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暗者》


 第一章：C

    启秀市通往临近县城的省道上，一辆jeep正以超出高速公路最高限速的马力行驶着。呼啸的引擎声似乎正在宣泄着司机内心的烦躁。
    “郭队你开慢点，林县也不远，你没必要开这么急啊！”坐在副驾驶的长发美女并没有被这位郭队的超速吓到，但出于一个警察的职责，她还是友情提示了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
    随手把手中的烟头丢出窗外，郭浩稍微放慢了速度，看了一眼旁边正依靠着车窗欣赏着路边田地的美女，长出了一口气，“我是真的急啊！”
    “着急你还不专心办案，非要去林县那小地方找人。”美女抱怨了两句，她今年刚刚研究生毕业，通过父亲的关系来到了警队实习，谁知道刚来就遇上了这么棘手的案子，而她在学校学习的东西竟然一点也用不上。更让她气愤的是今天一大早她就被郭队拉着来林县找人，根本就是在把她当秘书使唤啊！
    “你有能耐你来破案啊！还什么加州大学犯罪心理学硕士，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我这701还真不想要你这尊大神呢！”郭浩说着就想起了公安局长林正军那一副老脸，以及他昨晚电话里那句“一周之内破不了案就给老子滚蛋”的话。
    “我爸当初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学生，你小心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你欺负我！”被郭浩当面指责她的能力有问题，林雪也觉得脸上滚烫无比。不过郭浩说的也没错，她堂堂一个犯罪心理学硕士，对于这次恶性绑架案一点帮助都没有，她还是很心虚的。
    见这两周压力甚大的郭浩又要爆发，林雪直接话题一转，“郭队，咱们找的人真的那么厉害吗？能帮助咱们破案？”
    “厉害啊！”郭浩的回忆之门随着这三个字换换开启，两年前那电影般的一幕，那令人窒息的推理，他到现在都还不能忘怀。
    “郭队你开着车呢！”林雪一声惊叫又把愣神的郭浩唤醒，车内也开始陷入一片寂静。
    林县，整个g省最大的食品加工城市，每年的gdp仅次于省会启秀市，这里也是今天郭浩的目的地。
    郭浩的车停在了一栋三层小楼外，下车后不等林雪他就大步走向门前，连续按了好几下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蓬头垢发、满脸胡茬的青年探出了头，青年见到郭浩眉头一邹，低声问：“你来干什么？”
    看着眼前颓废的青年，郭浩突然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来找他到底对不对。
    “两年了，你还能一眼就认出我，你……”
    “夸奖的话就别说了，有什么事直接说。”青年不耐烦地打断了郭浩的话。
    “你这人好没礼貌啊？就这样隔着门说吗？你们林县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林雪看着眼前的人如此对待她的直属上司忍不住凶了青年几句。
    青年此时才发现郭浩的身后还有一个长发女子，标致的脸蛋儿，白色衬衣下挺拔的双峰，及膝的长裙下精致嫩白的小腿，青年咽了下口水，冷笑道：“什么时候刑警队长还带秘书了？”
    林雪毕竟是个心理学硕士，微表情也是她的专修课之一，不过就算是普通的女人应该也能读出青年那一脸猥琐的表情，再加上他故意加重说了秘书两个字，任谁都能听得出青年是在指什么。
    林雪掏出证件，在青年眼前晃了一下后摆出一副要摔在他脸上的架势，“你说话注意点，我可是警察，不是秘书！”
    “进来说吧！我可不敢丢我们林县人的脸啊！”不等林雪继续发飙，青年打开门摆出一副请进的姿势。
    郭浩也终于松了口气，他带林雪来也是有目的的，毕竟林雪是个大美女，美女的要求还是很难被拒绝的。眼下的确起了作用，本来抗拒郭浩的青年也放他进了家门。
    生怕对方后悔，郭浩赶紧走了进去。林雪气得跺了下脚，跟着郭浩进门，与青年檫肩而过的时候她狠狠瞪了青年一眼。而进了客厅以后林雪突然听到了正在关门的青年说了一声：
    “c!”
    一个普通的字母c，郭浩听来只是觉得青年有话要说但却没说下去。但林雪听了后只是一个愣神后便满脸通红，她当然明白这个猥琐男口中的“c”是什么意思。林雪深信，如果她今天配枪了，她一定会一枪毙了这个混蛋。
    干了十几年刑警的郭浩也不傻，林雪的表现让他确定那个字母必然和林雪有关。回头扫视了一番林雪，郭浩瞬间明白了“c”的含义。若不是怕林雪大小姐脾气发作，他一定会向青年竖一个大拇指。
    青年关上门，坐在了两人的对面，“现在可以说什么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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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701

    郭浩掏出烟递给了青年一支，自己点燃后抽了两大口，一片浓雾呼出之后，他开口了，“去年启秀市公安局为了处理近年来频繁出现的恶性凶杀案、大案、特案，在7月1号成立了针对性的特案组，代号701。”
    青年自顾自抽着烟，但听到特案组的时候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从去年我们701成立以来，汇聚了众多g省的刑侦精英，破案率也有了显著的提升。”郭浩掐灭了手中的烟，看向叶辰，“不过最近出了个案子，具体细节不便跟现在的你说，以为受害者牵涉到高层领导，昨天下了命令必须破案。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时间只剩下一周了。我想让你加入701，帮我！”
    “为什么找我？”青年的目光突然变得盛气凌人，仿佛在警告郭浩不要撒谎。
    “不知道啊！只是昨天听到最后期限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你，我觉得你一定能行。只要你点头，701的任命书马上奉上。”
    一旁的林雪惊讶地看向郭浩，身为701的一员，她完全清楚701的选拔有多么严格。而一向公正严谨的郭浩此时竟要直接任命一个体制外的人，
    郭浩又补充道：“你进了701以后权限和我一样，所有人你都有权利调动。”
    郭浩的这句话让林雪终于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包里的手机。眼前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能享受这么大的权限？
    “我又不是神，你这么确定我能帮你们？”
    “确定！”面对郭浩坚定的回答，青年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郭浩长叹一口气说：“叶辰！701需要你，你也需要701！”
    叶辰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烟又抽了起来，但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了他不安的情绪。郭浩知道叶辰已经动心了，继续说：“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伯乐，但我能看出来，只有在701，你才能尽显你的才华。而你，真的就打算在这样一个城市浑浑噩噩地过上一辈子吗？你可还记得你的梦想是什么？”
    良久，叶辰将第三支烟按在了烟灰缸李，拿起旁边的手机放在了耳边。
    “喂！爸，我回启秀了啊……嗯，想通了……对，去当警察！”说到去当警察时，叶辰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林雪认得那种笑容，那是当一个人终于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候才会有的笑容，眼前这个人，她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郭浩站起来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a4纸递给了刚挂断电话的叶辰。叶辰接过这页纸看了一眼，苦笑道：“你这任命书都准备好了，直接绑我去不就行了。”
    叶家门外的jeep内，坐在副驾驶上的林雪面色凝重地看着正在哼着小曲儿的郭浩，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声问道：“郭队，我让我公安大学的黑客姐们儿帮我查了下这叶辰，他近五年的档案都是空白，他是不是做过我们的卧底？”
    郭浩突然盯着林雪，那凶狠的目光让林雪背后一冷，那是一个杀人犯才会有的眼神！
    “您别生气啊！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合规矩。但是一个人这么简单就进入701，我忍不住好奇查查他也是很正常的啊！”
    见林雪的大小姐脾气被自己吓得无影无踪，郭浩的嘴角划过意思狡诈，扭头看向窗外说：“我两年前见过他一次，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但老爷子两年前说过，叶辰必将成为所有罪犯的噩梦。”
    林雪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父亲，现任启秀市公安局局长林正军，被誉为g省刑警界最强神探，对于一个青年竟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要不是老爷子现在心脏不好，我都想求他来办这个案子了，不过这个叶辰，就是他让我来请的。”
    这种毫无头绪的案子的确难以破获，若不是最近的受害者是开发区区长的千金，相信林正军也不会让郭浩病急乱投医的。但想想自己父亲的身体，林雪也只能期望这个叶辰能破案了，因为下一个接手这个案子的一定是林正军本人。不过林雪也清楚，郭浩能直接任命叶辰，肯定是得到她父亲认可的，她同时也对这个让自己父亲点名特招的人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叶辰把一个大拉杆箱放在了后备箱李，坐进了车内。透过后视镜，林雪看着刮完胡子洗过头的叶辰，忍不住想说还真是个帅哥。
    两眼有神，鼻梁高挑，嘴角挂着一丝邪笑……不对！这笑容不能说是邪。而是有些……猥琐！在仔细看了看叶辰看后视镜的角度，林雪马上拉了拉有些上翘的裙褶，盖住那对粉嫩的膝盖。
    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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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神秘失踪案

    叶辰拿着手中几页资料挠了挠头，抬头盯着后视镜中的郭浩，“老哥，你逗我呢？就这么点儿信息，随便抓个人顶罪行不？”
    林雪扭头白了叶辰一眼，“要是信息多了我们自己就破案了，谁还会找你？”
    “先把咱们的信息和推断跟叶辰说说。”郭浩的脸色变得沉重了许多，他知道叶辰那不是一句玩笑话，叶辰在表示他也没有任何头绪。见叶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林雪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她长舒一口气说：
    “从上个月5月3日到今天的6月16日，启秀三家小学的一年级学生依次失踪，分别是5月3日阳龙区宏阳小学的王越，5月13日阳龙区建设小学的葛欣然，6月13日开发区前进小学的胡静。监控显示王越和葛欣然是被一个穿着时尚的红色风衣女人带入监控盲区后失踪的，整段监控视频嫌疑人都是背对着监控，无法看到嫌疑人的面容，我们也走访了失踪当天与嫌疑人有可能正面接触的家长，都没有任何印象。胡静是自己走进监控盲区失踪的。王越和葛欣然都是由父母接送，胡静是自己上下学。”
    “胡静失踪的路线不是平常上下学的路线吧？”
    林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的确不是，她父母说胡静应该是去附近的一家文具店买东西，文具店的老板也证实当天胡静去过文具店。我们也调查过他们家人的社会关系，这三家人可以说是毫无交集，三个小孩也没有任何联系，不是同一家幼儿园，没有共同的课外兴趣班。我们初步判定凶手是随机犯案，没有任何连贯的选择方向。”
    “说说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和情况吧！”
    “没有发现尸体，但这种长期失踪的情况，你觉得会有生还的可能吗？”
    叶辰点点头。确实，这种情况下几个孩子大概率是已经遇害了。他也明白这才是案子最棘手的地方，没有尸体，更难发现凶手的各项特征。叶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低头仔细看着少得可怜的几页资料。
    车子下了启秀高速后叶辰直接要求郭浩带他去最后一个失踪者胡静的家里。
    “呃，叶辰啊！这胡静的父亲是开发区区长胡宗阳，你一会儿说话注意点啊！她母亲是启秀银行行长，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人物。”郭浩在敲门前经过一番内心斗争后还是决定提醒了叶辰，一改往日正气凛然的样子，势利至极，连一旁的林雪都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叶辰笑着点点头，他也终于郭浩之前提到的高层领导是谁了。701现在一定肩负着沉重的压力，不仅来自他们惩治罪恶的责任，还有社会的舆论以及这高层的压力。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的脸庞，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头发散乱，目光无神。当女人看清来者是郭浩的时候苍白的脸庞马上有了血色，她抓住郭浩的胳膊急切地问：“郭警官，抓到了吗？”
    郭浩避开女人充满希望的目光，机械般地摇摇头，“李行长，我们这次来是想询问些关于胡静的事，人还没消息。”
    李红的脸上唯一的一点点血色瞬间褪去，泪花已经在眼中打转，她带着哽咽声说：“人找不到就来问？该问的你们不是都问过了吗？”尽管满是责备的语气，李红还是给郭浩三人让开了路示意他们进去，她也清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警方的调查。
    刚关上门，一张纸巾出现在李红的眼前，那个最后进屋的青年正带着笑容给她递着纸巾，“在孩子找到之前，你最应该做的是照顾好自己。至于找孩子，那是我们警方的责任。”
    接过纸巾拭去眼泪，李红审视着眼前的青年，她确定这两天的来的警察中没有这个人，而年纪轻轻就能坐到行长位置的她心思也是无比缜密，她轻声问：“您是警方找的外援吧？”之所以压低声音，李红一来是怕自己搞错了，再来是怕万一真的是，弄得郭警官尴尬。毕竟警方向外求助还是有些丢面子的。
    叶辰微微点头，说：“现在能带我去胡静的房间看看吗？”
    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李红一手扶着叶辰的背部一手指了指一个房间，她的手都在颤抖，身为启秀市上层人物的她当然听说过701强大的刑侦阵容，而能让701请来破案的人，必定是那批站在刑侦界顶端的人。
    胡静的房间是以粉色为主调的，墙上除了她的一些奖状外还有几张她的写真。见叶辰盯着写真沉思，林雪说：“其他两家有一家也有写真，但不是出自同一家影楼，两家影楼也没有任何交集，因为相隔比较远，连竞争关系都谈不上。”
    叶辰没有吭声，不过心中却赞叹了一下701，只要是可能成为线索的证据他们都会去调查。他的目光又停到桌上的一本杂志上，那是一本当红小鲜肉的杂志，叶辰翻了几页后问：“这个也查了？”
    “查了，只有胡静有追星的爱好，其他两个小孩子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走吧！”
    叶辰走到客厅示意正在沙发上坐着的郭浩离开，李红也跟着站了起来，“叶警官，能告诉我静静现在活着的几率有多大吗？”
    “应该很大！”李红既然知道自己姓叶，那估计郭浩已经跟她经过自己的情况了，叶辰也只能在很大两个字前面加上了应该。
    随后，叶辰在郭浩的指引下分别拜访了剩下两个受害者的家庭。当然，在林雪眼里这都是些无用功，因为这几个孩子的每个房间她都研究了一整天，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回到701办公楼已经是傍晚六点钟了，叶辰下车后说了声“气派”后就推着郭浩带他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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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等下一个再说

    701是一栋独立的三层楼，其中包含了g省最先进的刑侦技术、法医技术以及网络技术人员，每个部门都有独立的办公室，一楼最里面的那间是讨论案情的集体办公室，每逢有大案，他们都会在那里集体办公。
    因为案子被下了期限但却没有任何线索，几个部门将近30人此时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发着呆。他们的内心也有着一丝期待，大家都知道郭队早上出门找帮手去了，小道消息说是当年的神探，现任局长林正军推荐的人。而就在刚刚，搞好的车停在了楼下，下来的是三个人。
    门开了，第一个走进来的是郭浩，第二个是林雪，此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第三个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信息组的队长王玉洁长叹了一口气，其他人也跟着收回了聚集的目光。
    能在这701工作的都是精英，他们对国内刑侦界顶端的那批人都是了解的，而进来的青年根本不属于其中。他们的自负也只允许那批人能比他们强，所以对眼前这个人他们不止没有了兴趣，还不认可。
    “叶辰？”法医组队长李俊飞突然叫道，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叶辰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笑容暴露了他满脸的褶子和一口泛黄的牙齿：“没想到浩子把你找来了，看来这案子有希望了。”
    李俊飞的表现让全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李俊飞可是701里出了名的谁都不服，资历老，法医技术g省无人能比，连郭浩私下都叫他一声飞哥。此刻他竟在欢迎一个新人的到来？要知道去年sh市来了真正的神探孙天雷他都没欢迎过啊！
    郭浩努力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这是701的新同事叶辰，不属于任何部门，权限和我一样，你们都要配合他工作。”
    “噗！”突击组队长张长江把刚喝到嘴里的浓茶一口喷了出来，但全办公室没人嘲笑他，因为他们都在震惊中。郭浩的强势他们每个人都领教过的，他的破案能力也是701里最高的，现在他却在放权，而且如此轻描淡写、理所应当。
    叶辰朝众人点点头，直接走到了办公室中间绘制受害人关系网的白板前。稍微看了几眼就拿起红色记号笔在王越和葛欣然的照片上打了个红叉。
    “这个失踪者已经死亡的推断就让我帮你们画上吧！”在场的人没有表示不满，因为他们的专业告诉他们，两个孩子基本上确定遇害了。
    “万一是人贩子呢？”王玉洁突然叫道，这时连叶辰身后的郭浩都忍不住撇了撇嘴觉得丢人。
    叶辰扫了一眼王玉洁，“首先，我对你的回答是人贩子傻还是蠢去拐开发区区长的女儿？其次嘛，对于你这种身为人母的女性肯定更不想让孩子死的心情表示理解，同时像您这种搞网络技术的就不要对案子下太多断言好吗？最后，请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
    王玉洁脸色一红，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你的婚戒，桌子上的相框，你双手自然下垂时的形状。我不喜欢玩这些简单的推理游戏，但我必须这样做才能得到你们暂时的认可和更短暂的配合，所以，请不要打断我！”叶辰故意抬高了声音，以确保王玉洁不会再提问。
    林雪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她已经确定叶辰是有能力的。第一次见面，只是看一眼就能得到的信息，这些细节观察说来简单，但要是培养起来是很难的。
    剑王玉洁不再吭声，叶辰继续说：“前两个受害者时间间隔10天，可以判定这期间包含了对王越的杀害和对葛欣然的准备。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想。那么我们以结果来反推过程，在假定10天为稳定的受害周期后，试问胡静的失踪相隔将近20天，是为什么呢？要知道，胡静是单独上下学的，要想对她下手，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凶手在等！只有胡静是自己走进监控盲区的！可她为什么要等呢？”郭浩突然说道，话语中带着无比的兴奋，他确定他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却暂时说不出来。
    “是的，她在等！前两个受害者在有家人接的情况下凶手都敢出面带走小孩，为什么在这个前进小学就不敢了呢？因为这个学校或是周边的店面有认识凶手的。”
    林雪忍不住问：“你这都是基于凶手是连环杀手存在杀人周期的理论，这些孩子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联系，随机杀人的连环杀手吗？”
    “大家都是各地的精英才来到701的，所以有些东西不是你们注意不到，是你们根本觉得那不是什么联系。”叶辰指向胡静家中的一组照片，“三好学生，家境富裕，这算不算共同点？要不，等下一个再说？”
    砰！砰！砰！
    在场所有人的心跳都瞬间加速，虽然都是猜想，但是从叶辰嘴里说出来太像真的了。
    “凶手女，年龄30到40岁之间，长相一般，所以即使有人见到了也没什么印象，生活在开发区，家庭条件一般，有一个孩子，可能是单亲或者离异家庭。”叶辰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其他的暂时不知道。”
    郭浩点点头，他知道这次赌对了，叶辰的推理别人或许不能理解，但他是见过一次的。以结果论过程，所有的东西都合情合理了。
    “全体出动，摸查前进小学，方圆300米以内的店面都要问，务必找出嫌疑人。”
    “是！”
    终于，沉寂半个月的701又恢复了往日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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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叶辰的请求

    启秀的夜色总是那么的喧嚣，作为国内一线的城市，丰富的夜生活也是启秀最具代表性的特色。
    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灯下形形色色的人们，叶辰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急速地收缩着，他用那只颤抖着的右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然后努力地摸索着本该存在的打火机。
    啪！
    一团细小的火苗从驾驶位送来，叶辰本能地把烟凑了过去，出于礼貌地用手挡在了火苗上。叶辰的另一只手搭在对方手腕上时感觉到一下明显的抖动。
    迅速收回手，叶辰笑道：“谢谢！”
    林雪没有回应，原本她的内心是十分恼火的，刚才郭浩安排完工作以后竟让她送叶辰回家。但刚才叶辰的表现却勾起了她心中的好奇——叶辰在抵触这个城市，是什么样的回忆让他仅仅只是看看启秀的街道就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的过去到底有多么辉煌的成就才能让郭浩要来一张代表g省最高刑侦机构的任命书？的确，叶辰的到来的确给了他们方向，尽管不知道对错。想想叶辰为凶手侧写时的自信，堂堂心理学硕士的她对叶辰更加好奇了。
    “你也学过心理学？”想了好久，林雪还是觉得共同语言才是打开话题的关键。
    “了解一些吧！”抽了几口烟的叶辰终于恢复了平静，他看着窗外说，“与你这国外专业心理学的人肯定没法比，年纪轻轻开这种路虎，又能跟着郭浩出外勤，还敢不给面子，你这位林大小姐应该是林队的千金吧？”
    “算你识相！以后对我敬重点，小心我让我爸整你！”林雪懒得管叶辰是怎么猜出来她的，她此时开心的是叶辰的那句“跟你没法比”，但涉世未深的她却浑然不知，本是以了解叶辰的话题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连续的几声“叮叮”在车内想起，叶辰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边看边说：“加了那几个学生老师的微信，现在这小学的服务质量真好啊！班主任老师一个比一个漂亮！你看她们朋友圈的照片，啧啧啧，养眼啊！”
    林雪刚对叶辰建立起来的好感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只有“猥琐”两个字！男人都好色，表现在内我们称之为君子，而表现在外的自然就是叶辰这种色狼了！
    但对于这位新来的侦探，林雪还是存有一丝丝期望的，“你加她们微信干什么呀？”
    叶辰依旧在聊着天，头也没抬，“了解一下着几个孩子在学校的交际情况，看看在什么情况下能把他们带走，不过不出所料，问了也是白问。”
    “肯定白问啊！她们怎么会知道？”林雪此时觉得叶辰这分明就是多此一举，还不如说是骗人加微信呢！
    叶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拿起林雪手边的打火机，在打出三次火苗后他又把打火机放了回去，烟也只是叼在嘴里没有点燃，他说：“是都知道。三个孩子性格都很开朗，朋友很多，这就是他们的家境导致的家庭教育：从小就跟着家长见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们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会有太大的过激反应。不过这也更能确定凶手就是在选择性的拐杀。”
    林雪隐隐觉得，叶辰的推理全是正确的，他现在正在一步一步的论证着自己的观点。的确，这些孩子已经有了明确的指向性，而当有了明确的指向性后，连环杀手就该浮出水面了。
    林雪的红色路虎停在了经南区的一个小区门口，叶辰开门的同时扭头看向林雪，露出一丝微笑：“要不要上去坐坐？”
    见林雪犹豫了一下，叶辰的微笑变成了苦笑，“我这房子买下来以后还没住过人，估计需要打扫一下，麻烦你搭把手吧！还有……我需要你上去帮我个忙。”
    所有的重点就是这最后一句话，林雪也看到了叶辰眼中的忧虑以及诚恳，想想他之前的表现，不难猜出，他的家里藏了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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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另一个叶辰

    走出16层的电梯，林雪跟着叶辰停在了1601的门前。叶辰把拉杆箱和一把钥匙递给了林雪，带着些许沙哑，叶辰轻声说：“电闸在开门左手边，客厅的茶几上有两个相框，主卧是最里面那一间，主卧的墙上有一张照片，两边的床头柜上各有一个相框。麻烦你把它们都装在这箱子里。我下去买点东西，等会儿再上来。”
    林雪点点头，她没有问为什么，她甚至已经猜到了那些照片是什么。想想叶辰刚才在车上全身颤抖的样子，她也已经明白这座城市有这让他难以忘怀的记忆。
    打开门，拉上电闸，屋内的灯过一会儿全部都亮了起来。拉着箱子走到茶几旁边，不出所料，茶几上的照片是婚纱照——新郎是叶辰，新娘是一位长发披肩的美女，若是单论美色的话林雪自认比那女人墙上几分。但是这女人透过照片显露出一股高雅的气息是林雪没有的。
    林雪打开箱子，把叶辰的衣服一件一件放进了主卧的衣柜内，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样做会让叶辰感觉舒服一些。
    把照片都收好后见叶辰还不回来，林雪检查了下房间发现全屋基本上是一尘不染，她望向装着照片的箱子，喃喃道：“看来放不下你的人不止他一个啊！”
    叶辰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走了进来，瞄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箱子后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林雪说，“谢谢！”
    林雪还以微笑，摇了摇手中的抹布说：“这房子干净的很，看来我今天的工作量要减少了。”接着林雪看到了叶辰的苦笑，聪明如叶辰肯定一瞬间就猜到有人经常来打扫房间。
    叶辰掏出了手机，播了一个号码，同时一支香烟被点燃，“阿姨，是我……嗯……嗯……您以后想过来坐坐的话随时都可以，我以后就住这里了……没事，我已经走出来了，您也不要为我操心了，这些年谢谢您了……”
    看着叶辰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抽烟，林雪已经感觉到了他万分痛彻的心，她也已然想到了照片中那个女人的情况。
    “她是我未婚妻，两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了，来打扫房间的是她的母亲。”
    “都过去两年了，你应该学会放下。”憋了好久，林雪只想到了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叶辰提起桌子上的袋子，“如果没有放下，我怎么会回来？”说罢，直接走进了厨房，“今天谢谢了，请你吃饭，稍等一会儿。”
    林雪本想拒绝的，但听着叶辰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又不好意思说不，更因为此时她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响了，索性没有回话，直接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两素一荤出现在了餐桌上，叶辰端着两碗香喷喷的米饭放下后示意林雪过来吃饭。早在叶辰放下第一盘菜的时候林雪就已经被那香味儿勾死了，完全放下了矜持，林雪快走两步坐在了餐桌旁。
    在吃了一口叶辰的炒青菜后，林雪简直想抱着他亲上一口，因为着味道简直太好了。不到一分钟林雪碗中的米饭已经下了一半。在她觉得胃里充斥着舒适感后终于抬头看了叶辰一眼。
    叶辰的手边多了一瓶二锅头，他正端着杯子豪饮着。
    “喂！你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别这样喝酒，对胃不好。”见叶辰又端起倒好的第二杯酒，林雪赶紧拦住了他。
    叶辰微微一笑，“没事，在家里不让喝酒，我有将近两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说罢，又是一杯灌入了肚子里。
    连着喝了三杯后，整整一瓶酒也下去了一半，叶辰终于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鸡蛋放入口中，随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厨艺没怎么退步。”
    “是挺好吃的！比我们家的保姆做的都好吃。”林雪笑呵呵地附和着。
    “能让你又这么高的评价，受宠若惊啊！”叶辰得意地笑着，眼中的色彩已经因为酒精显得有些迷离。
    “切！瞧把你嘚瑟的，拿你跟我们家保姆比就算高评价了？”林雪也发觉叶辰已有几分醉意，便忍不住开始逗他。
    “你开的可是路虎啊！喷的是德国进口的漆，导航上显示的家的位置是开发区的别墅区。看来我们林局长的那位贤内助现在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啊！那么能在那样一个小区做保姆的必然是最好的，厨艺也必须是顶级的啊！你都说我做的比她做的好吃了，肯定是高评价了。”
    厉害！林雪真的有些佩服叶辰了，他说的全部都是对的。但看着叶辰那一副欠揍的笑，林雪直接低头继续吃饭，叶辰也自顾自喝着酒。
    林雪吃了两碗米饭，叶辰喝了一瓶酒。菜也全部吃完了，不过还好叶辰已经喝醉了，不然林雪真是有些尴尬，两个素材基本是她一个人吃光的。
    又跟林雪瞎扯了几句后叶辰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林雪从卧室拿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洗好碗碟后再客厅发了一会儿呆，最终拉着叶辰那个装着照片的箱子走向门外。
    灯熄，门关。整个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啪！
    打火机的火苗一闪而过，一颗火星有规律地在空中闪烁着。
    “谢谢！”
    ……
    吃饱喝足的林雪直接回到了701，郭浩正坐在公共办公室里抽着烟。
    “送回去了？”
    “嗯，”林雪点点头，然后用求知的目光看向郭浩，“不过他好像心情不怎么好，一个人二十几分钟喝了一瓶白酒，直接睡了。”
    “哦？”郭浩突然坐正，刻意避开了林雪的目光，勾了勾下巴说：“不错，这小子还爱喝酒，等着案子破了我一定跟他好好喝一场。”
    一听这句话，林雪惊喜道：“查到叶辰说的嫌疑人了？”
    郭浩又丧气地摇摇头，“没，前进小学能问的都问了，没任何线索。”
    白了郭浩一眼，“那你还喝什么？搞得这个案子叶辰一定能破一样，别忘了过了今晚就剩六天了。”
    郭浩收回了笑容，郑重其事地说：“刚才你爸来电话了，他有多说了一句。”
    “什么？”
    “如果这个案子叶辰搞不定，那他也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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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林正军

    这一夜，林雪久久不能入眠。
    从小到大，林正军在她心里都是如神一般，警界公认的神探，没有他抓不到的罪犯。而如今，他竟然如此评价另一个人？想想父亲两鬓斑白的面容，林雪忍不住问自己，那个争强好胜的父亲真的老了吗？
    叶辰的脸庞如流星般从林雪的脑海中划过，本来杂乱的思绪也随之恢复了平静。
    “叶辰，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早上六点多林雪就起床了，一番梳洗后与家人坐下共进早餐，不过着家人也只有林正军一个人，林雪的母亲长期出差，基本很少回家。由于昨晚回来的晚，林雪没机会问林正军，不过今天看来，林正军显得特别有胃口，这两个月来他每日食不下咽，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今天的他一会儿就吃了两个包子，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阴霾。
    “见过叶辰了吗？”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后林正军看向林雪问。
    林雪嘴里含着饭点点头。
    林正军笑了一声后接着问：“用你那心理学硕士的水平给我分析一下那个小伙子。”
    林雪在林正军问话时就努力地把嘴里的饭菜强行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叶辰这个人我还真看不出是什么性格，不过我得到的信息是他的思维逻辑相当缜密，熟知犯罪心理学，他应该曾经是警务人员或者从事着相关的工作。”说道这里时林雪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正军，可身经百战的林正军脸上没有闪过任何异常的表情，“他感情上应该受过很严重的打击，两年的时间都无法让他从其中彻底走出来，可见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林雪突然顿了顿，“他未婚妻的意外是不是犯罪分子的打击报复？”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林雪看到林正军竟然摇了摇头，林正军长叹一口气说：“他未婚妻死在一个变态凶手的手上，你也不用对他的过去那么好奇，因为我跟郭浩一样，也只是两年前在他未婚妻的死亡现场见过一面。”
    不顾林雪一脸的惊讶，林正军抬头看向窗外的松树，淡淡地说：“仅仅通过现场尸体的分析、环境分析以及门锁上那一点点痕迹，他只用了十分钟就找到了凶手。但当凶手承认犯罪后他也垮了，死的毕竟是他心爱的人，当时听说他们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林正军不再说话了，仿佛实在回忆什么，林雪也能感觉到林正军一定隐瞒了什么，但既然他不想说，林雪也明白已经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义了。
    待林雪的车子驶出车库后，林正军的脸色变得沧桑了许多，他的双眼有些湿润，“叶辰，是老哥对不起你啊！你能回来，真是让老哥欣慰了好多啊！”
    以为年近六旬的老人就这样坐在餐桌旁傻笑着，似一个刚找到丢失玩具的孩童，但谁又会知道，这玩具是他丢的那件，还是父母偷偷买来的替代品？
    清脆的手机铃声把林正军从回忆的状态中拉了回来，他一看是郭浩的电话，心里顿时一紧，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说！”
    “林局，叶辰那小子可能猜错了，又有小孩失踪了，这才过去四天啊！”
    “他不会错的，哪个小学？”
    “开发区宏远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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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这就是动机

    郭浩看着眼前正在哭泣的老师也是紧邹着眉头，案发的时间太快了，任谁都无法接受，着已经是第四个孩子了。
    “这次凶手更加猖狂，直接在早上上学的时候把孩子拐走，简直就是公然挑衅啊！”张长江将拳头握得咯嘣直响，如果凶手在眼前，他可能就要一拳将其打死。
    叶辰跟着林雪走了进来，不顾屋内人质疑的目光，他直接问郭浩，“符合前三个的特征吗？”
    尽管林正军已经在电话里告知郭浩要相信叶辰，配合叶辰，但郭浩还是不耐烦地说：“符合，小孩叫张荣，早上上学的时候被拐走的，校门外的监控坏了，最近的一个监控也毫无线索。”
    叶辰点点头，目光转向还在抽泣的女老师，不难猜想这位美丽的女老师应该就是张荣的班主任了。一旁的张长江突然说：“叶辰，你不是说凶手的杀人周期是十天吗？这才过去四天，凶手就出现了，你怎么解释？”
    “杀人？孩子会死吗？”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美女老师一听到张长江的话直接瘫在了椅子上，泪水又开始如泉般涌出。
    叶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了双眼红肿的女老师，温柔地说：“别哭了，孩子才刚刚失踪，你需要镇静，配合我们工作。”
    被叶辰无视，张长江终于爆发了，他扯着嗓子吼道：“叶辰，现在不是哄女人……”
    “闭嘴！”叶辰双眼冒着寒光笼罩住了张长江，张长江看着叶辰冰冷的目光也把嘴里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凶手之所以破坏杀人周期，是因为你们惊动到她了，懂吗？她敢在早上这种上班高峰期出手，就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可能要暴露了！”
    林雪疯狂点头，“对的！连环杀手一般都会在受到刺激后加速杀人周期，1984年美国……”
    “也就是说昨天的方向对了，我们在调查前进小学的时候惊动凶手了？”郭浩直接打断了林雪的论证，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刻，他可没闲心听那些。
    叶辰却拼命地摇着头，“不对！还有一个条件，绝对还有还有一个条件，一个可能成为她选择受害人的条件。否则没必要跑这么远，横跨半个启秀市作案风险太大了，她没必要跑这么远啊！”
    叶辰突然两大步冲向张长江，吓得张长江直接跳开，刚才叶辰那野兽般的眼神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叶辰的的目光却落在桌子上的一叠试卷上，他拿起卷子迅速地翻看。终于，他抽出了一张卷子，双眼一亮，抬头看着已经基本平静的美女老师，“张荣去年也是班里的三好学生吧？”
    美女老师点点头。
    叶辰指着手中卷子的几道题目说：“老师，张荣这种连100以内的加减都算不对几道的学生也能得满分？他还能得三好学生？”
    美女老师本来红肿得双眼下两片脸颊也红润了起来，她小声低估说：“主任让给的，张荣得父亲经常赞助学校，我也身不由己啊！”
    叶辰掏出手机快速发了几条信息，很快就传来了微信消息得声音，叶辰看了以后嘴角划过意思笑容，“这四个孩子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学习不好，但却有着三好学生得头衔。”
    林雪咽了口口水，问，“惩治型犯罪？”
    “对！凶手女性，疑似有孩子，但也许她得孩子因为学习不好死在了她残酷得家暴下，她从此憎恨所有学习不好得孩子，”说到这里，叶辰拼命摇头，“不对！她在惩罚，惩罚的是那些明明有着优越的学习环境但却不思进取的孩子，这是动机！”
    “查！两年来两届一年级学生有没有以优异成绩考入小学，但却之后学习平平，最后离奇退学、休学、转学的。”
    “听到了吗王姐？”郭浩对着对讲机说，早在叶辰露出那自信的笑容后他就打开了对讲机。
    “收到，需要时间，我尽量。”对讲机传来王玉洁急促的声音，叶辰给的范围看似很大，但是加上上一年就退学休学这个条件，应该范围会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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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擒凶

    叶辰的手指突然有节奏地抖动了起来，仿佛是在弹奏着一首歌曲。“凶手有了动机，就要选择对象，她必须确定这些孩子的学习情况，还要确定他们都不思进取，就像胡静葛欣然的追星，王越对车模的热爱。那么她必然要了解每个失踪的孩子，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
    没有人打断叶辰的自言自语，此刻他们都在做一个聆听者，聆听叶辰嘴里的凶手模样。
    “这些家庭一定会给他们请家教，之前查了没有共同的课外兴趣班，那会不会是共同的文化课家教呢？不对！这种贵族家教收费昂贵，凶手家庭条件应该比较拮据。单亲家庭，是因为她在实施家暴的时候父亲这个角色没有出现，正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才会下狠手。那是什么？”
    叶辰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之前去拜访极为受害者家庭时的情景，“没有保姆，有两家之前有但是都因为各种原因现在没有。他们的家……”几个家庭的图片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知道有个共同点，而且就在眼前：
    干净！太干净了！一个个都忙于事业，怎么可能连那些偏僻的角落都那么干净？
    “是保洁！”叶辰睁开眼睛叫道，“家政保洁，而且地址在前进小学附近的家政公司，昨天的范围是300米，那300米内基本是门店，就找最近的家政公司就行了。这个公司在网上一定也有渠道，那么凶手会出现在龙阳区就也能解释了。家政保洁一般为女性，年龄30到50岁之间。中年女性富有亲和力，在为受害者做家政服务期间很容易就和性格本来就开放的孩子们熟识，这就是为什么前两起发生的时候，明明已经放学了，孩子在知道有人接送的情况下还会跟着凶手走。”
    “快查！王姐！”郭浩吼道，他已经被叶辰的推理征服了，他现在真的希望叶辰说的全部是真的。
    叶辰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他这支烟还未殆尽，对讲机里传来王玉洁的声音，“报告郭队，这四个家庭的确都叫过同一所家政公司，名字是易居家政，给他们提供家政服务的都是同一个人，叫杨秀云，36岁，离异四年，有一个女儿，之前在开发区虹越小学上学，今年过完年后因病休学，没有任何消息。”
    王玉洁的声音是颤抖的，越说越颤抖，因为这不就是刚才叶辰口中描述的那个人吗？对讲机这边的众人几乎都窒息了，因为全部都对上了！
    “她的家庭住址？”叶辰的声音打破了几秒钟的沉默。
    “东四环与南四环，秀水镇秀水路130号。”
    “是那里！位置偏僻，大多是自建房，快派最近的人去，胡静可能还没有遇害。我们去救张荣。”说完，叶辰拉起林雪的手就往外跑，郭浩张长江也跟着跑了出去。
    从校内办公室到林雪的车上，林雪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不仅仅是因为叶辰出色的推理带来的震撼，还有叶辰拉着她的手的举动。
    四人都上了林雪的车，叶辰坐在了正驾上，郭浩递来了手机，上面是杨秀云的照片。
    “是她？”张长江失声叫道，“昨天在前进小学走访的时候她就在校门口打扫卫生。”
    “为什么不查她？我说的不是所有人吗？”郭浩的声音变得凝重了许多，要知道可能因为张长江这小小的失误直接导致胡静乃至张荣的直接死亡。
    “我看她是清洁工啊！我……”张长江还想辩解，但被郭浩杀人的目光吓得不敢吭声了。
    叶辰启动了车子，“这也难怪她熟悉所有监控的位置，原来她还有环卫工人这个职业。她知道自己快要暴露了，所以这次她拐走小孩是不管死活的。她这次会更加小心，走的路一定没有任何监控。”
    说着，叶辰开车的速度更快了，车上的气氛也变得压抑了起来，从叶辰的推测被证实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相信叶辰的每一句话了。
    ……
    “启秀新闻报道，这里是新闻记者夏晓芸，我市重案组701于今天上午九点半在农田路与南三环交叉口抓捕了两个月来连续拐杀小学生的凶手，成功营救出在凶手骑乘的三轮车后面奄奄一息的受害者小张。据悉，警方还在凶手家中营救出了遍体鳞伤的小胡，但之前失踪的两个孩子却没有逃脱出凶手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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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变形的母爱

    701审讯室内。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带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她目光涣散，不知在看向何方，而她的对面正坐着叶辰和林雪。案子已经铁证如山了，叶辰只是在林雪的强烈要求下陪同去了解凶手的犯罪心理。
    出乎林雪的意料，杨秀云除了认罪什么都不说，审讯室内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中。林雪用手肘捣了一下正在玩手机的叶辰，示意他帮帮忙。
    叶辰笑了笑，站起身，看了眼审讯室内的单向镜，他知道那边此时挤满了人，有林局、有郭浩、还有701的众多精英们。每一个连环杀手的心里扭曲都会至关重要的外界影响，这也是剖析人性黑暗面最重要的环节，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个正常的人堕入黑暗的深渊？
    “既然你不想说，我来替你说吧！”习惯性地点了支烟，叶辰的带着一丝怜悯看向杨秀云，“杨秀云，女，35岁。因为家境贫寒，你早年辍学，没有文化，无奈只能做一个清洁工人。成年之后，没有婚姻选择权的你只能嫁给一个你并不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一无是处，不思进取，整日游手好闲。”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秀云抬起了头，拨开眼前的头发盯着叶辰，她似乎在确定她认不认识这个男人。
    “结婚没几年你们有了一个女儿，你本以为，这个男人会因为女儿的诞生做一些改变。但却大错特错，他还是那个样子，还是给不了你一点希望。你不想让你的女儿再像你一样走你同样的路，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和他离了婚，这个代价应该是你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以及你们父母刚刚为你们买的房子。”
    杨秀云的身体开始颤抖，鲜血已经从她牙齿下的嘴唇流出。
    “还好，女儿还在！你还有希望，对吗？为了供养她，你不得不去做两份乃至三份工作，但你觉得为了女儿的未来，什么都是值得的。终于，在你含辛茹苦的陪伴下，女儿凭借自己的本事考进了重点小学。可天公不作美，进了小学的女儿像变了个人一样，不思进取，每天只知道玩儿，寒假连一张三好学生奖状都不能给你带回来。那个寒假，你下定决心与女儿交谈。可她却认为自己没有错，就应该像班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享受童年。终于，几经交涉下毫无作用，带着难以承受的绝望感，你动手打了她，对吗？”
    杨秀云多开叶辰责问的目光，疯狂地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可长年从事体力劳动的你身强体壮，没想到几棍子打下去，你的女儿竟然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其他的孩子呢？”叶辰突然咆哮道，“就因为你在他们家里工作的时候看到他们不思进取？还是因为你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你可曾想过，那些孩子若是真的看不起你，会被你骗走吗？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教别人的孩子？”
    叶辰的故事没有再讲下去，因为杨秀云再叶辰的声声责问下直接昏了过去。审讯室内的林雪掉下了眼泪，杨秀云证实了叶辰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太多悲惨。那是一份真挚的母爱，那是一份牺牲的母爱，但却也是一份表达错误的母爱。
    单向镜的另一侧站着林正军将近十个人，同样的寂静无声。楼道里回荡着王玉洁的哭声，似再咒骂这个世界的不公，似在咒骂人性的脆弱。
    ……
    “小郭，以后看看照顾叶辰。”郭浩的办公室内，林正军拿着烟低声说。
    郭浩点点头，“是啊！咱们欠叶辰的太多了。”
    与此同时，叶辰真叼着烟坐在701办公楼门前的台阶上。林雪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那充满落寞的背影。
    “叶辰！”
    “嗯？”叶辰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林雪，本来迷离的双眼变得有神了许多。
    “你真厉害！”
    “还，还好吧！”叶辰咽了口口水，小声又说：“真白！”但说完之后叶辰就一巴掌捂在了嘴上。
    林雪这时才发现叶辰压根儿就没抬头，目光一直停在她牛仔短裤下的双腿上！这一刻，林雪压制住了将要爆发的怒火，她萌生了一个想法——叶辰是在用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自我治疗！
    红着脸后退了一步，把一条腿藏在了后面，林雪娇声骂了一声：“色狼！”
    林雪这充满娇羞的一句话让叶辰着实慌了一下，这跟两天以来林雪的表现截然相反，连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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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庆功宴

    两天后，701附近的一家饭店内，郭浩带着各个组的组长与叶辰坐在了一个包间内。叶辰见迟迟没有上菜就知道还有人要来，他正要问郭浩是不是林正军时门开了。
    先进来的正事公安局长林正军，后面是抱着一箱五粮液的林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辰对酒精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也可以说是一种狂热。几个人都站起来向林正军问好的时候，他却直接越过了林正军接住林雪抱着的箱子。
    “林局，这么重的东西让林雪一个人抱着，太累人了吧？”叶辰一边解释一边拆开了箱子，看着手里的酒两眼放光。
    林正军看着眼前嬉笑的青年，心中忍不住有些伤感，怜悯之色一闪即逝，笑骂道：“你个混小子，眼里只有酒对吧？这酒是林雪妈妈特意给你们准备的，我这身体状况是无福消受了，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酒给我消灭掉，省得我还要带回去看着心烦。”
    全屋的人都应和了一声，而林雪却只能强作笑颜。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林正军脸上闪过的那份怜悯，她更确定叶辰与林正军是旧识，而是什么样的事件才能让林正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她又看了一眼正在开酒的叶辰，对他的好奇又多了一分。
    菜很快就上齐了。郭浩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向林正军点头一笑后说：“林局不喝酒，今天让我来主持一下。叶辰啊，现在当是给你接风洗尘了，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咱们701的几位大佬级人物。”
    叶辰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刚到701几天，在座的他也就见过李俊飞，其余的的确名字都叫不上来。
    “这是咱们法医组的李俊飞，你肯定也认识吧。法医技术全g省绝对第一，就是在国内，咱们飞哥也是数得上名次的。”
    头发蓬乱、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身材消瘦的李俊飞举起酒杯，“哈哈哈！叶辰老弟，咱们之前也算见过，不是我吹牛，这国内论对死亡时间的推算，没人能比我精确，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是了。”
    叶辰微笑着点点头，“有幸拜读过您的《气温效应论》，真的学习到好多东西。”
    “好小子，看来你对法医也有涉足啊！需要什么资料尽管找我要。”
    “一定一定！”
    刚与李俊飞喝完，郭浩就指着李俊飞身旁女人说：“这是网络技术组的组长王玉洁，王姐比我大一岁，701的人也随我喊她王姐。她的黑客技术绝对超出了你的想象。”
    “呵呵！王姐，之前我说话没大没小，还请您多多海涵啊！”叶辰端起林雪刚倒满的酒杯就干了，他深知黑客的恐怖，这一圈人里面王玉洁已经被他列为最不能得罪的人物。他可不想哪一天把王玉洁惹毛了直接黑了他的银行账户什么的。
    王玉洁此刻心里乐开了花，她也看出来叶辰有些怕她，她喝了半杯酒，说：“哪儿会呢！你可是大神探，我怎么会计较呢？不过我这轻易不喝酒，今天是给大神探面子才喝的，要不你再陪一个？”
    叶辰的心中此刻绝对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不等他说话，旁边的林雪已经倒好了酒。这短短的几分钟叶辰已经喝了三杯了，这酒杯是将近一两的容量，还是他开始因为嫌杯子小强烈要求换成这么大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终于应验了。
    “叶辰！”张长江自己端着酒站了起来，“前两天出现第四个失踪学生的时候我没信你，还对你发火，见谅！”说罢！直接把酒干了。
    “突击组组长张长江，701里的退役特种兵，枪法、近身搏斗都是701的第一。不过脾气火爆了一些，你也已经见识过了。”
    一番介绍后大家的关系的确亲近了一些，叶辰是因为知道了这三位同事各有神通，而张长江三人是因为知道叶辰在破案上的天赋是他们遥不可及的。
    叶辰坐下后拼命地夹菜吃，他深怕一不留神就把刚喝的酒吐出来。不过其他人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都闲聊着吃起了菜。
    轻拍了一下有些发晕的脑袋，叶辰的眼前出现了一只白嫩如玉的小手，小手还端着一满杯酒。
    “重新认识下，林雪，701心理画像师。”说罢，直接碰了一下叶辰桌子上的杯子。
    看着林雪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叶辰带着僵硬的笑又干了一杯。
    “我说小雪啊！你在叶辰面前自称心理画像师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了啊！”张长江这句话一出叶辰就万分确定他是个直性子。当着人家老爸林局的面儿直接说林雪的能力问题，这分明就是在找刺激啊！
    郭浩也附和着：“就是！还是外国的犯罪心理学高材生呢！你看人家叶辰哪有你那么高的学历。那推理起罪犯特征的时候比你强多了。”
    看着林雪虚心接受批评的样子叶辰暗叫一声不妙！以他这几天对林雪的了解，林雪现在应该摆脸色反击的。
    林正军笑呵呵地说：“小学主要是经验太差，真材实料还是有的。不过法医、网络、突击都不适合她，要不以后叶辰你就带着小雪吧？让她当你的副手，多跟你学习学习。”
    圈套！林雪那小满足的表情让他万分确定这完全是个圈套！甚至今天的庆功宴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发起的。
    叶辰只能点头赞同，但细想一下林雪这警花级别的容颜和身材，叶辰的嘴角又划过一丝林雪眼中及其猥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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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等待的女人

    叶辰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一步三摇，漫无目的。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而启秀的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叶辰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前，抬头看了眼酒吧的招牌——夜落红酒吧。犹豫再三，叶辰还是走了进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随之充斥在叶辰的脑海里，叶辰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目光扫荡着舞台上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看着她们的身肢随着音乐奋力地摆动着，似在释放白日里生活的压力，似在吸引台下双眼迷离的看客们。
    “辰哥？”
    一声惊叫把叶辰的目光生生拉了回来，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小伙子出现在叶辰的跟前，满脸惊喜。见叶辰一脸疑惑，那小伙子喊道：“我是二颠啊！以前跟在您手下的，虎哥进去后是您介绍我来这里上班的。”
    叶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他还在努力地回忆着这个叫二颠的人。这些年，有些记忆被他刻意去忘记，现在回到这个城市，他又不得不再一点点捡起来。两年前，g省地下魔鬼林青虎被抓后，叶辰帮了一些心地原本善良的小弟，这二颠就是其中之一。
    “茹姐还没过来，我先给您拿点酒。”
    看着他的背影，想想刚刚二颠口中的茹姐，叶辰也终于明白为了路都快看不清的自己会来这里，他记得，这里有个女人，似乎一直在等他；他记得，这里有个女人，本该是他的姐姐；他记得，这里有个女人，叫做杨茹。
    不一会儿，二颠把一个果盘两瓶芝华士放在叶辰的面前，“辰哥您先喝着，我给茹姐打过电话了，她让我务必留住您，您可别走啊！别让兄弟难做啊！”
    接过二颠倒好的酒，叶辰抿了一口，“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过的不错，茹姐对我们挺好的。这酒吧生意一直很好，闹事儿的也不多。我一个月运气好了能拿一两万，关键是这钱赚的舒坦多了，比那收的保护费强多了。这两年下来我也跟原来的兄弟们联系过，都对当初您把虎哥送进去的事儿没什么怨言。”
    “他越界太厉害了。”叶辰长叹一声说。
    二颠靠近叶辰的耳边，低声问：“当年嫂子的事儿是谁做的？兄弟们怀疑是报复，但想不到是谁。”
    “不相干的人，意外，已经查清了。”叶辰的脸色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瞬间沉了下来，一口喝完了整杯酒。二颠也识相地没有再问下去，给叶辰把酒倒满后便离开了。
    叶辰甩甩头，试图赶走那些回忆，发现无效后又喝了一杯，混合着胃里原来的白酒，叶辰的醉意更浓了。可着醉意还不够！不够挡住回忆的浪潮，不够麻木心中的痛。索性拿起酒瓶灌了几口，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
    “你回来了？”这声音熟悉中带着些许哽咽，叶辰扭头看向身边突然出现的女人——一条尽显修长美腿的牛仔裤，一件宽大的t恤，笑着摇摇头说：“杨茹，两年了，你还是喜欢这么穿。”
    被叫做杨茹的女人一头扎进了叶辰的怀里，若不是酒吧内的音响过于喧嚣，她的哭声一定能充斥整个酒吧。
    远处一位酒吧的常客一把拉住了从他身旁经过的二颠，指了指叶辰问：“二颠，这什么情况啊！那是杨茹的男朋友吗？”
    “老李啊！这次你死心了吧？那是我们辰哥，茹姐一直等的男人。”
    “他什么背景啊？”老李让给二颠一支烟，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趴在叶辰怀里的杨茹。
    “不该问的别问，我只知道什么时候辰哥要我这条命的时候我一定双手奉上。”二颠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老李对杨茹的爱慕之心他们都知道的，现在叶辰回来了，他有必要替叶辰扫除这些杂鱼。
    久经沙场的老李马上把目光收回，他已经知道，以后对杨茹再也没有机会了。
    另一边，杨茹已经恢复了情绪，坐在叶辰身边为他倒着酒。
    “你的头发，长了。”叶辰的酒意已经被杨茹的泪水冲刷去好多，看着眼前的美人儿，他恍然发现，自己身旁的那个美人儿却已不见了。
    “我妹说，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儿。”
    三千青丝为君留，一颗芳心随君去。杨茹这简单明了的回答让叶辰陷入了沉默。他不得不承认，留起长发的杨茹与她的确有几分相像。而那种刺痛感也随着她逐渐清晰的面容变得更加强烈。
    ……
    叶辰家楼下，叶辰摇摇晃晃地下了杨茹的车，见叶辰没有相邀而是直接离去，杨茹心中有些痛楚，但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却又心生怜悯。
    “叶辰！”
    听到背后的叫声，叶辰听下脚步回头望去。
    “给我个机会好吗？一个代替杨玥的机会。”
    叶辰笑着摇摇头，无视杨茹眼中的泪花，不闻杨茹发自内心的呐喊，他终于还是走了。夜幕下，只有在车中哭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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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奇怪的林雪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若不是内急，叶辰确定自己还可以再睡到晚上。拿起手机一看，叶辰睡意全无，手机上有40多个未接来电，其中有30多个都是林雪打的，其它的是郭浩等人打的。
    有案子！这是叶辰的第一感觉，他迅速回拨了郭浩的手机，果然，电话只响了一声便通了，“什么案子？”
    电话那头传来了郭浩的笑声，“没案子，没案子，就是早上林雪见你没来上班，担心昨晚你喝多了会出事，就用我的手机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几个？她用你的手机打了几个，用她自己的手机打了30多个你知道吗？搞得我还以为有什么案子呢！真是大惊小怪，怕我出事来我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去，30多个？看来这林大小姐对你还是挺关心的嘛！最后林雪找王姐黑了你家附近的监控，确定你昨晚回家了就安心了。不过……”郭浩的声音突然显得尴尬了许多。
    “不过什么？”叶辰打开手机的扩音开始洗漱。
    “呃……你现在是警务人员了，生活作风还是得注意检点啊！找小姐这种事以后最好还是少干，别搞得哪天我得去派出所接你。”
    叶辰差点吞了满嘴的泡沫，扯着嗓子叫道：“谁找小姐了？有病吧？”仔细一想林雪既然调了监控了，那一定就看到杨茹了，“那是我未婚妻的姐姐好不，昨晚去找她聊了会儿就送我回来了。”
    “嘿嘿！不用给我解释，你应该去给林雪解释，不然你这大神探的光辉形象就要在她心目中彻底崩塌了。你……”叶辰直接挂了电话，听着郭浩阴阳怪气的语调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到了701办公楼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叶辰在一位同事的引领下走进了郭浩给他准备的办公室。办公室的装修很简单，两张办公桌一张沙发，林雪已经占领了靠窗的位置。她抬头瞪了叶辰一眼便再也没有吭声，与昨晚对叶辰的态度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叶辰也没有太在意，他直接打开了电脑，准备下几个游戏打发这无聊的办公室时间。
    “色狼就是色狼！”
    林雪咬牙切齿的声音突然传入叶辰的耳中，头皮发麻的叶辰马上努力回想昨晚有没有侵犯这位美丽的警花同志。可记忆是十分清晰的，除了出门的时候林雪扶了他一下意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啊！按理说，她老爹林局还在那里，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啊！
    “大小姐，我哪里又惹到您了？”叶辰故意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看着林雪。
    林雪撅起嘴，盯着叶辰说：“亏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你倒是厉害，直接去酒吧找女人，而且还带回家！”
    “冤枉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就让她回去了啊！”
    “还狡辩？从那个酒吧到你家只用二十分钟的路程，你们足足用了五十分钟，你们在一个监控盲区消失了半个小时，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叶辰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查这种事情的时候思路怎么这么清晰啊？不过你这个推理也有问题啊！”一边说，叶辰一边走到林雪身旁，一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低头轻声问：“你凭什么说我一次只有半个小时啊？”
    林雪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仅仅是叶辰问的这个敏感的问题，还有他那痞子般的姿势。
    看着林雪娇羞的表情，叶辰只觉得心里一荡，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过了，上一个用这般神态打动他的，正是曾经的杨玥。强行把目光从林雪身上移开，收回了笑容，叶辰坐了回去，说：“昨天送我回去的是我未婚妻的姐姐。”
    “谁用你解释了，你这种生活不检点的人肯定会去找女人的！”尽管嘴上没有接受叶辰的解释，林雪的表情却缓和了许多，叶辰甚至感觉到林雪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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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过肩摔

    手机的微信声打破了办公室刚陷入的安静。叶辰打开一看，是杨茹发来的信息，问他醒了没有，叶辰回了个嗯，下一秒，叶辰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呃，有事吗？”经过昨夜的表白，叶辰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杨茹，之前他也知道杨茹对他有爱慕之心，但现在直接捅破了，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电话那边传来了杨茹愤愤的声音，“我一会儿去接你吃晚饭，你想吃什么？”
    若不是叶辰清晰记得昨晚所有的事情，他甚至以为昨晚杨茹表白的那一幕就是一场梦，这一刻他也由衷地佩服杨茹，在昨晚被拒绝了以后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自己聊天。
    “我上着班呢！没在家。”
    “哟！回启秀上班了啊？看来是真的打算长住了，你找的什么工作啊？”
    “警察。”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叶辰也没有吭声，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叶辰重新回到这个位置上意味着什么，杨茹正是其中之一，但她也需要一点点接受的时间。几分钟后，杨茹带着哽咽的声音说：“你……真的走出来了？”
    “还好吧！”
    “哪个局的啊？我等你下班了去接你。”作为一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女强人，杨茹的情绪已经调整回来许多。
    “701。”
    “也是，只有那地方才配得上你。看来这儿童失踪案是你破的了，等你下班了给我发信息，我去接你。拜拜！”似乎是怕叶辰拒绝，杨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叶辰无奈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他觉得现在自己就是杨茹的猎物，有一种无法摆脱的感觉。不过想也是无用功，索性点开了刚下好的游戏直接厮杀起来。
    “你未婚妻的姐姐几岁了呀？”
    叶辰本来就在专注地玩游戏，对于林雪突然的提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比我大4岁，29了吧！”
    “哦！年纪那么大了呀！结婚了没有啊？她昨天大半夜送你回家会不会不太合适？你那姐夫不会吃醋吗？”林雪知道现在叶辰的回答都是本能的，她抓着机会继续问着。
    叶辰的目光已经离开了电脑屏幕，看向带着一脸诡异笑容的林雪，不耐烦地说：“人家还没结婚呢！你们女人真是八卦。”
    “她不会也喜欢你吧？以前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表白，现在有机会了，要对你猛攻了？”看着叶辰闪躲的眼神，林雪一本正经地说：“你的眼神告诉我我猜对了，你不会也喜欢她吧？”
    叶辰又一次站了起来，坐在林雪的办公桌沿上，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勾起了林雪尖俏的下巴，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嫩嫩的小姑娘。”
    整个过程，林雪都是懵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叶辰会突然调戏她，而未经人事的她也不知所措任由叶辰捏着她的下巴。但叶辰的话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目光一冷，一手扣住叶辰的手腕，在叶辰一脸难以置信的情况下送给他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我去，你……”叶辰抱着自己的胳膊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色狼！下次再敢调戏我我就直接卸了你的手！”看着叶辰躺在地上的惨状，林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儿，叶辰爬起来坐了回去，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说：“是你先八卦我的好不？下手这么狠，别忘了我是你的上级，我一会儿就找林局把你调走，换个温柔可爱点的来。”
    林雪一听还真的慌了，她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这时她也想起之前林正军多次提醒她要听叶辰的话，而且她本来就打算在叶辰面前表现得温柔一点的，哪知道叶辰胆子这么大，直接调戏她。
    一改刚才强势的姿态，林雪娇声道：“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刚才真的是本能反应，晚上人家请你吃饭给你赔罪好吗？”
    事实证明，女人撒娇这一招是很管用的，至少对于叶辰来说很管用，叶辰本来也就是开玩笑，见林雪这么识相，满足感顿时爆棚。不过想想晚上要和杨茹一起，叶辰还是拒绝了林雪，“赔罪就不用了，你以后温柔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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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无福消受

    作为701名义上的高层人物，叶辰感受到了一下午的清闲时光，不过林雪却是大失所望，她本想着来叶辰这边偷师的，看看他平常都会看什么书有什么兴趣爱好，结果叶辰硬是玩了一下午游戏。若不是叶辰不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林雪甚至以为叶辰是在故意玩游戏不暴露自己。
    办公室的电话在下班的那一刻准时响起，林雪接了电话便邹起了眉头，她瞄了叶辰一眼说：“楼下有个美女找你，说是叫杨茹。”
    叶辰直接“哦”了一身便离开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林雪鬼使神差地也偷偷跟了过去。这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比平时快很多的，或许，她只是好奇想看一眼这个找叶辰的女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看看这个女人。
    到楼下叶辰就看到了站在值班室门前的杨茹，他那久为波澜的心突然泛起了涟漪。今天的杨茹穿了一件白色丝质连衣裙，往日的帆布鞋也被一双淡蓝色高跟鞋替代。这些，都曾是杨玥最爱的装扮，也是叶辰最喜欢看的样子，配上披肩的长发以及与杨玥那几分基因的相像，叶辰真的恍惚了。
    从叶辰一出现，杨茹就开始注意他的表情，而他神色的变化让杨茹心中如刀绞一般，她知道，只有现在这般学着自己妹妹的样子才能让眼前的男人动心。但她却迈着自信的步伐，带着甜蜜的微笑走向了叶辰——我爱你，哪怕是从替代品开始。
    启秀六月天的傍晚还没那么炎热，相反，这时夕阳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暖。夕阳之下，杨茹一把抱住了叶辰的胳膊，调皮地说：“走吧！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私房菜。”
    曾几何时，好像也有一个女人，穿成这般，说出过同样的话。而如今，不变的是这个女人爱着这个男人，不同的是这个男人不爱这个女人。
    远处楼梯口的林雪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撅起了小嘴说：“色鬼，连人家的姐姐都不放过。”但想想那女人婀娜的身姿和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儿，林雪叹了口气，“怪不得不接受我的邀约，原来是有美人相伴。”
    ……
    看着眼前一道道美味菜肴，叶辰的心终于动摇了。
    这些菜都是他的最爱，这家小菜馆也是他最常来的地方，杨玥和杨茹虽然相差几岁，但是她们无话不说，杨茹能了解他的这些爱好并不奇怪，叶辰也能肯定这些事情百分之百都是杨玥告诉杨茹的。
    可是！
    这些熟悉的场景，这位样貌相似的美人儿……
    叶辰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要了坐在对面的佳人，哪怕把她当做杨玥的替代品！吃着这样的熟悉的菜，看着这样熟悉的笑容，叶辰感觉自己真的要窒息了。
    刹那间，一副画面在叶辰的脑海闪过，就是这样的相似的容颜，趴着血泊里，背后更是是惨不忍睹的景象。
    “杨茹。”
    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菜的杨茹抬头看向叶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太了解叶辰了，以至于叶辰仅仅只是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她就知道叶辰现在的心情。打扮成杨玥的样子本来就是一场赌博，一开始的见面给他的是与杨玥美好的回忆，而时间稍微长一点，他终究会回忆到杨玥出事的场景的。
    为什么要这么快呢？哪怕让我们把这顿饭吃完也好。
    “谢谢，”叶辰盯着桌子上的菜说着，他此时已经没有胆量再去看杨茹的容颜了，因为那段他不敢触碰那段恐怖的回忆，“真的谢谢你！但不得不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怎么去面对死去的杨玥，如果和你在一起了，我甚至无法面对你母亲。换句话说，我幻想不到和你一起的场景。”
    终于，叶辰抬起了头看向杨茹，“对不起，你的爱，我无法消受。”
    杨茹笑了，笑的很开心，叶辰也能看出来杨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叶辰，你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的你，你不会说出如果和你在一起这种话的，今天能听到你这个如果，我就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傻子吧？叶辰因为刚刚回忆到杨玥时的痛被杨玥这些话彻底抹去，他现在只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明明这么直接的拒绝，她硬是用自己的强盗逻辑去理解。
    看着叶辰那一副窘态，杨茹笑得更开心了。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快乐的笑，她自信，终有一天，叶辰会接受她的。
    此时，启秀的另一个角落，一扇门打开，楼道里的灯还未照亮屋内一秒门便又关上了。屋内灯亮了，一个身着性感睡衣的女子躺在沙发上，她的嘴上缠了厚厚的胶带，她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沙发上。
    强烈的灯光让女子睁开了眼，女子看了来人一眼，随后又缓缓闭上。
    “小宝贝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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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新的案子

    叶辰睁开朦胧的双眼把正在吵闹着的手机放在眼前，“老大，我今天是不会旷工的，现在才8点，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尽管已经八点，叶辰从家里到701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他的闹铃也只会在八点半响起。
    “有案子，我在你家楼下。”
    睡意全无，叶辰猛然做了起来，“马上！”
    不到五分钟，叶辰上了林雪那辆还未熄火的路虎上，看着林雪面色凝重的样子，叶辰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案子？”
    林雪机械般地摇摇头，她开动了车子，“郭队的原话是‘赶快把叶辰那小子给老子带过来’，就算上次的失踪案以及前段时间的凶杀案，我都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的确，贵为林局长的千金，局里的人对她说话都会礼让三分的，而郭浩这次这么失态，只能证明案子已经到了让郭浩愤怒至极的地步了。
    一路无话，车子停在了老城区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前。叶辰的心早已在车子驶入老城区那一刻起就绷紧了许多：尽管启秀的经济一直再飞速发展着，但老城区的改建却十分缓慢，这里的大街错综复杂，基本没有什么监控。这对警方来说都是很大的不便。
    张长江早已等在小区门口，见到叶辰来了直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往里带路，叶辰没有多问什么，透过张长江强有力的手掌，他能感觉到对方沉重的心情。
    随着张长江进入了一个楼栋，刚上两层叶辰就看到了正在楼道里抽着烟的郭浩，地上无数个烟头尽显他焦躁的心情。
    郭浩掐灭了烟，指了指三楼，叶辰探头看去——一扇门大开着，门口已经围上了封锁线。
    加快脚步，叶辰进到了屋内，扑鼻而来的不仅仅有尸臭，还有一股浓烈的尿sao味儿，李俊飞正和他的助理正在小小的客厅里拍着照片，李俊飞看到叶辰后指了指靠外的那间卧室，尽管他带着口罩，起伏的情绪却被他的眼神暴露的彻彻底底。
    走到那间卧室门口，叶辰双眉紧锁，林雪拼命捂着自己的嘴。
    一个女人一丝不挂地呈大字形被用绳子固定在床上，她的嘴上缠了很厚的胶带，床单上布满了白色与黄色的斑状痕迹，女人的身上布满了淤青，这种场景只要稍微脑补一下就能想象到凶手曾经的兽行。让叶辰注意的是，透过死者的眼角，他似乎看到她在临死前是想笑的，那种，解脱的笑……
    但这些应该不够，不够让这些提前来现在的人情绪如此激动。
    叶辰转身直接走向了第二个房间，果然，第二个房间里还有一名死者被用绳子固定在床上，与第一个死者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是呈大字形趴在床上被绳子固定住的。
    郭浩拿着晃了晃手里的笔录，“报案的人是这套房子的户主，也是两个死者的房东。原因是她们这个月的电费迟迟没交，电话直接打到她那里了，她是怕两个死者不住房子了不告而别，今天早上晨练的时候特意过来看了一下，结果直接吓进医院了。两个死者第一个叫王潘，22岁，大四学生，目前在一家保险公司实习，第二个叫李美亭，23岁，一家公司的销售。这都是租房合同里的信息，其他的要等我们走访调查。”
    李俊飞摘下口罩，长舒了一口气说：“目前判断两个死者都是死于机械性窒息，是被凶手用类似捆绑她们的绳子勒死的。凶手杀人后把空调调到了最低温度长开，我暂时给的死亡时间是48小时以上并且是一周内，也就是6月15日到6月20日之间，具体的要等到解剖后才能确定。从两名死者的下体看，都遭受过长期的暴力侵犯，再加上绳子的勒痕，从被控制侵犯到死亡应该有将近两个星期。两名死者的手臂上都有明显的针孔痕迹，我从针孔附近的物质判断，应该是葡萄糖，不难判断还有生理盐水。其他的等我详细的尸检报告吧！”
    “畜生，他这是在圈养死者，捆绑住她们还给他们输水，不让她们轻易饿死，饱受他的摧残！”林雪一拳砸在墙上，身为一个女人，她更能体会到两名死者当时的绝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
    “能看出些凶手的特征吗？”郭浩求助的眼神终究还是落在了正在沉思的叶辰的身上，但叶辰却摇头回以答案，郭浩又看向林雪，林雪毕竟是专业学习犯罪心理学的，这种变态杀手的案例肯定还是见了很多的。
    林雪轻咬了一下嘴唇，闭上双眼，慢慢去回忆刚才见到的细节，“凶手男性，启秀本地人，生活在老城区，熟悉老城区街道环境，没有固定工作，年龄20岁到30岁之间，身强体壮，嗯……”睁开眼，耸耸肩，林雪感觉自己已经画不下去了，因为在启秀符合这种特征的人太多了。
    叶辰这时却突然开口了，“凶手是个左撇子，身高应该在1米175到1米80之间。”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李俊飞失声叫道，“我看着死者被绳子勒死的方向也有这种想法，但是如果是凶手刻意的就会影响你们的判断，所以没有直接说。”李俊飞的解释也让在场的人泄了气，毕竟左撇子还是一个比较显著的特征的，但因为去年701遇到不止一宗凶手伪装常用手的案子，郭浩就让李俊飞直接把这个信息给去了，除非能确定，否则不能随意推断凶手的常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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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第一起？

    叶辰尴尬地看了一眼林雪，摆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性急的林雪哪受得了叶辰这种表情，催促道：“有什么发现你就说，婆婆妈妈什么？这是工作。”
    叶辰故意清了清嗓子，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你们看两名死者的左侧躯干，淤青比右侧要多，特别是第一名死者的左侧胸部，呃……淤青是不是最为明显而且颜色很深，凶手在暴力侵犯的应该是完全自主的用手……所以，第二名死者是被凶手用后入的方式侵犯，她的左侧应该是右胸。”
    岂止是林雪，在场的除了经常跟各种尸体打交道的李俊飞，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红润，哪有人用这方面的事儿推理的啊！尤其是林雪，尽管叶辰极力避开那些敏感词汇，但未经人事的她脸色已是红了个彻底。
    李俊飞却是两眼放光，快步走进第二个房间，没过几秒传出了话来，“厉害啊！还真是，你这个思考的角度不错。”
    “那身高呢？”林雪顶着满脸火辣辣的感觉，硬着头皮问道。
    “还是那个条件，在暴力侵犯的情况下，第二名死者是被凶手用后入的方式侵犯的，以床上的凹痕为他膝盖的位置算，呃……也就1米75到1米80的样子。”
    “有道理！”可能，也只有一心只知道验尸的李俊飞才会只在乎叶辰推断的依据。再看看林雪，她此刻尽管满脸通红，却拿着笔在她的小本子上一笔一笔记录着。抛开一切，林雪有一颗惩治罪恶的心，她心甘情愿去给叶辰当手下就是为了学习叶辰的逻辑思维。至少这一刻，作为一个学生她做到了记录，但作为一个女人，她真的不想和几个大男人当面谈论这些问题。
    “还有……”
    “还有什么啊？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非要让我接你的话问你吗？你不是最不喜欢别人打断你了吗？”对于今天叶辰一而再再而三的扭捏，林雪终于有些生气了，尽管她只看到叶辰破获了一起案子，但那天他自信推理的形象让她为之吸引，她深信叶辰就是那样一个自信满满的人，但今天，他为什么会这般？
    叶辰的神色一闪而过，终于恢复了常态，“查一下近两个月各个企业、公司、工厂有没有突然不来上班的独居女性。”
    林雪突然后悔了，后悔让叶辰说出他不太想说的话，尽管那只是猜测，但那是叶辰的猜测，就像上次那样，看似无中生有的猜测却一个个实现了。郭浩也明白了叶辰的意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问：“不会吧？这难道……”
    “应该不是第一起！”叶辰抱着双臂，倚着墙，又回到了林雪眼中那种自信然然的状态，“首先，捆绑死者的绳子虽然常见，但不会出现在这种出租屋内；其次，凶手蓄谋准备了葡萄糖生理盐水这种营养液来维持死者生命；再者，一次选择两个目标，还要对其进行长期的摧残，这样风险太大。这一系列的表现可以让我们假设，之前，最少还有一个受害者，她年纪应该也是20到30岁之间，独居，被凶手控制并摧残，最后应该是被活活饿死的。”
    林雪打了个冷颤，随后她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凶手通过之前案例一步一步充实自己的犯罪，把每次的不足都在下一次改正，所以是最少前面还有一个。”一边说着，林雪的眼睛渐渐暗淡下来，她见过这样的案例，她内心深处是相信叶辰的，但是她真的真的无法接受。
    “同时……”叶辰的话又一次打破屋内刚陷入的安静，“此时此刻，可能还有一位受害者在被他摧残着。”
    “查？”郭浩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叶辰啊！你这让我怎么查啊？你知道启秀有多少公司多少工厂吗？我可以让局里在整个启秀搞个普查，但是这要多久？照你说的，现在说不是那王八蛋正在摧残新的小姑娘呢！我们等的了，她等的了吗？”
    一个好的领导，在于他会灵活地管理运用他的手下，林雪确定郭浩正在展现的就是环境激将法，他在用假想受害者的性命给叶辰施压，目的只是让叶辰再给出更详细的方向。当然，这种方法，也只能用在叶辰身上，因为如果是叶辰，就一定能给出他们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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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小坡岗

    “先从启秀老城区边缘地带开始查吧，凶手选择第一个受害者的时候一定小心翼翼，作案的地点应该是偏远的旧小区，大多是租房客，鱼龙混杂，便于他在其中走动。应该没有空调，开着么久肯定会被注意到的，那应该就是密闭性很好的房间，没有窗户，尸体的气味难以散发。”说着，叶辰的目光突然看向一个方向，似乎穿透了墙壁锁定在了一个区域，“是那里，环境卫生差，满楼道都是刺鼻的气味儿，就是有尸体腐臭的气味也不会被人发觉，快去！”
    郭浩的车上，林雪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副驾上的叶辰，从刚刚叶辰提到那个有可能出现第一个受害者的区域后，她发现叶辰不止一次通过深呼吸来调整情绪，这只能说明，那个区域和叶辰的过去有关系！
    “要不，你先回701，我们过去走访就行了。”郭浩从叶辰说出那个地方后就沉默了，经过一番深思后他终于还是决定让叶辰先回701，毕竟那个地方对叶辰来说有着太多不堪的回忆。
    “有些事情，重要面对的！”叶辰又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抽着，“现在小坡岗的老大是谁？”
    “杨广，你应该很熟吧？”
    叶辰点点头，“杨大虫，也好，他这人本性不坏，重义气。这两年应该没怎么给你们添乱吧？”
    郭浩干笑了一声，“呵！是呀，就偶尔有个斗殴事件，他那帮人现在也就算小混混儿，还搞了个工程队，没事接点儿小活儿，赚不少钱呢？他自己还开了个包子铺，生意也不错。现在也算我的线人，没少帮我打听情报。”
    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象，叶辰长叹一口气，两年了，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后排的张长江一头雾水，他曾经问过郭浩关于叶辰的过去，但郭浩直接警告他不要过问，特总兵退役的他自然明白叶辰身上一定有着保密协议，所以没再问过，但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大概确定叶辰的过去和这个小坡岗有着密切的关系。
    身为高材生的林雪却基本上理清了头绪，出于对叶辰的好奇以及对他曾经是卧底的猜疑，林雪最近翻查了两年前的许多卷宗，再加上今天两人口中的小坡岗，林雪已经确定叶辰一定与两年半前启秀地下老大林青虎的特大贩毒案有关，因为小坡岗正式当年林青虎的根据地。
    传闻林青虎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林雪甚至直接就联想到叶辰的未婚妻，报复！一定是报复！
    这一刻，叶辰在林雪心中的地位已经上升到了与林正军相同的地位，他为了正义，牺牲了自己的家庭。要知道，叶辰今年才25岁，两年前他能逮捕林青虎证明他在当时的组织里一定有着较高的地位，那他要付出多少年才能爬到那个层次呢？像他这样的破案天才大可以安心学业，毕业后自然飞黄腾达，可他却选择了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到最后，还赔上了自己的未婚妻……
    林雪突然把头转向车窗，因为她的双眼已经彻底湿润了，装作不经意地揉了揉眼睛，林雪总算松了口气。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一系列的行为都被叶辰尽收眼底，他知道从一上车林雪的目光就没有离开他，他也知道林雪刚才落泪了。但叶辰没有说出来，因为他隐隐有种感觉，林雪落泪不是因为这些可怜的受害者，而是与自己有关。
    小坡岗，启秀为数不多的城中村。这里曾经是启秀最混乱的地方，当年青虎帮的大本营。随着两年前青虎帮的破灭，这里的经济才有了起色，小摊遍街都是，大多是出租的房子，因为地段偏远所以价格便宜，再加上去年新建的地铁，这里交通也算便利，是刚步入社会或者刚来启秀务工人员的天堂。
    车子停在了一家名为“大胖包子铺”的旁边，郭浩第一个下了车。一个全身赘肉，通体想水桶一般的胖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郭队，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别告诉我十来照顾我生意的啊？哈哈哈！”
    看着那个胖子一脸喜庆的笑容，林雪刚刚的伤感也消失不见了，她想起车上叶辰管他叫杨大虫，这种形似的绰号让她赶紧挡住了差点笑出声的樱桃小嘴。
    “查个案子，过来让你领路。”接过杨大虫递来的烟，郭浩边说边看向还未开门的副驾驶位，“你看看谁来了。”
    杨大虫一边帮郭浩点烟，一边顺着郭浩看向看去，“嘿嘿！能用得上我得您直说，现在不是警民一家亲嘛！您这是把谁带……”
    杨大虫手里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他突然摆动着肥硕的身躯冲向郭浩的jeep，一副要把车撞翻的样子。一把抱住刚下车的叶辰，杨大虫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声嘶力竭般地叫道：“辰哥！”
    杨大虫这亲昵的动作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林雪本以为杨大虫会及其反感叶辰的出现，但却恰恰相反，杨大虫都差点哭出来了。对于叶辰曾经的卧底活动，林雪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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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令人作呕的地下室

    人之初，性本善。当一件坏事真的超出他本人的底线的时候，他终会选择正确的道路，哪怕是站起来反抗——叶辰。
    “你再勒紧一点我就要断气了。”
    杨大虫松开了叶辰，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辰哥，这两年过得好吗？”
    “还行吧！倒是你，都自己开店了，看来当初还真的把我话听心里了。”叶辰边说边上下打量着杨大虫，两年来他又胖了，但是脸上却没有了当年的凶气，作为当年叶辰手下头号打手的他，如今只剩下满脸淳朴的笑容。
    “当年没有你，兄弟们就真的走上不归路了，现在兄弟们想想，对你的真的只有感谢。”
    这些话，叶辰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这都不重要了，看着以前那些迫于生计不得不走进地下世界的兄弟们一个一个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叶辰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些年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叙旧的话你们改天再说！”郭浩叼着烟走了过来，拍了拍杨大虫身上的面粉，说：“我们需要小坡岗所有房东的联系方式，能搞到吗？”看着杨大虫无动于衷的姿态，郭浩的脸有点僵硬，尴尬地笑了笑。
    “快去，我们是来查案子的。”叶辰知道杨大虫是在等他说话。
    “你回来当警察了？”看到叶辰点头回应后，杨大虫也没继续问，直接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
    郭浩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老子的线人就这么被你挖走了，真是服了！”
    叶辰强忍着笑扭开头头，然后故意岔开话题，“小坡岗这种城中村，大多是自建的楼房，房屋都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找大虫是快的途径。”
    看着周围林立的低层楼房，街道上杂乱无章的摆设，隔三差五就坏的路灯，林雪已经开始相信这里存在第一个受害者了，更甚至，还有这其他案子的其他受害者。
    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林雪甚至看到有些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从那些破旧的楼房里走出，在路边摊随便买些吃喝，匆匆走向地铁站或是公交站的方向。这一刻，她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残酷压力下生活着的人们，他还看到了那些在这种环境下依旧拼搏向上的未来的成功人士。
    一袋散发着浓厚香味的包子出现在林旭的眼前，提着它的是一只肥硕的大手，接着就传来杨大虫那人畜无害的笑声，“美女警官，吃点包子吧！听辰哥说你们都没有吃早餐。我特意给你拿的素馅的。”
    林雪着实被这包子诱人的香味打动了，她微笑着接过包子，轻声说：“谢谢！”当她拿出一个包子准备吃的时候，叶辰的话又传入她的耳中，“林雪，你最好饿着肚子别吃。”
    顺着声音看去，叶辰与郭浩都正拿着包子津津有味儿地吃着，不等林雪开口，杨大虫先不满意了，“辰哥，你这什么意思啊！嫌我做的包子不好吃吗？”
    一口咽下去满嘴的包子，打了个嗝说：“一会儿可能要看到尸体，我怕她浪费这包子。”
    “我今天早上没跟你们一起见过尸体吗？别看不起人好吗？我在学校见过各式各样的尸体好吗？”林雪一听是这个原因马上摆出一副要发飙的样子，不过见叶辰识相地低头继续吃包子了，她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开始品尝着美味的包子。
    不到一个小时，二十多个聚集在杨大虫的包子铺门外，其中有十三个是小坡岗的大房东，整个小坡岗几乎所有的出租房子都是他们的。剩下的就是听说叶辰回来了专程过来打招呼的。
    草草跟原来的兄弟们打了招呼，叶辰直接让房东们聚成一个圈，开始提出标准：“我们需要找的这个人是个单身的女性，应该是独自一人租的房子，工作时间应该是夜班居多，住的位置应该是顶层或者地下室，面积很小，没有窗户，房间的密闭性很好。”
    其中一个房东说：“你这基本排除完了，现在这年头哪还有几个单独租房子的女孩子啊！那种要么是精神有问题要么就是干那个的，我这儿是一个都没有。”
    杨大虫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脑袋上，“老李你给我放尊重点，这是我辰哥，好好翻翻你那些住房合同什么的再说。”
    老李本以为是警察过来巡查，就没怎么在意，那曾想连杨大虫都喊人家哥，马上赔了哥笑脸，“辰哥是吧！不好意思，我这儿有三个，不过都是干那个的，需要给你叫过来不？”
    叶辰白了老李一眼，说：“这大半个月你们见过的也不用给我说。”
    老李两手一拍，说：“那真没了。”
    一番确认后，只剩下四家符合叶辰描述的所有条件，其中有三家电话一打就通了，只剩下最后一家，电话里一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叶辰四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跟着房东走向那户。这一户，在小坡岗的最边缘，再往外就是城际公路了，还没进楼道就能闻见各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儿。
    这样的地方，太符合了吧？郭浩握紧了拳头，环境跟叶辰推理的完全一致，那么会不会有受害者呢？
    地下室一楼的门被房东打开了，扑鼻而来的恶臭呈黄色的雾从室内飘出。房东只是向室内看了一眼，直接冲开两步，不顾楼梯扶手上多年沉积的灰尘，趴在上面就吐。
    叶辰用领口捂着鼻子走了进去，这是一个20平米的单间，床上躺着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整个尸体发绿，从腹部开始已经出现蠕动着的虫子，数不清的苍蝇在尸体周围打转。
    郭浩足足愣了一分钟，然后深深地看着一眼正在凝望尸体的叶辰，掏出手机拨出了李俊飞的号码。
    “受不了的话，就去吧！”叶辰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尸体，但林雪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像士兵得到了长官的命令一般，林雪飞速跑开了，楼道里传来了第二个呕吐声，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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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林雪感觉已经将自己的胃彻底掏空了，甚至连昨晚还未消化的饭菜都一并挥洒在了这楼道中。她真的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听叶辰的劝，现在满嘴都是包子的味道，涩涩的，她真想一直张着嘴不闭上。
    叶辰依旧在地下室里没有出来，胃里逐渐平缓的林雪一番思索挣扎后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向地下室。她知道叶辰从一进去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尸体，这时的现场对于他们来说是最珍贵的，因为它还没有被任何人破坏过。如此难以忍受的画面和气味叶辰都能坚持，同位701刑警的她为什么就不能。
    不过……事与愿违，林雪只在地下室门口站了几秒钟就又一次冲向了她刚才吐的位置。而叶辰的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也一直在腐臭的尸体上游荡着。殊不知此刻在他的脑海里正演绎着凶手侵犯受害者的过程，而他也在尽力地捕捉着凶手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怎么样，是你要找的第一起吗？”郭浩已经通知完701那边回到了地下室门口，他此刻及其希望叶辰能给他肯定的答复，不是因为懒惰怕事而想并案处理，是他真的不希望像这样的变态凶手还会有第二个。
    “应该是，从尸体干瘪的状态看应该是饿死的，固定手脚的是曾经挂在门后鞋架上的鞋绳，地上还有根断的，应该是死者中途挣开过一次，而即使是第二次捆绑凶手都是将死者的双手系在一起，没有出现过之前见到的呈大字形固定，可见当时凶手很慌乱，顾不上追求舒适的侵犯姿势。地上破碎的杯子上有血迹，应该是凶手制服死者时用杯子重击过死者，而之前那俩身上除了淤青和勒痕没有明显的伤口，可能是被凶手用累死乙醚的药物迷昏制服的。鲜明的对比，这大概率是他犯下的第一起，没有充足的准备，临时起意，激情犯案，就从这个死者身上查，会找到凶手的线索的。不过一切都要等dna化验，凶手都留下了体液毛发，很好判别。”
    郭浩点点头，“只要死亡时间和之前两个的受害时间能衔接上，这个肯定就是第一起了。”昏暗的地下室内，郭浩注意到叶辰的脸色比早前见到两个死者的尸体时候还要凝重，他不解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叶辰扭头看向郭浩，这是他进入地下室以来第一次目光离开了尸体，郭浩从叶辰的瞳孔中仿佛看到了一只凶猛的野兽，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他竟看到叶辰的脸上闪过一丝怪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时才会有的兴奋的笑。
    “这应该是第一起，今天的是第二起，但是他的进化太快了，无论是追求侵犯时的舒适度而改变捆绑的姿势，或是不给死者身上留下伤口以保持视觉的满足感，还有长开空调以延缓尸体被发现，他的进化真的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犯罪的天才。”
    当那兴奋的笑又一次出现在叶辰脸上时，郭浩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又一次怀疑，把叶辰找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
    李俊飞带人来后叶辰直接领着林雪离开了现场，他还是有些怜香惜玉之心的，借口是回701整理受害者的信息。聪慧的林雪自然知道叶辰是在照顾她的情况，带着感激之心开着车离开了小坡岗。
    林雪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她这时注意到叶辰不断观望着窗外的街道，似乎在找着什么。
    “你在找下一个受害者吗？”
    叶辰叹着气点点头，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浓雾，“真不知道人性为何有如此的黑暗面，什么样的黑暗才能让凶手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而这种黑暗，又会控制多少人去做多少错事呢？”
    “可是有701，有你啊！正因为有这些黑暗，才需要你这样的破暗者，对！破暗者！黑暗的暗！”说道最后，林雪的脸上露出了向往的微笑，似乎，一个充满光明没有黑暗的世界，就在她的眼前。
    破暗者？
    叶辰自嘲地笑了笑，我心中的黑暗，又由谁来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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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新的目标

    回到701后叶辰与林雪直接去了一楼的大会议室，这是701的习惯，但凡有个大案都会来这里集体办公。
    王玉洁的效率绝对是701里最高的，不提早上两个的死者，就刚刚发现的疑似第一起的死者的个人详细信息已经出现了每张办公桌上。叶辰拿起一看，心里顿生怜悯之心，这个女孩儿名为孙可，年龄只有19岁，高中文化水平，在阳龙区的一家酒吧工作，美其名曰售酒。
    看到这里叶辰就把资料放下了，她的工作导致她的交际面太广了，想要一一排除简直难如登天，先不谈庞大的工作量，就是把人全部找到都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一旁的林雪正在仔细地看着三名死者的个人资料，叶辰也不忍心打搅她，直接走向了正在快速敲击键盘的王玉洁旁边。
    “厉害啊！两三下就把手机破解了。”
    王玉洁还以微笑，把手机递给了叶辰，这个是死者王潘的，红色的是李美婷的，你先看看吧！所有的密码都已经破解完了。孙可的手机还在充电，等充的差不多了我再破解。
    叶辰接过手机直接点开了相册，他抱着一丝侥幸心里希望凶手会自以为是地录下视频什么的，不过侥幸毕竟是侥幸，相册里除了自拍还是自拍。
    轻轻地拉了一下叶辰的衣角，王玉洁悄声问：“这次案子怎么样？能不能像上次那样给我们指出来个大方向啊。我听说林局上午的时候把茶杯都摔了，火气很大啊！”
    叶辰耸耸肩，“死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影响肯定不好啊！你查一下孙可工作附近有没有监控吧！看看有没有疑似跟踪她的人。”
    通过酒吧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确定孙可的失踪时间是6月1日，这正好也与监控对上了，从中午到下午，叶辰与王玉洁都在看着5月份有孙可出现的监控。
    “要不要我把地铁站里的监控也调出来？”一无所获的王玉洁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不能叶辰说话她自己就否决了，“地铁里人挤人，看也看不出来什么。可惜小坡岗地铁站周围的监控都坏了，要不一定能抓到那个混蛋。”
    叶辰露出一副苦笑，他觉得王玉洁对他的信任绝对是最盲目的，“王姐，我只是让你帮忙找一下有没有疑似跟踪的，并不是说跟踪她的就一定是凶手，凶手一般不会乘坐地铁公交这种人流浪庞大的交通工具的，因为他们作案的时候是有很强的戒备心的，在他们的视野里是见的人越少越好。”
    30多岁的王玉洁吐了吐舌头卖了个萌，乐得叶辰笑出了声，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李俊飞拿着一叠报告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默契地向会议室中间的空地围了过去。
    郭浩接过李俊飞的报告，刚看一眼，就抬头向叶辰点点头，李俊飞也开始解释：“两起案子出现在现场的精斑的dna完全一致，毛发的也有一致的，不过有些其他人的，但介于第一个死者与后两个死者生活上没有任何交集，我认为可以并案处理。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是6月10日凌晨1点到5点之间，后两个的死亡时间基本一致，是6月18日晚上11点到次日凌晨2点之间。第一位死者后脑部有重击伤，确定是现在收集的玻璃碎片组成的杯子造成的，不是致命伤，死亡原因是多器官衰竭，也就是饿死的。后两位死者的现场有一条毛巾上有乙醚残留物，怀疑凶手是用它制服两名死者的，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凶器是客厅的一条绳子，和捆绑死者的绳子相同。”
    “从孙可的死亡时间到后两人的失踪时间看应该只有这两起了，我们下午调查了孙可的人际关系，许多都是酒吧的常客，有三个与她熟识的人没有当晚的不在场证明，但是只有一个身高符合，但惯用手是右手，我已经派人监视他了。”郭浩说完看向叶辰，叶辰一直蹲在汇总受害者信息的白板旁，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江哥，你说这王潘和李美婷长得漂亮不？”叶辰的突然提问让在场的人嫌弃地撇开了头，张长江老脸一红直接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你说。”叶辰随便指了一个近处的同事，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叫胡泽，是张长江的得力干将。
    “不知羞耻！”林雪小声嘀咕道，她旁边的郭浩听到后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漂亮！都说漂亮的人会扎堆儿，这俩还真是！”继承了组长张长江的直爽，胡泽直接回答了叶辰的问题。
    叶辰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大家，一只手指着王潘的照片说：“凶手第二次犯案准备充分，连营养液都准备好了，他的目的因该是准备圈养两个受害者，以满足他长期的变态心理。假设失踪当天13号她们就被凶手制服了，到她们遇害的18号，凶手5天就腻了？作案对象还是两个长相标致的美女。要知道同样假设的情况下孙可被控制的时间可能长达10天，是什么让他直接勒死了两名受害者？”
    “他有了新的目标，一个能满足他所有需求的目标，一个能让他放弃两个美女的目标。”林雪接着叶辰的话说道，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是一种绝望，一种又要有一个生命逝去却不能阻拦的绝望。
    “查吧！19号或者20号失踪的独居女性，长相一定很出众，这个标记很明显，所有的公司有这样一个美女突然不来上班都会有意识的。”说着，叶辰在与三名死者贴照片靠后的位置画上了一个方框，一个与前三张照片大小相同的方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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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那一丝笑容

    讨论会结束一个多小时了，叶辰依旧没有离开白板旁，这次他一直在看着第一个受害者孙可的的照片，手中的资料也全部是关于她的。
    701内所有的外勤都出去寻访调查了，空荡的会议室内只剩下快速敲击键盘的网络组的同事和叶辰身后的林雪。抛开别的不说，林雪对行政的热爱是连林正军都认可的，此刻的她手里正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轻步走向白板前发着呆的叶辰。她知道叶辰这种人的生活就是她想追求的，平日里无拘无束，办起来案子马上换了一个人。她发觉自己内心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了，不仅仅是学习叶辰的办案技巧，还有更加深刻地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给，喝点东西吧！累了一天了。”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生怕打断叶辰的思绪。叶辰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那杯冒着蒸腾热气的咖啡，叶辰没有开口，林雪也没有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辰接住了林雪手中的咖啡。
    “谢谢！”
    那是一种天真无邪的笑容，那是一种生活在幸福的生活中才会有的笑容，那是一种林雪以为绝对不会出现在叶辰脸上的笑容，至少，是对她，至少，不是在这个工作的时间。
    看着叶辰享受地品尝着咖啡，林雪笑了笑，“你喜欢喝咖啡啊？”
    依旧带着那种幸福的笑容，叶辰点点头。
    林雪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好多画面，第一次见到叶辰时他那颓废的形象，幻想中叶辰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卧底生活，幻想中叶辰失去未婚妻时绝望悲伤，还有那日第一次送他回家时他因排斥启秀而瑟瑟发抖的身躯……这些都本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承受的，但他却坚强地活着，靠着酒精或是调戏美女来转移注意力，靠着冷漠清高伪装自己。
    但他现在的笑容，太真实了，这才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表情。这种巨大的反差似乎激起了林雪母性泛滥的一面，她缓缓伸出手，轻抚在叶辰的头上，柔声说：“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冲咖啡喝好不好。”
    “好！”叶辰的笑容在自己的一声回答后僵住了，他的脸色慢慢地红润起来。看到叶辰的变化，林雪也瞬间清醒，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如灼烧般滚烫，赶忙收回了放在叶辰头上的手，但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叶辰直接又把头转回了白板那边，却让林雪看到了他红红的耳根，林雪本来慌乱的心情直接平稳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哪儿是昨天那个胆大包天连她都敢调戏的叶辰啊？分明就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伙子。
    为了替叶辰缓解尴尬，林雪把话题扯到了案子上，“你为什么一直看着这些信息啊？我看你手里拿的资料都是孙可的，突破口真的在她身上吗？我觉得这个凶手这种犯案模式，应该是和受害者没有联系的吧？”
    听到关于案子的问题，叶辰马上恢复了常态，他捧着咖啡杯说：“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份黑暗，关键在于是什么打开那扇禁闭黑暗的门。”
    看似充满哲理的一句话竟然林雪真的为之一振，仿佛叶辰的这句话直击她的心房，只是一刹那，林雪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愤，但背对她的叶辰却永远不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至少孙可是在生活中见过凶手的，并且在一定方面刺激了凶手，才会解开凶手心中黑暗的枷锁，对吗？”
    叶辰点点头，“我幻想了许多种孙可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场景，从她的资料和她朋友同事提供的口供来看，她在生活中应该是一个盛气凌人的人，因为没有文化，所以她拼命地伪装自己，这样的人最容易出口伤人。”
    “但是平时和她熟识的人不是都排除嫌疑了吗？”林雪刚说完又猛然点点头，“生活中，可能是一件小事，也能是陌生人。我明白了，我这就让郭队再派人去小坡岗附近走访。”
    这时叶辰的手机响了，叶辰看了一眼，放下已经喝完的咖啡杯，站了起来，“不用了，我已经让杨大虫帮我查了，而且的确有跟她有过冲突的。我们去小坡岗！”
    “好！等我去办公室拿车钥匙。”
    看着林雪的背影，叶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他真的差点迷失。多少年前，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他思考处理问题的时候会给他送上一杯咖啡，同一个牌子的咖啡。他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曾经许诺过他，每天都给他冲咖啡。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杨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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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油手印

    在杨大虫的指引下叶辰和林雪来到了距离孙可住处一个街道远的一条小吃街内。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小吃街拥堵了许多，几乎每个摊位旁都坐满了人，形形色色的人吃着形形色色的美味，这比开发区那边任何街道都要热闹的多。
    “你小子还挺有一手的嘛！这么快就能打探到消息。”叶辰手里正拿着一大把烤肉，津津有味儿地边走边吃着。她身后的林雪也早已放弃了淑女的形象，尽情享受着手里的美味。
    “辰哥啊！这次真的是运气好，那个叫孙可的可是个小美人儿，平常打扮得就火辣得很，到哪儿都会被人注意的，这条街好多摊儿都是当初的兄弟们开的，都对那小妮子有印象。”
    叶辰了然，一路走来是有好几个人给他打招呼，包括他手里的烤肉还有林雪手里的卷饼，都是原来的兄弟们硬塞的，本来就饿着肚子的他根本就没有拒绝意思，就连林雪也只是露出一个鄙视叶辰的眼神后拿着饼就吃起来。
    路过一个空着的摊位时，杨大虫指了指那个摊位，“就是这家，卖炸土豆的，叫王棚，上个月跟孙可吵过驾，当时孙可把他快羞辱死了，说他没用，30多岁的人了没孩子没老婆没正经工作，就只能卖个炸土豆。具体的肯定比这个说的狠，听说当时王棚差点把一锅热油泼到她身上，要不是几个兄弟拦住他，估计还真泼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娃子前些日子突然就不见了，不过小坡岗这地方突然走个人也正常，就没人过问。”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叶辰含着满嘴的烤肉含含糊糊地问道。
    “6月11号，那天就没出摊了，正巧那天是顺三儿生日，他在王棚对面开的摊儿。这会儿正在王棚住的地儿等着呢！”
    对上了！和孙可的遇害时间对上了！
    叶辰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拉了一下，他刚回头就看到了带着询问目光的林雪，她此时满嘴都是吃的，只能通过目光问叶辰了……
    “很有可能是！孙可这种性格，对王棚的羞辱可能已经伤到他的自尊心，从而激发了王棚犯罪的冲动。”
    顺三儿叶辰是有印象的，很早的时候就跟着杨大虫了，在等着他的不仅仅是顺三儿，还有早上见过的房东老李。顺三儿笑呵呵地给叶辰让了一根烟，“辰哥，我们都还没进去，门都没碰过，算是给您保护现场了吧？”
    “敲把你能的！”叶辰笑骂了一句，示意老李给他开门。老李却双手发抖，迟迟没有动作，叶辰马上明白了老李的忌惮，说：“放心，这里面绝对没有尸体。”
    老李笑了笑，掏出了钥匙，“主要老张被吓得现在还没下床，我是真不想看到他上午看到的。”
    门开了，这是一间与孙可房间差不多大小的单间，墙壁上贴满了暴露的女人海报，床上的被子、衣服、袜子堆成一团，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铺满了书和光盘，单看几个显露出来的封面就明了了，全部都是成人书籍和光盘。
    “我怎么感觉不是他啊？”林雪突然说道，尽管她深信叶辰从来不会错，但是眼前的场景很难让她把王棚跟凶手联系在一起，“从凶手第二次的作案手法来看，他是一个有计划性、条理清晰的人，他的房间不应该是这样，我侧写过他的房间，应该是很干净，即使空间狭小东西也会摆放的井然有序。而且凶手这种极端性的性格，平常的生活中应该不会看这些成人光盘和书籍，即使看了，他也会极力隐藏，不会让突然出现在他家里的人看到。”
    “走吧！白来了。”叶辰揉了揉脑袋，他其实早就想到凶手应该没这么简单就被他抓到，不过证实了以后还是挺失望的。
    “等一下！”林雪叫住了刚走到门口的叶辰，叶辰回头一看，发现林雪正盯着床边墙上的一个油手印，目光透露出的是十足的兴奋。
    “王棚是卖炸土豆的对吧？”尽管路上听到了杨大虫的介绍，林雪还是又一次向门外的杨大虫确认了一次。
    杨大虫赶紧点点头，他听到了刚才林雪的一番言辞，没什么文化的他已经把林雪当成当代女福尔摩斯了，不过这要是让叶辰知道了应该会被气死。
    “我在孙可住处的楼道了里也见过一个油手印，在楼梯拐角处的下方，大小好像差不多。”
    “厉害！这种位置都能注意到，都说大侦探善于观察细节，看来是真的。”杨大虫在外面奉承道，他身边的顺三儿和老李也赶紧点头应和了一声。
    本想耍帅的林雪发现叶辰竟在忍着笑意，她知道叶辰肯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现了，马上尴尬地解释道：“我是上午在楼道里吐的时候看到的。”说完也不去看众人的表情，直接拿出电话给郭浩汇报。
    而叶辰盯着油手印沉思了起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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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师徒？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叶辰的脸上，强烈的刺眼感让叶辰捂着双眼从沙发上做了起来，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盖着一张毯子，叶辰挠挠头回忆了一下昨晚回到701后的情况，在确定记忆里绝对没有出现过毯子这种东西后他猜着应该林雪的好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辰刚刚完全清醒时，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的自然是林雪，她的手里拿着一袋洗漱用品。
    这小公主昨天也住这里了？再细看她脸上已经有了一层淡妆，叶辰撇撇嘴，还有早起的习惯啊！
    林雪进门后就看到叶辰傻坐在沙发上，她装作没看见把洗漱用品放到了自己的柜子里，故意放慢速度，可是她都快放好了叶辰还没有给她打招呼说早上好，想想昨晚还怕他着凉特意从车里给他拿了毯子，连个谢谢都没有！
    在确定早起的叶辰就是一个榆木疙瘩后林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未拆封的牙刷，走到叶辰跟前递给了他，“给你，牙膏洗面奶那柜子里都有，你拿去用！以后你也带好这些东西还有毛毯，省得住一次办公室还让人照顾。”
    “谢谢。”恰恰相反，叶辰明白一切都是林雪对他的关心，这些天林雪给了他太多温馨的画面，以至于刚才看着林雪的背影时他萌生了一种想抱着她的冲动。叶辰自认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拒绝杨茹是因为她的外貌越来越像杨玥，他不能确定会不会把杨茹当做替代品；不敢再靠近林雪是因为她的性格越来越像杨玥，而当初吸引叶辰的也正式杨玥那时而任性时而对他关怀备至的性格。
    一番洗漱后叶辰精神了许多，他刚把林雪的东西放好林雪又进门了，不过这次她却板着脸，正眼都没看叶辰一眼，说：“化验报告都出来了，去会议室。”
    叶辰偷笑了一下后跟着林雪向一楼会议室走去，他知道林雪在生什么气，他也知道林雪会忍不住责怪他的。
    “你是不是知道凶手一定不是王棚？”林雪没有回头，但叶辰绝对确定林雪此时的目光必然充斥着杀气，还混杂着羞愧，毕竟他记得昨天林雪可是在郭浩面前说凶手很可能就是王棚。
    “你不是也知道吗？昨天可是你用你的心理学分析出王棚完全不符合你对凶手的侧写的啊？”这些问话在昨天林雪大胆推断的时候叶辰就想好了。
    “你……”林雪突然停住转过身来，哪知道叶辰就顾着偷笑，根本没有注意林雪的突然停步，当他意识到时他与林雪的距离只剩下一指之遥了，两人在一个愣神后同时后撤一步，脸颊却默契的都红润了起来。
    “我经验不足，肯定会有误区的啊！我当时看到油手印那么像肯定会激动的，你都不知道拦拦我吗？刚才郭队看我那眼神，丢死人了这次。”说着，林雪的两眼竟然蹦出了几滴泪花，也是，想她这样的大小姐，哪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过人。要知道，昨晚有一部分人都已经在夸林雪是701又一个神探了。
    “失败的推理也是成长必经的过程。”递过去一张纸巾，叶辰轻声说道。
    林雪听着叶辰这句充满教育性的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拭去紧紧几滴的泪水看着叶辰，双眼闪着异样的光。
    叶辰点点头，“你不是一直想跟着我学习吗？我答应教你了，你昨天能通过现场就推断出凶手不是王棚，还是有那个资质的。”
    “真的？”虽说以前是偷师，但聪慧如叶辰怎么会看不出来，如今被他正大光明的提出，也给了林雪面子，她的委屈瞬间消失了。
    “失败就是给你的第一堂课，从失败开始才会不怕失败。以后要自信，第一感觉是最重要的。况且，王棚的家是必须要查的，特别是那两个油手印的化验，都是咱们破案需要的，既然没有浪费警力，就顺带给你上一课喽！”
    “哼！我是答应做你徒弟了，不过你也别得意，我只会在私下里没有人的情况下才会叫你师傅，别的时候你休想！”说罢，林雪迈着开心的步子走向楼梯口，那是一种得到心爱的布娃娃的小女生才会有的步伐。
    看在叶辰眼里，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了，连这一幕都会这么像！这种欢快的背影他是见过的，第一次见是在他给她买了一份她最爱的吃的蛋糕。这时叶辰也确定，林雪对他的诱惑力是致命的，他也庆幸从现在开始林雪只是的徒弟，给他自己加上了一把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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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案发现场的第三个人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齐了，郭浩拿着手里的报告不停地敲着桌面，李俊飞先开口了：“经过连夜的化验，我们收集了死者孙可家里所有的毛发，经过dna化验后确定都是死者和凶手的，没有嫌疑人王棚的。至于那个油手印的物质就是普通的食用油，里面的杂质的比例含量跟王棚失踪前一天油锅里的含量完全吻合，再加上部分掌纹，可以确定死者住处地下室与一楼之间的楼梯拐角处的油手印是王棚本人的。”
    林雪指着楼道里油手印的照片说：“由此可见，王棚至少是去过死者住处的，再加上失踪时间与死者死亡时间接近，我们有理由相信王棚是见过死者的。”这时林雪发现叶辰给她比划了一个右手手掌向下的手势，她再回头看一眼照片，兴奋地说：“大家看这个手印的位置，是位于那面墙十分偏下的位置，而且是右手的。”
    郭浩也看出了门道，一边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也就是说王棚是因为跌倒时手扶墙才留下了这个手印，而且是右手的。”郭浩索性站了一起来开始比划，突然，他回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一眼。“那小子看到了什么？”
    见还有人不太理解，林雪说：“我们下楼的时候是左手靠外的，即使跌倒，也只会左手扶墙，只有在上楼的时候才会出现右手扶墙的情况。案发的楼里的灯是彻夜长亮的，再加上王棚在小坡岗相同的楼里住了将近十年，他不小心跌倒的概率能有多少？但如果他那日突发奇想，想找之前与他有过争执，并且侮辱过他的孙可报复，走到孙可住处时看到了让他恐惧的一幕，他会怎么样？”看着剩下人频频点头，林雪得到了强烈的满足感。
    “我们假设一下。”叶辰的话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他们已经习惯了叶辰的假设，因为他的假设一直都在被应验着，“王棚在6月9日当晚，出于某种原因，突然想去找之前与他起过争执的第一受害人孙可，到了孙可家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这可能是凶手的疏忽，他看到有人在暴力侵犯孙可。这中间要加一点，我们确定孙可是被活活饿死的，再加上那长达九天的摧残，孙可当时应该身体干瘪，形象及其恐怖。王棚见到这一幕，直接被吓跑了，惊慌失措中在楼梯拐角处跌倒，也就是说，他可能看到了凶手。”
    “他为什么不报警呢？”林雪忍不住问道，她想过这个情况，但对于这个问题实在无法解释。
    “一个30多岁的大男人能被一个女人当街羞辱，这个女人傻？只能证明王棚在那里就是出了名的懦弱，谁都敢羞辱他。再加上他住处杂乱的摆设，成堆的成人光盘和书籍，他是一个胆小懦弱，只能在精神世界里发泄的人，所以他不敢报警的概率很大。”
    “还有一点，”林雪心里想着，反正你是我师傅了，我问你又不嫌丢人，“我们推断凶手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为什么他会没关好门呢？”
    “哦！”张长江突然大叫一声，“怪不得昨天昨天晚上你拉着我一直去摆弄那个门，原来是这样啊！你小子，昨天就知道了还不说，害我白白兴奋了一夜，以为要确定凶手了呢？”
    叶辰耸耸肩，“总要查的嘛！该化验的也得化验啊！”他又看向林雪，“昨晚我和江哥测试了一下，那个门锁有问题，有时候用钥匙打开了锁芯会卡在里面，要搞半天才能出来。凶手应该是很不幸地把锁芯卡在里面了。”
    这种情况你都知道？
    林雪说话还是会经过大脑的，这个问题她最后没有问出来，因为她想起那里曾经是叶辰卧底的地方，那里的环境他才是最熟的。
    “其实，连你叶辰都忽略了一种情况。”郭浩的话突然插了进来，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郭浩身上，他重重的吐出四个字，“杀人灭口！”
    不等叶辰解释，林雪反驳道，“不会的！王棚的家里虽然乱，但是我们发现金钱一类的物品都不见了，可见他是回过家的，而凶手如果敢追到那里，再懦弱的王棚也会呼救，必然会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的。所以王棚一定是被吓跑的，是他自己收拾好东西后逃走的。”
    郭浩挠了挠头，他自知脑子不如这俩人，吃瘪也是很正常，但他内心是十分开心的，因为只要王棚没死，他们离破案就越来越近了。
    “全市询查王棚，包括周边的城市以及他的老家。不过不要太张扬，万一凶手也见到了他，这会成为他的催命符。”郭浩下达了命令后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其他外勤也马上跟了上去。
    不到两分钟，会议室里又只剩下网络组以及叶辰和林雪了。林雪靠近叶辰，小声说：“师傅，咱们一定要尽快查出凶手啊！”
    “废话！”叶辰鄙夷地看了林雪一眼，似乎林雪是在质疑他没有好好查案。
    “郭队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还没休息呢？昨天你在咱们办公室休息，我去的他的办公室，我看到他桌子上有新开的退烧药和消炎药，还有一个标记着39度的体温计。”
    “我去，你早说啊！”叶辰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正要向门口跑去却被林雪拉住了。她看着敞开着的大门说：“他就是这样的，一有大案子就不会休息，别说是你，就连我爸都拦不住的。”
    这一刻，叶辰突然体会到了警察的神圣感。当年他也是因为有这份神圣感才会毅然决然地去当卧底，才会在卧底沉醉的生活中保持着清醒。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性格快赶上张长江的人能稳坐701队长的职务，能然众人心甘情愿地辅助他。因为他有一颗强大的责任心，一颗能领导所有人的责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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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辰少

    我为自己是701的一员，并且战斗在打击犯罪的第一线感到骄傲。——郭浩。
    郭浩终究还是倒下了，倒在了从王棚老家回启秀的车上，回来的车一辆回了701，一辆去了启秀第一人民医院。
    时间已经是当天晚上11点了，701的审讯室内，一个身材瘦小，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坐在审讯椅上此处张望着。
    单向镜的另一侧站着叶辰、林雪以及张长江，叶辰问：“怎么找到的？”
    “这小子回老家装乞丐，还在他家附近，本来我们都觉得一无所获了。走的时候这小子看到跟着我们的民警就跑，郭队就追上去把他抓了，抓到一看竟然是他。他这智商就算你叶辰说他是凶手我他么都不信。”张长江说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在他看来郭浩要不是追捕王棚也不会那么轻易倒下，所以他把账都算在了王棚的头上。
    “你跟我去吧？”尽管知道张长江对王棚有些敌意，但他知道审问这种人就需要张长江这种暴力型的。
    身为叶辰徒弟的林雪这次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乖乖地呆在了观察室。而张长江这种一根筋的人看来，郭浩不在，就属叶辰最大，直接服从命令。
    推开审讯室的门，王棚马山蜷缩在一起，戒备地看着叶辰和张长江。叶辰坐在他的对面，一只腿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点燃一支烟放在嘴里，“知道为什么抓你来这里吗？”
    一个是一脸痞相的叶辰，一个是凶神恶煞的张长江，王棚畏畏缩缩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没犯法。”
    嘭！
    张长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少给我装糊涂，我告诉你这里是701，跟人命有关的案子才找你来的。”
    王棚双手抱住头，拼命地摇着，“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继续装！”张长江的嗓门提高了好多，“说！6月9号晚上你都看到了什么？你第二天为什么跑回老家了？”
    “我，我想家了不行吗？”目光逃避，双腿紧并，叶辰看到他这一系列动作后已经确定王棚一定看到了什么。
    叶辰直接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回头对张长江说：“江哥，别审了，就把他当成杀人犯报上去算了。我这还急着回家呢！都大半夜了。”
    张长江听着叶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差点笑场，轻咳了两下后说：“也行！我也饿了，咱们吃点宵夜去。”
    “你们！”王棚突然大叫一声，试图站起来的他被审讯椅挡住了，“你们警察怎么能这样，孙可不是我害的，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接着，传入王棚耳中的是叶辰冰冷的声音，“我们说孙可了吗？”关上刚打开的门，叶辰坐了回去，看着瘫坐着的王棚，他继续保持着冰冷的声音：“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然我们真的只能把你当杀人凶手了。”
    王棚依旧在摇着头，双眼无神，“不能说！我会被报复的，会被杀人灭口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你电影看多了吧？”张长江的脾气终于爆发了，本来郭浩的入院就让他心情沉重，这会儿王棚又这般胆小怕事，他怒吼了一声，“信不信我现在就……”还没说完，张长江就被叶辰一把拉在座位上，确保没有让张长江说出过激的话后，叶辰松了口气。
    他又看向王棚，问：“我可以派人保护你，在凶手被抓到之前。”
    “你们警察的保护鬼信啊！他要是想杀我你们怎么能拦得住？电影里警察保护的人没几个能活的。”
    单向镜的另一侧，林雪直接把刚喝的水喷了，这人还真让张长江说对了，电影看多了。下一秒她也发现有些棘手了，这种人一旦观念定格，就太难改了。看来，想让他今晚就开口，有点难了。
    这边，叶辰的表情也随着声音变得冰冷了许多，“你也在小坡岗呆了好多年了，连我都没见过吗？”
    王棚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叶辰的身上，本来两眼无神的他震惊无比，随后大放光芒，王棚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你是？青虎帮辰少？”话语之中尽是压制不住的兴奋，仿佛一个即将坠入深渊的人看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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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无用功

    观察室中的林雪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了这个名字，在她对青虎帮的了解中，根本没有绰号辰少的这个人，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的档案被警方彻底清除了，同时，在地下世界这个名字也不复存在了。这两天见过的叶辰卧底时的小弟都只是叫他一声辰哥。
    叶辰点点头，“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说完可以直接回小坡岗，我保证你的安全。”
    王棚用力点点头，指了指叶辰放在桌子上的烟盒，叶辰走过去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的时候王棚赶忙双手扶住，面带一种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炫耀堂堂的青虎帮辰少在给他点烟。
    抽了两口后王棚露出一丝惭愧之色，说：“我王棚的确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我之前和孙可吵架是因为我把炸土豆的辣椒酱不小心洒在了他的灰色背包上，帆布的，基本上是洗不净了。所以她才侮辱我，说我没本事，说我穷！那天要不是有人拦着我真敢把油泼她脸上。”似是在炫耀自己当时的胆量，王棚挺直了胸脯，“不过后来想想也就算了。估计过了一个多星期吧？那天我看见个带着帽子的男人背着她的包，就是我弄脏的那个，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就觉得有事，孙可是个大美人儿，她没男人我们都知道，我当时想这人估计就是他男朋友。估计到九点的时候吧？我那也没什么生意，我就突发奇想去偷看他俩，我就想看看孙可在床上是不是还那么泼辣。”
    说到这里，王棚又问叶辰要了一支烟，但叶辰注意到王棚拿烟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我到她住的地方外面，一眼就看出来锁芯卡住了而且还没整好，到门口就能听到床晃动的声音，不过里面没开灯。想起来她曾经那样羞辱我，我就想吓吓他们，我鼓起勇气把门直接拉个大开！”这时，不止王棚的双手，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似在用他颤抖的身躯演绎他当时的恐惧，“我看到一个男人骑在她的身上，她的嘴被胶布粘着，手被绑着还举得很高，关键她跟平常完全不一样，胳膊、脸、胸都是发黑的，全是大皱纹，对！皮包骨头！我吓得赶紧把门碰上就跑了。回去后想想怕那个人杀我，我就收拾了点东西连夜回老家了。我回了老家也只敢在门口要饭，因为我怕那人会来找我，我……”
    “后面的不用说了，那男的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叶辰直接打断了王棚的话，对于王棚后来的心理活动他毫无兴趣。
    “长相？我不知道啊！我都没注意那那人的脸啊！里面本来就没开灯，我开了门也就看了一眼，那男的……我还真的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靠！”叶辰骂了一声后直接起身，“那没什么了，等会儿你登记一下就回去吧！回去了找杨大虫，他会暂时保证你的安全。”给张长江一个走的眼神后叶辰直接出了门，点上一支烟，叶辰边抽边摇头。
    门又开了，张长江走了出来，问：“这就算完了吗？你信他说的他没看清凶手的样子？”出乎叶辰的意料，张长江情绪极其平稳。要知道十分钟前的他还差点要暴打王棚，现在基本确定今天一天做的全都是无用功，郭浩还进了医院，张长江却没有爆发？
    “你站在他的位置想想，一个男人去偷窥，他打开门第一眼看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当他看到孙可都那副样子了，哪还有心思再去看一眼男的？他这么胆小，跑绝对是他的第一本能。所以他没有撒谎，他真的没看到凶手的样貌。”尽管好奇张长江为什么没有爆发，但叶辰还是赶紧给他解释了一下，生怕他的爆发只是迟缓了几分钟而已。
    “那今天白忙了呀！线索也断了。”
    看到张长江的情绪有了波动，叶辰赶紧打断他说：“还有，王姐那边一直没停，一直在查可能存在的第三起受害者。回去休息吧！忙了两天了。”
    说完，叶辰走向观察室准备叫林雪走。
    “叶辰！”
    还是来了！叶辰知道张长江如此不正常肯定是有什么事，他这性格也根本都憋不住。看到叶辰停住，张长江继续说：“一年前我刚退役的时候回启秀，帮一个战友出头去打架。碰到了一个高手，你应该认识，江湖上叫他大奔，因为他的鞭腿一般人都扛不住。”
    叶辰依旧背对着他，但却点头作为回应。
    “那一场我俩打的真是过瘾，最后我在体力上赢了他。”张长江满脸向往的表情，也只有这种场景对他来说才是最美好的，“不打不相识，后来在酒桌上我问他启秀还有没有比他强的人。”这一刻，叶辰感觉自己的后背在被人死死地盯着，“他直接说有一个强过他很多的人，青虎帮辰少！我一直以为辰少的辰是耳东陈，是个姓氏，直到刚刚才知道，是你叶辰的辰。什么时候能不能……”
    侧身看着张长江，同时用手去开门，叶辰轻声说：“没有青虎帮，没有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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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为何归来

