料显示，这家千树公司去年10月就已经在巴黎申请了此项专利，目前正处于优先权保护期！” 荒木永顿时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后连滚带爬的向索尼赶回去。至于晚上去新宿？他现在哪有心思理会这事！ 而随着荒木永把消息带回公司，整个索尼的高层都炸窝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6章 找上门的索尼 正如前文所说，目前的索尼欠着银行大笔贷款在努力搞研发，就指望高端的新产品上市好缓过这口气来。 历史上他们也成功了，依靠着特丽珑电视索尼不但缓过来这口气还大赚一笔，这才有了后来的四十年风光！ 73年索尼小改款的特丽珑彩色电视机卖到高达2300美元一台，而89年索尼推出的特丽珑20年纪念款在美国售价45000美元一台，即便在日本也售价高达18000美元一台！ 根据统计，从68年到95年索尼卖出了一亿台电视、两亿只特丽珑的显像管，可想而知这项技术给索尼挣了多少钱！也正是有了这些钱继续研发，后面又有了随身听、CD和DVD，也才有钱在89年买下美国的电影七巨头之一的哥伦比亚电影公司。 当然，这时候的索尼还不知道特丽珑有这么重要。即便如此当索尼的高层得知特丽珑技术已经被人抢先申请专利后也炸窝了。 “这不可能！特丽珑是我们千辛万苦才研发出来的新技术，这个什么千树公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给我查！”随着盛田昭夫一声令下，整个索尼鸡飞狗跳起来！ 很快千树公司的信息就源源不断的汇总到了索尼，盛田昭夫越看越心惊！ 首先第一点千树公司是中国的国企这就让他头疼了，这意味着很多商业手段就没法用，比如说收购、入股等等。其次千树公司的规模不比索尼小，每年光是石英表的营业额就和现在的索尼营业额差不多了，更别说还有玩具、矿泉水项目等。 旁边还有公司的高管大喊着一定是中国人偷了索尼的技术，并且卑劣的抢先申请专利，也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同。这让盛田昭夫更是烦躁，一抬头又看到自己面前摆着的“圣山”牌天然气泡矿泉水，上面明晃晃的印着港岛千树公司出品几个大字。 自从前两年这种天然矿泉水登录日本以后，因为口感和日本人的东北情结迅速的流行开来，索尼公司也不例外，开会的时候每个人面前都摆有一瓶这种矿泉水！ 一气之下盛田昭夫抓起瓶装矿泉水狠狠地摔到地上，清脆的炸裂声让在场所有人瞬间闭嘴。 “吵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查一查我们的中央研究所有没有和中国有关的人员？”盛田昭夫黑着脸说道。 几个高管恍然大悟，要是能找到点联系就一口咬定是中国人偷窃了自己的技术，向东京高等法院起诉要求驳回千树公司的专利申请，索尼还有一线生机。 要不然这数亿美元的贷款如同大山一般压在索尼身上，随时可能让所有人粉身碎骨！ 也顾不上讲究高管的仪态，几个人连忙冲了出去，过了半个多小时后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作为公司的核心，索尼高度重视研发，为了保密中央研究所里面的所有人没一个外国人，就连有海外关系的都没有。 这下麻烦了，所有人都无法接受专利被抢注的事实，纷纷开始出各种主意。这个说要申请法院的禁令，禁止千树申请专利；那个说要向全世界公布千树公司是个卑劣的小偷，用舆论压力来逼迫千树让出专利！ 而盛田昭夫坐在会议室中间一言不发，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他也觉得这事不好办，如果千树的申请只在日本那还好说，索尼把自己的申请时间改为十天前都是轻而易举，轻松驳回千树的专利申请。 可根据查到的消息，全球主要国家千树都在去年提交了专利申请，这就麻烦了。索尼现在去欧美申请专利，肯定会被驳回，这样就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在欧美市场销售。 而日本这边就算驳回了千树的申请，可索尼的电视也迟早要卖到欧美去，没有欧美的广阔市场，光日本才能卖多少台特丽珑电视？ 说不定连研发投入都收不回来！ 至于那些高管所说的办法，真管用的没一个！ 想来想去盛田昭夫也没找到一个好办法，忍不住骂了一句“八嘎！” 一屋子的索尼高管听到他的这句“八嘎”，刷的都站了起来弯腰低头、两手并拢在腿边，齐声答道：“哈依！” 要是平常盛田昭夫会很满意自己的威慑力，可现在烦躁的时候看他们就怎么都不顺眼，一群废物拿不出个好办法！ 他没好气的说道：“诸君，我需要的是可行的办法，而不是在这里胡说八道！” “哈依！”，所有高管又齐声答道，随后便是一片沉默，谁也没吭声。 过了一阵公司的一位排名靠后的副社长略带犹豫的说道：“社长，要不然我去一趟港岛，见一下这个千树公司？” 日本的职场等级森严，很反感出风头和越级的人。这位名叫松本一郎的副社长也是抱着搏一把的心思说出这话的，要不然他想越过之前的那些副社长只能靠熬到他们退休了！ 盛田昭夫想了想点点头：“可以，松本君就辛苦你跑一趟港岛，见一见这个千树公司的人。” 松本一郎得令以后便带着下属直奔港岛，到了地方大摇大摆的就进了千树大厦，对着前台小妹说道：“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索尼株式会社的，此行是要见一下你们公司的总经理！” 这些年日本经济发展的不错，松本一郎虽然知道千树也同样是个大公司，但也没真正放在心上，那种优越感让他觉得自己能来已经是屈尊了。 要不然这种公司高层会面最起码也要双方沟通好才会见面，哪有直接就找上门的。 前台小妹听完他的日式英语，费力的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笑道：“好的，请问有预约吗？” “八嘎！这是我们索尼的副社长，来这里不需要预约！”，松本一郎背后的一个跟班立马跳了出来！ 也算松本一郎倒霉，被二战时日军进入港岛后坏事干了一大堆，前台小妹有家人也在那时候受害，自然她对日本人没什么好印象。 这跟班说话又急、口音又重，前台小妹只听懂了“八嘎”两个字顿时也怒了，张口就喊道：“张队长，这有一群日本人来闹事，还骂人！” 这张队长是国内军方退役下来的高手，被特地安排到千树来。如今一听小日本敢在自己面前撒野，顿时一吹哨子十几个大汉就跑了过来！ 张队长也不等人到齐，直接过来把领头的松本一郎一搂：“来，我们出去说！” 后面他的手下也两个人架起一个日本人就往千树大厦的后门走去！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7章 悲催的索尼 张队长早年也是打过抗日战争的，和小鬼子有着血海深仇。也就是这两年年龄大了从部队上退下来，上级照顾他才让他到港岛来，担负着千树的保卫任务。 千树的安保又轻松，没哪个不开眼的黑社会敢在这撒野。张队长无聊之下就训练底下的小伙子们，训练大纲就照着老部队的干。 虽然没枪但什么军体拳、捕俘拳都没少练，连大刀、长枪都练过不少次。 今天一听有日本人来公司闹事，从他到底下的小伙子们一个比一个兴奋，把人一架、嘴一捂就带到了千树大厦后面的小巷子里面。 进了小巷子，大家都不吭声先一阵爆锤，活动舒坦了张队长才看着这七八个瘫在地上和一团烂泥一样的小鬼子笑道：“你们谁会说英文或者日语？问问这几个小鬼子是干什么的！” 对于自己训练出来的手下张队长有信心，保证这些人疼痛难忍还没什么大伤，也不影响开口说话。 港岛会英文的人不少，一个小伙子过来拎起松本一郎，啪啪两耳光：“死了没有？没死说话！” 松本一郎挣扎了两下，顶着被打成猪头的脸含混不清的说了几句日式英语，那口音重的根本听不懂。气的这小伙子把他往地上一扔，又抓起一个问了起来。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英语说的还算标准的，问清楚他们是日本索尼公司的，领头的还是个副社长，动手的小伙子有点慌了：“张队，这是索尼公司来谈业务的，咋办？” 张队长愣了一下，他又不知道什么索尼就笑道：“管他是哪的，只要在咱这闹事活该被打！没事，等会我给宋总说一下！” 把这群人扔在小巷里张队长施施然的带着人回来，自己去找宋远汇报。 而松本一郎他们等看不见张队长的人影后，才慢慢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往外走，一边在大骂千树都是一群野蛮人。走到大街上先找了个诊所包扎了一番，回到宾馆后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终大家眼神都集中在松本一郎的身上，等着他发话。松本一郎考虑了半天，这事不能让总部知道，否则会被认为能力不足，自己肯定要背锅。 想好以后他严肃的说道：“今天的事大家务必保密，如果传到总部你我皆无颜再面对所有人！” 几个手下一想没毛病，这种丢人的事传开了自己等着被发配到北海道去，都大声喊道：“哈依！” 再看了一圈，松本一郎指了一个脸上外伤比较少的人说道：“青木，你去千树，预约一下见面时间！” 这个叫青木的比较瘦小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挨打，刚才条件反射的抱头护脸，现在是最能见人的一个。闻言他答应一声，就出门了！ 再说宋远听老张说了下刚才的事，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了，小鬼子打了也就打了。老张你们辛苦了，等会到财务一人领上100块的辛苦费，晚上在附近找个好一点的餐馆请小伙子们好好吃一顿，公司报销！” 老张对着宋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敞亮！”，就乐呵呵的下楼。安保的小伙子们一听有钱拿有大餐吃，顿时欢呼起来。 100块可是10天的工资，更别说还有大餐了。队里几个刚才在巡逻没赶上这次的小伙子则是极度羡慕，暗暗发誓下回碰上这样的事了一定要抢第一个！ 很快前台小妹又打电话上来，刚被打出去的一个日本人这次正规的登记，申请要见宋远。 想了想宋远给秘书说道：“既然来了那就见一下吧，时间放到三天后。总要给他们留点时间养养伤！” 这三天松本一郎是如坐针毡，他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各种编理由应付在总部等的心焦的盛田昭夫一群人，好不容易熬了过来。 三天后一大早，松本一郎就一脸严肃的带着几个人往千树大厦走去，心里却默默祈祷着今天能谈出来个比较好的结果，要不总部那群人可再没耐心等下去。 到了千树，这次他们顺利的被带到了16楼的一处会客室里，随后没多久宋远、黄家营、刘远方等几个人就走了进来。 互相介绍一下，松本一郎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宋先生，我们这次来是代表索尼对贵公司恶意盗窃我公司技术机密并进行抢注专利进行严重抗议！我们要求贵公司必须立即停止这种行为并向我公司做出赔偿！” “否则我公司会在国际上控诉贵公司的违法犯罪行为，并由我大日本帝国政府向贵国政府提出严正抗议！” 这话听得黄家营心里一突，这时候要是日本政府向我国政府抗议的话，还真说不好会怎么样！ 宋远心里大怒，脸上却呵呵一笑：“好的，你们索尼的抗议我收到了，你们可以走了，再见！” 说完他起身就往外走，黄家营他们见状也都起身跟上！ 这一手把松本一郎搞不会了，你不应该赶快解释吗？难道我说的还不够严重？ 他连忙大声说道：“宋先生，看在同为黄种人的份上，如果贵公司能及时悔改我们也可以给贵公司一次机会！” 宋远头也不回地说道：“不需要！”，说完就走了。 很快会客室只剩下索尼的一群人面面相觑，这该怎么搞？ 这时张队长笑眯眯的走进来：“几位，请吧！” 看见张队长松本一郎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下手真黑，自己被他几拳打的全身都疼，可去医院的时候医生竟然说筋骨都没事，躺几天就行！ 听医生的意思能打到这种全身疼还没什么后遗症的一般都是专业人士，见了最好躲远点！ 不敢反抗，松本一郎他们老老实实的跟着张队长出了千树大厦后，站在那一群人又是无语，沉默了半天后集体看向松本一郎。 沉默了一阵，松本一郎一咬牙：“走，我们去找港督府抗议去！” 港督府才不理会这些日本人，听完他们的话以后只是说了一句：“如果你们认为千树公司违法犯罪并且也有证据，可以提交给我们的警务处。” 说完就把松本一郎他们打发了。 可索尼哪有证据，只好灰溜溜的又跑回酒店。 回到酒店又是大眼瞪小眼，最后松本一郎咬牙说道：“青木君，辛苦你再跑一趟千树约见这个宋远！”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8章 悲催的索尼（二） 青木只好苦逼的再跑到千树约见宋远，前台小妹这下对他没个好脸了：“抱歉，我们总经理明天要去美国，你等他回来再来吧！” 青木吓了一跳，这要是见不着宋远，松本一郎肯定要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北海道自己都未必能去成，说不定要被发配到非洲开拓业务了！ 情急之下他一把拉住前台小妹的胳膊：“拜托你一定要帮帮我！” 这下糟了，他的英语本身就说的不行，一着急更是让人听不懂。前台小妹被他拉住后一声尖叫：“张队！救命！” 顿时旁边又冲出来了几个虎视眈眈的壮小伙：“好啊，前几天才来闹过事，今天又来了！”，两个人过来架起他就往外走。 青木听见前台小妹的尖叫就心知坏了，被架起来也不反抗，到了小巷子后自觉抱头蹲下迎接安保小伙子们的拳打脚踢，动作熟练的一匹。 看他这怂样小伙子们都觉得打起来没意思，一人踢了两脚以后就把他拉起来了：“说说吧，今天又是为什么闹事？” 青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脚印，朝着小伙子们鞠了一躬：“实在是对不起！我只是想约见贵公司的宋先生，刚才听说宋先生要出差一时情急！” 小伙子们叹了口气，这么配合让他们都不好意思领钱。为首的小伙子摆了摆手：“算了，你要说话就好好说，不许动手动脚的，听到没有？” 青木连连鞠躬：“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再回到大堂，安保人员给前台小妹解释了几句，青木也站在一边连连鞠躬道歉，这才让前台小妹缓和下来。 青木看好时机，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美元：“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作为赔罪，请原谅！” 几个人都愣住了，这时张队长走了过来，听了事情经过后笑道：“给你们的就收着！小鬼子的钱不拿白不拿！”，几个人这才一人收了一张10美元的钞票。 前台小妹收了钱有点不好意思就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再问问总经办！” 宋远听了汇报后想了想笑道：“行吧，这事迟早也要解决，让他们明天再来！” 青木这才如遭大赦的回去复命了！ 得了青木的消息，松本一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跟总部一直说宋远在外出差，今天就回来。要真拖到宋远出差美国，那就完蛋了！ 第二天，还在那个会客室，宋远又见到了松本一郎一行人。 这次松本一郎老实了不少：“宋先生，我们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想来和贵公司解决问题的！” 宋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我怎么不知道千树和贵公司有什么问题啊？我们在日本只有矿泉水业务，莫非索尼也改行做矿泉水了？” “不不，贵公司在日本申请的电视机专利，与我们索尼研发了数年的技术完全一致。我们有理由相信是贵公司通过非法的手段从我公司获取的！” “我公司社长盛田昭夫先生抱着以和为贵的理念，才专程派我们过来，希望能友好协商此事！” “如果贵公司能公开道歉并撤回专利申请，我公司也不会追究到底。否则的话我公司只能做一些自己也不忍心的事了！” 宋远旁边的刘远方是搞技术的，被松本一郎这黑白颠倒的话说的火冒三丈，忍不住开口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技术明明是我们先发明的，你在这血口喷人！” 宋远一皱眉看了他一眼，刘远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闭嘴。 松本一郎看刘远方的神情不似作伪，心里咯噔一下。而他的一个下属则站起来傲慢的说道：“你们千树公司从未生产过电视机，怎么可能搞出来这样的发明？明明就是偷我们的技术！” 宋远懒得搭理这个杂兵，使了个眼色后刘远方就出门了，半分钟后就带着尤金、罗伯特他们进来了。刘远方给尤金他们一说，这俩美国人也怒了。 尤金是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气冲冲的走到刚说话的那个日本人身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提了起来就是一顿骂：“我在RCA研究电视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现在竟然敢质疑我们的水平？” 刚质疑的那个日本人身高不过一米六，体重不过一百斤，在尤金面前就如一个孩子一般死命挣扎却毫无作用。尤金把他骂了一顿后往椅子上一扔，又盯上了松本一郎！ “你就是那个什么索尼公司的？我从1950年就在RCA研究电视机，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在RCA公司的时候听说给小日本的一家公司转让过黑白电视机的技术，不会就是你们吧？” 松本一郎脸色一僵，连一脸尤金喷来的口水都顾不上擦。索尼最初的技术来源还真是RCA转让过来的！ 这时候的日本还没发展到80年代那种想买下整个美国的豪气，普通人见了美国人便不由自主的低了三分。 松本一郎的说话声音也都小了不少：“这位先生，误会、误会啊！” 罗伯特冷哼一声：“什么误会？你认为我和尤金在RCA干了二十年，没有实力做出新的发明？” “不不！我相信你们有这实力！”松本一郎连连答道。 尤金这才冷哼一声，和罗伯特坐到宋远这边也不说话，就狠狠地盯着松本一郎他们。 宋远这才微微一笑：“松本先生，我们这次发明了单枪三束管和三枪三束管并都申请了专利。听你的意思索尼也发明了类似的技术？” “啊是，我们经过五年的研发，也做出来了单枪三束管的彩色电视机！”面对前RCA的美国人，松本一郎气焰全无，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们是去年完善了此项技术并申请了专利，贵公司是什么时候啊？”宋远轻笑着问道。 松本一郎想撒谎又不敢，作为“巴黎公约”的缔约国，日本专利局不可能为了索尼公然造假的，就算现在造假也没用了。 沉默了一会他咬着牙说道：“我们研究这项技术已经五年了，今年年初才完善的！” 宋远呵呵一笑：“是吗？那太遗憾了，按照规则这项专利毫无疑问的属于我们千树公司！”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49章 悲催的索尼（三） 宋远这一句专利毫无疑问属于千树把松本一郎噎个半死，一时间想好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沉默了一会松本一郎才咬牙说道：“那也未必！” 宋远呵呵一笑：“松本先生来千树不是为了和我斗嘴的吧？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要去工作了，要和尤金他们去一趟美国！” 松本一郎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试探着问道：“我们索尼在美国也有不少熟人，不知宋先生是否方便告知去美国的原因？或许我们还能帮上忙！” 宋远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们正在和RCA公司谈判，他们对我公司发明的这几项技术也非常感兴趣！如果索尼能协助促成此事当然最好，不过估计贵公司不一定能做到！” 这下松本一郎真慌了，别看RCA目前的重点不在电视机上，但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和美国庞大的市场，仍然是毫无疑问的世界第一！ 要是RCA取得了这项技术并卖向全球，索尼拿头和他们竞争？ 强笑一声松本一郎又问道：“宋先生，我公司也已经研发出了单枪三束管的高清彩色电视机技术，贵我公司可以联合建立专利池，这样也能使贵公司的利益最大化！” 宋远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我公司已经申请了专利，你们索尼凭什么和我们联合？” 松本一郎被宋远看的大怒又毫无办法，勉强的说道：“我们认为这个专利至少在日本还是有争议的。我方比贵方更早的申请了此项技术的专利！” 宋远笑了笑：“你随意，大不了我们的电视先不在日本卖！顺便在国际上宣扬一下贵国是如何践踏《巴黎公约》的！” 这又让松本一郎无话可说了。见忽悠不了宋远，他只好问道：“如果我们索尼向贵公司购买这三种专利的授权呢？” “说了半天，原来是想买我们的专利授权啊！”宋远大笑了两声，正色说道：“很简单，10%！” “什么10%？” “只要贵公司的产品使用了我们千树的专利，那么销售额的10%作为专利费用！”宋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松本一郎直接跳了起来：“什么？这不可能！你这是抢劫！” 后世手机的高通税才5%，也就是只要你的手机使用了高通的专利，那么售价的5%就是专利费。宋远一开口就是10%，难怪小鬼子急眼了！ 宋远呵呵一笑：“抢劫是违法的！”，旁边的黄家营他们差点笑出声。 这把松本一郎气坏了，大喊道：“索尼绝对不会接受这个价格！” “你开心就好！”宋远把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说道。 松本一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起身想走可又想起索尼最近的窘迫，咬着牙说道：“你这是讹诈！” 宋远摇摇头：“不不，我们这么做可不犯法！” 这下刘远方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引得一干日本人怒目而视！ 深呼吸了好几次松本一郎才压下了怒火，沉声说道：“宋先生，你的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没人能接受的！” 宋远呵呵一笑：“那也没关系啊，我自己生产自己卖，还挣得更多！” “难道没有别的可能吗？”松本一郎有点无奈的说道。 “唔~，也不是没有。”没等松本一郎开口宋远又说道：“也可以我们千树收购你们索尼公司，这样一家人了就不用付专利使用费了！” 松本一郎顿时无语，这还不如收专利费呢！ 又过了许久，松本一郎带着哀求的说道：“宋先生，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我真诚的希望能贵公司能给一个合适的报价，而不是现在这种无法接受的价格！” 宋远看着他们，嘴角含笑但眼神一片冰冷：“非常抱歉，我刚说的就是合适的价格！” 不说侵华时期日本人造成的破坏，想起后世改开时日本人给我国挖了多少坑、占了多少便宜，宋远就心硬如铁，随便你怎么说我也不可能降价！ 松本一郎脸色灰暗下来，站起来鞠了一躬：“好的，我明白宋先生的意思了！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把人送走，黄家营有点疑惑的问道：“宋总，这么高的价格索尼他们不会接受吧？”，他也觉得10%的专利费有点过高了！ 宋远呵呵一笑：“不接受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啊？”黄家营一愣，“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没了索尼还有松下、还有三洋，咱们的技术先进不愁卖！老黄你要站稳立场啊！”宋远看了他一眼。 黄家营一个激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咱们千树的名声不好！” 宋远瞪了他一眼：“在商言商，心慈手软可不行！” “是是！我检讨！”黄家营连声说道。 再说松本一郎出了千树后大骂两句，气冲冲的说道：“回东京！” 青木没眼色的问道：“松本君，不和他们再谈了？” 松本一郎立即停了下来不顾是在大街上，对着青木正反手连续抽了八个耳光：“八嘎！你没看到这个中国人有多傲慢吗？我们拿什么去谈？” 青木立正弯腰一声“哈依！”，心里哀叹脸上这顿打还是没逃掉。 回到索尼面对一群公司高层的目光，松本一郎略带结巴的把这一趟的经历说了一遍。 一听宋远不但咬定专利是千树的，还开出这么高的价格，索尼的这些高管们顿时炸窝了，各种骂声让两层楼外的员工都瑟瑟发抖。 骂了好一阵，盛田昭夫一挥手高管们才安静下来，他紧紧盯着松本一郎厉声问道：“那个中国人真是这么说的？” “是是！我们都在现场，亲耳听到的！”松本一郎低头说道，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 “他们还要去找RCA？” “是！我托人查过，RCA之前的实验室确实有叫尤金和罗伯特的技术高手，尤金还是个技术主管！”，松本一郎也不是废物，连忙把自己查的信息说出来。 盛田昭夫脸色难看，起身在会议室转了两圈后又坐下，闭目沉思起来。一众高管大气都不敢喘的紧紧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盛田昭夫低沉的吐出几个字：“答应他们，10%的专利费我们给！”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0章 屈服的索尼 听到盛田昭夫竟然答应了千树的无理高价，周围的高管们大惊失色连忙反对：“社长不可，这价格太高了！”、“是啊社长，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盛田昭夫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负责索尼财务的高管：“成野君，你简单给大家说说我们的财务情况！” 成野岩二低沉的说道：“诸君，索尼现在年销售额4亿美元，目前有银行贷款2.4亿美元，其中1亿美元在一年内到期。” “而我们目前账上仅有8000万美元！如果再不改变这种情况的话，索尼将在一年内破产！” 平常的时候这些数据都是公司的机密，只有盛田昭夫和井深大掌握。 几名高管大惊失色，虽然都知道索尼这几年情况不太好正在谋求转型，但也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盛田昭夫闭上眼睛缓缓地说道：“我们停止了晶体管业务，电视机业务受到松下、三洋等公司的冲击也出现了大笔的亏损！而公司为了未来又启动了多项技术研发，如今已经入不敷出了！” “我本来把希望寄托在特丽珑技术上，可是却被该死的千树公司抢先注册专利！如今索尼不想倒闭，就只能答应千树的条件了！” 几位高管同时立正鞠躬：“社长，是我等无能！” 盛田昭夫摆摆手：“小野君，你带队去一趟港岛，答应千树的要求！索尼公司不能在我们手里关闭！吉野君，请你在产品的品控上多下些功夫，再也不能和以前生产的电视一样有很多质量问题了！” “至于松本君，你配合井深军管好中央研究院，索尼想要翻身就全靠你们了！” 几个高管都再次齐声：“哈依！” 盛田昭夫挥挥手：“千树的专利费再高，我们也可以加到售价上。但没有特丽珑，我们无法胜过松下他们！就这样吧！” 于是第二天千树就接到了索尼正式发过来的申请，希望就两种彩色电视机技术和红外遥控器技术进行专利授权谈判。 宋远看着申请对黄家营笑道：“老黄，我说的没错吧！既然他们肯来，就说明能接受之前我们的要求！” 黄家营一脸佩服的说道：“是，宋总。是我狭隘了！” 索尼的人来的很快，这次带队的是仅次于盛田昭夫和井深大的第三人—小野熊二。 这次他们姿态倒是放的挺低，见了宋远后齐齐一鞠躬。面对这样的场面宋远脸色如常，但黄家营他们有点受宠若惊。 宋远可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只要有利益别说鞠躬了下跪对于日本人都无所谓，后世这种场面他刷到过不少次。 “重小节而无大义”说的就是他们。 双方坐下以后小野熊二就一脸真诚的说道：“宋先生，中日两国一衣带水，听闻贵公司研究出多项领先世界的新技术，我们索尼同为黄种人也为贵方感到高兴！” 宋远不吃这一套，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多谢！” 小野熊二又笑道：“宋先生，如今我方虽然晚了贵方一步，但也已经掌握了单枪三束管的技术。我方愿意承认贵方的专利，还请宋先生看在这方面的份上，把专利费降到一个合理的程度！” 宋远玩味的看着他笑道：“是吗？不知贵方认为多少是合理？” 小野熊二一看有门，又故作真诚的说道：“目前一台21英寸彩色电视机大概1000美元，我方认为每台的专利费在50美元是个比较合理的价格！或者如果贵方愿意，我方也可以按照每年固定数额专利费的方式来支付！” 宋远心里冷笑一声，这小鬼子在给自己偷换概念呢。 按索尼的德行，一台特丽珑的彩色电视机不卖到2000美元以上才怪。现在拿老式彩电的价格说事，又砍到5%的价格，这是糊弄鬼呢？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如果采用每年固定数额的专利费，贵公司希望是多少？” 小野熊二心里大喜，又真诚的说道：“我公司愿意以每年5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贵方的专利授权！这个价格已经很昂贵了，据我所知贵方的石英表专利费也不过100万美元！” 这下宋远真生气了，每年500万美元你打发叫花子呢？ 历史上到了95年特丽珑电视索尼卖了1亿台，平均每年三四百万台。这样算下来一台才一两美元的专利费，又降了许多！ 于是宋远冷笑一声：“既然贵方没有诚意，那今天的谈判到此为止吧！我后天要去美国见RCA公司，等我回来再说！” 小野熊二没想到宋远突然翻脸，连忙说道：“宋先生，如果贵方觉得价格不合适，那我们可以再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宋远摇摇头：“我的条件之前已经给贵公司的松本一郎先生说过了，他没有给你们说吗？” 小野熊二连忙说道：“当然说过，可这价格实在不符合国际惯例！这次我来也是想和宋先生友好协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宋远脸上笑容灿烂：“那他没说这就是最终报价吗？” 小野熊二一愣，哪有这样谈判的？于是又笑道：“我方认为上次一定是松本一郎有失礼的地方，如果贵方愿意我可以让他再来给您赔罪！” 宋远摇摇头：“赔罪免了，但报价不会改！” 小野熊二急了，他这次过来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砍下来一些，也显示自己比松本一郎那个废物要强不少。如今宋远油盐不进坚持要这个离谱的高价，这回去怎么彰显自己的功劳？ 想了想他说道：“宋先生，我建议我们休会二十分钟，怎么样？” 这倒无所谓，宋远便答应了。 休会后小野熊二过来希望和宋远单独聊聊，两个人就来到了一个小会客室。 进去以后小野熊二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宋先生，请您务必降低一些，否则我回去真的无法交差！” 宋远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肯定和索尼内部的职场斗争有关，想了想后问道：“那么我能获得什么？” 小野熊二直起腰：“只要索尼有的，宋先生尽管开口！” 这下宋远开始陷入了沉思，搞点什么回来呢？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1章 达成协议 索尼后面搞出来的好东西不少，但这个阶段还真没什么让宋远心动的。 宋远想了好一会，旁边的小野熊二则是一脸的紧张。 “这样吧，我很认可索尼的创新精神。看着这一点的份上我可以将专利费用降为9%，但贵方需向我公司转让录音机、磁带这方面的所有技术！” 小野熊二一愣，心里快速盘算起来。 索尼在录音机上是下过大功夫的，1950年就第一个在日本生产出G型录音机，主要是供政府部门使用。61年发布的TC777，配备了3磁头、3电机，是第一款消费级的家用录音机。 而68年发布的TC50，更是世界上最小最轻的便携式盒式磁带录音机。这款录音机曾随着阿波罗10号飞船飞向了太空。 但问题是这录音机不怎么挣钱啊，如今的录音机霸主还是荷兰的飞利浦，索尼的录音机一年也就能销售10万台左右。而68年全球85家生产商的录音机的销量加起来也不过240万台，和电视机相比啥也不是！ 沉默了一会小野熊二重重一点头：“8%，我会促成此事！” 宋远还价：“8.5%，包括贵公司今年所发布的TC50！” 小野熊二一咬牙答应下来：“好！” 回到会议室，两个人三言两句定下基调，剩下的细节自然由下面的人慢慢谈。 宋远回到办公室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高兴？当然是因为TC50了，这款录音机十分小巧，被誉为索尼的“Walkman”，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随身听的雏形！ 虽然索尼的Walkman是79年才上市的，但这更多的是一个思路问题。相传索尼的联合创始人井深大喜欢听音乐，但每次要拎着录音机和耳机跑来跑去，于是就向工程师们抱怨这一点，结果工程师们仅花了4个多月就做出了随身听。 而根据随身听之父黑木靖夫的著作里，写着随身听本来不在索尼的产品序列之中，只是工程师们为了好玩而搞出来的东西。 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随身听在我国红极一时。那时候谁要是有个索尼的随身听，特别是带线控的那种，必然是人群中最靓的仔！ 条件差一点的则会选择起了个“爱华”名字但却是地道的日本品牌的随身听，再穷的就只能选国产货了！ 正是想到这一点，宋远才决定不惜让利也要拿下索尼的录音机技术，抢先把随身听搞出来！ 虽然已经定下了大方向，但千树和索尼的谈判足足谈了一周才敲定了诸多细节问题。随后宋远和小野熊二代表双方公司在协议上签字。 笔放下一刻宋远和小野熊二都笑容满面。小野熊二是想着虽然付出了录音机技术但降了1.5%，回去也可以交差了。 而宋远想着录音机在全球市场上可以卖到80年代，到时候又赶上改革开放在国内还能再继续卖十几年，这生意肯定不亏！ 等索尼的人一走，宋远就开始大幅的扩展电子实验室，升级为了千树电子研究院，增加了许多人手。 这时港岛已经有不少电子行业的人才，宋远交待黄家营不要怕花钱，高薪挖人来。如今的千树在港岛也是赫赫有名，宋远更是祭出了符合条件的人才分配房子工作满十年就归自己所有这个大招，轻松的就招来大批人才。 招来的人除了研究录音机、录像机这些，宋远又安排下去了一个任务：研究可存储软盘。 很多九零后、零零后可能都没见过这玩意，在光盘、U盘出现之前数据存储、交换都是靠它来完成的，原理和磁带有些相似，都是聚酯薄膜上涂一层磁性材料，再依靠磁头读写数据。 1967年IBM就推出了首张软盘，能够储存80KB的内容但直径高达32英寸，比一般的电脑显示器还大。 1976年IBM采用了5.25英寸的软盘，单个售价390美元。83年索尼推出了3.5英寸、容量为1.44MB的软盘，自此成为行业标准。 再往后就随着光盘、U盘等兴起，软盘就逐渐没落了。 不过搞笑的是有不少政府、公司极端守旧，比如说日本政府2024年才宣布淘汰软盘，而波音747直到2020年还是利用软盘来更新导航数据。 再说个冷知识，电脑的硬盘第一个是C盘，是因为A、B两个盘默认是留给软盘的。 宋远同样是看上了软盘、软驱的庞大市场，最初每个软驱带上几张软盘能卖到三四百美元，而巅峰时全球有50亿张软盘在使用。 这也是数十亿美元的庞大市场，宋远是打定主意要分上一大块下来。 安排了软驱和软盘之后，黄家营又找上来：“宋总，您什么时候去美国？” 宋远微微一怔：“去美国干什么？” “不是您说的要去美国见RCA的人吗？”黄家营惊讶的问道。 宋远想了想说道：“先不去！” “啊？我还以为您打算把咱们的电视机专利也卖给他们呢！”黄家营有些疑惑。 “卖肯定要卖，但不是现在！” 宋远便给他解释起来：“RCA现在如日中天，傲慢的很！等索尼把新一代彩色电视机推向市场以后，RCA知道厉害了咱们再上门！” “现在主动上门，他们扔个三瓜俩枣就想打发我们了！” 黄家营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宋远还有一个心思，RCA这些年正和IBM死磕，64年IBM刚发布了360系列机，RCA就发布了更先进的SPECTA/70系列机，性能和价格都优于IBM。 不过这已经是RCA的巅峰了，到了1971年RCA就因为负债过重，不得不以4.9亿美元出售了整个电脑部门。如果有机会的话宋远肯定不会放过，在硅谷崛起之前，美国电脑的圣地就在RCA所在的普林斯顿。 把这事也记到了待办事项里，宋远正在思考后面再干什么，这时秘书送来了一封请帖。 宋远拆开一看有些奇怪，这娘们怎么来港岛了？ 原来是德文郡公爵夫人狄波拉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港岛，正式给宋远下了请帖请他下午在半岛酒店一见！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2章 狄波拉来访 到了半岛酒店，在咖啡厅里宋远见到了阔别已久仍风韵犹存的狄波拉。 见了宋远后狄波拉非常热情，起身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 两人坐下聊了一阵，宋远才听出了狄波拉的来意。 话说在宋远的骚操作之下，安德鲁算是成功的度过了财政危机，继承了德文郡公爵的大位。 有了钱又了却心事后安德鲁和狄波拉两口子都放飞自我了，安德鲁当年没钱都在伦敦和情人约会被曝光，现在有了钱更是常驻伦敦花天酒地。 至于狄波拉也没差多少，三四十年代有了1000英镑的赔偿款就能拿着去买顶级大衣把钱花个精光的主，也开启了剁手模式买买买。 这么潇洒了两三年，狄波拉毕竟头脑要灵活一些率先反应过来，家族的钱怎么越来越少？偏偏又赶上67年11月英国政府宣布降低汇率，从1英镑换2.8美元改为只能换2.4美元，这下无形又损失了不少钱。 想想家族是还有几千万英镑，但后面还有几个孩子这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狄波拉就又想起了宋远。 反正安德鲁在伦敦浪得飞起，狄波拉干脆没搭理他直接坐上游轮就来港岛找宋远求助了。 听了狄波拉的说法，宋远微微皱了下眉头。 帮她挣钱倒是不难，但这事不能白干啊！ 狄波拉也看到了宋远的表情，眨着一双大眼睛深情的盯着他：“宋，当然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说完红色的小舌头轻轻在嘴唇上滑过。 我靠，这娘们想色诱？宋远心里默念了几句语录，随后笑道：“狄波拉，你说的这事对我不难，可我也真没什么想要的！” 狄波拉微微皱了下眉头，娇笑道：“宋，不要小视我的影响力！不管是欧洲还是美国，我都有办法帮到你！” 宋远想了想说道：“那也行，我最近准备搞个基金去美股上玩玩，可以带你一把！” 狄波拉眼神大亮，谁不知道搞金融挣钱快啊。她连忙问道：“宋，基金规模多大？我能有多少份额？你能详细说说吗？” 宋远呵呵一笑：“总规模一到两个亿美元吧，给你三千万美元的份额。我可以保证年收益不低于15%，低于这个数字我给你补上！” 这时候的美国银行利率在8%左右，到70年代陷入经济危机的时候最高能达到20%以上，是后世习惯了百分之一点几的牛马们无法想象的。 即便如此，能稳定收入15%已经是一个好生意了，由不得狄波拉不动心。 狄波拉眼珠一转：“宋，3000万太少了，我认为5000万是个合理的数字。作为报酬，超过15%的部分，我们一人一半！” 宋远毫不犹豫的摇摇头：“狄波拉，贪婪并不是一种美德。” 狄波拉眼神都快拉丝了，笑道：“宋，你知道在伦敦有很多贵族的财务状况都不是很好。如果能带上我的几个姐妹，那么以后保你在伦敦无往而不利！” 宋远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打算在港岛办个电视台，如果你能帮我办成这件事的话，可以给你5000万的份额！” 港岛很早就有了电视台，第一家是57年英国“丽的呼声”在香港设立商营有线电视服务“丽的映声”，正式推出电视服务。这也是远东第一家电视台。 后世在82年的时候改名为“亚洲电视”，就是我们常说的亚视。 而在67年的时候，利家、邵家等几家联合组建了港岛第一个无线电视台，也就是我们常说的TVB电视台。他的无线艺员培训班和香港小姐选举，那是发掘出了大批明星。 周润发、刘德华、赵雅芝、李嘉欣等等，都是出自无线。 再到90年代李超人的大儿子又搞了个卫星电视台，后来被默多克收购最终成为凤凰卫视。 但这些电视台没一家立场偏左的，宋远可深知之后三四十年电视台的影响力比报纸大多了，于是也萌生了搞个电视台的想法。 这样再和自家的报纸、小说联动起来，一个文娱集团就有了框架。 但如果自己去申请电视台，港岛政府肯定不批，所以宋远就一直没行动等机会，这不今天狄波拉开口机会就来了？ 狄波拉愣了一下，问了问如今港岛的电视台情况笑道：“没问题，这事交给我了！” 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既然已经有两家电视台了，那再多一家也无所谓啊！ 宋远点点头：“那行，你办好了联系我！” 狄波拉一愣，又娇笑道：“怎么，我来了不请我吃饭？” 宋远呵呵一笑：“算了，免得安德鲁吃醋！”。 看着狄波拉疑惑的眼神，宋远又给她大概解释了一下吃醋的意思。 听完解释狄波拉笑得花枝乱颤，随后一秒变脸幽怨的说道：“他在伦敦鬼混呢，怎么可能为我吃醋？” 宋远看了她一眼：“那我更要自觉一点了。中国人的古话朋友妻不可欺！” 狄波拉白了宋远一眼，小声说了句“胆小鬼！”，就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办好了给你打电话！” 宋远起身走人，哥可是党员，怎么能中了你的美人计？ 狄波拉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好一阵，突然一笑如同盛开的玫瑰，引来无数人的眼神。 再低声说了一句胆小鬼，狄波拉站起来拎上包走了，还要给他跑腿呢！ 到了港督府，港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可是知道这位德文郡公爵夫人在很多地方的影响力可是比公爵大人还强。 殷勤的将公爵夫人请到会客室，问好以后港督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夫人到港岛有什么指示？” 狄波拉也不客气的说道：“我是来看望卡文迪许家族的重要朋友，港岛千树公司的宋来了！” 港督柏立基微微一愣，当初还是自己介绍宋远给安德鲁的，现在就成重要朋友了？ 而等狄波拉说要给宋远申请个电视台，港督柏立基为难了：“夫人，宋是毫无疑问的商业天才，但他毕竟是中国人！如果开设电视台的话，很可能对我们的统治有不利的影响！” 狄波拉一下就变得脸若冰霜：“爵士，我很清楚北面目前没有和帝国交恶并收回港岛的打算！为什么还要担心一个电视台呢？难道港督府会害怕一个电视台？” 港督柏立基一阵无语，他是不怕但会觉得麻烦啊！不过这种麻烦和面前这位公爵夫人所带来的麻烦相比也不算什么了。 最起码就算多一家左派的电视台不会让自己下课，而惹怒了这位公爵夫人自己是真有可能去某个偏远的岛上当岛主的！ 想到这港督柏立基微微一弯腰：“夫人，如您所愿！”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3章 凤凰电视台 港督柏立基没办法不怂，面对这种和美国总统是发小、英国首相的亲戚、和希特勒一起喝过下午茶的牛人，他除了认怂还能干什么？ 再说即便宋远搞个电视台，柏立基也有信心压制住。 狄波拉和柏立基约好了回头宋远会派人过来办手续，就直接走人了。 等送走了这位公爵夫人，柏立基看着茶几上狄波拉一口没动的咖啡苦笑了几声。 宋远接到狄波拉的电话大喜，在他对千树未来的构思中，是一个涵盖电子、房地产、食品、文娱、金融、汽车工业等六大方面的一个综合性财团，至于玩具、雨伞这些都是挣第一桶金的手段，后面抛弃了也不可惜。 如今电子行业依托石英表、电视机已经有了雏形，房地产这三年拿了那么多地也有了坚实的基础；食品和金融也都问题不大，汽车还要等个机会，目前就是文娱有可操作的空间。 未来三十年港岛的音乐、电影几乎横扫整个东南亚，人才井喷式的出现，宋远自然想要分上一大块！ 有了电视台再成立电影公司，房地产那边再建条港岛最大的院线，文娱方面基本上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再见了狄波拉一面，感谢一番后宋远就让她赶快回英国准备钱去，有时候行情可是不等人的。 狄波拉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乖乖的坐上飞机向新加坡飞去，从那转机回伦敦。 送走狄波拉，宋远就找到了李萍倩、朱石麟和卢敦，这三位分别是港岛左派电影公司：长城、凤凰和新联的核心人物。 这些年宋远和左派人士都混的挺熟，不仅仅和他们还有大公报等左派报纸的关系都不错。故此宋远有请三位大导演很快就来了。 见到这三位的时候，他们的神情都有些郁郁寡欢。 宋远多少知道一些，文艺界可是受冲击最大的地方，这三家电影公司在66年以前拍摄的262部电影都被认为是执行文艺黑线的产物，在港岛及海外大量放毒！ 这阵子所有左派公司的编导都要分批回国内学习，一个个都被折腾的不轻。 不仅如此，现在对文艺创作也是各种奇葩的要求，有部电影中因为有工人喝酒抽烟的镜头就被狠狠批判了一番，导致大家都不敢拍片。 这种情况下，三位大导演自然受到不小的影响，人比前两年老了不止十岁！ 打了个招呼，宋远关切的问道：“三位老兄，现在公司怎么样，在拍片吗？” 李大导演摇摇头：“在写剧本呢，已经被审查了好几次都过不去。公司的人大部分无所事事！” 卢敦也叹口气：“这样下去公司入不敷出，也不是个事啊！” 朱导演更是一跺脚：“钱还是小事，关键是不拍片时间一长咱们手底下这些导演、演员就要废了啊！” 这些年他们同样了解宋远，知道他不是告密的人。 宋远笑了笑：“今天请三位来是想帮我一个忙！” 李大导演看过来：“什么忙？就现在这情况，我怕我们三个帮不了！” 宋远呵呵一笑把情况说了一下，听到宋远拿下了电视台资格，三位大导演又惊又喜：“可以啊，我们左派有报纸有电影公司有院线，就是死活拿不下电视台！” “所以请三位大导演来助我一臂之力啊！” 卢敦想了想又疑惑的问道：“可现在这风向，能让你播什么？总不能天天播那八个样板戏吧！” 八个样板戏是67年5月定下来的，包括京剧《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奇袭白虎团》、《海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白毛女》，交响音乐《沙家浜》。 之前上面就要求左派的“双南院线”必须播放这些样板戏，现在院线也被整的半死不活。 宋远呵呵一笑：“上面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这几天我找人在港督府活动了一下，刚拿到牌照！” 李大导演一愣：“你是想？” “呵呵，万树公司拿到的牌照，关我千树公司什么事？各位随便取个艺名，也来帮忙搞些娱乐节目怎么样？”宋远笑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选一个立场偏中立一些的外部人士，以他的名义组建个电视台。电视台采取无线免费、制作彩色节目。制作内容我们可以先娱乐化一些，和邵氏的TVB正面竞争！” 这下三个大导演明白宋远的想法了，顿时兴趣大起。 三个大导演都是所在电影公司的核心支柱，当然知道电影不能太过严肃，要不观众不爱看。娱乐化就娱乐化吧，好歹这样大家还有个活能干，不至于把人废了。 如今一年三家公司加起来也拍不了五部片子，大把的人闲着没事干。 朱大导演想了想担心的问道：“这事要是被捅出去，小宋你可不好过！” “所以拜托三位替我保密，上面风向不改的时候电视台运作这方面我只出钱和出建议，还要劳烦三位选出个合适的人选来具体操办这事！” 李大导演最近受了一肚子气，听了宋远的话后直接站了起来紧紧盯着朱导演和卢导演：“老朱、老卢，这文艺上的事本身和宋总没什么关系，人家出钱又出力，咱们三个可不能把宋总害了！” 朱导演也站了起来：“老李你看你说的，我和老卢是那样的人吗？” 卢敦也点点头：“老李你放心，这对我们都是个好事，我肯定守口如瓶！” “人选方面，可以选黄锡照，他在无线过的不太好，我听说他要不干了！”李大导演说道。 黄锡照是港岛有名的传媒人，早年在美国攻读文学硕士，无线台成立的时候他是开台功臣之一，任执行经理。但他在无线并不受重视，68年辞职去干公益。 历史上75年他被受聘为丽的电视的总经理，大胆启用了麦当熊、萧若元等一批新人，推出的电视剧、综艺节目一度打的无线节节败退。 可惜81年丽的母公司陷入财务危机，电视台被卖给澳大利亚的默多克，他也被扫之门外。 宋远没听说过这名字，但既然是有经验的人就行。于是就笑道：“那行，找个时间我们秘密见他一面，咱们就可以开始干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4章 凤凰电视台（二） 几个人商定好，李大导演就秘密的把黄锡照约了出来。 联系到黄锡照的时候他不是想辞职而是已经辞职了，目前正闲赋在家准备找工作。 见面以后李大导演把想法一说，黄锡照也兴奋起来。 宋远的千树有钱在港岛那是人人皆知，又能从港督府弄来牌照更是了得。黄锡照有些犹豫的说道：“宋先生、李导演，我非常乐意接下，就是这政治上？” 宋远呵呵一笑：“你尽管中立就行。事实上我计划这几年先把电视台的口碑做起来，娱乐一些也无所谓。” 这最大顾虑没了，黄锡照立马拍着胸脯说道：“既然承蒙宋总您看得起，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把这新电视台做起来！” 宋远摆了摆手：“拼命就不用了，尽心就行！” “宋总，咱们能有多少预算？”黄锡照试探着问道。 “这样，我先给你拨付一千万美元，不够了再说。” 黄锡照大喜：“够了够了，TVB成立的时候两千万港币都没用完！” “我们既然是新建，就要建最好的。直接用无线、播放彩色电视节目！节目内容要有新闻、访谈、综艺，自制电视剧等等！” 宋远顺口把后世电视台的那些节目都说了一遍，也讲了讲类似于选秀、跑男等综艺节目的大致方向，听得黄锡照是两眼放光！ “宋总您就是天生的电视人！”这么赤裸的马屁让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把自己对电视台的构思都讲了一遍，最后黄锡照问道：“宋总，咱们电视台还得您取个名字！” 想了想宋远顺口就说出来：“就叫凤凰电视台吧！” 谈妥以后，电视台的组建瞬间加快了速度。 宋远给英国那边发了个电报，成立了一个名叫菲尼克斯的基金，而狄波拉又从卡文迪许家族中找了个落魄的子爵作为代表跟着一起到了港岛。 宋远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每年给这个子爵2000英镑的工资而已。 这个名叫威廉·卡文迪许的子爵出面拿到了牌照，这让港督也大松了一口气。 现在名义上这新成立的电视台是英国的投资，对外就好交代了。要不然直接以千树的名义来拿牌照，解释都不好解释！ 现在谁要问起来，一句话是堂堂公爵家族的投资就能堵住大家的嘴了！ 即便是汇丰或者怡和有意见也不会吭声，他们在港岛一手遮天可在英国国内那就不算什么了，如非必要谁也不愿得罪国内的大人物。 黄锡照则开始招兵买马，一时间轰动了整个港岛的文娱界。只要是圈内人都知道英国的一位高贵的公爵派人过来组建的电视台，并且放话要搞最先进的彩色节目，许多电视人都主动去找黄锡照希望能加入这个凤凰电视台。 黄锡照也乐得如此，来的人只要不是太差就都先收下，宋远给的计划里面全天都是节目，不多招点人怎么转的开？ 而丽的电视台和TVB的邵逸夫他们都愁的不行。英国的公爵啊，跺跺脚整个港岛都要晃一晃的大人物，连港督在人家眼里都是小卡拉米，自己拿头来竞争？ 李大导演他们三个也佩服宋远翻手为云，轻易的就拽了个子爵过来坐镇，这下整个港岛敢找凤凰台麻烦的人就没几个了。要知道港督也不过被封为终身爵士而已！ 于是他们几个也鼓励手下的导演、编剧到凤凰电视台去应聘，当然说的时候是另一种说法：“同志们，这个凤凰电视台属于英国贵族所有，不怎么讲究意识形态！” “这种情况下我们更应该打入这个电视台，潜移默化的引导观众。如果都让右派们把持了这个电视台，我们的压力就会更大！” “当然，为了避免上面误会同志们可以取个艺名，这也是文艺界的常用手法嘛！” 手下的编剧、导演们深以为然，也都往凤凰电视台投简历，黄锡照心照不宣的都收了下来。 而那位威廉子爵本来对来港岛还有些怨气，来了后才发现港岛是个好地方啊！在国内自己啥也不是，可在港岛哪怕是港督也要给自己几分面子，花天酒地更是没人管，顿时乐不思蜀起来。 黄锡照也知道这位威廉子爵就是摆在台面的吉祥物，任他各种寻欢作乐，自己则抓紧时间订购设备、组建电视台的各个部门，打算赶到秋天就要正式开播。 宋远只负责掏钱，随后就基本上不管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狄波拉的动作很快，回去半个月就找了几个关系好的闺蜜，凑了5000万美元，随后就催宋远去伦敦！ 宋远从公司抽调了5000万美元，便带着人跑到了伦敦。 到了伦敦，这次就比较有面子，公爵家带着家族徽章的劳斯莱斯直接开到停机坪，把宋远他们一路接到酒店，而狄波拉和另外两个贵妇也在酒店中等候。 “亲爱的宋，欢迎来到伦敦！”，狄波拉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又给他介绍了一下旁边的两位贵妇。 “这是艾米丽·肖特！她的家族是从事飞机制造的！” “而这位是雷娅·昆特！她的丈夫是郝伯特·昆特，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的董事长！” 宋远倒抽一口凉气，这两个女人来头都不小啊！ 肖特兄弟飞机二战中大放光彩，如今生产了大名鼎鼎的贝尔法斯特重型运输机。这款运输机最大起飞重量190吨，最大载重54吨，更有全自动仪表仪表着陆系统、全自动飞控等，是英国的现役重型运输机。 而昆特家族就更了不起了，所拥有的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进入中国后的名字叫做宝马！ 等宋远和这两位打了个招呼，狄波拉就笑道：“宋，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友，听说神奇的东方人要来便都想见见你！” “这是我的荣幸！”宋远微微一欠身！ “她们两个也想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之中，不过需要听一听你的计划！”狄波拉笑道。 “当然可以！”宋远豪爽的说道。 看着这两个贵妇，宋远已经在盘算着怎么从她们身上弄下点好处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5章 凤凰基金 到了酒店的会议室，宋远带来的安保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几个人才坐下说起来正事。 这聊起来宋远才知道狄波拉的这两个闺蜜，日子目前都不太好过。 先说肖特公司，肖特公司成立于1897年，是世界上第一家批量生产飞机的公司。两次世界大战肖特公司都深度参与，生产了多种飞机、飞艇等。 二战结束后肖特公司的日子就难过了，当时英国航空工业足有一二十家在世界上有名有号的公司，而英国政府又穷的一匹，没有足够的订单给他们。 肖特公司千辛万苦研发出贝尔法斯特这种重型运输机，而皇家空军的订单却仅仅只有10架，连盈亏点的11架都没凑够。而今年也就是68年，皇家空军已经开始装备美国的大力神C-130运输机，据传准备讲贝尔法斯特全部淘汰。 贝尔法斯特运输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受此重创，肖特公司目前的日子自然很难过，艾米丽就求到了已经翻身上岸的狄波拉头上。 至于掌握着宝马的昆特家族也没好到哪去。 二战后一直生产飞机发动机的宝马慕尼黑工厂直接被完全摧毁，盟军更是禁止宝马生产飞机、汽车发动机，逼得宝马只能生产厨具、自行车甚至是回收破烂才活了下来。 好不容易获得了汽车生产许可后，宝马几乎是从头开始，生产的高级轿车卖一辆要亏4000马克，微型车又不挣钱，导致一直处于破产的边缘。 由于昆特家族同样也是奔驰的股东，差一点宝马就要和奔驰合并了。当时的宝马在德国的汽车市场只能排到第五，在奔驰、欧宝、福特和宝沃之下。 一直到63年宝马发布了115车型（后世五系的鼻祖），才首次实现盈利。一直到69年宝马的销售额也不过15亿德国马克，也就是3个多亿美元。说起来还没千树一年的营业额高！ 宝马115型，那时候的双肾进气还很小，不像现在已经成了大鼻孔！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这次宋远打算玩一把金融，这两位也同样拿不出很多钱来，两个人加起来也就凑了1000万美元，这还是在银行贷了一部分款！ 面对这两位贵妇，宋远想了想说道：“两位女士，狄波拉帮了我的忙，我愿意带她一起挣钱！两位女士又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看着两个女人都有些为难，宋远笑道：“这样吧。我说，两位看能不能做到！”，两个女人齐齐点头。 宋远看向艾米丽：“肖特夫人，据我所知英国皇家空军有退役贝尔法斯特的想法，是这样吗？” 艾米丽黯然的点了点头，这消息不是秘密，要不然怎么会引进美国的大力神运输机呢？ “夫人，如果皇家空军退役了贝尔法斯特，我愿意购买4架用于民用航空运输，但有两个要求。” 一听宋远愿意买艾米丽眼神一下亮了，作为制造商卖货才是根本！ “宋先生，您请讲！” “我需要你们出面在港岛为我以基金会的名义办理一个航空公司的全部手续，另外贝尔法斯特的维修厂也要放到港岛！” 艾米丽心里快速盘算起来，又问道：“宋先生，你是要新订四架还是从退役的运输机中买四架？” 宋远笑了笑：“都可以，如果运行起来效果不错的话，我还会继续下订单！” 这下艾米丽开始激动了，她对自家的运输机有信心。一架贝尔法斯特英国空军采购大概是280万英镑，宋远买的话300万英镑已经是友情价！ 最关键的是只要有订单，肖特兄弟飞机公司就能活下去！ 沉默了一会艾米丽说道：“我今天就回贝尔法斯特，最晚明天我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 这是艾米丽觉得自己不太懂害怕出差错，干脆回去摇人！ 宋远点点头又看向雷娅：“夫人，BMW的115型，卖吗？” 雷娅一愣：“这需要经过董事会的讨论！” 宋远笑了笑：“当然，同样的方式以基金会的名义，在港岛建立一个汽车和摩托车的生产厂！” 雷娅看向宋远：“这可需要很多钱！” 没等宋远说话，狄波拉在旁边就笑道：“雷娅，请放心。对宋来说钱从来不是问题！” 有这话就好说，雷娅也表示要给自家丈夫说一下，看看董事会怎么说。 这些事谈完，宋远才开始说基金会的事：“各位，根据我的判断近期黄金市场很有潜力！另外美股也有不小的空间！” “宋，你的依据是什么？” “我有朋友，和美国的尼克松先生是好友。据尼克松说美国计划废止黄金储备法和黄金总汇！” 三个女人都有一点蒙，宋远便解释了几句。 为了保证美元的含金量，1934年美国制定了黄金储备法，规定国家储备银行必须要储备发行美元的25%。可现在美元越来越多又没那么多黄金，黄金储备法实在是运行不下去了。 黄金总汇则是按照布雷顿森林体系，各国把黄金放到美国，美国按35美元一盎司的价格固定兑换。但这些年市面上的美元越来越多，各国都怀疑美国偷偷超发了美元。 由法国带头，欧洲各国都在拿美元去兑换黄金，美国一年能减少好几百吨的黄金储备。这让美国也受不了，最终决定废止一盎司黄金等于35美元的固定比例。 这种情况下，黄金大涨是必然的。至于美股，那必然会大跌。黄金暴涨后很多人会把钱从股市上抽出来买黄金，它能不跌吗？ 听明白了以后，三位女士都兴奋起来。这不就是拿着准确的内幕消息来炒股，等着收钱就行？ “三天内，我会把5000万美元打入基金的账户！”狄波拉立马说道，随后又试探的问道：“宋，你觉得这波行情我们能挣多少？” 宋远看旁边的艾米丽和雷娅也是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笑道：“40%以上吧！” 这还是宋远往保守里说的。 “太棒了！宋，如果真是40%以上，那按约定超出15%的部分，一半是你的奖金！”狄波拉一拍手说道。 “我们同意！”，艾米丽和雷娅也没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三天以后开始建仓！”宋远轻笑道。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6章 肖特公司 和狄波拉他们谈好，宋远又把埃尔文从瑞士喊来，了解了一下他掌管的QS基金。 情况比宋远想的还好，67年英镑汇率从2.8降到2.4，埃尔文按宋远安排一直做空英镑，抓住机会大赚了一笔。 如今的QS基金已经从1000万美元的本钱增长到3000多万美元了。 同样给埃尔文讲了一下自己的“内幕消息”，埃尔文两眼放光、摩拳擦掌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这种百年难遇的机会，不翻上一番就是自己无能！ 第二天肖特兄弟公司的执掌者奥托·肖特就赶到了伦敦。 如今的肖特公司靠着开发支线客运飞机还有给皇家空军造些导弹，日子过得相当凄惨。故此一听说有人愿意买贝尔法斯特，就连忙从北爱尔兰赶过来。 “宋，很高兴见到你！之前听安德鲁说有个神奇的中国人，我就想拜访你了！”奥托·肖特十分热情。没办法不热情，他们这几年主打的空中货车轻型运输局卖的也不好，而计划开发的客运飞机什么时候成果也遥遥无期。 宋远呵呵一笑：“你好！” “听艾米丽说你想要贝尔法斯特？” “是的，我公司有许多业务，需要大型货运飞机！如果不是狄波拉带我见了艾米丽，我就计划去美国看看波音了！”宋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奥托·肖特顿时紧张起来，这时候的大型飞机还真是美国的天下，英国最大的就是贝尔法斯特了。 “能说一下您的需求吗？” 宋远大概说了一遍，自己可以给出一个4+4的订单，但航空公司、机场等的事需要解决，最重要的是贝尔法斯特还是军用机！ 奥托暗自盘算了很久，然后一咬牙：“宋，如果你能一次性订上十架，我会说服皇家空军尽快退役贝尔法斯特的！” 宋远微微疑惑的看向奥托，他就解释起来。 如今已是68年，曾经的大英帝国遍布全球的殖民地已经被美国和苏联联手拆的差不多了，自从埃及收回运河时英法两家联手却被美国和苏联当头一棍，英国的衰落就已成定局！ 而就靠英伦三岛这屁大点地方，能装二三十吨货物飞行近5000公里的大型运输机根本没发挥的地方。皇家空军目前又在大力引进美国的C130运输机，更看不上贝尔法斯特了。 这种情况下奥托说服皇家空军退役贝尔法斯特一点都不难！ 想了想宋远问道：“单价呢？” “300万英镑一架！” 宋远沉思了一会，贝尔法斯特是一款能上高原的好飞机，最大能装54吨或者250人，最大起飞重量190吨。如果62年的时候我们能有10架贝尔法斯特每天运输后勤物资，新德里的位置都要再往南几百公里！ 我国和贝尔法斯特一个级别的运20,2013年才首飞、2016年才开始列装，可见这种大型运输机的难度。 如果真有贝尔法斯特，基本上90年代我们就不用引进伊尔-76了。 想到这宋远说道：“那你们要在港岛设置一座大修厂，我可不想每次大修都要再把飞机飞往英国才行！” 奥托愣了一下又盘算了一阵后说道：“1000万英镑，我卖你一座大修厂！” 宋远毫不犹豫的摇头：“太贵了！” 奥托一阵咬牙后说道：“如果你的采购量能达到20架，那我免费在港岛为你建一座大修厂！” 宋远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这20架生产出来也得好几年，关键是大修厂里面的许多设备和技术资料，那是花钱也买不到的。等80年代肖特兄弟公司撑不下去要卖身给庞巴迪之前，自己再把所有的设备和技术资料都买下来，国内很长一段时间就不用愁大型运输机的事了！ 至于再后面，等苏联解体的时候再看看能不能去捞一笔，安225就算了，安124来上几架那才叫美滋滋！那可是最大起飞重量400多吨的庞然大物！ 至于手续也好说，尼克松快要登上总统宝座，等他访华后对国内有一段宽松期。实在不行到八十年代，那时候管的更松！ 两人基本上敲定了条款，奥托就连忙去准备合同去了。六千万英镑对现在的肖特公司来说已经是超级大单，必须要服务好宋远这位金主！ 而第三天宝马的赫伯特·昆特也赶到了伦敦。 “宋先生，听雷娅说你想买115型车？”，一阵寒暄后赫伯特就问道。 宋远点头笑道：“远东也需要115型这种优秀的车！” “如果是这样的话，贵公司完全可以代理我们BMW公司的车型！”，赫伯特有点疑惑的说道。 宋远想了想说道：“也可以，另外我记得赫伯特先生也是奔驰的大股东？我希望也能拿到奔驰在整个远东的代理权！” “这都好说，我们可以后面细谈！”赫伯特爽朗的笑道。 别看他说的好听，宋远一下就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等这次带着几个女人炒黄金结果出来再谈。 想一想宝马现在的技术还不完善，这辆115型汽车搭载的是1.5L排量、80匹马力的M10发动机，如今也算不上先进，再等等也行。 宋远呵呵一笑答应下来，到时候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又和赫伯特聊了一阵德国，66年和67年德国经济发生衰退，宝马的日子这阵也不太好过。 两个人熟络一点以后，赫伯特得知宋远想在港岛那边生产汽车和摩托车所以才求购115型车，这让他有了个新主意：“宋，115型车现在可能不适合出售，但BMW的摩托车业务目前发展的也不错，我们可以出售给你相应的车型生产技术！” 对于赫伯特来说，宝马最具价值的还是汽车业务，摩托车销量一直不温不火保持每年几万辆，利润也不高不如卖了换钱。 宋远微微一怔，宝马的摩托车业务？ 宝马1922年就开始制造摩托车，第一款的型号为R32。 宝马摩托车，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二战后一直到48年宝马获批继续生产摩托车，60年推出了R69、R27，目前正在研发R75。 “BMW能转让哪款摩托车？”宋远问道。 “所有现有的都可以！”，赫伯特笑道。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7章 疯狂的黄金 宋远想了一阵，后世我国的摩托车业务巅峰的2007年产销量都超过3000万辆，即便到2023年燃油摩托车的销量也有1500万辆左右。 这样算的话现在买下宝马的摩托车技术在港岛建厂销售，等到改开后必然我国也不用引进那么多摩托车生产线了。 想到这宋远点头：“可以，BMW需要协助我方在港岛建立生产厂，前期可以接受以CDK的模式组装，但在五年之内需要能够全部本地生产！” “没问题！”赫伯特笑道。 双方又谈了一阵，宋远提出要进行本地化改造，车辆要更为皮实耐用，赫伯特也都一口答应。 但摩托车业务的具体金额，赫伯特一样说等这次忙完再谈！ 这是赫伯特要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啊！ 于是宋远也含笑点头答应。 第三天开始，宋远带着一个专业的操盘手团队就住进了一处宾馆，准备这次的炒作黄金期货。 这时候当然没有网络交易，但作为大户可以电话委托也可以现场操作，操作的方式也和后世有很大不同。 在交易大厅里有许多名交易员，分别代表背后的机构。每个交易员都要身穿深色西服、头戴黑色圆顶礼帽。 交易大厅采用的是人工喊价方式，交易员通过手势和口头报价撮合交易。比如掌心向内表示“买入”，掌心向外表示“卖出”，手臂上举表示价格，大拇指上翘表示成交。 宋远这次雇佣了一名叫柯夫纳的明星交易员，安排开始建仓。 站在大户的休息室里，就可以看到柯夫纳在整个交易大厅不停来回走，不断做出各种手势，时不时和别的交易员站在一起，一阵比划以后双方大拇指上翘成交，再填写场内成交单交给清算公司对账。 这次凤凰基金是在巴克莱银行开户，准备了1.5亿美元的本金，其中宋远自己准备了1亿美元，剩下的自然是狄波拉她们的了。 交易杠杆方面宋远采用了20倍的杠杆，风险要小一些。 当时监管并不完善，有些公司为了吸引顾客，在伦敦金市场上一般都是100倍的杠杆，也就是说只要价格波动超过1%，那你投入的钱就灰飞烟灭了。 而极少数公司甚至敢给到400倍杠杆，一直到后世伦敦金市场的高杠杆都是有名的，也吸引了无数不怕死的玩家。 现在消息还没传出来，伦敦金的市场一直不温不火的，宋远他们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完成建仓，手里捏着价值20亿美元的黄金多单。 等建仓建好宋远算是放下心来，现在就等着美国宣布放弃黄金总汇的消息。 又等了十几天，宋远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准不准的时候，一名叫做孙政的手下大叫起来：“宋总，有情况！” 宋远愣了一下往交易大厅望去，只见里面电话声响成一片，瞬间就有六七名交易员齐齐伸手掌心向内，代表着要买入黄金！ 整个交易市场顿时喧哗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公屏上黄金的价格从35.12美元一盎司瞬间开始暴涨起来。 35.2、35.5、35.8，公屏上的数字已经跟不上场内交易员的大嗓门喊价了，周围的人都开始激动起来，电话附近围满了人拼命打电话，其他人则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远心里大定，看来这次稳了。 而原来持有黄金空单的交易员也快疯了，有的认赔离场快速平仓，有的则是咬牙坚持继续开出空单想要打压一下价格！ 然而已经为时已晚，买入的单子源源不断推动着黄金的价格节节攀升，很快就突破了37美元。 旁边的狄波拉看的心惊肉跳，小声对宋远说道：“宋，差不多了吧！” 宋远轻轻摇头：“别急，狄波拉。现在还远没到尽头！” 到了下午，有准确的消息传过来了，美国方面宣布不再维持35美元一盎司的价格，黄金和美元实行自由浮动汇率，顿时整个市场都沸腾了。 几乎所有的交易员都在疯狂的买入黄金，可没那么多卖家，让许多投资者和机构都急得跳脚。 到了6月18日，黄金的价格已经达到39美元，宋远闭目想了一会说道：“通知柯夫纳，可以少量多批次的卖出了！” 他记得这一波黄金行情价格最高也就冲到了41美元随后就会回落下来，自家手里的单子又多，提前开始卖吧！ 交易市场里到处都是买入的人，柯夫纳每次卖个几十万盎司的黄金，瞬间就被其他人接手，根本不愁卖。 等19日多空双方围绕着40美元大关争斗了半天，空方最终还是没能守住，让黄金价格达到了40.24美元一盎司。宋远便让柯夫纳加快出货的速度。 等到20日黄金价格冲破41美元的时候，柯夫纳已经把手里的黄金合约都已经出清了，随后又按宋远的吩咐开始做空。 黄金的价格一路冲到41.52后坚持不住了开始掉头向下，而多方也基本上耗完了弹药，无力维持这个高价。很快价格又一路跌到了38美元，柯夫纳又开始平仓。 等黄金价格稳定在36.86美元一盎司时，柯夫纳把手里的空单也全部平仓完毕。 得到这个消息，宋远抓起旁边的一瓶香槟撬开，对着周围的人就是一阵乱喷，引得大家纷纷躲避。狄波拉毫不在意身上这件价值1000多英镑的礼服被香槟喷的全是泡沫，只是兴奋的追问道：“宋，我们赢了？” “当然，我们毫无疑问的是胜利者！” “那我们能挣多少钱？”，艾米丽和雷娅都凑过来睁着大眼睛看向宋远，毫不在意身上被香槟打湿后曲线妖娆。 宋远默算了一下伸出两个手指：“最少3亿美元！” 一听这个数字三个女人都发出一声尖叫，狄波拉更是朝着宋远就冲了过来，鲜艳的红唇对着宋远的脸就凑了上来。 宋远连忙后退：“我去换个衣服！”说完转身就走。 狄波拉心里暗骂一句“胆小鬼！”，转身和艾米丽她们两个抱到了一起！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8章 大赚一笔 伦敦的黄金市场如今受限于技术还是采用T+5的机制，也就是5天后才能核对交易、算账、转钱等。 宋远和狄波拉她们就在这又等了几天，这期间就让自己人先算一遍。 算下来的结果给了大家一个惊喜：最开始以平均35.12美元建仓、40.21美元平仓，这就是14.49%的涨幅。投入了一亿美元用20倍的杠杆就是20亿美元，这就盈利了2.898亿美元。 做空的时候平均以40.35美元建仓，平均37.22美元清仓，这又是7.76%的跌幅。这次投入了1.2亿美元也就是24亿的空单，这又是1.86亿的盈利。 合计总共盈利了4.76亿美元！ 零头就不算了，交易费、奖金那些都包含在里面。 这就是高杠杆的魅力，难怪后世那么多人喜欢玩期货、贵金属，前仆后继的给人送钱！ 算完总账就该算分账了。宋远投入了1亿美元，变成了4.17亿；而狄波拉她们投入的5000万，变成了2.08亿美元。 不过这还没完，按之前的约定宋远承诺保底15%的利润也就是1500万美元，超出部分有一半是佣金。这样下来狄波拉她们的5000万就变成了1.365亿美元，还有7100万被宋远拿走了。 算到这狄波拉她们三个女人都差点哭出声，当初觉得就算超出了15%又能有多少，给宋远也是应该的。可如今看着7100万长出翅膀飞到宋远口袋，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特别是艾米丽和雷娅，一个个懊恼的想把自己抽上两个大嘴巴子，狄波拉让她们掏钱的时候两个人都留了个心眼，没把压箱底的棺材本拿出来。 可现在看了这个结果，真想穿越回去然后把自家的工厂、房产全抵押给银行，凑的钱交给宋远。 不过一个月功夫260%的利润，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到哪找？ 如果现在宋远开口说再来一次新的行情，艾米丽和雷娅敢把身上穿的礼服都当了换钱投给他！ 奔放一点的艾米丽已经转着眼睛想要夜袭宋远了，只求下次一定带上自己。如果宋远喜好不一样，把雷娅绑到宋远的床上也不是不可以！ 实在不行三个人齐上阵都行，不过那样的话以后佣金就不能是一半了，最起码也得降上二十个百分点！ 宋远要知道她的想法保证啐她一脸，7000万要是换成女人能从伦敦排到巴黎，何必找你们三个半老徐娘呢？ 等了几天交易所终于把钱结算完毕，对着分配表宋远美滋滋的看着一亿美元变成了4.88亿，心想着这下不管是贝尔法斯特还是宝马的摩托车，都有人替自己付钱了！ 而狄波拉更是对着上亿美元的数字喊着要去疯狂买买买，今天不搬空几家奢侈品店不罢休。 只有艾米丽和雷娅看着自家名字后面上1开头的8位数，心里的酸楚是别提了，情不自禁的心里问道：“同样是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一场狂欢之后的第二天，宋远正式召集凤凰基金的几个股东开会了。高居首席的宋远笑道：“各位，这一波黄金行情基本上结束了，三位女士对收获满意吗？” 狄波拉笑得甜蜜：“满意，当然满意！”，说完她扫视一圈，无视了艾米丽和雷娅的幽怨眼光，谁让你们两个拿不出来钱的？ 宋远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人把属于各位的钱转账给你们，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狄波拉一阵紧张：“宋，你的意思是凤凰基金就要解散了吗？” “不一定，后期有机会的话还是要继续投资的！”宋远随意的说道。 狄波拉立马眼神就亮了：“那我的钱还放在凤凰基金里！” 艾米丽和雷娅也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们也是！” 宋远则毫不客气的说道：“想得倒美！” 之前有求于人，宋远可以带她们挣钱，但后面凭啥啊？要知道宋远对凤凰基金可是抱有很大的希望，而即将到来的70年代更有许多大行情，这一波与之相比那只能算开胃小菜！ 石油、黄金、股市、汇率，都有几十年一遇的大行情，只要抓住机会翻上百倍都不是梦！ 比如说麦克·马克斯，十年时间将资金从3万美元翻到了8000万美元，足足增长了2500倍！还有理查·丹尼斯更是传奇，借来1600美元后用1200美元买了个席位，随后仅靠着400美元将资金一路翻到2亿多美元！ 狄波拉愣了一下明白了，笑道：“宋，那你想要什么？” 宋远坦然说道：“狄波拉，我有信心保证凤凰基金每年的盈利不会低，遇到好的行情后更不会比这次差！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有什么可需要的！” 狄波拉一愣觉得也对，按宋远这挣钱速度，还真不怎么需要求人！ 旁边的雷娅反应比较快，笑道：“宋，我们虽然没有很多钱，但在欧洲有着足够的人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我们都可以帮你！” “我已经给赫伯特说了，BMW这边已经开始整理摩托车的技术资料和生产线，过两天他会亲自来伦敦见你，合约签订后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艾米丽愣了一下后说道：“是的，贝尔法斯特也在整理技术资料，到时候都可以免费送给你！” 宋远沉默了好一阵，这几个娘们有些实力但不够，至少和宋远想要的还差很多。 狄波拉她们都紧张的看着宋远，等了一会就听见他说：“根据我的计划，凤凰基金自有金额为3亿美元。我可以给你们3个人15%的份额，但你们需要再带来有足够影响力的投资者！每次投资我会占51%的份额，剩下的份额可以让出来！” 狄波拉她们明白了宋远的意思，三个人略略商量几句后就由狄波拉说道：“没问题！我会找来真正的大人物的！” 谈好以后，凤凰基金这才算是固定了下来成为正式的公司，在今后数十年成长为金融界的一个传奇。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59章 去美国 敲定了凤凰基金，BMW的赫伯特·昆特也得知了宋远这次的战绩，很快就屁颠屁颠的又跑来伦敦。 见了宋远他这次比之前热情十倍，大笑着就拥抱上来：“宋，我在德国都听说了，凤凰基金现在已经是金融街的一个传奇！” 在心里他和雷娅一样后悔的大腿都拍肿了，早知道自己抵押了奔驰、宝马的股份，还弄不出一两亿美元？ 等坐下以后赫伯特·昆特迫不及待的说道：“宋，BMW的董事会已经通过了我的提议，只要1000万美元BMW的摩托车技术都是你的了！” 宋远沉思了一会说道：“赫伯特，这价格太高了。你信不信用不了500万我就能买到全套的摩托车技术？” “我相信杜卡迪、贝纳利、本田乃至捷克的仕芝都很乐意出售！” 捷克的仕芝后世很少有人听过，但这时是社会主义国家摩托车的主力，后世我国幸福250摩托车的原型就是这一款！ 赫伯特·昆特愣了一下，本来还想看着宋远有钱宰一笔呢，既然不行那就算了：“1000万美元，BMW需要这笔钱。不过我可以给你在港岛建设一条总装线！” “如果你再加500万美元，发动机生产线一样可以给你！” 宋远这才有些满意，和他讨价还价了几分钟，以凤凰基金的名义1200万美元买下了宝马摩托车的两条生产线及全套技术。 又在伦敦待了几天，以百慕大的皮包公司在英国注册了凤凰集团，下面分设了凤凰金融基金、凤凰制造和凤凰航空，搭好了框架后宋远又直奔美国。 美国的分公司这几年发展的非常不错，光是代理石英表、玩具等就挣了不少钱，如今正在向集成电路上努力，这也是宋远的一个后手。 而见了马克以后更是一个大惊喜：“宋，瞧瞧这是什么？” 摆在宋远面前是一块四五厘米大小的芯片，采用的陶瓷封装、16个针脚设计。 4004芯片 轻轻拿起：“你把芯片做出来了？” 马克骄傲的点点头：“对，你上次说过微处理器的概念，我们研发了三年终于做出来了！” “性能怎么样？”宋远好奇的问道。 “它采用10微米的线程，内含2100个晶体管，每秒运算5.5万次！” 宋远回忆了一下英特尔第一款4004芯片的性能：同样是10微米的线程，内含2250个晶体管，每秒运行6万次，主频0.74Mhz。 历史上英特尔是69年受日本一家计算器厂委托，用时一年多研发出来的4004芯片，随后8个月就推出了8位的8008芯片。 如今在宋远的指点和马克的钞能力之下，提前了2年多搞出来了略差一点的芯片也正常！ “非常棒，马克！”宋远毫不吝惜的竖起大拇指。 马克呵呵一笑：“你一直强调集成电路和芯片，我当然要加快速度啊！前面的研发速度不快，你不是给我说过仙童公司吗？我从里面挖了十几个人过来，速度一下就快了！” “哦？都挖了谁？”宋远好奇起来。 “戈登·摩尔、安迪·格鲁夫、杰里·桑德斯等等！他们在仙童都干的很不开心！”马克呵呵笑道。 宋远的心一阵狂跳起来，这三位可都是大神啊！ 戈登·摩尔就是提出摩尔定律的那位，安迪·格鲁夫则是工艺开发专家，他们两个再加一个诺伊斯正是英特尔的三位创始人。 如今把这三位中的两位都挖了过来，不知道英特尔创办了没有。但就算创办了，肯定也不如前世！ 至于杰里·桑德斯，他从仙童出来以后，带着几个人也创办了一家公司，后世我们通常叫它AMD！ 如今都被马克连窝端了，估计AMD可能也出不来了！ 马克没注意宋远的激动，还在那滔滔不绝的讲着：“你知道为什么我一挖人就来了这么多吗？” “为什么？”宋远当一个合格的捧哏。 话说“晶体管之父”威廉·肖克利从贝尔实验室出来后创办了肖克利半导体实验室，吸引了许多年轻科学家的加盟。但他为人暴躁又到处演讲和接受采访，根本没把实验室的事放在心上，很快就让手下的年轻人们受不了纷纷辞职。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仙童八叛逆”了，8个人在一张美元上集体签字，把肖克利给炒了。 仙童八叛逆的签名。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8个年轻人辞职以后在谢尔曼·费尔柴尔德的资助下创办了仙童公司，仙童其实就是费尔柴尔德的名字（Fairchild）。 但是这位谢尔曼·费尔柴尔德一样不当人，公司创办的时候就约定他作为投资人拥有对仙童公司的决策权，并在8年内可以用300万美元收回公司所有股份。 当仙童公司发展了几年效益很好的时候，谢尔曼·费尔柴尔德果然行使了这项权利，收回了仙童的所有股份。这下这些优秀的人才都不干了，又纷纷跳槽出走。 截止2013年，从仙童出来的人在硅谷创立的公司多达93家，这还不算中途倒闭的。可以说硅谷几乎所有的公司都和仙童公司能扯上关系。 仙童公司也被中国人戏称为硅谷的“黄埔军校！”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马克去仙童挖人的时候很轻松，高薪、股份期权一给就挖来了十几个人，也正是这样才能提前两年搞出来微处理器芯片。 了解完前因后果，宋远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么，诺伊斯呢？” 马克笑道：“我当时也想请他来，他却想成立一个自己的公司。我就给他投了100万美元占据了60%的股份，不过说好了不干涉他的经营！” “他成立公司了？叫什么名字？” “英特尔！他也从仙童里拉了五六个人，现在在研发什么内存芯片！” 宋远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有意思了！ “马克，继续在这个方向努力下去，你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的！”宋远认真的说道。 “当然，我现在也是大人物。你知道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位好友尼克松又在竞选总统，媒体都说他的胜率很大。我给他捐赠了300万美元的竞选资金！” 宋远顿时无语：“好吧马克，我只能说你干得漂亮！”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0章 超级计算机 马克说的没错，他现在在美国的确也算得上大人物了。 光是石英表每年就是好几亿的营收，在这年头已经属于不小的规模。再加上他和尼克松的关系不错，尼克松也为他引荐了共和党的不少大佬，如今的人脉也是相当强悍。 如今他已经计划着将公司搬到加利福尼亚州这个共和党的大本营去。 宋远当然替马克感到高兴，他地位越高对自己也是好处越多。 马克给他的这颗芯片命名为M1，价格则定为200美元一片，不过他给宋远悄悄的说一颗芯片的成本价大概是六七十美元。 聊完芯片宋远想起来一件事就问道：“马克，如今市场上能买到的大型机都有哪些？” 马克笑道：“最多的当然是IBM的360系列啊！如果说性能最强的话那还是CDC的6600！我们公司就购买了一台用于研发！” 这时候的超级计算机动辄上百万美元一台，马克也就是财大气粗才舍得买了一台，这一台就花了400万美元。 宋远不太了解这时候的超级计算机，就问了问性能，马克就介绍了一番。 