    如果是曾经的叶辰，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会应下张长江的挑战。当年之所以被选为卧底，不仅仅是因为他过人的聪慧，更重要的是他曾经在军训中战败所有教官的身手。可纵有这般身手，却也无能起死回生，他早在两年前就忘记了自己的身手。或许，更因为杨玥不喜欢他打架的样子。
    但恰恰是叶辰刻意遗忘的一身本领，帮助他当年在青虎帮迅速崛起，年纪轻轻的他在那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辰少这个名号也是青虎帮震惊四野的杀器。林青虎等人伏法之后警方帮他消除了辰少所有的档案，而之前江湖上的人也把辰少这个名号作为禁忌。这也是为什么林雪在看了当年的档案后根本找不到叶辰的踪迹。
    观察室内，林雪看到叶辰进来欲言又止，理智最后还是战胜了好奇心，林雪把话题放在了案子上，“你们出去后王棚的表情动作都很正常，应该没有说谎，看来是真的白找了。”
    “嗯！回去休息吧！现在只能慢慢排查了，或者……”
    “等下一个吗？”林雪从叶辰的脸上读到了一丝愧疚，因为没有找到线索而产生的愧疚。她想起当初叶辰面对失踪案时说过的，如果不信，就等一下再说。
    叶辰抬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深吸了一口气，“我又预感，以凶手的进化程度，下一个可能会让我们颠覆。”
    “你的预感和假设从来没有错过，对吗？”林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惊恐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叶辰边点着烟边点头。
    “那当年，你是不是预感到你未婚妻会出事？”看到叶辰带着一丝苦笑点头林雪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你不提前保护她？”
    叶辰一拳打在身边的桌子上，巨大的响声吓得林雪后退了两步，叶辰面带凶狠之色看着林雪，怒吼道：“我一直在保护！她出事那天我去出庭作证了！而且！”叶辰向林雪走了两步，但此时满脸杀气的叶辰让林雪忍不住又退了两步，“我提前通知了当时的刑警队长，你的父亲，林正军！”
    终于都能理解了，卧底归来并且功劳最大的叶辰本该一步登天，但却放弃了一切。让他寒心的不仅仅是自己未婚妻的死，还有当时没有同事配合保护工作。
    叶辰的表情突然恢复了正常，声调也降了下来，我又抽了两口烟，“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当时你爸的确派人去了，只是因为临街突然出现火灾，都过去救火了。”
    “凶手不是被抓到了吗？”
    “是被抓到了，当场认罪，但那个人绝对不是青虎帮的人，跟青虎帮没人任何关系。”叶辰的视线又一次回归了夜空，仿佛当天发生的事正在他的眼前上演。
    “受要挟？为了钱？”
    点上进观察室后的第三支烟，叶辰摇了摇头，“调查过了，都不是，激情杀人。关键……那人被抓后还在看守所里自杀了，我根本没有第二次审他的机会。”
    林雪突然觉得这个案子好可笑，她甚至笑了出来，因为在这么多巧合的情况下连他叶辰都会说出是激情杀人。但叶辰的情绪明显已经有了起伏，他的腿已经在不自觉地颤抖了，林雪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过去的就过去吧！走吧！”
    在叶辰回忆起当年杨玥受害的案发现场时就开始精神恍惚了，他隐约听到林雪让他走，他就如丢了魂儿一般走向了门外，脑海里尽是那具令人发指的尸体，一道泪泉从叶辰的眼角流出，此刻他只想闭上双眼，让黑暗吞噬一切。
    “师傅！”
    然而黑暗总会惧怕光明，都说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但同时，有黑暗的地方，光就会去照耀。林雪的这一声师傅叫得是那么的亲切，仿佛当初订婚时杨玥的那声老公一般阳光美满。叶辰扭头看向面带甜蜜的笑容的林雪，林雪的笑容更灿烂了，“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对吗？”不等叶辰回答，林雪继续说：“我会帮你，一起解开当年的谜！”
    一切的黑暗就这样被林雪阳光的笑容掩去，叶辰也被林雪的笑容传染了，脸上露出了在林雪看来极为牵强的笑。
    “帮忙可以，首先你要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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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被忽略的线索

    猛然从沙发上做了起来，叶辰发现自己的身上又一次被盖上了毯子，若不是今天是阴天，叶辰都以为时光倒流了。不过这次他很快就清醒了，不是因为刚刚做的噩梦，而是因为在梦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晚上不应该会睡着的。
    以前每次想到当年的案发现场他都会彻夜难眠，但昨晚他记得自己刚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办公室的门也如昨天一般在他刚坐起来没多久就开了，不过这次叶辰看到的是两眼朦胧、头发披散的林雪。叶辰注意到林雪在开门之后顿了一下，明显她已经注意到自己了，但是林雪硬是装作没看到一样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洗漱用品，然后缓缓走出办公室。
    叶辰直接笑出了声，他现在只能用可爱来形容林雪，特别刚才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简直是滑稽。
    门外的林雪听到叶辰的笑容后撅起了小嘴，拉开门娇蛮地喊道：“哼！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不对，还是好师徒。”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叶辰听了她的话后笑得更厉害了，这使得她像逃兵一般赶紧跑向了洗手间。她在心里抱怨着：要不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懒散的样子，我才不会装着没看见你呢！
    ……
    下了楼，到了会议室，叶辰看到白板前站了一个人，正是局长林正军。叶辰正在想要不要打招呼时后脚进门的林雪先开口了：
    “爸！你怎么来了？”701的办公楼是独立的，与启秀公安局不在一起，林正军必然是专程过来，而且现在是早上七点。
    林正军没有回头，指了指桌上的几大兜包子，“给你们带的早餐，我可不能让我的人再有第二个跟郭浩一样的。”
    再一看，网络组那边的人都已经开吃了，叶辰也被林雪拉着过去拿了一个吃。品尝着美味的包子，叶辰边看着在白板前沉思的林正军，时隔两年，他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位曾经的上线，上次庆功宴就顾着喝酒，根本没有说上几句话。他的确上了年纪，白发已经侵占了大半，岁月的痕迹在脸上也是那么的明显，刹那间，叶辰发现自己对林正军的怨恨已经不知在何时消散了。或许是因为叶辰放下了一切，更或许是因为他是叶辰徒弟的父亲。
    “线索都断了？”林正军似乎知道叶辰在看着他，没有叫人，他直接问话了。
    “嗯，只剩下对下一个受害者的模糊猜测，正在排查。”
    “凶手进化这么快，如果真的有下一个的话，应该会更加令人发指吧？”
    林雪确定这种类似的话她听到过，看了一眼依旧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的叶辰，她想起来这是叶辰昨天说过的话。
    林正军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叶辰一眼，郑重其事地说：“趁着媒体还没发现这案子，尽快把案子破了。儿童失踪案刚刚结束，启秀不允许再出现这种杀人魔鬼。”
    “哦。”叶辰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但林正军听了却是满意地笑了笑，他又朝林雪使了个眼色，林雪马上明白意思是让她服从叶辰的指挥。林雪马上立正给林正军敬了个礼作为回应。
    林正军笑骂了一声，指了指一个椅子上的背包，“这是你张姨给你准备的换洗的衣服，我明天再来拿，当然，明天不用来最好。”言下之意，林正军是希望今天能把案子破掉，这样林雪就能晚上回家了。叶辰虽然听了出来，但是只能静静地吃着包子，因为这次他真的保证不了。
    “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我今天要是有时间就回家一趟。真是难为您了，张姨还给你找个我的背包，您一个大老爷们儿拎着这么个包走街上不觉得尴尬吗？”林雪脸色微红，毕竟都上了班的人了，还让家里人这么照顾，况且还有外人在。
    “我去！”叶辰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嘴里的包子也喷出来好多，紧接着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头上，他兴奋地跑了出去。
    林正军疑惑地看了看林雪，林雪无辜地摇摇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因为她知道叶辰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而且是他之前没有意识到的。至于线索的重要程度，单单听叶辰那么响的一巴掌就知道了。
    不到五分钟，叶辰跑进会议室，手里多了一个灰色的背包，背包的一角还有这明显的红色油渍。
    是背包！王棚口中的背包，也是凶手背过的背包。昨天他们所有人的重点都在于王棚能不能描述出凶手的相貌，却忽略了他前面提到的凶手第一次出现是背着孙可的背包出现的。叶辰直接跑到网络组一个女同事旁边，“小姑娘，把6月9号晚上6点以后小坡岗周围所有能用的监控都调出来，目标人物男性，身高1米75到1米80之间，重点就是背了这样一个包。同时命令出租车公司全区域询查，询问当时有没有人拉过这样一个人。”
    林正军看了看椅子上的装着林雪衣服的包，笑道：“我这趟还真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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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快

    林正军看着叶辰认真观看监控的视频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告知任何人，他悄悄的退出了会议室。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热爱工作，受人敬仰，但如今他不得不避而远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一方面，他知道一旦他投入案子里面就会像郭浩那样不眠不休，这也是他的徒弟郭浩唯一继承了他的特点；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年轻时拼命工作落下的病痛已经开始慢慢显现，去年又被检查出心脏有问题，不能长期劳累工作。
    若不是启秀需要他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人做精神领袖，他真的想辞去这份形式上的局长的职务。而如今，林正军看了一眼已经被他关好的门，他仿佛依旧能看到在里面认真查案的叶辰，心中的巨石终于粉碎，他知道启秀未来的治安，已经有人可以来维持了。
    包括林雪在内，没有人注意到林正军的离去，所有人都加入到排查监控的工作当中。案情分析所有人都参与了，他们都清除，现在极有可能还有一位受害者正在饱受凶手的摧残，哪怕能提前一秒锁定嫌疑人，受害者的生还希望就会多上一分。
    从早上到下午两点，没有一个人离开过电脑屏幕，功夫不负有心人，林雪的一声“我找到了”让所有人蜂拥而至，但同时都为叶辰让开了一条路，叶辰心存侥幸的心终于平缓了，在他的推断里，凶手如此谨慎，很有可能会避开所有的监控的，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的。然而上天，总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既然你给了我机会，我就一定把你揪出来！
    画面中，一家银行街对面的摄像头拍到了一名背着灰色背包的男子，他从一辆私家车上走了下来，进了银行旁边的自助取款区。
    叶辰面露兴奋之色，“王姐，快调取这家银行当时的监控！同时联系银行查出当时有账务流水的银行卡。”
    王玉洁带着一丝欣慰开始调取监控，她知道这些天的努力终于要有收获了，那个凶手终于露出了马脚。过了十分钟，王玉洁脸上胜利的笑容僵住了，“带着口罩，墨镜，还有鸭舌帽，什么都看不到。”
    “猜到了！把鸭舌帽、口罩、墨镜全部记录下来，这辆车应该是黑车，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他。”
    另一个同事放下手中的电话，“叶队，银行卡查到了。”
    “王潘或者李美亭的对吗？”
    “对！”
    叶辰的大脑飞速运转，凶手的各种情况都被他设想了一遍。他拍了拍王玉洁说：“车不查了，就查这两周启秀所有银行的监控，有没有类似这种装扮的人取款，然后锁定银行卡户主。时间可以从王潘、李美亭遇害的前一天先开始查，往后查！人的贪婪是无休止的，他体会到这种快感后一定会继续拿着受害者的卡取钱的。”
    ……
    又是漫长的一下午，所有的人都在看监控，但这次他们每个人都充满了希望，他们完全认可叶辰的推理，人性的贪婪，往往在最后一刻会给予他致命的一击，这是一个常人难以摆脱的弱点。
    叶辰没有看监控，他一直站在王玉洁身边发呆，但他的脑海里已经做出了无数次推测，凶手是本地人，可以长期的在受害者家里，没有固定的工作；他的性格如此残暴，要么从小受家里人虐待，要么就生长在一个无人管制的环境中，他一定没有收入的来源，他需要钱来维持生计，他需要钱来购买他犯案的必需品，他必须用钱！同时，随着他犯罪的进化，他对作案工具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他也必须用钱！然而身背重案的他若是再去偷盗抢劫暴露的概率只会更大，那么最安全方便的途径就是像上次那样直接用受害者的卡取钱。
    似乎是在印证叶辰的推理，一名同事突然跳了起来，大叫道：“我找到了！”
    摄像头下，取钱的人带着鸭舌帽、口罩还有墨镜，鸭舌帽顶的图案和刚才的一模一样,帽檐下露出一半的墨镜也完全匹配，尽管口罩的颜色变成了白色，但叶辰确定这个人就是凶手，那源自一种猎人对猎物的嗅觉。
    “是他！查出是哪张卡，再查查那张卡的户主，如果查不到就倒查他是怎么来的。”叶辰的声音是颤抖的，那是一种兴奋的颤抖，他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平静下来，然后又叫了一嗓子：“快！”
    十五分钟后，三辆车驶出了701，车子没有拉响警报，怕的不是惊动还在享受晚餐的市民，而是那只正在享受猎物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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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一步之遥

    阳龙区安宁小区的一栋楼下，张长江带着四个突击组的同事跟着小区的保安走进了电梯，每人手中的枪都已经上了膛。保安小李从见到张长江掏枪那一刻起就慌了，双腿一直在发抖，直到电梯到达23层门开，他发现他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张长江一眼就看出小李已经被吓傻了，小声问：“2303在哪边？”
    明白张长江不打算让自己跟过去，小李松了口气，指了指右边，“右手边第二间。”
    一反常态，张长江没有火急火燎地冲过去，而是给四个人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再用手势命令一个人守住电梯口，一个人守住步梯口，最后示意剩下的两个人跟他行动。习惯了组长在行动时的谨慎，所有人都点点头。
    从电梯到2303，本来十几步的距离张长江足足用了两分钟，他要确定楼道内所有的环境，还要确定其他人家没有开着门。看了一眼门锁，直接示意手下打开。一个组员半蹲下掏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门锁前。
    时间过又过了一分钟，听到门锁里清脆的响声后张长江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客厅里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睡衣的女人，手脚被固定在沙发上，嘴上缠着厚厚的胶带，张长江收回了枪，示意手下看看别的屋子，他却直接走向那个女人，更确切地说是尸体，因为他看到了女人颈部的勒痕。
    两名手下回到了客厅内，“张队，没人！”
    张长江没有回应，闻不到尸体腐败的气味，证明受害者可能刚死不久，如果，能再早点来该多好？缓缓掏出对讲机，“上来吧！人死了，凶手不在。”
    楼下所有人最后的希望也随着张长江这句话彻底湮灭，其实在出发的时候叶辰叫上法医组那一刻，他们都猜到叶辰的顾忌。捉拿凶手为什么要叫上法医组呢？
    所有沉默不语，怀着沉重的心走进了电梯，他们又要去见证一个消失的生命，而夺去这生命的人他们却依然不知道在哪里。
    进到2303，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香味，叶辰皱了皱眉，然后看向身后的林雪。林雪会以地点点头，说：“是玫瑰花香。”
    得到答案后叶辰走进了客厅，房间是两室两厅，简约的风格让房间显得空间很大，最惹人眼球的是客厅中那毛茸茸的白色大沙发，而此时，受害者也正躺在那沙发上。死者夏悦，年龄27岁，是阳龙区一家服装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单身独居，房子也是她名下的，一个典型的女强人。这些信息都是在查到银行卡户主后得到的，他们在路上也通过夏悦的公司了解许多她的信息，她从6月19日发短信请了假以后就没有再来上班了，公司里却没有一个人发觉这哪里不对。当林雪在电话责问他们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的回答是人家都请假了，还过问什么。
    林雪看着夏悦的尸体回想起刚刚的电话，忍不住说：“现在的人都这么冷漠吗？一个大活人消失好几天都没人过问？”
    叶辰摇头否认，“凶手的目标都是单身独居的女性，而且都是长期在启秀工作的外地人，他们与家人的联系本来就很少，很难被发现。孙可是酒吧卖酒的，工作本来就不稳定，突然不见也不会被人在意；王潘和李美婷都是销售公司的实习销售，不辞而别他们也不会奇怪；倒是这个夏悦，凶手应该是特意发短信给她请假的，夏悦的公司没有起疑也是正常，因为她自己就是人事部经理，她的下属怎么可能质疑她。”
    “从肝温上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2点到6点之间，死于机械性窒息，勒痕比上一次的细，从粗细上看和捆绑死者的绳子很接近。”李俊飞给了初步的判断后继续低头搜集证物。
    叶辰又把目光放在尸体上，“有没有觉得这次哪里不对？”
    “死者穿了衣服……很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虽然什么都遮不住。”林雪说到这里脸色有些潮红，但这次没有那么扭捏，说到这里她瞬间明白叶辰的意思，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又进化了？”
    “对！他不再追求单纯的身体的上的满足，他懂的用衣物来装饰他的猎物，你仔细看绳子，质地明显比上次的麻绳好太多了，还有这满屋的香味，他是在追求受害者的……舒适感！”叶辰情不自禁地向尸体走近了两步，但马上被李俊飞一个杀人般的眼神逼了回去。
    “而且他也在追求受害者的质量，从高中毕业到大学生再到社会的精英，通过不断提高目标的质量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夏悦这样的生活环境，他突然介入一定会有很多蛛丝马迹，这小区的监控可不是说躲过去就能躲过去的吧？”叶辰扭头看向特总兵退役的张长江，“能完全避开吗？”
    张长江果断摇摇头，“一楼大厅的监控是无死角的，不可能避开，除非他从楼栋外侧爬楼进来。”
    “查吧！这样的小区也不是说进来就能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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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不祥的预感

    看着手中的出入登记，叶辰一脸疑惑，他万万没有想到疑似凶手是正大光明的进来的，登记的身份是空调维修工，房间号正是6号楼2303。监控之下对方一身工作装，带着口罩和与工作配套的鸭舌帽，根本无法确定相貌。
    “大热天的包的这么严实你们都不起疑吗？”张长江没好气地说，然后又瞪着旁边的物业经理，“你们小区的保安的防范意识也太低了吧？”
    物业经理老脸一红，把责备的目光投向身后的保安队长。保安队长年龄看着又40多岁，精神抖擞，叶辰确定应该也是退役的老兵，他又开了一眼监控中定格的画面，说：“这个人我有印象，那天是我值班。他说他得了重感冒，一直咳嗽，怕传染才带着口罩的。我还跟他闲聊了两句，说这小兄弟工作真不容易。”
    叶辰也有留意监控中的凶手不止一次有咳嗽的动作，但大概率是装出来的，但这样的确能消除保安的警惕心。
    “把监控拷贝了回去查吧！我要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出去的。然后查空调售后那边，凶手应该是伪装成维修工的，但是他是怎么知道受害者需要修空调的，哪里来的衣服，又是用什么方式顶替了真正的空调维修工。”
    启秀已经入夜，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叶辰上了车后一直沉默着，他的脸色十分凝重，靠着副驾驶的车窗，一手拖着下巴，两眼之中竟有些茫然。似乎受到了叶辰的影响，一车四个人都无话可说。
    “会不会……”林雪突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出了一个她不想承认的事实。
    但叶辰却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会！下一个绝对出现了，关键在于他有没有得手，随着他对目标质量更高的需求，他的作案环境也会变得更为恶劣。他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去计划他的行动，他这一次的目标应该是个成功人士，类似于那种自主创业的老板，还要单身独居，长相一定要很好……”
    不知不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叶辰的脑海里渐渐有模糊变得清晰。
    车窗外，一个长发美女一闪而过，叶辰慌忙拿出手机，关掉了保持了三天的飞行模式，接连不断的微信声足足想了半分钟。
    打开一看全是杨茹发来的：
    “起床没？”
    “不理我？”
    “人呢？”
    ……
    “我去701找你了，说你去办案了，加油哦！”
    “怎么一天不见就想你了呢？”
    中间还夹杂了好多卖萌的表情，叶辰注意到今天整整一天杨茹没给他发过任何信息。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拨通了杨茹的号码，漫长的等待后是无人接听的提示。又一次拨通，依然无人接听，当第三次听到无人接听时，不祥的预感彻底侵占了叶辰的理智。
    “停车！”叶辰突然大吼一声，张长江本能一脚踩在了刹车上，叶辰打开车门下了车，“你们先回去，我有事！”毕竟全是感觉，叶辰不能大张旗鼓地带人去。
    出租车上，叶辰通过杨大虫要来了二颠的电话，询问之后确定杨茹今天没有去酒吧。他的目的地直接改成了杨茹开发区的家。一路上，他无数次拨打杨茹的电话，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有的时候，人越是恐惧将要发生的事就会在思想上无限靠近它，叶辰刚才把自己当做凶手，他想到的第一个将要控制的目标就是杨茹，她的各个方面都太吻合了。
    在叶辰的再三催促下，出租车终于到达了景润小区，这是一栋高端的低层小区，向保安出示了证件后叶辰一口气冲到了杨茹的单元楼，当看到杨茹的车就停在楼下时叶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凭着记忆，他用密码打开了楼下的门禁，到了三楼拿出藏在门外花盆下的备用钥匙，屏住呼吸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轻轻地打开门，扑入鼻中的竟是与上午及其相似的香味儿，他在！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得叶辰打了个冷噤，马上把手伸进口袋里在手机上一抓几乎把所有键按了个遍终于关掉了手机铃声。叶辰也知道对方一定知道自己的存在了，索性迈开步子走进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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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你是不是喜欢我

    屋内空无一人，叶辰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如果凶手真的选择了杨茹，必然不会转移作案现场的，看来一切都是太过敏感，竟然能感觉杨茹会出事？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感觉错误，而且错的一塌糊涂。
    叶辰此时正站在杨茹的卧室，看着梳妆台上镜子中的自己，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变了。叶辰确定自己推断的下一个受害者绝对没有错，但是当他去假设受害者的背景时情不自禁地向杨茹靠拢着。换句话说，这次的感觉不是基于对案子的推理，而是主观臆断。这种能影响他客观推理的情况他是第三次遇到，第一次与杨玥吵架几乎要分手，第二次是杨玥重病在医院治疗的时候，这是第三次，当受害者与杨茹的特征接近时。
    手机又响了，叶辰拿出一看笑得更欣慰了，来电的是杨茹，“喂。”
    “有什么急事吗？”电话那边传来杨茹急促的呼吸声，明显是剧烈运动产生的。
    “没事。”
    “不可能！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是不是生气了啊？我刚才在做spa，手机调的静音。刚看到你打这么多电话就赶紧给你回了，你还挂我电话，肯定生气了。”
    “真没事，我在你家。”
    “等我！”杨茹说话这两个字就挂掉了电话，她知道叶辰肯定有事，要不然不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里的，对前排的司机说：“师傅，景润小区。”在她看到叶辰无数个未接来电后就跑下了楼，先坐上车才给叶辰回的电话，隐隐之中她感觉叶辰需要她。
    回到家中，杨茹看到叶辰正盯着电视柜旁边的相框发呆，那是一张杨茹的写真，“你把照片都换了？”
    坐到叶辰的身边杨茹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包咖啡，叶辰斜眼看了一下，那是他最喜欢的牌子，但他知道杨茹是从来都不喝咖啡的。倒入蒸腾的热水，杨茹一边细细搅拌一边说：“是啊！都换了，想忘掉过去的不止你一个人。”
    “如果那一年，救你的不是我，会不会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叶辰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忽然发现这些年承受折磨的可能不止他一个人。或许身边的这个女人也是带着愧疚感艰难地生活着。
    将咖啡放在叶辰的面前，杨茹的手突然按在了叶辰的右肩上，“没有如果，这道伤疤也永远不会抹去，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你能告诉我如果没有杨玥你会选择我吗？”
    的确！没有如果！叶辰扭头看着杨茹，她的眼中已经有了雾气，叶辰才发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多么的残忍，就如杨茹无法回答叶辰的如果一样，叶辰也回答不了杨茹的如果。仿佛看到了叶辰内心的挣扎，知趣的杨茹直接换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啊？竟然还能记得我家楼下的密码，还能记得我备用钥匙的位置。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有什么事吗？”
    叶辰端起咖啡，深吸了一口咖啡浓浓的香味，“就是办案路过，过来看看你！见你车在楼下家里没人，就多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问你在哪儿。”
    “你那是多打了几个电话吗？你可是打了17个啊！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杨茹的手依然放在叶辰的肩上，透过右肩，她能微微感觉到叶辰正在加速的心跳。
    “你怎么不开车啊？我记得你那时不管去哪儿都会开车的啊！”
    “傻子！今天我的车限号啊！你这两年没看过新闻吗？启秀从去年开始就限号了。”杨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此时她觉得叶辰可爱极了。
    “最近让二颠接送你上下班，酒吧也暂时不要去了，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叶辰指的是杨茹在开发区的化妆品公司。
    杨茹的眼睛转了一圈，带着坏笑说：“不行！你不跟我说原因我肯定不会接受的。我一个单身姑娘家让个男的天天陪着，我才不要呢！”
    叶辰不假思索就把这些天的案子告诉了杨茹，当然很多具体的细节是肯定不会说的，他必须说服杨茹接受保护，因为他不想身边的人再出现任何危险。
    “哦？”听了叶辰的解释后杨茹没有丝毫的恐慌，而是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这个字的声音她拉的好长。“你在关心我！刚才打那么多电话是你怕我出事对不对？呵呵，关心我还不承认！”
    见叶辰一脸窘态，杨茹的笑声更大了，她拍了拍叶辰说：“行，我最近都让二颠保护我。你也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抓到凶手的。”
    放下杯子，叶辰站起身，“那我走了，701那边还需要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你们这一类成功女性。”
    看着叶辰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杨茹突然喊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辰没有任何停顿，只是在空中摆了摆手，走出门外，轻轻关上了门。
    成功女性？叶辰，你可知道，事业上令人敬仰的我，在爱情上却败的一踏涂地，败给了我最亲爱的妹妹，败给了你对她的忠贞不渝，败给了那个不能让我提前认识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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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线索全断

    回到701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整个701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他们已经万分确定凶手在持续犯案，夏悦的死只能证明又一个受害者的出现。争取下来的每一秒都是受害者的生机。
    “她没事吧？”
    叶辰刚坐下就听到林雪小声的问话。他知道聪慧如林雪，一定猜到他刚刚是去干什么了。叶辰点点头，“安全了，她太符合下一个受害者的特征了。”
    “可符合下一个受害者特征的远不止她一个，她们不会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男朋友及时出现。”林雪故意把男朋友三个字加重了语气，似乎是出于某一种试探。
    “她不是我女朋友。”说罢，叶辰低头看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材料，但他没有发现他是在本能的解释，而至于为什么要解释，可能真的只是出于本能吧！
    林雪见叶辰拿起了材料，开始汇报调查结果，“空调售后公司那边给的答复是他们本来约的时间是6月19日下午，当下午去之前电话确定时一个男的接了电话，说空调修好了不用来了。至于为什么受害者报修空调的信息会泄露他们也不清楚，不过所有的维修工当天上午都有不在场证明，客服人员也都在岗。如果要排除他们的家庭成员的话工作量太大了，要不要排查我们还在等你发话。”
    “不用排查了，凶手应该是独居。夏悦小区的出入情况呢？”
    “凶手当天晚上11点回的浸润小区，用门禁卡走的大门。从夏悦被控制那天开始，夏悦的车依然有出入记录，但监控拍不清凶手的样貌。夏悦的车是双号，凶手只要是在单数日子都会开车出去，根据交管监控我们已经确定凶手每次都是把车开到不远处的停车区就下车了，夏悦的车只是他出入小区的工具。”
    叶辰一只手按在额头上，手指揉着太阳穴，林雪知道这是一个人对于一件事束手无策才会有的动作，也不知道实在喃喃自语还在说给林雪听，“凶手比我们想象的要更有计划性，他白天出去应该是在寻找下一个猎物，只要找到新的符合要求的猎物他就会直接放弃现在的猎物。他可能很早就锁定了夏悦，但一直没有机会进入夏悦的家，而空调维修的消息让他发现了机会，所以他才会放弃王潘和李美婷。”
    “他可以提前了解到夏悦的具体住址，小区的监控情况，但有一点，他是怎么知道夏悦需要修空调的呢？”林雪也被叶辰传染得有些忧虑，“关键夏悦报修空调用的还是她们公司的座机，根本不可能被窃听啊！”
    张长江走了过来，丧气地说：“凶手乘坐的两辆车都找到了，都是黑车，提供不了任何凶手的特征。”
    林雪的心也彻底沉入了深渊，“假设凶手下一个目标是成功女性，那个群体长期不出现也很正常啊！底下的员工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呢？”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张长江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林雪一脸惊讶地看着张长江，尽管张长江面露难色，但是他的语气很自信，似乎用了他的方法后一定能查出凶手是谁。
    “做一次启秀人员普查，就从高端小区开始，每家每户都要进门。”
    诚然，张长江的这个办法真的有效，但是工作量和时间是无法估量的，而且现在的人都很敏感，这种突如其来的普查很可能会引起市民的猜疑。再加上更多疑的媒体，很可能会把案子暴露再市民眼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你去问郭队吧！这个事我做不了主。”叶辰的回答让林雪目瞪口呆，叶辰竟然没有否认，难道连他都觉得这是最后的出路了吗？张长江点点头，直接走向了会议室的大门，林雪明白，他真的去征求郭浩的意见了，而这种大规模的行动，必须要当面说。
    “师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林雪的这一声师傅是发自内心的，在她以为，叶辰应该是无所不能的，他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去解决问题的。
    叶辰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座位，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走出了701的大楼。看着无尽的夜空他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这一刻，他忘记了杨玥，忘记了杨茹，忘记了曾经的痛。夜幕之下没有一颗星辰，空气也压抑了许多，一副要下雨的征兆。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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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希望

    再回到会议室，林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满桌铺满了关于案件的所有材料。网络组那边的同事也都呈各种姿势休息着，唯有王玉洁还在电脑屏幕前工作着。
    搬起一把椅子放在王玉洁身边，叶辰坐下，小声说：“还不休息啊？”
    王玉洁喝了一口水杯中的浓茶，也小声回应：“是啊！不过查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夏悦死的时候穿的那间性感睡裙是她被控制当天在网上购买的，第二天货到，不过是放在快递柜里的，快递员没有见到过凶手。你说，这凶手胆子就这么大吗？绑了人还敢买东西，还敢进进出出。”
    尽管一直再说话，王玉洁的眼睛会时不时地看向旁边的电脑，上面有无数个小窗口，密密麻麻的，细细一看才能发现都是监控画面。发现叶辰的目光落在了监控上，王玉洁说：“我现在监控了启秀所有自助取款机的监控，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万一被我看到他了，我就能马上锁定他。”
    “你这也太伤神了吧？每个窗口这么小，还一直滚动着。”仅仅只是看了几眼，叶辰都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更何况王玉洁一直在观察着。
    “这是我的工作，你看看飞哥，一直把自己锁在解剖室里，不就是为了能从死者的尸体上找到更多的线索？你看看这些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兄弟们，不都是为了更早的抓捕罪犯？”
    这一刻，叶辰感觉自己终于体会到了701的含义，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代号，更是无数g省精英的信仰，他们带着强烈的荣誉感来到这里，他们拼命工作打击犯罪就是为了捍卫这份荣耀，没有701惩治不了的罪犯的荣耀。
    叶辰陪着王玉洁看了会儿监控就回到了白板前，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名受害者的信息，四个美女的照片并排贴着。不得不承认，每一个人都是花容月色，可惜都已香消玉损。不知不觉中，叶辰慢慢闭上了双眼。
    ……
    林雪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这两夜她一直给叶辰盖的毯子，而叶辰的位置却空无一人，到办公室发现叶辰也不在，林雪叹了口气，她好怕叶辰这次知难而退了。一番洗漱后林雪回到了会议室，郭浩正和张长江在商量着什么，单看他的脸色林雪就能确定他还没有康复，但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林雪知道自己是劝不住郭浩的，能做的只有尽快破案，才能让郭浩彻底解脱。
    走近一听，林雪无奈地笑了笑，两人商量普查的具体顺序。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案子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另一边，叶辰正站在孙可的受害现场，他仔细地看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因为从昨天开始，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足足站了半个小时，叶辰确定所有的细节他都从新查看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走出门外，保护现场的同事递给叶辰一把伞，“叶队，雨下大了，这伞你先拿着用吧！郭队已经垮了，你可不能再倒下了。”
    “谢谢。”接过同事的伞，叶辰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小小的一把伞让他觉得无比沉重，因为这把伞包含着同事们的关心，包含着同事们的希望。
    尽管雨下大了，街上的摊子依然在营业，像这种早餐时刻，区区的风雨又怎么能挡住他们对赚钱的欲望呢？而这种赚钱的欲望却来自于生活的压力。
    小坡岗居住着这个城市将近三分之一的租房户，鱼龙混杂，但其中也有着许多社会精英。而这精英之中，不乏美女，就像现在出现在叶辰眼前的这位，且不谈她精致的五官，单是一身淡紫色的黑色正装，及膝的裙子下是被黑色丝袜包裹住的美腿，再加上黑色的红底高跟鞋，让男人看了就有一种强烈的想占有的欲望。
    而看她衣服和包的牌子叶辰就能确定她收入不菲，再加上那种气质，叶辰确定这位美女最少在她的公司里是经理级别的人物。如此的年轻，或许过些年又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夏悦。
    如果我是凶手，这样的目标，我怎么能够忍得住？
    一边想着，叶辰的脚步一边忍不住跟了上去。像她这样的美女，五米之内应该都是安全距离，我要稍微保持点距离。跟着那位美女，叶辰走进了地铁站。早高峰的地铁是无比拥挤的，叶辰很顺利的就挤到了美女的身边，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贴上了。嗅着她的发香，叶辰心中一荡，竟有了些反应。
    “喂！我的电脑坏了，今晚你让你那个懂电脑的朋友来给我修修呗……好好好，等修好了请你们吃饭。”
    身后一名女子简单的一个电话让叶辰有些迷乱的心瞬间恢复了平静，他松了一口气，为了防止再被美女吸引，叶辰抬头看向地铁提示，开始猜想美女会在哪一站下车。
    突然间，叶辰脸色一惊，掏出手机，打开了启秀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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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浮出水面

    叶辰在五站之后就出站了，尽管那个被他暂定为目标的美女还没有离去。走出地铁站，叶辰快步向路边的巷子走去，三个转弯后王潘李美婷遇害的小区出现在他的眼前。叶辰满意地笑了笑，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掏出手机拨通了林雪的电话。
    “师傅？”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了林雪细小的声音，看来她还在会议室，身边还有很多人。
    “凶手寻找受害者的路径是地铁。”
    听到叶辰的这句话，林雪赶紧打开扩音，然后对着还在商量普查的郭浩大喊：“地铁！地铁！”
    郭浩看着林雪一边拿着手机向他摆手一边喊着地铁，马上也明白了情况，“地图放上！”走到林雪身边接过林雪的手机，果然，打电话的是叶辰。
    “我们猜测过凶手是单身，经济条件拮据，因此他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用受害者的卡去取钱，他没有独立的交通工具，但是他有着和所有受害者相同的交通工具，地铁。三处案发现场都在地铁口附近，最远的应该就是王潘李美婷的，有将近两公里，但是联系到二人上班的公司，地铁是她们最快的交通工具。”
    郭浩拿着记号笔在地图上做了标记，的确如此，虽然有的离地铁口有些远，但是地铁也是他们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但在标记夏悦的位置时，郭浩还是有了疑虑：“可夏悦自己有车，而且以她的经济能力不可能甘愿和别人挤地铁啊！”
    “我去！你怎么出院了？病好了吗？”
    “你小子别扯别的，快回答我的问题！”郭浩对着手机吼了一嗓子。
    “限号啊老大，你是不是傻？”想起昨夜杨茹说他是傻子，叶辰忍不住笑了笑，“况且你看她失踪前一天的天气预报，那天是下雨的，在下班的高峰期打车是很困难的。她为什么不能选择一次方便快捷的地铁呢？而这也给了一直在监视夏悦的凶手一次机会，恰恰是这次机会让她遭来杀身之祸。”
    “我们一直有个没有解决的问题，凶手是怎么知道夏悦要修空调的。刚才我在地铁上清楚的听到有人要修电脑，而且就是今晚。地铁上人与人的距离本身就很近，如果是自我防范意识差的话很随意就会在打电话时把一些个人隐私说出来。你可以查夏悦被控制的前一天的通话记录，每一个都问，她一定跟她的通话对象说了自己要修空调的事情。”
    王玉洁一听就退回了电脑旁，拉出之前查的夏悦的通话记录，然后根据时间顺序倒查。
    不到十分钟，王玉洁惊喜地叫道：“果然有！她给她同学打的电话，她同学说听声音就知道她在地铁上，她也的确提了家里空调坏了，第二天要修。”
    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叶辰的声音，“查那天的监控，他能听到夏悦的电话一定距离她很近，他每次出现在监控中去取钱的时候都会带着口罩帽子，但他要是用这种打扮跟踪夏悦的话一定会被她察觉。然后对比孙可、王潘、李美婷在地铁中的监控画面，找到那个同时出现的人。”
    叶辰挂掉了电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铁的线路图，凶手对于受害者的选择在不断的提高，而他衡量猎物品质的方法只会是这条地铁线，启秀的经济发展就能从这条地铁线上体现出来，越往东经济发展越快，同时房价也是在翻倍的增长。而凶手衡量猎物品质的标准，不仅仅是外貌，还有就是她们的生活环境，因为他不可能有资源去了解启秀那些上层人物的生活环境，他也只能通过众所周知的购房能力来衡量。
    再一次把自己幻想成凶手，叶辰走进了地铁。
    701这边，王玉洁根据夏悦的通话时间调取了当日地铁的监控，从夏悦出地铁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看着地铁的舱门，没有一个带着口罩帽子的。
    林雪恍然大悟地点头说道：“凶手之前去取钱都是带着口罩帽子，这无疑会成为一个他给我们的标记，我们寻找的时候只会注意符合这个装扮的人。但是，如果是这种装扮跟踪女性的话很容易被起疑，所以他会以正常的打扮出现，不但便于自己跟踪，还能扰乱我们的视线。”
    王玉洁将同时出来的8个男性全部截图，然后在键盘上不断敲击着，“根据之前你们的推测，凶手的身高应该再1米75到1米80之间，只剩下这5个人了。可惜，有两个拍的不太清。”
    “按时间推，调出夏悦进地铁的监控。尽管脸看得不太清，衣服总不会变的。”郭浩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是多年来抓捕罪犯养成的直觉，他有着强烈的预感，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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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我等你

    地铁中，叶辰闭目回忆着所有现场的细节，他总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被他忽略了，就算发现了地铁线的问题，这种感觉还是那么的强烈。缓缓闭上双眼，叶辰开始回忆他脑海中的线索。
    孙可的现场已经看过了，王潘李美婷的现场让他感觉奇怪的是同时出现了两个受害者，凶手开始直接勒杀受害者，第二次犯案凶手的进化层度就已经令人骇然，他准备了营养液来维持受害者的生机，从而让他持续发泄兽欲；再到夏悦，他开始在意受害者的舒适度，准备了性感的睡裙，质地光滑的绳子，甚至还特意在屋内点了玫瑰香精。
    香味！是香味！叶辰突然睁开眼，他确定他还闻到过这种香味。慌忙拿出手机，拨出了杨茹的电话。
    快接呀！快接呀！漫长的等待音让叶辰有些抓狂了，他看着还剩两站的距离，心却觉得距离杨茹的家有着千里的路程。
    “干嘛啊？我是安全的，都不能让我睡个美容觉吗？”
    松了口气，叶辰问：“我记得你喜欢的是薰衣草香，为什么昨天我去你家全是玫瑰香？”
    “呵呵！你还记得我喜欢薰衣草啊？你昨天闻到的确是玫瑰香，名字叫做‘凋零玫瑰’，有着让人精神安逸的功效。这个我早就买了，用过一点，昨天突然在电梯里突然闻到这个味道了，就回家也整了一点。”
    砰砰砰！
    叶辰的心真的要跳到嗓子眼儿了，他不相信巧合，杨茹的小区距离地铁口也不算远，是出了名的高档小区，再加上这熟悉的香味儿，完全就是凶手的作案场所。
    听到电话那边有门铃声，叶辰心里一慌，马上大喊：“别开门！”
    “你什么时候这么草木皆兵啊？应该是我的快递，我昨天打电话催他们了，他们答应我今天一定送过来的。”
    “杨茹！”叶辰又提高了几个分贝，“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别开门！”叶辰又怕杨茹会有对着干的冲动，又降低了声音：“我求了你杨茹，千万不要开门，我不到你家门前绝对不要开门好吗？”
    “你是说，外面那个是那个色魔吗？”杨茹也听出了叶辰的紧张，她想起了昨天叶辰那无数个未接来电，想起了昨天叶辰口中的那个色魔。
    “可能是，但别开门，也别通知保安，如果是他，保安也不一定能抓到他，等我，我马上就到！你把卧室门也反锁好。你想想，他没有按楼下门禁的门铃就进来了不可疑吗？”叶辰已经发现整个车厢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只能尽量把声音放小，这种案子没有破案之前传出去，必然会引起恐慌的。
    “我等你！”
    “不要挂电话，还有，他如果有破门的举动你也要马上通知保安知道吗？”叶辰是想抓住凶手，但是他更不愿意杨茹有任何伤害，杨玥已经因他而死，他不能再让杨茹受到任何伤害。
    “嗯！”杨茹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口，看着那还在响着门铃的门，她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叫保安的。这样的魔鬼，她也不允许他再去祸害别人，但更多的，她只是想让叶辰抓到凶手。
    从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杨茹站在客厅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门。她的神色此时充满了杀气，目光渐渐冷淡下来，本来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慢慢恢复了平稳。
    “你最好别进来，否则，你可能等不到警察的到来！”
    ……
    “郭队！就是这个人，衣服完全一样，跟着夏悦一起进出的地铁。”王玉洁一边说一边调取地铁外的监控，终于在地铁前一个路口的监控中看到了嫌疑人清晰的面孔。
    郭浩松了口气，然后说：“查地铁沿线有高档小区站台的监控，时间从昨天早上到现在。”
    林雪突然说：“先查开发区那两个站，我测算过凶手的心理安全距离，他如果以地铁站为单位的话，他的安全距离是五站以上，为了防止暴露，他的选择一定是距离地铁站越近越好，因为开发区大大小小的路口都有监控。”说着，林雪紧邹眉头看着手机上的地图，“就先查这个景润小区附近的润和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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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近在咫尺

    叶辰一口气冲到了杨茹家的楼下，他停下来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做了几个深呼吸，打开了门禁。电梯是停在一楼的，叶辰直接进了电梯，手指在3层的按钮上重重按了一下。
    电梯缓缓升高，提示的楼层像倒计时一样跳动着。叶辰的双拳已经握得咯嘣直响，电梯停在了3层，门慢慢向两边打开。
    一个快递员打扮的男子回头看了眼电梯，目光锁定在叶辰身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尽管如此，叶辰的却心生差异，他看到了快递员右手虎口的茧子，那是经常握笔写字才会留下的，他的惯用手右手？
    看叶辰是朝他走来的，快递员开口了，“您是杨茹女士的亲戚朋友吗？”
    叶辰依然没有放在戒备心，他点点头目光一直在对方的手上，丝毫不敢松懈。
    “这是她的快递，不是说今天一天都有人的吗？我都按了半天门铃了。”
    接过快递，叶辰终于放下了戒心，“不好意思，她临时有事去公司了。”看着快递员走进了电梯，叶辰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人太轻松了，绝对不是。叶辰的手机是一直没挂的，电梯门刚关上杨茹的房门就开了。
    看着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刀的样子，叶辰撇撇嘴，“快收起来吧！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这样了吗？”
    杨茹还给叶辰一个白眼，“你都说了这可能是色魔啊！我这是自卫，他不进来我是不会动手的。”尽管解释的冠冕堂皇，杨茹还是退回屋子里把刀放在了鞋柜上。
    闻着屋里的玫瑰香，叶辰又止住了脚步，凶手是在控制了受害者后才会点香精营造环境的！也就是说如果出现香味了，证明凶手已经控制住新的受害者了！
    “你昨天什么时候在电梯里闻到香味的？”
    “昨天上午啊！快中午的时候吧？我下来吃午饭时闻到的。”单看叶辰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正在思考，杨茹也没有开玩笑，然后仔细想了想说：“应该是11点以后。”
    “快给门卫打电话，快！”
    杨茹拨通电话，把手机递给叶辰，“你好，我是刚才进来的那个警察。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你帮我回忆一下昨天上午有没有外访的人来过8号楼，快递、维修什么的都算。”
    “我找找啊！我们外访的人进出都要登记的，我有印象，应该是有的。的确有，是个快递，怪不得我有印象呢！这小子在里面等了半个小时，说是把人家的快递弄坏了，业主非让他陪。人家重感冒还来给他送快递，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他带着口罩？”刚刚平复的心又一次疯狂的跳动，这次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激动。
    “对啊！重感冒，一直咳嗽，真是可怜。”
    “他登记的时候是不是用左手写的字？”
    “你怎么知道啊？我记得，他是个左撇子，这小伙子……”
    “房间号！房间号！”叶辰直接打断了门卫的话，他可没时间让他秀自己的记忆力。
    “302。”
    杨茹也听到了302，她与叶辰同时看向对面的房门，房门上面正是302这个数字。刚才他们打电话是没有关门的，如果凶手在门口很可能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似乎看出了叶辰的担心，杨茹拍了拍叶辰的后背，轻声说：“你太小看我们小区的设计了，隔音效果一级棒的，屋里除非开party，否则外面根本听不到，刚才那动静，里面根本听不到。”
    叶辰欣慰地点点头，大摇大摆走到了302门前，连按好几下门铃，“有没有人啊？我是楼下202的，你们家卫生间的水管爆了，能把水关住吗？”
    杨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叶辰，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她们小区遇到这种情况是直接找物业的，哪有上来叫门的啊！不过看叶辰叫得起劲儿，她也忍不住过去按了几下门铃，扯着嗓子喊：“有人没啊？我们家要被淹了。”
    叶辰能感觉到本来明亮的猫眼被盖住了，里面是有人的！他按门铃的节奏更快了，然后气急败坏地说：“他么的！没人，老婆你打110，让他们过来把门给我开了，大不了赔几个钱。”
    杨茹一听心里满足感爆棚，她都有些感谢这个凶手了，能让叶辰叫她一次老婆，她觉得什么都值了。不过杨茹的戏还是继续演了下去，“别啊老公，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你不打是吧？我打！”说着，叶辰故意后退了一步，这样里面的人可以通过猫眼完全看清他掏手机的动作。
    果然，叶辰的刚把另一只手放在手机上，门缓缓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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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你选错人了

    门后站着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他带着歉意的笑容向叶辰两人微微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我这就去把水闸关了。”门只留了一个身位的空隙，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叶辰也判断这人到底是不是凶手，万一这要不是，他动手冲进去的话，后果还是有点严重的，毕竟住在这小区的非富即贵。正在叶辰犹豫之间，扑鼻而来的玫瑰香让他顿时一震。同时耳边传来杨茹低沉的声音：“这小区房间里根本没有水闸！”
    砰！
    叶辰一脚踹在门上，门后的青年被震得后退几步。叶辰一个缩步跨进了门槛，把门推得大开。青年直接转身冲向了最近的卧室，叶辰刚追到卧室门口就看到青年的身影闪过窗口跳了出去。客厅内一个女人正被绳子困在沙发上，一身性感的红色睡裙，嘴被胶带缠的厚厚的。
    “照顾她！”
    撂下这句话后叶辰也冲向窗口跳了出去，在空中抓住一棵树枝缓冲后落在了草地上。青年的身影出现在叶辰的视野内，叶辰马上追了上去。
    景润小区门外，郭浩根据两日的来访名单锁定了五个单元楼，让大家分头排查。林雪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刚才打叶辰电话是一直通话中，后来是没人接，真不知道这么关键的时候叶辰去哪里了。
    正在晃神的林雪突然被一个身影撞了一趔趄，她刚站稳，那身影却直接锁住了她的手，脖子上传来阵阵凉意，她知道，那是刀刃才会有的凉意，因为她太熟悉了。叶辰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用一种及其冰冷的目光盯着她的后方。
    随后是他令人感到寒意的声音，“放了她！不然你会后悔的。”
    “呵呵！我杀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多杀一个，反正都是死！死前还能再带走一个美女，值了！”
    听了这对话，林雪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们这些日子来一直找的凶手，他握刀的手恰好是左手。青年的刀已经压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把手慢慢地放在青年握刀的胳膊上，轻吸了一口气。
    从林雪的动作上叶辰看出她在准备挣脱，他改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向青年，“可是你没有成功，”叶辰指向远处的8号楼，“你想想，那里面的女人才是你追求的，才是真正配得上你的，也只有她这种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才有资格得到你的临幸不是吗？但你还没有得到她，还没有征服她！”
    叶辰的猜测是根据凶手的进化程度判断的，凶手这一次控制住受害者后很可能会为了追求满足感而尽力铺设环境培养情调。从被控制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一天，叶辰果断大胆地说出了凶手还没有得手的猜测。而看着眼前身体有些颤抖的青年，叶辰知道他猜对了，他接着说：“这样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就摆在那里，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去享受了，不过你也是在徒劳，即使给你一辈子的时间，你都不会得到她的心，因为你不配！”
    “不！你错了！我……”青年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臂突然被撑开了，紧接着是一声闷哼，青年被林雪一个过肩摔从她身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枚如炮弹速度般的拳头，随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你选错人了！”林雪对着昏迷后的青年冷冷地说，然后掏出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叶辰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雪，她刚才的动作简直太快了！青年一分神她先是一脚跺在了他的脚尖上，随后一只手掰开了青年拿刀的手，另一只手一肘撞在了青年的肋骨上，趁他脱力的时候一个过肩摔加一记重拳将其彻底击倒。所有的动作不到两秒，每一招都能看出十分有力，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应该会的。
    另一边张长江带着两名手下小跑过来，他刚才远远看到有人拿刀挟持了林雪，但随后就被林雪挣脱了，示意手下过去搀齐了被林雪打晕的青年，张长江向叶辰投来询问的目光。叶辰点点头，“是他！确定。”
    张长江向林雪竖了个大拇指，拿起对讲机说：“凶手已经被林雪制服了，我们这就押上车。”叶辰又要来张长江的对讲机，说：“8号楼302有一个受害者，你们过去看看，顺带带她做个笔录。”
    林雪掏出手机当做镜子观察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叶辰递过来一张纸巾，“没看出来啊！这么厉害，谢谢当初你给我过肩摔的时候没有补上一拳。”
    林雪翻了个白眼，接过叶辰的纸巾擦拭着伤口的血。叶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雪，想想林雪刚才带着刻骨寒意的声音，叶辰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可以肯定的是，林雪一定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很自然的，叶辰想到了之前关于林正军的一些信息，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林雪的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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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张远

    哥！那个世界会不会也像这边一样有那么多黑暗？哥！这些年我长大了，再也不会有人能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了——林雪。
    叶辰站在观察室里看着正在被审讯的张远，审讯他的是林雪和郭浩。这个张远正是在京润小区被林雪打晕的凶手。
    “说吧！除了孙可、王潘、李美亭、夏悦已经今天在景润小区被我们营救的李羽然，你还残害过多少女性？”
    张远看了眼问话的郭浩，又看看单向镜，目光仿佛穿透了镜面，与叶辰对视着，带着一丝挑衅，带着一丝不甘。
    “你去吧！让郭浩过来。”林正军看出张远是在找叶辰，直接让叶辰过去审问张远。叶辰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走出了观察室，走进审讯室换走了郭浩。
    “现在可以说了吧？”叶辰进去之后看都没看张远一眼，坐下之后靠着椅子摆出一副很舒服的姿态。
    “听说是你找到我的，能告诉我我哪里被你发现了吗？”
    依旧没有看张远，叶辰低头看着手指抠起了指甲，“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叶辰一系列的动作和无视似乎激怒了张远，张远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好！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还有一个死的是谁。”
    “不用猜，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你的女朋友。”叶辰终于抬起头，目光第一次与张远交错，却给了张远一种自己完全被看穿的感觉。而张远嘴角一抿的动作也让林雪知道叶辰好像说中了，“不过你这个女朋友啊！怎么说呢？长相一般，脾气暴躁，最重要的是她整天都会羞辱你，说你没用，挣不到钱，世界上随便一个男人都不必差，啧啧啧！不过你还真的就像她她说的那样。我也挺同情你的，虽然你跟她住在一起，她从来都不让你碰一下，对吗？”叶辰的话也不是凭空推断，在抓捕张远后他们调查他的个人信息，里面曾经出现过一个女朋友，但过了年就消失了。
    张远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叶辰的话已经勾起了他的回忆，并且这回忆看起来真的如叶辰说的那样不怎么好。
    “终于有一天，你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觉得你的爱情太失败了，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在一次被她羞辱后暴怒之下掐死了她！”叶辰的声调慢慢升高，最后改成一种责备的语气。
    “不是因为她说我不行，是因为她在外面有男人！在我面前装的那么清高，最多就亲一下，在外面跟她上司不三不四，她该死！她该死！”张远最终没忍住叶辰的挑拨，情绪失控之下承认了叶辰的推断。
    “那后面是你说，还是我说？”叶辰虽然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但他的内心还是有点虚的，因为有些细节他到现在还没想通，例如张远是通过什么方式选择目标的，又是怎么确定目标的个人信息的。
    “杀了那个女人后，我好好享受了一下她的身体，那时我才知道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我知道既然杀了人终有一天会被你们警察抓到，我就决定在被你们抓到之前好好做一次男人。我去小坡岗蹲点，那里都是租房户，安全的很！最后发现那个叫孙可的是一个人住，我就开始跟踪她，每天陪她在坐地铁上下班。当时看着她的笑，我都不想动手了，可那天她当街羞辱一个小贩，说的话跟那个臭女人一模一样，女人果然都是这样，趋炎附势，她也该死！我那天就跟着她回了家，直接绑了她，那种强迫的滋味，太美妙了！”
    看着张远一副享受的表情，林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知道叶辰的攻势已经完全击破了张远的防线，但在来审讯室之前叶辰指出了几个他没想通的问题，林雪知道现在她问是最合适的，“你后面的人是怎么选的？坐在地铁上大海捞针？”
    张远戏虐地笑了笑，“我那么小心坐地铁都被你们发现了呀！不过也不全对，我是先选一个地铁站，然后去它附近的小区蹲点，就找那些坐地铁的美女！地铁上那么挤，她们还有心思玩手机打电话，跟踪个五六天就知道她们所有情况了。”
    “所以你选取的地铁站一直向东边移动，是因为你觉得你要找更高质量的女人，而衡量这种高质量的女人的标尺就是她们的住宅。”
    问话的是林雪，张远却一直看着叶辰回答，他知道这些都一定是叶辰猜出来的。“对！我就是这么选的，果然厉害。”
    “我有个问题。”叶辰突然开口了，见张远一副尽管问的表情，他接着说：“你是怎么想到用营养液的？从扎针的痕迹上看你虽然不是医生护理专业的，但也比平常人水平高很多，你的家人没有一个是从事医疗职业的。”
    听了叶辰的问题后张远明显有些失落，他本以为叶辰会问一些他的作案过程，但没想到唯一叶辰不知道的问题是这个，“我曾经在社区卫生所打杂工，做了两年。”
    “哦！”叶辰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后直接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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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守护你

    楼道里，叶辰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抽着，一支烟灭又点上一支，直到林雪出来，地上已经有四个烟头了。林雪看到就叶辰一人在外面，雀跃地走过去。
    “师傅你真是狠啊！进来先指出他没被发现的案子，一直掌握着主导权，唯一问的问题还是一个跟案子基本没什么关系的问题。你都不知道你走后他心态直接垮了，问什么说什么，就像那种小学生不被班主任承认一样。”
    林雪的话戛然而止，她发现叶辰正在深情地看着她，对！是深情地看着她！叶辰依旧没有收回目光，林雪的脸被他看得有些红润。
    良久，叶辰一句柔声似水的话让林雪全身一颤。
    “我比你差远了，同样有不好的回忆，你却每天都能这么开朗。”
    叶辰在回到701后就问了郭浩关于林雪的事情，13年前，一伙犯罪分子对当时的刑警队长林正军进行打击报复，直接冲进了他们的家中。当时与他们挟持了年龄只有12岁的林雪，要挟林雪的哥哥，也是当时刑警队实习生的林杰放下枪。据说林杰放下枪后被人捅了十几刀，他不顾流血不止的身躯，抓住机会夺了挟持林雪的罪犯的刀，救下林雪，并当场击杀了三名罪犯。
    郭浩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满是敬畏，这是一个真正的烈士才能做到的事情，这也是一个真正的兄长才会去做的事情。从那以后林正军的心脏就开始有了毛病，林雪也被直接送出了国，直到去年才回来。
    林雪依然带着微笑，叶辰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说：“所以师傅你要加油啊！”
    我不会再让人拿着刀挟持你的。
    叶辰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在他看来，这句话对于林雪来说是一个太重要的承诺。这些年，他没能保护住的人太多了，他也没有资格去给林雪这个承诺。但这句话，却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
    叶辰伴着夜色走进了夜落红酒吧，二颠已经早早地给他准备好了位置，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跟了我这么久，坐下来喝两杯吧！”
    叶辰刚说完这句话，林雪的身影出现在叶辰的跟前。现在才晚上8点，酒吧里熙熙攘攘坐了几桌人，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的。二颠识趣地走开了，同时也掏出手机马上给杨茹发了信息，催促她快点来，说有竞争对手出现。
    “师傅你是来买醉的还是来找女人的？”依然是一副嬉笑的表情，连叶辰都只觉得林雪实在开玩笑。
    夜里的叶辰全身散发着一股痞气，他回道：“有区别吗？”
    “你要是买醉的话我陪你喝酒啊！你要是找女人的话……”本来坐在叶辰侧面的林雪突然站起来坐到了他的身边，“我也可以充当一下。”
    叶辰带着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在林雪全身扫荡了一遍，他这时才发现林雪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天在701里她穿的是一身运动装，这会儿却是短裙背心，那双美腿尽情地暴露在空气当中，惹的叶辰气血都有些上涌。
    “你来充当吗？要知道……”叶辰本要贴过去调戏林雪的身子忽然僵住，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林雪那一套过肩摔，生怕会再体验一把。不过看着林雪两眼无辜的表情，叶辰继续说，“我找的女人，可是要陪我一夜的。”
    叶辰故意把一夜两个字加重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含义。出乎他的意料，林雪没有任何反感的表情，而是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在叶辰耳根吹了一口气，“那去你家？”
    叶辰像触电一般躲开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林雪胡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确定林雪这副样子肯定是装出来的。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叶辰说：“还是喝酒吧！你那过肩摔，我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说罢，直接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
    当叶辰放下酒瓶时，他发现林雪的手中也多了一个空酒瓶，“你喝慢点，这儿得酒可都是真的，后劲儿大的很。”
    林雪又拿起一瓶酒，“有师傅你守护我，我什么都不怕。”又是一瓶，瞬间被林雪灌进了肚子里，叶辰恍然，白天的场景还是触动了她，尽管熟习心理学的她可能真的已经彻底忘掉那惨痛的场景。
    跟着拿起一瓶酒，叶辰说出了白天想说的话，“有师傅在，会一直守护你的。”最终，叶辰还是给出了这个承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他更不知道这个承诺会给他带来多少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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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杨茹和林雪

    “哟！今天怎么带人来了呀？”杨茹的声音传了过来，林雪注意到她一直在看自己，特别是发现自己和叶辰做得很近的时候轻咬了一下嘴唇。杨茹直接坐在了叶辰的右边，这种卡座的沙发最多只能坐两个人的，杨茹这样挤了过来，叶辰在她还没坐稳的时候马上站起来做到了对面。
    很明显，杨茹吃醋了！
    叶辰让开了位置后林雪和杨茹并排坐在一起，杨茹挤出一丝商业的微笑，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杨茹，是叶辰的女朋友。”
    单看叶辰一脸无奈的表情林雪就知道杨茹最后一句话是自己加上去的，她还以微笑，握住了杨茹的手，“您好，我是叶辰的徒弟，您应该是叶辰的姐姐吧？经常听他提起您，还真会开玩笑，不用试探我，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好狠！
    林雪即表明了身份，还直接把杨茹拉进了叶辰亲戚的行列，悄无声息的让杨茹女朋友的身份无法成立。杨茹在心里已经把林雪视为自己的竞争对手了，但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原来是叶辰的徒弟啊！我是在试探你，不过是徒弟就遗憾了，叶辰就是太把这种形式主义当回事儿，看来我要失去一个美丽贤惠的弟妹了。”
    我去！叶辰心里暗骂一声，这俩女人有毛病吧？老子本来就跟你俩不是情侣关系啊！你们没必要这么把对方给死路上逼吧？
    “听叶辰说您比他大四岁，我和他同岁，您是长辈，我敬您！”林雪笑呵呵地拿起一瓶酒举到了杨茹面前。
    年龄的话题，永远是女人最忌讳的。林雪一口一个您，还说出长辈两个字，就算是跟各种人打过交道的杨茹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叶辰，责备他随便就说出了自己的年龄，拿起一瓶酒和林雪碰了一下，“别那么见外，四岁而已，叫我一声茹姐就行了。”
    两人似乎在较劲，喝酒的速度连叶辰都自叹不如，不过不得不承认酒这个东西真的是交际神器，两人几瓶酒下肚开始无话不谈，一个是富家大小姐，一个是社会成功人士，他们的共同爱好还是很多的。最明显的就是称呼，林雪这会儿已经管杨茹叫姐姐，杨茹也拉着她的手叫着妹妹。
    叶辰的呼吸突然止住了，他这才发现，这一幕，他真的在哪里见过，不过那个妹妹并不是眼前的美人。不止是呼吸变得困难，叶辰觉得自己的嗓子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拿起一瓶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洋酒倒满一整杯，一口喝完。强烈的灼烧感从舌尖直接蔓延到胃里，叶辰仰靠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
    耳边是两个美女的笑声，叶辰缓缓闭上了眼。
    两人虽然在聊天，但注意力都在叶辰身上，她们都知道叶辰可能已经睡着了，林雪也喝了不少酒，胆子也变得大了许多，“姐，你是不是喜欢叶辰啊？别说不是，我能看出来哦！我是学心理学的。”
    杨茹虽然这些年在商场上把酒量练得还不错，但是哪经得起林雪这种一瓶又一瓶的攻势，她也有了六分醉意，本能地点点头，“是啊！可是他毕竟是杨玥的未婚夫，他根本接受不了我。”
    原来那个照片上女人的名字叫杨玥！林雪看了眼呼吸均匀的叶辰，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啊？不应该是杨玥把他带回家以后吧？”
    杨茹倒了一杯刚才叶辰喝的洋酒，看着杯中黄灿灿的液体，双眼蒙上了一层迷雾，“都是造孽啊！四年前的我只有这一家酒吧，还是我爸给我开的，那时候我就是个混混儿，整天结交一堆江湖上的朋友来酒吧玩。有一次喝多了，得罪了来酒吧里玩的一个大哥，他调戏我，我一巴掌打他脸上了。他当场抽刀就要剁了我手，我跟几个哥们儿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我当时干倒了两个！”喝完杯子里的酒，杨茹得意地朝林雪笑了笑，“不过他们人多，我被人一脚放倒，那大哥提刀就要砍我，叶辰突然出现了，他用肩膀替我挨了这一刀，然后带着他的兄弟们把那大哥所有的人都放倒了。”
    杨茹的目光落在了叶辰的右肩上，目光之中尽是崇拜，“虽然当时他是代表青虎帮来解决那位大哥的，但是他本不用救我的，你知道吗？那天他在挨了一刀的情况下还打倒了七个，血都染红了他的上衣，那时的他，太帅了！”
    林雪倒好酒，和杨茹碰了一杯，杨茹继续说：“从那天开始我就爱上了他！我那时经常去小坡岗找他，他却总是对我很冷淡。我妹在大一的时候就跟我说她有男朋友了，但那个男朋友很神秘，她会给我讲他所有的爱好所有的趣事，但从来没提过他的名字，没让我看过他的照片。直到后来她毕业了，出去自己住了，我有一次跟踪她去了她住的地方，看到了她的男朋友，也是我一直追求的对象，叶辰！”
    杨茹本想再到一杯，但林雪按住了她的手，杨茹却拿起一瓶啤酒，一手推着林雪喝了半瓶，“那一刻我明白了好多事情，我妹是启秀公安大学的，她说过她男朋友是他同学，再想想她从来不提叶辰的名字不让看照片，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卧底。尽管我的样貌不输我妹妹，但他是正，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小混混儿，从那以后我跟所有江湖上的朋友断绝了关系，安心经营酒吧，目的就是能让叶辰正眼看我。”
    杨茹突然握住了林雪的双手，双眼已经充斥着泪花，“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我唯一一个爱上的人，竟然是我妹妹那神秘的男朋友。我只能保持沉默，在叶辰知晓我爱他的情况下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感受着杨茹双手的力量，林雪似乎体会到了当年杨茹的痛苦。
    “后来我妹妹出事，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跟着消失了。我知道他是去疗伤了，所以我一直在等他！直到他这次回来，我以为我有机会了，但是他还是在刻意跟我保持着距离，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特别是今天看到你，我都以为，你是他的新女朋友呢！”
    林雪尴尬地笑了笑，她这才知道自己刚开始见面说的话对杨茹有多大的刺激。
    “我能看出来，你喜欢他！因为你看他眼神有点不太一样。”透过杨茹湿润的双眼，林雪确定杨茹的这句话是认真的。
    林雪摇摇头，“不是喜欢。”她的目光与杨茹一同汇聚到叶辰身上，“13年前，我的哥哥为了救我死在了罪犯的手上，第一次见到叶辰办案的时候，我仿佛看到我哥哥的身影。如果我哥哥在的话，他一定和叶辰一样是701的神探。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我好像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哥哥，不过现在徒弟这个身份我也喜欢，既能得到他的关怀，还有正当理由关怀他。”
    酒吧的人越来越多，嘈杂声也越来越剧烈，叶辰也被吵醒了。他刚一睁眼就看到对面两个女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他揉了揉眼睛，懒散地说：“你们喝多了？看帅哥呢？”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然后手拉手走向了中央的舞池。
    “我去！这才喝了多少酒，俩人关系都手拉手了？”叶辰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桌角上一张有些变形的纸巾上，纸巾是湿润的，桌子上没有洒酒的痕迹。
    看来，我似乎错过了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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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一眼看透

    一场酒可以让两个陌生的男人称兄道弟，但叶辰万万没有想到昨夜一场酒让林雪和杨茹成了姐妹。因为破了案林正军给他们放了两天假，叶辰本想睡他个天荒地老，谁曾想上午10就被杨茹打电话叫醒，撂下一句“十分钟后我和林雪进你家门”的话后就挂了。
    杨玥的母亲是有他家里的钥匙的，叶辰也怕杨茹从她那里要来了钥匙，直接翻下了床去洗漱。边刷着牙他还在纳闷杨茹怎么就和林雪一起过来了，昨夜他睡前两个人还是针锋相对，中途醒来后两人就去跳舞了，然后他跟二颠还有几个原来的兄弟喝了好久。最后……是她俩把我送回来的！
    我不会喝多的时候乱说什么话了吧？
    十分钟后客厅的门准时开了，还好叶辰已经整理好仪容坐在了沙发上。两人每人都提了两个大袋子，虽然不是很透明，但叶辰一眼就看出里面都是做饭的材料。
    “你们不会来我家做饭吃吧？”叶辰已经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杨茹故作生气，说：“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们今天中午给我们做饭吃吗？”
    就知道！喝多了准没好事，我怎么答应了这事儿啊？叶辰心里还在懊悔，林雪又开口说：“对啊！你还答应我们下午陪我们逛街呢！”
    林雪的这句话让叶辰忍不住咬了咬牙，他已经确定自己是被两个人给坑上了，因为他绝对不会答应别人配她去逛街的。杨玥和杨茹的父亲是启秀有名的地产大亨，杨玥最大的毛病就是爱逛街，与杨玥在一起的日子他已经对逛街这个事深恶痛绝，以至于叶辰确定，就算他在任何不清醒的情况下都不会答应逛街的。叶辰自然也怀疑做饭这个事儿可能也是两人无中生有捏造的，但他更明白的是，他是没有机会辩驳的。
    厨房里想起了有节奏的切菜声，林雪与杨茹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林雪把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小声问：“姐，他这么简单就上当了吗？”
    杨茹得意地吃着手中的薯片，“他昨晚都喝断片儿了，肯定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杨玥当初就用这招欺负了他好多次，不过没想到真的这么管用。”
    看着杨茹那自信的样子，林雪突然想捉弄她一下，调皮地说：“那你为什么带我来啊？你不怕我跟你抢他了？”
    “昨天是第一次见他带女人我太紧张了，你不是说你就把他当哥哥吗？还有就是……”杨茹带着诡异的笑容大量了林雪一番，“虽然你长得漂亮，不过叶辰不喜欢你这种打扮，我以前跟你一样，要么一身运动装要么就是牛仔裤，叶辰喜欢杨玥那种淑女类型的打扮，要像我这样穿着长裙，披肩长发才行。”
    林雪吐了吐舌头，但内心却有了一丝失落感，虽然她对叶辰还没有那种情爱的感觉，但是知道叶辰根本不喜欢自己这种打扮后还是有些失落的。
    杨茹注意到了林雪脸上的失落，她刚才那番话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叶辰和林雪可以每天在一起，自己却只能在他闲的时候出现，而那所谓的哥哥不就是很多爱情的开始吗？她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叫上林雪一起找叶辰，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失去了亲人，可能是因为昨天林雪提到她哥哥时痴痴的表情，也可能是杨茹感觉叶辰一点一点变得正常与她有着很大的关系。
    一桌秀色可餐的美味在叶辰的忙碌中完成了，三人围着餐桌坐下。杨茹最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啊！你的厨艺一点都没有退步。”
    林雪是品尝过叶辰做的饭菜的，在杨茹开动以后她也跟着动起了筷子，看着两人享受的表情，叶辰突然觉得，他的生活渐渐地变得平凡了起来。最近想起杨玥，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刺痛感了，他知道自己的伤口正在慢慢地愈合，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回到启秀后快速地愈合。
    眼前两位美人，一个是他的徒弟，一个在他眼里是个互相了解彼此的朋友。在这闲暇之际，能一起吃饭，一起谈论生活，昨夜还一起大醉。这不正是他曾经向往的生活吗？这也是他曾经答应杨玥要给她的生活。
    叶辰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林雪，看着她尽情享受这饭菜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如果和之前的生活对比的话，不同之处就是多了个林雪。
    难道是因为她？
    这种大胆的想法被叶辰瞬间湮灭，他确信自己对林雪只是有一种关怀感罢了，只是有她在身边的时候，想去呵护她，想去让她开心，完全符合一个师傅对徒弟的情感。
    叶辰眼神中的变化被杨茹全部看在眼里，她的心突然有些刺痛，因为叶辰有时看林雪的眼神太像当初他看杨玥的眼神了。她深知，两人现在最多是有点好感，林雪是从未有过恋爱的体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而叶辰，你可有发现，两年了，你也忘记了什么到底是爱的感觉了，但等杨玥给你留下的伤口彻底痊愈时，你可能就发现你已经找到另一个杨玥了，或许，还会来得更快。
    看了满脸幸福的林雪，杨茹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妹妹，对不起，这是我的爱情，我也要去争取。希望在你发现你喜欢叶辰之前，我就成了你的师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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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那一刻的惊艳

    在叶辰无数次抗议无效后，他被两人拖出了家门，目标是开发区的由美购物广场。由美购物广场是启秀最出名的购物天堂，这里的服装、化妆品从低档到高档应有尽有，而开设它的传闻是一个年仅28岁的美女。
    林雪两人到了这里简直是虎入狼群，讨论起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时完全忘记了叶辰的存在。叶辰注意到杨茹时不时都会看一下手表，这是明显的等人的行为，来这种地方肯定是等一个女人，但在叶辰的记忆里应该没有他俩都熟悉的女人了，杨茹也不会叫上他完全不认识的人来逛街的啊！
    但考虑到杨茹逛街时的智商，叶辰觉得猜下去也没意义，索性拿出手机玩起了手机游戏。
    不到二十分钟，杨茹和林雪人手一个袋子走了过来，两人像提前商量好的一样同时把袋子塞给了叶辰。作为一名合格的绅士，叶辰知道拒绝只会引来两人的鄙视，果断接过了袋子。
    杨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看后作弄地看了叶辰一眼，然后指了指远处一家名牌服装店，“林雪，咱们去那边的衣服店看看，我最近都是在那里买的衣服，我觉得有几件挺适合你的。”
    看着林雪一脸向往的表情叶辰就确定林雪在逛街的时候智商应该也在零附近徘徊，但下一秒叶辰觉得自己错了，那不是在零左右，是绝对在零下。因为林雪直接加快了脚步走向了那家服装店，看似是在慢走，实则比小孩子跑起来还快。
    杨茹拽了拽叶辰的胳膊，“走吧？那家店有咖啡，你可以稍微享受一下。”
    果然，高档的服装店就是不一样，还有专门的休息区，林雪已经拉着杨茹寻找杨茹口中的适合的衣服，叶辰坐下来继续他的益智类手机游戏。
    刚过了几关，耳边传来了清脆的高跟鞋声，叶辰是低着头的，他只能看到一双黑丝美腿正在入侵他的视野。一直以来，他觉得林雪的腿是最好看的，但昨天之后他知道她有一身功夫后他确定她的美腿是后天锻炼出来的，但如今这渐渐清晰的美腿绝对是那种先天生来的。
    伴随着这双美腿的出现，一股浓浓的咖啡香也同时占据了叶辰的味觉，叶辰突然有了一种设想，这美腿的主人会不会是来给我送咖啡的？
    事实证明，叶辰的直觉真的很准，美腿停在了叶辰半步外的位置，然后是杯子轻放在桌上的声音，“叶警官，这是您的咖啡。”
    美腿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柔，听着让人觉得身心舒爽，叶辰抬起头，看着这美腿的主人，叶辰的又吞了一次口水，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那种由内而外的圣洁气息让甚至让他根本生不出任何邪念。
    叶辰在一刹那的惊艳后马上冷静了下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冰冷，“你认得我？你是谁？”
    对方伸出了右手，带着甜美的笑容说：“你好，如果你还有印象的话，昨天我们是见过一面的，我叫李美尤。”
    这种长相如果见过叶辰发誓他的记忆宫殿内一定为她准备一个豪华的套间，但听到李美尤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隐约有些记忆，昨天那个被送到医院的受害者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你不在医院，跑出来就为了找我吗？”
    看着叶辰玩世不恭的笑容，李美尤没有任何反感，她依然保持着微笑，“很幸运，那个人并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侵犯。这次出来的确是专程来看你的，我和杨总在生意上有些交际，我就要求她带我见你。”
    你要求她就带你啊？叶辰突然想起前些天杨茹正在计划她的化妆品在由美广场上架，由美广场……
    “这广场不会是你家开的吧？”在得到了李美尤的肯定的回答后叶辰在心里把张远佩服了一遍，尽管他推测出张远的目标必然是社会的成功人士，哪成想会是一个这么成功的人啊！要知道，由美广场之所以有那么多的资源，是因为它的女主人是启秀首富李至极的千金。张远连这种动动手指都能撼动启秀经济的人物，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你胆子也是大，自己一个人住。”叶辰边说边环顾四周，果然不出他所料，周围有三个一身煞气的人正盯着他。“看来这次你老爹是怕了，还派高手保护你。”
    “谁会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变态的人呢？不过叶警官果然厉害，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能发现周围的异常。”
    “过奖了，干警察的对这个比较敏感，你那三个保镖一身煞气，只要看看他们目光交集的地方，任谁都能猜出是保护谁的。”
    李美尤惊讶地张了张嘴，据她所知，这三个保镖都是她父亲精挑细选的，伪装和反侦察能力也是一流的，谁曾想真的就被叶辰这么轻描淡写地发现了，她原本以为叶辰只是发现了一个，原来是都发现了。
    远处，一个保镖的耳麦里响起了声音，“头儿，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他不是个警察吗？”
    “老鬼，他的确很危险，你要是知道他曾经的名号就不会奇怪了。”
    这时第三个声音也插了进来，“是他，青虎帮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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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白色长裙

    远处的林雪发觉杨茹根本没有心思陪她看衣服，而是时不时就看向正在与叶辰谈笑的李美尤。故意大声叹了口气，“唉！你说我为什么就把叶辰带过来了呢？李美尤长得这么漂亮，她万一为了报答叶辰的救命之恩也像我来个以身相许怎么办啊？”
    “一边去！”杨茹轻推了林雪一下，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烦躁，“哎呀！怎么会这样呢？李总平时就是个冰山美人啊！她根本不会正眼看别的男人的，现在竟然和叶辰有说有笑的，她不会真的对叶辰有意思了吧？”
    “她爸可是李至极啊！她那家境咱们都是望尘莫及，何况我师傅那家境连咱们都不如，李美尤应该看不上他吧？”林雪一边安慰杨茹一边仔细观察远处谈笑风生的两人，如果杨茹对李美尤的了解是真实的，那么现在她对叶辰的接受度是有点高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打断他们。
    环顾周边，杨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条白色长裙上，她又看看身边的林雪，目光在两者之间徘徊了数次，拿起那条裙子，拉着林雪的手就走向了试衣间。
    “相比之下，我觉得叶警官做保镖一定是最合适的，因为你身上没有那种你刚才提到的煞气。”这些年来，李美尤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同一层次的各路精英见到她的美色是夸赞是接近；路上见到她美色的小市民要么是面露贪婪之色要么是假装没看见转身；还有一些有修养的人是带着欣赏之情。
    唯独眼前的叶辰，从一开始见到她时只是惊艳地两眼一亮后再也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变化，视乎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他曾经拯救的受害者。这使得她对叶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试探性地问他有没有意向做自己的保镖。
    可李美尤不知道的是，卧底多年的叶辰有着极强的管理表情情绪的能力，特别是在各种诱惑面前。叶辰笑了笑，“相比李总来说，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去保护，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
    “那不知道我们敬爱的警察同志，有没有时间晚上赏脸一起吃顿饭，让小女子感谢叶警官的救命之恩呢？”
    “呵呵，美女之约，盛情难却。”美女对于男人的诱惑力在这一刻充分体现了出来，看着李美尤的一颦一笑，叶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有些酥软了。端起热腾腾的咖啡，叶辰抿了一口，淡淡的苦涩中是无尽的芬香。仅仅这一口，叶辰就确定这咖啡一定比他喝的那些速溶咖啡高了几万个档次。细看李美尤的指尖还有一些酷似咖啡豆粉末的颗粒，叶辰知道这杯咖啡应该也是李美尤精心准备的。
    “这咖啡好香啊！这家店里应该不会赔本用这么好的咖啡招待人吧？”
    叶辰坏笑起来，看得李美尤心中竟起了一丝波澜，她脸色泛起了红光，微微低头，柔声说道：“叶警官好眼力，杨总说你喜欢和咖啡，我就特意提前来这里给你冲了一杯。”
    看着李美尤娇羞的神态，叶辰感觉自己是在欣赏一副美妙的画作，一副让人无限向往的画作。在叶辰有些沉醉之时杨茹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以一个李美尤完全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叶辰一眼，但马上恢复了笑容，说：“叶辰，你看看你徒弟这身衣服，绝对漂亮！”
    顺着杨茹的手指叶辰一眼望去，下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女，一条白色及膝的长裙尽显她线条的身材，薄纱般的披肩下是精致的锁骨，再加上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淡粉色高跟鞋，叶辰感觉自己的视线已经完全离不开她了。
    李美尤的美是一种遥远的美丽，可以说是女神，对于叶辰来说，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美丽只能去欣赏，无缘染指；而林雪算是他现在生活中很近的人，叶辰能感觉到十分的亲近。
    被叶辰这么傻傻地看着，林雪用口型说出色狼两个字后转身走向了试衣间。这一切，都被李美尤看在了眼里，她自信自己的美丽是胜过林雪的，但叶辰为什么看林雪会看得痴迷，与刚才看自己时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从小到大养成的好胜心让李美尤心里有些不舒服，再看看一脸回味表情的叶辰，李美尤轻咬了下嘴唇，下定决心要把林雪比下去。
    此时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杨茹，她的确转移了叶辰的注意力，但叶辰看林雪的眼神让她心生不安，她也看到了那份痴迷。尽管，她知道让叶辰痴迷的原因——杨玥提过，她和叶辰第一次见面就是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有披肩，有双淡粉色的高跟鞋。后来叶辰也对杨玥说过，那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叶辰此刻的确在回味，但他回味的只是那条白色的长裙，脑海中记忆的深处，杨玥就是穿着这样的白色长裙吸引了他，让他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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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今天你最美

    叶辰三人随着李美尤来到了由美广场中心楼顶层的由美餐厅，虽然没有来体验过，但叶辰早就听说过这家餐厅。作为启秀的本土餐厅，它力压各个餐厅一头，这里面以西餐为主，请的都是国外最优秀的厨师，高昂的消费水平却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但其中的美味却一直在启秀流传着。
    刚进餐厅一个胸牌显示是大堂经理的美女就迎了过来，她微微鞠躬向李美尤问好，同时也朝叶辰三人笑了笑。李美尤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说：“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还有，这位叶先生以后来了全部免单。”
    李美尤的这句话无疑是在抱怨大堂经理的区别对待，大堂经理马上向三人微微鞠躬，“三位路上辛苦了，李总早就准备好了房间，请随我来。”
    尽管这里消费昂贵，餐厅里基本上已经坐满了，大厅中央一个一身正装的外国人正带着一脸沉醉的表情拉着小提琴。
    几人进了玻璃隔成的包间，待大堂经理走后，叶辰说：“李总啊！你给的待遇，我可经受不起啊！你这是不打算让我再来啊！不过我这小警察，一般也不会来这种高档的地方，我要是再来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听着叶辰这自贬身价的话，李美尤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叶辰很真实，她笑道：“这可不行，我可不想你下次来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凶杀案。你要是不好意思来，我每周都约你过来吃一次，你也说了，美女之约，盛情难却嘛！还有，既然都是朋友了，以后就别叫我李总了，叫我美尤吧！”
    林雪偷偷地看了一眼杨茹，正好杨茹也在看她，林雪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仿佛在说，后悔了吧？随便带人见叶辰。杨茹好像看懂了林雪的意思，苦着脸点点头。她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高冷美人李美尤竟然对叶辰如此热情，看来叶辰这救命之恩真的打动了李美尤的心啊！
    叶辰也只是干笑了两声，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但让他直接叫出美尤这么亲近的称呼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那谢谢美尤姐了，我跟师傅一定经常来，这里我就来过两次，我对这里的牛排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的。”林雪看着杨茹焦急的表情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帮叶辰挡下了李美尤每周一次的邀请。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餐厅，李美尤得意地笑了笑。
    一顿饭下来，四人的关系融洽了许多，杨茹席间听着李美尤对她公司的建议频频点头，林雪是聊着聊着才知道李美尤跟她母亲的公司也有着很密切的合作，两人从内心深处开始敬佩这个启秀商场的传奇人物。而叶辰基本上没怎么听她们聊天，吃掉最后一个法式焗蜗牛后灌了一大口红酒，叶辰一脸满足地揉了揉肚子。
    杨茹是真的想捂住自己的脸，这可是十几万一瓶的红酒，叶辰却拿它当饮料喝。李美尤看叶辰的眼神越来越来好奇了，叶辰给了她真实感，在她这种拥有极高身份地位的人面前，杨茹和林雪能谈吐自如是因为她们有着殷实的家境，虽与自己的条件有些差距，但也算得上是启秀上流社会的成员。
    可叶辰的家庭情况她在来之前她的父亲李至极已经调查过了，顶多算得上他们县城的富有人家。这么多名贵的菜肴、红酒前，他还能有着如此的平常心，李美尤觉得，叶辰的真实感来自于他那颗真实的心。无论是平日里各大家族的纨绔子弟还是商场上的青年精英，和此刻的叶辰比，简直差太远了。
    ……
    叶辰下了林雪的车，伸了个懒腰，回头朝车里的林雪笑了笑，“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杨茹已经被他们送回去了，此时的车上只剩下林雪一个人，“师傅，你不觉得今天李美尤对你有点太好了吗？”
    本来要关车门的叶辰突然愣了一下，他又坐回了车内，“是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毕竟是救命之恩嘛！对于她这种超级土豪的家庭来说，对我好点也算正常。”
    “可你今天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了，你都目光都没怎么在她身上停过，特别是刚才那顿饭，我估计你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那样吃菜喝酒的人，那可是将近二十万的大餐啊！你那种满不在乎的吃相最容易引起这种超级土豪大小姐的好奇心了。”毕竟是专修心理学的林雪，餐桌上所有的情况都被她看得很透彻。“你都不知道最后李美尤看你的眼神，茹姐都快急死了。”
    叶辰挠了挠头，傻笑了一声，“呵呵！很贵啊？不知道……以前跟着林青虎的时候经常吃这种大餐，我们都是这样吃的，习惯了。”
    林雪一阵无语，她也确定如果李美尤知道叶辰是因为习惯这种吃法了才那种吃相后一定也会很无语。可是想想李美尤那令她自叹不如的惊世容颜，林雪幽幽地说：“可她那么漂亮，如果她真的要追你，你一定倒贴都还来不急呢！”
    叶辰突然收回笑容，一脸正色地看着林雪，一手撑着座椅趴到了她的耳边，“其实我觉得，今天最美的是你！乖徒弟！”
    林雪如被电击一般愣住了，不仅仅是叶辰又一次趴在她耳边吹着那令人躁动的热气，还有他的那句话。良久，林雪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当她再想说话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车门已经关上，剩下的，只是远处即将进入楼道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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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灭门惨案

    牺牲是你选择了卧底这条路后就要有的决心——林正军。
    如果问叶辰现在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那一定是早上突如其来的电话，特别是701的人打来的电话。
    “师傅？”电话那边传来林雪小心翼翼的声音。
    听到林雪这种音调叶辰隐约猜出林雪这个电话应该不是什么正事，他没好气地说：“老大，能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啊？想出去玩儿也不用七点就打电话吧？”
    “不是……呃……哎呀！好像有案子。”
    “什么叫好像有案子啊？郭浩通知你了？”叶辰现在只是觉得林雪有些神经质，话语中充满了不耐烦。
    “早上我上厕所的时候正好听到我爸在跟郭队打电话，听着好像是死了一家四口，但是我回来一看手机郭队根本就没通知我啊！我在想一般他通知我都是让我通知你，这次不告诉我是不是就是为了瞒着你啊？”林雪其实还听到了一句林正军的话——先不要告诉叶辰。但不知道为什么，林雪急切地想把这件事告诉叶辰，又怕叶辰对林正军有意见，只能用这种方式说。
    “听到地址了吗？”
    “兴荣镇。”林雪只顾着庆幸叶辰没有抱怨郭浩为什么不通知他，但却没意识到叶辰的声音与平常相比已经有了些许沉重。
    “来接我。”叶辰挂断了电话，从床头摸出了一支烟，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像这种不告知同事的案子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受害者和他有关系。他在启秀生活了太久的时间，关系密切的不下十个，叶辰不希望他们其中每一个人出事。
    ……
    启秀市，兴荣镇。一个启秀主打的旅游乡镇，在启秀房地产飞速发展的今天，兴荣镇是唯一一个躲过了房屋改建的地方，这里依山伴水，房屋是全部独立的自建房，经过旅游业的带动，家家户户的房子都重新翻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郭浩站在林正军的身后，两人皆是一脸痛楚，眼前的场景太过残忍了——客厅中一名中年男子身中数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厨房的门口躺着一个身着血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年龄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岁；厨房的玻璃门上全是血液，一名孕妇趴在地上，她的一只手正伸向门口的小女孩。
    “屋里还有个老人，也死了。”郭浩悄声对林正军说道，他跟了林正军这么多年，他太了解林正军的个性了，此时的林正军虽然一言不发，但他青筋暴露的双手足以证明他的愤怒。
    张长江从门外走进来，“确切的说，一家五口无一生还。现场看是被乱刀砍死的，门锁窗户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屋内的有搜刮的痕迹，钱财基本没有了，目前推测是入室杀人抢劫。报案的人是早上遛狗的村民，他的狗当时从这儿路过时就停住一直朝里面叫，报案人通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后就马上报了案。”
    “这就是你们701的水平？”林正军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连正在查验尸体的李俊飞都停下来看向他，他也跟着林正军好多年了，他知道林正军是动了真怒，“钱财没了就说是杀人抢劫？凶手都有这个胆子杀五个人来抢劫一家并不富有的住户了，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富豪区劫杀呢？”
    林正军怒吼的同时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他的胸口，豆大的汗珠已经凝聚在额头上，“三天！三天破不了这个案子你们701给我解散，上面花这么多钱不是为了养你们这些废物的！”林正军目光转向墙上的那张全家福，满脸汇聚着歉意。
    “怎么叶辰还不来啊？”张长江小声地对郭浩说，郭浩一听到张长江这句话闭上双眼扬了扬头，心里快把张长江骂死了。
    果然，林正军又转过身，吼道：“叶辰叶辰！701没了叶辰都不行了是吧？他万一哪一天不在了你们就破不了案了是吧？这个案子不允许叶辰插手，我看看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用！”
    张长江把头低得很低，内心里更是千万个憋屈，叶辰也是701的人啊！为什么不能让他破案啊？当然，这些话张长江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张长江抬头看了林正军一眼，发现他之所以停止了训责，是因为他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的身后。顺着林正军的目光张长江看向身后，叶辰正站在门口环视着屋内的情况。随后，叶辰走进了屋内，脸色冰冷，步伐之中尽是愤怒。
    看到随着叶辰进来的林雪，林正军马上猜到一定是林雪早上听到了他的电话才告诉叶辰的，狠狠地瞪了林雪一眼，林正军叹了口气。这也怪他，听到这边的人出事后情绪太激动了，根本没注意到林雪，也没有告知她千万不要通知叶辰。
    林雪看到林正军的目光后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也不敢说话了。刚才她和叶辰在门口听到了林正军所有的话，林雪意识到自己这次已经犯错了。林正军反常的发火，不顾下属的面子当场训斥，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叶辰不参与这个案子，她却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叶辰。
    叶辰已经看完了现场，他摇摇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着林正军，“他是你的卧底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死者真的是林正军的卧底，那么他今天莫名其妙的发火就完全可以解释了。众人的目光又看向正在躲避叶辰目光的林正军，毫无疑问，叶辰猜对了。
    坏了！林雪听到叶辰的话后就知道要出事了，怪不得林正军不让通知叶辰，卧底出事还涉及家人，这样的案子对叶辰的影响太大了。
    叶辰的冰冷的脸庞上挤出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这么多年了，你保护你卧底家属的能力还是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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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谁的错

    叶辰直接离开了，他找了辆通往市里的公交车直接坐了上去，他掏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然后直接把手机关机放进了口袋。
    林雪已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畏首畏尾地站在林正军旁边，扯了扯林正军的衣角，林正军看了林雪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不透风的墙，像叶辰这种观察力敏锐的人，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儿。”
    林正军指了指客厅里的男性尸体，“他叫江胜，是咱们的同事，一直在一个拐卖妇女的团伙里卧底。你们起初怀疑是熟人作案，也算正确，我怀疑这个熟人应该就是犯罪团伙里的头目，就在昨天上午江胜联系我告诉我他已经掌握了这个团伙拐卖妇女的所有窝点，还说要给我个惊喜。结果……”
    “杀人灭口！那屋里的搜刮痕迹会不会是在找江胜收集的证据？”郭浩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正军对与劫杀的猜测如此反感。
    李俊飞从屋内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如果是要找东西，不是应该严刑逼供吗？从肝温和尸斑来看，四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很接近，都是在昨晚11点到12点之间，凶手敢直接把他们全杀了，他这么确定自己能找到他需要的证据吗？具体的尸检报告我下午给你们。”
    林正军点点头，“这个案子你们必须三天之内给我破了，这牵扯到卧底被打击报复，如果不能给亡者一个交代，以后还有谁甘愿做我们的卧底？”他又看向郭浩，“我说的不是玩笑，三天破不了案，701解散不了，你这个队长是别想当了。”
    郭浩一脸苦笑送走了林正军，他也明白这次事件的严重性，所以对于林正军苛刻的要求他也没什么怨言。确定林正军的车开出去后他掏出手机给叶辰打了个电话，当听到提示音是对方已关机时他脸上的苦笑更浓了，这小子，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啊！
    “张长江，你带人继续查周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飞哥，这份验尸报告你得给我加急了；林雪，你回去协助王玉洁把兴荣镇周边有监控的地方都筛查一遍，看看案发时间前后有没有可疑车辆。”
    “那叶辰呢？”林雪知道刚才郭浩那个电话是打给叶辰的，但看上去叶辰直接挂掉了他的电话，据林雪所知，当初林正军的确派人保护了杨玥，如果不如那场诡异的火灾保护的人员也不会擅离职守的，况且杨玥有危险还只是叶辰的猜测。但刚刚叶辰的表现太反正了，特别是他临走时那冷冰冰的一句话，完全是在针对林正军说的。
    “难道我们701没叶辰就真的不行了吗？”郭浩的火气也上来了，本来从早上开始就被林正军臭骂着，叶辰又赌气关机，他也发现现在他们对叶辰的依赖感太强了，索性直接顺水推舟学着林正军发火，“这个案子我是不会让叶辰插手的，这可不是什么连环杀手！明显是拐卖团伙的打击报复，这么简单的案子你们再找不到凶手的话，咱们701真的要解散了。”
    林雪没有直接回701，她中途接到家里保姆张姨的电话，林正军心脏病复发进医院了！赶到医院时林正军正躺在病床上挂着吊针，他的主治医师正站在床边唠叨着。李教授是启秀有名的心内科教授，他与林正军也是旧识，看到林雪来了直接给她摆了摆手。
    “小雪，你实话告诉我，你爸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问他也不说实话，还说是操心案子，他要是操心案子就能这样他早就进医院了。”
    林雪两眼已经有些湿润，她趴在林正军手边，哽咽地说：“都怪我，不该告诉叶辰，害得您心脏病都犯了。”
    轻抚林雪的头发，林正军心平气和地说：“不怪你，他迟早会知道的。这也的确是我的失误，应该提早就派人暗中保护江胜的。叶辰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在我意料之中，毕竟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肯定让他想起了当年的事。”
    李教授在旁边也听明白了，看来的确和工作有关，原因应该就是这个叫叶辰的人言语刺激了林正军，既然跟警察办案有关，李教授知趣地走开了。但临走前再三叮嘱林正军这次最少要在医院住三天，而且以后尽量不要操心工作。
    “可是叶辰说，当初是因为火灾保护杨玥的人才离开的啊！”李教授走后林雪也问出了内心的疑问，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可能没叶辰说的那么简单。
    林正军惨淡一笑，“看来叶辰告诉你不少他过去的事情啊！不过他应该没有告诉你，当时他强烈要求派人过去保护他妻子，我只派了两个没经验的实习警察。因为当时林青虎所有的关系网都已经被我们掌握了，他根本不可能有手下去报复的。”
    林雪终于明白，在叶辰的眼里，林正军的行为就是对卧底的不负责。在她看来，林正军当时的决定也的确太过自信，尽管以他当年的威望有自信的资本，但最后他终究还是错了。
    对于叶辰来说，这已经是林正军第二次没有保护好卧底家人的安全了，这个责任他全部都归给了林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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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A刀B刀

    下午三点，众人集合在701的会议室内讨论案情。郭浩拿着手中验尸报告看着原本应该坐着叶辰的位置此刻却空荡荡的，当年的事情郭浩是知道全部内情的，他猜到叶辰会有剧烈的反应，但真的没有想到他真的能对这个案子完全不过问。
    敲了敲桌子，郭浩示意李俊飞先讲一下验尸情况，李俊飞点点头，“我先说一下吧！经过我们详细的验尸分析，我们通过没个死者伤口的血液情况排出了几个死者的死亡顺序：首先是江胜，他伤口的血液成分最奇怪，有其他三位死者的所有血液成分。他身上的伤口有两种形状，我们确定凶器最少有两件，一把是现场发现的刀刃长10公分的水果刀，刀柄被清理过，没有任何指纹，第二把是一把刀刃长约15公分左右，厚度公分，宽度2公分的类水果刀，但现场并没有找到这把刀。”
    李俊飞指了指投影上的照片以及一把画出来的刀，“我们暂且把死者家里的水果刀称为a刀，失踪的那把刀称为b刀。我们推测的第二个死者是江胜的女儿，也就是倒在厨房门外的小女孩江蕾，她死于a刀，被a刀以垂直后颈的角度直接插入，一刀毙命，在她的伤口上有江胜的血液成分。第三个死者是江胜的妻子宋褐，她死于b刀，致命伤是心脏位置的一刀，共中了12刀，其中两刀在我看来是故意刺向宋褐腹中的胎儿的。最后死者是江胜的父亲，死于b刀，一刀割喉，他的伤口有宋褐的血液成分。至于凶手的线索我们找到的很少，但确定的是凶手里面绝对有一个女人。我们在茶几上的杯子中找到一点红色颗粒，经化验确定是口红残留，成分构成和江胜家中宋褐梳妆台上仅有的口红不一样。所以我们怀疑是凶手的，她应该在死者家中喝过水，走的时候没有清理干净。”.
    “为什么说宋褐中的两刀是针对她腹中的胎儿的？”郭浩见李俊飞不再说话了，就问出了刚才想问的问题。
    随着李俊飞的一个手势，投影上的照片又换了，“这时她腹部的刀伤，你们对比其它刺入的刀伤，完全不一样，因为那两刀在刺入她体内后有明显的旋转痕迹。”
    “靠！”郭浩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帮畜生，我问林局那边要来了他们锁定的拐卖团伙的四个犯罪嫌疑人，你们去给我确定下他们有没有作案时间。”见众人一脸茫然，他砸了咂嘴，“你们真是被叶辰惯坏了！死者家里没有门锁撬动的痕迹，茶几上还有凶手用过的杯子，早上张长江不都看出来是熟人作案了吗？死亡时间是11点到12之间，那时候江胜的老婆为什么会去厨房做饭？”
    林雪恍然大悟，拼命点点头，“哦！因为来的人值得江胜尊重，他是拐卖团伙的高层人物，能让他端茶倒水还命令怀着孕的妻子做宵夜的一定是这个团伙的高层人物，而且和江胜很熟悉。”
    “对！这四个嫌疑人就是在团伙里跟江胜关系最好的，其中两男两女，如果按照飞哥的推断，这两个女的嫌疑最大。他们既然想杀人灭口，去的最少是两个人，而能坐在江胜身边跟他喝茶的女人也只可能是这俩个女人之一。”郭浩把资料交给了张长江一份，“你查这个，我查另一个，其他的你再安排俩人带队，去了都客气点，江胜一死咱们所有的证据都没了，现在根本判不了他们拐卖妇女。”
    “那……”林雪刚想问她跟谁去就收到了郭浩一个禁声的动作，他走到林雪跟前，悄声说：“你去找叶辰！”不顾林雪突然瞪大的眼睛，郭浩继续说，“这个案子没这么简单，我其实中午已经得到消息，那帮拐卖团伙的人正在江湖上重金悬赏杀江胜的凶手，他们可能都不是凶手。当然，这也不排除他们贼喊捉贼的嫌疑。”
    林雪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佩服郭浩，刚才的那番推理完全合乎逻辑。但到最后他还是让自己去找叶辰，她感觉不到郭浩对叶辰的依赖，感觉到的却是郭浩那颗想尽快破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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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醉了

    叶辰喝下一杯二锅头后拿起几个煮花生掰开丢进嘴里，身旁的杨大虫伸出了大拇指，“辰哥酒量还是这么好！”
    小坡岗的一个烧烤摊边，叶辰和杨大虫几个兄弟正喝着酒。在下午叶辰出现在杨大虫家门的时候他酒开心的要死，一听叶辰晚上要在这里喝酒，杨大虫马上通知了原来几个跟着叶辰的兄弟们。
    顺三儿又把叶辰的酒杯倒满，给叶辰点上一支烟，“辰哥，您这当了警察了也不常来看我们了，今晚一定要跟你喝个够。”
    吐出一口浓烟，叶辰的双眼已经有些迷离，他勾住顺三儿的脖子，“三儿啊！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就不姓叶！”说着，叶辰举起酒杯，“来，走一个！”
    顺三儿笑得眼镜眯成了一条线，与叶辰碰杯后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他一边给叶辰倒酒一边说：“可惜二颠那莽夫都是晚上上班，他说暂时来不了，让咱们一会儿直接去茹姐的酒吧玩儿，他请。”
    “去！一会儿就去！”叶辰又拿起酒杯向那俩他连名字都记不清的小弟晃了晃，那俩小弟一看叶辰主动找他们喝酒，受宠若惊地举起酒杯一口喝完。
    顺三儿靠到杨大虫耳边，问：“辰哥是不是有心事啊？”
    杨大虫点点头，带着他满脸的肥肉也跟着晃动，“应该是，别乱问，陪着喝酒就行了。”杨大虫的目光突然停在了顺三儿的身后，他看到远处走来一个身穿牛仔裤白色短衬衣的美女，若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初跟着叶辰的美女警花。
    当杨大虫彻底确认时林雪已经走到了叶辰的身后，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怒火，故意咳了一声以引起叶辰的注意。叶辰转头看到是林雪时没有任何惊讶地表情，直接拉了个凳子过来让她坐下。
    林雪刚坐下叶辰就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正要发作的她听到叶辰的第一句话后竟莫名其妙的忍了下来，叶辰说：“给兄弟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优秀的很！”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空酒瓶，再加上刚才叶辰那含糊不清的话语，林雪知道叶辰应该是醉了，但他能在喝醉的时候还夸自己，林雪感觉自己已经得到了叶辰的肯定，本来因看到叶辰不顾案情而在外面喝酒的怒气竟突然消散不见了。
    从开始喝酒就是叶辰一个跟杨大虫四个人喝，他们都还是比较清醒的，林雪脸上的怒气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杨大虫递给林雪一副餐具，“没记错的话你是林警官对吧？经常挺辰哥夸你，说你是个破案天才，想法独特，心思缜密。”
    “真的？”林雪哪遇到过杨大虫这种老油条，一听杨大虫这吹捧她彻底一点怒火都没有了，甚至任由叶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而杨大虫是发现在叶辰说林雪优秀的时候林雪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想来应该是林雪很想得到叶辰的承认，于是就来了一发糖衣泡弹，谁知林雪直接就信了，还问他确定一下。一旁的顺三儿低头拿起一个肉串吃了起来，心里想着，我们跟辰哥才见过几次，这满嘴胡话你都信。
    “那可不！辰哥说你有着女人独特的破案思路，看似没用，但总能直击要害！”杨大虫越说越上瘾，说到后面他自己都不敢信了，但一看林雪那娇羞的表情，他顿时目瞪口呆，我去！这她还信……
    林雪的脸的确有些红润，如果她能维持平常看犯人的心境，一定能看出杨大虫就是在满嘴跑火车，而一直以来，林雪最期望的就是能得到叶辰在技术层面的认可，再加上杨大虫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林雪真的信了，但她也知道杨大虫的话中肯定几分夸张的。
    在林雪和杨大虫说话的期间，叶辰又喝了一满杯白酒，他的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肩膀不自觉地靠在了林雪的身上。
    见林雪邹了邹眉头，杨大虫话锋一转，“林警官啊！我们辰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他一来就整杯整杯地喝，你看他现在都喝成这德性了。”一看林雪一脸愧疚的表情杨大虫心里就乐了，原来跟你有关啊！怪不得还专门找过来。
    看着眼睛几乎快要闭上的叶辰，林雪不知为何泛起了怜悯之心，她是通过杨茹找到这里的。杨茹知道叶辰关机后心情明显不太好，但是为了帮助林雪联系到叶辰她还是问了二颠，在告知林雪叶辰的行踪后杨茹说：“他的心远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坚强，他对杨玥的爱太深了，请你们不要再随便勾起他的回忆了，我怕有一天，连我都找不到他了。”
    ……
    看着林雪掺扶着叶辰上了车，顺三儿一脸笑意，“哥，你说辰哥会选林警官跟茹姐中的谁啊？”
    杨茹喜欢叶辰，这是叶辰所有的小弟都知道的事儿，因为那些年，杨茹在小坡岗出现的太频繁了。直到后来叶辰公布了他的女朋友后，每人再议论他俩了。再后来就是他们的未来嫂子惨死，而那时他们也才知道，杨茹是他们未来嫂子的姐姐。
    尽管在立场上所有的人都希望最后杨茹能跟叶辰走到一起，她的为人是得到大家认可的，但杨大虫摇了摇头，“我投林警官一票。”见众人惊讶地表情，杨大虫指了指快走远的车说：“原来辰哥经常喝成这样，茹姐也在过他身边，但他从来没趴在茹姐身上过。”
    远处，杨茹关上了车窗，一行泪珠从眼角划过，
    叶辰，你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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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清晨时光

    口干舌燥的叶辰缓缓睁开双眼，嗓子火辣辣地烧着，他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矿泉水，不假思索，叶辰打开瓶盖一饮而尽。待冰凉的水将咽喉的火焰熄灭后叶辰满足地出了口气。
    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上衣不翼而飞了，周围熟悉的环境让他确定这是他的家。拍了拍依然有些沉重的脑袋，他上一秒的记忆是端着酒杯和顺三儿喝着酒。
    “我去！又断片儿了。”
    看了眼床头的手机，现在是早上六点钟，叶辰也没什么睡意了，直接脱光了衣服走向浴室。一夜宿醉让他的心情舒服了许多，过去的回忆又一次暂时被封存了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洗个澡，然后出去吃个早餐。
    洗完澡后叶辰感觉全身彻底轻松了，随手拿起挂着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但下一秒他却如触电一般定住了。叶辰平日里生活本来就懒散，他那两条毛巾都是好多天才会洗一次，但这条毛巾上却只有淡淡的清香，隐隐之中还有一股……香味儿？
    这时叶辰注意到这毛巾的颜色根本不是他平时用的颜色，毛巾掉在了地上，叶辰快步走出浴室，客厅内空无一人，但叶辰刚擦干的后背却渗出了冷汗，因为他看到门口的鞋柜旁多了一双白色的女式帆布鞋。
    叶辰风一般冲回了卧室，穿衣服的速度超过了当年他在军训期间的最快速度。穿好衣服后叶辰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床，确定上面没有任何痕迹后稍微松了口气，对着曾经挂着他与杨玥结婚照的地方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你看，我就算喝多了也不会在咱们俩的床上跟别人干坏事。”
    叶辰轻步走出卧室，停在了次卧的门口，门是关着的，叶辰仔细回忆后还是想不起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但想想跟杨大虫他们在一起，他又觉得一切都有可能。
    这帮孙子，趁我喝多了给我找女人，看我今天回去怎么整死你们！
    犹豫再三，叶辰还是决定叫次卧里女人起来，想着昨晚肯定什么都看到了，再看看也无所谓了。调整好情绪后叶辰慢慢地打开了门，次卧的床上的确躺了一个女人，这女人还在沉睡。
    咦？她怎么还穿着牛仔裤啊？难道我昨天什么都没做？也对，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是穿着裤子的。叶辰的思维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女人只穿了一件粉色内衣的上半身同时也看到了正在缓缓睁开眼的林雪的脸庞。
    林雪感觉似乎有人开了门，慢慢睁开了眼。叶辰正扶着门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睛的余光看到身边成团的夏凉被时林雪马上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盖。
    “啊——”
    在林雪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还未彻底传入叶辰的耳中时叶辰果断碰上了房门，傻傻地站在门口。他又看了一眼鞋柜旁的那双帆布鞋，这的确是林雪的，而且他昨天早上是注意过的。再看看阳台上悬挂着的两件衬衣，叶辰也明白为什么林雪没有穿上衣了，应该是他昨天吐酒的时候弄脏了两人的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次卧的门开了一条细缝，随后传出林雪平静的声音，“师傅你把我挂在阳台上的衣服给我。”
    叶辰“哦”了一声后也松了口气，林雪还叫他师傅，可见她并没有怎么生气。林雪穿好衣服后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洗手台旁，拿起她昨晚找到的新的牙刷开始刷牙。
    “你……我……我不是故意的。”叶辰小心翼翼地说着，毕竟是他偷看了林雪，他还是有很大的愧疚感的。林雪没有回应叶辰，刷完牙后拿起叶辰的洗面奶开始洗脸，仿佛叶辰根本不在一样。
    一番洗漱后林雪坐到了沙发上，倒了一杯水慢慢睇喝着，而叶辰就站在沙发旁一动不动，像一个犯了错等待批评的小孩子。放下杯子，林雪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让叶辰听着更加紧张，林雪说：“好了啦！师傅，不就看了一眼吗？你又不是故意的，也怪我昨晚没有反锁门。在国外这不算什么的，放心，我没生气。”
    叶辰将信将疑，但林雪都说着不算什么了，他也就没再说这个话题，“你昨晚怎么住我这里了？”
    “说到这个我就要生气了！”林雪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找你去办案啊！我昨天到小坡岗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醉的不行了，他们几个又都喝酒了，我就只能送你回家了。谁知道你刚进门就吐了，我衣服上都沾了好多，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总不能穿成那样走吧！所以就把你抬上床后在你家将就睡一夜了。”
    叶辰赔着笑说：“那是，你还把我的衣服洗了，地上完全看不出吐酒的痕迹，你就是个美丽的田螺姑娘。”
    “哼！”林雪带着得意的笑嘟着嘴，又站起身，“走吧？”
    “干嘛？”
    林雪翻了翻白眼，“明知故问，破案去！”
    叶辰也没有推脱，一夜宿醉已经让他忘掉了所有的烦恼，林雪既然昨晚半夜去找他，那证明案子应该遇到了难题，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后跟着林雪走向了门外。
    路过次卧的时候叶辰忍不住向里面看了一眼，本想回味刚才一抹春光的他马上转回了头，带着一丝忌惮看着林雪的背影。
    次卧里，叶辰看到了一个已经被撕裂的枕头……尽管夏凉被盖住了大半，但是那床上的棉絮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个代表着叶辰的枕头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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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案情重演

    到了701叶辰与林雪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内有些同事还趴在桌子上熟睡着，郭浩和张长江不在，王玉洁正在电脑旁查询着资料。
    注意到叶辰出现在门口，王玉洁向叶辰摆了摆手，仿佛是在欢迎叶辰的回归。叶辰向她笑了笑，同时背后传来了林雪的小声嘀咕：“大家都忙得要死，你还去喝酒。你这回来了还有人欢迎，真是没天理。”
    像往常一样叶辰直接走到了白板前，开始审视整个案情，期间林雪递给了他所有关于案子的资料，他也详细地看了看。
    “昨天郭队已经带人去调查过那四个嫌疑人了，他们有两个有不在场证明，剩下一男一女已经被监视了。”郭浩与张长江在林雪说话的时候走了进来，林雪刚要叫叶辰就被郭浩示意停住，两人悄悄的站在了林雪的身后。
    “我问你，”背对着林雪的叶辰突然开口了，“身为拐卖团伙的高层人物，你发现了一个卧底，你要做掉他，你会自己亲自出手吗？”
    “肯定不会啊！但是江胜的家里没有任何暴力进入的痕迹，桌子上有给来人准备的水杯，他的妻子在厨房做着宵夜，这明显是来了江胜认为必须招待的客人啊！而能有这种杀人环境的也是有这几个高层人物了。”
    “那你们凭什么就认定这是杀人灭口？就因为他是卧底？你可能不知道，这帮拐卖团伙在江湖上也是臭名远扬，连杨大虫都会见他们一次打一次。”
    “你的意思是？”林雪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经叶辰这么一说，凶手的范围被无限扩大了，杀害江胜全家的也有可能某些受害者家属的江湖报复。
    “不可能！”后面的郭浩突然说道，“我们刚从现场回来，江胜家的钱财是被搜刮了一部分，但他应该还遗失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我们怀疑那电脑上一定有着让他全家受害的原因。飞哥昨天在案发现场的一条毛巾上发现了江胜的嘴皮组织，我们有理由怀疑当时有人捂住了他的嘴，通过折磨他的妻子来套取他们需要的信息。如果是江湖报复的话不会这么多此一举的，我觉得还是有可能是拐卖团伙的杀人灭口。”
    叶辰没有回头，他正看着现场的照片，“那还是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要亲自动手？做卧底的本身就是小心谨慎，一个高层人物深夜造访，还带着个人，江胜这个干了多年警察的老油条怎么可能让凶手那么随意就制服了？除非……”叶辰说了一半突然回头看向三人，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说：“这个死亡顺序不对！”
    李俊飞这次对死亡顺序的判定就是跟着死者身上的血液来判断的，他也承认这个跟真正的死亡顺序可能会有出入。所以当叶辰质疑死亡顺序的时候郭浩也没有反驳，“那你有真正的死亡顺序吗？而且这个死亡顺序很重要吗？”
    叶辰重重地点点头，“很重要，我心里已经有个死亡顺序了，但有些地方还是讲不通，我需要案情重演。”
    兴荣镇，江胜家中。
    这次一共只来了四个人，叶辰、郭浩、林雪已经张长江，此时的叶辰正坐在沙发上标记着江胜尸体旁边的位置，桌子上放了一把他们在路上买的水果刀。
    郭浩坐在了标记尸体的位置，叶辰看了几眼厨房的位置后拿起了刀，“从杯子里残留的口红的残渣来看，当时江胜接待的是一个女性，我们也证实他曾经被人用毛巾捂住过嘴。我的猜想是两人在谈论问题的时第一凶手也就是这个女人突然发难，拿起水果刀a刀一刀扎在了江胜的身上同时为了防止他喊出声顺手拿出毛巾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接连扎了几刀，这几刀并不致命，但却能让江胜丧失行动能力，目的就如你们说的，是为了问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叶辰拿出准备好的毛巾捂住了郭浩的嘴，用刀做出了一个刺的动作。
    “江胜当时没有说出东西的下落，第二凶手在第一凶手的示意下走进了厨房，你们注意，厨房的门后是没有血迹的，证明第二凶手残杀宋褐的时候是开着门的，这时他们的小女儿闻声走出了房间。”叶辰指了指远处的房门，“江胜因为卧底工作在家的时候很少，小女儿肯定和母亲更亲近些，她看到自己的父母都在流血，年少无知的她本能地跑向厨房母亲的方向，这时坐在沙发上控制着江胜的第一凶手出手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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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另有其人

    林雪疑惑地看了看叶辰，“第一凶手不是坐在沙发上吗？她怎么出手的？她不是还要控制着江胜吗？”
    “小女孩的死因是被a刀垂直插入颈部致死，如果凶手是站着刺杀小女孩的话，因为身高的差距，必然是斜向下刺入的。”
    张长江双手一拍，惊叫道：“是飞刀！她把a刀当做飞刀杀的小女孩，她当时坐在沙发上，基本上是水平的位置，这样垂直刺入就完全合理了。”
    “你以为这是武侠片啊？还飞刀？凶手难道是个武林高手吗？”对于张长江的推断林雪耸耸肩，一副根本不会相信的样子。但她马上沉默了，因为她发现除她之外的三人表情都异常凝重。
    “一年前，长江刚到701时曾经解救过一个人质，当时他就是用飞刀当场击杀了8米外的歹徒。”郭浩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因为如果按照叶辰的推断讲下去，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高手。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叶辰也看出了郭浩的心思，但他能做的只有让郭浩面对现实，“后面就是还没死的宋褐看到自己的女儿惨死，她拼尽全力向外面爬，这也就有了她死前一只手伸向门外的动作。然后就是第二凶手走出厨房，拔出了小女孩身上的刀，递给了第一凶手，由她继续逼问东西的下落。江胜当时心灰意冷，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但承受亲人死亡的他却忽略了屋内床上的老父亲，在第一凶手的示意下，老父亲也失去了生命。最后就是在两个凶手的逼问下，江胜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叶辰把刀放回了桌子上，依靠着沙发静待郭浩的决定。
    郭浩出了口气，他一只手撑着头抓了抓头发，“你这个推断很合理，目前还有两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其中一个是女性，名字叫李乐乐，我看过她资料，她这个人经常健身，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些身手的。所以我觉得……”
    叶辰突然拿起刚放在桌子上的刀，在空中划过一刀银光刺向郭浩，郭浩先是一惊，但他本能地侧开身子右手化作手刀直击叶辰拿刀的手腕。叶辰手中的刀在距离郭浩不到5公分的时候被郭浩打掉了，郭浩喘着粗气，低声吼道：“你小子疯了？”
    叶辰依旧面无表情，指了指地上的刀，“你看，我拿刀刺你你是什么反应，你觉得同样跟你受过刑警训练的江胜能不能有这个反应？况且这把水果刀按理说应该是放在茶几外侧的果盘里的，第一凶手如果想拿刀的话动作会更大，江胜就任由她拿刀刺她？你觉得，这是一个经常健身的人就能做到的？”
    郭浩沮丧地低下了头，他知道叶辰说的完全在理，但叶辰这样做却给那些拐卖妇女的混蛋洗清了嫌疑。
    张长江问：“可我们也确定是熟人作案了呀！江胜的朋友里怎么会有这种高手呢？”
    “不是高手，是超级高手。”叶辰欲言又止，经过一番挣扎后说：“林局选卧底的时候都会选身手一等一的高手，这样便于他们自保。如果他选江胜也是这个标准的话，那么凶手应该是个超级高手。”
    听到超级高手时张长江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其实在他听到飞刀杀人时就热血沸腾了，与叶辰不同，他追求的猎物是完美犯罪者，而张长江追求的猎物正是这种嗜血的高手。
    “然后我们说说b刀，我怀疑那把刀是第二凶手随身携带的，从刀口上看那把刀比较厚，应该是特制的刀，就从那把刀查起吧！”
    “其实，还有一种人能得到江胜如此的招待。”林雪的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叶辰在内。注意到叶辰询问的目光，林雪的心里得意了一下，然后说：“他的卧底行业是拐卖妇女，身为头目的他，有一种人必须要款待！买家！这种老板一般都会随身带着高手做保镖，完全有犯案的能力。”
    叶辰激动地叫了一声，向林雪伸出了大拇指，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大虫的号码，“大虫，给我查查最近有什么大人物来启秀，特别是要跟拐卖妇女那帮杂碎交易的。”
    “不用查了。”郭浩站了一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杀气，“他们的确有宗大交易，应该在上周就到启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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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照片中的眼神