CDC公司是个标准的小公司，总共就30多个人。但这些人全部大有来头，都是二战时期美国海军负责密码破译的高手。 而这些大牛们造出来的6600自从63年问世以来一直到69年都是全球速度最快的超级计算机，每秒高达300万次的浮点运算，流水线技术、多线程和精简指令集架构都是当时的创新技术。 直到69年下一代的7600出世，它才让出了速度最快超级计算机的宝座。 CDC6600，通常被认为是第一台超级计算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远好奇心起来：“马克带我参观一下！” 去了马克的公司，看着这CDC6600比自己想象的要小得多，似乎冷藏车可以装得下，宋远脑子里冒出来了个想法。 沉思了一会宋远问道：“马克，这款计算机有现货吗？” 马克沉思了一会说道：“应该有，据我所知CDC公司正在研发下一代的7600，这款已经快要停产了！” “马克，再买下来一台！”宋远说完顺手指了指东方。 马克等到没人了问道：“宋，买一台是小事，我也有办法在公司掩盖！但你怎么运出美国？这东西肯定过不了海关的！” 宋远呵呵一笑：“相信我，我有办法！” 马克看了宋远好一会：“OK！我现在打电话！” 很快马克就挂了电话笑道：“我们运气不错，CDC有台半成品，最多半个月就可以交付给我！” 宋远大喜：“再多要点配件和详细的文字说明！” “没问题！小事一桩！” 既然要等半个月，从马克的公司走的时候宋远又买了200片M1过来，随后在北美分公司就开始组织人研发基于这颗芯片的产品！ 具体拿着M1微处理器要干什么，宋远也想好了，照抄利用当年4004芯片的产品就行。 第一款当然是电子计算器，依托M1芯片再配上LED发光二极管的显示屏，能进行9位数以内的计算。这东西不复杂，北美分公司的技术人员表示半个月就能搞定。 使用4004芯片的桌面计算器。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同样使用4004芯片的袖珍计算器，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些计算器在美国应用范围很广，毕竟众所周知他们那里一般人的数学都不太好。历史上这种手持计算器售价高达395美元，销量还不错！ 第二款则是街机了。如今的M1芯片还撑不起稍微复杂一点的游戏，但像弹珠机、简单游戏还是可以做到的。 使用4004芯片的弹珠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游戏方面宋远也选择了历史上的第一款街机游戏：《乓》。说白了就是可操控的两块横板和一个小球，上面显示双方的得分。 整体有些类似于人打乒乓球一般。 乓的游戏画面。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历史上雅达利公司当时推出这款街机就大受欢迎，当时放在酒吧里试玩的时候第二天老板气冲冲的说街机坏了，让雅达利的人把机子拿走。 结果技术员一检查发现是街机里面能装1200个硬币的盒子被填满了导致机器故障，由此可见当时人们对电子游戏的热爱。 这款售价上千美元的街机，当年就卖出了3万台！ 这款街机也不复杂，宋远大概一说技术员们就明白了，当即开始尝试制作，最多个把月也能搞定。 也就是芯片性能不够，要不然宋远高低要把游戏机也整出来。即便如此宋远也给技术员们提了自己的想法，等芯片性能再强一些就可以制作了。 历史上让雅达利大火的2600家用游戏机采用的是英特尔的6507处理器，主频1.19M、6KB的内存，后期升级为6502处理器也不过是2M的主频。 如果马克速度够快的话，最多两年处理器就能达标了。到时候就可以抢先推出家用游戏机和有更多游戏的街机！ 安排完这些研发项目，宋远又买了四台PDP-8计算机，这是DEC公司66年上市的一台小型机，可以放在桌面那种，每台售价18000美元。 这也是首款大批量上市的小型机，性价比很高。 又等了几天，马克打电话过来说东西到手了。宋远大喜之下按照计划，让马克用车把东西拉到港口区一个仓库之中。 马克的人卸下东西就走，宋远等没人了就把这台6600及一堆配件、技术资料都收进了冷藏车中，看看还有空间就把那四台PDP-8的小型机也塞了进去。 至于冷藏车中以前装的从博物馆中打劫来的艺术品，早就被他放在国内自己以前储存物资的山洞了。要不天天装着还是累赘！ 这些事办妥以后，宋远就坐上飞机飞回港岛。 历经三次经停折腾了2天宋远才赶到了港岛，倒过来时差后就到千树下属的一处仓库中把东西放出来，随后就过关赶到广州，找到了以前一直对接的胡参谋。 “老胡，我从美国弄回来了个好玩意，你帮我问问上面要不要！” 胡参谋大喜，宋远弄来的东西就没有差的：“什么好玩意，你给我说说？” 介绍了一遍6600的性能后宋远笑道：“你问问上面，这台超级计算机可是我花了400万美元才搞回来的，要是不要我就留着自己用了！” 胡参谋一听400万美元就知道这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连忙汇报了上去。 军方大佬不太懂，找到钱五师先生：“钱先生，我们的同志说弄到手一台什么超级计算机，咱们要不要？”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1章 超级计算机（二） 钱五师先生在这十年中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反而是作为三大革命运动中科学实验的代表人物。 接到军方首长的通知后他就赶了过来，一问竟然是CDC的6600超级计算机顿时大喜：“首长，我之前从国外的文献上看到过这台计算机的报道。它是目前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计算机，性能十分强！” 这时候我国计算机技术和国外差距较大，最开始都是学习苏联的电子管，64年开发了全电子管的119型，每秒运算速度只有5万次；65年开发的晶体管计算机109型每秒运行速度6万次。 67年的109丙型计算机是专为“两弹一星”而开发的，足足使用了15年，被誉为“功勋机！” 而一直到73年北大和738厂联合研制的集成电路计算机，速度才终于达到了每秒100万次，而宋远带来的这台6600已经是每秒300万次了。 听钱五师先生这么解释一番后，军方的首长也是大喜：“太好了，这400万美元花的值！” 不说别的，拿回来研究一番要是能仿制出来，那对国防上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仿制不出来也没事，最起码“两弹一星”肯定用得上！ 钱五师先生急切的问道：“东西在哪？” 军方首长大笑起来：“已经秘密运到港岛了，就等着我们接回来！” 钱五师先生激动起来：“我也去，我还没见过这么先进的计算机呢！” “好好，都去！”军方首长的笑声更大了，心里想着这个宋远同志果然有本事，不亏自己求了老帅发话。 很快宋远就接到消息，港岛会有人找他取货。 没过两天军方就秘密的把6600和2台PDP-8装车拉走了，具体怎么运回国内不需要他操心。 最妙的是来的人也不了解前因后果，只知道要把东西运走，根本不关心宋远怎么把东西从美国运到港岛的。 给宋远敬了一礼，来的人就坐上一辆普普通通的卡车走了，省下了宋远解释的功夫。 一路平安的把6600运到广州，在这等着的钱五师和科学院计算机所的专家们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性子急的还要亲自上车厢搬，被哭笑不得的军方首长喊住了。 一群专家眼巴巴的看着战士们在卸车，嘴里不停地喊着：“轻点，千万别磕着了，这机器精密千万碰不得！”，让战士们更加小心翼翼的，都放不开手脚。 最后还是王所长大吼一声都闭嘴，才让战士们安心一些。 设备卸下来以后，几个专家围着设备转来转去不停感叹，而钱五师先生和王所长则是拿着技术资料快速的翻看起来。 很快大家都兴奋起来：“每秒300万次浮点运算！”、“竟然有35万个晶体管！”、“向量结构，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2台DEC的PDP-8？这可是好东西啊！” 最后还是军方的首长看不下去了：“同志们都先别急，咱们讨论一下这些设备该怎么用！” 听了这话大家才放下手里的东西，互相对视一眼后眼神中都开始有火花了！ 这趟来的人有军方的、有科学院的，同样还有二机部、五机部、七机部的人，谁都想把这台宝贝弄回自己的地盘，就这还是三机部没来人呢！ 二机部是核工业部、五机部是国防工业部、七机部是航天工业部，没来的三机部则是航空工业部，哪个都急需超级计算机。看着专家们打算盘、用机械式计算器来计算，这些领导们也都心疼啊！ 进了会议室坐下，军方的首长也挠头，这宝贝是好可到底归谁呢？ 科学院的吴副院长首先开口：“同志们，这台超级计算机我认为应该先放到我们院下属的计算机所。我保证抽调精兵强将成立项目组，尽快把它仿制出来！” 二机部的刘副部长不乐意了：“老吴，你这就不厚道了。明知道我们二机部有大量数据要算，还都十分紧要。你拿去仿制，要是时间短也就算了。要是仿制个十年八年的，谁能等的了？” “就是，我们七机部的导弹也是要计算，老吴你能尽快仿出来？”这是七机部的钱五师先生。七机部成立就是以国防五院为基础，而钱先生正是首任院长。 平常的东西也就算了，可一台超算实在用处太大，钱先生也要争抢！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仿不出来？说不定就能做出来了！我们和华清大学联合研制的新式光刻机目前已经差不多完成了98%，预计下个月就可以验收了！” 吴副院长梗着脖子说道。 “真的？这倒是个好消息！”钱先生高兴的说道。 “屁，还不是人家华润掏了好几百万美元，又送来了好多国外资料，你们才这么顺利！”这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人毫不客气的揭了吴副院长的老底。 军方的首长好奇的问道：“哦？华润还掏钱给你们研发？外贸部能愿意？” 旁边的人解释了几句，首长才知道又是宋远的手笔，呵呵笑道：“原来也是小宋啊，我就说外贸部没这么大方！” 说完以后他的眼珠子也转了起来，开始想着宋远能给军方这边再弄点什么好东西。 而这边还在不停地争吵，五机部的黄部长眼珠子一转：“这样，这台超级计算机我们五机部发扬风格就先不和你们争了，但这两台小型机归我们。现在国防上压力多大你们都知道！” “你做梦！”、“你想的到美！”，都是多年的老狐狸，其他几位领导哪可能让黄部长捡个便宜！ 即便是PDP-8，也是国内找不出来的好东西，哪能黄部长一开口就拿走？ 几个人吵成一团，一直吵了大半个小时谁也不肯放手。最后久争不下大家又一起看向军方的首长。 “首长，这是军方搞来的，要不您来定！” “首长，您也知道咱们两弹一星急需这台超级计算机，要不就放我们二机部吧！” “滚蛋，肯定是放我们科学院，我们尽快完成仿制！” 几个人又吵成一团。 最后军方的首长实在被吵的头疼，一拍桌子说道：“这样吧，先让科学院的专家研究十天，然后就放到二机部！” 没等刘副部长高兴首长又说道：“不过这个时间不能全给二机部，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拿出来给七机部、五机部等等其他部门！” 几位领导互相对视一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钱先生又问道：“首长，既然能弄来这台超级计算机，还能再弄到不？” 话音一落所有人又齐齐盯向军方的首长。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2章 国产光刻机 听有人问这超级计算机还能不能再搞到手，军方首长笑骂道：“你们这才是想得美，这一台设备别看不起眼，在美国都要400万美元，再弄回来一路打点怎么也得500万。有一台就不错了还想再要？真当都很有钱啊？” 这些领导们顿时无语，想想也是只好都不吭声了。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部长副部长，想拿出来四五百万美元的活钱那也不可能！ 有反应快的已经围着刘副部长开始套近乎，想多混一些计算机时长，把刘副部长乐呵的张大嘴巴笑个不停。 把设备运到京城二机部下属的研究所，这台6600也享受了超级待遇。 选了个大办公室当机房，防静电地板、空气除湿等等都不能少，为了降温上级还特批从上海冰箱厂调拨了两台65年才研发成功的三相窗式空调。 二机部为这台6600专门设置了一个处室，安排了四名操作员。你有什么需要计算的要先提交处室审批后再由专门的打孔员来输入数据，随后你就在门口等着吧，结果出来会给你。 从头到尾你连机器是什么样子都看不着。 即便如此，各个部门的专家们也甘之若饴，这台6600的性能实在太强悍，特别是应用在核物理、航空航天、气象这种计算量庞大的地方，速度比以前快了几十倍！ 一时间在国内的各大科研所圈里二机部的计算中心是名声大噪，每天都有无数人在排队等候，许多科研项目也开始慢慢加速。 军方的首长得到报告后倒是很满意，宋远同志这又是干了一件大好事。 在港岛的宋远刚收到北美分公司寄过来的十个计算器样品，就接到了科学院的通知：“光刻机通过国家验收了！” 正常情况下65年我国应该就研发出了第一台接触式光刻机，可这不有宋远吗？ 知道光刻机发展历史的他连续掏了七八百万美元，要求就是上第三代的投影式光刻机而直接跳过第一代接触式、第二代接近式光刻机。 这要求把科学院、华清大学和几个工厂折腾的够呛，不说别的就里面的透镜就把上海光学厂折腾的欲仙欲死，高纯度没有任何杂质的特殊光学玻璃，那是烧了一炉又一炉，换来的都是冷冰冰的“不合格”三个字。 好不容易烧出了光学玻璃，可打磨加工又是难点，即便是八级工上阵也难以打磨出符合要求的高精度透镜，最终还是宋远偷梁换柱送进国内的瑞士高精度磨床到了以后，配合着8级工干废了上百套后才弄出来一套符合要求的光学透镜。 如今这台投影式光刻机还是采用的扫描式光刻，还没达到宋远心中想要的步进式光刻机。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扫描式是把图案1:1的投影到晶圆上，而步进式通过一系列镜头可以1:5、1:10的比例缩小后投影到晶圆上。 即便如此扫描式和接触式、接近式的光刻机相比最大的特点是良品率高。 接触式和接近式的光刻机良品率通常情况下只有10%-20%，生产出来的芯片八成以上都是废品；而扫描式理论上最高能到90%以上！ 接到这个好消息，宋远带上那10个计算器就直奔京城而去。 见了科学院的吴副院长，他的脸也笑开花：如今这集成电路用处越来越广泛，科学院这边压力很大。好在有宋远这个冤大头掏钱，总算搞出来了一项世界领先的技术。 这不，冤大头又来了？ 带着宋远进了华清大学的实验室，宋远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光刻机。 如今的光刻机并不大，也就两三米长、一米多宽、两米高，与宋远记忆中后世ASML的3400b光刻机有12米长、7米宽、4米高，重达上百吨相差很远。 “吴副院长，这台光刻机性能怎么样？”宋远问道。 旁边的王所长介绍起来：“我们称它为68式光刻机，能使用2英寸晶圆每小时蚀刻80片，良品率我们这些天实验了一下能达到70%，后期还有提高的空间！” 宋远愣了一下心里盘算起来。马克他们整出来的M1微处理器尺寸是3*4厘米，也就是2英寸的晶圆一次只能生产一颗M1的芯片，一个小时只能生产50多个合格的M1微处理器。 难怪现在的芯片这么贵！ 后世常用的是12英寸晶圆，而芯片尺寸又小的多。比如说遥遥领先的麒麟990-5G芯片尺寸才是10.68*10.61毫米，一片晶圆一次就可以光刻出500块左右的成品芯片，效率那是杠杠的。 不过现在就这水平，宋远问道：“王所长，这台光刻机造价多少钱？” 王所长沉吟了一下：“100万人民币！” 宋远点点头也没觉得贵，国外的接触式光刻机现在一台也要二三十万美元呢。于是他大手一挥：“那我先订上10台！” 这台68式光刻机的制造成本也就60多万人民币，王所长咬牙报了个100万的高价正心虚呢，突然听到宋远的话，忍不住咳嗽起来：“多少？” 宋远无辜的看着他：“我要10台啊！” “狗大户！”王所长和旁边的吴副院长心里同时暗骂了一句，不过也是极度羡慕，我也想当狗大户啊！ 吴副院长忍不住开口了：“小宋你要这么多光刻机干什么？” 宋远呵呵一笑从口袋掏出来两个计算器：“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新玩意，电子计算器！” 吴副院长和王所长一人接过一个，拿到手里试了两下就明白怎么用了，随意算了几个数字后两个人都两眼发光：这玩意对一般的研究院、学校可是有大用！ 至于二机部他们也可以用这玩意算些简单的东西，总比算盘要快！ “这东西在美国卖多少钱一个？”吴副院长问道。 “390美元！”宋远的话瞬间让他打消了买上一批的念头，大家还是老老实实打算盘去吧。 宋远三下五除二把计算器拆开，漏出来里面的M1芯片：“吴副院长、王所长，这玩意的核心就是这个芯片，咱们只要能自产芯片了，我有把握把价格打到100块人民币以内！” “多少钱？”吴副院长和王所长紧盯住宋远！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3章 国产半导体行业，起飞！ 面对吴副院长和王所长的疑问，宋远笑道：“这颗芯片，市场价200美元1片，里面有2100个晶体管！这个屏幕，千树公司能够自产，价格大概50块人民币。” “剩下的塑料、电池都不值几个钱。如果我们能大规模生产自产这芯片，价格完全可以控制到100块人民币以内！” 吴副院长和王所长顿时心动了，400美元1台的计算器用不起，100块人民币一台的话还是可以买上一批的。 宋远笑道：“所以千树希望在广州投资1000万美元，建立一套完整的从晶圆开始的生产线，前期就生产计算器、电子表等等这些小玩意！” 吴副院长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挺靠谱。不管怎么说68式光刻机也是世界领先肯定不能放到港岛，放到广州就没问题了。 “行，我和计委、四机部协调一下！”，说完吴副院长把计算器往口袋一装转身就走，王所长见状连忙有学有样的收起计算器跟了上去。 开玩笑，这一个好几百美元的好东西，都拿到手里了还能还回去？狗大户的东西不抢白不抢！ 宋远在后面无奈摇头，不过带上这些计算器就是送人的，他也不心疼。 电子工业当然归四机部也叫电子工业部管理，八十年代期间出过不少大佬。宋远先到外贸部汇报了一下工作，又找到了四机部。 四机部一听宋远的汇报高兴起来，外贸部下属的公司掏钱建设电子工业，还有这好事？ 很快由外贸部、四机部、科学院联合把请示打到了上面，看在技术有突破、又有美元的份上上面很快就批准了这一项目。 计委同意千树公司投资1000万美元在广州建立千树电子公司，下设有晶圆厂、光刻厂、组装厂、LED显示器厂等四个厂，编制3600人，主要生产各类电子产品。 宋远又跟着王所长去看了看目前的硅晶圆生产，结果也是让人有喜有忧。 喜的是我国59年就生产出来了单晶硅，61年就拉出来了纯度为7个9的硅单晶棒；忧的是目前还没有成熟的2英寸晶圆生产线。 没办法，继续砸钱吧。宋远和王所长他们谈好，前期自己从国外进口一条2英寸的晶圆厂生产线，但国内要尽快仿制并往3英寸乃至6英寸上升级。 好在这时候2英寸的晶圆厂设备并不复杂，目前已经开始普及3英寸的晶圆厂，还是能买到的。 历史上德州仪器是1969年就建成了3英寸晶圆厂、英特尔是70年建成，主要生产4004等芯片。而我国是1984年才引进了第一条3英寸晶圆厂。 接下来宋远先通过英国从美国的德州仪器买下来了一条淘汰下来的2英寸晶圆厂全套设备，又转手送到港岛，再从港岛运回国内。 这时候美国有五十多座2英寸的晶圆厂，占了全球80%的产能，竞争十分激烈。德州仪器正在建设3英寸晶圆厂，就把一条2英寸晶圆厂淘汰了。 这条2英寸的生产线一到，在四机部的主持下国内大大小小来了二十多家单位上百名科研人员，一边帮忙一边偷师。 四机部为了这个厂也是花了大力气的，这些专家还有从全国调来的数百名有经验的工人随后都会留在厂里，也让宋远体验一回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好处。 晶圆厂的核心是单晶炉，就是一个锅炉模样里面有石英坩埚来加热硅原料拉出晶棒。有了合格的硅晶棒再切割、封装后送去进行光刻！ 试生产的时候宋远带着几位技术大拿过来，看着工人们艰难的打开单晶炉取出里面的石英坩埚换上新的坩埚，好奇的问道：“黄总工，这坩埚要经常换？” 黄总工点头笑道：“是的宋经理。因为里面的高温还有多晶硅融化后对石英坩埚有侵蚀作用，一个石英坩埚只能用上两三次就要换新的，要不然生产出来的硅棒良品率低！” 宋远恍然大悟，想了想觉得不对。后世自己有印象抖音上提到过石英坩埚可以使用数十上百次，怎么现在只能用几次？ 回想了好一阵，宋远试探的问道：“黄总工，既然这样能不能找出来一种耐高温和腐蚀的溶液喷到坩埚上，这样不就能多用几次？” 黄总工如遭雷劈一般愣在那里，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对啊，石英坩埚扛不住，那给它穿上一层衣服保护起来不就好了？ 愣了好一会黄总工急切的拉住宋远的胳膊：“宋总你还知道什么？都给我说说！” 宋远努力回想着上辈子的记忆，想了很久又说道：“我在国外听人说过一嘴，好像是氢氧化钡溶液！” 黄总工回忆了一下氢氧化钡的物理性能，一拍大腿说道：“还真有可能！宋总您先转，我现在去做实验！” 这回轮到宋远拉住他了：“还有一个啊，我听人说这个单晶炉里国外有种思路，就是在单晶炉里加个挡板什么的，叫什么热屏障可以把热量束缚在下方，从而提升效率！” 黄总工心里默默推算了一下热屏障的作用后，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真是猪脑子，连这么简单的原理都想不到！” 说完他丢下宋远直奔技术处而去。 事实上这个热屏障技术难度低、成本小、效果还好，全看能不能想到。 加装一个热屏障，增加了单晶炉熔炼区的温度，又减少了对于结晶生长的单晶棒的影响好处极多。 首先第一点好处就是一炉单晶棒的生长速度能从七天缩短到三天，效率倍增；不仅如此，减少了无效的热量消耗后一座单晶炉每个小时的能耗从120度电降低到90度，再算上减少四天的时间，能耗整体降低到原来的40%。 最关键的是少了下方的热量影响晶圆生长，晶圆的良品率能增长到80%以上。而单晶生长更稳定，才能为后面的3英寸乃至6英寸晶圆打下基础。 历史上也是有了热屏障技术，6英寸的晶圆制备技术才算成熟开始大规模推广。 正因为有这么多好处，上辈子一直到90年代我国引进了二三十条三英寸的晶圆生产线，统统都不带热屏障技术，国外的那些无良商家试图以此来继续误导我们的发展。 黄总工很快就验证了宋远的说法，特别是热屏障的使用直接让晶圆的良品率翻倍、成本下降了三分之二，整体核算一下仅在晶圆这方面的成本只有原来预计的30%。 而氢氧化钡溶液也效果显著，喷涂了溶液的石英坩埚使用寿命翻了10倍还多，达到生产二三十次后才需要换新的。 这一下成本又降低了20%，晶圆的成本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每个月更能生产出3吨以上的高品质晶圆。 上面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有了高品质晶圆又有了国产光刻机，我国的半导体行业终于可以起飞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4章 国产计算器席卷全球 如今国际市场上每公斤高纯度晶圆大概是400-500美元，也就是说单纯卖晶圆每个月都有1000多万美元的产值。 但上面自然也不会这么干，每个月给宋远留下了1吨的产量还都是相对质量差一些的，其余最好的都被军车半夜拉走。至于具体拉到哪、干什么用宋远表示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不过后期根据军方首长透露出来的消息，咱们的雷达、导弹等等需要用到电子元件的武器、设备性能都有了大幅的提升。 而这一吨晶圆就变成了数万块芯片，特别是在科学院计算机所的帮助下参照M1芯片搞出来的新产品，集成了2550个晶体管，性能比M1要高30%。 这些又都变成计算器储存起来，每个月三万部计算器上面调拨走1万部、剩下两万部宋远拉到港岛。 在遥远的马兰，一名身穿没有肩章旧军装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大箱子，用脚推开一间大办公室的门：“同志们都停一停！” 里面坐了十几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眼镜低着头在写写画画，有一名男子更是一手写着字一手在旁边的算盘上飞速的拨动计算着。 听到中年人的话这位正打着算盘的男子眉头一皱：“老陆，不是说我们计算的时候别来打扰吗？这下算到哪又忘了！” 老陆放下手里的大纸箱陪着笑说道：“黄科学家，我也不想啊！这不是上面配发了一批新的计算工具，指明要给你们吗？我刚拿上就赶快给你们送过来了！” 老黄闻言才抬起头：“什么工具？” “不知道，上面就说叫什么科学计算器！”老陆嘿嘿一笑。 听到这话大家才起身围了过来：“科学计算器？这名字还怪大的！” 老陆干脆的打开纸箱，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10个盒子，便把它取出来分发给众人。 老黄也毫不客气的拆开纸盒，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十几厘米大小的设备。这设备通体为黑色塑料制成，下面是按键区有数字有数学符号，上面则是一排小屏幕。 拿起里面的说明书一看，老黄顿时大喜：“能算12位的加减乘除？还能进行科学运算？”再看看计算器上的按键，可不是有开方、指数、三角函数等等按键。 按照说明书打开电源，上面的屏幕亮了起来，整排红色的8闪烁了两遍后又变成了最右边单独一个0的数字。老黄想了想随手输入了一个355÷113，结果瞬息就出来了：3.14159292035。 这个数字是我国古代大数学家祖冲之计算圆周率的时候，找出的最近似于圆周率的分数，领先世界上千年。 老黄微微一怔，速度这么快吗？感觉按下去之后结果直接就出来了。 老黄不信邪，按照说明书上科学计算的方法，按下根号键又按了个2，同样结果瞬间出来：1.41421356237。 这下他毫无怀疑的一拍大腿：“好东西啊！有了这个科学计算器，再也不用打算盘了！” 周围的同事们同样是抱着科学计算器不撒手，不停地在各种实验；而这计算器也没让他们失望，都是瞬间就能得到结果。 “老陆，这是咱们国家从国外进口的吗？” “不是啊！我听上面说是咱们国家自己生产的，你看这计算器上还有千树电子四个字！”老陆笑道。 老黄仔细一看，果然在左上方有一排小字：Q1型科学计算器，底下是千树电子四个大字。 一拍脑门老黄笑道：“怪我，我这眼神光看屏幕和按键去了！不过这千树电子真了不起，能发明出这么好的计算设备！” 那当然了，这批科学计算器里面都装了2枚Q1微处理器，就是专门为科研工作者研发的。每个计算器的成本价高达140人民币，各个部委都咬牙买了一批，配发给自家的研究员。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祖国的各个地方，无数科学家、研究员们对Q1计算器都爱不释手，有了它能节约多少时间啊！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打算盘打到手抽筋了！ 而普通版的Q1也在全国上市了，成本价68人民币对外卖99块钱，也算是完成了宋远当时说的不超过100块钱的承诺。 普通版的Q1上市以后一样大受欢迎，特别是和数据、财务等有关的部门，更是逼着自家领导去买计算器。这时候的财务可没有各种软件来记账，大家全凭手算，那酸爽谁干过谁知道。 比如说计委，就由领导批准一次性就购买了上千台普通版、五十台科学计算器，而管钱的财政部买的数量更多。 在国外，千树的计算器卖的更是红火。 宋远这个黑心的把普通版的Q1定价268美元，科学计算器更是定价399美元一台。即便如此那些不差钱的欧美公司、大学、科研机构的订单如同雪花一般飞来。 要知道外国人可不打算盘，而和计算器相比那机械计算器又复杂又笨重，价格还要更高。如今有了又便宜又好用的电子计算器，许多人直接开始争抢起来。 比如说美国那几个顶级大学，每家都至少下了上千台的科学计算器，几十万美元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没钱了找校董事会的董事们哭穷两嗓子就能收到大笔的捐赠经费。 而一般的公司也至少要买上四五台普通版，财务、销售、研发这些部门都少不了要用。就连美国军方也暗暗买了一批回去试用后，给马克的公司下达了3万台的订单，报价可以比千树的高一些，但20%的金额要上贡。 没办法，如今微处理器芯片市场上最好的就是马克的M1了，不找马克还能找谁？ 马克笑眯眯的接下了订单，转手以五折的价格外包给了千树。这时候他也在忙着建设3英寸的晶圆厂，哪有功夫生产这些小单子？ 而日本的Busi公司快要吐血了，他们刚买来一批马克的M1芯片开始研发计算器，结果快要成功了千树的Q1已经到处都是。 更恶心的是千树的定价，Busi公司从马克那买芯片200美元一个，算是屏幕、运费什么的268美元刚够成本。这让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推出自己的计算器了。 卖吧肯定要亏，不卖吧这批芯片要砸手里还要赔上研发经费！ 最终Busi公司把宋远和千树公司骂了无数遍后硬着头皮也推出了自己的计算器，可惜性能略差、价格一样，卖的并不怎么样。 宋远看电子厂已经走上正轨，嘱咐这些专家们继续研究3英寸晶圆厂和步进式光刻机，这才返回港岛。 到了港岛没多久，黄锡照就秘密找上来：“宋总，凤凰电视台准备开播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5章 凤凰电视台开播 听黄锡照说凤凰电视台要开播，宋远毫不意外。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再不开播宋远都要怀疑他的实力到底行不行。 “宋总，您到时候也来参加开播当天的晚会呗！”黄锡照期待的看向宋远。 这些天他是感受到了宋远的实力，之前给的策划案一个比一个厉害，现在台里在录制的《超级女声》选秀节目已经吸引了许多港岛女孩参加，有些一看就是好苗子。 比如说九龙赛区那个叫赵雅芝的16岁姑娘，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稍微培养一下必将大放光彩。 还有那个叫李敏仪的姑娘，十七八岁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口齿清晰反应也快，完全可以签下来当个节目主持人。 要是宋远知道这些人也会赞叹黄锡照的眼光，赵雅芝应该大家都熟悉，李敏仪后期改名叫狄波拉，生了个儿子叫谢霆锋。 宋远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便摇摇头笑道：“我就不去了，回头让千树旗下的公司在电视台打几个月的广告行了！” “啊？那好吧！”黄锡照也不敢多说。 反倒是宋远饶有兴趣的问道：“晚会都有什么人参加？有什么节目？” 黄锡照连忙汇报：“晚会整个港岛的头面人物都会参加，港督这边也确定会出席！” 说完他忍不住笑了：“宋总，这个威廉子爵没多大本事，但吃喝玩乐还真有一套。在这大半年时间把整个港督府、英资财团都混熟了，这次很多大人物都是冲着他来的。” 宋远笑了笑：“那就行，他要是听话，钱上可以给他宽松一些。要是不听话你就给我说，我让他滚蛋！” “至于节目，有舞狮、唱歌、戏曲、舞蹈等等，到时候电视台也会全程录播！”黄锡照继续说道。 宋远想了想说道：“行，我知道了。明天我让人给你送点东西，你看着用！” 这是宋远有了新想法，等黄锡照走了以后他就让人拿了一个录音机和几盘磁带，办公室门锁好以后一闪身进了冷藏车中。 看着久违的老伙计，宋远坐到驾驶位上微微一笑，脚不踩刹车按下了一键启动按钮。很快车辆中间的液晶屏亮了起来，显示检测到U盘音乐，开始播放。 宋远呵呵一笑：“没想到还真能用！” 上辈子长途跑车的时候一个人无聊就喜欢听点音乐，宋远在网上花了一二十块钱买了个音乐U盘，里面存了好几千首歌。从抖音热歌、经典曲目、精选流行到草原歌曲、粤语歌曲、红歌那是一应俱全。 这些歌陪伴宋远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如今又要用另一种方式来为自己做贡献了。 在歌曲列表里翻了一阵选了一首歌，宋远又打开录音机开始录音：“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这是朴树的《平凡之路》，宋远以前很喜欢听。 这首录完，宋远又点了另外一首：“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不用说这是李克勤的《红日》。 接着下一首也是后世耳熟能详的歌曲：“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又是一首名曲《真心英雄》！ 就这么挑挑拣拣，宋远选了十首歌，以励志、抒情歌曲为主，没敢选情情爱爱的那种，这十首歌每一首都可以称得上百年经典歌曲。 用录音机录好以后，宋远出了冷藏车呵呵一笑：“60年代的人，领略一下后世的音乐吧！” 没办法宋远不懂音乐，不会听音写曲，只好用这种笨办法了。 随后宋远写了几句话，安排人把磁带给黄锡照送过去。有了这十首歌，黄锡照要是不能在这时候的东亚、东南亚音乐市场乱杀，宋远只能说他是废物。 黄锡照接到了磁带，再看了宋远写的纸条：“这十首歌一定要选合适人员翻唱，务必用好。词曲作者写钟声即可！”顿时有些疑惑，就找了个录音机把磁带放了进去。 磁带开始播放，刚出来的是一个呼吸声，让黄锡照有些意外。谁这么笨，连录音都不会？还有，这大老板“御赐”的歌，就算质量差点也得捧红，就是这个钟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当前奏响起他就顾不得想这个问题，开始闭目听了起来。音乐一响，黄锡照就觉得似乎有电流通过自己的全身，整个人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而当歌声到了“我曾经跨过人山人海”的时候，黄锡照忍不住捂住脸，总觉得歌声唱出人生唱出经历，让人有种莫名的忧伤。 这首歌播放完，还没等黄锡照从那种淡淡的温暖和忧伤之中走出来，一个激昂的音乐又传出来：“命运就算···”，顿时让他又开始兴奋起来。 整个十首歌听完，黄锡照的情绪一会忧伤、一会兴奋，只觉得竟然精神有些疲惫，但又十分满足。 深吸一口气，黄锡照恋恋不舍的把录音机关掉，又拿起宋远手写的纸条。 再看一遍黄锡照悟了，大老板这是让我选最好、最适合的歌手，千万别糟蹋了这些传世经典歌曲。最后又紧紧盯着“钟声”两个字，想了很久以后狠狠一拍大腿：钟声钟声，不就是中国之声的简称嘛！ 录歌，必须用最好的设备录歌！不过先要请来音乐名家，一起商讨出每首歌需要什么样的嗓音才能配得上，然后在选拔歌手！ 记得有个玩乐队的小伙子叫许冠杰，唱功好像不错。还有之前邵氏搞歌唱比赛，有个叫罗文的小伙子唱功也还可以！ 对了还有个拿过冠军的小伙子叫关正杰，声音也很有特色，也许可以过来试一试。 这十首歌一定要好好利用，不捧红十个八个人，真对不起大老板的一片爱护之心！ 回头还要多去大老板那里请安，内地果然藏龙卧虎，大老板随手就能掏出十首这么经典的歌曲，肯定还有很多存货。 黄锡照开始脑补了，听说内地这些年有些乱，肯定是很多大才之人制作的歌曲不好在内地发行，就托付给大老板了。一定要把这些经典歌曲都在港岛发扬光大！ 想到这黄锡照开始召唤人，电视台的音乐部门必须加强，实在不行就收购一个唱片公司！ 宋远把磁带给出去后就不关心这事了，翻阅了一阵秘书报上来的国际新闻，宋远开心的看到索尼的特丽珑电视上市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6章 特丽珑横扫欧美 自从和索尼谈好专利的事或者说宋远借着索尼危难时刻狠狠的宰了一笔以后，这么长时间就再没怎么关注过他们。 今天看了简报才想起来这又是大半年过去，特丽珑也该上市了。 想了想宋远叫来黄家营，问了问索尼那边的录音机技术拿到了没有。黄家营也习惯了自家总经理每次只负责挖坑不负责埋，笑着汇报起来：“宋总，索尼那边按约定都移交了资料，我们也采购了录音机生产线，现在正在安装调试呢！” “还有您说的随身听，目前实验室里正在研发。听他们说这阵子广州那边电子厂投产以后有了芯片，研发进度快了不少。估计69年中旬能上市！” “不错不错，那3.5英寸软盘呢？”宋远满意的点点头，黄家营让他干些开拓性的工作不行，但你给他讲了怎么干后他还是能干好的！ “我也问了，现在咱们的磁存储技术还是差点，3.5英寸的软盘现在只能存储128KB的内容，离您说的1.44M还差得远！” “这事不急，让实验室他们慢慢研究，缺什么了你给他们都配上！”宋远已经很满意这个进度了。历史上索尼是79年推出的3.5英寸软盘，这还有十年功夫呢，不着急！ 再说索尼，这时候好不容易解决了特丽珑显像管良品率不高的难题，正式向全世界推出。首站就是位于拉斯维加斯的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 这个展会历史不长是67年才开始举办的，但在美国各大公司的支持下发展的很快。许多厂商都喜欢把概念性产品在这里展出，比如说X-BOX、CD机等第一次面世就是在这个展会上。 而索尼这次的特丽珑电视一经展出就震惊了整个业内人士，有单枪三束管的加持，显示出来的画面比之前的彩色电视机强了不止一个等级。不管是色彩的鲜艳度、亮度还是对比度都吊打以前的老式彩色电视机。 索尼这边也黑心，定价14英寸的特丽珑彩色电视机卖2100美元一台，是如今普通彩色电视机五六百美元的四倍！ 不过索尼也是没办法，本身特丽珑的成本就高，现在还要给宋远售价的8.5%作为专利费，价格只好往上提！所以比历史上1800美元的价格又贵了300美元！ 索尼也是学坏了，借鉴宋远的友商大法，在自家特丽珑电视旁边摆了几台扣掉商标的美国市场主流彩色电视机，这些电视机放着一样的画面，一对比之下就让RCA等电视机厂商只想捂脸、抬不起头来。 虽然抠掉商标了，旁边摆的自家电视机还能认不出来？就连来采访的记者都一清二楚。 很快特丽珑就名声大噪，赢得了北美市场十万台的订单。接到这个消息，远在东京的盛田昭夫终于放心了，有了这价值两亿多美元的订单，索尼算是能活下来。 可一想这其中还有近两千万美元要付给啥也不干的千树公司，索尼上下所有人心里都开始滴血。有人就以此来攻击小野熊二，但他一点也不怂：“本来人家要10%呢，要不是我机灵拿不值钱的录音机技术降了1.5%，咱们还要多掏300万美元的专利费！” 盛田昭夫想想也对，制止了争吵：“小野君上次有功无过，大家以后不要再为此争论了。接下来还请诸君更加努力！” 特丽珑电视大卖，最难受的就是RCA了。作为全球彩色电视机市场毫无疑问的开创者和老大，许多业内人士开始批评RCA：你一天天的不务正业，非要和IBM在半导体和计算机上掰腕子，现在家都被偷了吧？丢人啊，什么时候我堂堂阿美利加的技术竟然落后于小鬼子了？ RCA这两年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觉得彩色电视机已经发展到尽头没什么潜力了，于是决定公司转向半导体行业，去和IBM正面拼杀！ 然而结果却不妙，IBM的实力和魄力比自己都要强，最起码RCA干不出来IBM那种砸出50亿美元研发360系列大型机的事。 要知道50亿美元可是IBM的2年销售额，为此又新建了3座工厂、招聘了6万多名工程师，可以说是整个公司把命运都寄托在360系列大型机上了。 当然结局也很美好，360系列不负所托大卖让IBM如日中天。 IBM日子好过了，RCA的日子就难过，半导体业务如今半死不活结果又碰到个索尼的特丽珑技术。 这下RCA急眼了，买来几台特丽珑电视机研究一番，又去专利局检索了一遍相关专利，结果愕然发现这特丽珑技术竟然不是索尼的而是港岛的千树公司的？ 不仅如此，这千树公司还申请了另外一种叫做三枪三束管的技术？ 这两年千树公司在美国也有不少业务，RCA稍微一打听就得知了千树的基本情况。没打听出来千树是中国的公司，但知道是一家立足港岛业务遍布全球的大型公司，每年也有六七亿美元的营收。 这就不能像对付小公司一样或者收购或者强买专利，大公司之间就要讲点理了。 于是RCA的董事长就下令：“去港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获得单枪三束管或者三枪三束管的专利！RCA绝不接受技术上落后于日本人！” 有了董事长的命令，RCA主管电视机业务的一位高级副总裁彼得·约翰逊就带上人直奔港岛而来。 而这也是宋远之前就算到的，RCA公司好东西不少，可要是上门说我有一项彩色电视机技术，RCA根本不会重视。现在被打疼了，宋远才好提条件啊！ 彼得他们到了港岛休息一天倒过来时差，就急匆匆的赶到千树大厦求见宋远。 听到他们来宋远也不惊奇，请人到会客室坐下。 水都没喝一口，彼得·约翰逊就直说了：“宋先生，听闻贵公司有一项名叫单枪三束管的专利技术，被授权给了日本的索尼公司？” “是的，约翰逊先生！”宋远笑眯眯的说道。 “RCA公司希望你能取消这个授权！你将赢得我们的友谊！”彼得·约翰逊傲然的说道！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7章 RCA服软 宋远在这个年代和许多外国公司都打过交道，最烦的就是他们有那么“高人一等”的迷之自信，现在这个RCA的彼得·约翰逊就是这样，似乎能和他扯上关系就是我们的荣耀一般！ “RCA的友谊？多少钱？”宋远脸一拉直接问道。 彼得·约翰逊是那种美国经典的WASP，也就是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自觉是美国的巅峰和核心人士，听到宋远问RCA的友谊值多少钱顿时大怒。 “你在侮辱一家强大而尊贵的公司！RCA会让你领略我们的怒火！”狠狠盯着宋远，彼得·杰克逊咬着牙说道。 宋远呵呵一笑：“请开始你的表演，我也想知道RCA的怒火有多强，能不能烧死索尼！” 这下彼得·杰克逊脸上挂不住了，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往外走，RCA的人连忙跟上。 回到酒店，彼得·约翰逊开始大骂起来：“难道美国已经堕落成这样子？一个英国殖民地的商人都对我们没有丝毫的尊重？” 想了想他带上人气冲冲的向不远处的中环花园道26号走去，美国驻港岛的领事馆就坐落在这里。 到领事馆亮明身份，很顺利的就见到了领事威尔森：“你好，威尔森！” 威尔森让人端上来咖啡，才笑道：“约翰逊先生，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 彼得巴拉巴拉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抱怨道：“难道这里的人对我们美利坚合众国没有起码的尊重吗？” 威尔森一听是这破事，摇摇头：“彼得，别的公司我不一定了解，但这个千树公司一直在关注。它属于北面那个红色国度的国企，实力很强。根据我的了解这家公司一年的营收应该超过了十亿美元！” “那又怎么样？和伟大的RCA相比，它什么都不是！威尔森，你能向港督府施加点压力吗？”彼得·约翰逊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威尔森有点烦眼前这个彼得了，哪有这么简单的事？这里又不是美国的殖民地。 “很抱歉，彼得。这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我不能闹出外交事件来！”威尔森拒绝了他。 “为什么？”彼得·约翰逊不满的问道。作为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外交官，职责不就是帮助自己吗？ “彼得，千树的宋和英国国内的几位大人物关系非常好，港督府不可能会为了我们得罪那些大人物的！”作为领事，威尔森掌握着全港岛的情报，了解许多内幕。 “该死的英国人！”彼得·约翰逊忍不住骂出声。 既然领事馆这条路走不通，彼得只好又回到酒店，想了半天也没更好的主意，只好再次求见宋远。 再见到宋远，彼得态度好了很多：“宋，RCA非常有诚意，希望能在遥远的远东地区结识新的朋友！” 宋远呵呵一笑，这就对了嘛，求人帮忙还甩脸色，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彼得，RCA是一家伟大的公司，我们当然乐意成为朋友！”，场面话宋远也会说。 “该死的日本人趁着我们分心半导体事业的时候对我们发起了可耻的偷袭，但就像二战一样胜利的必将是我们RCA！”彼得笑道。 他也有这个底气：RCA的全称可是美国无线电公司，由GE、AT&T和西屋电气联合创建，实力大的惊人，要不然也不会敢向IBM发起挑战了。 GE就是爱迪生创建的那个通用电气，AT&T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西屋电气也是美国主要的电气设备制造商，都是世界500强还是排名靠前的那种。 彼得真诚的看着宋远：“宋，请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贵公司收回索尼的专利授权？” 宋远摇摇头：“抱歉，彼得。索尼给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高价！” “是吗？我很想知道这个价格有多高？我同样坚信RCA可以给出更高的价格！”彼得笑的很轻松。论财力这时候的索尼比RCA差远了。 “8.5%的售价，外加索尼在录音机、磁带等业务的全部技术！”宋远也笑的轻松。 彼得·约翰逊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8.5%的售价日本人是疯了吗？ “真的吗？”彼得有点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我们有签约的合同、文件！”宋远的笑容依旧轻松。 确认真假以后彼得·约翰逊为难了。一方面RCA不可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美国的人工可比日本贵多了；另一方面索尼可以不要脸面但RCA要啊，传出去太丢人！ 想了一阵彼得·约翰逊看到索尼还转让了录音机、磁带的技术，顿时灵光一闪：“宋，RCA有着深厚的技术底蕴，完全可以和贵公司达成专利互换！” 宋远沉默了一阵问道：“那么贵公司愿意拿出什么技术呢？” 彼得自傲的一笑：“RCA拥有上千项专利，你可以在其中挑选！三天后我会再来拜访，到时候会带来我公司的专利名录！” “可以！”宋远点头答应下来。 三天以后，宋远看着彼得提供的专利名录，口水都要流下来。RCA不愧是硅谷之前的上一代电子圣地，手里的好东西真多。 电视机方面的专利就不说了，RCA推出的70系列大型计算机不比IBM的360系列性能差，电脑的CMOS技术也同样是他们的首创。 更别说RCA还握着一个后世的大杀器：液晶技术了。 思考了一阵，宋远一指专利名录笑道：“彼得，我要液晶技术、70-45大型计算机的技术！” 彼得愣了一下，液晶技术RCA不怎么在乎，经他们研究发现这项技术问题很多，颜色失真、响应速度慢等等，后期自己都放弃了，才有日本人在液晶技术上的崛起。 可70系列大型计算机虽然是64年的老技术，公司正在研发新一代的大型机，但比特丽珑技术重要多了。于是他摇摇头：“宋，液晶技术可以给你，但70系列大型机不行！” 宋远想了想说道：“那也行，我要你们在港岛为我的公司援建一个彩色电视机厂！”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8章 技术到手 听到宋远说援建一个电视机厂，彼得·约翰逊猛地一皱眉头：“宋，一个电视厂需要两三千万美元！” “我说的不仅仅是电视机生产线，还要荧光粉、荫罩、玻璃壳等全套生产线！”宋远呵呵笑道。 “这不可能，这些厂加起来没有八千万根本无法投入使用！”彼得·约翰逊忍不住大声说道。 宋远脸上笑容不变，拍了拍桌子上和索尼签订的合同：“彼得，你猜索尼今年能卖出多少台最新的电视机？100万台？” “你再猜我能收到多少的专利费？” 看着宋远的笑容，彼得顿时无语了。一台售价2100美元，8.5%的专利费就是178.5美元。如果索尼今年的销量能达到100万台的话那就是将近2亿美元。 更何况专利有效期是十五年，岂不是千树公司靠着这个专利就能稳挣二三十亿美元？相比之下几千万的生产线还真不算什么了。 心中暗骂日本人脑子坏了这种天价的专利授权都敢签，一时间彼得还真没好办法。 宋远呵呵一笑：“彼得，全套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5%的专利费！这个价格和索尼相比已经便宜了很多！” “你这是讹诈！”彼得有点快忍不住了！ “不不，你想，如果RCA没有这几个专利，那么中高端的彩色电视机市场必然会被索尼独占！这可是每年数十亿美元的销售额，至少10亿美元的利润啊！” “相比之下，一套生产线算什么？更不用说对贵公司形象的提升了。要不然全世界人民都会好奇为什么发明了彩色电视机的RCA，竟然会在技术上落后于日本人？” “作为朋友，我真心的建议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每拖延一天，索尼可能就多卖出成千上万台电视机！” 彼得想想在美国RCA承受的压力，还有这两年大型计算机上的亏损，心里也着急起来：“宋，我需要和公司董事会联系！” “当然可以，我等你的好消息！”宋远笑的开心。 彼得回到宾馆后等到晚上，算算美国那边时间差不多上班了就联系公司，把情况整个汇报了一遍。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公司董事会一听千树的开价这么高顿时炸窝了，再一听索尼付出的代价更高又无话可说。彼得在越洋电话里也不好多说，只说希望公司董事会能尽快作出决定。 董事会这边挂了电话后就吵成一团，一部分人觉得这代价太大，又是要付给中国人；一部分人觉得公司目前状况不是很好，先拿到专利后挽回局面再说。 足足吵了两天时间，董事会才勉强达成一致：要专利，但费用要再降一些。为此董事会批准可以再转让一些技术，比如说70系列大型计算机的技术和专利。 自家的70系列光研发就花了十几亿美元，可始终竞争不过IBM花了50亿美元研发的360系列，现在公司又在研发新一代的大型机，研发费用又是以十亿来计算，让RCA也吃不消。 至于巴统？和数以亿计的美元相比，绕过去也不是没办法！大不了多花些钱再把事做隐秘一点就行。至于液晶技术，董事会谁也没看在眼里，就当一个添头。 这事不能见光，董事长大卫·沙诺夫亲自出马前往港岛。 这个大卫·沙诺夫也是狠人，白俄罗斯的犹太移民，1919年就参与创建了RCA，也曾执掌NBC电视台，二战时期当过艾森豪威尔的通讯顾问，被授予准将军衔。 一路奔波到了港岛，休息了2天后大卫·沙诺夫就来到千树，想要尽快敲定这件事。 见了宋远这位大卫·沙诺夫就干脆的说道：“年轻人，RCA愿意以全套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及技术、液晶技术和70系列大型机技术换取你的单枪三束管、三枪三束管以及红外遥控器技术及专利！” 宋远被这么直接的态度弄得一愣，开始思考起来。 想了一会宋远摇摇头：“先生，70系列是不错，但如今市场上已经饱和，没有多少公司能买得起动辄数百万美元的大型机！特别是360系列已经抢占了大部分市场的情况下！” “更何况我也不想因此而被巴统调查！” 大卫·沙诺夫微微一笑：“巴统由我们来负责！你完全可以成立一个英国公司，我们把技术卖给英国公司就没问题了。” 这老头二战时一直在英国，关系网那是深不见底，多少也知道凤凰基金的底细。 宋远也不慌：“先生，和预期的十亿美元以上相比，我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 大卫·沙诺夫笑道：“年轻人，那么说说你的条件吧。作为一个70多岁的老人给你一个忠告，过于贪婪并不是一件好事！” “吝啬同样不是一种美德！”宋远直接顶了回去，最多十几年RCA都要混不下去被通用电气收购，在这装什么大瓣蒜呢？ 更何况按照历史这位大卫·沙诺夫71年就要嘎了，也就还剩下2年多的寿命！ 想了想宋远开口：“你刚说的条件再加3%的销售额！” “这太高了，我相信北方一定很需要70系列大型机的。这是你们无法造出来的东西！”大卫沙诺夫摇摇头。 “即便如此，它太贵了，能造出来我们也造不起多少台！反而是有了足够的美元，我完全可以买来更多的大型机！”宋远毫不犹豫的驳斥。 大卫·沙诺夫一愣，这倒是实话，听说那个东方大国穷的叮当响，前几年还因为灾情连饭都吃不饱，就算有了大型机他们也用不起！ 沉默了好一会大卫·沙诺夫说道：“1%！这价格已经很高了！” 宋远开始还价：“2.8%，你们要负责把技术资料送到港岛！” 拉扯了好一阵，最终两个人谈妥2.2%，再低宋远宁愿不做这生意了。 细节自然还要慢慢谈，但就不用宋远和大卫·沙诺夫出马了。 回到办公室宋远坐在椅子上想了一阵，觉得也不亏。有了这种大型计算机的技术，以后对各行各业都会有很大的促进！ 还有液晶技术，需要先砸钱研究十年八年，等技术成熟了就可以推出来，这可又是一个千亿美元级别的大市场！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69章 你争我抢 这次RCA的动作很快，可能是急切的想拿到技术后尽快将新电视推向市场，不到一个月时间就用了4个集装箱把计算机和液晶的技术资料运到港岛来。 事实上对于RCA这种底蕴深厚的老牌公司来说，单枪三束管也好、三枪三束管也好都不是多么难的技术，买上两台拆开研究一下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只不过是受限于专利而无法生产和销售罢了。 故此合同达成后他们才这么麻利，位于美国的工厂现在已经开始改造准备生产新型彩色电视机，就差专利授权了。 宋远这边则提前把换来大型计算机全套技术的资料给军方报了上去，顿时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前一阵有一台6600就已经让军方、科学院和几个部委都喜出望外，这台大型机也立下了汗马功劳，深受使用者的好评。没想到现在竟然有可能拿到全套的技术，让几个部委直呼幸福来得太突然！ 兴奋的各个部委连夜抽调了计算机、半导体方面的诸位大拿、权威，每位都是后世教科书上耳熟能详的名字，组团前往港岛等着验收资料，要不然RCA给的资料要是缺上一些关键部分那就不好了。 这些专家来到港岛宋远自然要好好接待，住就住在千树旗下的酒店一人一间的大床房，吃更是各种口味都一应俱全，再每人发上1000港币的零花钱，倒是让这些专家们一个个受宠若惊。 宋远倒是没觉得标准太高，对于这些为国铸剑的专家，多高的待遇都值得。来的部委领导嘴上说了两句，听宋远解释一番后就也没多说什么了。 资料送到千树大厦顶层的会议室，来的一二十位专家大拿顿时就扑了上去。RCA为了早点拿到专利授权，也特地从美国派来四位专家负责解释说明，这下正中国内专家们的下怀。 整整一个星期，各位专家把资料都粗略过了一遍，也从RCA来的专家口中掏出来不少有用的信息，最后才向宋远点头：“资料没什么大问题！” 办完交接，连专家和资料一起送到广州，四机部牵头要在广州利用千树电子直接开始试制RCA的70系列大型计算机。 宋远也陪同来到广州，在这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军方首长和几个部委的领导。 吴副院长一见宋远就大笑道：“小宋，这下你可是立了大功啊！之前为了那台6600，你是不知道这几个老不修的差点打起来，现在可好了咱们能自产差不多的大型计算机了！” 二机部刘副部长好奇的说道：“老吴，之前那台6600也是宋远同志弄回来的？” “那当然，除了小宋这位有钱又有眼光的财神爷，还有谁舍得掏好几百万美元买这玩意？”吴副部长呵呵笑道。 这倒是，要是外行的话一听要几百万美元从国外买一台不能吃不能喝的设备，那还不知道有什么怪话呢，说不定一顶崇洋媚外的大帽子就扣下来了。 刘副部长连忙过来握住宋远的手：“原来如此，多谢宋远同志啊！那台大型计算机可是为我们二机部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我有个不情之请，这次换来的计算机，生产出来后一定要给我们二机部多配几台，科学家们都急需啊，一台根本不够用！” 顿时旁边的几位领导不乐意了：“我说老刘你要点脸吧，第一台归你们也就算了，后面还想多要？小宋你别听他的！” “就是，应该我们都配上以后再给你们配，大家轮流来才公平！” “这个老刘，延安的时候就习惯多吃多占，到现在还不改！今天咱几个要给他个教训！” 眼见刘副部长引起了公愤，宋远连忙笑道：“各位领导，如果真能顺利生产出来，那肯定是上级调拨走，我肯定也做不了主！” 都是大佬，宋远先把自己撇开。 几位部长、副部长对视一眼，都去找军方首长去了。这大型计算机最后八成还是要军事优先，肯定是军方说了算！ 这些专家们带着资料在广州又研究了几天，最终给领导们一个答案：完全可以在国内生产出来RCA70系列大型计算机，毕竟那也只是RCA公司64年的老技术。 而广州的千树电子不管是光刻机还是晶圆厂技术都不落后国外，花点时间完全能造。如果再给一些时间改进的话，有希望将运算速度从170万次每秒提升到和6600差不多的300万次每秒以上。 得知这个消息军方首长和部委领导都是欣喜若狂，特别是二机部、七机部这些急需算力的部门，已经开始想着组建一个计算中心，咱一台拿来用、一台拿来看，美滋滋！ 这时一位领导也走了过来，宋远认出来是四机部的副部长黄帆同志，便笑着开口：“黄部长好！” 黄部长则是一脸笑容：“小宋，听说你们这次不但换来了大型计算机技术，还换来了彩色电视机的全套技术和生产线？” 这么多专家去了港岛又和RCA的人有交流，宋远这次换到什么自然瞒不住人，黄部长听说以后就飞一般的也赶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全国总共才有不超过2万台彩色电视机，还都是从苏联等国家进口的，历史上直到70年12月26日我国第一台自产的彩色电视机才从天津712厂诞生，里面的核心部件还都是进口货。 如今听说了宋远竟然弄来了全套技术和生产线，黄部长嘴角都咧到耳朵边上了。 “是的，黄部长！目前生产线还没到，估计要到三月份了！”宋远也笑道。 “能不能把它放到国内？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连个彩色电视剧都造不出来，说出去我这个副部长都没脸见人！”黄部长不顾脸面直接开口了。 和价值几千万美元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相比，自己的老脸一点都不值钱。 宋远呵呵笑道：“可以啊！和千树电子放一起就行！” 弄回来这条生产线本来就是为了让国内不要再掏大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的冤枉钱，自己辛辛苦苦为国家挣点外汇容易吗？这么浪费多让人心疼！ 不花一分钱外汇换来的生产线不香吗？ 黄部长一听宋远答应下来，顿时喜出望外：“好，我就说宋远同志觉悟高！” 搓了搓手以后，黄部长又凑了过来：“小宋啊，能不能把它放到京城？这好东西都放到广州也不合适啊！” 这都是小事，宋远便一口答应下来。 在广州待了几天，宋远都准备回港岛了却意外的接到自家媳妇的电话，让他在广州等两天，大舅哥从北京过来找他有事！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0章 去缅甸 听自家媳妇说大舅哥来找有重要的事，那宋远自然不能屁股一拍回港岛，便留在广州等着。 起风以后老丈人一家也受到了一些冲击但不算强烈，老丈人从北海舰队退下来如今在某个农场；而大舅哥刘景行依旧在部队只是这些年再没进步；二舅哥刘维翰性格更为冲动一些，从连长的位置转业回来了。 一家人从海军大院搬出来后就住在宋远买下的那个一进小院里，至少生活是无忧的。 所以一听大舅哥要来宋远有些疑惑，难道家里有什么大事还不方便在电话上说？ 在广州等了两天，宋远从火车站接到了刘景行。看着他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一脸疲倦的样子，宋远连忙接过行李：“大哥！” 路上刘景行没多说，到了宾馆洗了把脸以后刘景行一声长叹：“宋远，你二哥跑缅甸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宋远大吃一惊。 “一个多月了！”刘景行一脸无奈。 “怎么回事？”这些年宋远回京城次数比较少，很多事不了解，刘景行就解释起来。 话说刘维翰性格上确实有些冲动，在部队时因为看不惯一些事和别人起了冲突，双方打起来的时候没收住力把人打伤了。对方虽然来头不大但风头正盛，最终部队就让他原级别转业回了地方。 回来以后刘维翰一直闷闷不乐，出身于军人家庭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一辈子在部队，就像父亲和大哥一般，结果却落下这个结局。 转业后他在工厂当个保卫科的小队长，连副科都没混上，这也和档案上被记了一笔有关。 而从1968年起，京城非常流行一本书，就是古巴领导人切·格瓦拉的《格瓦拉日记》，记载了这位共产主义者的奋斗历程。 切·格瓦拉出生于阿根廷，同古巴的卡斯特罗兄弟一起起义并建立了社会主义古巴，之后担任过古巴的国家银行行长、工业部部长。 而在65年他因为和卡斯特罗对革命的理念不同，便辞去了一切职务先后前往刚果（金）、玻利维亚组织领导游击队活动，67年因被出卖而遭到玻利维亚军政府枪决。 切·格瓦拉在国际上影响很大，是第三世界共产革命运动中的英雄和代表。《时代周刊》杂志将格瓦拉选入二十世纪百大影响力人物。 《格瓦拉日记》记叙了他的经历，让这时候诸多国内年轻人将其视为偶像。又逢缅甸的军方政变、奈温军政府上台以后更是开始排华，连我国大使馆都受到冲击、援助专家被杀害，最终67年时我国和缅甸正式断交。 这种情况下从68年起有成千上万的革命青年越过边境加入缅共，去“支持世界革命”、“解放全人类”！ 本身就苦闷的刘维翰在京城遇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同龄人，一番商议后便留下一封书信就直奔云南，再跨过界河去支援缅共了。 在家的刘母和刘景行看到书信已经是三天后了，火车都跑出去几千公里。两个人被气个半死也无可奈何，连忙托人打听情况。 等托的人联系上刘维翰时，他已经到了缅甸加入了部队，因为干过解放军的连长还被任命为著名的特务营营长，已经和军政府干了两仗。 狠狠过了一把打仗的瘾，刘维翰自然不肯当逃兵，坚决要留在缅共打仗。 山高皇帝远更别说还在国外，刘母和刘景行拿刘维翰一点办法没有，想来想去只能看宋远身处港岛能不能有些别的办法。最起码也能给提供点物资支持，托的人讲缅甸战乱条件也很艰苦，粮食、武器都很缺乏。 于是刘景行只好南下来找宋远了。 听到这宋远也一阵无语，这也确实是自己这个二舅哥能干出来的事情。 想了想宋远说道：“大哥你别急，咱俩在广州也不了解那边的情况。你让我稍微准备一下，咱俩去云南那边实地看看！” 刘景行有些迟疑的问道：“那你公司这边？” “没事，我请个假！”宋远笑笑。 准备了一些美元、金条和药品，宋远就和刘景行一起前往云南，一路奔波了五六天才赶到中缅边境的勐古河，对面就是缅共的地盘。 这时候我们国家边境管理并不严格，上面有不少人也受国际精神影响有意无意的开绿灯，宋远和刘景行顺利的就过了界河，再一番奔波后终于见到了刘维翰。 当年的知青 看着一身绿军装头戴红色五角星军帽的刘维翰，刘景行上去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上。旁边刘维翰的战友顿时端起枪来对准了刘景行和宋远。 刘维翰爬起来摆摆手：“这是我大哥和妹夫，没事！”，等他的战友走远了刘维翰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哥、小远，你们怎么来了！” 刘景行扬起手还要再打，宋远连忙拉住他：“大哥，别打了！” 进了刘维翰的宿舍，其实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木屋，刘景行才开始发飙：“好啊老二，你现在出息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商量一声自己就跑了？” “大哥，我商量了你们肯放我来吗？”刘维翰反问道。 “废话，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爹妈！咱妈在家都偷偷哭了多少回了！”刘景行怒道。 “是啊，我就知道说了你们肯定不同意！可是大哥，我真不想每天待在保卫科，拎着个警棍围着厂子转悠，那样我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拉磨的驴，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 “在这我和战友们一起发动群众搞土改扫盲、一起和万恶的反对派军政府打仗，我才觉得我的生命有意义！”刘维翰沉声说道。 “你！”刘景行气的又想扬起手。 宋远赶忙再拉住刘景行：“二哥，我看你瘦了，这里的条件很艰苦吧！” “那肯定比不上京城，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刘维翰笑的很豁达。 “这里以前不是挺好的？”刘景行压下火气问道。 缅甸别看目前和后世都不行，也是曾经阔过的，在整个东南亚都首屈一指。李家坡的那位就说过想把新加坡建设成缅甸一样！ “嗨，别提了。现在的那个奈温军政府真不当人，打着社会主义的旗号拼命搜刮老百姓，要不然能有我们？”刘维翰哈哈一笑。 “二哥，那你以后想怎么办？”宋远问出了这个刘家最关心的问题。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1章 去缅甸（二） 面对宋远的问题，刘维翰一脸激动的说道：“当然是在这继续为共产主义继续奋斗啊！我们要解放全缅甸人民，把红旗插遍中南半岛！” 刘景行又要发火：“就凭你？” “我怎么了？现在国内已经有源源不断的知青再往这里赶过来，到前几天已经有一千多人了！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同志赶来！我们万众一心，怎么就做不到？”刘维翰振振有词的说道。 刘景行一皱眉头：“已经这么多人了？上面不管？” “对啊！我们来的人，老高三的被编入303特务营，不才正是特务营营长！除此以外我们还有好几个营：3031主要是华侨和瑞丽的，我们叫他们门坎猴；3032营基本上都是四川的，脾气火爆我就叫他们火枪营；3033基本上都是昆明的，擅长打游击，我们叫他痞子营！” “对了，我们还有娘子连，100多人全是女兵！打仗比许多男兵都强！缅共那边正准备把我们整编为一个知青旅呢！”刘维翰越说越开心！ 宋远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现在一共有多少部队？” “现在已经2000多人了！”刘维翰开心的笑道。 “那政府军呢？” “20多万！”刘维翰顿时有些低沉，但转眼又激昂起来：“那又怎么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星火了！我们有自己的根据地，有无数志同道合的战友，肯定能击败邪恶的军政府的！” 宋远叹了口气：“二哥，你想听实话吗？” “怎么了？你说！”刘维翰这些年也知道了宋远的一些丰功伟绩，对比自己年龄小但能在港岛打拼出偌大事业的妹夫也是心里佩服，但嘴上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的！ “二哥，在我看来你们希望不大！第一，奈温再不得人心，但他背后有苏修的大力支持，每年的援助都是上亿卢布！拿钱砸也能砸死你们！” 事实上也是这样，奈温政权一直都活的很滋润，背后就是苏联的支持。而在85年戈尔巴乔夫上台大幅的减少了对外支援以后，奈温政权立刻就动荡起来，最终88年的时候宣布下台。 “第二，你知道咱们国家的历史，从建党起有无数的精英乃至千年一出的人杰因为信仰和理想入党，又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才成立新中国。你觉得缅共有这么多人才吗？” 缅共成立于1939年，到现在也差不多30年了。可要不是退到我国边境地区，早就七零八落不成气候了。 这话说的刘维翰无语，他当然知道缅共的素质。连缅甸政府军都打不过当年果党退到缅甸的残兵败将，被逼的在联合国求救，更别说缅共了。 “第三，咱们国家现在和奈温政权没来往，也默许了你们的行动。可他毕竟是全世界承认的合法政府，迟早有一天咱们国家会再和奈温政权重新建交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啊？不会吧？”刘维翰真紧张起来，他最大的依仗自然就是祖国的默许，有源源不断的知青来缅甸。要是国家不允许，那自己肯定支撑不下来。 “二哥，国与国之间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矛盾了就再也不和你说话。只要奈温政府低头服软，国家肯定会再和他们建交的！” “二哥你在部队待过，应该知道咱们北边的压力有多大！这种情况下哪能四面树敌？”宋远叹口气说道。 这年头正是我国压力最大的时候，再有一两个月就要爆发珍宝岛事件了。 刘维翰顿时一脸苍白，无意识的摸出一根烟点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沉默了好一阵刘维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眼神坚定起来：“那我也要留在这里，姓刘的没有逃兵！” 宋远顿时无语，自己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执迷不悟。而旁边的刘景行更是气的又直接一巴掌拍到刘维翰的背上！ 这次宋远不拦了，看打一顿能不能改变这个犟脾气的二哥，但这显然没有用。刘维翰梗着脖子：“大哥，你打死我我也不走。姓刘的没有孬种，更没有抛弃战友的逃兵！” “再说了，妹夫说的也不一定全对，事在人为！” 宋远叹了口气，拦住了还要动手的刘景行：“大哥，打也不解决问题，咱们再商量一下！” 话这么说宋远也头疼起来，刘维翰他们的地盘紧邻我国又是山高林密的，自己就是想支援也不好办。 想了想宋远又问道：“缅共对你们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一起战斗，打败了来进攻的奈温走狗！”说起战斗刘维翰就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听他的说法几个知青营作战勇猛，击败了政府军的一支精锐部队。 宋远和刘景行对视一眼，这不是让知青营去啃硬骨头吗？ “咱们得伤亡不小吧？”宋远又试探的问道。 “那是，我们牺牲了二十多人，有五十多个弟兄受伤！”刘维翰有些低落的说道。 宋远拿过来自己带的行李箱递给刘维翰：“二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些东西！” 刘维翰接过来也不客气的就直接拉开拉链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欢呼一声。 宋远给他准备了1000美元的现钞，一大堆药品，最底下又放了几个小黄鱼，再多的东西也不好带！ 钱宋远倒是能多给，但不好解释啊！1000美元还可以说是自己这些年的积蓄所换！ 刘维翰只是看了一眼现钞和小黄鱼就拿起药品匆匆出门去了，只留下一句话：“你们在这等我一会！” 屋里的宋远和刘景行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叹了一口气。 想了好一阵宋远开口问道：“大哥，咱部队缺钱不？” “缺啊，怎么不缺？”刘景行诧异的问道。 宋远低声说道：“如果二哥他们能实控密支那、帕敢一带，那里是翡翠的产地。我可以高价收他们的翡翠、珍惜木材，换成美元送到国内。国内再给他们拨付武器装备、后勤物资什么的。” “有了足够的后勤和武器弹药，最起码二哥也会安全点！如果国内不同意，我也可以从国外买来各种物资，只是不好往二哥这里送！”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2章 去缅甸（三） 一听宋远能帮上自家老二，刘景行心中一喜，可再一听涉及到这部队、运输甚至还有可能外交部门他也头疼，只好说道：“这事从长计议吧，肯定不是咱俩能做主的！不过等会老二回来了可以先问问他这边的情况！” 没过多久刘维翰喜气洋洋的走了回来：“宋远，多谢你啦！我把药送到医院，医生说都是好东西能救下好几条兄弟们的性命！” “那就好，不过二哥你没给自己留一点？”宋远问道。 “嗐，能伤到你二哥的枪还没从这世上造出来呢！”刘维翰大大咧咧的说道，气的刘景行又是后脑勺上一批斗：“老二，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货色！” “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眼睁睁看着兄弟们躺在那等死，我自己却兜里揣着救命的药，我良心上过不去！再说了，要让弟兄们知道，我还有脸见人吗？”刘维翰正色说道。 宋远心里感叹起来，后世的物资极大丰富可道德水平嘛，咱还是不提这个了。 刘景行也是军人，当然理解这种感情，他这一巴掌主要还是打给宋远看的。沉默了一会刘景行说道：“老二，你想好了，确定不回去了？” “不回去！我总要在这干出点成绩来！”刘维翰也一脸坚定的说道。 “那行，你给我说说这缅甸的情况吧，我看能不能给你出点主意！”刘景行沉声问道。 现代缅甸是1948年独立，之前是英国的殖民地，曾经也是富饶无比。1936年的时候作为亚洲粮仓它的人均GDP达到776多美元比美国还高，至于那时候的日本人均GDP也不过170美元。 缅甸是个多民族国家，总共有135个民族，其中主要民族缅族人口约占一半。整个国家由7个民族邦和7个缅族省组成，和我国紧挨的分别是克钦邦和禅邦。 著名的翡翠产地密支那就在克钦邦之中，而宋远他们现在所处的是禅邦。 如今的缅共早已分裂，亲苏派被苏联抛弃后在缅印边境半死不活；亲华的主要活动在缅甸南部的勃固山区也是队伍四散，部分进入我国。 如今在我国的默许和部分支持下，不但之前败退我国的彭家声兄弟68年就杀回果敢，知青们也和少部分缅共人员组建武装打退了缅甸政府军。 如今缅北这边的指挥者是缅共常驻北京的副书记德钦巴登顶。 宋远认真的听完，问道：“二哥，如果你这有足够的后勤补给，能打下来密支那吗？” 刘维翰一愣：“那离这还有好几百公里呢，肯定不行。再说了，现在首要的是先打退军政府！” 宋远点点头心里有数了，现在这缅共人民军才创立还没多少人，不能着急。 历史上缅共人民军巅峰时有2万多人，控制了近10万平方公里的地盘，不过那都是70年的事了。 又问了刘维翰不少当地的情况，宋远他们算是心里有数了后刘景行出门转了一圈，看看附近没人又进来低声说道：“老二，你现在也是一营之长，凡事要多个心眼千万别傻乎乎的被人当枪使。我刚听你说的知青营一直都在啃硬骨头，这样可不行！” 刘维翰沉默了一会：“大哥，我知道了！” “还有，记住领袖的游击战，尽量别硬碰硬。你们的装备不行，总不能拿兄弟们的命来和军政府的飞机大炮拼！回去我和妹夫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支援你们！” “是，大哥！” “最重要的一点，这里这么乱一定要掌握住手里的军权。按你说的缅共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不少矛盾，一切以保护自己为首位！” “大哥，不至于吧？”刘维翰问道。 “怎么不至于，你们现在归在北京的德钦巴登顶管，那在南方的中央能眼睁睁看着？”刘景行没好气的说道。 刘维翰有些头疼起来，让他带兵打仗不怕，这些弯弯绕绕的他一点都不想参与。但如今后悔也晚了，自己已经放话不回去。 中午吃了一顿糊糊一样的午饭，刘维翰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大哥、妹夫，现在这边就是这条件！”宋远和刘景行倒也无所谓，只是下午就得回去了。两个人都身有公职，在缅甸大半天时间还好遮掩，过夜就不好解释了。 临走前刘维翰趁着没人的时候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刘景行和宋远磕了三个头：“大哥、妹夫，回去以后你给爹娘说我刘维翰以后不能在他俩面前尽孝了，请爹娘保重身体。” 宋远连忙扶起来刘维翰：“二哥，你在这多保重，家里有我们你放心。我和大哥回去后也想办法给你点支援！” 刘景行也拉起他，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没吭声。 回去的路上宋远一直默默思索，后世的缅甸就是一个大泥坑，乱的一批。现在如果能说服上面的话，倒也不是没机会改变这一切。 可关键是不能让缅共来搞，都是一群眼高手低的家伙。到了后世80年代缅共没了我国的支援后已经堕落到靠贩毒为生，除了他们的总书记没参与以外其他高层抢着搞这个挣钱。 最后底下的四大军区都脱离缅共成了四股武装割据力量，缅北更是沦落为电诈圣地。 在勐阿住了一晚两个人又坐车返回昆明再从那里回广州，一路上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刘维翰即便是个营长也很危险。他们的武器也就是五六半和迫击炮，对手可是飞机坦克大炮都有，这让两个人怎么能放下心来。 到了广州宋远就求见军方的首长，面对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宋远也不耍什么心眼，把自家情况说了一遍后就直接问道：“首长，缅甸自古出翡翠、黄金和珍稀木材，东南亚有不少富豪都喜欢。我想资助咱们知青部队，让他们用翡翠这些来还，您看可以吗？” 军方首长当然知道缅甸67年干的破事，要不是北方的压力太大早就提兵杀了过去。他想了想说道：“你这也是一条路子，不过这事不仅仅是军方的事，你写个报告上来我回去问问！” 宋远便招来几个珠宝专家，在他们指导下写了一份报告，上面明确写着如今整个东南亚每年翡翠市场约6000万美元。而随着经济发展黄金珠宝市场都在高速增长，预计十年内能达到10亿美元级别、30年内能达到50亿美元级别。 千树可以出资为人民军提供各式补给，换取相应的翡翠、木材、黄金等。 军方首长看了报告后觉得这样也挺好，既教训了缅甸军政府、又能为军方高价销售军火，千树公司也挣了钱，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行，小宋。我明天回京，然后给领袖们汇报一下，你等我消息！”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3章 去美国买装备 军方首长把报告递上去之后，上面也觉得有点意思便召集一众大佬开会。 会上也有反对的声音，认为这和我们不干涉内政的原则相违背，或者是觉得有这钱拿到国内发展民生也好、发展军备也好都比砸到缅甸强。 虽然宋远信誓旦旦的保证砸的钱都能通过翡翠收回来，但万一收不回来呢？ 军方是赞同宋远的想法，小朋友调皮就该打屁股，省的以后再犯！要不是北面的钢铁洪流和逆火太过逆天，军方实在不敢分心，早就自己动手了。 搞经济的大佬笑了起来，先给大家介绍了一番宋远的光辉战绩。当与会的大佬们听说宋远从一个几十人的街道办小厂硬生生搞出一个现在能和一汽争锋的大型汽车厂；南下港岛以后又从500万港币起家几年时间已经发展成年营业额过十亿美元、利润上亿美元的大型集团，顿时都没话说了。 国内类似规模的公司不是没有，但那寥寥几个都是依靠国家政策才这么大，不像宋远可是在港岛这资本主义制度的地方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最终还是宋远的战绩说服了大佬们，决策的大佬笑道：“既然宋远同志有信心，那就让他放手施展一番，我们也看看宋远同志这戏法是怎么变得！” 有了大佬的一锤定音，宋远就被召回京城询问细节，好在这些天他也做足了准备。 港岛搞金银珠宝的店铺、公司巨多，什么周大福、周生生的后世也都挺有名，宋远收购一家再把渠道铺满整个东亚、东南亚一点都不难。 至于现金流千树更是充沛的连中银都眼红，最起码中银港岛分行不可能说随便拿出上亿美元来。 聊了一阵军方大佬们挺满意，说句不好听的宋远出钱国内大把受过民兵训练的知青出力，军方顺便淘汰些快过期的武器弹药还有口粮，不说推平缅甸了打下几个邦那是毫无压力。 以前是国内穷，支援缅共只能小打小闹，现在有人掏钱事就好办多了。 但宋远却有不一样的想法：“首长，我认为我们可以从美国买一批武器弹药来！” “哦？你的意思是？”首长有些好奇。 “咱们这边要是往缅甸送太多的东西，奈温军政府背后的苏联估计要找事。我想从美国那边也采购一批武器装备把水搅浑！美国人支持奈温军政府的反对派，这很合理是吧！” 首长笑了笑：“你想买什么？怎么确定美国人就能卖给你？” “首长，我有个下线和美国新总统尼克松关系不错，据他所说美国已经受不了在越南的伤亡了，准备逐步抽身而退撤出美军，以支援南越装备为主！” 美国确实也扛不住了，从50年代到69年美军在越南派出了50多万人，死亡、失踪和被俘已经超过5万人，受伤的15万多，军费花了将近2000亿美元，换算成后世就是一万多亿美元，就算美国财大气粗也扛不住啊！ 所以尼克松打算把美军都撤走，给南越提供武器装备让他们自己拼命去！ “真的？”首长是真吃了一惊。 “是的，当时这个下线还是中联部给我的人手，我在商业上指点他，现在也是美国的大富豪了！”宋远认真点头。 “你先等等，我确认一下！”首长急匆匆的起身走了。 这消息传到上面又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几方努力之下很快就确认了宋远说的一点都没吹牛。马克的名字在中联部又不是秘密。有了名字再针对性的收集美国的公开报纸，上面就报道了不少关于马克的事迹，连尼克松入主白宫的晚宴上马克赫然也在场！ 而且马克如今和加利福尼亚财团打得火热，用他公司股份交换了富国银行的股份，已经是加利福尼亚财团的重要组成部分、共和党的大金主！ 这下给了上面一个大大的惊喜，以前都是靠思想吸引志同道合的同志，现在还能靠制造富豪来打入敌人内部？ 中联部的人被批了一顿，这么有潜力的人竟然不自己掌握？可他们也很委屈，当年的马克也就那么回事，谁知道他能这么厉害？ 最后还是上面的领导一语道破：“不是马克厉害，是宋远同志厉害，硬生生指点着马克成为大富豪！” 马克的事上面自有安排，宋远也不管，反正现在两家公司正常业务不少，想见面很容易。 多方对比之下上面也相信了尼克松确实要从越南抽身，顿时高兴起来：咱们无偿援助越南几百亿，也不好受啊！据后世统计我国所有的援助加起来有200亿美元，其中无偿部分占了93.3%，剩下的是无息贷款。 谁知道会养出一个号称世界第三的大白眼狼呢？ 等这些事都确认了军方的首长又召见宋远：“宋远同志，你提供的情报非常及时和有用！回头会有奖励和荣誉的。你再说说你买美军装备的事？” 宋远便说道：“首长，这美军撤军的时候肯定也是混乱的时候，花些钱肯定会有美军高层不介意出现一些漂没！到时候全部先弄回国，对咱们军方有用的自己留下，剩下的打包送到缅共那！” 军方首长顿时心动了，美军的现役装备肯定不差。要知道美国在越战期间除了没用核武器以外，几乎所有武器都拿出来用了一遍，连灭绝性的橙剂都玩命的喷洒，就是奈何陆军不给力啊！ 再说撤军的时候丢下武器那也是美军一贯的传统了。二战结束的时候美军才豪横呢，支援苏联的武器装备本来想着苏联给个三瓜俩枣就留给他们算了，谁知道苏联一毛不拔只想白嫖。气的美军把东西装船拉到公海以后直接凿沉，连船我都不要了，沉到海里也不给你！ 如今美军撤退的关键时刻如果操作的好，那弄来些先进武器完全有可能！不用数量多，有上那么几样参考和仿制，对国内军工业都是不小的提升。 想到这军方首长一拍大腿：“宋远同志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整个军方给你当后盾！”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4章 去美国买装备（二） 有了首长的支持，这事就好办多了，最起码不管是船只还是铁路运输都不需要宋远来考虑。而铁道部对别的部门是铁老大，但在军方面前只能老老实实的伏低做小，当年的铁道兵部队了解一下？ 宋远告别了军方首长，就直奔美国而去。干成这事得关键在于找对人，而宋远不知道该找谁，马克还不好打听吗？ 到了美国在老地方见到马克，这个老城酒吧已经被马克买了下来当做自己的据点了。 把事一说马克就高兴了，他因为什么和宋远认识？不就是一样有红旗插遍世界的理想吗？ “宋，你的提议我很喜欢！干这个比经营公司更让我兴奋！我也同样愿意每年拿出500万美元支持缅甸的解放事业！”马克激情澎湃的说道。 “我等会就去打听，最晚两天给你个回话！”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宋远没事了就回到分公司，如今的分公司一点也不小，数百号人忙忙碌碌的一年下来至少能挣好几千万美元。 而且根据宋远的安排，分公司的金融部门购买了上千万美元的IBM、通用电气等公司的股票，等上一两年又是成倍的利润。 不过用了一天时间，马克就再次约见宋远。见面以后马克递过来了一套文件：“宋，你的这个漂没的想法非常棒！我和五角大楼里熟悉的将军们一说，他们都非常感兴趣！” “当然，他们也很乐意给苏修添点堵，不介意流出一部分武器到缅甸！” “这是购买许可，你到了南越的金兰湾基地找到在那里的宾福特少将，把这些文件给他就行。