    启秀公安局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刑警队长赵智勇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兴奋，在启秀，每一个刑警的梦想都是进入701，而能帮上701的忙，那一定是莫大的荣幸。
    “我们接到林局卧底的情报，确定最近启秀会有一次高达20人的交易，来的老板是边境地区最大人贩头子孙炎的亲信，但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确定来者的信息。尽管我们监控了这几个头目所有的通信设备，来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赵智勇打开投影，指着屏幕上滚动的图片，“这是近期我们监视他们拍的照片，希望对你们破案会有帮助。”
    叶辰仔细看着屏幕上闪过的每一张照片，他相信只有凶手出现在照片里他一定能看出来，尽管这次他连最基本的画像都给不出来，但他却总觉得凶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林雪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抱怨道：“这要看多久啊！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而且我总觉得怪怪的，如果买家确定了江胜的卧底身份，不是应该交给启秀的拐卖团伙处置吗？现在看来启秀这边的人还什么都不知道，满世界找着凶手呢！”
    “那只能证明江胜手上有着凶手连拐卖团伙都不能知道的秘密。这才是他招来杀身之祸的真正原因。”叶辰的面色有些沉重，所有的照片都已经看过一轮了，现在在重复放着第二轮，他根本没有看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我想起来了，我爸说江胜前天说不仅掌握了所有的窝点，还有一个惊喜。会不会就是这个惊喜？”
    惊喜？叶辰捋了捋头发，端着下巴说：“一般用惊喜这个词肯定是好事，而他已经说了要汇报的信息，那么这个惊喜应该不是汇报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叶辰思考的同时眼睛还在屏幕上的照片扫荡着，一心两用并没有影响他的效率，“停！上一张。”
    赵智勇被叶辰突然的一嗓子着实吓了一跳，他马上把照片切到了上一张。叶辰指着图片中一对正在吃饭男女问：“他们俩，男的是拐卖团伙的？”
    “对！男的叫王栾鹰，是启秀拐卖团伙的头脑，基本上算是这个团伙名义上的老大。这个女的是他最近新包养的小三，这个王栾鹰最大的癖好就是女人，基本上每隔两周都会换一个。”一旁的赵智勇耐心解释着。
    “这个女的不是小三，你切到前面那几张拍他们吃饭的照片，”赵智勇顺从地往前切了六张，“你们看这组照片，单单是照片中，我们就看到有两张是王栾鹰在给他的小三夹菜，你们注意他夹的都是什么菜。再切到他们走时的那一张，你们看，这个女人餐盘的一角放了两块肉两颗青菜，这都是刚才王栾鹰夹的菜。但对比上一张看，这女人本来的盘子里也有这两种菜，证明她是吃的。一个小三，不吃男人给她夹的菜，还是在这种公共场所，太不合理了！我要这个女人所有的信息。”
    “叶警官果然名不虚传，好敏锐的观察力啊！”赵智勇这话完全是赞叹，论级别他是比叶辰高的，也没必要巴结他，但对于叶辰惊人的观察力和合理的分析，他的确是由衷的佩服。
    “尽管我们已经把她归为小三了，但是还是做了一些简单地调查。”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小三的正面照，应该是在酒店一楼拍的，“这名女子叫做袁夏，在酒店登记的身份信息是启秀本地人，29岁，户籍上显示是孤儿，因为是老城区的户籍，我们很难确定详细的情况。”
    看着照片中的袁夏，叶辰突然问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能感觉到吗？”
    而更令众人不解的是，张长江竟然也给了个奇奇怪怪的回答，“能！”
    “你俩在说什么啊？”林雪看出了张长江是在严肃认证地回答叶辰的话，所以认为两个人一定发现了什么细节。
    张长江摇摇头，“说不清，你们不觉得这个女人是在看拍摄者吗？”
    赵智勇瞪大眼睛，哈哈笑道：“不可能，我们用的是望远镜照相机，拍摄位置是对面咖啡厅的角落，她肯定不会发现我们的人的。”
    “好恐怖的第六感，竟然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她。”叶辰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赵智勇的解释，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袁夏的眼睛，还在感叹她的第六感。
    “我当年在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队有个兵王，100米内有人拿枪指着他他都能感觉到。这是长久以来无数次战斗才能养成的战场第六感，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有呢？”张长江的语气越来越认真，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查她那个身份证信息的交通记录，如果有从边境那个方向来的记录，应该就是她了。”叶辰掏出了一支烟点上，重重的吸了两口，这是他第一次在讨论案情的时候抽烟，只因这个叫袁夏的女人，仅仅通过照片，就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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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是她？

    王玉洁在十分钟后就打来了电话，郭浩开启了免提，“郭队，我查到这个袁夏上周是搭乘的飞机从边境的k市来的启秀，而且今年没有她从启秀到k市的任何行程。不过我还有个发现，和她一起搭乘那个航班的还有个叫做胡颖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身份证信息和她的很像，都是启秀老城区的，孤儿，没有从启秀到k市的任何行程。”
    “调取她们当天离开机场的监控，看看俩人有没有关系。”听到还有个人的时候郭浩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若是俩人真的是一起的，那么他们之前怀疑的两个凶手也就完全吻合了。
    “已经在调取了，很快就有答案。”电话那边传来了清脆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又过了十分钟，王玉洁开口了，“查到了，两人一起出的机场，上的同一辆车，截图已经给你们群发发过去了。”
    叶辰打开微信中王玉洁发来的截图，袁夏的身边有一个拉着箱子的女人，想来就是王玉洁刚才提到的胡颖，叶辰看着截图里的胡颖心中有些诧异，他总感觉截图中的两个人很奇怪，但却又说不出原由来。
    “这个胡颖应该才是这次来的老板！”林雪看着自己手机中的截图说道，“你们看她俩虽然都挎着包，但是袁夏这个一看就是几千块的普通包，但是胡颖的这个包是prada去年发行的限量版，平常人想买也买不到的。”
    “而且袁夏错了胡颖半个身位，明显自认比胡颖低了一等，她应该是胡颖这次来启秀的保镖。这也就明了了，这种跨国的拐卖团伙请的保镖都是高手，能察觉到有人偷拍她也是很正常的。”郭浩补充道。
    “可是……”叶辰抿起了嘴，“这些全部都是猜测，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而且她俩杀江胜全家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如果只是单纯的发现江胜是卧底而起了杀心，直接通知启秀方的高层就行了，没必要她们亲自动手啊！还有就是江胜口中的那个惊喜到底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呢？”
    刚刚确定嫌疑人的喜悦瞬间消散，郭浩这也才意识到他们忙了一上午印证了叶辰所有的猜测，也基本锁定了嫌疑人，但是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哪怕连她们为什么要灭口江胜都不知道。
    这时郭浩的电话又响了，看到是王玉洁打来的，他继续按了免提，“郭队，我调取了袁夏住的酒店的信息和监控，发现胡颖和她住在同一个楼层。并且前天晚上8点两人一起出去过，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张长江站起了身，怒气冲冲地走向门外。
    “你干什么？”郭浩心知张长江冲动的性格，已经猜到了张长江要去抓人了。
    “抓人啊！她们出去的时间不是和作案时间吻合了吗？我们还在等什么？等她们回边境？”
    郭浩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吼道：“你以为我不想抓吗？她们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随便找些人就能做不在场证明。”
    “那抓来审问一下总行吧？我就不信她们没有破绽！”
    “破绽？胡颖连和拐卖团伙碰头都是派手下去的，可想而知她是个多么谨慎的人。再者，我们连她的杀人动机都不知道，连传讯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吗？你这样随随便便就抓她普通市民会怎么看？你想过吗？你以为我不想抓她吗？”郭浩的音调越来越高，他何尝不是一肚子火，明明胡颖的嫌疑很大，根本不能抓来审问。
    张长江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倚着墙不再说话了。
    “叶辰你有几分把握确定凶手就是胡颖。”郭浩又看向一直沉思的叶辰，诚然，现在把胡颖归为嫌疑人完全是按照叶辰的思路走的。毕竟目前看来，除去交易外，胡颖和江胜没有任何生活的交集。
    叶辰明白郭浩的意思，毕竟能把凶手和胡颖联系起来全是他给的方向，他缓缓闭上双眼，“排除法，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必然就是可能。”这个答案很牵强，但却是叶辰唯一能给的解释。
    “怎么？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在这儿吵，想丢人回你们701去，别在我这公安局丢人。”林正军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叶辰能注意到他脸上的憔悴，想起昨天对他那样无礼，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爸！您怎么来了？”林雪放下手机赶快过去扶他，林正军住院的消息只有林雪知道，她也记得医生让他最少住院三天的。
    “放不下这案子啊！”林正军扫了一眼叶辰，知道叶辰并没有因为赌气而不来办案心中总算松了口气，目光扫过林雪桌上的手机时他突然愣了一下，轻推开林雪扶着他的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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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变节的警花

    林正军的两个字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寂静，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在林正军身上，他们确定，林正军认识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林正军明白这个照片能出现在这里一定与案子有关，他的身体突然晃动了一起来，在一旁林雪的及时搀扶下他坐在了椅子上。
    林正军自嘲地笑了笑，看向正在等他解释的叶辰，“是不是确定她是嫌疑人了，却不知道动机？但你现在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知道她的动机了。”
    叶辰点头回应，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头入灌铅一般沉重，每一次点头都让他觉得承受着亿万的压力，“还是您说吧！毕竟我不太确定是这两人中的谁。”
    “我觉得你已经知道了，只是这种事情，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警察，是开不了口的。”林正军又看看一头雾水的众人，拿起林雪的手机指着其中的胡颖说：“她叫胡冰颖，是我们一个已经牺牲了的同事的卧底。”
    林雪忽然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她扶着林正军的手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林正军继续说：“五年前，刑警二队队长张泽飞遇袭身亡，他带走的最大的秘密就是他负责的拐卖妇女的案子中的那个卧底。他没有留下任何与那个卧底的联系方式，甚至所有能记录在案的信息，而作为他生死兄弟的我只有那个卧底的一张照片，一个名字。为了找到这个卧底，同时也是接手这个案子，我派出了当时我认为最优秀的警察江胜，我当时只给了他两个任务，一是彻底打掉这个拐卖团伙，二是一定要找到这个卧底给泽飞一个交代。”林正军无助摇起了头，深情地看着手机中的胡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竟用这种方式见了面。”
    林雪轻抚着林正军的脊背，以奢望能安抚他越来越快的心跳，不忍心让父亲再说下去，她接着说：“直到这次大型的交易，边境那边派来了负责人，江胜却发现来人正是他苦苦寻找五年的卧底胡冰颖，也就是现在的胡颖。他傻傻的以为，胡颖还是原来那个忠诚的卧底，通过某种方法让胡颖相信他是警方的卧底，然后代表警方欢迎她的回归！直到前天晚上，胡颖得知江胜要收网了，还要把她的情况上报上去，她就带着她的保镖去了江胜的家。”
    林正军摆摆手示意林雪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后面的大家都能猜得到。到了江胜家后胡颖自然受到了江胜的热情款待，攀谈之间，胡颖得知江胜马上就要上交报告，她情急之下出手制服江胜，逼问报告在哪里，而逼问的过程就是残害江胜的家庭。
    叶辰又点了一支烟，努力地吞吐着白雾，他带着略微沙哑的嗓音说：“可能江胜到死无法接受胡颖变节的事实。他本以为能给林局的惊喜却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卧底的痛苦，在场的人只有叶辰明白，在卧底期间要面对太多太多的诱惑，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我现在就带人去逮捕她！”张长江的怒火应该是最旺盛的，不仅仅是因为对胡颖变节的憎恶，更因为曾经是特种兵的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战友的背叛！
    “不行。”
    张长江瞪着林雪，“为什么不行？现在不是有动机了吗？”
    “证据呢？”林雪懊恼地吼道，“没有证据抓了她等24小时还是要放，有用吗？”她何尝不想将胡颖绳之以法，但她的理智告诉她，没有证据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判她有罪的。
    抽完烟的叶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说：“凶手已经找到了，至于证据方面只能祈祷飞哥那边进一步的解剖尸检会有收获，没我事我就先走了，这儿的环境太压抑了。”
    看着叶辰潇洒离去的背影，林雪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叶辰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还有一层含义，如果李俊飞那边没有新的收获，那么即使知道胡颖是凶手也不能抓她！
    “其实……还有个办法。”一直在会议室，却一直被忽略的刑警队长赵智勇突然开口了。而人总是这样，在最无助的时候，只要能抓到一根稻草，不管它能不能救命，一定会去试一试。
    看着大家万众期待的眼神，赵智勇挠挠头说：“既然这个案子没办法，我们就好好监视他们这次交易，只要能抓个现行，照样能定胡颖的罪！”
    郭浩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随之便是他更加严肃的声音，“赵队，你可以继续跟拐卖妇女这个案子并以这个罪名逮捕她。但对于我们701来说，她走进701审讯室唯一的罪名就是江胜一家灭门惨案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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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陈叶

    李俊飞的解剖报告在郭浩回到701的第一时间就送了过来，依旧没有任何新的线索。会议室内的几人陷入沉默，郭浩用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林雪明白他现在焦躁的心情，也能猜出他在纠结什么。
    如果在江胜灭门惨案上真的没有任何进展的话，他们可能真的要等拐卖妇女的案子有结果了。可是行事谨慎的胡颖会在这个案子上就范吗？想想上午一走了之的叶辰，林雪心里忍不住悲叹，即使叶辰用的逻辑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可竟然因为没有证据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林雪也确定以叶辰的性格一定不会一走了之，他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寻找着凶手留下的证据。看向叶辰空荡荡的座位，林雪在心中呐喊：师傅，你在哪儿呢？
    郭浩终于开口了，“长江，你派人配合刑警队跟进拐卖妇女这个案子，一定要监视好胡颖和袁夏。她俩一个是警方培养的卧底，一个疑似高级保镖，反侦查能力极强，我怕刑警队那边的同事跟踪不了她们，你是特总兵出身，跟踪她们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袁夏应该才是最棘手的，我怀疑她应该是国际上的雇佣兵，如果单论跟踪的话，可能也只有我能做到不被发现。”
    郭浩摆摆手，张长江敬了个礼后走出了会议室。
    他又看了一圈会议室剩下的人，沉声说：“你们也都别闲着，全部给我回案发现场，重新收集证据。”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犯罪行为人只要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犯罪现场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被侵害客体及其周围环境，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遗留下痕迹。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她出现在过现场，她一定会留下证据。”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林雪也搬出了她的专业术语，可她也明白，虽然这个定律是绝对存在的，但这个工作量是及其庞大的，胡颖做完这次交易后就会离开启秀，他们的时间太有限了。
    时间到了晚上，启秀至极酒店内，三楼餐厅的一个角落正坐着一位一身正装的美女，她正享受着酒店提供的免费晚餐。作为启秀本土的五星级酒店，至极酒店的餐厅堪比一些高档的西餐厅，环境优雅，菜肴美味。
    一个一身痞气的男人坐到了她的对面，不顾她一脸反感的表情，男人一手支撑着下巴，色迷迷地看着对面的美女，“美女，一个人啊？”见美女毫不理睬，男人继续说：“我叫陈叶，是这个酒店的股东，不知道美女对我们酒店的服务有何评价？”
    美女咽下口中的食物，冷哼了一声，“这酒店的老板明明是启秀首富李至极，他开酒店还需要找人合股？”
    “哈哈哈！”陈叶尴尬地笑了笑，“不错，这家酒店的确是我舅舅开的，但是我只要想要，他马上就会给我，毕竟他只有我母亲一个妹妹。”
    似乎为了证明身份，陈叶招手把本该出现在一楼的大堂经理叫来，大堂经理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他向陈叶鞠了个躬，“陈少，有什么吩咐？”
    “把我姐姐上周留在这儿的拉菲拿过来，我要和这位美女一起享用。”
    “是，您稍等。”大堂经理又向美女微微鞠躬，转身又小跑离开了。随着他的离开，美女看陈叶的眼神也变了，带着些许玩味，带着些许好奇。
    “现在美女能告诉您的芳名吗？总不能一直美女美女的叫吧？”陈叶知道对方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身份，一脸得意地笑着，目光之中皆是强烈的占有欲。
    “胡颖。我也是启秀人，不过在l市工作，这次是来这里出差的。”
    “好名字，人如其名，美貌晶莹！”陈叶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似乎是在品味胡颖的名字，如同品味一杯美酒一般。
    “陈少说笑了，您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般甜言蜜语啊？”胡颖脸颊微红，娇羞地说道。
    “怎么会呢？只有看到你这么漂亮有味道的女人我才会说实话的。”陈叶的目光停在了胡颖的胸前，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时，大堂经理拿着半瓶红酒走了过来，胡颖身手制止了要倒酒的大堂经理，“这么好的酒我现在可舍不得品尝，不如陈少去我房间，我那里也有一瓶上好的红酒，虽然不如这瓶，但至少是完整的。”
    陈叶兴奋地点点头，“这点是我不好，今天先尝尝你的酒，明天我去拿瓶整瓶的拉菲来找你品尝。”
    打发走经理，陈叶随胡颖进了电梯，电梯的门刚关上，陈叶的手就揽住了胡颖纤细的腰肢，胡颖的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笑容，娇声说道：“陈少好急的性子啊！”
    陈叶的呼吸加重了许多，“是美女的味道太诱人了。”说着，陈叶的手还在胡颖的腰上轻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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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下下策

    关上房门，陈叶一把抱起了胡颖，走到床前将她轻轻放下，随后扑在胡颖的身上亲吻着她的粉颈。
    “陈少，不是说好来喝酒的吗？”胡颖的呼吸也加重了许多，眼神之中有些疑惑。
    “你比酒更加诱人不是吗？先享受美人，再享受美酒！”陈叶的手已经放在了胡颖衬衣的衣扣上。
    “享受完美酒，再享受辰少的质问？”胡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看了一眼床头已经开启的信号干扰仪，她已经确定现在是完全安全的了。“我说的是辰少，青虎帮辰少。”
    叶辰停住了动作，从胡颖的身上挪开，坐在了床边，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胡颖也坐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给叶辰点上烟，“现在你应该已经是警察了吧？刚才我要是不揭穿你，你还真想和我共度良宵啊？”
    “你这么想演，我自然要陪你演下去了。”叶辰倚着床头，仔细端详着床边的胡颖。早在刚刚胡颖拒绝喝那瓶红酒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之前胡颖表现的是得知了陈叶的身份后一副拜金的行为，但那么高端的红酒她随意的就拒绝了，还引他上楼，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怪只怪你青虎帮辰少的名号太响亮了，我们做这种生意的，总要知道地头蛇是谁。不过后来你以卧底的身份将他们一网打尽，真是让人不敢想象啊！”胡颖拿出一直女士香烟给自己点上，与叶辰对视着。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去自首吧！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还有一点点当年作为一个警察的责任感！”
    胡颖突然坐在了叶辰的怀里，一口浓雾吐在叶辰的脸上，左手扶住叶辰的脸颊，“你是在讲笑话吗？是不是找不到证据了，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来说服我自首？还跟我谈什么良知，责任感？”扔掉手中的烟，胡颖靠近叶辰，额头抵着叶辰的额头，咬着牙说：“你知道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一个女卧底想要上位需要付出什么吗？你知道张警官当年死了以后我等了多久吗？”
    叶辰能感受到胡颖眼中的悲凉，他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胡颖的背上，轻轻抚摸，悄声说：“这些年，你受苦了。”
    胡颖又和叶辰拉开了距离，点上一支烟，“受苦？当初就不该选一个女人去做卧底！但现在什么都迟了，我已经不是胡冰颖了，我现在是胡颖，只是胡颖。”
    “当年张警官死的太突然，没有留下任何与你联系的方式，但你可以直接回警局啊！直接放弃你的卧底活动。”
    胡颖冷笑一声说：“有什么用？让我的牺牲了那么多青春的卧底活动功亏一篑？我如果回去你们连杀死张警官的凶手都找不到，但我没有回去，我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找到了凶手，然后一刀杀了他。”看到胡颖在说杀人时的兴奋之色，叶辰已经确定她已经不可能再挽回了。“杀了他之后我才发现我原来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我在这里可以有花不完的钱，我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况且你知道吗？当时边境的大老板孙炎都看上我了，只要做了他的女人，我什么都能有了。”
    叶辰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惋惜地看着胡颖说：“所以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你杀江胜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杀他全家呢？”
    “因为他们都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他们必须死！”胡颖的声音已经能让叶辰感到寒意，这些年下来，在她的眼中，人命已如草芥。
    “说说你来的目的吧！我不信你是来劝我自首的。”
    叶辰又重新审视了一番胡颖，他只是为了确定，胡颖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魔鬼了，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了。
    “能先告诉我袁夏是哪个雇佣兵的成员吗？”
    “她叫夜莺，你应该听说过，我救过她的命，她是我最忠诚的伙伴，你要是想从她身上下手，我劝你别白费力了。”
    夜莺，曾经在边境地区出了名的杀手，怪不得有那么恐怖的眼神！叶辰也注意到胡颖在提到夜莺的时候脸上的防御性表情明显松懈了很多，可见夜莺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知道她秘密的人。那么他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你之所以这么雷厉风行的杀掉江胜全家，不是怕他告知警方你的存在。而是怕你的大老板孙炎知道你曾经是个卧底！”看到胡颖跳动的眉头，叶辰内心更加确定了，“孙炎能在这一行混这么久还不被抓住，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过人才智，还有就是他生性多疑的性格！你明白一旦他知道你曾经是卧底，不管有没有变节，他出于安全考虑都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必须杀掉所有有肯能知道你身份的人，这样才能保住你现有的一切。”
    叶辰走到胡颖的身前，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有些痴呆的眼神，叶辰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你说如果我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说你曾经是警方的卧底，你的上线是张泽飞。孙炎只要查到你曾经亲手杀了袭击张泽飞的凶手，自然会相信这个传言，到时候你没有活路！”
    “你……你是警察，你不能这么做！”胡颖慌乱的表情完全印证了叶辰的猜测，她的气势也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换做别的警察肯定不会这么做，但我曾经是个卧底，我要代表卧底清理门户！”松开胡颖尖俏的下巴，叶辰走向了门口，“如果明天晚上六点之前你没有到警局自首，整个江湖的人都会知道你是警方的卧底。”
    房门关上了，胡颖痴痴地看着房门，良久，她的脸色变得阴冷起来，对着阳台的方向说：“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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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引蛇出洞

    走出至极酒店的大门，叶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就通了，虽未看到接电话的人，叶辰的脸上却泛起了笑容，“李总，谢谢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娇蛮的冷哼，“叶辰，你要是再叫我李总以后什么事都别找我了。”
    仿佛看到了李美尤已经嘟起了嘴，联想起她那女神的容颜，叶辰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心轻松了许多，“美尤，谢谢了。”
    “嘻嘻！叫得挺好听的嘛！谢就不用了，等你这案子结束了记得请我吃饭就行了。”
    “一定一定！”
    李美尤挂断了叶辰的电话，这时她发现会议室十几双眼睛都在惊讶地看着她，特别时她的秘书，嘴巴张得几乎能放下一个苹果。想想也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李美尤总是一副高冷女神的形象，本来她在开会的时候接电话就已经让她的属下们大跌眼镜了，没想到还直接摆出了一副小女人的形态。
    李美尤顶着微红的脸颊，努力清了清嗓子，“继续开会！”
    ……
    出租车停在了距离701不远的住宅区，叶辰下了车后走向住宅区的巷子里，七拐八拐之后终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叶辰也停住了脚步，缓缓地闭上眼，呼吸放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原来，你跟颖颖说那些就是为了引我出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出现在了胡同口，眼神之中尽是难以置信。
    叶辰转过身，看着昏暗灯光下的女人，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手中的那把刀上。“也不算引蛇出洞，因为我明天一定会把消息放出去的。我是应该叫你夜莺，还是叫你袁夏？”
    夜莺玩弄着手中特制的短刀，“那要看你是辰少，还是叶辰了。”
    “哦？那你觉得呢？”
    “至少此时，你是辰少。设这么一个局引我出来，但却没有埋伏任何人，这四周也没有监控，你这是在用江湖的规矩办事。”
    叶辰点了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微弱的灯光下能看到他拿着烟的手是颤抖着的，但夜莺却明白，那是兴奋的颤抖！叶辰长出了一口气，“没办法，你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若是有人埋伏你一定不会出来的。”
    “四年前我陪着孙老板第一次来启秀的时候就被告知在启秀，所有的过江龙都要向青虎帮低头，因为青虎帮有一位战神，人称辰少。”夜莺的右脚向前微微移动，身体也下压了一点。
    叶辰干笑了两声说：“我们那是打架，也是兄弟们恭维而已，吓唬人的，没你说的那么神。倒是你这在边境出名的杀手，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又多一个刀下亡魂。”
    夜莺突然动了，两人之间将近十米的距离瞬间被她拉近，手中的短刀直接刺向叶辰的腹部，叶辰侧身避过的同时顺势一个侧身，一记左鞭腿踢在了夜莺拿刀的肩膀上。夜莺被叶辰这强有力的一腿险些踢翻，她马上和叶辰拉开了距离，警惕地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叶辰。
    仅仅是一个照面，夜莺已经确定无论是在速度还是在力量上她都远远不如叶辰，看着叶辰蓄势待发的姿态，她知道现在连逃都没有机会了。
    “你在边境令人闻风丧胆的是你的暗杀，我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正大光明的和我对打。”叶辰此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全身散发着王者的气息，而夜莺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夜莺了。
    夜莺又一次扑向叶辰，这次她的动作都是小幅度的，每一次落刀都是虚势，叶辰毕竟没有武器，他只能在闪躲中寻找机会。在夜莺的这轮进攻中，叶辰终于明白了杀手的可怕之处，她的每一次出刀都是在试探，一旦叶辰反击，很可能会中刀。但实力的差距有时候并不是战术可以弥补的，叶辰找准一个空挡一把抓住了夜莺拿刀的手腕，同时缩进半步猛挥左肘重击在夜莺的脸上，短刀从夜莺的手中滑落，夜莺整个人也瘫了下去。
    当刀快落地时夜莺突然伸出左手接住了刀划向叶辰的大腿，叶辰马上松开抓着夜莺手腕的手后撤一步，受到重创的夜莺动作太慢了，叶辰轻松避过之后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的刀，而刚才应该也是夜莺最后的挣扎，她此时勉强用手撑着地面，晕乎乎地看着近处的叶辰。
    看着夜莺已经流着血的脸颊，叶辰叹了口气，弯下腰给她戴上了手铐，“你看你这是何苦呢？明知道打不过我还要卖个破绽引我上当，你毕竟是个女人，就没考虑我那一下你能不能扛得住吗？你……”
    叶辰只是感觉到夜莺的身体抖了一下，他本能地向后跳开，虽然叶辰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是他跳开的一瞬间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拉开一步距离，叶辰发现夜莺带着手铐的手上又多了一把刀，而昏暗灯光下的这把刀正滴着暗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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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林雪失控

    低头看了眼腰间已经被血液染红的上衣，“靠！”叶辰走进一拳打在了夜莺的后脑勺上，夜莺直接倒在了地上，“他么的，还好老子反应快！”
    掏出手机，叶辰发觉自己的头已经有些眩晕了，看到最近通话里的林雪他马上拨了过去。在他的记忆里，林雪接他的电话是最快的，还好这次也是最快的，等待音只响了一声就传来了林雪的声音。
    “师傅？你在哪儿呢？我们下午又去现场收集证据了，还是一无所获，现在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定胡颖的罪了？”林雪接通电话后就是连珠炮般的提问，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叶辰给她打电话只会跟案子有关。
    “701附近，定位我的手机，快来找我。”叶辰一边说一边脱去上衣，卷成一团，用力按在不停在出血的刀口上。
    “你不知道是哪儿吗？还定位你手机？定位你手机你找王姐去，让我找你还让我去求别人。”电话那边传来林雪不耐烦的声音。
    “我去……”叶辰的感觉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了，“你还想见到老子的话就快点，我特么……要不行了！”
    听着电话那边叶辰剧烈的喘息声，林雪终于意识到出事了，特别是叶辰已经开始满嘴脏话了，还有最后那句他要不行了。
    “喂？师傅？你说话啊？喂！喂！？”
    “王姐！”林雪突然的一声大叫吓得理他最近的郭浩差点把杯子掉地上，本来找了一下午证据都没有收获的他就一肚子火，他正要发飙，发现林雪正看着王玉洁，两眼流泪，她带着哭腔说：“快定位我师傅的手机！他不行了，他要死了，快啊！快啊！”后面的连续几次声嘶力竭的大喊后林雪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
    王玉洁一头雾水，正想问她师傅是谁，郭浩却是第一个明白出大事了，他直接说：“是叶辰，快，定位他手机，其他人下楼待命，叫上法医组的人带上急救工具！快！”处事不惊的郭浩迅速安排好工作带人下了楼，林雪捂着嘴也快跑跟了上去。
    当郭浩众人赶到那个胡同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叶辰视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光着上半身，一只手用他围城一团的上衣按在伤口上，上衣已经别血液染红；而他的另一只手正勾着她身旁昏迷着的女人的脖子，像怕她逃了一样。
    “师傅！”本来已经在车上被郭浩安抚住情绪的林雪又一次爆发了，她哭着跑向叶辰，但郭浩立即追上她一把将她架住，“小雪，冷静点！他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你这样会耽误他的最佳抢救时间的！”
    被郭浩这么一吼，林雪也不敢再靠近叶辰了，她用力摇晃着郭浩，“快救他！快救他！”
    那边李俊飞已经给叶辰止住了血，向郭浩点点头，意思是没有什么大碍。郭浩也松了口气，看了眼还在流泪不止的林雪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叶辰，虽未谈过恋爱的他也能看出来，林雪这个小姑娘应该已经爱上叶辰了。
    “郭队！那个女人带着手铐，好像是嫌疑人袁夏。”一位同事走近郭浩身边说。
    郭浩的心紧了一下，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被抬上担架的叶辰，他不知道叶辰用什么方法把袁夏引到了这个地方，而且两人还动手了。想想昨天叶辰见到现场后第一时间的反应，他是带着多么痛苦的回忆来办案的呢？叶辰才来701几周，他已经为701做出了太多的贡献，现在甚至以身试险抓住了袁夏，而701到底给了叶辰什么呢？
    救护车也终于到场，林雪随着救护人员上了救护车，她虽然已经没有了哭声，但依旧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郭浩忽然有了个想法，如果701真的有什么能给叶辰的，那也只有一个替代杨玥的爱人了。
    ……
    夜莺已经去了三个小时了，这是她出门时给胡颖承诺的时间，不管任务有没有完成，她都会再三个小时后给胡颖报平安的。看了眼穿上的褶皱，那是刚才叶辰坐过的地方，胡颖坐了过去，点了一支烟，吐出一个成型的烟圈。
    “叶辰，你下了一手好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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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茫然

    腰间的刺痛感让叶辰睁开双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闻着浓重的消毒液的味道，叶辰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回想起夜莺最后的那一刀，叶辰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夜莺毕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若不是他最后起了怜香惜玉的心也不会着了道。看来以后碰到这种杀手类型的对手还是要小心了，他们可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
    忽然发现躺在隔壁床上的竟是林雪，叶辰也注意到了林雪满脸的泪痕，心里难免有了愧疚感，叶辰隐约记得，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曾经声嘶力竭地呼唤过他，现在回忆起来，那声音就是林雪的。
    似乎感觉到叶辰在看她，林雪突然睁开了眼，目光直接和叶辰的交汇在一起，林雪在惊喜之中跳下了床，来到叶辰的床前，激动地说：“师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叶辰笑了笑，“没事，小伤。”
    “小伤？你还笑？”林雪的眼中又挤出了晶莹的泪珠，“你知道你昨天有多危险吗？要不是你自己想办法减缓流血速度，要不是我们及时感到，要不是李俊飞及时替你止血，你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
    “呵呵，还有就是要不是你及时知道我快不行了。”叶辰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的，他惨白的脸色上的笑容此时显得十分牵强。
    抹去眼角的泪花，林雪假装生气转过头，她实在不想看叶辰憔悴的脸庞。
    “案子怎么样了？”
    “案子案子，满脑子都是案子！”林雪依旧背对着叶辰，她还在做着擦拭泪水的动作，“胡颖早上来自首了，承认是她杀了江胜全家，还主动要配合警方提供拐卖团伙的所有信息。”说到这里，林雪终于转回身，“她为什么会自首？是不是和昨晚袁夏刺杀你有关？”
    叶辰松了口气，一切还是按照他设想的发生了，叶辰把昨晚他要挟胡颖的事情告诉了林雪，“所以，她怕我真的放出消息，就派夜莺也就是袁夏来杀我，但当她派出夜莺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我不死，即使我没有放出消息，孤身一人回到边境的她必然会引起怀疑。孙炎这个人生性多疑，他一定会一查到底，到时候知道夜莺是因为刺杀一个警察而被抓的照样会对胡颖起疑，同样不会放过她。”
    “你这么确定她会派人杀你？”
    “她能那么残忍的杀害江胜全家，还折磨怀着孕的宋褐，可见她又多么不想她的身份曝光。她太在乎她现在的权势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动摇她地位的人。”叶辰的目光中充满了惋惜，胡颖的所有行为都印证了他的假设，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一个曾经的卧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雪有些气愤地说：“那你就这么确定夜莺杀不了你？你都知道她是夜莺了，是职业杀手！你不跟701任何人报备，你要是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你知道吗？”林雪的音调越来高，到后面她又不争气地掉下了眼泪。
    叶辰依旧强作笑颜，“但我现在没事啊！案子也破了，皆大欢喜的结局啊！”
    林雪突然扑在了叶辰的身上，抱住他的肩膀，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带着哽咽声说：“你知道昨天我有多担心吗？求你以后不要去做什么孤胆英雄了，你就好好做我的师傅好吗？”
    不知所措的叶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不禁想到，这小妮子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但听到最后那句好好做她的师傅又感觉不像，难道受传统美德的熏陶，她本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思想已经把我当成亲人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能解释通了，叶辰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林雪的背上，轻拍了她几下，细声说：“好，我以后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病房外，杨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透过观察窗她能看到林雪脸上悲痛的神色，她已经确定林雪绝对爱上叶辰了，但叶辰却在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她，他那一脸茫然的样子让杨茹心里有了些放松。
    叶辰，难道杨玥之后，你真的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了吗？
    杨茹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了，因为在叶辰的眼中她只能是杨玥的姐姐，同样也就是他的姐姐，他对自己所有的关心都是因为他早已把自己当做了亲人。而现在的林雪，在他的眼里可能也只会是个徒弟，他即使对林雪有些情愫也只会隐藏在心里，转化成对徒弟的关爱。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放下杨玥，从来没有过！
    叶辰现在需要的是有个人能彻底打开他禁闭的爱情观，这个人不可能是她和林雪。杨茹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她犹豫半天还是拿出了手机，轻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能拯救他，那就来拯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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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VIP病房

    林雪已经停止了哭泣，离开了叶辰的怀抱，她忽然发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失态了，一直以来，她都把叶辰幻想成已逝的哥哥，昨天那种几乎要再次失去的亲人的感觉让她久久不能忘怀。可在叶辰怀里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别的滋味，她怕失去叶辰，但真的只是因为怕失去这个想象中的哥哥吗？
    病房的门开了，杨茹提着一兜水果走了进来，林雪怕杨茹发现她刚刚哭过，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杨茹把水果放在叶辰的床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雪，又笑着对叶辰说：“好久没见你受伤了呀！听林雪说这次是被女人捅的？”
    叶辰的身手杨茹是了解的，至少在杨茹的观念中，叶辰绝对是战无不胜的那种，叶辰有些尴尬，挠挠头说：“人家可是边境出名的杀手，我能活下来就是运气了。”
    显然，杨茹是比林雪更了解叶辰的，他几乎每次说谎都会挠头，“哦？”杨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你不会是当时怜香惜玉的心泛滥，不忍心下手了，着了人家的道吧？”
    一旁的林雪是见过现场的，她记得抓捕袁夏时她是带着手铐的，她的手中的确拿着一把刀，这样想来叶辰可能是已经制服了袁夏，但由于一时大意被袁夏偷袭了。想到这里林雪满腔怒火顿时冉冉而起，她在旁边冷哼一声，“哼！我就说那现场怎么那么诡异，想想就是你制服她了又不忍心下死手才被偷袭的。”
    “哎呀！好疼……”叶辰赶紧装作一副痛苦的表情，企图跨过这个话题，“我伤口是不是裂开了啊？”
    就算了解叶辰的杨茹脸上也有些慌乱，她也分不清叶辰这时装的还是真的，但林雪已经直接掀开了叶辰身上的薄被子，仔细看着叶辰的伤口。
    再三确认后林雪松了口气，说：“还好，没裂开，你好好躺着别动了，真是的！”看到叶辰一脸侥幸的表情，杨茹心里暗骂了他两句，但又怕再折腾叶辰真的把他的伤口弄开了，索性也不说话了，坐着削起了苹果。
    一个苹果还没削玩，病房的门又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40左右的护士，她带着职业的微笑走到叶辰床前，“十分抱歉，不知道是叶先生受伤了。我们已经给您准备好了vip病房，现在帮您转移。”说完后她挥挥手，几个护士推着担架床走了进来，在屋内三人还没回过神儿的时间内把叶辰抬到了担架床上。
    “你们等等！”林雪突然叫道，“我们没说转病房啊！谁让你们转的？”
    那名带头的护士依旧带着笑容，解释道：“哦！刚才我们领导通知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叫的，但是vip病房的环境好，还有特级陪护，对于叶先生的恢复是很有帮助的。也希望小妹妹你不要为难我们好吗？”
    林雪傻乎乎地点点头，跟着护士门走出了病房。整个过程她都是晕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或许只是因为护士那句有助于叶辰的恢复。出了电梯，到达vip楼层的时候林雪终于清醒过来，她发觉杨茹一直是默许的状态，根本没有吭声，看看身后的杨茹，林雪问：“你给他转的？”
    杨茹耸耸肩，“老大，这可是启秀第一医院的vip病房，有钱都住不进去的地方好吧？”林雪也反应过来，这vip病房她昨天就要了，但是医院说是爆满状态。林雪也早就听说过，很多启秀的富豪都会长期给一个vip病房付费，就是为了不时之需。再想想叶辰认识的能长期支付一个vip病房的人，林雪马上猜到是谁安排的了。
    林雪好奇的问杨茹：“你告诉李美尤了？”见她微微点头林雪继续问：“你傻了吗？不怕她跟你抢我师傅啊？”
    杨茹好想说我现在更怕的是你，但最终也没有开口，她能感觉到林雪提到李美尤的时候没有一丝醋意，也就是说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叶辰了。摇摇头，杨茹说：“只有她能找到vip病房啊！为了叶辰早日康复，告诉她也无妨。”
    叶辰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住vip病房了，里面的设施应有尽有，特别是早已在病房里等候的美丽小护士，叶辰在看到她时才明白什么叫做白衣天使了，那种纯洁的美丽让叶辰有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叶辰以为这vip病房是杨茹让转的，因为刚才护士说转病房的时她没有一丝惊讶。但看到床头病号单据上李至极的名字后叶辰马上知道到底是谁了。本来就随性的叶辰也没什么过意不去，被放到穿上后他就色眯眯地看着那个胸口挂着特级护理的白衣天使问：“小美女，叫什么名字啊？”
    小护士只知道能住进这vip病房的都是顶级富豪，尽管有些讨厌叶辰那猥琐的眼神，还是带着甜甜的微笑回道：“舒田！”
    “好名字，哪个字啊？甜蜜蜜的甜？”叶辰觉着这个小护士笑起来挺好看的，忍不住想调戏她几句。
    “田地的田。”仔细看看叶辰，舒田觉得他长得还是挺帅的，说话也自然了好多。
    “啊？”叶辰故作沉思，然后摇摇头，“不好！你想想啊！舒田舒田，输田输田啊！那是输田输地的意思。你家里肯定坐拥万亩土地，名字里就显现出对田地的不在乎。”
    “哪有？”舒田俏脸一红撅起了嘴，随后又忍不住笑了笑。
    门口的林雪指了指病房内欢声笑语的两人，“茹姐，我感觉你又要多一个竞争对手了。”
    杨茹的脸上却泛起了开心的笑容，她轻声对林雪说：“小雪，你可能不知道，两年前杨玥刚去世的时候，他不和任何一个女性说话。直到他回老家我几次联系他家里，都从他家里人那里得知他几乎不和任何女人说话。这次他回来，变化太大了，我觉得，那个曾经阳光开朗的叶辰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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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霸道总裁李美尤

    尽管杨茹乐于看着叶辰现在玩世不恭的样子，林雪看着还是有些不快，她走进病房阴阳怪气地说：“小妹妹，你了小心了，他是被女人捅了一刀。你想想，他要是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哪会被女人捅刀子啊？”
    舒田一听这个本来被叶辰逗得咯咯的笑脸马上僵住了，下意识地退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叶辰。叶辰一脸窘态，红着脸说：“你别听她瞎扯，我可是警察，这是因公受伤。”
    “你是警察？”舒田本来戒备的神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崇拜，她又靠近叶辰，“你是抓罪犯的时候受伤的吗？”
    叶辰脸上闪过一丝惊叹，这小姑娘也太好骗了吧？我说什么都相信吗？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兴荣镇那个灭门惨案你听说了没？我抓的就是那个凶手，是个职业女杀手，可厉害了！”
    看着叶辰像哄孩子一样给舒田讲着他的光辉事迹，林雪气的跺了跺脚，她本想逗逗那个小护士，谁知道却帮叶辰打开了话匣子。在屋内实在听不下去叶辰那添油加醋的故事，林雪又退出了病房。
    杨茹依旧在笑，笑得很开心，她轻拍了下林雪的肩膀，“你知道吗？虽然那时候我每次给他表白的时候他都在拒绝我，但他总会时不时调戏我一下，直到后来他知道我是杨玥的姐姐后才不敢怎么调戏我了。其实现在这个玩世不恭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你不觉得这样的他很真实吗？哪个男人不好色呢？”
    诚然，哪个男人不好色呢？林雪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杨茹会说此刻的他是真实的。想想往日里破案时候的叶辰，沉着冷静、思维敏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感觉。但看着病房内时不时被叶辰逗笑的舒田，林雪心里还是有些恼火，在她的记忆里，叶辰平日里除了调戏她就没这样逗她笑过。
    调戏？林雪想到了刚刚杨茹的话，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告诉杨茹叶辰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她所谓的这种真实的状态了。
    “你们俩怎么不进去啊？”李美尤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杨茹回头向她点头一笑，然后指了指病房，“看叶辰调戏小护士呢！”
    李美尤邹着眉头进了病房，果然看到叶辰正跟旁边的小护士有说有笑的，她故意咳嗽了一声。舒田一看来人马上从床边站了起来，李美尤她是见过的，知道她的父亲才是这个vip病房的登记病号，更知道她是启秀首富的女儿。
    冷冷地看了舒田一眼，目光转向叶辰时又变成了关切，“你不是中刀了吗？还不好好养伤，在这儿跟个小护士聊天！”
    叶辰的嘴角忍不住抖动了两下，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面对李美尤的时候他是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抱怨地看了一眼李美尤身边的杨茹，叶辰知道肯定是她通知了李美尤，笑呵呵地说：“这不和美女聊天会让人身心舒爽吗？有利于我身体的恢复。”
    “哦？”李美尤带着玩味的笑容坐到了床边，“那你说，我算美女吗？”
    “算……肯定算！不对！是，一定是！”李美尤是背对着众人的，只有叶辰能看到她此时魅惑的眼神以及那种令人心灵荡漾的神态。
    “好啊！那我今天就在这儿陪你聊天好了，帮你尽快恢复。”不等叶辰拒绝，李美尤掏出手机放在了耳边，“今明两天所有的会议都取消，公司的事暂时交给张副总处理。”
    看着叶辰一脸吃瘪的表情，林雪终于发现叶辰对待李美尤与别人是完全不同的，李美尤总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压制着叶辰，似乎叶辰对于李美尤总出于一种束手无策的状态。好奇地看了眼李美尤的背影，她试图寻找李美尤和常人的不同之处，好像也只有她那种由内而发的令人不能抗拒的气质了，就像电视剧中那种霸道总裁的气质一样。
    杨茹因为公司有事要走，林雪借这个机会送她下楼。进入夏季的启秀还是令人有些厌烦的，刚出医院没走几步，林雪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茹姐，你不是喜欢我师傅吗？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李美尤也喜欢她。说实话，她真的有很大的魅力，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一定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杨茹拿出纸巾分给林雪一站，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这些天我也想通了，在叶辰眼里我只能是个姐姐，特别是早上知道他受伤以后，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他吗？所以，与其非要做他的女朋友给他徒增烦恼，不如就做个姐姐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吧？”杨茹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雪，“其实在我心里，李美尤不是最好人选，你才是。”
    也不知是午后烈日的灼烧还是杨茹的这句话，林雪的脸颊分外红润，她包着嘴快速摇头，“我只把他当哥哥看，况且他现在还是我的师傅呢！”
    杨茹又拿出一张纸巾去擦拭林雪脸上的汗水，如同数年前的某个夏天，她给一个叫杨玥的姑娘擦汗一样，小心翼翼，生怕这纸巾会刺痛她的皮肤。
    “如果叶辰的千万种选择里有你，那么他最终的选择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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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烦躁的夏日

    随着7月的到来，启秀正式进入蒸笼状态，罪犯似乎也厌烦这种炎热的天气，701近期也没有接到什么重大的凶杀案。林雪偶尔还是会去趟医院看看叶辰，叶辰每次都会求助她帮他离开医院，但李美尤早已给医院高层打过招呼，没有她的准许绝对不允许叶辰出院。
    在一次逃跑后叶辰也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刚进家门就接到了林正军的电话，说上级要求他必须回医院养伤，为了不让林正军难堪，叶辰也只好安心在医院养伤。
    舒田也因为李美尤的频繁出现对叶辰敬而远之，她可不想李美尤以为她对叶辰有什么想法，现在整个医院都疯传李美尤是叶辰的女朋友，而这启秀首富女儿的男朋友，任谁都不敢染指。
    林雪因为那日杨茹的话对叶辰也有了一些顾忌，她这些日子也在想叶辰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到底是什么，有时候碰到李美尤和叶辰有说有笑，她的确感觉到心头像有块石头一般压抑。
    难道茹姐觉得我喜欢师傅？
    在有了这一个想法后她更加注意和叶辰的距离了，李美尤对杨茹一无所知，但林雪知道杨茹是深爱着叶辰的，杨茹对她如亲妹妹一样，她怎么会染指杨茹喜欢的男人呢？
    可是这样不就便宜李美尤了？
    “哎呀——”林雪一气之下把怀中的抱枕扔到了地上，把空调又调低了两度，呈大字形躺在了床上。叶辰那猥琐的眼神在脑海里闪过，林雪又怪叫了一声，把头埋进枕头里，试图赶走脑海里叶辰越来越多的画面。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无论是茹姐这种社会魅力无限的女强人，还是李美尤那种高冷美艳的霸道总裁都会喜欢你！猥琐男！”随手抓起摆在床头柜的布娃娃，林雪挥起粉拳如雨点一般拼命击打着它。
    林雪突然盘坐起来，用力甩甩头，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啊——要疯了！怎么越说他越想见他啊？不是昨天才去医院看的他吗？”
    一脚把刚才她假想成叶辰的娃娃踢下床，指着它说：“我才不去看你呢！到了那里看你和李美尤有说有笑？哼！色狼！”
    十分钟后，林雪的房间内传来了她的喊声，“张姨，前天我妈给我带回来的裙子放哪里了啊？”
    保姆张姨带着一脸诧异的表情走进了林雪的闺房，“小雪，你确定是要那条裙子？”
    林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点点头。张姨略有所思地跟着她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门，不到一分钟她拿来一条水蓝色的波西米亚长裙，“是这件吗？”
    林雪又快速点点头，见张姨没什么反应，直接跳下床拿过张姨手中的长裙，当着她的面就开始换起了衣服，同时问：“这个裙子配什么鞋好看啊？”
    张姨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儿来，她看着眼前换上长裙的林雪心里忍不住赞叹了一番，“配那双孙总上周从巴黎给你带回来的白色高跟鞋好看，我这就给你拿！”张姨这时也是打心底佩服林雪的母亲孙总，尽管林雪从来不穿这类淑女的裙子和跟鞋，但她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她买，说是她终有长大的一天，这些衣服绝对会派上用场。
    适应了林雪突变的个性，张姨帮林雪穿好鞋子后说：“你这头发也不能扎起来，你先把衣服脱了，去洗洗头，我给你稍微烫一下，那样更搭配。”
    林雪像听话的孩子一样把刚穿上的衣服又脱下，走进了房间内的浴室，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张姨竟不自觉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在确定不是幻觉后她悄悄掏出手机，给林雪的母亲发了个信息——小雪好像要去约会！
    半个小时后，林雪提着一个乳白色的小皮包走出了家门，久未穿过跟鞋的她走起路来略微有些难受，但总体上看不出什么别扭。感受着一路上高达百分之百的回头率，林雪的嘴角上扬，得意地笑了笑。
    色狼！看你这次看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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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叶父到来

    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父亲，叶辰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他终于看到了父亲脸上那焦急的表情，看到了他久违的严肃。
    叶辰是长子也是独子，叶父现在的年龄是47岁，他是林县里出了名的管理奇才，但为了家庭，他从未踏出过林县半步，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食品加工厂，安分守己地过着日子。两年了，叶辰回家一蹶不振，叶父从来没有和他谈论过这些年他干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叶父已经习惯了不再过问。
    “爸……”叶辰感觉自己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中有好多话，但却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了。
    “是不是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通知我？”叶父的声音还是那么严肃，言语之中尽是责备，但叶辰能看到他眼中微薄的雾气。
    “我……”叶辰低下了头，他甚至不敢再跟父亲对视。
    “要不是你妈告诉我你受伤住院了，我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说要来当警察我没意见，你去出生入死尽忠职守那是你应该做的，但是你能不能闲的时候告诉我你过的怎么样？”叶父的声调越来越高，叶辰的头却越来越低，“我前半辈子就一直在担惊受怕里度过，难道你还想让我后半辈子也这么过吗？”
    叶辰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他已经习惯了父亲这种方式的爱，他也知道父亲多年积累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叶父看到了叶辰滴落在病床上的泪水，一脚用力跺在地上吼道，“当年你妈中了恐怖分子三枪，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看看你，说你两句就掉眼泪，这要是让你妈知道了，肯定又要抽死你！”
    听到叶父后面的话，叶辰忍不住打了个冷噤，他抹掉泪水，抬起头看着叶父，“我妈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啊？”
    叶父的抱怨似乎也宣泄完了，坐到床边掏出一支烟递给了叶辰，叶辰像看到金子一样两眼放光，抢过叶父手中的烟放在嘴里，然后去摸索叶父身上的打火机。要知道，在被医院囚禁的这段日子里，他一根烟都没抽过，医生护士是不允许，连林雪都不听他的话，也是不让他抽烟。好不容易等到郭浩几人来看他，刚问郭浩要了支烟就被舒田夺走了，还说要报告给李美尤。
    享受地吐出一口浓雾，叶辰把手搭在父亲的肩上，“还是老爸了解我。”
    叶父的脸色也随和了许多，他又审视了一下叶辰，点头道：“不错，回来当了警察，精气神儿都回来了。”
    看着父亲脸上的微笑，叶辰的心忍不住收缩了一下，他看着天花板轻声说：“这两年……您受苦了。”
    “那倒是，要不是你妈不让我管你，我早就想抽你了，天天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看着就难受。”
    原来都是她的命令！母亲的面容出现在叶辰的脑海里，他又看了眼身边的父亲，近距离的他，不止鬓角，连头顶都有了好多白发。这些年，这个家庭中最大的牺牲者就是他了，可他从未有过任何怨言。
    “我妈……一直在关注我吗？”
    叶父又点上一支烟，不过这次没有给叶辰，“嗯，她怎么可能放得下你呢？你回启秀后的成绩她都看在眼里，这次你受伤她也挺担心的，说这帮杀手不知死活，罪不可赦。”叶父看着叶辰一脸满足的神态，冷哼了一声，“你小子，就想着让她承认你，你可别忘了，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你的是我。”
    叶辰笑呵呵地勾住了叶父的脖子，“那是，您老才是咱们家的最大功臣，以后我每周都给您汇报情况，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你妈还说了！”叶父见不得叶辰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马上把事先准备好的冷水抬了出来。果然，叶辰一听这语调脸色都发白了，叶父说：“你妈说，那个伤你的人弱得很，如果你是一时大意那就记住下不再犯，如果你是退步了，那就等着回炉吧！”
    回炉！听到回炉这两个字后叶辰的额头挤出了无数豆大的汗珠，这个跟噩梦相等的词汇他已经到了谈之色变的状态。疯狂地摇了几下头后他慌忙地说：“没！没！真的是一时大意，您可要汇报清楚了，我两招就制服那个人了，一时大意，一时大意！”
    “你妈说你的脑子比常人机敏，不适合打打杀杀，701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你一定要尽忠职守，报效国家！”说到最后八个字的时候叶父一身争气，语气也十分严肃。
    “是！”叶辰本能地站了起来，朝着面前敬礼，他知道，最后这八个字是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听到这八个字他仿佛觉得母亲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着这些话。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了，一个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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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克制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了，一个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尽管叶辰一眼就认出来的人是林雪，但他发现他的目光好难移开，就像刚见到一个美女一样，只求能多看两眼。
    “师傅？”林雪看着叶辰痴痴的表情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但她也注意到叶辰身边坐着的中年男子，只能让这种满足感少维持一会儿了。
    叶辰回过神来，指了指站在门口的林雪，“这是我同事林雪，也是我徒弟，跟着我学办案的，是我们林局长的女儿。这是我爸，来看我的。”
    “叔叔您好。”林雪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如果是平常打扮的她肯定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今天穿成这样总会让人觉得是刻意的，她生怕叶父会误会。
    叶父仔细审视了林雪一番后满意的点点头，“你好，叶辰在启秀多亏你们帮忙了。”他又看向叶辰，向他使了个眼色，似乎在问两人是什么关系，叶辰摇摇头，叶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两人眼神的交流全被林雪看在了眼里，她心想完了，还是被误会了。叶父离开床边，朝林雪笑了笑，“你们俩聊吧！我就是来看看他，我得去老城区看看我的材料准备好了没，先走了。”
    “叔叔再见！”林雪摆着手恭送叶父走了出去，直到听到楼道里电梯到达的声音后她才松了口气，完全放松的她觉得背后凉凉的，扭头一看，叶辰正在仔细端详着她，目光之中没有了往日的猥琐，尽是欣赏的味道。
    “看什么看，色狼！”林雪包着小嘴坐到了沙发上，用余光观察着还在注视她的叶辰。
    “啧啧啧！没想到我徒弟这么漂亮，怎么看也看不够。”叶辰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林雪的头发烫成了大卷，水蓝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尽显她傲人的身材，再加上那双晶莹剔透的白色高跟凉鞋，叶辰感觉她此时的气质绝对不输任何人。
    “哼！”林雪的嘴角划过狡诘的笑，被叶辰这么一夸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与李美尤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美不同，叶辰看着林雪总有一种想靠近她的冲动，然而他也就这么做了。叶辰坐到了林雪的身旁，呼吸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他心中久未出现过的欲念也终于蠢蠢欲动了。
    听着叶辰逐渐加重的呼吸，林雪以为他的伤口出了什么问题，赶紧看向身边的叶辰，映入眼帘的却是他浑浊的目光。在大学学习犯罪心理学的时候有微表情这一门课程，林雪的老师当时特意讲了各种男性罪犯要侵犯女性时的微表情。此时叶辰的眼神就如同当时课堂上的例子一样，浑浊中带着一丝冲动。这是一个男人达到临界值时的表现，很多人往往能因为各种原因在这个时候克制住自己，不能克制的人就只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能勾起叶辰的火焰，林雪还是十分满足的，但现在这种尴尬的场景她却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了。也许是虚荣心作祟，林雪有些享受这种被叶辰注视的感觉，这种能吸引叶辰的感觉，她本可以直接拉开距离，以叶辰的心性也一定会马上清醒，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想知道接下来叶辰会做什么。
    病房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叶辰还在看着林雪，林雪低头漫无目的地看着手机。
    叶辰突然长叹了口气，他揉着太阳穴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最终还是离开了林雪，另一只手抚摸着胸口以安抚还在加速的心跳。叶辰背对着林雪吐了吐舌头，他确定，刚才有一瞬间，他真的想将眼前的美人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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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诡异的死者

    郭浩带着墨镜走进了拉着警戒线的树林中，虽然是清晨，但启秀炎热的天气已经让郭浩上身的短袖汗湿了一半。
    “郭队。”张长江迎住郭浩，带着往深处走去，“报案的是早上来这公园散步的老人，飞哥说这个案子有点怪。”
    走了十几米，树林深处的一颗树上，一个男人光着全身被捆绑在树上，他的颈部有很明显的勒痕，扭曲的面孔似乎在形容他生前看到的恐怖景象。
    李俊飞正站在尸体旁边沉思着，满脸尽是疑惑和不解。郭浩从后面拍了他一下，问：“怎么了飞哥，着尸体有什么让你想不通的地方吗？”
    李俊飞摇摇头，戏虐地笑了笑，“不是我想不通，我是在替你们想不通。肝温上看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的1点到3点之间，死于机械性窒息，杀人工具应该是是那条绳子。”李俊飞指了指一个同事手中的袋子，“那套衣服是在小树林外的一个长椅上找到的，从体型上看应该是死者的，里面的钱包手机都不见了，但奇怪的是那套衣服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通过死者的尸斑可以确定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死者身上没有任何防御型的伤痕。具体的我要等详细的尸检才能给出。”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死者可能是被电击或者药物迷晕后捆绑在这里，然后被杀了呀！”郭浩又顿了顿，忍不住问道：“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凶手为什么要把衣服扔到那里呢？”
    李俊飞知道郭浩发现了问题的重点，他又补充道：“除非是凶手在那边被弄晕然后被脱了衣服移动到这里。但你觉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既然弄晕了，为什么不移动到这里再脱衣服呢？还有就是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被拖动的痕迹，凶手如果在那边弄晕死者后只能是把他背到这边的。你不觉得这衣服脱得很怪吗？”
    “还是先尸检吧！这才刚清静了半个多月就又有案子了。”郭浩不傻，他已经明白李俊飞想说什么了，但罪犯的心思不是常人能揣测的，他也懒得跟着李俊飞假想。
    “郭队，为什么外面的同事不让我进来啊？”林雪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她慢慢走近，脸上有些不快，“说什么最好不要进来，这案子有什么……”在看清尸体的第一眼后林雪瞬间转回了头，她也终于明白那些男同事的怪笑了。她来701的时间也不长，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尸体，出于一个女性的本能她只能不去看尸体。
    郭浩看到林雪的动作冷哼了一声，“你是个警察，有什么不能看的？你看看你师傅上次看那些张远案子的受害者的时候有你这种表现吗？真替你师傅丢人。”
    “师傅？谁是我师傅啊？”虽然已经猜到郭浩指的是谁，但出于面子问题她是不想承认的，她记得她在人前从来不会叫叶辰师傅的。
    郭浩没理会林雪，对张长江说：“把附近的住民都走访一下，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说完之后带上墨镜，向外面走去，经过林雪的时候他带着笑意说：“上次叶辰中刀的时候你可是一嘴一个师傅啊！这半个月你休假没来，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现在全701的人都知道你林雪是叶辰的关门大弟子了。”
    林雪也马上回忆起郭浩说的事情，她现在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关心则乱，没想到上次把人丢大了！
    ……
    701会议室。
    王玉洁将一页信息递给了郭浩，“死者陈永顺，男，44岁，是阳龙区一家灯饰公司的区域经理，为人和善，在公司的口碑很好。他的妻子也说他在生活中就是个和事佬，没有与任何人结过怨。”
    林雪也送来一页纸，“这是李队给的尸检报告，他说报告简单明了，让咱们自己头疼，他不来凑热闹了。”
    看了一眼尸检报告郭浩就觉得头疼无比，正如上午郭浩没让李俊飞说出的假设一样，死者陈永顺没有被电击过、用药过甚至打晕过。“这他么逗我呢？没有任何被制服的情况下把衣服拖了，还心甘情愿地让人家绑着？难道是鬼吗？”
    “可能真的是鬼。”张长江进门就听见了郭浩这句话，向来不开玩笑的他竟然顺着郭浩的话说了下去。“我们找到一对儿那晚在公园的小情侣，他们说在今天发现衣服的那个长椅位置的确有人自己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然后走进了小树林里。但因为距离太远，他们不能确定是不是死者。”
    “自己脱的？”郭浩感觉头都晕了，“没别人吗？他们大半夜的去那里干什么？”
    “你说小情侣半夜去那里能干什么？”张长江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了郭浩一眼，“虽然很远，但他们确定当时那人身边没有别人，他们也是见有人脱光了乱跑被吓得离开了公园。”
    “我去！这也太邪乎了吧？”郭浩挠了挠头，“那就有可能是有人在小树林里用枪指着他，逼迫他脱光衣服走过去。”尽管有些牵强，但这个推断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对于这牵强的解释王玉洁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不可能吧？且不说咱们枪支管理这么严格，要是有人大老远拿枪指着你让你脱光了过来你会那么顺从吗？那可是半夜啊！你以为谁都是神枪手啊？”
    “还有一种可能！”一直沉默的林雪突然开口了，她这一句话也引来了众人期待的目光，“催眠！”
    催眠的假设也只能从犯罪心理学专业的林雪口中说出来了，这个有些新鲜的词语却让郭浩为之一振，他所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用催眠来解释，那么死者一系列自主的行为就完全可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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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钱包和手机

    见众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林雪掏出手机给大家播放了一个视频，“这是我在国外的时候我的导师演示给我们的，他能深度催眠一个人，让他自己走出教室，开车回家。我们当时全程跟拍，都看到了这一幕。”
    郭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是催眠的话，这么大张旗鼓地杀人也太夸张了吧？凶手既然有催眠这个能力，那他何不催眠死者让他自己跳楼呢？这样他根本不会牵扯进来。”
    “如果凶手就是想羞辱死者呢？还要亲手杀了他。”林雪是绝对不会接受郭浩的观点的，她也不信是有人在树林中要挟死者脱衣服进去的。她现在用的就是叶辰教给她的理念，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必然就是可能。
    郭浩怎么能听不出来林雪的意思，他翻了个白眼儿，“真是名师出高徒，你现在也学叶辰是吧？假设死者被催眠，然后以结果论过程？关键为什么这推断从你嘴里出来我就是信不了呢？”
    “她那是脑洞大开，可不是我教的。”叶辰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郭浩面露喜色，回头看向叶辰，笑道：“好小子，伤彻底好了？”
    叶辰却直接拿起郭浩桌子上的烟，点上一支后深吸了一口，随后便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憋死我了！要不是有案子，估计还得在医院住几天呢！”叶辰叼着烟走到白板旁，朝林雪笑了笑。林雪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到叶辰的笑容后马上低下了头。
    “这个案子有个疑点，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小树林里面，那里视野狭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也证实了死者陈永顺是自己脱了衣服进入到小树林里的，但是死者的钱包手机都不见了，这证明凶手在杀死陈永顺后又从小树林里出来拿走了钱包和手机。像公园这种地方大半夜有小情侣是很正常的，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从小树林里出来拿手机和钱包，而不是从小树林另一侧直接翻墙出去？”
    “一般凶手这样做不都是为了隐藏死者的身份，让我们晚点发现吗？”张长江回答了叶辰的问题。
    叶辰摇头否认，“如果是想隐藏死者的身份，凶手时间那么充足，直接毁尸灭迹多好，再不济毁容也比这个强吧？而且公园正门是有监控的，很简单不就查到了死者开的车，然后自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凶手如果是真的想隐藏死者的身份，他绝对不会在公园这种地方下手的。”
    “也就是说死者的手机或者钱包里有可能有暴露凶手的信息，他必须冒险从树林里出来拿走手机和钱包。”说到这里，林雪也明白叶辰的意思了，“如果是被催眠，完全可以让他拿着钱包和手机过来。”
    “那死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脱光衣服自己走进小树林的呢？”郭浩感觉他今天是卡在这个问题上了，他也希望叶辰能给出让他信服的答案。
    叶辰耸耸肩，“不知道啊！但既然死者的手机和钱包中可能有凶手的信息，我们有理由怀疑是熟人作案，我觉得应该再次排查他的家庭和工作环境。”
    没有得到叶辰的答案，郭浩还是有些失望的，尽管叶辰的表情很轻松，但他能感觉到叶辰现在也是没有任何方向的。往常这个时候叶辰是会提出假设的，现在他给的方案也只是排查两个字。
    “郭队，我查到陈永顺昨天在银行取了一万块钱，但在他车内没有发现这笔钱。”王玉洁的一个手下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
    叶辰的眉头紧锁，他与郭浩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郭浩开口说：“再去他公司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那笔钱。”
    “希望有吧！”叶辰从嘴里挤出了这四个字，如果这笔钱是再死者的钱包里，那么凶手去拿钱包的解释也就完全合理了，毕竟一万也不算是小数目了。最后叶辰郭浩兵分两路，叶辰去陈永顺的家里调查，郭浩去他的公司。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叶辰又看了一眼白板上陈永顺光着上身的尸体，他也一直在想死者为什么会脱光衣服走进树林。但能成立的假设也只有郭浩和林雪提出来的两种，叶辰能感觉到他心里是有第三种假设的，这个假设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形容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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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跨不过的问题

    时间已经是傍晚，走出电梯，叶辰能闻到楼道里浓厚的油烟味。敲开陈永顺的家门，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蓬乱的妇女，她两眼红肿，手背上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您好，我们是701特案组，来这里想再了解一些陈永顺的信息。”不难猜出,眼前的女人应该是就陈永顺的妻子冯丽英，她的身后还站着同样红肿着双眼的青年男子，自然就是一家三口中的儿子陈姜了。
    冯丽英很配合，马上请叶辰和林雪进去，陈姜随后就给两人送上了饮料。陈姜坐在了叶辰的对面，带着询问的眼神掏出了一支烟，叶辰身手接过，直接点上抽了起来。林雪这时突然有些佩服叶辰了，他这随意的接烟点烟使得陈姜有些排斥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陈姜也给自己点了一支，吐着浓烟说：“不好意思，我母亲嗓子哭哑了，有什么问题我先回答吧！实在是不知道的她再回答。”
    “上着大学呢？”叶辰是看过陈姜的资料的，问的也是一句废话，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他一进门就想问的问题。
    “嗯，暑假。”
    叶辰的目光落在了陈姜胳膊上的伤痕，“经常打架吗？看你胳膊上伤挺多的呀！”
    陈姜赶紧捂住了胳膊上的伤痕，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这和我爸的死有关吗？”下一秒，陈姜似乎意识到叶辰这句话的含义，马上转头对着冯丽英说：“我身上这伤不是我爸打的，对吧？”
    冯丽英点点头，带着沙哑的嗓音说：“不是，这孩子皮，是经常在外面打架，但他爸从来没有打过他。”
    叶辰又问：“最近陈永顺在家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说话的同时，叶辰掏出手机给王玉洁发了一条信息。
    “没有，跟往常一样。”冯丽英想了想回答道。
    “有！”陈姜的回答却和冯丽英截然相反，叶辰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他继续说：“最近我爸很注意手机的信息，一有声音他就会拿出来看，他之前不怎么用手机发信息的。”
    听到手机两个字叶辰看陈姜的眼神更耐人寻味了，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后就示意林雪跟他离开。走进电梯里，叶辰突然问：“感觉怎么样，心理学家？”
    “在你问到陈姜身上的伤的时候他目光回避，用手捂住了伤痕，这种规避行为说明他心里肯定有什么秘密，但是他的母亲却替他解释他的伤痕不是家暴所致。后面更奇怪，冯丽英说陈永顺没什么反常的，但是陈姜却指出了回手机信息这个问题。给我的感觉是陈姜似乎实在故意把我们引向手机这个方向。”
    看了眼王玉洁刚发来的截图，叶辰咂了咂嘴，“陈姜在大学表现良好，根本没有任何打架斗殴的行为。”
    林雪两眼一瞪，惊问道：“难道冯丽英在说谎？他们俩合谋杀了陈永顺？如果是他们俩的话，应该有可能骗陈永顺脱光衣服走进树林吧？”林雪用了多个猜测的词语，因为从道德上她是接受不了这个推断的。
    叶辰摇摇头，“陈姜是隐瞒了他伤痕的问题，但冯丽英看着不像是在说谎，她如果合谋杀了自己的老公，是哭不成这个样子的，嗓子都哑了，那是装不出来的。确定冯丽英没有说谎的话陈姜的嫌疑也就小很多了。”
    林雪低头看了眼刚响了一声的手机，叹了口气说：“张长江说公司那边没有发现那一万块钱，看来凶手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来可能就是为了拿钱。”
    叶辰走出了电梯，低声说：“那他也得知道陈永顺有这一万块钱啊！”轻拍了一下脑袋，叶辰又摇摇头，“不对！死者就算是被控制了，不可能一点防御型的伤痕都没有啊！这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还是那个问题，陈永顺为什么会脱光衣服走进树林呢？”
    一旁的林雪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叶辰瞪了她一眼，“笑什么？”
    被叶辰这么一问，林雪的笑容更灿烂了，她说：“原来你也不是万能的，也有毫无头绪的时候啊！我本来还以为除非是真的不可能发生的事你才会推测不出来呢！”说到这里，林雪的笑容僵住了，她抓住了叶辰的手腕，急切地问：“如果这件事就是真的不可能呢？”
    看着叶辰一脸茫然的样子，林雪兴奋地说：“凶手可以在树林脱了死者的衣服穿上，走到树林外面脱掉再回来。这样不就全都能解释通了吗？”
    听了林雪的解释后叶辰却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本以为会得到叶辰夸奖的林雪发现叶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不知过了多久，叶辰终于开口了，“看来我们一直被死者脱光衣服进树林这个问题卡住了。”
    “对啊对啊！所以我的这个推测才是对的啊！”林雪如小鸡啄米一样频繁点头。
    叶辰在林雪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你忘了验尸报告了吗？死者没有任何被制服的痕迹，没有任何防御型伤痕，他就那么傻站着任由凶手摆布吗？”
    被叶辰这么一说林雪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她的确是只顾着解释陈永顺为什么会脱光了进树林，忘记了他完全没有任何被控制的痕迹了。
    这时就算是叶辰，也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不会真的是催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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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岩洞

    上了林雪的车后叶辰就一直靠着窗户沉思着，既然已经确定这个问题跨不过去了，那就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吧！林雪时不时看一眼正在思考的叶辰，她不敢打搅他，一路上连喇叭都没有按过。
    遇到一个红灯，林雪停住了车，她趁这个机会仔细端详着叶辰。她一直觉得叶辰在推理案情的时候是最帅的，现在看来，他沉思时的神态也有着好大的魅力，尽管不希望看到叶辰的这个状态，但看着安静的叶辰，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舒爽。
    “绿灯了。”叶辰的三个字惊醒了林雪，她赶快踩下油门继续开车，对旁边的叶辰忍不住一顿腹诽，你这哪是在思考，根本就是装样子！
    回到701，看到郭浩等人一脸沮丧的表情林雪就知道他们肯定也是一无所获，朝着郭浩摇摇头，林雪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一旁的叶辰还是一副沉思的状态正靠在椅子上发呆。
    “郭队，陈永顺的通话记录没有任何问题，我还调取了陈永顺几个聊天软件的聊天记录，没有任何不正常的情况，他基本都不怎么用这些东西。”王玉洁走到郭浩旁边汇报了她的调查情况，同时提高了声音，目的就是希望不远处的叶辰也能听到他提供的信息。
    林雪听了王玉洁的话忍不住看向了叶辰，而叶辰这时也正看着她，两人都是一脸惊奇。林雪说：“不对！我和师傅去询问陈永顺家里的时候他的儿子说他最近很注意手机信息的，而且反应很快，有信息就会去看，他原来不怎么用手机发信息的。”
    “那就是他儿子在说谎，他知道凶手拿走的手机，在故意引导我们往手机的方向查？”郭浩带着询问的语气说着，目光看着叶辰。
    叶辰用手抵着下巴微微摇头，“不太可能，他如果是凶手没必要给我们提这个手机问题。王姐，你能不能查到陈永顺的app账号？看看他最近下载的都是些什么软件，咱们是用固定思维去查他的常用聊天软件的，也有可能有一些冷门的聊天软件咱们不知道。”
    王玉洁拿出一张打印好的a4纸，“已经查了，这其中的确有一个聊天软件，而且是最近他下载的，但是我查不到里面的聊天记录。”
    “为什么？开发公司不协助吗？”张长江问道，在他的概念里，警方查案应该是所有人员都要无条件协助的。
    王玉洁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也不是，这个软件叫做‘岩洞’，是开云公司设计的匿名聊天软件，就像微信里的漂流瓶一样，根本不会有任何记录。并且这个‘岩洞’的注册门槛很低，不需要提供任何个人信息，所以即使联系公司那边我们也不知道谁是陈永顺。”
    “这他么的，一把年纪了还玩这种新潮的软件，真是有病啊！”郭浩忍不住暗骂了几句。“那这‘岩洞’不就是最好的约会软件了吗？”
    王玉洁拿出手机点开了她下好的“岩洞”，“这个软件的初衷是为了让那些有心事的人说出自己的秘密，门槛很低，进去就可以对着岩洞说出自己的秘密，如果有人看到了就可以回复，然后建立单独的聊天窗口，高明之处在于它没有任何聊天记录，点开阅读后就会自动清除。”王玉洁又点开一个她的聊天记录，上面有一条未读的信息，打开之后再关上，那个信息就直接不见了，“不过这个软件现在已经完全变味了，成了名副其实的约会软件，我用了一个美女的头像，随便发一条就马上有人回复，然后就问约不约。还好每个信息只能被一个人看到，要不我感觉我得手机要炸了。”
    叶辰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去陈永顺家里的场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环境，“陈永顺的家里很干净，所有的物件摆放的井然有条，有次可见他的妻子冯丽英是一个很居家的人，她年龄40岁，长相也不算差。如果按照陈永顺的同事和邻居的话说，他是一个和事佬，那么他没必要去玩‘岩洞’这个软件来说什么心里话或者是寻求婚外的刺激，他事业有成，想找女人的话可以有很多途径的。”
    “你的意思是说，陈永顺是带着目的性去用这个软件的？”郭浩明白了叶辰的意思，这个软件的疑点也越来越大了。
    叶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频频点头，欣喜若狂地对着郭浩说：“郭队，你把衣服脱光，从这儿走出701行不？”
    本以为叶辰有什么新发现，一听他这神经病一样的要求，郭浩笑骂道：“滚蛋！我又不是变态，我……”
    “如果陈永顺是呢？”叶辰打断了郭浩的话，顽皮的笑意已经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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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心理画像

    “如果陈永顺有受虐心理，他通过‘岩洞’就是要找一个施虐者，就是要满足他心里的怪癖呢？”叶辰走到白板旁，指着光着上身的陈永顺说：“可能一般在我们的理解里，受虐方一定要满身伤痕才算是。但在虐待这个领域中，不仅仅有这种追求打击快感的受虐者和施虐者，还有很多形式，包括暴露、异装、动物养成等等。”
    见大家有些接受叶辰的想法，他继续说：“我们假设陈永顺为了满足自己的受虐心理要寻找适合他的施虐者。他最在意的就是对外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那么‘岩洞’这个软件就可以满足他所有的需求。他通过‘岩洞’找到了施虐者也就是凶手，确认主奴关系后接到了一系列能让陈永顺无比的满足的变态任务。经过几周的了解，他们决定线下见面，地点就是那个公园，他得到自己主人的命令就是脱光了进入小树林，在进入小树林后理所应当被主人捆绑，他的性命从那一刻起也就完全不属于他了。”
    郭浩曾经办过这种虐待关系的案子，他马上接受的叶辰的推测，这个解释比那催眠靠谱多了，“真没想到纠结一天的问题会这么简单，这货是自愿脱光的。但是如果陈永顺有这个倾向的话，他不可能不被家里人发现啊！为什么他的妻子对他这个癖好一无所知呢？”
    “因为陈姜，现在想来他胳膊上的伤应该是鞭子抽出来的痕迹，他的手腕有轻微的勒痕。陈姜应该是一个长期的受虐者，陈永顺应该是无意中发现了陈姜的这个癖好，但却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受虐心理，所以他可能是近期才意识到自己也有这种癖好的。”叶辰又对张长江说：“江哥，这个推测需要你去陈永顺家里核实一下，陈永顺能知道他孩子有这个嗜好的途径很有限，你查一下是什么途径，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长江点点头就走出了会议室，郭浩又问叶辰问：“能给出凶手的画像吗？”
    叶辰摇摇头，“给不了，这种心理障碍的人思维太难猜了，我连凶手是男是女都推断不出来，说实话，如果这个凶手不再犯案了，我们能抓到他的几率会很小很小。”
    “你的意思凶手有可能就此收手？”郭浩的表情紧张了起来，像这种心思缜密不留痕迹的凶手若是真的收手了，想凭借现在的线索锁定他简直太难了。
    “大概率不会收手。”叶辰又看向照片中的死者，带着些许不确定的语气说：“我感觉还会有下一个。”
    来了！叶辰的感觉！林雪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养成了记录叶辰推断案情的习惯。她发现每次叶辰说出不好的感觉的时候总会被应验，至于这次她也相信一定不会例外。
    王玉洁说：“那我这就通知‘岩洞’的开发方，暂时关闭‘岩洞’的服务器。这样凶手就没有办法再犯案了。”
    郭浩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没好气地说：“老大，你关了‘岩洞’，指不定还有别的洞出来呢？我们要做的是抓到凶手，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很可能导致凶手不再作案，凭借现在的线索，我们很难抓到他的。”
    叶辰注意到王玉洁一脸不快的样子，笑着说：“王姐，你能不能做一个检索词汇的程序加到‘岩洞’中，直接筛选出关于虐待的所有聊天，这样虽然是大海捞针，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小意思，我这就去做。”王玉洁朝叶辰笑了笑又瞪了郭浩一眼后就回自己的位置了。
    “师傅，你应该有凶手的心理画像吧？”等郭浩也坐回去后林雪靠近叶辰小声问道。
    叶辰点点头，“有是有，但是全是直觉和一点点的线索想象，说出来没有任何力度的。”看了眼嬉皮笑脸的林雪，叶辰忍不住也笑了笑，“想听啊？”
    林雪求之不得地点点头，同时已经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叶辰用手挡着嘴，低声说：“凶手女性，长相应该不错，之所以是女性，因为她在于死者长期的接触中要想获得死者的好感同时降低他的戒备心，一定会有语音甚至是视频通话，陈永顺也正是确定对方是个女人而且长得也很漂亮才会愿意受虐，并且没有任何戒备心。年龄20到30岁之间，因为这个年龄阶层是接触‘岩洞’最多的人，他们能确定‘岩洞’的安全性，并且这个年龄段的人大多没有成家，有的甚至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所以陈永顺的那笔钱对她来说就很重要。我甚至怀疑陈永顺昨天去取钱都是凶手要求的。”
    “师傅，你这说的很有道理啊！”林雪觉得叶辰的这些推断完全合理，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叶辰悄悄点上一支烟，“后面的就更扯了。我推断凶手的家人，大概率是兄弟姐妹，曾经也是个虐待爱好者，很可能就是一个施虐者，但不幸的是因为一次受虐者的强烈反抗而丧失了生命，这样使得凶手现在只想报复所有的受虐者。”的确，这是对凶手犯罪东西的揣测，完全没有任何依据，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叶辰的说法，林雪从内心却是完全信服的。
    “你小子，有心理画像不说，拿来哄你徒弟是吧？”
    郭浩阴沉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叶辰心里一凉，刚才讲得太入神了，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笑呵呵地转过身，抽出一支烟递给郭浩，“不是啊郭队，这不都是猜测嘛！不敢乱说。”
    “对啊对啊！师傅说的没有任何依据的，都是猜测。”林雪也跟着应和着生怕郭浩发火。
    郭浩点燃叶辰给的烟，目光一直看着叶辰的眼睛，他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都对，尽管你说的没有任何证据，但我想去查。就像你刚才说的，总比坐以待毙强。”说完，郭浩招手示意几个人跟着他走出了会议室。
    叶辰欣慰地笑了笑，他知道郭浩是去二楼的档案室看档案了，他知道现在郭浩对他已经有了一种盲目的信心，不论对错，都会去试试。掐灭手中的烟，叶辰也站了起来，“走吧！档案室查案件去吧？”
    林雪点点头，跟着叶辰走出了会议室，她已经发现，原来不止是她，好像整个701都已经完全以叶辰为中心了。想想当日江胜灭门惨案时林正军说的话，林雪好想告诉林正军，如果哪一天叶辰不在了，701可能真的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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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记者出现

    张长江很快给了回复，在陈姜的家用电脑上有大量关于虐待的论坛浏览记录，电脑没有设置密码，陈永顺可以很简单地就看到所有关于虐待的论坛。汇报完后张长江还说冯丽英当场都发疯了，拿着刀差点把陈姜给砍了。
    虽然没人质疑叶辰的猜测，但是核实了这件事后林雪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如果陈姜没有这种特殊癖好，他的家庭可能就不会遭遇这场灾难。叶辰拍了拍有些伤感的林雪，“别想了，没有如果。陈永顺心中本来就有受虐的倾向，否则他看到任何东西都不会激起他内心的冲动的。”
    叶辰继续在档案室的电脑中查询着近年来关于虐待的案子中误杀的案件，说来奇怪，这些案子少之又少，一番筛选后根本找不到符合他推测的受害家庭。不过叶辰马上就释然了，这种案子毕竟见不得光，说出来会很丢人。想来有些类似案子的受害者家庭可能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家人是施虐者，另一方面警方本来对这类案子都比较陌生，定义成普通误杀也是正常。
    向档案室内的人们解释了这个情况后郭浩直接决定扩大查询范围，这工作量直接翻了无数倍，单单是一个老城区两年来的误杀案都有34起。尽管如此，众人还是在耐心排查着，这完全出自对叶辰的信任。
    启秀夏天的夜很短，刚过五点天就已经亮了一半，林雪和几个同事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唯有叶辰和郭浩还在筛选着最后的信息。到目前他们发现的误杀案件的受害者家庭中符合条件的足足有6家。
    郭浩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本有些迟钝的眼神在听完电话后瞬间变得有神，“郊区死人了，说很像陈永顺的案子。”
    “这么快？”叶辰用力甩甩头，“走！”
    ……
    “完了！”正在开车的张长江突然一声低吼惊醒了刚刚睡着的叶辰，叶辰用尽全力睁开双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到了吗？”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叶辰感觉到车子已经停了，他朝窗外看去，顿时睡意全无。这里是郊区通往启秀的乡道，有一半路已经被警戒线封锁了，但警戒线外站着一帮叶辰认为最影响办案的人群——记者。
    “我去！”郭浩深吸了一口气，“完了，这肯定要上电视了，看来我一会儿回去得去给林局汇报了。”
    林雪也面露担忧之色，警方怕的不是记者本身，而是他们之中那些为了提高收视率以讹传讹的手段，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非但不助于办案，还会帮凶手更好的规避自己的缺点。
    “观众朋友们好！这里是启秀都市频道记者夏晓芸给您带来的报道。我身后是启秀西郊通往市中心的乡道，据群众反映，这里在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惨无人道的凶杀案。死者是一名男性，被脱光衣服绑在驾驶座上，目测是被活活勒死的。这与昨天在阳龙区公园发现的男尸死法完全相同，我们有理由怀疑现在启秀市正有一个变态杀人魔鬼正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屠杀着启秀无辜的居民，对此……”
    叶辰在下车时就带上了墨镜，不仅仅是为了遮盖还未消退的黑眼圈，更因为他不想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听着近处那富有磁性的女声，叶辰确定单从声音上来判断的话这个女人一定是个杨茹级别的美女。
    “这记者的消息真是灵通啊！”郭浩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嘘——”紧跟着郭浩的叶辰赶快提示郭浩别发出声响，他只想尽快进入封锁线。然而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启秀的大街小巷都知道701的存在，他们只知道这个特案组的队长叫做郭浩。
    “看！是郭队长！”随着一个人的惊叫，所有的记者都转回了身，快步冲向郭浩，不到十秒钟就把郭浩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庆幸的是他们的眼里只有郭浩，叶辰三人被记者们直接挤了出来。
    “郭队长，请问您对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有什么看法？”
    “郭队长，都是连环杀手有杀人周期，这次的连环杀手的杀手周期是不是只有一天呢？”
    “郭队长……”
    这帮人太他么恐怖了吧？听着里面记者们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叶辰感觉自己的后背直冒冷汗，他们要是用这种标题来发新闻，必然会引起恐慌的。一边心里骂着这帮记者，叶辰一边走向封锁线，在距离封锁线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叶辰的胳膊突然被一直手抓住了。
    “这位警官您留步，我是启秀都市报道的夏晓芸。”
    叶辰顺着声音转过了身，墨镜下是一个年龄二十多岁的女人，她正拿着麦克风带着职业的微笑看着叶辰。她的脸稍微有点圆，但那迷人的酒窝却让她的脸型显得分外精致，叶辰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番，一身标准的职业正装，黑色的高跟鞋，晶莹剔透的肉色丝袜包裹着她匀称的双腿，再往上看……我去！d还是f?叶辰突然有种想摘下墨镜仔细判断一下的冲动，但一想对方记者的身份，他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色胆。
    “有事吗？”
    夏晓芸的目光带着些许玩味，她说：“据传闻701新来一位神探，最近破获了三起大案，而您能走在突击组张长江和林正军局长女儿的前面，我又从未有过您的信息，想必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叶辰叶警官了吧？”
    “你说叶队啊？”叶辰挠了挠头，指了指远处的车，“他老人家懒得下车，让我们过来拍照呢！不过美女你要是想采访我的话我也是会极力配合的，嘿嘿！”
    叶辰露出了他标准的猥琐的笑容，夏晓芸眉头一挑，瞪了叶辰一眼，抓着叶辰的手也迅速放开，似乎觉得这都不够，还后退了两步。随后才放心地看向叶辰刚才指的那辆车，当确定车内空无一人的时候夏晓芸就知道上当了，再想去追问叶辰的时候只能看到他进入封锁线的背影了。
    “臭小子！”夏晓芸的脸上露出邪邪的笑，“还没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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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认真的叶辰

    “错过美女的采访是不是很不爽啊？”林雪在叶辰背后掐着他的腰质问道，想想刚才叶辰看夏晓芸时的笑她就心里不舒服，“有茹姐、李美尤两个美女在你身边让你挑你都不知足，还想去招惹别的？”
    叶辰痛苦地看向林雪，刚才她那一掐真的让他困意全无了，腰间的剧痛已经让他满头大汗，“姑奶奶，你个做徒弟的就别管这么宽了行吗？”
    “你要不是我师傅我才懒得管你呢！”两人已经走到了汽车旁边，林雪也知趣地不再说下去，叶辰直接走到了车头位置。
    李俊飞拿着七八个袋子走到叶辰身边，“这次在死者车上采集到了很多女人的头发，不过单从外形上看这些至少是四个女人的，我准备都拿回去做dna化验。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3点到4点，确定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死于机械性窒息。死者身上有多处的旧伤，很多都是鞭子抽打造成的，手脚都有勒痕，应该是个虐待游戏的爱好者。死者的衣服都在后座上，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应该跟你的推测照应了，凶手是个施虐者。”
    张长江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李俊飞手里装着头发的袋子，无奈地说：“飞哥，恐怕你会白忙活了，死者名叫张澎涛，是个网约车司机，他车上有女人的头发太正常了。你就算全部化验出来也不可能确定哪个是凶手的。”张长江又看向叶辰，“发现死者的是早上路过的一个卡车司机，那时候天刚亮，能看到车内的情况，他看到了就马上报警了。”
    叶辰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从未离开过尸体，他清楚，凭借现在的线索太难找到凶手了，而假如凶手的杀人周期只有一天的话，那么明天早上一定还有一具这样的尸体的。他又看向尸体后方的座位，仿佛那里正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根绳子，面露狠色，残忍地看着尸体。
    是什么让你有这么大的怨气？两天杀两个人，你是在挑衅警方的权威，还是在宣泄你内心的愤怒？
    叶辰掏出手机打给了王玉洁，“王姐，我需要死者张澎涛网约车的接单信息，从昨晚九点开始。”挂完电话叶辰看了眼路对面驶过去的一辆车，车中一男一女都坐在前排。他又问：“飞哥，这些头发从哪个位置取的都有记录吧？”
    李俊飞瞪了叶辰一眼，指了指袋子上的标签，“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吗？”
    叶辰憨笑了一声，但脸色马上恢复了严肃，“我有个想法，凶手是带有杀害张澎涛目的上车的，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消除张澎涛的戒备心。车子毫无疑问是从市里开出来的，那么她在这段路途中很有可能就是坐在副驾驶的，但是她行凶的时候是在后座的位置。所以这些头发里面如果有相同的，并且是同时出现在前座和后座的，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李俊飞向叶辰伸出了大拇指，“有道理，我这就回去加急化验。”
    “林雪，咱们走！”叶辰叫了声还在观察尸体的林雪，从张长江手中夺来了车钥匙，径直向封锁线外走去。林雪从未见过叶辰如此严肃的表情，她没有提任何问题就跟着叶辰离开了。
    “这小子，看起来认真了呀！”张长江回想着叶辰之前办案时的表情，从未有过今天这般严肃，他突然心里有了一丝期待，这个认真的叶辰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奇迹？
    叶辰走出封锁线夏晓芸就迎了上来，她张开双手挡住了叶辰，笑着说：“叶警官，这次想用什么方法骗我呢？”
    “夏晓芸是吧？”叶辰的声音有些冰冷，夏晓芸甚至能透过墨镜感受到叶辰如寒窖般的目光，她忍不住打了个冷噤，“你知道我是在办案，你现在每耽误我一分钟的时间，就是在给犯罪分子争取一分钟的时间，做不做帮凶由你选择！”
    听了叶辰的话，夏晓芸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因为叶辰强词夺理的一番话，而是因为他这让人发毛的声音。叶辰也趁着夏晓芸发愣的时候绕过了她，带着林雪走向了张长江的车子。夏晓芸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嘴角又露出那邪邪的笑，这次还带着几分妖艳，看着叶辰的车子远去，她轻咬下嘴唇，幽幽的说：“这个男人，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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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追迹

    坐在副驾驶的林雪看着正在认真开车的叶辰，她自认是701里最了解叶辰的人，她确定现在的叶辰才是最帅的叶辰。他不仅仅是在认真开车，一定还在想着案子的细节，虽然不知道叶辰准备做什么，但她隐约觉得叶辰准备教她一种她从未见识过的方法。
    车子最终停在了老城区的一条街道上，叶辰把手机放在了手边，林雪注意到那是他和王玉洁的聊天界面，上面有好多张图，看似像是订单信息。而第一张图的起点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我是张澎涛，我今晚要去见我的主人，第一次见面，真的好紧张，跟她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我可以先挣点外快再去接她。”叶辰突然的自言自语着实吓到了林雪，但她马上明白了叶辰在做什么，他是在还原死者案发前的场景。
    “第一个客人就是大单子，从老城区到高铁站，这个傻子有地铁不坐非要打车，真是便宜了老子！”林雪拿起叶辰的手机，看着张澎涛的第一个单子，果然是从这里到高铁站的，而且这附近是有地铁的，叶辰的这句话完全符合现实。
    叶辰发动了车子沿着路向东走，他抬头看眼后视镜，“这个男的长这么丑，连给主人提鞋都不配！”说到这里，叶辰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微笑，“主人，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淋漓尽致！林雪能读懂叶辰的每一个表情，这个单子从老城区到高铁站只用了30分钟，要知道平常一路绿灯的情况下也要40分钟才能到的。死者这个时候是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他开车自然也会很快。
    到了高铁站，叶辰停住了车，看了看车上的电子表，一脸丧气地说：“怎么还有这么久？时间过得真慢啊！”随后，叶辰又启动了车子向开发区驶去，林雪明白这是张澎涛已经接了第二个单子，目的地正是开发区的一个小区。
    一路无话，但林雪能感觉到叶辰的表情越来越兴奋，直到再次停住了车，叶辰终于开口了，“很快了，很快了！现在可以去约定的地方接她了！”林雪本想打断正在扮演张澎涛的叶辰，因为她注意到张澎涛在这个单子之后还接了一个单子的，根本不可能直接去接凶手的，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忍住了，她相信叶辰不会错，相信叶辰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咦？有个单子正好顺路，看头像还是个美女诶！正好捎带一下吧！”
    砰！
    林雪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炸开了，她一直觉得这第三个单子有些问题，但总说不出问题在哪儿。原来是第三个单子的起点与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太远了，足足隔了三个街道，一般距离这么远的话司机是不会接单的，而凶手之所以接单就是因为他顺路啊！
    叶辰没有再去第三个单子的起点，直接开车去往第三个单子的终点，车子进入了阳龙区，最后停在了昌平路上。
    叶辰拿来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启秀的地图，放大之后截图，然后用手机的画图工具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画上了一个覆盖了方圆500米的月牙，画完之后他环顾四周，一番思索后把月牙又旋转了一些角度。
    一旁的林雪看着叶辰这种奇怪的操作总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却就是说不出来叶辰是在干什么。接下来，当叶辰沿着月牙图形把它补充成一个圆形的时候，林雪终于恍然大悟。
    “这在你们心理学里，叫做心理安全区域吧？”
    林雪点点头，她的目光却盯着这个大圆形的另一个点，那个点的位置就是昨天第一起案子的案发现场，阳龙区公园！
    “可惜！从这里可以直接上高架桥走外环，然后就能到西郊了，一个监控都没有。”林雪努力观察着周围的店面，希望能发现门口装有摄像头的店家。
    “凶手选择的范围这么小，一次是不远处的公园，一次是在这条路上上车，她难道就不怕会暴露自己吗？”叶辰一边思索着一边伸手去找自己的烟，但摸到的却是一个空烟盒，叶辰直接下了车，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小超市。
    “拿包这个烟。”
    叶辰把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放在了玻璃柜上，老板是一个年龄在40岁以上的中年大叔，他看了眼百元大钞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有零钱吗？我的零钱昨晚关门的时候都找出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出来买个烟都拿这么整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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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参照物

    叶辰记得早上在张澎涛的车上看到了一包烟，仅仅只少了一支，他强忍着心中的兴奋，笑呵呵地对老板说：“那您看我要那个75一包的行不，剩下的钱全买成饮料，昨晚熬夜了，正困得不行呢！”
    老板一听马上就笑了，生怕叶辰后悔，赶紧拿出烟递给了叶辰，叶辰直接把烟打开，抽出一支递给了老板，“老板，你这也不容易啊！昨晚几点关的门啊？”
    老板接过叶辰的烟，美滋滋地抽了起来，“11点！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关门。”
    11点！张澎涛到这里结单的时间是10点45分。叶辰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那么晚了还有人来买烟？买的什么烟啊？不会是半夜拿假钱出来骗人的吧？”
    老板笑了两声，“小伙子你想多了，这个世道没你想的那么黑暗！那也是个年轻人，开着车停马路边了，估计是真没烟了，买的也不贵，就这个14的。”
    是他！叶辰记得之前在张澎涛车上见到的烟就是这个，他在微信群里要了一张张澎涛的照片，举着手机问老板，“是这个人吗？”
    老板看了眼手机，稍微回忆了一下，正要点头，突然警惕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小伙子跟你有仇？”
    叶辰心中诧异了一番，没想到这一个普通烟酒店老板的戒备心都会这么高，他只能掏出证件，表明自己的身份。老板一看是警察，心里把叶辰全家问候一遍，他们这种做生意的一般是不想牵涉到警察的案子中的，但叶辰已经问到这个地步了，他哪有回头的余地呢？老板点点头，“是这个人。我说，你们警察现在都这么猴精的吗？问一半才亮身份？”
    叶辰只能再递给老板一支烟，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中年男子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所以他一开始没有亮明身份。“没办法，见谅！你有注意到他是谁上了他的车吗？”林雪这时也走进了小超市，她刚刚看到叶辰在微信群里要张澎涛的照片，知道叶辰一定发现了目击证人。
    老板点上叶辰给的烟，看着天花板想了想，吐着浓雾说：“是个女的，长头发，穿的是白色小背心和深色短裤，她那边没路灯，没看清什么样子。”
    “她是从哪边过来的你注意到了吗？”
    “西边。”
    叶辰拉着林雪跑出了小超市，他站在老板口中张澎涛停车的地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林雪轻声问：“师傅？”她是想帮叶辰找他想找的东西，又怕打扰到叶辰的思绪，只能用极小的声音尝试着问一下叶辰。
    叶辰咬着嘴里的烟，眉头紧锁，“这个位置不是路口，如果要约人过来的话说哪个路口向西几百米的话太不确切，还会给人一种生疏感。她一定会说出一个参照物，这个参照物她既然能随口说出来，那么她一定去过不止一次。路这边的话人流量最大的就是刚才那个小超市了，那个老板既然对凶手没有印象，凶手很可能极少走这边的路。”叶辰的目光扫向马路对面，“这家饭店不会是，如果是饭店的话很可能会暴露她的日常习惯；这家女装店卖的都是中年妇女的衣服，她不会进去；这家卖运动装的？是这家，参照物应该是这家。老板口中的凶手穿的是背心短裤，牛仔短裤的辨识度很高，老板看不出来的话只能说明不是。搭配背心的话应该是运动装！”
    说完，叶辰不顾来往的车辆大步走向那家服装店。林雪此时真的是目瞪口呆，叶辰推理起来竟然连衣服搭配都用上了，再想想他对虐待游戏的了解，林雪忽然觉得叶辰能推理出很多大家注意不到的细节的关键原因正是他对所有事物都有所涉猎。
    走进服装店，叶辰直接来到了女装区，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一件白色的背心上。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帅哥是要给女朋友买衣服吗？”
    “这个白色的背心是你们的新款吗？”
    导购点点头，“是的，今年的新款，只卖199元，纯棉的，穿起来……”
    “有没有那种去年的存货，也是白色的背心？”
    本来被叶辰打断导购就有些不快，再一听叶辰是想来买过季的便宜夏装的，她翻了个白眼说：“白色的是今年才推出的，去年的没有白色的。”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看着导购一副嫌弃的表情，刚进来的林雪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吼了出来。导购看了眼林雪，先是一愣，马上带着笑脸说：“这位美女，我说的是真的，往年我们店是没有白色背心的。”导购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畏惧，她一眼就看出林雪那一身运动装的价格，都是国际知名品牌，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这个背心上架多久了？卖出去多少件了？”叶辰掏出证件在导购眼前晃了晃，他能听出来林雪的话语中带着怒意，又怕这导购不配合，只能掏出了证件。
    导购又是一愣，心里正是苦不堪言，她以为叶辰掏证件是要借机找她麻烦，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吗？”
    “快说！”叶辰林雪异口同声吼道，两人都已经看透了导购欺软怕硬的心理，直接强势了起来。
    “这背心上周一上架的，到现在我们店一共卖出37件。”导购心里那叫一个慌啊！一个是警察，一个明显是个富二代，她两个都得罪不起，现在就差挤出点泪水来苦情戏了。
    叶辰直接收银台上方的监控说：“把你们上周一到现在的监控都给我，我是办案，你要是不配合就是妨碍公务，你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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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缩小范围

    叶辰和林雪板着脸走出了服装店，上车之后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想想刚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导购最后哭丧的表情，叶辰笑得更厉害了。
    叶辰发动了车子，目的地改为701办公楼。
    “师傅，凶手是女性，很有可能是网购的那些衣服啊！你为什么就那么笃定她会在那家服装店买衣服呢？”林雪注意到叶辰的表情轻松了许多，问问题也跟着随意了起来。
    “我们已经基本确定凶手是通过网络软件约会杀人，这是人的一种潜意识行为。她既然已经通过网络来猎杀受虐者了，那么她一定不想再在网络上暴露更多的信息，所以她平时的衣食住行应该都会尽力规避网络的。”叶辰的确轻松了许多，他相信只要凶手在监控中出现过他就能把她找出来。
    再回到701已经是中午了，郭浩正盯着手中的外卖发着呆，似乎这份儿热气腾腾的面让他难以下咽。叶辰路过郭浩旁边的时候直接拿走了他手中的快餐盒，慢悠悠地走到王玉洁的位置旁，递给她一个u盘。
    王玉洁心领神会，直接连接上u盘，叶辰已经吃了好几口面，他又看了郭浩两眼，发现他还是摆着那个姿势在发呆。
    “这是监控，你帮我分段同时播放。”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叶辰津津有味地说着。可能是想到了这肉本来的主人，叶辰小声问王玉洁：“王姐，这什么情况啊？郭队怎么跟傻了一样？”
    王玉洁打开电脑最小化的一个窗口，叶辰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启秀惊现连环杀手”、“杀人周期只有一天的连环杀手，下一个可能就是你！”、“701郭队长表示对案件束手无策”……
    “我去！这他么也太狠了吧？这帮记者上午就随便问了郭队几个问题，然后拍上照片，就能这样胡编乱造了吗？”
    王玉洁叹了口，“是啊！这些记者为了博取群众眼球把内容写得太夸张了，林局都来了，在楼上呢！上午过来把郭队都快训哭了，咱们701好久没这么上过电视了，他说等这个案子结了就撤了郭队的队长头衔。”
    “不至于吧？”叶辰吞下嘴里的面，紧张地问：“林局不会这么冲动的啊！”
    王玉洁无奈地笑了笑，“谁都能看出来林局也就说几句气话，哪知道郭队就当真了，这不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儿呢！连他的面都被你吃了。”
    叶辰憨笑了一声，指了指拷贝好的监控，“一起帮我看，这时将近十天的监控，我们要找一个买白色背心的女人，她应该是长头发，单独来店里买的。”王玉洁点点头，直接把视频分段处理，然后同时分成9个屏幕上播放。
    郭浩终于恢复了正常，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郭浩想起来刚才叶辰拿走了他的午饭，一眼就找到坐在王玉洁身边的叶辰，郭浩捏了捏拳头走了过去。当走到叶辰身后时他也看到了他那空空如也的快餐盒，正要说话的郭浩被叶辰身后的林雪拦住。
    郭浩这才注意到王玉洁的电脑屏幕已经分成了九宫格一样的窗口，每个窗口都在播放着不同的画面，而此时每个窗口都正在以8倍的速度播放着，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画面，郭浩突然有些心疼叶辰。叶辰同他一样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还做着这么耗费精力的工作，如果真的要撤了他让叶辰当队长，他此刻真的毫无怨言。
    视频终于放完了，叶辰和王玉洁却还保持着看视频的姿势，两个人虽然身体没有动，但王玉洁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却在高速摩擦着，叶辰眨眼的频率也比接近一秒钟两次了。
    “3个！”两人异口同声说道，不过王玉洁比叶辰快了一点点，王玉洁又把桌面分成3个窗口，凭着记忆去提取刚刚那3个画面。
    “你们俩这就看完了？”郭浩忍不住问道，他刚才也看了几分钟，随后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要知道这可是同时看9个窗口啊！
    “我们找的目标是单独来买衣服的，你知道女人单独逛街买衣服的概率有多低吗？又不用看脸，就是看人数就行了。”叶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给郭浩解释着，解释完后叶辰就闻到了浓浓的咖啡香，叶辰的眼睛的余光也看到林雪正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喝的走过来。
    桌面上已经播放着那三个单独来买衣服的女人的画面，叶辰毫不客气地接过林雪的杯子，品了一口咖啡，享受地出了口气。
    “小雪，你这徒弟做的不错啊！都给你师傅端茶倒水了？过两天我也得收个徒弟伺候我。”王玉洁带着一脸坏笑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看一眼叶辰手中的咖啡。
    “夏晓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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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拜访夏晓芸

    叶辰对美女的记忆能力还是非常强的，特别是夏晓芸这种有明显特色的美女，所以当叶辰看清监控中女子的正脸时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郭浩的目光也落在了夏晓芸的画面上，“夏晓芸是去年出现在荧屏的一线记者兼主持人，她这一年来在电视台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是启秀都市报道的形象代表了。她出名的就是打假说实，报道的全是正能量的报道，应该不是她吧？”
    叶辰又看了一会儿剩下的两个人的监控，拿起笔指着屏幕说：“你们看中间这个，她全程向外看了十几次，其中有一次还向外招手，应该是让她在外面的朋友进来。如果是闺蜜逛街肯定不会有这种情况，那么外面这个很有可能是一个异性，这个可以排除了。”说到这里，叶辰眯着眼看向郭浩，“第一次见你这么了解一个女人啊！认识？”
    郭浩一巴掌拍在叶辰的脑袋上，“瞎扯什么呢？我这种良好公民肯定天天看都市报道的。这叫了解启秀最新消息，懂吗？”
    叶辰指着画面中夏晓芸的脚部，低声说：“她穿的是家居的拖鞋，应该是住附近的，也就是说，她居住在凶手的心理安全区域之内。”
    “看来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这个夏晓芸了，飞哥那边的dna化验都出来了，没出现你说的同时出现在副驾驶和后座的相同头发。总共有7组女性dna，如果里面有夏晓芸的dna，那应该就能审讯她了。”叶辰注意到郭浩脸上惋惜的神色，已经猜到郭浩可能对这位美女主持人有些爱慕之情，叶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不还有另外一个吗？她也有可能不是。”
    ……
    电视台那边说夏晓芸在做完早间报道就回家了，得到了夏晓芸的地址后叶辰三人驱车来到了她家的楼下。
    夏晓芸开门看到叶辰后先是一愣，随后带着玩味的笑容请三人进来，她的家是一室一厅，三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而叶辰从一进门目光就没离开过夏晓芸，确切的说是夏晓芸傲人的双峰，她应该是刚午休起来，白色t恤下是一条紫色的睡裙。以叶辰的眼力能判断出她应该是没穿内衣的，出于雄性动物的本能，他忍不住在夏晓芸的胸前寻找着什么。只可惜这t恤太多宽松，根本找不到叶辰想找的风景。
    “不知道叶警官来我家里是什么原因？”夏晓芸似乎注意到了叶辰的举动，故意把身子向叶辰的方向靠了靠。
    正在欣赏美丽风景的叶辰忽然觉得腰间传来剧痛，不用想他就知道林雪又掐了他一下，叶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什么，就是来道个歉，上午对你发脾气了，感谢你没有在报道中抹黑我。”
    “是吗？”夏晓芸目光转向正在审视她房间的郭浩，随后又停在了叶辰身边的林雪身上，“道歉的话带着你们郭大队长可以理解，带个秘书是为什么呢？”
    叶辰感觉沙发向后移动了一下，他如果没有记错这是第二次有人说林雪是秘书了，在林雪发飙之前叶辰先开了口：“这是我同事，我们是在这附近办案正好路过这里，就顺带一起上来了。”
    听到“办案”两个字的时候夏晓芸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眨着双眼问：“是上午那个案子吗？”
    “抱歉，无可奉告。”叶辰说话的同时把手伸进口袋里，在手机上摸索了一番。
    夏晓芸露出一脸失望之色，正要再说话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夏晓芸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过了一会儿说：“好，我现在下去拿。”挂了电话她又朝叶辰抛了个媚眼，“叶警官，我下去拿个快递，你可不要走啊！我一直想做一个你的独家专访呢！”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郭浩就起身走向卧室，叶辰打开了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出王玉洁事先准备好的u盘插了上去。林雪在一旁一脸焦急地看着还没开机的电脑，抱怨道：“真是憋屈，来取证还跟做贼一样。”
    “没证据，只能这样。”叶辰说话时也有些紧张，毕竟他们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况且夏晓芸还算是启秀的公众人物，这要是被发现了，他们701估计要出名了。
    三人刚坐好门就开了，心底都松了口气，叶辰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办案，就先走了。”
    夏晓芸送来一副幽怨的眼神，撅着嘴说：“都怪那送快递的，快递都能送错。叶警官不要走嘛，给我个独家采访的机会好吗？”
    叶辰笑着指了指夏晓芸的手机，夏晓芸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手机送到了叶辰手里。叶辰在她的手机上拨了一下自己的号码，意味深长地说：“等这个案子完了，我绝对给你一个独家采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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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郭浩放权

    “这次怎么不说我是色狼了？”从进了电梯开始叶辰就一直在等林雪的批判，但直到出楼上了车，林雪都没有说出这两个字。
    “你拿她的手机，是为了看有没有‘岩洞’这个软件吧？”林雪没有看叶辰，而是在回味叶辰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不等叶辰回答，她果断说：“而且你看到了，对吗？”
    “不错，有长进。”叶辰回头看了眼夏晓芸住的楼栋，“接下来就是等dna鉴定结果了。”
    郭浩发动了车子，从离开夏晓芸家里以后他就一言不发，他刚才在下夏晓芸的卧室内收集她的头发的时候还看了她的衣柜，里面的确有一套白色背心黑色短裤，如果小超市的老板描述的没有出入的话，夏晓芸的嫌疑就越来越大了。
    32岁的郭浩从未谈过恋爱，他的生活中只有工作，也正因为他工作的性质，他曾经的几个相亲对象只是见了几次就放弃和他交往了。一次偶然的机会，郭浩在都市报道上看到了夏晓芸揭发黑心老板的报导，在他的眼中，夏晓芸是个正直、不畏邪恶的记者，是个敢于说真话的主持人。或许谈不上爱，他也只是喜欢夏晓芸的刚正不阿罢了。但如今，一切的推测都在指向她，郭浩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发慌，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他被外界因素影响他的办案理性。
    透过后视镜，郭浩看了眼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叶辰，这一次，他好希望叶辰是错的！
    ……
    回到701，让人把夏晓芸的头发送到化验室，王玉洁正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她看到郭浩的第一时间就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郭队，我让叶辰帮我在夏晓芸的电脑上装了木马，我刚才发现她的网页收藏夹里有好几个关于虐待游戏的论坛，她的电脑上还有这大量的关于这几个论坛的浏览记录。而且我通过她老家的户籍查出来她有一个姐姐，当地派出所给出的是意外死亡。”
    郭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还是落下了，尽管不是他期望的结果，但毕竟确定的凶手，案子也算可以了结了。叶辰主要到郭浩的脸上没有往日那种兴奋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出郭浩对夏晓芸一定是有爱慕之心的，他把手搭在郭浩的后背上说：“等鉴定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郭浩淡淡地说：“她有嫌疑人的衣服，独居，年龄符合，有亲人意外死亡，这不都符合你的侧写吗？她又有这些浏览记录，这么多巧合，凶手不是他是谁？”
    “确定凶手了？”张长江从楼梯口走了过来，“以后这种骗人的活儿我是不找人干了，还冒充送快递的，我那手下差点露馅。那女的是凶手？”
    郭浩闭着眼点点头，这种表情是只有面对残酷现实的时候才会有的，叶辰忽然觉得这个传说中701的钢铁硬汉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从夏晓芸的反应看她跟郭浩完全不熟，那么只能说她只是被郭浩默认为心中的女神。他听说过郭浩惨痛的相亲经历，也明白这种唯一精神支柱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而如今郭浩却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那我现在就去抓人？”张长江看着几人问道。
    叶辰无奈地摇摇头，“不行，还没有证据，要等鉴定结果出来，不过你可以随时待命了。”
    郭浩抽出烟递给叶辰和张长江，他说：“这个案子我已经失去正常的判断了，接下来就交给叶辰全权处理，我回去休息会儿。”郭浩故意打了个哈欠，“两天一夜没睡了，太困了！呵呵！”说罢，郭浩叼着烟转身离开了。
    “我去送送他，结果出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张长江毕竟跟了郭浩很久，他一眼就看出来郭浩有心事，也跟着郭浩走向楼梯。
    王玉洁回了会议室，走廊里只剩下叶辰和林雪两个人，林雪叹了口气，“唉！真没想到，我们的钢铁硬汉郭大队长竟然喜欢那种大美女。可惜啊！还没表白，就已经没有表白的机会了。”
    显然，林雪也看出了当郭浩确定凶手是夏晓芸时的失落，她也看出了那只是郭浩的单相思。叶辰把烟放进了走廊的烟灰缸里，也学着林雪叹了口气，“唉！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帮郭队物色个女人吧！这警察当的……还得当红娘。”
    “师傅？”
    听着林雪笑嘻嘻的声音，叶辰就知道林雪一定又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抬头看了她一眼，等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是个杀人凶手，你会抓我吗？”
    沉思良久，叶辰重重的吐出了一个字，“会！”
    “为什么？”林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童真，似乎是在问一个理所应当的问题。
    “因为我是警察。”叶辰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走廊的窗外的，他的心在不断地颤抖着。许多年前，公安大学的一次模拟办案中，杨玥扮演的终极杀人凶手最终被叶辰找了出来。当天晚上，杨玥也是这样问叶辰的，叶辰记得当时他的回答是不会，但紧接着迎来的却是杨玥长达两个星期的冷战。在那两周的冷战前杨玥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是警察！”
    ……
    杨玥，这些年，你在那边怎么样？我永远都没有忘记“你是警察”这句话，这也是我在卧底期间能抵挡住无数次诱惑的精神支柱。现在，我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了，你在那边，看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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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告白夏晓芸

    701二楼，郭浩的办公室内。
    看着墙上的已经是下午五点半的时间，郭浩点上了最后一支烟，对着沙发上的张长江说：“按理说，dna检验报告应该已经出来了，叶辰为什么还不叫你去抓人呢？”郭浩清楚夏晓芸六点还有个晚间报道，他不想叶辰在那个时候去电视台抓她，这样等于彻底毁灭了她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
    张长江把手机递给郭浩，指了指上面的信息。那是叶辰发来的信息，只有简简单单的“待命”两个字，发的时间是五点。郭浩马上意识到出问题了，他甚至已经猜到是什么问题了，一定是夏晓芸的dna和张澎涛车上的任何一对dna都不匹配，现在根本没有证据去逮捕夏晓芸。
    纵然如此，郭浩心里怎么会不明白夏晓芸就是凶手呢？一切的巧合都是指向她的，他连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在夏晓芸庞大的论坛浏览记录前崩溃了。可当真的无法定罪夏晓芸时，郭浩的心中又充满了焦虑，他更不想凶手逍遥法外！
    此时的叶辰正在仔细看着服装店内的监控视频，他已经派林雪去监视夏晓芸了，但一直放不下那个还未排除嫌疑的第三个女人。尽管夏晓芸的嫌疑很大，但那本就是推测，更何况夏晓芸的dna报告和张澎涛车内的dna都不匹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间已经到了七点半了，如果凶手的杀人周期就是一天的话，那么今晚很可能还有第三个受害者。假如凶手真的是夏晓芸那肯定会被林雪当初抓获，但如果不是的话就又会多一条人命。
    叶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监控，但始终都找不到任何能推测目标人物的线索，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林雪打来的他赶快接通。
    “师傅，她找你。”听着电话那边林雪生硬的声音叶辰就感觉出问题了，叶辰正要问什么意思的时候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声音，“叶警官，您这下午到我家参观一番后就派人监视我是什么意思啊？”
    “哪有啊？我这同事估计就是路过，你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感受着听筒中传来的寒意，叶辰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她从我家跟到电视台，现在又从电视台跟到我家，这叫误会？”
    “呃……你听我解释，我们……”
    “如果你现在不出现我面前给我解释清楚的话，明天启秀都市报道的早间报道见！”
    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叶辰揉了揉太阳穴，他记得林雪的各项刑警素养都是优秀，他不相信林雪会那么大意被夏晓芸发现，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夏晓芸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叶辰快马加鞭赶到了夏晓芸的住处，大老远就看到夏晓芸正坐在林雪的车内，而坐在正驾驶的林雪却一直看着车窗外，似乎是在躲避夏晓芸的目光。
    夏晓芸下了车，盛气凌人地看着刚到的叶辰，她冷冷地说：“叶警官，不用道歉了，请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叶辰朝车内的林雪眨眨眼，他想知道林雪都说了些什么，林雪似乎看懂了叶辰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确定林雪什么都没说后，叶辰终于松了口气，他露出一副痛苦挣扎的表情，然后深吸一口气，与夏晓芸对视，“实不相瞒，我在下午登门道歉后发现夏大记者在我脑海中的身影迟迟不能消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长得十分像我大学时候一直单相思的女神。”说到这里，叶辰注意到夏晓芸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甚至多了一分羞愧，他心里总算放下了心，继续说：“我回来犹豫再三决定详细地了解夏大记者一番，于是就派我这徒弟暗中跟踪你，想让她调查清楚你的生活习性。”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监视。”
    夏晓芸虽然嘴上还是那么强势，但叶辰注意到她的脸颊已经有了一些绯红，叶辰用力摇头，“怎么会是监视呢？要是监视的话怎么会派这么个菜鸟监视你呢？全701都知道她是我徒弟，我也只能让她来帮我了解你，找个男同事我还不放心呢！”
    夏晓芸板着的脸突然笑了起来，“油嘴滑舌！你们警察都是这么追女孩子的吗？”
    “那怎么追？”叶辰露出他那标准的玩世不恭的笑容，身子靠近夏晓芸，轻声说：“要不，你教教我？”叶辰此时的距离与夏晓芸只有半步，看着她那白色衬衣下呼之欲出的双峰，叶辰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楼下等着，我上去换个衣服，晚上这顿饭你得请我。如果你刚才说的是假的，这顿饭就当做赔礼道歉，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这顿饭你更要请！”说完，夏晓芸转身走向了她居住的楼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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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饭局