随后只要往他指定的银行账户里付钱，你就可以提走你想要的东西！” “当然，过于先进的武器设备不可能卖，但大部分都可以！”马克笑道。 说完马克又递过来一张纸：“这是我在花旗银行的一个秘密账户，里面有500万美元。请你用它来购买需要的东西！”，说完他眨了眨眼睛！ 宋远毫不客气的接过来：“马克，放心吧。下次我会给你一份购物清单的！” 从美国出来又直飞南越，到了西贡再前往金兰湾基地。1965年南越同意美军在金兰湾建设基地，美国砸了数亿美元建起了一座大型、现代化的基地，整个越战期间作为军事总部和后勤的主要基地之一。 金兰湾基地守备森严，美军也是被北越的游击队袭击怕了。不过宋远有五角大楼的文件，很顺利的就见到了这位宾福特少将。 自报家门以后宾福特少将点点头：“五角大楼已经通知我了。那么宋先生，你计划购买多少钱的物资？” 宋远呵呵一笑：“不低于1000万美元，如果有好货的话可以再增加！” 宾福特心里一阵高兴，这1000万上面拿大头，自己最少也能落下来三五十万美元，和这个相比少将的工资才多少？还不到2万美元。 这还是这些年工资涨了，二战的时候普通士兵一个月50美元，伞兵100美元。美剧《兄弟连》第一集里招兵的时候就提到过。 少校大概是250美元一个月，上校就涨到333了。而准将是500美元一个月，少将666美元一个月。当然这些只是单纯的月薪，不含各种补贴。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厚厚名册递给宋远，宾福特少将笑道：“上面的东西都是你可以购买的，价格在后面！” 宋远翻看了一下，上面东西是真不少。排第一项的就是美军单兵全套装备，包括全套头盔、军装、战靴、战术背心、M1967型热带携行装具以及一支M16A1步枪，报价是1200美元一套。 越战时的美军单兵装备！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些东西还真值，工兵铲、水壶、急救箱、手枪、刺刀、12枚手雷、烟雾弹、燃烧弹等等都是配齐的。让宋远不由感慨美帝的财大气粗，难怪打个越南能花出去两千亿的军费。要是美军能舍得花一半的钱请我国出兵，整个越南我们都能给他铲平！ 携行装具，一共18种。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再往下看，什么重机枪、迫击炮、105MM榴弹炮等等全都在列，甚至M41轻型坦克也有，标价10万美元一辆。 仔细又看了一阵，宋远发现最想要的先进武器反而没多少。 回想了一阵，宋远隐约记得美军撤退的时候有许多带不走的武器，干脆就留给越南甚至是推到大海里去了。这样可不行，白白浪费还不如给我们呢！ 美军将带不走的直升机推入大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远眯了一下眼睛，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推给宾福特少将：“将军，这里是五十万美元的无记名国债！” 宾福特微微一怔没有伸手去接，反而问道：“宋先生，你需要什么？” “将军，你知道的。如今的中国和苏联关系十分恶劣，莫斯科甚至扬言要用核弹打击中国，而美国却在小小的越南身上耗费了太多的力量！” “如今美国国会已经决定美军撤离越南，我相信不仅仅是越南，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美国都会在全世界处于一个战略收缩的形势！” 宾福特听的心里很不爽，但又知道宋远说的是事实。当初出兵越南的时候，没人能想到小小的越南在中苏的支持下竟然能有如此艰难。如今全国到处都是反战的声音，美军的形象也一落千丈！ 就拿自己来说，等回到国内后九成九是要被迫退役了，打了败仗还想升职？保持原位都不可能！ “那么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宾福特有些生硬的说道。 “将军，在越南你们储存了太多的物资和装备！其中肯定有相当一部分都带不回去！这些你们要么扔进大海，要么留给北越，我说的对吗？” “是这样！”宾福特当然了解美军的习惯。 “与其把这些东西白白扔掉，不如卖给我怎么样？这样我想五角大楼也会好过一些。个人认为啊，以后相当长的时间内贵军是不会再主动参与战争了！”宋远笑眯眯的说道。 “这些东西到了我方，头疼的只会是北方那头贪婪的白熊。目前我看不出来我方和贵军有发生冲突的地方！”宋远继续说道。 宾福特少将闭上眼睛思索起来，面前这个中国人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些东西扔了也就扔了，如果给到对面那还能换成钱。 今后没仗可打，我们这些将军也要养家糊口的啊！ 睁开眼睛看了看信封，宾福特下定了决心：“先生，这么大的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他需要五角大楼的批准甚至是国会的授权！” 宋远呵呵一笑把信封再往宾福特手里推了推：“将军只要尽力就行，如果事成了还会有同样的谢意！”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5章 去美国买装备（三） 应该说宋远来的正是时候，尼克松已经正式担任美国总统了，而他竞选时的一条重要承诺就是结束该死的越南战争，把美国的小伙子们从那到处都是山区和雨林的地方带回家！ 美国五角大楼已经接到了美军要在今年全部撤离越南的要求，宾福特都已经开始准备撤离计划了。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把那些注定带不走的东西换成美元，整个军方都不会不同意。 至于给谁这点反而不怎么重要，宾福特不一定知道但五角大楼那边是肯定知道，新任总统已经有计划要和中国缓和关系，来应对越来越大的北极熊带来的压力！ 想好以后，留下宋远的联系方式，宾福特就笑道：“宋先生，我会尽快将这个设想报给五角大楼并尽全力推动他，不过这也需要白宫和国会的批准！” 宋远呵呵一笑：“将军，你只是将这些物资卖给了南越本地人、菲律宾人等等，至于他们转卖给谁那就和你没关系了，不是吗？” “当然！我很期待这一天！”宾福特暗赞宋远。如果说卖给中国的话国内不一定同意，但卖给南越的公司那不再正常不过了？ 本身按计划后面还要援助大量物资给南越，我现在提前卖给他们还能换成钱，这非常合理！ 于是宾福特放心的伸出手在桌面上一抹，那个信封就消失不见了。如果他是中国人再穿一身古装，宋远高低要赞叹一句：这手功夫炉火纯青，不带一丝烟火气！ 接到宾福特的报告，五角大楼里面的军头们互相商议了几句就达成了共识：“干，必须干！”。这些天国会把五角大楼骂的狗血淋头，耻辱、废物的话是一句接着一句。 也难怪国会生气，二战时的美军打出了赫赫威名，可50年代的朝鲜战争、60年代的越南战争竟然都没打赢，让美国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世界霸主地位又摇摇欲坠！ 正面要应付北极熊的扩张，背后还要忍受英法等国家的拖后腿乃至看笑话，这让美国愈发的感到力不从心。特别是法国这个搅屎棍，一直在呼吁欧洲是欧洲人的地盘。67年法国退出北约后，美国无奈之下只能把北约总部从巴黎搬到了布鲁塞尔。 五角大楼已经可以预料到了等越南战争一结束，五角大楼肯定要被清洗一遍，那些没打赢的将军们的命运就是被强迫退役。这种情况下不趁着最后的机会多捞一笔还等什么？ 于是在下一次的国会上，五角大楼提出了这个方案，对于美军已经运在南越又无法撤退的物资可以发卖给南越、菲律宾等友好国家的公司和个人，以便回笼资金。 国会的老爷们难得见到五角大楼竟然还想着省钱而不是拼命要钱，这种行为必须表彰，很快就同意了这个做法。 有了国会的授权，宾福特作为全权办理此事的代表就兴冲冲的联系宋远了。 宋远这些天也没闲着，分别在菲律宾、南越都注册了好几家公司作为白手套，也从千树这里调集了大量资金。 “宋，这是我们可以出售的物资清单，你看一下！”这次见面宾福特态度非常好，满脸笑容的递过来厚厚的一份文件。 宋远接过文件先不看，而是又掏出来了一个大信封递过去：“将军，上次我说过，只要您办成了这件事，我还有心意奉上！” “我们中国人说话算话，信封里面是IBM公司价值50万美元的股票凭证，只要您签个字它就是您的了！” 宾福特心脏一阵狂跳，美元固然好可总有花完的一天。而IBM的股票可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不说每年的股东分红，就说IBM这些年股价已经涨了将近3倍，而根据目前美国股市的行情，再翻一倍都有可能。 事实上也是这样，IBM的股票价格从70年到72年的最高点又增长了146%，这50万股票到时候能值100多万。 深吸一口气宾福特接过来：“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中国人最讲信誉了！”，激动之下他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 宋远拿起清单一看，好家伙，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豪横！ 豪横到什么地步？第一项装甲力量之中就赫然写着M41轻型坦克320辆、M48型“巴顿”重型坦克270辆，各类装甲车1200辆。 底下的配件什么的宋远都懒得看了，都是以多少吨来计算。 宋远翻到后面，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这一部分清单是陆军航空兵的，由于直升机不可能飞回美国，而战略收缩下整个亚太地区也不需要这么多直升机，美军就打算把所有的直升机都留下。 光是越战期间美军大量使用的UH-1“休伊”多用途直升机，就有500架；62年美国陆军才装备的支奴干重型直升机，也有42架！ 历史上这些支奴干直升机最终被北越得到了36架，还赠送给我国1架，可惜因为技术不足以仿制，这架支奴干后世就停在航空博物馆中。 支奴干直升机可是空重11吨、最大载重11.5吨、可以轻易吊起一门榴弹炮的庞然大物！一直到后世我国自行开发的重型直升机都没露面过。相比之下黑鹰直升机都弱爆了！ 支奴干直升机吊着一台A7攻击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而UH-1“休伊”多用途直升机也是一代神机，由大名鼎鼎的贝尔直升机公司制造，民用型号就是贝尔204！ 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多用途的直升机，不管是攻击、运输、侦查、救援等等都表现不错，整个越战期间约有2500架“休伊”在此服役过，总生产数量超过了16000架！ 这架直升机能载重1.7吨的物资或者13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对我国来说也是再实用不过了！ 休伊直升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后世美军取代UH-1“休伊”直升机的就是型号为UH-60，大名鼎鼎的黑鹰直升机！不过这两种直升机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等再翻到后面空军装备的时候，宋远更是脸都有些发红了，美军是真不打算过日子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6章 去美国买装备（四） 看到陆军装备的时候宋远已经兴奋起来，等再看到空军装备的时候宋远只觉得有一种巨大的幸福砸在自己头上！ 受限于运力，宾福特给的这个清单上，F5战斗机列了96架。这是一种轻型战斗机，绰号为“虎”！但性能一点都不弱。 能够搭载2吨弹药、最大升限1万5千多米、能飞超音速，和米格21基本上处于同一水平。并且它的重量轻、使用简单、维护方便，甚至能在野外降落！ 目前国内战斗机的主力还是六爷和七爷，六爷是64年开始服役、七爷66年才开始首飞，而八爷要今年也就是69年才首飞！ 有这96架F5战斗机，对我国的国服是个不小的补充！ 除了F5以外，还有42架A1“天袭者”攻击机，对地攻击是一把好手！就连C-130“大力神”运输机都有14架之多！ 除了这些以外，其他杂七杂八还有不少东西，各类配件、备用发动机都是以百为单位的。 再翻到海军，大船都能开走宋远也没报什么指望，可名单上依然让他喜出望外！ 排水量超过1000吨的护卫舰、中型登陆舰就有58艘，至于小型的巡逻艇、登陆艇加起来有上千艘！ 要知道这时候我国海军穷的叮当响，53年我们以68吨黄金换来了苏联四艘40年代的驱逐舰，也就是07型驱逐舰。这四艘分别命名为鞍山舰、抚顺舰、长春舰和太原舰，也就是后世我们常说的海军四大金刚！ 50年代到60年代我们开始仿制苏联“里加”级火炮护卫舰，又生产了4艘：505昆明舰、506成都舰、507贵阳舰和508衡阳舰。 66年起我国开始自主建造65型火炮护卫舰，也是建了四艘，目前正在建造过程中。首舰209被命名为广东舰，剩下的都还没建成！ 没了，咱们偌大一个国家就这么多现代军舰！自行建造的第一艘051型驱逐舰105济南舰要到71年才能入役。 可想而知这50多艘上千吨排水量的战舰对我国海军有多大的帮助！要知道不管是四大金刚还是护卫舰，排水量也就1000多吨。 看着这些，宋远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回荡：“拿下，必须统统拿下！” 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的情绪，宋远试探着问道：“将军，为什么没有基林级？” 宾福特奇怪的看着他：“基林级当然要跟着回国啊！” 宋远笑道：“我想，如果能多一两艘基林级，对北极熊的太平洋舰队一定是个坏消息！我们也很乐意为它出个好价钱！” 宾福特愣了一下后大笑起来：“当然，我想起来了。有两艘基林级误触水雷没有带回国的价值了！” 基林级满载排水量3520吨，是美国二战末期生产的驱逐舰，又经过了现代化改造。如今美军中足有上百条，少一两条根本毫无影响。 再说了，就算中国有了基林级，难道敢拿它去进攻日本吗？ 整个看完，宋远合上这份目录：“将军，那么请告诉我，如果我想把它全部带走的话，需要多少钱？” 宾福特在之前已经和自家背后的大佬都商量过了，这些装备市价约20亿美元。而按照美军的惯例，大概也就是10%-15%的价格就可以卖了。二战时援助英国、苏联时的那么多钱，最后都是只能回收这么多，而苏联那连10%都弄不回来！ “3亿美元，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宾福特哈哈一笑。 3亿美元买这么多东西一点都不贵，可宋远还是决定砍砍价：“将军，这些东西很棒。但如果把它们留给苏联人甚至是白白扔到大海里，还不如便宜一点卖给我们！” “你知道我们现在很穷，前些年才发生了大饥荒。如今整个国库的外汇储备也不过一亿多美元，上面不可能同意我们用全部的外汇来买武器的！” 宾福特参加过二战，当然知道中国很穷，喊三亿美元也是先开个高价。见状他想了想说道：“那你能出多少钱？” “一亿美元，这个数字我想我能说服上面！”宋远竖起了一个手指头。 “这不可能，五角大楼不会同意这个价格的！”宾福特连连摇头。 宋远想了想凑过来低声说道：“将军，帮帮忙。我们这边真的很难拿出大笔现金。如果你能帮我们搞定这件事的话，等你退役了我会为你联系一个美国大公司高级副总裁的职位，保证年薪不低于20万美元！” 宾福特一阵心动，退役之后他肯定不愁找不到工作，但收入多少就不好说了。如果真能有这么个好工作，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想了想他为难的说道：“可是一亿美元也太低了！” 宋远又低声说道：“或者可以这样，我们报价1亿美元，然后再往五角大楼指定的基金会捐款2000万美元，你觉得怎么样？” 宾福特眼神一亮，按他对上面的了解这种方式还真有可能：“那么宋，我需要请示一下，明天我们再谈怎么样？” “OK！我们明天见，期待你的好消息！”宋远笑道。 宾福特送走了宋远就马不停蹄的和自己老领导联系起来，这位老领导接到报告又和其它几位巨头联系了一下，到晚上给宾福特回话：“可以一亿美元出售剩余物资，但捐款必须是5000万不能再降了！” 于是第二天宋远见到宾福特的时候他就很坦然的说出了底线：“宋，我向上级争取过了。上面的意思是一亿美元不变，但捐款必须是5000万，这一分钱也不能少！” 宋远又哭穷一阵，可宾福特始终没松口：“真的很抱歉，但我也没有权限能改变这个数字！” “那好吧，将军。如果不能降价的话把这些相应的运输船只、维修设备等也都给我们一批呗！”宋远笑道。 想想退役后的生活，宾福特一咬牙答应下来，反正美军是今年才开始撤走，时间还来得及。大不了让国内再采购一批送过来！ 整个谈妥以后，宾福特递过来一个账户：“宋，我的朋友。那一亿美元可以慢慢付，但这5000万我建议你最好尽快打到这个账户！” “没问题！10天之内你会收到进账的消息！”宋远说完就准备去港岛，宾福特大手一挥安排了一架运输机把他送了过去。 到了港岛再马不停蹄地过关赶到广州，见到了在这等消息的军方首长。 “首长，你要武器装备不？只要你要，我马上就给你送来！”宋远笑的鸡贼。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7章 惊喜的军方大佬 这些年这位军方大佬早就和宋远熟悉了，也喜欢这个经常给军方带来惊喜的年轻小伙子。听到宋远问要不要装备，首长呵呵一笑伸出手来：“要，你现在就给我！” 宋远愣了一下，首长你怎么不按规矩出牌呢？不过也不是没办法，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翻译好的清单目录，宋远递给首长：“都在这里！您看中哪个我给您弄回来！” 军方的首长接过清单目录看了一眼大吃一惊，不过都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抬头看了一眼宋远什么话也没说就继续看下去，只有翻动目录时手上暴起的青筋代表这位首长的心里绝对不平静！ 整个快速的翻动了一遍，看着上面宋远还专门细心的标注了装备的基本参数，军方大佬猛地抬头：“真的？这上面的东西只要我要你都能拿出来？” 宋远呵呵一笑：“事情已经谈成了八成！就差付钱了！” 军方首长一阵失望，问题是没钱啊！ 宋远见状又笑道：“首长，我有钱。只要您和领导们沟通好我来出钱，钱我都准备好了！” 军方的首长闻言瞬间一个闪身就来到宋远跟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如同一把大钳子一般牢牢抓住了宋远的胳膊，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宋远：“军无戏言！” 宋远忍着痛坦然的看向首长：“军无戏言！我敢立军令状！” “好、好！”首长松开手在宋远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一指沙发：“坐，给我详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宋远便说了一下通过关系找到美军的宾福特少将，结果赶上美军在做撤退计划，这些东西都是带不走的。宋远便提出来要买下来，双方谈了两轮价格也基本上谈妥了！ 这不宋远就赶快回来汇报了！ “啪！”的一声，军方首长重重一拍桌子，大笑起来：“好，这赶得巧啊！”说完拿起电话：“小王，现在准备去京城的飞机，并通知那几个老家伙在会议室等我们，有重大事项要开会！” 拿上资料军方首长手一挥：“走，跟我去京城。这事啊，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一路赶到郊区的白云国际机场，这是63年更名的，前身是国党1932年建的旧白云机场。到了那里一架崭新的安-24运输机正等着两人。 进了货舱一人一个可以收在机壁上的折叠椅子坐下，首长的副官递过来了降噪耳机和一件军大衣。宋远老老实实的穿上军大衣戴好耳机，飞机很快就一飞冲天。 安24是我国今年新引进的双发涡桨运输机，国内编号为运7！能拉50人或者5.5吨货物，就是航程有些短只有2400公里。国内前后分三批引进了41架，每架70多万卢布也就是300万人民币左右，后期引进的更是降到了208万！ 一路飞了两个多小时到徐州降落加了个油，再继续起飞前往京城。宋远就给首长吐槽道：“这飞机航程也太短了吧！” “你知足吧，没这刚买的运7，我们就只有运5可以坐了。那可是只能拉一吨半的双翼机，航程只有800多公里！”首长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宋远一阵汗颜，开始盘算着那14架C130大力神运输机必须得弄到手之外，还要赶快催一催英国的肖特兄弟，把贝尔法斯特搞到手！ 那可是能拉二三十吨货飞行将近5000公里的庞然大物，只有这样的飞机才适合我们嘛！ 到了京城降落，车辆已经在跑道尽头等着了。首长和宋远刚关上车门，车辆就如同离弦的箭向前开去。 到了某个戒备森严的地方，进了会议室一群军方大佬都在里面等着，看满屋的烟气和一地烟头就知道他们等了好久。见了首长一位大佬笑骂道：“什么事让你急死忙活的把我们都叫来？今天你可得管饭！” 首长没回答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不知道该坐哪的宋远一指最上首：“小宋，你在那坐，给大家把前因后果都讲一遍！” 宋远哪敢坐下，站在那里拿着清单便大概说了一遍和宾福特谈的情况，讲清楚以后又对着清单念了一遍。而坐着的各位大佬听着一件件武器装备的名字、性能参数顿时炸窝了！ “什么？直升机500架？还有500多辆坦克？”这是陆军的大佬。 “要，必须要！50多艘千吨以上的战舰还有两艘基林级？老子手里现在千吨以上的战舰只有8条！”这不用说肯定是海军的。 空军更是激动：“大力神运输机？F5战斗机还有攻击机？老子砸锅卖铁也要买下来！” 等宋远念完一抬头，一群老将军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似乎想把他扒皮抽筋后一口囫囵吞下去，那多年征战、尸山血海中养成的杀气更是让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行了，你们这些老不修的别盯着小宋了！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小宋呢不愧是我们革命军人子弟，连钱都准备好了！只要现在咱们给上面说好，他就去为咱们跑这件事！” “把你们都叫来，第一是通个气，该保密保密、该准备准备；第二是咱们几个一起去汇报，请求上面批准！最后一点就是咱们今天豁出老脸来，也要把小宋的那个千树公司划到我们军队这边来。要不然小宋帮咱们一回、两回可以，时间长了他直管的外贸部能愿意？” “他敢？老杨要是因此怪罪小宋，老子亲自过去，蛋黄都给他捏出来！”宋远定睛一看，噢原来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和尚将军，那没事了。 其他几位将军也都纷纷开口，哪怕撒泼打滚也得让上面批准下来。一亿五千万美元钱是不少，可和清单上的这些好货相比啥也不是。 特别是海军方面，想起53年花的6个多亿卢布也就是1.5亿美元买来的4艘驱逐舰及107条鱼雷快艇、扫雷舰等等，差点就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可是上千艘船其中超过千吨的就有五六十条，折合下来最多也就是四五千万美元！ 军方的首长扫视一圈：“都没意见的话我们3个再加上小宋，现在去给上面汇报去！剩下的都赶快召集人手做准备！”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8章 开始行动 几位大佬带着宋远这个小兵，很顺利的见到了上面，把情况一说上面也很惊喜。 宋远说完以后又壮着胆子说道：“各位领导，我个人认为这事要快。如今美国刚开始战略转向，目前上下有些混乱正是我们捡漏的机会！” “可要是拖一阵美国反应过来，很有可能这些东西不卖了，直接白送给西贡伪政权。美国财大气粗也能干出来这事！” 一位首长点点头：“依照美国人的性子，这种事能干得出来！” 另一位首长皱着眉头说道：“这样是不是有些对不住胡志明他们？” 宋远对北越一点好印象都没有，闻言想开口但又想起这里可不是自己能随便说话的地方，便又闭上嘴巴。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位首长看出了宋远的欲言又止就笑道：“小宋同志，有什么话就大胆说。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不至于不让人说话！” 宋远鼓起勇气说道：“各位首长，那我就大胆说了。我觉得我们买下这批武器装备，对北越也是一种帮助。这些武器如果我们不买，最大的可能就是留给南越的伪军。他们拿上这些武器，肯定会给北越的同志们造成很大的伤亡！” 军方首长哈哈大笑起来：“我同意小宋的说法。这样一加一减，对老胡他们也是很大的帮助了！” 几位首长讨论了一会，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既然小宋连钱都准备好了，完全可以干他一票。就算成功一小部分，咱们都不亏！ 要知道美军以大批量的军方采购价拿到这些装备都花了20来亿美元，如今能1.5个亿拿下来，只要能拿到清单中的十分之一已经是稳赚不赔了！ 拿美军如今装备的主力战斗机F4为例，美军的采购价208万美元一架，而欧洲那些美国的盟友采购价就飙升到了576万美元！可见这中间的差价有多大！ 但如今我们能以美军采购价的不到一折来买，肯定赚大了！ 最后坐在中间的首长一锤定音：“武器它既不姓资也不姓社，只看掌握在谁的手里。我们当年打鬼子也没有说因为三八大盖是鬼子生产出来的就不用！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尽可能的抓住它！” “钱没有了可以再挣，这机会错过了，我看你们中间好几个人晚上觉都要睡不着了！” “万一没办成，你们也不要责怪小宋，毕竟我们谁也说了不算嘛，要看人家美军的脸色。这事毕竟是我拍板决定的，到时候我来做检讨！小宋在这件事上有功无过！” 宋远一阵感动：“首长，我一定拼尽全力办好这件事！” “嗯，你们也要全力配合，接收所需的人员、物资、船只等都要准备好，实在不行把别的工作先停一停。”随后首长又看向军方的几位首长：“东西给你们拿回来以后，要抓紧时间掌握数量，把作用发挥出来！” 三位军方的首长齐齐答应一声：“是！” 随后和宋远最熟的那位首长嘿嘿笑了起来：“领导，把小宋的千树公司划给我们呗！这里面牵扯不小，要是还在外贸口，好多事名不顺言不正啊！” “噢？小宋，你说说你的千树公司，现在搞得怎么样啊？”首长好奇的问道，浑然不顾军方首长大变的脸色。 宋远老老实实地把千树公司的经营情况汇报了一遍，听说宋远从500万港币起家现在已经做到了年营业额十几亿美元、纯利润也有一两亿美元的大集团公司，首长也高兴的笑了起来：“好啊，了不起。放到战争时代小宋同志肯定也是个拉起根据地的好手！” 就在宋远受宠若惊的时候，首长又看了一眼军方的那位大佬：“还给我打埋伏？” 军方的大佬尴尬一笑刚想开口，首长说道：“千树和小宋可以划给你们，但外汇不行。小宋每年挣来的外汇都快和整个国家的储备一样多了，哪能全部都给你们？到时候小宋上缴的外汇，可以折合成人民币给你们！” 军方的大佬大喜，连声道谢！ 宋远也高兴起来，划归军方以后自己头上的婆婆就更少了，也更安全一些！ 出了首长的办公室，大家又来到军方的会议室，这次几位大佬就开始发号施令：“陆军的，准备好两个团在广州、海南一带集结好，坦克一到就军列拉走。还有直升机方面，准备好驻地和机组，现在就开始学习，别直升机拉回来了不会用，到时候别怪我们打板子！” “海军，准备5000人的接管队伍在海南集结，要都会开船的！这上千艘船开回来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好在西贡离咱们不太远！” “空军这块是个麻烦事，我记得那F5战斗机可以拿船装，但大力神运输机可没法装，这块还要大家一起想个办法！” 宋远在旁边弱弱的说一句：“首长，我建议花些钱，请美军的飞行员直接飞到咱们指定的机场来！到了以后咱给他们发些辛苦费，再一船送走！” “好办法！”海军的首长一拍桌子赞叹道。 中间的首长没好气的说道：“是好办法，那就由你来负责凑钱，记着美军的飞行员可不要咱们得人民币啊！” 海军的首长一愣讪讪笑道：“老领导，你知道的，我哪有外汇啊！” 中间的首长没理会他，看着宋远好声说道：“小宋，还得让你这再出钱，有没有困难啊？” “报告首长，我这没有困难。我已经准备了2亿美元，其中一部分钱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的！” 一圈首长听的摇头，这小宋能挣外汇就是不一样，说话财大气粗的。整个军方加起来也凑不出来几百万美元，还都在银行账户上，看看人家宋远说两亿美元就跟自己说两百块人民币一样！ 现在好了，这是咱们军方的自己人！对了，记得小宋的老丈人老刘还闲着，赶快给上面打个报告申请恢复他的工作！ 整个会议足足开了两天，把能想到的事情都过了一遍，一项项任务分到每个人头上，谁要是完不成就直接军法处置！ 这里面只有宋远是个例外，上面领导都说了宋远有功无过，军方更不可能给压力！ 整个最后都过了一遍，中间的首长说道：“行了，每个人都领了任务，从现在开始就去准备吧！谁耽误了整个部队的大事，自觉脱下衣服回家种地去！” 看向宋远的时候又换了一副笑脸：“小宋，辛苦你再跑一趟南越，尽快敲定这事！”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79章 开始行动（二） 会议结束军方的首长直接安排运7军用运输机一路把自己送到广州，让他连回家一趟的功夫都没有。到了广州一点也没耽搁时间就直奔港岛，再乘坐民航直飞西贡。 随行的有四个军方的后勤专家，要和宾福特商量运输的问题。来的时候上面已经给他们交待过了，一路要听宋远的指挥，千万不能误了大事。 到了金兰湾的美军基地，宾福特见到了宋远后大笑起来：“宋，好久没见，希望你能带来好消息！” 他也慌啊，万一中国政府那边否决了宋远的计划，那这上亿美元的生意不就泡汤了？上面都已经想好了宋远捐赠给基金的5000万美元该怎么分，其中必然有自己的一份。 宋远也笑道：“当然，我说过我们中国人最守承诺了！” 宾福特心里大石落地：“那太好了！快请坐，我这有上好的牙买加咖啡和阿萨姆红茶，你想来点什么？” “红茶就行，谢谢！”宋远坦然的坐下，身后的四名军方人员也一声不吭的坐在宋远周围。 喝了口咖啡，宾福特等宋远放下茶杯后才说道：“目前第一批物资已经都调到我们现在所处的金兰湾了，你们怎么接走？我倒是不介意让运输舰跑一趟你指定的地方，但我担心贵国政府不愿意！” 他是料定我国不太可能让美国军舰直接驶入港口，便故作大方的说道。 宋远笑道：“宾福特，你太小看我国政府的胸怀了。如果你肯送货上门，我给你再加200万美元的运费！” 宾福特脸上一僵：“真的吗？那我道歉！不过我建议尽快完成这笔交易，目前上面又有风声说还是要支援一下吴廷艳政权，最起码不能让他们垮台的太快，要不然实在有损我们美国的尊严！” “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一些，万一上面改主意说把这些物资留给吴廷艳政府军，那我们就无法交易了！” “OK，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带着专家来了！”宋远笑道。 宋远买下的物资实在太多，换算下来足足有二十多万吨，即便是万吨级的运输船都要二三十条。更何况还有美军调集物资的时间，双方的专家们沟通计算了很久，都需要最少一个月时间才能把这些运走！ “这时间有点久，宾福特将军！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夜长梦多，很容易再生变故！”宋远拉住宾福特在会客区坐下，认真的说道。 “这真的不能再快了，宋！你知道如今这里的战斗主要就靠我们来支持，如果全面撤退的话防线会崩溃的！我们只能一点一点的撤退并将防线交给吴廷艳的政府军来防守，再把物资运到港口。” 历史上美军也是在69年撤退了绝大部分的陆军，但空军和海军直到73年才全部撤离。就在宋远他们说话的功夫，可能空军和海军还正在空袭北越的军队呢！ “那这样，先把海军淘汰的船只装满物资开往我国的海南岛，空军的飞机也可以直接飞到海南岛的空军基地。陆军的装备我们后面慢慢拉，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海军和空军的弟兄我们也不会让他们白跑一趟，每个弟兄我可以支付一个月的薪水作为加班费！再雇佣客轮把他们送回西贡！”宋远看着宾福特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唔，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宾福特笑道，海军和空军的装备值钱还好运输，从金兰湾到三亚不过700多公里，到海口也就1300多公里，飞机半天就能飞过去，而船只一天多就能开到三亚，最多三天就能到海口！ 至于中国军方这边，他相信宋远能够解决。 宋远想了想又笑道：“将军，把这些船只和飞机的备用配件什么的也都给我吧，要不然回去没法用反而会惹出麻烦！” 宾福特大手一挥：“没问题，都给你装船上。后面如果这里需要了，再让国内发新的过来就好了！” “狗大户！”宋远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些事谈好，宾福特装作无意的问道：“那么宋，你的资金筹集的怎么样了？” 宋远哈哈一笑：“我说过中国人最守承诺了！”说完从一名随员手中接过密码箱打开：“花旗银行的八千万美元汇票，只要这边船只和飞机抵达海南岛，钱立刻就可以打到你所指定的任何账户里！” 宾福特接过来看了几眼满意的点点头，5000万美元进五角大楼的秘密基金里，三千万美元进官方账户，这样大家该分的钱一分也不会少，剩下的钱跟着进度慢慢付，谅面前的中国宋也不敢欠账！ 至于支票造假？除非中国宋疯了，否则暴怒的五角大楼会全球追杀的！ 宋远还真没想过造假骗装备，爷在金融市场上一个月就能挣三四亿美元，还能差你这点钱？要不是大型军舰和F4主力战斗机不卖，爷拿钱砸死你也要搞艘航母玩玩！ 不过后面也不是没有机会，70年到73年已经变成穷逼的英国因为养不起也没殖民地了，就连续退役了几艘现役航母，到时候看能不能整来一条！ 英国佬目前在军舰和航空发动机技术上还是很有一套的，但千万不能要那脑残腿短的海鹞舰载战斗机。再等几十年就不一定了，威尔士亲王号断轴修了9个月，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准备起航参加演习呢发现同样是螺旋桨联轴器出了问题，只好在家趴窝。 其它关于英国海军的笑话更是多了，24年1月英美决定对胡塞武装发起打击，美军的航母都到红海了英国的还在家蹲着。一问结果是唯一的一艘补给舰缺少船员无法出动，所以航母也去不了。 还有21年女王号准备到亚洲来耀武扬威一圈，航母打击群中配备了2艘号称欧洲最强驱逐舰的英国自己建造的45型驱逐舰，结果苏伊士运河刚过两艘45型驱逐舰的燃气轮机都出了故障，直接都调头回去大修了。 有了钱做动力，宾福特的效率极高。很快就集中了100多架F5战斗机和攻击机，还有宋远心心念念的14架大力神运输机，里面装满了各类配件。 宋远这边和国内联系好以后，这些飞机都陆续起飞，目标西贡机场！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0章 抵达海南 宋远看着飞机起飞后向西贡飞去心里也放下心来。 为什么去西贡？购买这批飞机的是十天前才注册的西贡东南亚航空公司，当然要到那里清点、签字。至于随后西贡东南亚航空公司又雇佣飞行员们把飞机飞到海南岛，关我宾福特什么事？ 弟兄们想挣点零花钱我作为老长官，也不好拦着是不？ 至于飞行员们宾福特又是另一个说法了：“兄弟们，你们都知道中国现在和我们的头号大敌苏联翻脸了，根据上面的决定我们将向他们出售一批飞机，便于他们和苏联战斗！弟兄们把飞机飞过去，每人就有额外的最少一个月薪水可以拿！” 等飞行员们欢呼过了以后宾福特脸一拉：“此次行为属于军方的绝密，未经我的允许你们不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否则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在西贡国内派来的数十名国内空军的飞行员、地勤还有专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们也要搭乘C130运输机一起回国，还有部分飞行员会直接体验F5战斗机，毕竟F5战斗机也有不少双座侦察型！ 而在海口，空军的一众领导一大早就站在机场塔楼底下的阴凉处围成一团，肩膀上的金星灿灿生辉。 围在最中间的是空军大佬站在那里目视着南方一言不发，心里也在打鼓。这可是上百架美帝的军机，F5也就罢了，国内也有相同等级的歼七，虽然歼七的数量现在还不多；可C130运输机就让所有大佬们都坐不住了。 这是能搭载30吨货物或者92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飞行4000公里的运输机！相比之下宋远前几天才坐过的运7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还有40多架A1攻击机，越南那边可没少吃这种对地攻击机的苦头！ 很快从塔台上跑下来一名军官：“报告司令员，西贡来电已接到此批军机，数量与之前预计的一致。目前我方人员已登机，计划30分钟后从西贡起飞。” “好！”空军的大佬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左掌上：“告诉西贡方面，务必谨慎小心，一切以完成计划为重！” 旁边的一群将军也兴奋起来，100多架飞机足够空军再组建3个航空师、一个运输机师！ 又等了一会，还是那名军官报告：“机群已从西贡起飞向海口飞来，预计2小时22分钟后到达！” 这下所有人的心都放下来大半，一名肩挂金星的军人笑道：“没想到啊，咱们也有装备美帝的飞机那一天！” 空军大佬看了他一眼笑道：“这要感谢首长们的支持和某些同志的努力！飞机是弄回来了，你们可要好好训练别给我掉链子，要不然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首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加紧训练尽快形成战斗力！”接着他又凑近一点：“首长，给我们多给几架呗！底下的小伙子们都嗷嗷叫呢！” 另外一名和他一样军衔的军人不乐意了，从后面直接朝他挤去：“首长你别听他胡咧咧，要给也是给我们！” 几个人顿时吵成一团，从历史渊源到战绩再到演习成绩都拿出来开始比，就想多要几架飞机！ 空军大佬眼一瞪：“都给我滚蛋，去检查下你们的人都准备好了没有？会说英语的翻译备齐了没有？美元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等会一定要发到每一个美军飞行员手里，趁机多套出来点经验！谁要是敢克扣一分钱，直接拉出去打靶！” 这是宋远从港岛专门送过来了几百万美元的现钞，就是为了给这些美军的人发钱，换来他们的指点。要知道有时候他们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省下来我们多少功夫！ 周围一圈人齐声答应，谁不知道这年头国家外汇紧张？上面能拿出这么多美元来可谓是做出了最大程度的支持，这种钱都敢贪污，这些人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空军大佬又看向管后勤的领导：“老王，后勤准备的怎么样了？按我们的同志说美国人喜欢吃牛排、海鲜、烧烤，都准备好了吗？” “请首长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从全省调集了上百头牛、600只羊、二十吨海鲜，又从广东调来十几个会做西餐的大厨，保证他们吃好喝好！” 空军大佬点点头：“前方的同志和美军谈好了，这些人最多在咱们这留3天，一定要利用好这3天时间尽可能的从他们的嘴里掏出来干货、真货。虽然前方的同志说会想办法招募几组有经验的美军飞行员、地勤来教我们，但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前方的同志们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的事，咱们要尽可能的减少他们的付出！” “是，首长！”一群空军的领导齐刷刷的立正回答。 说着说着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在这一直站着等的人们也不觉得累，只是心里愈发的火热起来。 “三亚报告已联系到机群，一切正常！” “塔台报告已在雷达上看到机群，预计15分钟后抵达！” 首长们齐刷刷的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朝着南方看去，都想先看到这批即将加入空军的飞机是什么样！ “我看到了，打头的是战斗机！”一名人群边上的军官激动的喊道！ 远方的天空中飞来一片黑点，越来越近后大家都看清楚是一架架的战斗机组成了一个大机群，后面跟着14架大家伙。 美军的飞行员也想炫耀一把，看到跑道够宽后直接以双机编队同时降落的方式开始表演，落地后不过滑翔了800多米就刹住飞机转向脱离跑道。 F5本身作为轻型战斗机就可以野外起降，最小起飞滑翔距离610米、降落滑翔距离762米。 100多架战斗机和A1攻击机降落后，就轮到在天空盘旋了半个多小时的C130运输机了。 当它们呼啸着落地从围观的所有人面前冲过，不少军官情不自禁的说道：“真大！” C130长29.8米、高11.6米、翼展40.4米，这是什么概念？一层楼一般3米左右高，这是一个近四层楼高、10层楼长的庞然大物从天上呼啸而来，能不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叹吗？ “好，好东西啊！”负责运输机的空军领导一脸迷醉，想想这样的庞然大物就归自己了，还有14架之多，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等飞机停稳，这边安排好的翻译都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远道而来的朋友，欢迎你们来到中国！” 国内怎么具体操作宋远不管，肯定比自己想的要周全的多，自己负责把钱掏了就行！这时候的宋远正站在码头上看着一船一船的美军运输船正装满了飞机配件、航空燃油、维修设备等物资启航向海口开去，没这些东西飞机飞不了多少次就得趴窝。 宾福特也无所谓，甚至还多给了一批配件什么的。再辛辛苦苦拉回美国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送给宋远算了。就连运输船都是宾福特从拉运物资的船队里挤出来的，这些美国大兵晚回国几天又死不了，还不如先用这些船挣钱。 每跑一趟宋远可是要付出5万美元的运费呢！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1章 海军的大收获 宋远站在码头上目睹一艘艘的运输船出海，心中那是相当的激动，这些船里面装载的物资都会成为我军的一部分。 按照计划这些运输船会在码头外30海里的地方集结编组成船队，再一起向三亚进发。而这次买下的两艘基林级驱逐舰、4艘弗莱彻级驱逐舰和40多艘护卫舰、6艘中型登陆舰作为护航力量一起出发。 还有数百条小型登陆艇、内河巡逻艇都被吊装到运输船和军舰上，同样要归属我国海军了。 宋远之前和宾福特签订的清单中没有弗莱彻级这种二战时抢造出来的驱逐舰，但宾福特接到海军通知按照计划，舷号为507的康威号、510的伊顿号、480的哈尔福德号、589的艾泽德号明年也就是70年都要拆除解体，干脆直接卖给中国人算了。 听宾福特这么一说宋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一艘50万美元，不过区区200万美元就换来四艘45年建设的驱逐舰，肯定不亏。 30年代末建造的四大金刚还要7600多万美元呢！鞍山号要是会说话的话一定会说宋远你礼貌吗？每次都拿我们兄弟四个说话！ 接下来宋远就在金兰湾耐心等着船队到达三亚，而宾福特也等着宋远的钱！按照约定只要船队到了三亚，宋远就该把这8000万美元先付了，剩下的慢慢付。还有坦克、装甲车、直升机等大批物资没运呢。 这次的船队运输的主要是海军、空军的相关物资。 在三亚等待的海军大佬比空军的首长更激动，毕竟空军还有米格21、还有安12，海军那才叫做可怜！ 在港口的办公室里，海军的大佬站在窗边一眨不眨的盯着越南的方向，等待着船队的到达。而在他旁边站着的赫然是宋远许久没见的老丈人。 “老刘，你找了个好女婿啊！”海军大佬呵呵笑道。 “司令员，我也没想到宋远能搞出来这么大的场面！”刘父一脸苦笑的说着。 他前些年受到了一些冲击，但也不过是免了职务去劳动，比起很多同僚已经幸运太多。可前些天他却莫名其妙的接到上级的通知，恢复他副司令员兼北海司令员的职务，立刻到海军报到。 一路上提心吊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见了老领导海军的大佬才知道自家恢复职务竟然是因为女婿宋远！而得知了宋远这次要为海军搞来50多条千吨级以上的军舰，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刘父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报告司令员，东风发电称美方以每艘50万美元的价格向我方出售了四条弗莱彻级驱逐舰，东风已同意。此批军舰将和其他军舰一起抵达三亚！请司令员追认！” 海军大佬一愣后大笑起来：“好，东风干得漂亮！回电，请东风放开手脚，我授权他随机应变，遇事自决！” 东风自然就是宋远的代号了！ 刘父连忙劝道：“司令员，这不合规定！” “什么不合规定？这些规定是给一般人定的，不适用你家女婿身上。要事事都按规定办，这些军舰你能买得到？”海军大佬哈哈笑道。 转眼他又笑起来：“刚来两艘基林级，现在又是四艘弗莱彻级，还有几十艘千吨以上的护卫舰、登陆舰，老子这海军总算有点样子了！” 佛莱彻级再老也比四大金刚要新一点，标准排水量2100吨，满载排水量3540吨，同样比四大金刚更强！ 弗莱彻级，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鞍山号可是苏联仿制二战前意大利的驱逐舰，而且还是以鱼雷攻击为主本身就比较落后，建成时间也是1941年，当时在苏联太平洋舰队叫“果敢（Решительны）”号！ 佛莱彻级虽然也是41年建造，但是美军第一款设计时就装备了雷达的军舰，对空雷达、对海雷达都有，比鞍山号强不少。 如今这四大金刚正准备进行现代化改造，拆除鱼雷发射器改装上两座双联装“上游-1”反舰导弹发射架，并且加装雷达等等，历史上鞍山号就是69年5月进入船厂开始改造。 等了一天，三亚这边配备的海军航空兵部队已经看到了一百多公里外的庞大舰队，五十多艘军舰、四十多艘运输舰组成了一个长30多公里、宽20多公里的一个集群，正以12节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向三亚港口驶来！ “好，命令航空兵部队轮流起飞，时刻保证船队上方有不少于8架的战斗机护航！”海军大佬一拍桌子下达了命令。 这船都到了家门口，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那就丢人了！ 六个小时后，庞大的船队开始进港，首先进港的就是那些运输船，他们卸完货还要再返回西贡呢。看着大批的物资被卸下来再送往这些天紧急赶造出来的仓库，海军的各位大佬都笑的跟花一样！ 这时候的三亚港口并不完善，好在这些运输舰都配有简易的设备，花了2天时间才算把物资全部卸完，就连这些天连夜扩大的航空煤油油库也喝了个饱！ 而六艘驱逐舰、五十多艘护卫舰、登陆舰也早早靠岸，宾福特的心腹，海军的本杰明中校则来到港口向海军大佬敬了个礼：“将军阁下，我奉命将此批军舰交付贵方，请贵方接收！” 越战时期的美军登陆舰。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海军大佬忍着激动的心情还了一礼：“我方同意接受，中校先生你们辛苦了！” 交接完以后，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这些远方来客，等酒足饭饱了刘父按照约定将四个装的满满当当的皮箱交给本杰明：“中校，按照我们的约定，这是各位额外工作的加班费！” 本杰明打开看到里面一摞摞的美钞，态度好了不少：“感谢将军！我们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们。在舷号510的伊顿号上，有我们的作战手册，可以供你方参考！” “多谢，中校。这份礼物我非常喜欢！”刘父大喜，有了作战手册对一穷二白的海军可是重要参考！ 等运输舰卸完货把这些军舰的船员正好全部拉上再回西贡，而船上的补给仓里满满当当的塞着我方给提供的各类补给，肉、海鲜、蔬菜、热带水果等等都装了不少。 这些东西能花几个钱？ 远在金兰湾的宋远接到通知后笑道：“我方已收到货物，将军这些钱是你们的了！” 宾福特笑容满面：“很好，事实证明我们也是很讲信誉的！” 付完这8000万美元，宋远也不急着走。运输船回来还要装别的装备呢！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2章 突发变故 在西贡又待了两天，运输船队从三亚赶了回来，准备按计划装载坦克、装甲车和大批的直升机。 等宋远再见到宾福特的时候，却见他脸色难看：“宋，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的交易被白宫叫停了！” 宋远面不改色的问道：“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早有预料，在印象中美军69年开始撤军但一直到72年才全部撤退完。 而自己这次就是抓住了尼克松刚上台时的这段时间，上面说撤军但具体怎么撤法还没定的混乱期，才弄到手了那么多东西。 等白宫和五角大楼统一了思想，自然就没可能再占便宜！ 果然，宾福特先是一阵F打头的词汇乱骂，最后说道：“那些婊子养的政客又改主意了，基辛格说服了尼克松，认为我们全部撤退的话吴庭艳政权必将迅速垮台，这有损我们国家的威严！” “现在五角大楼让我们逐步撤退，并要训练出100万战士来！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再交易了，这些物资要留给吴庭艳政府的军队！” 宋远点点头：“好吧，这属于不可抗力，我能理解。幸好我们之前动作够快！” “是啊，幸好够快！宋，你再补2000万美元行了，毕竟海军和空军的装备才是我们交易的重点！”宾福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以，将军。但你要再给我大概1万人左右的陆军士兵全套装备，要知道我找您本身是为了购买这些，去教训一下苏联人支持的缅甸奈温政府的，只不过后面无意间发展成现在这样！”宋远想起来还在缅甸的刘维翰便说道。 “OK！没问题，我还可以把我们缴获的苏式武器弹药都给你，反正要这些也没什么用，还占据仓库！”宾福特大方的说道。 和宾福特又商量了一阵，一万人的全套装备，武器除了枪支以外又配备了火箭筒、迫击炮及五个基数的弹药，再高一级的105榴弹炮那些就算了，越南这边还要用。 作为补偿，缴获的AK47、RPG-7火箭发射器及弹药等等都免费送给宋远一大批，这些东西又不在五角大楼的账上，宾福特就有权处置！ 这些东西2艘万吨的运输船就能把这些装下，双方谈好直接送到防城港再从那里往缅甸发过去。 最后宾福特少将认真的看着宋远说道：“非常抱歉，宋。这次不能完成我们的约定，但我相信之后还会有机会的！就吴庭艳政府的能力，没有我们支持他什么都不是！” 吴庭艳政府也确实不得人心，这些年搞得一团糟。手底下各省的省长那是走马灯一样的换来换去，这两年就已经有3次群众起义在美军的帮助下被镇压下去了。 “当然，和你的合作很愉快，我也希望有能再合作的机会！”宋远起身和他握了下手。 出了金兰湾基地宋远和上面给他配的小组成员就连忙把这突发情况给军方报上去，军方的首长听了后也不意外，能把海军、空军的装备拿到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直升机、坦克那些拿不到就算了。 “没事，交易到这么多我们已经大赚了，剩下陆军的装备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也无所谓！你们直接返回广州，我在这里为你们庆功！”军方首长大笑起来。 再次乘坐美军的运输机抵达港岛，宋远连回千树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过关直奔广州。好在有千树的支持再加上这两年和港岛的往来也多，深圳到广州的柏油路是修好了，坐上东风厂的陆巡也不累。 到了军区，军方首长亲自在门口等着，这让宋元受宠若惊：“首长！” “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军方首长亲自拉着宋远往里走，进了会议室里面将星闪烁坐着十几位将军。其中一位看到首长和宋远进来，大声说道：“全体起立，向功臣敬礼！”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站起来，齐刷刷的对着宋远敬了个礼，吓得宋远连忙还礼：“各位首长，这不合适啊！” 放下手臂，刚才喊敬礼的那位笑了起来：“小宋，怎么不合适？你这次的贡献别说敬个礼了，我要是海军或者空军的那些家伙，高低得给你磕一个！” 这话一出口，海空军的人纷纷笑骂起来：“滚蛋，你想磕就自己磕，别带上我们！” 宋远汗颜：“首长，别拿我打趣了！” 等坐的时候，军方的首长又拉住宋远坐到他旁边，哪怕宋远推辞了两三次都没用。等坐下以后，军方的首长笑道：“小宋，你先说，就说说美军是怎么打算的？咱们还有十几万的防空部队在北越呢！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咱们才好对症下药！” “首长，我这里的消息都是从美军的宾福特少将那里得来的，不能确保一定真实准确！”宋远有些为难。 “那没事，我们当然不会光听你一个人说，后面会综合判断的！你放心大胆的说！”军方的首长摆了摆手示意道。 “好的首长！根据宾福特少将的说法，美军会逐步撤出陆军部队，但空军和海军不撤反而会加大空袭力度！他们计划用三年左右时间将现在在越南的将近60万美军减少到五六万人，只负责重点区域和重要军事基地的防卫！” “与此同时，美军要扶持吴庭艳伪政权组建上百万人的军队，装备都由美军来援助，实行战争越南化！也正因为这样，美国国防部叫停了出售多余物资，准备将其移交给南越的军队！” 陆军的那位一拍大腿：“奶奶的，真不是时候，再有一个星期时间就好了，几百架多用途直升机啊！还有那号称空中卡车的支奴干直升机！” 海军和空军的将军们都庆幸起来，还好有宋远这个胆大利索的，及时抓住了这个窗口期的机会，现在海空军的装备是已经落袋为安！ 宋远想了想说道：“刘将军，以后也不是没机会。美军亲自下场都耗不起，等两年美军撤的差不多了南越肯定更打不过北越！到时候美军还是要全面撤退！” “真到了那一天我再找上门去，说不定还能再买一次！” 话音未落十几位将军齐齐转头看向宋远：“真的？”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3章 划归军方 面对十几位将军的虎视眈眈，宋远深吸一口气：“各位领导，我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海军的将军已经把宋远看成自己人了，抢先说道：“我觉得小宋说的没毛病。美帝一向骄横，现在死不起美国人但上场的是南越人的话，他们还是会再打一打的！” “光掏装备不出人对财大气粗的美军来说又不算什么！反而直接灰溜溜的撤走，他们脸上肯定挂不住！” 空军对宋远的好感目前也正处于MAX阶段，也跟着说道：“我也同意小宋的看法，美国武装南越人再打一打是必然的，但南越伪政权不得人心迟早会大败亏输，到时候美军还是要撤。等他们撤退的时候想必还能留下不少好东西，咱们早做准备又不费啥事！” 海军的将军闻言笑骂道：“废话，又不用你做什么准备！去联系的是小宋、掏钱的还是小宋，你只负责接收装备就行！” “你们海军不也一样？这次赚大发了吧？”空军的将军回击道。 “那能一样？小宋可是我们海军的女婿，要我说你们那些飞机都应该给我们才对！”海军的将军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下激起众怒了，好几位将军开始轮番指责海军这话不利于团结，有山头主义倾向。当然大家都是开玩笑说的，谁也没当真！ 趁这机会，宋远不远处坐的陆军刘将军小声对他说道：“小宋，陆军的装备是真没戏了？” “是的，刘将军！我这次好说歹说，让宾福特给我送了2船美军的单兵装备还有他们缴获的一些苏联武器弹药，回头我打算把这些送到缅甸去！” “您知道的，我二哥在那边，都当上特务营营长了！可缺东少西的，连饭都吃不饱！” 刘将军还真知道这事，军方的首长已经安排他往缅甸的知青那边送一些补给。想了想他就问道：“美军的单兵装备？具体都有什么？和以前比有什么变化？” 宋远顺手从包里拿出来这次的货物清单递了过去，当然都是翻译好的。刘将军接过来看了一阵后骂了一句：“狗日的美军，真有钱！” 听见他骂娘，海军和空军也不吵了都看了过来：“咋了老刘？” 刘将军抖了抖手上的清单，把情况说了一遍后骂道：“按这份清单上显示，美军一个普通士兵的全套行头就是1100多美元，包含大大小小三四十样东西！” “多少？1000多美元砸到一个小兵身上？”旁边的一位将军惊呼一声后也骂道：“狗日的美军，真有钱！” 刘将军叹息一声：“可不是嘛，咱们给一名普通士兵的装备，撑死也就花了300块钱人民币，这里面大头还是调拨价135块钱的五六半步枪！剩下的衣服、被褥能花多少钱？” “可看看人家这，一个人顶咱一个班！不过小宋也是真和这个宾福特关系到位了，人家大手一挥给小宋白给了1万套！” 说着他扭头看过来：“小宋，这些东西啥时候能到？我也过去看看这1100多美元一套的装备到底强在哪？” 海军和空军的将领眼珠子一转，这姓刘的想吃独食？没门！，几个人纷纷说道：“我也去！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个人就要花1100多美元的装备呢！” 刘将军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差不多行了？都已经一个个吃的肚圆，还想分我们陆军的？” 他想的挺好，美军的衣服、枪支咱们陆军不需要，可其他的东西比如说急救包、军刀等等都可以拿来参考一番。至于缅甸那边，大不了从仓库里拉一些我军的东西补上就行。 海军肯定也想要，自家还有陆战队呢；至于空军，空降兵了解一下？总不能让陆军独吞了。 几个人争抢起来，宋远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不吭声充当小透明。最后还是身边的大佬发话了：“你们都给老子闭嘴！一个个都多大年纪了还在这闹腾，也不怕小宋看笑话！” 等看向宋远的时候又是一副和蔼的样子：“小宋啊，你二哥那放心，他们不管谁拿了你弄来的装备，都按数量补上咱国产的装备，你看怎么样？” 宋远还能说不？当然是笑道：“是，请首长放心！” 随后军方首长拿出一张红头文件，轻描淡写的递给宋远：“小宋，我找上面请示了，以后你和千树公司就划归军方，直接主管部门为总装备部，你本人也暂定大校军衔！” 宋远一阵愕然，接过红头文件一看果然如此，军方、政务院联合下发的文件上写的明明白白呢。心中一阵激动，宋远站起来敬了个礼：“是，首长！” “坐、坐！不过以后千树公司上缴的外汇，还得到政务院那边。对了，小宋你这次花了多少钱？” 宋远心里都有数，便汇报道：“报告首长，一共花了1.1亿美元左右。其中支付给美军5000万美元、国防部的秘密基金5000万美元，4艘佛莱彻级200万美元、运费240万美元、美军送货的飞行员、船员350万美元，给宾福特个人50万美元的美国不记名国债和价值50万美元的美国公司股票！” 在座的将军们都抽了一口凉气，接收装备的时候很爽，可这钱花的也多！还有，难怪宋远和这个宾福特关系好呢，100万美元砸下去关系能不好吗？ 军方的首长点点头，看向这一圈将军：“你们都听见了，宋远同志弄回来的很多好玩意，可也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东西都要利用好，尽快形成战斗力，不要辜负了宋远同志的一片苦心！” 又看向宋远：“小宋啊，千树公司一下花了这么多钱，能周转的过来吗？” “报告首长，可以。这些年千树公司发展的还行，这些钱还是能拿出来的。就是今年外贸部下达的外汇任务可能要完成不了！” “那没事，到时候我给他们说！”军方首长一听不影响正常经营就行。 而旁边的一群将军们先是震惊千树公司的财大气粗，这可是1个多亿美元啊！随后大家都心里一片火热，有了千树公司，咱以后得日子肯定能好过不少！ 散会以后，宋远就打算去防城港一趟接收装备，刘将军立马跟了上来：“小宋，我陪你一起去，咱路上还能说说话！” 没等宋远回答，海空军的将军都围了过来：“对，咱们一起去，人多热闹！” 宋远看着刘将军的黑脸无奈的笑笑：“各位首长赏脸，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4章 再临缅甸 运输着美军单兵装备的船只来的很快，不过两天时间就在我国海军近海巡逻艇的带领下进入了广西的防城港，这时候宋远他们也才从广州赶到这里来。 这趟不用宋远出路费，但军方不太好意思就给运输船装了些生鲜水果、肉食，让宋远直呼咱们就是太实在！ 货物卸完，美军的运输船就鸣了声笛走了，而几位将军已经两眼之中有火花闪过，虎视眈眈的盯着这满满两仓库的物资。 随手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还包裹着黄油的M16步枪，宋远随手拿起一把端详起来。陆军刘将军眼珠一转走了过来：“小宋，这枪不咋样，可靠性差、威力也不如AK47。” “我也听说了，不少美军都用缴获的AK47作战！”宋远放下枪笑道。 “不过这枪好在是全自动的，比咱现在用的五六半弹容量也大。你看这样，这些枪我们陆军就留下了，你二哥那我用同样数量的五六半补上，以后弹药也好补给，怎么样？” 宋远对这倒无所谓：“首长你看着办就行！” 旁边海军的王少将一个箭步窜了过来：“这1万把步枪，海军只要3000把！”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刘少将挥手赶人。 “怎么，我们海军的女婿弄来的东西，我只要个小头已经是看在陆军老大哥的面子上，你还想独吞？姓刘的你这是倒反天罡啊！” 刘少将脸色一僵：“行吧！便宜你们了！” 枪支也就罢了，宾福特给宋远的可是美国国内新配发的M1967型携行具，是专门针对热带雨林地区改良过的，用尼龙取代了之前的帆布！ 这是因为以前的M1956型携行具的帆布在热带雨林地区很容易发霉。 在仓库里随意溜达着，宋远看到了几个不太一样的箱子，撬开一个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箱上百只的美军军用手表！再撬开旁边的箱子，是军用望远镜！ 宋远大概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由于时间紧，宾福特的手下从自家仓库里往外搬自然有拿错的情况。拿起一只看了看，是精工的6105，这款表在越战期间相当受欢迎！ 现代启示录中上尉带的手表，就是精工的6105！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海军的王少将也走了过来，看到这些手表和望远镜哈哈一笑：“竟然还有这些好东西？” 其他几个将军一听有好东西瞬间围了上来，再一看是白捡的手表都笑了。不过笑容没过3秒，几个人就开始争抢起来。 宋远不想惹火上身干脆出了仓库等着，过了好一阵几位将军才勾肩搭背的走出来，这肯定是分赃谈妥了。 果然，陆军的刘少将笑道：“小宋，这些东西我们都收下了。明天我陪你去趟云南，不过缅甸我就不去了，在界河这边等你。” “你要的物资，我已经通知云南那边往边境送呢，等咱们去那应该也到了！”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给组织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咱这次收获这么大都是你的功劳！”几个将军轮流过来拍了拍宋远的肩膀。 从广西再一路奔波到云南到了边境，一位年约40多岁的上校等刘将军一下车就迎上来敬了个礼：“刘副司令！” 刘将军还了一礼后笑道：“老王辛苦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总装下属的宋远同志，大校军衔！小宋，这是我们派驻缅甸工作组的军事顾问王凯上校！” 王凯心里惊异宋远的年纪，看上去20多岁就是大校？脸上却很热情：“宋远大校，您好！” 当时给宋远定级别时军方这边也有些挠头，他在地方上已经是11级的正厅了，对应到部队可不就是正师级或者准军级，军衔可以给上校也可以给大校。偏偏宋远年龄又小，1940年出生目前还不到30！再加上这两年宋远在港岛吃喝不愁又在办公室，看上去就是20出头。 最后还是军方的首长拍板：“宋远同志立了大功，就定大校准军级！” 宋远对王凯也很热情，缅共在军事上能有什么人才？自家二哥以后估计就是要听他的指挥！ 找了地方坐下，王凯上校开始汇报缅共的情况：“如今缅共人民军已经击退了两次奈温军政府的围剿，如今控制了附近约5000平方公里的地盘，主要就是国境线一带！” “如今人民军已经有4000多人，其中3125人为我国过来支援的知青，不过装备普遍缺少重火力，对上耐温军政府的大炮、坦克和飞机比较吃亏！” 刘将军问道：“我国的知青来的多吗？” 王凯上校笑了起来：“多，这些天每天都有上百名知青，我们正在组织他们开展训练，就是缺乏物资！” 刘将军哈哈大笑起来：“所以我这不是把财神爷带来了？宋远同志这次给你们准备了上万人的装备补给，榴弹炮不方便但迫击炮、火箭筒、火箭弹管够！” 王凯上校一阵狂喜，当即握住宋远的手：“宋大校，那真是太感谢您嘞！” 宋远微笑道：“王上校，你们在这里这么辛苦我也是尽自己的一点心意。再说了，这些物资也不是白给的，缅共这边我和他们谈谈！” 王凯上校愣了一下笑道：“缅共现在一穷二白，宋大校别亏本了！” 宋远摇摇头：“那要看王上校的指挥了，有了这些物资王上校觉得能把密支那打下来吗？” 王凯上校的反应很快：“宋大校是看上了那里的翡翠？” “是啊，咱们国家也不富裕，光出钱没回报也不行。密支那的翡翠世界顶级，国内如今卖不出价但东南亚的富豪都认，开采出来我去换成钱和物资再支援你们！” 王凯上校看了刘少将一眼，见他微笑不语就知道这肯定是上面同意的，当即笑道：“那太好了，如今缅共也没个固定的财源，打下密支那有了稳固的根据地，以后才好发展！” “我之前还想着训练一阵后直接长途奔袭攻打缅甸第二大城市腊戎，既然这样那就先往克钦邦打！” 刘少将想了想说道：“打腊戎可不好打，奈温军政府有苏修的援助不缺重武器，还是要谨慎行事！” 王凯上校立马挺直身体：“是！” “你陪着宋远同志过河，去见一下缅共在这里的负责人。一定要保护好宋远同志，如果他掉了一层皮，王凯你就别回来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凯立正答道。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5章 翡翠换装备 有王凯的陪同，宋远顺利的过了界河来到了勐古，这里是缅共东北军区的所在地。 在这里宋远见到了缅共的一位负责人，名字叫做杜伦，在缅语中是太阳的意思。 杜伦是缅共政治局的委员，负责领导整个东北军区，即便如此艇王凯介绍宋远是我军的大校，他也相当热情：“欢迎宋远同志！” 宋远对缅共印象不怎么样，于是说话就比较直接：“杜伦委员，这次来我带了8000支枪、60门迫击炮、12部107火箭炮以及5个基数的弹药，还有配套的军装、口粮等等，足以武装一个师！” “目前这些装备就在河对岸的孟定，随时可以送过来！” 杜伦愣了一下后一阵狂喜，扑上来紧紧握住宋远的手：“感谢中国同志的大力支援！中缅友谊万岁！” 宋远等他冷静一点后又说道：“杜伦委员，你也知道我国如今面临着苏修的军事压力，还要支援越共抵抗美帝的侵略，这批装备已经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 “而贵党和奈温军政府的斗争是长期性的，如果贵党没有稳固的财源和根据地，今后还是会很困难的！” 杜伦有些黯然：“宋远同志，您说的道理我党也都知道。但如今我党实力弱小，很难建立根据地。而东北军区这里也不富裕，筹不到钱！” “杜伦委员，有了我刚说的这批装备，贵党修整一番后应当会好很多，也有能力建设根据地了！我建议贵方可以往克钦邦发展！” 杜伦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宋远：“您的意思是？” 宋远呵呵一笑：“密支那、帕敢，那里有翡翠，可以作为贵党的财源！” “可是我们受到奈温的封锁，根本不可能把翡翠换成钱和物资！”杜伦疑惑的问道。 “所以我来了，贵方占领密支那地区后产出的所有翡翠我都会收购，并按照贵方的要求换成相应的物资，不管是武器装备还是民生物资都没问题！” 杜伦心里想了一会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翡翠不能吃不能喝拿来换物资也不亏：“怎么交换？” “贵党负责运输到瑞丽，我会安排人在那里收购，价格就为市场价的一半怎么样？毕竟我还要运到港岛和东南亚，销售也需要费用！” “至于贵党所需要的物资我同样运到瑞丽，也可以根据贵党的需要提供一部分的现金，哪怕贵党需要美元我也可以给你们搞来一些！” 一听还能拿到一部分现金特别是美元杜伦更高兴了，有钱自然要方便的多。 “我个人同意宋远同志的建议，不过这还需要给我们的书记汇报一下，可能还要开个会！”杜伦笑道。 “那请尽快，我因为一些原因在这里不能呆很久！” “当然，我等会就给德钦巴登顶书记发报！” 谈完正事宋远就起身告辞了：“杜伦委员，我家二哥目前正在这里，难得来一趟我去看看他！” “哦？宋大校的二哥是？” “我二哥叫刘维翰，在特务营！” “原来是刘营长的弟弟，那也不是外人！”杜伦大喜，有这层关系以后肯定有不少好处，不过特务营看来还是要少出动，最起码不适合当敢死队！ 旁边的王凯也目光闪动，既然是宋大校的二哥，那以后肯定要适当照顾一番！ 杜伦要给缅共发报，王凯就亲自陪着宋远往特务营走去，进了营地就看到刘维翰站在一个高台上给底下数百人训话：“同志们，我们都是秉承着共同的信念来到这里，高举红旗帮助我们的战友缅甸共产党反抗万恶的奈温军政府！” “既然来到这里成为人民军的一员，那我们就不再是学生、知青而是一名光荣的共产主义战士，就要用战士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最近有些同志只想到前线去打仗，我理解你们积极投身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目标，可是你连训练都没完成上去不是白白牺牲吗？” 听着刘维翰慷慨激昂的话，王凯笑道：“宋大校，刘营长的各项工作做的都很好，目前特务营是人民军战斗力最强的一个营！” 宋远点点头：“以后还要王凯同志多多关照！” “当然，宋大校请放心！”不用宋远说王凯也知道该怎么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组织也不可能让他出国。 再说杜伦兴冲冲的写了一份报告，发给了缅共目前的领袖德钦巴登顶，请求批准！ 德钦巴登顶得到报告后先是一喜，有了财源才有源源不断的兵源和装备，才有希望打败奈温军政府。可这个宋远大校又是哪冒出来的？ 德钦巴登顶在北京多年，和我们这边不少人都熟悉，他就联系上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将军：“黄将军，找你打听个人！” “是老德啊，你说！”黄将军和他相熟，说话比较随意。 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德钦巴登顶问道：“这个宋远同志是什么来头，能帮我们把翡翠、木材换成钱吗？” 黄将军恰好是了解宋远的人，闻言大笑道：“老德啊，你运气真好！我这样给你说吧，几百万解放军里，最能挣钱的就是宋远同志了！有他在，只要你们按他说的办，以后应该是不会缺物资了！” “真的？他这么厉害？我听说他只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德钦巴登顶有些怀疑。 “宋远同志可是了不得，你在京城那么久，肯定听说过东风厂吧？” “那当然，不管是东风厂的勇士还是陆地巡洋舰我都坐过，都是好车！”德钦巴登顶笑道。 “东风厂就是宋远同志一手从一个几十人的小车带出来的，后面他因工作需要又调到了外贸部，挣的更是大把的美元！我也只能给你说这么多！”黄将军大笑着说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多谢黄将军，下次我请你喝酒！” 挂了电话德钦巴登顶高兴起来，有这么个财神爷帮助，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很快杜伦就收到了指示：同意翡翠换物资的请求，请杜伦和中国顾问组一起制定详细计划尽快拿下密支那和帕敢地区，改善缅共的经济困难！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6章 收获不小 有了上面的批准，杜伦很快来找宋远。进了特务营就看到他和刘维翰、王凯在那喝酒聊天，桌子上一只烧鸡、一碟花生米，旁边摆着两瓶茅台。 不用说这肯定是这位宋大校带来的，人民军可是没这条件，杜伦咽下一口口水想到。 宋远也看到杜伦，笑道：“杜伦委员，快来一起喝一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杜伦坐下后抓起一块鸡肉填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上次吃肉还是一个月前！” 刘维翰给杜伦倒了一杯酒：“杜伦委员，别光吃肉不喝酒啊！来一起干一杯！” 四个人举杯一碰后都一仰头干了杯里的酒，放下杯子后杜伦看着宋远笑道：“宋大校，上面批准了我们的报告，下一步我们的目标就是拿下密支那地区！” 又看向王凯：“王顾问，还要辛苦你做出计划来！” “没问题！”王凯笑道。本来他之前的计划是攻打缅甸第二大城市腊戎，现在形势有变那就往克钦邦打过去反而更轻松一些。 这下又改变了历史，实际的历史上人民军长途奔袭腊戎，但这里政府军实力强大更有飞机、坦克和大炮助阵，结果人民军惨败而归，主力损失过半，控制的区域减少了三分之二。 酒喝的差不多，杜伦想起来一件事：“宋大校能在这等几天吗？我们之前也缴获了一些翡翠原石，我让人送过来！” 宋远想了想说道：“可以，我在腾冲等你们吧，国内还有不少事，在这时间长了不方便！” “没问题，我安排人送到腾冲去！” 这些谈好宋远就直接再返回我国，相信自己出面以后不管是杜伦还是王凯以后都会多多关照刘维翰的，这样也能安全些！ 去腾冲刘将军没那么多时间陪同宋远，便把省军区的鲁兆明大校抓了过来全程陪着。 再一路奔波赶到腾冲县城，这时候的腾冲可不是后世我国著名的翡翠集散地之一，整个县城破破烂烂的，大街上连汽车都是罕见的东。拉着宋远的勇士车开进县城后不一会后面就跟着一群孩子，嘴里欢笑着：“看汽车喽，大汽车！” 到了地方宋远想了想说道：“鲁司令，能不能协调省里派几个懂翡翠的老师傅？” 鲁大校不太了解宋远只知道要全力配合，便笑道：“这没问题，云南自古就是缅甸翡翠运往国内的必经之地，啥都缺也不缺翡翠师傅！” 随后他又好奇的问道：“这玩意不能吃不能喝的，要它有什么用？” 宋远呵呵一笑：“鲁司令，这玩意它好看啊！”看到鲁兆明大校不以为意的样子宋远也不卖关子了：“它能创汇！” 鲁大校顿时耳朵就竖了起来：“宋大校，你说这玩意能创汇？” “是啊！咱们国内现在没人玩这个，不代表东南亚的富豪们不喜欢啊！我有办法能卖给这些东南亚的富豪！”宋远云淡风轻的说道。 鲁大校顿时两眼放光，要知道云南作为翡翠的主要进口地，民间不知道还散落着多少，只不过这年头不值钱也没人在乎。如果宋远真能把这些石头换成紧缺的外汇，那可是大好事！ “我现在联系省里让他们找翡翠师傅。我记得昆明那边有好几个解放时就号称什么翡翠王、吴一眼、杨一刀的，这次统统都派过来！” 昆明那边接到鲁大校的电话后一阵欣喜，云南还能缺翡翠？可外汇没哪个地方敢说不缺。这些目前在国内不值钱的翡翠不能吃不能喝的，哪有外汇实用？省里立刻下令全省搜集翡翠及原石，要求就是冰种以上，再差的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对于要翡翠掌眼师傅的请求省里同样也不敢怠慢，再加上这翡翠掌眼师傅如今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一声令下就开始召集这些人。 在昆明的一处大街上，一位身穿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服的老人正拿着大扫把一下一下的扫着地上的落叶，扫个几十米就要停下来捶捶自己的老腰。 旁边路过的几个中年人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随风只飘来几句话：“那个扫大街的就是民国时咱们昆明大名鼎鼎的杨一刀？” “可不是吗？听说他是翡翠世家出身，从小就在翡翠堆上打滚，长大以后切石快准狠，挣下了好大家业！巅峰时候在咱昆明城有一条街都是他家的商铺！” “那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个黑五类，能让他扫大街已经是上面宽宏大量，资本家枪毙了都不冤枉！” 杨一刀面无表情，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好几年早已经能够波澜不惊。再说这些人说的也没错，要不是自己识趣早早把家里的商铺、房产都捐出去，说不定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当年和自己齐名的吴一眼就没自己幸运，家产被没收不说本人也被戴着高帽子批斗，上吊自杀都三年了！ 懂翡翠又怎么样？如今这年头就是屠龙记，根本毫无用处。想到这他叹息一声，再捶了两下老腰继续弯着腰开始扫地。 这时一辆自行车从后面飞速的骑过来，远远就传来一个大嗓门：“老杨，老杨？别扫了快跟我走！” 杨一刀直起腰转过身的功夫已经是一脸献媚的笑容：“吆，刘干事！您怎么来了？有啥指示？” “别扫了，上面找你！快上车，我送你过去！”刘干事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我就是个糟老头子，上面找我干什么？”杨一刀心里一突，摸出来2斤粮票肉痛的塞给刘干事。 刘干事看了一眼收下了：“我也不知道，据说是省里通知，要召集几个懂翡翠的！你去了以后好好表现，千万别丢了我们街道的脸，记住没有？” “是是，我一定好好表现！”杨一刀诚惶诚恐的说道，心里则是反复思索上面怎么会突然要自己这些懂翡翠的人。 到了街道办杨一刀更慌了，街道办竟然动用了一辆小汽车把自己送到了市里的一个大院之中，在这他见到了不少已经多年没见的老熟人，都是当年翡翠这行当中的头面人物。 站在院子里谁也没敢吭声，这些年的运动让他们深知要想活下去，少说话是必须的。 很快出来了几个人，身边还跟着十几个拿着枪的战士。为首的扫视一圈后拿起大喇叭开始点名，点完名后目光阴狠的盯着他们：“现在国家需要外汇，经省里多方联系总算找到了一个拿翡翠换外汇的渠道。你们这些遗老遗少以前都是翡翠的大户，家里还有没有私藏的翡翠？”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7章 收获不小（二） 看着面前这位阴狠的眼神，杨一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面前这位姓胡，是昆明自运动开始后涌现出的风云人物，心狠手辣那是无人不知，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性命。 鼓起勇气杨一刀举手：“报告胡主任，我家所有的东西公私合营的时候都全部上交了，家中目前和翡翠有关的只有几件解石的工具，我愿意接受组织的搜查，不敢有任何私藏！” 胡主任冷冰冰的眼光盯着杨一刀许久，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很好，杨一刀你们犯过错，但能积极悔改也还是人民中的一员！” 又扫视了一圈其他人，胡主任露出一丝狞笑：“其他人也要向杨一刀学习，如果有私藏被发现了，那就是不忠于组织、不忠于人民，一律以反革命罪论处！” 杨一刀这才放下一点心来，紧接着就感受到不远处的曹家老大正在那哆嗦：“胡主任，我爹去世的时候给家里留下了十几块没开过的毛料，我也真不知道里头到底是好是坏，这算不算？” 胡主任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就在曹家老大都腿软的快要尿裤子的时候，胡主任才冷冷的说道：“下午把毛料送到这，我还既往不咎。若是明天早上还没送到，哼哼！” “是是，谢谢胡主任！”曹家老大连声道谢！ 杨一刀再看其他几个人，一多半都面色苍白肯定是家里还有预留东山再起的存货，如今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回家交代一下，随后都跟着我去趟腾冲！”胡主任冷着脸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是！”这七八个翡翠行业的头面人物没一个敢怠慢的，都匆忙往家跑交代离家的事。 一个小时后七八个人又回到大院，在胡主任的指挥下爬上一辆解放车的后斗，车辆便发动向腾冲驶去！ 这年头的路十分颠簸，但在抱着枪的战士面前车斗里的人没一个敢有意见，忍不住了就趴在车边上吐一阵。 等到了腾冲，已经是将近十个小时之后的半夜，杨一刀只觉得自己的苦胆都快吐出来，下车以后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一位背着枪的路过他身边时踢了一脚：“快起来！” 杨一刀强撑着爬起来，走进招待所后饭也不想吃，躺在大通铺上就爬不起来。 躺了一夜，第二天喝了一碗苞谷粥杨一刀才觉得自己活了下来，又跟着车来到了县政府里。 在这里杨一刀看见胡主任满脸笑容的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一个身穿军装带着大校军衔的中年人双手：“鲁司令，接到您的指示我们就连夜赶过来了，还带了7、8个掌眼师傅，都是昆明以前翡翠行业的老人！” 鲁司令点点头：“小胡，这是我们总装的宋远大校，也只有他能把翡翠变成外汇！” “宋大校您好您好！”胡主任立马又握住宋远的手，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根据首长的命令，我和缅共那边达成了翡翠换装备的协议，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胡主任！”宋远轻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给革命事业做贡献嘛！”胡主任连忙说道。 接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宋大校，听说您能用翡翠换来外汇？我们云南民间有不少翡翠，您能不能也帮我们一把？” 宋远扭头看了一眼鲁大校：“老鲁，你就会给我找麻烦！” 鲁大校嘿嘿一笑：“宋大校，您能者多劳！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地方上守着宝山要饭啊！” “胡主任，你也知道翡翠这玩意讲究物以稀为贵，一次出太多的话只会不值钱。我可以帮着你们用翡翠换外汇，但数量有限！” “没事没事，您慢慢来我们不敢强求！”胡主任脸上笑开了花，能有外汇不管多少都是好事！ “师傅们在哪？缅甸那边已经送来了一批毛料，还需要师傅们帮着掌眼！”宋远倒不在乎帮着省里搞点外汇。 “就在那边，我去叫！”说完胡主任赔笑着转身。 等走到杨一刀他们这时，胡主任的脸上又是一副冰冷的样子：“你们几个跟我来，等会好好干活。谁要是出了纰漏，就给我等着吧！” “是！”七八个人齐声答道。 带着他们走到宋远身边，胡主任一脸笑容的说道：“宋大校，这就是我们云南顶级的翡翠师傅，各个身怀绝技。您把事交给他们来办，准出不了岔子！” “辛苦胡主任了，晚上我可要好好敬你两杯！”宋远笑道。 “不辛苦，都是为革命做贡献！反而是宋大校您要把这些换成外汇才辛苦！”胡主任恭维道。 带着人进了一间大库房，里面放着大大小小数十块毛料。宋远笑道：“河对岸那边动作还挺快，昨天就用上百头驴马送来了这些。” “不过我也不太会看翡翠的品质，还请胡主任安排几位师傅把它们分类和估价！” “好嘞，保证给您办好！”胡主任一转身脸一拉：“老杨，你当组长带着他们现在开始分类估价，活都干仔细点！” 杨一刀心里暗暗叫苦又不敢拒绝，连忙上前答应一声。 