    叶辰咬着下嘴唇看着夏晓芸的背影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林雪在夏晓芸刚离开几步就下了车，她接着叶辰的话说：“真的不简单，我跟踪她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她竟然能说出来我跟踪她是从她家到电视台然后又到她家，可见她一开始就发现我跟踪她了。不过这次打草惊蛇了，她今晚可能不会犯案了。”
    叶辰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这反而让我觉得不是她了，她反侦察能力这么强，没必要在监控下买她作案时穿的衣服。而且她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你，为什么不装作不知道呢？这样就成了她在暗你在明了，还能利用你给她做不在场证明。”
    “可现在能判定另一个嫌疑人也住在附近吗？”
    “暂时还不能，但是就算确定了又能怎么样？她的杀人周期这么短，找不到她本人根本不能停止杀戮。虽然这话说的很难听，我真的希望夏晓芸就是凶手，虽然没有证据，但至少能让她的杀戮停止下来。”叶辰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疲劳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启秀的天也彻底黑了下来，大地的余温让叶辰的上衣汗湿了大半，他靠着车子不停的抽着烟，试图用它来刺激自己的大脑，让他再多清醒一会儿。一旁的林雪也发现叶辰的目光有些呆滞，她猜测叶辰快要到极限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我想，可以确定那个女人也是住在附近的了。”叶辰看着出现在远处的夏晓芸，带着一丝苦笑轻声说道。林雪也看向夏晓芸，上了一趟楼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的竟然就是那套疑似凶手的白色背心和黑色短裤，她的把头发扎了起来。林雪注意到了夏晓芸那傲人的双峰，出于女人，她真的有些自叹不如。夏晓芸属于那种丰满型的女人，但看起来一点也不胖，凹凸有致的曲线让她散发一股女人的韵味儿。
    “怪我还是不了解女人啊！”叶辰揉着太阳穴说着，“另一个女人跟她现在几乎一样，一身舒适的衣服，手里拿着手机，没有挎包。”说到这里，叶辰的脸上又一次流露出无奈的苦笑，“女人怎么可能不拿包呢？这大夏天的，你们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没有口袋的，除非是下楼散步，要不怎么可能就拿一个手机呢？”
    林雪这才意识到夏晓芸这次下楼是没有带包的，她也想起另一个嫌疑人当时买衣服的时候是没有带包的，付款的现金都是从手机壳里抽出来的。
    夏晓芸走到车前，“走吧？叶警官。”紧接着她看向林雪，“我只接受叶警官一个人的道歉，至于别人的就免了吧！”林雪冷哼了一声，直接上了车，然后递给叶辰一个她随时待命的眼神，随后启动了车子，缓缓离开了小区。
    叶辰没有说话，他与夏晓芸一前一后走向小区的门口，夏晓芸一眼就看出叶辰是在思考问题，她却出奇的没有发生询问，而是默默地跟着叶辰离开了小区。
    叶辰一路上边走边观察着，如果以那个服装店为中心，马路对面的小区有一个常驻的小超市老板，他既然没有见过凶手那么北边的小区可以排除了。夏晓芸的小区是位于服装店南侧的，算是最远的一个小区了，步行的话需要过两个路口，没有长期的散步习惯的话是不会走那么远的。东侧没有小区，那么就只剩下西侧这个距离服装店最近的小区了。
    凶手是女性，理论上长相可以，她敢把见面地点选择在她居住的附近，证明她不怕小区的左邻右舍或是保安认出来她。那么可以确定她是深居简出的人，不用考虑周边会有人认出她。那么她买衣服的话一定是就近原则！一定是服装店西侧的这个距离它最近的小区。
    当叶辰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在服装店旁边的饭店门前，他回头朝夏晓芸笑了笑，径直走进了这家饭店。这是一家川菜馆，虽然已经八点多了，但饭店的生意还是很好，叶辰与夏晓芸坐在了一个角落。
    夏晓芸也没有客气，直接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叶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夏晓芸，他可以接受女人喝酒，但是无法接受的是夏晓芸竟然在第一次和他吃饭的时候就点了酒。夏晓芸也注意到了叶辰诧异的眼神，她微微一笑，说：“难道叶警官怕我把你灌醉了对你做点什么？”
    叶辰微微摇头，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过了十几分钟，四个菜六瓶啤酒出现在了桌子上，夏晓芸把一瓶酒放在了叶辰面前，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叶辰，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是这两天的凶杀案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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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第一才女

    叶辰没有回答夏晓芸的问题，他拿起那瓶啤酒，感受着酒瓶上传来的凉意他发晕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许多，拿起酒瓶一饮而尽，待这份冰凉彻底冲刷了他的胃，他呼出一口凉气。
    夏晓芸明白叶辰不会轻易透漏案情，她的表情变得更加戏谑，“我知道你们在我下去拿快递的时候动了我的电脑，还进过我的卧室开过我的衣柜。”叶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地吃着菜，“我也清楚你们在看了我电脑后可能会怀疑我，但在这之前，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我？”
    夏晓芸的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叶辰的反应，叶辰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你知道我们在看了你的电脑后怀疑你？也就是说你知道你电脑上的有些东西跟案情是有关系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关于虐待游戏这个话题，我们从来没在媒体前提过。”
    夏晓芸喝了半杯酒，也学着叶辰的样子吃起了菜，她一边动筷子一边说：“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是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的。”
    看到叶辰起身要走的样子，夏晓芸一把抓住叶辰的手腕，幽怨地说：“我说还不行吗？你这人连玩笑都不让开的吗？你们警察保密工作都这么严吗？”叶辰的没有坐下，而是俯视着夏晓芸，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危险，他的本能让他想避开夏晓芸。
    “我在知道第一起案子的死者情况后就猜到是虐待关系了，所以就回家上网查了查关于虐待游戏的信息，这才在电脑上留下了痕迹。”见叶辰迟迟不坐，夏晓芸赶快做了解释。
    “你怎么知道是虐待关系的？”叶辰终于有了疑问，毕竟这种关系在国内是鲜为人知的，连他都是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想到的。
    “因为我有个朋友就有这个嗜好，我见过她的受虐者，所以知道只有这类人才会言听计从，做任何难以理解的事。”
    叶辰对夏晓芸的解释并不满意，据他所知，虐待关系是很忌讳第三者在场的，特别是夏晓芸在说这个朋友的时候表情太过正常，丝毫没有任何回忆的迹象。要知道，当一个人在别人面前提起他自己的朋友时，是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回忆表情的。叶辰靠近夏晓芸的耳边说：“我不喜欢说谎话的女孩子。”
    “好吧！是我猜出来的，满意了吧？在得知死者情况后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虐待关系。”夏晓芸说话时表情变得自然了起来，隐隐之中散发着满满的自信。
    厉害！叶辰知道夏晓芸这次没有说谎，她能一瞬间判断死者的死因，虽然不能说明她的办案能力，但足以说明她丰富的学识。叶辰的眼中开始散发着好奇的光芒，“那你是怎么察觉到林雪的？她的水平虽然谈不上有多厉害，但一般人也不可能发现她的。”
    夏晓芸示意叶辰坐下，叶辰直接拉了个凳子坐在了夏晓芸的身边，她笑着说：“我可是记者，我们平常的跟踪和偷拍难度不比你们警察高的多？哦，这个在你们那里的术语叫做反侦察能力对吧？这样说吧！单轮反侦察能力的话，记者绝对是国内第一的职业。”
    无言以对！叶辰也算体会到了这个感受，他只能倒上一杯酒喝着，以缓解这无话可说的尴尬。
    “叶警官，我可以猜一次吗？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夏晓芸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端着酒杯，她的脸颊已经微红，看着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见叶辰点了头，她喝掉杯中的酒，手指指向隔壁的服装店，“凶手犯案的时候穿了我这样一身衣服，而这套衣服正好是从隔壁买的，作为购买衣服的我自然就成了你们怀疑的对象。”夏晓芸又倒了一杯酒，看着杯中黄灿灿的液体说：“叶警官现在正在办着案，但又怕我真的在电视台上控诉你们701跟踪无辜市民，所以这顿饭就不得不请。这家饭店距离我的住处虽然不远，但也不足以成为你选择这里的原因，要知道，我那小区门口有好几个看着就比这里高端大气的饭店。那这个饭店一定跟你的案子有关，你的想法是在不耽误你办案的同时请我吃个饭，对吗？”
    叶辰没有逃避夏晓芸询问的目光，相反，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夏晓芸的双眼，试图从中发现她内心的想法。夏晓芸笑了笑，“叶警官在饭店门前的时候看了那个服装店两次，我马上就知道你们怀疑我的原因了，因为我在那家店里买过衣服！”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去做警察？”叶辰用另一种方法回答了夏晓芸，他在心中忍不住赞叹夏晓芸的聪慧。
    “相比警察，我觉得记者更能给人民群众真相。”
    叶辰注意到夏晓芸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或许是为了扳回一城，或许是因为他的好胜心，他轻声说：“你去世的姐姐，不是意外死亡吧？应该是因为当地警察的无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夏晓芸的反应证实了叶辰的猜测，叶辰又一次靠近她的耳边说：“只要我在701一天，我不会让任何凶手逍遥法外的！”说完，叶辰直接走到了前台，结了账后直接走出了饭店。
    等叶辰的背影彻底消失后，夏晓芸喝着酒拿出了手机，“美尤啊！这个男人的确很好玩啊！”
    “怎么？上流社会公认的启秀第一才女都认可了？”李美尤怎么会听不出这是夏晓芸对叶辰的赞赏，叶辰的样子也随之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甜蜜地笑了笑。
    “你要是想表白就快啊！我怕我再了解他一点也会忍不住爱上他哦！”
    “你个狐狸精，你……”
    夏晓芸挂掉了电话，目光看向叶辰消失的方向，“啧啧啧，有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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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守株待兔

    叶辰出了饭店没有联系林雪，他直接来到了服装店西侧的小区，逛了一圈后确定这个小区只有一个正门。给保安出示了证件后他直接要来了这两天的监控，叶辰也的确找到了那个白色背心黑色短裤的女人。她这两天都是十点多离开的小区，后半夜才回来。
    经过沿途监控的排查，叶辰已经确定了凶手所在的楼栋和楼层。但考虑到张澎涛车上那几组dna不一定有凶手的，叶辰也不敢贸然抓人。既然凶手的杀人周期只有一天，那么她今晚一定还会出来，老子今晚就来个守株待兔！
    快十点的时候林雪发来信息，叶辰直接打发她回701了。他也想到可能夏晓芸的反侦察能力并不是那么强，而是林雪这个刚毕业的研究生太弱了。所以为了防止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叶辰决定这次行动就他一个人参与。
    十点一过，叶辰打起了精神，但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这个守株待兔并不能起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叶辰的心情也开始烦躁了起来。现在值班室只有两个保安，起初他们忌惮叶辰警察的身份只是安分守己的站岗，可到后来两人就开始围着玩起了手机游戏。
    马上十点半了，凶手为什么还没出来？
    “咦？孙元真去见那个女网友了？”一个保安突然说了一句话，叶辰听到女网友的时候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两个人身上。
    “是啊！还说是玩‘岩洞’认识的，今晚约的见面，那货就是个变态，喜欢玩什么虐待游戏。”另一个保安的回答让叶辰瞬间打了个冷颤，他两大步跨到两人身前，抓着后说话的保安说：“孙元说去哪儿了没？”
    保安也被叶辰这阵势吓到了，他吞吞吐吐地说：“没说，就说那网友正好是这小区的。”
    他指着凶手的那栋楼说：“这监控有什么盲区吗？”
    “有啊！步梯在侧面，走步梯的话监控是看不到的啊！老小区都是这样啊！监控只能看电梯。”
    靠！叶辰忍不住暗骂一声，他太大意了，一直想着守株待兔，却守错了地方，他就应该守在凶手的家门前。“快！快给他打电话，他有危险！”
    保安们都知道叶辰是警察，听到这句话他们马上关了游戏给孙元打电话，“没人接！怎么办？”
    “你，拿着对讲机随时配合我，你，一直打，记住，一直打！”叶辰拿起一个对讲机直接冲出了保安室，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林雪的电话，电话一通他马上说：“那个服装店西侧的山海小区，速度！”
    进到小区里，叶辰回忆着小区的监控位置，既然孙元没有出现在监控上，那么他一定是接到命令避开监控的，可是这样的命令太奇怪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坦然就接受呢？
    除非他不得不避开监控！他已经脱光衣服了！他走的地方必须有很多便于他隐蔽的物体，还要避开监控。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是不是也没有监控？”叶辰拿起对讲机问道。
    “是！只有出口有！”
    叶辰马上冲向地下停车场，但看着这庞大的地下停车场他心中萌生了一种无力感。林雪他们到这里最快也要二十分钟，而这二十分钟很可能就已经要了孙元的命。
    冷静！冷静！冷静！
    叶辰闭上了眼睛，停车场的构造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停车场是由abcdef六个区域构成，然后每两个区域并排以此类推分别是ab、cd、ef，纵向的区域之间是车道，凶手出于安全考虑一定会避开车道，又要避开嫌疑，只能是临近的区域，她所在的是d区，那么就是c区！
    叶辰冲向c区，他仔细看着c区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辆车的后面看到了一套保安服。就在附近！在车内！不对，凶手家庭条件一般，不可能有车，就算有也不可能用她的车，孙元只是个保安，大概率也不会有车！
    叶辰双眼突然闪过一丝精光，他又拿起对讲机，“快看看，是不是c区天台的钥匙不见了？快！”
    很快，对讲机有了回复，“没了，你怎么知道的？”
    叶辰已经扔掉了对讲机，全速冲向电梯口，还好已经是夜里十点半，电梯根本没人用。叶辰按了顶楼28层以后终于松了口气。他现在只希望凶手现在还没有得手，还没有杀死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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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天台之上

    推开天台的门，借着明亮的月光，叶辰隐约看到天台的边缘有两个人影。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走近时发现两人竟然都是一丝不挂的。
    叶辰毕竟是个男人，虽然只看到了女人光滑的背影，但还是愣神了。那个被困在天台边缘的男人也就是孙元突然叫道：“主人！有人！”
    擦！叶辰真想一巴掌拍死孙元，老大，你提示的人可是要杀你的人啊！
    女人瞬间转过身，完全不顾自己完全暴露的身躯，警惕地看着叶辰，冷冷地说：“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没被发现！叶辰心中松了口气，他确定自己的视力是没有问题的，他现在都看不清十米外两人的表情，那么对方也一定看不到他的表情。叶辰晃了晃身子，装作喝醉的样子说：“哟！这天台还有小情侣偷情呢？”说着，叶辰又向前挪了两步，色眯眯地说：“要不要带哥哥一个？”
    “主人，别听他胡说，我鼻子灵得很，他身上根本没酒味儿！”孙元这次的话气的叶辰都不想管他了。而那个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她把手向后一伸，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放在了孙元的脖子上，“你再过来他就死定了！”
    叶辰恶狠狠地看着孙元，他发誓如果把孙元救下了一定给他一拳，当然，孙元现在是看不清他的目光的。
    “哇！主人，这是你给我加的戏吗？太刺激了，你待会儿下刀的时候注意点啊！可别割到血管。”孙元兴奋地叫了起来，叶辰甚至能看到他欣喜若狂的表情。
    我去！
    “你他么是不是傻？脑袋被驴踢了？她要杀你你都看不出来吗？”叶辰终于还是没忍住，对着孙元就是破口大骂。“她是这两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啊老大，你马上就没命了！”
    孙元也不是真的傻，叶辰这么一说他也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毕竟今天早上的新闻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谁都知道有个变态连环杀手。叶辰趁机又向前走了两步，但马上就听到了孙元的惨叫，叶辰隐约也看到女人的刀已经进入了孙元的皮肤内。
    “你再动一下，他一定会死！”
    听着女人冰冷的声音叶辰确定她真的会这么做，可惜还有六米多的距离，若是在五米之内他还敢试一试夺刀。
    “主人！不要杀我，我是你心爱的奴隶啊！不要杀我啊！”孙元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他已经彻底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哼！你们这些变态的垃圾都该死！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主人让你去死你就必须死！”听着女人残忍的声音，叶辰心知她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了。
    “我们能聊聊吗？你知道的，今晚不管怎么样你都逃不掉的，要么我说服了你，你放下刀自首；要么你杀了他，我抓你。”心理暗示，叶辰在暗示凶手只有这两种结果，目的是为了放松凶手的警惕心，让她觉得她正掌控着主场。
    “那我直接选择……”
    “你是有故事的对吗？”叶辰马上打断了女人的话，他不会让她直接选择的，“你想想，如果你进了警察局，你所有的故事都只能出现在笔录里，不会为众人所知。我是警察请的外援，我可以让你的故事传出去。至少，是不是应该让所有人都看清这些该死的人渣？”叶辰指着孙元吼道，他能感觉到女人的刀松动了一些。
    “对！都要看清这些该死的人渣！”女人重复了叶辰话，这也意味着她想讲她的故事了。
    “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叶辰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他在努力建设自己在凶手心中的形象。
    “赵嫣。”
    “好名字，让我猜一下，一定是姹紫嫣红的嫣对吗？”叶辰已经暂时放弃了靠近赵嫣，因为赵嫣的态度给了他一种可以说服的感觉。
    “对！我姐给我取的。”听着这小女人般的声音，叶辰知道希望要来了。
    “那能不能……你先穿件衣服啊！毕竟非礼勿视，我一个男人看着总集中不了注意力啊！”叶辰故意把目光扫向赵嫣凹凸的上身。
    “集中不了正好！你喜欢看就看！反正这些人都看过了。”赵嫣的回答完全在叶辰的意料之内，他在给赵嫣一种错觉，她光着身子的情况下，叶辰没有把握出手救人。
    “那怎么行呢？他们看过的都死了，我可不想死啊！”叶辰又跟赵嫣开起了玩笑，他能感受到赵嫣的戒备心在一点一点地消退。
    他也清楚，他的机会很快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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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三步

    赵嫣应该是被叶辰这句话逗笑了，叶辰看到她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两下，这应该是强忍着笑造成的。
    “你多大了啊？我怎么感觉你就是个小姑娘啊？年龄应该在20岁左右吧？”叶辰说话的时候把手摸向裤兜，他注意到赵嫣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但目光却死死锁定在他的手上，叶辰掏出了烟盒，拿出一支，问：“你要吗？”
    “不要，我23了。”赵嫣的目光又回到叶辰的脸上，叶辰这个拿烟的动作彻底放松了她的警惕心，她以为叶辰真的打算和他聊天。
    “看不出来啊！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恨这些人渣吗？”尽管这样可能会刺激到赵嫣，但是叶辰知道再不切入正题只会浪费暂时与赵嫣建立的好感度。
    听到人渣两个字，赵嫣握刀的手抖动了一下，“你也觉得他们是人渣对吗？这些人打着玩虐待游戏的幌子，目的不就是为了跟女人上床？我得姐姐原来就是个虐待游戏的爱好者，她甚至对这个游戏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她寻找着不同的男人做她的奴隶，目的就是为了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赵嫣看向叶辰，眼中已经有了晶莹的泪珠，“你知道我劝过她多少次吗？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喜欢受虐的男人？他们不都是贪图我姐姐的美色吗？胆子小的在姐姐那里占不到便宜可能只会退缩或者继续等待机会，但万一碰到个胆子大的呢？”
    “结果真的让她碰到了，对吗？”叶辰一副焦急的语气问道，同时他向前迈出了一步，似乎急切的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对！那个人渣，觉得占不到便宜，就强暴了我姐！”尽管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句话从赵嫣的嘴里说出来却让叶辰的心触动了一下，“关键他还找了好几个男人来，你知道吗？我姐姐被他们糟蹋了三天，足足三天啊！”赵嫣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月光下她的脸颊上出现了两股泪泉。
    “那后来呢？你姐呢？那个混蛋呢？”叶辰怒吼的同时又向前迈出一步，但这一步刚一迈出去他注意到赵嫣的眼神凌厉了许多，“你快说啊！他们怎么样了？”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叶辰逼真的演技似乎起到了作用，赵嫣的目光又变得悲伤起来。
    “我姐被他们丢在了公园的湖里，淹死了。那个混蛋是我们老家的地痞流氓，很有背景，随便找了几个人就把罪顶了。如果不是我姐姐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根本不会知道她那天去找的谁！”
    “我可以帮你，告诉我那个混蛋是谁，我一定能抓到他的把柄。”这一刻，叶辰的情绪也被赵嫣带动了，他真心想抓住这样的人渣。说这些话的时候叶辰都是吼出来的，话语之中尽是愤怒，以至于他又向前迈了一步都没有被赵嫣察觉。
    “不用了，他在今年的一次斗殴中被砍死了。谢谢！”赵嫣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她又看向孙元，“可是我恨，恨这些虚假的受虐者，他们在玷污这个游戏，他们必须被清除！”
    就连被刀抵着脖子的孙元都露出了心痛的表情，他竟惨淡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我的确是假的，杀了我吧！”
    真他么蠢！叶辰心中又骂了几句孙元，但他嘴上却说：“可你这么做，你觉得你死去的姐姐会开心吗？你姐姐那么痴迷虐待游戏，你万一错杀了真正的受虐者，她会伤心的不是吗？就像你昨天杀的那个司机，他身上全是捆绑和被鞭子抽的痕迹，明显就是个真正的爱好者啊！”现在的距离不到五米，只要能让赵嫣的刀稍微离开孙元一点，他就有把握出手。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看到赵嫣握紧了刀叶辰暗叫一声不妙，他又吼道：“你满脑子都是你姐，你想过这些被你杀的人的家属吗？你姐是死于受虐者的摧残，那他们的家属呢？当他们知道他们是死于你这样一个施虐者的时候他们会不会也像你一样，痛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施虐者？然后学着你，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态度屠戮所有的施虐者？这是你姐想看到的吗？”
    赵嫣的目光终于回到了叶辰身上，叶辰也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挣扎，“你也是个虚假的施虐者，你把你姐最心爱的游戏当做你杀人的工具，我现在确定，她即使在天堂，也不会安息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赵嫣突然拿着刀指着叶辰咆哮，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叶辰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一脚踢掉了她手中的刀，紧接着又是一掌将她推倒在地。
    叶辰快步走到一旁捡起了刀，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可紧接着，他的瞳孔放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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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生死之间

    赵嫣像之前设计好的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后不假思索地抓着天台的边沿跳了出去。当她以为自己会像电视中那样在空中翩翩起舞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回头看去，叶辰正一手抓着边沿一手抓着她的脚踝，两个人此时都挂在外面。
    “你个骗子，为什么救我？”赵嫣一边说着话一边挣扎着。
    “虽然那些都不是你姐姐想看到的，但她更不想看到你死啊！”由于赵嫣一直在挣扎，叶辰说话都是憋着气说的，“你想想，你姐姐要是知道你是因为替她报仇而死，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骗子！我如果被警察抓了也是死，这有什么区别？”赵嫣说的也是实话，两条人命在她的身上，还造成了这么大的恐慌，等待她的也只有死刑。好在赵嫣在和叶辰争论的时候停止了挣扎，让叶辰终于缓了口气。
    见叶辰迟迟不回答她，赵嫣又问：“你想抓我，是不是为了奖金？”
    “笑话！”叶辰烦躁地吼了一声，到了现在这种局面，他已经懒得去思考怎么节省力气了，“你他么也是个傻子，怂包！我现在太怀疑你的家教了，你姐都没教过你敢作敢当吗？你杀了两个人，这个也差点死在你手里，你现在一死了之，你这就是在逃避！你想死就证明你知道自己是错的，你刚才那套惩治人渣的大道理呢？你跟警察讲啊！你不是觉得这些人渣都该死吗？你讲啊！”
    叶辰已经感觉到他抓着边沿的手在颤抖了，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我是想抓你，但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奖金，我是要告诉所有正在犯罪的或是将要犯罪的人，邪不胜正！能制裁你的只有法律！抓捕你是我的职责，救你也是我的职责，今天要么咱们俩一起死，要么你跟着我上去！”
    赵嫣沉默了，叶辰知道转机可能来了，但是他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全身，他抓着赵嫣的手也开始颤抖了。但叶辰不敢刺激赵嫣，生怕他刚争取的转机被自己刺激掉。
    “我该怎么做？”时间应该只过了不到一分钟，但叶辰感觉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赵嫣的这句话让他重燃了希望。
    “我现在会把你的腿提到我腰部，你到时候记得用手撑一下墙借力，争取用腿盘住我的腰，懂了吗？”叶辰能感觉他的左手已经在抽筋的边缘了，他的时间可能只允许赵嫣做一次尝试。
    “嗯！”赵嫣看着眼前这个抓着他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依靠感，她甚至在想，如果这个男人早早出现在她的生活当中，她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3！2！1——”
    叶辰用尽全力抓着赵嫣的脚踝把她提了上来，赵嫣的一条腿刚勾住叶辰的腰，另一条腿也跟了上来。等叶辰感受到自己的腰已经被赵嫣死死盘住，他叫道：“手给我！”
    赵嫣顺从地送出了她距离叶辰右手最近的左手，叶辰抓到赵嫣手腕的瞬间借着力一拽，赵嫣倒挂着的身子跟着被带了起来。叶辰勾住赵嫣的腰，将她送入怀中，赵嫣也很配合地用双手抱紧了叶辰的脖子。
    赵嫣还是一丝不挂的，直到她的身体完全贴住叶辰的时候她才发现叶辰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叶辰汗湿的上衣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冰冷，赵嫣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本不用救她的，但现在两个人命却连在了一起。就真的是为了将近，怎么会连自己的命都敢搭上呢？
    “抱紧我！”叶辰说了这句话后右手也终于抓住了边沿，赵嫣就这样被夹在他和墙之间。
    听着叶辰剧烈的喘息声，感受着他飞速的心跳，赵嫣忘却了墙面给背部带来的刺痛，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叶辰，头紧贴着他的肩膀。鼻尖传来叶辰汗液的味道，让她觉得这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
    休息了十几秒的叶辰深吸了一口气，“待会儿我会上去，可能会蹭到你的背，你忍着点疼。”说完，叶辰双手用力，双脚上抬用脚尖踩在墙上，整个人成了一个弓型，然后四肢同时发力一跃而起在他半个身子露出来后他顺势拉了一下绑着孙元的绳子，这次借力让他成功回到了天台上。将要落地时叶辰终究还是脱力了，顾不上身下的赵嫣，他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但倒地的时候他还是用手护住了赵嫣的头和颈部，两人摔在了地上，叶辰在上，赵嫣在下。叶辰的呼吸变得更加剧烈了，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全身都是发麻的，如果赵嫣现在有什么举动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赵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叶辰的压在她的身上，她只想让叶辰稍微休息一下。感受着叶辰沉重的呼吸，赵嫣轻声说：“谢谢！”
    听着楼梯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叶辰撑起身子离开赵嫣，呈大字形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中明亮的圆月，笑着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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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点支烟

    推开天台的门，借着月色，郭浩看到天台的边缘坐着一个人。他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一个青年男子正一丝不挂地被绑在边沿上。门口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就是第三起案子的案发现场。在强烈灯光的刺激下，孙元本能地扭头避开。而他的这个动作也让所有人知道他们赶在了凶手的前面。
    细细看去，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女人，她的旁边还躺着一个穿着衣服的男人，那人正是叶辰！
    “叶辰！”郭浩失声大喊，人的本能就是这样，当看到有人躺在地上的时候，总会想象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林雪第一个冲了过去，她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自责，她后悔没有跟着叶辰办案，后悔又一次让叶辰只身一人冒险。时间仿佛回到了那日，叶辰浑身是血的样子在林雪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不同的是，这次林雪还没有落泪。
    这时正躺着的赵嫣突然坐了起来，她翻身骑在了叶辰的身上。
    “不许动！”张长江一声大吼的同时拔出了枪指向赵嫣。紧接着，一个又一个枪上膛的声音在天台上回荡。所有手电筒的光也都汇聚在赵嫣与叶辰身上，赵嫣是光着身子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她手中空无一物，根本不可能给叶辰带来任何致命的伤害。
    叶辰看着身上的赵嫣，心中没有任何恐惧，他知道赵嫣绝对不会伤害他，但他暂时也没多余的力气推开她。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嫣压向身下的叶辰，叶辰只看到一抹红唇离他越来越近，他突然明白赵嫣想做什么了。但也就在他意识到赵嫣举动的同时，叶辰只觉得自己干涸的嘴唇湿润了起来，他瞪大双眼，看着几毫米外赵嫣清澈的瞳孔，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长江下了枪的保险，好奇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有些同事甚至转过头不忍直视。罪犯当着警察的面强吻警察，这要是传出去，真是个大笑话。
    赵嫣趴在叶辰的身上，脸贴着叶辰的脖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
    叶辰看着夜空中圆月周边的星辰说：“叶辰，漫天星辰的辰。”此刻，叶辰的心是无比舒畅的，不是因为赵嫣刚刚的吻，不是因为他抓住了凶手，也不是因为他刚刚救下了赵嫣，而是因为他觉得他拯救了一个人的灵魂，一个罪犯的灵魂。尽管已经太迟，但能让一个凶手彻底醒悟，才是他心中警察的职责。
    “叶辰？真好听，你这星辰之光好亮啊！原本我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谢谢你，给了我光明。”
    林雪拿着地上的衣服走到了两人身边，刚才赵嫣那惊天一吻的确让她惊讶无比，但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这天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叶辰会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为什么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凶手没有逃跑，为什么她会这般顺从地趴在叶辰的怀里。
    接过林雪手中的衣服，赵嫣微微一笑，说：“谢谢！”
    林雪如同电击了一般愣住了，她确定那种笑容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凶手脸上的，她确定那是一份纯洁美丽的笑容！看了眼还在躺着的叶辰，林雪甚至想问他凶手是不是逃跑了。但下一刻，穿好衣服的赵嫣自觉的伸出了双手，送到了林雪的眼前。
    林雪在震惊之中掏出了手铐铐住了赵嫣，然后叫人把她带了下去。
    “起来吧大情圣？”林雪轻踢了叶辰一脚，在她以为，叶辰刚才绝对有能力推开赵嫣的，但是他就那么躺着任人鱼肉，明显就是本性暴露，想占便宜。
    “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你吃醋了呀？”自以为拯救了赵嫣灵魂的叶辰现在心情很好，他忍不住跟林雪开起了玩笑。
    “鬼才吃你的醋！”林雪蹲下身，伸手在叶辰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她现在更确定叶辰刚才就是在占便宜。
    “我去！”叶辰吸了口凉气，没好气的说：“你下手真狠啊！”说着，叶辰伸出左手，想让林雪拉他起来。
    本想拒绝的林雪突然一惊，叶辰的左手已经送到了她的眼前，她这才发现叶辰的手上全是血迹，指尖布满了尘土，他的小臂上还有两处擦伤，鲜红的肉正暴露在空气中。
    “你……”林雪马上拿起叶辰的右手，虽然没有左手那么惨烈，但上面也有一个还在出血的伤口。不争气的泪水此时又在眼中打转，林雪恼怒地说：“你怎么了啊？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林雪又掀起叶辰的上衣，除了当初夜莺留下的伤疤没有任何问题，但林雪这才感觉到叶辰的衣服是湿的，这种天气能让衣服湿成这样的只有他的汗水。
    林雪小心翼翼地勾住叶辰的颈部，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帮我拿支烟，在我左边的裤兜里。”
    林雪顺从地把手伸进了叶辰的裤兜，她的心却重重的跳了几下，因为叶辰的裤兜都是湿的。忍着心里疑问，林雪把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燃，然后又把烟送到叶辰的嘴边。“我帮你点吧！嫌弃吗？”
    叶辰憨笑了一声，马上咬住了烟嘴，感受着烟嘴传来的芬芳，他享受地吸了一大口。叶辰知道，尽管林雪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她的思想比常人开放许多，但他确定，她这样帮人点烟绝对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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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梦与现实

    叶辰在上了车后就昏昏睡去，他只记得中途有人叫他下了车，有人拿了他口袋里的钥匙，然后他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的剧痛让叶辰缓缓睁开了眼，他依旧躺在床上，床边正有一个女人端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给他清洗着伤口。在他朦胧的双眼中，那个认真的女人好像就是杨玥。
    不是好像，就是杨玥！看着她披肩的长发以及侧面的轮廓，叶辰知道那就是杨玥。这应该是梦吧？那就不要醒了！叶辰又把眼闭上，轻声说：“谢谢！”
    “继续睡吧！你太累了。”
    听着那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叶辰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很快，他又一次进入了梦乡。这个梦直接把叶辰带到海边，脚踩着柔软的沙子，嗅着海浪清新的气息，最重要的是掌心中有着伊人的手指。
    时间应该是清晨，因为东边海洋的尽头正有一点猩红向上喷发，只是一瞬间，朝阳已经突破了海岸！而掌心中那根手指的主人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消散。叶辰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海浪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沙滩，就像他在一次又一次冲击噩梦的束缚。
    转眼间，海水已经没过了叶辰的腰部，当他想逃离时才发现他的双脚已经死死地埋在了沙滩中。叶辰突然笑了，因为他发现他竟然对着将要来的死亡毫无畏惧之心，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但他知道这次可能真的要被这海浪吞噬。
    “师傅！”
    伴随着耳边林雪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叶辰感觉自己的一只手突然被人拉住，紧接着竟生生将他从这沙滩中拽了出来。回头看去，他的一根手指正被林雪紧紧地握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下颚滴落在这无际的沙滩上……
    叶辰睁开了双眼，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睡意，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他竟有些恍惚了。两年了，第一次有第二个女人出现在他的梦里，叶辰这也才回忆起昨夜的情形，那个为他清理伤口的人应该就是林雪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所谓的师徒之情的范畴内，他也不知道林雪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天花板如同投影仪一般又出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是杨茹，一个是李美尤。
    杨茹在他的心里永远只会是姐姐的角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去染指杨茹的。而李美尤有着显赫的身世，标准的冰山美人加霸道总裁，尽管在叶辰面前李美尤总是那么亲切，可叶辰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他总觉得李美尤对他感兴趣只是因为他对李美尤的救命之恩，再加上李美尤从小的圈子都是权贵，根本见不到他这种小角色。所以，李美尤对自己更多的是好奇和新鲜感。
    叶辰是手指上都包裹着纱布，他勉强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满怀希望地下了床，光着脚走出了卧室，直接在门口的鞋柜上寻找着他想看到的东西。
    然而，事与愿违，当你满怀希望的去寻找一些事物的时候，你却总找不到它。林雪没有像上次那样在他的家里过夜，心中带着一点小失落，叶辰打开冰箱拿了瓶饮料。叶辰费尽心思才用掌心拧开了瓶盖，待冰凉的液体冲刷过他的肠胃后，叶辰感觉自己终于彻底清醒了。
    钥匙开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门便缓缓打开了。叶辰心想，这个杨茹，开门还是这么随意，都不事先打个电话。当看到进门的人是林雪的时候叶辰忽然有种惊喜感，似乎这才是他现在想见到的人。
    看到叶辰站在冰箱旁发呆，林雪举起手中的袋子说：“饿了吗？刚下去给你买的早中餐。”
    看着袋子中装着五六个餐盒，叶辰的肚子的确不争气地吵闹了一番。他的心情也不知不觉畅快了许多，从林雪刚才的话看来，她昨晚是住在这里的，只不过刚刚下去买了些吃的。叶辰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林雪的手上。
    经过这些天夏日的暴晒，她的手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白了，但叶辰确定，她现在提着袋子的这只手，就是梦里那只将他从泥潭里拉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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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午间报道

    “欢迎收看本期的都市午间报道，我是主持人夏晓芸。就在昨天上午，我市警方在西郊发现了一具赤裸男尸，与前天早上在阳龙区公园发现的赤裸男尸被判定为同一凶手所为。经过701特案组的不懈努力，终于在昨夜将凶手当场抓获。我这里有一位市民当时有幸拍到了令人感动的一幕，请大家一起欣赏。”
    靠！正吃得津津有味儿的叶辰差点把自己的筷子咬断，因为电视上播放的画面竟然是叶辰与赵嫣在天台上的对峙。因为角度的问题，现在只能看到赵嫣正拿着什么东西抵着孙元的脖子。但随后叶辰突然出现，一脚踢掉了赵嫣的刀，紧接着就是她跳楼的一幕。还好拍摄的距离比较远，根本看不清叶辰和赵嫣的面貌，不过就算如此赵嫣的身上还是打了马赛克。
    画面又切回到演播室，夏晓芸的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她说：“经核实，那个跳楼的女人就是此次两起命案的凶手。而舍身救她的正是701特案组的一名刑警，面对畏罪自杀的凶手，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拯救她，我们能看到一个人民警察对每一个生命的珍惜。这个凶手是应该得到惩治，但能判定她有罪的只有至高无上的法律。在此，我希望我能代表启秀所有的群众，对这位不顾自己安危的人民警察致意真诚的谢意。此外，经过多方核实，我们了解到凶手的家庭的情况，凶手名叫赵嫣，是一个孤儿，与她相依为命的只有一个年长她五岁同样在孤儿院长大的姐姐……”
    叶辰忽然感觉屋内的气氛压抑了许多，林雪已经放下了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笑着说：“这记者现在都这么神通广大吗？这么快就知道赵嫣所有的情况了？”
    “因为这件案子已经引起了恐慌，只有通报媒体才能尽快消除恐慌。”林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愤怒，连看叶辰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许多。
    “这拍视频的人也是混蛋啊！看到这情况还不报警。”叶辰象征性地拍了下桌子以表达对这个拍视频的人的谴责。
    砰！林雪却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吓得叶辰把筷子都掉在了桌上。“如果没有这个视频，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郭队说昨晚把他们带回去以后孙元是吓傻了，根本说不清发生了什么，赵嫣只是认罪，只字不提到底在天台上发生了什么。”林雪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眼中已经闪烁着泪光，“叶辰！你不是神你知道吗？你这样去救人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叶辰像犯错的孩子一般缩回了头，吐了吐舌头说：“我这不没事吗？”
    “没事？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我真觉得你昨天能不脱力真是一个奇迹。还有上次，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你就死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没有哭泣声，但两行泪泉在林雪的脸上划过，“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杨玥一个人，你的生活中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我你知道吗？”
    叶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击了一下，就像儿时打碎了杯子撒谎被母亲揭穿了一样。林雪毕竟是心理学的高材生，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么不畏生死是因为早已将生死看淡了呢？
    “你现在的心理是病态的你知道吗？我们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及时出现，万一哪一天你不行了，你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林雪深吸了一口气，摇着头说：“我真的不想哪一天我到了犯罪现场发现你也躺在那里，真不知道你平常那些大道理都去哪儿了。”
    叶辰抽出一张纸巾，送到林雪的面前，嘟着嘴说：“别哭了，以后我一定注意，做一个贪生怕死的警察！嘿嘿！”
    接过纸巾，林雪擦拭这脸上的泪水，她偷偷地看了眼嬉皮笑脸的叶辰，在心中偷偷地说，我宁愿你做一个贪生怕死的警察。
    叶辰又看向电视，突然问：“赵嫣这种情况，死刑是逃不掉的吧？”
    林雪点点头，“应该是逃不掉了，两条人命，社会恐慌。不过她认罪情节很好，如果有舆论站在她那边，死缓是有可能的。”说到这里，林雪又瞪着若有所思的叶辰，“你不会是看了人家的身体后动心了吧？还想救她第二次吗？”
    “呵呵！我可没这个能耐。”听着新闻中报导着赵嫣的悲惨身世和她姐姐的不幸遭遇，叶辰已经感觉到舆论可能要向赵嫣偏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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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不要脸

    几天后，叶辰的双手终于解放了，厚实的纱布已经被创可贴替代。此时他正坐在办公室内浏览着启秀各大论坛，网上的舆论果然倒向了赵嫣，许多人认为赵嫣受生长环境和教育程度的影响，没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做出这些行为是社会的悲剧。
    还有人把矛头直接指向了赵嫣老家处理她姐姐案子的派出所，他们认为如果当初派出所能像701这样明断事理惩治真正的凶手，赵嫣是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不过最惨的还是“岩洞”这个软件的开发公司，因为这次的网约杀人案，全民集体卸载了这个软件，“岩洞”的流量在今天也终于变成了零。
    赵嫣的一审判决在上午11点的时候被公布在网上，基于各种原因，她被判死缓，所有人都懂得这个死缓的含义，只要她表现良好，一切都会变成可能。在叶辰质疑为什么各个媒体都没有出现受害者家属的声音时，启秀论坛上就有人爆料说有一个大土豪给了两家人一笔七位数的安家费，而且为赵嫣辩护的律师也是这位土豪重金聘请的。
    “啧啧啧！舆论真是恐怖，再加上金钱，连杀人偿命这种天理都能扭曲。”叶辰做了总结后就关上了网页，打开了他刚下好的武侠网游。
    “呸！”坐在叶辰对面的林雪实在看不过叶辰这幅嘴脸，一脸嫌弃地说：“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关注赵嫣，现在看她免于一死，竟然说出这种话，真是不要脸。”
    “呀？”叶辰不服气地看着林雪，皱着眉头说：“我这徒弟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看来我得考虑换个温柔听话的徒弟了。”
    “哼！你再找别的女人小心李美尤整死你！”林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李美尤，或许是因为她一直想知道叶辰和李美尤到底到哪一步了，“说来也是啊！你这次受伤她怎么没出现啊？茹姐也跟销声匿迹了一样。”
    听到李美尤的名字叶辰便露出了一脸愁色，“别没事就提李美尤行不？她那霸道总裁真的和我不搭。”叶辰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看着杨茹的电话说：“不过杨茹这些天是有点神秘啊！怎么感觉她好久没来骚扰过我了。”
    林雪脸上嫌弃的表情越来越浓厚了，她说：“你这人是真的不要脸啊！李美尤天天骚扰你还不够，还要让茹姐来骚扰你。”说这话的时候林雪的内心却有些担忧，她想起了那日杨茹对她说的话，难道她真的要退出？难道她真的能接受叶辰喜欢别的女人？
    如果叶辰的千万种选择里有你，那么他最终的选择一定是你。
    想着这句话林雪又看了看刚点上一支烟的叶辰，难道茹姐觉得师傅喜欢我？还是她觉得我喜欢师傅？想着想着，林雪感觉自己的脸颊已经火辣辣的了，她赶快把目光转回电脑屏幕，漫不经心的点击这桌面上的图标。
    “你不会是在思春吧？”叶辰的声音突然传入林雪的耳中，而且声源是那么的近，显然叶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抬头看了眼叶辰，看着他那一脸惊讶无知的表情，林雪马上知道叶辰又来调戏她了。
    叶辰将烟雾轻吐在林雪的脸上，自恋地说：“满脸通红，再想哪个男人呢？不会是我吧？”
    “滚——”
    ……
    林雪刚坐上车叶辰就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她都没发觉叶辰是跟着她下楼的，见叶辰已经系好了安全带，摆出一副我是不会下去的姿态，她苦笑着说：“你这蹭车也太直接了吧？刚说你不要脸你就发挥得淋淋尽致！”
    “嘿嘿！”叶辰挠了挠头，“夜落红喝酒去，顺带看看杨茹最近在做什么。”
    “伤还没好就喝酒，真是不要命！”林雪嘀咕了一声后发动了车子，多日不见，她的确也想看看杨茹最近的情况，想知道她现在对叶辰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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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酒吧街的渣男

    傍晚的夜落红酒吧还未正式营业，酒吧里只有几桌熟客在聊天。大部分的服务生都正围在一起聊着天，二颠看到叶辰进了酒吧赶紧放下手中的晚餐跑了过去。
    “辰哥，好久没来了啊？听茹姐说你受伤了，好了没啊？”不过当二颠仔看到叶辰满手的创可贴时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尽管他很想知道是谁能伤了曾经叱咤风云的青虎帮辰少，但是因为兄弟们之间的约定，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二颠知道叶辰已经是第二次受伤了一定会崩溃的，叶辰没有回答二颠的问题，递给他一支烟说：“杨茹呢？她最近有事吗？”
    二颠为叶辰点上烟，哈哈大笑起来，“茹姐最近正筹划着抓渣男呢！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儿，估计连你都忘了。”
    “渣男？”一旁的林雪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对于她们女人来说，渣男可以说是她们最厌恶的词语了。
    “对！渣男！”二颠做了个请的姿势，叶辰直接就进拉了把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神采飞扬的二颠。二颠又笑了两声，“从上周开始，咱们夜落红酒吧有两个来玩的女孩子都被同一个人带走过，晚上上了床第二天直接就当做不认识了。”
    不顾林雪反感的表情，叶辰叼着烟说：“来这种地方不都是玩玩儿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不不！”二颠也注意到林雪听了叶辰的话后的反应，一边摆着手一边给叶辰使眼色，“据那俩女孩说，那个人在酒吧跟她们喝酒的时候可是高谈阔论，用的全是表白的情话，丝毫没提过玩玩、一夜情这种词。说白了那男的承诺可是真爱，谁知道晚上上了床第二天就不认人了。”
    叶辰也算明白了二颠的意思，“这是有人在打着谈恋爱的幌子骗小姑娘上床呢？”
    二颠马上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那男的叫什么都不知道，每次用的名字都不一样。”
    “每次？不是只有两次吗？”林雪下意识认为二颠不是口误，一定另有原因，不然也不会有杨茹抓渣男这出戏。
    二颠向林雪伸出了大拇指，“警察就是厉害，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隔壁几个酒吧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根据这些小姑娘们的描述，应该是同一个人。加起来应该有八个了吧？”
    “我去！这哥也太牛了吧？”叶辰差点把嘴里的烟掉在地上，他马上用手拿住烟，生怕二颠再爆出什么大料让他目瞪口呆。
    “那是，这哥现在都被我们这帮单身狗的偶像，听说长得白白净净的，声音特有魅力。而且……”二颠的话戛然而止，接着他就傻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林雪杀人般的目光。
    “人找到了吗？”
    看着林雪把拳头握得咯嘣直响的样子，二颠打了个冷噤说：“没呢！茹姐现在在周围的酒吧布满了眼线，只要那哥今天出现，一定当场抓获。她还把她的办公室搞成了联络室，现在正在那儿安排工作呢！”
    知道杨茹在办公室后，林雪直接走了过去，她实在不想听二颠对那个渣男的吹捧，再想想叶辰张嘴一个玩玩儿闭嘴一个玩玩儿，她怕她再听一会儿真的会一拳打在两人的脑袋上。
    “那个男的很谨慎吗？找不到什么报警的理由吗？让警察找他多方便？”杨茹走后叶辰却变得正经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直觉让叶辰意识到这个男的很不简单，能把女孩子哄上床不说，凭借杨茹在这条酒吧街的人脉都找不到的人还真的没几个。
    “高明的很，要么是去人家女孩子家里，要么就是出去开房，而且开房用的全是女孩子的身份证，一点儿信息都没有。而且那哥挑的都是没啥监控的小酒店，我们连个庐山真面目都没见过。”
    “有点儿意思。”叶辰突然对这个渣男有了浓厚的兴趣，他掏出手机打开地图，“你把这些女孩子被骗的顺序还有位置都给我标好，他今天要是出现的话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二颠一听叶辰能带他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渣男，马上配合地在叶辰的手机上标起了数字。在青虎帮跟着叶辰混过的人都知道，叶辰的脑子才是最恐怖的，他想找的人从来没有找不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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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捉拿渣男计划

    杨茹的办公室拜访着三台电脑，每台上面都是好多个监控画面，最显眼的还是一张手绘的酒吧街地图，这张图平铺在她的办公桌上，详细的记录着酒吧街大大小小的酒吧。林雪走进细看，上面竟还标有数字，每个数字后面都有一个人名。
    “茹姐，你都能去当警察了。”
    听到林雪的声音杨茹把目光从监控画面移开，她仿佛看到救星一样快步走到林雪跟前，抓紧她的手说：“快，来帮我找个人。”
    林雪从没见过杨茹认真的样子，在她的记忆里，杨茹只是一个喜欢叶辰的小女人，“我在外面都听二颠说了，抓个渣男是吧？”
    “嗯嗯！”杨茹频繁点头，她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我按照那个渣男骗小姑娘的时间都标在地图上了，你快帮我看看能看出他骗人的规律不能。”
    “他基本上每周会出现两次，而且是连续出现在同一个酒吧两次。可见他是一个自信心很强，但是十分冷酷无情的人，他可以在同一个酒吧出现两次勾引女孩子，但第二次去的时候丝毫不会顾虑他先前找的人会不会在酒吧找他。这种性格太诡异了吧？”林雪看着杨茹的手绘地图又沉思了一会儿，她突然问：“被骗的小姑娘有你比较熟的吗？她们的人品性格怎么样？”
    杨茹可没有林雪那套专业的思维方式，尽管她不知道林雪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我酒吧这俩都算熟悉的，这俩妹妹经常来，一般都是一个人，不过来这儿顶多也就喝喝酒，从来没让人占过便宜。我还提醒过她们，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就让男人给骗了。”
    “经常来吗？长的怎么样？”林雪从杨茹的话中隐约感觉到了问题，这时她又想起刚刚叶辰说的话，来这种地方不就是玩玩儿吗？
    “经常来啊！长得都挺漂亮的呀！”
    “她们都是自愿跟着出去的吗？”林雪问出了她想知道的最后一个问题，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还是需要杨茹帮她确认一下。
    “废话！要是让二颠他们看到有被强行拉走或者神志不清拉走的都会出手制止的。这小子用的就是花言巧语，那俩妹妹也被搭讪过，理都不会理的。”
    林雪直接把头低下叹了口气，“茹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来你这里的小女孩肯定也不少吧？为什么就她俩会被骗走呢？”
    杨茹怎么会不明白林雪的意思，她就是在暗指那俩女孩不矜持，早在那俩女孩来找杨茹诉苦的时候杨茹就狠狠地训斥了她们一顿，但无奈这俩人都是常客，又听说别的酒吧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她脑子一发热就想把这个渣男找出来。
    杨茹直接耍起了小性子，小嘴一撅，“我不管，我就要抓到这个渣男，短短一个月上了八个女孩子，这种人必须惩治一下。”
    虽然已经猜到这些被骗的女孩也有不小的责任，同为女性，她也有些反感这种薄情寡义的渣男，没有任何犹豫她就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酒吧街的两头的两家不小的酒吧说：“这个渣男一般选择的都是规模比较大的酒吧，一方面便于他藏身，另一方面便与他寻找猎物，如果按照他每个酒吧只找两个的规律来讲的话，这两家酒吧的概率应该是最大的。而且从他的时间规律上看，他每次间隔的时间最多是五天，从上一个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今天很可能会出现。”
    “好！有三个妹妹都愿意陪我去认人，我让她们分别去这两家酒吧，只要渣男一出现，就让她们马上通知咱们。我去这个红月酒吧，你去浪江酒吧。”简单布置完工作后杨茹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林雪就走出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二颠正跟着叶辰走在酒吧街上，叶辰刚刚也向二颠讲述了几乎和林雪完全一致的推理，最后他还说：“去浪江酒吧，那里是酒吧街的最里面，尽头有好多酒店，方便那哥办事。而且这个酒吧距离他上一次出现的酒吧最远，他每次选的酒吧都是距离上一次酒吧最远的。”说到这里叶辰咂咂舌，他总觉得这些信息是渣男故意透露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转眼间已经到了八点钟，酒吧街上各家酒吧都亮起了七彩斑斓的灯光，昏暗的街道上也突然出现了许多穿着暴露的女人。叶辰此时正叼着烟蹲着浪江酒吧的对面，他周围除了二颠还有几个曾经的小弟，地上摆满了酒瓶罐子，都是这些小弟从自家干活的酒吧里拿来喝的。
    看着眼前的场景，二颠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在小坡岗的日子。他们总是跟着叶辰在筒子楼下喝酒，谈论着路过的女人，回忆着今天又把谁打趴了。而现在的辰哥虽然他的辰哥，但却已经不是当年的辰少了，恍惚之间，他突然听到了叶辰的口哨声。
    顺着叶辰的目光看去，浪江酒吧门口正站着一个身穿露脐背心和超短裙的红发女孩子，女孩子也正看向叶辰这边，待看到一帮男人正用目光扫荡着她的全身时马上做了个“呸”的动作跑进了酒吧。
    “哈哈哈——”叶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随后他身边的小弟们都跟着放声大笑。二颠也马上笑出了声，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大笑声。
    或许，辰少还是当年的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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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妖孽

    浪江酒吧的构造可谓是独树一帜，这里的每个卡座都是用一米高的隔断隔开的，如果坐下，是根本不可能看到你隔壁的人在做什么的。林雪已经和带她来的两个女孩分开了，其实在和她们见了面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那些女孩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伤感，她看到的更多的是不甘，她们个个长得花枝招展，或许这也是她们不甘的原因。她们是接受不了被那个男人抛弃罢了，与这些随意都能被搭讪的女孩子相比，她们的要求只是更高了一些而已。
    与其他酒吧不同，浪江酒吧的音乐很柔和，至少林雪听来是十分动听的。舞台上一个长发男子拨弄着吉他唱着动听的民谣，林雪突然有些佩服这个酒吧的老板，因为他选择了这种让人身心舒爽的音乐。
    难得闲暇，林雪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她叫了两瓶啤酒，端起杯子喝着酒跟着歌手哼着节奏简单的民谣。这一刻，她有些希望自己这两人沙发能再坐一个人，一个能与他一起分享这音乐的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叶辰的身影，当林雪觉得叶辰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的时候，脑海中的叶辰竟露出的猥琐的笑容。
    这个色狼！
    好不容易构想出的美好画面就这样被叶辰那猥琐的笑给打破了，林雪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试图冲刷这短暂的不快。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那手有着令人羡慕的修长的手指，林雪的酒瓶被拿了起来，她的杯子马上就被倒上了酒。
    “一个人吗？”
    这……要被搭讪了吗？这时林雪的第一个念头，她知道这种情况在酒吧里是常见的，无奈之下她已经在组织语言拒绝了。可当她抬起头时忍不住张了张嘴，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帅了！
    林雪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相貌，因为这种相貌她只在那些腐女的漫画书上见过。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神，林雪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些迷醉了。她甚至想像大学那些花痴同学一样抱着自己的双臂大喊一声帅哥。
    “我可以坐这里吗？”男人的声音很柔和，就像一种美酒一样，能让人感觉到香醇。林雪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了，她竟然向旁边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林雪却有一种如同沐浴春风一般的感觉。他坐在了林雪的身边，却绅士地向边靠了靠，与林雪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男人把自己的酒杯和酒瓶放在了桌子上，慢慢倒满，又举起杯子对着林雪说：“我叫叶辰，不知道美女怎么称呼？”
    叶辰？林雪忍不住问道：“哪个辰啊？”
    “浩瀚星辰的辰！”男人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依旧是那么甜美。林雪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差距，同是叶辰，为什么这个叶辰可以长得这么妖孽？可以这么温柔呢？
    “阿嚏！”浪江酒吧外，叶辰突然打了个喷嚏，看了眼身边仅剩下的二颠，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空酒瓶，二颠马上站起来走开了。点上一支烟，叶辰美滋滋的享受着，刚才的兄弟们都各回自己的酒吧干活了，看着他们现在过着正常的生活，叶辰觉得自己当年的决定真的一点都没有错。
    “我叫林雪。”林雪本以为自己对帅哥是有免疫力的，原来只是因为没有见到过帅的这么妖孽的。单单是欣赏着眼前帅哥的容颜，她都觉得身心舒爽，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个花痴了。
    “好名字，这个雪跟美女简直是迎合，你的皮肤白皙如雪，眼睛中尽是柔情。想来你的性格也是那种看似高冷但却内心如火吧？”
    林雪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东施效颦了，当然，眼前这个男人是西施！同样是简单明了的搭讪的话，如果换做别人林雪一定会觉得恶心，但是从眼前这个叶辰的嘴里说出，她竟有种万分荣幸的感觉。
    当她再一次打量身旁的叶辰时，她又发现他的手腕上竟然带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名表，她记得她的母亲跟她提过这个牌子，稍微回忆一下她就想起这个表最少也要一千万。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在林雪心中的形象，她反而觉得，这个男人带着这么昂贵的表还能这么彬彬有礼，这才是真正的绅士！
    “渣男！”杨茹的一身低吼突然打破了林雪的沉思，她看了眼出现在身前气势汹汹的杨茹，又看看身边依旧在微笑的男人，瞬间明白这个人就是她们要找的渣男。林雪马上站起身躲到了杨茹的身后，还好酒吧的灯光十分昏暗，要不然杨茹一定能看到林雪红得如同番茄般的脸颊。
    看了下杨茹身后的三个女孩，她们的脸上哪有什么怨恨，目光中除了惊喜就是迷醉了！林雪突然觉得这些女孩是在利用她们寻找这个渣男罢了。
    杨茹毕竟久经沙场，她根本不在乎男子帅气的容貌，一只脚踩在了男人身边的沙发上，摆出一副社会大姐的气势，低声说：“你骗了这么多小姑娘，今天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了？”
    男人一口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他站了起来，笑着说：“茹茹，三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刁蛮啊？呵呵！”说罢，男人转身就走了，而杨茹却如同被定身了一样一动不动，她身后的三个女孩本想追上去，但她们也听到了刚才男人对杨茹的称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追了。
    “你们……认识？”林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其实也是废话，单凭那个称呼，任谁都能听出来那个男人跟杨茹很熟。但林雪记得，杨茹说过她只爱过叶辰一个，但是……这个男人好像也叫叶辰？
    “花少！”不知道过了多久，杨茹吐出了这两个字。敏感的林雪马上和叶辰辰少的称呼联系在了一起，她静静地看着杨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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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启秀双少

    叶辰看了眼刚走出酒吧的白衣男子，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顿时涌上心头，白衣男子也向他看来，眼神之中竟带着挑衅的味道。随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微笑，向叶辰勾了勾手指，转身走向酒吧的旁边的胡同里。
    叶辰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他扔掉手中的烟跟了上去。
    浪江酒吧内，四个女人围着杨茹坐下，桌子上多了两提啤酒，杨茹直接打开一瓶喝了几口，然后长舒一口气说：“当年的启秀，鱼龙混杂，青虎帮独大。最出名的就是叶辰，他为人重义气，有勇有谋，战无不胜，因为年纪小，江湖上的人就送了他一个绰号，辰少！在江湖上能被送一个少字的都算的上是人中龙凤。而在叶辰出名不久，江湖上就出了个独行侠，他家财万贯但却没人知道他的背景。他交友无数，对兄弟慷慨解囊，他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找女人，找不同的女人。但他凭借的都是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花不完的钱。”杨茹看了眼身边的三个被骗的女孩，女孩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这个特别爱美，最喜欢的就是化妆品，保养还有整容！他现在的样子我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了。江湖上的人也送了他一个少字，人称花少！”
    林雪微微点头，知道刚才那帅气的形象是靠着整容和化妆品才呈现出来的，她对那人一点好感也没有了，林雪又带着疑惑问：“叶辰的辰少中有他的名字，难道这个花少的名字里有个花字？”
    ……
    胡同的灯光更加昏暗，不远处有对男女还在做着苟且之事，叶辰的目光刚从那对男女身上离开就感觉到背后有着细微的风声。
    没有转身，叶辰直接弯腰九十度，这阵风从他颈部吹过，他右腿直接向后扫去。白色身影马上后撤一步，同时又是一记鞭腿踢向叶辰的上身，叶辰重心不稳，只能用小臂挡住这一腿。待挡下之后他向前跨了半步一跃而起，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向白色身影。白色身影马上用胳膊护住面门，硬接了叶辰这一下飞膝，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数步。
    叶辰马上跟了上去，连续三拳打在了对方还没收回的胳膊上，对方这次没有被震退，而是出腿直击叶辰的下身。叶辰侧身用小腿挡住，顺势一个转身就近了对方的身，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肘击。
    白色身影仰头避过，直接向后倒去，同时一脚直踹叶辰的面门。叶辰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脚踝，另一只手也跟着抓了上去，然后将对方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打吗？花——心——淳！”
    ……
    “他姓花，叫做花心淳。”
    听到这个名字林雪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花心两个字也太符合他本人了吧？杨茹也知道林雪笑的原因，她也无奈地笑了笑，“他这个人最恐怖的是他的智慧，据叶辰说他很早就看出了叶辰卧底的身份，但因为叶辰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他一直视叶辰是他的生死之交。这两个人具体的事情我们旁人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的关系特别好。当时杨玥还没出现，叶辰从来不找女人，要不是花心淳天天在外面找女人，我们甚至以为他俩是一对呢！也正是因为他俩人缘都超级好，关系也很铁，大家就叫他们启秀双少。”
    “他说跟你三年不见了，这三年他去哪里了？他为什么又在三年之后回来了？”既然他和叶辰的关系那么好，林雪隐约觉得他这次回来应该就是冲着叶辰的，可叶辰现在已经是警察了，她不想叶辰受花心淳牵连。
    杨茹摇摇头，“不知道啊！我甚至连他三年前为什么要走都不知道。他当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
    花心淳坐在地上揉着双臂，“辰辰，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明明知道是我，还不知道让让我。”
    似乎已经习惯了花心淳这样的称呼，叶辰板着脸问：“你回来干什么？”
    花心淳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整成这个样子你都能认出来，能告诉我我哪里暴露了吗？”
    “就你那双手，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叶辰深吸了一口气，“你不在国外好好待着，回来干什么？”叶辰知道花心淳的背景，三年前，因为他父亲的突然去世，他不得不回去接手生意，但即使花心淳再聪慧过人，叶辰也不相信他能在短短三年彻底接手他父亲庞大的金融帝国。
    花心淳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盯着叶辰的双眼低声说：“玥玥——死的没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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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喝酒叙旧

    花心淳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太了解叶辰了，以至于他能很清楚的看出来叶辰有没有骗他。然而当他问到杨玥的问题时，叶辰的脸上除了痛苦根本没有隐瞒的表情。如果以叶辰的能力都查不到杨玥遇害的隐情的话，那么只能说她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递给叶辰一支烟，花心淳拍了拍叶辰的肩膀，“这三年我那些叔叔基本上把我软禁了，我根本没机会出来找你，直到上个月我基本上能运营所有的生意后才放我出来的。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在你身边。”相比杨茹，花心淳更了解叶辰，他知道叶辰有多爱杨玥，他知道杨玥的死对于叶辰的打击一定沉重无比。
    昏暗的灯光下，花心淳注意到叶辰脸上的悲伤仅仅只是持续一会儿，他突然勾住叶辰的肩膀问：“你恋爱了？”作为一个情场老手，花心淳不止是玩玩儿而已，他也谈过不少恋爱，也死心塌地的爱过。所以他知道能治愈这种伤口的只有一份新的感情。
    “扯淡！老子是自己调整过来了，都两年了，我要是连这个阴影都走不出来我就真没救了。”叶辰挣脱了花心淳的手，走向了胡同口。
    花心淳马上追上去又一次把手搭在了叶辰的肩上，“别走啊！信你还不行吗？这几年有没有想我啊？我现在这容貌是不是已经完美了？听说你现在当警察了？我……”
    花心淳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般围着叶辰不断问话，叶辰却当做没听见继续前行，而花心淳却并没有停止问话，继续无休止地问着各种问题。
    回到夜落红酒吧，叶辰找了个角落坐下，而花心淳马上坐到他的旁边搂着他的脖子继续自言自语。
    “花少？”二颠走近后带着疑问的口气问道，在他的记忆里，叶辰允许男人这么贴着他说话的也只有花心淳一个人，而且花心淳这个人喜欢化妆整容，尽管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样子，但是看他那兴致勃勃的表情不难猜出他就是当年的花少。
    花心淳看了眼说话的二颠，手指指了二颠半天后说：“二颠，对不对？当年叶辰的左膀右臂啊！”
    能被花少记得，二颠还是万分荣幸的，他挠着头傻笑了两声，然后喊小弟来上酒。花少的突然出现让二颠马山联想到了杨茹在找的渣男，要知道当年花少的风流韵事可是传遍启秀大街小巷的。他那勾引女人的能力可是无人能比的，二颠坐在了两人的对面，开了两瓶啤酒递给花心淳。
    “花少，最近这酒吧街勾引女孩的是你吧？”
    花心淳斜眼看向二颠，撅着嘴说：“怎么能用勾引呢？她们都是自愿的好吗？”花心淳伸出左手，亮出他的千万名表，“这八个小姑娘里面有五个都是看了我这表后直接投怀送抱的，别看她们一本正经，那是诱惑不够。”
    得知是这个原因后二颠不免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花心淳有什么搭讪技巧呢！但不死心的他继续问：“剩下三个呢？”
    花心淳仰头看向酒吧的天花板，满脸得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三个自然是被本少爷的美色迷住了啊！”
    “噗！”叶辰将刚喝到嘴里的啤酒吐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胃看着一脸天真的花心淳说：“都三年了，你这自恋的毛病还是没改！”
    花心淳带着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叶辰，扭动着身体说：“都三年了，你还是这么嫉妒人家的绝世容颜。”
    一旁的二颠只能应和这笑了笑，如果不是酒吧想着嘈杂的音乐，他甚至以为时间已经回到了三年前。那时的花少几乎是叶辰的影子，只要叶辰离开了小坡岗他就会出现在叶辰身边。又陪两人喝了几杯酒，二颠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花心淳收回了笑容，看着手中杯子里金黄的液体说：“在701习惯吗？”
    “挺好的。”叶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此时酒吧中的驻唱正在唱着民谣，似乎是在给那些刚刚在重金属音乐中放纵的人们一个休息的时间。
    “如果当初，你放心把玥玥交给我，让我带她去国外，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花心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注视着叶辰的，当初他出国的时候的确提过这个要求。那时他怕叶辰的身份暴露遭到报复，于是提议带着杨玥一起走。而叶辰却当场就拒绝了，花心淳知道，正因为他提过这个想法，叶辰现在才会有更大的愧疚感。
    “没有如果！如果再让我选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让她在我身边。”叶辰依旧闭着眼睛，这的确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在杨玥遇害后的那段日子里，他真的一直在后悔当初没送杨玥出国。可就像他刚才说的，没有如果，何必还要去提如果呢？
    服务员送来了两瓶威士忌，这是刚刚花心淳问二颠要的。花心淳同时打开这两瓶酒，把其中一瓶塞到了叶辰的怀里自己拿着另一瓶直接喝了起来。叶辰露出了欣慰笑容，他也开始学着花心淳的样子灌起了酒。
    感觉着胃里在被这烈酒疯狂地灼烧，叶辰直接把酒瓶举过头顶，让酒直接顺着他的嗓子流进了胃里。花心淳的出现给他带了太多的回忆，尽管他真的已经逐渐忘记了杨玥，但这种痛却还未彻底消去。
    “啊！爽！”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叶辰指着还在努力喝酒的花心淳说：“三年了，你喝酒还是不行！哈哈！”
    加上本来就喝了好多啤酒，叶辰只觉得头越来越晕了。他心里却有了几分窃喜，他想要这种迷醉的感觉，这种能让他真真切切忘掉伤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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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我的女人

    林雪与杨茹回到夜落红酒吧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她本想早点回来的，但杨茹说花心淳找叶辰一定有事情，所以她们只能在浪江酒吧多喝了一会儿酒，多听了几首民谣。
    酒吧此时正播放着令人兴奋的dj舞曲，林雪一眼就看到了舞池中正在疯狂摆动身躯的叶辰。远处了一个角落，一身白衣的花心淳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女人亲吻着。几个小时前，她还认为这个白衣男子多么的优秀，谁曾想现在就看到了他恶心的一面。
    没有再多想，林雪直接走进了舞池，向叶辰那边艰难靠去。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曲子太过激烈，还是因为这个舞池太过拥挤，林雪感觉每个人的半米范围都是不安全的。这些满身酒气的人们肆意摆动着他们的双手和身躯，林雪都有些看不清叶辰的位置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凭着记忆的位置向叶辰走去。
    一只手突然成爪状抓向林雪的胸部，林雪目光一冷，直接抓住对方的手腕将这只手的主人拉了出来。出现在林雪身前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黄毛小伙子，他带着夸张的耳钉，胳膊上还纹着一条龙。黄毛似乎也是刚看清林雪的长相，本来色眯眯的双眼变得更加贪婪，他扯着嗓子对林雪喊：“美女，来玩玩儿？”
    “滚！”林雪吼了一声后就要避开黄毛，可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五个人围住了，这五个人正围着林雪跳着舞。这些人明显很有这种在舞池占人便宜的经验，黄毛已经进入了五人的圈内，看着他一脸污秽不堪的笑容，林雪已经握紧了拳头。
    “出来玩儿还装什么呀？”黄毛一边大笑一边朝林雪抱了过来。林雪哪遇到过这种骚扰，她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黄毛的脸上。
    啪！
    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正巧被远处的dj看到了，他也是楞了一下，使得音乐直接停了下来。紧接着黄毛的叫骂声就传遍了酒吧的每个角落，“你个贱货！老子今晚玩定你了！”
    周围的人看到说话的人是黄毛，都忍不住替他身边的小美女担心。经常来酒吧的人都知道黄毛是个混混儿，手底下有六七十个兄弟，经常打架闹事。杨茹看清被恐吓的人是林雪时直接骂了两声，然后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二颠的身影。
    当她看到二颠时二颠已经出现在了人群中央，没有了往日服务生恭恭敬敬的态度，此时的二颠一身痞气，“黄毛，你想找事儿吗？”
    黄毛看到说话的是二颠，马上向他点头打了招呼，“二哥，这小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给了我一巴掌，我这要是都能算了，以后还怎么在我兄弟面前做人？今天这小妞要是跟我走，当我什么都没说，她要是赖在这里，这夜落红的规矩今晚得通融一下了。”
    “放你的臭屁！快滚，这美女你不能动。”二颠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骂了黄毛两句让他离开。
    黄毛心里的怒火却燃烧了起来，他知道二颠曾经是有名的混混儿，平日里两人见面也是有说有笑的，但今天二颠竟然为了一个明显不常来的女人不给他面子，黄毛真是越想越气，他冷声说：“二哥，我还叫您一声二哥，这时对您的尊重。但你可别忘了，这江湖上可已经没有你孙二颠的名号了！”
    黄毛是在提醒二颠，他已经退出江湖了，最好不要招惹他们这帮江湖上的人。同时他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五个人都把手伸进了衣兜里，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杨茹按住了林雪刚刚放在裤兜里的手，她知道林雪要掏证件了，但出于私心，她怕影响酒吧的生意，及时阻止了她，小声对她说：“酒吧打架斗殴很正常，但要是出现警察了，太影响姐姐声音了。”
    林雪知趣的收回了手，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杨茹走到了林雪前面，笑着说：“黄毛小哥，不如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这女孩是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
    黄毛眉头一皱，怒道：“杨老板怎么这么多妹妹啊？你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
    二颠一听这话知道已经没法收场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抖了抖肩膀，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就在这时，伴随着黄毛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整个人飞出了三米的距离。随后他捂着屁股在地上打滚，而叶辰就出现在他刚才站着的位置，缓缓收回了抬起的腿。
    “辰哥？”二颠失声叫道，刚才情况紧急，他都忘了叶辰是在酒吧里的。
    叶辰两步跨到黄毛身边，一脚踢在了他的腰部，黄毛又是一声惨叫，疼得满地打滚。而黄毛的小弟都看傻了，这个突然出手的人是谁他们都不知道，但那两脚有多狠他们却能看得出来。第一脚把黄飞踢这么远，第二脚他们好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时间，他们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了。
    叶辰摇晃着身子蹲了下来，拽着黄毛的衣领，醉醺醺地说：“敢欺负我叶辰的女人，你活腻了是吧？”
    叶辰！在联想到刚刚二颠的那声辰哥，黄毛怎么会猜不到眼前的人是谁呢？当年他还是个打手的时候就听说过青虎帮辰少的名号，而二颠当初就是在青虎帮里混的。心知踢到了铁板，黄毛马上委曲求全，“辰少饶命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
    叶辰又是一拳打在了黄毛的脸上，黄毛直接昏了过去，“话真多！”叶辰又站起身，环顾四周，大声喊道：“还有谁？”
    尽管这五个人没听过叶辰的名号，但是他们却看到了黄毛求饶的一幕，这时谁还有勇气出头呢？五人默契地退出了人群，悄悄的走向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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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我的爱

    叶辰喊话后迟迟没人回应，他就摇晃着身躯走向了林雪，含糊地说：“没事吧？”
    “没事。”虽然知道叶辰喝醉了，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断片了，但林雪还是避开了叶辰的目光，想想刚才他说的话，林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还偷瞟了一眼杨茹，生怕她会因为叶辰的醉话而吃醋。
    虽然只是一瞟，林雪的目光还是和杨茹的目光交汇了，准确的说，杨茹是一直在看着她的。
    “英雄救美，霸气！”花心淳突然出现在dj的位置上，他拿着麦克风说：“今天这里的酒水我全请了，有辰少在这里坐镇，在启秀还有谁敢来这酒吧闹事？”
    “哇哦！”全场马上一片欢呼，不知道是在为叶辰的英雄救美喝彩，还是在为他们今晚的面单庆祝。音乐再次响起，人们又开始舞动着身躯，对于他们这些旁观者来说，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杨茹向还没下台的花心淳致以谢意的微笑，花心淳摆摆手表示不要见外，然后又回到了他刚才的位置和一个女人抱在了一起。
    “茹姐，我……”林雪已经让二颠扶着叶辰去坐下了，她再三思索后觉得还是应该来和杨茹讲清楚。
    杨茹没有说话，她拉着林雪的手直接走向了办公室，林雪也明白这个嘈杂的环境不适合说这种话题，带着忐忑的心，她随杨茹走进了办公室。
    “茹姐，我不是他的女人，他肯定喝多了喝断片了。”林雪关上门后就对着杨茹的背影解释。
    杨茹转身看着林雪，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那是他的醉话，我见过的他断片的次数比你见过的多得多。”
    林雪松了口气，她原以为这次解释会特别麻烦，她甚至都准备给杨茹发誓说她和叶辰不是男女朋友了。有过童年阴影的林雪性格有些怪异，在国外她基本没什么朋友，闺蜜更不可能。但是接触了杨茹后她觉得两人很聊得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杨茹视作她的闺蜜，所以她不想两人之间有任何误会。
    正在庆幸的林雪忽然发现，杨茹的眼中竟然有泪水在打转，杨茹抿了下干燥的嘴唇，轻声说：“那时候，他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几次断片，但不管他喝得有多醉，哪怕连路都走不稳了，他嘴里的女人也只有杨玥一个人，从来没有过别人。”
    轰！
    林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杨茹的意思是现在她已经替代了杨玥的位置，成为了叶辰承认的女人。林雪后退两步，拼命地摇着头，她承认她对叶辰的感觉有些微妙，可她更能看出来叶辰对她根本没有那种男女之情。
    “但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爱不爱你。”看着林雪一脸的困惑，杨茹继续说：“或许是因为你还有个徒弟的身份，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更多的是关怀，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那肯定是后者，我也能感觉到他只是把我当做徒弟罢了。”
    杨茹抓住林雪的肩膀，急切地问：“你们的师徒关系是谁提出来的？”
    林雪是不会忘记叶辰给她上的第一课的，她说：“是他啊！他当时说我既然想跟着他学习就收我为徒了。”
    看着杨茹的嘴型，林雪知道她说了四个字——原来如此。聪明的她也终于明白了杨茹此时满脸复杂的表情，原来在那个时候叶辰就意识到他可能会喜欢上自己，于是他主动提出要做自己的师傅，以此来当做他的枷锁，当做他维持对杨玥忠贞不渝的工具！
    “你喜欢他，对吗？”
    林雪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叶辰了，但是她却不能当着杨茹的面儿承认。要知道当初她还想帮着杨茹追叶辰呢！现在却如同狗血剧情一样，作为她的闺蜜，爱上了她爱的男人。
    “还记得那天在医院我跟你说的话吗？只要你是叶辰的选择，他最后一定会选择你。你要是真的爱他就去表现吧！相信当他更加爱你一点的时候，这个师徒的枷锁也会被冲破的。”看到林雪有在摇头，杨茹捧着她的脸说：“妹妹，我只能做他的姐姐，哪怕有一点点的可能性我都会去尝试的，可是真的一点没有。”
    杨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落泪，说完之后她感觉轻松了许多，一直以来她都在骗自己，骗自己可以被叶辰选择。但如今，梦醒了，原来这么轻松。
    杨茹又推着林雪走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在她的耳边说：“你得加油啊！你现在的对手可是冰山美人李美尤，她这几天在国外出差所以才没出现，但是她基本上每天都会问我打听叶辰的情况，她可比你主动多了。所以你今晚就送叶辰回家，直接把事儿办了，等李美尤回来气死她！”
    听着杨茹这么露骨的话林雪把头低得很低，直到被杨茹推到叶辰身边她都没再看过杨茹一眼，尽管杨茹说的那么随意，但她对叶辰的爱，是林雪自叹不如的。
    我的爱，很简单……就是叶辰能再有一个杨玥。很可惜，尽管我和杨玥长得很像，但我却不是——杨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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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醉与不醉

    林雪挺好了车，看着副驾驶上目光呆滞的叶辰，她已经十分确定叶辰已经完全进入了断片的状态。与以往几次不同，叶辰现在只是有些迟钝，他在车上竟然还能和林雪说上几句话。
    看到林雪下了车，叶辰也跟着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他下了车直接走向他家单元的门口。林雪赶快跟上去扶住他，试探性地问：“你酒醒了？”
    叶辰缓缓扭头看向林雪，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我都没醉好吗？”
    叶辰的目光是浑浊的，如同着毫无光亮的夜空，就想一个失去的灵魂的人一样，林雪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她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扶着叶辰走进了电梯。
    打开房门，叶辰突然用手勾住了林雪的腰肢，这让林雪的全身颤了一下。随后，林雪感觉到叶辰正带着她走向卧室。感受着叶辰放在她腰间有力的手，林雪突然紧张了起来，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她顺从地跟着叶辰走进了卧室。
    林雪被叶辰一把推到了床上，林雪这才清醒了过来，她已经意识到叶辰要做什么了，但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辰跪到了床上，双手撑在林雪的两侧，看着林雪已经红润的脸颊。
    时间仿佛静止了，叶辰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林雪躺在床上看着叶辰越来越浑浊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叶辰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说：“我想要你！”
    林雪发现她依旧说不出话，甚至连身体都已经不听使唤了，她的呼吸慢慢地加快，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林雪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叶辰的动作。
    对于叶辰来说，林雪这个闭眼的动作无疑是对他这句话的回应，他趴下身子，双手抱住林雪的脑袋，吻在了林雪的粉颈上。感受这叶辰沉重的呼吸，林雪的呼吸也跟着加快了起来。叶辰又吻住她的耳根，林雪只觉得自己如同触电了一般全身都软了，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叶辰的腰，可就在这时，林雪的耳边传来了叶辰的声音。
    “我好想你……杨玥！”
    轰！
    这句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在林雪的脑海里炸开，原来一切都错了，原来叶辰这次断片后把自己当做了杨玥，原来酒吧里他以为被欺负的是杨玥，原来今夜，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林雪睁开了眼，两行泪水从眼角划过，她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她没有推开叶辰，因为她的心中着实有些不舍得，但她也不想以一个替代品的身份与叶辰享受这美好的夜晚。就在林雪的内心做着痛苦的挣扎的时候，叶辰已经停止了动作，趴在林雪的身上静静的睡着了。
    直到听到叶辰的鼾声，林雪才知道叶辰已经睡着了。林雪无奈地笑了笑，其实她已经选择了顺从，但叶辰却帮她选择了另一个答案。轻轻推开叶辰，林雪翻身下了床，她温柔地给叶辰脱掉了鞋袜，打开了空调。
    站在床边，林雪观察了一会儿熟睡的叶辰，这些日子来和叶辰的时光也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突然笑了笑：原来在很早以前，我就爱上叶辰了。我还跟茹姐说只是把你当哥哥看，原来我一直在骗我自己。可你呢？你真的仅仅只是把我当徒弟看吗？你有没有骗自己呢？
    ……
    “还没走呢茹茹？”花心淳坐在了杨茹的对面，脸上带着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此时酒吧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些喝醉了的客人勾肩搭背互诉衷肠。
    杨茹看到来的人是花心淳的时候面露惊讶地表情，她问：“你怎么一点儿事儿都没？”
    花心淳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颗白色的药丸，他得意的说：“这药吃了，喝两斤白酒都不会醉。”
    杨茹苦笑着摇摇头，“唉！叶辰要是知道了肯定让你气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爱耍小聪明。”
    花心淳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刚才那个小姑娘是谁啊？怎么感觉叶辰对她跟对别人不一样啊？”花心淳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杨茹的表情，他知道叶辰有多爱杨玥，同样他也知道杨茹有多爱叶辰。他不明白为什么杨茹能允许这样这一个女人出现在叶辰的生活中，那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威胁。
    “叶辰的同事，也是他的徒弟，叫林雪。”杨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林雪，做了个思考的动作后又说：“也是叶辰唯一的药。”
    杨茹的这个评价无疑是在肯定林雪在叶辰心中的地位，花心淳也难以想象是什么让杨茹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杨茹有自己的判断，他知道杨茹已经放弃了追逐叶辰的脚步。
    花心淳突然坐到了杨茹的身边，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要不咱们俩凑合凑合算了？我还是三年那句话，只要你接受了我，我马上就退出江湖，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滚！”杨茹马上起身坐到了一旁，白了一眼花心淳说：“你当初不就是为了让叶辰叫你一声姐夫才追我的吗？再说你这种花花公子太没安全感了，还天天化妆整容，还是个自恋狂，看着就恶心。”
    “嘿嘿嘿！”花心淳放声大笑以缓解被杨茹无情批判的尴尬，但杨茹没有注意到的是，花心淳看杨茹的目光是和她有时看叶辰的目光十分相像的。花心淳在心中默默地说：杨茹，这三年来，我放不下的真的不仅仅是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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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清晨的电话

    嗅着指尖微弱的芬芳，叶辰努力回忆着昨夜的点点滴滴，尽管是徒劳，他还是想判断出这是谁的味道。既然手上有香味，那么昨晚一定近距离接触过某个女人，这香味很微弱，证明这个女人化的是淡妆。
    叶辰隐约觉得这个女人的香味应该是他熟悉的人的，但是因为昨晚和他在一起的是花心淳，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猜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花心淳灌醉然后扔到女人的床上了，而且如果是花心淳帮他找的女人，什么样的档次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叶辰考虑要不要找林雪求证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花心淳打来的，他马上接通，“你小子昨晚是不是又阴我了？”
    “嘿嘿！”电话那边传来花心淳贱兮兮的笑声，“说实话，是想给你找个女人放松放松的，结果我千方百计把你灌醉，人都给你叫来了，你却让你的小徒弟给带走了。”
    是她？我昨晚不会做什么了吧？知道答案后叶辰直接挂了电话，他躺在床上开始设想他有可能做的出格的事情，想想上次在病房里就对林雪有了非分之想，这次不会趁着喝醉冲动了吧？
    想想自己醒来是没穿衣服的，叶辰觉得更有可能了。仔细看了眼床上，根本没有任何运动过后的痕迹，叶辰已经确定这里不是他的“第一案发现场”了。他随便穿了件衣服走出了卧室，一眼就看到门口鞋柜上的一双女人的帆布鞋。叶辰的目光停在了次卧的门上，他此时的心情百感交集，万万没有想到昨夜会对林雪做出那种事情。
    你倒是反抗啊！
    叶辰在心里抱怨着，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心慌意乱的叶辰以为林雪是在生气不想见他，叶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反锁的！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叶辰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直接从身旁柜子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门刚一开，叶辰就见一个黑影飞来，他马上伸手接住，手触碰到它的同时叶辰也看清只是一个枕头罢了。
    在叶辰看来林雪这些行为就是不想见他，他接下枕头后大声说：“林雪，你别这样，我会对你……”叶辰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林雪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但看林雪的表情叶辰的直觉告诉他打电话的人应该是林雪的家人。
    卧室中顿时陷入恐怖的安静，林雪正用一种杀人的表情瞪着叶辰，没拿手机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在空中抖动着。
    “小雪那个男人是谁？”
    叶辰距离林雪有三米多的距离，但他却能清晰听到电话中传出的声音，不仅仅是因为房间内的安静，还有电话那边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分贝的声音。
    “妈——我在看电视呢！我那闺蜜也是的，一大早就开电视。”林雪快要哭出来了，最近这几次夜不归宿都可以说是在办案期间，但这次她也只能那杨茹当做挡箭牌了。
    “好啊！都学会骗人了是吧？这声音是不是电视里的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让你爸派人定位你的手机，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你那什么闺蜜家。”孙若梅挂了林雪的电话，瞪着餐桌旁的林正军说：“你闺女谈恋爱了你都不知道吗？”
    林正军木讷地摇摇头，“什么时候啊？那小伙子人怎么样？”
    见林正军丝毫没听出来自己是在训责他，孙若梅也懒得理他，直接打电话给郭浩，“问你也是白问，我这就让郭浩帮我定位小雪的手机，我得看看她到底在哪儿。”
    听到电话里关机的提示音，孙若梅不由自主看向林正军，郭浩是林正军的徒弟，他的很多习惯都是跟着林正军学习的。而林正军有个毛病她是知道的，如果遇到特别恶劣的案件他就会关机专心办案。她之前也听林正军提起过，这个习惯，郭浩早在一年前就有了。
    林正军也注意到了孙若梅的表情，他指了指孙若梅的手机问：“关机了？”
    孙若梅点点头，而林正军的脸色也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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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恶性案件

    人类的黑暗面如同性格一样有着不同的形式，相同的是，这些黑暗面都会刺激他去做出释放黑暗的行为；不同的是，越是深沉的黑暗面释放的黑暗越是浓厚，表现的形式越是让人不寒而栗——叶辰。
    “师傅，你这一句话要害死我了。”林雪把手机扔在了床上，然后用夏凉被捂着头，“这次我回家一定会被我妈严刑逼供的。”
    看着林雪的样子叶辰直接蒙了，这哪像被他侵犯过的样子啊？叶辰又仔细看了看这边床上的痕迹，明显也不像发生过什么的样子。想想自己也有喝醉后自己脱衣服的情况，叶辰总算放心了，原来都是虚惊一场。
    “林雪，我昨晚……”
    “喂，王姐？”林雪拿起突然响铃的手机，向叶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她可不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昨晚住在叶辰家里了。
    “哎呀！总算联系上你了，你能联系上叶辰吗？我刚刚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先是关机，然后是通话中，现在是没人接。我看他的手机定位就在家里，你要是联系不上就赶快去他家找他。”
    听着王玉洁焦急的声音，林雪一脸正式地看向叶辰，低声问：“有案子？”
    “对！很恶劣，位置是老城区经三路和顺风路交叉口。”
    ……
    叶辰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摇摇头说：“看来得换手机了，这手机上次被我摔了一下后铃声太小了，在门外都听不清了。再弄个什么小秘书，省的关机了有电话打来没有提示。”
    开着车的林雪却没有叶辰这般轻松，最近的几次案子基本上都是她联系叶辰的，但都是郭浩打了个电话让她去的。而这次竟然是直接联系叶辰，一方面原因可能是大家都和叶辰熟悉了很多，但林雪却认为更多的是因为这次的案子已经让他们惊慌失措到恨不得叶辰马上出现的局面了。
    车子停在了老城区经三路和顺风路交叉口的不远处，林雪的车已经开不过去了，前方已经被记者和群众围的水泄不通了。叶辰拿出准备好的墨镜带上，下车向人群中走去。
    本想偷偷挤进去的叶辰突然被一个拿麦克风的手拦住，不用想他就知道这个人只能是夏晓芸，叶辰还未说话，夏晓芸就先说了，她的声音很小，似乎生怕周围的人听到，“这个案子影响太恶劣，加油！”
    夏晓芸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十分严肃的，这也带动着本来不紧张的叶辰变得慌乱了起来。在他的认知里，夏晓芸是一个极其聪慧并且承受能力很强的女人，如果夏晓芸都说这个案子很严重的话，那么这个案子……
    叶辰已经走进了警戒线，不远处有个位置是被拉起的布墙围住的，他的第一感觉是场面一定太过血腥，所以不得不用布墙围住。
    “师傅？”林雪也跟着挤了进来，她也隐约猜到里面残酷的场景，心中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叶辰走到郭浩的身旁，从他这个角度是可以看到布墙内的的场景的。尽管叶辰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但眼前的这具尸体却让叶辰忍不住闭上了眼侧过了头。林雪看到之后也像叶辰那样扭开了头，但与叶辰不同的是，她双拳紧握，全身正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那是一个孩子的尸体，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布满了狰狞的伤痕，仅仅只看了一眼，叶辰就认出了上面有刀伤咬伤和抓伤。而这一眼之下，让叶辰不能忘记的却是这孩子惨不忍睹的脸：他的一只耳朵已经不见了，剩下的那一只却只有半个，眼睛周围的肉过于肿胀，以至于叶辰不知道他的眼睛是否还在。
    “记者都拍到了吗？”叶辰突然问了句与案情无关的话，但这却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一旦记者有了详细的照片发了出去，这种场景再加上受害者是个孩子，造成的恐慌和议论是根本无法阻挡的。
    “你说呢？这可是老城区的闹市街，我们来得可比记者晚多了。现在这帮孙子，看见尸体都他么先联系记者的，也不知道现场被破坏了多少。”郭浩说话的时候偷偷指了指远处的夏晓芸，“多亏了她，这警戒线都是她找人拉的，要不我估计真的一点证据都找不到了。”
    “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这里原来停着一脸小货车，早上开走以后尸体就露出来了，整条街的人都看到了。”叶辰能感觉到郭浩说话的语气和平日里是完全不一样的，与之前侦破那些凶杀案的时候也是不一样的。他拍了拍郭浩的后背，“冷静！你是队长，你要是有情绪我们怎么办呢？”
    “我要不是知道我是队长我早就爆发了你知道吗？”郭浩最后这句话是从他的牙间挤出来的，叶辰这才注意到周围同事的表情都很沉重，他们的动作都带着些许情绪。如果只有郭浩一个人不正常的话可以理解，如果所有都不正常的话，那么不正常的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你的婚戒，桌子上的相框，你双手自然下垂时的形状……”
    叶辰的记忆宫殿突然锁定在了这个画面，这是他当初第一次到701推理王玉洁家庭时候的话。他在脑海里审视着这个画面，突然屏住了呼吸，努力地去放大王玉洁桌子上的相框。
    叶辰全身颤抖起来，不是太像了，是简直就是。一旁唯一还没有搞懂情况的林雪马上扶住了叶辰，小声问：“你没事吧？”偷偷的看了叶辰的脸，他已经面无表情，整个人变得冰冷了起来。
    “林雪，这也是一节课，你要做的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我这个样子。”听着叶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林雪感觉整个人都冷了起来，是的，在这个炎热夏季的早上，整个人冷了起来。
    “那个孩子，是王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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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王玉洁的哀求

    林雪整个人也像叶辰刚才那样颤抖了起来，鲜血已经从她洁白牙齿下的粉嫩嘴唇上流出，泪水已经在她的眼中打转，她在忍，在极力的忍受着常人绝对不可能忍受的痛苦。但从尸体上看，这孩子在生前是受过各种非人的虐待的，那历历在目的伤口完全是他痛苦的日记，记录着他的整个受害过程。
    “师傅……”林雪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哽咽地说：“这节课……我不想上！”
    “就算你想哭，也得给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哭。这么多人看着，别给701丢人！”叶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王玉洁在701的人缘很好，任何人都亲切地叫她一声王姐，来到701以后，叶辰与王玉洁的配合是最多的，与林雪相比，他与王玉洁的关系更好。
    人类就是这样，当死亡的人是你身边熟识的人的时候，有一种叫做伤感的东西就会油然而生。叶辰走到尸体旁，静静的看着不成人形的死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找到凶手，去拯救王玉洁脆弱的心灵。
    李俊飞收集好证据后直接起身走向了他们法医组的面包车，经过叶辰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等我验尸报告！”这也是第一次李俊飞没有在现场给出他的推断，以叶辰对李俊飞的了解，他没有给初步判断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情绪受了影响，而是因为这具尸体告诉了他太多的信息，以至于他根本做不出初步的判断。
    “多久能破案？”郭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辰侧身看向他，在他的记忆里这也是他第一次问他破案时间。一旁的林雪也把耳朵凑了过来，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听到郭浩问破案时间她的心中也紧张了起来。
    叶辰的破案能力他们都是很了解的，最近这些大案子他基本上都是几天就解决了，如果这一次还能这样的话……
    叶辰欲言又止，经过一番挣扎后说：“等验尸报告吧！”其实叶辰在看完现场的情况是有猜想的，尽管这些猜想只是他的直觉，可他真的不敢说出口。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701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叶辰的直觉就是罪犯下一步的动作。
    ……
    刚走进701的大楼，叶辰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声音应该是从女厕所传出来的，此时女厕所的门外挤满了人，他们每个人都关切的向厕所内张望着。
    “干什么呢？都他么给我回去干活！这个案子不破谁都别想回家。”郭浩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他把积压一早上的怒火全都释放在了这些在楼道中的同事们，大家看到郭浩狰狞的嘴脸后马上冲回了会议室，生怕会被气势汹汹的郭浩抓住后一顿毒打。
    女厕所的门前瞬间空无一人，叶辰这才注意到门是反锁着的，当他正犹豫要不要叫开门时门却突然开了。王玉洁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郭浩面前拽住他的上衣，“郭队，我孩子尸体呢？”
    “法医组。”郭浩刚说完，王玉洁就要冲过去，但却被郭浩一把拉住，“别去看了，你这样会影响李俊飞工作的。”
    王玉洁用力挣脱，但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她一边痛苦一边咆哮道：“我是死者家属好吗？求你，让我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好吗？”说着，王玉洁猝不及防地跪在了地上，“郭队——让我去看看好吗？让我知道我的孩子死前是什么样子的好吗？”
    郭浩似乎被王玉洁这突然的东西吓傻了，叶辰与林雪马上过去扶住王玉洁，王玉洁用力地挣扎着不想起来，嘴里一直喊着郭队。无奈之下，叶辰走到王玉洁的身后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走吧！带你去，但你要记住你的身份。”郭浩不顾林雪反对的眼神，拉着王玉洁走向了楼梯。
    “他疯了吧？”林雪生气的跺了跺脚，“王姐这么爱孩子，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那种画面呢？”
    “可这也是一个母亲的心愿。”叶辰点了一支烟后也向楼道走去，不过他的脚步异常的缓慢，也不知是想抽完这支烟，还是不想赶快到达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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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一无所有

    “啊——”
    三层的楼道里响起了王玉洁的尖叫声，但不到一秒钟就马上消失了，叶辰丢掉手中的烟赶快跑了过去。他的第一感觉是王玉洁因刺激过度晕过去了，可到了解剖室门口他才发现是郭浩捂住了王玉洁的嘴。
    郭浩此时正从后面抱着王玉洁，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也用力的抱住她的腰。而王玉洁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挣扎着，郭浩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带血的抓痕。透明的玻璃的另一侧，李俊飞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小心翼翼地解剖着尸体。
    叶辰退出了解剖室，他实在不想再去看王玉洁痛苦的表情了，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抵制了，随后一双白皙的手放在了叶辰的腰间，紧接着叶辰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打湿了。
    林雪终究还是没忍住，她此刻正用头抵着叶辰的背部小声的哭泣着。
    王玉洁终于恢复了平静，郭浩也缓缓松开了双手，就在此时，王玉洁突然冲向门外的叶辰。在叶辰一脸惊慌中将他抱住，她趴在叶辰的肩上抽搐着说：“叶辰，一定要帮我抓到凶手！”
    就这样，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抱着叶辰，静静的站在楼道中。
    叶辰扶着王玉洁走下了楼，他不知道是什么让王玉洁能突然冷静下来，难道真的只是郭浩在解剖室内的那句话？
    你是个警察！
    这五个字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一个母爱泛滥的女人收回她焦躁的脾气，能让一个痛失爱子的人恢复冷静。但至少，叶辰知道，这五个字，让他耗费了他最珍贵的青春和最心爱的女人。
    一楼的大厅内站着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他正拉着个一个同事诉说着什么。而王玉洁在看到那个男人后突然挣开了叶辰扶着她的双手，本来走路都有些趔趄的她直接冲向了那个男人。
    啪！
    啪啪！
    接连三巴掌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男人从看到王玉洁的第一眼开始就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而王玉洁这响彻整个楼道的三个巴掌也没能撼动男人半步。
    王玉洁的第四个巴掌是被叶辰拦住的，尽管他已经猜到了男人的身份，但这毕竟是在警局里，万一被有心之人拍到了，对王玉洁的影响太不好了。
    “张生荣你给我滚！”被叶辰拉住的王玉洁对着张生荣咆哮道。
    “王姐，你先听姐夫解释好吗？”林雪也在一旁劝说着王玉洁，毕竟死的是两个人的孩子，想必孩子的父亲张生荣心情也是及其低落的。
    王玉洁的情绪再次失控了，她转头对着林雪低吼着，“他要不是为了陪那个小贱货怎么可能送孩子去夏令营？孩子不去夏令营怎么会出事？”这两句的话的信息量太大了，首先是两人之间有第三者的存在，其次是张生荣把孩子送去了夏令营，这才造成了孩子受害的机会。
    林雪也是瞬间就明白了王玉洁话中的含义，本来的同情的眼神现在却变成了鄙夷，若不是怕激化王玉洁的情绪，她都想骂张生荣一声人渣。
    “叶辰给我抓了他，他就是帮凶！”
    张生荣依旧站在原地，任由王玉洁打骂，他何尝不知道是自己间接害死孩子的呢？可他也清楚后悔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现在能做的只有祈求王玉洁的原谅。他甚至想叶辰递了个眼神，请求他真的把自己抓起来。
    “玉洁，我……”
    “别这样叫我！”王玉洁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叶辰感觉自己只要一松手她一定会再给张生荣一巴掌，“我们已经离婚了，请叫我的名字！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初离婚的时候把孩子让给了你！”
    王玉洁的这句话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701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王玉洁离婚了，在他们的眼里，王玉洁一直是一个有着幸福家庭的女人。而从刚才王玉洁的口中不难听出他们离婚的原因就是第三者插足，孩子当时判给了父亲，这个孩子也正是能让两人还有联系的纽带。这个纽带今天终于破裂了，随之破裂的还有王玉洁和张生荣最后的那一点点感情。
    张生荣终于离开了，在叶辰露出了他那冰冷的气息后。待张生荣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叶辰深情的看着王玉洁，怜悯之情顿时充满了他的整个内心。这一天，对于王玉洁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彻底失去了那个曾经与她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
    “王姐，我一定会抓到这个凶手的！”叶辰知道，这个时候，也只有这句如空头支票般的承诺才能给她一丝安慰。尽管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凶手可能很难抓到。
    是的，直觉，叶辰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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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三种抓伤

    如果说往日里李俊飞的验尸报告只是草草行事，那么绝对会有人直接当面训责这个人对g省第一法医的不尊重。但当今天李俊飞拿着目测有二十多页的验尸报告走进会议室时，真的有人开始怀疑李俊飞平时有没有认真尸检了。
    “死者名叫张泽然，男，9岁，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10点到12点之间，死因是多处内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换句话说，就是被活活打死的。”李俊飞说到这里时故意停顿了一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远处没有过来的王玉洁，王玉洁却惨淡的笑了笑，说：“继续说，别管我的感受。”
    的确，按理说，死者是王玉洁的直系亲属，本应该避嫌的，但是在她再三的请求加上差一点第二次给郭浩下跪，郭浩终于还是答应让她参加案子的侦破。李俊飞的这个尸检报告足足花费了四个多小时，这也给了王玉洁四个多小时的调整时间。显然，这个效果是有的，此时的王玉洁没有再出现过激的情绪表现，但看在郭浩的眼中，那却是打破了牙往肚子里咽的痛苦。
    投影墙上显示了一组照片，李俊飞指着这些照片说：“经过我们初步的分析和调查，死者的身上有着多种伤痕，其中包括大家能识别的刀伤，抓伤，咬伤等。造成刀伤的工具很平常，应该是一把家用的菜刀；这个抓伤我总共发现了三种，一种我判断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手，还有一种是出自一个成年人的手。”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俊飞又一次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说：“最后一种是动物的抓伤，结合他腿部和耳朵的咬痕来看，应该是犬类动物。”
    啪！
    王玉洁的方向传来了杯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又一次把目光聚到了他的身上，依旧带着惨淡的微笑，她吞吞吐吐地说：“手滑了，手滑了！”
    “有别的发现吗？”叶辰突然问起了话，而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成功的把大家的目光有吸引了回来。李俊飞也明白叶辰是在为王玉洁解围，他继续说：“发现很多，我们在死者的口腔内，指甲内都发现了很多的皮肤组织，dna化验很快就会出来。我们还在他的头发中发现了动物毛发，初步判断应该就是咬伤和抓伤死者的犬类动物。此外，死者身上还有多处撞击性的伤痕，致命伤是背部的多次重击，直接造成内出血导致死亡。从伤痕上推断凶器应该是一根金属棍状物。之所以把致命伤留到最后说，是因为之前提到的所有伤痕都是在死者生前造成的。”
    “那些刀伤呢？”叶辰指着一组刀伤的照片说：“这刀伤看着都很浅，从刀口的的开阔程度看应该是菜刀的刀尖造成的。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伤口的深浅程度是基本一样的。一般人出刀伤人，都是用力砍向对方，这样会使得受害者的刀口是由深到浅的。”
    “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用刀的高手？”经叶辰这么一解释，郭浩也看出了这刀口有些怪异。
    林雪微微摇头，“也有可能是凶手的手有残疾，他拿刀的力度不够，这样也会造成伤口的深浅一致。”林雪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这个基本上可以排除，因为死者是被凶手用棍状物殴打致死的，那么凶手一定孔武有力。”
    “凶手的职业会不会是厨师？有刀功，有力量，还有可能养狗？”张长江试探性的问出了声，毕竟这次受害者是王玉洁的儿子，大家都想出一份力。
    叶辰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具尸体给的信息太多了，以至于他现在的脑子都是乱的，因为他根本无法侧写出凶手的心理画像。他也清楚大家都在等他缩小范围，叶辰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些无能为力了，“林雪，你给个简单的画像吧！大家先沿着死者夏令营的那条线查。”说完，叶辰看了看李俊飞，指了指楼上便走出了会议，李俊飞也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
    叶辰刚要走时林雪就开始关注王玉洁的情况了，果然，看到叶辰草草给出方向就走后，王玉洁的脸部明显抽搐了起来，任谁都能看出就算是叶辰此时也是毫无头绪。但既然叶辰给了她任务，林雪就凭借着自己的感觉认真地给大家分析了起来。
    “从凶手对死者的残害程度来看，他的人格应该是极其扭曲的。这种人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往往在正常生活中也会时而发疯失控，对象可能会波及到他的亲人、邻居，他的标签应该是很明显的。我们先去查一下死者夏令营的情况，确定夏令营的路线，然后沿途排查，寻找符合这个标签的嫌疑人。”
    林雪的这些推理都属于正常的查案范畴，既然叶辰暂时给不了什么范围，郭浩也只能先按照这个方式摸查，没有任何犹豫，他就下达了出发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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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两个凶手

    “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问我关于案子的问题吧？”李俊飞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叶辰。而叶辰正在观察他的办公室，丝毫没有回答李俊飞问题的意思，办公室内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井然有序并且一尘不染。
    在叶辰拿起李俊飞的杯子时李俊飞做了个握紧拳头的动作，叶辰赶快把杯子放回原位，笑道：“都说你有强迫症，这次我是真的信了。”
    尽管如此，李俊飞还是又拿起他的杯子仔细观察了一番，生怕叶辰会给他的杯子上留下什么痕迹，“说吧！有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死者身上很多伤痕你都没给出答案，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是百分之百确认你是不会说的，但我现在需要你的推测。”叶辰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翻出了一张放在李俊飞面前，“就像这个伤痕，面积较小，从淤青的程度上看也不是很严重，你觉得会是什么工具造成的？”
    “你已经有想法了吧？”李俊飞皱着眉看着叶辰，其实以他多年的经验也是有些的推断的，但是这些推断如果没有实质上的证据证明只会影响大家的判断。他自认不是叶辰，说不出直觉这种话。
    叶辰点点头，李俊飞做了个请的姿势，叶辰又抽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与前面那张有些类似，但是面积和淤青的程度都大了很多。“这个应该是凶手用力踢死者造成的淤青，与另一张照片很类似。但从面积和力度上看，会不会也是踢伤，一个来自孩子的踢伤？”
    “我只能说很像。”
    叶辰咬着牙出了口气，他知道现在不得不做一个常人无法接受的推测，尽管他希望这是错的，“凶手会不会是两个人？一个成年人，一个小孩？”
    李俊飞没有直接回答，他又找出几张抓伤和刀伤的照片，“这组抓伤从间距和粗细上看应该是来自己一个小孩子的。你再看这个刀伤，如果拿刀的是一个孩子，他本身力气就不大，再加上伤人的时候有紧张和胆怯的心理，完全可以出现这种刀伤。”
    “如果把它看作一个单纯的报复泄愤案件的话，完全解释了死者身上饱受摧残的伤痕，所有的情况都合理了。”叶辰说着话就拿出了一支烟，但看到李俊飞凶狠的目光后又马上放了回去，“但我给不出这种结论，多大的仇恨才会让一个人带着孩子虐杀另一个孩子？初步的社会关系调查也证实死者包括他的家庭都没有什么仇人。”
    “会不会王玉洁的仇人？”李俊飞说了这句话后马上恍然大悟，“这才是你刚才不在会议室直接说出来的原因吧？如果是报复王玉洁的话，她的仇人也太多了吧？从她当警察到现在，依靠她的技术抓的凶手数不胜数啊！”
    “怕的就是这个啊！不过我也很矛盾，总感觉报复的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李俊飞摇头否认，“凶手把尸体放在闹市区，明显就是在挑衅警方，如果真的是为了报复王玉洁的话，现在效果完全起到了。”
    见叶辰耸耸肩走向门外，李俊飞心里有些不爽了，“我说，你要是不同意我的观点你提出来啊！这直接走太看不人了吧？”
    叶辰摆摆手，“你已经进死胡同了，现在我再怎么说你都会往报复的方向去思考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案子没有报复那么简单。”叶辰突然打了个响指转回了身，“你想想，凶手给我们留下来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有狗毛，有皮肤组织。如果真的是报复王姐的话，这个皮肤组织是肯定不会留下来的，因为如果这个孩子也是王姐抓的罪犯的家属的话，太容易找到凶手了。”
    叶辰下了楼回到了会议室，王玉洁此时正在林雪的陪伴下聚精会神的看着监控，但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没有监控的，那么她们现在看的只能是周边的监控。尽管在叶辰看来这只是徒劳，但是他知道这是唯一一个能暂时缓解王玉洁悲愤的方法。
    叶辰拿出手机接通了花心淳打来的电话，“辰辰，你上电视了呀！虽然带个墨镜我也一眼就认出来你了。”
    “没事我就挂了，办案呢！”听着花心淳开玩笑的语气叶辰就有些心烦，孩子的死状现在在网上疯传着，花心淳还有心思说他上电视的事情，叶辰都有些怀疑这些年花心淳在国外待的是不是有些冷血了。
    “别啊！我在网上看到那孩子的照片了，真是惨目忍睹啊！”
    叶辰直接挂掉了电话，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思跟花心淳聊天，但马上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一看又是花心淳打来的，叶辰接通后小声吼道：“你他么再来烦我我就去揍你！这么恶劣的案子真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你先听我说！”花心淳的这句话也是吼出来的，他能猜到叶辰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本来和他开玩笑帮他舒缓一下心情，哪知却被他吼了一顿，“你记不记得当年在你和玥玥租房子的地方看的一个电影？国外的，这里不让播的，我托人找来的那个？把玥玥伤心的哭得要死的那个？讲的是把好多小孩子扔到荒岛上，让他们相互厮杀，还要防止野兽的突袭。那画面都是未删减的，有些孩子的死相是不是和今天这个特别像？”
    单论记忆力的话，叶辰绝对在花心淳之上，但是关于和杨玥一起的记忆，他已经刻意的封存了。可当花心淳再次提起那个让杨玥痛哭流涕的电影时，叶辰马上找到了那个场景。其中有个孩子的死状简直就是今天所见到的复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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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一个电影的灵感

    叶辰没有去寻找那个他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电影，这样的社会是不会出现电影中的情节的，但是花心淳的提示却给叶辰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叶辰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大胆的想法，但这次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因为他不希望他的猜测是对的。
    如果这样的话，至少应该还有一个。
    郭浩回来的时候表情显得异常的严肃，叶辰正要问他关于夏令营的结果时忽然看到了跟着郭浩进来的林正军，林正军的脸色比郭浩还要差了好多。
    大家都明白，林正军今天肯定会来发飙的，早上的场景被太多的媒体拍到，受害者还是个小孩子，连花心淳这种不问世事的人都能看到照片，可见这次案子的传播范围有多广了。
    所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微微低头，似乎是在等待林正军的训话。看到他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林正军一巴掌拍在了身边的桌子上：“看看你们现在都什么状态？我现在有这么可怕吗？郭浩，你汇报下情况。”
    郭浩点点头，“经过与这个夏令营组织方的沟通，我们基本确定死者只是报名参加了夏令营，但最后根本没有去集合地点集合。”说到这里的时候，郭浩看了眼两眼无神的王玉洁，叹了口气说：“这真的完全是家长的失误，根本没有和组织方联系过孩子的报到情况。”
    坐在电脑前的王玉洁已经将指甲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掌心中，不管凶手是谁，对于现在的王玉洁来说，孩子的父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有其他的孩子失踪吗？”
    “没有。”面对叶辰的问题，郭浩本能地回答了一声，但是当他回答后马上惊恐地看向叶辰。随后整个701的精英们也跟着把目光汇聚到了叶辰的身上，经历了这么多凶杀案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叶辰这句话的意思。
    “你认为，这次也是一个连环杀手？”林雪第一个说出了众人不想问的问题，就连林正军也意味深长的看着一脸纠结表情的叶辰。
    “几年前，我曾经看到过一个类似荒岛求生的外国电影，电影讲述的是一个极端的犯罪组织为了培养新的接班人，把100个他们精心挑选的孩子扔到了一个荒岛上。走出荒岛唯一的途径的就是杀死另外99个孩子，在这个荒岛上，他们不仅要面对同伴的偷袭，还要时刻提防丛林中虎视眈眈的野兽。我记不清这个电影的名字了，但是其中有个场景我一直没有忘记，有一个孩子遍体鳞伤，耳朵被野兽咬掉了大半，身上有多种伤痕，他是倒数第二个幸存者。”
    “不可能，现在这么文明的社会，怎么可能有这种变态的地方？你这次的设想我真的不能接受。”郭浩对于叶辰一直是百分百信任的，但这次叶辰用这个电影做引子，让他们与这次的凶杀案联系起来，至少郭浩是接受不了这个太过大胆的想法的。
    这次，不止是郭浩，几乎所有的人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郭浩的观点，就连林雪也无法接受叶辰的这个想法，“就算是有人在模仿那个电影，在g省去哪里寻找一个类似荒岛的场地？凶手把尸体公之于众明显就是在挑衅警方，他是一个极其张扬的犯罪分子。”
    “飞哥？那些照片帮我投影一下。”叶辰知道他这个推测太过疯狂，但是为了能提早破案，他必须给出一个他认为完全合理的思路。李俊飞马上把之前和叶辰探讨案情时用的照片投影在屏幕上。
    叶辰指着两组抓痕和意思脚踢留下的淤青说：“先说这个抓痕，从间距和粗细程度上能明显看出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人的抓痕，这种浅显窄小的，是不是只有娇小的手才能造成的？这种小手，要么是身材娇小的女人，要么就只能是身材本来就小的孩子！”
    叶辰又让李俊飞放大两组淤青，讲述了他与李俊飞讨论的结果，讲到这里的时候，郭浩突然问：“为什么不能是你们之前的推断？凶手是两个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林雪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说：“因为死者的指甲缝里和口腔里都有皮肤组织，凶手能这么嚣张地把尸体放在闹市，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我们抓不到他，那么这些信息绝对不会和他又任何联系。”
    “对！”叶辰打了个响指，指着这些照片说：“其实我们可以把死者身上的伤痕分为三类，第一类就是疑似是另一个孩子造成的伤痕，没有任何致命伤，这也是我认为的第一时间顺序造成的伤痕；第二类就是这条狗，死者的耳朵是撕扯伤，仅剩的半只耳朵有明显的齿痕，同时也是第二时间顺序造成的；第三类就是致命伤，源自凶手的重击。如果凶手一开始就是想虐杀儿童，绝对不会出现前两个顺序的伤痕。”
    林正军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作为曾经g省神探的他也终于明白了叶辰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就像那个电影一样，凶手是在训练一个符合他标准的孩子。训练的的内容就是和别的孩子厮杀，如果不合格的话，他的命运就是被淘汰，也就是死亡！”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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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错了

    “那这条狗的存在就有些合理了。”林正军的手有些颤抖，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叶辰给他描绘的场景，“要么和别人厮杀，要么被狗攻击。”
    除了林正军外，所有的人还是一头雾水，叶辰由衷的佩服眼前这位局长，他的想法本来就是天马行空，但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接受并且的理解的竟然是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
    “现在去查最近所有的失踪儿童，把他们的dna和死者指甲缝中提取的dna做对比，我想，你们到时候就会相信我了。”
    案情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林正军也开口了，“尽管不想给你们压力，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们。这次的案子影响太过恶劣，上面已经让我限期破案了，具体的时间你们也不用知道。现在先按叶辰的方向去查，如果能找到相同的dna，那么自然证明了他的想法。都去忙吧！”
    林正军一声令下，所有的人自然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他向叶辰递了个眼色，然后走出了会议室的门。
    看着窗外被烈日炙烤的大地，林正军的心也如同被烤着一样，虽然楼道里有空调的凉气，他的额头还是布满了豆大的汗水。
    “有烟吗？”
    叶辰掏出一支烟递给了林正军，然后为他点上。林正军深吸了一口后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好久没抽过了，还是这东西好。”叶辰没有回话，林正军继续说：“这次，为什么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信心呢？”
    叶辰忍不住多看了林正军两眼，姜还是老的辣，尽管他在极力掩饰，但没有想到还是被林正军看了出来，“这次的案子如果跟我推测的一样的话，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凶手是经过长期准备后才犯案的。他需要有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场地，需要有一些目标的名单，他甚至还要制作出详细的训练计划，总之，他如果真的是以训练出一个杀人魔鬼为目的的话，他的准备工作一定很充足。”叶辰又为林正军递上一支烟，同时自己也点了一支，“抓住他，我还是有些把握的。但是我不知道在抓到他之前还会有多少孩子受害。”
    林正军的第二支烟只抽了两口，他笑着对叶辰说：“尽管我理解了你的推测，但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你的想法错了呢？”林正军拍了怕叶辰的肩膀，“你在公安大学的表现的确是最优异的，你的卧底行动也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但是你来701办案才多久？据我所知，每次都是你天马行空的想法恰巧和凶手的杀人思维吻合你才能破案。破案讲究的是证据，是真凭实据，然后才是传统的逻辑和犯罪心理学。”说到这里，林正军直接转身走了，他背对着叶辰说：“我也很矛盾，你来701之后太顺风顺水了，如果每次都是你的直觉帮你破案，我怕你走不远！”
    每个天才都是有自己的傲骨的，叶辰也不例外。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面质疑他的能力，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尽管，林正军的话字字在理。林正军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叶辰扔掉手中的烟头，看了眼会议室里忙碌的同事们，心中突然呐喊：我叶辰，就要走一条自己的路。
    ……
    短短两个小时，经过全体人员的不懈努力终于汇总了近期所有的儿童失踪案，然后当dna比对结果出来的时候，叶辰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了。
    没有任何一个是匹配的，这代表着什么所有的人都明白。郭浩的脸上没有失望，有的只是些许无奈，他之前就被林正军告诫过，不要太在意叶辰的直觉。真正的办案就是应该按证据来，踏踏实实地一步步走下去。
    最近这些案子，他们走了太多的捷径，以至于连郭浩都产生一种叶辰的直觉就是对的这种错觉。看着眼前有些不能接受现实的叶辰，郭浩的心中突然松了口气。也许，相比于成功，叶辰更需要的是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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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我叶辰，不会错

    看似的平静的叶辰此时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着，如果他的推测是错的，那么就只能是有两个行凶的人，这其中还有一个是孩子。两者的关系肯定不是亲人，否则凶手不可能让皮肤组织留在死者的指甲内的。凶手敢那么招摇地把尸体放在闹市，对自己不被抓到有着强烈的自信。
    啪！
    叶辰点燃了一支烟，他在试图用这个常规的逻辑说服自己，站在凶手的角度把所有的信息都向他有利的方向靠近。直到这支烟燃尽，叶辰依旧不能接受两个凶手的说法。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突然出现在了叶辰的桌子上，林雪拉了把椅子坐在叶辰的身边，她小声说：“你昨天喝太多了，可能不太清醒，喝点咖啡提提神吧！”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酒没醒，刚才的推测也是错的，对吗？”叶辰盯着桌子上的咖啡，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失望，“连你也不信我，对吗？”
    林雪的回复却是沉默，而这沉默对于叶辰来说就是肯定的答案。叶辰自嘲地笑了笑，本来充斥在空气中的咖啡香也瞬间消散，直到这一刻，叶辰才终于明白一切都是错觉。林雪在很多细节上都很像杨玥，叶辰已经在模糊地看待她了，以至于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把林雪当做杨玥。
    就像眼前的咖啡，不是所有的咖啡都是杨玥冲的，给叶辰冲咖啡的也不仅仅只有杨玥。
    杨玥，如果在这里的是你，你一定会信我的！
    叶辰犹豫了一番，终究没有点上第二支烟，这会议室本来就是不允许的抽烟的，以前同事们不介意，是因为他总是对的，他们允许叶辰这样的随性。可现在所有的人可能都认为他是错的，以至于叶辰现在连在会议室里抽烟的勇气都没有了。
    离开座位，叶辰走出了会议室，他在走廊里终于点上了烟。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几个小时前，就在这里，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走一条自己的路，可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相信他。
    “师傅？”林雪是跟着叶辰一起出来的，她怎么听不出叶辰刚才话中失望的语气？看着趴在窗台的叶辰落寞的抽着烟，她好想去鼓励他。但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次叶辰的猜测，况且这个猜测还是源自一个电影。
    见叶辰迟迟没有回应，林雪拉了拉他的衣角说：“你别这样啊师傅，人难免会犯错，你又不是神，要是每次都让你猜对，这天下间的罪犯不早就死绝了？”
    “当初杨秀云的案子，我说出凶手的目标选择标准时不也没人信吗？到后来的猎艳狂魔，我说还有第一个受害者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就算最近的网约虐杀，我提出虐待杀人的时候你们不都是将信将疑？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们就接受不了呢？”叶辰说话的时候是看着林雪的双眼的，林雪能从他的目光看到满满的傲气，根本没有丝毫知错的意思。
    林雪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她相信了叶辰，但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林雪苦笑着说：“我也想信你啊！可是你这个推测本来就太大胆了，连我这在国外见了好多恶劣案件的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是别的人呢？”
    “你知道当初你爸是怎么看上我的吗？”叶辰又趴在了窗台上，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回忆起了往事，“大一刚开学的时候，老师为了吸引我们的兴趣，拿出了一个案例。那是一件凶杀案，老师为我们详细的讲解了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包括现场证据，死者的照片，法医的验尸报告。”
    “你提出了异议？”林雪知道叶辰不会无的放矢，这时候他旧事重提一定是在论证他的直觉。
    叶辰点点头，“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抓的人，而那个人也的确和死者冲突过，他都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杀的人。但铁证如山，他最后承认了是自己过失杀人。我是结合当时环境分析，已经两人起冲突的场所判断嫌疑人是没有能力误杀死者的。我当时就在课堂上打断了老师，说凶手另有其人。当时全班同学都像看啥子看着我，老师说我表现欲太强，思维混乱，没有逻辑。”
    叶辰又看向林雪，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但你知道吗？当时那种情况却还有一个人是信我的。”
    “杨玥？”林雪已经提前猜到了故事的结局，她也终于明白叶辰为什么会那么爱杨玥，要知道，警方的办案流程是相当缜密的，叶辰那翻案的猜想无疑是在嘲笑当时启秀警方的无能。可就算是那样，在全世界都怀疑叶辰的时候，杨玥还能做叶辰坚实的后盾，无条件信任他。这不是盲目，是一种信仰，对爱情的信仰。
    “是的，我跟杨玥在军训的时候就恋爱了。那时候还只是互相了解的阶段，但她却义无反顾的信我。应该是一个月后吧？那个老师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告诉我真凶落网了，也正因为这个，我开始进入你爸的视野。”
    叶辰靠在窗台上，满脸尽是自信的笑容，“后来有一天我问杨玥，为什么就直接信了我。她说你是我的男人，你叶辰，不会错！”叶辰的双眼中似乎在闪着光，林雪能感受到叶辰的身上正散发着王者的气势。
    “所以，我叶辰，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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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新的发现

    在不知不觉中，一层隐形的隔阂已经出现在叶辰和林雪之间，原因正是今天的不信任。一直以来，叶辰都在把林雪的各种特点向杨玥身上靠拢。直到今天的事情发生后，叶辰也才彻底明白，杨玥只有一个，无条件信任他的人也只有一个杨玥。
    林雪已经察觉到叶辰微妙的变化，她也清楚她本来就不是杨玥，杨玥可以无条件信任叶辰，但她却不能，至少，目前是不能的。
    她喜欢叶辰这种自信的样子，但她却不希望叶辰成为一个不知对错的人。林雪突然有些庆幸叶辰能有这次打击，只有失败才能让人惊醒，叶辰来到701后处理的每一个案子都太顺利了，他需要一个警钟。
    会议室的门突然大开，郭浩带着人火急火燎的走了出来，看到叶辰两人后，郭浩说：“飞哥通过dna对比，找到了完全匹配的dna，是在王姐这些年抓的犯人中找到的。”
    听了这句话，叶辰马上跟上郭浩的脚步，边走边问：“什么样的犯人？”
    “女犯人叫王爱萍，当初是主动自首的，说是她的经理要暴力侵犯她，然后失手误杀了她的经理。但是后来王姐筛选了她的所有信息，最后发现她还有另一个聊天账号。那上面的聊天记录可以充分证明是她主动勾引她经理的，被判了无期。她的家里还有个丈夫和一个现在年龄11岁的儿子，而她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郭浩耐心地给叶辰解释着案子的情况，他的确有些怕叶辰接受不了打击，所以没有直接说出这是一起明显的报复杀人案。
    难道真的是报复杀人？可为什么给警方留下这么重要的证据呢？
    似乎看出了叶辰的满脸的困惑，郭浩接着说：“其实不是每个罪犯都像你想得那么聪明，像王爱萍这种家庭情况，她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王姐把她送进监狱就等于要了剩下两个人的命。对了，她老公叫张才吉，是个混混儿，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像她老公这种人想着日子也没法过了，就会这样不顾一切地报复的。他哪会考虑到会不会被抓啊？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杀人的。”
    不能接受！尽管现在证据已经摆在面前，叶辰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像郭浩说的，不是每个罪犯都那么聪明，但是叶辰总觉得他也不至于蠢得留下这么重要的线索。
    如果就是为了报复，直接把尸体扔到警局门口不是更好？想到这里，叶辰问：“他家在哪儿？”
    “东郊连岳镇，刚通知的当地派出所，已经出警去监控了，就等咱们过去抓人了。”
    不对！老城区在西边，他这种家境应该也没有车，他是怎么把尸体晕过去的呢？他又为什么把尸体藏在货车底下呢？这一系列疑问让叶辰的脚步都有些缓慢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太不合逻辑了。东郊那种地带把尸体随便一藏都很难发现，凶手真的已经蠢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是他真的就是按照郭浩说的，鱼死网破？
    三辆车子响着警报驶出了701，车上所有的人都面露兴奋之色，唯有叶辰的眉头紧皱，他的直觉又一次给了他别的画面。
    林雪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她看了眼眉头紧锁的叶辰，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郭队，我想就算凶手是张才吉，他也不可能在家里。东郊距离抛尸地点太远了，他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跑这么远抛尸的。”
    “这跟我们抓捕张才吉有直接关系吗？”坐在副驾驶的张长江好奇地看着林雪，“那只能说明他的家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能说明他人不在那里啊！”
    林雪忍不住拍了拍额头，诚然，她已经受了叶辰的影响，一直在思考凶手不是张才吉的原因，但却忽略了这么简单的问题。
    “你们别忘了，凶手是有一条狗的，他那种家庭情况，怎么可能在别的地方养狗呢？”既然林雪开口了，叶辰也跟着提出他的疑问，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因为dna这种无法改变的证据是他叶辰不可能撼动的。
    所以在说出自己的疑问之后，叶辰补充道，“这都不重要，先抓了人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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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众多巧合

    连岳镇是启秀的农产大镇，它几乎供应着整个启秀的蔬菜水果，这里的房子与兴荣镇基本上一样，都是自建房。但与兴荣镇这种旅游城镇不同的是，这里是有明显的贫富差距。就像现在被701众人包围的房子，只是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与周围的房屋格格不入。
    当地派出所的人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郭浩可以看出他的汗水并不是源自这炎热的夏日，他微笑着说：“第一次出警抓杀人犯吗？”
    那个青年点点头，此刻紧张的他已经忘记了上下级的礼节，尽管和他说话的是701队长郭浩，他都没把目光移开这栋房屋的大门。
    郭浩指了指大门，随后就是清脆的枪上膛的声音。张长江把上了膛的枪放在了背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看着张长江后背凸出的地方，这个青年民警带着颤抖声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张长江的身上。
    转眼间，张长江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用力拍了几下大门，扯着嗓子喊道：“有人没？收电费！你们都三个月没自己交电费了。”说话的同时，张长江又拍了几下大门，随后他一只手放在身后呈拳状，伸出了两只手指。
    看到张长江的手势，郭浩轻声说：“里面有两个人，准备行动！”说完，郭浩连同突击组三位同事静步走了过去，分散在大门的两侧。看到这个场景，叶辰由衷的赞叹了一下张长江，这种训练有素的配合，也只有张长江这种特种兵出身的人才能培养出来。
    门开的一瞬间，张长江马上把后背的手张开摆了摆手掌。在路上他们都已经看到了张才吉照片，张长江这个是手势是让大家暂缓行动，由此可见开门的并不是张才吉。
    一个光着膀子的黄发青年露出半个身子，不耐烦地吼道：“老子上个月才交的电费，你他么来骗钱的吧？”
    “这不是张才吉家吗？张才吉呢？”张长江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一脸厉色问道。
    “死了！”黄发青年又吼了一声，然后退进门内就要关门。
    张长江一脚卡住了门，掏出了证件，“我是警察！”
    “靠！”黄发青年骂了一声马上退了回去，紧接着屋内传出了他的喊声，“有警察！”
    这个世界上见到警察跑的只会是做了坏事的人，张长江把门踢得大开，率先冲了进去，郭浩等人也马上跟了上去。听着里面的叫骂声叶辰就能判断出来里面不止黄发青年一个人，他的心情也跟着跌倒了低谷。
    果然，一共抓了六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张才吉，郭浩随便审问了一下就得到了所有的信息。这些人是放高利贷的，一周前本来欠着他们几十万高利贷的张才吉突然消失，他们就直接撬锁住进了这里，目的就是守株待兔。
    但不幸的是他们却等到了警察，这些放高利贷的本来做的就是违法的生意，所以听到警察后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把六个人移交给当地派出所后郭浩走到了叶辰旁边，递给他一支烟，“张才吉消失的时间和张泽然失踪的时间完全吻合，他现在的作案嫌疑很大吧？”
    叶辰吐出一口浓雾，无奈地点点头，“本来就算张才吉不在，收集里面的毛发还能提取他的dna，这样也能证实他和疑似杀手小孩有没有关系。现在里面被他们六个人破坏的不成样子，真是造化弄人。”
    “你小子！”面对叶辰的答非所问，郭浩忍不住骂了他两句，“你这大神探，就不能错一次吗？到现在还非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吗？张才吉欠这么多高利贷，不就是因为他的妻子进了监狱？他现在真的就是一无所有，抱着必死的心什么干不出来？”
    “好！那按你说的，现在就查张才吉这个人就行了，他现在和他儿子一定是东躲西藏的状态，同时因为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定还会报复王姐一家的，对吗？”叶辰知道他已经不可能改变郭浩的观点，毕竟有太多的巧合了。
    见叶辰终于接受了大家共同的观点，郭浩满意地点点头，做了个收工的手势走向了自己的车。其实这一刻，叶辰真的希望自己是错的，这样凶手就只是张才吉父子。这样也使得他们的范围缩小了很多，受害人也只会是王玉洁一家。
    “师傅，为什么我也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呢？”林雪是一直跟着叶辰的，她能看出刚才叶辰只是在敷衍郭浩，但到现在，连她都觉得这件事有点怪异了。
    “说。”见到终于有人回头了，叶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问题就在那条狗上，我刚才去看了，张才吉根本没有任何养狗的痕迹。一般的狗是不会攻击人的，这条咬人的狗必须要经过一定的训练，以张才吉的经济能力，我觉得他不可能养的了这种狗。”
    叶辰满意地点点头，但脸上也严肃了起来，“但这都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现在能让郭浩死心的唯一方式就是尽快找到张才吉，化验了dna后就能知道谁对谁错了。”叶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上去，“或者……”
    叶辰的最后两个字声音很小，他觉得没必要让林雪也承受这样的压力，所以在那句话要出口的时候他压低了音量，没有说下去。但又怕林雪听到了这两个字，他直接走向了郭浩的车。林雪也的确没有听清叶辰最后的两个字，她只是叹了口气就跟上了叶辰。
    是的，叶辰想说的是，或者等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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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章：错的人？对的人？

    尽管张才吉父子有着难以洗脱的嫌疑，但郭浩还是没有发出通缉令，取而代之的是关于两人的寻人启事。郭浩的这个行为让叶辰彻底颠覆了他对郭浩的评判，他一直以为郭浩是真的百分之百确认张才吉父子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而到了真的要发通缉令公之于众的时候他却第一个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但我们更不能错怪任何一个好人！”
    这时郭浩在散会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在所难免，所有的人还是认定这是一次报复杀人，他们丝毫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性。就这样，本来该有的全城通缉变成了全城寻人，不管怎样，对张才吉父子的寻找已经在各个派出所悄悄开始了。
    烈日已经落下了大半，叶辰看了几眼窗外的夕阳后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站起了身，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待叶辰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林雪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慌乱了起来，在她记忆里，这是她与叶辰确认师徒关系后叶辰第一次的不辞而别。放在以前，不管是在会议室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叶辰走的时候总会给她打个招呼。
    想想昨夜叶辰对她深情的那声呼唤，虽然叫得是杨玥的名字，可他毕竟是把自己当做了杨玥啊！想想中午叶辰一脸自信的样子，想想每个人包括自己怀疑的目光……或许，他已经知道我不可能是杨玥了，毕竟杨玥才是对他无条件信任的人。
    走出701的大楼，叶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在他回想着今天走的时候是不是遗忘了什么的时候，一脸宝蓝色法拉利跑车停在了他的身前。
    跑车是敞篷的，叶辰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李美尤笑了笑，“欢迎回国！”
    李美尤从小便接受着各种交际方面的教育，察言观色更是她的特长，虽然将近两周没见叶辰，李美尤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叶辰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她摘掉墨镜，抬起修长的白腿挪到了副驾驶上，“对啊！一回来就想见你，所以一下飞机就过来了。”李美尤指了指方向盘，“人家太累了，你来开。”
    叶辰没有拒绝，他直接翻身进了车内，看着身旁的李美尤：今天的李美尤穿着十分清凉，上身是一件露脐的蓝色背心，下身是一件尽显美腿的热裤。叶辰用目光肆意地在李美尤的双腿上扫荡了一番，然后发动了车子。
    李美尤注意到叶辰发动了车子后足足偷看了她三次，带着些许妩媚说：“你喜欢我这样的打扮吗？”
    “没办法，太少见了啊！每次见你不是穿着裙子就是穿着丝袜，很少能见你秀出你的美腿啊！”叶辰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道。
    李美尤露出一丝小女人的娇羞，微红着脸说：“那我以后天天穿给你看。”
    听到李美尤这句话，叶辰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他开始认真开车，一言不发。李美尤也很配合的安静了下来，她能看出叶辰在酝酿着什么，所以她就开始了耐心的等待。
    车子驶进了由美购物广场的地下停车场，叶辰直接忽略了几个显眼的停车位，七拐八拐后把车停在了一个角落。车子停了，叶辰坐在驾驶座上沉思了起来，而李美尤一直保持着笑容看着叶辰，但她的心跳却在慢慢地加快。
    “美尤！”
    “嗯？”
    叶辰深情款款地看向李美尤，眼神中带着一些忧伤，“你没必要这么对我，我虽然救过你的命，但这不应该是让你选择我的原因。”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你很真实，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我也很真实。”李美尤脱口而出的回答让叶辰微微一震，但她没有给叶辰开口的机会，“是不是，我还欠你一个表白啊？那现在我正式问你，做我的男朋友好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叶辰张了张嘴却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来构思的对话全被李美尤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打乱了。而李美尤正一脸幸福地看着叶辰，目光真诚，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李美尤心中阵阵窃喜的时候，叶辰突然靠了过来，一只手勾住了她的后颈，脸庞也向她慢慢靠近。透过放在李美尤肚子上的手，叶辰能感受到她越来越快的心跳，他的脸颊已经能感觉到她有些沉重的呼吸。
    在两人的唇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时，李美尤缓缓闭上了双眼，脸上幸福的味道更浓了。叶辰忽然收回了双手，整个人和李美尤拉开了距离，他双手握紧方向盘，带着一丝恼怒问道：“为什么不躲？”
    “因为我喜欢你啊！”李美尤依旧闭着双眼，虽然叶辰已经与她分开，但她仍在回味刚才那美妙的感觉。
    “抱歉，今天心情不好，刚才我有些失礼了。”草草说完这句话后，叶辰下车走向了电梯。李美尤在感觉到叶辰下车后就睁开了眼，她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也马上下车追上了叶辰。
    ……
    看着整个城市令人沉醉的夜景，叶辰喝下了杯中美味的红酒。李美尤马上又给他倒了一点，“原来是这样啊！你们破案又意见分歧很正常啊！可是真的没一个人相信你吗？”
    看到叶辰微微点头，李美尤噘起了嘴，“是有点过分耶！要是我在就好了，我一定无条件相信你！”李美尤带着调皮的笑脸举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
    “为什么？你又不懂破案，瞎闹什么。”叶辰已经刻意忘记了刚才停车场里发生的一切，现在就当在和李美尤谈心诉苦。
    “因为你是我的男人啊！我的男人，不会错！”说话的同时，李美尤还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极力表现自己的态度。
    可或许李美尤都没想到，这句在她看来普普通通的情话，却在叶辰的心中掀起了巨浪。对于只想和叶辰恋爱的她来说，这句说说出来再正常不过了；对于701众人警察的职责来说，大家只能相信证据否认推测。
    而谁是对的人，谁是错的人，却完全在于叶辰自己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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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下一个

    时间转眼间竟然过了七天，张才吉父子依旧没有人任何线索，但也没有新的类似案子发生。
    这七天对于701的里所有的人来说都是煎熬，郭浩已经不止一次被林正军叫到总局训话了，每次他都被林正军骂得狗血淋头；王玉洁这七天基本没有怎么休息，701的每一个电话、邮件、信息，都能让她马上清醒过来；林雪已经感觉到自己与叶辰有了明显的距离，尽管她最后提出了怀疑，但到现在她也没跟其他人提起过自己的疑虑。
    然而，最煎熬却是叶辰。从昨天开始他就重新翻看案件的资料了，他对凶手的侧写是一个极端的暴力型人格，按理说这种凶手的犯罪周期都比较短，可六天的时间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的确有点长了。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叶辰都想承认这只是一起报复杀人案了，而找不到凶手的原因显然就是对方已经畏罪潜逃了。
    “啊——”会议室的王玉洁突然长啸了一声，然后她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冲向了会议室的大门。王玉洁与刚从总局回来的郭浩撞了个满怀，郭浩正要问什么情况，王玉洁推开郭浩跑了出去。
    “谁能告诉我王姐怎么了？”
    “她自己突然就这样了，应该是崩溃了，让她静静应该就行了。”林雪看着门外说道，其实这种情况她早在前几天就猜到了，毕竟一直没有凶手的消息，死者又是王姐的儿子，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就在郭浩要转身追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郭浩一看是林正军打来的马上接通了电话，本来担惊受怕的他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他说了一声：“我们马上到。”挂掉电话后，郭浩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叶辰的身上，神色之中尽是惨淡，“老城区秀河街道，发现男童尸体！”
    第一个冲出去的正是这些天压抑许久的叶辰，他知道凶手一定会再犯案，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知道有一个虐童魔鬼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这座城市！
    依旧是郭浩、张长江、叶辰以及林雪在一辆车上，叶辰本来有些兴奋的笑容在上车几分钟后就马上消失了，这让车内的一直注意他的三人着实有些接受不了。毕竟如果这次的虐杀和上次的类似的话，叶辰的猜测就能被证实了。
    “秀河街道好像是条商业街吧？媒体应该也知道了吧？”
    听到叶辰的话，郭浩的车跟着扭动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这次的问题有多严重。这七天下来，人们几乎已经有些淡忘了七天前媒体报道的虐童惨案，有些论坛已经在猜测这只不过是一起恶劣的家庭虐童暗罢了。可就在人们真的要慢慢忘却这个案子带来的恐怖时，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死者还被媒体提前拍到了，那么这种恐慌绝对会是前所未有的。
    “如果确定是同样的凶杀案，你有多大把握抓到这个人？”郭浩看着后视镜中的叶辰问道。
    叶辰却避开了后视镜中郭浩的目光，看向窗外，“那要看死者能告诉我们什么了。”
    听着叶辰这模棱两可的回答，郭浩的心沉入了湖底，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这次没有相信叶辰。如果当初能按照叶辰的思路走下去，他们说不定已经能确定嫌疑人了，毕竟前几次叶辰的办案速度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林雪从郭浩的脸上已经读到了懊悔，她从后面清清地拍了下郭浩的肩膀，“没有如果，即使之前错了，耽误了很多时间，我也相信师傅能很快就抓到凶手的。”说完话，林雪又看向叶辰，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叶辰回应的目光，他依旧倚着撤门，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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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醒悟

    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叶辰感觉到压力更大了。不是因为这次尸体被摧残的更严重，不是因为警戒线外无数的摄像机，而是因为这个死者并不是张才吉的儿子张岩。换句话说，在那场凶手逼迫下的生与死的较量中，张岩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至少，按照叶辰的推测是这个样子的。然而如果再从这名死者身上找到张岩的dna，叶辰都不能确认郭浩还会不会改变想法。
    犹豫围观的群众和记者太多，李俊飞在取证完后郭浩就下令收队了。
    刚走出封锁线的郭浩就被记者团团围住，一系列过激的问题也迎面而来。
    “郭队长，这次发现的儿童尸体和上周发现的死状几乎一样，请问是不是在启秀正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虐童狂魔呢？”
    “郭队长，701自建成以来破案无数，请问这次的案件701还需要多久才能侦破呢？”
    “郭队长……”
    面对着记者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周围群众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大家都不自觉向这边靠了过来。这样的压力，只会影响正常人的判断，叶辰对郭浩的担忧更加强烈了。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住叶辰的胳膊，将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什么情况？你以前破案不就几天的事儿吗？”离开人群，夏晓芸带着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叶辰说。
    这个人，真的不简单！这是叶辰在听到夏晓芸的话后产生的第一个感觉，夏晓芸话中意思是她了解叶辰的破案速度，但除了儿童失踪案和网约虐杀案之外的两个案子是基本封闭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到这些情况。特别是卧底灭门惨案，这个案子就像当年杨玥的案子一样已经被彻底封档了。
    “你说话啊！”夏晓芸衣服小女子的样子用力摇晃着叶辰。
    “和同事们意见上有了分歧，现在在按照他们的方向查。”叶辰是了解夏晓芸的聪慧之处的，本着不能透露案情的准则，他只能简单解释了一下。
    夏晓芸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随后用力在地上跺了两脚，“有分歧你按照你的思路去查啊！他们查他们的，你查你的不就行了吗？你不是在701里有着仅次于郭浩的权力吗？”说到最后的时候，夏晓芸突然捂住了嘴，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多了。
    叶辰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一个连他在701地位都了解的人只可能是701内部的人。但在这个时候叶辰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了，夏晓芸的话给了他新的启发，他一直在想办法改变众人的立场，但却从来没想过用破案的方法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顾不上追问夏晓芸，叶辰直接走向了远处的街道，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喊了声在看热闹的司机。
    “警官，去哪儿？”司机有注意到叶辰是从封锁线里走出来的，恭恭敬敬地向叶辰打了招呼，发动了车子。
    “银河酒店。”看到司机又要说话的样子，叶辰又低声说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
    司机马上闭上了嘴，他的确想打听下关于案子的信息，这样可以当做晚上喝酒的谈资，可似乎叶辰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直接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半个小时后，银河酒店中走出了一个帅气的男子，他皮肤白皙，一身白色衬衣和休闲裤衬托得他更加帅气。叶辰向他招了招手，他脸上马上露出了阳光的微笑，快步走到叶辰面前，他拿出一支烟递给了叶辰，“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回701等待验尸报告吗？”
    “已经在网上开始传播了吗？”叶辰面露惊讶之色，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网络的恐怖，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在酒店的花心淳都知道又出了一起命案。
    花心淳收回了笑容，面色深沉地点点头，“这次恐怕要出事了，如果你们警方不在短时间内破案或者给你合理解释的话，我感觉真正的恐慌就要来了。”
    叶辰吐着浓雾点着头，“是我这次太固执了，一直想让他们相信我的推断，却忘了破案才是最重要的。”
    花心淳在三天前和叶辰通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叶辰的困境，他拍了拍叶辰的肩膀说：“说吧！想怎么查？我帮你。”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巧合，凶手让张岩和张泽然自相残杀，到底是因为他知道张岩的家庭遭遇，还是因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叶辰说完后看着花心淳一头雾水的样子才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整个案情的情况，无奈之下，他只能给花心淳把整个案情重新讲了一遍。
    ……
    转眼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叶辰和花心淳正顶着炎炎烈日在第一受害者张泽然的尸体发现现场周围游走着。叶辰是想试图模拟罪犯的抛尸心理，从而确定他的心理安全区域，但一连走了几条路线他都觉得不太对。
    “两条街差了六公里，老大，你这个方法不行啊！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的皮肤就要彻底报废了！”花心淳撑着太阳伞走在叶辰的身后，他已经开始后悔答应叶辰这个无聊的游戏了，可当他正要继续的抱怨的时候，叶辰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林雪打来的，叶辰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喂！”
    “师傅，尸检报告出来了，你这次可能……”
    “先说尸检，别的最后再说，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听着林雪的语气，叶辰已经确定一定又在死者的尸体上找到了张岩的dna，他不想听到那句你错了的话，更不想这句话是从林雪的嘴里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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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真的错了

    “好！”电话那边的林雪叹了口气，“同样都有各种伤痕，有那条狗的咬痕，值得注意的是这次的刀伤比上次的深了许多，但从力度上看依旧不可能是一个成年人造成的。我推测是因为张岩已经有了杀人的快感，与第一次杀人的紧张恐惧不同，这次他变得冷静了起来。”
    “别加推测，请说验尸报告上的内容。”
    听着电话那边有些冰冷的声音，林雪有些委屈地“嗯”了一声，“这次飞哥还在尸体的身上发现了轻微的冻伤，凶手囚禁死者的地方应该是个冷库。别的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死因还是内出血，金属棍状物所致。我们在尸体上发现了有张岩dna的血液和皮肤组织。”
    “猜到了，没事我先挂了。”叶辰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了林雪的喊声。
    “别！别挂！你知道死者是谁吗？”被叶辰冷落一星期的林雪终于爆发了，她的声音已经提高了很多，确定叶辰没有挂电话，林雪继续说：“死者名叫李荣扬，11岁。你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吗？就是那个被张岩母亲王爱萍误杀的公司经理李天仑。”
    听到死者的身份后，叶辰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这太巧了吧？
    “师傅你还不明白吗？”林雪吼道，“这就是报复杀人！杀张泽然是因为他的母亲把王爱萍送进了监狱，杀李荣扬是因为他的父亲在公司与王爱萍有着过界的关系，并且还导致她犯罪。”
    看着林雪两眼含泪的样子，郭浩心中着实有些愧疚，这个电话是他让打的，目的是为了让叶辰能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些天叶辰异常的沉默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对叶辰真的没有任何厌烦，但这次的案子就是叶辰错了，他必须承认自己的错误才能真正的融入到大家的圈子里。
    显然，叶辰在电话里又让林雪伤心了，气得郭浩都想抢过来手机直接训斥叶辰一番。
    林雪抹去眼中的泪水，长出了一口气，严肃地说：“师傅，你真的错了！”
    电话这边，花心淳也贴着叶辰的手机听着，他拽了叶辰一下，慢慢用嘴型说了“认错”两个字。他不知道叶辰有没有听出来，经常和女人打交道的他在林雪的声音到达第一个高调的时候就知道她要哭了。
    叶辰瞪了花心淳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好了，我知道错了。”
    “真的？”都说女人的脸变得快，叶辰这下是真真的领会到了，林雪的的语气竟然能瞬间从愤怒变成喜悦，他都有些怀疑刚才林雪是不是在假装生气了。
    “嗯，真的！”不知道为何，相比听着林雪带着恼怒的声音，他更喜欢林雪现在开心的语气。
    “那好，现在我们还抓不到张才吉父子，明天上午只能先接受记者的采访，到时候会把这起报复杀人案公布出来，同时发出对两人的通缉令。你明天记得过来啊！”林雪向身边的郭浩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郭浩也终于安心坐回了座位。
    “别……别啊！没必要接受记者采访吧？”叶辰这下真的慌了，如果真的接受了记者采访，那么等于把张才吉父子彻底判了死刑。到时候就算找到了真凶，这两人的生活也会有着各种的压力；更何况，这会让群众对701的能力有所怀疑。最坏的情况就是凶手看到这报导后直接杀人灭口收手了，这父子恐怕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了。
    “放心，又不会采访你，到时候我爸会出面接受采访的。”林雪根本没注意到叶辰说话的重点，“不说了，我去帮忙整理明天的报告了。”
    挂掉电话，叶辰用衣服擦去满头的汗水，“看来，我们的时间剩下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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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连岳镇张姐

    花心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心里骂了叶辰多少遍了，此刻他正跟着叶辰在这大街上奔跑着，目的地是他们刚才停车的地方。两人坐上车时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花心淳更是趴在了车的空调口，享受着他觉得比女人都美妙的凉意。
    叶辰发动了车子，把导航调成了连岳镇。
    “这已经不是巧合了，凶手了解张岩的家庭情况，对！”叶辰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两个孩子就算再被逼迫也不会出手那么重的。”
    “仇恨？”花心淳张大嘴巴看向叶辰，随后频频点头，“是啊！仇恨！张岩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的母亲进了监狱，年少的他很容易就被蛊惑，把他命运的悲苦全部发泄在造成他母亲进监狱的人的身上。”
    花心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从点头变成了摇头，“那他的父亲……”
    “应该是死了，这样才能造就张岩更大的仇恨！”叶辰的目光变得有些嗜血，凶手能用这种手段来改造一个孩子，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操！”花心淳一拳打在了车门上，“怎么会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呢？”
    “有些人的黑暗面远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叶辰加快了油门，他知道他现在不仅是在和凶手赛跑，同时还在和时间赛跑。
    ……
    到了连岳镇，叶辰放慢了车速，仔细地观察着张才吉家附近的情况。像这种乡镇内，邻里之间的关系都是比较好的，那么最熟悉张才吉家庭遭遇的一定就是这些邻居。而凶手既然那么了解张才吉的情况，一定接触过张才吉家庭或者他的邻居们。
    “找谁问呢？”得知了叶辰的想法，花心淳都想马上下车找人询问了，可叶辰依旧开着车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就在花心淳决定自己先下车随便找个人问问的时候，叶辰终于停住了车子。指着路边的杂货店说：“就这里了！这附近就这一个杂货店，周围的人所有的生活用品都要从这里购买，可以说是一个信息枢纽了。”
    花心淳做了个让我来的手势，率先下车进了杂货店，叶辰也很放心地跟着他。花心淳这个花少的称呼就是因为他善于交际，叶辰知道这种打听事儿的工作让花心淳来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姐，给我那两瓶饮料，要冰的哈！”花心淳进门之后双手撑在一个小货柜上，对着那边正在空调下玩手机的中年妇女喊道。
    “自己拿。”中年妇女不耐烦地说道，但当她抬头看清花心淳的长相后马上站起了身，笑呵呵地说：“还是我来吧！你不知道哪些是冰镇的。”叶辰确定，刚才中年妇女的眼中是闪过光的，那种看到珠宝钻石才会有的光。
    “谢谢姐！”花心淳露出了他那不知迷倒过多少女人的微笑，“姐你怎么称呼啊？”
    “我姓张，你叫我张姐就行了。”毫无疑问，花心淳的对中年妇女的杀伤力也是十分庞大的。张姐把饮料递给了花心淳，目光一直在花心淳的脸上从未离开过。
    “哦！张姐，问你个事儿，我看咱们这附近的房子盖的都挺好的，为什么有一家看着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啊？”
    “那是张才吉家，他家穷，盖不起呗！”张姐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花心淳的问题，由此可见穷已经张才吉的标签，而且是总所周知的。
    “可咱们连岳镇不是种植大镇吗？家家都有好多农田，怎么可能会有穷的呢？”花心淳知道张姐对他是毫无戒心的，直接就开始问关于张才吉的事情了。
    “那娃子真不是个男人，跟他爹一样，喜欢赌，前些年刚娶了媳妇儿就把家底儿赌完了。房子也盖不起了，镇里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集体出了点钱给他盖了个房子。”张姐叹了口气摇摇头，“本想着他能好些，谁知道照样游手好闲，全家就指望着他媳妇儿养他。可谁知道他媳妇儿去年杀人被抓了，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照旧，我们也彻底对他失望了，就没人再劝他了。就是可怜了他家孩子，天天也不上学了，整天跟着镇里几个泼皮孩子干坏事儿。”
    “最近没见过他吗？”叶辰突然插话问道，按照张姐的话分析，张岩的活动范围很小，根本不可能接触外面的人。
    张姐已经完全打开了话匣子，尽管问问题的是叶辰，她也没任何反应，“你还真别说，有一个多星期没见过他了。那些要债的住他家后就没见过他爷儿俩了，我们都以为他们躲起来了，也没想什么。不过现在想想他俩也没地方躲啊！”
    “最近有什么陌生人来过他家吗？”
    叶辰的这个问题终于引起了张姐的警惕心，注意到张姐的表情，叶辰掏出证件说：“我是警察，我现在怀疑他可能被拐卖了。”这些镇里的人都是很团结排外的，如果叶辰说出是为了杀人的案子也不知道张姐会不会配合。但注意到张姐在提到张岩时一脸关切的表情，叶辰就把问题放在了张岩身上。
    “切！”张姐不屑地笑了一声，“警察同志，你太小看我们镇了，在我们镇要是有人敢拐小孩，直接上去打死他。我们镇不大，哪个娃子是哪家的我们都清楚。而且除了上周那帮拿着欠条的要债的，我们这儿很少来陌生人的。我们是真的不想管张才吉那龟孙，而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不那些个要债的我们也敢轰出去。”
    张姐的话中不免会有些吹嘘的成分，至少叶辰确定她最后一句话肯定是假的，他们即使不管张才吉也不可能不管张岩的，房子都被占了，张岩怎么办？轰走这些要债的也可以说是在为了张岩。
    然而，叶辰感觉张姐前面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如果这里很少来陌生人的话，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镇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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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第三个？

    叶辰走出了杂货店，花心淳还在里面和张姐闲聊着。感受着街道上的闷热，叶辰的心情也变得烦躁了起来。这镇子虽然不大，可是要想在明天上午之前找到凶手太难了。现在已知的线索太少了，找不到凶手明显的特征，筛选起来太难了。
    如果按照凶手的选择标准的话，第三个受害者肯定也和张岩在生活中有着关联。凶手找的都是导致张岩现在家庭窘迫的人的孩子，如果刨根问底的话，导致他现在生活如此不堪的真凶也只有那一家了！
    叶辰回到杂货店内，焦急地问：“张姐，张才吉平常都是去哪里赌钱的啊？”
    正和花心淳聊得开心的张姐突然被叶辰打断还是有些不满的，但看着花心淳一副哀求的表情，张姐想了想说：“哪儿都去，有牌桌的地方就有他。我们这镇里没什么特定赌钱的地方，支个桌子就算开始了。”
    张姐的这个回答让叶辰面露沮丧之色，既然没有特定的赌场那怎么寻找第三个受害者呢？还是凶手根本不会按照这个思路杀人？
    “他家的田地是谁赢走的啊？”花心淳已经明白叶辰的意思，他又换了个角度问道。
    “前街孙长龙家，他们那次赌的大，全镇人都知道这事儿。”
    “他家有孩子吗？”叶辰与花心淳异口同声问道。
    张姐被两人这一声问话吓了一跳，白了叶辰一眼后又看着花心淳，拍了拍胸口说：“有啊！有个闺女，今年12了，长得随她妈，是个美人儿胚子。”
    “他家在哪儿？”叶辰的直觉突然强烈了起来，这个女孩应该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如果运气好的话，她可能还没有出事。
    “从这儿直走，看见大路口右拐，他家是个大红色的门。”
    叶辰与花心淳对视以后同时转身跑了出去，张姐看着两人一惊一乍的样子忍不住咂咂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浮躁！”
    ……
    孙长龙的家门是大开着的，叶辰和花心淳直接就走了进去，院子里一个中年男子正蹲在地上抽着烟，看着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叶辰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听到脚步声后孙长龙马上抬起了头，看到叶辰两人后他本来带着惊喜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你们俩是谁？来干什么的？”
    叶辰已经发现了孙长龙的情绪变化，很明显，他是在等着什么的。叶辰掏出了证件，“我是警察，你是孙长龙？”
    孙长龙听到警察两个字后突然站了起来，迈着大步子来到叶辰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警察同志，是我女儿有消息了吗？”
    还是晚了！听到孙长龙这句话的瞬间叶辰的心彻底坠入深谷，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挤出一丝微笑问：“你女儿什么时候失踪的？”
    孙长龙听到这句话后态度又变得冷淡了起来，“昨天下午出去玩，一夜没回来，这镇里的亲戚朋友都问遍了，没人见过她。这些你们上午不是都问过了吗？还说什么要等24小时后才能立案。”
    叶辰已经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跟孙长龙解释，他继续问：“她是去哪儿玩儿的你知道吗？最后见她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就去后街找她同学玩儿啊！几个孩子说到五点就散了。”似乎是被叶辰的态度打动了，孙长龙能感觉到叶辰是真心真意来帮忙找人的，他也开始主动配合叶辰的问话。
    “带我走一遍她走的路！”叶辰已经彻底静下心来，他知道现在任何情绪都会影响他的判断，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状态。
    从孙长龙的家里到后街步行需要二十多分钟，走到终点后叶辰就让孙长龙先回去了，他也怕那句话说漏嘴了会让孙长龙知道他女儿现在有生命危险。
    孙长龙刚走不远，一直沉默的花心淳终于开口了，“这个混蛋，连小女孩都不放过！”叶辰注意到花心淳已经汗流浃背了，他这次丝毫没有抱怨天气的炎热，没有在意自己脸上有些褪色的妆容，他此刻只有满腔的怒火。
    “街道这么长，如果凶手是这些住户中的一个，那找起来太难了。”叶辰看着路两边成排的房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有些话没有告诉花心淳，一旦明天的记者采访播出，凶手很可能直接杀死两个孩子后毁尸灭迹逍遥法外。
    最可悲的却是现在依然没有任何证据能彻底推翻郭浩的推断，就算把这个失踪也报上去，照样能归根于张才吉父子所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叶辰和花心淳就这般傻傻站在烈日之下暴晒着，两人一动不动，都在寻找着女孩可能被拐走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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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寻找

    回望整条街道，孙黎各种被拐走的场景浮现在街道的每个角落，然后叶辰又一个个将其抹去。不可能是在门店的附近，不可能是在大路路口，叶辰看着一些房子窗外正在工作的空调外机，如果凶手足够谨慎的话，他也不会在开着空调的房子外动手。
    现在是暑假期间，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有人的，下午是他们的农活时间，基本上都会去各自的菜地里浇水，所以现在家里开空调的基本上都是有学生的。也就是说既然今天是开着空调的，昨天大概率也会是开着的。
    这种推断太牵强了！叶辰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看着王玉洁的号码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拨了出去。不管怎么样，现在案子才是最重要的，要知道，有个女孩的生命正在等着他去拯救！
    “王姐，你在哪儿呢？”
    “家啊！郭队说可以结案了，给我放假让我休息一周。”电话那边，王玉洁的声音十分的虚弱，叶辰一时间有些心痛，现在王玉洁好不容易终于放松了下来，但他却又不得不把这个案子摆出来。
    叶辰点了支烟，低声说：“我在连岳镇，能帮我查点信息吗？”
    “叶辰……”王玉洁的声音也低沉了起来，“不要那么固执了好吗？你不是神，你总会有错的时候，意见分歧是很正常的。你这次判断失误了，不代表我们以后都不会再信你了。虽然这些天我一直精神恍惚，然而我也能看到郭队和林雪有多在乎你，你依旧是701的顶梁柱。但是，如果你连承认错误都不会的话，你可能真的不适合做一个警察。”
    花心淳发现叶辰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知道叶辰打电话是为了查周围的住户信息，他更知道叶辰曾经是从来不求人的，更何况是那些不信任他的同事。
    “王姐，现在有一个小女孩失踪了，我们暂且不管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现在需要的信息？”叶辰知道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与其浪费更过的精力和王玉洁解释，不如换个方式来打动王玉洁，她弱点就是对孩子的溺爱！
    “失踪多久了？”
    听着王玉洁明显转变的语气，叶辰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继续编了下去，“两天了都！这边的民警没任何线索，正巧我来这边再看看，既然遇见了，总不能不管吧？那女孩才11岁，她的父亲正在我身边蹲着抽烟，要不要……”
    “什么信息，你要查什么？”王玉洁怎么可能不激动，不仅仅是源于她作为一个警察的职责，更是因为她也是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这种痛苦，她不想再让任何人体会到了。
    “我要连岳镇前街12号到后街88号所有的户籍信息，然后你筛选出来家中有上学年龄的孩子的信息，把剩余的家庭给我。”叶辰突然两眼一瞪，马上补充道，“还有两种人你一定要标记好，一种是单身男性，年龄20岁到40之间；另一种是离异男性，家里曾经有过孩子，年龄25岁到40之间的。”
    “好，等我！”王玉洁的话音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她挂掉电话后马上打开了电脑，开始筛选叶辰需要的信息。
    挂完电话后，叶辰又让花心淳再去找张姐问这些问题，想她那样八卦的女人，知道的信息一定很多。而叶辰开始在街道上徘徊，他刚才已经隐隐发现了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凶手既然要两个孩子相互厮杀，那么他就需要一个很好的场地，这个场地的隔音效果一定很好，否则会被周边的人听到。也可能这个场地本身就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但这两点好像都不符合现在街道的环境。
    这里是种植大镇，家家户户都有大棚，可那里真的适合藏人吗？在来的路上叶辰也有留意到这些大棚，但这些大棚基本上都是连着的，大棚的材质是不具备隔音效果的，如果在那里面作案太容易被路过的人听到了。况且这里的人都是以务农为主，经常出入农田太正常不过，凶手如果把作案现场放在那里的话风险太大了。
    既然作案现场不在这里，那会在哪儿呢？叶辰又看着街道，他想起张姐说的话，像这种有些排外的乡镇对陌生人的排斥是会传染的，那么能在街道上就把孙黎带走的人必然是孙黎认识的人。
    熟人，空旷的场地！还有这该死的夏天，真是热！
    叶辰缓缓点着头，如果这样的话，什么都能合理解释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花心淳的电话，“问问张姐，连岳镇是不是有自己的小学？”
    “有！”花心淳回答后也明白了叶辰的意思，他又问张姐，“姐，这学校在哪儿？里面的老师是不是咱们镇上的？”
    电话那头随后传来张姐的声音，“就在后面的山头上，大家花钱一起盖的，老师也都是镇里的人。你还别说，那个李杉老师就很像你刚才要找的人，30多岁了，结过婚有过孩子，不过后来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媳妇儿，听说这孩子后来出车祸死了。”
    电话突然被挂断了，叶辰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了，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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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地窖

    不到一分钟，花心淳的保时捷以一个优美的甩尾动作停在了叶辰身前，他赶快上了车，门还没关好车子就高速启动了。
    “现在是暑假，学校空旷位置偏僻，完全适合作案！”花心淳兴奋地说道，“厉害！而且凶手是老师，在这种地方拐走孙黎轻而易举。”
    叶辰握了握拳头，他现在只希望孙黎还没有收到伤害，张岩还活着。
    学校的大牌子很快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近处一看，学校的大门是紧闭着的，值班室的门上也贴着封条。两人下了车，直接翻墙而入，落地之后叶辰马上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学校的构造很简单，一栋两层小楼应该是老师们的办公室，还有一栋四层的楼应该就是学生的教室了。
    除此之外，只剩下一个小的可怜的公共厕所了。叶辰本来兴奋的表情却突然消失了，一番纠结之后他还是示意花心淳分头寻找自己跑向了二层小楼。
    二十分钟后，花心淳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没有啊！每间教室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丝毫痕迹。”
    “看来这儿真的不是作案现场。”叶辰抓着自己的头发苦恼起来，“这里少个冷库，李荣扬的身上有冻伤，最少这里要有个冰柜什么的才能解释啊！可这里明显都是自给自足的，学校距离乡镇这么近，肯定都是回家吃饭。没有食堂的话，哪里还需要冷库啊！”
    “你是不是傻啊！”花心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叶辰，“这里哪里会有什么冷库啊？别说学校没有，就是这整个连岳镇都不会有的！亏你还在启秀生活这么多年，没看过都市报道吗？连岳镇储藏他们的蔬菜水果用的都是地窖好吗？”
    两人又同时闭上了嘴，惊讶地看着对方，花心淳先开口了，“如果这样的话，所有的家庭都有作案的场所了。”
    “对，还是要等王姐那边的消息，家里有其他人的是没有作案条件的。这个李杉的嫌疑还是很大！”叶辰又拿出手机给王玉洁发了条信息，让她把没有孩子的家庭全部统计在一起。
    “还是要去问张姐，那些家庭成员外出务工的也是有嫌疑的。”可是这样，工作量可能太大了，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明天上午之前全部走访一遍。
    傍晚七点钟，在农田里干活的人们都已经开始陆续归来，叶辰结合王玉洁给的信息以及从张姐那里打听的消息总共列出了14家符合条件的住户，他们的第一站就是之前怀疑的李杉家。
    花心淳在一进到李杉家的院子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地窖口上，叶辰却在偷偷观察这李杉的表情。果不其然，李杉的的眼神中马上出现了焦躁的色彩，他还走过去用身体挡住花心淳的视线，笑着说：“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进屋说，外面太热了。”
    转移注意力的同时还要转移场地！叶辰已经确定李杉的心里一定有鬼了。
    尽管如此，叶辰两人还是很配合地随他进了客厅，但一进去之后花心淳的注意力就完全被一个大号的冰柜吸引了。
    “你一个人住，用这么大的冰柜？”叶辰也感觉这个冰柜太大了，一个人用简直太浪费了。
    “呵呵！”李杉指了指墙上的日历表说：“我这儿还要给学生补习，买点饮料雪糕之类的东西，顺带卖给他们吃，赚点小钱。”
    叶辰从李杉的表情上马上得出了结论：脸上有羞愧感，他是觉得身为一个人民教师用这种方法赚钱有些丢人，应该是真话。
    可就在此时，已经走到冰柜旁边的花心淳突然冷冷地说：“李老师，这冰柜里怎么会有血迹呢？”
    “我这冰柜总要放点我的东西啊！昨天对面老陈家杀猪，送了我点内脏，那血是猪血。”
    李杉这次的回答从容不迫，叶辰也能看出他没有说谎，他笑着说：“那李老师以后要注意了，这些东西和吃的放在一起还是有些不卫生的，为了孩子着想，以后还是别这么乱放东西了。”
    “一定一定！”李杉挠挠头说道。
    “能带我们看一下你家里的地窖吗？”叶辰突然问道，随后他的脸色也马上阴冷了起来，因为李杉在听到地窖后马上脸色惨白，在这个空调温度24度的房间内硬生生出了一头大汉。
    “警察同志，你们来这里是询问情况，没有搜查令吧？”李杉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但话语之中还是带着微微的颤音。
    叶辰又一次把他的证件掏了出来，“请你看清楚了，我是701特案组的，我如果想要搜查令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或者，你的地窖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我们看到？”李杉身体晃了晃后退了两步，叶辰马上跟上一步说：“要不，我现在叫人送张搜查令过来？到时候可就是穿着正装开着警车来了，你要想好需不需要这个流程？”
    李杉的脚尖已经朝向了大门的方向，膝盖也已经微微压低，做出了一副要逃跑的姿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叶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手搭在李杉的肩膀上，“怎么，李老师这是要急着出去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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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等一个或许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林雪又扭头看看盘中的牛排，她终究还是放下了刀叉，拿起手边的高脚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杨茹长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烦躁的林雪。刚才林雪已经把这次案子的情况都告诉她了，当听到叶辰的观点被所有人反对时她就已经知道林雪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了。
    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杨茹说：“小雪，你已经爱上叶辰了对吗？只是还没有那么深，还没有那么感性，对吗？”
    “不……”林雪本想说不可能，但她的嘴却仿佛想不受控制一样没有说下去，“不知道！”
    “我觉得，叶辰之所以最近不开心，不是因为7o1的同事们不信他，更重要的是你竟然也选择了不信他。”喝掉杯子里的酒，杨茹开始细细观察林雪的表情。
    林雪忽然想起了那日叶辰充满失望的话语——连你也不信我，对吗？
    现在回味起来，叶辰的话中没有任何责问的语气，有的只是无限的失望。在叶辰的眼里，他知道没人会相信他疯狂的想法，但他似乎只是不允许林雪不相信他而已。这一刻，林雪也终于明白叶辰对她和对别人真的是不一样的，可她却还是选择了做别人。
    “茹姐？”林雪看向杨茹，眼中带着些许恳求之色，“我还有机会吗？”
    “如果以叶辰原来的性格来看，我觉得你一定没机会了。”杨茹拿起红酒器皿给林雪又倒了一杯酒，“但你出现后他的变化真的很大，或许，你还有机会。但我希望下一次，即使天下人都不信叶辰，你也要站在他那边。”
    “嗯！”林雪重重地点点头，但她却在纠结杨茹的话，杨茹说的是或许有，那就是或许没有。想到这里，林雪感觉自己的心痛痛的，她拿起酒杯就把杨茹刚到的酒喝了下去，同时祈祷着这个或许会马上出现。
    看着林雪的样子，杨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一个月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一生只爱叶辰一个人，现在却在帮着别的女人去爱上他，难道这就是那狗血的大爱？
    叶辰！你到底有什么优点？这么多优秀的女人都会不自觉地爱上你。
    ……
    叶辰和花心淳黑着脸从李杉的家里走了出来，两人完全无视身后李杉嘻嘻哈哈告别的话，反而加快脚步尽快离开这让他们再也不想来第二次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远，花心淳突然说：“真他么恶心！”
    叶辰耸耸肩，“怪不得他会离婚，这种变态，我他么都想把给他咔嚓咔嚓了！”叶辰做了个剪刀手的动作。
    的确，李杉的地窖内有着见不得人的东西，那里面全是一些成人工具，还有各式各样女人的衣物，而当他们看到里面的照片时花心淳差点吐了出来。这些照片全是李杉穿女装丝袜的照片，还有一些是和别的男人一起的照片。
    “关键是……”花心淳哭丧着脸甩甩头，“他个胖子还那样扮女装，我是真的接受不了。”花心淳突然停住了脚步，睁大眼睛盯着叶辰。叶辰也马上听了下来，感受着花心淳怪异的眼神，他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干嘛？”
    花心淳阴险地笑了笑，他一把勾住叶辰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记不记得你有次喝多了跟我说，我要是个女人你一定强上我？要不，我回头换身女装你感觉下？”
    “滚！”叶辰马上挣开了花心淳的手，戒备地和他拉开了距离。因为花心淳这一说他马上就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在他说了之后花心淳还不要脸地说随时恭候他的临幸呢！
    看着花心淳越来越怪异的眼神，叶辰知道他真的要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拿出事先记录好的一张纸说：“时间太晚了，我们先查家里有狗的住户，别他么瞎想了，现在有个小姑娘的命正在凶手手里呢！”
    叶辰这句话马上让花心淳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八点了，他们还有13家没有看，这个工作量的确有些庞大。
    但更让叶辰担忧的是如果这些人家都没有新现怎么办，他的时间剩下的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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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熟悉的陌生人

    凌晨两点钟，叶辰和花心淳在他的车内抽着烟，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将近大半夜的走访下来，他们竟然真的没找到一个有嫌疑的住户。
    抬头看着车窗外黑压压的夜空，叶辰掐灭了手中的烟，他拿出之前统计住户的纸重新审视了一遍。说来也巧，这些独居的或是家人在外打工的住户今晚都在连岳镇，他们每家每户的地窖都被叶辰看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发现。
    假设这些人中真的有一个是凶手，并且还有别的作案场所的话，会是哪里呢？又或者，这些人根本就不是？
    “还有两种情况。”花心淳的声音让叶辰放下了手中的纸看向他，“凶手还有一个其他的作案场所，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我要是凶手的话，既然我已经又抓到一个孙黎了，我肯定会赶快让她和张岩争斗的，何必还要回来？”
    “对！从凶手对尸体的摧残程度上看，他应该是一个及其嗜血的人，他有了猎物之后肯定会马上享用。第二个呢？”已经走投无路的叶辰明白，这时候他需要旁人的一些意见和启发。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花心淳，一个可以在三年内基本掌握一个经济帝国的天才。
    花心淳深吸一口气说：“凶手会不会是两个人？比如一对丧子的夫妇？”
    两个人！叶辰的确被花心淳这个大胆的想法惊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凶手会是两个人的可能性，他点着头说：“不是没可能，至少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一个人。可如果是两个人的话……范围太大了吧？”
    叶辰闭上双眼，在脑海里寻找两个死者的画面，他仔细分析着死者身上各种伤痕，尝试从里面找到只有女人才能造成的伤痕。来自成年人的抓痕较宽，用抓痕推测手掌的话应该是来自男人的手；踢痕没有点状的伤痕，如果是个女人的话一定没有穿高跟鞋，但从力度上看如果是个女人的话这个女人一定比平常女人的力气大。
    看着叶辰老僧入定的状态，奔波了一天的花心淳也感觉到了疲倦，“你先想着，我眯一会儿。”
    叶辰根本没有听到花心淳的话，他此时脑海中的视野已经转移到整个连岳镇，这里的女人经常干农活，比平常女人有力气也算正常，凶手真的会是两个人吗？
    相比之下，叶辰更倾向于凶手只有一个人。毕竟在他了解的连环杀手中，几乎没有夫妻共同犯案的。激发连环杀手杀人的是他心中的黑暗面，而就像人的性格一样，很少会出现两个完全相同的黑暗面。与其他犯罪不同，连环杀手一般都是独行的，这种夫妻档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案子里出现的。
    那么问题来了，万一这次真的是呢？
    不可以否定任何可能，叶辰马上提醒了自己。但当他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犹豫了，如果真的不可疑否定任何可能的话，那么我错了，也是一种可能啊！
    万一，孙黎的失踪只是一场单纯的拐卖儿童呢？万一，凶手真的只是张才吉父子呢？可一个11岁的孩童，怎么可能就那么嗜血呢？
    叶辰的思绪越来越乱，这一刻，他发觉他坚定的推理正在一点一点坍塌。他已经彻底陷入了一种混乱的状态！
    杨玥，如果你在这里，你会继续支持我吗？
    ……
    当花心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了眼车上的时间，竟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街道上已经有了好多行人，他们都拿着工具有说有笑地向农田方向走着。
    看着他们质朴的笑容，花心淳忍不住说道：“这样的农民，怎么可能有连环杀手呢？连李杉那种有不良爱好的人都觉得他那样会很丢人，可在大城市里却比比皆是。”
    “对！”叶辰突然睁开眼叫道，“我们为什么要说凶手在他们中间呢？”
    “我去！哥，你吓死我了？”花心淳被叶辰这一叫吓得差点顶到了车顶，他看了眼叶辰才发现他满眼血丝，“你不会闭着眼想了这么久吧？”
    叶辰没有理会花心淳，而是继续自言自语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要说凶手在他们中间呢？为什么一开始就在他们中间查呢？抛尸地点那么远，我是傻了吗？”
    “因为张姐说这里基本没外人啊！陌生人他们都有轻微的抵触情绪，不可能拐走孙黎的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花心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叶辰，他要不是知道现在叶辰心急如焚，他就想问叶辰是不是一夜没睡脑子混乱了。
    叶辰把目光看向车窗外的人们，眉头紧锁，“有没有这种人，不属于这个镇子，但却跟他们很熟悉……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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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时间紧迫

    花心淳确定叶辰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他竟然能用出熟悉的陌生人这种矛盾的词语，如果不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叶辰，他都想承认叶辰这次的推测可能真的错了。
    就在这时，一辆小货车从他们的车旁驶过，停在了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个院子门前，叶辰和花心淳的目光马上被吸引了过去。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进入了那家院子，不一会儿，两三个人扛着成袋的蔬菜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想……”花心淳的瞳孔慢慢地放大，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这就是你要找的……熟悉的陌生人！”
    “去孙长龙家！”花心淳一脚油门踩到了底，保时捷如离弦的箭一般响着发动机的呼啸声冲了出去。
    孙长龙的家依旧开着大门，他依旧在院子里无精打采地抽着烟，看到叶辰跑了进来，他面带喜色地站了起来，激动地问：“找到我女儿了？”
    叶辰根本没有回到孙长龙的问题，急切地问：“你家的菜平常都卖给城里的谁？”
    孙长龙被叶辰这个问题直接搞蒙了，他本能的回到道：“就小王和小李两家。”
    “具体名字！他们中谁跟你们家关系好？就是能直接把你女儿带走的那种关系！”
    叶辰这句话一出来，孙长龙慌乱地抓住叶辰的手，“是他们干的吗？”
    “快回答我！”叶辰甩开孙长龙的手吼道，如果按照701的上班时间算，他距离记者招待会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了。
    孙长龙着实被叶辰的吼声下了一跳，他吞吞吐吐地回答道：“都熟啊！经常做生意的，我跟他俩都称兄道弟了。”
    “那前天呢？前天下午他俩谁来过？”
    孙长龙突然张大嘴巴疯狂点头，“来……来过！不！没来过。但是小王……”看到叶辰凶狠的目光孙长龙马山改口，“王军胜本来说他下午要来我这里再拉一车菜，但是后来又打电话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快看你的手机，是不是下午五点以后打的？”叶辰催促着孙长龙掏出手机，等他一解锁，叶辰直接夺过来手机翻出了他的通话记录。果然，在5点46分有一个小王的来电。
    “他车牌号你知道吗？”叶辰说完后又凶神恶煞地说：“你们一直做生意的，别他么告诉我你连他的车牌号都不知道！”
    “知——知道！启a56753，是个江铃的小货车。”孙长龙已经被叶辰凶狠的样子吓傻了，他现在的回答完全是出于本能。
    “他住哪儿？或者他的菜平常都放哪儿？”这个问题叶辰是不抱任何希望的，毕竟孙长龙没去过他家也算正常。
    “我只知道在老城区南四环和西四环的交叉口。其他的……”
    不等孙长龙再说下去，叶辰与花心淳马上冲出了院子，孙长龙刚追出家门就看到一辆保时捷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王姐，帮我查一下昨天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连岳镇旁乡道路口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一辆车牌为启a56753的江铃货车开往启秀市区。”
    电话那头的王玉洁一边调出监控一边问：“是这辆车拐走那个小女孩的吗？你看看你自己，还是这么厉害，一夜的时间就确定的嫌疑车辆。”
    “能快点吗王姐？”叶辰也不敢解释，他只希望王玉洁不要把它当做一个简单的拐卖儿童案子。
    “性子还是这么急，监控我已经调出来了！你等等……”过了不到十分钟，电话那边又传来王玉洁的声音，“有！启a56753，时间是5点26分。”
    “就是他了！”叶辰失声大吼道，“然后从一个小时后开始看，看南四环和西四环交叉口的监控，凶手既然会在这里的监控出现，他一定没有任何防备，他会选择最快的途径回到家里！”
    “叶辰……”花心淳稍微放慢了车速，悄声细语地叫了他一声，听到花心淳的呼唤，叶辰马上捂住了嘴巴，他刚才一时激动竟然用了“凶手”两个字！
    果然，电话那边也沉默了，叶辰一时之间也不敢开口，现在王玉洁是他唯一的助力，如果她突然发飙不干了，只会耽误叶辰寻找凶手的时间。
    电话没有挂，但是两边都没有声音，叶辰的额头已经出来好多汗水，他现在只能祈求刚才王玉洁没有听清他的话。
    过了二十分钟，叶辰终于听到了王玉洁平淡的声音，“7点15分，启a56753出现在了南四环和西四环的交叉口。”
    叶辰庆幸王玉洁刚才没有听到他的话，发自内心地称赞道：“厉害！这么快就查到了！”
    “我是结合当时下班的高峰期推算的时间看的监控，友情提示你一下，你现在应该是在连岳镇去那里的路上吧？现在是早高峰，你至少也需要这么久。”
    我靠！要将近两个小时！叶辰这下是真的慌了，他的时间真的已经给不了他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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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你信不信我

    “叶辰？”电话那边又传来王玉洁的呼唤，叶辰本能地回应了一声，王玉洁说：“这个人可能就是你认为的杀我孩子的凶手，对吗？”
    看来刚才的话还是被她听到了！但叶辰好奇的是王玉洁既然知道他依旧在按照自己的推测寻找着凶手，为什么还要帮他呢？
    “招待会9点开始，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到现在依旧没有接受你的推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苦苦坚持的样子，我好希望我们都是错的。”王玉洁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叶辰能听到她内心痛苦的挣扎。
    这一刻，叶辰终于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如果王玉洁的孩子是因为她的工作而死，那么以王玉洁的个性可能带着悲痛退出这个行业，所以现在连她都在找一个不让自己离开的理由，哪怕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王姐，等我的消息！”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给王玉洁承诺什么了，叶辰知道，抓到凶手才是最好的证明。说完这句话后，叶辰挂掉了电话，早高峰的车流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眯着眼看着这长长的车队，突然指向一个方向说：“去地铁口！”
    这里是地铁的首发站，叶辰和花心淳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看着地铁的站标说：“我们可以直接到西四环转5号线，然后在南三环下车。这样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在那个地铁口，我需要一辆车。”
    花心淳微微点头，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个小时内在5号线南三环地铁口给我准备一辆车。”说完这句话后花心淳就把电话挂了，他看着表情沉重的叶辰，忍不住问道：“明明已经很接近凶手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兴奋呢？”
    叶辰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说：“九点的时候701会对记者宣布此次案件的详细内容以及凶手是张才吉父子的决定。如果宣布了，即使我找到凶手也会对701的名誉有严重的影响，而且凶手很可能会立即杀人灭口，从此收手。”
    “那就让他们暂停啊！”花心淳揪着叶辰的上衣低声叫道，现在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们抓凶手，如果凶手正在看直播的话，极有可能马上就动手。到时候就算抓到他了他们也救不了任何人。
    “没有证据，而且701已经和记者约定好时间了，这些东西在抓捕到凶手之前太难改变了。”叶辰的声音中充满着无奈，他的手指不断地敲击了膝盖，腿也在急促的抖动着，这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现在只希望凶手能被我们快速找到了。”
    8点15分，叶辰和花心淳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车，时间只剩下45分钟了，从这里到交叉口也还要15分钟，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花心淳的这辆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叶辰只希望这是花心淳自己公司的车，千万不要是和他合作的公司的车。因为他们现在已经闯了3个红灯了。
    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叶辰低头一看是夏晓芸打来的，他看到夏晓芸的名字后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喂！”
    “叶辰你搞什么啊？你不是说凶手不是张才吉父子吗？现在这招待会是什么意思？难道凶手真的是他们？”
    听到夏晓芸连珠炮般的问话，叶辰无奈地说：“没办法，没有证据，而且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对他们父子很不利。为了消除恐慌，他们只能这样做。”
    “他们？”夏晓芸明显听出了叶辰的意思，“也就是说你还是坚持凶手是别人对吗？现在你有什么线索吗？你要知道，这次启秀许多电视台都来了，只要一播出，马上全市的人就知道了。即使以后701承认错误，你们的声誉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你想要独家报道吗？”叶辰没有回答夏晓芸的问题，而是问出了一个连夏晓芸都不能理解的奇葩问题。“想要的话，现在就来南四环和西四环的交叉口，最好能叫上一些你的同行。我带你们抓凶手！”
    几分钟后，夏晓芸给了叶辰肯定的答复，但是她说这次701的招待会是第一次，没有任何同行愿意同她去跟着别的新闻。
    ……
    时间已经到了8点50分，看着临时会议室里数不清的摄像头和记者，林雪心中却有些伤感。叶辰终究还是没有来，本来林正军是打算让叶辰亲自来宣布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他的幻想。可刚才她连着打了几个电话都被直接挂掉，她这才知道昨天叶辰说的都是骗她的，他根本没有放弃过他的想法。
    就在这时，林雪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林雪一看是叶辰打来的就马上接通，“师傅，你在哪儿？”
    “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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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大闹

    “你信不信我？”
    叶辰的这句话中带着些许恳求，带着些许期望，更带着万分忐忑！林雪能感受到叶辰这句话是发自他内心的，之所以带着这么多感情，就是因为他觉得林雪不会信他。
    “我希望下一次，即使天下人都不信叶辰，你也要站在他那边。”杨茹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林雪的脑海中，她的眼睛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发红。那个或许，真的这么快就来了！而这一次，林雪早已有了选择。
    “信！”林雪铿锵有力地回答一个字，随后她听到电话那边的叶辰松了口气，仿佛压在他心头的巨石终于消失了。
    “我已经确定了凶手的大概位置，但9点之前我找不到他，帮我拦住这场招待会好吗？相信我，凶手现在就在我的附近！”
    阻止招待会？还真的应了杨茹的话，要和天下人为敌吗？林雪环视周围，目光落在了给林正军准备的话筒上，她深吸一口说：“发给位置给我，我有办法！”
    叶辰挂掉了电话，林雪的手机马上就收到了一个位置。她咬咬牙，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叶辰！我也要为你疯狂一次！随后，林雪迈着步子走向林正军的位置，林正军这时正看着郭浩给他准备的材料，感受到自己的材料被阴影罩住，他抬头看去，林雪正神色慌张地站在他的身边。
    “有什么事儿吗？马上就9点了，等会儿再说！”
    “郭队……让我来……试试音。”林雪边说边伸手拿起林正军的话筒，然后推开开关，用手在上面用力拍了几下。现场的记者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都聚集在拿着话筒的林雪身上。
    林雪握着话筒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对错了，她更不知道叶辰到底会不会错。或许是女人的嫉妒吧！为什么杨玥都能那样信任叶辰，她却不能？想到这里，林雪眼中的犹豫之色渐渐消散，她郑重其事地看着周围的记者，清了清嗓子。
    “各位，很抱歉，这次的招待会因为特殊原因不得不马上取消。”
    林雪的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林正军更是瞪大眼睛看着林雪，他看向远处的郭浩，郭浩也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林雪和他。看到林正军质问的眼神，郭浩拼命摇头表示这不是他的安排。
    听着周围记者的抱怨声，林正军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处分胡闹的林雪了，但犯错的毕竟是他的女儿，他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就在林正军想着怎么收场的时候林雪又开口了，她指着自己手机上的地图说：“之所以取消，是因为我们已经锁定了凶手的位置，相信大家也能理解，现在抓到这个凶手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吧？”
    距离林雪最近的记者马上把脑袋凑了上去，他边看边大声读了出来，“南四环和西四环的交叉口附近的作坊区域。”
    “刚才夏晓芸突然走了，就是说要去那里！”后面的一个记者听到后马上大叫起来。而他这句话明显和林雪的话对上了，夏晓芸是启秀知名的记者，她的新闻嗅觉和关系网都是业内闻名的。这些老道的记者马上就明白了这句话的真实性，更有的人已经看着摄像机冲了出去。
    而有时候人们就是这样，当有一个人认为一件事是真的的时候，其他人也会跟着认为是真的。紧接着，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
    短短几分钟，临时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林正军和701的众人，林正军依旧张大嘴巴处于震惊中，郭浩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林雪你搞什么？有张才吉父子的消息你不跟我说却先跟这些记者说？”
    林雪被郭浩的怒吼声吓得后退了几步，但想想叶辰恳求她时的语气，她却突然有了勇气，她挺起胸脯说：“这个位置不是张才吉父子的位置。”
    砰！
    林正军一拳砸在了他身前的桌子上，“胡闹！”他喘着气站了起来，怒视着林雪，微微颤抖的手仿佛要举起来打在林雪的脸上。
    “这个位置是叶辰刚刚给我的，这是他认为的凶手的位置！”林雪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正军，眼见林正军已经举起了手掌，郭浩马上过去一把拉住了他。
    他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下林雪后对林正军说：“林局，既然已经这样了，你打小雪也没用啊！”
    “那怎么办？”林正军怒吼一声，然后咆哮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701毁在这俩人手上？”
    “林局！”林雪突然眼神凌厉，带着一丝怒火看着林正军，“请您注意您的言辞，到现在谁对谁错还不知道呢？张才吉父子也只不过是最大嫌疑人罢了！如果这发布会成功举行了，谁毁了701还不知道呢！”
    “好！好！很好！”林正军愤怒至极竟然笑了起来，“叶辰的推测就有证据吗？我还真想看看他能给我抓出个什么样的凶手来！”
    看着周围难以理解的目光，林雪只能强撑着屹立在原地。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前些天叶辰不被信任的凄凉，她终于明白她当初不信任叶辰对他是多么残酷的打击。
    还好，这次我信了你！但是，你不会错！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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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追求真相的心

    挂掉电话的叶辰看着眼前茫茫多的自建房，他之前很少来这里，只知道这里全是一些食品加工的作坊。现在看来，这里简直就是启秀最大的食品加工区域。而这里的商户们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用的全是江铃的小货车。
    “挨个儿看吗？”花心淳点燃叶辰给的烟，“但如果凶手没把车子停在他的作坊外面的话，咱们可就打草惊蛇了。”
    看着进出一家作坊正在搬运着成箱货物的工人们，叶辰又点点头说：“一般的作坊都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完成一条正常的生产线，凶手的作坊一定是处于一个歇业的状态。”叶辰又拍了一下额头，“矛盾了，他经常开车去连岳镇拉货证明他所在的作坊是正常工作的。但是他时间自由，有车开，只能是某家作坊的司机了。”
    说到这里，叶辰却皱起了眉头，“如果这样的话，只能说明凶手在这里工作，但他的作案现场不一定在这里。”
    这时候叶辰的手机又响了，是王玉洁打来的，他隐隐感觉到王玉洁一定查到了什么，马上接通了电话，“王姐？”
    “牌照为启a56753登记的是一家名为小李加工场的作坊，位置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
    “谢了！”叶辰挂掉手机，把王玉洁发来的信息打开，递给了花心淳。花心淳确定位置后启动了车子，他心中也在不断祈祷，希望凶手就在那里。
    另一边，郭浩的车上，在副驾驶的林正军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他双拳紧握，沉重的呼吸正在宣泄着他无尽的愤怒。坐在他后面的林雪一直低着头，她现在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如果叶辰这次错了，那么701将在整个启秀市颜面扫地。
    尽管不论对错林雪都不会后悔，但她真的不想看到自己父亲满脸失望的表情。
    “师傅，你应该也觉得凶手不是张才吉父子吧？”开着车的郭浩直接用师傅称呼林正军，他刻意把聊天放在了一个私下的环境，希望能试着缓和林正军的情绪。
    “那只是感觉，但是证据不是都摆在这里的吗？”林正军瞪着后视镜里的林雪说道，“我当年成名的时候也是不可一世，总觉得自己都是对的。直到我彻底吃了亏才直到办案需要的证据，其他的推理或者什么心理侧写都是胡扯！”
    “您也别那么激动啊！万一叶辰找到的凶手就是张才吉呢？”
    “狗屁！”林正军一听到叶辰的名字声调就高了许多，“他要是确定了是张才吉肯定就直接给咱们说了，哪还会让小雪想办法乱来。”似乎觉得看着后视镜里的林雪不够泄愤，林正军又转过头对着林雪吼道：“你跟着叶辰才多久就学坏了？你现在把这么多记者招过去，我看到时候你们怎么收场！”
    “爸……”林雪的双眼已经布满了雾气，没有丝毫委屈，有的却是失望与痛心，“如果不是郭队问您，我都不知道原来您对这件事也是有疑心的。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曾经心目中的大英雄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是当初的林正军，也一定会像叶辰一样不顾一切地追根问底的不是吗？”
    车内马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也不知是因为林雪直呼林正军的名字的无礼还是因为林雪终于说出了大家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诚然，在没有抓到凶手的之前即使是701也没有资格去宣布凶手是谁，但为了缓解恐慌和公众的压力，他们这次的确做了一件违心的事。
    “所以！即使叶辰真的错了我都会佩服他，至少他一直在追求真相！而给予公众真相不正是我们刑警应该做的事情吗？”
    听着林雪声嘶力竭的咆哮，郭浩忽然觉得林雪今天的做法太及时了，不管后面的影响怎么样，但就像她说的那样：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们没有资格去确定谁是凶手。为了缓解公众的恐慌，他们这次的行为的确太激进了。只要张才吉有万分之一不是凶手的可能性他们都没有资格去公布于众的。
    林雪的立场毕竟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的，就连林正军也无力反驳，可他的职位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他长叹一口气说：“如果这次叶辰真的对了，他以后在701将拥有一票否决权。但如果他错了……”
    “他不会错的！”林雪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后视镜中目光闪躲的林正军，“因为他有一颗追求真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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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准备营救

    叶辰刚下车就发现一辆从刚才开始一直跟着他们的车也停了下来，待看到副驾驶下来的夏晓芸后他忍不住心中赞叹了一番夏晓芸的雷厉风行。随她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中年男子。
    夏晓芸依旧穿着正装，如果非要找出特殊之处的话，那么叶辰只能说她的裙子比往常短了一些。她踏着高跟鞋急匆匆地小跑到叶辰身边，似乎生怕叶辰会不等她。
    “是这里吗？”
    叶辰点点头，他此时看夏晓芸的目光有些复杂，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与他没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为什么她会选择相信自己呢？
    “我能打开摄像机跟拍吗？”夏晓芸指了指身后的中年男子说。
    夏晓芸毕竟是叶辰请来帮忙的，虽然不太合规矩，叶辰还是微微点头，然后给花心淳眼色。但是当叶辰看向花心淳时马上露出了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因为花心淳正色眯眯地看着夏晓芸的傲人的胸部。再一看夏晓芸，她也注意到了花心淳的目光，本能地用手挡住胸部向后退了两步。
    “咳咳！”
    叶辰用力咳嗽了两声，花心淳这才晃过神，他马上摆出了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花心淳，是……”
    “走！”叶辰撂下这句话后大步走进了作坊，夏晓芸也没有理睬花心淳，马上给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然后跟着叶辰走了进去。
    作坊的院子里养着两条狼狗，在叶辰进门的第一时间它们就狂吠不已。叶辰也在沿途注意到这里的每一个作坊都养着狗，在他的心中，凶手的作案现场在这附近的概率更大了。
    狗叫声直接把几个人从一个大房间里引了出来，叶辰注意到除了走在前面的人剩下的三人穿的都是统一的工作服，他直接掏出证件对着领头的人说：“701特案组，王军胜在吗？”
    一旁的夏晓芸是第一次跟着叶辰办案，听到叶辰的问话后她已经有些佩服叶辰了。一般的人会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王军胜的人，但看面前这些一脸痞相的青年，不难猜出他们也属于那种很讲江湖义气的人。所以如果那样问的话他们很可能说没有。
    “你找胜哥有什么事儿？”领头的人没开口，他身后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却先说话了。
    “很重要的事儿！”叶辰刚要说下去，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扛着摄像机的中年男人，当确定他还没有打开摄像机时他松了口气。“他前妻出事了，需要他到我们那里作证。”
    “嫂子怎么了？”刚才说话的人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竟然直接冲过来一把抓住叶辰的胳膊，“快说，嫂子出什么事了？”
    叶辰露出一脸嫌弃的眼神，然后甩开了那人的手，然后故意提高腔调说：“案子的内容也是你这种人能知道的？快说他在哪儿，大热天的还让老子一大早跑一趟。最好联系不上，让那女人死了算了。”
    “能联系上，能联系上！”小青年明显很在乎这个所谓的王军胜的前妻，他马上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王军胜的电话。谁知叶辰直接一巴掌把他的手机拍在了地上，王军胜又不是傻子，他要是接到这个电话肯定就跑了。
    叶辰凶神恶煞地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说话的同时，叶辰已经抬起了手做出了要打小青年的动作，花心淳马上配合地拦住了他，扯着嗓子说：“叶队，这种小屁孩儿没必要跟他动手。”
    叶辰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指了指后面的摄像机说：“老子特意请的电视台的人来报导我的英雄事迹，你他么还给他打电话？让我等着？快带我去他家。”
    作坊的人完全被叶辰给唬住了，他们都以为叶辰是个好大喜功的刑警队长之类的恶徒。马上有人帮小青年捡起了手机，并催促他赶紧带叶辰去见王军胜。小青年明显涉世未深，也或许是因为叶辰的演技精湛，他畏首畏尾地跟着花心淳上了他的车。而叶辰声称不想和这种小人物坐同一辆车，然后上了夏晓芸的车。
    车子启动后叶辰马上拍了拍夏晓芸说：“老大，刚才那段儿没录吧？”尽管叶辰确定大摄像机没开，但是他可不敢保证夏晓芸身上有没有什么微型摄像头。
    夏晓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我们的叶警官这么在乎形象的啊！我说怎么突然要上我的车呢！放心吧！这种刑事案件我们播的时候本来就会很注意的，刚才没有录，待会儿也只会选择性地录。”说到这里，夏晓芸收回了笑容，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有一个前妻的？”
    “猜的。没想到运气好，猜对了。”叶辰的回答很简单，他的确是猜的，但是那源于他对凶手的侧写。首先他确定凶手是独居，但凶手对孩子如此残酷的对待一定是有原因的，那么刺激他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场失败的婚姻和一次失败的儿童教育。当然，这两个哪个在前面只能让王军胜说了。
    似乎对叶辰的回答很不满意，夏晓芸撅起了嘴，愤愤地说：“戏精！”
    对于夏晓芸的评价叶辰毫不在意，他压低声音说：“如果一会儿救到孩子的话，你一定要第一个过去，毕竟孩子对你们这些美女的抵触心会小一些。我现在怕的是我能救他们的命，却救不了他们的一生。”
    原来，这才是他上车的目的？
    夏晓芸仔细看着叶辰略带忧伤的神色，她没有想到叶辰会是这么细心的一个男人，连孩子的心理都会考虑到。她甚至开始怀疑叶辰把她叫来就是为了让她接管孩子。但突然，专注于语言文化的她突然发现了叶辰说的话的问题。她带着一丝惊恐问道：
    “他们？到底有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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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抓捕王军胜

    叶辰没有再回答夏晓芸的问题，因为他发现花心淳的车已经开始减速了，最终他们停在了作坊区的西南角，不远处正是启秀的秀水河。
    看着距离花心淳最近的一栋二层红砖楼，叶辰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凶手就在那栋楼里。夏晓芸看着叶辰那突然变化的眼神，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崇拜的感觉。那是一种当捕猎者看到猎物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凶猛而坚定！
    花心淳和小青年已经下了车走到了楼门口，叶辰也悄悄地停在了两人身后。
    “胜哥！胜哥！”小青年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大喊着，叶辰后退了几步，以便于他能看到这两层楼的每一个窗户。
    小青年大约叫了一分钟，二楼中间的窗户突然被拉开，一个满头蓬发、睡眼朦胧的中年男子伸出了脑袋，他打着哈欠说：“小周你他么有病吧？大早上的叫我干啥？”
    小周马上面露喜色，指着叶辰激动地说：“警察说嫂子出事了！”
    早在窗户打开的一瞬间叶辰就看向了那里，此时王军胜跟着小周手指的方向看向叶辰，两人正好对上了眼。仅仅一眼，叶辰就能看到王军胜的眼神在飞速变换着，从无精打采到惊慌，又到凶狠，最后变成了嗜血。
    王军胜的嘴角挤出一丝残忍的冷笑，“厉害！”随后，他把头缩了回去。
    “躲开！”叶辰一声长啸后冲向了大门方向，花心淳马上拉开小周，叶辰一脚就将门踹开。在他刚才第一眼看到门后就已经研究过门上的锁，那是最老式的门锁，上面充满了锈迹，他当时就确定自己能破门而入。
    “你去后面看着！”给花心淳下了指令后叶辰冲进了楼内，到了楼内他一眼就看到了楼梯，马上大步跑了过去。
    刚冲到楼梯口，一道白光闪向叶辰，叶辰借着冲力直接向前打了个滚儿，扭头一看王军胜正拿着一把菜刀向他冲来。叶辰双手撑地向后一跳，整个人马上和王军胜拉开了距离。王军胜的脸上依旧带着残忍的冷笑，他挥刀再次砍想叶辰。
    而在叶辰的眼里，王军胜的速度太慢了！就在叶辰要夺刀的时候，王军胜的另一只手突然向叶辰一挥，一把黄土直接挡住了叶辰的视线，同时有一部分已经进入了他的眼中。
    我靠！叶辰忍着双眼的刺痛凭借记忆中王军胜的走位向右侧躲去，听着王军胜慌乱的脚步，他知道算是躲过一劫，但肩膀上强烈的刺痛感告诉叶辰他还是中刀了。叶辰现在还是疼得睁不开眼，他慢慢放缓呼吸，感受着王军胜模糊的方向。
    但王军胜好像也是打架的老手，他竟然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似乎是停在了原地在观察叶辰眼睛的情况。
    叶辰也在心里计算着刚才王军胜的位置，两人的距离现在肯定在五米之内，叶辰确定他之所以没有再出手，是因为他现在面朝的方向是对的，王军胜并不确定叶辰的眼睛情况。可这却给了叶辰太多喘息的时间，他微微睁开眼睛，已经能看到王军胜模糊的身影了。
    而这些，对于叶辰来说已经足够了。叶辰在王军胜犹豫之际突然发力冲向了他，一记重拳打在了王军胜的肚子上，在他惨叫的同时叶辰又架住王军胜的拿刀的手的胳膊，直接将他的肩关节卸了下来。
    “啊——”
    楼内传出了王军胜撕心裂肺的叫声，楼后的花心淳和楼前的夏晓芸马上冲了进去。
    当夏晓芸看到楼梯口的景象时，她不知所措地跟着叫了起来。叶辰正用胳膊锁着王军胜的颈部，整个人压在他的背上。而叶辰本人的上衣已经红了一大片，一道明显的刀口正暴露在空气中，他双眼紧闭，满脸都是黄土。
    “靠！”随后进来的花心淳看到这个场景后马上明白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跑到叶辰身边扣住王军胜，然后对夏晓芸说：“快扶他去洗洗眼睛，是土，可以直接用水洗。”
    看着还有些愣神的夏晓芸，花心淳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里对待女人的温顺，他大吼道：“你他么快啊！还他么傻站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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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孩子呢？

    夏晓芸被花心淳这么一吼终于回过神儿来，她慌忙小跑到三人身边，扶起正闭着眼的叶辰。可能真的是因为紧张，夏晓芸丝毫没有在意叶辰的胳膊正抵着她的双峰。感受着夏晓芸胸前的柔软，叶辰倒是有些慌乱，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舒服极了……
    在夏晓芸的搀扶下，叶辰终于走进了洗手间，他暗自庆幸王军胜用的是土，如果真的像电视里那样用石灰粉的话他今天可能就要栽在这里了。
    等叶辰终于用清水彻底洗掉满脸的黄土后，两张纸巾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待擦掉脸上的水后叶辰挺直了腰板，侧着身看向镜子，他肩上的刀伤不算深，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这个给你用，我昨天洗干净的，今天还没有用。”夏晓芸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块淡粉色手帕，看到叶辰有些犹豫的样子，她嘟囔着说：“你嫌弃啊？”
    “哪会？”
    叶辰正要伸手接过手帕，夏晓芸却突然收回了手，她若有所思地说：“还是我给你包扎吧！你一只手也不方便。”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叶辰的左边，把手帕对折后缠在来叶辰的胳膊上，然后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剪刀，将手帕的末端剪开后在叶辰的胳膊上打了个死结。叶辰看着夏晓芸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放松了下来，他不禁想到，要是郭浩看到这个场景会不会把他给杀了？
    夏晓芸虽然低着头，但似乎也感觉到叶辰正在注视着她，她的脸变得有些红润，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可当她彻底完工抬起头后却发现叶辰的脸色变得惊慌了许多。下一秒，叶辰直接冲出了洗手间，跑到已经被花心淳绑住的王军胜面前。
    他揪住王军胜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怒吼道：“孩子呢？”
    叶辰的这一声吼叫也让剩下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而王军胜给叶辰的回应却是满脸的嘲笑，“你这么厉害，自己去找啊！你说会不会在这楼里呢？”
    叶辰恶狠狠地指了指王军胜，然后向楼上跑去。夏晓芸也在花心淳的示意下开始在一楼寻找，等两人都走后花心淳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长度不到十厘米的细刀。随后是一个来自深寒冰窖的声音，“我不是警察，相信我，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开口！”
    二十分钟后，叶辰垂头丧气地走下了楼梯，他已经把每个能藏人的角落的找了，但是根本没有丝毫孩子的线索。夏晓芸也从最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向叶辰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看花心淳的脸色已经有了杀意，叶辰这也才注意到他的手中竟有一把短小的刀，他大吼道：“把刀收起来！”
    “可这混蛋……”
    “花！心！淳！”叶辰又提高了些声调，摇着头对花心淳说：“把刀收起来，我是警察，不能用私刑你不知道吗？”
    “那孩子怎么办？”花心淳的脾气也上来了，他知道叶辰的难处，但是他更不想让孩子有任何事情。
    “他的作案现场一定就在这个作坊区或者附近，我们等人来了挨家挨户地找也能找到，你何必急于这一时呢？”尽管叶辰很紧张孩子，但是他最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他知道现在找到孩子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呀！”王军胜突然怪叫了一声，待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后他摇头晃脑地说：“我昨天好像把他们关在冷库里了，虽然温度开的不是很低，不过穿那么薄，会不会出事啊？”随后王军胜就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眼见花心淳又要动手，叶辰直接站在了他和王军胜之间，叶辰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军胜的嘴脸，他已经从王军胜得意的表情中确定王军胜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了。
    而夏晓芸拿着手机大叫道：“坏了，老孙说外面来了好多记者，还有你们701的人。”
    叶辰的深情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他缓缓走到王军胜身边，在一起将他半提起来，由于两次的过度用力，绑在他右臂上的手帕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孩子，在哪儿？”
    王军胜用力伸出脖子，尽量靠近叶辰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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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暴走的叶辰

    不止花心淳，就连夏晓芸在看到叶辰出拳的时候也暗自叫好，可叶辰这一拳却砸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无视王军胜一脸的嘲笑，他丢下王军胜，慢步走向了楼门口。
    楼门口已经站着林雪等人，外面也围了一圈记者，刚才他和王军胜的对话声音也不小，从几人紧张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也听到了两人的声音。
    “叶辰？”郭浩轻声叫了一下叶辰，但叶辰没有任何回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走了出去。701的人包括记者都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但每个人的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
    郭浩摆了摆手让两个人进去接管了王军胜，而他却依旧站在门口看着已经站在路上的叶辰。林雪从一开始就看到叶辰左臂上的手帕，这一次叶辰又受伤了！从手帕的染红程度上看伤口一定不小。
    她的心中就像多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抑，如果这一次她能信任叶辰跟着他一起办案，叶辰就一定不会受伤的！可为什么她就这么无能，一点都帮不到叶辰呢？深深的自责感让林雪这次彻底下定决心，永远做叶辰最坚实的后盾。
    看着四周停放的车辆和数不清的摄像机，叶辰知道连最后的痕迹都已经彻底被这些人抹去了。
    “请问这位警官，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抓到了凶手，刚才你口中所说的孩子是什么意思呢？”一个刚才最接近门口的记者突然对着叶辰说道。
    而她的这个问题一开始，其他记者马上也跟着提问，同时还有闪光灯不时在人群中闪烁着。夏晓芸已经走了出来，她示意摄像师老孙把摄像机关掉，心有不忍地看着一脸痛苦表情的叶辰。
    “都他么给老子闭嘴！”叶辰一声长啸后所有的人竟然真的马上停止了问话，他们不是听话，而是惊呆了。竟然有人敢在镜头前这样辱骂记者，这不是在找刺激吗？这不就是在给他们创造新闻吗？
    可随后叶辰的动作让他们的良知突然被震动了一下，叶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全身在不住地颤抖着。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看他的胳膊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闭嘴！他好像在思考。”这些记者毕竟是有较高的文化水平的，有些人已经猜到叶辰现在正在想什么了。他们竟默契地不再吭声，静静地看着在疯狂抓着头发的叶辰。
    他说的有冷库，那么就是在这个作坊区，他选择的是一个废弃的作坊，还要有冷库，那么曾经应该是带有肉类的加工场。刚才沿路的作坊都是开着的，也就是说以这里为原点向北是不可能的。
    向东的话都是自建房，属于住宅区，这里的人工作时间不稳定，几点下班的都有，他不会选择向东。那剩下的就只有南和西，两个方向走到尽头都是秀水河。
    这里没有任何孩子的痕迹，也就是说他每次都是孩子直接运到犯罪现场，他是要开着车去的！向西的话道路狭窄，而且很坎坷，车子在那里很难调头。
    南边！
    叶辰突然站了起来向南边跑去，凶手的家门口没有停车，他每次作案都要走过去，以他这种嗜血的性格一定是迫不及待的，所以他选择的地点一定不会很远。当他想发泄他嗜血的欲望时他需要很快地得到满足。
    夏晓芸看到叶辰动起来后马上跟了上去，而连知名记者夏晓芸都跟着跑了，其他的记者也马上跟了上去。林雪也不等郭浩的指令追了上去，她真的不希望叶辰再有任何危险了！
    “长江跟我去！”郭浩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也彻底被叶辰征服了，既然叶辰已经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他现在好想再去见证一个奇迹。
    这一家太小了，不对！这一家是塑料加工，没有冷库……
    叶辰没跑过一个作坊都会马上筛选一下，一眨眼他已经跑过四家了，这其中都没有符合他猜想的作坊。
    已经有点远了，难道方向错了？
    就在叶辰放慢脚步的时候，远处一声狗叫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远远看去，那扇传出狗叫的铁门上锈迹斑斑，门口更是堆放了好多垃圾。根本不像是有人工作的作坊，可没有人的作坊怎么可能有狗呢？
    叶辰的余光看到张长江已经追上了他，他指了指那扇铁门旁边的墙，“枪给我，送我进去！”
    张长江直接把枪扔向叶辰，同时加速向墙下冲了过去，叶辰接到枪的一瞬间连贯地给枪上了膛。那边，张长江已经到了墙下，他弓起膝盖，双手叠在了膝盖上。叶辰直接踩了上去，借着张长江双手的力量奋力一跳，刚好抓住了墙头，随后叶辰就翻了进去。
    砰！
    在叶辰消失在墙头的下一秒，院子内传出了一声枪响，随之消失的是刚才令人感到恐惧的狗吠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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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那个男人

    听到院子内的第二声枪响后张长江全身一紧，在第一声枪响后院子里就没有狗叫声了，那么还有什么会让叶辰开第二枪呢？
    “叶辰？”张长江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但并没有得到叶辰的回应，老练的张长江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弯着的铁丝蹲在了大门前。
    叶辰在翻墙进去后迎面就扑来一条狗，叶辰知道这条狗也是残害两个孩子的凶手，没有任何犹豫就一枪打在了狗的脑袋上。他环顾四周，看到院子的一个篷下面有一个男孩正在被吊在半空中。如果没有意外，这个男孩应该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张岩了。
    叶辰本想过去给他松绑，可当他看到张岩的眼神时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张岩的这种眼神直接打开了叶辰内心深处的另一段记忆，这种冰冷、嗜血、毫无其他色彩的眼神只有在那个地方他见过。
    万万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他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再次见到这种眼神，而这个眼神的主人却是一个11岁的孩子。
    叶辰没有再去看张岩，他的第一时间判断是张岩现在属于危险人物，会影响他寻找孙黎。王军胜已经给了冷库这个消息，他的目标也很明了，凑巧的是疑似冷库的地方就在他的旁边。冷库的门上有一把崭新的锁。
    叶辰对准锁眼就是一枪，锁直接被子弹打穿，掉在了地上。叶辰推开冷库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趴在门口的小女孩，探手过去，还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叶辰之前是看过孙黎的照片的，马上确认了这就是前天失踪的孙黎。叶辰一把将孙黎抱了起来，同时大喊着她的名字。
    “孙黎！醒醒！孙黎……”
    感受着孙黎身上冰冷的寒意，叶辰马上把她抱到了院子中间，但不管叶辰怎么呼唤，孙黎都没有任何反应。叶辰把她平放在地上，把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这才发现她脉搏的跳动频率越来越小了。
    大门终于被打开了，张长江的身后已经站满了记者，当大门彻底被张长江推开后本来跃跃欲动的记者们突然安静了下来，摄像师们的摄像机有的也垂了下去。
    院子的中央，叶辰正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却浑然不知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叶辰捏住孙黎的鼻子，直接俯身到给她做起了人工呼吸，几次送气后又双手重叠用力按压她的胸腔，按压的时候还在大叫着她的名字。不知不觉中，叶辰的眼中竟抹上一层水雾。
    这一刻，他们也不知是被叶辰充满情绪的呐喊声感染，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所有的人都握紧了拳头，默默为女孩祈祷。
    上天总是仁慈的，她似乎听到人们发自内心的哀求，终于帮着叶辰叫醒了孙黎。听到孙黎一声清脆的咳嗽，叶辰如释重负，整个人向后倒去，躺在了地上。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但眼中的水雾却已经凝聚成了水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当一个人亲眼见到生命的奇迹后总会这样伤感落泪，不是在感叹生命的脆弱，而是在感恩生命的珍贵！
    大门口的人们也跟着喝彩了起来，有的人高呼叫好、用力鼓掌；有的人捂着嘴巴整个人都在颤抖；还有的人竟用头抵着身边的人擦拭着眼泪。
    不管怎样，叶辰今天在他们的心中就是英雄，凭借一己之力找到小女孩的位置，费尽心思挽救她的生命。这一刻，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人民警察的可敬之处，这种对每个生命的责任感不是他们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如果是之前叶辰给林雪的感觉是聪慧过人，令人敬佩而使她对叶辰有了爱慕之心的话，那么今天叶辰的所有举动却给了她一种能让人托付终生的感觉。林雪幸福的笑了笑，她为今天选择相信叶辰而感到庆幸，也为选择爱叶辰而感到骄傲。
    夏晓芸的眼中已经闪着异样的光芒，作为启秀第一才女的她从未高看过任何男人，但就在今天，此时此刻，那个叫做叶辰的男人彻底征服了她。她终于明白李美尤为什么会不顾身份巨大的差异而喜欢上那个男人。不是因为什么什么救命之恩，不是因为什么新鲜感，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自身的魅力。
    美尤，我可能要跟你抢那个男人了，你要做好准备啊！
    对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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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欣慰之感

    救护车上，已经清醒的孙黎正用力抱着叶辰的胳膊，眼神之中尽是依赖。医生在尝试了几次后再也不敢拉开孙黎了，因为只要孙黎的双手离开叶辰她就会陷入抓狂的自卫状态，根本不让别的人靠近。
    叶辰轻抚着孙黎额头，心中却在惦记后面那辆急救车上的张岩。张岩现在就像一只野兽一般，对任何人都有着强烈的攻击欲，他是被绑在担架上才送进急救车的。
    “喂！”叶辰拿起手机接通了林雪打来的电话。
    “我们在冷库里发现了一具成年男尸，应该是张岩父亲张才吉的。”
    “嗯。”叶辰回答了之后也觉得他这样的态度有些冷淡，又轻声说：“今天谢谢你了，能帮我拦下记者会。”
    不知为何，林雪总觉得叶辰和她说话时已经没有原来那么亲近了，就连刚才她要陪同叶辰去医院都被他直接拒绝了。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格责怪叶辰了，现在的事实就是叶辰是对的。如果当初按照叶辰的思路查下去，他们极有可能更早的抓到凶手，可能还能再拯救一个孩子的生命。
    “师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林雪摆着一副小女人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对叶辰说。
    “怎么会呢？你还是我的好徒弟，永远都是。”如果没有最后四个字，林雪一定会开心地笑起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叶辰有意的，他的最后四个字似乎是故意强调的。但不知道是强调对林雪的认可，还是强调以后两人只能存在的身份关系。
    叶辰挂掉电话后靠着座位闭上了眼睛，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这个案子现在终于彻底完结了。可他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想想眼神冰冷的张岩，想想身边这个已经对陌生人有了强烈抵触情绪的孙黎，他只是救了他们的性命，而他们的一生可能都会活在这个阴影下面。
    叶辰忽然想到了他刚来701时破获的拐杀儿童的案子，他想到了那个被他在垃圾车上救到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
    叶辰又想到那个被他拯救了灵魂的网约杀手赵嫣，想到了她在天台上偷吻叶辰的场景。也不知道她现在在监狱里都会做些什么。
    在不知不觉中叶辰已经失去了意识，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他旁边的孙黎也懂事的扶着叶辰的身子，似乎是在怕他摔倒。
    ……
    处理好伤口的叶辰刚走出消毒室就被面红耳赤的孙长龙拦住了，他双脚一软，眼见就要向叶辰跪下。他身边的花心淳却先一步扶住了他，孙长龙老泪纵横，“我都听说了，谢谢您对我女儿的救命之恩。”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工作。”叶辰的回答很平淡，就连一旁的花心淳都有些无法接受，他知道叶辰的为人，在他当初知道叶辰是卧底的时候也猜出他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人。但万万没想到，今天亲身经历之后他才发现他对叶辰的了解并不是那么透彻。
    叶辰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还在花心淳的耳边回荡着，他对生命的珍惜已经远远超越了常人。或许是杨玥的死让他明白生命的珍贵，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叶辰，不会轻言说放弃的叶辰。
    打发走孙长龙后两人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就在花心淳想问接下来去哪里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在花丛中游荡多年的花心淳仅仅是听到这跟鞋声就确定穿着这双鞋的女人一定是一个美女。
    他寻着声音向一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真的是一个美女。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绝对是他不曾见过的。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位美女似乎是朝着他们走来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微笑中却有着细致的关心。
    既然自己不认识，那么只能是叶辰了！果然，叶辰也正向那位美女笑着，他说：“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么快就来了。”
    李美尤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又受伤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这次还好，小伤！”叶辰傻笑了两声，然后指了指正用杀人的目光看着他的花心淳说：“这是我哥们儿，花心淳。”
    听到这个名字，李美尤不禁多看了花心淳两眼，然后伸出了右手，“原来是花越集团的老总，在下李美尤，很高兴认识你。”
    “早就听说启秀近年来出了个第一美人，今天能一见芳容，真是三生有幸啊！”花心淳笑着和李美尤握了握手，然后很规矩地收了回去。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李美尤和叶辰的关系不一般，哪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花心淳心里却起了不小的波澜，杨茹、林雪、还有今天见到的那个小记者，再加上现在的李美尤，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叶辰现在的女人缘真是让人羡慕啊！既然叶辰能允许这么多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也就是说他心中的那道伤痕已经在慢慢睇愈合了。
    花心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叶辰，在心中说：兄弟，既然你现在在一点一点的好起来，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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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暗自宣战

    “走吧！吃午饭去吧？”闲聊了几句后李美尤直接对两人提出了邀请，不等叶辰开口花心淳就直接答应了。虽然不能对李美尤有什么想法，但这种美女单单是看着就让人神清气爽，他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时光。
    叶辰是有些犹豫的，他知道林雪在交接完案子后一定会来找他的，可花心淳哪会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推着叶辰走出了医院。
    花心淳知趣地把叶辰送上了李美尤的法拉利上，自己去开自己的车。
    “没想到你还有花总这种朋友，怪不得看不上小女子我呢！”调侃了一下叶辰后李美尤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
    “哪有啊？”叶辰尴尬地笑了笑，本想继续说下去的他整个人突然楞了一下。
    “怎么了？”李美尤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叶辰有些不对，她的目光落在了叶辰绑着纱布的左臂上，“伤口又疼了吗？”
    “对……”叶辰扭捏地回了一声，然后还故意用手去揉了揉伤口。
    李美尤突然侧身靠近叶辰的胳膊，在叶辰缠着纱布的伤口上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然后抬头看着一脸惊慌的叶辰说：“这样会不会好点？”
    “会……会……你还是好好开车吧！”叶辰被李美尤这突然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火辣辣的了，而且全身那被李美尤勾起的燥热感已经让他的额头挤出了汗水。
    “呵呵！你真好玩儿！”李美尤调皮地笑了笑，“你要是喜欢，让我怎么样都可以哦！”
    “那我就让你好好开车，暂时没别的要求了。”听着李美尤这直接的挑逗，叶辰真的有些吃不消了，特别是李美尤在说怎么样都可以的时候故意抬高了腔调，让叶辰忍不住就去遐想那男人与女人之间美妙的场景。
    可叶辰刚幻想了一下就马上清醒了，因为刚才他看到有辆红色路虎刚停好车，虽然没看清车牌，但这辆刻意染色的路虎恐怕全启秀也没几辆吧？
    也不知道刚才那车是不是林雪的。
    答案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当林雪刚停好车就看到远处一辆法拉利启动了，李美尤的这辆限量款的车在启秀只有一辆，林雪马上就意识到那是李美尤的车。不知为何，林雪马上躲到了车后，偷偷地看向越来越近的车。
    当看到副驾驶上的叶辰时，林雪像被电击了一样脑海中一片空白。李美尤的车已经消失在林雪的视野里，可她依旧站在车后一动不动，几滴晶莹的泪水已经在林雪的眼眶中打转。她不信叶辰不知道她会来找叶辰，她不信刚刚叶辰从这里过得时候没看到她的车，她更不信叶辰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真的已经只是把她当做个徒弟看待了。
    就在林雪觉得叶辰因为这次的事已经对她有隔阂的时候，她的手机来了一条叶辰的短信。
    “中午别来找我了，我和花心淳跟着李美尤出去吃饭了。你也知道，花心淳这人看到美女都走不动路，我也只能跟着去了。刚才看到一辆车跟你的一模一样，你不会已经来了吧？”
    看着叶辰的短信林雪的脸上马上挤出了笑容，特别是注意到叶辰还给她解释了为什么跟着李美尤去吃饭，这种解释的行为不就是怕自己不开心吗？所以林雪马上得出了一个结论，叶辰是很在乎她的！
    “正准备去找你呢！既然你有人陪了我就不去了，这边还有好多报告要写，你吃完饭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好的。”
    在林雪发出信息后叶辰是秒回的，林雪握着手机开心的跳了起来，她知道叶辰一定是在等着她回信息，所以才会回这么快。感觉到叶辰真的很在意她，林雪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她坐上车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
    林雪，你要加油！李美尤那种高高在上的人都能放下架子追叶辰，你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一点呢？
    想到这里林雪有些恼怒地在大腿上拍了几下：叶辰你个大色狼！处处沾花惹草，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去招惹新的女人的话，我一定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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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夏日的生活

    随着王军胜的伏法，笼罩在启秀市的阴影也终于散去。各大电视台争相报导701一位警官的英勇事迹，特别是叶辰呼喊孙黎的那个片段，让所有的观众都感动不已。更有些有心之人拿出了当初天台上不顾自己生命安全救赵嫣的视频，对比之下，所有人都确定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电视中的叶辰最多只露过一次侧面，这也让他的生活没怎么被打扰。至少现在他走在街上，并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感受着炎炎夏日的炙烤，叶辰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买辆车了，毕竟每次都是林雪来接他，这种待遇，太像吃软饭的了。在小区外的超市买了一些菜后叶辰就直接回家了，天气太热了，热得他根本不想在室外多站一分钟。
    距离王军胜被逮捕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这一周叶辰每天都在家里修养。当然，给叶辰这个的特权正是林正军，他在当天下午就给叶辰打了电话，草草地道了个歉后就直接批给他一个长假。
    叶辰也知道，能让林正军这种级别的人物跟他道歉已经是天方夜谭了，所以他也欣然接受。这些天，林雪基本上每两天都会来一次，每次都会汇报一下工作，同时蹭上一顿饭。也正是按照林雪来的规律，叶辰知道她今天中午一定又会过来，所以这才顶着烈日出门买了些菜。
    杨茹最近已经很少出现在叶辰的眼前了，想想杨茹当初死命地追求，她现在突然这样，叶辰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李美尤在上次出现后也没再出现过，不过她现在每天都会给叶辰打一个电话，抱怨一下现在工作的忙碌，聊一聊今天的见闻，最后许一个忙完了一起吃饭的承诺。几乎每次的电话都是这个套路，叶辰已经确定李美尤是真的喜欢他了，因为她的小女人形象只在叶辰面前出现过。
    而像李美尤这种闻名于启秀的女强人，怎么会轻易在别人的面前显露她那么楚楚动人的一面呢？可看着手中简简单单的食材，叶辰忍不住感叹道，李美尤怎么可能习惯他的生活呢？
    这样想下来的话，林雪可能才是个不错的选择吧？林雪的一颦一笑也直接出现在叶辰的脑海里，叶辰已经回到了家里，他带着幸福的笑容打开了厨房的门，开始了自己忙碌的工作。
    或许连叶辰自己都没有发现，一个叫做杨玥的女人正在渐渐消失在他的记忆中，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生活。这次的生活却充满了许多的选择性，而他，又会去选择哪种生活呢？
    不一会儿，叶辰的厨房就响起了锅铲的声音，客厅的门也在这个时候悄悄的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林雪，而这把钥匙却是杨茹前些钱给她的。听着厨房内忙碌的声音，林雪忽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有一个甘心为她做饭的男人，有一个会在事业上帮助她的男人。是的，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吧？
    就在这一秒，林雪突然有种冲动，她好想冲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炒菜的叶辰，深情亲吻他的耳根。不过林雪马上回过神儿来，她吐了吐舌头为自己刚才奇怪的想法表示无奈，随后林雪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起来她这些天一直在追的电视剧。
    在叶辰端上第三个菜的时候林雪马上起身走进了厨房，没有和叶辰有任何沟通，她直接拿出两个碗开始盛米。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叶辰每次做的都是三菜一汤，所以她会在叶辰盛汤的时候先把米盛好。虽然林雪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但电视剧中的情节告诉她，这样做的话会使得两人更像情侣。
    叶辰也的确被林雪的这个举动打动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会在这个恰当的时候来盛饭的人只有杨玥一个人。叶辰把汤端到了桌子上，直接坐下满意地笑了笑，随后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林雪看着一脸幸福相的叶辰，她觉得今天叶辰做的菜格外的好吃。尽管享受着美食，林雪还是不能放下工作，她边吃边说：“上次你让我查的资助赵嫣的土豪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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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再见赵嫣

    叶辰听到林雪这句话直接停住了筷子，不难看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林雪继续说：“是李美尤。”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林雪是一直注意着叶辰的表情的，但出乎她的意料，叶辰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他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后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叶辰含着嘴里的饭说：“其实早就猜到了，在启秀能这么阔绰的也没几个人。”
    “她的爱心还真是大啊！”虽然林雪已经把李美尤视为她的情敌，但是对于李美尤这次的举动她还是由衷地佩服的。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能花掉几百万，也就如叶辰所说，在启秀真的没有其他人能做到这一点。
    “赵嫣想见你。”
    “哦。”听到林雪的话叶辰本能地回答了一声，可是在他彻底反应过来林雪说的话时差点把嘴里的米饭喷出来，叶辰瞪大眼睛问道：“她想见我？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上午。郭队在移交了王军胜的案子后去监狱给张岩的母亲简单讲述了一下情况，应该是在当时遇到了赵嫣，她就对郭队提出了这个请求。不过经过郭队打听，她应该在很早就说要见你了，可是监狱里没有人帮她传话。”
    听着林雪的话，赵嫣的面容马上浮现在叶辰的脑海中，特别是当初她偷吻叶辰的场景。之所以能对赵嫣印象这么深刻，不仅仅是赵嫣长得美丽动人，更重要的是那是叶辰第一次在犯罪现场就唤醒了一个人的灵魂。
    “下午陪我去一趟？”叶辰这也才意识到，在天台事件之后，他虽然一直关注赵嫣的审判结果，但是却从未再去见过她。
    “肯定要去啊！”林雪喝了口冷饮后盯着叶辰说：“我可不想再看到罪犯强吻警察的荒谬场景了。”
    “切！你们女人也就对这种八卦场景记得清。”叶辰躲过林雪的目光，马上低头吃起了饭。他不知道的是，林雪现在正在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如果他看到了一定能认出来。那是当初在他和别的女人亲近的时候杨玥总会露出的眼神。
    ……
    启秀第二女子监狱接待室内，叶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变成短发的姑娘，心中不免有些怜惜，尽管她的容貌还是那般美丽，可这美丽之中却已经失去了一丝味道。
    “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赵嫣明显乐观了许多，此时她正噘着嘴看着叶辰，目光之中尽是小女孩的任性。
    虽然一直没来见赵嫣的错不在叶辰，他还是挠着头笑了两声，“没办法，太忙了，好多人的命等着我去救呢！”
    “哼！”赵嫣翻了个白眼，但马上又变得娇羞了起来，她不顾在场的林雪，低声细语地说：“你最近过的好吗？”
    叶辰点点头，不知为何，他对赵嫣总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尽管赵嫣犯了这种滔天的大罪，但他却觉得那是生活对她的残酷。
    “你呢？在……这里，还觉得习惯吗？”
    “很好啊！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没有一个人欺负我。”赵嫣回答叶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那是一种幸福的笑容，而这种笑容是没有办法伪装出来的。可叶辰心中却无法告诉林雪另一个事实，她之所有能有这么优厚的待遇，却是因为李美尤花钱为她活动的结果。
    “这里有基本心理学的书，你没事的时候学习一下。”
    听到叶辰这句话，一直不说话的林雪从她带着的背包里拿出了基本书，她接着叶辰的话说：“这时些简单的心理辅导，你多学习一下，以后可以协助狱警对犯人进行心理辅导，这对你以后能提前出来有很大的帮助。”
    原本林雪对赵嫣还是有些敌意的，毕竟她曾经亲吻过叶辰，但是看到赵嫣现在的处境，再想想她那悲惨的生活。再加上现在赵嫣那阳光慢慢的笑容，连林雪都觉得这个世界对赵嫣太不公平了，而生活欠她的东西，只能由她和叶辰来帮生活弥补了。
    赵嫣开开心心地接过了林雪的书，像是抱着宝贝一样把书狠狠搂在怀里，她调皮地说：“谢谢漂亮姐姐！你一定是叶辰哥哥的女朋友吧？人长得漂亮，说话好听，心灵还这么善良。”
    “哪有，我才……”
    本来想一口否认的林雪却不禁收回了声响，因为她看到了赵嫣那羡慕的目光。她的目光中没有任何嫉妒的色彩，而是一种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羡慕。
    于是，林雪改口说：“所以你要加油啊！用你的行为去感动众人，去感动法官，我们会在外面等着你！”
    见面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了，叶辰看着眼前活动天真的赵嫣，心中所有的烦恼都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了，他看到了他工作的价值，他作为一个警察的价值。不仅仅是抓捕罪犯，还可以去破除罪犯心中的黑暗面，拯救他的灵魂。
    “好了，我们要走了，以后有什么事就写信给我，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
    这时叶辰印象中他人生中对赵嫣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的，是最后一句话。而那个微笑，也只能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是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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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红绳酒吧

    夜幕降临，整个启秀的大地还像蒸笼一般让人难以忍受。叶辰伴着夜色离开了小区，他在路上拦了辆车，上车之后叶辰对司机说：“去最近的酒吧。”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会意地点点头，笑道：“还是你们这些单身的小伙子有活力啊！晚上逛逛夜场，泡泡妹子什么的，让人羡慕啊！”
    司机的话让叶辰有了兴趣，他掏出烟分给司机一支，“老哥怎么看出来我是单身啊？”
    “这还用看啊？这个时间点儿敢出来找酒吧玩的只有你们这些单身小青年了。有家室的是出不去，有女朋友的是这会儿还没哄睡，那些老婆出差在外的这个点也不安全。”司机很老道的给叶辰分析了一下，这使得叶辰边笑边点头，因为他发现按照司机这种分类还真的是都齐了。
    叶辰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喝酒，或许是因为今天见了赵嫣后想到了她悲惨的身世，或许是因为在家里闲了一周的无聊，或许是因为脑海中李美尤和林雪这两个女人。与往常不同，他没有联系任何人，只想找个地方买醉。
    出租车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最终停在了一家名为红绳的酒吧门前，这个酒吧要比杨茹的酒吧大得多，但是从门面的装潢上看一定非常奢华。再看看门口停着各种跑车，若不是通过车上的聊天知道司机为人淳朴，叶辰都以为他是在为这家酒吧拉客。
    “兄弟，要不我再带你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这家酒吧的消费有点高啊！”司机已经看到了叶辰脸上的犹豫，可他本就是按照叶辰的意思找最近的酒吧，也没想过酒吧的消费水平。
    叶辰摇了摇头后就下了车，他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喝酒，对于他来说去哪里喝酒都是一样的。自从杨玥走后叶辰基本上没什么开销，反正钱放在卡里也没什么用，他就决定尝试一下这家奢华的酒吧。
    “哥，几位啊？”门口的一个身穿正装的男子看到叶辰走来马上迎了上去，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叶辰的衣服价格一般，但是经历过太多扮猪吃老虎的他，依旧对叶辰彬彬有礼。
    “一个人。”
    听到叶辰轻描淡写的三个字，男子已经基本断定叶辰是有一定背景的，叶辰说话不卑不亢，没有一丝紧张的感觉，绝对不是初来夜场的人能有的状态。随后，在男子的指引下叶辰走进了酒吧。
    进入酒吧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震耳欲聋的电音在整个酒吧内回荡着，叶辰忍不住甩了甩头，这样嘈杂的酒吧他的确好久没有来过了。酒吧内几乎坐满了人，令叶辰意外的是这里的美女随处可见，但想想外面停着的各种豪车，叶辰也明白了原因。毕竟在这里才是接近这些富豪的最好机会。
    叶辰坐在了一个两人坐的卡座上，他随便要了点洋酒就打发领他进来的人离开了。叶辰注意到他旁边是一个较大的卡座，那里已经坐满了人，而男女比例也是完美契合。
    看着那些女孩子疯狂地与身边的男人喝着酒，叶辰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拿距离叶辰最近的这一对儿来说，女的年纪应该是二十多岁，身材修长、凹凸有致，长相也算是漂亮。可她身边的男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上，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的肉色明显要比别的地方白净。
    显然，这个男人一定是经常带着婚戒的，而他的这个行为证明他在家中很重视他的老婆，要么是畏惧老婆的管束，要么就是真的很爱他老婆。可不管是哪个原因，这个女人都不会有什么益处，她的眼里可能只有男人一身名牌的衣服以及他手腕上的金表。她可能会付出一夜，然后得到一些钱，但是她很难得到其他的，甚至是情人的位置。
    叶辰的酒很快就上来了，他端着酒杯继续观察旁边的情况。或许真的是因为太无聊，他突然觉得用心理学来看这些夜场的人很好玩。于是，叶辰一边喝酒，一边开始了对这些人的心里侧写。
    “老公，那边那个男的好像一直在看我们！”一个身穿白色背心的女子突然扯着嗓子撒娇道，她的声音很大，丝毫不在乎叶辰会不会听到。
    唉！到哪里都少不了麻烦。
    听到女人的这句话后叶辰就知道他这美好轻松的一夜可能要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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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李美尤的男人