等进了库房看到地上的毛料，杨一刀越看越心惊。这批毛料质量出奇的高，表面几乎各个都有松花和蟒带，有些毛料更是已经开了窗，里面绿莹莹的一看就是好货。 这是理所当然了，能被缅共他们选中送来换外汇的自然都是好货，品质差的在那边就被筛选过了。 没过一会有人送来了解石的工具，杨一刀拿起一块慢慢解了起来。半个多小时后杨一刀捧着一块比拳头略大的翡翠一脸迷醉：“高冰种、正阳绿！” 啪的一声，杨一刀后脑勺上传来一阵剧痛，一扭头就看到胡主任凶狠的眼神：“杨一刀你在这发什么愣？解出来的翡翠还不赶快给宋大校送过去？” “是是！”杨一刀老老实实的把这块翡翠放到宋远面前的桌子上，心里一阵阵的滴血！ 宋远扫了一眼：“看上去还行，应该能卖得出价！” 上辈子作为一个土鳖，宋远只买过旅游景点那十块钱一个的号称是翡翠的挂件，真正的好货肯定是没见过的。不过这也不妨碍他知道翡翠曾经卖出过天价！ 杨一刀连忙解释道：“首长，这是高冰种、正阳绿的。这一块翡翠按我的经验能做出3个手镯和五六个小挂件，放到民国时期能卖出5万大洋！”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8章 收获不小（三） 要说翡翠在明朝的时候基本上没人在意，和传统的和田玉相比就不是一个档次。 但后来翡翠流行起来能与和田玉比肩离不开三个人的功劳。第一个是乾隆皇帝，他爱玩、爱珠宝玉石，正是从他开始翡翠作为珠宝玉石在清廷中流行起来。第二个就是慈禧了，她喜欢翡翠那是出了名的。偏偏慈禧挂了以后又接上了宋美龄。 至此翡翠的地位算是牢固了，成为著名的玉石品种，甚至能压和田玉一头。 当然，到了后世这两种玉石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关系，连俄罗斯的、青海的也叫和田玉；翡翠更是乱的一批，也许你花钱买来的就是一个玻璃或者塑料玩意，要不就是经过染色、注胶、漂洗的东西。 言归正传，听到杨一刀的话，胡主任惊呼出声“什么？就这一点就要5万大洋？” “不敢欺瞒各位首长！这块翡翠色正水头好，确实在民国时能值5万大洋！”杨一刀战战兢兢地说道。 “现在呢？”胡主任的眼神中贪婪的神色都掩盖不住。 “国内的话，能值500块人民币？”杨一刀有些犹豫的说道，他好久没接触市场行情了，只能估摸着猜。 胡主任一阵泄气，500块钱算个屁！ 宋远和鲁大校都把他的眼神看在眼中，心里微微摇头。 “辛苦杨师傅了，还要劳烦杨师傅和各位师傅继续把这些翡翠都解出来！”宋远没搭理这个胡主任，和颜悦色的对杨一刀说道。 “不辛苦！”杨一刀放下翡翠老老实实地干活去了。 “宋大校，这块翡翠如果您拿到东南亚去卖，能卖多少钱？”杨一刀一走胡主任就一脸热切的凑过来。 “我也不知道啊，这翡翠只有咱们华人认，但这么多年过去到底这些海外华人能不能认，我也要拿上一些过去试试才知道！”宋远平静的说道。 胡主任顿时无语，熄了把省里的翡翠扣下自己卖的心思。宋大校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大校肯定背景深厚，连他都不确定的东西自己还是别瞎折腾了。 宋远懒得和这种货色多废话，干脆起身去看这七八个老师傅解石。 这些老师傅也不愧是解放前就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在宋远看来差不多的石头，他们就能通过表皮的特征推算出里面翡翠的范围、颜色，往往十次有七八次都能说准。 即便是说不准，相差也不会太大！ 而缅甸那边这次送来的毛料质量很高，估计也是挑拣过了，很少有切垮的废料。几十块毛料切出来只有三五块切垮，剩下的里面多少都有货。 一直忙活到晚上，这几十块都切完，宋远面前的桌子都已经摆不下了。 看着这些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翡翠，宋远倒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这些东西拿到港岛也是换钱的命，没啥太大价值。 可那些老师傅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迷醉，有的更是小声嘀咕着不枉此生！ 把翡翠收起来吃个饭，第二天宋远他们就往昆明赶去，胡主任还指望着宋远能收了他们搞来的翡翠换成外汇呢！ 到了昆明略一休息，胡主任迫不及待的就拉着宋远和鲁大校直奔他们的根据地。 胡主任的性子是这样，手下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两天他们已经把解放时整个昆明有名有号的翡翠商人都抄家抄了一遍，又把国营的玉石厂库房也扒拉了一遍，如今他们的据点里装了小半仓库的翡翠成品和毛料。 至于经办人自己私藏了多少，那更没数了。 “宋大校，您看这是我们这两天收集来的翡翠原石和成品，能换多少外汇？”胡主任一脸殷勤的说道。 进了仓库宋远随意转了一圈后笑道：“这我哪能有个准数，只有拉到港岛卖出去了才知道。万一卖不出去呢？” 胡主任连忙摇头：“那不会，港岛、东南亚资本家那么多，肯定能卖出去！” “就算能卖出去，也得慢慢卖。你一下放出去这么多好货，本来值钱那也卖不出价。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胡主任你总懂得吧！”宋远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胡主任不敢反驳心里却在发狠，要是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到时候让你知道我胡某人的厉害！ 而身后几位老师傅已经脸色苍白，他们已经认出了自家珍藏多年的宝贝都摆在这，那不用说家里肯定遭殃了！ 想了想宋远说道：“这样吧，这些翡翠我先拉走，再给你们五十万美元当定金。剩下的什么时候卖完了我再给你们结账！” 一听五十万美元，胡主任眼神亮的和灯泡一样：“多谢宋大校，这些东西都归您嘞，随您处置！” “还有这几个老师傅我也带走，到了港岛难道还要我来解石？”宋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胡主任犹豫了一下，这几个老师傅中有三四位之前不老实，竟然敢私藏，他正想用他们全家再立个威呢！ “嗯？”宋远转头看过来，眼神冰冷。胡主任立马变脸：“没问题，能跟您走是他们的荣幸，我正想代表他们感谢您呢！” “鲁司令，还要劳烦你把这些东西给我运到广州。对了，把这些师傅的家人也带上！”宋远没理会这个胡主任，又转头说道。 “好说，我回头就安排，保证办的妥妥的！”鲁司令哈哈大笑起来。 宋远想了想说道：“鲁司令，您这缺车不？要是缺的话这次您带上几个驾驶员，到了广州我给您一个条子，您去广州的汽车厂领上五辆广汽陆巡！” 广州这些年在东风厂提供动力总成的基础上，也能造出陆巡了，虽然质量差一些小毛病多一些，但这个年代谁在乎？一样是抢都抢不来的好车！ 别人抢不来但宋远不用抢，不敢说要多少有多少吧，十辆八辆那是轻轻松松。宋远也不好让鲁司令白忙活这两天，干脆送他几辆车算了。 鲁司令大喜过望，昆明军区倒也不差这几辆车，可是这是陆巡不是勇士、猛士这样的军车，很多场合就要方便的多。再说了自己不过陪着跑了两天，宋大校就给五辆车，真是个讲究人！ “宋大校你放心，这批货和这几个老师傅我亲自安排，保证丝毫不差的给您送到广州！”说完鲁大校看了胡主任一眼，直接出门一个电话调来了一个排把仓库守的严严实实。 等宋远出门的时候鲁大校盯着胡主任说道：“给你两个小时时间把这几个老师傅的家属都送到军区招待所来，少了一个你自己给宋大校解释去！”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89章 街机研发成功 胡主任看着鲁大校冰冷的眼神就是一个激灵，连忙笑道：“那不会，我现在就让人送过去！” 作为造反派的一个大头目，胡主任这两年也算是在春城呼风唤雨，但这也和他从来不得罪惹不起的人有关。而这时候的军方就是惹不起的存在。 人家手里可是握着真理呢，小事也就算了，真惹恼了被打黑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胡主任把人送到军区招待所，有几个老师傅就和家人抱头痛哭，虽然被包扎过但一看就是挨过毒打。胡主任下令抄家，手下人还能态度好？ 被打一顿已经是好的，以前弄死你再给你定个现行反革命罪行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脚的话没听说过？ 鲁大校动作也挺快，直接从运输连中抽了几辆大卡车把翡翠和毛料一装，再把这些师傅和家人同样塞进卡车车厢里，拉上就往广州走。一路上墨绿色的军车再加上荷枪实弹的士兵，让想动歪脑筋的人都避之不及 到了广州，宋远直接把人都塞到电子厂的招待所里。看不上这时候的宾馆，宋远干脆在电子厂内部建了一个招待所，就是后世如家之类的宾馆水平，但在这时候已经很不错了。 除了那几个最顶级的酒店，广州哪还有舍得给标间配独立卫生间、24小时热水还有一次性用品的招待所？ 毫无疑问宋远在这有个不对外的套间，说白了就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只不过省去了自己打扫卫生这些杂事。而这种事在现在也好、在后世也好都习以为常。 等这些师傅和货到了，宋远就带着他们过关来到港岛。由于千树的很多业务都要从广州发货，守关的英国人早就被喂饱了，基本上一报千树的名，那边随意看两眼就放行。 倒也有不岔千树这么轻松过关的英国人故意找事，但宋远可不惯着他们。只要碰到就直接找到港督府，要么就是英国那边的殖民地部打电话过来，要求这边不要恶意挑起事端。 如此两次刺头们都不见了，老老实实的反而每个月都有笔额外的收入。 到了千树大厦宋远把这些专家安排到自家楼盘的宿舍里，人少的两室一厅，人多的三室一厅甚至两套也无所谓，咱又不差房子。 至于大师傅们的工资，宋远定的是500港币一个月，比一般文员的三四百港币高一些，但和实验室的专家们相比就差远了！电子实验室搞出来特丽珑技术让公司挣了大钱以后，整个实验室的工资就没有低于8000港币一个月的。 即便如此，500港币已经让这些专家们受宠若惊，就拿杨一刀来说他之前扫大街，一个月就是29块5的工资。如今翻了十倍还不止！ 放到国内，一级领导的工资从降薪以后也才404块5，这让杨一刀他们怎么不感动？ 把他们安顿好，宋远便布置收购一家金店的任务，准备进军珠宝黄金业。 而这任务对如今的千树来说是小事一桩，恒生银行翻一翻客户目录，轻易的就找出来三五家有一定历史和渠道，但如今因为种种原因经营不善的金店。 这也是为什么世界各地的各大财团都要以银行为核心，能涉及到方方面面，影响力没有别的行业能够比得上。 扫视了一眼恒生银行送来的名单，宋远随意指了一家景祥金店：“就他了！” 剩下的就不用宋远操心，六百万港币连人带渠道全部拿下，重新装修一番后港岛最大的翡翠首饰店就出现了！ 这时候的帕敢、密支那一带是相当混乱，有政府军、有克钦邦独立军还有国民党以李弥为首的残军，翡翠挖出来后一般都是送到泰国的清迈，造了翡翠历史上的第二次辉煌的“清迈时代”，一直延续到80年代末年。 不过现在有宋远支持，那历史就不一样了。几万全副武装的缅共人民军杀过去，这翡翠市场自然要转移到港岛来。 安排好珠宝公司，这对于宋远和如今的千树来说只不过是小事一件，要不是因为二舅哥跑到缅甸他也懒得管那边的事。珠宝玉石行业不能吃不能喝的，更不能促进国家发展，在宋远眼里还不如一条生产线！ 大半年没回港岛，宋远先花了一周时间看完两尺高的各类报告、文件，算是初步梳理了一遍千树集团。 如今的千树走上正轨后只靠惯性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宋远看了一下整个69年的财务情况，千树集团已经是年收入超过20亿美元、利润也超过4亿美元的庞然大物了。 房地产方面，又新增储备了上百万平方米的地皮，而新开发的类似于万达广场这样的商业中心、上百栋住宅楼也都供不应求。 食品行业，千树的矿泉水项目一如既往的火爆，搞出来的茶饮料、碳酸饮料也都大卖，并且在宋远的指点下推出来的桶装和袋装方便面不但横扫东亚、东南亚，也打入了欧美市场。 电子行业更不用说，计算器、电子表全无敌手，毕竟宋远一发狠已经把绝大多数是塑料的廉价电子表打到了不到10美元一个，瑞士和美国的机械表产业都快哭出来了！ 就连大型计算机目前广州的电子厂已经造出来了七八台，不过都是只要一出来就被上面提走，送到哪都是绝密。 如今电子厂的3英寸晶圆生产线已经搞得七七八八，最多70年就能投入使用。光刻机也在宋远以10台为单位的大手笔订购下发展的很快，目前已经能做到3微米线程了。 从RCA弄来的彩色电视机生产线放到京城以后，被四机部和市政府当成了心肝宝贝，如今已经全面投产，预计年产量10万台14到24英寸的彩色电视机。 要知道历史上到了80年代初我国花了一个多亿美元从日本引进了生产线之后，年产量才只有区区的4万台！那时候在广州，一张彩色电视机的票据就能卖到上千块钱。 科研上也有许多收获，初代的碳纤维已经研发成功，成果报到上面之后就连人带实验设备全部被召回国内，如今宋远都不知道他们到哪去了。 而LED如今也在全球开始冲击市场，每颗120美元的造价应用局限还比较大，就看什么时候能降下成本才是它发力的时候。 而最后摆在宋远面前的就是一个报告：街机研发成功！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0章 街机上市（二） 看着手里的报告，宋远大喜。巅峰时期的街机每年市场足有数十亿美元，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现金奶牛。 放下看的让人头疼的报告，宋远直奔电子实验室。还是由郭所长门口接人，进去以后就听见大呼小叫的声音。 郭所长脸上一黑，最近街机造出来了七八台试验机后实验室的小伙子们都疯了，没事了就围着街机打游戏，整个电子实验室的工作效率都下降了不少。 宋远倒是不以为意，游戏的魅力是无穷的，这个年代的人无法抵御，而后世见多识广的人们同样无法抵御，要不然那些游戏公司能一个个赚钱赚的手抽筋？ 过去一看，五六个比较年轻的研究员们正围在一台街机跟前，上面的游戏画面与宋远的记忆有些相同的地方，也有许多不同的地方，正是经典的射击游戏《小蜜蜂》。 走过来的路上宋远还听到几个人在说着：“别打了，郭所长不是说宋总要来吗？”，“这把打完，马上就好。打完就回去！”，听的身边的郭所长尴尬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宋远走到他们身后也没吭声，就看着这几个小年轻使劲摇动摇杆、狠拍按键，玩的全神贯注。等了好一会玩家操控的飞机终于躲不开上面的小蜜蜂丢下的子弹，显示出一个大大的GAMEOVER以后，几个人才遗憾的放下摇杆。 “我说让你往左你不听，非要往右！现在好了吧，直接撞到子弹上！”几个人还互相埋怨上了。 宋远轻咳一声，几个小年轻回头一看脸都白了，喃喃的说道：“宋总好！” 宋远哈哈一笑：“看到你们这样，我对街机项目就更有信心啦！” 有个名叫常远昌的小伙子大着胆子说道：“宋总，街机真的很好玩，一定会大卖的！” 宋远含笑道：“休息时间你们想玩就玩，自家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爱玩，那还能卖出去吗？” 几个年轻人顿时一阵欢呼，只有郭所长一脸苦笑。 进去坐下，郭所长喊来常远昌让他来介绍。小伙子也不怯场，在那侃侃而谈：“宋总，这台街机目前已经集合了我们电子实验室、广州的电子厂的最高水平！” “里面装了2块我们最新的8位Q10芯片，采用了6微米制程，集成了6200个晶体管，基础主频能达到2M，每秒运算速度30万次！” “显示屏我们也用了24英寸的彩色屏幕，由京城电视机厂提供的！” “目前我们按照宋总之前给的创意，做出来了打砖块、小蜜蜂、吃豆人、港岛方块四种游戏！至于宋总之前说的横版过关型游戏还在研发之中。” 宋远点点头：“造价呢？大概多少钱一台？” 常远昌挠挠头：“我们大概算了一下，目前每台造价至少要1800美元！不管是Q10芯片还是彩色显示屏都不便宜，价格实在压不下来！等大规模生产了应该能降下来一些！” “那家用游戏机呢？” “家用游戏机也在制作，预计还有3个月就能研发成功，70年6月前肯定能上市！” “游戏机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要有好的游戏！”宋远笑道。 “是，宋总您放心！我们专门分出了30多人，就在进行软件编程！大家一听做游戏，积极性都很高！”常远昌笑道。 在亲手体验了一番如今的街机，宋远有些索然无味。体验过《王者荣耀》、《原神》、《和平精英》、《黑神话悟空》等后世的大作，再看这些游戏自然投入不进去。 不过看常远昌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游戏本身肯定没毛病。两个拍子一个白点的《乓》都能大卖3万台，这几款游戏不得翻个几倍？ 整个玩了一遍，还专门实验了一下投币系统也没问题，宋远满意的点点头：“通知电子厂，按5万台的数量准备生产！” 黄家营被吓了一跳：“宋总，五万台是不是太多了！不说别的5万个彩色显示屏能让京城跳脚，他们年生产量才10万台，一家伙被我们拿走一半还都是大尺寸的，上面不疯才怪！” 宋远呵呵一笑：“没事，告诉他们我们用美元付账！” 果然不出宋远所料，四机部听到宋远一家伙划拉走一半产能，都要飞到广州来掐死他。以前国内寥寥无几的彩色电视机都是进口的，如今好不容易国产了全国人民都在排队等货，商业系统都开始印彩电票了你说要拿走一半？ 结果再一听宋远会用美元付账，这部分美元也留给国内四机部瞬间没声了，反而是更上面出马：“一半的产量够不够？不够的话多拿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大家都习惯看黑白电视机了，晚一两年也不要紧！” 宋远面对大佬可不敢调皮，老老实实地说：“估计不够不过没关系，实在不行从小日子或者别的国家采购一些，肯定不会亏！” 上面立马急了：“自家都有为什么要从外面采购？这样，先给国内留一万台彩色电视机，剩下的全部供应给你们，只要用美元付款就行！” 宋远只好答应下来，心里默默为因此看不上彩色电视的人们道个歉！ 而在广州的电子厂又迎来一波扩建，这次上面直接给了八千人的编制，扩建的厂子就是用来生产街机和后面计划的游戏机等一系列电子产品。 到了11月底厂子就完成扩建，各种配件、材料也都到位，开始热火朝天的试生产起来。 生产出来的货也都先放库房存着，攒够了5000台后宋远一船发到了美国。 北美分公司这些年代理千树的各项业务，已经在全美都有了合作伙伴，铺货还是很轻松的。 召集来七八个大的渠道商再把街机一摆，这些渠道商们当场就疯了。总共来了20多个人也摆出了10台街机，北美分公司还贴心的每人给发了100个币，结果一个小时后水平最菜第一个花完100个币的渠道商红着眼睛说道：“我要1000台！不管多少钱！”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1章 街机上市（三） 听到这个名叫凯文的渠道商竟然偷偷摸摸的先要货，其他几个渠道商不乐意了，快速打完手里这一局后都围了过来：“赵，别忘了我们。我要两千台！”、“还有我，我要一千五百台！” 实力最强、手握着纽约及几个富裕州的渠道商更是大喊道：“我要5000台！” 分公司的赵经理呵呵一笑：“各位先生请不要着急，这种新型街机可不便宜！它里面用了两颗最新最好的处理器、显示屏更是RCA技术的24寸超大屏幕！” “到底多少钱？别卖关子了，赵！” “4200美元一台！”，这价格听的渠道商们都抽了一口凉气：“这也太贵了吧！” “没办法，我们单纯研发就花了上亿美元，再加上每台2000美元的硬件成本，卖4200美元公司其实都不挣钱的！”赵经理一摊双手笑道。 赵经理的报价把芯片、电视机厂这些成本都算进去了，不过这些渠道商倒也没意见，这么好玩的街机研发费用肯定不少！ “再说了，这个价格和它能创造的价值相比并不贵！”赵经理一指凯文说道：“刚也就是1个小时时间，凯文已经用完了100个游戏币。按照每个游戏币25美分的价格，这就代表凯文已经花了25美元！” “我们就按一台机器每天工作12个小时，那就代表着300美元的营业额！而电费不会超过3美元！这意味着算上场地费最多不到一个月这台游戏机就能回本，剩下的都是净赚！” 几个渠道商默算了一下，可不是这样吗？不过一个名叫汤姆的渠道商大声说道：“不，赵！不是每个人都像凯文这么菜的，我这还有一半的游戏币呢！” 凯文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嘴里嘟囔着玩游戏输不算输之类的话，一时间空气中充满着欢快的味道。 几个渠道商都不傻，就算玩家水平比凯文高一倍，每天只有一两百美元的营业额，那一个多月也能回本了！这么看来这游戏机大有可为！ “各位，我们第一批生产了5000台，目前已经运到了纽约！下一批预计在一个月后了！”赵经理又火上添油的来了一句。 凯文打游戏不行但这时候反应很快，当即说道：“我要2000台！现款！” 旁边的汤姆大怒：“凯文，你那几个州都是穷鬼还要这么多干什么？我要3000台，同样现款！” 几个人一阵争抢互不相让，还是赵经理协调了一番，每个人根据区域先拿上五百到一千台试试水，卖完了再订购！ 于是北美分公司轻而易举的进账了2100万美元。当然这里面的大头都会以海外采购的形式付给千树公司。 拿到货后这些渠道商就开始铺货，酒吧、商场、娱乐场等等都摆上几台，每玩一次25美分，直接投硬币就行！ 纽约州是汤姆的地盘，他第一个就把800台街机摆放到了这些客流量大的地方，再让自己公司的工作人员上去演示一番。 麦克是纽约皇后区的一名大学生，他和往常一样去超市买东西，可走到跟前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卡车开过来，从上面卸下来一台有些像弹珠机的东西。 反正也没事，麦克就凑过去看热闹，看着几个人把机器摆好、接通电源。开关打开后就是一阵怪怪的电子音乐，一个工作人员摸出来一枚25分面值的硬币塞入底下的一个小口，接着就开始移动左边的摇杆。 麦克惊奇的发现随着工作人员的动作，屏幕上的小飞机竟然能在底部跟着左右移动，躲避上方和蜜蜂一样的小飞机扔下来的子弹！ 这也太好玩了吧，还能控制屏幕上的飞机？ 这工作人员水平也不怎么样，不过一分钟左右就被上面的小蜜蜂丢下来的子弹把飞机打爆了，屏幕上大大的显示出了GAMEOVER!的字样。 “不错，设备没问题！”那个工作人员说道。 麦克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让我试试！”，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投入一个25美分的硬币，麦克就开始玩起来。 新手第一次玩肯定控制不好，还不到一分钟麦克操控的小飞机就被打炸了，他毫不犹豫的再掏出来硬币塞进投币口继续玩起来，而伴随着街机那大音量的电子音乐声还有爆炸声，瞬间这里就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围观的人比麦克还兴奋：“向左，对，再左一点！”、“来子弹了，快向右躲避！”，麦克听的烦躁无比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又挂了！ “你们都闭嘴！”麦克转过来大吼一声，接着又毫不犹豫的掏出一个硬币塞了进去，继续开始游戏。 连续挂了二十多次麦克也越来越熟练，一次能坚持个两三分钟、过去六七关！眼看着第七关要过去了，结果麦克手一抖又挂了。 气的想吐血的麦克又伸手向口袋里摸去，结果发现带的硬币竟然没了！“我今天不是带了6美元出来买东西吗？我的钱呢？”麦克一脸茫然的在口袋里掏来掏去。 眼见麦克占了位置又不玩，身后一个差不多有1米九的壮汉把他往旁边一拨拉：“小子，不玩了就让开，不要碍事！”麦克刚想发火，一抬头看到那壮汉身上的纹身，悄悄的咽下口水没吭声，站在旁边看着他玩。 那壮汉比麦克水平还差，不一会功夫就花了十几美元，身上没硬币了。后面的人立马开始催他：“大个子，不玩就让开，我们要玩！” 那壮汉猛地一回头，却看到后面二三十个人怒视着他，被吓了一跳后连忙也往旁边让了一步，把游戏的位置让出来，自己站在那里看别人玩。 从早上到下午，这台游戏机始终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已经自发的商量出规则了：不管你有多少钱，最多投十次币后就要让出位置，乖乖的到后面再排队去！ 而不过半天时间，机子竟然报了故障，引得众人一阵大骂。在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过来检查，结果哭笑不得的发现能容纳1500枚硬币的箱子已经塞满了！ 把硬币全部倒入一个口袋中，再把箱子装回去，排队的人又高高兴兴的玩了起来！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2章 街机上市（四） 超市门口街机的爆火并非个例，比超市更火爆的就是酒吧了。很多人干脆酒也不喝的在那玩游戏，直到输光身上的最后一个硬币为止。 不过两天过去，汤姆就直接来到北美分公司：“赵，我最好的朋友。看在我们多年的友谊上，我要订一万台！” 赵经理愣了一下：“汤姆，一万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不不，一点都不多！这里可是纽约，整个世界最有钱的地方！更何况拉斯维加斯也是我的地盘！”汤姆大笑起来。如今订单雪花一般朝他飞来，1万台都不一定够！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先付一半的首付款，到货后付95%，安装完成后结清，怎么样？”送上门的生意赵经理不可能不答应。 “30%预付款吧，但只要到货我就给你付到95%！”汤姆赔笑道。 赵经理想了想，1万台就是4200万美元，让汤姆一次拿出2000多万美元也有些难为他，就点头同意了。 等汤姆没走多久，其他几个渠道商就纷纷打电话过来，都是同一个意思：“订货！我要订大量的货！” 等接完电话赵经理一算，八家渠道商少的要三五千台、多的上万台，一共订了58000台街机，这就是2.43亿美元。 而在港岛，黄家营颤抖着双手握着手里的报表：“宋总，这，这也太多了吧？” 报表上赫然写着北美5.8万台、欧洲区3.5万台、亚洲区1.2万台，合计10.5万台4.41亿美元！ 宋远呵呵笑道：“说明我们公司在几个大区的分公司都挺努力！” 黄家营彻底服气了，之前宋远说先按5万台备料的时候他还心里嘀咕过，这么贵的玩意一次备料那么多，对千树也有些压力，没想到5万台连订单的一半都不到！ 而消息传到国内，四机部和广东省里也炸了，这么一个玩游戏的机器竟然能卖到10万台4个多亿美元？ 四机部的领导看着手里的报告一拍大腿：“通知商业局，从现在开始彩色电视机一台也没有了，所有产能优先满足千树的需要！群众们晚点看上彩色电视机也不要紧，这挣外汇的机会错过了老子能气死！” 说完又点了2个副部长的将：“老赵、老齐，你们两个下去蹲点，一个去电视机厂、一个去电子厂，务必协调好生产，保质保量的完成这个什么街机的生产！” 最后又摇着头无奈的笑道：“你说这都什么事，还想着小宋弄来个彩色电视机生产线后国内不缺彩电了，结果现在连出口都不够，还得让小宋从外面采购！” 10.5万台，每台都要一台24英寸的彩色电视机，弄死电视机厂的人他们也生产不出来，最大产能就是一年10万台！更何况还有良品率什么的。 即便是在广州新建的街机厂里设计年产量也是10万台，一年的产量都不够。为此四机部和广州市里都抽调大批物资支援电子厂，目的就一个：大家加班加点干活吧！ 不过最开心的不是四机部和广东省，也不是外汇管理部门，最开心的是军方！ 千树被划归军方后，军方首长和宋远谈的是每年上缴70%的利润，之前买装备的那1个多亿美元也包含在内。具体就是宋远以美元的方式上缴给外汇管理部门，那边再折合成人民币拨给军方。 这种方式和八九十年代的军队经商还不一样，而是国家对军方的一种补贴，毕竟大三线建设已经开始，军方的资金压力非常大！ 一听宋远又拿下4个多亿美元的超级订单，军方上下都眼珠子发红，立马也派出了军代表进驻了京城彩色电视机厂和广州电子厂。 军代表不干涉具体经营，就是狠抓质量和进度，谁敢影响军方的收入那些大佬们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铁拳！ 这种情况下一船又一船的街机被运到港岛，包装一番后发往全球各地换来大笔的美金、英镑、法郎等等。 这种情况也惊动了美帝，在白宫的一次例行会议上，CIA的局长赫尔姆斯掏出来了几份文件分发给尼克松、基辛格等人：“先生们，最近有一种来自中国的电子娱乐设备风靡整个世界！” 赫尔姆斯和尼克松的关系不怎么样，他是上一届约翰逊总统提名的CIA局长。尼克松扫了一眼后问道：“那么这代表什么？” “我们拆开了几台这种叫做街机的电子娱乐设备，经过CIA专家的评估，我们认为中国人的电子产业发展很快，基本上能和我国的最新水平一致！” “这很正常，局长先生。中国毕竟是一个大国，在某一两个领域做出成绩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你要说中国人偷取了我们的技术？那就是CIA和FBI的失职了！”基辛格笑道。 “那倒没有，我们也请专家分析了，他们和我们属于同一种技术路线，但在具体的实现方式上略有不同！” “好吧，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尼克松皱眉问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些技术的源头是一家名叫千树的公司，这家位于港岛的公司依靠电子技术从我国赚走了近10亿美元！所以我需要白宫确认是否要针对这家公司展开一些行动！”赫尔姆斯说道。 街机、之前的石英表、电子表还有计算器那些在美国卖的都很好，10亿美元这数字只少不多。 听到10亿美元这个数字尼克松才有些感兴趣：“我知道这个公司，它和加州的马克先生是合作伙伴！不过它真的从我国挣了这么多钱？” “是的，总统先生！” 基辛格摇摇头：“我不认为现在打压这家公司是个好主意，合众国需要中国！别忘了才过去没几天的中苏珍宝岛战争！” 如今是70年1月，而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刚刚过去的69年中苏珍宝岛战争绝对可以排到世界大事中的前三位！ 尼克松沉思起来。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3章 美国人的想法 珍宝岛事件本身不算大，69年3月苏联军人与我国在边境的珍宝岛连续发生了3次小规模冲突，苏联伤亡152人连最新的T62坦克都被我方缴获。 自觉颜面大失的北极熊大怒，陈兵百万并在边境部署了300颗核弹头要对我国发起外科手术式的核打击。这不可是口嗨，69年8月20日苏联大使多勃雷宁紧急约见了美国的基辛格，告知了苏联准备对中国实施打击，要求美国中立。 美国一番评估后慌了，万一中国真的跪了，苏联掌握了我国的8亿人口，足足可以动员出上亿的兵源，势力范围更是涵盖整个亚欧大陆，这对整个西方都是一个极大的噩耗。 一番讨论后美国决定公开这个消息，8月28号华盛顿明星报率先报道了这个消息，全世界都为之恐慌担心核战争的到来。 而我国一方面开始核战争演练，另一方面直接发报告知美国和苏联：如果苏联核打击我国，那我们将把所有的核武器丢到亚洲的美军基地，同时会带领全国人民杀入苏联境内打游击！ 面对我国大智慧做出的决定，美国率先签署了总统令，只要苏联对中国发起核打击美军会立刻对苏联境内的134个城市和军事基地实施核打击。 最终苏联认怂，9月份苏联总理柯西金参加完越南胡志明的葬礼后飞往北京和我国约定维持现状。 想起珍宝岛事件，尼克松就有了主意：“基辛格说的对，在我们实行全面战略收缩的时候，挑衅中国是个愚蠢的做法！” “说真的，我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那头北极熊会和北京翻脸。如果红色的北极熊再加上世界人口最多的中国紧密站在一起，我晚上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可北极熊却偏偏把中国使劲往外推！” 基辛格笑道：“这是沙俄时代就有的习惯，把附属与自己的国家都当奴隶来对待。可莫斯科忘了，北京可不是他们一手扶持起来的那些东欧小国，而是自己击败了侵略者后站起来的国家。南斯拉夫也是同样的情况，你看南斯拉夫和北极熊的关系，一样不好！” “偏偏北极熊又有遇到阻力、铁棒横扫，阻力加大、铁棒加粗的习惯，他们翻脸才是正常的！” “感谢愚蠢的北极熊！”尼克松忍不住笑道。 “是的，要不是他们的这种做法，我是无法想象有5000万把刺刀横扫整个世界岛是一种怎么样的噩梦！所以我一直赞同分化北京和莫斯科，毕竟北京还很落后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基辛格笑道。 “这是个睿智的想法！基辛格先生。”尼克松大笑起来。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中国人的公司从我国赚走大笔的美元吗？”白宫幕僚长霍尔德曼问道，他和IBM这些半导体巨头关系不错。 “唔，也许我们可以办一场工业展会并邀请中国的企业参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国还很落后，他们从欧洲买了不少设备！”尼克松摸着下巴说道。 “是的，总统先生。北京从英、法、意大利等国家订购了数亿美元的工业设备，包括化工、仪表、机床等！”赫尔姆斯连忙说道。 “既然中国人有钱，那么这些生意不能被欧洲人独享，我们必须要拿到最大的一块！我想这样国内的工商界会满意的！”尼克松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有大笔的订单国内这些财团自然会支持自己！ 接着尼克松想起来CIA的报告，又看向厄尔·惠勒，他是美军的参联会主席：“上将先生，我知道你们在越南出售了一部分的多余武器，CIA的报告显示这些武器最终都流入了中国！” 厄尔·惠勒并不慌：“总统先生，根据之前白宫的决策，我军要全面撤离越南。这种情况下出售带不走的部分物资是符合惯例，也通过了国会的审批！” “而当白宫决定用武器来支援吴庭艳政权，实行战争越南化后我们立刻停止了这种行为！” 尼克松同样和厄尔·惠勒关系并不好，历史上7月份尼克松就解除了他的职务，换上了托马斯·穆勒这个海军上将。 “我没有指责的意思，CIA也告诉我你们出售的武器装备并不是最先进的。但是之后再有类似的情况，需要得到白宫的审批，我并不想失去对这些武器流向的掌控，到中国还无所谓，如果他们流入到某些敌对国家就不合适了！” “好的，总统先生！”厄尔·惠勒轻松的回答。 基辛格有点犹豫的说道：“我们目前和北京没有任何官方和正式的联系渠道，也许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行！” 尼克松想了一阵说道：“我们还是迟早要与北京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一个拥有原子弹和氢弹、有着8亿人口的大国游离在联合国之外，这对于我们和联合国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问题是我想谈都不知道该找谁谈，真该死！” “也许我们可以从民间的渠道开始，再一步步升级到官方的渠道！”基辛格说道。 “有道理！我可以联系一下马克先生，他给我讲过他和中国的一家国有企业的负责人有业务来往。那家企业似乎就是刚才赫尔姆斯局长说的千树？” “是的，作为国企他的负责人在中国拥有官方的职务！”赫尔姆斯连忙说道。 “很好，那就是他了！我会让马克邀请这家企业的负责人来美国谈一谈，最起码他能把我们的态度带回北京！”尼克松拍板说道。 “另外，通知通用、杜邦等那些公司，我希望他们联合组织一次工业展览会，虽然要分化莫斯科和北京，但中国人从我们这里挣了太多的钱也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些钱留下来！” “这个消息同样可以由这个叫千树还是什么的公司负责人传递到北京，我想他们也会乐意这样的！”尼克松笑道。 “如您所愿，总统先生！”基辛格笑道。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4章 工业展会 白宫既然有了决定动作就很快，基辛格代表白宫在一次宴会上找到了马克：“马克先生，我们谈一谈？” 来到一间会客室，基辛格点燃雪茄抽了一口后说道：“马克，白宫需要你的帮助！” 马克和共和党关系一直不错，闻言轻松的说道：“当然可以，需要我做点什么？” 没外人基辛格就直说了：“白宫想和北京建立一种非正式的联系，听说你和千树的宋远熟悉？” 马克心脏猛跳了两下，好在这么多年也历练出来了，若无其事的说道：“中国宋？我和他有不少业务上的来往，见过几次！” “白宫希望你能邀请他来美国，随便谈点什么业务，也可以举办一次宴会来欢迎他，到时候我会在宴会上出现的！”基辛格笑道。 “这并不难，基辛格先生！正好我也想要千树的一些技术！”马克放下心来。 想了想他又说道：“但是我需要一个承诺，即便你们谈的不愉快，也不能限制宋的人身自由。否则传出去对我的影响很不好！” “请放心，我们只是希望这位中国宋帮着带句话而已！你和他见面的时候完全可以告诉他，白宫对他没有恶意，也可以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照顾一点他和他的公司！”基辛格笑道。 “OK！您希望什么时候见到他？” “一个月以内，可以吗？” “没问题，你会在这个时间内见到他的！”马克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宋远还在努力督促街机生产的时候就接到了马克的电报，希望宋远尽快来一趟美国，双方谈一谈关于微处理器的事。 如今不管是马克的M2处理器还是千树的Q10处理器现在都在市面上销量不错，不少公司会买来适配自家的产品。而新组建没多久的英特尔如今才推出4004，应该是被马克挖角后元气大伤，进度比历史慢了不少。 这种情况下马克邀请，宋远便踏上前往美国的路。反正有军代表、四机部等大佬们盯着，广州市政府保障工厂后期，工人们都嗷嗷叫的三班倒生产街机，也不需要宋远多操心。 到了纽约在马克的办公室里坐下，两个人打完招呼马克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宋，目前你的Q10处理器和我的M2处理器在市场占有率上分别占据了前两名，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嘴上一边说着马克一边快速在纸上写了两句话递过来。宋远扫了一眼，上面写着：基辛格要见你，改善中美关系几个字。 宋远嘴上说道：“当然，我们没必要搞什么价格战，影响彼此的利润！”，心里却在快速的思考起来。 “是的，不过现在存在一个问题，你的Q10定价太低了，只有345美元；而我的M2足有470美元。这对我不公平！”马克又写了句话：我不确定是否有监听！ 宋远轻轻点头表示明白，嘴上却反驳马克：“你要知道我的人工成本只有你的五分之一，定价当然会低一些！” 两个人装模作样的拉扯了一阵，最后达成了一个双方保持价格平衡的协议，同时互换处理器指令集并且不用额外支付费用！ 指令集是CPU好坏的一个关键因素，或者说通常情况下指令集就是架构，是一套标准规范。后世我们经常听到的X86架构、ARM架构等等其实就是基于各自指令集的一套规范。 双方互换指令集后就相当于两家采用同一种架构，共同和IBM、英特尔等其他公司竞争。这对于千树来说是一件好事，Q10在这方面比M2还是要稍差一些。 但马克也不亏，两家市场占有率数一数二的公司采用同一种架构，自然能在竞争中获取优势。 马克和宋远达成协议后剩下的就由两家公司的技术人员、谈判专家慢慢磨细节，而马克当众表示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来庆祝双方达成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果然，在晚宴上马克请了许多商界和政界的名人，而基辛格也施施然的出现在宴会之中。 马克早早安排了一个安静的谈话室，晚宴开始没一会就带着宋远来到这里，基辛格正在那里等着。 “宋先生，欢迎来到美国！”基辛格很热情。 “你好，基辛格先生！”宋远也不卑不亢的打了个招呼。 “宋，我一直认为中国和美国有着传统的友谊，我们一起为抵御法西斯的侵略而并肩作战。如今中美两国的关系并不正常，是时候让两国的关系恢复到正常了。所以，今天我来了！” 见基辛格说的这么直白，宋远有些意外：“基辛格先生，我很赞赏你的坦诚，也会把你说的话一字不差的汇报给我国政府！” “由于一些历史上遗留的因素，目前贵我两国并没有建立一个正常的沟通渠道。我注意到贵国前几年向英国、法国等国家采购了许多工业设备，为了表示合众国的善意，我方将在今年6月份举办一次工业博览会，希望贵国能参加！”基辛格见宋远领会到自己的意思，便放心了。 “当然，贵国可以选择以政府代表团的方式，也可以选择以企业的方式，我方都会配合。相关的手续我会交待给日本大使馆及港岛领事馆，由他们来办理！” 宋远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记录着，就像他刚才说的一样，回去以后基辛格和自己的对话那是一个字都不改的要报上去。 “宋，我了解过你和你的千树集团，认为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以后千树在美国的商业行为，我会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予以一定的照顾！”这是基辛格让自己传话而给出的好处了。 “谢谢基辛格先生，千树公司在美国的所有商业行为都会遵守贵国的相关法律！”宋远也投桃报李的说道。 “很好，我期待着和贵国政府的交流！” 基辛格说完后就起身：“宋，很抱歉我要走了。贵我两国还没正式建交之前，如果让无关的人知道我们的私下会面，也许会带来一些麻烦！” 基辛格一走宋远也直接走人，第二天就坐上飞机往回赶，再一路直接不停留的回国把情况报了上去。 他才不干像当年潘某人那种蠢事，身怀密码本还在外浪了9个月，没有授权的情况下私自去见汪某人。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5章 工业展会（二） 接到宋远的报告，上面也很吃惊。这时候的我们也想和美国缓和关系，同样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渠道。 要不然1970年我们会邀请写过《红星照耀中国》的美国记者斯诺第三次访华，还在十一国庆的时候让他登上了大城楼？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接下来就是71年著名的乒乓球外交，有了这些铺垫后才有了72年的尼克松访华和之后的中美建交。 如同预想的一样，上面仔细询问了前因后果、都说了什么话，甚至问道基辛格说某句话的时候表情是什么样？宋远一一老实回答，这时候可不是调皮玩梗的时候。 如今的宋远身份不一样了，上面对他有足够的信任，问完这些以后上面笑道：“小宋，你说说按你的理解，美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远回想了一下后说道：“首长，我认为美国确实有和我们缓和关系的想法。如今苏联在西欧把英美他们压的喘不过气，东南亚美军又刚栽了一个大跟头，苏联处于战略进攻而美国处于战略防守的形势是短期内不会改变的。” “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双方在经济上会有一些缓和，经贸往来会多一些。政治上会有一些突破，但离双方关系正常化还需要一定时间！” “哦？为什么？”上面饶有兴趣的问道。 “领导，中美关系正常化中间有不少障碍，比如说联合国的席位问题、宝岛问题、历史债务问题等等，这些都不是一天两天能谈妥解决的。” “反倒是民间的经济来往好说，双方松个口子默许就行，也不牵扯政治没什么风险！” 宋远自信的回答着，底气就是历史记录，尼克松72年访华，可中美建交已经到了79年，肯定是反复谈了很多次。 上面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便笑道：“说的不错，给你放几天假在家休息。我们还要开个会商量一下，回头估计还要你再跑一趟美国传话！” 开会的具体内容宋远肯定不知道，但上面是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和美国谈谈。政治上能谈拢最好，谈不拢也不强求；但经济上要实现一些突破。 别的不说，之前一些想要的设备都因为巴统的缘故只能买次一等的，这次看能不能实现一些突破。 决定参加美国这次的工业展后，谁带队又是一个问题。官方去人太过正式，干脆就以民间公司的名义去参会，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上面想了想决定从外交口抽调一位经验丰富的副职暂任华润的董事长以及这次代表团的团长，宋远就任个副团长。有领导也建议让宋远当团长，可他一没有外交经验、二是年龄也过于年轻，最后就折中一下任个副团长。 这样说起来都是企业行为，但之间的含义美国人肯定一看就懂。 这些定下来以后，又开始讨论需要引进哪些设备、我们又展出哪些可以出口的商品，这又得好好讨论一番，底下各个部门一听有机会引进先进设备，那报上来的需求上面领导看完只有苦笑：把外汇储备全花完都满足不了四分之一的需求。 到69年我国的外汇储备是5.6亿美元，比真实历史上4.83亿美元多了一点。但这里面的绝大部分都不能动，是分期付款给英、法等国家的设备款。 而真实历史上到了70年我国的外汇储备就骤降到0.88亿，71年更是可怜的3700万。到了73年就干脆是负的0.81亿美元，是仅次于80年负的12.96亿美元的历史第二低。 没外汇怎么办？找宋远啊！于是宋远刚在家躺了三天，就被又叫来开会了。 会议的规格很高，各部委都是大领导亲自出场，最次也是个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参会的人员里面宋远也就比门口蹲着做记录的工作人员级别高。 主持会议的领导简单通报了一下工业展的事，随后就让各部委发言了。这些大领导一个比一个能说，上来都诉说本部门计划引进某某设备或项目，这项目又是多么重要、多么急切，就是想争取到上面领导的支持。 大家轮流诉苦就说了一上午，中午简单吃个饭后继续开会。 等各部门说完上面领导又让管钱的部门发言，管钱的部门自然不客气，给大家通报了一下目前有5.6亿的外汇储备，其中4.2亿美元是今年要付给英、法、意等国家的尾款或者贷款，根本不能动。 剩下的1.2亿还要留出最少5千万作为应急资金也不能动。这么算下来也就能动用7千万美元。 这账算的各部委的领导心里都凉了半截，七千万能够干啥？连引进一条彩色电视机生产线都不够！更别说各部门心心念念的大化工、石油炼化、机床等等了。 上面看各部委的领导都老实了，这才点了华润的名：“华润这边能动用多少美元？” 华润如今的刘董事长老老实实的回答：“在保证正常运转的情况下，华润能拿出6000万美元。” 华润和千树不一样，他的进出口业务也收美元，但还是以港币为主。而港督府也不可能允许华润把大量港币换成美元，英国政府为了保证英镑的汇率一样缺美元缺疯了！ 再加上华润保供港岛，考虑到种种因素利润率不是很高，自然拿不出太多的美元。 上面的领导对此也心里有数，点点头又看向宋远：“小宋，你们千树能拿出多少美元？” 宋远之前就算了好半天了，听到领导问话后朗声答道：“领导，这要分情况了。如果是保持千树的正常发展，那我们可以在6月份以前拿出2.6亿美元！” 这话一说出口各部委的老大们都一阵惊叹，目光顿时集中在宋远身上。看不出来这个小宋竟然这么有钱，都比国家能动用的外汇还多！ 上面的领导听出了宋远的意思，笑道：“小宋你就别卖关子了，最多能拿出来多少美元？” 宋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领导，如果可以把付款时间拉到年底，在保证千树基本运转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拿出10亿美元！”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6章 工业展会（三） 听到宋远张口就是10亿美元，整个会场一片哗然！ 上面的领导也很惊讶：“小宋，怎么会有这么多？” 宋远笑道：“领导，拿出来这么多是透支千树集团未来两三年的发展后才能办到的。2.6亿是前两年正常的利润所得，之前我给您汇报过街机这个项目签订了4.41亿美元的合同。如今街机的所有配件都可以自产，这代表着这4.41亿美元也全部可以动用！” 上面的领导点点头，能自产就代表咱可以用人民币来给配件厂结算费用，美元完全可以不动。 “这就七个亿了，索尼去年卖特丽珑电视卖了80万台，2300美元一台的价格按约定要支付8.5%的专利费，这又是1.56亿美元。” “剩下的我打算用千树在美国和欧洲的分公司去贷些款，这两家分公司都发展的不错，贷出来一两个亿问题不大！随后千树再慢慢还！” 上面领导有些感动，各个部门都是整天嗷嗷叫的要资金、要外汇进口设备，有多少人能体谅国家的难处？ 而宋远这边一听上面有困难，不说砸锅卖铁的支援中央，但主动加码甚至去银行贷款来支持，这一对比就让人感慨了。 而宋远想的也深远，美国人既然松口办这个工业展一定会拿出来一些好东西，这对国家的产业升级是个好机会。之前我国的工业基础都是苏联人给打下的，可他们那技术本身就不怎么样，基本上都是欧美三十年代的技术。 就拿一汽来说，技术是来自苏联的斯大林汽车厂。而苏联的技术来自哪？源自意大利的菲亚特和美国的福特，都是他们三十年代的技术。 即便苏联后期有所改进，但局限性摆在那，和欧美如今的技术相比落后了不止一点。 如今美国要拉拢中国，最起码也能把五六十年代的技术拿出来，引进一批后进行产业升级，咱的国产化才能有一个更好的平台。 80年代为什么我国拼命创汇结果外汇储备还能是负数？就是上面看到我们和美国的蜜月期不会太长，所以抓紧时间引进技术完成产业升级，这才为后世的腾飞打下坚实的基础。 如今有机会提前10年产业升级，宋远当然要出力了。 再说宋远也不是砸锅卖铁，英国的凤凰基金没动、属于个人放在瑞士的QS基金也没动，要真动用这两个基金的话，再凑十亿美元都可能！ 宋远说了自己抓住机遇完成产业升级的想法以后，上面的领导更感动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国家虽然穷，但也不至于。千树拿出来8亿美元行了，贷款就算了！” 老一辈们普遍不喜欢贷款，追求的是既无外债也无内债，这很正常。 随后上面的领导扫视一圈后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就按10亿美元的总数做计划。这次引进来的技术、设备一定要利用好，不要辜负了宋远同志的一片苦心！” 在座的大佬们齐声称是，心中对宋远的好感度那也是蹭蹭的往上涨，毕竟钱是宋远挣得，却是自己这些部门花的，能不感激吗？ 至于抢宋远的位置，这些大佬们心里一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花几个亿美元可以，挣几亿美元回来？还是杀了我吧！ 再说还有上面的领导以及军方在呢。 说完引进设备的事，又开始讨论我们来展出和对外出售那些东西，既然是去参展当然不可能光买不卖！这时候这些大佬们都不吭声了。 大家心里也有数，自家的产品在国内卖一卖倒是无所谓，但拿到美国去那就是丢人了。传统的丝绸、工艺品倒是有销路，可这是工业展。 总不能人家卖设备我们卖丝绸、工艺品吧，那更丢人。 上面的领导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又看向宋远：“小宋，你们千树这次计划展出什么？” 宋远笑了笑：“领导，我们还是有一些技术储备的。这次我们打算展出发光二极管、新一代的微处理器、家用游戏设备、随身录音机等十几种产品，应该会有一些销量！” “预估能完成多少销售额呢？”上面领导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低于一亿美元！”宋远自信的说道。 “好！干革命就要有这样的信心！”上面领导满面笑容的说道。 再看看别的部门，上面领导也头疼。总不能风头都让宋远出，压力都给到千树吧！ 宋远见大家有些难堪，想了想说道：“领导，能否考虑把东风勇士和猛士出口展出？这两款车都是人员运输车，相对并不敏感。我想就冲着外形也会有一些销量！” 上面领导微微一怔，看向军方。军方的代表毫不犹豫的支持自己人：“我觉得可以。咱们的勇士和猛士说白了也是美国的技术，发动机和变速箱生产线都是小宋当年换来的。” 上面领导点点头：“那就把这两款车和陆地巡洋舰也都送过去！” 宋远又笑道：“领导，美国人地大人少，乡村非常流行一种叫皮卡的车辆。就是前面能坐人后面带个车斗能拉几百公斤货的那种。趁着还有些时间我和一汽的同志一起研究一下也造上几台送过去展出！” 上面领导很干脆的点头：“可以，一机部和一汽全力配合！” 等一机部的领导答应后，上面的领导又笑道：“小宋，我看出来了。要是论往国外卖货，在场的人加起来也没你熟悉。有什么想法你都说出来！” 一机部的领导也笑道：“就是，小宋当年在东风厂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创汇那是无人能比！”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了：“领导们过奖了。咱们大型工业设备这块确实差一点，但小家电还是有些文章可以做的。就是需要一些部门的配合！” “这没问题，今天各部门都在，就成立一个应对这次工业展的临时小组，我任组长你任常务副组长、各部门全力配合！”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7章 忙碌的宋远 有了上面领导的指示，宋远就不回港岛而是留在京城忙的飞起。 趁着一汽的同志还没赶到京城，宋远先闭关两天画出来的后世那最畅销的皮卡：福特F-150猛禽的外观。 福特的F系列皮卡始于1948年，但要到1977年才成为美国皮卡市场的霸主。宋远选择的当然是后世21年推出的第14代F-150了。 后世的F-150皮卡受欢迎的程度有多高？一辆皮卡能在我国这个很多城市不让上路的地方竟然能卖到七八十万还有不少人买，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 福特150猛禽，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至于为什么不用东风厂？自然是东风厂还是宋远打下的老底子，没有合适的大排量发动机。而F150猛禽近6米的车身、2.6吨多的重量，没有大排量发动机哪能带得动。 但一汽就不一样了，他们搞红旗车有5.6L的V8发动机技术，适配一下刚好！ 一汽那边接到一机部的命令之后不敢怠慢来的很快，带队的正是宋远在党校的老同学，如今的吴副厂长。 老同学相见自然热闹，两人拥抱一番后热情的聊了起来。一边的一机部大部长丝毫不急，老同学好啊，和一机部的羁绊越多越好。 这次一机部也申请要进口不少设备，虽然不是宋远来定但他是出钱的人，话语权还是不小的。到时候如果看上设备了钱不凑手，还能找宋远周转一下。 吴副厂长和宋远聊了几句后发现场合不对，连忙向大部长问好。 一群人进了会议室坐下大部长就直奔主题：“美国计划在6月搞一次工业博览会，我们也会去参加。现在上面下达了任务，由宋远同志设计、一汽制造，拿出一款美国流行的皮卡车去参展！” 吴副厂长愣了一下看向大部长：“保证完成任务！” “嗯，需要部里出面协调的尽管给我说，但最迟5月份必须拿出来这皮卡车！”大部长事情多，安排完就走了。 等大部长一走，大家都放松不少。吴副厂长揪住宋远：“这肯定是你的主意吧？” 宋远呵呵一笑：“老班长你别急，这皮卡车又不难！勇士的地盘配上你们厂的5.6L发动机和变速箱，不就成了？” “你说的轻巧，哪有那么简单！”嘴上这么说，吴副厂长心里安定不少，这么拼装的话几个月时间拿出样车也来得及。 宋远拿出自己画的图递了过去：“外观和内饰我都画出来了，你们照着搞就行！” 吴副厂长接过来看了一眼整个人就陷进去了，这皮卡，好看！有种威武霸气的感觉！ “好车，这看上去就是好车！不愧是咱们国内汽车界的设计大师！”过了好一阵吴副厂长才回过神来，衷心的赞叹道。 “老班长，你就别取笑我了。”宋远有些不好意思，什么设计大师？我只是站在后世无数人的肩膀上！ “我现在通知厂里发上十套动力总成过来，然后直接到东风厂去在这开始研发，要不来回跑也是麻烦事！”既然决定要干，吴副厂长就雷厉风行。 一机部的大部长听了吴副厂长的想法也很赞同，宋远肯定要总体把关，但他还有那么多事哪有时间一趟趟的往长春跑，还不如联合东风厂一起研发，尽快拿出样车！ 东风厂接到部里的通知也很乐意，两家一起动手搞出来，那真出口了双方肯定都有份！这两年东风厂也没搞出来什么新鲜玩意，想搞轿车又被北汽死命的抵制。 北汽也没办法，再不抵制真的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如今看在轿车的份上上面还保留着北汽，要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东风厂合并了。 这样一汽的来人就全员到东风厂办公了，宋远也去待了三五天，把设计理念、要求这些都说了一遍：“同志们，这种皮卡车最主要的特点就是稳定！美国地广人稀，很多农场的人都是每天开几十公里车去干活、采购，一路上更是碰不到几个人！” “这种情况下车一定不能容易抛锚，要不几十公里没个人烟的地方车坏在半路，那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有个两三回这样的事，以后谁敢买咱们得车？” “另外农场也好、牧场也好，皮卡车经常要拉着几百公斤的货物在野外跑，要的就是皮实耐操！只要做好这两点，加上这款猛禽的外观，咱们的销量就不会差！” 吴副厂长和东风厂的老李他们都点点头，心里有底了。 散会以后吴副厂长和东风厂技术科的人忙活起来，老李拉住宋远：“老厂长，这几年您一直在港岛很少回来。这难得回来一趟，您得给我们出出主意啊！” “怎么了，老李？东风厂这两年不是挺好的吗？”宋远笑道。 老李摇摇头：“说起来惭愧，我们现在还是在吃您留下来的老本！勇士、猛士、陆巡，现在还是这老三样！这样下去哪能行啊！” “老厂长，您给我们再出出主意呗！这些车都比较贵，国家也没那么多钱大批量采购。” “行吧，我想想！”宋远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有感情。 想了一会宋远手一伸：“拿纸笔来！” 老李大喜，连忙亲自跑出去给宋远拿来一套纸笔，宋远接过来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画的是什么？当然是后世的一代神车、秋名山车神——五菱宏光了。 后世常年月销四五万辆、号称你永远也不知道一辆五菱宏光开过来后车上会下来多少个人的神车，那名场面是太多了。 冬天结冰的上坡路面，奥迪的quattro都上不去的地方五菱宏光如履平地；戈壁滩上一辆五菱宏光一马当先，后面什么陆巡、霸道、牧马人在跟着吃灰，都是五菱宏光的名场面 1.5L排量的发动机、手动变速箱再加上前置后驱的驱动模式，让它虽然是客车但比许多SUV的通过性都强。前麦弗逊式、后钢板弹簧的悬挂让它装人装货都小菜一碟！ 最关键它也便宜实用，在如今的年代同样适用！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8章 忙碌的宋远（二） 画出来五菱宏光的外型、标注好尺寸，宋远开始讲解起来。 听到这款被宋远称作面包车的小客车能拉七八百公斤货、也能坐8个人，老李高兴起来：“这个好，现在国家都不富裕，就需要这种多功能的车！” 再看这车手摇玻璃窗、连个空调都没有老李更高兴了：“这车艰苦朴素是最好不过了。这样初步估算一下，几千块钱就能造出来！” 拿着图纸老李就兴冲冲的跑出去：“老胡、老胡？宋厂长又给我们设计了一辆适合我国的好车，你快来看！” 宋远摇摇头苦笑一声，带着人离开东风厂又直奔轻工业部。 这里已经按宋远的要求把京城、天津、上海等许多家轻工业厂的厂长、技术副厂长或科长都叫来开会。 进了会场，同样按宋远的要求这次会议室把桌子摆成茶话会的方式，外面一圈坐着参会人员，中间的空地上则摆放着各家的产品。 坐下以后部里的领导简单说了下情况，就让宋远来讲话。 宋远也不客气，拿出自己之前准备好的图：“雪花冰箱厂的人来了没有？” “到，我是雪花冰箱厂的厂长赵有福！” 宋远抽出一张自己画的图，就是后世双开门冰箱的样子：“拿去看看，能不能照着造出来？” 赵有福接过图纸就瞪大了眼睛，双面对开纯白色的冰箱配上铝合金的把手，中间还有一块看上去就高级的显示屏能显示温度！ 旁边还画着银色、黑色外观的冰箱，各个都十分好看，比自家生产的绿色冰箱一看就高级多了，科技风满满！ 犹豫了一阵赵有福说道：“领导，这外观倒是能模仿出来，就是效果肯定没画的这么好。还有这显示屏该怎么弄？” “没事了多了解一下国内各行各业的发展！广州那边的千树电子厂已经有LED显示屏，去找他们定制！”宋远不客气的说道。 “外观尽量做好看一些，知道你们冰箱压缩机技术不行，只能先用外观取胜了！一边冷冻温度定为零下18°、一边冷藏温度定为零上4°，可以做到吧？” 赵有福抬头想诉苦，再看到部里领导正严肃的盯着自己，一个激灵下：“保证完成任务！” “嗯，五月份最少造出6台样机，黑、白、银色各两种！” “是！”赵有福悄悄的没敢多说，旁边的技术科长抹了一把汗水。 “京城电视机厂？”宋远看了一眼手里的名单。 这是千树旗下的，厂长孟强立马起身：“到！” 宋远看了一眼他：“和港岛的电子实验室联系，让他们派人支援你们，5月份之前拿出6台采用特丽珑技术的27英寸彩电！把红外遥控器也配上，外观就按这张图上的办！” “是，保证完成任务！”孟强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答道。 “上海电扇厂？” “到！我是上海电扇厂的厂长杨继川！” “杨厂长您好，你们厂的华生牌风扇是咱们国家生产出来的第一台风扇，打破了美国GE公司的垄断，很了不起！”宋远夸奖道。 华生牌风扇始创于1909年，1915年时生产出第一台国产电风扇，1926年拿过美国费城世博会的银奖，号称是“保用十年、维修免费！”，66年的时候改名为上海电扇厂！ 第一代华生牌风扇，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杨继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领导您客气了，制造质量好的风扇一直是我们全体华生人的目标！” 宋远叹口气摇摇头：“杨厂长，华生牌风扇存在几个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质量太好了！” 杨继川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什么。而其他的厂长们也是一片哗然，怎么质量好还是问题？ “咱们国家不富裕，电风扇质量好能用十年这是好事，但美国不一样！那里的人都有钱，家用的电器有点问题就扔了，甚至是有新产品上市后觉得旧的已经过时了，一样会把好好的东西扔掉！” “你搞个十年不坏的电风扇卖给美国人，有什么用？最多两三年他就会扔了买新的！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在材料上降低一下配置，搞个保证一年不坏、正常能用三年的风扇？” “再说了就算美国人不扔，你弄个十年不坏的风扇过去，等该买风扇的都买了，剩下几年你生产出来的风扇卖给谁？” 杨厂长听到这瞠目结舌，一时间有种“三观破碎”的感觉，原来质量太好也是错？ 在后世，这种理念已经非常普遍了。有些不要脸一点的品牌还会设计好易损件的寿命，一过保质期就坏让你花钱再找他们维修或者买新的。还把这种行为起个名字叫做“计划性报废”！ 比如说电热水壶底座的焊点故意做手脚，过了保质期就脱焊；电饭煲的信号线细的和头发丝一般，80%的毛病就是它坏了。 至于打印机的墨盒到了次数就要换、热水器的打火器用一段时间后百分百的坏更是屡见不鲜。更有甚者还要搞个防拆卸设计，逼得你必须找售后维修或者换新。 “各位，这话也同样是说给你们的。咱们自己用的东西实在一些没事，但出口美国的都没必要那么实在！”宋远笑道。 坐了一圈的厂长们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都投向宋远身边的部里领导。 部里领导笑骂道：“你们看我干什么，在和美国人打交道这方面我都要向宋远同志学习！” 哦，那没事了。这些厂长们表示今天都学了一招。 “杨厂长，第二个问题就是这风扇的外观要大改，要搞得好看！我这有张图供你们参考，回去尽快改一下现有设计，同样是5月份完成！”说完宋远递了一张图过去。 不用说又是后世的设计！ “第三，杨厂长我帮你协调一下研究所，这风扇的叶片形状也可以改一改，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这样吹风的时候风力大声音还小！” 杨厂长一听大喜，这可是好事！ “还有，根据流体力学中的伯努利原理，我设计了一款无叶风扇，这是基本原理图，你一起拿上去找研究所的专业人员，让他们帮着搞出来。这些同样在5月份之前完成！” 啥？风扇还能做出无叶的？那还叫风扇吗？杨厂长直接懵逼了！ www.77a84174c.my。m.77a84174c.my 第599章 忙碌的宋远（三） 没有风扇叶当然也能做出电风扇，包括后世大火的戴森吹风机也都是一种方式，同样是利用了努伯力原理。 而在航空发动机上，努伯力原理这是基础，所以宋远让他们去找军方的研究所，顺便把吹风机也做出来。 把上海电扇厂安排的明明白白后，宋远继续指点这些厂家。 总体就是一个思路，类似于压缩机这样的核心技术一时半会难以提升，那就在外表上下功夫把产品做好看一些，再加上处理器、led显示屏，实在不行把红外遥控也搞起，科技感拉满后这档次不就一下上来了？ 有了订单才有钱，挣了钱再通过引进设备提升核心技术水平，这工业升级就稳了。 再说这样可以加快推广自家的芯片，对半导体产业也是个巨大的推动。 这种方式只能适合这些白色家电或者小家电，重工业就没法整。宋远现在给化肥厂配上处理器也没用，传感器、光纤技术都不成熟，装了也是摆设！ 上海冰箱厂的空调、沈阳日用电器研究所的洗衣机，宋远也都指点了一番。 当时的空调还是窗式的，宋远同样指点了一番，改成后世常见的挂式。 我国第一台空调，由上海冰箱厂生产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至于洗衣机，宋远也提出了全自动波轮洗衣机的方式，顺便又把烘干机的理念也说了一遍：“烘干机你们厂也要抓紧，美国的社区有许多规定，大部分社区都不允许把衣服晾到户外，烘干机的销路很好！” 油烟机、燃气热水器、电饭煲、消毒柜，宋远一个一个的说，像消毒柜是1988年由广东康宝公司发明的世界第一台消毒柜，但现在要提前十几年面世了。 至于东风厂三分厂的多士炉、早餐机等等，基本上不用宋远多说，当年都是他一手设计的。 在这开了整整一天的会，宋远把任务都分解下去每家都没闲着。 等散会以后宋远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一天高强度会议下来头疼。 旁边的轻工部大部长轻轻拍了拍宋远：“小宋，也就是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座大佛，要不然我非得找领导把你调过来干个副部长！” “领导您过奖了，我也就是出些主意，让我一项一项落实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宋远谦虚的说道。 “小宋你过谦了，都知道最主要的就是方向，找对了方向成功那是迟早的事！”大部长摇摇头。 轻工业这边安排完，宋远去找上面领导汇报，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进了领导办公室：“领导，一汽和轻工部下属的企业我都安排好了。接下来我准备去一趟港岛，把千树那边安排好，争取拿出些能给美国人一点惊奇的东西。” 上面领导也听说了宋远这两天的战绩，连商品不要质量太好这些话都知道，闻言笑道：“行，你去吧。这两天辛苦了！” “在港岛安排完我就去美国，我估计基辛格还在等咱们回话呢！” “嗯，既然定了那就给他们说一声，让美国人也安心一些！”上面领导笑道。 告别领导宋远就直奔港岛，办公室都没回第一站就去电子实验室。 见到刘远方，宋远一脸严肃的说道：“老刘，根据上面安排，我们要参加6月份的美国工业博览会。我有个想法，你看能实现不？” 刘远方拿起纸笔：“宋总你说！” “咱们的led现在能投入实用吗？我的意思是既然三原色的发光二极管都有了，那能不能通过软件控制，将每一个发光二极管作为一个像素，搞出来一面巨大的屏幕来像电视一样播放我们想要的内容？” 刘远方愣了一下问道：“宋总你计划的屏幕有多大？” “高三米、宽四米吧，保持4:3的比例！”目前的大屁股电视一般都是4:3的比例，这样大家也好适应。 刘远方快速开始心算起来，按照每4mm设置一个发光二极管，一平方米大概要6万多个，十二平方米就是70多万个。 算到这刘远方抽了口凉气：“宋总，这要70多万个发光二极管，咱们的成本价就要8块钱一个，这些够广州全力生产4个月了！” 宋远笑了笑：“没事，只要效果好我能翻倍卖出去！” 刘远方继续算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他才说道：“宋总，要控制这么多发光二极管，需要的算力也很高，估计得动用大型机才行！” “可以，我去找上面协调，专门配备一台大型机！”宋远说道。 为了震惊一下美国人，让他们不敢小瞧中国，宋远也是发狠了。 “技术上可以做到，但需要时间研发！”刘远方又想了好一阵后说道。 “5月份能不能搞出来？” “时间有点紧，需要大家加班加点的干！”刘远方有些没把握。 “行，我再从国内借调一批计算机专家来！”宋远承诺道。 说完led大屏，宋远又安排了几项任务，家用卡带式游戏机再配备至少十款游戏，小蜜蜂、太空侵略者、打砖块、俄罗斯方块等等都可以移植到家用游戏机上。 俄罗斯方块掌机，采用液晶的黑白屏幕，上辈子80年代红极一时，这次也要带去参展。 俄罗斯方块掌机，有多少书友玩过？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从电子实验室出来，宋远又直奔录音机厂，这还是索尼为了特丽珑技术而给的。 之前宋远交代过研发walkman随身听，看看进度怎么样了。 进去找到厂长贾明远，他正带着人在实验室里搞研发呢。 “老贾，随身听搞得怎么样了？” “宋总来了，研发十分顺利。有了电子厂的大力支持，我们最多两个月就能拿出样品来！” 宋远看着面前摆着的一个雏形，想了想说道：“体积尽可能小一点，把录音功能和扬声器全部取消，直接配备耳机！” “好的宋总，这样的话最多一个月我们就能拿出原型机！”贾明远笑道。 “行，做出来给我看看！”宋远又给他们画了一下随身听的大概样子。 索尼的第一代随身听！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宋总放心，保证按时能拿出来！”贾明远看了看示意图觉得不难，拍着胸脯说道。 宋远点点头，当初索尼四个月就做出来了第一代随身听，这都大半年了贾明远他们搞出来也正常。 整个盘算了一遍，宋远觉得有这些也差不多了，先回到广州申请调拨大型机和计算机专家，上面批准后就又直接坐上飞机奔赴美国！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0章 洛杉矶工业展会（一） 再一番奔波赶到美国，马克得知消息后便装模作样的和宋远签订了双方互相授权处理器指令集的合同，随后又办了一次宴会。 同样又见到基辛格后宋远笑道：“基辛格先生，经我国政府批准，我方会以企业代表团的形式参加贵国举办的工业展会！” 基辛格大喜，中美有了接触的机会就好办了，双方可以交换对全球事务的看法。美国也完全可以扶持中国和苏联打擂台，把北极熊的注意力拖在偏僻的远东。 要不然如果北极熊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西欧，那压力根本扛不住。英国之前被苏联的压力逼得脑洞大开，制定了一个“蓝孔雀”计划。 这蓝孔雀计划是干什么？英国造了10枚重达八吨的核地雷，打算埋在西德的前线。如果苏联打过来了就引爆他们，通过建立一个核辐射带阻止苏联的钢铁洪流。 这计划被西德强烈反对，你想埋就埋你自己家去，别想着埋到我家。万一出故障自己爆炸了，我不就成傻13了？ 传言蓝孔雀计划法国也知情，在法国境内也选好了位置。最后因为受到的反对太强，再加上后面的坦克都有三防措施用处不大，这事才没搞成。 “那么请问，这次贵方由谁带队呢？”基辛格试探的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外交口早都想到了，宋远就按他们的要求笑道：“我方外交部的耿立坚副部长因工作需要，担任我国华润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这一次将作为代表团团长率队参加此次的工业展！” 基辛格心里有底了，中国人也愿意和美国接触：“那么，我方计划工业展就放在洛杉矶，时间则定为6月17日-25日，如何？” 宋远心算了一下时间点点头：“我方没有意见！” “贵方需要多大的展厅，我们会给你们留下最好的位置！”基辛格笑道。 “不低于500平方米，我方希望展厅能够通水电、天然气！”宋远也计划过了。 “这都没问题！” “我方预计会提前十天抵达，并对展厅进行适当的改造和装修！” “当然可以！”这些对基辛格来说都不是事。 最后基辛格说道：“我已经通知了我国驻日本大使馆和港岛领事馆，贵方可以在那里办理签证！” 谈好这些细节宋远再一路飞回国，把情况再汇报给上面。这年头的外事纪律可不是开玩笑的，也就是宋远根正苗红，也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赢得了上面的信任才稍微好一些。 上面当然信任宋远了，别的不说宋远凭借自己的能力，不管在欧洲还是美国想当个资本家那是轻轻松松，可一直老实干活，国家有困难的时候更是一口气掏出8个亿美元，不信任他信任谁？ 接下来几个月宋远就有的忙了，筛选参展的商品再不断提出改正意见，再指挥轻工部下属的厂子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造出来，咖啡机、冰淇淋机、饮水机也都整上。 而港岛那边千树也在加班加点，宋远也给旗下的千树食品下达了研制国产可乐、雪碧、芬达等各种饮料的任务，这些东西在国内和美国不好卖，但宋远瞄上的可是东欧和苏联。 如此到了四月，基本上各个要参展的商品都定型了，宋远不放心又一个一个都体验了一遍。 等到5月初上面领导又召集大家开会，正式确定了代表团名单并开始培训。这次代表团的团长自然是耿立坚董事长，副团长则有两名，一名是从计委也临时调到华润的一名司长名叫赵天成；第二个副团长自然就是宋远了。 上面很明确的分工：团长耿立坚负责有关政治方面的工作，赵天成负责采购方面，而宋远自然是负责卖货了。 为了防止有些老资格的团员不听话，上面在开会的时候也专门说道：“宋远同志是我国外贸行业的专家，关于商品怎么卖你们要听从宋远同志的安排，不得自作主张！” “有什么疑问可以回来向组织反映，但这次出行在这方面必须听从宋远同志！” 一起又培训了十天，宋远也作为老师给大家讲了半天美国人的日常习惯等。培训最后再经历考试合格，这支114人的代表团才放了3天假让大家准备一下。 至于展品，都已经发到港岛再由千树雇了艘船已经发往美国了，到了美国自然有千树的分公司接收并运往会场。 国家对这次参展也重视，每个人都量了身高腰围，发了一套崭新的中山装、一双皮鞋，宋远又安排给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套拉杆箱以及洗漱用品。 5月24日大家从京城起飞到日本，在那里停留一天集体办了签证以后再飞往洛杉矶，飞机则是千树出钱包下的波音707。 飞机从东京起飞平稳以后，宋远看着后面参展的团员们都一个个身穿中山装正襟危坐，就看向团长耿立坚：“团长，让大家稍微放松一点吧，这要飞将近二十个小时，一直这么坐大家可受不了！” “再说整个飞机都是我们自己人！” 耿立坚也出访过不止一次，自然知道长途飞行有多累，闻言微微点头：“可以，让大家轮流到后面的休息室抽个烟休息休息！” 前文说过，这时候的飞机座位很宽松，经济舱的位置都堪比后世的头等舱，飞机尾部更有酒吧一样的休息区。 得了团长的允许，宋远便起身走到后面：“同志们，飞机上可以抽烟，但大家要注意烟头不要落到地上或别的地方，以免引起火灾！” “渴了可以喊空乘，他们会提供免费的各种水和饮料，但是不允许喝酒啊！飞机后面有休息区，同志们可以轮流去那里舒展一下筋骨！” 底下有人大声问道：“那吃饭呢？” “空乘会按时给大家送饭的，放心饿不着大家！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许喝酒啊！”宋远笑道。 “对了，厕所在飞机后边左右各一个，进去后在里面可以把门扣上！” “那就好，我还在想着这一路咋办，憋上十几个小时不把人憋坏了！”有人长出一口气，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1章 洛杉矶工业展会（二） 大家都在笑而宋远却笑不出来，这一飞机的人大部分都是厅处级领导，也算是我国的精英了，可坐个飞机都放不开手脚！ 还是要发展、要对外交流，闭关锁国不是长久之计！ 飞机在夏威夷经停加油后终于飞到了洛杉矶，20多个小时的时间让大家都有些精疲力尽。降落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向窗外看去，而洛杉矶的高楼大厦也震惊了不少人。 想了想宋远站起来对着团员们大声说道：“同志们，飞机马上就要落地了，等会大家排好队跟我走！还有啊，我看到很多同志有些吃惊于洛杉矶的繁华。” “但这也正常，人家美国发展了200多年，咱们才解放多少年？只要我们万众一心，迟早也能把新中国建的比这里还好！” 旁边的团长耿立坚心中暗赞，宋远同志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执掌那么大一个公司的优秀干部，他也正担心万一有人被洛杉矶的繁华迷了眼，搞出来政治事件那板子肯定要打到自己身上。 有了宋远这话，应该能稳住大家了。 飞机停稳，宋远带头拎着自己的拉杆行李箱往外走，他来美国这么多次都要从洛杉矶国际机场转机，对这里很熟悉。 一百多个身穿统一中山装、拎着拉杆行李箱的人进了航站楼，不出意外的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宋远扭头大声说道：“同志们，都挺胸抬头打起精神来跟着我，外面有车来接！” 这才让团员们心安一些，那么多人的注视下有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团员都快走成同手同脚了。 门口分公司的赵经理已经等了好久，见了宋远快步迎了上来。 “老赵，直接带大家上车！”，赵经理连忙带着整个代表团上了四辆分公司租来的大巴车，把代表团送到了提前包下来的一个酒店。 这次北美分公司的人大部分都被叫到了洛杉矶，几名工作人员挨个分配房间、讲述注意事项甚至房间里面设备的使用方法，一个个累得够呛但总算把代表团都安排妥当了。 进了房间坐下，耿立坚忍不住说道：“宋老弟，亏得有你这个熟门熟路的，要不然我能头疼死！” “我也是占了工作职责和你们不一样的便宜！”宋远呵呵笑道，能进代表团的都是国家的精英，未来前程远大，宋远也想和大伙结个善缘。 休整了一天倒时差，宋远再带着大家去布置展区。基辛格说话算话，给我们留的展区在展馆进门的东侧，比不上正对门的黄金位置但也能排到前三。 我们的展区左边是通用电气、右边是ibm，不远处就是杜邦，全部都是名震全球的大企业。 500平米的展区已经不小了，宋远指挥着人把带来的四辆展车开过来停下盖住，这就占去了200多平方米。剩下的空间宋远布置成厨房、餐厅、游戏室等样式，把油烟机、热水器等等那些都装好。 最重要的当然是宋远花费了近千万搞出来的大型led显示屏，就装在展区的最中间。光是这个显示屏就安装调试了8天，调试好以后再用红色的绸布把它整个盖起来。 抽时间宋远在会展中心转了一圈，美国这些年的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强，尽管是1月份才定下来的展会，西方各国的大企业也都来参展了，西门子、飞利浦、巴斯夫等等的展区也都在布置当中。 中国展区也同样迎来了别的企业来参观或者打听消息，上百个中山装在这边活动，十分的吸引人眼球。 时间很快到了6月17日展会开始的时候，基辛格和洛杉矶市长汤姆·布拉德利分别代表白宫、洛杉矶市讲话，随后展会就正式开始了。 这次的展会前两天是媒体和专业人士专场，并不对一般老百姓开放。基辛格和汤姆·布拉德利两个人在媒体、企业主的围绕下进了展馆。 在通用的展区待了一阵，看了看通用展示的航空发动机、发电用的燃气轮机还有医疗器械等，基辛格对汤姆·布拉德利笑道：“汤姆，旁边是中国人的展区，我们一起去看看？” 汤姆·布拉德利微笑点头：“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中国人来参展的消息，不过我很怀疑他们有什么可以值得购买的东西！” “不要小瞧中国人，他们已经给我们很多次意外了！”基辛格笑了笑就带头朝隔壁走去。 而这边宋远见人要来了，这才发令：“把绸布都撤下来、led显示屏开机！” 几个媒体记者抢先往我国展区走来，准备先拍摄点素材，可走到展区门口时刚举起相机就一声惊呼“omg，我看到了什么？”手里的相机也放下来了。 听到记者的惊呼，基辛格他们也加快了脚步走过来一看，大家都停下脚步一脸震惊的模样。 只见他们对面我国展区的正中间，一块巨大的屏幕，彩色的背景中间是一排英文：“你好，世界！我们来自中国！” ai生成的图片，不太精准，请大家凑活着看吧！ 冲在最前面的nbc电视台记者威廉姆·斯托嘴巴张得很大，一手指着led大屏颤抖着说道：“这，这是怎么做到的？中国人难道会魔法？” 旁边《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丹尼尔没理会他，先举起相机连续拍了七八张照片后才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明天报纸的头条有了！” 威廉姆·斯托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一边拍照一边喊道：“艾伦，快给公司打电话把转播车开来，我们要在这现场直播！” 基辛格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震惊后看向旁边的汤姆·布莱德利：“汤姆，我怎么说的？中国人经常能制造惊喜！” 汤姆·布莱德利茫然的点点头：“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天知道，我们去问一问！”基辛格带着一群人朝展区走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2章 洛杉矶工业展会（三） 宋远看到基辛格带着一群人过来，便叫上耿立坚迎了上去。 “宋，在洛杉矶见到你很高兴！”基辛格远远的就笑道。 “见到你我也同样很高兴，这是我们代表团的团长耿立坚先生！”宋远笑着和他握了下手。 互相介绍完，汤姆·布拉德利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宋，这是怎么做到的？”，说着他指着中间的大屏。 “led，市长先生！”宋远笑道。正说着屏幕缓缓变化，变成了一张竹林里一头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在吃竹子的照片。受限于这年头的存储技术，宋远给这个led大屏就配了五张照片，除了《你好世界》以外，还有大熊猫、故宫、长城等照片。 果然，大熊猫一露面又引起了一阵惊呼，谋杀了周围记者们的许多胶卷。 “这太酷了！”连基辛格都忍不住说道。 “这是发光二极管？你们找到了蓝色？”旁边通用电气的总裁科迪纳尔问道。 “是的，先生！”宋远不认识他，但礼貌的回答。 通用电气属于摩根财团，创始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发明家爱迪生，实力极强业务更是无所不包，从核电站到航空发动机再到家用照明，他们都有涉及，led自然也有研究。 进了展厅，基辛格他们才把注意力投到那几辆车上，心中又是吃了一惊：“很酷的车！特别是这辆皮卡！”，老美爱皮卡那是到骨子里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宋远带来的f-150猛禽皮卡走去。 霸气的前脸、宽大的车身，连基辛格都忍不住说道：“真是一个好小伙，我都迫不及待的想把他带回我老家的农场了！” 宋远含笑打开车门请他们上车体验一番，基辛格直接窜到驾驶室坐了上去，看着里面超越时代的内饰更加喜欢了：“它的性能怎么样？” 宋远笑道：“5.6l的排量，v8发动机，240马力！” 虽然和美国如今那些大马力肌肉车相比马力弱了一些，但也足够日常使用。基辛格兴致勃勃的问道：“多少钱？我想定一辆！” “4800美元！”宋远笑道。 这价钱在这时候足以买一辆奔驰或者凯迪拉克了，但基辛格又不差钱当即笑道：“没问题，它的外观就值这个价钱，我定一辆！” “好的，三个月后你会得到它！” 到休息区坐下，宋远挥了挥手，工作人员便从旁边的咖啡机里接了几杯咖啡端了过来。 “唔，很方便的设计，也许白宫也可以装上几台！”基辛格笑道。 汤姆·布拉德利则关心这个数字大屏：“宋，如果我想在洛杉矶装上一套这样的屏幕，需要多少钱？” “1300万美元！”宋远说出的数字让他们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贵？” “市长先生，led大屏是通过里面的发光二极管显示内容。为保证效果我的工程师每隔4mm就要装三颗红黄蓝发光二极管，这块大屏一共装了70多万颗！” “而在美国市场上，如今一颗发光二极管售价14美元！我就按10美元算这就要700多万美元了！” “而为了指挥这70多万颗发光二极管按我们的要求工作，我又不得不配上一台大型计算机以及相应的存储设备，这又是300多万美元！” “你瞧，再算上运输、安装等费用，1300万美元我都不挣钱！” 听这么一算汤姆·布拉德利也没话说了。发光二极管的价格他不知道，但大型计算机洛杉矶政府也采购过，一台就要四百万美元，宋远报的价格还便宜了。 而科迪纳尔也点点头：“汤姆，宋说的没错，通用生产的发光二极管也要10美元一颗！” 旁边的记者都飞快的在本子上记录着，有的记者已经想好了明天头版头条的标题：“红色中国带来了世界最大也是最贵的led屏幕！” 喝了杯咖啡又在展区转了一圈，基辛格他们就走了，要不这针对性就太明显了。 走之前汤姆·布拉德利邀请中国代表团出席今晚洛杉矶市政府举办的庆祝宴会，基辛格装作无意的说道他也会去参加，耿立坚便心领神会的接受邀请。 基辛格他们一行人一走，诸多同行就涌了进来，咨询led大屏的、汽车的，参观宋远他们布置的游戏室、厨房的，竟然把展区围得满满当当。 好在宋远有经验，提前都分工又配了足够的翻译，大家各守一块勉强应付下来，这时候就知道带来百十号人的作用了，人少根本忙不过来。 而代表团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不断跑来跑去，为大家送上咖啡、冰可乐等饮料，想吃冰淇淋的也可以提供。 这时候耿立坚和宋远在干嘛？当然是接受采访。另一位副团长赵天成已经带着他那一组人出去参观别家的展台，盘算着要买什么。 作为半官方的代表团，一直有一层神秘色彩的中国自然吸引了许多记者。宋远看了一下各家的标志，几大电视网、排名前五的报纸都来齐了。 耿立坚和宋远分工合作，涉及政治的就由耿团长回答，涉及经济的就由宋远来回答。 “宋先生，这led显示大屏的技术是从哪里来的？”一名记者不怀好意的问道。 “当然是我们自己研发的啊！” “可是中国那么落后，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研发出这么先进的技术？” “中国目前和美国相比确实落后一些，但中国人同样对发展科学技术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心！目前在这个领域，我们才是领跑者！” 这话怼的这名记者一时间无话可说，人家在这行业做到了世界第一，你怎么说是抄袭者？ “你的意思是红色的中国也很重视科学技术？”另一个记者问道。 “当然，否则我们不会有原子弹、氢弹，不会第一个发现胃病和幽门螺杆菌的关系，不会第一个人工合成胰岛素！”宋远随口举了几个例子。 “好吧，我承认中国的科技发展的不错，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这名记者无奈的说道。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3章 收获巨大的工业展 采访完宋远他们，不死心的记者又去采访通用电气的科迪纳尔：“总裁先生，通用电气的实力如此强大，每年100多亿美元的销售额，为什么没有发明出led大屏这么先进的屏幕？我都能想到这种大屏拥有着广泛的用途，比如说证券交易所、体育场等！” 科迪纳尔也就这个问题问过自家的工程师了，只好无奈的笑道：“通用同样在发光二极管上投入了巨大的资源！但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找到能够发出蓝光的材料。” “那为什么中国人能找到？” “听着，丹尼尔。材料学是一门科学，但很大程度上依赖运气。也许你投入巨资实验了1000种材料，都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也许你的竞争对手只试验了100次就找到了这种材料！” “在发光二极管上就是这样，我们投入了数千万美元，实验了数百种材料，至今还没有找到适合的材料。但很明显中国人的运气比我们好得多！” 丹尼尔默默点头，心里已经想好了报道的标题：“通用电气总裁科迪纳尔亲口承认，中国人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副标题就用“科迪纳尔：上帝更偏爱中国人！” 宋远可顾不上关心这些，蜂拥而来的采购商、同行们已经快让大伙招架不住了。 福特公司的副总裁听说中国人带来了四款车时哈哈一笑：“中国人也会造汽车？”，结果进了我们的展台就走不动路了，心里一个声音在狂喊：“我的，这几款车都应该是我的！” 特别是f150猛禽皮卡车，这位名叫皮尔斯的副总裁眼珠子都快贴到车上。这外观、这线条，深有福特的风格啊！凭借他的经验哪怕这辆车的动力是一坨垃圾，光靠着外观至少每年能卖出十万辆！ 要知道美国66年时汽车销量达到这些年的巅峰超过1100万辆，其中20%以上都是皮卡车，而车型销量的前三名那是常年被皮卡霸榜。 进车里坐了一会仔细观察完内饰，皮尔斯就连忙给总部打电话了：“总裁，我在洛杉矶参加工业展。中国人带来了一款非常酷的皮卡车，另外三款车也都非常棒。我强烈建议您也来一趟洛杉矶实地看一下，我相信这四款车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吧，我会去一趟洛杉矶，看一看你说的这几款车！”总裁还是比较信任皮尔斯的眼光。 而宋远也迎来了几位重磅的客人。“宋先生，我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威廉·摩根，我想了解这种很酷的大屏幕能实时显示数字吗？” “当然可以，这需要更高的配置和专门开发相应的程序！”宋远笑道。 “那么这个屏幕可以做的更大一些吗？” “目前根据计算机的水平，最大可以控制不超过20平方米的屏幕。再大的话就要等有新一代的大型计算机才行！”宋远问过刘远方，所以回答的很流利。 “20平方米够了，如果我代表纽约证券交易所订购两块这么大的屏幕以及相应的设备，用来实时显示我们的股票信息，需要多少钱？” 宋远想了想说道：“4000万美元！每平方米需要6万多个发光二极管，20平方米就是120万个以上，光这一块的成本就要1300万美元一块！再加上大型计算机以及开发相应的软件，4000万美元并不贵！” “交工时间呢？” “我们最少需要8个月的时间！上百万个发光二极管的生产需要大量时间！而程序开发需要的时间更多！”宋远认真的说道。 这数字让不差钱的威廉·摩根都有些双手颤抖，效果是真的好，但价格也是真的贵。想了想他又跑去问通用电气的科迪纳尔。 科迪纳尔给他算了一阵后表示：“我们目前只能做红绿两色的大屏幕，按你的要求我们最低报价4500万美元！” “威廉，这价格通用电气也不怎么挣钱，如果不是你的话我都不想接这个业务。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兴建专门的发光二极管工厂，我还要先建起一座工厂才行！” “那你需要多久？” “一年到一年半，应该可以交付你们使用！”科迪纳尔轻描淡写的说道。 威廉·摩根比较了一番，他倒想把这个业务给通用，可通用不争气啊！价格贵、性能差还时间长，这想给通用自己也说服不了其他股东！ 询完价威廉·摩根就回去开会讨论，展会还有几天不着急。 刚送走威廉他们，宋远这又迎来了几位头顶一块布的中东人。 这几位进了展台就直奔东风勇士和猛士而去，宋远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好看让东风厂刷了个沙漠迷彩色的漆，而不是我军常用的军绿色漆。 围着几辆车转了好几圈又上去坐了一会，几个头裹一块布的大胡子就问能不能试驾一下。 好在每种车这次都运来了3辆，外面的场地上也有试驾车，代表团的工作人员就带着他们去试驾了。 几位大胡子坐上车，工作人员发动车以后空调就呼呼的往外吹冷气，让这几个人都高兴起来：“空调？好！” 工作人员开着车带着他们就在展馆附近溜达了几圈，还让其中的两位上手开了一段路，几位大胡子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展区开始问价了。 这时候就该宋远出马：“你们好，我是代表团的副团长，叫我宋就可以了！” “宋先生你好，我是来自沙特阿拉伯的萨拉曼。想了解一下你们的这几款车！” 一听狗大户来了，宋远提起精神来：“好的，萨拉曼先生。这两款涂着沙漠迷彩的车是我国的现役军用车辆，具备可靠性强、越野性好、能够很好的适应包括沙漠在内的多种车型！车上也预留了架设机枪的地方！” “而这款我们叫做陆地巡洋舰，是勇士车辆的民用版，同样具备这些优点，非常适合在沙漠中使用！” 一听是现役的军用车辆，萨拉曼眼神都亮了，这不是巧了吗？沙特阿拉伯正计划着要更新陆军的车辆呢！ “如果我们一次性购买1万辆，贵方能给出什么样的价格？”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4章 收获巨大的工业展（二） 听到这位萨拉曼一张口就要1万辆，宋远有点疑惑的看着他。中东那人又不多，印象里沙特的军队人数也不多，要这么多车干什么？ 看出他的疑惑，萨拉曼旁边的一个大胡子连忙介绍：“萨拉曼是我国费萨尔国王的第八个儿子，在整个中东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原来是这样，沙特从50年代就开始少量向周边的伊斯兰国家提供援助，在中东这一圈人缘不错。 “王子殿下，如果贵国要购买1万辆的话，价格上我们可以进一步商议！”宋远笑的灿烂，狗大户来了哪能让他全身而退？ 萨拉曼王子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么，这些车辆能否先支付一半的价格，剩下的等我卖出去再支付？或者我用石油来支付？” 宋远愣了一下，狗大户竟然没钱？这王子混的也太差了吧！ “这些我们都可以具体谈，您看什么时间方便？”宋远心想这不会碰上骗子了吧？但又不死心，万一真是狗大户家的王子呢？ “明天上午9点，怎么样？”萨拉曼王子一听有戏，也有些激动。 “好的，明天上午9点，唐尼酒店7楼会议室！”宋远摸出一张自家包下来酒店的名片递给萨拉曼。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等萨拉曼一走宋远连忙让分公司的人去找如今沙特阿拉伯的经济资料，看完后才恍然大悟。 20世纪初的沙特还是个游牧及农业国家，20世纪30年代发现石油后外国石油公司来勘探，三瓜俩枣就拿到了勘探和开采权。 比如说1933年美国加州的美孚石油拿到沙特东部100万平方公里足足60年的勘探权和开采权，你猜花了多少钱？给沙特政府5万英镑的贷款，再每年支付5000英镑的租金。 二战后沙特自然不干了，逐步收回石油带来的利益，可还在和美国这边扯皮呢，要到80年才能全部收回石油的开采权和定价权。 如今的沙特每年石油收入不过20多亿美元，73年也才43亿美元，要到第一次石油危机后的74年暴增到226亿美元、80年就增长到了849亿美元。 也就是说沙特目前有点小钱但也仅此而已，还没进化到后世的狗大户！ 结合手里的资料和后世的记忆，宋远心里有数了，如果这个萨拉曼王子是真货那这笔生意也不是不能做，先打好关系后面有的是挣钱的机会！ 而萨拉曼王子的身份也不难查，这么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北美分公司要是核实不了，那宋远就该考虑换人了。 到了下午，北美分公司就送来萨拉曼王子的生平简介等资料，据说是花了点小钱从美国政府内部拿到的。对于从哪拿来宋远不感兴趣，保真就行。 翻着手里的资料，这位萨拉曼王子还挺受国王费萨尔的宠爱，虽然因为年龄问题继承大位的可能性不大，但国王还是给他了一些权力，他也开了个商贸公司从全球采购东西在中东卖！ 看到这宋远有些遗憾，要是后世的狗大户那宋远敢把这led大屏配上全球第一款的名头卖给他们，可现在一年才二三十亿美元收入的沙特肯定不会舍得花好几千万美元买这个名头。 即便如此宋远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光买点车哪能行？咖啡机、空调、冰箱这些肯定也需要吧？至于没钱也好说，虽然这时候咱国家从二五期间就对外出口石油，但沙特的油品好，往外卖也不难！ 实在不行卖给英国的bp，通过凤凰基金搭上他们的路子小事一桩。 到了晚上展会闭馆以后耿立坚找过来：“宋老弟，和我一起去参加今天的晚宴？” 宋远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团长，我搞点经济还行，这外交上一点经验都没有，万一说错一句话那错误就大了，不合适、不合适！”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耿立坚也不勉强，本来想借着宋远和基辛格打过交道看能不能在合适的时候帮个腔，但转念一想也对，就不勉强了：“那就辛苦你和老赵，晚上组织大家开个会！” “好嘞，团长您担负重任，这些小事我们来办就行！” 晚上和大家开会，大部分人都虽然一脸疲惫但喜气洋洋。 不管是空调、咖啡机还是多士炉这些，今天多多少少都卖出去了一些。各家一汇总加起来也有个800多万美元。这还只是第一天！ 像车辆、led大屏这些大件不可能见一面就定下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再强调了一下纪律，宋远笑道：“大家辛苦啦！今天也专门给大家准备了好吃的，就在三楼餐厅采用自助餐的形式。” “宋团长，什么是自助餐？”有团员一脸迷糊的问道。 “就是几十种菜品都摆在桌子上，每人都发餐具，自己想吃什么就打什么，只要不浪费随便你吃啥都行！” “那有肉吃不？”那团员又大着胆子问道。 “吃肉管饱！”宋远哈哈一笑。 “太好了，我也要体验一回吃肉吃到饱的感觉！”顿时大家都高兴起来。国内这时候虽然不像那三年那么紧张，但一个月能吃一回肉就不错了。 那些厂长们倒还坐得住，他们招待餐经常吃肉没那么稀罕，心里带着点优越看向小年轻们：“年轻就是好啊，我们可不敢这么吃，全吃肉的话这胃当晚就得造反！” “还有，酒水也给大家准备了，但不允许喝多。啤酒不准超过2瓶、白酒和洋酒都不准超过二两！大家互相监督，谁要是喝酒喝多了误事，别怪我纪律处分啊！”宋远笑吟吟的又说道 这回连那些老革命的厂长们都坐不住了，出来还能喝酒可是意外的惊喜。 到了三楼的餐厅，看着一溜排过去十几米长都摆不下又拐弯再延伸出去的近百种各式菜品，老革命们一拍大腿：话说早了，我就知道宋团长不可能那么小气。 先走一圈看看，鸡鸭鱼肉一应俱全、那戴着高高白帽的洋鬼子厨师正把牛排煎得滋滋冒油，国人喜欢的红烧肉、大肘子也都是满满一大铁盘等着人拿。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三明治、汉堡、墨西哥烤肉等洋玩意，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而在另一面各式水果都有十几种，各类小蛋糕、点心又是一二十种，几个柜子上也摆满了酒水！ 看着这一切，宋远不远处的一个20出头的翻译喃喃的小声说道：“天堂啊！”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5章 收获巨大的展会（三） 宋远低估了这个年代人们对美食的热爱，扣除跟着耿团长去参加晚宴的三五号人，剩下的百十来人如同风卷残云般将这近百种菜品吃的干干净净，光煎牛排就干掉了120份！ 宋远随意拿了些吃的，有个六七分饱就停下来不吃了，后面的时间全是用来巡视全场劝大家少吃些别撑坏肚子。不劝不行啊，看一个叫孔亮的小伙子翻译，一次就拿了三块牛排、一个大肘子还有两个鸡腿，宋远真担心他吃出个好歹。 孔亮一拍胸脯：“宋团长您放心，这些我能吃完保证不浪费！” 说完还一脸迷醉的看着自己的托盘：“肉，全是肉！我要吃肉吃到饱！” 宋远能说啥，只好默默的出去找从唐人街请来的大师傅给大家熬点开胃助消化的汤水了。 转完一圈宋远又坐下：“赵团长，今天转的怎么样？” 赵天成一边往嘴里塞进一块牛排，一边亢奋的说道：“收获很大啊！没想到美帝的工业发展这么快！好东西太多，我差点挑花眼！” “还有几天时间，您慢慢看。”宋远笑道。 “嗯，我们初步列了一下，这次能买的东西不少。反正我只管花钱，挣钱的事就交给你啦！”赵天成哈哈一笑，打趣宋远。 “会花钱也是一种本事，你让我花我也搞不好！”宋远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这年头的计委权力那是真大！ 有第一天的开门红再加上美食加持的buff，第二天整个代表团都精神了不少。 而早晨展馆一开门，咱们的展区就被涌入了大批客商。宋远随意打听一下就知道昨天美国的几大电视台和报纸都以头版头条的方式报道了我们，特别是那led大屏，这吸引了无数敏锐的商家。 今天来的还是附近几个州的，预估大部队还在后面呢！ 到了9点宋远在酒店会议室见到了萨拉曼王子，这次宋远热情了不少：“王子殿下，见到你很高兴！” 萨拉曼王子见了宋远同样高兴，昨天他们也调查了一下宋远的身份，得知宋远执掌着那么大一个千树集团，每年销售额都快赶上沙特全国的出口额，信心也提升了不少。 这年头信息不发达骗子贼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骗点钱小事，关键是丢不起那人！ 郎有情妾有意的，当萨拉曼王子提出买车的时候宋远笑道：“王子殿下，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你觉得我们这次展出的商品在中东有没有市场？” 萨拉曼王子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除了车辆，我认为空调、风扇等许多商品在中东都会受到欢迎。只是目前我的资金有限！” “那你我联合在利雅得也举办一次展会怎么样？王子殿下可以作为我们的总代理商，这样也能避免占用您太多的资金！” 萨拉曼王子一阵心动，靠自己进货再倒卖时间长占用的资金也多，但开办一次展会那就不一样了，这相当于厂家扶持自己做促销！ 到时候会展上签了合同自己把定金一收转手再付给千树，连自己的本钱都不需要占用多少。 至于卖不出去？那不可能。就冲着这些车的颜值、那么多种类的家电，萨拉曼都敢保证，卖不出上亿美元就是打自己的脸。 如今各个中东国家卖石油多少都有些家底了，适当享受一番也是应该的。 “这是个好主意！我在整个中东有很多的朋友，到时候都可以请来！我们可以把这个展会办成整个中东的交流会！”萨拉曼兴冲冲的说道。 宋远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您的朋友缺少现金的话，那我们也可以接受用石油来付款。我有渠道可以把它卖出去，只要价格比市场价稍低一些就行！” 这下萨拉曼更是欣喜若狂，中东缺什么就是不缺少石油，从地上挖个洞石油就哗哗的往外流，成本才能有多少？便宜一点也无所谓。 “那太好了，我保证到时候价格会便宜至少10%！” 萨拉曼当然高兴了，沙特如今就有要成为伊斯兰世界领头羊的想法，而举办这样的展会对于扩大沙特和自己的影响力很有好处。 国王的大位不敢说，后面能当个有实权的亲王也不错啊！国王那么多的儿子、侄子，萨拉曼可不想以后当一个只有名头的吉祥物。 宋远也开心啊，如今的油价是多少美元一桶？大家可能都想象不到，70年沙特的官方油价是1.8美元一桶，就这都有不小的利润。想想后世100多美元一桶就知道沙特这狗大户钱是怎么来的。 有了便宜石油，宋远自然能卖出去。沙特的原油属于轻质原油，顶级的那部分甚至直接可以往油箱里加，比我国的原油品质高得多，这年月根本不愁卖！ 很快双方就达成共识，九月份宋远再组织大家到利雅得办一场展会，萨拉曼保证订货数量不低于一亿美元。这其中30%以美元支付，剩下的70%以原油支付，价格不超过1.68美元一桶。 签下备忘录，双方都笑的开心。宋远对萨拉曼说道：“王子殿下，我们一向认为不管是国与国之间还是商业伙伴之间，都应该双赢，这样的合作才能长久！” 解释了一下双赢的概念，萨拉曼连连点头：“对，双赢！贵国不愧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大国，这个双赢的概念我很喜欢！” 送走了萨拉曼宋远长出一口气，现在和中东那些后面富得流油的国家搭上线，后面再巩固巩固感情，等到时候有些事就好办了！ 说不定哪天自己也可以跑过去：“萨拉曼，你要大号窜天猴不要？只要你开口，我就给你送过来！” 当然，这时候价格肯定不能是1亿1发，后世宋远看的有人说当时沙特准备了50亿美元，有人说准备了100亿美元，反正是东西买了钱没花完。 这怎么能行呢？肯定要让客人满载而归再把兜里的钱都留下啊！ 送走了萨拉曼，宋远又直奔会场，今天说不定还能碰到什么大佬呢！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6章 游戏机大爆 回到会场宋远进去看了一圈问了问情况，今天的人流比昨天大了不少，预计销售额能突破千万。 宋远点点头，但总觉得这数目比自己想的要低得多。 进去问了问千树的人游戏机、街机销量怎么样，结果底下的人说很一般，最起码比来的时候预想的情况要差不少。 “那么是什么原因？”宋远奇怪了，街机之前卖的那么好，怎么现在卖不动了？ 一个北美分公司的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宋总，我觉得是咱们这位置太靠里了。很多客商来了都是看电子大屏的，接着一般都会去看车，真正能走到里面来看我们游戏机的十个里面最多两三个！” 宋远一拍大腿：“我明白了，给你记上一功！我现在去找展方的人！” 过去一说，可能展方的人也知道这次展会主要就是为了中国人，便大方的答应把宋远他们展厅对面走廊那一块也都划给千树使用。 指挥人把街机、接上电视的家用游戏机和俄罗斯方块掌机都搬到走廊上，声音再开大一些，十几个千树的小伙子就开始“奉旨打游戏”！ 这下好了，本来我们的展厅就在黄金位置，又一溜烟摆上游戏机，电子音乐的声音更是传出去几十米，很快这里就围满了人群。 这年代的游戏又简单，一般人看上两眼就知道该怎么玩了，不少客商都高呼着让我玩一会可以吗？小伙子自然让出来位置改为维持秩序，里面十几台游戏机都坐的满满当当，外面还围了一大圈人在看。 很快体验过的客商都意识到这可是革命性的游戏，连自己这种中年人都能不知不觉的玩好久，那年轻人们不得疯？下单，必须马上下单！ 于是整个展厅都热闹起来，无数客商挥舞着支票要采购这各类游戏机。而被北美分公司专程喊来的几大渠道商更是抢在前面：“我们道格拉斯销售公司采购100万台，可以首付50%的预付款，价格都好说只要你们优先发货！” 看到游戏机开始大卖宋远这才放下心来，如今千树的现金奶牛无疑就是游戏机产业了。 没过多久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人就找上门来，他们同样对电子大屏感兴趣，这让宋远就顾不上游戏机这边连忙去接待这些期货商。 如果说纽约股票交易所每日流动的资金自称全球第一的话，芝加哥的期货交易所一定不服气。毕竟大家都知道，期货交易动辄5倍、10倍的杠杆，可以轻易放大交易量，每天同样有数十亿美元在这里进出。 到了2006年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和芝加哥商业交易所合并以后，平均每天能成交900万手合约，成交额接近4.2万亿美元。 而在原本的历史上，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在1994年第一个推出了电子交易系统，可见玩期货的更为注重高科技。 如今听说这次洛杉矶的工业展有了全球最新的电子大屏，期货交易所的副总裁卡瑞·凯利带上人就飞了过来。 站在展厅门口卡瑞·凯利仔细看着这块电子大屏，特别是盯着大熊猫憨态可掬的样子看了半天，才找到宋远：“宋先生，我是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副总裁卡瑞·凯利！” 这可是个狗大户，期货交易的抽成可比股票高多了，宋远连忙请人到里面坐下。 听完宋远的报价，就连狗大户卡瑞·凯利也直撮牙花子，这玩意竟然这么贵？ 宋远一摊手：“凯利先生，如今发光二极管生产成本很高，我们也没有办法！要不你们可以再等上一两年，等我们把纽约交易所的项目做完，那时候有可能成本会降低一些！” 不提纽交所还好，一提到他们卡瑞·凯利眉头一皱：“纽约那帮混蛋来过了？” 同样是金融手段，纽约股票交易所和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关系自然不怎么样。 “对啊，他们计划要购买2块20平方米的led大屏，已经和我方达成初步协议了！”宋远耍了个花招呵呵笑道。 “那帮玩股票的这次竟然这么有魄力？”卡瑞·凯利疑惑的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纽交所的摩根先生和我谈的是4000万美元两块大屏，8个月的交货期！他们已经回纽约等着批准了！” “对了，如果纽交所和我们签订了正式合同后，未来的8个月内我们没有足够的产能再生产第三块led大屏了！” 这下卡瑞·凯利坐不住了，如果纽交所抢先使用这种最新的高科技，那必然会引起轰动，再加上从69年开始美国股市绿油油一片形势一番大好，肯定会吸引许多资金。 “如果我们抢先签订正式合约呢？” “我们很尊重商业道德，当然是以正式签订的合约为准！谁先签订就先生产谁的！”宋远一脸正气的说道。 “很好，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们明天见！”说完卡瑞·凯利就急匆匆的走人了。 送走卡瑞·凯利没多久，福特的皮尔斯就带着几个人走来，直奔猛禽皮卡。 “总裁先生，这就是我说的那款皮卡车。我认为如果由福特来生产和销售的话，每年至少可以卖出50万辆！” 如今福特公司的总裁叫亨利·福特，通常被称为亨利二世，他的名字和他的爷爷、福特汽车的创始人亨利·福特一模一样。 仔细看了看猛禽皮卡，又把勇士、猛士和陆巡都体验了一遍，甚至都出去试驾了一圈后亨利二世心里有底了：“皮尔斯，你的眼光不错。这四款车的动力并不怎么样，但这外型设计都是大师级的杰作！” “特别是那辆皮卡，我在它身上看到了我们f系列的影子！” “皮尔斯，去找中国人问清楚需要什么样的代价，尽可能的把这四辆车都拿下来！那两辆军用车的设计理念似乎超越了如今军方的吉普车。和它们相比，我们的m151似乎落后了一代！” 美军从二战后觉得吉普车不错，便一直生产到了70年代末，期间威利斯、福特、道奇等都拿到过不少合同。如今最新款的吉普正是福特1968年重新设计的m151a2型吉普车。 福特m151a2型军用吉普车。 当然这也是威利斯吉普车型最后的绝唱，到了80年代就被悍马统统扫入垃圾堆。 而威利斯被凯撒汽车收购，到了70年也就是今年，amc又把凯撒汽车收购，把军用吉普车部门独立出来。最终正是这个部门80年代推出的悍马汽车。也就是说悍马和威利斯吉普也是一脉相承下来的。 皮尔斯有了亨利二世的授权后，就直奔宋远而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7章 车型换技术 找到宋远，皮尔斯自我介绍一番后就直接说道：“宋先生，贵公司有一位了不起的汽车外形设计大师，但恕我直言他们的内在配不上这么棒的外表！” 宋远呵呵一笑：“中国的汽车产业发展比较晚，这很正常！” “那么你不认为这么棒的车型，应该有更好的发动机、变速箱吗？”皮尔斯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宋远饶有兴趣的看着皮尔斯。 “宋，这些棒小伙配得上最好的发动机！把它们交给福特吧，我们会让它们在全球扬名！”皮尔斯貌似一脸真诚的说道。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宋远不为所动的说道。 “嗯，400万美元怎么样？一款车型100万美元。这是史无前例的高价了！”皮尔斯故作心疼的说道。 “不怎么样！我很清楚这四款车型的实力！”宋远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个价格不低了，宋！在整个世界，没有一款车光靠外形就能卖到上百万美元！”皮尔斯认真的说道。 “是吗？那我不卖好了！如今这四款车已经拿下了1500辆的订单，我们慢慢卖不着急！” “好吧，你开个价！福特是真喜欢这四款车型！”皮尔斯微笑起来。 “皮尔斯先生，我并不缺钱！那个led大屏同样是我的产业，而它就值1300万美元！”宋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你想要什么？”皮尔斯开始觉得有些不妙。 “我要64年贵公司上市的福特mustang车型的全部技术！”宋远毫不犹豫的狮子大开口！ “这不可能！宋！”皮尔斯被宋远气的差点跳起来。 福特mustang车型，很多人可能不太清楚，但翻译过来后就是大名鼎鼎的平民跑车—福特野马！ 60年代福特决定开发一款新车，目标是四座运动车型，要求车辆不超过5米、低于1100公斤，最关键的是售价不超过2500美元。 64年第一代福特野马上市，搭载着直列六缸3.3l排量的发动机，起售价2368美元。这种车型受到了年轻人的喜欢，上市第一天的订单就有2.2万份。 所以皮尔斯一听宋远要福特野马，当然炸毛了！ 宋远也不生气，哈哈笑道：“那看来我们谈不成了！” 这皮尔斯又不愿意了，他大老远把亨利二世请来结果白跑一趟，那不是找骂吗？ “宋，这四款车型是不错，但真不值这么高的价格！福特野马是我们公司目前的主力车型，已经售出了上百万辆！” “好吧，皮尔斯。我现在只需要发动机、变速箱及底盘的技术和生产线，别的我都不需要！”宋远忙的呢，哪有功夫和他慢慢扯皮。 皮尔斯也不是废物，想了想有了个主意：“这样的话我可以拿一款发动机来换！” “什么发动机？” 皮尔斯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福特的英国分公司开发了一种非常不错的直列四缸发动机，我们的内部叫做肯特发动机！” 这款发动机宋远还真没听说过，便问道：“具体性能呢？” “肯特发动机从1.0l到1.6l，其中1.6l的发动机最大马力110马力，最大扭矩138n?m，是一款非常棒的小排量发动机！”皮尔斯笑的很灿烂。 如今的美国市场都是大马力肌肉车，这个福特英国分公司与英国的路特斯公司1962年搞出来面向欧洲市场的小排量发动机并不受总部的待见。 就连野马这种2000多美元的平民车都起步3.3l排量，上面还有4.4lv8发动机，谁还愿意买便宜不了多少但性能差得多的肯特发动机？ 宋远心里一阵狂喜，1.6l好啊，以后的黄金排量！ 别看如今美国汽车市场繁花似锦、每年产销千万辆，到了73年的石油危机就知道厉害了。像日系的卡罗拉、凯美瑞趁着这个机会打入美国市场，他们的排量是多少？ 66年丰田推出第一代卡罗拉，排量为1.1l、60马力，69年推出的新一代3k发动机排量1.2l、65马力！结果73年以后在美国市场嘎嘎乱杀！ 凭借的就是小排量省油！ 宋远心里急速的盘算起来，拿下这款发动机提前推出小排量车型，等73年以后和丰田、本田他们正面竞争一番，抢夺他们的气运？ 瞬间想好后宋远一脸严肃的摇头：“听起来不错，但它的动力太弱了！皮尔斯，我知道美国市场都流行大马力的车，这款发动机我拿来没什么用！” 皮尔斯却在那劝道：“听我说，宋！据我所知中国的石油行业并不发达，你要大排量的发动机回去也没什么用，只会浪费你们那本就不多的高品质燃油！” “不如用这款发动机开发出适合你们中国的车型，这样不是更好？” 宋远勉为其难的说道：“皮尔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仅仅这款发动机及生产线并不足以换取四款车型！别的不说这款猛禽皮卡，如果换装了你们福特的发动机，每个月卖不了3万辆只能说明你们的营销不合格！” “1辆车就算净挣1000美元，你们一年也至少能挣三四亿美元！” “我们哪能一辆车挣1000美元？宋你的话也太夸张了！” “好吧，就算一半500美元这也是一两亿美元的利润！你们的这个什么肯特发动机能值多少钱？” 皮尔斯一阵无语，拿下猛禽确实能给福特带来每年最少数亿美元的净利润。 “那你还想要什么？” “这款发动机搭载在什么车型上？” “福特scort车型！” 宋远想了半天，那不就是后世有一定名气的福睿斯吗？这款车还算不错。 “那我就要这款车的全部生产线和技术资料！” “不！你太贪婪了！”皮尔斯有点舍不得。 “每年最少两亿美元的利润，这个价格一点都不高！”宋远坚持说道。 两个人又扯皮了一阵，看到宋远坚决不肯让步，皮尔斯只好说道：“宋，我需要向公司董事会请示！”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8章 又是大收获的一天 皮尔斯和宋远扯了半天见宋远始终不松口，无奈之下只好回去请示亨利二世。 赶到比弗利山的四季酒店，亨利二世见了他笑道：“皮尔斯，谈的怎么样？” 皮尔斯摇摇头：“很抱歉，总裁先生。中国人的四款车已经订出去了两千辆，他们对这车的价值已经有了明确的认定！” 他耍了个小技巧，先把情况说严重点再说结果。 亨利二世微微一皱眉：“是吗？中国人不肯卖？”回到酒店后他回想起这几款车越想越喜欢。那款叫猛禽的皮卡自然不用多说，拿来注定大卖。 就是那两款军车借鉴的意义很大，福特和军方的关系很好，完全可以推动军方更换车辆。到时候这两款车型稍微改头换面一番，那意味着源源不断的订单！ 军车嘛各方面要求都高，所以价格高一些也很合理，即便上下打点一番一辆车不挣它一两千美元那都对不起自己的商人身份！ “中国人同意卖，但价格要的比较高！”皮尔斯略带为难的说道。 “说来听听！”亨利二世轻笑道。作为发明汽车流水线生产的福特公司，不差钱！ “他们想要野马的全套技术和生产线！”皮尔斯小声说道。 亨利二世立马皱起了眉头，野马可是如今的支柱之一，上市几年时间已经卖出了上百万辆！ 皮尔斯看着他的脸上连忙又说道：“经过我的争取，他们改为要福睿斯的全套技术和生产线！” 亨利二世回想了一下，原来是欧洲分公司和英国莲花汽车搞出来的那个小玩意，据报告在欧洲卖的不错，一年也有个几十万辆的销量！ 想了想亨利二世问道：“皮尔斯，根据你的判断，中国人是否有可能再降低一些他们的条件？” 皮尔斯立马摇头：“总裁先生，那位中国宋在国内也有很多生意，并不是不懂行的人！” 亨利二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不是不懂规矩的外行，那就不能把人家当二傻子了：“答应他，皮尔斯！这四款车型对福特很重要！” “尽快办好这件事，我们在美国并非没有对手。要小心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 皮尔斯一阵大喜：“是，总裁先生！我现在就去！” 回到展厅皮尔斯又找上宋远：“宋，我已经得到了公司董事会的授权，可以好好谈一下细节了！” 宋远也一阵欣喜，有了这全套技术，自己就可以慢慢渗透美国市场了！更不用说这技术扩散出去后，国内八十年代也不用到处找人合资汽车，搞什么市场换技术！ 于是两个人就各种细节开始扯皮，技术资料全给过来没问题，但皮尔斯只愿意给一条年产10万辆的生产线；而宋远坚决要求最少20万辆，最后还是皮尔斯让步了。 还有车标，皮尔斯坚持生产出来的福睿斯要挂福特的标志，宋远反手也要求猛禽皮卡生产出来后要挂东风厂的标志，两个人互相瞪眼瞪了半天，最后还是谈妥都不挂对方的标。 最重要一点，宋远要求福特承诺：等福睿斯在中国投产以后，如果想要进入美国市场的话福特必须帮忙，允许利用福特的销售渠道往外卖。 皮尔斯不太乐意：“宋，万一你们生产出来的质量有问题怎么办？这会影响福特的声誉！” 宋远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如果我们生产出来的福睿斯质量不行，那只能说明你们的生产线不行！” 皮尔斯脸上一阵尴尬，这说的也有道理啊！想了想他又说道：“宋，这种车型在美国市场并不受欢迎，卖不了多少的！” “那你不管，卖不出去是我的事！” 两个人又为渠道服争了半天，最后定下来不超过售价的10%！ 还有出口的问题，对于国内市场皮尔斯不在乎，但要求这四款车不能在国际市场上出售。宋远当然不干了，这边都已经答应要去沙特，不让我卖怎么给那位萨拉曼王子交差？ 这些还只是大框架，至于交货时间、交货方式等更有许多要确定的地方，两个人也只能商议个大概。具体细节双方都要慢慢谈，没一个月都搞不定，最后签订的合同最少也要好几百页！ 双方目前只是签订了备忘录，约定好这四款车型宋远不能再卖给美国的汽车厂商，至于展会期间的零售皮尔斯也想禁止但宋远坚决不同意，他也只好作罢！ 送走了皮尔斯，宋远水还没喝一口就又迎来了卡瑞·凯利，为了第一的名头他也是拼了，直接和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董事会来了个电话会议，商议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确定下来，光电话费就掏了好几百美元！ “宋先生，经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批准，我方决定采购贵公司的led大屏两块，每块20平方米！” 送钱的上门这是大好事，宋远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这真是个睿智的决定！我相信有了这两块大屏幕，全美的电视台、报纸都会将你们放到头版头条的！” 这也是卡瑞·凯利的目的，有了名声才能吸引人来进行期货交易，这几千万美元就当广告费了！ “但愿如此，我们来谈谈细节吧！”卡瑞·凯利傲气的说道。 “没问题！”有钱挣宋远也不在乎这点傲气。 “我们希望能够在圣诞节完工！” “这不可能，先生！这不是一百个发光二极管，这需要一百多万个！更何况我们还要根据贵交易所的交易模式，编制相应的程序来保障显示的准确性！” “对于贵所来说，稳定性、安全性和准确性缺一不可，我说的对吗？” 卡瑞·凯利想了想只好点头：“好吧，我们希望能尽快完成。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我们客户见到这块大屏幕的反应了！” 再和他谈了一阵，先约定了大概内容，明天同样会有谈判小组来商议细节。现在又没有制式合同，这些细节只能慢慢谈！ 等到了晚上大家一汇总都喜笑颜开：算上电子大屏，今天签约的意向金额已经超过了1亿美元！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09章 汽车生产线争夺战，正式打响 回到包下的酒店，大家一算可不是得超过一亿美元吗？ 两块大屏4000万，街机签约8000台又是3000多万，而家用游戏机更是轰动，每台235美元直接签约了30万台。全美的游戏商人都认定家用游戏机潜力无穷。 这还不算车辆、家电那些！ 而据北美分公司的人反应今天很多人排队没轮上签约，估计明天家用游戏机和街机的签约数额会更多。 宋远反而没怎么吃惊，雅达利当年推出售价199美元的atari2600，仅仅5年时间就大卖了3000万台。如今千树推出的家用游戏机不但更为成熟使用了后世常见的十字手柄，游戏的趣味性也不差，卖个百八十万台那不是轻轻松松？ 而且宋远可不会犯下雅达利犯过的致命错误，随便一家游戏商就可以做个游戏在自家的游戏机上玩，加密技术早早就安排上了，审核和分成制度那也是必不可少！ 接下来几天的展会一般老百姓就可以进来参加，展厅更是从早到晚被围得水泄不通。全美乃至加拿大、墨西哥的商人都看了报纸或电视后纷纷赶来体验一下跨时代的电子大屏还有游戏机。 七天的展会结束后宋远带着人计算了一下，足足签订了9.4亿美元的订单！ 先说电子大屏，前后宋远签下了四份合同，除了芝加哥、纽约两个交易所以外，世贸大厦和一家名为商贸公司实际是不知道哪个部门白手套的公司也采购了一块20平方米的大屏！ 仅仅led大屏就有1.2亿美元，未来两年内产能已经排满！ 四款车型除了换来技术和一条生产线，又零卖出了6000多辆，按5000美元一辆算又是3000万！ 而这次的大头还是千树电子，街机签约了5万台2.1亿美元、家用游戏界直接卖出150万台3.5亿美元，就连59美元一个的俄罗斯方块掌机也卖出了110万台6500万美元。 还有随身听，也以每台99美元的价格签了60万台的合同，这又是6000万美元。至于小家电、空调、冰箱等也都收获不小，加起来签下了8000多万美元的订单。 这些合同签完，耿立坚、赵天成和宋远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耿立坚心情极好，这次他和基辛格谈的不错，基辛格甚至透露出会推动尼克松进行访华，而我们也可以通过设立通讯社、办事处等方式在华盛顿先建起一个沟通的渠道。 赵天成更开心了，上面给了10亿美元的额度，基本上被他花的一干二净。光是意向合同都签订了六十多份，引进石油化工、机械加工、仪表测量、钢铁、造船等三十多个行业的设备技术，这些东西我们消化完后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可没想到自己十个亿刚花完宋远这边竟然又挣回来9个多亿，这简直太划算了！ 很多合同都还在细谈，一时半会赵天成和宋远两个副团长都走不了，最后耿立坚干脆带着一部分人先回去汇报。现在又没大使馆和保密电台，很多事只能回去再详细汇报。 等耿立坚回到京城把情况一汇报，政治上这也是个巨大的好消息，经济上更不用说！ 四机部第一个跳出来，位于广州的千树电子厂必须扩建，而且是翻倍的扩建。要不然这么多订单生产到猴年马月去！ 一机部羡慕的看了眼四机部，随后就开口：“领导，宋远同志换回来的这条汽车生产线，我们建议放到重庆。如今东北有一汽、京城有东风、广州有广汽、湖北的二汽也开始建设。西南方向还是需要一家汽车厂的！” 上面的领导笑了笑问道：“老耿，小宋说没说换这条生产线的目的?” 耿立坚笑道：“领导，小宋还真说了。他的意思是如今油价便宜，美帝那边不缺油都流行大马力车！但咱们可没美帝那么好的条件，还是要以小马力、低油耗的车为主。” “而且他认为石油毕竟属于矿产，不可能一直挖不完，后面的油价迟早会涨起来。到时候还要用这些低油耗的车杀回美帝的市场！” 上面的领导闻言思索一会点点头：“小宋说的很有可能！这石油只有越挖越少，后面大概率会涨价。这对我们也是好事！” 这时候的领导哪能想到如今的石油出口国到后世会变成第一大石油进口国？ “要是考虑出口的话，那这个厂就不适合放到重庆了，还是放到沿海有港口的地方吧！具体放哪一机部你们和各省好好研究一下，记得也征求一下宋远同志的意见！” 消息传出去以后先是京城不愿意了，市里的领导直冲一机部大部长的办公室：“我说部里也太过分了吧？我们东风厂造的车换回来的生产线，你凭什么说要放到别的地方去？” 大部长一脸苦笑，知道自己这阵子要难熬了：“老弟你消消气，这不是宋远同志的要求吗？按照计划这车以后要出口美帝换来外汇，放到有港口的城市才好运输啊！” “那也不行，总不能我们白白出力最后没一点好处吧？”市里的领导后悔莫及，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把宋远留在京城了！ 好说歹说大部长答应出口后创汇的美元有京城一部分份额，具体再开会讨论，这才打发走了市里的领导。 可到了第二天，天津、上海、广州等几大著名港口城市的领导齐刷刷的坐到了大部长的办公室门口，把一大早刚上班的大部长吓了一跳。 把这些领导都迎进自己的办公室，大部长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我说各位同志，怎么一大早就堵我的门啊！” 天津的领导嘿嘿一笑：“不堵不行啊，这个机会谁能舍得错过？我昨天听了消息就赶快往京城跑，没想到他俩竟然坐飞机赶来！” 上海的领导瞥了广州的领导一眼：“你们广汽不是在生产那个陆地巡洋舰吗？怎么非要和我们抢食？” 广州的领导呵呵一笑：“你们上汽不是也在搞凤凰牌汽车吗？大哥不说二哥！” 大领导一阵无语，揉了揉太阳穴后无奈的说道：“开会吧，还是请上面的领导决定！”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0章 上海市大获全胜 尽管大部长说请上面领导决定汽车生产线的归属，上海市的领导也不肯善罢甘休：“我说老吕不至于吧，你报上去领导也要征求你的意见！” “现在我就想知道你的意见到底是放哪！” 大部长有些无奈，但奈何上海这几年正是势大的时候，他也不好翻脸：“那你也别急行不？这具体放哪还要我们综合考虑一番。昨天才知道的消息今天就定下来，这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任！” “整个中国没有比我们上海更合适的地方了！我们有上钢一厂到十厂，去年产钢200万吨！去年还在南京建了梅山冶金公司，能保证供货！” “我们的上海汽车厂也有造车经验，到时候肯定能顺利接下任务！” 广州的领导不干了：“不是，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那我们广汽现在就能生产陆地巡洋舰，产品出口东南亚深受好评，那不比你们更强？” 天津更是意见很大，都是直辖谁怕谁啊：“那我们天津也不差啊，旁边就是河北不缺钢铁，自己也造过和平牌汽车！” 58年、59年的时候，天津汽修厂、天津拖拉机厂还真造过两种车，都叫和平牌！ “再说了，你们有汽车厂完全可以自我发展，像我们天津没有汽车厂的才更适合，这样才不浪费国家资源！” 这话也有道理，一座汽车厂可以轻而易举的带动一地经济，要不为什么后世各地都开出各种优惠条件邀请车企来办厂？ 上海的领导冷笑一声：“此言差矣！你没听说这些车后面都是要出口挣外汇的，一点基础都没有的话耽误了出口大事，你来负责？” “我们上海有基础、有配套，这样才能按时完成国家交付的任务，你们天津行吗？” 天津的领导顿时词穷，他还真没把握！ 上海的领导又看向广州的领导：“老孔，你们广州钢铁厂现在一年的产量有多少？超过10万吨没？一辆车要一两吨钢，整个广州的建设都停了也不够这20万辆车的钢！” “你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先想办法提高你们广铁的年产量呢！” 广州的领导气的脸通红又无话可说，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了！ 不走不行啊，整个广东省从清朝起就一直“手无寸铁”，一直到57年冶金部批复了全国十八家地方钢铁厂以后，广东集全省之力才在广州市建设了一座小型钢铁厂，年产钢5万吨。 一直到87年广铁的产量也不过30多万吨，如今才10万吨左右的钢铁产量，生产个几千台陆地巡洋舰还凑活，的确撑不起一家年产20万辆车的大型汽车厂！ 广铁一直运行到2013年才在国家的大政策下关闭了白鹤洞钢铁厂，至今你出了广州地铁一号线终点站西塱后还能看到广铁白鹤洞钢铁厂的残址！ 怼走了广州的领导，上海的领导得意起来：“怎么样，老吕？我就说我们上海最合适吧！” 一机部的大领导苦笑一声摇摇头：“上面说了还要征求宋远同志的意见，他要是也没意见的话那就放上海！” “行，等宋远同志回国了我亲自来拜会他！”上海的领导笑眯眯的走了。 今天大获全胜，过瘾！ 还远在洛杉矶的宋远哪知道国内因为这条生产线还有这样的小插曲，这时候正在没日没夜的和各家谈判呢！之前定下的都是大框架，里面的细节多如牛毛都要一项一项的谈好。 别的不说，一旦双方发生争议后在哪的法院提起诉讼，就能扯皮2天。宋远不想来美国，而这些美国商人也不想去港岛，这就有的扯了。 又待了一个多月，宋远才和几大主要客户把合同谈好，签字盖章正式生效。 带着成箱的合同终于坐上了返程的飞机，宋远也是筋疲力尽。可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回去还要接受审查、汇报工作呢！ 回到京城宋远先去军方那边汇报工作，成绩再好也要多走动不是？ 军方当然满意了，千树这次又拿下好几亿美元的订单折合人民币十几亿，很多军工项目有钱往下继续推进了！ 随后政府方面也要汇报，军方的首长也跟上去参会算是对宋远的支持！ 期间上海的市领导果然来堵宋远，希望能把汽车生产线放到他们那边，宋远表示我只负责弄回来，具体放哪我都没意见！ 有这话就行，上海的领导一阵活动，最终这条生产线还是放到了他们那里！ 接下来几个月，宋远就忙活着拆分电子厂和千树的半导体部门。 如今的半导体部门已经臃肿不堪，从晶圆厂、光刻机、微型处理器到大型机，这就已经有些混乱。更不用说还有液晶、led、软件部门、街机、随身听等等，刘远方已经叫苦不迭，实在是管不过来。 所以宋远回来后干脆把半导体部门一阵拆分，晶圆厂、光刻机这些上游产业全部放到半导体公司之中，同步设立研究所，人员则全部放在广州。 液晶和led这些整合成千树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主攻显示面板业务，宋远同样给配备了研究所，希望早点能把液晶技术搞出来。 街机、家用游戏机和掌机自然一起组建了千树电子游戏公司，软硬件都配备了不少人，按照宋远的指点要把超级玛丽、街霸、魂斗罗等游戏做出来。 至于拳皇等游戏，现在的硬件实在支撑不起来。 随身听、录音机等业务也被整合成千树电子娱乐公司，除了研发新一代的随身听以外，下一步还要cd唱机！ 1965年飞利浦的工程师l.欧腾斯发明了ld（音频存储技术），宋远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安排人去购买专利授权。 cd的市场已经不小了，可后面的vcd、dvd技术才是大头。 期间自家的二舅哥刘维翰还安排人送来了一大堆的翡翠毛料并写了封信，宋远看了信才知道有了自己支持后，兵强马壮的人民军已经杀入帕敢地区，把政府军打的抱头鼠窜，如今已经基本上控制了整个翡翠产区！ 就在宋远整合公司的过程中，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72年！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1章 京城有了寻呼台 时间进入72年，宋远先接到了好消息：千树自己研发的数字传呼机系统通过验收，可以投入使用了！ 传呼机这玩意不是什么新鲜东西，最早1948年美国的贝尔实验室就研发出了世界第一台传呼机。58年美国就开始推广传呼机、68年的时候日本也引入了传呼机。 不过这些基本上都是模拟信号的，宋远之前安排实验室从摩托罗拉引进了技术和专利授权，要搞全数字传呼机。经过这两年的努力，终于搞出来了！ 实验室这次搞出来的是英语、数字传呼而不是中文传呼，主要就是一个问题：存储芯片太贵！ 实验室搞出来的dram内存目前大概1kb就是5美元，而常用汉字就有好几千个，哪能用得起？所以干脆用英语或数字，就是图便宜。 每个传呼机里内置了16kb的dram存储芯片，这一块的成本就是80美元。 确定了从发射台到传呼机都可以商业化了，宋远带上技术人员和设备就直奔四机部。 四机部的王部长看到宋远脸都笑开花，这些年不敢说多，千树的电子产业几乎占了全国的一半以上，带动的产业更是多了去。 就连军方都受益匪浅，利用千树产出的高性能芯片开始搞电传、雷达、数控机床等等。 “部长，给您汇报一下，千树把传呼机搞出来了！” 王部长自然知道传呼机这东西，闻言大喜：“传呼机？好东西啊，有了这个再也不用担心半路上找不到人了！” 这年头没手机没传呼，人只要不在办公室和家里，想找人你只能派人去到处转悠。有了传呼机就不一样了，打个电话就行！ “对，我这次带来了四套设备和1000个传呼机，想在咱们京城实验一番！” 这哪是实验，分明是送好处来的。王部长大笑道：“对于千树，我们四机部全力支持！” 架好基站调试好设备又抽调了一群女同志当传呼小姐，王部长给上面汇报一声，京城9级以上的领导就收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烟盒大的塑料小玩意。 谁还记得这款波导传呼机？当年也是红极一时。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一位领导好奇的拿起它问道：“小吴，这又是什么东西？” 办公厅的吴秘书笑道：“首长，这是千树公司研发出来的一款数字传呼机！有了它只要在京城范围，别人找您它就会告诉你谁打的电话，有什么事！” “哦？这么先进？怎么用的？” 吴秘书帮着装上电池按绿色的按键开机，很快液晶屏上就显示出了初始时间。把时间再调好，传呼机就可以用了！ 这位领导拿起来看了看：“不错，最起码有了它手表都不用带了！我怎么联系别人？” “用座机拨打126三个数字，那边会有人接听您的电话，问您要呼哪个号码，您告诉她就行。这还有个代码表，你可以留言。比如说111是请速回电，999是有紧急情况。” “您还可以留下自己的姓，方便别人知道是谁在找他。” 传呼机姓氏代码表。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么神奇？我试试！”这位首长根据办公厅下发的传呼机通讯录，随便找了个老友后拿起电话按下了126三个数字。 “您好，这里是寻呼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 “我呼叫1557，请他给我回电话！电话号码是*****”领导看着通讯录慢慢的说道。 “呼叫1557，请他回电话是吗？现在就为您办理！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很快，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老张，啥事？有座机你不打非要搞什么寻呼？这玩意一响吓了我一跳！” 张领导哈哈大笑起来：“没事，我就试试。看来这玩意还挺好用的！” 类似的场景在整个京城不断出现，领导们发现现在找人方便多了，只要在京城就不担心找不到！ 而宋远也不亏，虽然相当于是白送了京城这么一大堆设备和传呼机，但谁能用？全都是高级领导，他们能看到传呼机上的千树两个字就行。 当然，也有领导用不来这玩意，但自家孩子可是喜欢的很。哪个小伙子大姑娘腰上别一个寻呼机，那不用说肯定是最拉风的仔！ 随后宋远在寻呼台的时候就得知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消息。有些小年轻二代拿着这个开始当表白工具了，520、53880、5201314、987等等这些数字时代的情话全都出来了。 有些甚至延伸到后世，最著名的就是520了，都差点把5月20号干成情人节！ 很快9级以下的干部也都开始打听什么时候给他们配发，更有上海、天津等大城市也找上来，凭什么光给京城不给我们？我们也要！ 四机部的王部长被各地轮流轰炸，只好来找宋远。 “部长，这事也好办！一套基站80万，每台传呼机我们的调拨价540人民币。哪个城市能出得起这钱就给哪个城市建！” “城市里也不亏，到时候入网费一台传呼机1200，每个月月租费60，用不了一年就能收回成本了！” 王部长摇摇头：“现在能用传呼机的都是高级领导，这钱最后还是财政上出！” “那也没事啊，正好设置个门槛，没钱的城市就先别搞了。等我们后面产量上来、价格下降了再搞！” 王部长想了想：“行，那我就这么回各省市了！” “对了，部长。现在我们又增加了传呼业务，电子厂还是要再扩建。我的想法是往苏州再建几个厂，光靠广州这也不够！” 王部长当然欢迎了，千树有钱都是自己投资又不用部里支持，部里最多帮着协调一下计委、省市就行。但建成了后增强的可是国家的电子工业，这都是业绩啊！ 谈好这些，王部长就把风放了出去。一听要花几百万搞传呼台，财大气粗的几个省市大手一挥：没问题，先给我整上一套、传呼机先来上3000个。 别的省市见状一咬牙，不就是几百万吗？哪还挤不出来这个钱？要不别的省都有了就我们没有，再苦也不能让领导丢了面子！ 一时间传呼台和传呼机风靡全国！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2章 尼克松访华带来的变化 时间来到2月，就在传呼机风靡全国的高级干部时，一个更震撼的新闻出现了：美国总统尼克松在未和我国建交的情况下访问我国。 2月21日尼克松的专机降落在北京，先生亲自到机场迎接。 尼克松访华，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尼克松的专机后面，赫然竖立着全世界无产阶级人民、被压迫的民族联合起来的标语！ 历经了7天的反复磋商，中美在上海发布了《联合公报》，宣布中美关系走向正常化。消息传出后整个世界轰动，苏联方面对我们进行批判也算正常，但跳的最高、反应最大的却是朝鲜和越南这两个我们支援最多的国家。 特别是越南更认为这是背叛，也成为后面的翻脸的导火索。 等克林顿一走，宋远就被军方的首长召唤到京城。看到宋远来了首长笑了起来：“小宋来了，快坐！” 等他坐下首长开口就让他吃了一惊：“小宋，我记得你和英国的一些贵族比较熟悉是吧?” 宋远点点头：“是的首长，当时按上级的要求我在英国待了一阵，和几个英国贵族比较熟悉！” “这就好，给你个任务！” 一听是任务宋远立马起身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坐坐，在我这不用这么拘束。”首长笑了笑后说道：“我方正在和英国谈判，希望能引进罗罗的斯贝发动机！这几天我们准备组建个代表团去英国，你既然和英国的那些贵族熟悉，也跟上去吧！” 宋远一愣，想起了这事。咱国家可不就是72年开始引进的斯贝航空发动机吗？ “首长，咱们怎么想着引进斯贝发动机了？”宋远问道。 斯贝发动机是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60年代中期研发的一种军民两用的涡扇发动机，性能十分不错，也能改造成船用燃气轮机。自从我国和苏联翻脸后，航空发动机的“心脏病”问题就十分明显。这种情况下经先生和叶帅批准，尝试从国外引进发动机技术。 整个世界望了一圈，能卖给我们发动机技术、发动机性能还要不错的，只有英国了！美苏不可能卖，法国自己的发动机都不怎么样，而斯贝发动机性能不错、既能军用也能民用，自然就被我们看上了。 英国从美国引进了f4鬼怪战斗机后用自家的斯贝发动机换掉了原装的j79涡喷发动机，美军也引进了斯贝发动机装在a7天鹰攻击机上，可见这款发动机确实不凡。 而在民用上，英国的三叉戟客机我们也引进了，上面装的就是民用版的斯贝发动机。 历史上我国72年和英国开始谈，当年确定引进民用版，75年谈成引进了军用的斯贝发动机，也就是后世定型的涡扇9发动机，装在俗称飞豹的歼轰七上。 可爱的小豹子！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不过斯贝的引进并不算成功，后面歼轰七下马后斯贝没了用武之地，一直到90年代才又捡起来重新完善。不过因为引进了加工设备，又攻克了数百种金属材料，对我国后期的自研发动机也有很大帮助。 宋远上辈子看小说的时候提到过斯贝发动机，也了解过一些历史资料。 想了想宋远说道：“首长，我们这次就只看斯贝不看别的？” “我当然想看别的，但这不是没钱吗？”军方的首长没好气的说道。 “上面批了多少钱？”宋远凑近给首长点了根烟。 “不超过一亿英镑！”首长抽了口烟后说道。 “首长，要不您给上面说说，千树上缴的这部分也拿出来，咱争取一次性多引进一点，这样肯定比单独买一项便宜！”宋远嘿嘿一笑说道。 军方首长当然希望能多引进一些了，再说他对宋远的能力也很信任，想了想说道：“我试试吧！” 这几年有宋远每年上缴的外汇，国家的情况比真实历史上好不少，上面考虑了一番就同意了。 很快军方一位姓赵的将军、三机部的黄副部长再加上宋远带着一群专家就直飞英国，具体引进什么先看英国肯卖什么，随后再开会决定。 到了英国，宋远自然要见一下德文郡公爵安德鲁和他老婆狄波拉。这几年凤凰基金在宋远的指点下运行的非常不错，买美股、做黄金每年都有至少30%的利润，足够让他们满意了。 如今的凤凰基金手里捏着差不多10亿美元的资产，在伦敦也有不小的名声。而基金的股东除了狄波拉她们又增加了几位英国的实权人物。 一听宋远来是准备在英国花钱买技术和设备，安德鲁和狄波拉都拍着胸口保证会全力促成此事。中美都发布建交公告了，我大英卖点旧武器、设备算啥？如今是保守党执政，安德鲁在保守党影响力不小。要是工党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而且罗罗公司也愿意卖，60年代罗罗公司开始了雄心勃勃的rb211超大型三转子涡扇发动机的研发，结果难度超乎想象。研究费用从计划的7000万英镑最终达到了2.75英镑，直接导致了罗罗在70年宣布破产。 当时是工党执政，就由政府掏钱把罗罗公司国有化了。而工党下台后罗罗公司流水般的花钱让保守党也扛不住，所以督促罗罗公司赶快外贸挣钱养活自己。 等倒完时差正式会见罗罗的总裁基恩时，基恩十分的热情：“欢迎远道而来的中国客人！” 随后基恩就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自家的斯贝发动机：最大推力5560公斤、最大加力推力9300公斤，推力大、油耗低、中低空性能好等等说了一大堆优点。 随后更是大方的说道：“如果中国方面愿意购买斯贝发动机的话，那罗罗连生产线和技术都愿意转让！” 这下军方的赵将军、三机部的黄副部长都心动了，国家省吃俭用换来外汇，目的不就是要通过引进技术提升自家的技术水平吗？ 宋远回忆了一下资料后心里冷笑一声，这个基恩光说优点不讲缺点啊！于是他就张口打断了基恩的话：“很抱歉我打断一下，根据贵方航展上公开的数据，斯贝发动机的推重比能达到6，是这样的吗？” 基恩顿时一脸尴尬起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3章 无畏级卖不卖？ 基恩当然尴尬了，罗罗的斯贝发动机对外一直宣称是6的推重比，但那是把发动机的许多配件都算到机身重量才能达到的，实际也就是5.05的推重比。 就跟后世到了2025年，当年被神话的美国f119战斗机发动机的推重比从我们仰望的10，结果马斯克上台后要求各部门公开数据，结果这款运用在f22战斗机上的发动机爆出来推重比只有7！ 宋远也没客气，继续问道：“基恩先生，据您说斯贝发动机的中低空性能非常优越，那么请问它的高空性能怎么样？” 基恩更是尴尬了，涡扇发动机的高空性能本来就不如涡喷发动机，而斯贝的高空性能更是差的和一坨屎一般，在两万米的高空中只有一吨多的推力！ 我国现在最需要什么战斗机？需要的是高空高速的截击机，用来应对北边那铺天盖地的逆火轰炸机还有那颇为传奇的米格25！ 眼见基恩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发动机大牛胡可博士连忙说道：“我方可以将斯贝发动机的详细资料提供给贵方，等贵方看完以后我们再谈如何？” 赵将军也看出来不对了，便笑着答应下来。 等休会以后，大家拿着资料快速过了一遍后都开始纠结起来。斯贝好不好？是一款好发动机，可军用可民用，还能改成燃气轮机用在舰艇上，甚至连发电也能搞！ 小日子的许多军舰，包括“朝雾”级、“村雨”级、“高波”级和前几年才服役的“秋月”级通用驱逐舰都是用的斯贝发动机改进的舰用燃气轮机。 可偏偏它又和我们现在的需求不符！ 历史上三机部、沈阳黎明厂都反对引进斯贝，最终还是先生和叶帅批准引进的。 来到英国的这个考察组里，组员们的意见也不统一。有的认为要引进，斯贝比咱国家的发动机要强不少，可以引进来吸收消化技术；有的则觉得没必要，宝贵的外汇花到更重要的地方。 赵将军思考了一会又看向宋远：“宋远同志，你的意见呢？” 宋远想了想说道：“我的意见是要！不仅仅要斯贝，咱要tf41！” tf41发动机是斯贝发动机的改进型，取消了加力燃烧室，是由罗罗公司和美国的艾利逊公司联合研制的，性能有了不少的提升，比如说最大推力从5.56吨增长到了6.8吨！美国的天鹰攻击机上装的就是这台发动机。 后来艾利逊公司还把tf41发动机加上加力燃烧室后最大推力高达11.3吨，拿着这款发动机去竞争f15、f16战斗机的发动机，不过遗憾落败！ 但对咱来说有tf41发动机的话，三代战斗机就不愁发动机了。 赵将军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tf41这种发动机，犹豫的说道：“英国人能给吗？” 宋远呵呵一笑：“英国政府现在缺钱缺得厉害，满载排水量5万多吨的无畏级航母首舰鹰号，因为需要2、3000英镑的现代化改造费用，结果今年1月就退役了！” 无畏级也叫大胆级，是英国二战后服役的航母。首艘鹰号1951年服役，到现在才用了20年。而一般航母的服役年限都在50年左右。 鹰号技术并不差，斜角甲板、滑跃式起飞、蒸汽弹射器都具备，也加装了各类舰载雷达。不说别的，吊打86年印度从英国买的“竞技神”号，买回来后改名“维拉特”号的那艘。 “维拉特”号只是个满载排水量两万八千吨的轻型航母，而鹰号可是满载排水量5.6万吨的中型航母，在这个年代称一声重型航母也能说得过去。 更巧的是目前鹰号上装备的舰载机就是斯贝鬼怪，代号为f4k的那一款。 赵将军愣了一下：“真的？”他来的时候上面的首长交待过宋远在英国有些特别的关系，所以也不奇怪。 “是的，从60年代到现在英国政府因为没钱，已经退役了5艘航母。其中半人马级的半人马号，仅仅服役了12年就退役了！” 赵将军闻言心里一阵感慨，咱国家的海军想航母想疯了，可英国竟然把才用了十几年的航母都退役了！ 回过神来后他就笑道：“既然英国政府缺钱，那咱们试试看能不能把tf41也搞到手！” “嗯，还要罗罗帮我们设计好加力燃烧室！如果能改进一番，最大加力推力达到12吨，那咱们基本上就不缺航空发动机这个心脏了！” 12吨是什么概念？三代战斗机的发动机基本上有个12吨就及格了。咱们歼十用的涡扇十发动机，早期型号也就是12吨的推力，后期改进了以后才有14、15吨。 黄副部长听宋远这么一说那比赵将军还高兴。三机部主管航空，如今我们正在设计的战斗机就有歼八、歼九、歼十一、歼十三好几款，都受困于发动机。 “这个好，要是能把斯贝鬼怪引进来就更好了，斯贝鬼怪上也有不少的好技术！”黄副部长兴高采烈地说道。 “这个不太可能，鬼怪毕竟是美国的飞机，英国人手头上好像没有它的生产线！”宋远摇头笑道。 “哎，要是能把那艘鹰号引进来，再加上斯贝发动机，那才好呢！”一名支持引进斯贝发动机的组员笑道。 宋远想了想看向赵将军：“组长，要不我们下次和他们谈判的时候问问？反正问问又不花钱！” 赵将军一愣：“这不太好吧？问了如果英国人真肯卖，咱们哪有那么多钱买？” 宋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年代的人就是实在。 “组长，他们肯卖咱们也可以谈价钱啊，大不了谈不拢不买呗！如果真的价钱合适，咱们回去也可以向上级请示嘛！” 赵将军想了一阵觉得宋远说的也有道理，再说宋远又是出钱的金主，这才勉强的点点头：“那行吧，到时候你问问！” 于是第二天开始谈判的时候，宋远看向英国政府的代表：“詹姆斯先生，你们今年退役的那艘无畏级，卖不卖？”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4章 纠结的英国人 詹姆斯一愣：“什么？” “我说你们今年一月退役的那艘鹰号航母，卖不卖？”宋远笑眯眯的问道。 这一下把英国方面参与谈判的人都整的不会了，按英国人的计划现在找个能掏出钱还不介意斯贝发动机缺点的人可是很少的。 美国人不需要、苏联人只想买上几台回去自己仿制、德国人不敢发展军备，而法国人更是西欧中的奇葩还要勉力维持大国地位，什么都想自己搞。 其他的小国就算有自己造航空发动机的想法也会去找美国人，谁还能看上日落西山的大英帝国？ 整个世界一百来个国家扒拉一遍，也只有中国人合适了。 昨天他们商量了一天，怎么扭转斯贝的风评怎么先卖民用的斯贝再卖军用版的斯贝，还有那条二手的生产线也要想办法卖给他们。 没办法，英国现在穷得叮当响，整个国家的外汇储备也就比中国和苏联强一些，连法国都比不上。 要不然能干出为了省下那不到3千万英镑的改装费用，干脆把当打之年的航母退役的事？ 可宋远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乱了，詹姆斯当然想卖，这可是中型航母，不卖个上亿都对不起它的身份。但这事他说了又不算！ 基恩开始慌了，万一中国人真要买航母，那就不一定有钱买斯贝发动机了。 “宋先生，难道我们不是在谈斯贝发动机的事吗？”基恩连忙开口。 “不不，昨天我们认真研究了贵方提供的资料，与我们之前了解的相差很大。这种情况下我们当然要更改目标，毕竟我们国家还不富裕，出来一趟不能白跑啊！” 基恩一阵腹诽，都有钱买航母还哭穷？ 旁边坐的胡克博士有些着急，连忙说道：“宋先生，斯贝肯定是目前中国能买到的最好的航空发动机！” 宋远呵呵一笑：“胡克博士，你说的有道理。但最好的不代表最合适的，是吗？” “贵我两国目前都面临着北方的威胁，那遮云蔽日的逆火轰炸机、那能在3万米高空狂飙3马赫的米格-25，还有地面上的滚滚钢铁洪流！” “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斯贝能对付逆火吗？” 胡克博士一阵无语，宋远说的也是英国最担心的事。七八十年代可是苏联的巅峰，号称可以一周打穿西欧饮马大西洋，与英国隔着英吉利海峡对望。 斯贝如果真能用于截击机，专门来对付逆火轰炸机的话，英国第一个就要大造特造，根本不愁销路。 眼见宋远火力全开怼的英国人一个个脸色大变，赵将军笑道：“这样，鉴于我方今天提出了超出会议范围的想法，今天暂时休会，咱们三天后再继续，怎么样？” 对面的英国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好的，我们也需要把贵方的想法汇报给唐宁街！” 宋远对他们也不爽，当年我国买斯贝发动机时这些英国人没少刁难我们。一份破手稿就要价80万英镑，逼的我们把吴老先生请出来。 而且我们这边虽然签订的合同约定罗罗要指导我们直到斯贝发动机国产化成功为止，但经验不足早早把钱付清了，后面再有问题来问的时候罗罗也缓过来就不认账了。 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宋远故作不经意的对黄副部长说道：“黄哥，巴黎那有啥好玩的？这两天时间能去哪玩？” 黄副部长瞬间反应过来笑道：“就两天时间，就在巴黎看看埃菲尔铁塔行了！还是先办正事，去看看幻影！” 果然旁边不远处站着的服务生脸色微微一变，悄悄转身走了！ 而詹姆斯和基恩他们得知消息更慌了，法国人这两年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可在北约里就和搅屎棍一般把美国、英国都恶心的够呛。 法国达索的幻影系列飞机质量也不差，如果中国人看上了那才是让人吐血！ 我方的代表团一走，詹姆斯带上基恩、胡克博士他们就直奔唐宁街去见如今的英国首相兼第一财政大臣、保守党党魁爱德华·西斯。 如今我国正和英国谈判，目前已经谈判的差不多了，双方已经决定在3月13日签订《联合公报》正式建交。 听到詹姆斯的汇报，爱德华·西斯摇摇头笑道：“中国人选择了一个好时机！叫上各位大臣，我们开个会吧！” 会上果然很热闹，一部分大臣赞同卖掉航母、发动机等等，这几年英国的失业率高达7%以上，通货膨胀率更是达到12.5%，民众们意见很大。如今能拿这些没用的东西换来紧缺的资金当然是好事。 另一部分大臣则觉得卖给中国会对英国在东南亚、港岛的利益有影响，而且美国人也不一定同意。 爱德华·西斯只听不说话，又看向军方的代表国防大臣本·华莱士：“国防部的意见呢？” 本·华莱士犹豫了一阵：“国防部同意出售斯贝发动机，但不同意出售鹰号！按照之前的计划，鹰号上的设备要作为皇家海军最后一艘中大型航母皇家方舟号的备件！” 爱德华·西斯点点头又问道：“如果出售的金额一半拨付给国防部作为海军的军费呢？” 本·华莱士立马点头：“那国防部没有意见！” 一艘航母加上舰载机怎么也得上亿，分一半就是5000万，够皇家方舟号再改进一轮、延寿十年了！ 随后他又看向各位大臣：“先生们，大英帝国的危机已经刻不容缓。我们的贸易每年都是逆差、我们的失业率节节攀升，我们的通货膨胀率更是高达12%以上！” “我们必须要想出办法来改变这一切！先生们，你们也不想两年后让工党入主唐宁街吧？” 听到爱德华·西斯的话，底下的大臣们都不吭声了。他们看出来自家首相是准备答应了。 只有外交大臣小声的问道：“那美国人怎么办？还有巴统？” 爱德华·西斯自信的说道：“我会和尼克松总统解释的。不得不说中国人选了个好时机，我们已经决定要和中国建交，尼克松也刚访华发布了联合公报！” “三天后的谈判，我会亲自出面！”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5章 谈判（一） 看到有几位大臣脸上有些不情愿，爱德华·西斯又说道：“根据我们的特工报上来的消息，中国人已经计划去巴黎了。我已经通知下去中国人去机场，那一定是没有机票了！” 听到这几位大臣坐不住了，教育大臣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法国人，从二战到现在就没有一次靠谱的！” 国防大臣本·华莱士更是脱口而出：“不能让他们去法国！” 法国的航空业虽然在技术上没有特别顶尖的但整合能力不错，不管是现在搞得幻影还是后世搞出来的阵风性能都不差。 不像英国提起来子系统不管是罗罗的发动机还是马可尼的雷达都是世界一流，但造出来的战斗机却不怎么样。而从58年闪电战斗机服役以后，英国再也没有自研过战斗机了。 70年代的暴风战斗机是从美国沃特公司购买了竞标失败的v-507图纸,大名鼎鼎的鹞式战斗机更有美国人和法国人的参与，台风就不用说了，半个西欧一起搞出来的飞机。 而法国不一样，从飓风到神秘再到幻影，最后搞出来的阵风更是卖出去了上百亿欧元，可惜一世英名毁在了印度人手里，让世界重新认识了十爷！ 最关键的是法国因为预警机、运输机、轰炸机这些飞机水平不行，所以不管是幻影还是阵风都要求多功能，与我国的需求也挺符合。 要论缺点的话，那就是法国佬一贯黑心，造出来的飞机价格贼贵。 当年他们的幻影4000双发重型战斗机性能可以吊打f16、比f15也不逊色，目标更是对准了苏联的苏27，但就是单架3000万美元贵到连沙特这种土豪都承受不了，再加上美国人使坏，最终黯然下马。 有法国人的威胁，英国内阁迅速统一了思想：卖，必须卖。这钱要是被法国人挣走了那在座的都是罪人！ 财政大臣笑道：“既然中国人有钱，那我们可以多卖一些东西！我记得前两年中国人在美国的洛杉矶工业展上足足花了将近10亿美元！” 爱德华·西斯点点头：“你们看还有哪些可以卖给中国人的，我们也争取达成10亿美元的交易！大英帝国现在需要这笔钱！” 工业大臣问道：“中国人的工业比较落后，还是四十年代苏联人的技术。我们有不少可以卖给他们的设备和技术，只是巴统怎么办？” 爱德华·西斯闻言也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说道：“中国人的代表里是不是有个著名的商人中国宋？” “是的，首相先生！他执掌的千树集团如今每年有30亿美元的销售额！和国内很多贵族、商人的关系也不错！” 爱德华·西斯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我们把设备卖给港岛的企业，这不违反巴统的规定！至于他们买到以后运到哪里去，我们偶尔有一次管理不严的失误也可以理解！”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国防部是不是考虑把鹰号重新退役一次？” 国防大臣本·华莱士愣了一下：“啊？” 爱德华·西斯叹了口气：“鹰号参加过女王陛下的登基、也经历过数次战斗。英国人民不能看着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退役！” “那您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搞一次退役巡演，组织一次舰队全球访问，南非、澳大利亚、新加坡等等都可以去一次，最后在港岛举办一次盛大的退役活动！” “退役后的军舰我们卖给港岛的某个公司，我想同样不违反巴统的规定！”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本·华莱士差点没忍住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要不为什么人家是首相呢，能想出来这么好的主意！ “首相阁下，您的意志就是我们国防部前进的方向！”本·华莱士衷心的赞叹道。 这边工作组也做戏做全套，派了人买去巴黎的机票，不过空手而归：“组长，今天很奇怪。我去买票但未来三天去巴黎的机票都说卖完了！” 赵将军看了眼宋远后点点头：“卖完了就算了，后面再去也一样！” 就剩他们三个的时候赵将军笑了起来：“看来英国人当真了！” 黄副部长也哈哈大笑：“宋远同志的这个小花招还是管用的嘛！” 宋远笑了笑：“人穷志短，谁让英国佬现在缺钱呢？” 赵将军摇摇头：“这还是多亏了有你，咱们才有钱买。要不然现在难受的就是我和老黄了！” 宋远客气了两句，赵将军笑道：“走吧，我们去大使馆给国内发报。也是赶上好时候了，有事可以直接联系国内！” 虽然还没正式建交，但英国的大使馆已经开始运作了，以前是代办处升格而来，就等着发表联合宣言后正式递交国书，随后改名！ 大使馆在伦敦的波特兰大街51号，1926年果党租下这里当大使馆，之后我们也继承下来。 在这见到了首任大使宋先生，他是从东德大使转任而来的，之前也是军人出身。 赵将军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宋大使又惊又喜，如果真的一建交就签下大单，他的工作也好干了。不过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咱们有这么多外汇吗？上面批准了吗？” 赵将军哈哈大笑起来：“钱的事咱们不愁，财神爷在这坐着呢。至于上面，这不是要借用你的渠道给上面报告？” 密电发到国内，果然给上面了一个惊喜。 上面紧急开会讨论到底要不要斯贝以及赵将军报过来的航母买不买？会上颇有争论，但这时候出身于军队的高层很多，最终还是定下来：只要有机会，就买！ 有了航母不说别的，打不过美国的第七舰队，压制苏联的太平洋舰队问题不大。至于钱的事，既然宋远表示能掏出来这笔钱，政府方面也不好反对！ 有了上面的许可，到了第三天整个小组都精神抖擞的开始准备谈判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6章 与英国的谈判（二） 这次来到罗罗公司，基恩已经在楼下等着宋远他们了。 见到赵将军，基恩满面笑容的说道：“赵将军，刚才我们得到消息，我们的首相爱德华·西斯先生也会出席稍后的谈判！” 赵将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就笑道：“我们十分荣幸！” 果然在会议室等了一会，首相爱德华·西斯就到了。 寒暄过后，爱德华·西斯便开口了：“欢迎远道而来的中国朋友，还有3天就是我国和贵国正式对外公布联合公报并正式建交的日子。我希望我们能在这三天达成一个初步协议，让我可以在三天后一起宣布这个好消息！” “赵将军，你说呢？” 这是在给我方施压了，赵将军快速思索了一下后笑道：“我们也同样希望！” “很好，时间是很宝贵的，那我们就开始吧！赵将军，你可以说一说贵方的需求了！” 赵将军刚想说话，宋远眼见爱德华·西斯来了以后牢牢掌握着节奏，便抢先说道：“首相先生，我们需要的贵方都可以提供吗？” 爱德华·西斯看着宋远慢慢的微笑起来：“宋先生，只要是符合法律，我们都可以提供！” 赵将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点被爱德华·西斯牵着鼻子走了，顿时就不吭声看宋远的表现。 宋远飞速的思索起来，符合法律这个概念就比较模糊了，有文章可以做！ 随后宋远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既然这样，我代表港岛希望公司，申请购买贵方的鹰号航母、配套的舰载机及各种配件！” “申请购买斯贝发动机及改进型tf41发动机的生产线及技术！” 不用说，希望公司是千树在港岛注册的一个马甲公司，专门负责干点黑活。 爱德华·西斯心中暗赞宋远反应快，不愧是能执掌大型财团公司的人。在他们眼里，有实业、有银行的千树已经算是一个财团了。 听完宋远的要求，爱德华·西斯点点头：“可以，港岛属于大英帝国的领地，往那里出售装备、技术并不违反我国的法律！” 这下赵将军和黄副部长心里一阵狂喜，都是人精再听不出来这个英国首相的意思，那他们也没资格出来！ 爱德华·西斯扫视一圈后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这些要求，但我希望这次的总交易额不少于5亿英镑！” 赵将军脸无表情但心里咯噔一下，如今英镑和美元的汇率已经跌到了1:2，这就是10亿美元。 宋远则笑道：“只要价格合适，这都不是问题！不知贵方还能开放哪些方面？” 爱德华·西斯笑了笑：“很多领域，贵方可以提出需求，我方会给出答复！” “那我就没问题了！”宋远笑道。 爱德华·西斯点点头：“那么我等会在下议院还有一个讲话，我就先走了。预祝贵我双方谈判成功！” 总共在这就待了10分钟，爱德华·西斯就转身走人，但定下了大方向。 宋远觉得这样也挺好，国内目前很多方面都要继续技术革新，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次办了。 等这位首相一走，赵将军和宋远、黄副部长商议了几句后，就看向留下的詹姆斯和基恩：“基恩先生，我方现在需要贵方提供一份引进斯贝发动机技术、生产线和专利的报价！” “刚才贵国的首相西斯先生希望这次的金额达到5亿英镑，我方需要根据贵方的报价来确定后续的引进计划！” 基恩点点头递过来几份文件：“我方已经准备好了。” 这三天他们也没闲着，接到唐宁街的通知后就加班加点的准备好了。 宋远拿过一份看了起来，报价共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是斯贝的专利，罗罗报价5000万英镑；第二部分是斯贝的整机共100台，报价6500万英镑；第三部分是斯贝发动机辅机的专利，报价500万英镑。最后是发动机生产线，直接报价1亿英镑！ 罗罗承诺可以转让斯贝发动机的十项关键技术，并派工程师现场指导。先期可以采用来料组装的方式，后期则帮助到我国能够完全自产为主！ 宋远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上辈子的历史最后是我国和罗罗签订了前三项合同，斯贝的专利最后谈到了4150万英镑，整机进口了50部3097万英镑；辅机专利432.5万英镑，合计7679万英镑， 至于斯贝的生产线，上辈子我国没那么多外汇就没买，根据罗罗提出的要求从欧洲满世界淘了些设备回去用，但钱也没少花。 当时承接斯贝国产化项目的西安厂光是引进的高精度设备就有700多套，后世有传言这些设备就花费了数亿美元。 沉思了一会宋远摇摇头：“基恩先生，我们还需要tf41的技术和图纸！” 基恩脸色变了变，前文说过tf41发动机是罗罗和美国公司一起搞的，罗罗这当然也有图纸！但他们不想给啊，让美国人知道了就麻烦大了。 “抱歉，宋先生！罗罗没有tf41的全部知识产权！我方无法提供！” 宋远呵呵一笑：“但是罗罗有这些资料！单纯斯贝并不值这些钱！”说完宋远抖了抖手里的罗罗报价单。 基恩心里盘算了一阵后摇摇头：“很抱歉！我方无法违背法律！” 宋远也不生气：“那好吧，我们还是不谈斯贝了，谈谈鹰号吧！” 对面国防部一位叫威廉的军人立马笑了起来：“宋先生，鹰号8000万英镑，配套的50架舰载机每架200万英镑，我方可以提供足够五年使用的备品备件！” “人员培训我方也可以代劳，时间不少于6个月，只需要1000万英镑！” 旁边的赵将军他们听的是心惊胆战，前面还觉得5亿英镑很多，现在看来这两个项目加起来就4亿英镑还多了！ 宋远毫不犹豫的摇头：“鹰号加上舰载机一共5000万英镑。人员培训500万英镑！贵方还要负责把船送到港岛！” 威廉立马摇头：“不，这不可能！这个价格太低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7章 与英国的谈判（三） 宋远听到威廉说价格太低后微笑说道：“威廉先生，我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希望拥有航母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但相比之下如果价格太贵的话，我们还不如拿这笔钱采购化肥设备，这样我们的人民还可以收获更多的粮食！” 威廉一阵无语，对对对你们最爱好和平了。 建国二十多年，干翻了世界第一外带十七个国家组成的联军，打的号称世界第三的印度直接迁都，又和世界第二的苏联来了次边境冲突，连对方最新的坦克都缴获了。 你们这种爱好和平的习惯还真奇特！ 沉默了几秒钟威廉摇摇头：“宋先生，这个价格真的太低了！一架f4-k就要100万英镑，而鹰号能搭载50架！” 宋远呵呵一笑：“威廉先生，如果你给鹰号配备全新的50架f4-k，我可以接受这个价格！” 威廉顿时又无语。f4-k舰载机英国总共就引进了48架，鹰号和皇家方舟号各12架，还有24架在空军，他到哪再弄新的去？ 倒是空军版的斯贝鬼怪也就是型号为f4-m的飞机不少有上百架，但这些省去了弹射起飞、降落这些设备，在航母上没法用，除非现在改装。 想了想他勉强的狡辩道：“但是我们装备的这些f4-k状态都非常好，也进行了现代化改造！” 这倒是，这批斯贝鬼怪是68年才交付的，至今才不到四年。 宋远想了想说道：“鹰号加全套舰载机，我方报价5500万英镑！再加人员培训费合计6000万英镑！” 改造后的鹰号航母！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双方扯皮了一阵，宋远有些不耐烦了就说道：“威廉先生，贵国卖给澳大利亚的两艘尊严级航母，也就2400万美元吧！印度买的大力神号，又是多少钱？” 威廉愣了一下，心里暗骂到底是谁泄密了，嘴上却连忙解释：“那些是排水量不超过3万吨的小型航母，而鹰号的排水量足足有5.8万吨！” 宋远摇摇头：“我们购买航母也主要是为了压制北极熊的太平洋舰队，中型还是小型航母并不重要！要不我也1200万美元买一艘小型航母？比如说半人马级？” 威廉立马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为什么退役中型航母保留小型航母？因为它便宜啊！每年的使用费用比中型航母要便宜一大半！ 不管威廉怎么说宋远一口咬定你以前卖航母也就是1200万美元，这个鹰号个头大一些我给你算2000万英镑就是4000万美元，剩下50架舰载机3500万英镑价格也不低了，你这毕竟是二手货！ 说的威廉干着急也没办法，反正就是不加价！ 最后没办法了威廉说道：“宋，我需要向上级请示一番，但说真的这个价格太低了！” 宋远呵呵一笑：“没关系，价格不合适大不了我们不买了。我们国家的海军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航母，我想他们不会介意继续20年没航母的！” 威廉眼前一黑，你20年都不买那我这鹰号岂不是要白白报废？到时候拆船还要再花一笔钱！ 赵将军在旁边又补了一刀：“威廉，说真的我们国家的军费非常有限，空军和陆军都在反对引进航母。也许这次以后我们就会放弃引进航母的计划！” 威廉明知道这是对方的谈判技巧，但他不能赌啊！只好说道：“我现在去请示，下午我们再谈好吗？” “ok，那我们下午再谈！”说完宋远和赵将军他们都起身准备走了。 基恩出于礼貌的站起来，一脸懵逼：你们这就走了？咱们的斯贝还没谈好呢？ 眼见宋远他们都收拾东西开始往外走，他着急了。罗罗71年1月宣布破产到现在才一年多，当时的工党政府掏钱收购了罗罗不假，但也只是保证罗罗维持基本运转，还把汽车业务拆分出去，如今还有大笔的贷款要还呢。 这钱政府可不会出，就等着罗罗自己挣来钱还贷款。而现在工党下台保守党执政，已经确定了下一代战斗机要引进美国货，至于罗罗爱死不死。 如今美国的f15重型战斗机研发顺利，原型机快要开始试飞；f16也开始研制，保守党根本不愁自家没飞机用。 从二战以后，英国“工党误国、保守党卖国”的戏称可不是没有一点依据的。 看到赵将军他们是真走而不是作势，基恩连忙上前两步拉住赵将军：“赵先生，价格不合适我们可以再谈啊！” 赵将军看了看基恩叹了口气：“基恩先生，我也可以给您说句实在话。即便是现在，我国有很大的力量在反对引进斯贝！” 说完他指了指黄副部长：“黄同志所在的部门正是我国主管航空的部委。前些天他们明确反对引进斯贝发动机！正如宋远同志所说的，斯贝很不错但目前并不适合我国！” “如果有个合适的价格我方还可以考虑一下引进来作为技术储备，而贵方报的价格又太高我们无法接受！这种情况下我作为考察组的组长，也不可能说服所有人！” 基恩看向黄副部长，他也适时的一扭头，一副看不上斯贝的样子。 基恩这下真慌了。按他对保守党的了解，本身就是工党一派的罗罗如果还这样半死不活，那如果有美国同行提出要收购的话，保守党绝对会把罗罗洗干净敲锣打鼓的送给人家！ 如今罗罗正在死磕rb211三转子涡扇发动机，目前研发费用超支了好几倍，可研发出来后有没有市场那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要是没了中国人引进斯贝的这笔钱，搞不好一口气接不上还要再次破产！ 想来想去基恩连忙又拉住赵将军：“赵先生，我们可以再谈。这价格上还可以再商量！” 赵将军看着基恩：“那tf41呢？” 基恩一咬牙：“也可以谈！”先活下去再说怎么给美国人交差吧！ “那好，我们下午再谈！”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8章 与英国人的谈判（四） 送走了考察组一行人，威廉和基恩又直奔唐宁街。 没办法，中国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根本不在乎谈崩，砍价都是照着膝盖砍，要不就是干脆说不要了，他俩都做不了主。 爱德华·西斯听了两个人的汇报后无奈的笑了笑，堂堂大英帝国怎么混成现在这样了？可生活还要继续，这五亿英镑他是势在必得。 思考了一阵爱德华·西斯又看向国防大臣本·华莱士：“国防部可以接受中国人的价格吗？” 本·华莱士有些纠结，这6000万英镑价格不高不低，要是澳大利亚、加拿大甚至是印度他也就接受了，毕竟关系不一样。可这个价格给中国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又想起安德鲁他们的请托，犹豫了一下后本·华莱士说道：“7000万英镑的话，国防部可以接受。” 爱德华·西斯点点头看向威廉：“就按这个价格和中国人谈吧！” 等威廉点头后爱德华·西斯又看向罗罗，也是一阵头疼。要是按他的本意，罗罗还不如倒闭后卖给美国人算了。可因为种种原因还不能这么做！ 伸手敲了敲办公桌的桌面，爱德华·西斯严肃的说道：“政府目前的财政非常紧张，没有足够的资金提供给罗罗。罗罗必须尽快改善财务状况，而不是一味地从政府吸血，纳税人的钱不能浪费在这里！” 基恩沉默了半天，苦涩的说了声：“好的，首相先生！” 到了下午再坐到会议室，对面的威廉、基恩他们脸上都严肃了不少。而我方的赵将军、黄副部长和宋远脸上却都一片轻松。 以前是没钱，也找不到能卖的人。可现在不一样，宋远挣来了外汇，有钱大家腰杆就直了不少；而这两年外交上也有很大进展，中美关系开始正常化、中英要建交了，中法更是60年代就建交。 如今你英国不卖算了，我找法国去。听说法国正在研究一款新战机和发动机，实在不行咱出钱跟着学习，效果也不会差！ 你说英国首相说的希望能有5亿英镑的合同？那只是他希望而已。难不成没谈妥他还能说中英不建交了？ 威廉和基恩对视一眼，随后威廉先开口：“尊敬的赵将军，经我们向唐宁街请示，8000万英镑！我们可以提供鹰号航母、12架f-4k战斗机、36架掠夺者攻击机！” 赵将军和宋远他们对视一眼，拼命压下心里的激动，由宋远开口：“7000万英镑，但贵方需向我方转让鹰号的图纸，以便于我方进行简易的维修！” “当然，大修我们还会来英国船厂！” “不不，7000万英镑的话我们只能提供船和舰载机，没有图纸！”威廉立马摇头。 一艘航母的图纸就能有好几十吨，装满十个八个集装箱毫无压力。 宋远想了想，鹰号的斜角甲板、雷达还有滑跃起飞对我国以后建航母都有很大的参考作用，多花点钱也无所谓，于是开口说道：“8000万英镑，但贵方不但要提供图纸，还要提供相应的备品备件，并对鹰号进行一次大修，保障航母在五年内不用大修！” 威廉一阵惊喜：“可以！” 大的方面谈好，接下来双方就具体的细节谈了起来。拉扯了好一会，最后确定4月份我国选派1500人来英国接受培训，时间不少于半年。 没办法，鹰号的标准舰员编制是2750人，我国派出来一半人手先跟着学习。 而最晚73年前英国会派出鹰号进行一次巡游，最晚不超过4月份抵达港岛，在那里举办一次退役仪式后转交给我方。 这也只是个大框架，回头给国内发报后国内会派有海军参与的谈判小组来抠细节，谈上几个月都正常。 旁边的基恩眼巴巴的看着宋远和威廉一谈就是一下午，心里急躁的不行。万一真不要斯贝了，罗罗怎么办？ 眼看着天色已晚，威廉已经表示要开香槟庆祝，晚上请考察组一行吃饭，而考察组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实在是坐不住了，走到宋远旁边：“宋先生，我们再谈谈斯贝吧！” 宋远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说tf41不卖吗？” “受限于法律，罗罗公司确实无法出售tf41！”听到这宋远便一扭头，准备和赵将军讨论晚上吃什么的事。 基恩连忙又说道：“宋先生，您听我说完啊！虽然无法出售tf41，但罗罗有充足的工程师，可以在斯贝的基础上帮你们按照tf41的思路进行改进，保证搞出来后不比tf41差！” 宋远这才明白基恩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假模假样的参照图纸再研发一遍呗。 想了一阵宋远说道：“1.5亿英镑打包贵方之前报价的四项内容，除此以外我要胡克博士带领一个专业团队在我国常驻指导我方改进斯贝发动机，时间不短于三年！” “另外，贵方所转让的十项关键技术远远不足，仅依靠这些并不能让我方从头开始生产出斯贝发动机来！贵方必须转让更多的技术！” 基恩一阵为难：“宋先生，斯贝有上万种零件，很多零件都是外购于第三方的。这些技术并不掌握在罗罗的手中！” “那是你的事了，如果斯贝引进后无法国产化，那你应该能知道我和赵将军都会背负多大的责任，也许你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我们了！” 宋远故意吓唬基恩。 基恩还真相信，想想苏联很多专家没搞成项目就被发配到西伯利亚挖土豆，甚至会进到古拉格里面。最著名的就是一代大神，苏联的国宝级航天专家科罗廖夫也曾经在西伯利亚服苦役。 同是红色国家这方面应该也差不多吧？ 很明显宋远的意思是没有这些技术他宁可不引进斯贝发动机，这就有些为难了。 实在不行只能罗罗出面先买下一份技术授权，回头再教给中国人！ 想到这基恩点头：“可以，这方面罗罗来负责！”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19章 国内的惊喜 见基恩答应宋远才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要不然我们花了大价钱引进一套自己既不实用又无法自产的发动机，拿来当装饰品吗？” 基恩心里一阵憋屈，想了想说道：“宋先生，派出工程师团队没有问题，但胡克博士是我们首席专家，不可能一直待在中国！” 宋远抬头看了基恩一眼：“得了吧，基恩总裁！胡克博士如今手里有正经的研究项目吗？” 基恩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胡克博士是全能型人才，罗罗的所有项目都需要他的把关！再说了，胡克博士也不一定愿意在中国呆三年时间！” “胡克博士那里我去说！”宋远只是撂下这么一句话。 这位胡克博士也是一个大牛人，之前是布里斯托尔.西德利公司的首席专家。代表作就是鹞式垂直起降战斗机的发动机：飞马发动机。 垂直起降的鹞式战斗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二战结束时英国在航空工业上足有一二十家有名有号的公司，但随着殖民地被美苏联手瓜分、独立后，根本养不起这么多的航空公司。 德哈维兰、内皮尔、布莱克本公司等二战时赫赫有名的公司最终都被罗罗和布里斯托尔.西德利公司合并，即便如此英国的市场仍然撑不起两家大型航发公司，最终66年的时候罗罗又兼并了布里斯托尔.西德利公司。 公司都被兼并了，胡克博士自然就到了罗罗。而罗罗的技术力量也很强，对于胡克博士自然不怎么欢迎，没有让他主持大项目而是当救火队员，要不就是满世界的跑着推销罗罗的产品充当技术支持。 历史上胡克博士因为斯贝项目而来中国十几次，帮着解决过我国在航空发动机中的一些问题，比如说发动机燃烧室根部的裂纹问题就是请教他以后得到解决的。 我们也乘这份情，1973年北航把第一个外籍荣誉教授的称号授予胡克博士。 正因为看到过这份历史，宋远才坚定要求胡克博士到中国常驻，帮着解决生产过程中的问题，更主要的就是教会我们如何设计和修改航空发动机！ 基恩短暂思考了一会，胡克博士不在也不影响公司，便点头答应下来：“如果胡克博士愿意的话，罗罗没有意见！” 和基恩谈妥，宋远就找上了胡克博士：“博士，有没有兴趣自己开个公司啊？” 胡克博士一愣：“宋先生，很抱歉我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想法！” 把胡克博士拉到一边说了一下基恩答应的事，宋远笑了起来：“博士，我希望你能组织一个团队，帮助我们研发一款合适的军用航空发动机！” “如果您能做到这一点，我愿意以技术咨询的名义向你的公司付出每年百万美元的咨询费。又或者当这款发动机定型开始批量生产以后，每台5万美元的技术咨询费？” 胡克博士一阵心动，他在布里斯托尔.西德利公司自然也有自己的团队，只是这些年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了。但对于自己这个团队的技术水平，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既然中国人已经要引进斯贝发动机的生产线，那至少加工这一块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设计这一块自己也有信心，只要材料能跟得上，那搞一款基于斯贝但更适合中国的军用发动机那不是手拿把掐？ 而中国既然已经能够自产米格21，也就是中国叫做歼七的战斗机，材料上有差距也不会太大，再说不是还有这次引进斯贝的技术吗？ 想到这胡可先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基恩，看到他正围着赵将军说话呢就小声的说道：“我对此很有兴趣，我们另约个时间详谈？” 宋远大喜：“好的博士！明天下午两点，在贝德福德咖啡馆见怎么样？” “ok！”胡克博士爽快的答应下来。 说好的晚宴很快就结束，赵将军一句话：“我们要尽快的把谈判结果上报！”就让基恩他们放人回大使馆。 用了半个多小时，大使馆才把今天的谈判结果详细的发回国内。 由于有8个小时的时差，国内这时候还是半夜，但一上班后接到通知的几个部门领导都炸窝了。 先生、叶帅等是引进技术的主要支持者，见已经初步谈妥不说还又谈下来了一艘5万吨的航母再加50架舰载机，都非常高兴。 海军更不用说，海军的首长用力的拍着宋远老丈人的肩膀：“我说老刘，你找的这个女婿真好。出去还知道想着我们海军，给咱整来一条5万吨的大航母！” 刘父也笑得欢畅，自己同意刘棠溪去港岛本来是考虑到二十年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是整个海军的大恩人了。 如今海军最大规模的军舰还是宋远从美国手里弄来的弗莱彻级驱逐舰，也才3000多吨。这一下就跳到了5万吨，想想都心里美滋滋！ 不就是要1500人吗？海军十几万人还挑不出来？现在就开始选拔，要政治可靠、脑子灵光、技术水平高的。优中选优挑出来人，送到英国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开航母！ 要不是自己年龄大了军职也不合适，刘父都想请缨自己去当这个航母的船长了。即便如此，这国内首艘航母的船长最少也得是个少将！ 空军也开心，不管是f4-k还是掠夺者攻击机，那都是经过现代化改造有机载雷达和火控系统、能发射导弹的主。如今的歼七还是没有机载雷达只能携带两枚霹雳二导弹的歼七1型，那导弹只能等敌机逃跑的时候发射，追着尾焰跑。 能有机载雷达、发射霹雳8导弹的歼七h型号那都到86年了。外销上百架撑起成都所的歼七m也是83年首飞的。 买回来的舰载机分空军几架好好研究一番，要是能把机载雷达、电传、火控系统也搞明白，那就赚大了！就算搞不明白，拿来演习一番也能对如今世界上最先进的舰载机有些了解。 而政府这边也笑了起来：“我记得宋远同志是说这次他出钱是吧？现在还有两亿多英镑的份额，刚好把咱们之前打报告申请的成套化纤、化肥项目放到这，让宋远同志去掏这笔钱！”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0章 说动胡克博士 政府这边想的挺好，今年也就是72年1月22日，根据先生的指示国家计委打了《申请进口成套化纤、化肥设备的报告》，计划花费4亿美元引进成套的化纤、化肥设备，其中4套大化纤、2套大化肥设备。这也是后来的四三方案中的一部分。 当时的请示！大家能认出来批示吗？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四三方案是进入七十年代以后，根据最高层的指示国家计委提出“旨在解决人民群众的吃饭穿衣问题”，用三到五年时间引进一批大规模成套设备，总价值43亿美元的一个方案。 历史上后期又追加了一批项目，总花费51.4亿美元引进了26个大项目，算上配套总投资约200亿人民币。 这26个项目中光是大化肥项目就有13个，大型化纤项目4个、大型石化项目3个，投资最大的当属武汉钢铁厂的1.7米轧机项目，建成后年产冷轧板100万吨，热轧板100万吨，硅钢7万吨，投资高达38.9亿人民币。 所以宋远上辈子看到电视剧也好、同人小说也好讲易中海他们的红星轧钢厂是万人大厂、技术先进时就想笑，红星厂他配吗？ 京城第一轧钢厂巅峰时也不过三千多人，真正的轧钢业万人大厂在武汉呢！ 这些项目基本上都是在90年代初期建成，也正是有了这些项目基本上解决了我国的穿衣吃饭问题，上面才有底气开展改革开放。 这不巧了，宋远这还有两亿多英镑也就是四五亿美元的额度，刚好可以把这次报告中的这6套设备搞定。 于是国内紧急开会以后就下达了指示：同意考察组购买斯贝发动机、航母的条件，再和英国谈判引进4套大型化纤项目、2套大型化肥项目，费用控制在4亿美元左右。 随后国内又把具体标准发过来：化肥项目要求年产合成氨30万吨、尿素50万吨左右；化纤项目年产化纤原料10万吨以上。 等宋远他们起床再来到大使馆，看着上面的指示赵将军有喜有愁。喜的当然是之前谈的得到了上级的认可，愁的则是剩下的钱有了明确的去处，他还想再为军方买些装备和设备呢。 别的不说昨天宋远就提到要进口一批造船设备，提升一下船坞，要不鹰号回去了想进船坞都没地方可停！ 如今我国最大的船坞就在大连造船厂，只有5万吨级。改开之前我国造的最大的船只也是利用这个船坞所造的5万吨油轮。 刚过去的71年，我国建造的钢制船舶加起来还不到20万吨！而隔壁的小日子68年就已经能造出世界首艘30万吨级油轮了。 现在好了，钱被政府那边指定用途，军方没得买了。 宋远倒是没意见，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不就是想为我国的复兴出一把力吗？这些钱花在军方也好还是政府上也好，都实实在在的提升了咱们国家的实力！ 再回到会议室，赵将军略带苦涩的递过去了一份文件：“根据我国政府的指示，我方下一步计划采购这些成套工业设备！” 詹姆斯接过来看了两眼大喜过望，英国作为老牌工业国化肥和化纤产业都很发达，完成这些订单毫无压力！ “只要24个小时，我会把报价单放到贵方面前的！” 宋远在旁边笑道：“詹姆斯，我给你一个建议！” “宋先生，请讲！”詹姆斯看见宋远说话就有些头疼。 “中国是一个拥有8亿人口的大国，那里的市场无比广阔！为了解决8亿人口的吃饭、穿衣问题，这六个项目仅仅只是开始！” “未来十年内，这种成套设备我方的进口额有可能高达数十上百亿美元！” 詹姆斯眼神越来越亮：“宋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四三项目总进口50多亿美元，宋远觉得自己没说个两百亿美元已经够有良心了！换成印度人他敢吹成上千亿美元你信不信？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希望贵方能谨慎考虑报价和后期的服务，包括一定的技术转让！否则的话，日本代表团已经先后三次访问中国，巴黎的议会代表团去年七月也专程访华！” “我相信詹姆斯先生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宋远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就在刚刚过去的1月，法国国民议会外交委员会才访华结束，当时伦敦的报纸还酸溜溜的报道了这一事件。 詹姆斯严肃起来：“非常感谢您的建议，我会把您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唐宁街的！” 如果只是一锤子买卖，那资本家的刀子自然磨得飞快。可后面要是还有大项目那就不一样了，詹姆斯立马在心中决定回去好好和那些资本家们沟通一下。 谈好这些今天的谈判就算结束了，到了下午宋远就直奔贝德福德咖啡馆。 没等一会胡克博士就到了，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后胡克博士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宋先生，你之前说的开公司，可以详细说说吗？” 胡克博士也是憋屈了很久，读书期间他就完成了世界第一座超音速风洞的理论研究，被军方采用；二战时盟军第一款喷气式发动机他当技术顾问立下汗马功劳；和惠特尔共同完成了大名鼎鼎的尼恩喷气式发动机。 到了布里斯托尔公司后又完善了奥林帕斯发动机，装到火神、快帆两款飞机上；接着又搞出来鹞式战斗机的飞马发动机、迭代奥林帕斯发动机后装到了“协和”超音速客机上，推力达到了恐怖的18.7吨！ 这么一代大牛自从公司被罗罗兼并后连个项目都没有，天天和推销员一样到处做技术支援，怎么可能心里没有怨气？ 宋远一看有门，便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想法，邀请他到中国基于斯贝发动机或者歼七的涡喷7发动机，按照空军的需求搞出一款推重比为7以上的航空发动机。 “胡克博士，资金的事请您不用担心，我执掌的千树集团每年营收高达将近20亿英镑，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您的研究！” “而在待遇方面，您的年薪每年不低于20万英镑，您的团队不低于10万英镑，怎么样？” 胡克博士顿时心动起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1章 谈崩了！ 胡克博士是真心动了，作为世界顶级的航空专家他不缺小钱但缺项目，天天当什么技术顾问让他觉得自己活得毫无意义。 如今有希望开展研发工作，胡克博士的老脸都兴奋的通红。 想了想他又犹豫的说道：“罗罗会同意我去中国吗？” 宋远呵呵一笑：“没问题，我和基恩谈好了，请你和你的团队在中国指导三年时间！我想有三年时间足够博士拿出一款发动机了吧？” “三年时间足够完成样机的制造和测试了，不过贵方还是要引进高空台等测试设备！” “没问题，胡克博士可以列出来清单，我和罗罗再谈！” 历史上我们用罗罗提供的备料组装出的斯贝发动机还要送到英国开展高空台测试、零下四十五度启动发动机等一系列测试后，才宣布第一步成功，可惜赶上了国家转型后歼轰七下马，计划用斯贝的歼11战斗机也下马后斯贝的仿制也就停下了。 这歼11战斗机可不是后世的苏-27国产版，而是专门用来对空的单发轻型截击机。 沈飞计划的歼十一战斗机。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到了90年代我国重启歼轰七项目后不但把进口的斯贝发动机全部用上，还又从英国搜罗了90多台二手斯贝，随后用了十年时间完成了斯贝的国产化，定型为涡扇9！ 和胡克博士谈好，宋远放下心来。他的最大优点是擅长改进发动机，这种大牛对我国来说是最适合不过。如果能再把斯贝的燃气轮机版本也搞出来，那连驱逐舰都不缺动力，不用等到我们引进美国的gat-25000燃气轮机后再开始建造052型驱逐舰。 第二天，詹姆斯带着英国数家化肥和化纤厂商兴冲冲的来找考察组，这些厂商一听来了大生意，一个比一个积极。 接过厂商们的报价，宋远看的心里直叹气。 本以为自己给詹姆斯说了后面还有很多项目，能让这些英国佬报一个实在的价格，结果还是把他们想的太好了。 30万吨合成氨、48万吨尿素的大化肥厂，英国人报价6000万英镑一座；5万吨化纤、10万吨甲醇的化纤厂，英国人报价2亿英镑一座；而13.5万吨化纤的大型厂直接报价6亿英镑一座。 这价格，比日本、西德、美国、荷兰这些国家的报价至少贵了20%！ 英国这些资本家想的可和宋远不一样，不少人都听说了首相亲自出面，要求中国人签下五亿英镑订单的事情。有首相说话，不趁机报个高价宰一笔中国人还等什么？ 至于以后的项目，以后再说呗！到时候还可以继续请首相出面，强压中国人接受我们大英帝国的设备！难不成中国人还敢拒绝？ 赵将军也看的直皱眉头，大使馆也不是吃白饭的，接到国内的命令后就把日常收集到的这方面信息交给了考察组。这价格比他们在欧洲的报价贵太多了。 想了想赵将军放下手里的报价单：“詹姆斯先生，贵方的报价似乎缺乏诚意！” “不不，赵将军！如今全球的化肥供应都十分紧张，全套的化肥设备供不应求。再加上我们要去遥远的中国，每个零件都需要运输过去，成本十分高昂！因此我们的报价是合理的！”旁边坐着的英国cf工业总裁肖恩傲慢的说道。 英国化工业巨头ici公司的总裁威廉姆斯也笑眯眯的说道：“赵，贵国脱离文明世界太久，不太了解化纤设备。如今大规模的化纤设备价格都是一路上涨，我们的报价很合理！” 听到这话考察组的全体人员脸色都不好看了，宋远冷笑一声：“夜郎自大！” 我们的翻译自然不吭声，而英国方面的翻译愣了半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常用语还能翻译，这成语典故就是难为他了。 “组长，既然英国人没诚意，那就这样吧！”宋远凑过来低声说道。 赵将军也点点头，朗声说道：“好的，贵方的报价我们收到了，我们会将这些资料报到国内，等待国内的通知！” 宋远也面无表情的说道：“就这样，后面我方有需要的话会和贵方联系的！” 肖恩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我认为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合同细节，这样才能在13号以前最起码签订合同意向书！” 宋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在13号以前签订意向书？我方没有这么急切的需求！” “可是贵方不是已经向我国首相承诺了签订5亿英镑的合同吗？没有这些贵方怎么凑够5亿英镑？”肖恩一脸惊讶的问道。 在他们的想法里，中国人这是交了5亿英镑的保护费英国才同意和中国建交，这种情况下不宰白不宰！ 宋远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往椅背上一靠：“我方从未承诺一定要在贵国采购5亿英镑的设备，不知道肖恩先生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可有我们的书面承诺？” “这···！”肖恩无话可说。 威廉姆斯身体前倾盯着宋远：“宋先生，贵方出尔反尔，不怕影响两国的邦交吗？如今中英还未正式建交，我们有力量可以让这件事无限制的拖延下去！” 宋远呵呵一笑：“我国外交的五项基本原则第四条就是平等互利，从1949年起中国人就已经站起来了！如果两国之间因为这点事就无法建交，那只能说明本身建交的时机就不成熟！” 赵将军也沉声说道：“我方承诺的是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可以优先采购贵国的设备。但很明显现在这价格并不合适，责任不在我方！” 肖恩眼睛一瞪：“看来你们并不了解英国，既然如此我们会展示一下力量，让你们学会尊重大英帝国！” 宋远也不惯着他们：“是吗？请开始你的表演！” 威廉姆斯起身说道：“很好，你们会空手离开英国的，我保证！” “我期待你的表演！威廉姆斯先生！”宋远冷笑一声，直接起身走人。 赵将军他们一见谈崩了，宋远都起身走人，也都跟上出了会议室。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2章 去巴黎 出了会议室一行人直接回到大使馆。别的地方不敢说，咱们的大使馆肯定是安全的，不用担心被窃听什么的。 到了大使馆，宋大使接到通知后笑着迎上来：“赵组长，今天谈的怎么样？” 赵将军摇了摇头：“英国这边把我们当冤大头，报价比你们提供的价格要高20-30%！” 宋大使皱了下眉头：“这么高？英国人果然心黑！” “岂止是这样，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拿中英建交来威胁我们！”黄副部长也是一肚子气。 宋远笑道：“英国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值得生气！” 宋大使也打圆场：“和这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就是这样，一个比一个傲慢！赵组长，你们怎么计划的？” 赵将军闻言看向宋远：“小宋，你的意思呢？” “没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咱们又不是非买不可。斯贝晚一些也不要紧，航母更不急！至于化纤和化肥设备，美国、日本、西德、荷兰哪个不能买？” “咱何必看英国人的脸色呢？我建议我们直接去巴黎看看，法国达索的幻影f1战斗机也不错，听说他们也在研发下一代战斗机发动机！” 赵将军深思了几秒钟，又看向黄副部长。三机部本来就不太情愿买斯贝，闻言也说道：“去看看也行。法国的战斗机水平还是可以的！” 那是，法国的各项子系统包括发动机在内都只能算二流，但整合能力是非常强，这点和英国刚好相反！幻影f1别看只是单发轻型战斗机，但实力是真不错。伊拉克空军就大量装备了这款战斗机，在两伊战争中击落了多架伊朗的f14战斗机。 幻影f1更能装备空舰导弹，击沉当时世界上最大油轮海上巨人号的就是这货。87年的时候幻影f1还用两发飞鱼导弹差点把美军的史塔西号军舰送下海，当场阵亡了37人、受伤26人。 两个副组长都说去法国，赵将军自然也同意：“宋大使，那就拜托你们帮忙买机票了。我们上次去买就被英国人使坏！” 宋大使爽朗一笑：“小事一桩，交给我们好了！” 再说威廉姆斯和肖恩他们看到我们丝毫不给面子直接走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喊着要给中国人一点教训！把坐在中间的詹姆斯气得够呛。 这种大型化工设备一年也卖不了几套出去，难得中国人要买不赶快态度好点争取多卖几套，结果这两个货上来报个高价不说还一副卖给你是看得起你的样子。 更不用说最后还出言威胁了！ 詹姆斯常年在政府部门，知道英国如今是穷的叮当响；而肖恩他们则还沉浸在当年日不落帝国的荣光中，自觉高人一等。 “詹姆斯，我们一起去唐宁街，一定要把中国人出尔反尔的情况报告给首相大人！” “我会如实报告我看到的一切！”詹姆斯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到了唐宁街肖恩他们就添油加醋的说起了今天的事，最后还义愤填膺的说道：“首相大人，我们认为对于中国人这种不讲诚信的行为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就是，必须给他们一些教训！首相先生，我们希望您能警告中国人，如果他们不按照我们的要求签下合同，那英国永远也不会承认中国。他们将永远游离在自由世界之外！” 爱德华·西斯一阵心累，这些人就是猪队友！如今是世界需要中国，大英帝国更需要中国！没了殖民地就靠本土英伦三岛这点地方，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起一个大国的！ 如今有中国这么庞大的一片未开发的市场，聪明点的早就扑下身子开拓业务了，这两个蠢货还在这大放厥词？想想选票，爱德华·西斯只好耐住性子解释。 “先生们，我可以向中国人提出要求。但如果他们拒绝了怎么办？” “愚昧的中国人难道还敢拒绝大英帝国的要求？他们不怕我们再组织一次八国联军吗？”肖恩一脸惊讶的问道。 詹姆斯一阵无语，想了想还是开口了：“1950年美国已经组织过了，还是十八国联军！” 国防大臣本·华莱士也对这两个蠢货没好印象，冷冷的又补了一刀：“在越南，美国人也组织了八国联军，可连中国人支持的北越都打不过！” 越南战争中美国也不是独自上阵的，澳大利亚、新西兰、菲律宾、韩国、泰国等也都出兵了，加上美国和南越可不是又一个的八国联军？ 肖恩和威廉姆斯想起来这两场战争，第一次中国出兵、第二次中国干脆只提供后勤，就打的美国为首的联军大败亏输，顿时无话可说！ “那，我们就要眼睁睁的接受中国人的讹诈？”等了一会肖恩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詹姆斯适时的把肖恩他们的报价单标上国际市场价后递了过来。爱德华·西斯看完后一阵气结，这种大型化工设备一般来说能有个10-20%的利润就不错了，肖恩他们价格高出市场价20%那就意味着利润增长了100%还要多！ 难怪中国人翻脸，当时中国人说过价格合适，可这两个蠢货却搞砸了！ “肖恩先生，如果贵公司不想参与这次的业务，我们可以安排别的公司来做！”爱德华·西斯冷着脸说道。 “不不，cf工业愿意参加！”肖恩连忙说道。 威廉姆斯也连忙说道：“ici同样支持首相先生的任何决定！” 两个人也反应过来了，受气是小事挣钱是大事！真被排除到中国市场之外，业务被自己的竞争对手拿走那才糟了！ “很好，我希望你们尽快能和中国人达成初步意见！目前政府的财政情况并不好！”爱德华·西斯这才点头。 正在这时m15的负责人进来了：“首相先生，您让我关注的中国考察组刚才订了去巴黎的机票，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啊？”肖恩他们顿时急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3章 前倨后恭 一听宋远他们要走，最着急的肯定是国防大臣本·华莱士。肖恩他们死不死无所谓，本·华莱士可是盯着这笔钱很久了！ 尽管政府要拿走一半，但剩下的几千万英镑也足以把鹰号的姊妹舰皇家方舟号好好整备一番，再加装最新的对空雷达、延长使用寿命！ “不能让他们走！”本·华莱士第一个说道。 法国如今也有克莱蒙梭级航母两艘，满载排水量32000多吨，性能也不错！万一中国人看上了法国的航母，那本·华莱士能气吐血！ 他可是知道法国这个北约的搅屎棍，为了钱是什么都敢卖！ 法国本来也就和北约的其他国家不一样，前文提到的四三计划当时我国没那么多外汇，也是法国牵头组成的银行团给我国贷款，再由我国出口各类农副产品、工艺品和矿产偿还的。 这期间我国也才熟悉了一下国际金融、期货市场的规则！ 肖恩他们也不想失去这个大订单，再傲慢也和钱没仇，威廉姆斯先开口：“首相先生，不能让法国人抢走我们的订单！” 爱德华·西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早有这态度不就完了？扭头看向m15的负责人：“有办法阻止他们吗？” m15的负责人笑道：“当然没问题！这趟飞往巴黎的飞机会因为安全问题而无法起飞！” “那就这样吧！詹姆斯，你出面邀请一下中国人，晚上我会为他们举办一场庆祝晚宴！” 宋远他们一路往机场走，到了机场结果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很抱歉，因为飞机故障这趟前往巴黎的航班取消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赵将军皱着眉头问道。 “目前还不确定，您可以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航班恢复后我们电话通知您！”工作人员倒是很有礼貌。 几个人对视一眼留下了大使馆的电话只好再打道回府。 再回到大使馆，宋大使奇怪的看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后宋远笑道：“这八成又是英国人干的好事！” 包括宋大使在内的几个人都点头，哪有那么巧两次要去巴黎都碰上问题？ 很快这个猜测就被验证了，詹姆斯跑来送上正式的请帖，邀请他们参加晚宴。 看着手里的请帖宋大使倒是挺高兴，沾了宋远他们的光他也被邀请了。之前宋大使常驻西德和英国这边不太熟，现在可以借机多认识些人，以后工作也方便。 晚宴上没什么好说的，爱德华·西斯也不可能道歉，就是谈了一番两国友好之类的官方话语，他出面就代表着英国政府的态度了。 而詹姆斯则私下和赵将军沟通了一下，保证不会再出现昨天的情形，也会再报一份合理的价格出来。 果然第二天英国这边的态度都好了不少，肖恩他们重新报的价格也和市价基本相符。这次轮到宋远他们找毛病了，市价可以，你要给我转让一部分技术，比如说化肥厂的那种大压力罐的制造和焊接方法。 肖恩不愿意给，宋远直接说道：“肖恩先生，你可以保证贵方的设备一直不坏？难道之后出了故障还要我们不远万里的运回英国修理？” 肖恩当然想这么干，售后的钱可是好挣多了。君不见后世很多汽车的4s店挣钱都不是靠卖车，而是靠售后和金融？可他也知道真要这么说的话，宋远肯定翻脸。 “宋先生，我们可以派出工程师去中国维修！” 可拉倒吧，后世宋远可听说过这些人是怎么上门维修的。从英国出发就开始算工时，每小时都是几百美元的费用。到了以后又要倒时差又要休息，维修的时候也是把我国的技术员当贼一样防！ 这不是请技术员，是请大爷来的。 “不，想要拿下订单的前提条件必须是转让一部分技术！否则我不介意去巴斯夫、三菱、住友这些公司问问，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这话让肖恩他们一阵憋屈，面对数亿美元、后面还有可能有数十亿美元的大单，心态正常后的肖恩他们实在是舍不得放弃。 英国政府连夜组织人评估过，根据中国目前的水平，接下来几年时间进口数十亿美元的设备是完全可能的！ 肖恩他们忍气吞声的和考察组谈了许久，可宋远在谈判桌上一直很强势，动不动就是要去找巴斯夫，把英国这边气得够呛。 气归气，谈判还要继续。肖恩他们一点一点的让步，宋远则一点一点的逼近他们的底线！ 砰的一声，肖恩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中国人你们不要太过分！” 又是砰的一声，宋远拍的比他还用劲：“怎么过分了？不就是让你们转让罐体材料的技术吗？” “这不可能！没有一家公司会同意的！再说我刚答应了给你们转让埋弧焊技术！” 这化肥也好、化纤也好，材料都是极其重要部分，我国在这方面技术储备还是差了一些。宋远想趁机多弄点技术！ 扯皮了两天，基本上谈妥了价格，但技术转让方面肖恩他们只答应转让30%，具体涉及哪些技术还要后面一项一项谈。 双方签订了备忘录之后，约定下个月再派人在港岛谈，宋远他们这趟的任务基本上就完成了，这次购买回国的机票就非常顺利！ 一路奔波再赶回京城，下了飞机就看到军方的首长和几位大佬竟然都亲自到了机场迎接！ 看到宋远一路小跑过来敬礼，军方首长哈哈一笑还了个礼，用力拍了拍宋远的肩膀：“好样的，这次干得不错！” 海军和空军的大佬也轮流过来拍拍他：“宋远同志辛苦了！” 这热情都让宋远有些受宠若惊：“各位首长，都是我应该做的！” 回来把此次出国考察的情况详细写了一份报告，宋远这才有时间喘口气，紧接着就被海军的大佬拉到食堂，一桌将军里面就他一个大校，自家老丈人也在其中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宋，今天不醉不归！5万吨的航母，你不知道接到这个消息我们几个老家伙有多高兴！”海军的大佬亲自给宋远倒了一杯酒！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4章 雷达研究所 海军这边一场大酒让宋远喝的头晕眼花难受了一夜，没办法面对这些老革命家宋远实在不好意思作弊，那只好硬撑到最后，好在不至于醉倒。 还没缓过来第二天晚上又是空军安排好的酒席，同样是一群将军围攻宋远一个。这下宋远实在没办法了，被一群年龄比自己老爹还大的老将军们成功放翻。 好在宋远属于那种喝多了倒头就睡的人，被勤务兵抬到招待所躺了一晚上就好了。 第二天喝着招待所里的小米粥，宋远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的酒真材实料，第二天头不疼！ 缓过来以后宋远直奔军方的首长那，昨天和空军的大佬们聊天让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见了宋远军方的首长笑了起来：“我正想找你呢，经研究决定将你的级别升到副军级，对应地方的行政级别就是10级！” 宋远愣了一下后立马敬了个军礼：“谢谢首长！” “先别谢我！要是按海军、空军他们的意思是直接给你定到正军级少将，被我给否了！”说完首长看了宋远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又笑道：“你的年龄和资历毕竟是个大问题！” “没打过仗升少将不要紧，三十出头的少将也不要紧，但两点都占了对你不是件好事！所以我拍板定位副军级，过两年等你年龄大一点再提！” “是，谢谢首长关心！”宋远坦然说道。首长也是关心自己，要不然确实影响不好。 自己立下的功劳当个少将没问题，可问题是这些功劳大部分都是保密的，没法广而告之。这种情况下如果一步给了少将，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就意见大了。 老子从抗战甚至红军时代出生入死才混个校官，这个毛头小子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战绩就当将军？告他，必须要告他！ 上面和宋远也不可能给他们解释从美军手里买飞机、从英国手里买航母的事啊！ 自己目前的根基是千树集团，只要千树越来越强大，这些职务是迟早的事！ 见宋远真的不在意，上座的首长心里暗自点点头：“小宋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宋远便凑近了笑道：“首长，把23所给我呗！” 首长愣了一下，回忆了几秒钟后笑道：“怎么，你对雷达感兴趣了？” 23所也叫北京无线电测量研究所，是我国负责雷达方面的重要研究所之一。 宋远笑道：“首长，现代雷达和半导体、电子科技紧密相关，您也知道国内这方面还是千树实力最强。这次在英国得了情报，就是关于雷达未来的研究方向，我想试一试！” 为什么选雷达？自然是因为他的重要性了。目前咱们的雷达技术落后了不止一点，要到八十年代从国外引进了一系列技术后才慢慢追赶上来。 而作为“伪军迷”宋远再没见识也在中美贸易战、关税战时听说过“氮化镓有源相控阵雷达”这几个字吧！ 如今千树集团有全套的半导体产业，芯片水平不断提高，而通过研究led也对氮化镓了解很深，宋远自然打起了这个主意。 和目前军方的普遍认知不同，宋远更看重战斗机的雷达和导弹。战斗机的什么机动性、高空高速在后世都没那么重要，拼比的就是谁先发现对方、锁定对方，接着按下按钮发射导弹就行。 你机动性再强能强过导弹？那玩意动辄30、40个g的过载，而飞行员才能承受几个g的过载？ 后世的战斗机、轰炸机都快沦落为导弹发射平台了！ 首长想了一会，觉得这事没什么大问题。国内研究雷达的还有14所、20所、29所、38所等好几个研究所，不差这一个。 再说既然宋远开口那肯定舍得砸钱，如果真研究出来些好东西，受益的也是整个军方！ “行，我这边安排人下个文，把23所划归千树！不过你可要好好发挥他们的作用啊！” “是，首长！”宋远大喜，连忙举手敬礼！ 23所就在京城，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所长孟元正迷糊呢，怎么突然把自己划归千树了？总装的领导就陪着宋远过来了。 “老孟，这是宋远同志，千树公司的总经理！以后你们所就归千树领导了！” 孟元一脸委屈：“首长，我们23所表现不好吗？为什么让我们脱离军工系统？” “老孟，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谁说你们脱离军工系统了？千树公司也是直属军方的公司！” 宋远也适时说道：“孟所长，这事主要在我。我从英国那里得到了一些情报，为了验证这些情报，经过首长批准这才把23所划到千树来！” “什么情报？”孟所长也是搞技术出身，连忙问道。 “英国那边经过研究，认为未来的雷达一定是采用有源相控阵和多普勒效应，探测距离远、精度高、抗干扰强！具体的发射单元组件，应当是坤化镓或者氮化镓！” 这就是泄露天机了，坤化镓是第二代相控阵雷达的材料，美军的f22、f35就用的这个；氮化镓是第三代材料，我国在这方面首屈一指，美军也在努力追赶。 “那我们的经费呢？”孟所长很关心这个问题。 宋远呵呵一笑：“这方面不用担心！孟所长你们现在一年的经费是多少？” “我们所134人，每年经费260万！”孟所长答道。 宋远快速的心算起来，人员工资就按一个月100,134个人一年16万8就够了。剩下的一年有200来万的研究经费已经不少了，人均将近两万的标准。 是时候让孟所长见识一下土豪的力量了，宋远笑道：“这样，每年所里经费500万！” 孟所长大喜，有经费了所里必然好过不少。 还没等他道谢呢，宋远嘴里又吐出来两个字：“美元！” 孟所长顿时头脑一阵发晕，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这数目连旁边陪同的总装领导都眼红了：“小宋，你说的是真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5章 雷达研究所（二） 宋远微微一笑：“500万美元，对千树又不算什么大数目！”去年千树光是249美元一部的家庭游戏机在全世界就卖出了800万部，这就是差不多20亿美元的营收！ 这也不算多，历史上雅达利巅峰的一年卖了1000多万部，营收三十亿美元！ 总装的领导想想也对，千树一年几十亿美元的收入，还差这点？再看孟所长，正抬头看天傻乐呵呢。 总装的领导忍不住笑了：“老孟，醒醒！” 孟所长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宋远：“宋总，真能给我们所500万美元的经费？”他还特地在美元上加重了语气！ “当然，不仅如此还给你们所配备一台大型计算机！”宋远继续微笑。 “大型机？”孟所长两眼冒光。 孟所长可是听说过，这两年不知道国家从哪弄来的技术，生产出每秒运算数百万次的大型机，可是科研的加速器。不少军工科研单位都配备了这种大型计算机后，成果那是一个接一个！ 而雷达系统也配发了一台，但是分配给资历更老的14所，自家没那资格。 “真的？宋总你不是哄我的吧？”好处太多，孟所长一时都不敢相信了！ 总装的领导哈哈一笑：“老孟，大型机就是宋总下属的工厂生产出来的，给你们配一台那还叫事？” 孟所长闻言狠狠一拍大腿：“宋总，我们所这100多个人就交给您了。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给钱给别人搞不来的好设备，这种上级部门请给我再来一打！ 宋远笑道：“孟所长别急，还有呢！千树苏州厂生产出来的芯片，最优质的那部分可以分给所里20%！所里需要什么器材设备，打个报告过来，只要能买到都批准！” 孟所长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拼了，这么好的待遇只有玩命干才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宋总！ “最后，因为千树总部在港岛，工资待遇和之前不一样，肯定要调整！” 孟所长闻言还以为要降工资，心里盘算了几秒钟觉得降工资就降吧，有这么多设备降点工资也不算啥！结果宋远笑道：“按照千树的工资体系，所里的工资大概每个人能翻七八倍吧！” 孟所长又瞪大了眼睛：“翻七八倍？” “对啊，都是千树的人，不能一部分人拿着高薪、一部分人吃糠咽菜吧！”宋远笑道。 这两年港岛经济发展速度很快，一般文员的月薪已经从两三百港币涨到了七八百，技术人员工资更高！宋远又不是黑心资本家，当然干不出在港岛的研究员拿两三千的月薪、在国内只能拿两三百甚至一两百。 这也是宋远专门找军方领导申请过的，主要针对的是研究员、专家一类。如果把电子厂的普通工人工资也翻七八倍，宋远给得起但不利于稳定啊！ 总装的首长也很羡慕，但还是开口说道：“老孟，宋总这情况特殊，你们涨工资了以后都必须保密。要是传出去了别的所闹起来，别怪我再给你们降下来！” 孟所长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般：“一定保密，多谢首长！” 等孟所长平静了一番心理，宋远脸色一正：“孟所长，公司全力支持所里的研究，但也是有任务的！” 孟所长心中一凛，连忙说道：“宋总您说！所里保证完成任务！” “我和总装的领导已经商量过了，千树会给你们支援一批电子和软件专家，所里的任务就是研发出新一代的国产多普勒相控阵雷达！” 相控阵雷达是指雷达的跟踪方式，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我国六七十年代就建成了监测范围4000公里的大型相控阵雷达网。多普勒雷达则是雷达的原理，通过多普勒效应来计算目标的就是多普勒雷达。 两者并不冲突，相控阵雷达可以是脉冲多普勒雷达也可以是合孔径雷达。 “另外，集团会再协调上面再调来一批人员，把机载导弹也一起研究！” 孟所长连连点头：“是，宋总！” 美军正是72年开始研制apg-66机载多普勒雷达，装备在f16、f4等战斗机上，探测距离最大可以达到150公里。而雷达计算机的性能并不突出，只有每秒90万次的处理速度，以千树的电子水平完全可以做到。 而它的内存只有26kb、大容量存储器也仅有256kb，对千树来说更是轻松做到。 正事谈的差不多了，孟所长小心翼翼的请示道：“首长、宋总，所里是不是开个会宣布一下这事？” 总装的首长看了眼宋远见他没反对就笑道：“也好，开个会给大家吃个定心丸，这样你们就能安心搞研发了！说实话老孟，你们这的待遇连我都眼红！” 孟所长嘿嘿一笑：“首长您坐，我去通知大伙！” 全所大会上，不出孟所长所料，一听整体划归千树公司，底下人都开始鼓噪起来：“凭什么啊，国家不要我们了吗？” 孟所长等了几秒钟后大声说道：“你们懂什么，上级都给我们想好了。下面请千树集团总经理宋远同志讲话！” 宋远心中暗想这老孟也会做人，好消息让自己宣布！接过话筒后就把千树集团的实力讲了一遍，再把23所划归千树后的经费、设备支持、人员工资调整情况讲了一遍，底下立马变成了欢呼声。 要不是有忌讳，宋远看有些人都要想喊万岁了！ 随后宋远安排任务的时候，没一个人反对，都是拍着胸脯保证哪怕住到研究所里、拼了性命也要尽快完成任务！ 最后强调了一下保密事项后，全所大会圆满结束。 接下来几个月，23所热闹无比，一批批的设备、仪器、参考资料被拉进所里，又有上百号电子专家、软件工程师和导弹专家被调入，所里的实力如同吹气球般膨胀起来。 至于福利，那更是一车一车的往所里拉，从录音机、电子表到瓜果肉类再到布匹服装，让所里的所有人都拿的手软！ 高福利也发挥了作用，国产多普勒雷达开始了突飞猛进的研发！ 而这时宋远却被马克喊到了美国，说是加利福尼亚财团想和他谈谈！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6章 加州财团 等宋远赶到美国见了马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几年千树发展的不错，街机、游戏机、随身听，还有led、芯片等在美国都大受欢迎，每年二三十亿美元的销售额，让不少的美国本土公司都受创不轻。 不说别的，英特尔倒是创建了但是半死不活、amd更是没影，而德州仪器、摩罗托拉等的处理器不是马克和宋远的对手，被打的节节败退！ 就连本来应该正是红火的小型机霸主dec也被马克和宋远打的半身不遂。两家芯片的集成度也差不多，价格也差不多，可在宋远的指点下什么简化版的word、excel还有ppt都整出来了，dec拿头比？ 如今马克和宋远这边都在开发系统软件，可以预见的是以后也没微软什么事了。 短时间美国的这些资本家还能忍，可时间一长这些资本家忍不了，纵然美国和中国关系正常化是大势所趋，但也不妨碍他们跳出来唱反调。 前文说过马克如今也混到了加州财团里，目前还是挺重要的一员。财团内部就有想法，想和宋远聊一聊看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正常情况下在美国一家个人公司做到一定规模就会有人找上门，你分享出去一部分甚至大部分股权才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要不就等着被拍死吧！ 拍死你的方法那就多了去，从不违法的查税、挖人、模仿你的产品、曝光你的黑料到违法的窃取商业机密、造谣、甚至是泥头车都有可能。 这点到了后世也一样，换个名字叫风险投资罢了。 可千树的情况明显不正常，这是国企背靠着中国很多招数就不太好使了，特别是目前中美在双向奔赴的时刻。 故此加州财团先跳了出来，你们别着急我先和宋远谈谈，谁让我们财团的马克先生和宋远关系好呢？ 听马克这么一说宋远心里就有底了，分享股权那是不可能，什么叫做国有资产流失？更何况在这个年代了。 马克笑道：“宋，我估计可能会施加点压力，让你在美国采购差不多数额的商品。要不然很多人都会有意见！” 挣美元、美国花，一分别想带回家！宋远想到这也有些好笑：“行吧，谈谈也好。回去以后我再汇报！” 晚上一处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宋远见到了如今加州财团的几个头面人物。 加州财团如今是美国第三大财团，核心产业是金融业和军工业，美洲银行、富国银行、洛克希德飞机公司、利顿工业公司以及诺斯罗普公司。 洛克希德更是常年高居美国军工厂商的第一，大名鼎鼎的臭鼬工厂就是他家的。u2侦察机、sr-7黑鸟侦察机、f117隐形轰炸机都是臭鼬工厂的杰作。 大力神运输机、c5银河运输机等也都是他家的，说声世界第一毫不夸张。 利顿工业公司是如今的美国第四大军火商，旗下比较杂乱，从雷达、火控、造船、潜艇到航空航天无所不包。 诺斯罗普公司似乎不太出名，是以造船为主，美国海军的船基本上都是他家造的。等他90年代收购了格鲁曼后成为全球第三大军火商，那时的名气就大了。旗下有f14战斗机、b2隐形轰炸机、全球鹰等等。 宋远见到的是蒂莫西·斯隆，富国银行的总裁；詹姆斯·泰克莱克，洛克希德的副总裁等。 “宋先生，几年前就听说遥远的东方出了一位商业天才，一直想见见你可惜没有机会！”蒂莫西·斯隆大笑着迎上来，十分热情。 无事献殷勤，宋远心里默默的提高警惕：“斯隆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寒暄过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斯隆笑道：“去年千树的游戏业务有20多亿美元的营业额吧？真让人羡慕啊！” 宋远眨了眨眼摇摇头：“游戏机业务面临着激烈的竞争，如今包括雅达利在内已经有了四五家同样主做游戏机的公司，今年营业额肯定会大跌！” 雅达利还是和历史上一样成立了，年初的时候发售了同样的家用游戏机2600，售价只有199美元，抢了不少市场。不过宋远并不担心，雅达利的游戏机没有加密，第三方可以随意开发游戏卡带。 东拉西扯了一阵，斯隆才步入正题：“宋先生，千树公司是一家了不起的公司。但目前存在的问题是贵公司在所涉及的业务范围内太强势了，这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宋远呵呵一笑：“斯隆先生，千树一向尊重美国的同行，不管是游戏机还是led业务，千树都是开创者，并没有你所说的强势行为！” 斯隆脸上一僵，回想一下确实是这样，只好讪讪的说道：“是的，我们都很佩服千树公司的这一点！” 詹姆斯·泰克莱克连忙打圆场：“是的，我们都能理解。但总有许多看不到这一点的人，他们的意见也不能忽视！” “那加州财团的意思是？” “我们听说贵公司在英国采购了约10亿美元的设备？我们的设备比英国更先进、价格也更适合！我们希望宋先生能将我们的意见转达给贵国政府！” 宋远点点头：“很合理，但贵方总要给我一份可供出售的工业品清单吧！比如说泰克莱克先生，你肯定知道我们已经有了c130大力神运输机，生产线和技术卖不卖？” 詹姆斯·泰克莱克略带尴尬的笑了起来：“宋先生，我很想和您做这笔生意，但这需要国会的审批！” 宋远两手一摊：“你瞧，我担心的就是这样。一边这个不能卖那个不能卖，一边告诉我应该要采购你们的设备！” “先生们，美国目前最大的敌人是那头北极熊，而不是不喜欢扩张的中国！如果中国的实力再强一些，贵国在欧洲、非洲的压力是不是会减轻许多？” “所以有时候我很不理解贵国的政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好像还是西方的谚语吧？”宋远笑眯眯的说道。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7章 再见宾福特 听到宋远的抱怨，加州财团的几个人都有些尴尬。 蒂莫西·斯隆连忙笑道：“宋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们请你来，就是互相加深了解避免误会！你知道的，由于历史原因，我国的一些政策和现实不符，而修改它们又需要时间！” 宋远一下午时间都在想和加州财团见面后应该要些什么好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在军火上做点文章。没办法，加州财团是二战时崛起的，靠的就是军火和金融。 “当然，我也希望和贵国的同行多多交流，否则也不会来了！那么请告诉我，贵方希望我能做些什么？” “宋，这里没有政客你我也都是商人，我就说的直接一些。包括加州财团在内的许多人认为千树每年从美国赚走数十亿美元，而仅消费不足一亿美元，这很不合理！” “我们希望千树能够加大在美国的消费额，每年至少达到10亿美元以上！” “斯隆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会把你们的意见带回中国！但同样，你方应当给我一个出口清单！难道要我买10亿美元的小麦吗？” “没问题，三天内你会拿到清单的！” “我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不介意花钱，但我不希望花高价买回来一堆垃圾！希望你们能把这份清单订的更合理一些！”宋远微皱着眉头看向他们。 “如你所愿，另外如果贵方在某些领域有需求，也可以提前告知我们。这样我们可以提前做一些工作，比如说将它移出巴统的管制清单！” 这还差不多，谈到这正事基本上就已经谈完了，几个人东拉西扯了一阵聊了聊越战和苏联，看时间差不多了宋远就告辞走人。 到了北美分公司确定安全以后，马克才笑道：“宋，不用紧张。白宫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越南战争和国内的反战游行，计划最晚明年美军一定要全部撤离越南！” 宋远眼神一亮：“确定？” “当然，我从尼克松嘴里听来的！” “这是个好消息，也许我应该再找一下宾福特少将了！”宋远笑道。 马克想起上次的战果顿时也笑了起来：“宋，需要我再赞助一笔钱吗？” “那倒不用，马克你能告诉我这个消息已经很棒了！” 告别马克，宋远想了一阵回到北美分公司，问道：“宾福特那边还一直都联系的吗？” 这边的负责人恭敬的答道：“宋总，自从您安排让我们把他列入a级客户之后，我们一直和宾福特将军保持联系。每年他在我们这里有10万美元的额度！” “这额度他都用了吗？” “都用了！我们给他买过游艇、包过飞机、订过豪华酒店，基本上每年的额度都花完了！” 宋远点点头：“和他联系一下，就说我想拜访他一下！” 如今的宾福特春风得意，当年把一群带不走的破烂换来一个多亿美元，最关键的是大家的小金库都鼓了不少。办事得力后面又舍得花钱，如今已经是堂堂的宾福特中将了。 至于后面五角大楼又花了十亿美元重新采买了大批物资补上缺口，那都是正常开销。打仗怎么能没有充足的后勤支持呢？我大美利坚不差钱！ 接到宋远想要拜访他的消息，宾福特瞬间大喜，送钱的冤大头又来了！ 在一个隐蔽的会所里，宾福特进门就大笑道：“宋，好久不见！”说完竟然张开双手迎了上来。 “听说您已经荣升中将，之前一直不在美国没有亲自向您祝贺，还请见谅啊！”宋远忍着他身上的体味和浓浓的香水味，拥抱了一下。 等坐下来宋远深呼吸了两次才缓过来，幸好只是拥抱。要是苏联那位苏勋宗，宋远宁可掉头就走。 谁家好人喜欢大男人之间抱着亲啊！ 坐下以后美女侍者送上来各种美酒佳肴，碰杯之后宋远才笑道：“将军，听说白宫对越南战事已经有了决定？” 宾福特点点头：“是的，宋。我们受够了北越无休止的袭击，我想最多到明年年初，我们就会全面撤出越南！” “将军，有没有兴趣继续我们上次没完成的交易？”宋远笑着推过来一个小礼盒：“这是瑞士银行不记名的账户，里面有100万美元！” 宾福特眼睛一亮，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当然有兴趣！”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吴庭艳政权注定不是北越的对手，贵方消耗不完的物资留给他就相当于留给苏联，您说是吗？” 宾福特大笑起来：“当然，我在越南呆了五年时间，非常了解吴庭艳政权。没有我们的话，五年前他就会被吊死的！” “将军，上次我可是亏大了，说好的那么多装备都准备运走，结果贵方又改了主意！”宋远假意抱怨道。 “这确实不太合适，但宋你知道，白宫的主意总是变得很快！我保证这次不会了！”宾福特想起上次宋远干脆的把5000万美元打到五角大楼的基金会里，结果只运走了海军和空军的一部分装备，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冤大头可不能丢了，要不然装备卖不出去的话留给南越那群废物，还真像宋远所说的就是留给苏联！ 想到这他又笑的热情：“这样，这次你看上什么提前给我说，只要不是五角大楼明令禁止留下的装备，我都给你留下！价格也好说，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给你打折！” 宋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了！上次我都没办法交差！对了将军，如果我和美国的某些军工企业谈好，他们会把一些装备或设备送到越南，您能帮我看守一阵，并在合适的时间交给我吗？” 这也是宋远的一个想法，加州财团的一根支柱就是军火。而越南战争之后美国战略收缩，肯定不需要那么多军火了。这种情况下可以和他们好好谈一谈，搞点技术、设备来。 比如说c130大力神运输机，不允许向中国出口没问题，越南是战场也有许多运输机在那里服役，我在那设条大修线没毛病吧？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8章 F4战斗机生产线，卖不卖？ 再见到宾福特以后宋远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你不是受限于政策很多东西不能卖吗？那我缴获总没问题吧！撤离的时候兵荒马乱我有许多设备没法带走，遗弃也没问题吧？ 听到宋远的想法，宾福特眼睛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诀窍，随后笑道：“当然，我认为这是非常合理的。只是看护仓库，也需要一定的费用！” “没问题！价格好商量！”宋远豪爽的说道。 中美的蜜月期满打满算也就这10来年，有些装备是过了这村没这店，花点钱算什么！ 双方基本上谈妥，宋远和宾福特算是宾主皆欢。走的时候宾福特还嘱咐宋远，看上什么了提前给他说，他好早早把装备调到越南去！ 又在美国转了两天，蒂莫西·斯隆发出了邀请。 见面后他就递过来了一本厚厚的名录：“宋先生，经过我们的努力，这是目前可以合法出口给贵国的产品名录！” 加州财团如今虽然如日中天，号称全美第三大财团，总资产达到了1500亿美元，可蒂莫西·斯隆心里有数，如今的加州财团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越战十年花了2000亿美元，就连财大气粗的美国也扛不住决定全面战略收缩，以军工起家的加州财团自然是受创最严重的一个。 东部的财团正在向美洲银行、洛克希德这些加州财团的支柱企业渗透，让自己和一众财团话事人都有些疲于奔命。如果能打开中国市场，财团有了新的利润增长点，这才不至于迅速跌落。 宋远打开名录翻了翻，不得不说加州财团还是有一些诚意，许多以前不卖的民用设备都放了进来，比如说50万吨级的大化肥、30万吨级的乙烯等等。 “很好，我会尽快把贵方的想法汇报给我国政府！”宋远收起这份名录笑道。 随后宋远看向蒂莫西·斯隆：“斯隆先生，f4战斗机的生产线卖不卖？” 蒂莫西·斯隆被问的一愣：“宋，f4战斗机是我国目前的主力战斗机，不可能对外出售的！” 宋远笑着摆了摆手：“斯隆先生，那三菱重工又是怎么得到允许的？” 1967年日本三菱重工得到允许后购买了f4-e的生产许可，不过取消了战术核武器的投掷能力、空中加油能力和对地攻击能力，主要是用于空战！ 得到许可后三菱重工从71年到81年一共生产了130架f4，加上进口的总计装备了154架。而咱们国家旁边的韩国从68年到88年也接收了88架二手的f4战斗机。 f4毫无疑问是架好战斗机，但宋远最看重的还是里面的数控、电传系统，这方面我国还是薄弱的多。特别是后世到了78年美国提出的1533b总线，更是以其优越的性能成为全球航空设备的标准。 而我国目前大批量生产的战斗机都是来自苏联，在这方面能被美国甩出去八条街！ 斯隆没想到这事宋远也知道，心里暗骂一声后还是摇摇头：“宋，毕竟日本和韩国与我国是特殊的盟友关系！国会不可能批准贵国进口f4的生产线！” “不说贵国国会，只说加州财团这边，你们是否愿意出售呢？”宋远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我们当然希望能够对外出售！”斯隆毫不犹豫的说道。作为资本家，哪有不想卖货的？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么我有一个建议，在越南有贵国许多的f4战斗机正在服役，我想以贵财团的实力，在越南设置一个大修厂应该毫无压力吧？” “越南？我们都快要撤离那里了！”斯隆一时没反应过来！ “撤离的时候，贵公司来不及将大修线搬回美国，这也很合理吧？”宋远继续笑道。 “啊？很合理！宋，你这是个天才的想法！”斯隆恍然大悟！ 想了想宋远觉得生产线搞不定，搞来大修线也不错！ 战斗机大修首先要进入分解车间，在这里直接拆成零件后逐一检测，还能用的就加工翻新，不能用的直接更换。随后再按照分系统进行组装，最后进行各种调试测试，合格后才算大修结束。 这种要求下大修线也具备全机的详细图纸、装配工艺，和生产线相比所差无几。 斯隆快速的在心里盘算了一圈，觉得这真是个天才的想法。如果有足够的备品、备件，大修线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生产线！ 而只要自己控制好备品、备件的数量，那么中国人拿到大修线后能生产的战斗机数量也就有限，不至于局面失控。 宋远又适时补了一刀：“斯隆先生，只有外部还面临着强大的压力，贵国才会加快军事装备的革新！如果毫无压力，那就像曾经天下无敌的美国海军一样，最大的敌人就变成国会和空军了！” 二战结束后的美国海军那是天下无敌，一家的实力比剩下所有国家的海军实力加起来还要再强好几倍。而在二战中海军更是战功赫赫，成为美国利益的首要捍卫者。 这种情况下美国海军自然受到了政府和其他军种的敌视，48年的时候美国空军带头要求大力削减海军，砍掉海军心心念念的“美国级”航母！ 在政府和各军种的围攻下，美国海军大败亏输！海军部部长、首任美国国防部部长福莱特斯自杀，数十名海军将领被迫退休，海军的预算被大砍一刀，史称美国“海军上将起义”事件！ 斯隆愣了一下，这次的反应很快：“宋，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到这宋远不由感谢我国五千年的璀璨历史了，什么样的事翻翻历史书都能找到类似的故事。 明末的边军不就是这样“养寇自重”？在李成梁面前，那个所谓的“野猪皮”算个屁？只不过后面玩脱了，造成华夏沉沦、三百年的屈辱！ 斯隆越想越觉得宋远说的有道理，美军打个格林纳达那叫功劳吗?国会会因为美军大胜黎巴嫩而多拨款吗？ 只有苏联这样的强敌才会让国会这些老爷们更看重美军以及自家这些军火商！ “你的建议非常好！宋，我回去和财团内部商议一番，会尽快给你一个好消息！”斯隆笑眯眯的说道！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29章 四三计划提前启动 见斯隆开口答应，宋远点点头伸出手来：“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该谈的都谈妥了，宋远便订了回国的机票。虽然是加州财团的意见，这也近乎代表着美国政府的意见了。 回来以后把见面情况详细汇报一遍，再把斯隆给的清单交上去，宋远就直奔军方首长这里。 同样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宋远看着首长笑道：“首长，您看这f4的大修线，咱们要不要啊？” 军方的首长犹豫了一下：“这f4战斗机也不怎么样，咱们的防空部队打下来了不少，要它又肯定不便宜，感觉有些划不来啊！” f4战斗机60年代就在越南参战，不管是北越的米格战机还是我国派出的高炮部队，都打下来过不少、因此国内很多人对f4其实并不怎么看得上！ 但这些被打下的基本上都是早期型号，到f4-e以后的型号升级了雷达和导弹之后，性能就强多了！ 宋远想了想说道：“首长，f4战斗机是基于导弹万能论而设计出来的，认为通过强大的火控系统和导弹就能在视线外击落敌机！它的早期型号连机炮都没有。咱们和越南那边打下来的也主要是这种型号！” “这种理念过于超前了，它的雷达和导弹性能并不足以支持这个理论实现。当米格突进到f4战斗机的近处后，f4为导弹而设计的机体就过于笨拙！” “即便如此，f4也基本上能够和轻巧的多的米格战斗机在近战上打个平手，可见f4战斗机的实力肯定不差！” 军方的首长想了想觉得宋远说的还真没错，米格21或者歼七的设计理念就是突到近处空中格斗，在近处的时候肯定不吃亏！ 从重量和发动机就能看出来，米格装备了一台发动机、单人就可以驾驶，最大起飞重量不到10吨；而f4是双发双座重型战斗机，最大起飞重量可以达到28吨！ 宋远继续烧火：“f4的电传、火控、雷达和导弹这些也都值得我们学习！特别是它的雷达，采用的多普勒雷达对大目标的探测距离能达上百公里，对我们很有用！” 军方首长想起北边那铺天盖地的tu22逆火轰炸机，点了点头：“这项功能很有用！” 歼七这时候还没装机载雷达呢，真正装上雷达的歼七g型号是哪年服役的？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是2004年！到第二年f22猛禽都开始服役了！ 而我国能装备雷达实现全天候作战的歼八a战斗机也是85年才服役！雷达测距距离也只有30公里！ “行吧，你放手去做！我们面临着北方的压力，本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提升战力！”军方的首长笑道。 就在宋远和军方首长商议的时候，政府这边也拿着宋远提交的清单开会。 “不错，清单里有好多都是美国之前不卖的设备，这次也有了！”计委的同志翻看着清单笑道。 “就是，1.7米轧机我们想要很久了！”这是一机部的领导，也满面笑容。 “美国人这次大方了，连造巴拿马船型的技术和造船设备都放出来了！”这是六机部，主管船舶。 清单上好东西不少，各位大佬都越看越心动，一位大佬忍不住开口：“领导，这是个好机会啊！难得美国鬼子肯干件人事，咱们可不能错过！” 上面的领导点点头：“我叫你们来也是这个意思，你们各部门对着这个清单先都列出本部门最急需的设备报上来，我们再逐项讨论先买哪些！就给你们两天时间，过期不候！” 这下好了，各部门对着清单直流口水，只要是部门所需的设备和技术不管大小都先写上，万一领导批准了呢？而部门所打的报告上更是各种哭穷、卖惨，就差说不买这些日子过不下去了！ 两天后等工作人员把各部门报上来的清单一汇总，上面的领导看到以后都气笑了：“老李你看，各部门这是要狠宰我们一刀啊！” “人家小宋说了美国那边希望每年买个十亿八亿美元的东西平衡一下进出口，可这些部门报上来的项目，加起来100亿美元都打不住！” 李领导也翻看着手里的项目清单，闻言笑道：“那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底子薄呢？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都发展了几百年，咱们想要补课就得多花钱！” “国家哪有那么多外汇啊！这几年华润和千树干得不错，咱们攒下一点家底，可根本经不住这么花！”上面领导苦笑道。 “是啊！不过该花也要花，咱们的历史欠账太多了！”李领导也摇摇头，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哪有那么容易赶上人家几百年的发展？ 沉思了好一阵，上面的领导说道：“还是按照之前领袖说的，优先解决群众们的吃饭穿衣问题吧！” 原则定下来几位领导对着清单勾勾画画，讨论了好几天后才定下来了26个项目，总计花费43亿美元！这些项目一大半都是化肥、化纤行业。 和历史上不一样的是由于千树的存在带来的大笔外汇，国家就宽裕了不少，基本上没有贷款而是准备三年付清。 很快宋远就接到了上面领导的召见：“小宋来了，快坐！” “前天根据你带回来的清单，国家决定利用这次机会花大代价引进一批项目解决吃饭穿衣问题！预计三年内投入43亿美元，你的意见呢？” 宋远立马站起来：“领导，我全力支持和配合！” 上面领导和蔼的一笑：“不用紧张，坐！现在你这里是我们最大的外汇单一来源，这个四三计划也需要你这边出大头，怎么样？千树这边能不能撑得住？” “领导，千树是国家的千树，只要国家有需要，每一个千树人都义无反顾的去完成！”宋远朗声答道！ “好，要是每个部门都有你这觉悟就好了！”上面领导笑了笑：“这样吧，每年千树上缴10亿美元用于四三计划，能完成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宋远又是起身一个敬礼！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0章 石油，石油！ 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宋远一直忙忙碌碌。 和几个国家之前谈好的各项事都要逐一办妥，好在如今宋远也历练出来，总算没出什么大纰漏。 四三方案中宋远同样被抓来干活，毕竟这些年宋远和千树的业务遍布主要国家，基本上都能说上话。 按照上面的要求，四三方案中一半多一点是从美国采购，为了和其他国家的关系仍有二十亿美元的项目给了法、日、意、西德等国家，算是皆大欢喜。 时间来到73年7月，宋远受沙特阿拉伯的萨勒曼王子邀请，来到了利雅得。 飞机落地后宋远从窗户向外望，泊位附近就停着数辆豪车，旁边还有几辆宋远熟悉的东风猛士，车顶上也架起了机枪。 下了飞机就看到萨勒曼从一辆劳斯莱斯中钻了出来，大笑着迎上来：“宋，我的兄弟！欢迎来到利雅得！” 宋远同样迎了上去两人拥抱起来：“王子殿下，见到你很高兴！” 上了劳斯莱斯，东风猛士打头车队就直奔萨勒曼的宫殿。 到了地方看着风格迥异的宫殿，踩着没过脚背的地毯到会客室坐下，宋远笑道：“王子殿下，你这宫殿比我上次来更漂亮了！” 萨勒曼咧开嘴大笑起来：“当然，我去年花了1000万美元重新装修了一遍！” 自从69年宋远在美国和萨勒曼搭上线后一直保持联系，当年在利雅得搞得展览会同样大获成功，千树带来的空调、风扇、咖啡机等等都被抢购一空，就连东风勇士、猛士和陆巡也卖了不少。 当然作为代理人萨勒曼也挣了不少钱，这次同样是他邀请宋远来谈后续的生意。 闲聊了一阵萨勒曼才说道：“宋，油价这阵子涨了一点，整个中东的经济好了不少，需要更多的彩色电视机、空调、汽车等商品！” 宋远豪爽的说道：“没问题，我们都合作好几年了，一定优先向你们供货！” 看宋远这么大方，萨勒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最近我在别的行业投资了不少，又装修了我的宫殿，美元有些不足。能还像之前那样我付一半的现金，剩下的以石油来支付，好吗？” 宋远愣了一下后笑道：“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协调石油的销路。” 萨勒曼哈哈一笑：“这都不是问题，我有自己的配额！未来一年内你随时可以运走！” 宋远无语的摇摇头，自己本来没想坑萨勒曼一手，没想到他还要送上门来！ “那数量和价格呢？”宋远问道。 “1000万桶，这个月我国的定价是3.01美元一桶，我给你算2.9美元！” “我没有意见，但希望这个价格固定下来。你知道的，我和千树又不涉及石油炼化，运出去的石油还要找个炼油厂卖掉！价格波动的话很影响我的二次出售！” “当然，不管未来一年石油价格如何波动，你都可以以这个价格运走！”萨勒曼并不在乎这一点，3美元一桶他已经有得赚了，而换来的彩电、冰箱等在中东很好卖，又赚一笔！ 正事谈完两个人都放松下来，开始闲聊了：“萨勒曼，听说伊朗和美国人走的很近，连最新式的战斗机都送过来了？” 70年代在中东，美国和谁的关系最好？答案是伊朗！ 巴列维上台以后和美国的关系那叫一个如胶如漆，双方为了共同应付苏联，美国是倾尽全力！ 就在这个月，伊朗为了对付经常越境进入伊朗的米格25战斗机，申请向美国采购更先进的战斗机！ 美国这边是怎么做的？美军自己还没装备的f14、f15战斗机直接运到伊朗来，你随便挑！ 这也是史无前例的，自家最先进还没正式装备的战斗机，只要伊朗开口都可以卖！ 相比之下后世的美国那些盟友买f35战斗机时要能有这待遇，他们会当场“哇”的一声哭出来。 缩减版的隐形战斗机，日本买f35要回来自己组装，价格高达5亿美元一架；新加坡买了4架f35-b，花了27.5亿美元，单价近7亿美元。就这f35的核心—任务数据系统（mdf）还掌握在美国人手里，这边一道指令你就等着趴窝吧！ 如今整个中东都已经传开了，伊朗计划购买第一批30架、第二批50架及配套的备品、备件还有aim-54不死鸟远程导弹，合同总金额高达150亿美元！ 不过这时候伊朗人也真有钱，每年卖石油都有200亿美元的收入，比咱们中国有钱多了！ 说到这萨勒曼也有些担心，目前整个阿拉伯世界伊朗、伊拉克、埃及还有沙特都想争夺一下带头大哥的位置。 沙特目前还排不上号，带头大哥是埃及！别的不说，埃及常年和以色列打的热闹，确实引来许多阿拉伯国家的支持！ 而沙特目前钱也没多少人又不能打，国内还有条枷锁：陆军不超过6万人，战斗机不超过60架！真正沙特的地位提高要从带头用石油制裁美国才开始，后来有钱了开启大撒币模式，基本上才树立了带头大哥的地位。 不过即便如此，沙特因为不能打，还是有很多小弟不服气。 宋远想了想说道：“贵国在军事实力上是弱了一些，我建议贵国还是要有一些反制和约束其他国家的手段！” 萨勒曼愣了一下：“怎么约束？” 宋远呵呵一笑：“整个中东都依赖石油，有机会的话贵国可以引进一批轰炸机，遇到特殊情况时直接封锁波斯湾！我想只要贵国能够实现这一点，在安全上就没有问题！” 中东地图，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从地图上就能看出来，波斯湾是整个中东的咽喉，各家的石油基本上都要从这里走。如果沙特真能做到封锁波斯湾，伊朗、伊拉克还都得看沙特的脸色了！ 看着萨勒曼若有所思的样子，宋远呵呵一笑再没多说什么。种子已经种下，后面等着开花结果就行！ 和萨勒曼签订合约之后，宋远又直奔英国。千树集团和凤凰基金能不能实现飞跃就要看接下来这几年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1章 开始建仓 到了英国，宋远直奔凤凰基金。 如今的凤凰基金在整个伦敦也是有名有号，掌管着数十亿美元的资产。 不仅如此，在港岛凤凰基金还有电视台、摩托车厂、凤凰航空，又收购了几家小银行组建了凤凰银行，把业务渗透到了整个东南亚。 狄波拉这个一直馋宋远身子的公爵夫人如今也不在乡下的城堡待了，顶着凤凰基金总经理的名头常驻伦敦，通过她的关系扩张业务。 平心而论她的工作干得不错，投资买下了伦敦的不少优质资产，连大名鼎鼎的阿森纳足球俱乐部都已经被她收入囊中，成为了凤凰基金旗下的资产。 缘由？只是有一次宋远和她闲聊的时候提过一嘴，阿森纳足球队还不错。 反正这时候的足球俱乐部都便宜，几百万英镑就能拿下！ 见到宋远后狄波拉两眼柔情似水：“宋，你很久没来看我了！” 宋远呵呵一笑：“狄波拉，召集凤凰基金的股东们，我们准备大干一场吧！” 狄波拉顿时眼神亮的发光：“宋，又有大行情了？”她可没忘上一波黄金行情时宋远的表现，也从那时起是彻底服气了！ “对，但是记得注意保密！” 很快七八名股东就汇集到伦敦，在凤凰基金的会议室里宋远高坐主位：“女士们先生们，凤凰基金将有一次大的行动，预计投入资金20亿美元，行动时间持续半年左右。” 这七八个股东除了之前打过交道的肖特家族、赫伯特家族以外还有几个后面新增的家族，宋远对他们就不太熟悉了。 “宋先生，这次的收益率如何？” “这是里士满公爵，卡文迪许家族的老朋友！”坐在宋远左侧的狄波拉毫不忌讳的把头凑到宋远耳边低声说道。 “和上次一样，我承诺保底15%的收益。超出部分一半作为我的操盘费用！”宋远忍着耳朵痒正色说道。 “一半也太高了！”雷娅有点抱怨的说道，想起上次黄金行情自己和艾米丽都没挣多少钱，大头被宋远拿走她就心里不平衡！ 宋远脸一绷：“雷娅女士，如果你介意这一点的话可以不参加此次的行动！” “不不不，我只是随口说说！赫伯特家族参加！”一见宋远面无表情、旁边的狄波拉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雷娅立马认怂。 有他们几个打样，其他几位小股东纷纷表示参加此次行动。半年时间保底15%的利润比存银行强多了，为什么不参加？ 至于宋远分的多，那是人家的本事。惹恼了主位上那两个狗男女，不带自己玩怎么办？ “老规矩，我出一半10亿美元，剩下的你们自己分配！不足的话我来补上！”宋远沉声说道，几个股东互相看了看都觉得压力很大。 七八个小股东，平均分一下每人都要拿出一个多亿美元，像肖特家族还真拿不出这笔钱！ 花了一个星期时间，这七八个小股东凑来了6亿美元，其中狄波拉就掏了2亿，不算是砸锅卖铁但也是伤筋动骨了，基本上把这几年挣得钱都投了进来！ 宋远无语的摇摇头，从千树调集资金把剩下4亿美元也补上凑了20亿美元。 主操盘手还是用习惯的老人柯夫纳，组建了二十多人的操盘手团队，里士满公爵又贡献出他在伦敦的一处酒店，准备工作就差不多了。 小股东们签完保密协议回家等消息就行，总共也就不到半年时间。而宋远带着狄波拉和操盘手团队入驻酒店后，其他人想和外面联系必须要在监督下进行，不受影响的只有宋远和狄波拉。 宋远还要联系国内呢，要不然这么大一个人失踪了可不行，国内非炸窝不可！而狄波拉则是负责后勤，连解决操盘手们的生理需求也必须通过她来联系！ 准备工作做好以后，宋远叫来柯夫纳：“这次我们要搞大一点！” 柯夫纳这两年在凤凰基金干的很舒心，为基金挣了不少钱的同时自己也实现了初级的财务自由。但搞金融的就没有知足，他还一直怀念在宋远带领下做多黄金的那一次。 一听宋远说搞大一点，柯夫纳就兴奋起来：“头，您尽管安排！” “我这有绝密消息，中东地区会在未来几个月内爆发第四次中东战争！而那些阿拉伯国家将会用石油做武器！” 听到这柯夫纳已经兴奋的开始喘粗气了：“真的？那我们注定要大赚一笔了！” “很好，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当然，买进石油、做空股市和汇率！”柯夫纳毫不犹豫的说道。 “很好，我刚说的预计会在10-11月发生，按照这个时间节点准备！” “是，只要按您所说的一切都发生了，我们没有失败的可能！”柯夫纳兴冲冲的走了，只想赶快大干一场！ 宋远给了明确的指示，柯夫纳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具体实施了。宋远也放心，毕竟论专业十个宋远加起来也没有他熟悉金融市场。 柯夫纳带着人把资金分了四大部分，第一部分就用来购买石油；第二部分做空股市，说白了就是从银行借出股票高价卖掉，再等股市跌了以后买回来股票还给银行；第三部分做空汇率，特别是美元和英镑；最后一部分就是做多黄金了。 如今的美元和黄金脱钩以后还没和石油挂钩，全球都在迷茫呢这汇率到底该拿什么当基准值！ 金融市场上有柯夫纳操心，宋远召集这些股东就把购买石油、租赁油轮和储油库的事交给这些小股东了。 作为地头蛇对整个欧洲哪有空闲的油轮、哪有闲置的油库都很容易打听出来，就连英国的国家石油储备库，这些股东们都有办法先租上几个月，大不了给点租金就行。 而购买石油也方便，如今石油的产量是供大于求，要不然怎么能一直稳定在两三美元一桶？如今有人开始大手笔扫货，各大石油公司都兴奋起来，比市场价略高个几美分卖给凤凰基金，又去库存又能多挣一点，美滋滋！ 这么两个月过去，光是石油宋远他们就买进了3亿美元也就是一亿桶石油，其中一大半是要拉走运到储备库里，剩下的则是签订了违约金贼高的合同，约定以当前价格购买，12月时来运走！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2章 日本人也来插一脚 宋远自然不可能一直在伦敦傻等自家的操盘手建仓，这种动辄持续一两个月的时间又不是非他不可。 而就在他回到港岛主持千树的各项工作时，凤凰基金的行动也被外界发现了。 这还是柯夫纳动作比较谨慎，但再谨慎算上杠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入场，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日本三井财团，作为老牌的六大财团之一旗下拥有丰田汽车、东芝、索尼、三洋等著名企业，以三井银行、三井物业、三井不动产三家公司为核心，在石油化工、半导体、汽车行业等多个行业拥有优势地位。 9月13日是9月的第二个星期四，三井财团经理会召开的日子。三井集团的经理会又被称为“二木会”，源自于日语星期四为“木曜日”，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开会就成了“二木会”。 