    果然，一个男人叼着烟站了起来，提着一瓶酒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叶辰的跟前，他把酒瓶重重地放在叶辰的面前。
    “兄弟，没女人陪也没必要乱看吧？”
    男人说话的时候那个说话的女人也出现在他的身边，她正抱着男人的胳膊扫视着叶辰。待发现叶辰的衣服牌子绝对不是什么大牌子后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叶辰笑着举了举满杯的酒说：“不好意思啊！哥们儿那边都是美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羡慕啊！”
    叶辰这话说的也算漂亮，眼前两人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特别是男的看到叶辰直接干了一整杯洋酒后，他向叶辰伸出了大拇指，随后就把带过来的满瓶啤酒直接喝掉。他哈哈笑了两声，“哥们儿酒量不错，要不要过来喝点儿？”
    “不用了，不用了。兄弟我还等着人呢！刚才是我不太对，估计是看得美女们心烦了，多多见谅。”说着，叶辰又把酒倒满，再一次直接干掉了。叶辰想的是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喝醉，正好借这个机会多喝点，还能顺带装一下。
    叶辰这阵势的确把男人吓住了，他一眼就看出来叶辰喝的酒是威士忌，这种酒能连喝两杯的他也见过，但叶辰明显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哼！就你这打扮，还指望能等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在等女人还不知道呢！穷鬼！”女人明显还是不爽快叶辰看她，再加上叶辰一直在喝酒道歉，给她一种胆小懦弱的感觉，她更看不起叶辰了。
    听了这话，叶辰的脸沉了下来，他不明白一个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难道就是因为对生活的不满才要把这些怨恨发泄在别人身上吗？而更让叶辰生气的是，她旁边的男人在听了她的话后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丝毫没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叶辰已经低下了头，他在调解自己满腔的怒火。
    啪！
    突如起来的巴掌声让正在晃神儿的叶辰马上抬起了头，刚才说话的男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李美尤，而女人正捂着脸全身颤抖着。
    不用想，叶辰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也跟着张着嘴巴看着李美尤，虽然他不知道李美尤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刚才在什么位置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他现在心里简直爽翻了。
    李美尤的身体也在颤抖着，但明显是因为愤怒而颤抖。旁边卡座的人看到这种情况都提着空酒瓶围了过来。看着眼前这架势，叶辰马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李美尤旁边。
    “我李美尤的男人也是你这种垃圾可以羞辱的？”李美尤突然咆哮道，听着她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声调，叶辰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心中升起了一种暖暖的感觉，他又站在了李美尤的身前，把她和眼前这些面露凶相的人隔开。
    “李……李总！”眼前的人中突然有一个人开口叫道，想来也是，这些人都是启秀上流社会的人物，认识李美尤也算正常。既然他们中有人知道李美尤的身份，那么今晚也就不用动手了。
    叶辰注意到说话的人正是刚才那个他推测的已婚男人，他的表情比任何人都紧张，在这冷气十足的酒吧内竟然瞬间满头大汗。
    不过李美尤的下句话完全让这个现象合理了，她瞪着那个叫他李总的男人说：“你都结婚了还出来鬼混，明天开始不用来公司上班了，我真是瞎了眼才用你的！”
    已婚男人直接后退两步，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知道李美尤的做事风格，只要是李美尤说出的话，什么情况都不会再被改变的。
    “算了，他很爱的他的妻子的，或许这只是逢场作戏。”叶辰可不想因为他的事而毁了别人，况且刚才的一段观察下，他发现这个男人几乎不怎么和他身边的女人有身体接触。这更印证了他起初的猜想，这个男人是很爱他的妻子的。
    “他都来这里了还算是好丈夫？”李美尤本来就在气头上，就算是叶辰的解释她也本能地反驳了一下。
    “我也来这里了啊！”叶辰笑着耸耸肩说，“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相信我的眼光，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好，信你！”李美尤出了口气，对着那个已婚男人说：“还不快谢谢叶辰。”
    叶辰！已婚男人一听后背就起了一层冷汗，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李总恋爱了，喜欢的是一个警察，名字叫做叶辰。
    他马上挤出笑容对着叶辰鞠了个躬，“谢谢叶先生！”说话的时候还拉了拉身前的刚才说话的男人，示意他不要闹事。其实早在他那一声李总后所有的人都放下了酒瓶，他们在启秀的确有点身份地位，但和李美尤比起来不知道差了多少个档次。
    挨打的女人也看出来今天是提到钢板了，她指着叶辰骂道：“怂包！吃软饭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床上功夫够好才能让人家包养！”听到她这话，就连她身边的男人都想动手再给她一巴掌，现在的情况这么僵，她竟还没脑子地火上浇油。要不是这女人陪了他好久了，他真想现在就丢下她不管。
    “你……”李美尤听了这话又抬起了手，但叶辰马上拦住了她，“算了，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吗？”
    李美尤的怒气好像瞬间没有了，她放下了手，脸色微红地点点头。叶辰这才发现他刚才为了拦住李美尤直接用手勾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放在了她的胸口上。叶辰马上收回了这只手，尴尬地插进了口袋里。
    “哼！你也就能嘴上站点便宜，吃软饭的！”女人以为叶辰是个怕事儿的人，本来落下的气势马上又升了上来。
    就在这时，叶辰后边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惊叫：
    “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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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秃鹰

    “辰少？”
    叶辰寻声看去，一个光头男人正一脸欢喜地看着叶辰，叶辰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光头，他有些惊讶地叫道：“秃鹰？”
    早在李美尤的第一个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就引起了保安们的注意，而巧的是他们的老板秃鹰今天正好在店里。秃鹰大老远看到叶辰的时候就认出了他，他直接示意手下的人不要过去，自己却加入了看热闹的人群中。
    秃鹰想的是好久不见叶辰，想再看看他当年打架的风采，可当有人叫出李美尤的名字后他也知道这场架势不可能打起来了。别说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社会精英，就是他秃鹰见到启秀李家也只能退避三舍。
    不过没想到的是对面还有个女人在羞辱叶辰，看不起他的身份。秃鹰也知道这时候该他上场了，原本按照杨大虫的约定的话，他应该管叶辰叫辰哥的。但是他这次决定破例，毕竟叫辰哥的话只能显得他的身份比自己高。若是喊出他辰少的名号，怕是这酒吧里半数的人都听过吧？
    毕竟在启秀，能称得上少爷这个称呼的，只有辰少和花少！
    果不其然，人群中有人听到辰少的名字后马上开始窃窃私语，就连跟着秃鹰的保安都马上一脸正色地看着叶辰。经常来酒吧玩儿的难免会认识一些江湖上的人，这些保安也全是从江湖上退下来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青虎帮辰少的名号呢？
    秃鹰看了眼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女人，指着她对着身边的保安说：“以后这个女人如果再在红绳出现，你们都给我滚蛋。”
    如同听到了自己的死亡宣判书一般，女人直接瘫坐在地上，从周围人的目光和红绳老板秃鹰的态度她已经看出来叶辰有着强大的地下背景。她之前听自己的男人说过，秃鹰可谓是启中区的一霸，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就是这样一个大佬级别的人物却对叶辰客客气气的，她知道这次她彻底的栽了。
    “还不快滚？”
    听到秃鹰的逐客令，领头的男人感激的看了秃鹰一眼，然后带着同伴们火速走向酒吧的大门。叶辰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秃鹰，他知道秃鹰是在给对方台阶下，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秃鹰也注意到了叶辰看他的眼神，用手掌在他的光头上蹭了蹭，笑呵呵地说：“呵呵！那些人里面有几个都是这儿的常客，辰哥给点面子行不？”
    “两年了，你他么还是那么滑！”叶辰故作生气地摆出了脸色，当他看到秃鹰惊慌的表情时马上又换回了笑脸，他一只手搭在秃鹰的肩膀上说：“开玩笑的，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这种小人物我怎么会在乎呢？”
    “哈哈哈！辰哥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秃鹰掏出了一支名贵香烟递给了叶辰，“以后经常来啊！都免单。”
    接过秃鹰的烟，看到牌子后叶辰忍不住感叹道人生的不公平。同样都是青虎帮被打散后出来的，几个凶名在外的人的生活却截然不同。杨大虫卖起了包子，二颠却是个酒吧的经理，而现在的秃鹰可是如此豪华酒吧的老板啊！
    当初青虎帮收小弟是没有任何门槛的，大多都是杨大虫这种生活无依无靠想借着江湖生活养活自己的。而秃鹰这些人却是十足的富二代，他们就是羡慕江湖生活才选择加入了青虎帮。但这些人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被叶辰感染了，都对叶辰十足的忠心。所以即使是两年后的今天，当秃鹰再一次见到叶辰的时候，他依旧把叶辰当做他的老大，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这位是嫂子吧？”秃鹰又看向李美尤，问话的时候心中却在不停地感叹，李美尤的名气在他们这群富二代里可是很出名的。任谁都知道李美尤那冰山美人的称号，而且他们这些人谁不想一亲李美尤芳泽。但再无数次的失败后，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难如登天的任务竟然让叶辰给做到了。
    李美尤听到嫂子这个称呼时心里乐开了花，喜于言表，她刚才所有的怒火竟真的烟消云散了。看着李美尤这一副享用的样子，叶辰生怕他要说不是也会挨上一巴掌，索性他就点着手里的烟抽了起来。
    秃鹰知道，他若是告诉他那些朋友他看到了李美尤小女人般的笑容，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不过他也清楚现在不是他和叶辰叙旧的时机，于是他招呼手下给叶辰换了一个二楼的卡座，摆上最好的洋酒后就谎称还有客人招待就告退了。
    李美尤今天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长袖衬衣和一件深蓝色短裙，待她坐在叶辰的旁边，那双美腿尽显在他的视野中。看着她那双粉红色高跟凉鞋露出的脚趾，叶辰不得不承认李美尤在穿衣搭配上绝对是大师级别的。
    李美尤也很享受叶辰这种欣赏的目光，她给叶辰倒上酒，端着酒杯整个人靠近叶辰，将酒杯送到了他的手里，轻声说：“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被欺负了还不知道还击？”
    叶辰喝了口酒，反问道：“我就是出来喝酒的，不过你这堂堂李家大小姐怎么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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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夏晓芸的秘密

    “我？”李美尤好奇地看着叶辰，抿着嘴问：“我怎么就不能来这种地方了？”
    “看你这身装扮应该是在下班后回家特意换的衣服，而这种地方大多都是男女约会玩乐的地方。你不会是来这里约会的吧？”
    李美尤的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大侦探就是厉害啊！什么都让你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我吃什么醋啊？”叶辰把杯子里的酒直接喝完，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缓解自己的尴尬。诚然，尽管他没有和李美尤确立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今晚刻意打扮是为了和某个男人约会，叶辰的心里的确有些不是滋味。
    在谈判桌上从未吃过亏的李美尤怎么会看不到叶辰神色的闪躲，她指着远处一个桌子说：“放心啦！我今天来这里是和我的好闺蜜聊天，而且你也见过她的。”
    顺着李美尤手指的方向看去，叶辰一下子傻了眼，远处一个女人也正在看着他，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叶辰心中最为神秘的夏晓芸。李美尤向她招了招手，夏晓芸端着酒杯慢慢睇走了过来。
    和李美尤相比，夏晓芸今日的打扮才算是真正的夜店风格。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吊带针织背心和一件极短的牛仔短裤，丰满的身材流露出一股诱人的味道。待她走近，叶辰又注意到她那呼之欲出的双峰，这样诱人的身材就算是自控力十足的叶辰都移不开目光。
    就在也欣赏眼前越来越近的美景时，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后背凉凉的，这才意识到李美尤还坐在他的身后呢！叶辰马上坐正了身子，给自己倒上了酒，在倒酒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李美尤，她正噘着嘴看着叶辰。
    夏晓芸过来后坐在了两人的对面，她翘着腿靠着沙发，风情万种地说：“美尤，叶警官好像更喜欢我这身打扮啊！”
    噗！
    叶辰这次是真的没忍住，他把刚喝到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李美尤刚才说夏晓芸是她的好闺蜜吧？这他么，闺蜜会说出这种话来吗？
    “你个狐狸精，又来这套？”
    我去！叶辰又一脸惊讶地看着李美尤，刚才李美尤骂人家垃圾已经快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现在又直接管她的闺蜜叫狐狸精，叶辰都开始怀疑她平日里的冰山美人是不是装出来的了。
    李美尤保护性地抓住叶辰的胳膊，瞪着夏晓芸说：“我在大学时遇到了个对我很好的男人，我对他也有好感。谁知道她听我说了以后偷偷地去追那个男生，最后彻底把那个那人征服了以后来我面前炫耀，然后把人家给甩了。”
    “是那个男生人品有问题好不……”夏晓芸不甘示弱地和李美尤争论起来，听着两人为了这种奇葩的事争执不休，最后进化为拼酒的情形，叶辰感觉自己今天的三观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
    不过退一步讲，看着两个如此动人的美女吵架也是一番美丽的风景啊！就这样，叶辰一边自己喝酒一边给两人续杯。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喝掉了六瓶啤酒，不过仔细看来两人明显酒力不低，加上她们刚开始在那边喝的酒，她俩竟然没有一丝醉意。
    倒是叶辰，他一直喝的都是威士忌，现在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
    两人很快停止了争吵，原因是夏晓芸率先朝着叶辰的方向撇了撇嘴，李美尤那时也才想起来她的身边还坐着叶辰呢！
    “是不是该正式给我介绍一下了？”叶辰意味深长地看着夏晓芸说道。
    夏晓芸眨眨眼，笑着问：“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叶辰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玩味，他看着手中的就被低声说：“知道我在701的身份地位，知道我来701后处理的所有案子，知道我每个案子的破案时间。再联想到你还是堂堂李家大小姐的闺蜜，你的身份，不一般啊！”
    李美尤一脸崇拜地看着叶辰，未经夏晓芸的允许，她是不会说出夏晓芸的家庭情况的。但如果叶辰真的能猜出来的话，她绝对会提示叶辰对错的。
    品着杯中的酒，看着夏晓芸一副请继续的样子，叶辰说：“首先，我相信701中不会有人给你们提供新闻；其次，你得知的信息都比较笼统，应该你旁敲侧击得到的，而能跟你谈论这种敏感信息的只能是你的直系亲属。在能知道我们701内部信息的高层领导中没有一个是姓夏的，所以，那两位女领导就是最后的目标。再从他们的年纪上看，厅里的曲霞主任应该是你的母亲吧？怪不得你这记者什么都敢爆料。”
    李美尤不停地拍着小手以表示叶辰全部猜对了，尽管只猜对了一部分，但李美尤还是觉得叶辰聪慧过人的。而夏晓芸心中也是这般庆幸，还好叶辰只是猜到了她的母亲，若是再猜出来一些别的，她可真的要慌乱起来了。
    叶辰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夏晓芸显然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叶辰曾经在什么样的地方待过。但叶辰却知道，夏晓芸的父亲才是她真正的后盾，这个能让她不断揭露社会丑闻而不被报复的后盾。
    毕竟是机密性的话题，叶辰也不好试探夏晓芸，只能装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喝起了酒。而他的心中却已经暗下决定，只要他在启秀，这个叫做夏晓芸的女人是需要他用生命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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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母子的通话

    夜深了，叶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黑暗的客厅中一点火星若隐若现。此时的主卧内正睡着两个醉酒的美女，叶辰却丝毫没有一点冲动的想法。他的心情因为得知夏晓芸的身世后而变得异常糟糕，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机缘巧合之下，他竟能与夏晓芸相识。
    一支烟灭一支烟又被点燃，叶辰还是无法平复心中的波澜，他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拨出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一点多了，还不睡？”
    电话那头传来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声音，平平淡淡一句话却掩不住无尽的关心，叶辰沉默了很久，电话那边也没有再吭声，似乎是在等待叶辰的回答。
    “妈！”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叶辰喊出了对方的称呼。
    作为叶辰的母亲，韩曼知道叶辰在这个时候突然联系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而且这件事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情，要知道，就算当初叶辰的未婚妻死于非命，他都没有主动给韩曼打过一个电话。
    “我见到016的女儿了。”
    听到叶辰这句话，韩曼总算松了口气，早在叶辰去启秀上大学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没想到期间叶辰去做了卧底，还出了那么多事，他们俩的见面比她预想的要晚了很久。
    “她毕竟在启秀生活，你们会相见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么多年了，016的仇我们也已经报了，不用再纠结这件事了。”韩曼的语气中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更多的是悉心的劝说。
    “可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016怎么会……”
    “032！”韩曼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到！”叶辰拿着手机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他目视前方笔直的站着，似乎韩曼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
    “你要记住，那一刻，无论是谁，都会去替你挡子弹。我也相信就算是你看到对方拔枪了也会义无反顾地去挡子弹。那是一个军人的本性，是一个军人对他职责的忠诚！”韩曼的话铿锵有力，不容任何人反驳。
    叶辰怎么会不理解韩曼的话，他缓缓坐下，点上了烟盒中最后一支香烟，“如果没有那次的话，我是不是还能跟你在一起，还能做你的兵？”
    韩曼又叹气道：“过不去那个坎的人是你，你知道我们有多惋惜吗？如果你的心理足够强，你绝对会成为世界级的兵王。也怪我，在你16岁就把你拉到这种人间地狱训练，完全忽略了你的年纪。”
    韩曼看着自己办公桌前的一张照片，那是叶辰17岁的时候和战友们一起拍的照片，那次他们成功地粉碎了一个边境的恐怖组织，当时他们一支10人突击小组却歼灭了将近200人。那场丛林战已经被她列为了现在的教材，教育着一批又一批新兵。
    不知不觉间，韩曼的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轻声说：“不过还好，或许警察才是最适合你的职业，你这两个月的成绩很好。不止是我，你的那几个老哥都在关注着你呢！都说你小子的脑子还是那么聪明。”
    “他们还好吗？”叶辰听到韩曼提起他的战友，心间的阴霾也淡化了好多，那些兄弟的面孔也都陆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都很好。不过……”韩曼说到这里，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她的鬓角已经有了皱纹。
    “不过什么啊？”叶辰没想到以韩曼的性格竟然还会卖关子，听着她的笑声，叶辰心里竟有些哭笑不得。
    “027上次知道你被那个小夜莺给伤了以后快气死了，说你丢他们的人，非要请假过去揍你一顿。呵呵呵！”
    “我去！”叶辰咬着舌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转变了话题，“妈！我是你儿子啊！这种丢人事儿就别乱传了好吗？”
    “既然知道丢人，平常就多练练！下次要是再被那种小角色给伤了，我保证让你回炉一个月！”韩曼的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当初知道叶辰中刀后她都快吓死了，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恨不得开着直升飞机直接去看他。
    “好了啦！知道了，以后保证不会了！”叶辰感觉他的母亲大人马上就要回归领导的角色了，马上开始低头认错。
    “嗯。”韩曼看了看时间，带着些许不舍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
    “有！”
    韩曼没想到叶辰回答的这么干脆，“什么事？”
    “我想你了！”说完后，叶辰对着话筒亲了一口，还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然后赶快挂掉了电话。
    韩曼整个人像被冰冻住一般拿着手机僵在了原地，这么多年了，叶辰从未以一个儿子的角色与她撒过娇。而她也从未以一个母亲的角色对待过叶辰，叶辰的那句“我想你了”不断在韩曼的脑海中回荡，还有那个透过电话传来的吻，她突然笑了起来，双眼又一次蒙上了一层水雾。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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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主动出击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叶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他也是第一次在次卧睡，这才感觉这次卧的床是有些硬的。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叶辰睡眼朦胧地走出了次卧，听到客厅电视的声音，叶辰打着哈欠说：“还没走啊？”
    可当叶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时瞬间彻底清醒，沙发上的李美尤正侧躺在上面，抱着一个抱枕看着叶辰。而这完全不是重点，重点是李美尤的身上穿着一件大号的白色衬衣，不用想就知道是从叶辰的衣柜里找出来的。可她的下身……尽管已经被宽大的衬衣盖住，但叶辰通过阳台上挂着的内衣内裤不难猜出……李美尤好像只穿了这么一件。
    看着这修长的美腿，叶辰的呼吸突然加重了好多，本来就有些口渴的他更加口干舌燥了。而李美尤只是把提前准备好的夏凉被拉到身上，用他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叶辰。
    “姑奶奶，这是我家啊！”叶辰说话的时候已经转过了头，不敢再多看李美尤一眼，他万万没有想到李美尤的单子竟然这么大。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光着身子的样子你都看过啊！”李美尤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她这样的打扮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的确，在叶辰第一次救下李美尤的时候李美尤也只是穿着一件衣不遮体的睡衣，不过当时叶辰满脑子都是抓凶手，哪会留意李美尤的身体。
    叶辰已经躲到了洗手间，匆忙洗漱后回到他的卧室找了条他新买的短裤。拿着短裤走到客厅，叶辰低着头走到李美尤旁边，“给，新买的，穿上吧！”说完，叶辰转过身背对着李美尤，心跳却从未平息过。李美尤那快显露到根部的美腿已经变成了图像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其实我下面穿安全裤了。”李美尤一边开心地穿着叶辰给的短裤一边说：“小芸的包里是有备用的丝袜和安全裤的，她早上走的时候留给我了。傻子！”
    靠！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李美尤的美腿尽头是条安全裤后，叶辰的兴奋的感觉竟然褪去了大半。不得不承认这种心理作用真是可怕，看到的部位一样，可因为得知的信息不一样却使得想象的东西也跟着有了更大的差别。
    “穿好了！”
    听到这句话后叶辰后退一步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侧眼看了下李美尤，她正笑嘻嘻地看着叶辰，头发依旧有些潮湿，脸上没有化任何妆。
    可就是这一看，叶辰却荡了神：素颜下的李美尤依旧是那么的白皙，皮肤依然那么水润，没有任何装扮的她此时更像一个刚出浴的仙女。带着些许水汽，带着些许自然，带着些许无法遮掩的魅力。
    “你胆子真是大，在我家这么随意，就不怕万一我把持不住来个霸王硬上弓？”看着如此的美女，叶辰终于忍不住开始调戏她。
    李美尤却把腿伸直，一双玉足已经抵住了叶辰的大腿，她懒洋洋地说：“没办法啊！衣服上都是酒气，我又没开车，我可不想那个样子出去见人。”李美尤突然坐了起来，然后在沙发上爬到叶辰的身边，她瞪着叶辰说：“倒是你，胆子也太小了吧？你一个大男人睡觉竟然还反锁门？”
    “我……”叶辰还真的被李美尤这话给噎住了，他顿了顿说：“我那是习惯，随手就反锁了。怎么，你开我门了？”
    “对啊！”李美尤的目光在叶辰的身上游荡着，她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滑过，“早上小芸走了以后，我是想去你房间来个霸王硬上弓的！”
    李美尤的这个动作彻底勾起了叶辰内心的火焰，一个正常的男人，被这样的一个大美女言语挑逗加上动作挑逗，叶辰再强的自制力也终于还是把持不住了。他的目光又不经意间看到了李美尤的胸口，透过衬衣的缝隙，他确定衬衣下是没有任何衣物遮挡的。
    叶辰的呼吸逐渐加重，他干咽了一口口水，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那现在我就在这儿了，你来啊！”
    “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李美尤翻身骑坐在叶辰的大腿上，双手抱住叶辰的头，慢慢地向他的嘴唇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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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林雪之伤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唤醒了已经陷入疯狂的叶辰，李美尤的唇距离他只有一指的距离了！叶辰温柔地推开李美尤，拿起身边的手机，电话是林雪打来的。在看到来电显示上林雪的名字后叶辰的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了些愧疚感，这些天下来，他怎么会不明白林雪的心意。而就在刚刚，若不是林雪的这个电话，叶辰可能真的要沦陷了。
    给李美尤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叶辰接通了电话，“喂！”
    “快下来，我在马上到你家楼下，有案子！”林雪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叶辰本来懒散的目光也瞬间变得炯炯有神。
    李美尤是贴着叶辰的，她也听到了叶辰电话的内容，无奈地靠着沙发抱怨道：“你们警察真是难，本来多么美好的一个上午，就这样被一个电话给糟蹋了。”
    李美尤并不是那种善解人意的人，若是以她的性格，一定会不顾一切和叶辰享受了人生再放他走。可是她却能看出来叶辰的神情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根本没有任何欲望的表现。所以李美尤不得不暂时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叶辰把家里的钥匙留给了李美尤，自己已经穿好鞋子走出了门外。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李美尤一个人，看着桌子上叶辰留下的钥匙，她以为叶辰已经完全接受了她，把她视作这间房子的女主人。
    想到这里，李美尤开心地笑了起来，随后她拿起手机，开始规划如何装饰她的新家。
    ……
    叶辰上了林雪的车后就感觉怪怪的，原本面色焦急的林雪不知道为何在看了叶辰一眼后变得有些烦躁。叶辰是顶着烈日跑到林雪的车上的，他也顾不上问林雪原因，先贴近空调慢慢降温。
    “你昨晚干什么了？”林雪似乎已经忍不住内心的烦躁，带着情绪问起了叶辰。
    “没……没干什么啊！”叶辰不能地回答了林雪的问题，但是他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在确定他喝醉后没有联系林雪，他的表情也变得自然了许多。
    “色狼就是色狼，本性永远也改不掉！”林雪咬着牙说了这句话后就踩下了油门，加快速度向南郊驶去。
    听了林雪的话，叶辰确定林雪一定是看到什么蛛丝马迹才会这样说他，要知道，林雪已经很久没有用色狼这个称呼来叫他了。回想着刚刚与李美尤的亲密接触，再想想自己上车后林雪的表情变化，叶辰的脸突然变得惨白。他微微低头，斜眼看向自己的上身，果然，一根长发正不规则地出现在他的左胸前。
    李美尤！你害死我了！
    叶辰假装咳嗽，用手捂了下嘴，在手收回去的时候顺势去拨掉那根头发。可因为在这炎热的夏天，叶辰虽然只是小跑了一百米，但他的上身已经浸满了汗水。由于汗水的缘故，叶辰并没有把头发拨掉。
    “怎么？找了女人还怕别人说你？”林雪也注意到了叶辰的动作，确切地说，她一直都在观察着叶辰的情况。当看到叶辰刻意去掩饰他身上的头发时，林雪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叶辰这样的行为足以证明他心里有鬼，证明他昨晚的确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虽然在国外长大，可一些保守的观念还没有彻底被洗去，她无法接受叶辰这种放纵的夜生活。
    “我没找啊！我昨晚只是去酒吧喝了点酒而已，真的没乱找女人。”叶辰极力解释着，还伸出右手双指指向车顶，一副要发毒誓的样子。
    林雪一个急刹车险些让叶辰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她恶狠狠地盯着叶辰，低吼道：“那现在去你家看看？你这衣服明显是刚换的，也就是说这根头发是那个女人早上留下的，那么她应该还在你家吧？”
    叶辰本想一口答应林雪，可想想家中穿成那样的李美尤，如果让林雪看到了，他又怎么可能解释得清楚呢？叶辰索性看着副驾驶座扭头看向窗外，恼怒地说：“信不信由你，别耽误案子，快去现场吧！”
    叶辰的这种表现足以证明他的家里是有人的！林雪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到舌尖感到一丝甜味她带着苦笑说：“好！”再次发动车子，林雪目视前方，她的眼中已经有了晶莹的泪水，她脸色也是惨白无比。
    在林雪的心里，哪怕叶辰昨晚真的去找女人了，只要他承认，她都会原谅他。可现在叶辰这样的逃避，让她那颗本来坚定的爱着叶辰的心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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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章：断足女尸

    一路无话，林雪最后把车停在了南郊的秀水河旁，透过车窗，叶辰已经确定了案发的位置，因为那里已经站满了警察，庆幸的是这次没有一个记者。
    林雪没有和叶辰有任何沟通就下了车，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叶辰知道这次的误会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了。下了车，叶辰看了眼天空中耀眼的烈日，叹了口气向河边走去。
    “叶队！”最先看到叶辰的701同事马上笑脸相迎，同时还为叶辰掀起了封锁线让他过去。上次叶辰拯救小女孩的形象已经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把叶辰当做英雄看待。
    叶辰点点头回应了一下，随后便走向郭浩的身旁。
    死者是一名女性，首先让叶辰注意的便是她身下的血迹，从血量上看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女人大概二十多岁，脸色惨白，她头发凌乱，衣服有明显的被撕扯的痕迹。不过最让人无法接受的还是她那不知所终的双足。所有的血似乎也都是从断口流出的。
    李俊飞站起身看着尸体说：“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从下身的撕裂伤看死者在生前受过暴力侵犯，死者的身上没有其他的明显伤痕，有可能是因为断足处失血过多而死。从切口上看凶手是刀斧类的利器，切口平面没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所以凶手可能是一刀就砍掉了死者的脚。”
    “发现尸体的是早上跑步路过的村民，张长江已经在走访附近的住户了。不过希望不大，距离这里最近的住户也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郭浩掏出烟递给叶辰一支，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启秀一直都会有凶杀案，而且这些凶杀案的凶手都是那么丧尽天良。
    叶辰点燃了烟继续看着尸体，他沉思许久，突然问道：“这附近有什么工作或者农活儿需要用锋利的刀斧吗？”
    “有！两公里外有家屠宰场，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听了郭浩的话，叶辰用手指向北方，也就是启秀市区的方向，“屠宰场是在那边吗？”
    “对！”郭浩有些激动地点点头，既然叶辰已经才出了屠宰场的方向，那么他一定已经有了一些思路。
    “死者死亡的时间是10点到12点之间。”叶辰不断地眨着眼睛计算着，口中喃喃道：“屠宰场距离这里两公里，以死者的步频加上她糟糕的心情，她要想走完这两公里最少也要个把小时。如果中间她还给人打电话的话，时间会更久。”
    “你能不能讲清楚一点？”生怕打断叶辰的思考，但又想知道叶辰发现了什么，郭浩只能轻声问道。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吧？”叶辰没有直接回答郭浩的话，而是先问了下李俊飞，在得到李俊飞肯定的回应后，叶辰终于神色严肃起来，“凶手这次，可能是冲动杀人。”
    尽管已经习惯了叶辰完全不着边际的想法，但这种明显的带有凶器的断足手法，他们实在是不能和冲动杀人联系在一起。不过因为吃了上次的亏，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叶辰的解释。连一直板着脸不想理睬叶辰的林雪也把身子凑近了许多，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首先，你们看死者，她的脸上化着妆，衣服虽然被撕扯得厉害，但不难看出是一套价格不低的连衣短裙。”叶辰蹲下身，指着死者的肩部的衣服和周围一些块状的衣服碎片说：“死者的衣服已经有了明显的‘雾状’，这是因为出了很多汗才导致的结果。所以我们来设想一下，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为什么在夜里精心打扮的情况下还会出这么多汗？”
    “显然，由于近日的温度这么高，只要在街上活动都会出这么多汗。那么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连一辆车都搭不上吗？”叶辰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是看着林雪的，林雪也知道叶辰是在让她猜想，本来带着情绪的她却忍不住按照叶辰的思路开始设想。
    她说：“从她衣服的材质上看价格一定不低，所以她不是什么风月女子，再结合这么多汗水的痕迹。我只能想到她可能受了什么打击，一个人走到了这里。”
    “对！而且是从启秀市区的方向走过来的！”郭浩也明白叶辰最早问的问题了。他惊声问道：“凶手是屠宰场的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当死者路过屠宰场的时候吸引了凶手的注意力，凶手出于某种特殊的癖好，随手拿着刀就开始跟踪死者，最后在死者到了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后实施犯罪。”林雪直接回答了郭浩的问题，她说话的时候是一直看着叶辰的，见叶辰的脸色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林雪心里知道自己这次都说对了。
    “先按照这个方向查吧！”叶辰又掏了支烟放嘴里，“这个方向也好查，等屠宰场那边排除了我们再决定别的方向。”
    “你有凶手的侧写吗？”郭浩随意地问了一声，他也的确只是随意地问了一下，毕竟叶辰都同意了林雪的观点，给出了侦查的方向。
    可当叶辰听到郭浩这句话后，脸色变得怪异了起来，来着一丝阴森问：“你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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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连环杀手？

    叶辰的这个表情让林雪想起她小时候她的奶奶给她讲鬼故事时的神态，奶奶的脑子里总有千万个能把林雪吓得不敢出门的鬼故事，可林雪却每次都要求奶奶讲给她听。而每次奶奶在给她讲之前，总会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容问她：“你想听吗？”
    “凶手男性，年龄30岁到45岁之间，未婚，是一个长期心理变态的人。”听到叶辰这句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叶辰在说“心理变态”的时候语气特别重。
    “虽然凶手砍断了死者的双脚，但这就能证明凶手是个极其变态的人吗？”郭浩见过太多起侵犯杀人的案子，在他的眼里这不过是一起比较恶劣的案子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
    “这应该跟你说的冲动杀人有关吧？”林雪突然插了句话，很多时候，叶辰的想法都还是有些根据的。
    叶辰沉重的点点头，他指着秀水河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死者距离秀水河这么近，凶手为什么不再实施犯罪后抛尸到河里呢？这样可以抹掉很多证据，还能推迟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如果说刀是凶手提前就准备的好的，他在犯罪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要砍断死者的双脚，那么像这样一个有计划性的犯罪，为什么连最简单的抛尸都不去考虑呢？”
    郭浩已经领会到叶辰的意思，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所以如果凶手是冲动杀人，只是看到死者后心中起了色心，然后就尾随死者实施犯罪，那么现在的这个现场的情况就能解释通了。”郭浩突然又然不住问道：“可凶手为什么会突然拿着刀呢？”
    国外一些变态杀人的案例如同幻灯片一般在林雪的脑海中闪过，她只觉得背后有了一阵寒意，打了个冷噤说：“因为凶手有恋足癖！勾起他冲动犯罪的因素就是死者的双脚？”林雪的这个问题是在寻求叶辰的回应，看到叶辰点头之后，她继续说：“所以刚才师傅说凶手是一个长期心理变态的人！冲动杀人，那么这是凶手的第一次犯罪对吗？”
    叶辰又把一支烟放在嘴里，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他也不得不说出他的推测，“是的，第一次杀人，而且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又是个连环杀手？”郭浩哭丧着脸问道，今年的连环杀手一个接一个，已经彻底超出郭浩的接受范围了。
    “对！而且可能很快就有下一个。”尽管叶辰不想刺激郭浩，但他也不得不把这个事实摆出来，“凶手的这种对女性的怪癖应该很早就有了，不仅仅表现在对女性双脚的狂热，还有可能伴随着恋物癖！在这之前，他胆小懦弱，他会偷偷地收集女人的贴身衣物，会……”
    叶辰再次四下看一圈，转变话题问向郭浩，“死者的鞋子是不是也不见了？”
    “嗯！”
    听到这个消息，叶辰明显犹豫了一下，但看着郭浩和林雪着急的样子，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是个单纯的恋足狂，昨夜死者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的时候，死者可能穿着一双露脚趾的凉鞋，一般的的恋足狂会被刺激，多是源于脚趾。所以凶手一开始就是为了得到那双让他心动的美足才有了邪恶的念头。”
    “那另一种呢？”这种情况林雪也已经推测了出来，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让叶辰面色沉重的第二种情况。
    “凶手可能只是个恋物狂！引起他冲动的，可能只是死者的那双鞋子，或者是被一双美足穿着的鞋子。”叶辰扫视了一番林雪，目光落在她脚上的白色帆布鞋上，“如果是这样，凶手的选择性会变得特别广泛，我们根本没办法划分区域。”
    “像这样的凶手，长期处于对女性的无限幻想中。但因为本身的条件不足和性格懦弱，只会把他的欲望发泄在偷来的女性衣物上。但若一旦冲破心中的枷锁，他会用各种暴力的手段来满足他这么多年的幻想。”
    听着叶辰更深层的推断，郭浩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了，他身子都想知道叶辰是怎么能揣测到凶手的心理的。
    叶辰已经感受到郭浩和林雪已经被他的情绪影响了，他说：“不过也别担心，凶手真的有可能是那家屠宰场的人，我们还是先过去排查吧！同时让王姐尽快确定死者信息，我要知道她昨晚为什么会步行，为什么会精心打扮，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她昨晚穿的什么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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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麻烦大了

    701会议室内，张长江正在给众人讲述着调查的情况。
    屠宰场的人都是附近的农户，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据。但经过调查，他们确定昨晚的确遗失了一把剁骨刀，但由于没有监控，无法确定是谁偷拿了这把刀。而案发地点附近的村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情，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
    王玉洁在张长江说完后跟着汇报了她的调查情况，因为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有效信息，各地派出所也没有接到类似死者的失踪报案，现在还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
    李俊飞的验尸报告中除了凶手的dna也提出不了任何其他的线索，案子就这样一下子僵住了。南郊很多地方都在盖楼修路，连监控都少得可怜，似乎到这个时候，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能从死者的衣服查起吗？那种面料的价格都是比较昂贵的，不可能是出于平凡的家庭的。”林雪对死者的衣服还是耿耿于怀，她总觉得死者的身份比常人要高出一些。
    叶辰现在的表情是很严肃的，没有死者的信息，无法查出死者昨夜的具体行踪，他很难推测出凶手的活动范围。
    当所有的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叶辰的手机突然想起，是杨大虫打来的，这个时候杨大虫突然联系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怎么了大虫？”
    “辰哥！出事了！”杨大虫的声音有些沉重，“郭老大今天突然发飙了，带着他二十多个工程队围住了李氏地产，说是今天要把李氏地产彻底拆平。”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郭老大是启秀出了名的流氓头子，就算在青虎帮的鼎盛时期，郭老大依旧不怕青虎帮丝毫，只因为他手中掌握着几乎囊括整个启秀的工程队。而李氏地产正是李美尤的父亲锁经营的公司之一，闹成这样，他是不得不出面的。
    “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叶辰隐约觉得这些事有些巧合。
    “听说是因为昨天郭老大的女儿去找李氏集团的陈少失踪了，郭老大现在正问着他们要人呢！”
    陈叶！这个名字叶辰再熟悉不过，因为之前他曾经用过这个身份接近过胡颖，这个人正是李美尤的表弟，李至极的外甥！
    想到这里，叶辰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他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感对杨大虫说：“有没有郭老大女儿的照片，赶快发给我，就算是没有，你也赶快找到发给我！”
    “没！”杨大虫说了这个字后马上挂掉了电话，他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他能听出来叶辰急切的语气，所以他在挂了电话之后马上找人去要郭老大之女郭琳的照片。
    当收到杨大虫的照片的时候，叶辰没有一点意外，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巧合的存在就是为了印证事实的无懈可击。果然，死者真是郭老大之女郭琳，这是一个比让记者知道案子还要爆炸性的消息。
    叶辰已经回到启秀一段时间了，他知道，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启秀，郭老大的工程队已经扮演着一个不可替代的角色。他们的存在从另一面一直在推动着启秀的经济发展。这也恰恰反映了，郭老大的能力已经可以影响启秀的经济了。
    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后，郭老大直接发飙的话，大半个启秀的建筑工程可能都会直接叫停，那样的影响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但即使是这样，叶辰还是不得不共享出他现在得到的信息……
    “死者名叫郭玲！是启秀工程队老大郭常欢郭老大的女儿。”
    叶辰的一句话直接在整个701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知道郭老大在启秀的影响力，不是他多有钱，不是他多有势，而是他的手下几乎囊括了整个启秀的建设工程。
    “确定吗？”郭浩知道叶辰不会无的放矢，但是他真的不想接受这个他不想接受的事实。
    叶辰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吗？”
    “不是吧？那可是郭常欢的女儿啊！她身边怎么可能没几个身手了得的保镖呢？”郭浩似乎依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还在极力的反驳着。
    叶辰直接把手机递给了郭浩，“这是我的人给我的郭琳的照片，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接过叶辰的手机，郭浩只是看了一眼就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他忍不住骂了几声，“还真是！以郭老大的臭脾气，这次恐怕是要让所有人罢工了，这次的麻烦可是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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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对峙

    郭浩的jeep正响着震耳欲聋的警报声行驶在启秀的大路上，郭常欢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全启秀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警方已经在李氏地产的大楼前和郭常欢协调，可他的性子叶辰还是了解一些的，找不到郭琳，根本没办法协调。
    郭琳是郭常欢唯一的女儿，年过半百的他几乎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这个女儿。而出于对郭琳的保护，江湖上几乎没人知道她的长相。可只是过了一夜，现在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郭琳的长相，郭常欢在问陈叶要人的同时，还重金悬赏他女儿的下落。
    李至极作为启秀的富，他的企业是启秀经济的支柱，而郭常欢却是所有建设工程的基础。他这人虽然脾气很差，但是对工程的质量却从不马虎，对工人也是关怀备至，从不拖欠工资。这也使得他在建筑行业越做越大，所有的建筑工人也乐意给他打工。
    这两个人的影响力太大了，如果调解不好，叶辰都无法想象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
    李氏地产的大楼内，李美尤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李氏地产的总经理是她的表弟陈叶，所以郭常欢才会直接来这里堵他。而此时的会议室中除了她和陈叶以外还坐着一脸杀气的郭常欢。
    郭常欢的为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她的父亲李至极也提过不要和这个人为敌。可现在李至极远在国外开会，根本不可能出现帮陈叶说话。而且像郭常欢这种极其注意身份地位的人是不会给她谈话的机会的，换句话说，李美尤的辈分不够，没资格和郭常欢直接对话。
    会议室的大门敞开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站在门外，公司的保安也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只要陈叶或者李美尤有危险，他们还是会第一时间冲进去的。李美尤的三个保镖也已经做好了随时冲进去的准备，尽管李至极已经在电话里通知他们尽量不要生冲突。
    陈叶唯唯诺诺地看着郭常欢说：“郭叔叔，我昨天真的没和小琳在一起。”
    “放屁！”郭常欢恶狠狠地盯着陈叶说道，陈叶的为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仗着是李至极的外甥胆大包天，不知道换了多少女朋友了。若不是郭琳完全被这小白脸迷住了，她又怎么会不听家里的劝告非要和陈叶在一起呢？
    李美尤也清楚陈叶的为人，她能听出来陈叶是有所隐瞒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站出来维持李氏集团的颜面了。她一脸严肃地说：“陈叶，你说实话，昨天到底有没有见过郭琳。”
    “我……”陈叶本想直接否认，可看着李美尤那已经猜透他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下说：“见过。”
    陈叶这句话一出，郭常欢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如同野兽看着猎物一般，他沉声说：“小子，昨天到底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我说我要在公司加班，谁知道她突然来公司看我了。”陈叶低下了头，咬着牙说：“结果看到我跟秘书在那什么，给了我一巴掌就跑了。不过她走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完了！李美尤身子一晃险些倒在地上。
    砰！
    郭常欢一掌拍在桌子上，阴冷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点着头说：“好！很好！很好！”这三字好字说得李美尤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知道，郭常欢是动了真怒，如果郭琳有什么三长两短，郭常欢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陈叶的头上。
    “郭叔叔，请您消消气。”李美尤端着一杯茶水送到了郭常欢的面前，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稳住郭常欢的情绪。
    “消气？”郭常欢直接将茶杯摔在了地上，他指着陈叶吼道：“小琳这么多年了每次不回家都会提前跟我说的，要不是你这王八蛋刺激她，她会消失到现在吗？要是小琳出了什么事儿，你小子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李美尤好歹也是启秀出了名的女强人，她本来就强忍着心中的怨气低三下四地给郭常欢倒水。哪知道他丝毫不给李美尤面子，还直接当面要挟陈叶。
    李美尤冷声说：“郭叔叔，您的意思是今天陈叶的命就是您的了是吧？这可是法制的社会，你要是再这样蛮横无理我就只能让楼下的警察上来了！”从“您”到“你”，李美尤的语调也越来越高，总裁的霸气也随之散出来。
    郭常欢不屑地笑了一下，“你算什么东西？让你老子李至极来跟我说这些还行。把这丫头给我拖出去！”
    郭常欢话音刚落，门口的两个大汉就大步走了进来，眼看就要架住李美尤了，一声怒喝突然出现在门口：“放开你们的脏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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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三天期限

    叶辰也不知道他为什会突然动怒，他只是觉得看到有人要那么粗鲁地对待李美尤时心中充满了不快。两个壮汉只是被叶辰的喊声给叫住了几秒钟，等他们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继续伸手抓向李美尤的胳膊。
    叶辰瞬间加速冲了过去，在他们的手马上就抓住李美尤时叶辰也到了，他直接挡在了李美尤的前面，眼中闪烁着凶兽般的目光，“你们聋了吗？”
    两个壮汉明显被叶辰的目光吓到了，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李美尤看着眼前叶辰的背部，她的紧张的心竟突然平缓了。郭浩也走到了郭常欢的跟前，“郭常欢，你今天是想把启秀的天捅个窟窿吗？”
    “哟？”郭常欢是看着郭浩进来的，以前郭浩是刑警队长的时候没少整治他，他也了解郭浩那秉公执法的个性。但郭常欢知道郭浩现在是701特案组的队长，难道来这里真的是要管他的事儿？
    于是郭常欢的笑脸相迎，“郭队长，你现在不是701特案组的吗？我们这是民事纠纷，用不上您插手。”
    “怎么？你那手下都动手抓人了，我这个人民警察看到了不得出面教育一下？”
    听着郭浩那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郭常欢隐约觉得郭浩可能是李美尤请来的帮手，他收回了笑容，冷哼一声后说：“教育一下小辈儿而已，没大没小的，还顶撞我。”
    “那不知道我的辈分能不能跟你谈呢？”
    郭常欢一直是背对着众人的，刚才叶辰说话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还是忍住没有看过去。这次叶辰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而且明显是在和他对话，他终于还是转动了转椅，看向说话的方向。
    郭常欢眉头一皱，两眼眯成了一条缝，“辰少？”随后，郭常欢又恢复了常态，他嘲笑道：“你不是当警察去了吗？现在你是以辰少的身份在跟我说话还是以叶警官的身份呢？”
    “自然是警察的身份。”叶辰回答的很坦然，但话语中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味道。
    “这么多年了，辰少还是这么霸气。”郭常欢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叶辰的面前，看着叶辰那凌厉的眼神，郭常欢心中忍不住感叹叶辰的个性。
    “等等！”郭常欢毕竟是在启秀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他仔细地回味了一番叶辰刚才的话后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你说你是以警察的身份？这里的小打小闹可惊不动你们701的大神吧？”郭常欢扭头看着郭浩吼道：“是不是我女儿出事了？”
    郭浩无奈地点点头，“昨晚死在南郊的秀水河边了。”
    屋内除了701的三人瞬间被郭浩这个重磅消息吓呆了，李美尤和陈叶是因为知道郭琳出事的话这笔账一定会算在陈叶的身上，郭常欢是因为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下一秒，郭常欢脸色狰狞，转身挥起拳头就冲向还在震惊之中的陈叶。但他的拳头还未打到陈叶的脸上时却停住了，叶辰在他转身的时候就跟了上来，此时正扣着郭常欢的手腕，厉声说道：“郭老大，你这时在挑衅警方的权威吗？”
    郭常欢毕竟是老江湖，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动手是没有半点好处的。就算不管在场的警察让他的手下出手，他也清楚只要叶辰在他们所有人都不可能得逞。
    “辰少，我女儿是因为受了这小子的刺激才自己乱跑的，她出事这小子是不是得负责任？”既然不能动武了，郭常欢决定拿“理”来跟号称最公道的辰少理论一番。
    “从情理上他的确有责任，但是法理上我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责任。”见郭常欢收回了手，叶辰心里也放松下来，尽管郭常欢动手的话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叶辰还是不希望郭常欢因为出手伤人而被他们逮捕。这样的影响不是他们701能承担得起的。
    “肯定不是我！”陈叶也听出来叶辰在说他有嫌疑，他摆着手急切地说：“我昨晚一直跟我的秘书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去杀人的。”
    “你个畜生！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郭常欢怒吼道，他盯着叶辰沉声说：“辰少，你最近在启秀也算风光，破了那么多案子。我今天给你个面子，三天，若是三天之内你能把凶手找出来这事儿还有转机。若是三天之内你们查不到凶手，这笔账我只能算在陈叶的头上。”
    郭常欢说完后就直接带着手下离开了，郭浩还对着郭常欢的背影喊道：“郭常欢，你这是恐吓，小心我抓你。”
    而郭常欢的回应却让陈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女儿都没了，要这条命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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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个人喜好

    楼下的工程队也随着郭常欢的离去散开了，林雪一脸为难地抱怨道：“三天，你怎么不再争取几天呢？”
    李美尤马上就明白了林雪的意思，她既然希望再多争取几天那么说明这个案子一定比较棘手。
    “怕是这老家伙三天都坐不住。”郭浩没好气地说了一声，相比叶辰，他更了解郭常欢的为人。他之前做刑警队长的时候和郭常欢打了太多次交道，郭常欢虽然平日里对他的手下和合作伙伴相当大气，但若是他吃了什么亏，一定会马上还以颜色。
    令人意外的是，陈叶竟然应和着郭浩的话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很清楚郭常欢的为人。看到陈叶点头李美尤的火气就上来了，她指着陈叶的鼻子训斥说：“你知道郭琳她爸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这么对她？真是丢人，这次我一定给我二姨说，让她好好修理修理你！”
    “怕是你二姨可能都没机会修理他了。”叶辰拿起桌子上名贵香烟放在嘴里，这烟应该是刚才招待郭常欢用的，他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好烟抽起来就是舒服！
    陈叶也听出来叶辰话中的意思，他虽然有些恼火，但想想刚才连郭常欢都要让他三分，陈叶只能哭丧着脸看向李美尤。李美尤正焦虑地看着叶辰，“三天破不了案吗？”
    “那要看凶手给不给机会了。”叶辰坐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看向正看着他的陈叶，“昨天郭琳来找你的时候穿的什么鞋子你记得吗？”看着陈叶一脸茫然的样子叶辰知道自己白问了，于是他直接走向门外找保安要昨天的监控去了。
    监控中的郭琳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叶辰直接将最清晰的一个画面定格，眉头紧锁地看着那双鞋子。郭琳的绝对是个美女，她这一身的搭配也的确引人注目，可叶辰却摇起了头。
    “哪里不对吗？”林雪看出叶辰正在困扰，她却看不出这画面中的郭琳有什么不对的。
    “这样的打扮……只能称得上漂亮，你让我用诱人这个词我真的用不出来。”叶辰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对！这种打扮是不是很正常？就是满大街都能看到那种，如果凶手的刺激点是她穿的这种黑色鞋子的话，那么凶手肯定早就出手了。”
    “那凶手就只是单纯的恋足了？”林雪有些费解，叶辰之前就给出了两种推断，如果一种不成立那么就是另一种了，但叶辰却还在微微摇着头。
    叶辰把监控画面放大，指着照片中的鞋子说：“这种凉鞋露的是脚面和脚后跟，你觉得这种部位就能刺激凶手的兴奋点了？”
    “怎么不可能？国外这种案例多了去了。”林雪一脸鄙夷地看着叶辰，林雪说完后楞了一下，俯身到叶辰耳边，阴阳怪气地问：“你是不是在换位思考的时候把自己的个人爱好带进去了？”
    看到叶辰脸色微红，嘴角微撇，林雪心中乐开了花，她又继续小声说：“真恶心，喜欢看女人脚趾！”似乎觉得这样讽刺叶辰还不够，林雪又补充道，“昨天在你家的那个女人一定有一双美足吧？”
    “把这些拷贝了带回701,。”叶辰经林雪以提示也意识到自己在换位思考的时候可能带入了一些个人喜好，而又被林雪追问昨夜的女人时他又马上想到了李美尤的那双美足。生怕在林雪面前丢人，他丢下这句话后就马上离开了保安室。
    林雪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生气了，她也仔细想过，叶辰毕竟是个大男人，而且极有可能两年未近女色，有一些正常的需求也算正常。况且她又不是叶辰的女朋友，有什么资格生叶辰的气呢？
    会议室中郭浩还在询问着陈叶关于郭琳的信息，站在门外的李美尤看到叶辰走来开心地向他笑了笑。
    在得到叶辰的回应后李美尤说：“真是没想到啊！昨晚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护着你，今天就变成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护着我了。”
    “哪有，那是我应该做的。”其实叶辰这样说的意思是他是个警察，保护每个人不受伤害是他的责任。
    可这句话听在李美尤的耳中却完全变了，她觉得是因为在叶辰眼里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所有叶辰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叶辰也没有心思去思考他刚才的话有没有什么漏洞，他此刻正看着玻璃门内的陈叶思考着郭琳离开这里后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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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章：不合理的路径

    太远了！叶辰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会议室白板上案发的位置和陈叶公司的位置，尽管都在市区的南部但从三环到南郊的距离却足足有十三公里，以郭琳这种大家闺秀的体力是不可能徒步走这么远的。
    “我们已经在筛查李氏地产附近的监控了，不过这南区监控少得可怜，你们也别报太大的希望。”这时王玉洁见到叶辰走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她此刻表情认真严肃，显然已经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叶辰抓住了杀害她孩子的真凶，王玉洁对叶辰说话时相当温和，若是平时有人在她工作的时候打扰她，一定收不到什么好脸色。
    “先帮我查一下郭琳昨晚的消费记录。”
    “马上！”王玉洁直接关掉了桌面的窗口，按照郭琳的身份证号码查询她名下所有的网银和银行卡。
    不知为何，叶辰看到王玉洁这义无反顾的动作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伤感。今天办案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所有的事情都太顺利了，他只要提出要求或者想法，没有任何一个人反驳甚至质疑。虽然这是叶辰靠着上次的案子在大家心里树立了不可替代的位置，但他真的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倒是林雪，依旧那个十万个为什么的样子，想到这里，叶辰看了看远处正闷闷不乐的林雪，想想早上尴尬的场景，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跟林雪讲清楚昨晚的事儿。
    “查到了！她在南区的一个高档购物广场消费过，嗯……是家鞋子的私人订制店。”
    叶辰要过地址走到林雪旁边，一把抓住林雪的胳膊就向门外走去。还在纠结自己有没有必要跟叶辰生气的林雪忽然觉得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等她又任何反应就扯着她向外面走。
    林雪在第一时间就看到抓她胳膊的人是叶辰，所以也没什么强烈的反应。
    “南区的由美购物广场。”
    林雪边发动车子边问：“去那里干什么？”
    “郭玲昨天晚上八点在那里的一家鞋店买了一双鞋。”叶辰简单回答后又陷入了沉思，因为就算是购物广场的位置距离案发地点也足足有六公里，那个距离还是不太对。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位于南区的由美购物广场，根据郭琳刷卡的地点，叶辰和林雪走进了一家名为水晶鞋的店里。
    灰姑娘的水晶鞋，顾名思义，这里卖的都是相当精致的鞋子。店里的装修相当奢华，处处都是让人爱不释手的人造水晶。店里的店员看到叶辰和林雪进来马上热情地走了上来，一身正装的店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问：“先生是给女朋友定制鞋子吗？”
    林雪脸色微红，马上掏出证件，“701特案组。”林雪又拿出手机找到郭琳的照片递给店员，“昨天晚上这位女士来这里买过鞋子吗？”
    701的名号在整个启秀的影响还是很大的，特别是上次的虐杀儿童案后，所有的市民都把701看做了启秀的守护神。店员马上接过手机仔细端详着照片，她点点头，“来过，是郭琳小姐，她是上个月在这里定制的鞋子，昨天来取走的。”
    “有那双鞋子的照片吗？”叶辰已经观察过店内的鞋子，每一双都是晶莹剔透，叶辰都能幻想到这些鞋子穿在一个美女的脚上会是多么美丽的风景。
    很快，店员拿出了鞋子的照片，那是一双淡蓝色的高跟凉鞋，鞋子上的带子都是透明的，交叉的地方还有一颗钻石。
    舒服！这是叶辰在看到这双鞋子后的第一感受。林雪也流露出陶醉的眼神，如果这双鞋子在这里，她一定会拿着试上一试，但这么好看的鞋子，穿上又怎么会舍得脱下来呢？
    “她昨天是不是穿着这双鞋子走的？”林雪想着既然她都会有这种冲动，那么郭琳应该也会这样想吧？
    “对！”店员指着前台旁的一个盒子说，“郭小姐当时把鞋子换上后就没脱下来，她让我们帮她保养原来她穿的那双，鞋子还在那里没送走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双鞋子才是激发凶手杀人的关键。店员看出两人有话要说，马上知趣地走开了。林雪深吸一口气，轻声说：“虽然范围缩小了很多，可是这里距离案发地点还是很远，而且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肯定怪怪的。郭玲在看到陈叶偷情后情绪一定很低落，她能有心思来这里取她的鞋子只能证明陈叶对她的影响还不足以让她失魂落魄徒步在大街上行走。除非……”叶辰突然牛头看向橱窗外，目光中尽是野兽的凶狠。
    “怎么了？”林雪也注意到叶辰的异动，她顺着叶辰的目光向橱窗外看去，但除了来往的行人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事！”回过头继续说，“除非她在从这里出去后又承受了一次打击。”说完之后，叶辰又向橱窗外看了一眼，刚刚有那么一会儿，他总觉得外面有人在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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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真正的元凶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叶辰站在鞋店的四周看着过往的行人，既然郭琳还有心思来这里取鞋子，她当时一定还没有特别伤心。可她在离开鞋店后又经历什么打击才会那么伤心欲绝呢？
    “能模拟出来郭琳的行走路线吗？”林雪也被叶辰的问题带到了死胡同，只有找到郭琳行走的起点，才能更好地判断出来凶手的情况。
    叶辰摇摇头，女人的活动路线本来就难以猜透，况且郭琳当时心情不是很好，还是在这么大的一个购物广场。
    “如果是我的话，我在穿上这样一双好看的鞋子后一定会找人来欣赏，以求得到赞扬。”
    这一点叶辰也想到了，可是郭琳的通话记录一片空白，在她离开鞋店后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听到手机的的响声，叶辰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王玉洁发来的一条信息。点开一看，是一段视频。
    准确的说，是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的女人正是郭琳，她的脚上穿的是那双鞋店新买的鞋子。王玉洁已经把画面的清晰度做到了最高，此时的郭琳正看着马路对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拳紧握，显然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叶辰赶快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一通就马上问：“哪儿的监控？看不到马路对面吗？”
    “南区红日大酒店对面的监控，我刚才在由美广场附近的监控找到了郭琳，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这里。然后她在这里下的车，看了对面一会儿就是开始步行向南边走去，直到消失在最后一个监控里面。”
    红日大酒店！那已经是在南四环外面，那个位置距离屠宰场的位置也不算远。
    叶辰兴奋地笑了笑，，他确定这里就是郭琳步行的起点，“王姐，酒店里没有监控吗？你调出同一时间酒店内部的的监控不就行了吗？”
    “你小子是在埋汰我吗？这种方法我会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王玉洁的低吼声，但她马上又恢复了常态，“昨天他们监控系统升级，当时都是待机状态。不过……”
    “你就别绕弯子了，快说吧！”叶辰听到“不过”的时候就知道王玉洁一定发现了一些线索，现在就是在叶辰面前卖关子。
    听着叶辰求饶的语气，王玉洁得意地说：“我在昨天红日酒店的入住信息中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可是郭琳的大熟人啊！”
    听到这里，叶辰眉头一紧，失声叫道：“郭常欢！”
    “你怎么知道？”王玉洁的反问印证了叶辰的答案，叶辰没有再给王玉洁解释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叶辰心中的疑惑已经彻底解开了，他已经猜想到郭琳昨夜在酒店门口都看到了什么。当然，他还是需要找当事人求证。
    一直在一旁的林雪也大概明白了叶辰的想法，郭琳是想找人欣赏她的鞋子，她想通过别人的赞美声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她没有联系任何人，因为她选择的是晚上在红日酒店吃饭的父亲。可到了那里后……
    “郭老大，我需要找你核实一件事儿。”叶辰已经拨通了郭常欢的电话，号码是刚刚问郭浩要来的。
    “说！”虽然叶辰今天很不给郭常欢面子，但是郭常欢还是很配合地回应了一声。因为在他回来之后通过自己的关系网了解了一下现在的叶辰，当时郭常欢发自内心的对叶辰有了钦佩之感，近日来启秀所有的大案竟都是他一个人破的。
    “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和谁一起出现在了红日酒店的门口？”
    叶辰一说红日酒店郭常欢马上就想起了昨晚的情况，他老脸一红，问道：“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郭常欢这逃避的举动让叶辰更加确定他的猜想，他叹了口气说：“关系很大，因为你昨晚在酒店门口的一些举动，彻底把郭琳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什么？小，小琳？你胡扯什么？”郭常欢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昨天小琳来找我了？不可能，她根本没哟联系我。”
    “我这里有她昨天出现在酒店对面的监控视频，她被陈叶刺激后去买了一双鞋子，应该是想找你寻求安慰和赞赏，但是在酒店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叶辰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了，他能感受到郭常欢对女儿的钟爱，如果让郭常欢知道他才是导致女儿情绪失控的真正元凶，无疑就是在摧残他的精神。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随后是郭常欢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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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简单

    “哼！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找女人，这种老东西真是不知廉耻。”林雪跟着叶辰的身后咬牙切齿地说着，但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叶辰的背影，嘴角还带着一丝玩味。
    叶辰怎么会听不出林雪这是在指桑骂槐，但确定了起点后的他心情好转了许多，他眼珠一转，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已经走到他身前的林雪说：“我就是好色，就是不知廉耻，待会儿我就带你来个案件重演！”
    林雪显然没听懂叶辰想表达的意思，她疑惑地问：“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案件重演吗？”的确，两人现在正徒步走在通往案发现场的路上，目的是为了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叶辰坏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所有的情况都要重演一下。”
    听着叶辰故意在“所有”两个字上加重的语气，林雪俏脸一红，马上明白了叶辰想干什么。她骂了声“流氓”后就向前小跑了几步，刻意和叶辰拉开了一段距离。而叶辰看着林雪稍远的身影，忽然发觉这样才像昨夜的场景。叶辰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林雪和她足足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后开始跟上。
    这样的距离应该已经超出了常人的心理安全距离，再加上郭琳当时心情沮丧，绝对不会注意到二十米外的凶手。
    一边走着，叶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四环以外大多都是加工场，偶尔才能看到一些坐落于大路两边的自建房。林雪也发觉叶辰在故意和她拉开距离，她马上明白叶辰的用意，于是就幻想着自己是郭琳向秀水河方向走去。
    如果考虑那个时间点的话，首先可以排除上班的工人；如果是一些有夜班的工厂，九点这个时间也不会是交接班的时间；从这些路边的房屋建设情况看家家户户都应该有不少的人，凶手心理变态，对女性有着盲目的冲动，很难维持一个正常的家庭生活。
    杂货店吗？不可能。现在是夏季，这些杂货店的许多东西都是摆放在门外的，凶手是临时起意，等他把店里的东西收拾完了郭琳早就走远了。
    对！这么热的夏天，怎么会有人没事就在街上溜达呢？既然确定凶手是冲动杀人，那么他看到郭琳一定只是一个巧合。这个人，需要在街上活动，或者需要经常观察街上的情况。终于，叶辰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一个加工场的门岗值班室里。
    说来也巧，值班室中的一个青年男子正光着膀子看着窗外的林雪。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单从他低头的角度上看，那个人一定在看着林雪的一双美腿。
    从现在开始，我是一个保安，我看到街上走过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她的鞋子尤其吸引我的目光。看着她那双令人沉醉的美足，搭配只有天使才配穿的鞋子，我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欲望，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得到她的一切。
    不行，距离不能太远，不然会被她发现，她不是这附近的人，她一定会一直走下去，等到了郊区，她就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叶辰微微点头，凶手既然会跟踪死者那么远，他一定熟悉周围的住户，确定郭琳不是这里的人，他熟悉周围的环境，确定再走远一些就是郊区。
    不知不觉中，叶辰已经跟着林雪走到了屠宰场旁边的大路。虽然已经是夜里九点，屠宰场旁边却听着一排冷冻车，陆续有人扛着成箱的肉在车与车之间搬运着，每一辆车的车厢旁都挂着一把剁骨刀。
    刀！对，我要收藏她的美足，那么美好的东西，我一定要保存好。叶辰做了个空手拿刀的动作，然后继续跟着林雪前行。可他的脚步却变得沉重了起来，因为既然凶手冲动的欲望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他又是怎么能忍到秀水河边呢？
    两公里，太远了！凶手怎么可能忍受两公里的距离呢？离开屠宰场后基本就是无人区了，大路两边的田地不都可以成为他的犯罪现场吗？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这条通往秀水河的路两边全是田地，叶辰都开始怀疑，郭琳怎么会有胆子独身一人走这条路呢？是的，这已经不是凶手为什么要再跟踪两公里才犯案的问题了，更难以让叶辰解释的是，这种五十米才一个路灯的路，郭琳怎么会走下去呢？
    就算是前面的林雪，在走了几十步后也停在了原地等着叶辰跟上来。
    “师傅？好像不太对吧？”林雪的脸色稍微有些紧张，看着这种环境，她一个女孩子都有些害怕了，郭琳是怎么走下去的呢？
    叶辰一言不发地看着周围的田地，不知过了多久，林雪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凶手，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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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家变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田地，叶辰忽然干笑了两声，他自言自语说：“看来是我把这个案子想得太复杂了，凶手砍掉郭琳的双脚还有一种可能是为了掩盖她鞋子的磨损程度。或许，郭琳根本没有走这么远的距离。”
    林雪恍然大悟，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熟人作案？”
    叶辰无奈地点点头，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郭浩的电话，“郭队，查一下郭琳认识的人中有没有住在屠宰场附近的人。”这时，郭琳在监控下的画面在叶辰的脑海中闪过，他马上补充道，“特别注意郭常欢的那些保镖，有没有在这附近居住的，或者昨天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挂完电话后见林雪有话要问，叶辰在她开口之前先说：“你没学过初中物理吗？光的可逆性。既然郭琳能看到酒店门前郭常欢的情况，那么酒店门前的人也一定能看到她。而作为郭常欢的贴身保镖，这些人一定有着极其敏锐的观察力，我就不信没人注意到郭琳。”
    “这案子突然就变得这么简单吗？”林雪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如果我们晚上不来这里走一趟，又怎么会确定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胆量走这条路呢？”叶辰已经流露一脸轻松的神态，不过随后又皱了皱眉，“我去，你的车还在红日酒店听着呢！还得走回去啊！”
    林雪鄙视地白了叶辰一眼，显然，叶辰已经恢复了常态，变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这也证明在叶辰的心里，这件本来定义成连环杀人案的案子已经变成了简单的熟人作案。
    如此闷热的夏夜让林雪也不想再走回去，最终两人叫了辆网约车回到了红日酒店。下车后的林雪一脸杀伐的气息，恨不得把刚才的司机乱刀砍死。因为当车停在红日酒店外时司机带着比叶辰还恶心的猥琐笑容对叶辰说：“兄弟，好好享受啊！”
    最让她恼火的是叶辰竟然心领神会地回敬给他一个更猥琐的笑容。
    上了自己的车，林雪面无表情地问：“去哪儿？”
    “自然是回家了。熟人作案，还有dna可以比对，这种案子总不至于让我熬夜待在701吧？”
    “瞧你那德行！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不是连环杀人案你就不开心了吗？”看着叶辰做作的表情林雪马上就联想到他刚才猥琐的笑容。
    叶辰咂咂嘴，摇着头说：“难受！破案的时候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破完案就马上差别对待，你这种徒弟真是让为师太难过了。”
    林雪露出一副被叶辰完全打败的表情，然后发动了车子。林雪没注意到的是，在她专心开车后叶辰马上收回了他的嬉笑，转而看着窗外的红日酒店陷入了沉思。隐隐之中，叶辰总一种不祥的预感。
    告别林雪，叶辰走进了楼里，在进入电梯后他忽然想起自己早上走的时候把钥匙给李美尤了。尽管他马上想起来林雪也有一把家里的钥匙，但他还是没有走出电梯。不知为何，叶辰的潜意识认为，如果这件事让林雪知道了，她一定又会像上午那样发神经。而他，不想看到林雪那种不理他的状态。
    恍神间，电梯已经停在了他家的楼层，叶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电梯，然后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敲了敲自己的家门。
    看来是没人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叶辰觉得这时候让李美尤来送钥匙难免有些不礼貌，而且潜在的风险是如果他让李美尤来了，她极有可能住这里不走了。虽然很怀念早上那一亲芳泽的滋味，叶辰还是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把李美尤叫来。
    就在叶辰决定今晚去花心淳的酒店借宿的时候，房间的门竟然缓缓打开了。
    我靠！
    叶辰暗骂一声后强行扭开了头，因为门内站着的正是李美尤，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完澡。此刻的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家居长裙，头上还裹着一条毛巾。叶辰只是看了一眼就能联想到李美尤这间长裙下必然是空空如也，尽管有些不舍，他还时强行转过了头。
    “刚才在洗澡，没来得及给你开门。”看到叶辰回来了，李美尤马上摆出她那小女子的姿态，然后拉着叶辰的胳膊来到了客厅，仿佛她才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一般。
    让叶辰坐下后李美尤回到洗手台旁边用电吹风开始吹干头发，叶辰看着屋内焕然一新的摆设，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的确，叶辰家里的家居都是三年前的风格，但和现在很多人家比起来也不算落后，可这些李美尤的眼里却是老掉牙的货色。现在的叶辰正在极力地寻找着一件他原本的家居，可是直到李美尤吹干头发贴上面膜坐在他的旁边，他也没有找到一件熟悉的东西。
    有钱真的了不起啊！短短一天就能把老子的家里给换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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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不懂爱情

    “喜欢吗？我还是按照你原来的简约风格换的，不过现在明显比原来好看多了。”虽然看不到面膜下李美尤的表情，但叶辰认为她现在一定是一脸得意的神态。
    “美尤啊！你这……不太合适吧？”叶辰明白这些家具家电一定价格不菲，这些钱可能在李美尤的眼里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叶辰真的有些经受不起。
    “这有什么啊？你是我男朋友，我给我们的小窝装饰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听着李美尤理所当然的语气，叶辰也终于意识到他错在了哪里。在李美尤的眼中，他能把家里的钥匙交给她就是在承认两人的关系。“我是怕你白天要回来拿衣服才把钥匙给你的，你……”
    “叶辰！”李美尤打断了叶辰的话，她突然靠在了叶辰的肩膀上，轻声说：“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表白吧？而且如果早上没有那个电话，我不就已经是你的人了吗？”
    嗅着李美尤秀发上飘来的芬芳，叶辰的心开始疯狂地向嗓子眼儿冲去。叶辰是不信如果假如这种说法的，可李美尤这次说的话却让他无法辩解，若不是早上的电话，他一定已经和李美尤发生了亲密接触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此时的叶辰脑子一片空白，他的问题也变得直白了许多。
    “喜欢啊！其实早上你走后我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后怕，我当时的确也冲动了。”李美尤打开茶几下的抽屉，拿出一包让名贵香烟，抽出一根放进了叶辰的嘴里，然后帮他点上。“可下午的时候当我被郭常欢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却是你，那时我才发现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而一切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你出现了，还帮我化解了危机。”
    李美尤站起了身，摘下脸上的面膜走向洗手台，背对着叶辰说：“我那个时候终于明白，你叶辰就是我爱的人。”
    李美尤最后的这句话铿锵有力，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叶辰也知道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多少年了，叶辰真的已经记不清了，他的心又一次为一个女人跳动了。而那个叫杨玥的女人，此刻正在叶辰的脑海中化作一粒粒沙子，慢慢消散在叶辰记忆宫殿的角落中。
    一张张画面，一幕幕场景，竟就这样在他为杨玥特意打造的记忆宫殿的中心房间中迅速转移、消散着，他心中那道狰狞的伤疤也如遇春雨一般开始迅速的愈合着。
    李美尤已经洗好了脸，她能看到叶辰眼中的那抹深情，她知道叶辰这一刻对她终于动了心。
    又如同早上那样，李美尤跨坐在叶辰的腿上，环抱住他的脖子，轻声说：“现在，让我们来继续早上的事情吧？”
    ……
    与此同时，夜落红酒吧内。
    摇了摇手中的空瓶，花心淳又让二颠给他拿了些酒，他看着对面的杨茹说：“所以你觉得，最终和叶辰在一起的可能是李美尤，尽管你认为林雪才是他最合适的选择？”
    杨茹的目光已经有些迷醉，她点点头，“其实叶辰只有过一次恋爱，他和杨玥时一见钟情，他不知道怎么去追女孩子，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到底是爱情。在他的理解中，杨玥就是爱情。而李美尤和林雪不同，她是个商人，知道要为自己去争取。叶辰也只会逆来顺受，他可能最后会沦陷在李美尤的强攻之下。”
    花心淳却另有深意地摇摇头，醉醺醺地说：“我不觉得，我跟你打个赌，最后和叶辰在一起的，一定是林雪。”
    杨茹打了个酒嗝，醉酒的她没有注意到花心淳那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表情，她摆摆手，“不可能，他俩要真的在一起了，我就彻底把叶辰放下，跟你过一辈子。”
    “不行！”花心淳装作生气的样子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太久远了，你得换个马上……马上能实现的条件。”
    “好！”杨茹摇头晃脑地大叫一声，指着二颠刚拿来的酒说：“今晚你要是陪我把这些全部喝完，我就是你的了！哈哈哈！”说完后，杨茹又放声大笑。这些天，在花心淳的陪伴下，她其实已经从叶辰的影子中走了出来，她知道花心淳对她的情。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她的男人流连花丛呢？所以到现在，她都未曾对花心淳松过口。
    但或许因为今日她喝了太多的酒，或许因为她终于把内心深处的话说给了别人听，她竟真的给了花心淳一个可能。
    “好！”花心淳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拿起一瓶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的洋酒喝了起来。看到花心淳如此爽快，杨茹也大笑一声，拿起一瓶酒与他比起了速度。
    而此时701办公室内的郭浩正拿着手机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神色紧张地叫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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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嫌疑人之死

    已经完全陷入迷乱之中的李美尤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又如同早上一般，叶辰的电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尽管有千千万万个不情愿，李美尤还是艰难地从叶辰的身上挪开了。她是个懂事理的女人，在她完全接受叶辰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他特殊工作的习惯。
    叶辰喘着粗气接过李美尤递来的手机，“喂？”
    “叶辰，可能要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郭浩急切的声音。原来，郭浩一直在按照叶辰给的方向调查着与郭琳相熟的人，一轮排查下来他并没有找到符合叶辰描述的人。于是他就把电话打给了郭常欢，让他协助排查昨夜和他一起出现在红日酒店的保安。
    可让人费解的是，郭常欢在听完郭浩的描述后马上就挂掉了电话，手机也直接关机了。
    “糊涂！郭常欢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他又不傻，肯定能猜到我们在怀疑他身边的人。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把嫌疑人交给你呢？”叶辰在电话里直接对着郭浩怒吼了起来，“快去他家，兴许还来得及。”
    挂完电话后，叶辰满脸的愤怒瞬间消散，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正靠在沙发上的李美尤。他没有想到，两人刚抱在一起就来了这样一个电话，而李美尤还是如同早上那样丝毫没有生气。
    “谢谢你的善解人意，但我现在得走了。”
    李美尤笑着点点头，“去吧！你工作时候的样子最帅！我等你！”叶辰能从李美尤的语气中判断出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满满的无奈。他欣慰地点点头，马上走向了门外。
    房间的门轻轻地关上了，李美尤拿起给叶辰准备好的烟盒，抽出一支放在了嘴里，幽怨地说：“叶辰，难道我真的没有和你在一起的命？”
    ……
    出租车停在了郭常欢的别墅门前，几辆警车已经将别墅的大门围住。叶辰刚下车就看到两名同事押着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上了警车。
    郭浩随即也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脸色十分严肃，叶辰也从他眼前的场景猜出了大概。
    “死了？”叶辰小跑到郭浩身前问。
    郭浩后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郭常欢，压低声音说：“死了，有个保镖说他和嫌疑人因为赌博起了冲突，把嫌疑人砍死了。”
    靠！叶辰的火气马上也上来了，谁都看得出来这是郭常欢一手策划的，重金之下必有莽夫！他只要一句话加上一笔无法抵挡的安家费，马上会有人替他结果了嫌疑人。
    “嫌疑人叫杨雷，初中毕业后就在外面鬼混了。根据其他保镖说他这个人好色至极，经常出去找小姐，还偷过郭琳的内衣裤。现在只能等dna化验报告了，飞哥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我们……”
    叶辰没有再听下去，他径直走进了院子里，来到郭常欢的身前，冷冷地说：“你问过了吗？这么草率就把人杀了，万一不是呢？”
    此时的院子里除了叶辰只有郭常欢和他的保镖，郭常欢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没问完，郭队长就来了。不过这小子已经承认到是他把我女儿骗到河边，并且侵犯了她了！这已经够了，不是吗？”
    叶辰咬着牙点点头，“郭老大，没有什么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只要是你指使他杀人的，我一定能抓到你！”
    “辰少，你才离开江湖两年，人就变成这样了？杀人偿命不是江湖规矩吗？”郭常欢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毕竟杀他女儿的凶手已经陪葬了。他忽然笑着拍了拍叶辰的肩膀，“听郭队长说，还是你发现的这个线索，谢谢了！”
    “不用！抓捕凶手是我的自责！”叶辰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向门外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停住回头对郭常欢说：“我说的凶手，不止是杀害郭琳的凶手，是指任何草菅人命的凶手！”
    诚然，叶辰说这些话也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虽然只是和郭常欢说了几句话，但从他从容的表情上看他一定没有亲手杀了杨雷。而只要不是他亲手杀的人，任凭叶辰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郭常欢依旧能够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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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章：求救电话

    转眼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郭浩和叶辰坐在701的大门外，两人皆是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酒瓶。
    叶辰不想回去不仅仅是因为他在等待着杨雷的dna化验报告，还有就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回去怎么面对李美尤。对于李美尤，他发现在自己正在慢慢地接受她，她不仅美丽动人，而且还善解人意；她不仅热情似火，还始终如一。
    当然，叶辰想的不仅仅是这些。郭常欢这种无视法律的行为让他十分震怒，他不想把这种不好的情绪带回家中，带给那个正在家中等着他的李美尤。
    “你说，郭常欢这种人会有报应吗？”叶辰开了一瓶啤酒递给身边的郭浩，脸色依旧是那么的难看。
    郭浩已经有了些醉意，他眯着眼摇摇头，“不知道啊！”说罢，郭浩突然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空酒瓶，指着没有任何光亮的夜空喊道：“但老子一定会派人盯死他！这种人绝对不可能逃出法律的制裁！”
    “呵呵呵！”叶辰开心地笑了笑，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快乐。之所以能留在701，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嫉恶如仇的队长郭浩。其实这种像郭浩这种把警察工作当作生命的人才是最可贵的。三十多岁的他没有家庭，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他把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打击犯罪上。
    叶辰自认是做不到这些的，他喜欢破案，但他也喜欢自己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脚下布满了空酒瓶，远处还有郭浩发泄时踢碎的残渣。郭浩已经靠着大门的柱子睡着了，叶辰的嘴里叼着他烟盒中的最后一支烟。
    “回去睡吧！dna完全匹配，杨雷就是凶手。”李俊飞的声音出现在叶辰的身后，听到这句话，叶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已经不醒人事的郭浩，自己先走进了701的办公楼中。
    “两个神经病！喝酒也不等我！”李俊飞笑骂了两声后搀起了郭浩也向楼中走去。
    与此同时，叶辰的家中。
    躺在沙发上的李美尤关掉了电视，她知道叶辰今晚不会回来了，带着一脸苦笑的她走进了卧室，看着她为叶辰精心挑选的大床，泪水终究还是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李至极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大学毕业后步入社会，她想做成的交易也从来没有失败过。而唯独这次，一个叫叶辰的男人，她三番五次向他示爱，但连一个共度良宵的机会都争取不到。
    很快，美人儿已经躺在床上睡去了，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很大的抱枕，从抱枕的变形程度上能看出她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上天似乎也在嫉妒她的美丽，纵使是在睡梦中，也要让她的泪水继续。
    黑暗的房间内还能听到美人儿在睡梦中的呼喊——叶辰，叶辰……
    ……
    叶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哭丧着脸打着哈欠。把他从睡梦中唤醒的不是清晨的阳光，而是他全身已经湿透的衣服。昨夜回到办公室他就倒在沙发上睡去了，根本没有想起来开空调。
    拍了拍还有些沉重的脑袋，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再睡了。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家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可一想家中还有一个让人垂涎三尺的美人，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叶辰在想他到底该怎么解决全是汗馊味的身体，要不要去找花心淳，在他的酒店洗个澡？然后再拿他几件名牌衣服穿穿？
    叶辰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尽管是和一个男人。因为就在他想要不要去找花心淳的时候，花心淳的电话就突然打了过来。
    “我去，我正想要不要找你呢？”叶辰笑呵呵的接通了电话。但马上，叶辰一脸的笑容就僵住了。
    电话那边是花心淳慌张而又很小的声音：“快！来酒店救我！”说完这句话，花心淳就把电话挂了。但叶辰能听出他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叶辰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边正有人在用力地撞击着门。
    花心淳出事了！
    叶辰记得郭浩的车钥匙实在会议室的，他马上冲出了办公室，来到会议室拿到了郭浩的车钥匙。不顾会议室内一些早来的同事诧异的目光，叶辰又冲向楼外的停车场。不到一分钟，郭浩的jeep高速冲出了701的停车场。
    开着车的叶辰开始思考花心淳遇到的麻烦，他首先排除的就是花心淳与女人的瓜葛，因为这么多年了，花心淳从来没有因为女人的麻烦而找过他。生活上的花心淳相当阔错，也不会有什么仇人，况且他启秀花少的名号也足以震慑江湖上的人了。
    那最后剩下的就是他生意上的麻烦了，像他这样的国外金融帝国的掌管人太有诱惑力了，可在这个国家，恐怖分子不都是望而却步的吗？那么派来的人也就只可能是几个，而且带的只会是冷兵器。
    想到这里，叶辰稍微放心了一些，以他对花心淳身手的了解，在几个高手面前坚持一时半会儿还是没问题的。
    到了银河酒店楼下，叶辰把车随便一停就冲了进去，对着要阻拦他的保安晃了晃自己的证件后，他直接跑向楼梯口。幸运的是，电梯刚好在一楼，他进去后马上按了下15楼，然后用证件强行挡住了后面要进来的人。
    电梯一到15楼，叶辰就跑向了花心淳的房间，期间他还顺手拿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服务员的房卡。
    嘀嘀！
    门开了，喘着粗气的叶辰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一软，一手扶在了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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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爱自己的人

    叶辰发誓，他这辈子绝对再也不会相信花心淳的狗屁求救了。现在的他正坐在套间的客厅沙发上，回想着刚才那不堪的一幕，他真的想找个缝隙躲进去。
    在叶辰开门的那一刻，杨茹正披着一张薄薄的夏凉被敲打着卧室的门，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空的啤酒瓶。这种场面，叶辰马上就能推测出发生了什么——我们的花心淳先生终于霸占了杨茹的身子！
    看着身边沉默的两人，叶辰忍不住干笑了一声，随即问左边的杨茹，“茹姐，你怎么就沦陷了呢？”
    杨茹的手中还拿着那个空酒瓶子，她的目光中尽是杀气，“昨天上了花心淳的当，喝多了，谁知道这个混蛋竟然趁人之危！”
    不等叶辰的追问，另一边的花心淳马上解释道：“叶辰，你别听她瞎说，她昨天说了，我只要把那些酒喝完她就是我的人了。哪来的趁人之危呢？”
    听到这里，杨茹马上站了起来，挥舞着这手中的酒瓶怒吼道：“老娘哪里说过这样的话，你就是趁人之危，今天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酒后误事？叶辰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以他对两人的了解，不管喝多少，他们的本能还是不会变的。除非是暗生情愫，否则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既然明白了这个事实，叶辰心里也有了大致的解决方法。
    “你说，他趁你喝醉了才欺负了你？”叶辰看着杨茹问道。
    杨茹点点头，脸色依旧十分愤恨。
    叶辰也跟着杨茹点点头，“那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这兄弟非死不可？”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叶辰的话音已经变得有些冰冷，另一边的花心淳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适。
    杨茹似乎被叶辰阴冷的气势吓到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闭着眼点了点头。下一秒，在收到了杨茹的回应后，叶辰突然抢过杨茹手中的酒瓶，直接砸在了身边的茶几上。酒瓶瞬间少去了一半，剩下的一部份变成了利器留在了叶辰的手中。
    紧接着，叶辰突然扑向身边的花心淳，一只手掐着花心淳的脖子将他按在了沙发上，另一只手举起半个酒瓶向花心淳的头上扎去。
    “别！”
    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杨茹的这声尖叫，叶辰手中的酒瓶棱角也停在了距离花心淳的颈部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花心淳的额头已经呈现出豆大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变得异常的剧烈。尽管他已经想到叶辰会用一些过激的方法，但他万万没想到叶辰会在没有和他沟通的情况下突然出手。刚刚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死神锁定了！
    叶辰狐疑地看着杨茹，“你不是要他死吗？”
    杨茹却一把推开了叶辰，整个人扑在了花心淳的身上，哭着说：“他死了我怎么办啊？你这人下手怎么这么狠啊？刚才你差点杀了他你知道吗？”
    叶辰却毫不退让，他扯着嗓子喊道：“他侵犯了你好吗？我是你弟，我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你让开，我替你杀了他！”
    “不——许——”杨茹的喊叫声让叶辰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她一头埋在花心淳的怀里，“我喜欢他还不行吗？他当年要是不那么沾花惹草，我早就跟他了。”
    “那他现在不还是在沾花惹草？”叶辰用更高的声调回应着杨茹，同时向正看着他的花心淳使了个眼色。
    花心淳马上就明白了叶辰的意思，他慌忙说：“不！我以后绝对不沾花惹草了，我对杨茹一定一心一意！”
    “鬼他么才会信你！”叶辰大骂一声，然后伸手把杨茹拉到了他的怀里，挥动着酒瓶再次向他扎去。
    “我信！”杨茹一把保住了叶辰的胳膊，眼中的泪水还在流淌，但神色中却透露出无比的信任。叶辰长叹了一口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心淳一眼，随后推开杨茹，装作生气的样子走出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叶辰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轻松了许多。这些年，他觉得唯一亏欠的人就是杨茹，他也知道花心淳对杨茹是真心的。经历了这么多，终于能让两人走到一起，他只觉得自己心中唯一的负担终于也消失了。
    那些年，在江湖上，辰少的第一迷妹杨茹让多少女人称赞。可终究，岁月才会给出最好的选择。叶辰叼着烟开着郭浩的车缓慢行驶在路上，他的心中却因为刚才的场景久久不能平息。
    杨茹最后选择花心淳，是因为她知道，花心淳是爱她的。选一个爱自己的人有时候比选一个自己爱的人要幸福的多。叶辰不禁想到了李美尤，他是不是也应该彻底放下所有的包袱，选择这个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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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顿晚餐

    叶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他认定了一件事后，他就绝对不会再去转变。
    家里的门市紧锁着的，想想也是正常，毕竟李美尤有着自己的工作。好在叶辰回来的时候就有了李美尤不在家里的准备，他拿出701专用的开始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屋内的一切真的已经焕然一新，就如同叶辰的伤疤，终究还是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愈合。看到阳台挂衣架上几件女人的内衣，叶辰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看来李美尤真的已经把这里当做是她自己的家了。
    草草地洗了个澡后叶辰就回卧室休息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叶辰还是被这张崭新的大床吓了一跳。细心的他已经看到枕头上的痕迹，他知道那是李美尤泪水的痕迹，是她对叶辰的哭诉。
    轻轻叹了口气，叶辰把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放下，直接倒在床上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仿佛是在梦中计划好的一样，叶辰第一时间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花心淳的电话。
    “我靠！辰辰！早上太感谢你了，你那戏演得真是绝了！现在茹茹已经彻底被我征服了！嘿嘿！”
    叶辰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冷冷地说：“一个小时，我要一瓶最好的红酒，如果我拿不到，我这就告诉杨茹今天咱俩是在演戏。”
    叶辰话音刚落，手机声音直接变成了忙音。
    ……
    打开房门，花心淳正嬉皮笑脸地站在门外，叶辰看了眼他手中的袋子，一脸嫌弃地问：“你不会是在唬我吧？”
    “这瓶红酒他么的有价无市好吗？”花心淳生怕叶辰误解，努力地解释着，“这可是启秀最大的红酒商珍藏二十年的酒，要不是我收购了他的公司他都不可能给我的好不？”
    “哦，费心了！”说罢，叶辰夺过花心淳手中的袋子，然后用力把门关上。但花心淳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叶辰的打算，他提前把脚伸了进来，挡住了要关上的门。
    见叶辰脸色一变，花心淳马上笑脸相迎，伸出另一个提着袋子的手，“澳洲雪花牛排，最好的部位，配这红酒简直是完美。你要是需要的话，厨师就在楼下。”
    叶辰的脸色由阴转晴，他满意地笑了笑，“算我没白帮你！那今晚你就帮帮我吧！”
    ……
    整整一天的时间，李美尤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只是想早早地离开公司，早早地回到自己新家，去等待那个她自己都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回来的男人。现在的她，正开着车缓缓进入叶辰的小区。不知为何，一路上狂飙的她在来到这里后却放慢了速度，似乎是不想看到新家的空空如也。
    最后，李美尤还是鼓起了勇气走下了车，既然她选择了叶辰，那么有些事情也是她必须要去承受的！
    “李总？”一声惊呼让李美尤马上转过头，一袭白衣的花心淳正带着笑容缓缓向她走来。
    聪慧的李美尤马上就命白花心淳是来找叶辰的，她带着些许激动问道：“你来找叶辰的？”
    花心淳微微点头，柔声说道：“是啊！不过他不在。”
    “哦！”李美尤神色失望，但还是强作笑颜，“那等他来了我告诉他一下。”说罢！李美尤向花心淳点点头后就走开了。
    待李美尤走后，花心淳嘴角划过一丝坏笑：叶辰，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如果说之前心中还有些幻想，那么在见到花心淳后李美尤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了，叶辰终究还是选择了逃避。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他既然这个时候不在家里，要么是在办案，要么就是真的不想面对她。
    走出电梯，李美尤发觉自己的双脚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她注定要再守候这空空荡荡的房子一夜。推开屋门，本来无精打采的李美尤像触电了一般马上精神抖擞。
    房间内所有的窗帘都已经被拉上了，近处餐厅的桌子上正闪烁着微弱的烛光。而那个坐在餐桌旁边正抽着烟的男人不是叶辰还会是谁？看着叶辰脸上那真挚的笑容，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一切都是叶辰精心准备的呢？
    “等我一下！”
    李美尤说下这句话后马上跑向了浴室，她知道自己今天没有怎么打扮，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绝对不是最完美的。这种童话世界的烛光晚餐，她必须要以最完美的形象来享受。
    匆匆洗了澡后披上浴袍她直接走进了一旁的卧室内，而直到看到卧室的穿上那件精美的简约晚礼服时，李美尤才知道这一切都在叶辰的算计中。
    穿上这件银灰色的修身短裙，李美尤的心情却更加澎湃了，因为这件衣服太合身了。但如果她知道这衣服是花心淳帮叶辰买的，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要知道，这种看一眼就能知道女人该穿什么型号的衣服的能力，全启秀可能也只有花心淳才能做得到。
    花费了一点点时间，李美尤为自己化上了淡妆。再次打开卧室的门，她惊奇的发现门口已经摆放着一双银灰色的高跟凉鞋。如果之前还有些猜疑，那么现在她已经确定，万分确定，今晚的一切，都是叶辰为她准备的！带着幸福的笑容穿上叶辰刚为她放下的鞋子，李美尤昂首挺胸，缓缓走到了餐桌前。
    叶辰很绅士地为李美尤拉出椅子，待她坐下后轻拍她的肩膀说：“简单的晚餐，不要嫌疑哈！”
    随意扫了眼桌子上的酒菜，李美尤一眼就认出了那瓶红酒，鼻尖牛排的味道也让她确定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晚餐。很快，叶辰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指了指盘子中的牛排说：“特意找了个大师教着我做的，你试试。”
    “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没有办法评判。因为我都觉得那是最好的。”说着，李美尤切下一小块牛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她不得不承认叶辰精湛的厨艺，但因为刚才那句话，她也清楚自己再说什么在叶辰以为都是假的。
    烛光下，当李美尤从刚才的震惊中彻底缓过神儿来后，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精致的酒器上。最好的红酒一定需要最好的酒器，而眼前餐桌上的这套酒器绝对不是李美尤带来的，那么一定就是叶辰找来的。李美尤知道叶辰绝对买不到这么好的酒器，尽管知道他是从花心淳那里弄来的，她却感动万分。小小的细节，尽是叶辰对这顿晚餐的重视，那也意味着，对她李美尤的重视。
    两人突然沉默了起来，都在默默地切着牛排，轻声低咀嚼着口中的牛肉。不同的是，李美尤一直微微低着头，脸上保持着幸福的笑容。而叶辰却一直在偷看着李美尤，一边欣赏着她的绝世容颜，一边分享着她笑容的幸福。
    “你……”李美尤放下刀叉，举着酒杯看着叶辰，“接受我了吗？”
    “我……”叶辰也举起了酒杯，伸过去与李美尤的轻轻碰了一下，“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吗？”
    “呵呵！”李美尤这次笑出了声，微弱的烛光下，依旧能看到她眼中的水雾。不像往日那样品尝着美味的红酒，她直接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继续低头品味着叶辰为她精心准备的丰盛晚餐。
    “郭琳的案子，解决了吗？”问出这个问题后李美尤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太关心陈叶的安全，她竟就这样随意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可叶辰毕竟是701的警察，这样问他，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是在得寸进尺呢？
    “嗯……算是吧！凶手已经确定了，不过我们去晚了，人已经死了。”见李美尤还要追问，叶辰马上说：“后面的可就是机密了哦！不能再问了，总之，陈叶已经没事了。”
    李美尤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叶辰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尽是宠溺的感觉，根本没有任何警告的意思。她那种仿佛在做梦的感觉也终于彻底消散了，现在她已经万分确定，叶辰真的已经接受她了。
    这顿饭，两个人从不到八点吃到了十点多，花心淳送来的名贵红酒已被两人喝完。带着些许醉意，两天从工作聊到了生活，从花心淳聊到了夏晓芸。那种久违的感觉让叶辰无比的舒适，或许在他确定接受李美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有那种感觉了。
    那种，只有和杨玥在一起才会有的感觉！
    “我来吧！别弄脏你的裙子！”叶辰拦住了要收拾餐盘的李美尤，然后把李美尤推到了沙发上，自己开始收拾残局。
    听着厨房中哗啦啦的水声，李美尤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忽然想到了什么，李美尤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手机上。那是叶辰手机，也是她这两天的噩梦，似乎每次她和叶辰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这个手机都会马上响起来。李美尤拿来叶辰的手机，正想着给它改成静音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关机了！
    李美尤瞪着厨房的门眨了眨眼，她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红晕，叶辰竟然为了她关掉了手机！虽然，还为了别的……
    厨房的水声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李美尤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了，她已经知道稍后会发生什么。带着期待和紧张，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厨房的门上。
    终于，厨房的门打开了。叶辰从厨房里缓缓走了出来，坐在了她的身边，李美尤没有转头看他，但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叶辰越来越近的呼吸。最终，叶辰的声音带着热气出现在她的耳边，“今晚，我主动一次！”
    下一秒，李美尤已经被叶辰抱起，她顺势将脸庞贴在叶辰剧烈起伏的胸口上，感受着他飞快的心跳，随着叶辰走进了那间昨夜只有她一人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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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终究还是迟了

    一觉醒来，叶辰的新床上只有他一人。若不是满床凌乱的痕迹，若不是床单上那抹美艳的殷红，叶辰都以为他只是做了个真切的春梦。
    餐厅的桌子上摆着简单的外卖早餐以及一张爱的便签纸，大致内容就是李美尤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参加，所以不得不先走了。
    “真是拼啊！”叶辰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既然李美尤都这么热爱自己的工作，那么身为她男朋友的叶辰怎么会示弱呢？于是，叶辰破天荒地来到701，开始了他正常的上班工作。回想着昨夜和李美尤的疯狂，叶辰只觉得自己已经在慢慢转变了。按照杨茹的话来说，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打开办公室的门，林雪正在电脑前忙碌着，若是往常，林雪一定会笑呵呵地给叶辰打招呼。直到叶辰坐到他的位置，林雪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这才发现，键盘上竟放在他家的钥匙。
    猛然间，叶辰似乎明白了什么。再看看林雪脸上那无法掩饰的黑眼圈，他忽然想起，好像这里也有个女人，一直在默默地爱着他。
    林雪的鼠标在电脑桌面上不断移动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点开了什么。脑海中尽是昨夜杨茹的那个电话，简单而又致命的电话。
    “茹姐？”
    “小雪，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叶辰和李美尤在一起了。”
    “哦……”
    “你自己考虑吧！如果你确定你是爱他的，请你一定要坚持，夺回你的爱。如果你还是这样胆小矜持，那就趁早放弃吧！”
    ……
    简短的一分钟的电话，却把林雪直接拉入了地狱，她也终于明白早上叶辰肩上的那根头发是谁的，她也终于发现，原来她已经放不下叶辰了。
    在叶辰和李美尤狂欢的这一夜，林雪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过。她不断地指责自己，为什么每日和叶辰在一起这么久，她都从未表达过爱意；为什么自己面对爱情，选择的却是沉默。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沉默！
    “听说，凶手被郭常欢的人给杀了？”
    “对！”其实叶辰也一直没有干别的，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林雪的身上，林雪一开口，他马上就回应。
    “这是在凶手家里拍的一些照片。”林雪起身把一叠照片送到了叶辰的眼前，“这家伙还真是个变态，家里有好多女人的内衣裤和成人用品。”
    “郭琳的脚找到了吗？”粗略的看了下照片，叶辰此时已经没有了杂念，开启了他的破案状态。
    “没有，不过dna检验都有了，凶手也不可能是别人了吧？”了解叶辰办案状态的林雪一脸疑惑的问道，按理说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了，可叶辰依旧还是那么严肃。
    叶辰抽出一支烟，说：“熟人作案，还留下了这么重要的dna信息，他就这么把尸体扔在河边，太不合逻辑了。”
    “你也说了，他是冲动杀人，可能在作案后清醒了许多，然后慌乱逃走了呢？”林雪拿着她的小本子说，同时给叶辰指了指她笔记的内容。一眼看去，上面全是叶辰说的话，那是他关于案情的所有推测。
    看着自己说过的话，叶辰忍不住笑了笑，“呵呵！真是个乖徒弟，我说的什么你都记下来了。”
    “那是！”林雪得意地扬起了头，或许是因为叶辰的夸赞，她的嘴角终于有了笑容。她这才发现，她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现在她还是叶辰的徒弟。
    见叶辰不再说话，林雪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还在沉思的叶辰。忽然，林雪调皮的叫道：“师傅？”
    果然，在第一时间，叶辰就有了反应，“嗯？”
    “嘿嘿嘿！”林雪傻笑了起来，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叶辰这么的在意她。要知道，曾经的叶辰，陷入沉思后是很难被人一声唤醒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轻轻的一声呼唤就能得到他的回应。
    “没事！”
    可这一切，她发现的都太晚了，另一个没有任何天时地利的女人已经早她一步，征服了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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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章：情侣生活

    傍晚下班，林雪只是给叶辰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她知道，现在她已经不适合再送叶辰回家了，若是被李美尤看到，说不定还会给他带来麻烦。
    上了车，林雪便拨通了杨茹的电话，“茹姐，我想喝酒。”
    杨茹在说了一声“来吧”后就挂掉了电话，她何尝不理解林雪现在的心情呢？就像当年，人人都说她杨茹才是最适合叶辰的女人，而叶辰却唯独只爱杨玥一人。现在的林雪不正是当初的自己吗？
    “怎么？都有我了还这么伤感？”一旁的花心淳看到杨茹落寞的样子马上凑过来，他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他也知道叶辰和林雪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
    “一边儿去！我晚上有约了，你自己玩儿吧！”说罢，杨茹便走到门口换鞋，临走之际扭过头阴冷地说：“你说过，从此退出花丛的！要是让我知道了，小心我把你咔嚓咔嚓了！”说话的同时，杨茹还做了个剪刀手的动作。
    花心淳却不以为然，尽管他曾经流连花丛，可他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今得到了，其他人也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
    叶辰回到家中已经是满头大汗，衣服也湿了大半。尽管他走路的时间加起来也只有十几分钟，但在这启秀高温的夏日，却足以让他出这么多汗水了。
    打开房门，感受着屋内令人舒爽的空调冷气，叶辰长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热成这个样子了啊？”李美尤急切的关心马上送过来，她一边拉着叶辰进屋一边抱怨着叶辰傻，不知道让人开车送他回来。不过说到这里，李美尤也意识到能送叶辰的也只有他那个楚楚动人的小徒弟。
    在李美尤看来，叶辰是为了避嫌才不让林雪送他的，她马上带着感激之心说：“亲爱的，我给你买辆车吧？这样以后你去哪里都方便。”
    “不用。”听到叶辰斩钉截铁的回答，李美尤的心中还是有些难受的，她觉得以叶辰这种大智慧的人是不会在乎什么面子问题的。但他这样的回答却明显是在捍卫自己男人的自尊。
    叶辰怎么会看不到李美尤眼中闪过的幽怨，他笑呵呵地说：“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托朋友帮我去买了，明晚就能开车去接你下班！”
    叶辰这话并不是临时编造的，他的确联系了秃鹰帮他买辆车子，但时间却是刚刚上楼之前。叶辰是因为忽然意识到如果李美尤看到他一身汗水的样子一定提出给他买车的打算，所以他才先一步决定了买车。
    这也并不是因为他那男人的自尊心，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才和李美尤在一起一天，不想什么都依赖对金钱没有任何概念的李美尤。毕竟，李美尤的身后还有一个李至极，他可不想给她的家人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真的？”李美尤狐疑地看了眼叶辰，她的潜意识认为叶辰就是在敷衍她。
    “真的！”叶辰用力点点头，但看看李美尤依旧是一脸怀疑的表情，叶辰只能掏出手机递给李美尤，“你看通话记录第一个，秃鹰，就上次在酒吧见的那个光头。”
    当着叶辰的面，李美尤竟然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不过这些也都在叶辰的意料之内，他能猜到李美尤之所以这样就是担心两人的差距明显的家庭背景会给他带来压力。
    “辰哥，钱收到了，车明天上午就给你送到701。”秃鹰看到叶辰的电话以为他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收到钱，所以接通了电话就马上开口了。
    “他真的要买车？”李美尤忍不住问道。
    秃鹰在夜场干了这么多年，对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的记忆力还是很强的，他马上听出了这时李美尤的声音，然后笑呵呵的说：“是嫂子啊！辰哥说买车没给你汇报吗？不过也是，这点小钱，您也不在意。嘿嘿！”
    听到“嫂子”这个称呼，李美尤忍不住甜甜的笑了笑，叶辰也知道李美尤这下算是相信他了。可下一秒，李美尤的问题让叶辰感到了不妙。
    “他给了你多少钱？”
    “30万。辰哥说要买jeep，正好我那边有认识的朋友，就代劳了。”
    李美尤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30万到底有多少，然后说：“我在给你300万，你给他买辆好的车。”
    在李美尤问给了多少钱的时候叶辰就把耳朵贴了过来，秃鹰竟还真的就实话实说了，听到李美尤这个大胆的想法，叶辰马上就要开口拒绝。
    可电话那边的秃鹰却先他一步，“嫂子，这你就不对了呀！辰哥买个车是为了实用，他平常要开车办案的，你给他买个豪车，他怎么办案呢？假如他开车跟踪杀人犯，就那豪车一上路，街上的人都告诉他有人在跟踪他了。”笑话！秃鹰怎么会不明白叶辰私下找他买车的理由，明显就是不想用李美尤的钱，最后他还补充了一句，“嫂子，您也别觉得辰哥要什么脸面。他一句话，多少钱的车我们这些做兄弟的都能送给他。”
    终于，在秃鹰完美的解释下李美尤把这件事彻底放下了。
    晚饭过后，叶辰马上去洗了个澡，然后一身轻松地回到了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李美尤马上靠了过来，枕在了叶辰的大腿上，手指却在他的背上不断地滑动着。
    充实！这是叶辰现在唯一的感受，当又一次体会到恋爱的滋味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开始慢慢深陷其中。
    这样的生活，才是最美满的。
    当李美尤的手滑到叶辰的敏感部位时，叶辰坏笑道：“想干什么？”看着李美尤娇羞的面容，叶辰把头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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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五章：又见惨案

    叶辰的生活开始变得正常了起来，每日到701按时上班，晚上开着自己的新车去接李美尤下班，然后过着幸福的两人世界。半个月来，花心淳似乎也在享受着他刚得到的爱情，根本没有联系过叶辰。林雪也安安分分地做着叶辰的徒弟，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再也没有在叶辰的家里出现过。
    不过，最让叶辰感到安心的是这半个月没有任何凶杀案发生，郭浩都开始计划着组织大家集体出去郊游了。不过鉴于这炎热的天气，他的计划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周末，李美尤正躺在叶辰的怀里看着电视，叶辰也在把切好的水果一块有一块地送进她的嘴里。
    李美尤拿起叶辰刚发出声响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美眸中闪过一丝不快，“给，你的小徒弟找你！”
    或许是处于女人的第六感，尽管叶辰已经向李美尤讲清楚了他和林雪的关系，但是李美尤似乎对林雪还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叶辰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是因为李美尤那有些不快的语气，而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林雪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案子了！
    “师傅，我在你家楼下，有案子！”
    叶辰是开着外音的，当李美尤听到有案子的时候关切地看了眼叶辰。这些日子以来，她通过叶辰和夏晓芸已经彻底了解了701的性质。能惊动701的案子，一定是性质恶劣的凶杀案。
    发现叶辰在看她，李美尤马上从叶辰的身上挪开，她知道这是叶辰的工作，知道身为他的女人应该做些什么。叶辰在李美尤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向门口。
    ……
    启秀南郊，距离秀水河不远的一个野外素质拓展训练营内，701的刑警已经拉上比平常范围要大上数倍的封锁线。所有的人都在俯视着地面，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东西，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的惨白。
    “碎尸案？”叶辰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李俊飞的话。
    李俊飞重重的点点头，“尸块大小不太均匀，但以我的经验，这些尸块绝对不完整。从切口上判断尸体是被冷冻后用锯子切割的，这个凶手很残忍！”
    就算是叶辰，在听了李俊飞的话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近些年来几乎很少发生碎尸案这种及其恶劣的案件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已经收集的尸块上，胃中竟有些翻滚。
    “这种案件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凶手本身是一个极其变态的杀人狂，另一种就是有深仇大恨。”林雪的脸色白的吓人，虽然在学校她了解过多起碎尸案，但是今天站在现场看到这些尸块，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张长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拿着手中的口供说：“发现尸体的是一队来这里素质拓展的企业员工，是他们的项目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同时发现的。因为现在是夏天，这里的生意不是很好，很少有公司来这里进行素质拓展。这里的负责人也很少巡查，所以很难推断出抛尸时间。”
    “看来只能从失踪人口查起了。”郭浩掏出烟递给叶辰一支，“不过这个太难了，上次那个猎艳狂魔的案子我们就已经发现很多来启秀打工的人即使失踪了也不会被发现。”
    叶辰点燃了手中的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案子太难查了。没有完整的尸体，没有监控，没有任何线索，他们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慢慢查找。
    但即使是这样，叶辰也没有灰心，他依旧努力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凶手……”
    听到叶辰的这两个字，正在讨论的几人马上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正望着远处的叶辰。
    “凶手男性，身强体壮，有正经的工作，近期来过这里进行素质拓展。他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大概率是源于他不低的学历。选择在这里抛尸，证明他的生活环境极其不容易处理尸体，他应该住在一个正规的小区内。这个小区位于南区，甚至是南四环附近，他来这里不会被监控看到，还不会被别人知道。对！他一定有辆车。”
    扔掉手中的烟头，叶辰又掏出自己的烟分给郭浩，点燃后用力一吸，吐出了一大口浓雾。
    “这样推算下来，就查最近两周的失踪人口就行了。凶手如果能储藏尸块的话也不会选择在抛尸，从另一个角度讲他很可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死者，然后碎尸随后抛尸的。”
    这时，一位同事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郭队！我们发现了一颗人头，应该是受害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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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六章：孙秋

    众人马上跟着这位同事来到了一个花池中，李俊飞的手下正在里面小心翼翼地采集着信息。其中一个人看到李俊飞后说：“应该是同一尸体，切口基本一致，有冷冻过的痕迹。”
    不一会儿，另一位同事抱着一颗人头从花池中站了起来，那是一颗女人的头颅，她的长发还在，已经有了腐败的痕迹，但她的样貌还是勉强能看得出来。
    “孙秋！”林雪忽然失声叫道，刚要冲过去的她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叶辰一把拉住。而林雪的情绪已经变得很不稳定，她全身都在颤抖，泪水已如泉水般流出。
    “冷静！林雪！”叶辰对着林雪的耳朵大喊道，他能感受到林雪激动的情绪，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现场。
    林雪用力挣扎了几次，但在发现无法挣脱叶辰的控制后，转身趴在了叶辰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叶辰一边轻拍着林雪一边思考着林雪刚才呼喊的名字，他记得林雪的母亲姓孙，林雪常年在国外，她回国后的朋友圈本来就很小。那么能引起她情绪波动的只有可能是她的亲人，孙秋，恐怕……
    “她是我的表妹，是我舅舅家的孩子。”在返回701的车上，彻底稳定住情绪的林雪终于开口了。
    开着林雪车的叶辰虽然已经猜到了死者的身份，但还是有些莫名的伤感，他轻声说：“节哀！”
    林雪还在擦拭着眼泪，“她平常就是个乖乖女啊！根本不会有什么仇家的。我上个月还在舅舅家讲过她呢！”似乎是想到了平日里和孙秋的交际，林雪的泪水又开始泛滥。
    叶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加快车速，尽量早些回到701。
    刚下车，叶辰就听到从办公楼门口传来的哭喊声，遥遥看去，一对夫妇正抱在一起痛哭着，而他们的身边正站着林正军夫妇，林正军搀着他的妻子孙若梅，而孙敏也一直在擦拭着泪水。
    林雪看到这场景后马上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孙若梅又哭了起来。
    林正军看到叶辰后松开了搀着孙若梅的手，快步走到了叶辰的身边，压低声音问：“现场情况怎么样？”
    “最好不要让他们看到尸体，都是尸块，让孙秋家里人看到了，估计会承受不住打击。”
    “有线索吗？”
    这个时候，就算是叶辰也不得不给他们打个包票，因为在林正军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剩下的四个人已经互相搀扶着出现在了林正军的身后。
    “如果能给出孙秋确切的失踪时间，这个案子应该可以很快解决。”
    叶辰话音刚落，孙若梅两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抓住叶辰的手，激动地说：“叶辰，我听老林说你现在破案水平绝对是g省最高的，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替小秋报仇啊！”
    孙若梅的这些话被孙清夫妇听到后效果更加严重，两人看叶辰的目光都变成了乞求，孙清是知道林正军的名气的。能被林正军承认的人绝对是他们破案的希望，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铿锵有力地说：“叶警官，我们绝对无条件配合你！”
    “先进去做个笔录吧！”叶辰打断了孙清的话，因为他看到郭浩等人的车子已经出现在大门口了，万一被他们看到尸块，这对夫妇怕是要哭死了。
    最后，在林雪的陪同下，孙清夫妇和孙若梅终于走进了办公楼。林正军也发现了郭浩的车过来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叶辰，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701会议室内。
    “据孙清夫妇说，孙秋最后与他们联系的时间是这周的周三，也就是4天前。当时孙秋说是要去外地参加一个珠宝展，然后就没再跟他们联系过。”
    王玉洁跟着说：“我查了孙秋的购票记录，她当天的确买了机票，但是根本没有检票。也就是说孙秋应该就是在周三遇害的。我调取了孙秋家里周围的监控，确定她当天下午从家里的小区离开，然后打车离开。我也联系到了当时的司机，但是因为过的时间太长了，他记不清孙秋这个乘客了。”
    “司机的嫌疑排除了吗？”郭浩问。
    “排除了，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王玉洁又打开投影仪，指着上面的区域说：“根据监控我只能确定当时车开向了南区，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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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断足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李俊飞拿着尸检报告走了进来。
    将尸检报告递给郭浩后，李俊飞说：“因为尸体被冷冻过，很难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我们组合了尸块，结合收集的残渣，基本上拼接了尸体。从各处皮肤上的反应分析，死者生前应该没有外伤。唯一有伤痕的地方是后脑部位，应该遭受过重击。但最奇怪的是，我们没有发现死者的双脚。我已经派人去现场继续搜寻了，范围是整个训练场。”
    熟悉的感觉还是巧合？叶辰马上就联想到了郭琳的案子，因为在他的心中郭琳的案子还有种种疑点。所以在得知这次的死者又没有双脚的时候他在潜意识里就开始联系两起案子。
    就算如此，叶辰还是没有提出他大胆的猜想，与之前不用，这次的推测他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李俊飞走后，701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中，叶辰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似乎实在等他给出一些查案的方向。
    “孙秋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包括她的家人都没有什么仇人。我认为可以完全排除仇杀的可能，凶手应该就是那种心理极其变态的性格。”沉思许久的林雪先开口了，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
    “孙秋有男朋友吗？或者在她的公司里有追求者吗？”见叶辰迟迟没有开口，身为队长的郭浩马上按照寻常的查案流程开始询问。
    林雪摇摇头，“她还没谈过恋爱，追求者倒是一大堆。”说到这里，林雪双眼一亮，她激动地说：“我记得她说过她公司有一个追求者是个神经病，那个人超级变态，曾经用自己的血给她写过情书。后来还要挟孙秋跟他一起，最后被公司开除了。我这就让公司那边发来他的信息。”说着，林雪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孙清。
    “马上查这个人。”郭浩一声令下，王玉洁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旁。
    如果是情杀的话，这种变态的行为也是可以完全解释的。叶辰注视着正在打电话的林雪，不得不的承认，林雪这些日子以来真的成长了很多。面对这种痛失亲人的突发情况她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足以证明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了。
    很快，王玉洁收到了一封邮件。林雪口中的那个人叫做阎猛，二十八岁，一本毕业生，在孙清的公司中业绩很好，居住的地方正是之前叶辰推断的启秀南区南四环的附近，在他的名下还有一辆车。
    看到这些信息郭浩由衷地赞叹了一番叶辰，从照片上看这个人身强体壮，他的个人信息也和叶辰的推断不谋而合。随后，郭浩就决定带人去阎猛家里调查。
    正欲跟上去的林雪发现叶辰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丝毫要跟着去的意思。本来兴致勃勃的林雪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她自认是了解叶辰的，叶辰现在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锁定凶手的样子。
    尽管林雪的内心已经认为阎猛是最大嫌疑人了，可是过往的教训让她竟犹豫了起来。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她终究没有走出会议室的大门，而是坐在了叶辰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思考的样子。
    哪里不对呢？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叶辰总觉得这碎尸案和郭琳的案子是有关联的。想起李俊飞的尸检报告，叶辰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按理说阎猛在控制了孙秋后应该会实施暴力侵犯，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在她的身上留下伤痕呢？
    而且以林雪的描述，阎猛对孙秋有着疯狂的迷恋，他怎么会轻易杀人分尸呢？他不应该好好享受孙秋的身体吗？就算是情杀，那也等到玩腻了再杀吧？
    另一个方面，如果是单纯的情杀，以他碎尸的这种行为足以证明他对孙秋的憎恨。那为什么抛尸的范围这么小呢？他不应该把尸块分批撒到启秀的各处吗？最近出的秀水河也是最佳的抛尸的地点啊！如果直接抛尸秀水河，他可以防止在进入训练场的时候被发现，还能更好的避开所有人。
    秀水河！又是秀水河！当初郭琳的尸体不正是躺在秀水河边吗？两个案子都有着相同的疑点，凶手为什么不抛尸秀水河呢？
    深吸一口刚刚点燃的烟，叶辰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不管两个案子有没有关联，凶手的这种行为，就是在挑衅警方，而且是公然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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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重要线索

    “你怎么没跟着去啊？”回过神的叶辰忽然发现林雪正在一旁看着他，他忍不住问道。
    林雪微微一笑，轻声说：“因为你没有去，你不去只能证明你还没有百分百确定凶手就是阎猛。而我，身为你的徒弟，永远相信你。”
    叶辰不禁露出苦笑，他不去的另一个原因其实只是因为他觉得如果是情杀的话这个案子就太简单了，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可林雪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着实有些欣慰。尽管，这份信任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从叶辰的角度是可以看到王玉洁的电脑屏幕的，叶辰注意到她正在看着监控。远远看去，叶辰看到屏幕中被王玉洁放大的人影。
    我去！
    叶辰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王玉洁电脑前，激动地指着画面中一身运动装帆布鞋的女子问：“这个人，是当时已经出门的孙秋吗？”
    “对，她从这里上了车，然后就去南区了。”王玉洁已经习惯了叶辰的大惊小怪，她没有因为叶辰的突然跑来而感到任何意外。
    叶辰的目光却已经死死的盯着屏幕，声音从他的牙间传出：“这种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啊？”
    王玉洁怎么会听不出叶辰的埋怨，她疑惑地问：“这有什么重要的？”
    “她是去参加珠宝展啊老姐！你看她就背了这么小的一个包，就算里面有她去参加珠宝展的晚礼服，那她的鞋子呢？难道去了那边再买吗？她这身打扮明显不对啊！”
    跟上来的林雪也明白了叶辰的意思，她补充道：“孙秋这次参加的珠宝展规模很大，都是g省上流社会的人。她这次出门代表的是孙家的脸面，绝对不可能穿成这样，更不可能到了那边随便买些衣服鞋子。”
    “查孙秋这一个月内的消费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订制的鞋店服装店。”叶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微微颤抖的，“特别要注意的是由美广场的私人定制水晶鞋店！”
    林雪听到叶辰的这句话感觉后背都变得冰冷起来，她的胳膊上也出现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原来，叶辰一直觉得这和半个月前的案子是并案。
    不到十分钟，王玉洁惊慌地看向身边的叶辰，“只有一家鞋店的大额消费，而且就是那家水晶鞋！”王玉洁的记忆力是很好的，她知道郭琳就是在这家鞋店买了鞋子后被杀的。她又忍不住问：“是连环杀手吗？”
    “是！”坚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后叶辰大步走向门外，林雪也马上跟上，同时拿着自己的小笔记本开始记录叶辰的自言自语。
    “凶手的变态心理应该是对于完美的追求，他的选择条件极其苛刻，不但要有美丽的鞋子，还必须有一双能与之完美搭配的美足。在他的心中，这就是完美的艺术品！”说了这段话后叶辰接过林雪递来的钥匙，见林雪摇摇手中的笔记本，他无奈地上了车子的驾驶位。
    车子发动了，叶辰继续说：“凶手的活动范围一定是由美广场，当初他一定是在那里就锁定了郭琳，然后一直尾行到秀水河边。这个人对于女性的肉体应该没有什么强烈的追求，因为郭琳的身上只有杨雷的痕迹。他追求的，只有那双穿着鞋子的脚！”
    叶辰忽然摇头说：“这样看来，那天在水晶鞋店的时候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什么错觉？”林雪也记得当时正在说话的叶辰忽然向橱窗外看了一眼，回想到那个场景，她瞳孔放大，惊问道：“难道？”
    “凶手当时有可能就在外面看着我们。”叶辰已经加大了马力，目光之中显露出无尽的怒火，“他知道警察已经介入了，就算如此，他在这次杀人碎尸后还是把尸块放在了能被人发现的地方。他在挑衅我们！”
    “师傅，有一点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这次的杀人手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虽然他的最终目标都是死者的双脚，可这次为什么要冰冻后碎尸呢？”
    “因为他在进化！”叶辰咂咂嘴，似乎他觉得进化这个词并不合适，“确切的说是因为他对他心中的艺术品的需求变高了。现在是夏季，他第一次犯案后得到郭琳的双脚一定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损坏，再加上那些血迹，一定大大地影响了他心中的观赏价值。”
    林雪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所以他选择冷冻尸体，这样在切割的时候不会有血迹，可以最好地保存孙秋的双脚。真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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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章：死亡鞋店