轮到三井银行的总经理发言时，他恭敬的说道：“三井大人，各位，根据三井银行伦敦分行的报告，港岛千树集团的宋远在英国的凤凰基金正在大举进入伦敦金融市场和石油市场，正在做空股市和美元汇率，并在全世界收购石油。” 高居首位的三井高利眉头一皱：“就是那个给索尼带来了许多麻烦的中国人吗？” “是的，三井大人！凤凰基金看涨石油并下了重注，不仅如此他们还做多黄金、做空股市！” “你的意见呢？” “大人，这家位于港岛的中国企业过去几年给我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我们希望能借助这个机会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宋远，让他知道三井的威严不容冒犯！” “你们打算怎么做？” “大人，如今的石油价格在以美国人为首的西方财团控制下比较平稳。如果能够获得批准的话，我们可以联合住友、三菱等一起抛售石油、做空黄金，给千树一个深刻的教训！” 三井高利沉思了一阵：“你们预计凤凰基金大概动用了多少资金？” “石油、黄金和股市上，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不会低于15亿美元！” “15亿美元，这个数目并不足以毁掉千树，不过作为一个教训也足够了！我同意你们的计划，保持低油价也有利于帝国的发展！去吧，用金融手段告诉世界，帝国的荣光不容亵渎！” 由三井银行出面联络，住友、三菱两个财团一拍即合，很快就决定几大财团联合起来拿出四十到五十亿美元以及数千万桶石油现货用来打压油价并做多股市、汇率。 日本几家财团出手自然不同凡响，先是发布公告称日本石油市场已经饱和，预计明年将减少1000万桶的石油需求；紧接着由日本政府方面表示国家石油储备库已经饱和，将有数千万桶石油对外出售。 这种情况下本来凤凰基金大笔买入石油导致价格从3.01美元一桶升高到了3.1美元一桶，日本那边的消息一传开石油的价格迅速又跌到了2.98美元一桶。 而股市上，有了几家财团的大手笔托市和扫货，美股、英国股市也一片绿油油，继续开始上涨！ 而黄金市场上，本来去年全球性的粮食危机导致黄金已经从46美元涨到了60美元，凤凰基金动用5亿美元加上杠杆购买黄金后又涨到了64美元。 几家财团连续做空黄金之后金价又下跌到了58美元一盎司。 这下狄波拉有点慌了，连忙召唤宋远。 宋远赶到伦敦后笑道：“狄波拉，你好歹也是个公爵夫人，见识过大世面的。怎么这点小场面就慌了呢？” 狄波拉翻了个美丽的白眼：“宋，根据我的调查这是日本人不知道为什么掺和进来，对我们进行了全面狙击！目前日本人来势汹汹，据说调集了50亿美元！” “宋，有消息说你的千树公司这几年和日本公司竞争激烈，他们这是联合起来报复你的！” 宋远一听乐呵起来，还有赶着上来找死的？“放心吧，狄波拉。日本人这是自寻死路！” “宋，请你认真一些。基金会里有几人也听说了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提出质疑！”狄波拉见宋远不当回事，连忙绷着脸严肃的说道。 “那干脆开个会吧，如果有人想退出也可以！” 果然又过了几天，眼见金价跌到了60美元一盎司，而石油的价格也跌到了2.93美元一桶，有几个小股东坐不住了：“宋、狄波拉，我们需要召开一次会议，有些事情必须得到解决！” 等到会议一开始，一个名叫塞拉斯·坎贝尔的小股东就气势汹汹的说道：“宋，我听说因为你和日本人的商业竞争，导致了这次几个日本财团联合起来狙击我们的行动，是这样吗？” 宋远看了一眼他，这家伙上次见过，据狄波拉说是英国一个伯爵家族，有不少地产和艺术品，之前和卡文迪许家族关系不错。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也掏了8000万美元参与这次投资。 “是这样的！”宋远也不解释，静静的看着他。 “宋，我们信任你才掏出大笔的现金支持你的行动，但你却为我们带来了强大的敌人！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信任！”塞拉斯·坎贝尔大喊起来。 “坎贝尔伯爵，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带上你的钱退出凤凰基金！”宋远平静的说道。 “那是必然，还有你承诺的15%的利润！”坎贝尔昂着头说道。 狄波拉看不下去了：“坎贝尔，之前说好的是为期半年，现在才过了两个月。宋不可能给你15%的利润！” “那能给多少？” “最多按照银行同期利率计算！”狄波拉冷着脸说道。 按银行利率也行，能拿回钱来就达成目标！坎贝尔点头：“可以，我要尽快拿回我的钱！” “没问题，三天之内你会拿到的！”宋远平静的说道。 坎贝尔也光棍：“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等他走了以后宋远环视一圈：“还有谁要退出？” 又有两个小股东站了出来，宋远也一一答应下来，三家加起来不过1.7亿美元，千树很容易就能补上。 倒是之前参加过黄金期货的雷娅她们咬牙坚持了下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3章 黄金市场上的风云 解决了凤凰基金内部存在的问题，宋远这才带上狄波拉来到之前包下的那个酒店。 在这里见到柯夫纳听他详细的汇报了一遍，宋远这心里才有了底。 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日本那几大财团虽然来势汹汹，但因为入场时间还短，损失并没有宋远想的那么多。 先说石油方面，不管是日本政府的声明还是三大财团的抛售对石油价格是造成一点影响但并不大。毕竟宋远他们是已经实打实的买到了这么多石油的现货，油价跌上个10%也不过三千万美元的损失。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更多是造成石油供应充足，让宋远他们没有办法把手上的石油快速卖掉变现。这样既能拖住宋远他们的资金又能让宋远他们支出更多的石油储存费用。 大家都知道凤凰基金和千树集团并没有进入石油炼化行业，已经购买了这么多石油迟早要卖出去。 股市方面也不用太多担心，凤凰基金从银行借出的股票合约都是在半年期和一年期，只要没有到期账上又有足够的保证金，那就问题不大。 日本那几大财团，进攻的重点还是在黄金市场上。根据他们的测算凤凰基金已经在黄金市场上投入了至少8亿美元，只要他们能把黄金价格压低20%那么凤凰基金注定会爆仓。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以后，黄金的价格从35美元一盎司，慢慢的涨到了如今的64美元。整个市场上有不少人认为黄金的价格已经很高，做空的力量并不弱。 而且黄金市场有杠杆，一旦崩盘对千树集团和凤凰基金的打击会更大。 于是三家日本财团的操盘手和交易员汇集在伦敦，开始大手笔的抛售黄金，目标是将黄金的价格打到每盎司50美元左右。 看到他们的动作，宋远冷笑一声：“柯夫纳，我们如今有多少合约？” “宋先生，我们已经动用了7亿美元，建仓成本平均62.5美元一盎司的价格。” “那么在日本人的攻势下，现有的资金还能撑多久？我是指金价不能接近我们的爆仓价格！” 柯夫纳自信的一笑：“宋先生，多方并不是只有我们。以现有的资金再撑20天没有问题！” “很好，我再给你调集5亿美元的备用金，目标是坚持一个月！”宋远心中大定，今天已经是9月24日距离第四次中东战争还有不到半个月，宋远有什么可怕的！ 接下来的十天，伦敦黄金市场那是风起云涌。以日本三大财团为首的空方上来就气势汹汹将市面上的买单一扫而空，就把黄金的价格打到了56美元，动用的资金加上杠杆后更是超过了80亿美元。 “55.94美元1000手，接不接？”一名操盘手大喊道。 “接！”柯夫纳冷静的吐出一个字。 伦敦黄金市场一手是100盎司黄金，按现在的价格就是5594美元，1000手只不过500多万。 “5000手、55.96美元！”没等操盘手说完，柯夫纳就大吼一声：“接，56美元以下他们抛多少我们就接多少！” 如今在三大财团的偷袭下，凤凰基金已经账面亏损了8亿美元，柯夫纳的压力也很大。 狄波拉坐在宋远身边，双手都不自觉的紧紧的握成拳头，白皙的手背上血管都鼓了起来：“宋，我们能坚持住吗？” 宋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对我多一点信心吧！” 而在伦敦的另一个戒备森严的酒店里，一间豪华的会客室中日本三大财团的代表正坐在沙发上一人端着一杯红酒笑容满面。 居中的三井财团高级专员山下正行微笑着说道：“井上君、中川君，看来56美元是中国人的最后防线了！” 三菱财团代表井上真一哈哈一笑：“那不过是一道纸糊的防线，在我们绝对优势的资金下必将一鼓而下！” 住友财团的中川哲夫也点头笑道：“不自量力与大日本帝国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井上真一又笑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这个宋远能执掌一个小型财团，想必也不是无能之辈！” 山下正行哈哈大笑起来：“井上君高看他了吧，有句古话叫做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中国现在的环境，能有什么商业上的人才？” 中川哲夫竖起大拇指：“山下君此言有理。这个宋远在我们大日本帝国估计也就是个科长的水平，但放到中国嘛，嘿嘿！” 三个人同时大笑起来，不约而同的举杯示意一下饮下杯中的红酒，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上面其乐融融，三大财团的操盘手也都一副轻松的样子：“苍田君，计算出来了吗？中国人动用了多少资金？” 苍田经二自信的放下笔：“中国人至少已经动用了13亿美元，账面亏损9亿美元！” “我们呢？” “目前我们已经动用了37亿美元，建仓成本平均价格为58.4美元一盎司，如今已经账面盈利10.2亿美元！”毕竟市场上还有其他的多方力量也在赔钱。 这个价格代表日本三大财团以58.4美元卖出了大量黄金，等跌到满意的价格时他们再买回来同样数目的黄金完成平仓，中间的差价就是他们的利润。 “很好，中国人的资金不多了，再耗上两天消耗一下他们仅剩的资金，10月6日发起总攻！这次我们必须要把黄金价格打到50美元！” 接下来的10月4日、5日，三大财团在55美元上方持续抛售黄金，试探着多方还有没有资金来承接。而柯夫纳又得了宋远转过来的5亿美元后底气也足了不少，对于这些试探性的抛售单子都吃了下来。 “中川君，根据我们在英格兰皇家银行的消息，那位宋远又从港岛转过来了5亿美元现金，看来击溃他还要再多拖几天了！” “山下君，这是好事。他下注越多损失的就会越大，说不定能把千树集团也拖垮！” “对，为了稳妥起见我们也再调集一些资金吧。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没问题，我这就和上面联系！”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4章 中东开打 10月6日一早，日本三大财团的代表齐齐聚集到黄金交易所。 进到里面坐下三个人相视一笑，山下正行笑道：“诸君，今日风和日丽，正是一举破敌的好时机！” 井上真一摇头笑道：“山下君太高看这个宋远了，就凭他和他的凤凰基金，最多只能算作山贼流寇，还不配当我们三大财团的敌人！” “井上君言之有理，凤凰基金不过是我们前进路上的一颗小小的绊脚石，只要认真起来便可以轻易的碾碎他们！”中川哲夫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不错，我们的敌人只有那些英美鬼畜。不过如今帝国蒸蒸日上，击败他们成为全球第一也是指日可待。”山下正行大笑着说道。 也难怪这几个志得意满，虽然二战后日本被好好收拾了一顿，但先是朝鲜战争再是越南战争，为减少美军的后勤压力，日本作为后勤基地接收了大量的美国技术和设备，更有数百亿美元的投资和订单 在这样的大利好之下，日本在70年就已经超过了英国，成为了全球第二大经济体。 特别是在造船业，美国受限于人工成本太高和技术相对落后，已经将大部分的造船业转移到了日本。七八十年代，日本造船业的巅峰产量能达到全球商用船舶的50%以上。 至于美国的造船业已经衰退的一塌糊涂，从82年到90年整整8年期间美国总共才造了5艘民用船只，市场份额从72年的3%一路跌到99年的0.25%。 更搞笑的是80年代末美国海军需要2艘舰队油轮，两家造船厂花了5年时间和4.5亿美元后双手一摊：我造不出来！最后两艘未完成的船体只好拖到一边当垃圾！ 当伦敦黄金市场开市，面对前来请示的交易员山下正行和其他两人对视了一眼，见两个人都微微点头后便举起双手用力一挥：“今日务必击溃多方力量！” 有了他的指示，属于日本三大财团的交易员们一开市就气势汹汹，上万手的卖单不断放出来，价格也一个比一个低。 当柯夫纳看向宋远的时候，宋远也点点头：“稳住55美元就行！” 有了宋远的明确指示，柯夫纳就连忙指挥交易员们不停的接单，一时间大家都忙了起来。 这么多天下来，狄波拉对黄金市场交易也有了一定的认识，不顾在人前紧紧的抓住宋远的手臂：“日本人是要决战了吗？” “看这架势应该是了！”宋远扭过头来微微一笑。 看到宋远还能笑得出来狄波拉心里安定一些，紧紧盯着外面的交易池。 小鬼子们的赌性果然很大，一个上午时间就足足砸出来了将近上百亿美元，本金也至少动用了有20亿美元。在他们的攻击下，黄金期货的价格已经无限的接近于55美元。 “该死的，他们怎么还不投降？”看着55美元大关一直摇摇欲坠却又没有被击破，苍田经二忍不住开口骂道。按他的计算，宋远这边应该已经没有多少资金了。 就是在这个紧急关头，突然盘中出现了无数的买单不但守住了55美元的大关，还一路向上攀登很快就突破到了55.7美元。 顿时整个黄金期货市场一片哗然，原本端着红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轻松的山下正行也坐不住了：“查！快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市场上突然多了这么多买盘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无数人挤在电话跟前疯狂的拨打电话，试图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有一名交易员在人群中大喊：“中东打起来了，今天早上埃及和叙利亚向以色列发起了进攻！埃及人已经跨过了苏伊士运河，并登上了西奈半岛。” 这下整个交易所的人们都开始疯狂了。苏伊士运河是全球的关键水道，每年有上万艘商用船舶从这里经过，费用比绕行好望角能节省差不多一半的费用。 不管交战双方哪一方堵塞或者炸毁苏伊士运河，这里一旦中断对欧洲和亚洲的经济都会造成沉重打击！ 很快山下正行他们也接到了财团的正式通知：今天是以色列的赎罪日，埃及和叙利亚利用大部分以色列人都在教堂的时刻率先发动了攻击。 “八嘎，眼看我们就要彻底击溃了凤凰基金的防线，中东竟然开战了！该死的埃及人、该死的阿拉伯人！”得到了正式消息以后，山下正行直接把手里的酒杯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战争打响那黄金的价格就会应声而涨。难怪市场上突然涌出来了这么多的买盘，一定是有消息灵通的人接到了情报后第一时间就开始购买黄金。 井上真一也一脸严肃地说道：“山下君、中川君，我们必须要尽快制定一个新的计划，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这次就放过凤凰基金，以后还有机会。但我们如今已经持有了太多的空单必须要小心应对，否则我们都会吃大亏的。” 这三个人能被派到伦敦来肯定也不是废物，他们都知道做金融不能和大势相违背。如今战争已经开打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这种情况下只有尽快平仓尽量保持不亏本。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越来越多的人得知了中东已经开战的消息纷纷涌入黄金期货市场。市面上全是买入黄金的单子，根本没多少人卖出！ 这下三大财团的代表都开始难受了，前面说过他们之前是做空，算上杠杆已经卖出了价值两百多亿美元的黄金。如今想要平仓的话，那么他们还要再买入这么多钱的黄金。 但现在在整个伦敦黄金市场，受中东战争影响所有人都在高呼买入黄金，他们现在到哪买入？偶尔有一些卖出黄金的单子就有无数人上去疯抢。 眼看着黄金的价格从55.7美元一路攀升到了57美元，三大财团的盈利瞬间消失了一半，山下正行咬牙说道：“不能这么任其发展下去，否则你我不仅保不住盈利，亏损低于10亿美元都是胜利！”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5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可以说埃及这次的偷袭做的相当成功。 前三次中东战争埃及、约旦、叙利亚大败溃输，埃及丢失了苏伊士运河以西的整个西奈半岛，叙利亚也失去了半个戈兰高地。 1971年埃及的新一任领袖萨达特就放话，除非以色列归还整个西奈半岛否则不会和平共处，而以色列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由于背后的金主苏联害怕和以色列打起来后不利于苏美关系，并不支持埃及的战争设想，萨达特咬牙驱逐了苏联的2万名军事顾问。 随后埃及又在边境地区连续发起了多次军事演习，让以色列逐渐习以为常。于是一个星期前埃及又一次向边境集结军队时，以色列错判为这还是演习。 故此全世界都被埃及打了个措手不及，日本人当然也不例外。 对于凤凰基金来说，中东爆发战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从今天早上起，日本人疯狂的攻势下凤凰基金的资金消耗的非常快。到中午的时候柯夫纳手头还能动用的资金已经不超过15亿美元了，也就是说不但前期投入的15亿美元已经消耗完毕，后期宋远又调来的5亿美元也只剩下3亿了。 按照这样的速度，这3亿美元最多只能再坚持一天。 当时坐在宋远旁边的狄波拉脸都被吓白了，基本上都闭上眼睛不敢看窗外的交易大厅，只知道紧紧的抓住宋远的胳膊。 如果他们扛不住无数在场内游弋的游资看到大势已定都会疯狂的扑上来撕咬一番，这时候就不一定黄金的价格会跌到多少了，跌回40美元都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但凤凰基金这次掏出来的20多亿美元会全部赔掉，来不及平仓的话还会再欠银行很多钱。 但现在许多看到机会的游资已经进场开始做多，那头疼的就应该是日本人了。 山下正行他们也正如之前的狄波拉一般开始慌乱，井上真一要求自家的交易员不惜一切代价先行平仓；中川哲夫则认为不能这样，市场一旦造成恐慌那空头方面就会整体崩溃；而山下正行则抱着电话机拼命的和东京方面联系，希望能得到明确指示。 东京这边也慌了，三井财团也顾不上“双木会”应该是固定的每个月第2个星期四，紧急召开了财团下属公司主要负责人参与的会议。 “八嘎，山下正行他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击溃宋远？财团足足给了他40亿美元的巨额资金。”三井银行的现任负责人恼火的说道。 “这也不能完全怪山下君，凤凰基金这次动用了25亿美元，并不是那么容易失败的。” “那么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是认赔离场还是再坚持坚持，等待转机？”围绕这个问题在场的人吵成一团。 有认为应该尽快平仓退出黄金市场的，战争一打响黄金必然大涨；也有认为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的，理由也很明确：“不管是以色列还是埃及人都不能自产军火，打不了几天就会停火。上一次67年的中东战争不就是这样吗？6天就打完了！” 最后和三菱、住友两个财团沟通了一番以后，才作出决定：三家财团再给伦敦那边每家调拨20亿美元，山下正行他们必须先顶住这一波再慢慢的平仓，最终亏损不得超过20亿美元。 三个之前还志得意满的倒霉蛋，都接到了上级的明确指令后略微放松一些。如今这形势赔钱是肯定要赔钱的，但通过精妙的操作手法少赔一些，三个人还是有一点信心的。 于是三个人一阵商量后就拿出方案，先继续大手笔卖出黄金，把黄金的价格控制在60美元左右缓慢增长。千万不能一败涂地形成恐慌那样的话，黄金冲上80美元都有可能。 三家合力以后，连续一万手的大手笔卖出，让他们也确实把黄金的价格稳到了60美元一线，接着且战且退的做法让黄金价格升高的并不快！ 宋远则长出一口气，大局已定天命在我，剩下只是看挣多挣少！ 痛打落水狗的事儿宋远自然也要参与，手头的资金只留下1亿美元作为总预备队，其他的也都投进去买入黄金，把金价又向上推了一把！ 接下来全球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小的西奈半岛上，看着埃及初期攻破以色列花费5亿美元建成的巴列夫防线，全歼了以色列的190装甲营，又看着埃及小富即安开始原地防守。 双方对峙了几天以后，由于戈兰高地上叙利亚战事不顺埃及又下令进攻，埃及方面1000辆坦克对战以色列800辆坦克，结果埃及损失了250辆坦克无功而返。 双方物资消耗的差不多都打不动以后，就要看背后的大佬水平了。这方面埃及吃了大亏，苏联的空运比美国提前了5天但效率远不如美国，900多架次的运输机给叙利亚和埃及送来了16000吨物资。 可在犹太人的游说下，尼克松下令将所有能飞的玩意都飞到以色列去，565架次运来了22400吨物资，更有56架军机直接由美军飞行员涂掉美军标志、换上以色列标志后投入战场，其中就有36架f4战斗机。 借着这段时间，日本三家财团在节节抵抗之后虽然让黄金价格冲到了68美元的高位，但也基本上稳住了阵脚。住友的交易员甚至还瞅准机会平仓了一批。 山下正行他们三个又坐在交易所里的专用包厢里，每个人脸上都不负之前的凝重。 “还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我们基本上控制了局面，将亏损控制在15亿美元左右！” “据说美苏都在调解，这场战争应该打不了几天了！战争一结束，黄金的价格就会稳定下来！”井上真一略带轻松的说道。 这次虽然要赔十几亿美元，但战争属于不可预料的黑天鹅事件，总有解释的理由不至于回去以后直接被发配！ 就在这时，交易场内突然又是一阵慌乱，无数人疯狂的涌向交易员：“我要买入黄金！全部买入！” 看着这前几天才经历过的一幕，山下正行一阵茫然：这又怎么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6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二） 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山下正行他们三个脸都开始发白。 上一次这样导致局势大逆转，自己这一方从盈利10亿美元到现在每家亏损了至少10亿。那这次又是多少？ 很快在整个交易所数千人各显神通的打听之下，一个消息被确定了：“欧佩克和欧美石油公司的谈判破裂，五个海湾国家加上伊朗在科威特召开会议决定，将石油价格从之前的3美元提高到5.11美元！” 听到这个消息山下正行他们都眼前一黑！石油作为现代工业的黑色血液，用处那是太广泛了。石油价格上涨70%，那传导到下游企业，成本翻一倍都是少的。 井上真一立刻冲着自家的交易员喊道：“平仓，立即平仓！”，山下正行也反应过来：“最快的速度平仓！” 然而已经晚了，这消息传播出来后只有买入的没有卖出的，想平仓都没有对手接盘。作为最基础的工业原料价格暴涨，那么不用想各国的经济都要出大问题。 这种情况下能发挥避险保值作用的只有黄金了！ 三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黄金价格从好不容易稳住的68美元轻松的跨过70美元大关，站稳在72美元还一路昂头向上前行。 眼见根本没有平仓的机会，三个人咬着牙追加保证金又抛售一批空单，死命的把黄金价格维持在72美元。 这么一折腾每家的账面亏损已经达到了20亿美元，银行又逼着每家都追加保证金。 到了晚上三个人欲哭无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说话。该死的阿拉伯人，你们不能晚几天再搞事吗？ “但愿明后天能有好消息吧！”三个人一脸颓废的回去休息，等待着上帝的审判。 而在这边，激动的狄波拉已经抱着宋远忍不住亲了上来，被宋远嫌弃的推开。 难怪狄波拉兴奋的情不自禁，又接了三大财团55美元左右抛售的大笔黄金之后，凤凰基金的平均建仓成本已经降到了57.6美元一盎司，如今已经由亏损9亿变成了盈利10亿美元以上！ 这下整个伦敦乃至世界都紧盯着中东局势，这里的一举一动将影响全球。10月19号美国宣布将对以色列再提供22亿美元的军事援助，这下整个阿拉伯世界彻底被激怒了！ 当天利比亚就宣布对美国实行石油禁运，而到了10月20日沙特为首的海湾国家一致宣布对美国、欧盟等国家实施石油禁运！ 其中美国和荷兰实行全面禁运，日本则是每个月减少出口5%，英法由于战前就表态支持埃及所以不受影响。 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世界，美国由于国内的油田都已经过了丰产期，根本弥补不了这巨大的缺口，瞬间就闹起了油荒！ 国内加油站前排满了等待加油的车辆，人们也都拎着油桶在排队等着买到汽油。就连高速公路上由于油荒车辆极少，成为了年轻人们野餐的地方。 第一次石油危机期间美国加油站的门前！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伦敦的黄金市场也瞬息间就做出了反应：黄金价格一路直接冲到了80美元！ 消息传回日本后，三井、三菱和住友三家财团被其他几家财团骂的狗血淋头：“就是你们之前说日本原油储备充足还要往外出售的？日本80%的原油份额都来自中东，现在好了直接被削减份额了！如今国内原油不足影响生产，你们要付全责！” 三井他们被骂一顿后联系英国的这三个倒霉蛋，一问之下得知目前每家已经账面亏损30亿美元，随着黄金价格的攀升这个数字还在扩大。 一阵暴怒之后三大财团都派出了高规格的指导组前往伦敦，就是一个要求：必须尽快平仓，认赔离场！后期黄金必然还要上涨。 在指导组的专业人士操作下，花了一个来月时间反复操作后三大财团总算从黄金市场脱身，一算账每家都赔了近40亿美元出去！基本上整个财团一年的利润就被这么赔了出去！ 山下正行他们回去以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三井财团这边干脆宣布不认可山下正行的操作，认为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授权，直接把这只操盘队伍送进了监狱。 而井上真一他们两个也没好到哪去，明面上被宣布开除以后，转头就有黑社会上门，很快全家都消失在东京了！ 给财团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还想活下来？ 这三大财团里面住友财团亏损的最多，超过了40亿美元。主要是住友财团因为业务需要，内部就有专门的期货部门，胆子也要更大一些。 历史上住友财团就喜欢搞期货操作，巅峰时期控制了全球五分之一的铜期货市场，结果在96年玩脱了。 住友的首席交易员滨中泰男做多lme铜市场，把铜价从1600美元/吨拉升到最高达3082美元/吨的高位，引来监管市场的调查。最终铜的期货价格崩盘，又一路跌回1800多美元，市场恐慌之下根本跑不掉，这一把住友财团就赔了40多亿美元。 这就是期货市场上大名鼎鼎的1996年住友铜事件！ 山下正行他们回到日本怎么死宋远不管，每天都在狄波拉的陪伴下笑眯眯的看着黄金价格不断上涨。 这么一路晃晃悠悠到了12月，欧佩克又放出大招：宣布将石油价格再度提高到11.65美元，比之前的3美元涨了差不多300%！ 消息传出来后全球哀嚎一片，黄金市场立竿见影的向100美元1盎司发起了冲刺，轻轻松松的就跨越了这个关卡一路飙升到了130美元！ 看着合约即将到期，宋远便安排人开始见好就收。由于黄金的上涨势头仍然很明显，凤凰基金所持有的买单轻松的就完成了平仓！ 等整个完成了平仓后，五到七天交易所才能核算完资金把钱打过来，但狄波拉已经等不及了，紧张的问道：“我们到底挣了多少钱？”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7章 暴富后 听到狄波拉问这次挣了多少钱，宋远心里默算了一下。 黄金期货凤凰基金投入了20亿美元，在不到60美元一盎司的价格建仓。如今黄金都已经飙升到130美元一盎司，这就是翻了一倍多一点。 再算上5倍的杠杆，宋远估摸着这一次就净挣上百亿美元！ 而千树的收获肯定是大头。狄波拉他们七八个小股东一共投入了6亿美元又有三家撤资了1.7亿美元，那就剩下4.3亿。 按之前的约定超出15%的盈利宋远要拿走一半，就干脆一点每家除了本金再给上3倍的利润，这样掏出去差不多13亿美元，剩下的90亿左右就都是千树的了。 这还不算股市做空和那一亿桶石油现货呢！ 当宋远笑着开口：“差不多百亿美元吧！”的时候，狄波拉的尖叫能冲破云霄！ “太棒了，我相信我以后再也不用为钱而担心了！” 美食、美酒再加上美女，所有人放纵了两天后宋远便召集凤凰基金的股东们开会。 这些天艾米丽、雷娅他们也是提心吊胆的，虽然相信宋远但对手也非常强大，到底是挣是赔还真不知道。 好在这几天整个伦敦都传遍了凤凰基金大胜日本鬼子，让他们安心不少。好不容易等到开会都和兔子一般跑了过来，就连坎贝尔伯爵他们也厚着脸皮跟了上来。 高居首位的宋远看着底下窃窃私语又满怀期待的小股东们，当然还有黑着脸坐在那的坎贝尔伯爵三个人，轻轻一挥手，金发小姐姐就拿起准备好的报表挨个发了下去。 “女士们、先生们，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凤凰基金这一次的行动已经基本上结束，结果应该也能让人满意！这是截至目前计算出的收益，不过想要拿到还要等几天，交易所还没有把钱打过来呢！”宋远笑的轻松。 艾米丽拿起报表后直接往后面看，当看到总收益115.46亿美元和自己能拿到2.1亿美元后忍不住尖叫起来：“上帝，这是真的吗？” 雷娅她们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一时间整个会议室被各种尖叫声、大笑声笼罩。 而坐在后面的坎贝尔伯爵盯着面前的报表越看脸越黑，忍不住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 但满屋子兴奋的尖叫声中，只有坐在他左右两侧同样退出了这次操盘的两个人看到了这一幕，愣了一下后也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 但谁在乎呢？只能说人和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同！ 足足等了5分钟大家的情绪才被宣泄出来，六七个人两眼发光的盯着坐在中间的宋远：“宋，这是真的？我们大赚了一笔？” “当然，这次我们的操盘分为了三个部分。刚才大家拿到的是黄金市场的报表。股票市场由于还有下跌的空间，目前还在继续；而石油方面大家都知道，我们购入了一亿桶的现货，如今已经价值12亿美元，目前还在存储！” 顿时雷娅她们又开始尖叫起来，没想到还有钱拿！而坎贝尔伯爵眼前一黑，干脆又往另一半脸上再来一巴掌！ “这次我们的收益不错，大概是本金的五倍！按照合同约定的话每人大概能拿到本金的2.5倍收益！”宋远说到这停了一下。 狄波拉立马接上话：“但宋是一名慷慨的领袖，他决定从自己的收益中拿出一部分，按照每个人本金的三倍支付给你们！让我们一起感谢宋吧！”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 “这一波的行情基本上过去了，但后面黄金市场上还有一些机会！愿意继续参与投资的可以将收益拿走本金留下继续参与接下来的投资。不愿意的我们也会尽快把钱退回去！” 所有人立马都喊到：“我们愿意！”、“不能多投一些吗？” 宋远摇头笑道：“这次是碰到了慷慨的日本人，我们的收益才这么高！后面的收益肯定没有这次多了！” 在场的人又大笑起来：“感谢慷慨的日本人！” 坎贝尔伯爵厚着脸皮说道：“宋，我们三个也想参与之后的投资！我们保证会一直相信你！” 狄波拉看到宋远皱起了眉头，凑过来低声说道：“宋，坎贝尔家在英国政界有一些力量！” 宋远想了想说道：“可以，但作为惩罚你的投资收益会比别人少20%！” 既然坎贝尔还有些用处，那带上也无所谓，不过惩罚一定要有！ 坎贝尔一阵心疼但又舍不得这个机会，正常投资一年能有10%已经是好生意了，而宋远这次竟然逆天的只用三个月就干到了300%！就算这次是运气，可上次呢？想了几秒钟他就咬牙答应下来：“我愿意接受！” 旁边那两个也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三倍的收益啊，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跟着坎贝尔这个脑子进水的家伙退出了？想到这里两个人怨毒的看了一眼坎贝尔。 坎贝尔看到这个眼神，也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老子还心里滴血呢！ 没管这三个货窝里斗，宋远继续开口说道：“现在我们要办一件事，就是把这1亿桶石油卖出去。这关系到每个人的利益！” “在座的每个人都发动自己的人脉，尽快全部卖掉。每过一天我们就要多掏很多的场地租赁、储存费用！” 在座的人顿时精神起来，他们能坐在这不就是靠着自己的人脉吗？要不宋远凭什么带他们玩？一个个纷纷的说道：“我在壳牌有些关系，可以卖给他们一部分！”、“我等下就去联系巴斯夫！” 宋远倒不担心卖不出去，海湾五国不仅对美国、荷兰等国家禁运石油，也同时执行了减产。目前全球每天的缺口在500万桶。 想了想宋远笑道：“你们谁有关系，也可以把这些石油卖给日本人嘛！” 狄波拉眼神一亮娇笑起来：“对对，日本人这次这么慷慨，我们完全可以卖给他们！”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对，卖给慷慨的日本人！” 说完卖石油的事会议也就结束了，宋远出门就赶往大使馆，通过大使馆的加密渠道发了一封电报：“伦敦黄金期货交易已结束，预计盈利90亿美元以上！”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8章 国内的反应 发完密电宋远出了机要室，就见到宋大使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笑眯眯的等着他。 “宋远同志，听说凤凰基金这次击败了日本的三大财团联手？” 这阵子整个伦敦都在流传凤凰基金眼光独到提前预判了中东战争，正面击败日本三大财团后狂揽百亿美元的消息，宋大使要是不知道那才怪了！ “宋大使的消息很灵通啊！对，今天才基本上算完账，这不就赶快来借助您这里的渠道给国内汇报一下！”宋远微笑道。 “好啊！干得漂亮！替我们国人争光！”宋大使笑容满面的拉住宋远：“马上到饭点你今天就别走了，我让他们包顿饺子，我那还有瓶好酒咱俩把它消灭了！” 酒宋远倒是无所谓，可饺子是真的好久没吃了。英国的餐饮那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宋远还真是馋这口饺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 晚上大使馆的宋大使、王参赞还有何武官这三巨头都出来作陪，上来了两大盘猪肉白菜馅和韭菜鸡蛋馅的饺子，何武官还掏出来两瓶国内带过来的茅台，四个人边吃边喝，痛快无比。 “宋老弟，传言说你这次大赚了上百亿美元？”王参赞咽下一个猪肉白菜馅的饺子，好奇的问道。 这消息肯定瞒不住，别的不说期货交易所都会大肆宣扬。有这么好的一个例子，肯定要拿来当招牌吸引韭菜上钩！ “差不多，但是凤凰基金还有别的股东，千树这边到手也就90来亿吧！”宋远又夹起一个韭菜馅饺子吃掉，轻描淡写的说道。 何武官军人出身，闻言不解的问道：“既然宋老弟有这么大的本事，为啥还要带上几个洋鬼子？” 宋大使呵呵笑了起来：“老何你没接触过这方面。如果宋老弟每次都吃独食，那以后只会仇家遍天下；可宋老弟拉上几个人这就代表一个态度，可以带别人赚钱。这样才不会引起围攻！” “对，领导不是说过嘛，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商业又不像打仗，非友即敌！”王参赞也赞同宋远的做法。 “我只是看这些英国佬搭我们的车挣了大钱，有些不爽快！”何武官摆摆手笑道。 宋大使不想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对于宋远培养几个亲华人士他是乐见其成，便笑道：“我估计国内接到宋老弟的报告，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那是，90亿美元！我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多钱！”何武官咧嘴大笑起来。 他也知道宋远的一些底细，军方出身让他对宋远充满了好感！ 伦敦是晚上的时候，国内相差八个小时时差正是凌晨四点。外交口接到密电后立即按宋远报告的文头，把报告送到军方和政府那边。 第二天一早上班以后，军方的首长走进办公室站在窗户面前望向外面，一边舒展着筋骨：“老了，身体不活动就跟生锈了一样。” 秘书笑道：“首长，您的身体很好啊，我看您拿起枪来再打死三五个鬼子都没问题！” “哈哈，那是！想当年我····” 吹了会牛，军方的首长感觉筋骨也活动开了，才问道：“小沈，今天有什么重要文件？” “今天文件不多，最重要的是宋远同志从英国发来的一个报告！” “哦？什么报告？”一听是宋远发来的，军方的首长兴趣大增，这两年军方实力大增，宋远的功劳可不少！ 沈秘书自然知道自家领导对下面每个人的看法，闻言笑道：“首长，是大喜事！宋远同志在伦敦黄金期货市场上正面击败了日本三菱、三井、住友三大财团，挣了上百亿美元！” “什么？好，好！”军方首长也不锻炼了，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在一堆文件的正上方正是宋远发过来的报告！ 报告不长只有三四百字，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此次的操作过程和收益，最后附了一句：“以上资金预计1月1日前能到账，如何使用请领导批示！” 看到这军方的首长一拍桌子：“不行，我得赶快去政府那边！这报告政府也有，可别让他们先把这些钱都安排完了！” 政府这边自然也收到了报告，没办法当初把千树划归军方的时候说的是外汇要交到政府这边，不可能不报告！几位领导都大喜过望，突然增加了90亿美元的外汇，能干多少大事？ 几位领导掏出来上次四三方案时各部位报上来需要进口的设备、技术开始看了起来，边看边商量：“老李，我觉得这个船舶建造和船用柴油机技术应该引进，渔民们还在划着小木船打渔，效率低还危险！” “我同意，把这个巴拿马船型的建造技术也引进来，咱们就可以出口船只了！” 巴拿马船型是指能通过巴拿马运河的货运船只，是目前最畅销的商用船舶，满载排水量大概在6-8万吨。而我国目前建造的最大船只是5万吨级的油轮。 “还有民用卡车技术及生产线，之前就说在湖北建二汽，因为种种原因也没建，这次刚好一起办了！” “对，现在货运车辆奇缺，一汽的解放车不错，但产量远远不够！” 几个人正在商量呢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军方的首长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吆，都在忙着呢？说啥呢让我也听听？” “去去，我们在开会，你来捣乱什么？”一位领导笑骂道。都是老战友，彼此说话都不客气。 军方的首长瞪大眼睛：“好你个老家伙，说这话亏心不亏心？我就是害怕你们悄咪咪的就把我们的钱分了才过来看一眼，你还倒打一耙？” “什么你们的钱，这明明是国家的钱！”政府的领导自然不能承认这一点。 “你们耍无赖是吧？千树划归军方可是你们都点头答应过的，那千树挣来的钱自然要归我们！今天这官司打到哪我都奉陪到底！” “当时也说好了外汇要留在我们这边！” “那不行，以前也就算了这次足足有90亿美元，你有这么大的胃口吗！” 会议室吵成了一团！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39章 唐宁街10号 虽然这些老革命们吵了起来，但实际上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位置不同自然要为所代表的部门争取利益。 小钱也就算了，这可是足足90亿美元，更别说宋远的报告上写着后续还有收益，搞不好过百亿！ 这还是宋远悄悄的为自己留下了私房钱上面不知道。这次宋远在瑞士建立的那个基金自然也没有错过机会，按照指示一番操作之后成功的把3亿美元变成了12亿美元！否则也算上的话妥妥的过百亿！ 建国后我国挣得外汇肯定超过这个数字，但一穷二白的情况下什么都缺，有些外汇就赶快花掉换成设备、物资，手里根本存不了多少。 可以说从解放到现在加起来的外汇余额都没有这么多！ 而这些年国家的经济形势又不是太好，50年代引进的苏联技术和设备到现在落后的落后、老旧的老旧，迫切需要产业升级。 好在有千树的支持，国家凑了几十亿美元把吃穿以及钢铁等重点行业升级了一部分，但还有医药、化工、石油、铁路等无数个部门嗷嗷待哺。 就跟后世有些研究项目身负重要任务结果连研究经费都保障不了一样，不明真相的群众就在那说这么大个国家还能差这几千万？ 可对于国家来说是同时有成千上万个项目，每个都要保障的话需要一个天文数字的经费才行。国家没那么多钱只能优先保障一部分了！ 政府方面当然不愿意放手这么一大笔钱，能干太多的事情了！ 而军方的想法也差不多，北边的压力那么大逼得我连换家的计划都做了，现在军方下属的公司挣了大笔钱，你政府就这么拿走了？ 我今天要是退让了，回去哪有脸面再见人？ 互相扯皮了一阵，一位政府的领导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在这说也没意思，还是请上面决定吧！” 上面的领导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后摇摇头：“你们啊，都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今天又是怎么了？” “领导，是这样的！”军方的首长先递过去宋远的报告，又简单解释了几句就开始哭穷了：“领导，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压力有多大，大三线建设就已经占用了太多的军费。” “现在好不容易小宋挣了笔钱回来，我还想着之前下马的那些项目都能再推进一下，给战士们也能添个菜。结果他们不讲究！” 上面的领导没吭声先看完了宋远的报告，一脸惊喜的笑道：“这是大好事啊！上百亿美元，我们可从来没这么阔过！” “是啊，老领导！我们军方能有点钱容易吗？” 政府这边又不愿意了，也开始解释起来。上面的领导摆摆手示意先停下，思考了一阵后说道：“宋远同志有眼光、有行动力，能挣这么多钱回来很不容易！” “我的意见是这样，问问宋远同志如果他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就让他回来一趟，一起坐下来开个会！先看宋远同志那里需要留下多少钱，报告上不是说后面还有机会吗？” “你们在这把钱都分了，宋远同志后面再怎么操作？不可竭泽而渔！” “等宋远同志留下他那里需要的资金，剩下的外汇留在政府这边，但明确最少30%要留给军方！至于所兑换的人民币，政府这边分三年拨付给军方行了！” 看到军方的首长还要说话，上面的领导笑道：“行了，你也别急。政府这边原计划的军费不变，这笔钱算是额外增加的军费，每年七八十亿已经不少啦！” 看到政府和军方的领导都没意见了，上面的领导脸色一正：“宋远同志能在国际市场上挣来这些钱肯定非常不容易，你们一定要把钱用在实处，千万不能有大意、浪费的思想！” “是！”在场所有人齐声答道！ 上面的领导又放松下来笑道：“宋远同志很了不得，这几个财团我知道，前两年也接见过，没想到竟然吃了大亏！你们好好表彰一下宋远同志！” 军方的首长凑过来笑道：“我们上次就想给宋远同志授予少将军衔，考虑到他的资历和年龄就说等一等。这次我觉得差不多了！” “嗯，我看可以！我们不能唯资历论，对于政治立场坚定、工作能力突出的干部要大力提拔！” 这时候的宋远在干什么呢？ 宋远这会正坐在唐宁街10号，面前正是英国首相爱德华·西斯，旁边宋大使也在陪同。 这次见面爱德华·西斯可不是上次那样匆匆忙忙露面十分钟，气势十足的说了几句话就走，反而是一脸的笑容：“宋先生，恭喜大英帝国的凤凰基金公司在你的指导下完成了一场史诗级的胜利！” “现在全世界都在流传宋先生的辉煌壮举！” 没办法，面对持有上百亿美元现金的人，爱德华·西斯想硬气也硬不起来，只好强调一下凤凰基金是在英国注册的英国公司了！ “感谢首相先生，伦敦是一个自由而开放的城市。我认为在伦敦成立凤凰基金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宋远也得体的说道，旁边坐的宋大使也在暗暗点头。 “那当然，伦敦作为世界金融中心之一，一直秉承着自由的理念！我们也欢迎宋远先生在伦敦或者其它城市成立更多的公司！” “千树集团会考虑进一步加大在伦敦的投资！”宋远微微一笑。 惯例的商业互吹以后，爱德华·西斯笑的很灿烂：“宋大使、宋先生，我国和贵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交往和深厚的传统友谊，我也希望能同贵国进一步加深商业上的往来！” 宋大使闻言笑道：“当然，首相先生！近些年我国与贵国商业往来逐年增多，而千树集团和凤凰基金都都是最好的证明！” “我国在很多领域都有着世界一流的设备和技术，我们也希望能在更多的领域和贵国进行商业上的合作！为此我国可以更加开放一些！” 爱德华·西斯都快把企图写到脸上了：以前我有技术、设备你没钱，现在你都在我的地盘上挣了大钱，你好意思不留下来一些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0章 高规格的会议 整个西欧和日本一样，80%的石油靠进口，主要来源也是中东。 如今北海油田虽然已经被发现，但北海那鬼地方一年到头风高浪急，开采成本极高。目前挪威、英国都还没下定决心开发呢。 这里开采一桶油成本就要十几美元，中东的石油卖1.8美元一桶都有的挣，怎么比？ 现在石油价格一下飙升300%，英国本就半死不活的经济又遭受重创，爱德华·西斯也只能不顾堂堂首相的颜面，亲自出马和刚发了笔横财的中国人谈一谈了。 宋大使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自然心思敏捷。等爱德华·西斯说完话他就笑道：“首相先生，对于贵国开放的态度中方表示赞赏，我们也很乐意和贵国进行更多的商业合作！” “我会将首相先生的态度完整的汇报给国内，还请首相先生稍等几天！” 这事爱德华·西斯也没指望能立马就成，闻言笑着点点头后就拉着宋远开始说话。 这年头能挣钱的是大爷，宋远有这本事自然对于这笔钱怎么花也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宋大使这个自己做不了主的浪费口舌还不如和宋远多聊一会。 有宋大使在，宋远也在那打太极，投资？没问题，等我考察一番再说。采购？这我要回去请示，千树集团本身没什么大量需求。 磨了一阵嘴皮子，爱德华·西斯也没得到个准话，只好暗骂一句小狐狸把宋远他们送走了。 回到大使馆，两个人就看到了上面发过来的密电。宋大使呵呵一笑：“恭喜宋老弟，上面相召肯定是好事！” “您客气了，时间紧我这边安排一下就回国，下次来的时候给您带两瓶好酒啊！”宋远看了看电文的落款不敢耽误，去凤凰基金安排了几句就直接回国。 一路奔波赶到京城，宋远连行李都没放下就直奔军部大楼。 军方的首长看到宋远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惊愕：“小宋你回来这么快？这才三天吧？” 宋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首长，这不是看您发的电文上挺急的，我一路没敢耽搁！” 军方的首长心里暖暖的，过来用力的拍了拍宋远肩膀：“好小子，现在我命令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后天再来报到！” “是！”宋远敬了个礼，大声答应。 等宋远走了，军方的首长还站在窗户边看着他的身影。换成其他人立下这天大的功劳不说恃宠而骄，也会有些不一样。这小宋还这么踏实，是个好同志！ 宋远也是没办法，眼看着已经74年了，到78年这段时间自己可要夹着尾巴做人。这么多年都熬过来，可千万别倒在这最后几年了。 到了78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后日子就会好很多，那时候自己的重要性必然会大大增加。 回家抱了抱老婆孩子，宋远就开始呼呼大睡倒时差。 等到两天后宋远一身军装精神抖擞的再次来到军部大楼，军方的首长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是个精神小伙！” 宋远脸一僵没吭声，这年头这话是夸人的！ 带上宋远，军方的几位首长气势昂扬的直奔政府会议室，今天就要敲定这钱到底怎么分。 到了地头，看着政府那边几位领导已经坐好，军方的首长冷哼一声面对面坐下，宋远作为相关人员也混了个末座。 会议开始，居住主持的领导扫视了一圈后放下手里的材料笑道：“宋远同志回来啦！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大功臣！” 掌声响起，宋远连忙起立敬了一圈礼，略带局促的说道：“领导，不敢当！都是我应该做的！” “当得，这是你应得的荣誉！”居中的领导和煦的笑道：“这样，先让宋远同志给我们详细介绍一番具体情况，报告虽然都看了但很多细节都没有，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眼见到这份上宋远就开始介绍起来：“各位领导，此次操作黄金和石油，源头是我七月份到沙特会见萨勒曼王子时得知的一个消息，海湾五国已经内部达成协议要收回石油定价权并推动油价上涨！” “在全世界石油都是工业基础原料，油价的上涨必然会导致市场上各类物资价格上涨引发通货膨胀！这种情况下黄金作为避险货币肯定会大涨！” “我打断一下，宋远同志能详细说明一下其中的逻辑吗？”咱国家一直实行计划经济，有些领导对资本主义的经济运行不太了解。 “好的，领导！”宋远就详细解释了一遍，随后笑道：“领导，这是资本主义的天生弊病。在资本主义国家有这么一句话，粮食产量减少10%，那么粮价不会是增长10%，而是一直增长到10%的人买不起粮食为止！” “在资本主义国家，人口本身就是商品、也是消耗品，不像咱们是坚持为人民服务！” “狗日的资本主义！”一位军方的首长当即骂了出来。 “好了，老秦你先别说话，听宋远同志说完！”居中的领导敲了敲桌子。 宋远便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听到三大财团悍然入场，凭借着几倍的资金想要硬吃凤凰基金的时候，军方的几位领导又大骂起来：“狗日的日本鬼子就没安好心，就说他们不是好人！” 宋远连忙劝道：“首长，不光是日本，整个欧美都是一样。他们信奉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为了利益可以当面和我们笑嘻嘻，也能为了利益转头就暗地里捅刀子！” 中间的首长沉默了一会说道：“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宋远同志带领千树集团这几年抢了日本企业的不少生意，这次他们联合起来也是想教训一顿千树集团的，只不过没想到会失败！” 宋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日本人怎么会突然跳出来！好在大势在我，估计日本人正在家里哀嚎着：“神通不及天数呢！” 整个操盘过程讲完，宋远再汇报了收益情况就安静的闭上嘴老老实实坐好！ “同志们，刚才宋远同志已经给大家上了一课，我是学了不少啊！政府这边可以选拔一些可靠人手，让宋远同志安排到这个凤凰基金中学习锻炼！” “现在，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利用好宋远同志带回来的这笔钱！” 会场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军方和政府的领导互相紧盯对方！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1章 我想收购怡和 居中的领导看着政府和军方的各位大佬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在宋远同志面前闹了笑话！” “宋远同志，你先说说后面千树的计划！” 宋远一愣，不过这两天他也没闲着，早就做了准备。 “各位领导，千树集团将在上级领导的坚强领导下，不忘初心坚持做好以下几个方面····” 宋远大概汇报了五分钟，言简意赅的把之后的计划说明白。不敢长篇大论啊，都是大领导一天事情那么多，哪有功夫听你瞎扯！ 再说了，太长了宋远也背不下来，现在可没有拿着稿子念的习惯。 “不错，宋远同志说的简单明了，把千树之后的计划都说明白了！”居中的领导点点头又笑道：“宋远同志，你还没说如果千树可以留下这笔钱的一部分，你打算拿着它干什么？” 宋远愣了一下，上面还同意给自己留一部分？不过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 “领导，如果千树能够留下一部分的话，我计划收购怡和集团！” “哦？详细说说！”居中的领导略有惊讶。 “各位领导，我们迟早会收回港岛的，最晚也不过到97年！而目前以汇丰、怡和等集团代表的英资财团全面掌握着港岛的各项命脉。土地、交通、燃气、水电等等！” “另一方面，千树在港岛目前也进入了一个瓶颈期，再往别的行业扩张肯定要和这几大英资财团对上！无论为了国家以后掌握港岛还是为了千树的发展，总要和这些英资财团硬碰硬的斗一斗！” 在场的各位领导都有些微微动容，没想到宋远已经考虑了这么远！ “嗯~,宋远同志考虑的有道理！港岛我们迟早要拿回来的，水电、交通等这些基础设施也必须要掌握在国家手里！”居中的领导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其他领导也议论起来：“小宋说的对，咱们收回港岛以后不能还让英资财团掌握着各种命脉！”，“不错，宋远同志考虑的长远！” 见没有人反对居中的领导就问道：“小宋，你是怎么计划的？” “领导，我打算做两手准备！第一手是英国现在经济形势很差，在经济上有求于咱们。如果能收购英国国内的某些著名企业，再去和怡和这些英资财团谈判，有可能谈成。” “哦？宋远同志打算收购英国的哪个公司？”一位政府的领导问道。 “领导，英国利兰汽车集团！这家集团是英国政府为了整合汽车产业而组建的，拥有卡车、客车、轿车、越野车等30多个品牌！可以说在英国除了高端豪华车劳斯莱斯和宾利以外，利兰汽车集团已经把其他所有品牌都一网打尽了！” “利兰汽车集团目前拥有年产300万辆汽车的产能，但由于经营不善竞争不过德国的大众、奔驰；法国的标志、雪铁龙等，如今每年产量只有不到100万辆，已濒临破产！” 听宋远这么一介绍，不管是军方还是政府的领导都直流口水，年产300万辆汽车什么概念？如今算上宋远一手拉扯起来的东风厂、从福特手里弄回来的福瑞斯生产线，年汽车产量也不过十万辆过一些。 即便如此已经比历史上强了不少，真实历史上1978年我国的汽车产量才突破10万辆！ 而英国竟然能有每年200万辆的汽车产能空余？这要是给我们的话，那画面太美各位领导都不敢想！ “各位领导，随着油价的暴涨，资本主义国家新一轮的经济危机已经来临。如果我们能抓住这个机会和英国好好谈谈，收购利兰汽车还是有可能的！” “就算不能全部收购，我们把他们多余的汽车产能以及配套技术都买回来，对我国的汽车工业也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在座的领导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按小宋说的还真有可能。一个快破产的公司卖掉一些多余的产能换来资金，换我我也干！” “嗯，按照英国大使馆的汇报，英国首相都亲自出马想要拉一些投资！那我们买个快破产的公司他应该也不会阻碍！” 等了一会，居中的领导笑道：“小宋你继续说！” “各位领导，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能买下利兰汽车，我们直接把他拆分。空余的生产线和技术全部拉回国，剩下的那部分可以问问港岛的那些英资财团换不换！港岛有不少英资公司可是想回到本土的！” “如果他们不换呢？”一位领导问道。 “不换的话就只能强行收购了！我们在英国花了这么多钱，换英国政府默许千树在港岛收购一些公司我认为还是有可能的！” “目前港岛股市大跌，像怡和控股目前市值也就四五十亿港币，换成美元的话不到10亿美元。千树动手强行收购的话也有一定的可能！” “即便怡和一时半会拿不下来，中华电力、九龙仓等都有可能！” 各位领导沉默了一会，突然觉得汇丰、怡和这些大名鼎鼎的洋行，如今也就这么回事了。 宋远这次挣来的上百亿美元如果全砸到港岛，不考虑政治因素的话，说能把所有英资公司都收购可能有些夸张，但80%肯定没问题。 “各位领导，收购一部分英资财团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防止英国人使坏！” “哦？怎么个使坏法？”一位领导好奇的问道。 “各位领导，港岛一个弹丸之地目前经济发展的不错，主要就靠轻工业、金融和转口贸易！如果英国人评估自己在港岛呆不久了，就会大力推高房价、地价，增加工厂成本。” “这样下来无数港岛百姓辛苦创造出来的财富都会被港督府和掌握了大量土地的英资财团拿走。而一般的工厂无力承担越来越贵的各项成本只好破产！” “钱都被英国人拿走了，到时候给我们留下的就是个烂摊子！如今已经有一些苗头了，我刚去港岛的时候房价每平方米大概是500港币，可这才几年时间房价就已经涨到了5000港币，足足翻了十倍！” 上辈子英国人滚蛋之前就埋了不少地雷，如今有机会宋远当然想改变这一切！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2章 咱成少将了？ 听到宋远的话在场的领导考虑一阵纷纷点头：“英国人哪会安好心，我觉得小宋说的有道理！” “对，房价几年时间就翻了十倍，这肯定不正常！” “到时候英国佬把钱一卷跑了，留下我们来当冤大头这可不行！” “岂止啊，有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会怪罪到我们头上。说英国人在的时候怎么好好的，他们一走港岛经济就崩了？” 居中的领导也皱了皱眉头后说道：“让港岛分社收集一下相关的情报，确如宋远同志所说的话，政府这边好好研究一下拿个方案出来，和英国那边好好沟通一番。” 有这话宋远就放心了，在中枢的都是人杰，没经验想不到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自然会有办法。无论如何港岛也会更好一些！ 又谈了一会港岛的问题，居住的领导突然笑了起来：“我们不是要说资金分配吗？怎么又说起港岛的事了？” 大家一愣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军方的一位首长笑骂道：“小宋，都怪你把我们全部带跑题了！” 居中的领导轻轻敲了敲桌子：“这样，过几天我们单独开一个港岛的专题会，小宋你也参加！现在咱们言归正传，小宋你觉得千树留下多少资金合适？” 宋远想了想说道：“各位领导，千树这边希望能留下20%左右，英国人就算肯卖利兰汽车集团，按他们的性子也会开个高价！” 在座的很多领导都和英国人打过交道，闻言轻轻点头。再说了，小宋挣来的钱只留下20%，已经是很讲大局！果然是位好同志！ 军方的首长们更不可能反对了，千树可是自家的宝贝疙瘩！ 见没人反对居中的领导点点头：“那就这样！外交口配合千树和英国谈判！” “剩下的80亿美元，咱们议一议吧！” 这钱和宋远没啥关系了，老老实实地在旁边当一个小透明看着一群大佬吵架，最终还是定下来了方案。 回到军部大楼混了顿饭吃，军方的首长把宋远留下来了：“小宋，中午别走下午还有事！” “是，首长！” “你不好奇什么事？”军方的首长笑道。 “报告首长，军人不能有太多的好奇心！”宋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我还是告诉你吧！下午给你举行晋升为正军级的仪式，行政级别也提升为9级！” 宋远愣了一下：“啊？首长，我年龄小资历浅···” “小宋，关于你说的年龄资历等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上次我就要提你到正军级了！你放心，这次我专门向上面请示过了，上面亲口说的不能唯资历论，再说这次晋升的又不止你一个，你就放宽了心吧！” 既然上面同意了，军方首长干脆就一次推出来了5个人，这样宋远混在其中也不显眼！ “是，多谢首长！”宋远有些激动了，咱也能当将军？ 到了下午宋远跟着军方的首长来到了大楼里的大会议室中，里面已经坐满了总部的各级军官。 全场起立奏国歌后，一位大佬拿着文件念道：“《关于批准宋远等五名同志晋升正军级的命令》····” 如今已经取消了军衔，自然没有了授衔仪式。 宣读完文件，军方首长讲了一番话这个简单的仪式就结束了。 仪式结束后自然有后勤部门的一位中校找了上来，宋远记得他姓罗。 罗中校满面笑容：“宋将军，我来给您送配发的物资！” 宋远听得一阵不习惯：“那就多谢罗中校了！” 行政级别到了9级以后确实不一样了，配发的物资零零总总二十多样，从军装、军靴到呢子大衣，再到手表、配枪等等。 不仅如此，在总后大院中也给安排了一栋小楼，上下两层有个140多平方米。人员方面也配备了一名警卫员、一名勤杂兵、一名司机和一名厨师。 虽说这时候住房紧张，但军方首长发话了，后勤只好想办法腾出来了一套。 宋远听到这微微皱了下眉头没吭声，这让人腾房子说出去可不好听。 罗中校介绍完以后笑道：“宋将军，您看您什么时候搬家？我安排人去帮忙，再从小车班调车！” 宋远想了想说道：“先等两天吧，到时候准备搬家了我通知你！” 罗中校走后宋远便去找军方的首长：“首长，我常驻港岛，爱人和孩子也有地方住。这楼房就不必了吧？” 军方的首长眼睛一瞪：“糊涂，正是因为你常驻港岛，我才专门安排给你腾出来一栋楼。大院里肯定比你家小刘在外面住安全！” “你本来就不着家，在大院里有事招呼一声大家都能搭把手，在外面谁能知道？难道我还天天派兵在你家门口守着？” 被训了一顿后宋远灰头土脸的坐上车回家了。 到家后刘棠溪正陪着儿子玩耍，看到宋远后奇怪的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宋远故作一副沉痛的表情：“媳妇，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刘棠溪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了？” “咱家，咱家要！” “咱家要什么？你快说啊！” “咱家要搬家了！”宋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刘棠溪气的粉拳一阵乱捶：“让你说话大喘气！” 锤完后她才好奇的问道：“怎么好端端的要搬家了？” “自然是因为你男人我升职了，首长让搬到总后大院里去！”这时候的老北京称呼自己丈夫可没有喊“老公”的！ 宋远大笑着拿出新鲜出炉的工作证！上面赫然写着总后勤部物资部副部长，级别则是正军级！当然这个物资部副部长只是挂名。 刘棠溪一阵惊喜：“你升将军了？” “对！今天首长宣读的命令！” “太好了！爹是中将你是少将，再过几年你都要赶上他了，看他怎么好意思！”刘棠溪欢呼的重点让宋远有些难以理解。 一家人简单在家里吃了顿饭作为庆祝，宋远直到晚上躺在床上还有些难以置信。 上辈子的废柴货车司机，竟然在这辈子混成将军了？ 再回想一路走来自己做成的一件件事，宋远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没白重活一回！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3章 与英国人的谈判 在京城又待了三四天搬完家之后，宋远便又赶往英国。 召开的港岛工作专题会上，通讯社港岛分社社长的发言也佐证了宋远提出的港督府正在推高房价地价，利用这种手段攫取民间财富的行为。 既然如此，这次宋远到英国就要配合宋大使和英国人好好谈谈，不能任由发展下去。 到了伦敦大使馆，宋大使亲自在门口迎接，略带无奈的笑道：“宋老弟，你这是给我找了个好活啊！” “宋大使，这不是我找活，是英国佬不干人事！”宋远两手一摊笑道。 宋大使哑然失笑，这事确实不能怪在宋远身上。几年时间房价翻了十倍，英国佬的吃相也确实太难看了！ 宋远又适时从行李箱掏出来了礼物：“宋大使，上次在你这蹭了顿饺子，我当时就说要给您带来两瓶好酒。这不，总后直接从茅台酒厂拉来的三十年陈酿！” 宋大使眼神一亮：“那就多谢宋老弟了！今晚咱们就把它开了，算是给你接风！” 他自然也接到了国内的命令，借着这个机会两个人商量一番这个配合该怎么打。如今的英国是驴倒架不倒，还有不少人活在日不落帝国的荣光之中，你和他好好说话他还真不一定听。 当两个人就着饺子喝完一瓶酒后，宋大使问道：“宋老弟是怎么计划的？” 宋远微微一笑：“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打他一顿他就知道要好好说话了！” “啊！这？”宋大使是军人出身，好奇的问道：“你想怎么打？” “现在我们手里最大的资本就是凤凰基金捏着的百亿美元！明天我会安排人放出风声，凤凰基金认为英镑估值过高，准备做空英镑！” 宋大使倒抽一口凉气，英国政府如今外汇储备不过二三十亿美元，到1984年底的外汇储备也才69.71亿美元。宋远真放出风来要打压英镑，那几乎是必定会成功！ 90年代索罗斯做空英镑不过动用了100亿美元，而那时因为英镑贬值利于出口，英国政府动用了269亿美元的外汇。即便如此他们都挡不住索罗斯和蜂拥而至的国际游资，更何况现在了！ “这是大事，我得给国内汇报一声！”宋大使有点头皮发麻，这下事闹大了。 宋远摆摆手：“宋大使，这事不急。咱们俩先礼后兵去拜访一下英国政府，他们不答应的话咱们再这么干！” 宋大使长出一口气：“这样好！咱们至少师出有名！” 第二天宋大使就向英国外交部提出了会晤的申请，很快就得到了批准。 爱德华·西斯还以为是之前的见面起效果了，笑着对外交大臣亚力克·道格拉斯笑道：“看来中国人还是挺识时务的！” 亚力克·道格拉斯献媚的逢迎道：“首相大人，这都是您的威严！” 双方见面后爱德华·西斯笑道：“宋大使、宋先生，可是我上次的提议贵国有了决议？” 宋远笑道：“首相先生，经我国政府批准，千树集团希望以1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贵国的利斯汽车集团！” 爱德华·西斯闻言眉头猛地一皱：“宋先生，你知道利斯汽车集团对大英帝国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大英帝国汽车工业的精华所在，毫无疑问的掌上明珠！” “首相先生，我只知道利斯汽车集团集团如今连年亏损，已经濒临破产的边缘！” “不，有大英帝国的扶持，利斯汽车集团只会越来越好！” “首相先生！根据公开数据显示，利斯汽车集团拥有三百万辆汽车的产能但三分之二都在闲置，去年更是亏损了11.2亿英镑！今年在美国、德国和法国汽车的冲击下，预计产销量还会进一步下降！” “再说了，贵国自从50年代提出汽车分期付款的法案到现在，已经足足修改了18次！这不仅让群众迷茫，连车企也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办！” “首相先生恕我直言，贵国的汽车行业已经没有了挽回的希望！” 事实上也是这样，利斯汽车集团今年就撑不下去，好在今年是英国的大选年，工党选举获胜之后又和罗罗集团一样，直接政府掏钱国有化了利斯汽车集团。 即便国有化也救不了利斯汽车集团，连年亏损的英国政府都受不了，到了80年代撒切尔夫人上台以后大力开展私有化，利斯汽车集团也没逃过这一劫。 于是捷豹卖给福特、罗孚卖给宝马，过了两年宝马把mini品牌留下罗孚又卖回英国，路虎被卖给福特又转卖给印度的塔塔集团。 这其中也有我国的身影，上汽购买了罗孚全系列发动机技术并以此打造了荣威系列，而路特斯（莲花汽车）则被吉利收入囊中。 连英国汽车最后的骄傲——劳斯莱斯和宾利也都保不住，大众拿下了宾利、宝马则收购了劳斯莱斯！ 到了21世纪英国本土汽车品牌仅剩迈凯伦等几个影响力不大的品牌，就这也摇摇欲坠。堂堂迈凯伦要靠抵押总部换取贷款挣扎求生。 爱德华·西斯顿时黑了脸，作为保守党他不怎么在乎利斯汽车集团，但当众被宋远打脸这就不可接受了！ “宋先生，你太小瞧大英帝国的力量了！我不会允许你收购利斯汽车集团！” “好吧，首相先生。我尊重你的决定！”宋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让我们谈谈港岛吧。首相先生，千树目前是港岛经济的重要支柱力量，但他却不能和汇丰、怡和等英资商行享有一样的待遇！我认为这是港督府明显违背了上次首相先生所说的自由、开放等理念！” 爱德华·西斯又是一阵烦躁，那肯定不能给千树一样的待遇。像怡和、汇丰这些财团同样是英国治理港岛的手段和触手，肯定要有特权了！ “宋先生，很遗憾。汇丰、怡和获得如今的地位及待遇，也是上百年历史的选择。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我明白了首相先生的意思！”宋远之后便一言不发。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4章 做空英镑 宋大使和爱德华·西斯扯皮了一会，看他始终不肯退让便起身告辞。 回到大使馆后宋远笑道：“宋大使，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不打他一顿他就不知道咱们得厉害！” 宋大使叹了口气：“好吧，我给国内汇报一下！宋老弟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找帮手了！咱不做出头鸟，我去拉上美国人一起动手！” 宋大使眼神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美国人会干吗？” “有钱赚为什么不会？资本家为了利益什么事干不出来？”宋远奇怪的看着他。 “好吧，你对资本家的了解比我们强多了！”宋大使汗颜的说道。 乘坐飞机宋远就直飞加州，通过马克顺利的又把加州财团的那几个头面人物约了出来。 之前宋远和他们达成的协议都完成的非常好，加州财团挣钱、国内提高了实力算是双赢。所以宋远一约这些财团大佬就出来了。 “宋，见到你真高兴！你在伦敦黄金市场的壮举我们都听说了，一举席卷上百亿美元！”说到这就连蒂莫西·斯隆这个美洲银行的掌舵人都羡慕起来。 “谢谢斯隆先生！这次来也是希望和你们合作一把！” 蒂莫西·斯隆眼神一下亮了起来：“请说，宋先生。你知道的，加州财团很重视和千树集团的友谊！” “斯隆先生，我认为如今的英镑配不上这么高的汇率，有没有兴趣一起做空一把英镑？数十亿美元的收益估计不太可能，我们每家挣上个十亿八亿美元玩玩？” 蒂莫西·斯隆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下，持续削弱英国这是美国只能做不能说的规则，新王登基后对于下台的上一代王者肯定是抱有极大警惕心的。 也就是如今有苏联大敌当前，否则早就下重手收拾了。 君不见上辈子苏联91年解体以后不到一年，索罗斯就气势汹汹的杀往伦敦，成为媒体口中“打垮英格兰银行的人！” “加州财团对此很有兴趣，我们坐下来详细说说？” 都坐下之后宋远笑道：“斯隆，你知道我的千树主要力量在港岛和伦敦。但英国政府却没有给予千树应有的尊重！所以我决定教训一下自大的英国佬，让他们知道尊重是怎么写的！” “英国佬的自大让我也很难理解！可能还是以为自己是日不落帝国时代吧！”斯隆笑着说道。 “宋，你打算把英镑的汇率打压到多少？” 宋远略微想了想说道：“现在英镑对美元的汇率是1:2.4，我认为1.5-1.6是个比较合理的数字！” 斯隆吸了一口气，面前这个来自红色中国的另类财团领袖好狠的心啊。一下把汇率压低三分之一，英国经济不出乱子才怪！ 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英国经济乱了以后正好美国人趁虚而入，加深对英国的控制。 “我也认为1.5比较合理！”斯隆笑的很开心，他比宋远心还黑。 接下来双方约定每家出50亿美元，三个月以后一起动手，这三个月时间就用来做前期准备。 谈妥以后宋远就回到英国，组织凤凰基金的人拿着手里掌握的巨额美元从欧洲各个国家的银行借出英镑！ 做空某种货币其实并不难，宋远有大量美元，只要付出一些利息就能从各国银行拆借出相应的英镑。这个兑换比例自然是按照如今的1:2.4来算的。 有了大笔的英镑，宋远就可以在外汇市场上抛售，拿英镑来换美元。 英国政府如果想要维持汇率，自然就要用美元来承接，这样借来的英镑就变成了美元。当英国政府储备的美元耗尽接不动，那英镑的汇率就会一泻千里。到了低位价格再用一部分的美元换成同样数量的英镑还给银行，中间的差价就是利润。 另外还可以在股市、黄金市场上同样提前建仓，汇率一跌股市一般就会上涨，黄金价格更不用说会涨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凤凰基金从欧洲各国借来20多亿英镑，并且在股市和黄金市场上都完成建仓。至于加州财团更不用说，在美国内部的银行就轻易的借了30亿英镑出来。 都准备好以后蒂莫西·斯隆和宋远聊了几句，行动就正式开始。 加州财团在美国、宋远在西德同时一声令下，手下的基金开始抛售英镑兑换美元。 正常情况下的汇率市场比较平稳，但凤凰基金连续几个上千万的抛单下来，很多人都意识到不对了。而位于美国的加州财团下属的几个基金同时发布公告认为英镑被人为高估，建议大家抛售后，市场就形成了恐慌！ 英国的央行叫做英格兰银行，本身就担负着保持英镑汇率的责任。见状他们一边发表声明英镑并没有被高估，一边掏出外汇储备买入英镑来维持汇率。 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由于英镑这时候是受限制的自由浮动汇率，每日抛售的数额有限。宋远也就不急不慢的每天抛售两千万英镑兑换美元。 坚持了十几天英格兰银行就有些扛不住了，连忙向英国政府求救。 爱德华·西斯接到报告后大吃一惊：“赶快查，是谁在恶意抛售英镑？” 调查结果出来的很快，看到排名第一的美国加利福尼亚财团和排名第二的凤凰基金，爱德华·西斯气的满脸通红：“迅速联系白宫和北京，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时候美国总统尼克松正因为水门事件焦头烂额，正在谋求各大财团的支持，哪有心思顾得上英国人的死活？很快一封官方的回复就发过来了，爱德华·西斯看了一眼后气个半死。 “美利坚合众国一向信奉自由主义，不会干涉企业的合法行为！” 而咱们国家的回复更是简单：“凤凰基金是注册于英国，并在英国法律约束下开展各类经营活动的企业，我国政府不便干涉！” 爱德华·西斯狠狠地一巴掌拍到面前这个“madeinchina”的大班台办公桌上，怒吼起来：“联系中国宋，我要他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我的面前！”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5章 做空英镑（二） 这时候的宋远在哪？当然是在一群保镖的守护下蹲在柏林。 万一英国政府急眼了来个抓捕甚至暗杀，那就没意思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还是懂的。 着急的英国外交大臣找上了宋大使，宋大使两手一摊：“宋远同志和他执掌的千树公司属于商业部门，和大使馆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 外交大臣强压着怒火：“那么唐宁街希望大使先生能够尽快和国内联系，找到宋远先生！” “ok，我会给国内发报的！但是您也知道，千树公司是个国际性的公司，在全世界都有业务！想找到他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我相信以贵国的效率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他！”外交大臣眼露凶光。 宋大使摇摇头：“我们会尽量的，但不能给出任何保证！”就这样把一肚子气的外交大臣打发走了。 等他走了以后宋大使才对王参赞笑道：“还是宋老弟说得对，不打他们一顿还真不会好好说话！” 英国这边自然也没有放过凤凰基金，商业大臣亲自赶到凤凰基金找到狄波拉：“夫人，我代表唐宁街希望凤凰基金立刻停止一些不友好的、对大英帝国不利的行为！” 狄波拉也两手一摊：“先生，我只是在凤凰基金挂个名，连10%的股份都没有。你找我没用啊！” “夫人，德文郡公爵在历史上为英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也有着极高的地位，请夫人不要自误！” “先生，卡文迪许家族确实为英国历史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结果呢？没有宋的帮助，卡文迪许家族连遗产税都交不起，也许至今我还在庄园里亲自卖门票，只为凑够那巨额的遗产税！” “我们为大英帝国尽忠，可当我们过不下去的时候，大英帝国为我们做了什么？”狄波拉直接站起来逼视商业大臣，慢慢的说道！ 面对狄波拉锋利的目光，商业大臣忍不住退了两步：“夫人，请你冷静一点。帝国不是批准你们缓交遗产税了吗？” 说到这狄波拉的怒气更大了：“一战、二战期间英国的贵族们倾尽全力支持帝国，无数贵族家庭绝嗣！结果呢？换来了高昂的遗产税和政府、党派的疯狂打压，现在你还好意思给我说缓交遗产税的事？” 怒气上涌的狄波拉又向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商业大臣！ 商业大臣实在受不了这氛围，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些事和我也无关啊！” “凤凰基金并不违反法律，你无权干涉我们的运营！”狄波拉不想理会他，转身坐下后冷冷的说道。 商业大臣无奈之下只好也返回唐宁街。 连续接到外交大臣和商业大臣的汇报，再看着桌子上英格兰银行写的按照如今的速度，最多再有十来天英国就将耗尽外汇储备的报告，爱德华·西斯也绷不住了！ 又狠狠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紧接着疯狂的甩手：“医生，快叫医生！” 医生来了检查一下后无语了：“首相先生拍桌子时小指挂到了这本书的边缘，因为速度过快而导致小指骨折了！” 拉到医院对接好骨头再打上石膏包好，爱德华·西斯被折腾的话也说不出来。 休养了一天，第二天爱德华·西斯带着被包成香肠一般的小指又回到了唐宁街，看着这一群的废物就来气：“说说吧，现在局势到底怎么样了？” 英格兰银行的行长第一个发言：“先生们，我们之前一共拥有31.2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自16天前英镑遭受攻击之后，每天市场上根据我们的法律规定上限都有5000万英镑遭到抛售！” “截止到今天英格兰银行已经承接了8亿英镑也就是19.2亿美元。如今外汇储备仅剩下12亿美元，最多只能支撑一周时间！” “如今英格兰银行正在努力向其它银行拆借美元，也在从殖民地调集美元，但最多只能将这个时间延长到15-20天！” 加州财团每天抛售2000多万英镑，宋远抛售2000万英镑，剩下的都是游资还有英国国内一些金融机构在抛售。 财政大臣第二个说道：“我们已经颁布了法令，将银行拆借资金的利息提高到了15%，加大做空英镑的成本。但目前效果并不显著！” 当然不显著了，宋远他们资金充足，根本不在乎！ 发言的第三个是内务大臣，军情五处、六处都归他管：“背后做空英镑的人已经查明，分别是美国的加州财团和中国的千树集团。根据他们的操作手法，可以确认两者之间有协议，在共同行动！” 第四个则是外交大臣：“我们和美国、中国都联系了，也进行了抗议！美国说企业行为他们不管，中国说凤凰基金是设立在英国的企业，只要遵守英国法律他们也不管！” 最后发言的是商业大臣：“凤凰基金以德文郡公爵夫人为首的股东们都不同意政府的要求，这些股东基本上都是老牌贵族，而帝国对于这些贵族的态度你们都知道！”说完他还耸耸肩膀。 在座的顿时无语，英国从一战前就一直打压贵族，不管保守党还是工党上台都在干这事。保守党代表的是新兴的资本家利益，而工党则代表着工人们，哪个都和贵族尿不到一个壶里。 现在碰到事了想让这些贵族按政府要求来办，哪有那么容易？ 看了一圈没人说话，外交大臣硬着头皮说道：“首相先生，我认为这件事的关键还在凤凰基金或者说他背后的中国宋那里。有没有可能三个月前宋提出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他才搞出来的事？” 看到有些大臣迷茫的样子，外交大臣就把之前宋远提的两个要求说了一遍。 商业大臣沉默了一会说道：“首相先生，我认为这个中国宋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们又不是工党，利兰汽车集团被收购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马上就要大选了，如果英镑汇率一直被做空，那我们肯定会遭遇失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6章 做空英镑（三） 作为英国汽车的精华，在座的大臣们自然都不陌生，当然知道利兰汽车集团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 几位大臣都觉得和英镑的汇率相比，区区一个利兰汽车集团算什么？再说了中国人又不是白拿，一样会掏钱买。 另外几位大臣也觉得首相的脑子是不是有病，不管在哪个国家都会对手握上百亿美元现金的财团另眼相看，给些特殊待遇又能怎么样？ 更何况人家要的还不是在英国本土的特殊待遇，而是港岛那个弹丸之地的特殊身份！ 面对有两弹一星的中国，英国上下都知道这地方守不住迟早会还给人家的，提前给点待遇又怎么了？ 如今好了，英镑遭受攻击还不知道跌成什么样子，在座的大臣哪家没个公司企业？最起码也有大企业在背后支持，现在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看到大臣们都不吭声，爱德华·西斯有点急了：“那么都说说应该怎么解决吧！” 外交大臣叹了口气：“我建议还是和美国、中国好好谈谈，请他们出面约束一下！” 财政大臣也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会申请向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救，但imf掌握在美国人手里，一定会提出更多的要求！” 工业大臣闻言摇头：“那还不如答应那位中国宋呢。imf会要求我们降低关税、开放市场、实行私有化，先是用廉价商品冲击我国的工商业，最后各项产业都低价买下来！” “首相先生，我认为应当尽早和这位中国宋再谈一谈！相比之下他的要求并不过份！”商业大臣说道。 “好吧，尽快联系中国大使馆，我们好好谈一谈！”爱德华·西斯也无奈低头。 这活不用说还是外交大臣的，把宋大使请来后外交大臣的态度好了很多：“宋大使，我国有重要的事需要尽快和宋远先生取得联系，请你以最短的时间通知宋远先生来一趟伦敦，西斯首相要见他！” 宋大使心里暗笑起来，脸上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问题，我回去以后就立刻联系宋远同志。上次你说了以后我已经向国内汇报了，当时国内告诉我宋远正飞往美国！” 外交大臣想起做空英镑也有美国人的份，倒也没怀疑：“那请你通知宋远先生，让他尽快来英国一趟！” 宋大使回到大使馆后就给宋远打了个电话：“宋老弟，我看英国人快急眼了，你什么时候来一趟？” 宋远在柏林包下了一个小庄园门都不出的，闻言笑道：“宋大使，还得你多坚持几天！现在我就是想停都停不下来，美国人既然入场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归。您说是吗？” 宋大使点点头：“那倒是，美国佬是一向贪婪！行吧，我再拖上几天就说没找到人！”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英国的金融市场都乱了，所有从事这一行的都知道英镑要扛不住抛售，国内的许多家金融机构也带头开始将手里的英镑换成美元，要不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钱贬值？ 很快英格兰银行也守不住汇率了，几天时间英镑从1:2.4跌到了1:2。 爱德华·西斯急眼了，保守党内部都对他意见很大。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利兰汽车集团和港岛那弹丸之地得罪一个手握上百亿美元现金的财团？ 现在大家都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至于工党更是笑纳这天大的利好消息，每天都在上蹿下跳的指责这一届政府办事不利！ 憋了一肚子火的爱德华·西斯黑着脸看向外交大臣：“让你找中国大使馆联系宋远，这都几天了人呢？” 外交大臣委屈的说道：“我和中国大使馆联系了好几次，第一次的时候中国宋在去美国的路上联系不上。第二次联系说他又上了从洛杉矶到纽约的飞机还是联系不上！” “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宋大使才告诉我宋远在美国的事办的差不多了，今天从美国飞往欧洲！明天，最多明天宋远就能到达欧洲了！” 爱德华·西斯听了这话气个半死，一时间忘了自己手还没好，又习惯性的去拍桌子。 “嗷”的一声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定睛望去只见爱德华·西斯又在那使劲甩手，这骨折哪有这么快好的？ “医生，快叫医生！”会议室顿时乱成一团！ 医生进来解开外面的纱布看了两眼摇摇头：“去医院吧。这石膏都碎了！首相先生，手指肯定没有桌子硬，以后还请你不要这么用力的拍桌子了！” 爱德华·西斯铁青着脸没吭声，任由大家把他再送往医院。 这么一耽搁英镑的汇率又跌了不少，已经到了1.8了。不仅如此墙倒众人推，眼见英国没什么还手的力量连本国自己的银行和金融系统也暗地里开始抛售英镑。 这下英国人真急了，在爱德华·西斯的逼迫下外交大臣跑到我国大使馆，放话再不叫停宋远的行为，那他们就要考虑包括断交以内的一系列措施。 宋大使打发走了他以后给宋远打了个电话：“宋老弟，差不多了吧？我看英国佬真急眼了！” 宋远想了想轻松的答应下来：“可以，还得劳烦您说一下我明天去英国，但他们必须要保证我的安全！” “这没问题！”宋大使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在英国政府做出承诺后，宋远这才施施然的前往英国。机票一买好军情5处就接到消息了，原来这小子一直躲在西德！ “头，等他一落地我们就以违反我国法律的名义逮捕吧？”军情5处的人建议道，这几天他们被骂坏了。 “不行，中国人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唐宁街也做出了保证！” “怕什么？难道中国人还能打到欧洲来？” “不，中国人说了，如果我们违反承诺他们也不会遵守规矩，你想想港岛离他们有多近。”内务大臣摇头无奈的说道。 “那好吧，该死的！” 宋远也就是不知道还有这个说法，要不然还宁愿自己进去蹲几年换早点拿回来。 在唐宁街10号，宋远又见到了久违的爱德华·西斯：“首相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别来无恙啊？”说完宋远看了眼他的右手小指！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7章 英国人低头 爱德华·西斯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到宋远这么说以后顿时火冒三丈。 还没等宋远坐下来他连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了，黑着脸厉声说道：“宋，你这是在与整个大英帝国为敌！” 宋远看都没看他一眼，等到坐下以后才轻笑道：“首相先生不必生气。我只是按照资本主义世界的规则来玩！” 在场的英国人一愣，宋远继续笑道：“既然贵国信奉资本主义，那么千树集团有足够的资本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尊重。遗憾的是贵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爱德华·西斯顿时有些无话可说。如果千树是英国的大型财团，手捏上百亿美元现金那不用说肯定会有各种特权，但因为千树的身份在座的英国高层们都忽视了这一点。 财政大臣见自家首相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宋，我们之前有过很好的合作。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可以协商嘛！” 宋远摇摇头：“未曾展示的力量不算力量，正因为贵国没有意识到我所掌握的资本有多强大的力量，我才被迫向贵国展示一下！” “我上次来到这里，提出的合理请求却换来了无情的拒绝！” 说到这几个大臣都埋怨的看了一眼爱德华·西斯。 这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党都是轮流坐庄，现在你是国家首相可下一届就未必是了。等你下台以后衣食无忧倒没问题，但影响力还真不一定比这样的大财团强！ 而历史上74年的大选保守党败给了工党，也就是说爱德华·西斯的首相当不了几天了。 爱德华·西斯也接受到了这个信号，闻言冷静下来：“好吧，宋！我向你道歉！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旁边坐的宋大使面无表情但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宋老弟说的果然没错，这些贱皮子打一顿后态度就好多了，这不是欠揍吗？ 商业大臣笑道：“宋，我们这几天也讨论了，利兰汽车集团也不是不能卖给凤凰基金，只是价格上我们要再谈一谈！” 宋远摇摇头：“先生，这不够。任何一家大型企业都有自己的基本盘，而千树的基本盘只能是在港岛！” “那你的意思呢？” “除了利兰汽车集团，我还要怡和集团、太古集团以及嘉道理集团！” 殖民地大臣脸色变了变：“宋，你说的这些都是港岛最顶级的英资财团！” 宋远点了点头：“对啊，不是顶级的我还不要呢！” “这不可能，宋！这几家财团是大英帝国治理港岛的重要支柱！” 宋远眉头一皱，板着脸说道：“那就要看贵国政府认为是英镑重要还是这几家财团重要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爱德华·西斯低沉的问道，脸色很难看。 “首相先生，正因为对贵国的尊重，我才在这里和你们谈。否则这上百亿美元我砸到港岛，你们信不信连汇丰我都能打到它破产？”宋远猛的坐直身体，盯着爱德华·西斯说道。 这时候的港岛四大英资财团远没有后世的实力。像后世被包船王拿下的九龙仓，如今市值也就几亿港币。整个怡和控股也不过市值三四十亿港币。 这中间还有73年港岛股灾的功劳，从65年港岛股市开始上涨至73年达到顶峰后泡沫破裂，恒生指数从最高1775点一路跌到了74年12月的150点。 如果宋远此时携上百亿美元砸到港岛，能玩死这几家英资财团！ 包括爱德华·西斯在内的英国人脸色大变，实在是宋远这时的气势有些逼人！ 简单评估一下，财政大臣就确定宋远说的不是假话。连本土都挡不住这上百亿美元的翻云覆雨，更别说港岛了。要是港岛能有这实力，财政大臣做梦都能笑醒。 “宋，万事好商量，我们这不是在谈吗？”没办法的财政大臣只好再打圆场。 宋远微微一笑往后靠在椅背上，刚才那迫人的气势顿时消失不见：“先生们，正因为我尊重各位，所以现在我才在这里。但遗憾的是贵方尚未意识到这一点！” “不不，我们当然知道！我们也同样尊重宋先生！”外交大臣也连忙说道。 宋远呵呵一笑：“说真的，我有时候不太理解贵方的一些做法！比如说港岛，怡和集团不看好港岛的未来，在世界各地到处投资又亏的一塌糊涂，这在港岛人尽皆知。” “而太古的施怀雅家族、嘉道理家族也同样向往着伦敦，这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行为，贵国政府为什么要反对？” “更何况我已经保留了汇丰银行，贵国同样对外可以有所交待！” “宋，你说的这些我明白。这需要我们开会讨论一下，还请你稍等两天！不过在此期间凤凰基金能不能停止抛售英镑？” 宋远想了想说道：“可以，凤凰基金会停止行动三天时间！” “好的，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们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外交大臣说道。 等宋远他们走了，爱德华·西斯又想狠狠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可落在半空时想起来了手指没好硬生生的又停了下来：“fuc*！什么时候轮到中国人在唐宁街这么放肆了！” 商业大臣和爱德华·西斯一贯不和，闻言撇了撇嘴：“这和是不是中国人无关，无论谁能拿出上百亿美元，他都有资格这么说！” 爱德华·西斯顿时被顶的无话可说。 外交大臣叹了口气：“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要确认一下，是否答应中国宋的条件？” 财政大臣直接点头：“我赞同答应。我们的外汇储备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耗光了，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用这些企业换来宝贵的美元外汇，那么我不敢保证英镑的汇率会跌到多少，1.6、1.3还是1？” 这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要是在他们的执掌下英镑的汇率跌成这样，那马上到来的大选大家也别指望了，直接回家洗洗睡吧。 反正梦里什么都有！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8章 英国人低头（二） 伴随着财政大臣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手握大权成为英国的顶级官僚，尝过了权利的滋味谁也不想就这么乖乖让位。可财政大臣的话也是现实，如果英镑的汇率稳不住大家败选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很快一个个大臣都在心里下了决定，不管是利兰汽车集团还是怡和集团，和马上来临的大选相比之下都是小事。 殖民地大臣首先说道：“虽然我分管各个殖民地，但不得不说和英镑的汇率相比，港岛的某几个财团也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他们能为大英帝国贡献出同样的资金，那我们可以保证他们不会被强行收购。但如果他们做不到，那责任不在我们！” 其他几个大臣眼神一亮，这老家伙果然有些水平。这话说得没毛病，帝国风雨飘摇之时，这几家财团如果有足够的贡献那帝国不会抛弃忠诚的臣子，但你的贡献不够的话，那被收购也活该！ “我同意这个意见！”、“附议！” 眼见大臣们都是一个意见，爱德华·西斯也放弃了拉一把他们的念头。就像殖民地大臣所说的一样，如果你够强那帝国自然会护着，可谁让这几个财团相比于千树太过弱小呢？ 再说了，千树也已经给帝国留了颜面，这不还有个汇丰吗？ 宋远倒不是想留，实在是汇丰作为港岛的发钞行英国人就不可能放手。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应该把这几个集团作价多少钱呢？”爱德华·西斯问道。 工业大臣张口就说道：“既然中国宋这次在伦敦挣了上百亿，那就作价100亿美元好了！” 其他人顿时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宋是傻子吗？” 特别是财政大臣更是气的跳脚，直接走到他面前骂道：“你个白痴，如果激怒了宋继续抛售英镑，你要负第一责任！” 工业大臣这才反应过来，连声道歉。 “那么到底多少钱合适？”爱德华·西斯看向了商业大臣。 商业大臣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27亿美元左右。利兰汽车集团如今濒临破产，怎么算也不会超过10亿美元。怡和、嘉道理、太古这几家加起来最多100亿港币，按照1:5.8的汇率17亿美元。” 爱德华·西斯点点头：“那就按30亿美元的价格和那个中国宋去谈！这件事就由你来办！” 商业大臣闻言立即摇头：“首相先生，这不可能。我们现在还希望宋能停止对英镑的攻击，这种情况下我们不降价就不错了还要涨价，那位中国宋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我只能保证在20亿美元以上！” 爱德华·西斯又看向财政大臣：“如果有20亿美元并且中国宋停止对英镑的攻击，那你能将汇率拉回之前的比例吗？” 财政大臣也摇摇头：“如今市场已经形成了恐慌、又有美国人捣鬼，有这些以后我可以保证稳住汇率不再下跌，但不可能再拉回1:2.4的比例了！” “而且事实上之前的汇率有些过高不利于我国的出口，适当降低一些也是财政部的一致意见！” “那好吧，就这样！”爱德华·西斯最终拍板决定。 散会后商业大臣和殖民地大臣立马招来怡和的凯瑟克家族、太古的施怀雅家族和嘉道理家族。 “先生们，很抱歉把你们从远东喊到伦敦，但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和你们协商！”殖民地大臣板着脸说道。 约翰·凯瑟克赔笑说道：“大人，凯瑟克家族很乐意为帝国做出贡献！” “很好，是这样子的。”殖民地大臣美化了一下内阁，把宋远的要求提了出来。 约翰·凯瑟克听了是大喜，原本稳居港岛四大洋行之首的怡和为什么近年来不如汇丰？就是凯瑟克家族始终对港岛没信心，想把资产都转移走，最好回到欧洲来。 可偏偏这么一大笔资产想买的买不起，能买得起的又看不上，怡和始终没能如愿。无奈之下凯瑟克家族做出了投资世界各地的决定，但离了港岛根本斗不过当地的地头蛇，钱花了不少投资的企业没一个做大的。 现在碰到这个机会自己利用好的话完全可以用换股的方式进入到伦敦的著名大企业之中。 施怀雅家族和嘉道理家族则是不置可否，能回到伦敦当然好，但也要看政府拿出什么条件来。 “那么唐宁街打算如何安排我们？”约翰·凯瑟克作为代表问出。 殖民地大臣松了一口气，只要有这意愿就行，剩下的都好说：“这样，我把中国宋叫来，我们一起谈一谈！” “遵命，大人！” 宋远正在嘀咕着三天过去了唐宁街怎么没动静，看来是还没认清现实，准备让操盘手们继续抛售英镑呢就接到了商业大臣的邀请。 “非常抱歉，宋！唐宁街原则上通过了你的申请，但因为涉及到几个家族我们又请他们从港岛过来耽误了一些时间！” “没关系，先生！希望我们能顺利达成一致意见。你知道的，我手下的操盘手已经急不可耐了！” 听着这隐含威胁的话语商业大臣也头疼，红色中国怎么出了个这么会利用资本主义国家规则的怪胎？ 见到约翰·凯瑟克他们，宋远也笑着打了个招呼。虽然千树不怎么和英资财团打交道，但同在港岛这弹丸之地，总是认识的。 “宋，你的壮举我们在港岛都听说了。不可一世的日本人这次吃了大亏！”约翰·凯瑟克兴奋的凑过来。 “凤凰基金还需要资金吗？嘉道理家族还有一些闲置的资金！” 就连罗兰·施怀雅也不甘落后：“看在同处港岛的份上，如果凤凰基金再有行动请一定带上我们！” 自从凤凰基金在黄金市场上正面击败日本三大财团狂揽百亿以后，无数人都想申请加入凤凰基金，可狄波拉一个都没同意。 宋远都没吭声她哪敢做主，干脆全推了。再说凤凰基金现在又不差钱，让人进来分自己的钱吗？ 如果宋远肯放开这个口子的话，挥舞着钞票想加入凤凰基金的人能从唐宁街10号一直排到伦敦塔那里。 “好了，先生们。现在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吧！”商业大臣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第649章 拿下 “宋先生，你申请收购怡和等三家集团公司，如今我们把人也请到了伦敦。如果约翰他们不反对，那么大英帝国也不会阻止！”商务大臣先开口。 宋远轻笑一声：“感谢贵国政府的帮助。”又看向商务大臣：“我希望能收购英国政府所有的一些企业部分股权，并用来交换怡和他们的股份！” “我相信约翰·凯瑟克等几位先生也希望能有一定的产业而不是全部拿现金吧！” 约翰·凯瑟克他们立马点头，资本家、资本家，掌握了资本才叫资本家。单纯捏着大笔的现金那不叫资本家，那叫肥羊。 就跟后世通过金融、币圈、彩票等方式暴富的人最容易被盯上，就是这个原因。换一个类似于富士康、比亚迪等一个厂就养活数万、数十万工人的企业家你试试？ 政府比你还操心！ 商业大臣也不奇怪，这种方式他们想到了也做了预案，便点点头：“可以！” 和很多人的认知不同，70年代的英国反而是国有企业占据了关键行业的主导地位。邮政、电信、电力、煤气、煤炭、铁路和船舶部门的国有经济占比达100%，在钢铁和航空部门达到75%，汽车制造和石油工业部门也分别达到50%和25%。 这种情况下拿出来一点股份换成宝贵的外汇现金，自然无所谓。反正这些股份的归属也是凯瑟克等几个英国家族，也不是外人。 要是工党执政的话可能还要犹豫一下，保守党本身就反对国有化。 宋远又看向约翰·凯瑟克他们：“先生们，你们希望进入哪些行业？” 嘉道理家族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希望能进入电力、煤气行业！”他们家在港岛就是搞电力的。 约翰·凯瑟克则说道：“凯瑟克家族希望能进入船舶、钢铁、铁路等行业！” 罗兰·施怀雅犹豫了一下：“施怀雅家族希望能进入电信和石油行业！另外我们希望能得到一部分现金或者凤凰基金的股份！” 约翰·凯瑟克他们也反应过来：“我们也希望能得到凤凰基金的一部分股份！” 宋远笑了笑：“凤凰基金并非上市的公司没有准确的市值，但我想上百亿美元的价值还是有的！” “我们认可这个价值！”约翰·凯瑟克立马说道。难得有上车的机会，估值高一点也无所谓。 “那就先行进行评估吧！”宋远点点头。 收购这几家洋行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不招来事务所对他们的公司进行一番全面评估，你根本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钱。今天谈只要确定大家都有这个意向就行。 这里面嘉道理家族是真不太情愿，但商业大臣一句话就让他们屈服了：“如果宋带着上百亿美元回到港岛与嘉道理家族开战，你们有获胜的希望吗？” 约好从伦敦请两家顶级的会计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对他们三个家族在港岛的资产进行全面评估，商业大臣就把这三家打发走了。 “宋，你希望能以什么样的价格收购这三个家族在港岛的资产？” “10亿美元以内吧！我给贵国支付美元现金，贵国出让相应的股份！”宋远轻松的说道。 “那利兰汽车集团呢？” “先生，坦白的说利兰汽车集团现在问题很大。我会将闲置的产能运到中国。正在运行的产能当然还会继续生产，但也要进行大调整！” 商业大臣沉默了几秒钟点头：“可以，我们不会为此设置障碍。整个利兰汽车集团我认为20亿美元是个合适的价格！” “先生，别逗了。如果没有我的话利兰汽车集团或者破产、或者再度被你们国有化。但国有化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我最多只能出10亿美元！” “18亿美元，这是整个英国汽车的精华！” 宋远才不干呢：“先生，你相信吗？如果我拍出10亿美元，希望福特、大众等企业给我建两座年产百万级别的汽车厂，他们都会打破头的争抢！” 70年代的汽车厂可没有后世那么贵，中型的两三亿美元就能搞定，大型乃至超大型的就要5-10亿美元了。 但去年石油危机到现在汽车业遭受重创，像美国就从巅峰的年产销量1300多万辆跌到了800万辆。各大车企都有不少闲置的工厂，通用、福特都有。 宋远肯掏钱的话那边真会卖！要不是看上英国这上百年积累的汽车技术，宋远也不会非要买这个利兰汽车集团。 上辈子上汽引入桑塔纳时，仅仅为了一个方向盘技术就花费了上亿元的投资，这辈子肯定不可能这样了！ 商业大臣犹豫了很久，他也心知肚明宋远说的没毛病。经济危机之下这些企业巴不得能把老旧的汽车生产线卖掉换新。 至于这些技术，也就中国人能看得上了。利兰汽车集团如果技术先进的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沉默了好一会他低声说道：“这个价格，我们需要讨论！” “没问题，我在伦敦还可以逗留几天！” 商务大臣回去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内阁的各位大臣则是意见不一。 财务大臣、商业大臣和殖民地大臣都支持出售，明摆着利兰汽车集团没救了，留着它干嘛？ 也有几位大臣觉得价格太低或者通过国有化的方式再抢救一下，万一能救过来呢？ 最后还是爱德华·西斯拍板：“10亿美元可以，我们现在急需外汇！现在英镑的汇率都已经降到1.6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到，这还不是最惨的，再等几年英镑能跌到1:1.05，差点就和美元一样了！ “答应他，但他必须停止对英镑的攻击并且尽快支付这10亿美元的现金！” “是，首相先生！” 商业大臣再见到宋远的时候忍不住摇头：“宋，我很好奇共产主义中国怎么培养出你这位精通资本主义世界规则的人？” “难道你们执行的并不是共产主义那一套？” 听着这不怀好意的话宋远笑了起来：“先生，你应该庆幸我国是共产主义国家！要知道我国最优秀的人才都在这个方向里。而我只是普通的一员！” “如果我国改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话，呵呵！那就没你们英国什么事了！” 577ff.cfd。m.577ff.cfd 第650章 港岛之王 商业大臣和殖民地大臣听了宋远说的话面面相觑，虽然他们看不上计划经济认为过于死板，但也无法忽视中国有八九亿人口和近千万平方公里的本土面积。 就像宋远所说的一样，如果红色中国真的转向，那对于英国来说还真是一个噩梦！ 目前只有一个宋远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要是再来十个八个，英国迟早要完！ 殖民地大臣连忙打圆场：“宋，我们不谈政治。那就这样，我会协调利兰汽车集团尽快签订收购协议！” 宋远点头：“我会组织不少于500人进驻利兰汽车集团，这方面还请贵方予以配合！” “没问题，但凤凰基金必须立刻停止对英镑的攻击！” 事情敲定，宋远便通知凤凰基金开始抛售美元换来英镑还给银行，结束此次对英镑的攻击。整体收尾以后一算账，这次凤凰基金炒作英镑又是净挣了10亿美元，相当于白白得到了一个利兰汽车集团！ “宋老弟，你的报告已经给国内发过去了！国内非常高兴，正在组织人员培训，下周就能抵达英国！”宋大使满面笑容的说道。 接到宋远的报告，一机部是最兴奋的一个。年产200万辆的闲置产能，更有英国汽车行业上百年的技术积累！ 如今一机部正在从全国抽调专家、工程师和高级工人集中培训，准备来英国大干一场呢！ 最头疼的当然是计委了，目前国内的钢铁、橡胶、玻璃等根本无法满足年产200万辆汽车的需求，现在拼命的做计划准备大规模引进相关技术、设备建设配套厂。 要是车辆生产线拉回国内后无法利用，那板子就要打到计委身上。 除了利兰汽车集团，宋远也在忙活对怡和等三家洋行的审计。嘉道理家族还好一些，太古、怡和哪家旗下都有数十上百家公司，这些都要计算清楚。 这么大的动静，港督府第一个接到消息，港督麦理浩顿时脸色大变急匆匆的就赶往伦敦。 “大臣阁下，为什么要同意千树收购怡和他们？这样整个港岛的命脉都会掌握在中国人手里！”港督急得不行，一个华润就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千树再收购了这三家洋行，港督府以后说话可能还没千树管用了。 码头、公共交通、电力、自来水等这些基础设施都由中国人一手掌控，港督府还能干啥？ 殖民地大臣摇摇头：“没办法，相比于港岛，英镑的汇率更为重要。这关系到大英帝国的颜面！” 麦理浩脸色难看：“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很抱歉，千树的宋指定要这几家公司，也愿意为此付出美元现金！你知道的，帝国缺少外汇，还请你要大局为重！” 这话把麦理浩干沉默了许久。这一般告诉你大局为重的人都是认为自己代表大局，往日自己在港岛也说过不少次这话，但今天轮到自己听这话的时候怎么听都心里不爽。 凭什么你们把本土治理的一团糟，最后要港岛来付出代价？ 殖民地大臣并不在乎麦理浩的想法，在英国港督这个职位属于抢手货，但主要的原因是在那里干上几年可以大捞一笔，而不是有多重要。 一般党派的重点培养对象都是先从某个市级议员做起，或者是担任某个大臣的秘书，只有没什么上升潜力的家伙才会到港岛捞钱养老。 就拿如今这位被称作“最伟大的港督”的麦理浩来说，任期满了回国以后封个男爵也就完事了，在政界已经没了发展前途。 把麦理浩换到国内也就撑死是个厅级领导，敢废话殖民地大臣就会直接换人！ “麦理浩先生，帝国迟早会失去港岛，您之后的任务就是为帝国尽可能的攫取经济利益，其他的都不重要，明白吗？” “是，先生！” 不敢多说的麦理浩只好老实返回港岛，独自一人的时候就长吁短叹，整个港岛的命脉都掌握在中国人手里，自己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接下来大半年时间，宋远的主要精力就放在收购怡和等三家洋行身上，拿下来他们千树基本上算是拥有了国内和港岛这两个稳固的基本盘，日后成为万亿市值的巨无霸那是水到渠，和宇宙行板板手腕争抢一下国内第一都有可能。 到了10月，历经了7轮谈判之后宋远和英国商业大臣、约翰·凯瑟克等人同时在合约上签下名字！ 付出了11.2亿美元的现金后，怡和、太古和嘉道理这三个财团的控制权算是落到了千树的手中！ 约翰·凯瑟克他们也不亏，远东港岛的公司董事长哪有英国电讯公司董事、普利茅茨造船厂董事这样的名头好听？ 尘埃落定之后，按照上面的安排《大公报》等十几家左翼报纸同时爆出来了这个消息：《千树集团收购怡和、太古及中华电力公司，港岛进入华资时代》、《王者降临，华资一统港岛》、《英资大溃败，怡和、太古等多家提桶跑路！》 长江实业的李超人早晨走入办公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错，温度刚好，这新来的秘书有点眼色。正想着李超人拿起报纸扫了一眼后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这几年长江实业发展的不错，李超人正在努力积累底蕴的同时，还想着怎么从宋远手里把自己那10%的股份收回来。 另外九龙仓如今市价才10来个亿港币，而他旗下的土地都至少价值50亿港币以上，李超人才安排人从股市上慢慢收购九龙仓的股票呢。 历史上他也是用了几年时间暗中悄悄收购了20%的九龙仓股票，又在收购行动被发现后直接高价转卖给包船王，这才有了包船王收购九龙仓、李超人收购和记黄埔的壮举。 而九龙仓归属港岛置地，置地又属于怡和集团，现在连怡和都被千树收购了，自己还折腾什么？ 怡和缺钱，拥有九龙仓的股份比例比较低，可港岛谁不知道千树不差钱？ 罢了，不如放手！李超人无语的摇头。 577ff.cfd。m.577ff.cfd 第651章 进入80年代 收购了怡和等公司，宋远开始沉寂起来，这一沉寂就是10年。 这十年时间在港岛宋远是强势出击，利用资金优势轻而易举的连续收购了会德丰、和记黄埔等英资财团，目前港岛中英资财团有名有号的只剩了一个渣打银行、一个汇丰银行，剩下的都不怎么成气候。 至于那些港岛本地的华资公司，和十年前比是壮大了不少，构成了港岛经济的中间企业。但和上辈子的历史上比都差远了，就连李超人、包船王他们目前也只是二流企业，和千树系是没得比。 在国际上千树做实业、凤凰基金做金融，也都打下了赫赫威名。特别是78年开始的第二次石油危机，凤凰基金调集了数十亿美元做多，推动黄金价格从130美元左右一飞冲天的窜到了850美元，又是狂揽数十亿美元。 而在国内，宋远则是唯唯诺诺，低调的恨不得自己能够隐身。毕竟这十年国内风波不断，宋远这小身板哪敢往里凑，对于上面的各种合理不合理的要求也尽量满足。 特别是78年，在新的跃进思想指引下，国家制定了从78年到85年投资850亿美元、贷款400亿美元、引进180亿美元设备技术的庞大计划。按照计划78年全年签订了从日本、美国、德国等地引进钢铁、石油、化肥等22个大中型项目，花费78亿美元。 在这种环境下仅仅78年12月的最后10天内，我们就签下了31亿美元的引进设备合同。没有可行性研究、没有项目综合评估，留下了不少的隐患！ 新的跃进宣传画，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时候国家外汇储备只有20多亿美元，比历史上的9个多亿是强多了，但仍然远远不够。 那怎么办？上面给千树制定了前三年上缴100亿美元、之后每年上缴20亿美元的任务，差点把宋远逼疯。好在借助第二次石油危机，宋远算是凑齐了这笔钱。 没办法，真以为老实人就老实？拿下你个区区副部级，甚至更进一步拆了千树又如何？ 故此宋远一直苟了10年，直到84年稳定下来才缓过来一口气。 “宋总，上面发来通知，请你赶到广州去开会！”说完秘书递过来一份文件。 扫了一眼宋远表情严肃起来，办公室发的文件，参会范围还不小，这必须认真对待了。 果然，到了广州宋远见到了久违的老领导，个子不高但身躯中蕴含着无数的力量。 “小宋来了！”老领导见了宋远也挺高兴，这些年自己起落不定但小宋却说自家老爹一直是自己的兵，曾经跟着自己转战千里，始终没忘记自己，是个能让人放心的好孩子！ 宋远走近后笑道：“老领导好！” 会上老领导发表了讲话，讲了讲改革开放的重要性，从78年提出改革、79年国家设立深圳、珠海、厦门和汕头四个经济特区，再到如今农村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分田到户的改革，下一步的重点就是城市改革了。 宋远一边认真的做着笔记，一边心里思索着：这是为下一步的改革吹风！ 等散会后宋远没走，果然没等多久就接到了通知：老领导召见！ 进了会客室，老领导坐在那里正在抽烟，直接给宋远递了一根：“小宋，今天的会议，你有什么看法啊？” “老领导，我完全拥护，也认为改革开放是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须道路！”宋远立马严肃的说道。 “呵呵，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宋远也想借机说一说，能少摸几块石头也是好的。 “老领导，我认为以后应当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点行业应当由国企掌握···”回忆着上辈子国家的经济模式，宋远汇报了自己的看法，很多看法都给了老领导一些启发！ “另外，我认为随着进一步开放，社会上的贫富差距会进一步拉大。个人建议国家可以通过个人所得税、遗产税等税收来调节和平衡，这方面国外也都有着比较成熟的经验！” “哦？你说说看！” “在美国，二战时期罗斯福政府实行阶梯式个人所得税，你挣得越多税率越高，最高能收到90%！遗产税也是，动辄40%、50%的遗产税。” “英国也一样，您还记得我怎么认识英国那个德文郡公爵的吗？他就是交不起遗产税无法继承公爵的爵位才来找我帮忙的！” 老领导点点头，这个角度比较新颖，也有一定道理！ 聊完这一块老领导笑道：“这些年，你和千树都为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每年上缴的外汇超过三分之一，很了不起！” “老领导，国家培养了我，这些都是应该的！”宋远可不敢居功。 “不过下一步还要辛苦你，国家改革开放需要大量的外汇，而咱们能出口创汇的企业不多，规模也不大！” “是，我一定竭尽全力！” “国家还是不富裕，为了改善民生下马了很多项目，集中资金都放到钢铁、化肥、化工这些民生行业了！这些年部队上也过得很苦，小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领导，目前两伊战争打的比较激烈，可以在中东上想想办法！千树这些年在中东发展的不错，和几个产油国都有联系。我可以跑一趟去看看！” “嗯，我们的军工已经在向双方出售武器，获利不少！”老领导说到这笑了起来。 81年伊拉克就向我国订购了2800辆坦克、上百架的歼-7，而伊朗也购买了大批海鹰反舰导弹，据统计80年代我国军工业出口达到200亿美元，可以说这时候我国的军工业大头都是这两个国家撑着呢。 想了想宋远说道：“我和沙特的一位王子关系不错，沙特这两年也有些不安。伊朗和伊拉克打的不可开交、那边苏联又入侵了阿富汗！我想去看看他们那有没有机会！” “嗯，可以。沙特是第一产油大国，有钱的很。去看看也好！” 有了老领导的同意，宋远准备了一下就直奔沙特而去！ 577ff.cfd。m.577ff.cfd 第652章 大原木，你要不要？ 到了利雅得坐上一辆金黄色的劳斯莱斯，宋远笑道：“萨勒曼，你这是又换车了？” “嗯嗯，去年那辆有些老旧了，我把它送给一个弟弟了，换了这辆劳斯莱斯的最新款！”如今的萨勒曼可不是以前的那种穷酸样，现在已经初步彰显狗大户的风采了。 本来代理千树的相关产品就挣钱，现在又有了高额的石油分红，萨勒曼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 不过即便是有钱了，萨勒曼也在继续代理千树的各样东西，谁还会嫌钱多？ 再说千树搞出来的都是些好玩意，汽车、家电等刚开始质量差一些，不过那时候中东也穷，看在便宜的份上不嫌弃。这两年千树的东西质量也上来了，很多人也习惯用千树的货，销量一直不错。 进了萨勒曼的宫殿，看着又金碧辉煌了不少，宋远有些无语。 可能全世界都一样，穷人乍富的时候就喜欢这种风格，要到第二代、第三代才会慢慢改变。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三代才学会吃穿吗？ “宋，你这次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请不要客气！”萨勒曼还算大气，第一次石油危机之前他拿了不少货说好用石油还，当时他也不知道后面石油会翻好几倍的价格，这一下要亏上亿美元他也咬牙认了。 宋远也不是那种苛刻的人，长期合作的老朋友干事不能这么干，于是和他商量了一下把石油的价格取了个中间值算是一人承担一半。 这下把萨勒曼感动的不轻，在他的朋友圈大肆宣扬这件事，让千树在整个中东的名声都好了不少！ “没什么太大的事，过来看看伊朗和伊拉克打的怎么样了！你知道的，我国做生意卖了不少军火给这两个国家！” 萨勒曼哈哈大笑起来：“宋，你们国家这次挣个不少钱吧？不过伊朗和伊拉克都有些不满！” “没办法，谁让我国一直坚守中立的原则呢？”宋远也有些无奈，要是自己说了算的话还不如坚定支持一方，虽然少卖几十亿的军火，但努努力在战后重建上拿下大单也不会亏。 但穷疯了的军工系统可顾不上这么多，管你是谁只要给钱就卖。连轰6带空射反舰导弹都卖了你敢信？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宋远才问道：“萨勒曼，那你们呢？不担心吗？这两个国家都和你们紧挨着，再过去就是苏联掌控的阿富汗！”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说起这个萨勒曼就直摇头。 六七十年代就在紧挨着沙特的也门那里，沙特带着约旦等国家支持北也门的保皇派和有着埃及、苏联支持的共和派打了八年，最终还是败北。 沙特这边也慌着呢，担心苏联、埃及他们通过也门传播革命，偏偏自家的战斗力不行，如今时刻都有巴基斯坦的雇佣兵在沙特帮着警戒！ “如今伊朗和伊拉克都在攻击波斯湾的油轮，贵国受的影响大吗？” 说到这萨勒曼幽怨的看了宋远一眼：“怎么不大，那反舰导弹不少还是贵国卖的呢！” 宋远想了想说道：“我听说贵国的泛阿拉伯石油管道要停止运行了？” 泛阿拉伯石油管道是1950年就建成的一条从沙特向北一直抵达黎巴嫩的石油管道，当时就投资2.3亿美元，全长1600多公里。如今受黎巴嫩内战影响已经无法使用，84年的时候沙特宣布已经停止运行这条石油管线。 从78年起沙特正在建设一条横穿整个国家的东西石油管线，为的就是绕过波斯湾直达红海，避免收到战争影响。不过这条管线目前还没建成。 萨勒曼点点头：“对，我国已经决定废止运行这条管线！” 宋远笑道：“之前我就给你说过，建议你们引进一批轰炸机，拥有封锁波斯湾的能力。只有这样贵国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萨勒曼点点头：“这倒是，至少有这能力了别人也能忌惮一些。” 宋远眼珠子一转后笑道：“另外我建议贵国修建一条横穿沙漠的铁路，这样对贵国会方便的多！” 沙特的地形比较独特，西边是红海，沿海地区是平原和绿洲，圣地麦加就在这边；中间是阿拉伯高原和大片的沙漠；东边就是波斯湾，油田基本上都在这里。 从东边的波斯湾到西边的麦加就很麻烦了，坐船要穿过霍尔木兹海峡再经过吉布提进入红海才行。沙特阿拉伯一直想修条铁路，毕竟铁路的运输速度和成本比公路要好得多。 萨勒曼叹口气：“宋，我们也想修这么一条铁路啊！可是难度很大，我国没有这样的技术，而美国、英国他们也不愿意帮我们修建。” 英国没这技术，美国倒是有这技术，但那价格就是个天价了。 宋远呵呵一笑：“我有啊！我国1954年就修建了包兰铁路，全长1000公里，穿越了腾格里沙漠！这是世界上第一条面对大型流动沙丘威胁的铁路。” “我们仅用了4年时间就建成，运行到现在快30年了都一切正常！而后续我们在” 萨勒曼眼神亮了起来：“真的吗？可以让我们去看看吗？” “没问题，我安排人向你们发出邀请！” 随后宋远又凑过来低声说道：“萨勒曼，我们是兄弟。我再给你透露一个绝密的信息！” 萨勒曼看他一脸郑重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宋，你跟我来，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跟着萨勒曼在宫殿里七拐八拐进了一个不大的书房，萨勒曼才笑道：“这里是我处理机密事件的地方，保证没有人能知道！” 宋远环视了一圈后低声说道：“萨勒曼，你知道吧，我国已经转向开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幅度削减了军费！” 萨勒曼点头，这消息全世界都知道。 “军方因为经费的事很苦恼，如果这时候你们去中国，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些大人物。这时候很可能会出售一些以前绝对不会出售的先进武器！” 萨勒曼顿时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宋，你是说？” 577ff.cfd。m.577ff.cfd 第653章 萨勒曼访华 一看萨勒曼那表情，宋远就知道他想多了：“行了，萨勒曼。大蘑菇我敢卖，你敢买吗？” 萨勒曼顿时跟放了气的气球一般委顿下来，宋远又笑道：“但是那种射程300公里，误差2700公里的大号窜天猴还是有可能的！” 这话一出萨勒曼跟打了鸡血一般蹦了起来：“真的？” 宋远呵呵一笑：“我只是说有可能！如果你们能和那边断了关系，在我们那下几个大订单的话我认为还是有希望的！” 萨勒曼有些为难：“下订单好说，只要是钱的事那就不是问题。但那边还有些人手在我们这帮着驾驶f4战斗机跟也门的武装作战呢！” 宋远一拍脑门：“萨勒曼，你们从我们那买一批歼七，也就是中国版的米格21交给巴基斯坦，他们还能不愿意帮忙？” “对啊！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萨勒曼一个熊抱，拉着宋远就往外走。 出了密室萨勒曼喊来管家：“这是我最尊贵的客人，满足他的一切需求。我去求见国王陛下！” 安顿好宋远，萨勒曼直奔王宫找到国王：“陛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 国王对萨勒曼印象不错，便笑道：“什么重要的事?” “陛下，这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陛下有点惊异，想了想带着萨勒曼到了一处小会议室：“说吧，什么事？这里很安全！” 萨勒曼把宋远的话说了一遍，满含希望的看着国王：“陛下，我认为如果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多花些钱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国王沉思了一会点点头：“中国人确实和美国、苏联不一样，他们现在只想挣钱。从他们同时向伊朗、伊拉克卖军火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而钱，正是我们不缺的东西。真主给我们赐下了石油，让我们拥有了无比的财富。那我们一定也要有能保卫这些财富的武器！” “萨勒曼，就由你作为代表，秘密去一趟中国吧！我给你120亿美元的权限，不管是修沙漠铁路还是购买武器，你可以做主！” “至于和那边断了关系，这也没问题。宋的意见很好，我们出钱买一批战斗机给巴基斯坦，相信巴基斯坦不会拒绝派出几个中队的飞行员！” 想想如果自家能有大原木，周边的国家也好、那几个大国也好都要高看一眼，别说这时候了到后世那落下时几十马赫的窜天猴也没法防啊！ 随着两次石油危机，沙特阿拉伯的财政收入从几十亿美元一下暴涨到一千多亿美元，这小儿持金过市的感觉让这位国王充满了不安全感。有机会能为自己的安全多一层保障，花些钱算什么。 萨勒曼兴冲冲的跑了回来：“宋，国王陛下同意了我的请求。请你尽快安排人来给我们发一个邀请函，或者由我国向贵国提出申请也行！” “我会尽快组织一个代表团的！” 宋远心里大定：“没问题，我这就回国！” “别坐民航了，我安排专机把你送到港岛！”萨勒曼大手一挥：“对了，我那辆黄金劳斯莱斯也送给你了！” “这就不用了，我们和你们体制不一样，你给我我也没法要。还不如你到时候多下点订单呢！”宋远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拒绝。 “那好吧，至于订单的事你放心。陛下给了我100亿美元的额度，保证让贵国满意！”萨勒曼故作不经意的说出来。 宋远心里大喜，100亿美元对如今我们军工的帮助大了去了。 坐上沙特的专机，里面同样是金碧辉煌。几个小时就到了港岛后，宋远直接过关又一路赶到京城。 给老领导汇报了一遍此去沙特的情况，重点提及了萨勒曼说的100亿美元，老领导也有些心动。 虽然做出了20年内无大战的判断，但枪杆子还是越硬越好。 “小宋，这大号窜天猴你是怎么想的？” 宋远笑道：“老领导，这窜天猴不带蘑菇只是一种威慑实际作用没那么大。您看两伊战争中伊拉克的导弹都扔到德黑兰了，也没见伊朗投降。” “再说我们可以和沙特那边谈一谈，到时候卖过去的窜天猴都由我们派人看护，真碰到事要用的话必须我们两家都同意才能放出去！” 老领导沉思一会点点头：“先发邀请吧，带着沙特的代表团先去看看沙漠公路，再去沈阳看看歼七，关于窜天猴的事我再考虑考虑，和他们商量一下！” 很快邀请函就发到了沙特，萨勒曼带上军方、铁路等相关人员组建了一个十几人的小型代表团飞了过来。 邀请晚宴之后，宋远和萨勒曼在钓鱼台宾馆里坐下：“萨勒曼，你想先去看看我国的歼七还是去看沙漠铁路？” 萨勒曼经过这几天也冷静了不少，知道上杆子的买卖不好做：“宋，我们先去看看沙漠铁路吧。” “ok，没问题。休息一天后我们去兰州！” 从兰州出发进入宁夏中卫一带，这里就是沙坡头沙漠的范围。 宋远他们自然坐的是一趟专列，快到中卫的时候外面一阵大风，便有不少沙子从开着的车窗里吹进了车厢。 坐在宋远对面的萨勒曼深吸了一口气：“宋，我闻到了熟悉的沙漠气息！” “萨勒曼，我国的沙漠面积并不小，世界第二大沙漠就在我国境内！从我们来的兰州再到新疆，那里的铁路一路穿过了沙漠、戈壁、高原！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去那边看看！” 一路前行进入沙漠，萨勒曼站起来凑到车窗前，看着外面的网格状固沙方格，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 “这是我们科学院副院长竺先生亲自考察，设计出的固沙方案。用麦草做成方格，再在中间种上沙蒿等耐寒植物，可以有效的固定流沙！” 沙漠中的奇迹！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这是个天才的办法！”萨勒曼看着铁路两边的绿色，激动的把车窗打开，不顾外面的风沙伸出头贪婪的看着无边黄沙中的这一抹绿色！ 577ff.cfd。m.577ff.cfd 第654章 实地考察 车窗一打开，狂风带着黄沙就扑面打了过来，宋远连忙扭过头“呸呸”吐了一口沙子。 而萨勒曼和随行的人熟练的把头上的那块布一拉，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火车向前继续开，连续数十公里都是绵延的沙漠，让代表团所有人都开始相信中国确实拥有在沙漠中建造铁路的能力。 到了前面一个小站，萨勒曼问道：“宋，能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吗？” 这都好说，上面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在这一站安排了四辆车等着。清一色的勇士车，应该是当地驻军调过来的。 上车往前开了十几公里进入沙漠后就停在铁路边上，萨勒曼他们下车后分成两队人，向这绿色的边缘走去。 一群在沙特国内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蹲在沙子上仔细看着麦草方格中的沙蒿、花棒、籽蒿、柠条等沙生植物，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真主在上，如果这一幕能出现在沙特该多好啊！”、“这是主赐下来的奇迹！我们一定要把这种技术带回家！” 萨勒曼的心里最激动，如果真能在沙特造出来这么一条两边是绿色的铁路，对于他的声望那得有多大的提升？不说王储的位置了，一个实权的王爷肯定跑不了！ 没在沙漠中常住的人根本想不到他们对绿色有多渴望！ 晚上回到兰州在省招住下，萨勒曼把人召集到一起，让保卫人员检查了一下房间没问题后开口说道：“今天大家都看了中国人的沙漠铁路，都说说吧！” 沙特铁路公司的总经理伊本第一个开口：“王子殿下，我一路上和中国人的铁路工程师在交流。他们的火车技术落后一些，但问题不大。本身沙漠铁路也不需要太快的速度，而且这一点也可以弥补！” “我们在设计的过程可以把铁路标准设计高一点，到时候火车车头从美国或者德国购买就行，一样能达到每小时上百公里的时速！” 萨勒曼点点头：“很好，这是个好的建议！” “王子殿下，军方认为有这么一条铁路对于我们军队调动非常有利，军方支持修建这条铁路！”军方的乌姆司令说道。 “公共投资基金同样支持修建这样一条铁路！”这是沙特的国家主权财富基金，最不差钱了。 见所有人都支持修建这么一条铁路，萨勒曼满意的笑了起来：“很好，那明天的甘肃-新疆铁路我们就不看了，和中国人好好谈一谈这条铁路的修建吧！” 而宋远也和铁道部、铁道兵等领导在开会。 部里的领导皱着眉头：“宋老弟，你说这沙特能看上咱这水平吗？” 他有些不自信，德国时速200以上的高速铁路都在跑了，日本的新干线更快，而咱们这还是时速六十的老机头。 “放心吧部长，要说火车的技术沙特现在有钱可能看不上，但要说沙漠里修铁路的技术，那除了咱们没人能干得更好！这都多亏了我们英勇的铁道兵！” 旁边的铁道兵王司令摆摆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部里的领导笑道：“老王你别谦虚了，我们的战士确实英勇！” “王司令，我建议你们注册个公司，如果真是拿下这个项目，肯定不能以军队的形式到沙特去！注册个民用的建筑公司对外也有个说法！” “这个建议好，我等下就安排人去办！”王司令拍了拍宋远的肩膀：“不愧是我们军人子弟，知道向着我们！” 部里的领导也点点头，宋远如今可是军方的宝贝，这军费降了都指望千树来补贴呢。 想了想部里的领导又问道：“那报价我们应该报多少合适？小宋你和这个萨勒曼打交道比较多，你说说！” 真要修这条铁路，肯定是铁道兵出马。这成本就不好说了，肯定比国外便宜的多！ 不说别的，铁道兵里面的战士每个月也就不到10块钱的津贴，剩下的管吃管住就行。国外的建筑公司拿什么来比？ 宋远想了想说道：“这条铁路我问了一下，大概在1000公里左右。咱们喊价45亿美元，底线是不低于30亿美元行了！” 部里的领导和王司令都把眼睛瞪圆了：“多少钱？” 宋远疑惑的问道：“30-45亿美元啊？我计算这个价格咱们应该不会亏的！” 80年代我国平原上修建铁路一公里也就六七十万元，山区高一些能到一二百万元。这1000公里几十亿人民币就差不多了，结果宋远直接报价几十亿美元！ “好小子！这事要是成了，我们整个铁道兵上上下下三十万人都承你的情！”王司令大笑着捶了一下桌子。 这两年国家转型搞经济建设，又在大力推动裁军，铁道兵集体裁撤的呼声很高。 但如果能创汇几十亿美元的话，谁敢开这口王司令就有话说了！ 部里的领导也很兴奋，铁道部可是超级大部委，手底下的各种设备供应厂多如牛毛。但国家的财力这些年往铁路上投资比较少，远不是后世遍地高铁动辄万亿投资的时候。 这些设备厂一个个都嗷嗷叫的等部里给项目，部里也难啊！现在有这么一个大项目，部里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沙特能接受这么高的价格吗？”王司令高兴完又有些担忧的问道。 “王司令您就放心吧！你信不信要是换成美国人报价，最少给你报100亿美元？” “美国人这么黑的吗？”王司令吃了一惊。 “那倒不是，美国一个修铁路的工人一个月最少500美元的工资，咱们给战士发多少？光这一块价格就差老鼻子了！”宋远一解释都明白了。 “狗日的美国人，真有钱！”王司令骂了一句。 自家战士一个月一两美元的津贴，差了几百倍！这造价贵一倍都算少的了！ “那行，咱们就先喊个45亿美元的价格！要是沙特觉得贵了我们再让一些！”部里的领导最后总结道。 577ff.cfd。m.577ff.cfd 第655章 去西安 第二天吃完早饭，宋远笑道：“萨勒曼，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再去看看兰新铁路？” “不不，通过昨天的观摩，我们相信贵国具备沙漠铁路的建造能力。今天我们就谈一谈具体的吧，沙特阿拉伯渴望一条沙漠铁路联通东西已经很久了！” 既然这么说了那还省事了，省招自然有会议室，从大的能容纳几百人到小的容纳十几人的都有。 会议室坐下以后宋远先开口：“萨勒曼先生，既然贵方已经确定了我国的实力，那我们就开始吧！贵方有具体的线路设计吗？” “当然有！”沙特铁路公司的伊本拿出来了一张示意图，上面画着拟建的铁路线路。 宋远接过来看了两眼，规划的从波斯湾沿岸的油田区到首都利雅得再穿过阿拉伯高原到圣地麦加，全长1036公里！ 随手把线路图递给工作人员：“复印30份！” 这些年宋远的安排下自然把复印机、打印机这些东西都搞出来了，和惠普、松下等企业杀的是难分难解。 等大家都拿上线路图，铁道部的总工看了几眼后皱起了眉头，这一路又是沙漠又是高原的，不太好干啊！ 双方的技术人员开始讨论起具体的要求，宋远他们只好在旁边听着。 讨论了很久，铁道兵的总工这才点头：“没问题，贵方的这些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 等技术上没问题了，萨勒曼才开口笑道：“宋，为了我们的友谊，我很乐意将这个项目交给贵国来做。你报个价吧！” 宋远想了想说道：“萨勒曼，交钥匙工程，50亿美元！” 接着又解释了一下什么是交钥匙工程，最后笑道：“如果你找美国的公司来干的话，没有100亿美元以上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 萨勒曼眼皮都不眨一下：“没问题，那就50亿美元！” 他想的很好，这次来修建铁路固然是一件大事，但相比之下还是大号窜天猴更为重要。这个项目讨价还价一番也就能降低个十亿八亿美元的，沙特缺这点钱吗？ 还不如直接一口答应下来，留下个好印象。这样后面提起买大号窜天猴的时候才好开口。 中国人不是要面子吗？我给的足足的，这样等我开口的时候你们总也要给我一些面子了吧？ 而且沙特铁路公司也和美国、德国等都联系过，宋远说的没错，这条铁路美国和德国的报价都要上百亿以上！ 宋远倒没太吃惊，可旁边的王司令已经在桌子底下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没让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五十亿美元，虽然目前官方的美元兑人民币汇率还是1：2.3左右，但谁都知道人民币还会继续贬值。这50亿美元就是100多亿人民币，几乎是对半的利润。 有了这笔钱，那铁道兵必须保留下来，自己的很多设想就可以搞了！真搞出列车发射的中远程蘑菇弹，我看谁还会说裁撤铁道兵？ 而部里的领导也是惊喜万分，对沙特有多土豪才算有了具体的认识。宋远喊出50亿的时候他还担心价格太高吓跑了冤大头，没想到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接受这个价格了。 宋远笑着点点头：“ok，那就这样！具体的细节可以让他们慢慢谈！” 这里面要谈的事情多了，工期、材料、人员等等，没个一个月都谈不完，宋远和萨勒曼自然不可能一直在这等着。 中午吃完饭，宋远笑道：“想去看看我们的轰炸机还是战斗机？” “都看一看吧！你们这有图16轰炸机的生产线？” 宋远点点头：“对，我们国产化后叫做轰6！” “我听说约旦买了4架，是吗？”萨勒曼问道。 “对，可以配备2枚yj-6空射反舰导弹！”宋远笑道，其实是伊拉克借约旦的名义买的。 “既然约旦已经买了，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一款吧！”萨勒曼笑道。 当时伊拉克买了这4架轰6，那可是立了大功。先后击沉了伊朗的40多艘大型油轮，连海上巨人号这艘载重量超过50万吨的超级油轮都是六爷出手击沉的，至今还保持着反舰导弹击沉水面目标吨位的世界纪录！ 伊拉克服役的轰6-d。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那就从兰州再飞到西安，宋远带着萨勒曼他们一起去参观轰6的生产线。 看着巨大无比的生产车间里面，一架架轰6正在里面组装，连萨勒曼都忍不住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别看论起收入来沙特比我国还高，但这种工业基础和制造能力沙特是拍马也都赶不上。 旁边西飞的领导介绍起轰6来。出口的轰6型号叫做轰6-d，作战半径2000公里，在中东那是绰绰有余。上面更加装了国产雷达，能在300公里的距离上发现海面上的大型船只。 这还是出口的简配版本，自用的雷达有宋远手下的23所支持，技术已经突飞猛进了。对于海面上的大型油轮，450公里都能发现。 历史上出口的轰6d上装备的雷达只有200公里的探测能力，作战半径1500公里。 西飞的领导继续介绍起来：“我们为轰6-d加装了恒温空调系统，保证能适应沙漠和热带的环境。配套的yj-6空射反舰导弹射程高达220公里，也会进一步降低飞机自身的风险！” 从苏联引进tu-16轰炸机的时候，这飞机竟然是没空调的。 起飞以后飞行员在机舱里要忍耐冬天30多度、夏天40多度的高温，一直到一万多米高空后温度才能稍微正常一些。而夏季如果是在低空快速飞行的话，舱内温度能一直保持在五六十度！ 真正是飞行一趟光出汗就要好几斤！也是从轰6-d才开始加装空调的，要不然这飞机放到炎热的中东，飞一趟下来飞行员就要得了热射病！ 西飞领导的介绍听的萨勒曼是连连点头，要是有上这么几架轰炸机，足以封锁整个波斯湾和红海，至少对于这些海湾国家来说是个巨大的震慑！ “宋，给我来上12架！”等回到会议室坐下以后，萨拉米又轻松的说道。 577ff.cfd。m.577ff.cfd 第656章 再临成都 听到萨勒曼张口就来12架，西飞的人大喜过望。这轰炸机可比战斗机的造价高多了，如今国际市场上一架f4、米格21等二代战机也就两三百万美元，可之前和约旦谈的那四架轰6-d可就要了2亿美元。 宋远笑道：“很棒的选择，有这一个大队的轰炸机，无论是封锁波斯湾还是红海都没有问题！” 萨勒曼点点头：“沙特阿拉伯热爱和平，购买这些武器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对，安全是无价的！我们中国一向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也愿意帮助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保卫自己的家园！”旁边外交口的领导笑眯眯的说道。 萨勒曼回想一下后笑道：“我对贵国的外交政策非常认可！宋，一次购买12架的话，需要多少钱、多久能交货？” 宋远看了一眼身边西飞的领导，见他们都没吭声就笑道：“那就和约旦的价格一样，每架5000万美元，我再给你们配上12枚yj-6导弹！” “这个价格没问题！我只希望能尽快交付！”萨勒曼豪气冲天的说道。 不过就是6亿美元，对沙特来说并不是个大数字。 交货时间就要西飞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定了，宋远便闭上嘴巴看着西飞和乌姆谈了一阵，确定明年7月份以前交付4架、后年年底前交付剩下的8架！ 谈妥了合同等沙特代表团的人回去休息，西飞的人是兴奋的都快跳起来了。自家生产轰6每台造价不过几千万人民币，而5000万美元的价格至少有一半的利润。之前卖出去4架就已经是个大惊喜，这下又卖出12架，这两年的经费不愁了！ 军方也乐的合不拢嘴，备战了二三十年军方下属有无数的军工厂嗷嗷待哺，这出售军火挣来钱后就可以把许多项目维持下来，不至于要下马裁切！ “宋远同志，下一步我们去哪里？”军方的一位首长问道。 “去成都吧！我之前和萨勒曼王子聊了聊，想再给他们卖上一批歼七！” “沙特不是有f4战斗机，又再向美国购买f16战斗机吗？他们要歼七干什么？”军方的首长好奇的问道。 60年代的时候军方不少人觉得f4战斗机也就那么回事，不比歼七强多少。但这不是宋远想办法从英国弄回来了一些吗？实地一演练军方才发现这前期型号的f4战斗机和后期改进型的差距有多大。 特别是没有预警机和地面雷达站指挥的情况下，f4战斗机的机载雷达可以在数十上百公里外发现歼七，而没有雷达的歼七只能靠目视搜索，光是这一项就让两款战斗机拉开了相当大的差距。 固然歼七可以通过在山谷中隐蔽接近，等到了近距离再突然袭击，这种情况下双方也能打成基本平手；但孰优孰劣还是一目了然。 “首长，沙特买歼七不是自己用的，而是给巴基斯坦的！他们需要有人驾驶飞机到也门帮助保皇派作战！也门的保皇派如今节节败退，没了空中支援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狗大户真有钱！”军方首长恍然大悟，脱口而出这一句。 “首长，人家靠出口石油每年就有上千亿美元，这方面没得比！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们花钱也大方！”宋远笑眯眯的解释道。 “好，我通知成飞，让他们好好准备一番，争取能多卖几架！”军方首长连连点头。 歼七是我国引进苏联米格21战斗机后仿制并在此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最开始是由沈飞进行制造。中苏交恶以后一方面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沈飞要搞歼八，就把歼七的生产放到了成飞和贵飞。 去年也就是83年，巴基斯坦派来了包含两名飞行员的代表团，试飞了歼七m型号，今年6月我国又派了2架歼七到巴基斯坦供他们实地测试，并参加了和幻影5、f16的模拟对抗，受到了巴方的好评。 第二天宋远就带着沙特代表团坐上专机直飞成都来到了成飞。 这时候的成飞还是一副小老弟的样子，远没有后世连续推出歼十、歼二十和银杏叶后的霸气，一听有外贸大单，132厂领导、总师都赶到机场迎接。 汽车一路开到黄田坝，这里就是成飞132厂的地盘了。 如今正是611所和132厂合并组建为“成都飞机发展中心”的时刻，不过两家还是各过各的。611所目前在死磕歼10，而132所则一半精力在搞歼七改，另一半精力和格鲁门、巴基斯坦搞佩刀ii，也就是枭龙的前身。 进了厂区，132厂的领导就开始介绍歼七m型号，萨勒曼对此并不太感兴趣，听了一阵后问道：“这款飞机就是巴基斯坦有意向要引进的哪一款吗？” “对，我们目前还有2架在巴基斯坦国内做模拟对抗，巴方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巴方确定引进数量了吗？” “根据我们和巴方的沟通，他们计划引进50架以上！”132厂的领导不明白缘由，小心翼翼的答道。 巴基斯坦驻华的武官来的很快，他们之前也得到了萨勒曼的通知。 “拉希德，听说你们对这款飞机感兴趣？” “王子殿下，是这样的。我国试飞了这款飞机，认为可以接替即将淘汰的歼六等飞机！不过国内也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成都飞机厂表示会按照我们的意见进行修改！”巴基斯坦的武官拉希德恭敬的说道。 “你们计划购买多少架？” “王子殿下，国内希望能购买1个航空师，不过我们的经济比较紧张，可能只能装备2个飞行团！” 不管中美俄，一个航空师基本上都在80-120架飞机左右，只不过美国不叫航空师而是叫飞行联队。 “拉希德，你向贵国汇报，我方计划为贵国采购另外两个飞行团！” 拉希德大喜：“是，王子殿下！” 这些天沙特和巴基斯坦已经谈妥了，由沙特出钱为巴基斯坦再采购2个飞行团，代价就是巴方要派兵帮助打击也门的胡塞武装。 577ff.cfd。m.577ff.cfd 第657章 雄起的歼七M 第二天，双方开始正式谈判。 宋远看向身边的屠总师：“屠总师，您给萨勒曼先生介绍一下我们的歼七m吧！” 屠总师笑道：“尊敬的各位先生，歼七m是我国根据米格21又进行了多种重大改造提升的一款战斗机，换发了tf41发动机不仅降低了油耗又提升了航程！不仅如此我们在英国马可尼公司的航电基础上又进一步装备了平板雷达，同样也改进了电传和飞控系统！” “如今它的性能并不比f4-j等战斗机差！” 沙特军方的乌姆将军有些惊异：“屠先生，歼七的武器是什么？” “目前歼七m经过现代化改造以后已经可以发射我国的霹雳12中距离空对空导弹，射程60公里。配套的雷达能够在140公里的距离上发现大型飞机目标，可同时锁定18个目标并攻击其中的6个！” 乌姆将军大吃一惊：“这性能已经接近f16了！” 屠总师笑道：“将军，我国的电子产业发展很快，与美国相比相差并不大，而在一些方面更是领先美国！” 宋远在旁边微笑没吭声。这些年在千树的带动下国内的电子产业日新月异，一直和美国保持着差不多的进度。如今千树已经推出来了和前世486芯片差不多性能的产品。 至于软件上更是略胜一筹，word等办公三件套、财务软件、游戏等在全球都没什么强劲对手。如今也正在研发图形用户界面的操作系统，要抢在微软之前发布。 而23所归属千树以后，在宋远一直砸钱研究的基础上连续推出了多种有源、无源相控阵雷达，战斗机、导弹上目前装的八成都是23所的作品。 歼七m上的雷达已经是阉割版，我们自用的性能并不比f16上的差！只是如今韬光养晦，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乌姆将军有点难以置信的看向巴基斯坦的代表拉希德：“是这样吗？” 拉希德也点点头：“我国国内对歼七m的评价非常高，认为在有预警机、雷达站的指挥下，完全可以和f14、f16一战并不落下风！” 这下乌姆是真震惊了，78年沙特以每架3000万美元左右的价格购买了60架f15重型战斗机，但这是三代机而歼七是二代机。 “请问贵国所出售的歼七m大约是多少钱一架？” “标准版的歼七m是420美元一架，可以根据贵方要求进行改装升级，价格需要另行确定！”屠总师笑道。 原本我国出口的歼七大概是300万美元一架，但这不是新增了好多设备吗？价格就增加了不少。 一架f15能买七架歼七，但真打起来的话一架f15几乎不可能同时单挑7架歼七，乌姆这点认识还是有的。 而旁边坐着没说话的萨勒曼则只有一个想法：“这歼七好便宜！” 乌姆扭头低声对萨勒曼说道：“王子殿下，我们可以略微多买几架这种歼七战斗机，到货以后可以和f15模拟对抗一番。如果性能有f15的70%水平，那对我们很有帮助！” “毕竟f15出动一次费用要高得多！” 萨勒曼点点头：“好的将军，我会考虑的！” 整个介绍了一遍歼七m后，屠总师笑道：“各位，请跟我来。我们的歼七m将进行一场飞行表演！” 来到132厂的跑道边缘，一人发了一个军用望远镜，很快一架歼七m就从众人面前的跑道上呼啸而过，直接一飞冲天。 知道有外宾在场，歼七m直接一个旱地拔葱以90度垂直向上飞去，展现出强大的动力！ 乌姆愣了一下，歼七的动力这么强？ 原版的歼七肯定不行，但这不是十年来以斯贝为核心的tf41发动机在胡克博士的指导下已经非常成熟了吗？ tf41发动机最大推力能达到12吨级，而歼七m如今加装了许多设备以后也才重11吨，超过1的推重比自然可以来一个垂直向上的飞行。 连续转弯、俯冲再拉升，歼七m表现出了强大的机动性，让乌姆开始怀疑人生：米格21没这么强啊？ 为了争取这笔订单132厂也是拼了，直接放飞了一架靶机。 而在30公里外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歼七m的飞行员一按操纵杆边上的按钮，一道火线从机翼下方发射出来，奔袭30公里后准确的将靶机炸成碎片！ 由于靶机就在不远的几公里之外，萨勒曼、乌姆和拉希德都通过望远镜看的一清二楚，这枚霹雳12是正中靶机的中央，直接炸的粉碎。 要是实战中的话，那飞行员连跳伞的机会都不会有！ “非常棒的一款飞机！”拉希德口中称赞着，眼睛更是一眨不眨。 不过两分钟后歼七m从远方又飞了过来，机头向下对着远处地面上用石灰标记的一个靶子发射了数枚火箭弹，不偏不倚的命中靶心，将那里炸的尘土飞扬！ 乌姆也目不转睛的看完这个过程，等歼七m在空中盘旋一圈后降落到众人面前，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王子殿下，这款歼七m的战斗力，我认为比我们装备的f4战斗机要强不少，比f15也差不了太多！” 萨勒曼王子闻言点点头没吭声，心里又默默的调整了一下自己预期购入的数量。 等飞机停稳，屠总师带着大家朝着歼七m走去，一边走一边介绍：“约旦已经向我国订购了60架歼七m，预计明年完成交付！” 萨勒曼心中一惊，伊拉克向我国购买武器装备时通常都是以约旦的名义来采购，等装备到了约旦后再转交给伊拉克，之前的轰6就是这样。 如果这批歼七m同样也是伊拉克订购的话，那还有些麻烦。 虽然大面上沙特担忧伊朗搞的伊斯兰革命故此支持伊拉克，但不代表对伊拉克没有防备之心。 毕竟两家紧挨着不说，萨达姆也不是个老实的主！ 走近参观完歼七m再回到会议室后，萨勒曼就直截了当的问道：“宋，如果我们一次订购60架歼七m，最快多久能交货？” 577ff.cfd。m.577ff.cfd 第658章 终于谈到大原木了 六十架歼七m，宋远对于这个数字还是比较满意的。 也就是歼七的底子不行，米格21在军火市场上的售价不过200万美元一架，这也拉低了歼七的售价。 如果换成枭龙的话，宋远敢喊到1000万美元一架。 不过不着急，歼十目前已经正在设计，宋远听说进展顺利，很可能要比上一辈子提前几年出世。上辈子的歼十光在发动机上就走了不少弯路，先是等涡扇-10发动机，结果几年下来也无法定型影响整机设计。 还是611所比较聪明，干脆不等了直接用老毛子的al-31fn，这才有了第一批的歼十，可也因为修改设计耽误了三四年时间。 如今的歼十完全不用等发动机，直接上tf-41的加力改进型就可以，最大14吨的推力也足够满足三代机的要求。 至于枭龙，目前巴基斯坦也才刚开始提出这个想法不久，宋远对此是没有插手。 枭龙有一半资金是巴基斯坦出的，611所和132厂也鸡贼的利用这个机会研发dsi进气道、鸭翼全动设计、四冗余度纵向电传操纵系统等技术，为后面歼20设计打下了基础。 谈判持续了三天，主要是巴基斯坦方面有些特殊要求，要能装备并发射英美系的导弹。这时候因为苏联入侵阿富汗，美国、英国都在大力扶持巴基斯坦，要不怎么会连f16都给了？还有大批的导弹，所以巴方有着特殊需求。 不过再等几年苏联倒下以后美国立马停止了支持而是开始拉拢印度，这才有巴基斯坦全面倒向中国的“巴铁”称呼！ 对于什么时间交货132厂心里有数，屠总工笑道：“根据我们目前的产能，87年前我们可以完成交付！至于价格，由于巴方的一些要求，我方定价为450万美元一架！” 一听才2.7亿美元，萨勒曼豪气的说道：“没问题！我方可以在10天内先付30%的定金，请贵厂尽可能的加快交付速度，巴基斯坦的兄弟急需这种战机！” 拉希德也沉声说道：“如果贵方能及时交付，我方同样会再订购60架！” 屠总师一阵兴奋：发了，这次真发财了。这120架再加上约旦的60架，足够132厂满负荷生产几年时间，而利润更是不会少。厂里终于有钱搞枭龙和歼十了！ 谈判了两天，基本上谈妥各项条款后，三方签订了合同。 而萨勒曼也光棍，合同一签订就直接安排打了一亿美元过来，这种豪气让132厂加足马力去生产歼七m去了！ 结束了成都的行程，宋远带着萨勒曼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在这里军方的几位首长客气的接见了萨勒曼一行人。不客气不行啊，这可是刚洒下五六十亿美元的大金主！ “尊敬的各位将军，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中国，但这里却给了我很大的惊喜！中国不愧是拥有5000年悠久历史的大国，深厚的底蕴是一般的国家根本无法想象的！”萨勒曼的态度也放的很低，好听话不要钱的往外说。 “历史上贵国就和包括我国在内的中东地区有着深厚的友谊，我也真诚的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在20世纪继续延续下去。” “如今的中东地区并不平静，战火就在我国的周边燃烧。我真诚的希望中国的朋友能够帮助我国，为我国的安全增加一份保障！” 军方的几位首长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个萨勒曼还挺会说话的啊！ 一位首长笑道：“当然，我们也很重视和贵国的友谊。之前我国主力的轰六、歼七等飞机不加任何限制的出口就是一种证明！” “另外还有我国的铁路建设公司也将派出上万人到贵国修建沙漠铁路，同样是我们对于贵我双方友谊的证明！” 萨勒曼一脸真诚的说道：“将军，贵国有原子弹、氢弹，有核潜艇。同样贵国有广阔的领土和世界第一的人口数量，这些都能保证贵国的安全！没有哪个国家敢于侵略贵国！” “但中东地区并不一样，在我国的西方苏联悍然入侵了阿富汗，隔壁伊拉克和伊朗的战争已经持续了5年。在我国的南方，也门陷入战乱也已经十几年了！更不用说在大国的操纵下北方邻国黎巴嫩至今还在内战！” “因此按照国王陛下的命令，我这次来中国是迫切希望能够从中国朋友这里购买到一款能保障我国不受外国势力侵略的战略性武器，在这里我恳请中国朋友能够帮助我们！” “萨勒曼先生，您所指的战略性武器是？”军方的首长尽管知道答案，但也要等他主动说出来。 “弹道导弹！我国希望能够用弹道导弹来威慑敌对国家，避免遭受他们的入侵！”萨勒曼毫不犹豫的说道。 紧接着他又笑的诚恳：“当然，如果能为这些导弹配上小当量的蘑菇弹那就更好了！我们没有主动侵略别人的想法，但也不希望遭到别人的侵略！” 宋远愣了一下，这个萨勒曼还真敢想。 果然，军方的一位首长毫不犹豫的说道：“很抱歉，按照公约我国不可能对外出售任何蘑菇弹！这是五大常任理事国共同的想法！” 萨勒曼也不气馁，本来就是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的事，没抱多大希望！ “我方尊重贵国的想法！如果含有蘑菇弹的弹道导弹不方便出售的话，那么常规弹头的导弹呢？美国和苏联签订而来中程弹道导弹合约，但我记得贵国并未加入这个合约之中！” 宋远带着萨勒曼到处转悠的这些天，我们已经开了很多次会议了，主题就一个：“到底卖不卖中程弹道导弹？” 前几次的会议争议还比较大，中国一旦卖了中程导弹必然在外交上会有一些压力。可随着萨勒曼连续签署了沙漠铁路、12架轰六和60架歼七m战斗机的合同，甚至干脆的已经打过来了30亿美元的预付款，天平迅速向卖这一方滑落了！ 上面已经有了决议，既然沙特这么有诚意，那就卖！不过附加的条件和价格可不能少！ 于是另一位军方首长笑道：“如果是常规弹头的导弹，我们可以考虑出售！” 萨勒曼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价格上好商量，我方一定让贵方满意！” 577ff.cfd。m.577ff.cfd 第659章 50亿美元的交易 坐在会议室里，宋远呵呵一笑：“萨勒曼，坦白说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贵我两国必然会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压力！请问贵国做好准备了吗？” 萨勒曼脸色一僵，说不出话来。 这中程弹道大原木买回去不可能保密，别人不知道你有这玩意怎么发挥威慑作用？ 可公开这个消息之后不用说，不管是西方国家还是中东的其他国家都会抗议。 两三千公里打不到美国，但苏联、欧洲、以色列这些是都毫无问题！这种情况下沙特必然受到极大的压力！ 沉默了很久，萨勒曼一咬牙：“各位将军，沙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为了保卫我们的领土和人民，沙特无所畏惧！” 一位首长轻轻的点头，如果沙特自己都扛不住压力的话，那还不如不卖呢！ “萨勒曼，这里面最主要的还是北方的那头北极熊，他们的意见肯定最大！部署在贵国的中程弹道大原木，足以打到莫斯科！”宋远一片好心，多说了两句。 “我明白！我们会顶住压力的！”萨勒曼沉重的点点头。说是这么说，但能不能顶住自己也没信心。 苏联可是为了逼迫美国撤出在土耳其部署的中程弹道导弹，把核弹头都送到古巴的主！ “既然贵国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可以具体谈谈了！”一位首长笑道。 “萨勒曼先生，这种大原木国际上就没有出售的先例。即便是美国在欧洲、中东等各地部署，也都是由美军全程自己掌控的，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毕竟这些一旦发射，很有可能会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将军，我明白这一点！我国引进这些大原木以后可以由贵国派遣不超过一个团的人员看守和维护！同样我们也承诺，只要我国没有遭到大规模侵略，那就不会动用他们！” 对于别的国家军队在自己国家驻扎，咱们国是肯定不可接受，但沙特倒是无所谓。这么多年了一直都这样，习惯了！ 几位将军和萨勒曼为首的代表团谈了大半天，把各项细节都确认了一遍。 比如说我方说派遣一到两个营过去，这些人的费用谁来承担？基地谁来建设？双方的协商机制怎么定等等，一条一条的在那里抠细节。 好在一个想买一个想卖，双方谈的还算顺畅！ 细节谈的差不多了，宋远才笑道：“萨勒曼，我们可以提供df-3，射程3000公里，可携带1.5吨的常规弹头！我相信这一款足够满足贵方的需求了！” 萨勒曼激动的连连点头：“够了！我相信在中东没有人敢无视它的威力！” 之前沙特秘密向美国求购同种类的大原木，但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老国王并不肯放弃，认为以沙特的军力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需要“对我们进行攻击之前必须掂量掂量的武器”。 要不然宋远过去一说怎么老国王就爽快的答应了呢？ “萨勒曼三星，贵国计划采购多少枚？” 萨勒曼算了一下国王批给自己的额度总共120亿美元，沙漠铁路50亿、轰六轰炸机6亿、歼七战斗机不到3亿，自己还有60亿可以动用！ “我方希望能购买30-40枚！” 宋远倒不吃惊，旁边的几位将军却被吓了一跳。沙特这么狠的吗？要是全装备的200万吨级核弹头，足以把一个小国彻底抹去！ 看将军们脸色变了变，萨勒曼开始心慌了，这数目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但只买几枚的话，威慑力就要大大降低了！ 宋远没管那么多，直接笑道：“可以，单价1.5亿美元一枚！我方会免费给贵国提供原木基地的图纸，建议贵国按照图纸至少修建3个基地，防止遭到敌对势力的突然打击！” “这价格我方可以接受！我们要40枚！”萨勒曼再咬咬牙。中国宋果然厉害，这样下来国王给的额度刚好花完！ 听到萨勒曼表示要40枚，军方的几位将军都在拼命按下心中的狂喜。 60亿美元，这可是60亿美元的现金！目前我国国家的外汇储备绝大多数都用在之前的“新的跃进”上了，不算千树的话全国的外汇储备都没这么多！ 有了这钱，空军中歼十可以加快一些速度了；歼九也可以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海军方面，052可以多造几艘，大黑鱼也能多来两条了！ 陆军更不用说，新式的坦克、单兵装备、直升机都可以再搞一搞！ 当然不能忘了真正出力的另外一支炮兵，卖了旧的肯定要补上新的！ “那么贵方付款以后三日内，我方向贵方提交基地的图纸并派遣一支不超过100人的专家团队到贵国帮助建设。等基地建设好以后，我方将会在一年内交付这些大原木！”一位将军笑呵呵的说道。 “我完全同意，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贵方能尽快交付。沙特需要一种能够提高我们武装部队和人民的士气的武器。” 整个谈妥签下合约，萨勒曼长出一口气！总算是不负所托，把这件大事搞定了！ 想想以后谁要是敢冲着沙特龇牙，自己就把这些大原木拉出来展示一遍，保管让他闭嘴自觉润一边去。 等回到宾馆，萨勒曼略带埋怨的看着宋远：“宋，你的要价也太狠了！已经超出了国王陛下给我的预算！” 宋远笑嘻嘻的说道：“花点钱算什么，你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我们千辛万苦的也没挣多少钱，你们地下那近乎无穷的石油就可以带来花不完的钱！”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萨勒曼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我总觉得你不怀好意，又是盯上了我的钱！” “哪里，这次是好事可以让你大赚一笔！”宋远笑眯眯的拉着萨勒曼直奔京郊！ 到了京郊的一处农场，看到车队过来就有背着枪的岗哨推开大门。车队驶入一个十几米高的大型仓库一般的建筑面前停下，宋远一伸手：“萨勒曼，来参观一下我们的生态餐厅，我请你吃饭！” 577ff.cfd。m.577ff.cfd 第660章 生态农场 两边身穿红色制服的服务员拉开大门，里面的景色入目后萨勒曼忍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叹：“哇喔，这里太棒了！” 大厅里面是后世常见的生态餐厅，十几米高上百米长的大厅里一片绿意葱葱的热带雨林景象。 大概就是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对于萨勒曼来说，热带雨林他自然去过，也非常喜欢那种满目都是绿色的环境。毕竟在沙漠中待久了的人，绿色就是他们最渴望的颜色。 但他真没想到能在京城这种地方见到热带雨林的环境！ 宋远呵呵笑道：“萨勒曼，这是千树旗下的生态农场及生态餐厅，我带你参观一下！” “好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萨勒曼满面笑容。 后世生态农场和生态餐厅那是烂大街了，全国当时基本上到处都有，但放到八十年代那是不折不扣的新鲜玩意。 宋远也是之前回京时听到相熟的领导抱怨京城一到冬天那就全是一片灰蒙蒙的想看个绿色都不容易后想起来还有这玩意。 找到农业机械化学院，这里不少都是宋远的老熟人，当年打压水井、搞温室大棚都是和他们一起合作的。过去一聊那是一拍即合，千树出资、出采购渠道，农业机械化学院出人和技术，在后世四环的地方划了几百亩地建起了这么一座生态农庄。 在宋远的安排下，这里建起了上百个生态大棚和餐厅，通过传感器监测、电脑控制，基本上有了后世第七代温室大棚的技术水平。 这里一年四季都可以出产瓜果蔬菜，更有四座温室餐厅，每天都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体验一下热带雨林、江南风情里吃饭的感觉。 在餐厅里整个转了一圈，宋远又带着萨勒曼到旁边一排排的玻璃温室大棚之中，看着长势良好的蔬菜宋远介绍道：“萨勒曼，别看这里似乎不起眼，但运用了高科技！” 萨勒曼环视一圈：“什么高科技？” “这么一座玻璃温室，我们配备了数百个传感器实时监控着里面的一切信息，再配合高性能的电脑服务器可以自动调节温室内部的温度、湿度等！” “再看这里，我们采用的是滴灌技术，水份直达植物的根茎，比普通的浇灌能节约用水90%以上！” 萨勒曼闻言弯腰凑到一株西红柿那里仔细看去，果然有一条黑色的输水管从地面经过，还有水滴在这株西红柿的根部滴落。 “很棒的设计，没想到贵国的农业技术也已经这么发达了！”萨勒曼起身后由衷地赞叹道。 整个参观了一圈回到温室餐厅里坐下，宋远喝了一口咖啡笑道：“怎么样，你觉得这种技术在贵国乃至中东有没有市场？” “当然有，而且市场很大！”萨勒曼毫不犹豫的说道。 沙特还算好一点，至少西南的红海沿岸靠近也门那一片还有些森林草地，也主要是靠阿拉伯高原挡住了海上带来的水汽，降水量比较正常。 像科威特一个国家的森林只有62.5平方公里，占据国家总面积的0.35%！ 如果能在迪拜、阿布扎比等城市也建造一些这样的温室，萨勒曼相信他们会打破头的抢着要！ “萨勒曼，我们一起成立一个海湾农业技术开发公司，在整个中东建上数以百计的这样温室，有兴趣吗？”宋远笑的鸡贼。 “那当然有兴趣了！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萨勒曼看着周围的棕榈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吃完饭萨勒曼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宋远开始谈判了，愿意出全部的资金外加他在中东地区的广阔人脉占据60%的股份，宋远只要出技术、出人指导就可以占据40的股份！ 宋远先是点头答应下来，又笑道：“萨勒曼，我是你的话就会在中东每个合适的国家都组建一个分公司，让出一部分股权请当地的高层入股！”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萨勒曼大笑起来！ 第二天萨勒曼就上门告辞了：“宋，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但给我了很多惊喜！但你知道的我还负有重大的使命，需要回沙特给国王陛下汇报！” “没问题，也许过一阵我会再到沙特找你呢！” 送走了萨勒曼，宋远也先返回港岛，处理了千树这些天积压的公文。 也就是千树是国家外汇来源的支柱，只要是懂国际贸易的人才千树都可以优先选择，整个集团里人才济济，这才不会因为宋远长期东奔西跑而出乱子。 如今千树下面数十家公司，各个都是行业的前几名，也离不开国家的大力扶持。宋远日常只需把握大方向就行，具体的业务已经不怎么参与了。 在港岛待了两天，又要坐飞机直奔柏林！ 90年代最大的漏就是北极熊解体，宋远怎么能忘了这回事呢？ 直接去北极熊家肯定不行，到82年的时候宋远通过凤凰基金那一帮贵族，让东德向千树发出邀请，在柏林的东德这边建一座商业中心。 没办法，之前中苏关系一直没缓和，东德作为北极熊控制最严的卫星国肯定不敢自己做主的。 也就是82年苏联的领导人勃列日捏夫发表了塔什干讲话，表示从未否认过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愿意就中苏关系进行谈判后，东德才大着胆子向千树发出了邀请。 千树当然要积极响应，很快就和东德谈好了投资2亿美元在东德建造一座商业综合体，说白了就是后世的万达广场、吾悦广场一类的建筑，周围再配上几栋高层住宅和写字楼。 东德这边是十分乐意，实行计划经济的一个后果就是市场僵化、民用品种类不足，千树的进入可以帮着缓解这方面的压力。 比如说东德的卫星轿车，你从下单到交付最少要等12年，多的话要14年。 有个真实的案例：东德的领导人昂纳克去参观莱比锡博览会（苏联阵营中最重要的博览会），发现东德生产世界上最好的运动服、内衣、儿童服装等，但唯一的问题是这些只供出口，国内买不到。 有一段时间昂纳克听说全国都买不到女士内裤，就在东德政治局上询问原因，结果那边妇女组织回答：“我们正在全国宣传如何给自己缝内裤的方法！” 这种情况下，东德政府自然欢迎千树的到来！ 577ff.cfd。m.577ff.cf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