    停好车的叶辰握着方向盘发起了呆，而林雪也知趣地坐在旁边等候。叶辰突然说：“我一直在想，如果上次我们去鞋店的时候已经惊动了凶手，他为什么还要把目标定在这家的鞋店的客人中呢？”
    “的确，这样暴露的概率会很大，如果只是向挑衅警方的话，他这次训练场抛尸就已经完全做到了。”林雪一边翻看着叶辰之前的推理，一边整理着自己心中的信息。
    随后，林雪有些不太肯定地问：“会不会是因为凶手工作的位置就在鞋店的附近，他可以随时观察鞋店的情况？”
    “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叶辰最后还是掏出了烟，因为他发现在细细想来，这个鞋店有着太多的问题了。“据我们所知，郭琳当初是换了鞋子出去的。但是孙秋可是要用这双鞋子参加珠宝展的，她怎么可能穿着她精心准备的鞋子走在街道上呢？可没有穿上那种精美鞋子的孙秋又怎么会成为凶手的目标呢？”
    林雪频频点头，她回味着叶辰刚刚说的话，“对！凶手对目标的要求很高，必须是完美的双脚加上完美的鞋子才能引起他的欲望。但是他是怎么样才能选到孙秋呢？除非……”林雪惊声问道：“鞋店里的人？可鞋店里的销售都是女性啊！”
    叶辰拿出手机联系了王玉洁，“王姐，帮我查一下这个水晶鞋店，我要知道他们这个店铺所有的成员。还有，查一查他们有没有去过那个训练场。”
    既然是内部的人，那么他们现在也不方便去打草惊蛇了。而叶辰心头的疑虑却越来越沉重：那日，在橱窗外看他的人，不是凶手的话，会是谁呢？
    ……
    再回到701，郭浩等人已经满脸不快地坐在会议室中了。看到叶辰进门，郭浩抱怨道：“你小子，都猜到凶手不是阎猛了，还不拦着我们？”
    叶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他也是嫌疑人啊！我那毕竟是猜的，该排除的人还是要排除的啊！”
    郭浩正色道：“现在两起断足的案子要并案处理了吗？”
    尽管郭浩是队长，但是他还是在征求叶辰的意见，不难看出，上次了虐杀儿童案后，他已经完全被叶辰的能力征服了。
    见叶辰点头肯定，郭浩却长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了杨雷，替凶手承受了郭常欢的怒火。”
    叶辰却不以为然，“不可能的，以郭老大的脾气，他毕竟侵犯了郭琳，绝对没有活路的。”或许是意识到这个话题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讨论，叶辰来到了白板前，开始绘制他心中的关系网。
    “第一起案子的案发现场有三个人，郭琳、杨雷以及凶手！我们根据这两起案子的共同点可以看出凶手的选择目标都是这家水晶鞋店的顾客。目标的特点也比较一致，身材完美、样貌漂亮，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有一双美丽的双脚。”
    叶辰在标记好这些信息后继续说：“所以我们可以看出，凶手应该是从水晶鞋店就开始跟踪死者了，当日杨雷侵犯郭琳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场的。但是我们没有再郭琳的身上发现任何其他人的痕迹，所以我猜测这个凶手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追求杀人快感的变态。换句话说，他是在追求他心中的艺术！”
    “艺术？”一旁的张长江似乎很难接受叶辰的这个用词，他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
    “对！他心中的艺术，就是穿着精致鞋子的美足，两者缺一不可。”
    “可是？”郭浩虽然是信叶辰的，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两次的杀人手法会车别这么大呢？”
    发现叶辰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林雪马上补充道：“这个问题师傅已经给我分析过了。现在是夏天，凶手在第一次作案后砍掉郭琳的双脚，经过长时间的携带，一定会有一定程度上的腐化。再加上那鲜血淋淋的鞋子，一定会影响凶手心目中艺术的完美性。所以他这次采用了冷冻，在完全冷冻了尸体后再切割下来尸体的双脚，这样可以做到最好的保存。”
    一些女同事在听到凶手这种变态的行为后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试图把自己的双脚藏在身边的桌子下面。
    “真他么是个畜生啊！”郭浩怒骂道。
    而这时，叶辰的时间轴也已经画完，他指着上面最长的间隔说：“你们看两起案子的间隔时间，足足有半个月。而孙秋也是在四天前失踪后今天才出现她的尸块，从腐化程度上看尸块离开冰箱的时间绝对不超过12个小时，也就是以为着凶手的分尸时间是昨天。你看出了什么？”叶辰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直接把问题抛给了林雪。
    林雪眯着眼看着这诡异的时间轴，若有所思地说：“按理说，凶手在第一起案子的时候很不成熟，但他这种变态性格一旦被激发根本不可能自控。他追求的是完美的艺术品，他可以为一件艺术品等上半个月的时间。他甚至在控制了孙秋，把她冷冻后，过了足足三天才开始分尸。”林雪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手指在空中胡乱飞舞着：“他是一个自控力极强的人，他追求完美，一定有严重的强迫症！”
    众人也明白了叶辰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王玉洁拿着一叠厚厚的打印纸走到了叶辰身边，“查到了，这个店铺是完全的私人订制店铺，他们有自己的设计师，销售，还有合作的工厂。包括老板在内一共有13个人，其中8女5男。我黑了他们的电脑，拿到了这些个人信息。”听到王玉洁这种略微过界的行为，郭浩的脸马上拉了下来。而王玉洁嬉笑了一声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对了！他们上周的确去过那家素质拓展训练营，13人全都去了。”
    “凶手是鞋店里的人？”郭浩凑到叶辰身边，跟着看起他手中的个人信息。
    见叶辰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林雪无奈地瑶瑶头，“我们核实了由美广场的监控，孙秋在离开鞋店的时候没有换上她的新鞋子。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构成激发凶手犯罪欲望的条件。但是凶手却还是选择了她，所以凶手一定是见过孙秋的双脚和鞋子，而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能是鞋店里的人。”
    “按你这么说，这家鞋店不就是一家死亡鞋店吗？谁来这里买鞋谁都会死？”张长江感觉自己像是在听鬼故事一样，他说出了他的直观感受。但是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一些女同事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白，毕竟爱买鞋子的女人不在少数，特别是好看的鞋子。
    但叶辰随后的一句话却基本上得罪了在场的所有女性，他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信息一边说：“死亡鞋店这个名字起得不错，不过人家凶手选择的标准是有着动人双脚的美女，一般人他看不上的。”
    林雪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帆布鞋，她忽然想起叶辰第一次对这个案子的判断，他当时就认为凶手有着强烈的恋足癖。而林雪也开玩笑说叶辰把他自己的喜好带入到凶手的性格中了，叶辰也没有任何否认。
    想想平日里的李美尤，哪一次不是短裙高跟鞋？尽显她的美腿玉足！这会不会是叶辰选择李美尤的一个原因呢？林雪又想起之前在医院时她那差点让叶辰失守的打扮，看来以后我不上班了也不能天天穿着这种休闲的装扮出现在他眼前了！
    林雪用力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考虑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毕竟现在是在讨论案情，儿女情长的事儿还是等等再说吧！尽管如此，林雪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已经微微发烫了。
    叶辰已经看完了所有的信息，他拿出三张纸贴在了白板上，“这个案子不可能是女性所为，况且他们大多都有家室，没有适合的犯罪场所，可以直接排除。男性中只有这三个是独居，两名设计师李峦、张广威，还有他们的老板钱荣。这三个人都有较高的文化水平，都居住在南区。”
    “如果是把杀人当做艺术的话，这两个设计师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吧？”郭浩捏着下巴思索着，“毕竟这些艺术家的想法跟咱们的完全不一样，而且他们才会去追求什么狗屁完美。”
    “我赞同郭队的观点，我觉得可以先从这两个设计师开始查，看看两名死者的鞋子是不是出自他们中的人之手。”出于女人的直觉，林雪马上就把她的目标锁定在这两个设计师身上。
    “那先把这三个人叫来问话，我这就去申请搜查令。”郭浩下了指示后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也准备散开。
    “叶辰？”张长江的一声呼喊让众人停下了脚步，叶辰好奇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张长江，“凶手还会有下一个吗？有的话，下一个会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张长江的这个问题对他们破案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而叶辰在听了这个问题后却把目光转到了林雪的脚上，林雪马上后退几步，可无论她怎么闪躲，也不可能躲开叶辰的目光。
    “其实这个问题我刚才也想过了。冷冻液不是最好的收藏方式，毕竟冰柜中的双脚少了许多生机，绝对称不上完美。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下一个目标，我一定会圈养起来，这样就能每天欣赏她的美足了。”说到这里，叶辰的嘴角竟闪过一丝残忍的微笑，吓得林雪赶快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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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锁定凶手

    协助调查，因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701叫来这三个人也只能以协助调查为理由。可这其中的风险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找不到任何有力的线索，他们可能会打草惊蛇。凶手如果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被警方密切关注了，那么很有可能停止犯案。
    第一个被询问的是设计师张广威，他的设计大多都是欧美的风格，鞋子奢华，与两名死者生前购买的鞋子完全不是一类的。叶辰也在听了几个问题后就把烟放进嘴里走出了观察室，虽然已经确定了凶手就在这三人之中，但叶辰的情绪还是十分低落。
    不知为何，他总放不下那个在鞋店外看着他的人。经过专业训练的叶辰不仅有着惊人的洞察力，还有着无人能及的画面记忆力。他当时在发觉到有人在看他时就马上转头了，橱窗外所有的人都被他记在了脑海里。而经过一一筛选，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能值得他注意的身影。
    叶辰的自信告诉他，那不是错觉，而是因为对方是一个高手。
    隔壁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张广威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叶辰扔掉了手中的烟头，马上走进了观察室。
    看到叶辰进来，林雪向他摇了摇头，“不是他，郭琳出事的当晚他和好几个朋友在外面喝酒，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叶辰微微点头，目光转向观察室的单向镜，看到走进来的李峦的时候，叶辰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李峦，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吗？”张长江的审问技巧在叶辰的帮助下也有了显著的提升，而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看出李峦的紧张。
    “这周周三你都去了哪儿？”不等李峦回答，张长江决定马上追问。
    “周三？家里睡觉啊！”李峦简单地回答道。
    “周三你不用上班吗？”张长江身边的同事马上问，他的语气相比张长江要冰冷了许多，言语中尽是不相信的意思。当然，这都是张长江研究的审问手段。
    “我们设计师又不用去店里，我最近比较闲，想在家睡觉不行吗？”
    听着李峦抱怨的语气，张长江拿出两张鞋子的照片，“这两双鞋是你设计的吗？”
    “是啊！”李峦一脸自豪地说道。
    当叶辰看得正入神的时候，林雪的电话响了，她在接到电话话向一旁的郭浩小声说了一句话后就离开了观察室。而叶辰也只是知道林雪离开了观察室，至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一直在李峦的脸上。
    “8月2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那天我在家里设计鞋子，哪儿也没去。”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停顿，这让两间屋子的人都把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呵……”郭浩递给叶辰一支烟，示意两人出去抽烟，叶辰接过烟后也跟着他走向了门外。郭浩边开门边说：“隔了半个月想都不用想就记得自己当晚在干什么，等搜查令下来先搜他的家。”
    叶辰吐了口浓雾，“就怕他的作案现场不在他家里，没证据的话想抓他就难了。如果只是单看他今天的表现的话，他很有可能不会再犯案了。”
    “哟？你也觉得凶手是他了？不等审问了钱荣再做决定？”郭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叶辰本想还击郭浩的嘲讽，但走廊中突如其来的跟鞋声却把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去。下一秒，叶辰不得不咬紧自己的烟嘴，因为他怕自己刚点着的烟掉在地上。而郭浩的烟已经成功地从他的嘴角滑落。
    不远处，林雪本来的运动装变成了一件连膝盖都盖不住的浅蓝色短裙，修长白皙的美腿下是一双露脚趾的白色高跟凉鞋。叶辰一眼就认出了那双鞋子，那是水晶鞋店里的一款，价格不菲。当初他一眼就喜欢了那双鞋子，本打算等有时间了买来给李美尤穿的，谁知道却被所见略同的林雪抢了先。
    可叶辰也马上明白了林雪的用意，他的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小雪，原来你打扮一下这么漂亮的啊？”郭浩一边憨笑一边又掏出一支烟放进嘴里。
    得到郭浩的夸赞，本来有些扭捏的林雪缓和了许多，她笑着说：“那当然，我……”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李峦脸上的紧张的神态已经消失不见，他和张长江握握手说：“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打电话。”当李峦转身后他的笑容却马上僵住了，他的目光足足在林雪的身上停留了三秒钟，叶辰甚至注意到李峦的脸色已经变得微红、呼吸声都变大了一些。
    走廊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李峦神色的变化，李峦也终于从惊艳中缓过神儿来，他依旧保持着微笑，缓缓走向楼梯口。
    “胡闹！”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暴怒的叶辰，他指着林雪的厉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本事抓住凶手？穿成这样勾引他犯罪是吗？”随后，叶辰一拳打在了墙上，盯着林雪冷冷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凶手有多残忍，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林雪也没想到叶辰会这么的生气，她甚至拿捏不准叶辰生气的原因，到底是对她的关心，还是觉得她在轻视叶辰的破案能力？
    可叶辰在说了这些话后边直接离去了，本想喊住他的林雪也因为钱荣的出现而不得不暂时回到了观察室。
    虽然大家已经确定了李峦是最大嫌疑人，但张长江还是尽职尽责地问完了所有的问题，但当得知钱荣从周三都昨天都在外地出差后，他的嫌疑也随之被大家排除了。在钱荣离开后林雪马上去会议室找叶辰，可却被王玉洁告知叶辰已经离开了。
    你都有李美尤了，还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林雪盯着叶辰空空如也从位置在心中抱怨道。可她何尝不是万分欣喜呢？原来，叶辰是不希望她以身试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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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林雪遇袭

    郭浩面色沉重地走李峦的小区中走了出来，他身后的张长江也是一脸懊恼的表情。在李峦的家中，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与案情有关的线索。
    可郭浩记得他叫开李峦的门时李峦一脸紧张的表亲，显然李峦是有问题的，只是他们没有搜到而已。
    “难道他还有别的作案场所？”郭浩自言自语地说道，而这时，王玉洁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郭队，这个李峦绝对有问题，我查了他的个人经济状况，特别奇怪。他每个月的收入都不低，最少的也有五万，但是他每次在收到工资后就会马上去银行提现，全部取出来。他的老家还有一个年近七旬的母亲，身体健康，根本用不上这些钱。”
    经验老道的郭浩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不禁嗤笑一声，或许是因为太关注杀人案的原因了，他竟然没有从李峦的脸上看到另一种不寻常。
    随即，郭浩脸色一变，对身后的两个同事说：“你们俩把李峦给我盯紧了，不管他去哪里都要跟上。”
    林雪已经换回了她平时的装扮，此时的她正开着车去往距离她家不远的一个超市。到了超市所在上场的地下停车场，林雪开门下车。
    犹豫小时的阴影，林雪对自己的要求尤其的苛刻。她在国外每日的体能和战斗训练是同学们的三倍，这也使得她的身手在学校数一数二。
    没走两步，林雪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冷风，她目光一冷，上身向前趴去，同时以左脚为原点，右腿用力向后扫去。
    袭击林雪的男人显然没想到林雪的身手如此之好，他马上后撤一步，躲开了林雪的反击。林雪终于趁机转过了身，一脸惊讶地叫道：“是你？”
    男人马上向前一步，挥动着手中的短棍向林雪的脸部砸去。林雪侧身避过的同时，一记勾拳打向男人的腰部。男人来不及躲避，硬吃了林雪这一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女子的拳头竟然这般有力。
    剧烈的疼痛使得短棍从他的手中滑落，然后便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林雪从腰间抽出一根扎带，这是叶辰让她随身携带的，可以做简易的手铐。
    不堪一击，这是林雪对眼前男人的评价，她弯下身子，扣住男人的右手，冷声说：“真没想到凶手会是你，不过你的胆子也真是够大，连我……”
    嗤——
    林雪倒在了地上，在她失去意识前她唯一能看清的便是男人另一只手中还在喷着白色水雾的喷剂。
    ……
    虽然已经是八月底，启秀夜晚的炎热却丝毫没有退散的意思。叶辰已经来到了南区由美广场的水晶鞋店里，看着橱窗外路过的行人，他依旧无法想起那个在暗中窥视他的人的长相。
    叶辰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与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却总是放不下这个人。年少的他不知道执行了多少次九死一生的任务，所以他对于危险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而那个橱窗外的人就给了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你们家的鞋子真漂亮。”不远处，一名正在看着水晶鞋的客人赞叹道。
    “那是，咱们家的鞋子都是设计师精心设计的，每一双都是独一无二的。”女导购马上应和着说，她面带笑容，一脸自豪的神态。
    荣誉感！一个炫耀自己店里商品时的荣誉感。这是叶辰在看到女导购后产生的第一感觉，而这个表情他记得他今天是见过的。很快，叶辰在他的脑海中就检索出了这个类似的表情。正是今天李峦在被问到鞋子是不是他设计出来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
    仔细想来，李峦在面对有关店里的问题时神情是相对轻松的，就连提到这个案子的关键点鞋子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反常，唯独在问到他时间问题时他才会紧张。叶辰的脑海中又闪过一副画面，那是在李峦看到林雪打扮时所表现出来的。
    而当时李峦的目光是一直看着林雪的胸部的，他对林雪的双脚根本没有任何过长时间的凝视。
    他，只是在垂涎林雪的美色！
    “郭队，我们错了，凶手不是李峦。”叶辰拨通郭浩的电话后紧张地说道。
    电话那边传来了郭浩的一声长叹，“我也正准备告诉你呢！李峦是个瘾君子，两次案发时间，他都和一群朋友在一起，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那钱荣呢？他是不记得半个月前的晚上的事儿，但他这个出差在外的不在场证据根本经不起推敲的。我……”叶辰忽然停了下来，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头上，钱荣的出差时间不正好解释了他心中唯一的一个不合理的情况吗？
    “钱荣出差这几天不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凶手会在消失这么久后才被分尸的吗？他不是因为不确定尸体的冷冻情况，而是因为他根本没时间处理尸体！”
    听着叶辰的解释，郭浩的声音却有些低沉，他带着一丝埋怨说：“那你在看了他的口供后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的确，钱荣的口供是后来王玉洁发给他的，当时因为气愤林雪的行为，叶辰直接耍性子离开了。在回到家后他才看了王玉洁发给他的口供，但因为在气头上，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对的地方。然后又因为得知李美尤晚上要加班，他便自己来鞋店查案了。
    “钱荣在离开701后根本没有回家，而且……”郭浩深吸一口气，“林雪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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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章：钱荣

    懊恼！暴躁！激动！各种的负面情绪正冲刷着叶辰的大脑，他正开着车前往林雪消失的超市。
    万万没有想到，凶手对他心中艺术的追求竟然已经到达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他竟然会迫不及待的对林雪下手。虽然叶辰已经猜测出凶手再次作案时会选择圈养的方法，但是想想被抓的林雪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王姐，查的怎么样了？”接通王玉洁打来的电话，叶辰的车速却丝毫没有下降。
    “从林雪离开701后的确有一辆车跟踪了他，经核实就是钱荣的车。但是从进了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后他就没有再出来过。还有，郭队已经到了钱荣的家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所以他的作案现场肯定不是他家里。”
    “能定位林雪的手机吗？”关心则乱，叶辰都没有意识到他问了个最没用的问题。
    “她都关机了，怎么定位啊？”王玉洁也感觉到了叶辰的不知所措，她抱怨了两声后又心平气和地说：“放心，701所有的人都出动了，郭队了说了，实在不行就马上全城通缉钱荣。不过也是奇怪，他这种有钱人竟然是个变态杀手。”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黑暗面，需要的只是一把能打开他黑暗面的钥匙罢了。”看着眼前还在持续的红灯，叶辰也开始揣测钱荣犯罪的动机。
    “王姐，查一下钱荣是什么学校毕业的，他在做这家鞋店之前的工作是什么。会不会也是一名设计师？”不顾交通规则，叶辰突然变道，直接调头又向南区驶去。
    既然凶手一心是为了收藏他心中的艺术品，那么他必须有一定的审美能力。甚至，他比别人更懂得一双美丽的高跟鞋应该让什么样的美足穿。
    “我的天！这钱荣竟然是y省大学全国闻名的服装设计系的高材生？八年前毕业后再y省的云夏市最出名的公司做女鞋的设计。但五年前却突然离职，回到了启秀。”王玉洁对钱荣的简历暗叹不已，聪慧的她马上就看出了问题，“他的领导给他的档案记录中写了几句话，说这个人内心阴暗、好色、残暴？”
    “查一下他当时的领导，是不是个女人？”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一下，王玉洁低声说：“的确是个女人！而且，和郭琳长得好像啊！”
    如果是这样，那当初钱荣离职一定是有什么内情的。以他y省大学服装设计系高材生的身份，绝对不可能被辞退的。那么当时他又怎么会突然离职呢？
    回想起下午与钱荣的一面之缘，他能确定钱荣这种人是极会隐藏的。而他的女领导却给他这种批示，明显不合乎常理。
    现在不难猜出他的离开和他的领导有关，那么……这不是艺术，是他的报复！
    “王姐，查一下水晶鞋店五年前的开店地址。”如果是报复，那么地址一定选在他认为有仪式感的地方。
    叶辰依旧向着南区的方向开着车，他没有催促正在查询的王玉洁，但他嘴里的烟却一根又一根地被点燃。终于，电话那边传来了王玉洁有些激动的声音，“登记的有两个地方，一个就是现在由美广场的位置，但是五年前那里还没改造，应该是条商业街。还有一个地方是在南郊，距离碎尸发现地只有三公里。地址已经发给你了。”
    呼啸的汽车发动机声瞬间充斥在整个街道上，叶辰的目光中尽是杀意。即使如此，他的车却没有对他人造成任何影响，笨重的jeep现在如同有了灵性一般在街道上穿梭着。
    林雪！我不准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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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陌生短信

    林雪猛然睁开双眼，她此刻已经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一身的衣服和鞋子也被换成了她之前在审讯室外的样子。还好除了头晕没有明显的不适感，她能确定只是被钱荣给换了衣服。
    “你醒了？”随着钱荣这一句冰冷的话语，整个房间的灯光也跟着亮了起来。
    房间只有四十多平，但摆设的东西却是竟然有序，墙壁上是许多手工绘制的鞋子图片，远处足有五米长的鞋架上摆放着各种精美的高跟鞋。
    林雪试着挣扎了一下，在确定自己不可能挣脱后，她直接转用心理战，“变态！郭琳和孙秋是你杀的吧？”
    “她们是在为艺术牺牲，你不懂！”说着，钱荣起身拉开身边的小冰箱，出现在林雪视野中的是一双被冻得有些变型的脚，脚上穿着的高跟鞋正是孙秋买的那一双！
    “可惜！”钱荣捧着冰箱里的双脚自言自语道，“没有想到冰冻的时间长了，会出现这种情况。上次的那双脚带回来都有些臭了，还萎缩了，哎！浪费了两件艺术品啊！”
    他这次可能会选择圈养。
    想起叶辰的推断，林雪心中不免有些庆幸，至少她知道她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虽然已经知道了钱荣的打算，林雪还是唯唯诺诺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钱荣忽然扑到了林雪的脚边，跪在地上抚摸着林雪穿着高跟鞋的双脚，一脸沉醉地说：“这么好的艺术品，我怎么会再让它黯淡？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地养着你。”
    看着钱荣这变态的行为，林雪心中一阵恶寒，若不是她现在被捆得死死的，她一定会用尽全力踹飞钱荣这个变态。了解犯罪心理学的她也知道现在最好不要刺激钱荣，说不定他下一秒就会性情大变，出手杀人。
    “那些鞋子，都是你设计的吗？”林雪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墙上的设计图上，她隐隐感觉到了这些设计图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些故事。
    “对！”听到林雪心平气和的语气，钱荣抬头看着林雪，“好看吗？都是我设计的。”
    “好看啊！这些鞋子比那水晶鞋店的鞋子要好看多了，你为什么不生产出来呢？”
    得到林雪的赞美后，钱荣的表情变得得意了起来，但听到生产这个词后，他的脸色却又变得有些狰狞，“你也想偷我的设计吗？”
    “没……”林雪发觉自己竟然在无意中激怒了钱荣，她马上改口，强行挤出一丝微笑说：“我只是想穿而已！”
    啪！
    钱荣一巴掌打在了林雪的脸上，然后用力掐着林雪的脖子，目光中尽是怒火，“你个贱货！你还想抢我的设计对吗？你个贱货！”
    说着，钱荣已经撕开了林雪上身的吊带，他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重……
    叶辰一拳打在他身边的树上，万万没有想到，南郊的这一带全是老楼，最夸张的是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楼号之类的信息。
    “靠！”叶辰咬着牙，一只手用力地揪着他的头发，他尝试寻找着任何和钱荣有关的蛛丝马迹。
    冷静！冷静！
    现在能推测出当时的钱荣被离职的原因是一个女人的伤害，当时回来的他一定想要重新证明自己，他需要设计出更好的作品。
    首先，他需要一个相对安静，但却绝对便宜的房间。叶辰马上回到了车上，缓慢驶入这片老楼。
    一定在角落，他追求的是完美，空间一定要比较大，所以很可能是一间地下室。叶辰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了，紧凭他这点推断，根本不可能找到钱荣的位置。随后，叶辰发现他踩着油门的脚也开始颤抖了，车内的空调虽然开的比较低，但是叶辰竟感觉后背全是冰冷。
    叮！
    手机的短信的声音把叶辰从慌乱中唤醒，特殊的音效让他确定这不是源自他手机上任何一款聊天软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手机短信。若是往常，叶辰一定会以为它是垃圾短信，看都不想看。
    可是，不知为何，叶辰在听到这个清脆的响声后竟然忍不住马上掏出手机打开查看。那是一个他绝对没有见过的手机号码，短信的内容是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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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四章：你来晚了

    那是一种莫名的自信，也可能是他这种天才自带的狂热。叶辰在看到这个地址后马上就下车跑向了那边，没有任何的依据，叶辰心中却万分肯定这就是林雪所在的位置。
    这片老楼的角落竟然还有一排单层的平房，远远看去，只有一间房子里是有灯光的。借着房子内透过窗户的灯光，叶辰隐约看到一个黑影正站在那间房子的不远处。
    “你来晚了。”
    当叶辰距离黑影还有五米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声音极其厚重，出自黑衣人带着的一张白色面具下，那是变声器的声音。听到对方这句话，叶辰的心如死水，他看了看不远处开着的房门，又看了看眼前这一身黑色衣服的人。一时间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叶辰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他冷冷地说：“所以你出手救了林雪，对吗？”
    “哈哈！不愧是辰少，厉害！”
    “那也就是说，现在林雪没有危险了，对吗？”叶辰的身体已经微微下沉，坐好了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怎么？叶警官难道要恩将仇报？”即使是通过变声器，叶辰也能听出黑衣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之前在鞋店外面就出现过，现在又这种打扮，你，更危险！”说着，叶辰向前迈了一步。
    “真是可笑！”黑衣人突然伸手指着叶辰，而他这个动作竟带动了他身上的衣服，叶辰这才看清他竟然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我比你先找到凶手，还救了你的同事，你现在说我危险？还是去看看你的同事吧！我刚才那一下没怎么用力，钱荣估计快要醒了。”
    说罢！黑衣人转身向更黑的地方走去，叶辰终究没有出手，因为他的战斗意识告诉他，即使他出手了，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转身推开门，叶辰看到一男人趴在地上，而他的身旁正是被捆绑着的林雪。林雪的上衣已经被撕开了许多，她的嘴上却贴着一层胶带，呜呜囔囔的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叶辰过去帮她撕下胶带，然后低头给她解开了绳子。至始至终，叶辰都没再抬头看林雪一眼，在给林雪解开绳子后叶辰脱掉了上衣，递给了林雪。
    林雪没有任何犹豫，马上穿上了叶辰的上衣，感受着全是汗水的上衣，林雪能猜出刚刚叶辰有多么的激动。
    “谢谢。”
    “以后要懂得保护自己，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的。”说罢，叶辰起身坐到了近处的沙发上，给郭浩打了个电话后就陷入了沉思。
    林雪也能听出叶辰话语中的恼怒，她轻声说：“刚才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但一定很危险。”叶辰看着那人又发过来的信息，拳头已经握得咯嘣直响，短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但却真正触碰到了叶辰的逆鳞。若是刚才那人说出这句话，就算冒着钱荣醒来的危险，叶辰也会毫不犹豫地留下他。
    不是因为叶辰无情，而是因为短信中涉及的秘密，是需要叶辰用生命是守护的。
    你在那个地方，是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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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五章：林正军的请求

    那个地方，那个直属最高级别指挥的地方，那个执行各种九死一生任务的地方，没有名字，甚至代号也是按照顺序的数字。
    知道他们存在的，除了领导之外，就只有那些沾满他们鲜血的敌人。可是这种危险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叶辰忍不住笑了笑，他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心机。既然他提到了这种绝密的事情，那么叶辰就无法求助于王玉洁的技术，唯一想找到他的办法就是通知自己的母亲。
    可是生性多疑的叶辰又怕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他已经有些难以掌控现在的局势了。
    “既然你帮了我们，那我们现在朋友虽然称不上，但是敌人总不算是吧？”想了好久，叶辰尝试着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很快，对方就给了答复。“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你都抓不到的凶手的话，我们可能就会成为敌人了。还有，这个号码我要丢掉了，有缘再联系。”
    法外惩治？这是叶辰的第一感觉，但想想刚才他只是打晕了钱荣，叶辰又觉得这人更像是一个侠客。感受到林雪注视的目光，叶辰抬起头看着她，“怎么，有话说？”
    叶辰我爱你！
    话在嘴边，林雪还是没有说出来。刚才在她要被钱荣侵犯的时候，林雪发现她满脑子都是叶辰的身影。也只有在这种生死瞬间，林雪才终于知道叶辰在她的心中已经无法抹去。
    郭浩等人很快就赶来了，叶辰没有跟着他们去审讯钱荣，从林雪对她刚才受害的描述叶辰已经推测出钱荣不幸的遭遇。
    名牌大学毕业的钱荣顺利的进入了一家国内知名的设计公司，拥有卓越天赋的他很快就成为了他所在团队中的支柱。春风得意的他也得到了他的美女领导的青睐，可是初入社会的他却太容易相信人，最终被他心爱的美女领导偷了设计丢掉了工作。
    激发他复仇欲望的应该是郭琳的出现，她的长相让他想起了那段伤痛的回忆。而人就是这样，一旦他的黑暗面占据了主导，他将沉迷于这种自我的快感中。
    坐在叶辰的车子里，林雪有种莫名的安全感，看着一言不发的叶辰，林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因为矜持，因为瞻前顾后，她始终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爱意。现在的叶辰已经是李美尤的男人了，以她对叶辰了解，只要李美尤一心一意地待他，他将永远不会离开李美尤。
    可想想那夜与杨茹花心淳喝酒时花心淳说的话，林雪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毕竟都是花心淳的道听途说，他们都不敢把这些事告诉叶辰。虽然是希望，但是林雪真的不想让叶辰面对那种场景。
    李美尤，你要珍惜叶辰啊！
    ……
    目送林雪走进楼内，刚发动车子的叶辰接到了林正军的电话。
    “先别走，等等我。”林正军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很快，他就上了叶辰的车。
    “去哪儿？”叶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你知道林正军在知道林雪出事后一定十分紧张。若不是他任由林雪这样乱来，根本不会让林雪陷入危险之中。
    “随便吧！”林正军说话的同时，拿起了叶辰放在车里的烟，自顾自点上一根。
    叶辰再次发动了车子，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目的地，那便是距离这里不远的启秀公安大学。在叶辰的卧底身份公布于众后，他便上了母校的贡献榜，据说到现在他都还在榜首。这个榜针对的不是毕业后有卓越成绩的学生，而是在校期间就对破获大案有着贡献的学生。所以，叶辰的荣耀，怕是很难再有人能超越。
    这也是叶辰很少来这里的原因，毕竟他也算是学校的名人了。车子最后停在了学校后山的湖边，晚上九点多，湖边的长椅都被形形色色的情侣占据了。两人走到了湖边，叶辰蹲在地上，掏出烟塞进嘴里，凝望着湖水。
    林正军手中的烟还在燃烧，他叹了口气说：“叶辰，我可能真的老了，现在脑子也不够用了。特别是今天小雪失踪后我竟然自乱阵脚，我已经真的不行了。”
    对于林正军，叶辰从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芥蒂的，毕竟，杨玥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叶辰没有任何动作，他抽着烟说：“说这么多，是有什么指示吧？”
    “你能不能保护好小雪？”林正军说完这话后马上补充道，“我不是以局长的身份对你说，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你的。”
    “你知道的，”叶辰终于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林正军，“即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好好保护林雪的。你应该还有别的要求吧？”
    “没有了！”
    听到这三个字，叶辰的眉头紧皱，刚才他说话时的自信也瞬间消散。他能从林正军的脸上看到真诚，也就是说，林正军找他说话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托付。
    父亲的身份？叶辰不禁笑了笑，他的确忽略了这个简简单单的关系。即使他知道叶辰会用心保护林雪，依旧会提出请求，在至亲的安全前，再冷静的人也会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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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六章：游戏开始

    轻轻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已经在沙发上熟睡的李美尤，微弱的电视光下，叶辰能看到睡梦中李美尤嘴角的笑颜。
    将李美尤抱回房间后，叶辰站在阳台上看着这城市的光景，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叶辰不得不承认，因为林雪的特殊情况，他当时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现在回想起来，他能深切感受到那个人身上的危险气息。
    若是以往的他，一定会当机立断拿下那个人。
    啪！
    黑暗的房间内响起了清脆的打火机的声音，叶辰静静地抽着手中的香烟。他忽然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以至于他已经开始渐渐丧失对危机的敏锐嗅觉。看了眼主卧的打房门，叶辰轻叹了口气。
    万万没想到，这个与他的生活水平有着明显差距的女人竟然能和他这么契合。生活中的李美尤丝毫没有大小姐脾气，不干涉叶辰的交际，理解他的工作。与刚开始的犹豫茫然不同，叶辰确定他已经彻底爱上李美尤了，而这份爱意正在慢慢抹去他心中为杨玥的身影。
    清晨，李美尤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看向床的另一边，当看到枕头上的褶皱和掀开的夏凉被后，她眯着眼笑了起来。
    打开房门，李美尤马上闻到了阵阵香味，厨房中还能听到锅铲和炒锅的接触声。小跑到厨房，李美尤从叶辰的身后将他抱住，轻声说：“好幸福啊！”
    叶辰翻过煎蛋，说：“快去洗漱吧！一会儿送你去上班。”
    “嗯！”李美尤一声回应后退出了厨房，她的嘴角洋溢着无限的幸福。她能感受到叶辰的态度，如果说这半个月两人只是在盲目的同居、恋爱，那么从今天开始，叶辰已经彻底接受她了。那是一种道不出的感觉，虽然李美尤也是初次谈恋爱，但她却肯定叶辰现在已经把她当成爱人甚至是妻子来对待了。
    可是……
    看着镜中的自己，李美尤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她终究还是太自私了，无论是对于她的家人，还是对于叶辰。可爱情的魔力却让她无怨无悔，即使到了一生的尽头，她也不会后悔曾经有过叶辰这样的男友。
    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
    郭浩揉了揉太阳穴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全是关于这次钱荣的虐杀案的。经过一夜的审问，他们已经完全了解了钱荣的犯案过程，最令众人咋舌的是钱荣竟然在回到启秀后就做过案，尸体也被他们连夜找到了。
    当然，他们挖出来的，只是一堆白骨。
    随便洗漱后郭浩拿着资料下了楼，本打算直接去局里给林正军汇报的他在一楼大厅停住了脚步。
    吸引他的是从会议室里传出的香味。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郭浩没有任何犹豫便走向会议室。
    “哟！今天怎么想起来订早餐了？”看到在会议室里吃着早餐的一群人，郭浩心里不免有些不快，这些个人吃早餐竟然不叫他？
    “是叶辰给咱们订的，还有你的呢！”王玉洁指了指两个还没有开封的餐盒，小声嘀咕道：“破了案也不说请我们吃一顿，现在有人请吃早餐了还有意见，真是抠。”
    王玉洁的声音虽小，但是郭浩却听得十分真切。他老脸一红，坐到了众人旁边，拿起饭盒打开就吃，丝毫不在乎王玉洁越来越鄙视的目光。
    昨天为了办案郭浩一口饭都没吃过，饭盒中的包子油条被他很快地消灭干净。意犹未尽的他把目光落在了近处的被袋子包着的两个饭盒上。
    “这是谁的？”
    “叶辰的。”张长江回答道，“这小子也真是细心，给咱们几个的名字都标记好了，然后用不同的袋子装着。不过奇怪的是我没见林雪的，连飞哥的都有，唯独没有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雪请假了，今天来不了。不过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郭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袋子。
    “你是猪吗？自己的不够还要吃叶辰的？”王玉洁指着郭浩的鼻子叫道。
    郭浩嬉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直接打开了本属于叶辰的餐盒。
    下一秒，郭浩的笑容僵住了，随后变得凝重起来。“通知叶辰，马上来701。”
    王玉洁狐疑地走到了郭浩的身后，她本来咀嚼着包子的嘴也马上停止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郭浩手中的餐盒。
    餐盒里面没有任何食物，在盒底却有着血红色的两个单词——gamestart！
    （前段时间生病了，现在恢复更新，欠的会尽快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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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监听

    “已经确定是人血了，写字的工具应该是普通的一次性筷子。”李俊飞匆忙的声音传入了叶辰的耳中，而他却没有做任何的反应。至始至终，叶辰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两个血红色的单词。
    “会不会是那些盲目崇拜701的粉丝搞的恶作剧？”王玉洁率先提出了她的想法，毕竟在她的观念中，公然挑衅警方这种行为她是不可能接受的。
    李俊飞白了王玉洁一眼，说：“恶作剧？那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叶辰看到？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宣战。”
    这时，郭浩和张长江也走进了会议室，郭浩直接坐在了叶辰身边，递给叶辰一支烟说：“已经找到那个送外卖的小哥了，他是在路上被人拦下的，给了他100元让他把外卖送过来。拦他的人带着墨镜和鸭舌帽，根本看不清相貌。不过外卖小哥说听那人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而且应该很年轻。”
    “对方用了gamestart这种英文的方式来表达，可以推测出他的年纪应该不大，我的直觉是20岁到25岁之间。他了解我们的一切，了解我们701的人员配置，这样他才能在外卖盒上写好我们的名字。”说到这里，叶辰突然看向郭浩，“他之所以没有给林雪准备外卖，证明他知道今天林雪不会出现。”
    郭浩恍然大悟，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关键我是昨晚接到林局的电话才确定林雪今天请假的啊！当时我就在701，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可能是外人。”
    “两种情况。”叶辰点燃了手中的烟，目光又回到了血字上，“第一种，他知道钱荣的这个案子，知道林雪是受害者，所以他推测出林雪今天可能不会来上班。”
    “第二种呢？”
    叶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郭浩刚刚放在桌上的手机。在众人疑惑之际，王玉洁马上拿起了郭浩的手，快步跑回了自己的位置，熟练地用电脑连接了郭浩的手机。
    “开玩笑的吧？我的手机被监听了？”郭浩也明白了叶辰的意思，但想想自己堂堂701的队长竟然被别人监听手机了，他只得尴尬地否决着。
    很快，王玉洁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她抬头看了看正注视着她的众人，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靠！老子真的中招了？”郭浩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突然间被这么多人的目光笼罩，他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红了。
    王玉洁说：“这是一种很简单的监听木马，一般的黑客都能做的出来。但这个木马最难的一点是如何投放，对方需要直接接触到你的手机才能给你安装上这个木马。你的手机最近都被什么人接触过？”
    郭浩挠了挠头，他一边回忆一边说：“上周吧！我的手机屏幕坏了，送到一家手机店换了个屏幕，顺带还让他帮我升级了一下系统。当时我有急事，上午把手机放在那里，下午才去拿的手机。”
    “走！”
    ……
    启秀公安大学位于启秀的东部，与别的大学一样，学校的周围有着数不尽的商铺、店面。叶辰、郭浩以及王玉洁三人来到了郭浩修理手机的店铺，不得不承认，郭浩是一个极其恋旧的人，毕业十余年的他竟然还会选择来这里修手机。
    但这对于叶辰来说却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如果对方很早就开始关注701的情况，他一定知道郭浩的生活规律，知道郭浩的一些日常消费都会来这附近。
    手机店的老板看起来和郭浩很熟，三人一进门他就迎了上来，一番寒暄后郭浩道出了来意。老板一听郭浩的手机中招了，而且很大可能是在他的店里中招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了起来。
    或许是受公安大学的文化影响，老板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马上配合地打开了自己的电脑，随后把位置让给了王玉洁。
    很快，王玉洁便给出了结论，“这台电脑装的有远程木马，也中招了。”
    叶辰摸出自己的烟放在了嘴里，然后走到了手机店的门口，他叼着烟看着远处公安大学的校园。经常出入这里的几乎全是学生，那么对方很可能就是公安大学的学生了。这样的话，叶辰已经找到了对方挑衅他的理由了。
    荣誉榜第一！
    啪！
    叶辰点燃了嘴里的烟，眉头紧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呢？这种公然的挑衅会不会只是对方还未成熟的心智呢？写出gamestart的人血又是谁的呢？
    “叶辰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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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柳娜

    叶辰侧身一看，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衬衣的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女孩长得甚是水灵，与平日里叶辰见到的诸多美女不同，这个女孩的身上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你叫我？”
    女孩抿着嘴用力点点头，她笑道：“您可是我们公安大学的骄傲，我们老师总会拿您在701破获的案例给我们上课。”
    “哦？”叶辰干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对于叶辰来说，他是从来都不相信巧合的，而现在这样一个极品的美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身份还是他刚起疑心的公安大学学生。叶辰忍不住便把眼前的青春美少女向挑衅者的方向思考。
    随即，叶辰的眼神索性变得大胆了起来，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在这位学妹的身上打量。最后直接把目光落在了她胸前的双峰上。
    可出乎叶辰的意料，对方视乎把这种侵略性的目光当做一种享受，她没有丝毫的厌恶感，甚至还挺直了胸脯，任由叶辰欣赏。
    这种人，要么就是真的疯狂崇拜他，要么就是有别的目的。
    “我叫柳娜，是公安大学大二级学生，专业是犯罪心理学。同时也是大学学生会主席。”柳娜没有任何怯场的表现，反而主动介绍了自己。
    “可以，一表人才。”叶辰敷衍道，但他的心中却起了不小的波澜。在他的记忆中，能在大二就当上学生会主席的人根本没有。而眼前的柳娜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手段才能在刚刚适应的大学生活中作为翘楚呢？要知道，现在刚进九月，她只是才上完了一个大一。
    柳娜笑道：“我也没想到学长的本人比那荣誉榜的照片帅气多了。”
    不等叶辰说话，柳娜抢先说：“学长，正好我们今天上午有场辩论会，您能不能作为我们的特邀嘉宾来参加呢？”
    来了！这是的第一感觉。他已经把柳娜当做了向他发血书的挑衅者，所以在柳娜提出要求的一瞬间，他马上就联想到了所谓的gamestart！
    叶辰马上点点头，笑着说：“可以啊！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就过去给你们当一次嘉宾。”说罢，叶辰做了个请的姿势，柳娜马上知趣地在前面带路。叶辰趁机拿出手机，给郭浩发了个自己先走了的信息。然后便开始慢慢欣赏面前这婀娜多姿的背影。
    似乎是感觉到了叶辰在背后注视着自己，柳娜放缓了脚步，与叶辰并排前行。
    虽已九月，启秀的夏季丝毫没有任何退散的迹象，没走一会儿，叶辰的脸颊上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恰在这时，柳娜递来了一张湿巾，“天气太热了，让学长受罪了。”
    “哪有？”叶辰接过湿巾，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又一次打量着身边的柳娜。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开先入为主的概念，他会觉得柳娜只是一个崇拜他的小迷妹。
    可能是感受到了叶辰与之前不同的眼神，柳娜的脸上蒙上一层红润，她轻咬下嘴唇，问道：“学长今天来这儿是为了办案吗？”
    “对啊！办案！”叶辰的心里却有些激动，他就是在等柳娜的这个问题，生怕柳娜不会问下去，他继续说：“出现了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儿，非要挑衅我。还像小孩子那样写什么血书，我就是过来看看他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尽管表情很细微，叶辰还是注意到了柳娜的眉头上挑了一下，那是明显的产生了情绪波动的行为。但她的语气还是那么自然，“挑衅？现在的人都这么幼稚了吗？那学长方不方便把详细的过程给我讲一下呢？”
    叶辰故意苦笑着摇摇头。
    柳娜马上说：“我不是不知道咱们办案的流程，也就是有点好奇心。想着等你破了这个案子我能最早向同学们炫耀罢了。”
    叶辰这次笑出了声，他说：“不是不告诉你，是这个幼稚的游戏根本提不起我的兴趣。对你们的学习上也没有什么大的帮助。等下次有什么连环杀手了我再提前给你剧透。”
    面对对方的挑衅，叶辰故意表现出一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态度。而显然，这个行为终于有了效果，柳娜的嘴唇微微收缩，眼神也有了明显的变化，这让叶辰几乎已经确定这件事绝对就是柳娜所为了。
    但紧接着，柳娜的话却让叶辰的判断有些不太确定了。
    “虽然我觉得学长这种目中无人的行为不好，但你毕竟是叶辰学长，可能这就是你的办案风格吧！”说到后面，柳娜的脸上竟然洋溢起了自豪的笑容，这种笑容叶辰还是能辨别出来的。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尽是真情流露。
    “呃……辩论会的题目是什么啊？”既然已经难以分辨了，叶辰只得岔开话题。
    “老题目了，传统刑侦和犯罪心理学哪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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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名人叶辰

    与昨天和林正军来这里不同，白日的公安大学有着不同的朝气。触景生情，那个叫做杨玥的女子，那个本应该已经渐渐的女子，忽然间又一次充斥了叶辰的回忆。
    或许，叶辰本就没有忘记杨玥，只是李美尤帮他麻痹了大脑而已。
    身边的柳娜一直在给叶辰介绍着近年来公安大学的变化，路过行政楼旁边的荣誉榜时，她指了指拍在第一位的叶辰的照片。笑着说：“学长，你或许根本理解不了，在咱们学校，你一直都是男生的目标，是女生心仪的对象。”
    “那你呢？”对于柳娜，叶辰心中的芥蒂还没有完全消除，所以他决定用流氓的方式调戏她试试。
    柳娜俏脸一红，放慢了脚步，她嘟嘟囔囔地说：“我也很崇拜学长啊！”
    对于这种女人娇羞的姿态，叶辰是最没有免疫力的。一时之间，叶辰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下一秒，柳娜的问题让叶辰的思绪更加混乱了。“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有……”叶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假设柳娜就是挑衅的对手，那么她一定知道他的一切。所以一旦叶辰撒了谎，很可能会引起她的戒备。
    柳娜突然转头看向叶辰，脸上带着些许激动的笑容，“只是女朋友的话，就是还有没有结婚了？”
    “呃……”叶辰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的女孩，这种迷妹一样的表情，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呢？而叶辰着实有些惶恐，他何德何能，成为这样一个花季少女的偶像。
    “到了。”两人最终停在了一间阶梯教室前，教室内已经坐了很多人，在柳娜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后，叶辰走进了教室。
    能来公安大学的都是天资卓越的高材生，他们能选择做一名警察，就证明他们有着一颗真挚的心。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能给公安大学带来卓越贡献的叶辰一定就是他们的骄傲。何况，这两年他们也能看到在校的学生为刑侦事业做出的贡献。
    而即使这样，仍旧无人能撼动叶辰荣誉榜第一的位置。那么可想而知，曾经在校的叶辰，做出的贡献，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而叶辰传奇又在六月份开始了，在他们八月就回来上学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老师手中新的案例。当有一次他们的老师说漏了嘴，说出侦破案件的人是叶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疯狂了。
    那个曾经在电视中在天台舍身救人的701警察，那个曾经只在镜头下出现的侧脸，竟然就是公安大学的传奇人物——叶辰！
    所以，在叶辰进入阶梯教室的一刹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有的人拿出手机拍照，有的人打起了电话，更有些人已经离开了座位跑向第一排。
    “同学们！”柳娜已经拿着便携的扩音器出现在讲台上，“我们有幸请来了701的叶辰警官作为本次辩论会的嘉宾，我知道大家的热情。但请不要让叶辰学长以为我们只是一些见不了大世面的小年轻好吗？”
    后面的话明显是说给已经离开座位的同学，他们也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失态，迅速坐回去。但他们脸上那兴奋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消散。
    不卑不亢，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稳住了将要慌乱的场面。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很快，阶梯教室陆续来了很多的同学，有的女同学甚至是面红耳赤，显然是小跑过来的。而叶辰根本没有注意过进门的学生，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柳娜。柳娜一直在安排一些辩论会的事由，期间和四个学生说过话。她的表情始终都很自然，总是带着迷人的微笑。
    本想着通过观察能侧写出来柳娜的性格，但他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确切的说，是根本看不出来他想了解的东西。
    难道真的错了？是我太敏感了吗？
    叶辰随意扭头向后看了看，这一看，让他着实有些傻眼了。硕大的一个阶梯教室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坐满了，而仅仅通过这一眼，他就能判定至少有一半人的注意力是在他的身上的。
    “哇！神探叶辰看了我一眼！”一个女同学激动地说道。
    “呸！明明是看我的！怎么会是看你？不过他真的好帅啊！”
    ……
    听着身后的议论声，叶辰终于发现了问题。第一个人说他是神探叶辰！神探这个称呼他在701经常听到，那是因为他们见过他的办案过程。
    那现在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呢？即使是拿701的案例教课，也不可能透露出过多的细节，更不可能把每一个案子都拿出来讲一遍啊！
    如果，今天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意外呢？隐约间，叶辰感觉他出现在这间教室是被安排好的。
    叶辰拿出手机，打开了公安大学的论坛，当他看到置顶的帖子时，叶辰的表情终于变得凝重了起来。
    “盖世神探连破多起命案，其人竟是我校荣誉榜第一的叶辰！”
    打开帖子，叶辰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上面讲述了他来701后的每一个案子，连那个被封档的卧底灭门惨案都有。
    但叶辰马上恢复了常态，他已经确定自己是被引到这里的。看了眼还在忙碌的柳娜，叶辰微微点头。既然让我来这里，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听这场辩论会吗？
    好！让我看看，这场辩论会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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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辩论会

    辩论会在主持人柳娜的介绍后正式开始了，正方的辩题是传统刑侦好，四位成员分别是法医学、行政学以及痕迹学的高材生。
    而反方是清一色的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不可否认，时代在进步，人们的思维也在迅速地进化着。这两年报考犯罪心理学专业的人越来越多，这一点叶辰也能理解。谁都有那种虚荣心，在看完犯罪现场和相关证词后，能侧写出凶手的各种特征，这何尝不是炫技的手段呢。
    叶辰虽然没有专门学习过犯罪心理学，但通过平常的积累，他在很多地方都借用过犯罪心理学。但叶辰的很多推理都是基于现场的痕迹学和后期的法医报告的，他能揣摩出凶手的想法大多是因为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与生俱来的直觉。
    真要说的话，叶辰更想承认自己走的是传统刑侦的路子。
    讲台上的双方在一辩陈述过主要观点后便开始了激烈的辩论，从他们的论据和一些刑侦上专业术语来看，他们的确都是有着光明前途的高材生。
    没有任何冷场，再尖锐的问题对方也能对答如流。若不是叶辰带着心事来欣赏这场辩论会的话，他一定会好好享受这些人的辩词。
    一时间，双方真的看不出高下。就在这时，正方的二辩突然用手掌指向坐在第一排的叶辰。“就拿我们的叶辰学长来说，他当初在刑侦课上仅仅通过案卷和一些资料就能推理出警察抓错了凶手。这难道是因为他的心理侧写告诉他这是错的吗？难道不是因为传统刑侦培养出的推理逻辑能力判断出来的吗？”
    叶辰苦笑着摇摇头，他真的没想到连这种陈年旧事都被人挖出来了。但他的心里却绷得更紧了，对方能这么了解他，明显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所谓的游戏。
    “叶辰学长当时能推理出被抓的人不是凶手，自然有他的高明之处。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叶辰学长呢？”反方的二辩马上做出了回击，“要知道，当年国内的犯罪心理学并不成熟，更不用提对凶手的侧写了。若是当时有着学业有成的侧写师，又怎么会出现抓错凶手这种情况呢？”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方的二辩第一次没有马上接上话，这也引得台下传来了阵阵掌声。
    但很快，聪慧的三辩马上转移了话题，抛开了叶辰本身的问题，又回到了大方向上。
    叶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眼柳娜的位置，果然，她正在注视着叶辰。不过……她这看的也太肆无忌惮了，根本没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她，还显露出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在双方四辩总结完后，台下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柳娜迈着步子走上了讲台，依旧是一脸青春的笑容，她说：“果然是一场激烈的辩论，我知道，在私下里也有很多同学因为这两种观念而争执过。但毕竟我的专业也是犯罪心理学，所以对这场辩论，我不能做太多的评判。”
    说着，柳娜又看向叶辰，“要不，我们有请叶辰学长来评论下这场辩论？”
    听着台下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叶辰知道自己绝对逃不过去了，他站起身子，走到讲台上。“呃，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这两种途径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破案。那么基于破案的前提下，能找到凶手的途径就是最好的。就像做数学题一样，会两种方法的人永远比会一种方法的人厉害，因为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他还有另一条路。”
    在叶辰站在讲台上的一瞬间，台下就安静了下来。可听着叶辰两边不得罪的客套话，有些学生的脸上已经有了失望之色。
    “既然是辩论，就应该有个胜负吧？”台下不知道是谁问出了这句话，众人求知的目光马上聚拢在叶辰的身上。
    “这……我对辩论毕竟也不了解，当不了裁判吧？”叶辰又不傻，他能看出来台下的人都是有自己的立场的，他若是随便把一方判胜，那么另一方的人必然会失望的。他可不想扼杀这些未来警察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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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再次挑衅

    “那叶辰学长平时办案都用的什么手段呢？”
    柳娜的这个问题问的太是时候了，叶辰正在发呆，他不假思索就本能地回到：“传统刑侦啊！”
    说出来之后，叶辰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迅速看了眼周围，其他系的学生马上得意了起来，而占据一半的犯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们明显有些不快。就连反方的辩手也像受了沉重的打击一样。
    “但每次抓捕凶手的时候，我用的都是犯罪心理学。我刚才说的真的不是客套话，在我的办案中，我早就把两者融合到一起了。”叶辰真挚的表情马上缓解了场面的尴尬，他甚至都听到讲台下小声嘀咕的声音。
    “吓死我了，我刚才都想换专业去学传统刑侦了呢！”
    “我也是啊！”
    ……
    出其不意问话的柳娜已经走到了叶辰的身边，调皮的伸了伸舌头，“我刚才是不是差点闯祸啊？”
    “好像是。”叶辰笑着回答道，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匆匆告别后就走向了门外。不出他所料，柳娜也马上跟了上来。
    叶辰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有一条陌生号发来的短信，打开一看，他慌乱地看了眼刚离开的阶梯教室。在发现同学们已经陆续离场后，叶辰又打消了想跑回去的冲动。
    刚才的短信上有一张叶辰站在讲台上的照片，下面还跟了一句，“你果然来了，传统刑侦，好的，我记住了！”
    发信息的人一定就是那个挑衅者，他果然是公安大学的学生。特别是最后的感叹号，叶辰能感受到他对传统刑侦的蔑视。尽管在叶辰的眼里这都是一些幼稚至极的行为，但是，他又生怕对方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从照片的角度看，柳娜的嫌疑已经被叶辰彻底排除了。但对方既然说“你果然来了”，那么就证明他知道叶辰会出现在这里的。
    叶辰凑近柳娜，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现在手机店？”
    叶辰是怕被路过的人听到，所以才靠得这么近，可这对柳娜来说却是一种亲密的距离了。她俏脸微红，说：“本来准备来布置现场的，可在路上听到路过的同学说你在学校外面的手机店里，我就赶快跑来。结果你还真的在那里。”
    “他的原话是什么？你应该记得吧？”见柳娜摆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叶辰马上给她施压，以求能激发她的记忆力，“你可是公安大学高材生，这种小细节都想不起来的话，会让我失望的哦！”
    叶辰这招马上起了作用，柳娜说：“我刚看到叶辰学长在外面的手机店里，要是他能来参加我们的辩论会就好了。”
    果然！心理暗示！
    叶辰已经猜到他是被引到公安大学的，作为辩论会的主持人，在听到那样一句话后，一定会提出邀请他来参加辩论会的。这种心理暗示虽然简单，但绝对是学习犯罪心理学的人才会用到的。
    但完成这个操作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叶辰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审视柳娜了，但与前几次不同，他这次就是在用看迷妹的眼神看着她。
    柳娜被叶辰看得有些不自然，她偏过头去，娇声道，“学长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呃，真的很崇拜我啊？”虽然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叶辰还是厚着脸皮问了出来。
    尽管柳娜侧着脸没有回答，但是她赤红的耳根已经给了叶辰答案。
    看来，对方不仅了解我，至少还了解柳娜。本来觉得是个无聊的游戏，但是叶辰却决定把这个游戏继续下去。反正这两天没什么案子，就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学生玩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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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案子来了

    告别柳娜时，叶辰经不住柳娜的哀求，最后还是把手机号给了她。离开公安大学，叶辰本打算去看看林雪。可刚坐上出租车的他就接到了王玉洁的电话。
    “王姐，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帮我查一查公安大学里犯罪心理学专业有没有……”
    “这个游戏先放放吧！你快去阳龙区的江山宜居小区跟郭队汇合吧！有凶杀案。”
    叶辰当即就改变的目的地，让司机拉他去江山宜居小区。不顾司机的鄙视的眼神，叶辰点燃了一支烟。
    是巧合吗？是你为了这场游戏增加的测试吗？叶辰忽然有些慌乱了，他不希望这是挑衅者为了和他攀比而设计的命案。可能最大原因是他已经确定了对方是公安大学的学生，他不能接受学生中还有这种疯狂的人。
    ……
    来到死者的楼下，叶辰长叹了一口气。又是那种很老的小区，只有一楼的电梯口有监控，走步梯的话根本不会被发现。
    案发的9楼已经站满了警察，有趣的是，叶辰在警戒线外还看到了夏晓芸的身影。她看到叶辰后马上向他挥手打招呼，叶辰没急着进去，而是走到了夏晓芸的身前。毕竟她是那个人的女儿，毕竟她是李美尤的闺蜜，叶辰笑着问她：“大记者，你怎么出现在这儿了？”
    夏晓芸和往常一样，一身职业装，傲人的双峰，一双被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的美腿。她得意地笑了笑，“本来是来这个小区走访别的新闻的，谁知道看到了你们701的人，我就马上跟上来了。你可要给我一手的新闻哟！否则小心我让美尤不让你上床。”
    你能不能要点脸啊？叶辰的脸马上通红，夏晓芸的声音不大，但是她身后就站着她的御用摄像师，两旁还有叶辰的同事。叶辰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逃进了受害者的房间。
    来到郭浩的身后，叶辰看向房间内。这是一间卫生间，面积比较大，里面有着一个很大的浴缸。浴缸中躺着一个浸泡在血水中的女人，她穿着一身低胸的连衣裙，不出意外应该是黑色的。
    “我们来的时候还在放水，报警的是这户人家的保姆，她有房间的钥匙，11点过来做饭的时候发现的死者。”张长江简单解释了一下。
    卫生间内的李俊飞接着说：“放的还是温水，很影响对死者死亡时间的判断。不过通过肝温、洗手台上的熏香燃烧速度以及浴缸内壁的痕迹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的2点到4点之间。解刨的话也很难再给出更详细的死亡时间了。”
    叶辰看了眼洗手台，上面放着一盘剩余不多的熏香，这种熏香他在杨茹的家里见过，通常能烧10个小时。也就是说死者点燃熏香的时间应该在8个小时以内，卫生间的地板上没有任何血水的痕迹，那么凶手应该是一边放水一边排水的。
    “导致凶手死亡的是太阳穴位置的尖裝物体刺入，一击毙命。死者的下体还有明显的男性体液残留，但没有暴力侵犯的迹象，只是进行过房事。”
    “凶器呢？”叶辰忽然问道，他发现李俊飞在描述凶器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应该是已经找到凶器了。
    郭浩指了指门外的一个法医同事，叶辰马上看到了她手中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把带血的一字螺丝刀。
    “这得有多大的仇才会用这个杀人啊？”叶辰感叹一句后也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分，马上补充道，“应该是激情杀人了，凶手是随手拿起凶器杀害了死者的。”
    “门锁有被开锁的痕迹，屋内的财物也基本都没有了。初步推测是入室盗窃，被死者发现后冲动杀人。”郭浩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这种明显的案子，你还让我赶过来？”叶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的确，郭浩在勘察完现场后也有些后悔，不该接到报案就马上通知叶辰的。如果连这种小案子都要叶辰跑来跑去的话，他们701就真的可以解散了。
    其实叶辰的内心还是很轻松的，他本以为这是那个挑衅者在故意杀人设局，但这么简单的案子明显不是那种高智商的人会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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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情杀

    门外的嘈杂声引起了叶辰的兴趣，想到美女记者夏晓芸也在外面，叶辰叼着烟走出了房间。
    此时的警戒线外多了两个人，一位老人和一位中年男子。从老人严谨的穿着上叶辰就看出他是一个相当古板的人，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听到了老人的话。
    “这种女人，蛮不讲理、乱搞男女关系，早晚都得死！”
    敏锐的夏晓芸也从这句话中得到了相当大的信息，她不捉痕迹地打开了单肩包中隐藏的微型摄像机。
    夏晓芸露出她那迷人的微笑，轻声问：“老大爷，您认识这家人啊？”
    本要开口的老大爷在扫了眼夏晓芸后马上冷哼了一声，随后叹息道：“现在的女人啊！一个个的穿得真丢人，裙子连膝盖都盖不住，祸水！”
    “噗！”看着处事不惊的夏晓芸在老大爷的一番教育下竟然羞红了脸，叶辰差点把嘴里的烟给吐了出来。
    “李大爷，这您说的就不对了！现在这叫时尚！”老人身边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然后指了指夏晓芸，“您仔细瞧瞧，她是都市报道的夏晓芸！就那个你天天看的正义女记者，什么都敢报道的那个！”
    得知老人经常看自己的节目，夏晓芸心里也算舒坦了。见老人又开始打量她，夏晓芸昂首挺胸，摆出了她傲慢的姿态。
    可下一秒，夏晓芸又破功了。
    老人在仔细观察了夏晓芸后，郑重其事地说：“以后不看她节目了！你看她上半身穿得一本正经的，下半身竟穿成这样。以前也只能在电视里看见她上半身，要是知道她这么穿的，打死我也不会再看了。”
    夏晓芸的胸部已经开始剧烈起伏，一双粉拳也已握紧。
    “就是！年纪轻轻穿成这样，哪像个记者？”叶辰生怕夏晓芸会不顾自己的形象与老人起了争执，马上加入了几人的讨论。
    说话的同时，叶辰掏出烟递给了李大爷和他身后的中年人。给李大爷点上烟后，叶辰笑嘻嘻地问：“大爷，您跟这老哥是住这一层的吧？”
    李大爷很享受叶辰恭维的语气，吐着白雾点点头。
    “那您刚才说这死了的女人怎么了？”叶辰故意摆出一副求知的神态，傻乎乎的看着李大爷。
    李大爷吧唧着烟说：“这个女人在我们楼可是大名人，欺软怕硬、蛮横无礼！还经常带带各种男人回家过夜。早该死了！”
    “李大爷，您少说两句吧！毕竟人家都死了。”李大爷身旁的中年人劝了两句，可没有想到却引来了李大爷的冷眼相对。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去过她家好几次！”
    中年人的脸马上变得紧张起来，他本能地否认了一下，“哪有？”
    “嘿！你这小子不承认是吧？”李大爷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他抓着中年人的胳膊说：“昨天半夜一点多，你敢说你没去过？我正好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家门开了又关上，然后你就去敲那臭女人的门，对不对？”
    叶辰向一旁的同事使了个眼色，他们微微点头，然后两人围住中年男子，“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需要您协助我们调查一些问题。”
    “大爷，昨晚后半夜您还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了吗？”叶辰见李大爷的烟抽完了便马上给他续上，嘴里的问题也没停下。
    对于中年男子被警察带走问话的情况，李大爷根本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他摇摇头说：“记不清了，就觉得昨天晚上动静儿特别多，光是那臭女人的家门都被敲了五六次，她还和别人在楼道里吵架，应该是两次。其他的实在是记不清了。”
    李大爷毕竟上了年纪，应该是说累了，退回了自己的家门。夏晓芸的情绪也调节的差不多了，她长出了一口气，抢过叶辰手中的半支烟直接抽了起来。叶辰嘴巴张了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晓芸很快就消灭了这半支烟，她没好气地说：“你厉害！这种老顽固都能聊得上话。”
    “过奖，还是你厉害！被羞辱成小姐还能忍得住。”叶辰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憋着笑的，在看到夏晓芸再次恼火的脸色后叶辰终于笑出了声。
    “你等着，我一定让美尤收拾你！”发泄过后，夏晓芸马上恢复了常态，她轻声问：“案子复杂吗？是连环杀手吗？”
    正巧叶辰几人的微信群有人发了消息，是个短视频，叶辰一边低头打开一边说：“应该不是连环杀手，属于激情杀人。我们初步判断是……”
    夏晓芸不知道等了多久，叶辰突然就僵在了原地，当她伸头去看叶辰的手机短讯时叶辰又开口了，“是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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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复杂的夜晚

    叶辰再次回到了死者的卫生间，再三确认了她死前的穿着后沉默了起来。
    刚才的微信群中只有701的以为组长以及林雪和叶辰，视频的内容是昨晚小区的大门的监控画面。时间是11点45分，当时的死者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一双家用的拖鞋。她在和一个男人拥吻后便走进了大门。
    死者现在的衣服却是一件黑色的低胸连衣裙，这种衣服绝对不会是家用的。叶辰假设死者是为了接客而刻意换的衣服，但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身份查明了，死者名叫李晓艺，阳县人。单身独居，没有任何亲属在启秀。她没有任何工作，根据刚才她邻居刘通的证词，她应该是个小姐。”张长江拿着询问报告来到了门口，简单介绍了一下死者的情况。
    刘通已经被带进了客厅，他此刻正瑟瑟发抖地坐在沙发上。叶辰来到他旁边，冷声问道：“你昨晚几点来找的她？”
    “1点10分。”刘通赶紧回答道，生怕他的任何犹豫都会加大警察对他的怀疑。
    “记这么清？”一旁的郭浩声调可比叶辰高多了，审问这种心里有鬼的嫌疑人，他可比叶辰的经验老道的多，“李晓艺的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到4点之间，你是在故意把时间提前吧？”
    “没，真的没有！”刘通慌手慌脚地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说：“你看，这是我俩的聊天记录，我1点10分跟她说我要过去了，然后1点50说我到家了。这里还有她回的信息呢！”
    叶辰看了眼刘通的手机，发现上面的确有两人的聊天记录。1点10分的时候刘通发了句“我去找你了宝贝儿”，1点50的时候又发了一句“我到家了宝贝儿”，李晓艺还回了一句“好的”。
    “死者的手机呢？”郭浩突然问道。
    一位同事说：“应该是被凶手一并带走了，死者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王姐，帮我查一下李晓艺所有聊天软件的记录。”郭浩给王玉洁打了电话后又盯着刘通，虽然刘通的嫌疑减少了不少，但是郭浩却十分看不惯刘通这种猥琐的丑脸。“说吧！昨晚你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有有！昨天晚上八点多时候有人来找她吵架，是给这小区送外卖的。当时那小伙子情绪很激动，说晓艺的投诉让他这一星期都白干了，还说要弄死晓艺。当时还是我开门出来帮她撑场面的，把那个小伙子赶走了。”
    刘通的话明显把大家带入了别的方向，郭浩也立刻让王玉洁先查李晓艺的外卖订单。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偏偏等到后半夜？”叶辰却完全没有被刘通引走注意力，不过他的问题着实让在场的人面露尴尬之色。好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天马行空的想法，又把目光转向刘通。
    “呃……”刘通挠了挠头，红着脸说：“其实当时把那个外卖小哥赶走我就说要进她家，可是她说她有个大客户要来，让我等等。”
    由此看来，监控中李晓艺送走的男人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大客户了，叶辰继续问：“他11点45就走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来，还要等到1点呢？”
    刘通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12点吧应该是，我本想去找她的，谁知道又有人过来找她吵架。这次两个吵的很凶，我也出来帮她了。对方是个空调的修理工，说是被她投诉了，他的螺丝刀还落在她家里，要进她家里拿。我就说如果他再这样骚扰我们休息我就报警了，然后就把他吓走了。最后晓艺说让我1点以后再来找她，我等到1点10分给她发了个信息就去找她了。”
    “你离开后还听到过什么声音吗？”郭浩问。
    刘通摇摇头，“我回家后就直接睡了，太累了嘛，嘿嘿！”
    “你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的什么衣服。”叶辰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对，但是却不知道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白色的睡裙。”
    叶辰点点头，但随后，他的问题却让在场的女同事都羞红了脸，“你俩在哪里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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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叶辰的问题

    刘通指了指身下的沙发，使得叶辰嫌弃的挪开了身子。他顺势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晓艺的卧室中。卧室内已是一片狼藉，叶辰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卧室内的床上。床上褶皱的痕迹告诉他死者生前绝对在上面有过剧烈的运动。
    按照刘通的话来分析，在赶走上门吵闹的修理工后他应该可以直接来李晓艺的家里的。那时的时间应该是在12点半之前。为什么，李晓艺非要让刘通等这半个小时呢？她换上的黑色连衣裙又是穿给谁看的呢？
    这两个疑点有着明显的排斥性，倘若12点30分到1点之间有人来过，李晓艺还刻意避开刘通，那么这个人一定很重要。应该是值得李晓艺为其穿上连衣裙的。可刘通见到李晓艺的时候，说她穿的是白色睡裙啊！
    刘通没有必要撒谎，特别是对于2点前的时间。因为那个时候李晓艺还是活着的，假设刘通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李晓艺是什么时候穿上连衣裙的呢？
    刘通已经离开了房间，他被郭浩告知这两天要保持通讯顺畅，时刻准备配合警方的工作。
    “郭队，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下发现了玻璃残渣，和垃圾桶内的玻璃碎片应该是同一种质地。应该就是茶几上的杯子被摔碎了，然后被清扫过。垃圾桶里还发现了带有男性体液的安全套。”
    郭浩点点头，“拿去和刚刚提取的刘通的dna做对比，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经过详细的搜证后，所有人都回到了701，叶辰坐在座位上发着呆。本以为是个很简单的入室抢劫的案子，在看到监控视频后却变得迷雾重重。现在他只能等这李俊飞的尸检报告和化验结果，以求能有新的突破。
    期间，701还找到了昨夜和李晓艺有冲突的两个人以及那位在11点45离开的大客户。无聊的叶辰第一次走进了观察室，听着他们的问询。
    一直以来，在叶辰的概念中，嫌疑人的证词是永远不可信的。所以他很少参与审讯，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看凶手在被抓到后的认罪过程。
    与刘通交代的时间线基本一致，外卖小哥是因为送餐过了时间而被李晓艺投诉，导致他本月的奖金全部都没有了。修理工则是因为修理空调的时间过晚，被李晓艺投诉，导致他的实习考核没有工作，面临这失业的危险。
    经过指认，已经确定他落在李晓艺家中的螺丝刀就是凶器。
    “像吗？”叶辰突然问出了这两个字，而观察室内的郭浩也看向了刚刚来报到的林雪。
    林雪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应该不是他们俩，他们在回答投诉事件的时候都有着相同的情绪，很愤怒。这种情绪是很难伪装的，但杀人泄愤这个词你们应该也听过。当时我们学校做过一个调研，在完成泄愤行为以后，受刺激者很难再次伪装出愤怒的情绪。”
    “伟大的犯罪心理学就这么简单地帮我们排除了两个人。”或许是因为早上公安大学辩论赛的影响，叶辰亲不自禁地夸赞一番林雪的专业。
    这时候，审讯内走进了最后一个人，李晓艺口中的大人物。阳龙区某地产商老总，丁杨青。
    丁杨青的离开时间很早，本就不在他们的调查范围内，叫过来也只是例行问话罢了。当叶辰觉得问题快要问完的时候马上走出了观察室，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向丁杨青微微一笑，问出了今天第二个让众人尴尬的问题。
    “丁总，您昨晚和李晓艺那啥的时候，带安全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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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先输一局

    啪！
    林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她俏脸微红，恼怒道：“真丢人，净问些让个恶心的问题。刚来的时候就听他们说今天师傅在现场口无遮拦，现在看来绝对是真的。”
    郭浩却截然相反，他看了看面红耳赤的林雪，笑着问：“你觉得叶辰问过没有水平的问题吗？”
    这样一想，林雪镇静了许多。单面镜中，丁杨青先是挠了挠头，随后摇头说：“没。”
    得到答案后，叶辰就退出了审讯室。隐约之间，他的直觉已经把嫌疑人锁定在了刘通的身上。可有些问题暂时还解释不清楚，例如，李晓艺的连衣裙；空白的半个小时；还有就是门锁上的痕迹。
    下午两点钟，杨大虫几人带着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来到了701。
    “辰哥！就是这小子，昨晚偷的江山宜居。”一个月不见，杨大虫身上的肥肉又多了一圈，叶辰留下几包烟便拉着青年走进了审讯室。
    “你昨晚几点去偷的5号楼9层？”叶辰直奔主题，既然已经把嫌疑人锁定在了刘通身上，他现在只需要对方帮他解释几个问题。
    “3点整上的楼，走的楼梯，到门口应该是3点10分。”
    青年的回答让观察室的众人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配合的贼。林雪指着另一边的青年说：“你看他那德性，一脸崇拜的样子，恨不得把叶辰供起来呢！”
    “进去以后都看到了什么？”见对方这么配合，叶辰索性更直接地问了下去。
    “哪儿进去了啊！”青年拼命摇头，“当时我眼看就要把锁给打开了，谁知道里面突然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吓得我拔腿就跑。”
    ……
    尸检报告显示，垃圾桶里发现的dna和刘通的相同。而死者体内的男性体液确定是丁杨青的。
    看着王玉洁截取的凌晨时间李晓艺的聊天记录，不用叶辰解释，郭浩都马上下令捉拿刘通。1点50分，李晓艺的聊天记录中的确有对刘通的回复。可是另一个聊天软件中对于丁杨青的信息她却没做任何回复。
    要知道，丁杨青可是李晓艺的大金主，她没有理由选择回复刘通而不回复丁杨青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时手机根本就不在李晓艺的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通在自导自演。
    习惯了连环杀人的叶辰对于这种明显的破绽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他此刻正悠闲地在办公室内抽着烟，电脑中播放着他刚刚下载的电影。
    林雪拿着一叠报告走了进来，将报告扔在叶辰的面前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刘通都交代了，情杀，没想到他对李晓艺是因爱生恨。”
    叶辰依旧在吞云吐雾，他眯着眼享受着舒服的老板椅，懒洋洋地说：“不用给我看，刘通在当初赶走修理工后就跟着李晓艺回了房间。他和李晓艺的关系应该及其密切，密切到他都认为自己已经是李晓艺的男朋友了。可是在看到丁杨青在她房内留下的痕迹后，他的情绪就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
    林雪饶有兴致地用手撑着头，欣赏着叶辰的推理。
    “他接受不了李晓艺任由丁杨青摆布，但我觉得最刺激他的还是李晓艺不允许刘通上她的床以及要求他带安全套。剧烈的落差让他心中终于有了杀意，但这还不够！刘通和她身体接触的时间应该是在1点左右结束的，但当时李晓艺却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连衣裙说要出去见别人。想想别人的待遇和自己的差距，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杀害李晓艺。”
    叶辰又点了支烟，继续说：“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小心翼翼地回了家，然后假装给李晓艺发了信息，又大战旗鼓地回到了李晓艺的房间。李晓艺是精心打扮过的，所以她从1点换上衣服到化妆，用上半个小时应该不过分，这期间她的手机应该都不在她的身边。最后就是痛下杀手喽！还有就是那小子来头东西的时候听到的碎玻璃的声音，想来就是还没离开的刘通造成的，目的就是吓退他。但恰恰也给了他灵感，他借机将李晓艺的房间搜刮一空，做出了入室抢劫的假象。”
    林雪笑眯眯地为叶辰鼓起了掌，“不愧是我师傅，基本上一致，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李晓艺跟别人约的时间就是2点，所以她才会活到2点。不过……”林雪指了指桌子上的报告，“我想给你看的可不是刘通的口供。”
    “怎么，还有意外收获？”叶辰拿起报告开始翻看，前面都是口供和一些重要证据。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叶辰脸上的笑容终于还是僵住了。
    “这是下午去抓刘通的时候在他的家门口发现的，它就被贴在刘通家的门上。”
    那是一张a4的打印纸，上面打印了一行字。
    传统刑侦，你先输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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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李美尤的秘密

    是因为无聊了吗？为什么这种小人物的挑战都会让我觉得兴奋呢？
    如果这件案子是个比赛的话，单论确定凶手的速度来看对方的确是赢了。可叶辰却是在掌握了证据后才下定论的。但对于叶辰来说，他就是输了。身为701的警察，他拥有着丰富的资源，还能第一时间掌握新的证据。
    就算这样，对方依然在他之前找到了凶手。所以，他还是输了。
    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你都抓不到的凶手的话，我们可能就会成为敌人了。
    叶辰忽然想起了昨天那个黑衣怪人说的话，他靠着椅子盯着天花板。一丝兴奋的感觉开始缓缓点燃他的血液——是啊！现在的案子越来越没有挑战性了，多几个对手才有意思呢？
    看着叶辰嘴角诡异的笑容，林雪像坠入冰窖一般汗毛都竖起来了。对于这次不知名的挑衅事件她是有所耳闻的，而叶辰似乎只是把它当做一次无聊的游戏。可在叶辰看到那句充满火药味的话后仿佛变了一个人，那种认真感觉自从她认识叶辰以来只见过一次。
    当初在追查猎艳狂魔的时候，叶辰那种看到猎物后的嗜血目光，终于又一次出现在了林雪的面前。
    令林雪无法理解的是，本以为会以雷霆手段追查挑衅者的叶辰在去了趟王玉洁的办公室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依旧看着自己下载的电影，依旧叼着烟摆着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直到下午下班，林雪才确定叶辰真的没有任何动作。
    ……
    李氏集团总部楼下，带着墨镜的夏晓芸朝刚出门的李美尤摆了摆手。或许是因为一肚子的憋屈，或许是因为夏晓芸此刻满脑子都是叶辰的得意的表情。
    在李美尤来到夏晓芸的身边后她便打开了话匣子，“美尤啊！我今天来就是要你主持公道的，你那死鬼今天看着别人羞辱我，还开我的玩笑。你这次……”
    夏晓芸终究还是发现了李美尤失落的脸庞，为了确认，她还摘下墨镜仔细端详李美尤的神态。聪慧的她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收回怨妇的表情，她轻声问：“已经确定了吗？”
    李美尤闭上眼点点头，泪水已在眼角凝聚。
    “什么时候？”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最了解李美尤的人，那一定是夏晓芸。她知道一切关于李美尤的事，知道那个李美尤一直在逃避的问题，终究还是来了！
    “周六。”
    “你……”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夏晓芸也被李美尤的答案吓到了，一时间，夏晓芸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天！竟然只剩下三天了吗？向来沉着冷静的夏晓芸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边从包里拿手机边冷喝道：“我就不信了！我给李伯伯说，这世界上怎么还能有这种爹？”
    李美尤伸手按住了夏晓芸的胳膊，她的泪水已经不见了，但一双幽怨的眼眸却让夏晓芸更加心痛。“有时候，真的都是命！我已经很知足了，父亲能给我这么长的自由时间，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了。”
    “可叶辰呢？”夏晓芸的声调突然高了好多分贝，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提到叶辰时她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特别想想这些日子三人一起吃饭时叶辰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李美尤的爱，夏晓芸更加愤怒了。
    本来情绪已经稳定的李美尤又掉下了眼泪，这次她哭出了声，她趴在夏晓芸的肩上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是！
    夏晓芸心中这样想但没有说出来，她不能再给李美尤任何打击。轻拍着李美尤的后背，夏晓芸轻声说：“哪有？你可是把最完整的自己给了他，吃亏的是你才对。”
    “可我好不容易才和他在一起，他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人，他选了我，我却让他失望了，他会不会很恨我？”
    “怎么会呢？你要知道他是爱你的，他怎么会恨你呢？”夏晓芸都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她调查过叶辰的过去，明白叶辰这两年离去原因。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多么重感情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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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章：李家的命运

    开发区，杨茹家中。
    花心淳和杨茹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此时的杨茹正板着脸怒视着满脸委屈的花心淳。这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吵架，吵架的内容是与两人关系最好的叶辰。
    “我记得你跟我打过赌，说李美尤一定不会和叶辰在一起。”杨茹声音冰冷，目光中尽是对花心淳知情不报的不满，“你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赌。”
    花心淳的额头已经挤出了豆大的汗水，他一脸无辜地说：“不是啊！当时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毕竟没有任何根据，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呢？”
    “道听途说？”对于花心淳的用词，杨茹冷笑了一声，“这种大型家族企业的变动你只是道听途说？你现在不用给我解释，你要想的是到时候叶辰来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解释！”
    知道杨茹没有生他的气，花心淳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叶辰是不会不理解我的。这种家族企业的合并真的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而且你也应该理解，出于我们的立场，我们是一定不会允许两个家族合并的。这对我们会产生很大的威胁。”
    “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李家这次的决心是这么的彻底，我们根本拦不住他们。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还真的如同传言一样，维系他们两家关系的是联姻。”杨茹能看出花心淳说的都是实话，诚然，两个家族的合并对花家的产业绝对会有冲击的。所以说，花心淳绝对不希望这两家人能合并。
    杨茹长叹了一口气，“你是了解叶辰的，你觉得叶辰会轻易放弃李美尤吗？他要是真的发起狂来，你觉得有人能拦得住吗？”
    “其实，叶辰的反应也在我们的假设之中。”对于杨茹，花心淳知道如果他再隐瞒的话只会在两人之间产生裂痕。
    杨茹明白花心淳口中的“我们”一定是包括他们花家在内的一些大家族，她已经嗅到了一股算计的味道。
    花心淳继续说：“其实叶辰的背景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我们中有一个和军方有密切合作的方家，我也是这次来启秀前才知道的。他的身后有着连我们也无法抗拒的力量。”
    杨茹的眸中马上燃起了怒火，她冷声问：“你竟然在算计你的兄弟？你想借助他身后的势力来阻止这场联姻？”
    花心淳将头埋在双手之中，他低声说：“这是几大家族的共同决定，我根本没有办法左右。你要知道，我现在是花家的家主，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尽管杨茹没有那么庞大的金融帝国，但是身为几家公司的董事长的她怎么会感受不到花心淳的无奈？她欲言又止，最后坐到了花心淳的身边，趴在他的怀里。摇着头说：“你们这是在逼叶辰啊！”
    ……
    打开屋门，看着餐桌上一盘盘秀色可餐的菜肴，无尽的伤感和愧疚又一次涌上心头。一旁的夏晓芸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说：“加油！”
    厨房的门缓缓打开，叶辰伸出头朝李美尤笑了笑，然后像夏晓芸点头打了招呼，“快坐，最后一个菜马上好。”
    两人刚坐下，叶辰就端着一盘红烧鱼出来了，放下盘子后，他坐在了李美尤的旁边。
    “我想喝酒。”
    叶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带着一脸疑惑看向对面的夏晓芸。毕竟与李美尤生活了一段时间，他知道李美尤并不是那种很喜欢喝酒的人。
    夏晓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掏出车钥匙说：“我车里有，我下去拿。”
    “还是我去吧！”叶辰拿过夏晓芸的钥匙，再次看了眼李美尤后走出了房间。
    待房门关上后，夏晓芸抓住李美尤的手，关切的说：“别这样，他那么聪明，一定会起疑的。”
    李美尤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看着紧闭的房门说：“答应我，不要告诉他。让我们再美好地生活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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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九章：父女的约定

    夜已深，韩曼却还在办公桌前发着呆。身为叶辰的母亲，她从未履行过一个母亲的职责。就算是当初叶辰的挚爱意外死亡，她都没有正式的关心过叶辰。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韩曼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叶辰充满了愧疚。
    可她却时刻都在关注着叶辰，看着叶辰来到701，屡破奇案。她都觉得这也算是叶辰最好的归宿了。在半个月前知道叶辰有了新的女朋友后，韩曼更是开心的给手下的人放了半天假。
    对于李美尤本人，韩曼还是十分满意的。既然叶辰已经离开了军队，韩曼只求他能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虽然李美尤的家境有些殷实，可在她韩曼眼里也不过是商人罢了。
    本以为叶辰能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上一辈子，可早上情报部门的一份报告让韩曼的心悬了起来。
    李家的主要产业是零售和进口，他们掌握着很多贸易的资源。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的动向一直都是很受关注的，而这次李家竟然要和远在美国的张家联姻，这无疑是在改变现在国内的经济形式。
    且不谈他们联姻后对很多大家族的打击，单是这联姻的人就让韩曼坐不住了。两大家族的继承人竟然要结婚，不难看出李家这次想合并的决心。
    虽然这是个大新闻，可对于军方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但问题就是，现在的李美尤可是叶辰的女盆友啊！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位身着的老者走了进来。阴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肩上的等级，单单是他胸前数不尽的军功章足以证明此人的地位。
    “怎么？坐不住了？”
    苍劲有力的声音把韩曼从沉思中唤醒，韩曼看到来者时马上站了起来，刚行完军礼就被老者伸手打住，“我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找你谈话，不必讲究这些。”
    韩曼心中有些感激也有些无奈，眼前人正是叶辰的外公，她的父亲。尽管在军中他还有两个成绩卓越的孙子，但他唯独对叶辰关怀备至。虽然是因为叶辰有着令人咂舌的军事素养，但能引起这样一位人物的关注，韩曼还是无比开心的。
    但接下来，韩天容的话又让韩曼坠入了冰谷，“叶辰的事是他自己的事，我们无权过问，你也不准提前通知他。”
    “可是……”韩曼焦急的说，“叶辰并不知道您的身份，他根本没有依仗，他很可能因为怕连累家人而忍气吞声啊！更何况那两年他为咱们做了多少贡献？于公于私，我们不都应该出手帮他一次吗？”
    “闭嘴！”韩天容突然吼道，“首先，就算我得权位再高，也不能是叶辰依仗的资本！其次，身为一个军人，他的责任就是为国家付出，不求回报，懂吗？”
    韩曼低下了头，她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果然，就算再喜欢这个外孙，韩天容还是韩天容，还是那个公正不阿的韩天容。
    “爸！”仿佛决定了什么，韩曼又抬起头，紧盯着韩天容的双眼说：“我的幸福已经被您剥夺了，我哥还有我那俩侄儿的幸福也都献给了军队。难道连最后的叶辰也要成为您履行职责的牺牲品吗？”
    韩天容惊讶地张大了嘴，万万没想到，向来服从命令的女儿竟然顶撞了他。没有震怒，韩天容反而笑了起来，他点点头说：“就冲你这次敢顶撞我的勇气，我可以退让。”
    “您？”韩曼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挣扎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她在刚才说话前都已经做好了被体罚的准备了。
    韩天容摆摆手，“前提是你不能提醒他，如果他真的为了留下那个女孩儿和李家张家起了冲突，我出面替他摆平。”说完，韩天容转身向门外走去，他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厚。
    韩曼却傻傻地站在原地，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韩天容的承诺。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韩天容从未利用职务之便做过任何事，更何况这种开罪两个家族的事？
    “爸，叶辰这孩子很重感情，我说他只是有可能因为怕连累家庭而不和他们起冲突，但是他也有可能真的会出手啊！”韩曼也怕因为她的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父亲一辈子的形象，她对着韩天容的背影喊道。
    韩天容背对着韩曼伸出了一只手指，“第一，你太小看这次李家的决心了，所以叶辰要是想留下那个女孩儿一定会使用暴力；第二，如果你的脑子还清醒的话，你就知道，叶辰绝对不会使用暴力。”
    韩天容走了，留下的是恍然大悟、瘫坐在椅子上的韩曼，她的心仿佛在滴血，因为她也知道，韩天容说的不会错。没过一会儿，韩曼的脸上却又出现了笑容，她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说：
    “爸，在爱情面前，您觉得还有常理可言吗？您难道忘了，当初您也说过，我根本不会选择叶辰的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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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章：短暂的幸福

    恋爱的感觉，还是那么幸福。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叶辰发现李美尤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她甚至要求叶辰请假陪她出去玩。
    恰好也没有人案子，那个疯狂的挑衅者也没再有过什么过分的行为，叶辰索性答应了李美尤，和她开始在启秀各大美食广场胡吃海喝。
    李美尤不知道的是，敏感的叶辰已经察觉到了问题。以他对李美尤的了解，李美尤是一个及其热爱工作的人。就算是上次的七夕，李美尤也因为一个会议直到晚上九点才和叶辰见面。
    摩天轮中，看着一旁李美尤幸福的笑脸，叶辰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尽管，他那种即将失去李美尤的直觉越来越强烈。
    当摩天轮升到制高点时，李美尤俯视着启秀的大街小巷，她靠在了叶辰的身上，轻声问：“叶辰，你娶我好吗？”
    “好！”
    叶辰干脆的回答让李美尤都为之一振，她本想着叶辰会犹豫甚至推脱，然后她借机跟叶辰吵架，这样就能理所当然地不跟叶辰回家。毕竟，今天已经是周五了。
    李美尤双手捧住叶辰的头，仔细地看着叶辰真挚的双眸，她忽然慌了起来，因为叶辰的表情太认真了。
    “嘿嘿！傻子，我跟你开玩笑呢！咱们才在一起多久啊？”
    “我没有开玩笑。”叶辰的回答依旧迅速干脆。他真的没有开玩笑，他太怕自己的直觉了，那个将要失去李美尤的直觉。所以，借着李美尤口中的玩笑，叶辰马上下定决心向李美尤求婚。
    李美尤闭上了双眼，因为她实在无法直视叶辰满脸的真诚。她趴在叶辰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谢谢你这三天能请假陪我。”
    “你要走了吗？”如果这个时候叶辰还没有察觉到问题的话，他就真的是一个傻子了。
    “是啊！”李美尤早就有了准备，“要去国外出差了，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欺骗，因为她实在是不想看到和叶辰分别的场景。
    “怪不得你这两天怪怪的呢？”叶辰松了口气，扭头吻了下李美尤的额头，“我这两天也有种要和你分开的感觉，又一直不敢问，真是吓死我了。”
    “傻子！”
    ……
    景润小区，302房间。
    李美尤指着客厅的沙发说：“你记不记得，当初你来救我的时候我就被捆在沙发上。那时候的你简直就是我的白马王子，踩着七彩祥云冲了进来！”说话的同时，李美尤还做着一副花痴遐想的动作。
    叶辰尴尬地笑了笑，当初他还以此为理由拒绝过她，声称李美尤是因为叶辰救了她的性命才会对他有爱意的。
    李美尤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将行李箱合上以后，李美尤古灵精怪地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叶辰。她悄悄走了过去，骑坐在叶辰的腿上。
    “这才几点啊老大？”叶辰一看李美尤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这种荒唐的事情这几天他们没少做。
    李美尤已经解开了叶辰的衬衣，“我一会儿要去我爸那里报到的，你可是连着好几月都没有机会了哟！”
    “那……”
    叶辰还没说完，李美尤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人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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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要疯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躺在沙发上的叶辰闭着眼摸到了茶几上的烟盒，点上一支烟后，叶辰感觉自己清醒了好多。
    也不知道昨夜和李美尤折腾了多久，他只知道最后李美尤竟然还有力气离开。而叶辰就直接在沙发上睡去了，虽然李美尤要离开好几个月，但对于叶辰来说，等待并不痛苦。要知道他在做卧底的期间，最长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和杨玥见过面。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想起这些天都没怎么联系过的花心淳和杨茹，叶辰忽然有了玩心。洗漱后叶辰便走出了房间，他走到了对面的301，用力在屋门上敲打着。
    边敲门边喊道：“开门！扫黄！”
    出乎意料，门很快就开了。门内站着的是衣衫整齐的花心淳，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去！你俩吵架了？”叶辰的第一感觉是花心淳和杨茹吵架了，然后被罚睡沙发了。
    “我们一夜没睡，因为我们知道你和李美尤昨晚回来了。”杨茹的声音从花心淳的身后传了出来，她的脸色更加的差。
    叶辰马上就联想到这几天李美尤反常的行为，他试探性地问：“美尤出事了？”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这样，他能马上明白问题的关键。本来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花心淳直接拉着杨茹走了出来，“上车说吧！我得给你道歉……”
    正吃着早餐的林雪拿出了手机，发来短信的是杨茹。自从叶辰和李美尤确定关系后，林雪经常和杨茹一起吃饭，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短信的内容却让林雪手中的筷子掉在了餐桌上——去机场，救叶辰！
    林雪赶忙给杨茹打电话，电话也马上接通了，但电话的另一边却不是杨茹的声音。而那个声音她却一下子就听出是谁了。
    “我不介意你们想利用我来制衡他们的联姻，但我接受不了的是为什么你不提前告诉我。”
    那是叶辰的声音，冰冷至极，隔着电话，林雪都打了个冷噤。随后，林雪接上蓝牙耳机，离开了家。
    杨茹马上说：“因为我不让他告诉你，你还不明白吗？李美尤她骗了你，她很早就知道联姻这件事了，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她只是在玩玩儿，你没看出来吗？”
    因为愤怒，叶辰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他强行点上烟，用力吸了两口。“是不是玩玩儿，你们真的看不出来吗？”想想这几日李美尤的表现，那根本就是不舍啊！杨茹的这番话完全不成立！
    “叶辰，别这样跟我说话好吗？”叶辰的语气太冰冷了，杨茹甚至觉得叶辰已经把她列入了仇人的名单中。
    叶辰没有理会杨茹，看着车窗外早高峰的交通，他说：“花心淳，如果不能在美尤登机前赶到的话，咱们兄弟可就真的没得做了。”
    花心淳用汽车呼啸发动机声音给了回应，他暗叫失算。没有想到，两人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李美尤竟然在叶辰的心中已经有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本来就憋屈了好久花心淳也终于忍不住了，“去他么的家族利益，今天你要是想留下李美尤，老子就奉陪到底了。”
    事情已经完全偏离了花心淳几大家族的设计，叶辰并不清楚自己的家庭背景。如果他凭借自己的手段留下李美尤的话，后果根本无法设想。杨茹挂掉了林雪的电话，她又给二颠发了信息，让他带人去机场帮助叶辰。
    既然你要疯，我们就跟你一起疯吧！
    另一边，被挂掉电话的林雪直接拉响新安的警报，她加快速度穿梭在车流之间。虽然李美尤的离开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但想想刚刚叶辰冰冷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叶辰！不管怎样，我都不允许你再受到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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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二章：他，来了

    “头儿，今天辰少真的会来抢人吗？”一身黑色西装的老鬼小声问道。
    他身边的壮汉摇摇头，“不清楚，但是老板说他会来。”说话的人绰号白熊，青虎帮时代便是出了名的保镖，几年来他保护的人从未出过问题。可想想这次要面对的是启秀的传奇人物，他竟有些紧张。
    “他辰少也不会有什么三头六臂，李老板这次聘请了咱们全部的保安，再加上他身边那俩退役的特种兵，怎么可能拦不住辰少？”老鬼的内心没有什么把握，但又不想灭了自己的士气。
    李美尤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大门了，虽然她知道叶辰不会知道她要彻底离开，但小女人的心思却让她期望叶辰会突然出现，就像上次救她那样，踩着七彩祥云冲进这机场的大厅。
    李至极却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表，知女莫过父，他怎么会不知道李美尤对叶辰的感情呢？可是家族的决定不是他一个人能抗拒的，如若不和张家联姻，他们李家的危机根本无法化解。
    他也没有想到张家的公子点名要李美尤，所以他不得不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拯救李家。为了弥补对李美尤的愧疚，对于这个月李美尤各种疯狂的举动他都没有阻止过。他远远见过叶辰，他能看出叶辰绝对是人中龙凤。
    况且叶辰出现后破获了一件件大案，这样成绩的人未来的路一定是畅通无阻的。如果没有这次危机，他都打算让叶辰做他的女婿了。
    现在，李至极最怕的就是叶辰突然出现，他相信李美尤会坚持离开的，因为她是一个有担当的女儿，她知道这次联姻的重要性。可了解过叶辰过往的他却有些害怕，叶辰毕竟曾是青虎帮的战神，若是他不顾自己现在的身份，发起了疯，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别再看了，你不是都没告诉她你这次要去干什么吗？”最终，李至极还是选择了做一个坏父亲。
    李美尤强行挤出了一点笑容，“我只是想再看看启秀，毕竟以后我可能都回不来了。”
    “就是！”夏晓芸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李美尤的身边，她抓着李美尤的手，瞪着李至极说：“限制了美尤的身体，连她的眼睛你也要管吗？李大老板？”
    李至极已经习惯了夏晓芸的毒舌，他尴尬地笑了笑，“你能来送美尤，我还是很开心的。”
    “最爱的男人不能来送，最好的朋友还不能来送吗？”夏晓芸也知道李至极理亏，丝毫不给他面子，说话越来越刻薄。特别是感受到李美尤手上传来的冰冷，夏晓芸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你们聊。”李至极可不想一直被夏晓芸数落，毕竟他可是启秀的首富。
    李至极刚走远几步，李美尤忽然问：“你喜欢叶辰吗？”
    夏晓芸后退两步，瞪大眼睛看着李美尤，“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想要托夫给我吗？”
    李美尤抿着嘴笑了起来，虽然有些伤感，但夏晓芸也能看到些许欣慰。她轻声说：“咱们俩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我们的择偶标准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曾经想过，既然我喜欢叶辰，那么你也一定喜欢他。只不过，你不曾开口罢了。”
    看到夏晓芸脸上红晕，李美尤知道她真的猜对了，她握着夏晓芸的手说：“答应我，让他爱上你好吗？你说过，让一个人从一段感情中走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一段新的感情。”
    被说中心事，夏晓芸的确有些语塞。她也曾经想过李美尤走后自己还要不要接近叶辰，可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样太对不起李美尤了。如今，当李美尤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的时候，她竟真的想……答应……
    就在夏晓芸思考怎么回答李美尤时，李至极和带着他的两个贴身保镖走到了李美尤的身后，顺着他们目光的方向，夏晓芸扭头向后看去。
    意外，但却也在意料之内。
    他，来了！
    （谢谢收藏，特加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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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三章：想死吗？

    记忆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叶辰记得当时自己的大哥林青虎的老婆被对立的帮派绑走了。当时林青虎正在边境谈生意，他就是这样，只身一人来到了对方的据点，凭借一己之力带走了自己的大嫂。
    世事变迁，如今他又是来要人，不同的是，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花心淳，外面还有等待着他兄弟们的杨茹。
    站在李美尤面前，看着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叶辰什么都明白了。李美尤也只是这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罢了。
    “跟我走！”简单的三个字，叶辰是在表态，他不介意李美尤的欺骗，他是来给李美尤解脱的。
    李美尤低下了头，哽咽声已经传入了叶辰的耳中，如同刀割一般让叶辰的心一点一点分离。
    “对不起，是我发现的太晚了。”叶辰声音柔情似水，就好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叶辰是吧？”李至极站到了李美尤的前面，他能感觉到李美尤已经开始松懈了。这也很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李美尤不会出现任何动摇，但多年社交的经验告诉他，叶辰简单的两句话已经打动了李美尤。
    夏晓芸退到了李美尤的身边，李美尤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那种力度能她深刻体会到此时李美尤内心的挣扎。
    “是的。”叶辰实在做不到礼貌这两个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恨，都是怨。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李美尤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美尤要去做什么吧？”
    “是的！所以我来了！”对于李至极，叶辰的声音又变得冰冷了起来，“我要带她走！”
    李至极毕竟是启秀的大人物，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无视，他原本的一点愧疚也被怒火慢慢燃尽。随之，他的声音也变得趾高气昂，“什么时候我李家的事要被你一个外人插手了？”
    “李叔叔，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李美尤的意见？”叶辰身后的花心淳突然问道。
    李至极瞪了眼花心淳，冷笑道：“怎么，这件事你花家也要管是吗？”
    叶辰身手示意花心淳不要说话，“这件事与他无关，与花家无关，是我叶辰一个人的事。”
    林雪在杨茹的指引下来到了叶辰的不远处，看着剑拔弩张的局势，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据杨茹说，叶辰的那些小弟也很快就要赶来了。杨大虫那帮人她是有些了解的，这万一叶辰冲动了，很可能就会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
    “好！说得好！”李至极忍不住为叶辰鼓了两下掌，“如果不是立场不一样，我感觉我可以接受你。”
    “如果你不是美尤的父亲，我不会跟你废一句话。”说着，叶辰向前迈了一步，李家的七名保安马上将几人围住。
    “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不动如山，的确是个人物！”李至极又一次赞叹道，且不谈那五个他雇佣的保安，单单是他身边这俩贴身保镖，全是退役的雇佣兵。个个都是从战场下活下来的勇士，一身杀气连他初见的时候都有些畏惧。
    “我说了，我要带她走！”说着，叶辰又向前走了两步，此刻他已经站在了李至极的咫尺之间，而李至极的身后就是李美尤。
    “你再动一下，我身边的保镖可就要出于我的安全考虑出手了！”李至极一是在警告叶辰不准再有动作，二是给他身边的保镖下令，只要叶辰再动一步，马上出手把他拿下。
    “你们想死的话，就动！”
    白熊相信这句话一定不是从叶辰的嘴里说出来的，那分明是从无尽的地狱中传出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现在身在一个极寒的冰窖当中，双腿已经僵住了，麻木了，根本无法动弹。
    而那两个被白熊认为及其危险的保镖竟然向后连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一脸杀气的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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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四章：赢家

    白熊自叹不如这两个人，相比之下，如果叶辰真的出手了，他们连动弹的能力都没有。而那两个人，至少还有机会跑掉。
    “你觉得，就你身边这些废物，能拦得住我吗？”
    又是一句来自地狱的声音，李至极慌忙中挪开了身子，刚刚那一瞬间，他感觉如果他再站在那里的话他的性命可能就不再属于他自己了。
    看着眼前的李美尤，叶辰一身的杀气瞬间消散。他伸手将李美尤揽入怀中，抱着她，轻声说：“有我在这里，谁都不能为难你。”
    白熊感觉自己的双腿终于有了知觉，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尽管如此，他看叶辰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的恐惧。远处的林雪也松了口气，刚才她都做好了上去帮忙的准备了。
    “你不该来。”
    这是李美尤今天对叶辰说的第一句话，而叶辰听到这句话后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柔声说：“怎么，怕我被这些人欺负啊？”
    “有些事，我做不了主。对不起！”
    “傻子！”叶辰把李美尤抱得更紧了，“那你告诉我，你心甘情愿去做别人的新娘吗？”
    “我……”李美尤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真的不情愿，但是，这是她的使命啊！
    “你犹豫了，这就够了。”叶辰打断了李美尤的话，他考虑到李美尤可能会因为家族的原因而选择牺牲，所以他根本不给李美尤说下去的机会。
    “你别傻了！”李美尤突然推开叶辰，放声大哭，“叶辰你别傻了行吗？我们俩已经不可能了你知道吗？”
    叶辰依旧带着柔情的笑容，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将要暴走的情绪，“美尤！别这样好吗？没有人能为难你。”叶辰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李至极的身上，来自地狱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耳中，“今天！谁敢带你走，谁死！”
    啪！
    一张写满英文的纸张被李美尤甩在了叶辰的脸上，纸张掉在了地上，李美尤哭喊道：“我已经结过婚了，这是结婚证，懂了吗？”
    轰！
    叶辰只觉得刚才砸在他脸上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一记千万斤的重拳。他此刻双耳轰鸣，头晕目眩，花心淳赶快扶住了将要倒在地上的叶辰。
    登机的提示声像救星一样让李美尤终于找到了方向，她拉着箱子一个人冲向了检票口。李至极等人也马上跟了上去，期间，李至极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不知措施的叶辰。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后悔的念头，这样一个能震慑众人的青年，怎么可能只是个简简单单的警察呢？
    想想叶辰刚才那种给人的压抑感，这种气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培养出来的。如果，他能早点接触这个人，或许，叶辰能帮他改变家族的决定。
    叶辰已经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花心淳一言不发地看着两眼无神的叶辰。他真的没有想到，叶辰已经这么在乎李美尤了。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顾忌什么狗屁家族利益，一定会提早通知叶辰。
    可惜，没有如果！
    叶辰身边是那张李美尤在国外的结婚证，虽然是复印件，但却拯救了一场灾难。
    刚刚，如果不是李美尤扔出这张杀手锏，叶辰一定会大打出手，而以他那种暴走的状态，很可能会出现无法弥补的后果。
    夏晓芸不知道她的眼泪是为谁而流，一切仿佛是一场闹剧。本来最不想离开的李美尤却成了叶辰最后的阻碍，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经过刚刚短暂的交锋，敏锐的夏晓芸已经意识到叶辰的身上还有更多的秘密。这样气势，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有的。
    看了眼远处的登机口，夏晓芸忽然觉得，李家不一定是最后的赢家。他们不仅失去了商业奇才李美尤，还失去了一个可能成为他们强大后盾的叶辰。
    再看看躺在地上双眼浑浊的叶辰，夏晓芸摇摇头：
    其实，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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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五章：裂痕

    一场五分钟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周围的人们纷纷收回了关注的目光，不再去留意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师傅？”
    叶辰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他的双眸也渐渐有了些光芒，林雪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地上凉，我扶你起来。”林雪的心也在滴血，看着叶辰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她宁愿叶辰能和李美尤永远在一起。林雪搀起叶辰，她能感觉到叶辰现在全身无力几近虚脱，于是林雪把叶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用力勾住他的腰。
    夏晓芸和花心淳看到林雪费力的样子，都向前迈了一步想帮忙。可林雪突然厉声说道：“不用你们！”
    两人被林雪这突然的凶狠给震住了，林雪扶着叶辰艰难地向大门走去，她用着和叶辰一般冰冷的声音说：“你们知情不报，都是帮凶！你们，不配做师傅的朋友！”
    机场外，杨茹和二颠等人看到被林雪搀扶的叶辰后马上跑了过去。
    肥胖的杨大虫却是第一个跑过来的，他急切地问林雪：“辰哥受伤了？”
    “身体没受伤，伤在了心里。”林雪说话的时候是盯着杨茹的，她不知道是应该感激杨茹能通知她赶来，还是应该像对待花心淳一样把她当做帮凶。
    杨茹怎么会不明白林雪那质问的眼神？她轻声说：“小雪，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花心淳有他的苦衷，但最后还是我们告诉叶辰的。”
    “苦衷？”本来就对叶辰现在这种状态及其心痛的林雪根本接受不了杨茹的这种解释，她终究还是爆发了，“有苦衷你们为什么不能当做不知道？还让师傅追到这里，受那个女人那样的羞辱？你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这么晚才说，就是帮凶！还什么好兄弟，都是狗屁！”
    兄弟这两个字，对于杨大虫这些人来说太过重要了，从林雪的话中他们也能听出花心淳和杨茹做了一些对不起叶辰的事情。脾气暴躁的杨大虫瞪着杨茹，低声吼道：“茹姐，林警官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早就知道李美尤要离开叶辰，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叶辰。”花心淳来到众人的身后，替杨茹回答了这个问题。对于叶辰的愧疚，他知道已经无法弥补了，如今在他的这帮兄弟面前，他只能抗下所有的责任。
    “你他么的算什么东西！”杨大虫一记重拳打在了花心淳的脸上，花心淳后退两步，被他身边的夏晓芸扶住。
    “辰哥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就是这样对他的？”杨大虫又要追上去继续攻击花心淳，但杨茹马上挡在了花心淳的身前，摆出一副要替花心淳接下这一拳的样子。
    见杨大虫毫无收拳的动作，二颠赶忙抓住杨大虫将要落下的拳头，大吼道：“大虫你疯了？”
    “滚！”杨大虫虽然肥胖，但是一身蛮力却是出了名的，他大手一挥便甩开了二颠，指着他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现在辰哥被他们害成这样，你他么还想帮着你的老板是吧？”
    被杨大虫扣上这样一个罪名，二颠顿时不知所措，环视了一圈一起过来的兄弟，他们都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分明已经与他划清了界限。
    花心淳俊俏的脸上已经起了一个大包，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对于杨大虫的指责和动粗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毕竟他真的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叶辰，害得叶辰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算了。”
    叶辰的声音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杨大虫马上问：“辰哥？你没事儿吧？”
    叶辰吃力地摇摇头，“没事，你也不要怪他们了。没有他们，我连美尤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累了，散了吧！”
    得到叶辰的指示后，林雪继续搀扶着叶辰向前走，走出十几步后，林雪小声说：“师傅，你要坚持住啊！”
    “我……”叶辰低下了头，一滴眼泪滑落，“我怎么可能坚持得住呢？她都结婚了啊！她一直在骗我你知道吗？”
    叶辰的声音很小，也只有林雪能听得到。林雪也明白这才是对叶辰最大的打击。
    一架飞机划过天际，夏晓芸知道那是李美尤乘坐的飞机，她也知道李美尤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有些事情，她不想让李美尤去承担，因为她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了。
    于是，
    夏晓芸对着叶辰的背影大喊道：“那张结婚证是假的！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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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六章：你的幸福，以后我给

    叶辰忽然停住了，他能听出夏晓芸说的是真心话，他也马上回忆起那张结婚证的复印件。那么多的漏洞，他竟然一个都没发现，聪明一世的他竟然被这么简单的一个谎言给骗了？
    林雪能感受到叶辰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她能猜到叶辰可能马上要冲回机场，去追赶那个可能已经离开地面的李美尤。
    “师傅！她那样做就是想让你死心，你还不明白吗？”虽然残酷，但林雪还是说了出来，叶辰已经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但是她没有。
    仅仅一句话，叶辰又一次瘫在了林雪的身上，随后林雪的耳边传来了叶辰及其沙哑的声音，“走吧！”
    就这样，短暂的停留后两人又开始前行，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大家才松了口气。
    杨大虫看了眼花心淳，欲言又止，然后不难烦的对二颠说：“走不走？”
    “走！”给了杨茹一个歉意的眼神后，二颠跟着杨大虫等人也离开了机场。
    夏晓芸也向两人微微点头后便离去了，上了车，看着李美尤登机钱给她发的最后一条短信，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出现在眼眶里。
    亲爱的，答应我，让叶辰爱上你，替我好好爱叶辰。
    “你才是个傻子！都这样了还只知道爱另一个傻子！”
    “去哪儿？”开着车离开机场，林雪也不知道该带叶辰去哪儿，她只知道现在送叶辰回家是绝对不行的。那样只会让他回忆起和李美尤一起的二人世界。
    “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睡会儿。”
    叶辰在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眼睛，他把座椅调好，不到一会儿，竟然真的睡去了。
    林雪放慢了车速，看着身边满脸憔悴的叶辰，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听着叶辰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叶辰已经睡着了。
    林雪轻声说：“师傅！我一定不会让你再伤心了，你的幸福，以后我给！”
    “谢谢！”
    叶辰突然的回答差点让林雪冲到逆行道上，她脸色红润，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可叶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好像刚才他只是说了一句梦话。
    ……
    韩曼皱着眉听完了电话中的汇报，她的拳头握得咯嘣直响。按照手下给她的信息推测，当时叶辰已经决定出手了。可李美尤一张假的结婚证却让叶辰乱了方寸，竟傻傻地任他们离开。
    “好一个李家！好一个张家！”
    若是了解韩曼的人在场，一定能听出来她已经动了真怒。韩曼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动怒，她本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可每每关系的叶辰的时候，她总会做出一些很不理性的行为。
    想起那日叶辰隔着电话给的那个吻和那句“我想你了”，韩曼更加心疼现在深受打击的叶辰了。
    可是，她却不能离开岗位出现在叶辰面前，不能给予叶辰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这是第一次，韩曼开始怀疑她尽心尽力的为国家工作到底是对是错。毕竟，那可是她最骄傲的儿子啊！
    ……
    叶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透过车窗他看到的是碧绿的秀水河，刚坐起身子，一瓶打开的矿泉水马上送了过来。
    叶辰接过来一口气喝掉了半瓶，刚把水放下，林雪又递来了一支烟。叶辰笑了笑，“谢谢。”
    “接下来去哪儿？”林雪发动了车子问道。
    “小坡岗，找大虫他们喝酒去。”
    “好！”林雪开心地答应了，叶辰的恢复能力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他既然想喝酒消愁，至少证明他还没有到那种悲伤绝望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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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七章：走了，走了

    有人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可叶辰的第一个伤口用了两年才被治愈。当他再对爱情充满向往的时候，又一道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夜，林雪不记得叶辰到底喝了多少酒。她承认她还是太高估叶辰了，恰恰相反，叶辰的心中压抑着难以想象的痛。
    她忘不了醉酒的叶辰抱着她痛哭的样子，忘不了叶辰口中成千上万的为什么，忘不了即使酣然睡去口中也一直念叨着李美尤的叶辰。
    最后，叶辰在小坡岗住下了，林雪带着一颗忐忑的心开车离去。
    这一夜，林雪久久不能入睡，看着叶辰如此的迷恋李美尤，她的心里酸酸的，但却更想李美尤能奇迹般地出现在叶辰的面前。最后，在天空泛起红晕的时候，她才缓缓闭上了双眼。
    再醒来，已是临近中午。叫醒她的是杨茹的电话，林雪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茹姐。”想想昨日对杨茹和花心淳恶劣的态度，林雪着实有些尴尬，但她叫了一声后发觉电话那边并没有杨茹的声音。于是，善良的林雪又说了一声，“有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沉重的呼吸，随后是杨茹略微沙哑的声音，“我要走了。”
    “昨天是我太冲动了，而且叶辰他……”
    “叶辰以后就交给你了，我们实在是没有脸面再出现在叶辰的面前。”杨茹的声音很低沉，林雪能感觉到她一定没有休息好。“你也不用胡思乱想，我们一方面是为了躲着叶辰。另一方面，李家和张家联姻，必然会冲击其他家族的利益，我得陪花心淳回去做好准备。”
    “你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不知为何，本来心存芥蒂的林雪在确定杨茹要离开时竟有些不舍。但杨茹的理由是她无法反驳的，身为花家的家主，花心淳在这种时候必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这些日子来，杨茹是她在启秀最好的女性朋友。杨茹知道她爱叶辰，还总是给她讲叶辰的过往。可如今她却要走了……
    “不用了，我马上就要登机了。”
    林雪明白，杨茹就是在逃避，只是为了和花心淳一起逃到一个见不到叶辰的地方罢了。一时间，林雪沉默了起来，莫名的伤感又开始冲击她的泪腺。
    “小雪？”
    “嗯？”
    “好好去爱叶辰吧！你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挽着叶辰胳膊的女人会是你。”
    说罢，电话被挂断了。林雪终究还是哭了，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仿佛做了一个梦，在启秀认识的朋友突然间纷纷离去。杨茹、花心淳，还有那个也算得上熟悉的李美尤，她们就这样突然在启秀消失了。虽然，杨茹说还有下次见面，可这个下次，又要等多久呢？
    敏感的林雪马上拨打了叶辰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让林雪忽然有种连叶辰也要失去了的感觉。
    也许，他是想一个人清静一下吧！
    虽然给了自己一个牵强的理由，可林雪还是每隔一会儿就给叶辰打一个电话，最后还联系了杨大虫，可杨大虫却说叶辰一早醒来就离开了。
    这个下午和夜晚是林雪过得最漫长的一次，依旧联系不上叶辰，她也只能祈祷明天能再办公室遇到他。
    ……
    周一，林雪不到7点便离开了家，在路上给叶辰买了丰盛的早餐，然后来到701办公室内静静等待。
    9点30分，叶辰依旧没有出现，而他的电话依旧是暂时无法接通。
    林雪彻底慌了，她冲进郭浩的办公室，不顾郭浩责备的眼神，慌忙问道：“我师傅给你请假了？”
    “没！”郭浩没好气地说道，他收拾着刚刚林雪突然进门吓得他弄乱的文件，“这小子没案子不都这样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次不一样！”林雪指着自己的手机说：“这次他的手机打不通了。”
    郭浩忽然笑了起来，他一脸坏笑，“小雪啊！你现在都这么在乎你师傅了吗？放心了，他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出事的。”
    “这次不一样好吗？”林雪突然吼道，吓得郭浩再次把手中的文件撒在桌子上，林雪随后便把昨天机场发生的事情给郭浩讲了一遍。
    郭浩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在他的认知里，叶辰是一个及其重感情的人。当年他可是因为自己的未婚妻之死一蹶不振的。
    随后两人又找到王玉洁，用上一次寻找叶辰的办法去监控中查找叶辰的踪迹。可那毕竟是叶辰啊！他只在小坡岗的一个监控中出现过，然后再也没有踪迹了。
    “看来，他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他啊！”
    对于郭浩最后的结论，林雪不想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终于，杨茹和花心淳走了，叶辰也走了。
    难道，真的是一场梦吗？梦醒来，都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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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快回来

    习惯的生活忽然就变了，每日，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座位，林雪除了思念还是思念。她不记得自己掉过了几次眼泪，只知道叶辰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这期间，夏晓芸来找过叶辰好多次，但林雪从未给过她任何好脸色。在她的心中，夏晓芸是站在李美尤的那边的，她才是真正的帮凶。
    知道叶辰消失的还有郭浩和王玉洁，两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叶辰。在其他人眼中，叶辰不过是在没有案子的时候的正常旷工罢了。毕竟以他701支柱的身份是永远不会被701开除的，所以他总是在没有案子的时候经常不来上班。
    对于这点，王玉洁也曾经提出过。
    有没有可能，叶辰只是在给自己放一个假。等到有案子的时候，他便会出现在最需要他的地方。
    林雪也有些赞同王玉洁的观点，因为每次的案子叶辰都没有缺席过。所以，林雪竟有些期待新案子的到来，可她又怕新案子的到来。不仅仅是那意味着生命的必然陨落，如果那时候叶辰再没有出现，那么他可能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而因为这几个月来701断案神速的威名，犯罪者似乎也感觉到了畏惧，直到9月底，接近一个月的时间，701竟没有接到任何凶杀案。
    启秀公安大学后山的湖边，一男一女正坐在长椅上看着清澈的湖水。从两人的距离上看，他们绝对不是情侣。
    女生说：“他真的消失了吗？”
    男生回答：“嗯，没找到，连孙炎平那小子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女生低头磨檫着中指与食指的指甲，幽怨地说：“10年来最优秀的痕迹学天才都找不到，他就这么不想和我们玩吗？”
    男生被女生这种突然的小女人态度吓得向外挪动了下身子，他挠挠头说：“可能人家根本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去学习吧！等毕业了进701再挑战他。”
    女生摇了摇头，看向夜空，轻声说：“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如果有刺激的案子的话他一定会出现的。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真正挑战他的时候。而且，我有种预感，这个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男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会看不出女生已经对叶辰到了一种及其狂热的地步，而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超越这个公安大学的神话。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林雪来说，真的是太长了。她甚至都有些习惯叶辰的不存在了，尽管每天她都会询问杨大虫等人有没有叶辰的消息。
    明天就要开始长假了，701虽然没有假期，但长假期间也是允许不在办公室的，他们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启秀内，一有任务，依然必须马上到场。就算如此，对于长期没有休息的他们也是一种恩赐，很多同事都在计划着明天去哪儿逛街，去哪儿吃喝。
    林雪却只能苦笑，杨茹走了，她感觉自己连个外出的陪伴都没有。更别提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的叶辰，她哪有心思逛街呢？
    “小雪，明天陪我去买几件衣服吧？”王玉洁推开林雪办公室的门后直接说。这是郭浩刚刚给她的任务，目的就是让林雪散心。身为过来人的王玉洁怎么可能看不出林雪对叶辰的情愫，所以向来不爱逛街的她还是来到了林雪的办公室。
    “哦，好。”林雪本能的答应了王玉洁的邀请。
    看着丢了魂儿的林雪，王玉洁突然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分手的初恋，现在林雪的状态，不正是那时候她的写照吗？
    叶辰啊！你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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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九章：你在哪儿

    长假的第一天，林雪还是早早醒来。毕竟答应了王玉洁的邀请，她也只能如约去陪王玉洁逛街。在去王玉洁家里的路上，林雪也才反应过来。她知道王玉洁从来不怎么逛街的，她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全是在网上购买的，所以王玉洁这次的邀请明显就是为了陪她。
    明了了这一切，林雪感觉心里暖暖的，她并不是那种走进死胡同就再也出不来的女人，特别是发现身边还有很多人关心她、在乎她。
    不知不觉中，林雪的脸上终于有了往日的笑颜，虽然还挂念着叶辰，但她却不想在让身边的人担心。来到王玉洁家的楼下，林雪拨打了她的电话。
    “王姐，我到了，快下来吧！”
    “唉！看来我是没逛街的命了。”电话那边传来王玉洁懒洋洋的声音，显然她是刚刚起床，也难怪，现在毕竟才不到8点，是林雪来得太早了。
    可王玉洁明显是被人叫醒的，她这句话也有些耐人寻味，林雪隐隐猜到了她说话的含义，她有些兴奋地问：“郭队把你叫醒的？”
    “对！你先去财经大学和他们汇合吧！我得去701了，有凶杀案！”
    呼啸的发动机声马上响彻整条街道，林雪已经拉响了警报，把目的地改为了启秀财经大学。她握着的手微微颤抖着，那是沉寂了一个月的兴奋，更是一丝幻想的鼓舞。
    叶辰，你会出现的，对吗？
    启秀财经大学，整个g省最让人向往的大学。这里教授的全是金融、管理以及营销一类的课程，每年都在为全国输送着无数白领精英。作为国内闻名的财经大学，每年更是有无数莘莘学子挤破头也要进这所大学。因为只要从这所大学毕业，他们的未来将会一片光明。
    而整个g省的富豪们也纷纷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这所大学，让财大为他们培养最合格的接班人。
    可郭浩在内心已经把这些富豪们骂了个遍，不是因为他们通过赞助的形式送孩子们来这里读书，而是因为此时吊在树上的死者正是林县首富胡天华的儿子胡瑞天。这人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发现尸体的学生都一眼认出了他。
    林雪很快就赶到了，她来到现场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查看尸体，而是在人群中寻找叶辰的身影。无果之后，她有些失落地来到了郭浩的身后，开始审视正在被取证的尸体。
    尸体整个是被掉在树上的，一条黄色的麻绳勒着他的脖子。最惨不忍睹的是尸体下身大片的血迹，他的裤子已经被退到膝盖部位，下体已经被割掉了。
    “叶辰呢？”李俊飞摘下口罩，环顾四周。
    “他来不了了，直接说吧！”郭浩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其实他也期望叶辰能出现，可是知道现在都见他的身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郭浩相信叶辰终究还是会出现的。
    “这小子不会出事儿了吧？凶杀案都不出现了？”李俊飞怎么会不知道叶辰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上班了，看到郭浩闪躲的目光后，他的内心一紧，知道自己猜对了。
    “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的12点到2点之间，如同你们看到的一样，他是被吊死的。死者的下体被凶手用刀切割，从切口上看刀具并不怎么锋利。但我现在比较倾向死者是窒息死亡的，但最后还是要看尸检。除了这两处伤痕，死者身上没有任何防御性的伤痕。不过有一点我也可以提前断言，死者生前一定是大量饮酒，应该已经到了醉酒的状态。”
    见李俊飞回身了，张长江接着说：“发现尸体的是来这里晨跑的学生，死者名叫胡瑞天，19岁，是企管系大二的学生。”
    “他还是林县首富胡天华的儿子，我们这次恐怕要被无限施压了。”郭浩又补充了一句，随后把目光落在了林雪的身上，既然叶辰不在这里，那么身为叶辰徒弟的林雪就要站出来了。
    林雪会意地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师傅，你不在，我来替你履行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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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章：夏晓芸到来

    “如果按照飞哥说的，死者是被吊死的话，那么现在令人深思的就是凶手这个切割死者下体的多此一举了。从周围的环境看，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的工具。凶手既然有能力控制住死者，那么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吊死的方式呢？要知道，这样的操作，很费力气，并且很容易留下证据。”林雪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她看着固定在树枝上的绳子，幻想着凶手将死者吊在树上的经过。
    李俊飞那边已经收拾好尸体了，听了林雪的话，他点头说：“这是个问题，凶手既然已经切割了死者的下体，他既然有这个打算，那么他大可以让死者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我想死者在被吊起的过程也是处于不清醒状态的，而凶手是在死者将要被吊死的时候才切割了他的下体。这种过激的行为，充斥着凶手对死者的憎恨。”
    “你的意思，这是一起仇杀？”郭浩在心中夸赞了一下林雪，毕竟她是国外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生，可能之前是因为叶辰的光辉，他完全忽略了林雪的能力。
    “对，仇杀！你们看地上血液的喷溅痕迹，死者的正前方是有一块缺失的，足以证明凶手就是要享受死者被折磨的样子。”林雪走到刚刚尸体悬挂的位置，站在唯一干净的一片草地上，看着空空的绳圈。“而且从死者被切割的部位来看，凶手是要毁灭他身为男人的特点。我觉得，死者可能生前可能死者的亲人或是女友发生过关系。”
    “这么快就确定凶手是个男人了？”张长江疑惑道。
    郭浩苦笑着看了眼张长江，这是被袋子包裹着的尸体说：“老大，尸体足有70多公斤，而且凶手要扛着一个醉酒状态的活死人，那么他需要有多大的力气？你觉得这是一个女人能做到的吗？”
    林雪的表情依旧很严肃，“也不排除女人的可能，把一个70多公斤的男人吊起来的话我也是有能力的。但这种过于仪式感的行为，不像是一个被侵犯的女人能做出来的报复，更像是一个男人在宣示他的主权。”
    郭浩满意地拍了拍手，“有道理，这个线索很重要。而且像这种富家公子，在外面拈花惹草是常事，指不定给哪个变态带了绿帽子呢！先收队，长江你留下一队人跟我调查一下胡瑞天在校的生活作风。飞哥你得赶紧把尸检报告给我做出来，胡天华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这个人背景太复杂了，我们开罪不起。”
    林雪坐回了自己的车上，看了看无人的副驾驶位，她长叹了一口气。叶辰终究还是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如果他在这里，会对案子提出什么样的想法呢？
    令人意外的是，比胡天华先到701的竟是夏晓芸，郭浩还没有回来，林雪只能先出面接待她。
    “叶辰还没回来吗？”这是夏晓芸见到林雪后的第一个问题，林雪直接选择无视，她依旧不能放下夏晓芸和李美尤对叶辰的伤害。
    夏晓芸无奈地耸耸肩，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我是负责跟踪报导这个案子的，你们确定嫌疑人了吗？”
    “关于案情，我们需要保密。”林雪冷声说道。
    夏晓芸沉声说：“妹妹，现在是工作，你没听懂我说的什么吗？我是奉命来跟踪报导的。”
    “谁是你妹妹了？我可不想和你有半点关系。”林雪还故意后退了两步，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夏晓芸不怒反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林局长，您来跟您的部下解释吧！这701的人官威太大，小女子有点承受不住。”说完，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林雪。
    林雪一脸惊讶地接过手机，她不相信这电话是假的，可是以她父亲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记者跟踪报导案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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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一章：外界施压

    “林局，我是林雪。”
    林正军在那边那边一声长叹，“让她跟踪报导吧！他们已经在我这里签了保密协议，承诺只有在结案后才会在电视上报导。”
    “可是，这……”林雪怎么会听不出林正军的无奈，她隐隐觉得林正军一定有什么苦衷。
    “没有可是，胡天华已经把这个事儿捅破天了，上面已经下令了，三天内必须破案。这些记者就是给你们施压的，告诉叶辰，这次701的脸面就靠他了。”说完之后，林正军便挂掉了电话。
    可是，叶辰不在啊！
    林雪把手机还给了夏晓芸，“跟我来吧！”随后，林雪转身向会议室走去。
    “你爸应该告诉你这案子被限期了吧？”夏晓芸突然说道，见林雪放慢了脚步，她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有芥蒂，但是现在不是谈什么私人感情的时候。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联系到叶辰，让他赶快回来破案。”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破案，没有叶辰，我们701就无能为力了吗？”虽然这也是林雪的想法，但是她是不会赞同夏晓芸的任何观点的。
    “我知道你们有能力，但是你们有能力三天内破案吗？别在胡闹了好吗？叶辰这几个月来给701打造的无敌形象可能就要毁于一旦了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夏晓芸的声调提高了很多，她已经忍受不住林雪的无理取闹了。
    “我知道！”林雪终于停住了脚步，扭头对着夏晓芸大吼一声，她的眼眶中已经有泪水在打转，“可是我现在找不到他你知道吗？没有李美尤那样刺激他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吗？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在他回来之前尽力维护701的形象。”
    看着林雪接近暴走的样子，夏晓芸仿佛看到了林雪近日来备受煎熬的心灵，她低下了头，轻声说：“抱歉。”
    “是我情绪失控了，该说抱歉的是我。”林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继续带着夏晓芸来到了会议室。
    两人刚在会议室坐下，郭浩等人就黑着脸走了进来，显然他也接到了林正军的正式通知。可当他看到坐在叶辰位置上的夏晓芸时，黑着脸终于有了点笑容。林雪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这才想起郭浩一直是夏晓芸的忠实粉丝。
    “想必夏大记者就是上面安排来跟踪报导的吧？”郭浩的这句问话一来是打招呼，二来就是给众人解释夏晓芸出现的原因。
    在座的人也都不是傻子，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种变相的施压行为。王玉洁直接开始汇报，“我查了胡瑞天的手机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发现这个人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同时和多位女子交往，而且聊天内容不堪入目。但昨天晚上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正欲开口的郭浩忽然看向夏晓芸，夏晓芸笑着说：“之前协商好的，我不能录音录像的，都是手写记录的，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接到的任务是务必要维护701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
    夏晓芸的话已经很直白了，她不会报导他们破案的思路，不会报导任何不利于701的新闻。郭浩这也才松了口气，“跟我们调查的情况基本吻合。这个胡瑞天就是个好色之徒，上大学一年来总共谈了15个女朋友，其中我们确定已经发生关系的足有11人。仗着自己有几个破钱，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学生。”
    林雪这才明白为什么郭浩到下午才回来，这么庞大的工作量，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我们按照小雪的思路都询问了一遍，这其中发生关系的11人内，目前有3个都还跟胡瑞天保持着联系，这3个人中，有两个都还跟别的男人交往着。剩下的8个人中，现在有5个是有男朋友的。现在是长假期间，这些人有一半都不在启秀，稍后王姐你核实一下他们的车票信息，尽量排除不相干的人。”
    “也就是说在校的还有4对情侣，这4个男生都有不在场证据吗？”林雪走到了白板前，拿起笔等着郭浩的信息。
    “有两对在宾馆开房，我们已经核实过了。剩下的两个男生都说是在宿舍，但他们的室友都外出了，不能给他们做不在场证明。而且巧的是他们都在同一栋楼，我们在这栋楼楼外的排水管上发现了攀爬的痕迹。”郭浩一边说一边拿过张长江手中的资料，“他们俩一个叫王铭凯，住在3楼；一个叫袁永，住在5楼。攀爬痕迹是从2楼开始的，但因为长假，宿舍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没找到任何目击者。”
    “那这两个人的嫌疑……”林雪一边写着两人的名字一边说道。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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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二章：方向

    当发现打断自己话的人是夏晓芸时，林雪面露不快，她皱了皱眉，问：“有事吗？”
    夏晓芸调皮地笑了笑，“你们筛选嫌疑人的条件是什么啊？要不等案子破了我也不好报导啊！”
    郭浩在林雪发脾气之前率先开口，给夏晓芸解释了林雪的思路。夏晓芸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可是……”
    “可是什么？”林雪和郭浩异口同声问道，不同的是，林雪是一脸不耐烦，而郭浩则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态度。
    夏晓芸完全忽略了林雪的情绪，她笑着说：“你们可能不太了解这种不可一世的富家公子以及小女生的心理。首先，我觉得不是每一个女生都敢于主动承认自己和胡瑞天发生过关系的，其次，这种富家公子玩得花的很，你们的范围只是财大内部，难道社会上的女人就不考虑了吗？”
    林雪顿时有些傻眼，她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她能听出夏晓芸的话很有道理。可这样的话，筛查的范围就太大了。
    “夏记者说的没错，我查了胡瑞天的身份证轨迹，他这一年来基本都是在启秀不同的宾馆开房度过的。虽然登记的只有他一个人，但我是不相信房间里只会有他一个人。”仿佛是为了印证夏晓芸的话，王玉洁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道。
    会议室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虽然夏晓芸指出了他们的漏洞，但他们却真的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三天的时间，未知的人数，恐怕只有神才能找到隐藏在其间的凶手吧？
    或许，有一个人是可以的！
    林雪盯着夏晓芸的位置发起了呆，那原本是叶辰的位置，如果叶辰在，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吧？如果师傅在这里，他会通过什么途径来缩小范围呢？林雪看向白板上的案发现场照片，突然灵光一闪。
    “仪式感！”林雪叫出这三个字后激动不已，她指着死者的照片说：“你们不觉得，把死者掉在树上，还要这样折磨他，是不是充满了一种仪式感，一种满足凶手报复心理的快感？”
    夏晓芸率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翘着腿，单手拖着下巴，一边点头一边说：“对！如果凶手是校外的人，他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校园里犯案。对于一个不在校园中生活的人来说，这是完全不是他的心理安全范围，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从容犯案的。”
    林雪在心中暗叹夏晓芸的聪慧过人，她接着说：“对！一般凶手犯案都会选择自己熟悉的环境，因为这是他的心理安全范围，同时也很可能是他生活的区域。就从这两个学生查起，我建议扩大搜寻范围，还要对校园内的人工湖进行打捞。因为如果凶手是校内人员的话，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凶器和血衣，一定会选择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丢弃的。”
    林雪和夏晓芸对视了一眼，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抵触，夏晓芸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这一刻，夏晓芸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她不该要求林雪在第一时间寻找叶辰的。这里毕竟是701，能来到这里的刑警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呢？
    环顾四周，看着大家一张张认真的表情，夏晓芸再次感概这些精英的敬业精神。其实，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有光的，只不过之前叶辰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旁人根本看不到这些星辰。
    “你们还有别的方向可以查。”李俊飞的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他拿着验尸报告来到了郭浩身前，“根据化验，死者的体内还有些安眠药成分，对比他这个年龄的排毒能力来看，这个剂量虽然不致命，但是让他睡上一两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
    “被勒死的？”郭浩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说道，“也就是说，凶手既然有机会给死者下安眠药，他大可以直接加量杀死死者。那么他还费尽周折这样杀害凶手，一定就是为了报复，为了满足他复仇的快感！”
    “凶手男性，年龄18岁到22岁之间，孔武有力，善于交际。自己或者朋友患有精神类的疾病，需要长期服用安眠药来维持生活。家庭条件一般，但学习成绩很好，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平日里少言寡语，但偶尔会出现情绪失控的局面。”林雪最后还是没有说完，她目前只能看到凶手的这些特性，实在是给不出更确切的心理侧写了。
    郭浩带着701所有的外勤人员再次离开了会议室，他离开时情绪高涨，本来因为上面施压以及叶辰消失的烦恼也消散了。万万没想到，在叶辰不在的情况下，林雪能站出来帮他们做出这么多有方向性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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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三章：三人组

    “对于之前说的话，我要向你道歉，我不该嘀咕701每一个人的能力。”
    走廊中，夏晓芸对着林雪说道。此时此刻，林雪本应该在会议室内继续斟酌案情，可她却双肘撑着窗台，看着启秀傍晚的天空。
    “不必了，之前我对你的态度也不太好。”经过刚才讨论案情时与夏晓芸的交流，林雪已经对夏晓芸另眼相待了。她轻叹一口气说：“我这些天心情真的很差，茹姐走了，师傅又消失了。我在启秀两个关系最好的人突然离开，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夏晓芸走到林雪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说：“美尤真的有她的苦衷，你们根本不知道李家现在的危机，如果不联姻，李家很可能退出商场。其实最痛苦的是美尤，她对叶辰爱得无法自拔，可却又不得不亲手将叶辰推开。最后还背负着骂名离开了启秀，她比叶辰更可怜。”
    “你应该还和她保持着联系吧？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夏晓芸苦笑了一声，“她到美国的第三天就结婚了，现在是张家集团的ceo，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时候要等上一天才能回我的信息。她再另一种方式保护自己，同时也在让自己变强。我了解她，她一定不会屈服于命运的，终有一天，她会以一个更强大的身份回到国内，再次投入叶辰的怀抱。所以……”
    “所以什么？”林雪转过头，有些慌乱地看着夏晓芸。本以为李美尤会就此离去，可夏晓芸的意思是她还会回来的。林雪曾想过，她可以再等叶辰两年，等他从悲伤中走出来，可如果那时候李美尤回来了，她该怎么办？
    “所以，你要加油，在美尤回来之前把叶辰牢牢地握在手心。当然，我也会加油的。”
    空气仿佛凝结了，林雪傻傻地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夏晓芸。显然，夏晓芸已经看出了她对叶辰的情愫，可同时，她还在向自己宣战。
    原来，默默地喜欢着叶辰的还有一个人！
    下一秒，林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啊！等师傅回来了，我们各凭本事。”
    夏晓芸微笑着点点头，林雪转身向会议室走去。看着恢复了常态的林雪，夏晓芸的心中却是久久无法平静。她怎么可能联系不到李美尤呢？只是李美尤说自己已经嫁人了，已婚的她，无论怎样都再也配不上叶辰了。所以，她永远不会再回国了。
    窗外的天空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今夜无月，只有看不见边际的黑暗。叶辰，这种凶手案都不能引起你的兴趣了吗？
    同一片夜空下，启秀公安大学的后山湖边，两男一女正围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若是701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当场将三人拿下，因为他们看的信息全是今天关于案件调查的电子档。
    “娜娜，能给出详细的侧写吗？”身强体壮的孙炎平第三次催促着还在沉思的柳娜。
    柳娜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凶手男性，财大学生，身高在1米7到1米8之间。身强体壮，比常人有力气。他的女友和死者曾经发生过关系，从死者的为人上推测，很可能是暴力侵犯。他用这种富有仪式感的行为来报复，可以看出他心思缜密，即使这种繁琐的犯案过程他都能保证不留痕迹。所以，他在学校的学习一定很好。他自尊心极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但他家境贫寒，能弥补女友创伤的唯一途径只有杀人。查他的女友，时间放在近3个月。他这种人应该对男女之事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女友能暴露出自己被侵犯的原因只有他怀孕的这种情况。闻笑，查启秀各大医院妇科的就诊记录，同时对比财大学生的个人信息，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闻笑听后马上开始在键盘上敲打，“这个有点麻烦，我得先做一个筛选程序，同时还得黑进这些医院，得等到明天了。”
    显然，闻笑对于柳娜的侧写没有任何怀疑。孙炎平挠了挠头，“娜娜，叶辰学长好像还没出现啊！他要是不在，我们还在这儿忙活什么啊？你不就是为了挑战他才搞这一出的吗？”
    柳娜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我得直觉告诉告诉我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他一定会出现的。不要因为上次那种小案子赢了他一点点就得意，那种案子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这次的案子才是最好的素材，就算这样，我都不觉得我们能比中途介入案件的他更快地破案。”
    “唉！”编写着程序的闻笑故意大声叹了口气，“真羡慕叶辰学长，能有一个这样疯狂的迷妹。”
    “闭嘴！快点干活，这次我一定要赢。”柳娜的脸已经有些红润，她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突然说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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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四章：新的发现

    第二天，启秀市各大媒体争相报导了财大的恶性凶杀案。701的人都知道，这是胡天华在给他们施压。从案发到现在，胡天华从未来过701，但是泰山般的压力却让众人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而更让郭浩感到无奈的却是公安大学的异动，公安大学距离财大很近，在这个案子发生的当晚，数不清的学生出现在财大的各个角落。能考进公安大学的学生本就有着不弱的能力，再加上这种难得一遇的凶手案就发生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又怎么会忍得住自己的好胜心呢？
    经过对袁永和王铭凯的连夜审讯，两人都否认晚上曾经离开过宿舍。根据下水管的鞋印检测，701已经确定对方穿的是43码的鞋子。可巧就巧在两个人都穿43码的鞋子，而且在他们的宿舍根本找不到相同痕迹的鞋子。
    林雪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会议室，她一遍又一遍地翻阅整个案件的资料，试图从中找到更加有用的线索。
    夏晓芸也从未离开过会议室，她细心记录着701的办案流程和各个人员的明确分工，虽然这些不能报导，但却让她更加了解了刑警的办案流程。
    诚然，夏晓芸一直对警察有着一种偏见，她总觉得能报导事实真相的只有记者。可万万没想到，701每个人对案子的态度终于深深地打动了她。
    此刻的林雪正站在白板前发呆，夏晓芸确定她至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了。郭浩带人再次去了现场，继续扩大搜索范围，试图找到凶器。
    那两个学生名字被林雪画上了大大的问号，看了眼旁边布满鞋印的下水管，夏晓芸双眸一闪，走到林雪身后，轻声叫道：“林雪？”
    林雪回头看了眼夏晓芸，从她的表情上林雪能看出她有话要说，“什么事？”
    夏晓芸眉头微皱，缓慢地说：“我们……是不是，错了？”
    “错了？”林雪知道夏晓芸指的是案子，或许是因为案子到了死胡同，她很想听到别人的意见，于是林雪示意夏晓芸继续说。
    夏晓芸指着拍有足迹的照片说：“你看，其实我们之所以怀疑这两个学生就是因为对动机的猜测再加上这个下水管道的脚印。我想这条线索可能把我们误导了。凶手在案发现场不是没留下任何痕迹吗？试想一个心思如此缜密的凶手，又怎么会傻到留下这种脚印呢？”
    看到林雪点头，夏晓芸的信心更大了，她继续说：“你看，胡瑞天遇害，我们怀疑的第一嫌疑人就是这两个在校的学生，凶手又怎么会想不到呢？他怎么可能傻到不给自己做一个不在场证明呢？”
    有道理！林雪不得不承认夏晓芸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这样一来，唯一的线索也彻底断了。这要让他们从何查起呢？
    看到林雪一脸纠结的样子，夏晓芸知道她也认同了自己的观点。犹豫再三，夏晓芸试探性地问：“要不，我发个寻人启事找叶辰吧？他可能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现在能帮助我们的只有叶辰了吧？”
    “我也想找到他啊！”听到叶辰的名字，林雪仿佛垮掉了一般低下了头。她终究还是发现自己解决不了这个案子，强烈的无助感让一夜不眠的林雪感觉到无比的疲惫。
    “林雪！我这里有发现！”命运仿佛就是这么神奇，它总会在你无助的时候给你丢出一根救命的稻草。王玉洁的声音此时如同天籁一般再次给了林雪力量，她快步走到王玉洁的身后，看到电脑屏幕。
    “你看！这是胡瑞天在8月初的一次提款记录，足足提了10万。我分析了他的消费情况，虽然开支很大，但是他一直都是刷卡或者网络支付，几乎是不用现金的。而在他提取了这10万以后，他的日常刷卡以及网络消费还是很高，也就是说这10万他根本不是用来自己消费的。”
    “会不会是他犯了什么过错，需要破财消灾？”夏晓芸问道。
    “是暴力侵犯！”林雪大声叫道，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是侵犯了一位同学，然后才想着用钱来解决。但这种不光彩的事儿，只能用现金才会不留下任何证据。”
    “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当时受害者的男朋友或者家人？可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凶手才出手呢？”夏晓芸虽然勉强接受林雪的解释，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讲不通。
    “因为被侵犯的女孩子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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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五章：监听中

    林雪的话让夏晓芸两人瞬间沉默，王玉洁的目光中有了些许异动，这种脑洞也只有叶辰在的时候会出现。
    “我们分析下胡瑞天的为人，他好色成性，而且家境显赫。对于美色的追求一定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而他总会遇到那种丝毫不为金钱所动的女人，那么这个时候，从小不被拒绝的他会怎么做？如果是怀孕了，被发现的时间就会延后，这不是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等了这么久凶手才会出手吗？”林雪越说越自信，语气也越来越坚定。
    王玉洁马上下令让信息组的同事筛查启秀各个医院的打胎记录，同时对比财大所有学生的信息。看着众人又忙碌起来的样子，夏晓芸的神态却没有刚才确定嫌疑人时的激动。身为记者的她比701的更了解这些受害者的心理，既然对方没有报警，又怎么会去正规的医院打胎呢？
    “这几个都不对！”柳娜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失落，她不是在怀疑闻笑的能力，而是正如她所担心的，被侵犯的那个学生根本没有用自己的信息去打胎，更甚至她去的只是一家没有登记在案的私人医院。
    闻笑耸耸肩，“没办法，这条线索怕是查不下去了。”
    “701那边呢？”
    “叶辰应该还没有出现，不过他们已经也在查打胎的这个线索。看来就算叶辰不在，他们的思路也是很明确的。”闻笑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柳娜的表情，果然，在听到叶辰不在时柳娜的脸上露出了无法掩饰的失望。
    “对了，他们好像是因为查到了胡瑞天的取款记录才确定这个方向的。他在8月初取了10万，但后续的消费还是刷卡。”
    看了眼闻笑调出的胡瑞天的取款记录，柳娜深吸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那时候还没放暑假，她为什么会出来呢？”不知过了多久，柳娜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她不信一个女孩子会在上学期间这么小心，要知道，胡瑞天就算再无法无天，也得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才敢对她实施侵犯。换言之，若是她不给机会，又怎么可能在大家的正常上学的时间段里让胡瑞天侵犯呢？
    而闻笑却帮柳娜说出了她不想承认的设想，“如果是自愿的呢？只是为了那10万。但因为当时不小心而意外怀孕，又被现在的男朋友知道，这个男朋友在暴怒之下对胡瑞天进行了报复。”
    “可是……”身为女性的柳娜是万万不想承认这种观点的，但是现在只有按照闻笑的想法才能把这个疑点解释清楚。“如果这样的话，该怎么去查呢？”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斗争，柳娜只能暂时接受闻笑的观点，重新分析整个案件。
    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孙炎平突然问：“10万应该不少吧？”在三人组中，孙炎平虽然没有什么办案的天赋，但是对痕迹学的研究他却是连公安大学教授都拍手称赞的。再加上他身手了得，成为了三人组中不可或缺的力量。
    “查一下胡瑞天取款时用什么东西装的钱，然后对比各个女生宿舍门口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有收获。”柳娜说话的时候底气也不是很足，毕竟她都不认为对方会傻得不用自己的包装钱。
    “姑奶奶！”闻笑怪叫了一声后摊开双手，“那可是银行的监控啊！我要是入侵的话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到时候我就死定了。”
    “701的王玉洁都没发现你在她电脑上留的东西，银行就能发现你吗？”孙炎平不解地问道。
    闻笑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那是娜娜设计好的，通过郭浩的手机装在她电脑上的，要不怎么会不被发现呢？不过也算侥幸，从安装了以后到现在，王玉洁从来没有全盘检测过自己的电脑。”
    柳娜也明白闻笑的难处，她无奈地说：“罢了，那就等701查这个方向吧！”隐约间，柳娜又觉得哪里不对，可现在脑满子都是这起凶杀案的她实在是无心再想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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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中间人

    窗外，一轮圆月正在夜空散发着它黯淡的光，窗内，701的众人还在各司其职从监控中寻找着蛛丝马迹。桌子上摆满了未打开的餐盒，这一刻的他们谁还有胃口吃得下这顿晚餐呢？
    对各大医院调查后王玉洁并未找到符合林雪描述的女孩子，之后他们又调取了当天胡瑞天取款时的监控，在确定了胡瑞天赚钱的手提袋后他们又开始筛查各个宿舍门口的监控。虽然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唯一的途径，但却是能在明天晚上抓到凶手最快的途径了。
    夏晓芸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在看着这些人民的公仆努力地侦查案件后她终于提了笔，书写着她所见到的701。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种及其认真的工作状态，不管是那些知情的人还是那些不知情的人，他们都不再问及叶辰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701是他们的，捍卫701的荣誉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会议室里已经烟雾弥漫，郭浩嘴里的烟从未熄灭过，正如他烦躁的心情从未平复过一样。林正军刚刚打过来电话询问过案情的进展，出乎郭浩的意料，林正军这次没有训斥他，还说尽量帮他拖延时间。
    郭浩又怎么会听不出林正军话语中的焦虑呢？他知道这次的限期恐怖不是简简单单的施压了，若是明天真的没有破案，他这个701队长恐怕真的要换人了。
    林雪已经退出了这种大海捞针的行为，她又一次站在白板前看着少得可怜的信息，手中的平板电脑上是一段监控视频。那是案发当晚胡瑞天的车驶入学校的视频，由于他的车贴着车膜，根本看不到车内到底有没有人。
    校园内基本没什么监控，他们也无法确定当时胡瑞天的行车路线。更让人头疼的是，胡瑞天的车内有着太多的痕迹，根本无法确定哪一组是凶手的。
    “真的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林雪自言自语道，她又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开始想念叶辰的存在。
    “就算是叶辰在这里，他也未必有什么好的方向吧？”不知何时出现在林雪身后的夏晓芸突然说道，她听到了林雪的话，也猜到了现在就算是林雪也开始期望叶辰的出现。
    林雪微微摇头，“他一定有的，因为他总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林雪的回答让夏晓芸不知如何接话，长叹一口气，夏晓芸悄悄退出会议室，拨打了一个完全不属于内地的电话号码。
    “还没他的消息吗？”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李美尤急切的声音。
    “是啊！真没想到他这么在乎你，整个人完全蒸发了。更麻烦的是现在这个案子太棘手了，特别需要他，如果这个案子明天不能破案的话，701可能面对着名誉扫地的境地。”这些天，夏晓芸基本每天都会告诉李美尤启秀的情况，自然也包括了这个案子。
    “胡天华那个人就是这样，他的背景太深厚了，和我们李家不同，他就属于那种地头蛇，在林县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可惜我们跟他在生意上没什么往来，没办法让他再宽限几日。”毕竟叶辰的失踪是李美尤造成的，她也不想做701的罪人，可对于胡天华这个冥顽不灵的人物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是啊！我也打电话问我妈了，她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到时候只让701的队长换个人，其他人尽量保持不变。可这样的话，701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真的就要破碎了。”
    随便聊了几句后李美尤因为要去开会便把电话挂了，夏晓芸又悄悄回到了会议室中，来到林雪的身边，等待着林雪新的方向。
    “你说，”林雪考口后夏晓芸马上竖起了耳朵，因为她隐隐感觉到林雪的这两次中带着些许激动，“像胡瑞天这种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会和被他侵犯的女生好好谈判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正经的学生，怎么会在上学期间让胡瑞天找到机会侵犯她呢？”
    “可如果是不正经的学生，又怎么会交那种特别在意她贞洁的男朋友呢？我想过这个可能，至少我认为这10万不是用来交易的。”夏晓芸的回答使得林雪回头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但林雪脸上的疑云却丝毫没有散去。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个女孩是被熟悉的人骗出去的？换句话说，他们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一个中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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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七章：不会

    “帮凶？”
    “对！”林雪打了个响指，“我幻想的场景是胡瑞天看上了一个女孩，但是对方根本不买他的单。于是他通过那个女孩身边的人把女孩骗了出去，然后实施了侵犯。”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应该也会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他为什么不报警呢？”郭浩的话突然插了进来，显然对于林雪新的想法他也有些难以接受。但毕竟已经习惯了叶辰那种更为难以让人接受的想法，郭浩只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现在是长假，他可能不在学校。或者，他已经开不了口了。”林雪拿着笔在胡瑞天照片的后面画上了一个圈，而圈中却被她标记上了一个叉。
    “郭队！财大又发现了一具尸体。现场的同事说很像是同一凶手所为。”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在林雪刚提到这个观点的后他们便接到了这样一个小心，在所难免，他们会这个死者当成中间人。
    ……
    财大中已经布满记者以及隔壁公安大学的学生，这个在胡天华高度炒作后众所周知的案子终于要进一步引起恐慌了。
    尸体是在一脸车内被发现的，车上贴着重度的车模，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任何的东西。发现尸体的是带着孩子来财大散步的妇女，她三岁的孩子在无意中打开了根本没有上锁的车门，然后便闻到了刺鼻的腐臭味，随后就看到了这具在驾驶位上的尸体。
    死者被捆绑在驾驶位上，嘴上贴着厚厚的胶布，他的裤子已经被退到了膝盖的位置，下身全是干涸的血迹。和胡瑞天相同，他的下体已经不见了。
    连环杀手！
    虽未开口，但林雪在心里已经决定将两个案子并案处理了。
    “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初步判断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从死者颈部提取的材料看应该是被捆绑他的绳子勒死的。”李俊飞脸上露出一副挣扎的表情，最后还是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郭浩说：“还是把叶辰找过来吧！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擅长捉拿连环杀手。而且，从死者的一副牌子上看，家庭背景应该也不简单。”
    “他叫杨宇然，是凌海市g省第一大海上物流贸易公司董事长杨猛的儿子。”夏晓芸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案子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接连两个巨头的大少爷在启秀遇害，任谁都扛不下来了。而且他们的怒火，可能会影响整个g省的经济发展。
    “一天杀一个，这个凶手是疯了吗？”郭浩把掏出烟又塞回了兜儿里，他突然意识到他现在任何消极的行为都有可能成为周围记者的头条新闻。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给死者家庭一个交代的问题了，这种校园的凶杀案势必会引起恐慌，不止他701队长的位置，可能连林正军都要被替换了。
    “现在有两种可能！”沉默许久的林雪忽然开口了，这时候的她背负着更多的压力，但她却必须给出大家查案的方向，“第一种，这个人就是我们刚才猜测的中间人，他把那个女孩儿骗了出来，然后协助胡瑞天侵犯了她。如果是这样的话，从杨宇然的同学查起，这个女孩儿生活很有规律，学习很好，不看重金钱，长相绝对很出众。”
    “第二种呢？”见林雪说完第一种后停了下来，张长江马上追问。
    “第二种就可怕了！”郭浩看了眼依旧还在沉默的林雪，叹息道：“可能当时侵犯那个女孩儿的不止胡瑞天一个人。”
    “是的，但如果这样的话，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当时到底有几个人，让王姐查一查这个人在8月初有没有取款记录吧！”林雪环顾四周，除了记者外，还有一些财大的学生在围观，他们的脸上充斥着惊恐和不安。“按照凶手这种杀人的进度，他应该已经早就计划好了。”
    夏晓芸忽然开口说：“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林雪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在这个时候任何人的意见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破案的线索。
    “会不会，凶手也是侵犯女孩的人中的一个，他良心发现，决定替女孩儿报仇来慰藉自己的良心。你们想想，两个死者非富即贵，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随意就接近他们？要知道这些大少爷从小就会接受各种预防绑架的技术，他们对陌生人有着更深的敌意。”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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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八章：地点顺序

    声音是从林雪的背后传出来的，围成一圈的五个人同时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带来的惊吓，而是因为这个声音他们都太熟悉了。
    叶辰！
    林雪的双眼瞬间变得湿润，她转身向后看去，果然！那个消失了一个月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不顾自己的身份，不顾周围拿着相机的记者，林雪扑到了叶辰的怀中，两日来积压的中单以及一个月来长久的思念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
    听着耳边急促的哽咽声，叶辰轻拍着林雪的后背，表情却十分严肃，“如果凶手是侵犯者中的一个，那么他现在这样做就是在压缩自己的生存空间，最终必定会暴露在我们的视野内。但你们仔细回忆下第一起案子和现在这个案子的情况，凶手一直在尽可能地隐藏自己，到现在甚至连凶器都没有找到。这都证明凶手是不想暴露的，既然不是赎罪的行为，那么他就不会傻到这样残杀自己的同伴。”
    “那你有什么看法？”郭浩已经顾不上责问叶辰的失踪了，相比之下，这时候能看到叶辰出现，他的心中全部都是感激。
    林雪挪开了身子，但她几乎是贴着叶辰站的，一只手还拽着叶辰的衣角，生怕他会再次消失。叶辰微笑着向林雪点点头，“不错，能联想到死者曾经暴力侵犯过同学，还是有点进步的。”
    叶辰拿出手机，一边输入着信息一边说：“凶手两次都把死者的下体割去，还带走了。现在咱们已经基本确定这是一种报复行为，而且这种切割死者器官的行为有着一种很强烈的仪式感。说白了就是在侮辱死者，在宣泄凶手对死者的恨。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凶手选择的犯案地点呢？”
    叶辰已经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见众人没有反应，他继续说：“凶手既然是在报复，那么我们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想，他切割死者的下体是在对死者侵犯行为的惩罚，那惩罚的地点是不是选在死者侵犯的地点最为讽刺呢？让死者看着自己的下体被切割，然后窒息而死，那种无力感不正是当初被侵犯的女孩才有的吗？”
    手机上的地图已经被叶辰放大，他指着上面标记说：“你们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小型的停车场，从这里到胡瑞天死亡的树林是不能行车的。我觉得这里和胡瑞天被吊死的地方都是当时的侵犯地点。”
    “起点在哪儿？或者说，你认为的这两个地点的顺序是什么？”郭浩问问题的时候感觉无比的轻松，他知道，不管是什么问题，眼前的叶辰已经有了答案。
    “我认为停车场是先于树林的！你觉得这些阔少爷就这么喜欢在校园里干这些龌蹉的事儿？我想，当天女孩儿应该是被骗出了学校，校外的交涉肯定是很失败的。无奈之下，胡瑞天等人只能以送女孩儿回学校为借口一起乘车回来，在进入学校后他再次提出了要求，但被女孩儿拒绝后才采取了暴力。”叶辰指了指近处的车说：“凶手如果是追求仪式感，那么这辆车应该就是当初他们犯案的车辆。而这个死者，就是当初的司机。”
    郭浩频频点头，他看着眼前的x6，“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至少确定当时车上已经有了三个人了，那么顶多还有两个施暴者。”
    “我觉得更可能是一个！”叶辰摇头道：“按照这个思路，当时的车上绝对有一个跟女孩儿熟识的同学，否则她怎么会晚上和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坐车回来。这个同学应该是个女生，也是她把受害者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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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九章：是这里

    “女生？”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叶辰这种猜测他们没有任何怀疑，但当他们假想到这种残忍的画面的时候，他们的内心还是难以接受的。
    “先查这辆车的出入记录吧！时间是8月2日前每晚的9点以后。财大今年的暑假放假时间是7月15日，虽然留校的学生有很多，但是宿舍的闭门时间会提前到10点的。”说完，叶辰掏出烟放在嘴里，坐进了死者车内的后排。他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当时的各种可能。
    ……
    “娜娜，应该就是7月31号了，杨宇然的车那天晚上9点36分进的校门。”闻笑现在的表情十分认真，因为自从叶辰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游戏真的要开始了。
    “先试试反查他的行车记录，然后查所有女生宿舍的监控，应该会有一个第二天早上才回宿舍的女生，她就是那个受害者。”柳娜的语气有些焦急，他们没有701的专属权利，在调取监控方面自然比他们麻烦了许多。
    闻笑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说：“我尽力吧！但肯定没有他们快的。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你现在用的都是传统刑侦的东西，就算赢了叶辰学长也不光彩啊！”
    柳娜先是一愣，随后苦笑了一声，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为了赢叶辰已经忘记了自己最早的追求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输。
    路线！
    柳娜拿起孙炎平绘制的案发地图，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我要结合所有人的犯罪心理！凶手选择的这两个杀人地点一定就是施暴地点，既然有两个了，会不会还有第三个呢？他急切的想报仇，他的杀人周期是最短的。
    这帮人当天应该喝了不少酒，他们想得到女孩儿的身体但却被拒绝了！在他们的眼里，那个女孩儿不过是个小人物，能来到财大全凭她的学习成绩。没有金钱，没有地位！如果，他们想彻底击垮女孩的自尊心的话，一定会选择一个能打击到她的地方。先是在停车场，又是在树林里。那时候的你，一定已经虚弱不堪了吧？
    “是这里！”
    ……
    没过多久，王玉洁的信息终于传了过来。胡瑞天当日一行五人在校外的一家湘菜馆吃的饭，晚上9点20分离开的饭店，9点36分进入了学校。可由于监控设备的性能不够，他们无法确定另外三人的长相。
    最令叶辰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各个女生宿舍的门口监控中也没有找到穿着相同衣服的女孩儿。线索到这里就这么断了，本来轻松的叶辰也变得有些焦虑。按照凶手现在的情况，他一定在寻找机会杀害另外两个人。
    除了远处的记者，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走了。周围的灯光不怎么明亮，每隔50米才有一个亮着的路灯，现在是假期，学校也不可能开启所有的路灯的。
    “那个女孩儿的宿舍应该就在这附近。”说着，叶辰站起身开始仔细观察四周，“假期期间，这边的灯不会全开，而且10点宿舍就会关门，所以这里是他们一早想好的犯案地点。”
    林雪现在真的已经做到了寸步不离，但她的思维也是在跟着叶辰走的，“对！财大校园这么大，他们一进校园就往别的方向开车的话一定会引起女孩的疑心，所以一开始他们应该就是在给女孩一种真的要送她会宿舍的错觉。”
    “胡瑞天应该还会向女孩提出一次过分的要求，被女孩拒绝后他才决定施暴。”叶辰再次看向手中的地图，距离他们所在的停车场最近的女生宿舍一共有10栋，叶辰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距离树林最近的教学区，“这女孩儿学的什么专业？”
    “金融。”
    “我去！走！”叶辰惊叫一声后便冲向树林的方向，林雪马上跟了上去。郭浩看到叶辰突然跑了起来，马上意识到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来不及解释的线索，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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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章：我又赢了

    教学区金融楼一共有六层，大门的锁已经被撬开了，叶辰冲进去后和林雪默契地左右散开，郭浩等人马上冲向二楼。犹豫是突发情况，来的人只有他们三个。在检查完一楼后叶辰直接来到了三楼，刚出楼梯口，叶辰便看到了一个身影闪来。
    对方凌空一脚直击叶辰的面门，叶辰马上用小臂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随后右手一伸直接抓住了对方跟来的拳头，紧接着借力将对方背起，一记过肩摔将其重重摔在地上。
    地方闷哼了一声后就地打滚，与叶辰拉开了距离。眼见叶辰又要攻过来，对方突然叫道：“叶辰学长，我不是凶手！”
    叶辰没想到黑暗中还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但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你是谁？”
    对方揉着后背站了起来，“我是公安大学的学生，来这里想帮着破案的，刚才我们已经抓到凶手了。我是急着下楼向你们汇报的，谁知道听到楼梯里有人，我以为是帮凶呢！就出手了。”
    “凶手在哪儿？”叶辰的这句话刚问出来，楼道里的灯全部亮了起来，不远处，一个女生正站在空开旁看着叶辰。
    “叶辰学长，凶手在这里。”
    柳娜说话的时候郭浩和林雪也已经到了，他们也清楚很多公安大学的学生都来这里试着破案，特别是听到有人叫叶辰学长的时候更确定几人的身份了。
    叶辰三人来到教室外，透过玻璃，他们看到讲台上躺着一个下身全是鲜血的人，而后排有个男生正被另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扣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讲台上那个已经断气了，我们来的时候这个人还在拿着绳子勒着尸体，然后就把他给抓了。”柳娜说话的时候一脸得意，心中也不免有些侥幸，若不是闻笑提醒她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她可能都不会去侧写凶手的杀人心理。
    “看来咱们公安大学又出了几个好苗子啊！”对于这些学生，郭浩没有那么古板，更多的是欣慰。他终于看到了启秀刑侦的未来，这些大学生竟然比叶辰还要快上一点点，不免让人刮目相看。
    拿出电话通知人过来接管现场，郭浩又把目光放在这三个学生身上，笑着说：“你们这次的功劳我会报给学校的，毕业以后有没有兴趣来701？”
    “我们也只是想帮叶辰学长的忙而已。”柳娜又露出她那调皮的表情，目光一直在叶辰的身上游走。
    “我带他们去做笔录吧！你和林雪在这儿等着。”叶辰说完后不容辩解地向柳娜使了个眼色，然后向楼梯走去。柳娜等人向郭浩道别后也马上跟了上去。
    到了一楼门口，叶辰指着大门的锁问：“这是你们开的还是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柳娜依旧笑容满面，这种直接击败叶辰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舒爽，可下一刻，叶辰的第二个问题让三人停下了脚步。
    “好玩儿吗？”
    叶辰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要穿透柳娜的大脑皮层，看清她的想法。“这是个连环杀手，你们知道有多危险吗？你们想赢我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全吧？刚才要不是他突然叫我的名字现在可能已经进医院了你们知道吗？我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喜欢乱来，就不该留着你们在701的监控！”
    “原来……”柳娜撅着嘴低下了头，幽怨地说：“你早就知道了啊！”
    “废话！当初李晓艺的案子被你们提前炫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么封闭的案子你们还能知道资料。不用想就知道是郭队手机上带的木马。”
    “那我们这次也算是赢了好吗？”柳娜能听出叶辰没有任何追究的意思，只是因为他们不顾自己的安全才生气的，又摆出一副刁蛮的表情。
    叶辰连续点头，扯着嗓子说：“对对对！你们赢了，去找那个警察做笔录吧！然后回去好好休息，好吗？”
    柳娜向叶辰摆出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后便和闻笑孙炎平离开了，叶辰的表情也在他们转身后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盯着被破坏的门锁开始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轻声说：
    “你们要是知道自己抓错人了，还会这么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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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零一章：凶手是谁？

    简单地昨晚笔录后柳娜三人离开了第三起案发的大楼。因为时间太晚了，公安大学的宿舍也已经关门了，三人只能在附近的宾馆将就一夜。还好现在是长假，外面的宾馆有很多空闲的房间，三人这一夜的住处也算有了归宿。
    “你怎么不跟他们回去审讯啊？”叶辰问。
    林雪噘着嘴仰起头，“我怕你再消失，案子都结了，你还不回去，我总觉得你还准备消失。”
    “呵呵！”叶辰微微一笑，这些天他过得的确有些荒唐，若不是下午看到启秀的新闻，他可能还在温柔中消磨自己的悲伤。“我不会走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只当做了一场美美的的梦。”
    “真的？”林雪还是有些不能相信，根据叶辰上次恋爱失败的表现，她是绝对不相信叶辰这个时候能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的。
    叶辰点点头，随后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美尤有着自己的宿命，她应该去做她该做的事情。”
    啪！
    微弱的火苗点亮了漆黑的走廊，叶辰点完烟后边靠着墙抽了起来。
    “可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回去呢？如果你真的走出来了，你不是应该跟我们一起回701审讯刚才抓的曹光耀吗？”
    黑暗中，叶辰嘴中的烟明亮了好几次，“你真的觉得，凶手就是这个曹光耀吗？”
    “不是人赃俱获了吗？难道你……”本来疑惑万分的林雪突然停止了猜测，她知道叶辰还有别的想法。经过这么多次的教训，林雪明白这时她要做的只有赞同和倾听。
    “凶手两次作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可偏偏这一次，在我们701都在财大的情况下，他竟然连撬开的锁都不知道去处理，直接就杀害了第三个人。你觉得他是疯了，还是故意的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就好像凶手……”林雪顿了顿，继续说：“是送到我们面前的一样。”
    林雪突然抓住叶辰手臂，慌乱地问：“凶手是那个受害的女孩，曹光耀的女朋友？她在拿曹光耀当替死鬼对吗？”
    不等叶辰回答，林雪马上自我否定，她摇着头说：“不对啊！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控制住这三个人呢？胡瑞天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可剩下的两个人会是因为什么呢？”
    叶辰丢掉手中的烟头，靠着墙壁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发表意见的原因，如果说受害的女孩儿身手了得，她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人侵犯呢？可如果凶手不是她，根本找不到别的有杀人动机的人啊！毕竟能把这三个死者联系在一起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件。”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叶辰突然说：“算了，不想了，明天审讯结果估计也就出来了。咱们到时候去拜访下他的女朋友就行了。”说罢，叶辰打开了一间教室的门，直接走进去躺在了第一排的课桌上。
    林雪也乖乖地趴在了第三排的桌子上，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林雪的心异常的踏实。在这种密闭的空间中，林雪又一次闻到了那个她刚才闻到的香水味儿。这时她也才确认那香水味儿是从叶辰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师傅？”
    “嗯？”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儿啊？你不会这个月找别的女人治疗伤口去了吧？”林雪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可她问出这个问题后却马上竖起了耳朵等待叶辰的答案。
    “小孩子家的懂什么？快睡觉，我好几天没睡好了！”叶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恼怒，在林雪看来，这就像小孩子犯错不承认但却被揭发了一样，完全就是逃避慌乱的语气。
    可对于现在的林雪来说，叶辰能回来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所以她马上识趣地闭上了嘴，静静地看着黑暗中躺在第一排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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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零二章：柳娜与林雪

    不对！
    柳娜猛然从床上做了起来，昨晚一夜她都没有睡好，不是因为找到凶手后的兴奋，而是因为叶辰在和她分开时问的关于门锁的问题。在她对凶手的侧写中，凶手应该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他不肯能愚蠢到撬开锁后不恢复的。
    由于昨晚他们回去的时间太晚了，三人只能在财大外面的宾馆住下。柳娜顾不上洗漱便敲开了隔壁两人住的房间。
    开门的是孙炎平，他经常锻炼身体，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在柳娜敲了两下门后门就被他打开了。
    “怎么了娜娜？”柳娜平常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表现得十分沉稳，可如今她这种换乱的表情让孙炎平心中感到了十分的不寻常。
    “我们可能错了，昨天抓的那个应该是替死鬼。”
    “姑奶奶，人赃俱获啊！你这都要翻案吗？”闻笑打着哈欠来到了门口，这个世界上敢称呼柳娜姑奶奶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你们别管了，快跟我去财大，我要看看被抓的那个人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边说着，柳娜拉着闻笑就向外面走，孙炎平也跟了上来。
    虽然拉拽着闻笑，柳娜的脑海中还在反复侧写凶手的画像，她不能把凶手和那个女孩儿画上等号。这其中一定有哪个地方错了，可是她却怎么也找不出来。现在更让柳娜紧张的是经过一夜的审讯那个替死鬼可能已经如实交代了，这样的话她就比叶辰慢太多了。
    ……
    手臂的麻木感把林雪从睡梦中唤醒，她用力挣开眼睛，揉着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的手臂。意识逐渐清醒的林雪猛然站了起来，果然，教室的第一排已经没有了叶辰的身影。
    你又走了吗？
    就在这句话将要从林雪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一股浓浓的香烟味从身后飘来。虽未转身，但林雪已经知道是谁站在她的身后。
    “怎么，怕我又走啊？”叶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雪崛起小嘴，看着右上方倔强地说：“哪有？倒是你，一大早起来就抽烟，都不知道注意身体。”
    “冷啊！睡不好啊！”叶辰的声音已经很近了，林雪能感觉到他现在就站在她的身边。林雪眼睛余光看到也越来越近了，他忽然弯下腰，使得林雪身子一僵，以为叶辰想要抱住她。
    但很快，叶辰又站了起来，他的手中多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那是他昨天穿的。叶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好心给你盖上，还把我的衣服扔地上。”
    林雪瞬间明白她昨夜是盖着叶辰的外套睡着的，刚才她突然起身却将外套掉在了地上。启秀的天气出了名的诡异，近日的温度直接跌到了20度，晚上是十分寒冷的，特别是在这样空旷的教室。
    想想叶辰温暖的举动，林雪俏脸微红，小声说：“谢谢……”
    叶辰穿上外套，直接向门外走去，“走吧！郭队那里传来消息了，曹光耀只承认杀人，具体的细节都没有说。他女朋友叫张心梦，我们去见见这个人。”
    张心梦的宿舍就在离教学楼不远的17号楼，在去宿舍的路上，叶辰遇到了柳娜三人。
    柳娜见到叶辰后一脸焦虑马上消散，她快步来到叶辰身边，扯着他的衣角，娇声说：“叶辰学长，你也太坏了吧？明知道我们抓错了人，还不提醒我一下。”
    对于柳娜这个亲昵的动作，叶辰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是林雪用力咳嗽了一声，低声说：“这是公共场合，同学请你注意点形象。”
    柳娜白了林雪一眼，“哼！我怎么不注意形象了，我就抓了下叶辰学长的衣角，怎么，你吃醋了？你是叶辰学长的女朋友吗？”
    “你……”林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气得她在地上跺了一脚。
    柳娜的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再次用责问的眼神看向叶辰。
    叶辰没有听下脚步，他边走边说：“我要是不问你锁的问题，你会意识到自己抓错人了吗？你们还是太年轻了，看到什么就以为是什么。”
    “别一副老前辈的口气好吗？你也就比我大几岁而已。”对于叶辰的这种语气，柳娜的反应很强烈，似乎她不想叶辰把她看成小孩子。
    “你这么在乎叶辰对你的语气，是怕他把你当成小孩子吧？难不成，你喜欢你的叶辰学长？”一旁的林雪终于找到了机会，马上趁机冷嘲热讽了一番。
    但看到柳娜娇羞的表情，林雪心里一颤，暗叫一声遭了，没想到这小妮子真的喜欢上叶辰了。
    “你俩……”
    叶辰的双眼突然张大，瞳孔也放大了好多，他突然冲刺，极速向前方跑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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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零三章：宿舍外的争论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叶辰终究没有赶上，他停在了距离落地地点不到十米的地方。掉下来的是一个女孩，她后脑着地，一大摊血已经从她的身下渗出。
    看了眼楼顶，叶辰确定没有人影后便走向了女孩身边。这种8层的高度，而且是后脑着地，尽管他知道女孩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但还是把手指放在了女孩的颈部。
    林雪几人已经来到了叶辰的身后，叶辰摇摇头，“死了！通知郭队派人过来吧！死者……”叶辰看着那张还算清晰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是张心梦。”
    “张心梦是谁？”柳娜能看出叶辰的表情很复杂，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死者和案子有关。
    林雪没有吭声，她拿着手机开始给郭浩打电话，叶辰却给了柳娜答案，“你们昨天抓的那个人的女朋友，你应该推测出了之前的死者曾经侵犯过一个女孩，这就是那个女孩。”
    柳娜一下子呆住了，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孙炎平却出人意料的冷静，他蹲在叶辰身边，仔细看着尸体。
    “没有任何防御性的伤痕，衣服也十分完整，如果假设她的体重是50公斤的话，这个范围应该也是她自己跳下来的范围了。可是……”孙炎平看着张心梦的脸，吞吞吐吐地说，“我怎么……感觉她是在……”
    “笑！”叶辰说出了孙炎平想说的词，“她是闭着眼睛，嘴角上扬，一般的人如果是被推下去的话一定会有惊恐的表情，双眼也会张的异常的大。说白了，她可能自己跳下去的。”
    “自杀？不！不可能！”听到叶辰的话，柳娜突然反驳道，她的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她为什么要自杀？畏罪自杀吗？不是都有人替她顶罪了吗？”
    “如果是自杀，肯定会帮曹光耀开罪的。林雪你留下保护现场，我上去看看。”叶辰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他何尝不明白柳娜的想法。如果张心梦是一个杀人魔鬼的话，她在找到自己的替罪羊后完全没有必要自杀，她也不会这么久才报仇。
    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叶辰来到了女生宿舍的803房间，房门是开着的，房门外已经站了好多人。刚才的动静想必她们也都听到了，都明白是有人自杀了。
    “哎！小梦这么温柔的女孩儿怎么会自杀呢？”
    “我听说是因为她怀孕了，你记不记得她曾经被孙婉带出去过一夜都没有回来？”
    本来进屋的叶辰突然撤了出来，他紧盯着刚才说话的方向，冷声问：“孙婉是谁？她人在哪儿？”
    人群中的一个女生慌乱地说：“不知道，她在放假以后就不见了。”
    叶辰马上挤出了笑容，轻声说：“抱歉，刚才我的语气有些吓人。”见女生缓和了许多，他接着问：“你是张心梦的同学吗？”
    女生点点头，“嗯，我们几个都是她同学，不过没有跟她一个宿舍。”
    女生指出来的几个人都是刚才讨论张心梦的人，叶辰仔细地看了看她们，突然问：“刚才张心梦跳楼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说话的时候，叶辰还故意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的证件，意在告知她们要好好配合。
    “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在，我和她一直在水房洗衣服，她俩一个在别的宿舍一个在水房对面的厕所。”另一个长发女生有些不满地说道，显然，对于叶辰突如其来的怀疑她有些生气。
    叶辰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看去，走廊的尽头应该就是水房，“厕所是在水房的里面吗？”
    “是的，我们听到叫声后把手擦干，这时候小雨正好从厕所里面出来，我们仨能互相证明的。另外的一直在别的宿舍，肯定也有人证明吧？”长发女生刚说完，又有几个女生纷纷点头。
    “你是小雨？”叶辰看着最开始说话的女生问道。
    梁雨点点头，叶辰又问长发女生，“她是什么时候进厕所的你知道吗？”
    “警官！”长发女生突然低吼了一声，她一脸恼怒，瞪着叶辰说：“您是在怀疑我们中有人推小梦下楼吗？难道在你们警察的眼中就没有自杀这个选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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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三章：开罪

    长发女生的反应有些过激，叶辰顿了顿，又看向唯唯诺诺的梁雨，正准备开口，却被屋内的柳娜叫了进去。在上楼的时候得知孙炎平是痕迹学的高材生后叶辰就放心地把室内的勘察交给了他。
    听到柳娜的呼唤，叶辰只得先走进宿舍。宿舍是标准的六人间，上面是床铺下面是书桌。柳娜和闻笑正在一张桌子前看着一台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叶辰走到两人身后，一眼就看到了电脑上的遗书两个字。
    大致的内容讲述了她被胡瑞天三人侵犯的事情，然后导致她怀孕，最后她的男友曹光耀陪她去私人医院打胎。因为不忍看到男友每日的自责，所以她下定决心报复侵犯她的那三个人以及当夜把她骗出宿舍的孙婉。第一个受害者竟然是孙婉，她的尸体就在宿舍中最不常去的地下储物间，然后就是警方所看到的三起命案。
    由于被男友曹光耀发现了她的报复行动，在他阻止无果后只能在昨夜的案发现场将张心梦赶走，替她承担了罪责。遗书中的最后一段话也是在告诉大家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
    “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眠，本来已经杀光了所有人，为什么我还是觉得那么空虚呢？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爱上了光耀，他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光耀，我污浊的身子根本配不上你，更不配让你为我顶罪。我选择用死亡来了解我内心的空虚，也希望警察叔叔们能理解光耀的善心，对他从轻发落。别了，光耀，别了，这个世界！”
    “这帮畜生就该死！”柳娜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这已经影响了你的专业水平，那么请你下去保护现场，我需要一个专业的心里侧写师帮我评判。”叶辰的声音却出奇的冷静，他的盯着电脑上记事本中的遗书异常的严肃。
    “这还需要专业的判断吗？”柳娜苦笑道，她看着叶辰面无表情的脸，有些失望地说：“一切的迹象都证明她是自己跳楼的，她的遗书也写得清清楚楚，难道这样一个饱受摧残的女人还要被我们质疑吗？你难道现在要我告诉你，张心梦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曹光耀开罪？”说到这里，柳娜的双眸中已经有了泪花。
    “把她带先去。”对闻笑说了一声后叶辰又走到窗边，问孙炎平，“你怎么看？”
    孙炎平咬着嘴唇摇摇头，“应该不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那去天台看看吧！我当时就看到一个身影掉了下来，也没注意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另一边，柳娜已经被闻笑拉走了，叶辰走到宿舍的门口时又回头仔细地看了看宿舍内的情况。除了张心梦的床位，其它的都十分整齐，显然她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上铺的被子杂乱不堪，下面的书桌上除了电脑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天台上，孙炎平指了指脚下的一处痕迹说：“应该是从这里跳下去的，没有任何挣扎或者搏斗的痕迹，如果让我判断，我给出的结论是自杀。”
    “你还有话要说吧？”看着孙炎平欲言又止的样子，叶辰问道，但显然孙炎平不想说出他心中的疑点，叶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要想好，你们的三人组中，大脑柳娜已经被情绪控制了，闻笑本就不擅长推理，若是你再错了，你们就真的输了。”
    孙炎平长叹了一口气，“我刚才看过张心梦的尸体，从她的身材和纤细的四肢来看，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我不认为她有能力控制住那些比她强壮好几倍的男人。就算是用迷药之类的东西，我也不认为她有足够的力气来移动尸体。就单单是第一起命案，胡瑞天的尸体是被挂在树上的，我我觉得她做不到。”
    “所以呢？”叶辰掏出一支烟放进嘴里，俯视楼下，郭浩已经带人来到了现场。
    “要么，是曹光耀一人所为。要么，就是他和张心梦两人一起犯案。”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孙炎平等人毕竟还是生活在校园的大学生，他们是想象不到这些人类的黑暗面的。所以，面对一个女人拼尽生命的呐喊，他们更愿意相信死者，而不是真相。
    给了叶辰答案后，孙炎平转身离开了，叶辰却蹲在天台边吧唧吧唧地抽着烟。一口浓雾喷出，叶辰缓缓扭过头，目光落在了天台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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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哪里不对

    郭浩已经责令其它宿舍的女生都回自己的房间，整个楼道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对于眼前的这封遗书，郭浩是相信的。因为很多的犯案细节都在里面，不是凶手的话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办案多年的郭浩毕竟有着丰富的经验，以他对死者的观察判断，死者根本就没有行凶的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张心梦就是在为曹光耀开罪。但最奇怪的是曹光耀的行为，经过一夜的审讯，他只是承认杀人，具体的细节根本没有讲述。
    纵然曹光耀有杀人动机，可已经被当场逮捕的他为什么不配合警方的工作呢？
    林雪在反复斟酌了张心梦的遗书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无论是从情绪上，还是对比她一些网络说说的写作风格上，她都能确定这是张心梦自己的写的。
    张长江走进了宿舍，他的表情也不太好，“我们在地下室找到了孙婉的尸体，同时还有前两个死者的下体。看来凶手真的是张心梦了。”
    “不可能！”郭浩和林雪异口同声说道，两人对视一眼后林雪先开口了，“我刚才仔细研究过尸体，张心梦的双臂一点肌肉都没有，是个明显的弱女子，她的体力根本不足以她杀人犯罪的。”
    “我也比较倾向于她是在为曹光耀顶罪，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郭浩没有林雪说的那么绝对，但他真的也找不出什么漏洞。
    而这时的张长江却像看傻子一眼张大双眼看着两人，他说：“不是啊！你们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啊？这里是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的。不同于男生宿舍，这里的二楼也都是防盗窗，要想从外面进来必须爬到三楼啊！咱们这些经过训练的人是没问题，你觉得就曹光耀那种普通大学生真的能爬这么高吗？”
    郭浩和林雪再次对视了一眼，这么久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被张长江质问，猛一下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张长江接着说：“既然进来这么困难，为什么不把孙婉骗出去杀呢？那唯一能解释的不就是凶手是楼内的人吗？”
    “等一下，我有点晕。”郭浩拍了拍脑袋，仔细考虑着张长江的分析。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叶辰呢？还在楼顶？”既然想不通，那就找个能想通的人来解释，所以郭浩马上就想到了叶辰。说着，郭浩已经走出了宿舍门，恰好在这个时候，叶辰从水房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不是在楼顶吗？怎么从那边过来了？”通向天台的楼梯是在右侧的，而叶辰却是从左侧过来的，如果叶辰提前下来了要去水房或者厕所，那么他一定会从张心梦的宿舍经过的。郭浩确定的是，没有一个人从宿舍门口经过过。
    叶辰没有回答郭浩的问题，他再次走进了宿舍，目光落在了张心梦杂乱不堪的床铺上。所有人也都习惯了叶辰这种办案时的状态，他们知道叶辰一定有了什么新的发现，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一定是有动机的，动机在哪儿呢？”叶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爬上了张心梦的床铺，然后开始翻来翻去。
    一无所获后，叶辰忽然抱起被子，放在鼻尖闻了起来。
    “用给你找个警犬吗？”郭浩有些尴尬地问道，那毕竟是女人的被褥，叶辰这样闻来闻去，的确有失身份。更何况，郭浩已经看到了林雪一副嫌弃的表情了。
    “两个人的味道。”叶辰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郭浩的问话，他依旧沉浸在自我的状态中。“如果这就是动机的话……”
    叶辰跳下床，靠着桌子沉默了起来，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到了一个极限后忽然松懈了下来。
    他抽出烟放进嘴里，“把曹光耀叫过来认尸！”说完，叶辰向宿舍外走去，只留下屋内一脸迷茫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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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六章：你爱她，对吗？

    曹光耀的哭喊声引得楼内多个宿舍都打开了窗户，他在看到张心梦尸体的第一时间就跪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着。
    提议让曹光耀来认尸的叶辰并没有出现，但其他的人都被他的这种情绪感染了。林雪轻声对身边的郭浩说：“是真爱，这种情绪是演不出来的。”
    曹光耀忽然抬头盯着郭浩，他的身体因为抽泣剧烈地颤抖着，他低吼道：“我都认罪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咬着她不放？她有多惨你们知道吗？她一辈子都怀不了孕了你们知道吗？那些人都该死你们知道吗？”
    连声的责问让郭浩都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他抬头看了看属于张心梦的卧室，叶辰就站在窗边。
    “她已经认罪了，凶手不是你。”说着，林雪拿出钥匙，蹲在曹光耀的身后，准备给他打开手铐。当然，这也都是叶辰安排的。
    可曹光耀直接向一旁躲去，他咆哮道：“你们是不是蠢？我都说了我是凶手，小梦就是在为我顶罪。她都死了，你们还想让她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入土吗？”
    似乎是被曹光耀的情绪所感染，林雪也跟着大吼了起来，“她知道所有犯案的细节，你知道吗？你的口供现在根本不足以给你定罪，如果你是凶手，那你就把你的犯案过程说出来！”
    被林雪这么一吼，曹光耀的气势瞬间下去了，林雪马上乘胜追击，她用力摇晃着
    曹光耀，“你说啊！说出来啊！给张心梦一个清白啊！”
    果然！他只是自以为是地深爱着张心梦。
    叶辰关掉了对讲机，再次看了眼宿舍内桌子上的电脑后走出了房门。来到天台上，叶辰抽起了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叶辰手机的微信声也时不时会响一下。
    看着王玉洁发来的调查信息，叶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感叹道：“武术世家，怪不得这么厉害。”
    啪！
    用打火机点燃第三支烟后，叶辰看着蔚蓝的天空说道：“你竟然真的敢来。”叶辰是背对着天台的入口的，但多年的侦查能力告诉他他的身后现在正站着一个人。
    “既然你轻手轻脚地上来，那就是想让我给张心梦陪葬吧？”
    “如果不是你们查的那么紧，小梦是不可能选择自杀的！”终于，叶辰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
    “可凶手是你，对吗？”叶辰转过身，看着女孩笑道，“梁雨！”
    此刻的梁雨已经没有了刚刚在楼道中一脸的稚气，她的目光中尽是杀意，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水果刀。
    叶辰又笑了笑，“我们现在可是一点抓你的证据都没有，你这样等于是自投罗网！”
    “那有怎么样？小梦已经死了，我就没想过再活下去。如果不是她知道你们昨晚有人留在了学校，她是不会选
    择自杀顶罪的。”梁雨挥刀指着叶辰，眼角留下了眼泪，“本来我的计划多么完美，还有人顶罪。可就是你昨晚留在了学校，她以为你们根本不相信曹光耀是凶手，才会选择自杀的！”
    这就对了！从梁雨的话中叶辰已经把事情彻底看透了，眼前梁雨情绪已经失控。可即便如此，叶辰也没有贸然出击。因为梁雨那越来越狰狞的表情告诉他，这个人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
    “她是从那里跳下去的，对吗？”叶辰指着身后不到三米距离的边沿问道。
    “对！”梁雨指了指叶辰的脚下，“我当时就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去！”
    “然后你从另一侧的边沿翻进了8楼的厕所，这样水房里的同学就成了你最好的不在场证人。”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果然不愧是公安大学荣誉榜第一人。”梁雨没有任何诧异，只是眼中的杀意更加浓厚了。“之前去公安大学找同学玩的时候看到了你们的荣誉榜，能作为学弟学妹们的偶像，你果然厉害。”
    “所以，在你昨天下午看到我来财大树林看现场的时候就一眼认出了我。然后你就想出了这个连环顶罪的脱身方法，对吗？”
    梁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紧张的表情，她有些慌乱地问：“你什么意思？”
    叶辰吐出一大片烟雾，长叹一口气，“你爱她，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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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七章：黑暗的心

    叶辰的这个爱字加了很重的音，梁雨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可不等她的回答，叶辰接着说：“可你更爱你自己，对吗”
    “你”
    叶辰的不屑地笑了笑，“我是昨天下午就来财大看现场了，那时候应该就被你注意到了。你的第一感觉就是危险，然后你设计出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叶辰看着胡瑞天死亡的小树林方向，又点上了一支烟，“我想，可能因为你是独女，但你的家庭又是武术世家，所以你从小就被当男孩儿养着。这样造就了你特殊性取向，你喜欢女人，对吧而张心梦就是上大学以后最暗恋的对象。可她原本有自己深爱的男朋友，你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对于叶辰询问的目光，梁雨点点头，“继续说”
    “还好，曹光耀从未染指过张心梦的身体，所以你对他也没有多大的恨。可直到那天张心梦被孙婉骗出宿舍，并且遭受了三人的暴力侵犯后，一切都变了你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她，所以那一夜她没在宿舍你是最紧张的，你一定是第二天第一个找到她的人，甚至是她主动找的你。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被侵犯的人，对吗”
    “对”梁雨再次点头，“平常我一直对她很好，她把我当成了最好的闺蜜，第二天是她打电话告诉我的。”
    “可像你这样从小被灌输争强好胜的武术思想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心爱的人被污染了呢你当时应该就有了杀心吧可你万万没有想到，从那天以后，张心梦对男人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她甚至都开始厌恶她的男朋友，这也给了你机会。你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她的心，以及她的身体。这两个月，应该是你最幸福的两个月吧”
    人往往在提到幸福的事情时都会去主动回忆，梁雨嘴角的笑容就是最好的回应。但马上，她的笑容因为叶辰的下一句话而彻底僵住了。
    “但她却怀孕了你最心爱的女人怀孕了”
    听到这里，梁雨本来放下的刀又再次指向了叶辰，“这一段不用说了”
    “为什么不说”叶辰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刀尖与他只剩下半米的距离，“你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说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凶手就是张心梦吗”
    “人是我杀的那些混蛋就是该死我是在为小梦报仇”
    “你是在为你自己报仇”叶辰突然大吼道，“这都是你的计策张心梦不过是你的棋子罢了你在看到我后马上就设计这一出大戏先是告诉张心梦你杀了人，然后又让她帮你骗曹光耀顶罪最后又见死不救，不是吗”
    “你说什么”梁雨再无任何轻松的表情，显然，她被叶辰说中了
    叶辰指着张心梦跳下去的位置说：“这个距离，以你能翻进8楼厕所的身手来讲，完全能救下她。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救”
    “我”梁雨后退几步，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我没反应过来。”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借口能说服自己的话，那你就接着说。就像你现在上来一样，口口声声说是要为张心梦报仇，难道不是因为我问话的时候对你上厕所的这件事特别在意而且我从天台翻进8楼厕所后故意从你的宿舍经过，你是因为感觉自己要暴露了才来这里杀人灭口的吧”
    见叶辰不再说话，而是盯着她的胸前，梁雨有些烦躁地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叶辰摇头笑着说：“我不是在看你，而是想看看你那颗已经被黑暗侵蚀的心。我想知道，是不是连最后的净土也已经被暗黑给占据了。”
    清风吹过，梁雨的短发被风吹得散乱，即使发梢无数次击打她的双眸，她都没有因为不适而眨眼。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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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八章：时间

    啪！
    黑暗中，打火机微弱的火焰照亮了叶辰有些疲惫的脸庞。点燃嘴里的香烟，叶辰终究还是没有打开屋内的灯光。一个月来，他在启秀四处游荡，若不是看到媒体舆论的压力，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财大。
    躺在沙发上，回想着上午与梁雨的交锋，叶辰忽然觉得，现在唯一能让他忘记李美尤的时刻就是破案缉凶的时候。
    梁雨说完那句话后便挥刀刺向叶辰，伴随着梁雨难以接受的表情，叶辰轻松避过那本应该刺中他咽喉的刀，紧接着一脚踢掉了梁雨手中的刀。如摧枯拉朽一般扣住了梁雨的手腕，最后交给了赶上来的郭浩。
    “呵呵！”
    黑暗中想起了叶辰的笑声，那是一种孤寂的笑声。他忽然有些恨自己的母亲，在他最青春的年纪将他送到了那个地方。地狱般的训练让他有了现在远胜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无论是上次的夜莺还是这次拿过武术冠军的梁雨，都如同蝼蚁一般弱小。
    叶辰好想能遇到一个身手不凡的凶手，借着这个凶手的手来带走他已经厌倦的生命。杨玥、李美尤，两段感情让叶辰觉得他是一个不被爱情眷顾的人。
    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叶辰的沉思，他接通电话，“有事吗？”
    电话是林雪打来的，另一边的林雪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就是问问你回家了没？我们这边都已经交接完了，梁雨对她的犯罪供认不讳，不过曹光耀因为妨碍执法可能也会被起诉。”
    “嗯，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
    叶辰眉头一皱，他能听出林雪的语气有些慌乱，“说！”
    “你真的回家了吗？”
    “真的回家了，你……”叶辰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阳台，向下看去。果然，林雪的车就停在楼下的不远处。
    林雪以为叶辰因为不耐烦要发火了，马上挂掉了电话。抬头看了眼依旧没有光亮的房间，她在犹豫要不要上去确定叶辰有没有在家。可就在她挣扎的时候，叶辰家中卧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林雪松了口气，靠着座椅盯着那间卧室发起了呆。
    对于林雪来说，李美尤的离开真的给了她莫大的机会，她本不想再去打扰叶辰的生活。可想想叶辰在失去李美尤时那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他的突然失踪，林雪再也不想把叶辰交给任何人了。她不确定下一个在叶辰身边的人会不会再次刺伤叶辰，但她确定的是如果是她，一定不会再让叶辰收到任何伤害。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把叶辰让给任何一个人！
    楼上，
    叶辰为了让林雪知道他在家故意去打开了卧室的灯。叶辰又回到阳台上继续观察林雪的车，转眼过了二十分钟，林雪都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傻子！”叶辰忍不住暗叹道。他又何尝看不出林雪的心思呢？如果到了这种境地他都还迟钝的意识不到林雪的心意，那他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林雪是在用这种天真的方式看护着叶辰，叶辰能猜到林雪只是怕他再次消失。在昨天叶辰打开手机后他便接收到了无数条信息，其中一大半都是林雪发来的。从她和其他人的言语中叶辰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莽撞，他的消失让太多的人担心牵挂。
    其实在那一刻，叶辰感到了无尽的温暖。原来，还有那么多人在乎他；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李美尤一个人。
    可即使这样，林雪！我真的不想再去尝试爱情了。至少，能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去治愈自己的伤口吗？
    楼下，林雪正幻想着和叶辰在一起的场景；楼上，叶辰却思考着如何能让林雪暂时不要有任何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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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九章：恍若初梦

    林雪不记得她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在她闭上眼之前叶辰绝对没有下过楼。猛然醒来，车窗外已是一片光明。
    不远处，叶辰正向这边缓缓走来。林雪显得有些慌乱，她马上发动车子，不想被叶辰发现。可细看叶辰的目光，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无奈地笑了笑，林雪又将车子熄火了。是啊！聪明如叶辰，一定通过昨晚的电话就猜出来她在他家的附近了。
    叶辰敲了敲车窗，把手中的塑料袋举起，“上去洗漱吧！我刚买了早餐。”
    林雪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然后便下车跟着叶辰向楼里走去。不知为何，林雪总觉得叶辰现在状态跟昨天完全不一样。她甚至有一种在林县第一次看到叶辰的感觉。当然，林雪不是觉得陌生，而是觉得那个最早的叶辰好像回来了。
    一番洗漱后，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早餐。叶辰向林雪招呼了一下便拿起一跟油条吃了起来，林雪能看出来，叶辰表现出来的食欲绝对不是在演戏。
    “一会儿吃完饭吃点感冒药，你昨晚在车里估计也没休息好，要不要在我这里再睡会儿？”
    林雪马上摇头，对于叶辰这种突然的关怀她着实有些慌乱，看叶辰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疑惑。
    可就在这时，林雪发现叶辰的目光变得熟悉了起来，她马上在回忆中寻找这似曾相识的目光——猥琐！她这才发现叶辰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胸，而她也刚刚想起，自己刚才在洗漱的时候把外套脱掉了，现在上身只穿了一件紧身的背心。
    林雪的脸色瞬间红得通透，她瞪了叶辰一眼后马上离开座位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嘴里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流氓”。
    再次坐下的林雪忽然又愣住了，这种熟悉的感觉真的太久远了。这不就是那个初来701的叶辰吗？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林雪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是感冒发烧了，而且已经严重到产生幻觉的地步了。
    “怎么了？发烧了吗？”叶辰马上放下手中的筷子，来到林雪身边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过了几秒，叶辰说：“还好，没有烧。”
    “你是不是发烧了？突然对我这么好？”林雪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还是问出了口。
    “你是我徒弟啊！做师傅的肯定要关心你啊！”
    对于叶辰的迅速回答，林雪的心却绷紧了许多。她甚至觉得，叶辰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诱导她问出这个问题，而他的答案也一直就在嘴边。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她划清界限，那个都快被她跨越的师徒关系再一次被叶辰放在了两人之间。
    一切真的就像两人刚刚认识一样，没有杨茹，没有李美尤，也没有花心淳。有的，只是两人刚刚建立的师徒关系。
    林雪朝叶辰笑了笑，心中却暗暗发誓：可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哪怕是从陌生人开始，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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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一十章：王姐的变化

    生活仿佛真的就像叶辰刚来到了701一样，他每日按时上下班，坐在办公室里玩着网游。但也会悉心教导林雪关于一些案子的处理方式，叶辰的确在尽一个师傅的责任，可再想前一步却显得那么的艰难。
    对于林雪来说，几个月来，一切真的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那些出现在过她身边的人就这么突然地再也不出现了。若不是夏晓芸最近偶尔会来701找叶辰，她甚至真的以为那根本就是一场梦。
    听着办公室外夏晓芸的笑声，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在林雪的记忆里，叶辰和夏晓芸的交集并不是很多，而李美尤当初的突然离开夏晓芸也有参与。按理说，就算叶辰已经从失恋中走出来了，他也不应该对夏晓芸一点芥蒂都没有啊！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夏晓芸正倚着门框挺着她那傲人的双峰，林雪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想想这几天叶辰那回归正常的色相，她似乎有点明白叶辰为什么还会和夏晓芸正常聊天了。
    与夏晓芸不同，林雪虽然无数次提醒自己要更加的主动，可她还是因为那固有的矜持而止步。再看看风情万种的夏晓芸，她和叶辰聊起天来是那么的自然，有时还会挑逗叶辰几句。而这些，林雪是万万做不来的。
    叶辰又怎么会恨夏晓芸呢？他的命都是夏晓芸的父亲给的，对于夏晓芸，就算她再过分，叶辰都无法对她有任何恨意。
    在楼下送走夏晓芸，叶辰回头看了看二楼那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这半个月来，他刻意和林雪拉开距离，一切似乎已经回到了正轨，他还只是那个刚进701的他。尽管他已经不确定，林雪还是否是原来那个林雪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叶辰遇到了王玉洁，不知为何，叶辰感觉王玉洁的状态越来越好了。似乎，她已经完全从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
    叶辰笑着向王玉洁打了招呼，“王姐，忙着呢？”
    如果说整个701中让叶辰选一个必不可少的搭档的话，他一定会选择王玉洁，因为王玉洁的网络技术在破案中总能给叶辰提供最及时的帮助。同样的，如果让王玉洁选择一个最愿意的搭档的人的话，她的选择一定是叶辰，因为叶辰总能充分利用她费尽心思调查出来的各种信息。
    王玉洁微笑着点点头，“最近我在设计一个追踪程序，哪像你，整天都有美女来找你聊天。”
    “呵呵！”叶辰傻笑着挠挠头，此刻的王玉洁给了他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太熟悉了，向来观察力敏锐的叶辰直到10秒钟后才发现王玉洁今天没有带眼镜。细细看来，王玉洁竟然还化了淡妆。
    今天王玉洁穿的是一件连衣裙，上身被一件牛仔外套包裹着，“啧啧啧，没想到王姐稍微化点妆就这么漂亮了！”一边打量王玉洁，叶辰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臭小子，天天调戏林雪还不够，今天来找我了是吧？”王玉洁脸色微红，嘴角的笑意应该是源自叶辰的赞赏。
    叶辰也跟着皮了起来，他马上三指向天，郑重其事地说：“哪有，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真是贫！我都不知道林雪天天怎么忍受你的！”对于叶辰这种调侃，王玉洁着实有些接受不了。毕竟平常和叶辰的交际都是在工作中，那时候的叶辰只有一副严肃的表情。
    “你打扮这么漂亮，晚上不会是要去约会吧？顺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
    叶辰这句话一说，王玉洁的脸更红了，她扭过头，“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工作了。”说完，王玉洁快步走开了。
    而叶辰的目光却落在了王玉洁的裙角，他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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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一十一章：谁赢了

    叶辰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办公室，径直走到林雪的旁边，扯了扯她的衣服。本在专心看书的林雪一脸疑惑地看向满脸坏笑的叶辰，“干嘛？”
    “晚上有事吗？”
    林雪马上低下头，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她有些慌乱地说：“没……没有！”同时，林雪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变快了很多。要知道，自从叶辰再次回来以后，两人根本没有一起吃过饭，更不要提私下的交流了。而叶辰这种直接的问话，给了林雪一种叶辰要约她的感觉。
    “你没发现王姐最近有些不对吗？”
    一提到王姐，林雪快速点点头，她也发现王玉洁最近的穿衣打扮都发生了变化，“是不太对！她最近不仅穿衣的风格跟原来不太一样了，甚至都开始化妆了。就像是在……”
    “谈恋爱！”叶辰马上补上了林雪找不出来的词汇。
    “对！”林雪打了个响指，再想想叶辰刚才的话，林雪问：“难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叶辰得意地说：“她今晚要去约会。”
    林雪这才知道叶辰为什么问她晚上有事没事，原来是为了满足他的八卦心。看着林雪有些失望的脸，叶辰有些疑惑地问：“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八卦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当然高兴了！等会儿下班了咱们就去跟踪王姐。嘿嘿！”林雪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在她以为叶辰是为了让她开心才提出这个跟踪王姐的计划的。还有，不管怎么样，晚上毕竟能和叶辰单独相处了，这还是有收获的。
    看着叶辰一脸
    开心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低头玩起了手机。林雪脸上的笑容也收回了，她想说：其实，我只对你的八卦感兴趣。
    等到下班，叶辰和林雪相视一笑后便离开了办公室。可来到王玉洁的办公室后林雪强忍着笑意不再说话了，因为办公室中的其他同事说王玉洁在半个小时前就走了。
    于是，叶辰和林雪一前一后走出了701的大楼，来到停车场后林雪终于笑出了声，“呵呵呵！还想着跟踪人家，哪知道人家提前就跑了。”
    叶辰靠着林雪的车门掏出了烟，“这王姐也太小心了吧？被我问了一句话后就这么怕了吗？”
    “那是，您是谁啊！701大神探啊！”林雪的笑声更大了，“要知道，被你盯上的人哪有逃的掉的？我觉得王姐十分明智，成功地摆脱了你的跟踪。”
    见叶辰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林雪试探性地问：“难道，你还有办法找到她？”
    叶辰微笑着点点头。
    “切！这又不是追踪凶手，我就不信你能找到王姐的约会地点。”
    “那——打个赌？”叶辰扔掉烟头，依旧保持着神秘的微笑。
    “行！你要是能找到的话，明天请你喝酒。”其实，林雪从未怀疑过叶辰的能力，只要叶辰有把握的事情，他绝对能做得到。但这次，林雪就是在利用叶辰自信的缺点来给自己创造机会。
    果然，叶辰马上就答应了。
    二十分钟后，郭浩的jeep驶出了701的停车场，而他没有察觉的是，在他的后面，林雪的红色路虎也跟着
    离开了停车场。
    开车的是叶辰，因为跟踪的人毕竟是郭浩，而且用的还是郭浩认识的车辆。叶辰可不信林雪能保证不被发现，所以为了他明天的美酒，叶辰决定教一下自己的徒弟什么才是真正的跟踪。
    “竟然是郭队，真是难以令人置信啊！”尽管林雪完全信任叶辰，可当面对现实的时候，林雪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王姐这么刻意逃避我的问题，只能证明她的新男朋友是我们认识的人，她是怕尴尬才不敢告诉咱们。”叶辰一边认真地开车一边说。
    “我也想到有可能是咱们认识的人，可你怎么确定是郭队呢？”
    “王姐的裙角有一些沙子的痕迹，那是工地上才会有的东西。她住在北边，那里最近的确有施工，她的衣服上有沙子也很正常。可住在701附近的郭队可遇不到这种沙子，我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车轮上有明显的沙子痕迹。不用想了吧？”
    林雪露出一副被打败的表情，“原来痕迹学是这么用的啊？看来郭队是送王姐回过家了啊！难道他俩已经……”
    “唉！我的小徒弟都被我带坏了啊！看看你满脑子想得都是什么。”后视镜中，林雪的脸红润了起来，叶辰继续说：“你输了，明晚去茹姐的酒吧，我得狠狠宰你一顿。”
    “愿赌服输！”
    说罢，林雪扭头看向窗外，她生怕叶辰会会看到她脸上的兴奋。如同她意料的一样，她赌了一场必输的赌。可对于林雪来说，她才是赢家。
    不好意思叶辰，这次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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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一十二章：好巧啊

    在郭浩的车驶入停车场入口时叶辰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林雪带着有些复杂的目光看下突然停下来的叶辰。
    这是由美购物广场的停车场，如果说在这里找一个环境优雅且能谈情说爱的地方的话，那也只有远处最高层的由美餐厅了。
    就在林雪犹豫要不要提议离开时，叶辰突然笑着说：“郭队这是下血本了啊！来这种地方，吃一顿小半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了。”
    “是，呵呵！”林雪只能跟着尴尬地笑着。
    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叶辰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发动了车子，缓缓行入了停车场。
    由美餐厅内的一个角落。
    郭浩刚坐下就问：“你被叶辰发现了吗？”
    王玉洁有些紧张地点点头，“应该是被发现了，他都问我今天是不是有约会了。所以我就提前走了，就他那脑子，只要看到咱们俩一起出现估计就能全部猜出来了。”
    “这小子，办案的观察力都没这时候厉害。”郭浩低头看着菜单，尽管上面的价格与他的收入不怎么匹配，但这毕竟是和王玉洁的第一次正式约会，他只想给两人留下完美的回忆。“要不，下周一上班后我把咱俩的关系公布出来？”
    “先不用了吧？”王玉洁明显还有些纠结，她摆弄着身前的餐
    巾，“我毕竟是离过婚的，要是说出来的话我怕同事们说你闲话啊！”
    “谁敢说我就天天带他去外勤。”郭浩的语气变得有些烦躁，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两人都是那种传统家庭的孩子，总觉得这样偷偷结合会引人非议。“再说了，你都引起叶辰注意了，以那小子的心思，肯定要把你查个底儿朝天。这小子自从这次回来以后又跟刚来701一样，天天游手好闲。更过分的是除了调戏林雪都开始调戏其他组的女同事了。飞哥说他们法医组的李蕊都快被叶辰勾走魂儿了，要不是他办案厉害，我都想给他来一堂思想教育课了。”
    “咳咳！”王玉洁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同时不停地朝郭浩使着眼色，奈何郭浩还在专心看着菜单，根本没有抬头看过她。王玉洁朝郭浩的身后笑笑，轻声对郭浩说：“你也别这么说他，你看他来以后让咱们701名望大增，连启秀的犯案率都变得越来越低了不是吗？”
    “我有没否认他的能力，我现在说的是他的个人问题。虽然被他调戏的女同事没说什么，但是男同事们谁不说他是个色狼。他要是我弟弟，我直接那鞭子抽他了！”
    站在郭浩身后的叶辰绷着脸看着郭浩的背影，他向王玉洁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今天就是要看看郭浩还能把他贬低到什么程度。而叶辰身后的林雪一只手
    用力捂着嘴，她的脸已经憋的有些红润，听着郭浩数落叶辰，特别是这种在身边的数落，正是让她笑死了。其实对于叶辰最近的表现她也有些不满，可考虑到叶辰曾经受过的痛，她终究没有出言劝说。
    但这不代表她没有任何意见，倒是心直口快的郭浩终于把她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王玉洁怎么会看不到叶辰的表情，她在桌子底下用力踢了郭浩一脚。可郭浩依旧没有抬头，“你踢我干什么呢？难道我哪里说的不对？还有那个夏晓芸，三天两头来701找他，两个人就在楼道里说笑。这影响简直太恶劣了，天天让个记者过来，要是哪天泄露了办案机密，我一定罚死他！”
    “叶警官，您怎么不找地方坐啊？”
    听到这句话，郭浩只觉得后背一冷，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王玉洁。王玉洁丰富的眼神已经证实了他在听到那句话后大胆的猜想。于是，郭浩缓缓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叶辰尴尬地笑了笑说：“好巧啊！”
    刚刚说话的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叶辰，即使叶辰已经和李美尤分手了，他们还是被李美尤要求过无论叶辰什么时候来都要当做上宾对待。
    叶辰向身后说话的方向摆摆手，笑着对郭浩说：“是啊！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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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一十三章：你怎么知道

    郭浩自信从来没做过任何愧对于人的事儿，可此刻面对着叶辰，他实在是有些羞愧地抬不起头。现在郭浩已经和王玉洁坐在了一边，叶辰看着自己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说：“郭队啊！我平常没在你背后说过你坏话吧？”
    “嘿嘿！误会，误会！我就是发发牢骚，你叶大警官别往心里去行不？”说话的同时，郭浩还不停地向林雪使眼色，希望她能帮忙说两句话。
    林雪却笑出了声，“师傅怎么会往心里去呢？倒是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话机一转，林雪问出了让郭浩更尴尬的问题。
    “我俩……”郭浩的脸色此刻真是五彩缤纷，他都忘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尴尬。
    “不到一周。”叶辰却突然打断了郭浩的话，脸上露出了标准的坏笑。
    “你怎么知道？”王玉洁和郭浩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雪也好奇地看向叶辰，叶辰喝了口红酒，“这种地方和咱们的收入不符，你俩也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人，所以能来这里约会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是你俩的第一次约会。王姐的衣服没有任何褶皱的痕迹，袖口也没有任何磨损的程度，可见这衣服才买没几天。当然，你的这件外套更加夸张，连标签都忘了去掉。虽然是精心准备，但明显经验不足，对于你们这种刻意而又粗心的表现我只能想到你俩是刚确立关系。
    ”
    “唉！我们的万年老光棍郭队都脱单了，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你俩谁追的谁啊？”林雪的八卦心彻底被勾起来了，笑意也越来越浓了。
    “男追女。”叶辰又一次抢在郭浩前面说了出来，而两人惊讶地眼神再次证明了叶辰的猜测。“准确的时间应该是周二晚上，那天下着雨，郭队开车送王姐回家。两人那晚在王姐家里吃的饭，应该是喝了点酒，然后干柴烈火了，对吗？”
    不仅仅是王玉洁，连郭浩的脸都红了，林雪明白叶辰又猜对了，她忍不住问道：“这你都看出来了？”
    “王姐的小区有地下停车场，那天雨下的很大你都忘了吗？她小区附近有地方在施工，有很多工程用的沙子。郭队的车从那里过不免会附着很多，如果他在送完王姐后直接回家，那大雨应该能把沙子冲刷的比较干净。可今天都周五了，他的车轮上还有那么多沙子，只能证明他是在雨停了之后并且路上的雨水排干后才离开的。按照这个时间推算，只能是第二天了。同时，喝酒不正是不开车走的最好理由吗？”
    郭浩突然双手合十，隔着桌子向叶辰拜了拜，“我错了行吗？别再秀你的推理了好吗？”
    显而易见，所有的一切都被叶辰猜对了。林雪看着羞愧的郭浩终于没忍住开始放声大笑，而王玉洁也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叶辰
    向后一靠，伸了个懒腰，他拍了拍身边的林雪，“你说，咱们701的郭大队长都脱单了，是不是应该叫上兄弟们来庆祝一下啊？”
    林雪马上表现出一副很有道理的表情，努力点点头说：“有道理啊！”
    “诶？明天不就是周末吗？”
    “那——择日不如撞日？”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郭浩“哼”了一声，“行行行！不就是想宰我一顿吗？明天请你们出去玩行不行？正好我朋友开了个真人cs，咱们都是警察，就当训练了行不？”
    叶辰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坏笑，拍了一下大腿说：“可以可以，终于能让咱们的郭队放一次血了。”
    务实派的林雪直接掏出了手机，在701的大群里发出了信息：明天郭队请客，去真人cs，来得人火速报名。友情提示：郭队有重大个人事件宣布。
    很快，群里马上炸开了锅，有些人是在报名；有些人是八卦什么个人事件；还有的人是遗憾因为有事不能参加。
    而此刻的郭浩脸都黑了，他切下一大块牛排放进嘴里，一边用力咀嚼一边说：“等你俩成了的时候，我非要把叶辰的血放干！”
    郭浩看似无意的一句话让叶辰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可林雪却微微低下了头，嘴角扬起了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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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四章：谈心

    启秀的夜景，还是那么的繁华，从阳台眺望远处，数不尽的缤纷色彩让叶辰觉得有了一些醉意。
    孤独！
    也许现在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叶辰那落寞的背影。郭浩和王玉洁走到了一起，这让原本对爱情心如死灰的叶辰再一次发现了爱情的奇妙。郭浩似乎根本不在乎王玉洁曾为过人妻，曾做过人母，他看王玉洁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爱意。
    李美尤已经离开将近两个月了，这么长时间她不曾主动联系叶辰，叶辰也没有勇气去拨打从夏晓芸那里要来的电话。
    一方面，是因为李美尤在国外已经结婚了；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叶辰怕当他再次听到李美尤的声音的时候，他会直接去找她，用自己的方式把她带回来。
    不知不觉中，对杨玥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现在更多的是李美尤的笑容。
    感谢时间，让我忘记了那一段人生中最伤痛的回忆；希望时间，让我再次忘记这段不想再去面对的记忆。
    同一个夜空下，林雪正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抱枕发着呆。
    通过今天郭浩的话，她知道在701同事的眼中，她和叶辰应该是会在一起的。想到这里，林雪忍不住甜甜地笑了一下。
    “唉！”
    一声叹息从门口传来，林雪马上收回笑容抬头看去，母亲孙若梅正站在门口带着万般的宠爱看着林雪。
    “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也不说一声。”
    孙若梅笑着摇摇头，她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把手放在了林雪的膝盖上，“我进来好一会儿了，你却跟没看见我一样。”孙若梅脱下拖鞋，抱着林雪的肩膀，低声问：“跟妈说实话，是不是谈恋爱了？”
    孙若梅的声音很小，带着一种试探性，一种求知欲，更多的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关心。林雪的脸马上变成了红色，她把头埋进膝盖间，“没有，真的没有。”
    短短六个字，重复肯定，孙若梅却听出了一些别的味道。她眉头一皱，继续问：“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对吧？”
    “嗯……”
    面对女儿的坦诚，孙若梅总算有些欣慰，她故意提高了声调，“哟呵！这还有我女儿看上的，但却看不上我女儿的人？”
    “你女儿哪有那么优秀啊！”
    听着林雪酸溜溜的话，孙若梅已经完全确定林雪就是出于一种单相思的状态，她马上回忆林雪身边的人，最后很轻松地就把范围确定在了701中。随后，一张帅气而又充满故事的脸庞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不会是那个叶辰吧？”
    林雪忽然抬起了头，惊讶地问：“你怎么猜到的？”
    孙若梅无奈地笑了笑，轻拍着林雪的肩膀说：“你眼光这么高，而且从小就特别崇拜你爸。要是想让你动心，最少在破案能力上应该
    和你爸不相上下才对。这样一想，也只有那个你爸天天放在嘴边的叶辰了。”
    林雪的目光又瞬间失落起来，她轻叹一口气，幽怨地说：“是啊！他那么优秀，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孙若梅眼珠一转，故作严厉地说：“你都还没问我们有没有看上他呢？”
    “啊？”林雪张大嘴巴看着孙若梅，摆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妈！您就别添乱了，我不管，不管你们看上看不上，我是看上了。”
    “呵呵！”孙若梅继续拍着林雪的肩膀，笑着说：“难得能看到你小女人的一面啊！放心，只要你喜欢就行了。”
    见林雪马上松了一口气，孙若梅更加确定林雪对叶辰的感情了。这种开玩笑的话她都听不出来，可见叶辰已经影响到了她正常的判断。一把将林雪搂到怀里，孙若梅说：“你啊！太内敛，遇到这种男方没有反应的情况肯定只知道傻傻等待。既然喜欢，就放开手去追，就算最后追不上也不会后悔啊！”
    孙若梅的话说到了林雪的心坎儿里，因为她已经体会到了这种后悔的感觉，那便是在知道了叶辰和李美尤在一起的那天。
    “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你一直等着，怎么会有结果呢？”
    ……
    夜已深，林雪的房间灯却一直亮着，这对母女的笑声也时不时会传出窗外，而林雪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往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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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要被针对了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林雪的脸上时，她缓缓挣开了双眼，很快，林雪便彻底清醒了。因为她记得今天郭浩要请他们去东郊的真人cs基地玩儿，之所以兴奋，是因为林雪自信在枪法上她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对于这一点，连特种兵退役的张长江都层亲口承认过林雪的枪法。幻想着今天终于能在叶辰面前大显身手，林雪的积极性更高了。
    走出卧室，林雪发现母亲和保姆张姨正在给她的双肩包里装着东西，看到林雪出来了，孙若梅说：“看来是挺积极的，这么早就起来了。”
    林雪又怎会听不出孙若梅的意思，她抿嘴笑了笑，马上去洗手间洗漱了。待坐到餐桌旁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林正军因为出差并不在家，孙若梅没有顾忌还在的张姨，她一边给林雪剥着鸡蛋皮一边说：“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见到你的叶辰了？”
    林雪俏脸一红，看了眼对面的张姨，小声说：“妈——别说的这么直接好吗？”不知为何，原本她只是有一点点想每天见到叶辰，可经孙若梅这么一说，她倒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孙若梅心里高兴极了，她一直怕童年的阴影会让林雪对陌生人产生距离感。特别是在知道林雪要来701工作后，她的确有些担心林雪以后能不能找到男朋友。现在好了，林雪终于有了爱的人，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吃完早饭，孙若梅提着给林雪准备好的双肩包陪她来到了停车场，待林雪坐上车后，她忽然带着一丝怪笑问：“我记得，你说晚上还要跟他一起去喝酒是吧？”
    “对啊！”林雪还没有注意到孙若梅的表情，她发动了车子，扭头要和孙若梅告别时才感觉到了不对，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了？”
    “晚上不回来的话记得说一声。”
    火辣辣的感觉再次出现在林雪的脸上，她苦笑着说：“您就别瞎想了行不？我怎么会是那种随便的人呢？”
    孙若梅把手伸进车窗，拍了拍她的肩旁，“都是成年人了，妈能理解的，记得安全措施就行了。”说罢，她便头一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还在车里不知所措的林雪。
    叹了口气，林雪系上安全带，马上离开了小区，她生怕孙若梅一会儿再突然出现问出更让她接不住的问题。
    路上接了李俊飞和叶辰以及王玉洁的得力助手张素后，林雪直接把目的地改为了东郊的真人cs基地。在车上，李俊飞忽然问：“叶辰，你的枪法怎么样啊？”
    坐在副驾驶的叶辰先是一愣，然后扭头说：“还行吧？”看着李俊飞的坏笑，叶辰确定他今天要被针对了。
    “怎么可能还行？”李俊飞一旁的张素笑着说，“叶辰在公安大学上了不到一年就出去卧底了，卧底期间基本上都是
    打架斗殴，即使到后面用枪也很少。之后就是来701了，他都没怎么练习过，您就别难为他了。”
    一唱一和！叶辰马上嗅到了一股阴谋诡计的味道，他挠挠头傻笑了一声，“这都被素素发现了，是不怎么样。”
    听到叶辰叫张素的称呼，林雪心中暗骂了一声色狼，果然跟郭队说的一样，叶辰最近没少调戏701的美女同事。
    李俊飞马上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故作深沉地说：“哦！那你今天死定了。”
    “什么意思？”这次问话的是林雪，她也感觉到刚才李俊飞的问题是在试探叶辰。
    张素耸耸肩，靠着车座说：“没什么，郭队和王姐昨晚私下联系了我们一下，说今天要好好招待一下叶辰。”
    “哇！我好怕啊！”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他们的阴谋给问出来了，叶辰都觉得有些无聊了。
    “你以为这是破案啊？告诉你，一会儿分组的时候我和飞哥，还有郭队、王姐、江哥以及他的小弟孙东一组，其他人都无所谓了，到时候打得你出不了门你信吗？”面对叶辰那故作紧张的话，张素忽然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
    但叶辰马上问了一个更让张素火大的问题，“你们很厉害吗？”
    而奇怪的是这次张素却没有被叶辰刺激到，她卖了个关子，自信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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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六章：累赘？

    “我靠！”
    这次叶辰来到基地后第一句话，因为基地的大门旁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是上期在这里获得真人cs比赛冠军的战队图，而这战队的六个人正是刚才张素口中的几位。
    这他么哪是低调啊？简直就是更直接的挑衅啊！
    除了张素提到的人，法医组那个天天被叶辰调戏的李蕊也来了，剩下的就是张长江突击组的剩下4名成员。
    叶辰几人来得比较晚，其他人都已经换上了装备，在入口处聊起了天。远处的郭浩看到叶辰就拿着枪指向他，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唉！看来郭队也没有那么傻啊！昨天答应我们的时候就已经还算计我们了。”叶辰走进帐篷后低声说。
    林雪点点头，甚至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叶辰，本来以为今天会玩的很开心，哪曾想竟是针对叶辰的一场比赛。
    当拿到枪时，林雪的脸色变得紧张了起来，或许是受了叶辰的影响，也或许是真的太让她意外了，她惊叫道：“我靠！彩弹枪！”
    “怎么，这就怕了？”张素很得意地看着林雪，其实她昨天知道今天要用彩蛋枪后也有些吃惊。
    不同于现在使用较多的激光镭射枪，彩弹枪的使用但从价格上就超过了其他的，这每一枪打出去的可都是钱啊！更重要的是，被镭射枪击中后身上只会有警报声，但是被彩弹枪击中的话那可是有轻微的痛感的
    ，而且还会在身上留下痕迹。
    看来郭队这次就是要欺负叶辰了啊！
    另一边，叶辰也换好迷彩服过来拿枪，林雪仅仅只看了他一眼，却不知为何瞬间呆住了。这家真人cs基地在启秀也算数一数二的，他们的迷彩服基本上就是仿造军队的。身着一身军装的叶辰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油然而生。
    有那么一刻，林雪甚至觉得叶辰就是她曾经见到的军人，那种天生的铁血之气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整个帐篷中只剩下林雪和叶辰两人，林雪虽然早就收拾好了，但却不舍得离开，她好想一直欣赏叶辰穿着军装的样子。就在叶辰装备好枪械后，林雪看到了更加让她惊讶地一幕：叶辰竟拿起一块迷彩开始在脸上涂抹。
    看着叶辰娴熟地在脸上涂抹，林雪真的想问叶辰，你是一个军人吗？
    可熟悉叶辰过去的她却忽然笑了笑，叶辰把他的青春献给了卧底，又怎么会有时间去参军呢？
    可是，此刻正在涂抹迷彩的叶辰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过去那段热血的记忆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飞速播放着。镜中的自己已经化妆完成，叶辰微微一笑，向着镜子敬了个礼。而下一秒，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基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林雪。
    “像不像特种兵？”叶辰忽然扭头问林雪。
    诚然，刚才叶辰那个充满气势的敬礼真的已经勾起了
    林雪的好奇心，可当听到叶辰的这个问题后，她露出了一副被打败的表情，“像！不过，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办吧！郭队这次就是要彻底消灭你嚣张的气焰。”
    “游戏而已，随便玩玩就行了。”说完，叶辰开心地走出了帐篷。
    来到试枪的地方，叶辰拿出手枪就对着靶子开了三枪，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枪做的可以。”
    “你拿手枪干什么？这东西的射程也就10到20米，拿机枪是比它多一倍啊！”看着叶辰傻傻的样子，张素忽然有些不忍心欺负他了，扭头再一看叶辰刚才打的三枪，她不禁吞了吞口水。
    “两枪拖把！还有一枪只打到了最边上……”和叶辰一组的王长悦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知道叶辰没正式练过枪法，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水到了这种地步。听孙东说郭队今天就是要把叶辰打花，本来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谁知道在701如神一般存在的叶辰在cs基地竟然是个累赘？
    看到叶辰那不堪入目的枪法，林雪都觉得他有些对不起他身上的军装。拿起手中的机枪，林雪对着靶子也开了三枪，三枪之后，林雪的身边马上响起了掌声。
    “全部十环！有救了！”王长悦松了口气，他们都是经常来这里玩的，李蕊和剩下三个同事的技术他都了解，虽然不及郭浩等人，但比常人也厉害很多。正好他们这边多了一个叶辰，就索性当成肉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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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七章：一瓶怎么够

    “攻防战，蓝方先进去。”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来到叶辰身边，对他们说。
    郭浩是蓝方，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也走了过来，向中年人笑了笑后对叶辰说：“我们已经说好赌注了啊！输的一方，今晚吃饭前先喝一瓶白酒。”
    “不行！”叶辰马上叫道。
    红方的人心里同时松了口气，只要现在叶辰认个怂，他们今晚就能少受一点罪了。可下一秒，叶辰的话却王长悦想一头撞死在树上。
    “一瓶怎么够，三瓶！”
    “哈哈哈！”郭浩放声大笑，对他来说，无异于一个小孩子要挑战一个成年人，“好！就三瓶！山顶等着你。”生怕叶辰反悔，郭浩马上小跑离开了。
    “辰哥！您别这样啊！他们几个都是老玩家了啊！很厉害的。”对于叶辰在701地位，没有一个人会去挑战的。可就算是这样，王长悦还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那可是三瓶白酒啊！
    叶辰傻笑了两声，挠挠头说：“我这人经不住挑衅，兄弟们加油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蕊来到叶辰身后，小声对他说：“一会儿你跟着我，我会尽量保护你的。”这句话一出，叶辰才发现原来大家把他当成累赘了。但看着李蕊认真的表情，叶辰也不忍心辜负了人家的好意，于是便用力点点头。
    而李蕊回敬给他的是一个甜甜的的笑容。
    色狼！这时候还不
    忘调戏人！一会儿就让郭队打死你！
    酸溜溜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林雪偷偷地瞪了叶辰一眼。可一想那三瓶白酒的赌约，她又不忍心让叶辰喝那么多，于是她又开始构思如何能击败这个冠军小队。
    “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成两组，从两个方向迂回过去。以江哥的性格，他一定会布下好多个可撤退的伏击点，但绝对不会压上所有的人。咱们左右配合着，还有一点希望。”王长悦毕竟是经常跟着张长江出来的玩的，他马上开始布置战术。
    本来，林雪觉得王长悦说的很有道理，可当知道分成的两组是叶辰、李蕊一组，其他人是另一组时，她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分明是把两个最菜的给支开了，这样才不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再一听路线，她已经万分确定王长悦已经彻底放弃叶辰了，明显就是让叶辰和李蕊去右侧吸引火力的。那里虽然地形复杂，可是对于守方来说完全就是地利，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建立伏击点。
    尽管林雪很想和叶辰一组，相比之下，让叶辰赢才是现在最重要的。而叶辰也完全不同于往日办案时的睿智，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15分钟后，叶辰和李蕊也进入了场地，再过5分钟，林雪等人也走了进去。看着眼前地形复杂的树林，林雪的表情变得更加认真了。
    “蕊蕊啊！你平时也跟郭队他们来这里玩吗？”叶辰和李蕊就
    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树林中，是的，大摇大摆！起初李蕊还特别小心，可看叶辰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也只能选择放弃了。她又何尝不明白王长悦的战术呢？她和叶辰现在就是来吸引火力的，与其躲躲藏藏，还真不如像叶辰这样大摇大摆。
    不过叶辰现在竟然跟她聊起了天，李蕊知道她只能彻底放弃治疗了。“是啊！咱们的人都喜欢玩这个，当训练了嘛！”
    “哦，那你枪法是不是很厉害啊？要不然王长悦怎么会放心让咱们两个人一组啊？”
    对于叶辰这个天真得出奇得问题，李蕊彻底僵住了，她都在怀疑平时办案的叶辰和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难道真的是隔行如隔山？可李蕊也不忍心告诉叶辰他们是来吸引火力的啊！
    入口处，一个年轻小伙子来到刚才的中年人身后，“老板，他们都进去了，您怎么不回办公室啊？”
    中年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叶辰打的靶子上，他笑了笑，“看来，今天浩子他们可能要吃瘪了啊！”
    “浩哥？他们会输？”小伙子明显也是认识郭浩的，但对于老板的猜测，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中年人指着叶辰打的靶子说：“三枪，而且是毫无停顿的三枪，全部打在了同一个地方。乍一看就像只中了一枪一样，你说这样的人会是等闲之辈吗？”
    听到这里，小伙子也看向了不远处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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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八章：淘汰，淘汰

    “等一下。”叶辰突然停了下来，李蕊已经习惯了叶辰这种大摇大摆的样子，她扭头看了看叶辰。叶辰拿着他手中的机枪问：“这玩意儿能打多远啊？”
    “20到40米啊！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的叶辰简直就是个低智商的白痴，但李蕊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这个样子的叶辰更加亲切。
    叶辰拿起枪指向远处，做了个瞄准的姿势。
    “别——”见叶辰的手指马上就要扣动扳机，李蕊赶忙出声制止，可却为时已晚，一声清脆的枪声后叶辰笑呵呵地收回了枪。
    “老大！这种情况下乱开枪只会暴露位置你知道吗？”本来有些恼怒的李蕊看着叶辰傻乎乎的样子只能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没事，我就试一枪，看看这枪能打多远。”说话的同时，叶辰是笑非笑地看了眼他射击的方向。然后指着另一个方向说：“我不想走那边了，咱们换个方向走。”不等李蕊反对，叶辰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李蕊无奈地叹了口气，马上跟上。
    此时距离叶辰60米外，张素的嘴巴已经张大了一个极限，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身边一脸红色的王玉洁。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事情。
    60米以外的叶辰竟然一枪打中了王玉洁的头部！刚刚在望远镜中她也看到叶辰把枪指向了这边，可考虑到枪的射程，两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万万没想到，叶辰这么随意的一枪竟然就这么巧地打在了王玉洁的眉心上。
    要知道，他们都是带着头盔的，如果是打在头盔上按照提前约定的只要去掉头盔就行，可现在王玉洁相当于被直接淘汰了。
    “真倒霉！”王玉洁气急败坏地把头盔摔在地上，脸上也写了大大的两个字——不甘！
    同时，耳麦中也传来了张长江的声音，“张素，你们那边遭遇了吗？我好像听到枪声了。”
    “也算不上遭遇了。”张素苦笑了一声，“刚才60米外的叶辰朝这边随便开了一枪，正好打中了王姐的眉心，她被淘汰了。这运气真是逆天了，等结束了我一定跟着叶辰去买彩票。”
    张长江沉默了几秒后忽然沉声问：“他瞄准了吗？”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张长江也有信心打中60米以外的静止目标。与其他人不同，参加过多次生死战斗的他总觉得叶辰的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哪有啊！我当时拿望远镜看着他呢！就是想这边随意开了一枪，绝对是运气。”张素也见过张长江曾经击中过50以外的目标，当那是准备将近十秒钟才开的枪。同时，她也无法将叶辰那种两枪脱靶一枪3环的想象成高手。
    看来的确是多虑了，不过张长江还是暗叹一句叶辰那逆天的运气，“你先回来吧！叶辰那边就他和李蕊，明显是吸引火力的。我已经猜到其他人的路线了，咱们先把他们给解决掉。”
    “好！”
    此刻的王玉洁绝对才是最受打击的人，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无奈，她只能和张素暂时分开
    ，提前去蓝方的基地等待最终的结果了。这次的攻防战红方的胜利条件是拔掉蓝方基地的旗帜或者消灭所有蓝方的成员，而蓝方的胜利条件就是消灭所有红方的人或者保护旗帜三个小时。
    尽管王玉洁几人是这里的冠军队伍，但是张长江手下的那四个人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她相信那里将会是最终的决战地点。
    李蕊觉得她快要被天真的叶辰搞疯了，两人刚走了几分钟，叶辰忽然又要向原来行进的方向走。而且是完全不商量的，直接带头就向那个方向跑去。
    “叶辰，你……”终于要抱怨的李蕊却被叶辰突然转身捂住了嘴，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李蕊毕竟也是老玩家，在静下来之后也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仔细一看，一个身影正在树木之间移动着，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此刻大概只有30米。
    李蕊当机立断，抬起机枪就射击，连续几枪后，那身影的后背上已经有了两处红印。正在移动的张素在感觉到后背的响声后就知道自己中弹了，而这一代也只有叶辰和李蕊出现过。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张素转身看向开枪的方向，气急败坏地在地上跺了跺脚。
    一枪未开就被淘汰，这对于她这个冠军队伍的选手是多么大的耻辱啊！再看看远处叶辰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张素觉得这已经不是耻辱了，而是一种侮辱！
    “张素，你那边遭遇了？”
    张素没有回答耳麦中张长江的问话，因为按照规定，“死人”是不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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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局势堪忧

    “耶！我把素素淘汰了！哈哈！”李蕊高兴地在原地跳了一下。
    叶辰也很配合地傻笑了两声，伸出大拇指说：“你真厉害！”
    “我死了，别跟我说话。”张素的心情现在差到了极点，尽管李蕊比一般的玩家厉害一些，但是在他们这群人中是最菜的。再加上一个看似根本没玩过的叶辰，她觉得自己和王姐被这样一个组合给淘汰了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李蕊也看出来张素现在心情不好，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向蓝方的根据地方向走去。叶辰没有马上跟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素，一本正经地说：“知道你为什么输了吗？”
    不等张素回答，叶辰继续说：“因为你太大意了，你就真的觉得我弱得根本不配你用全力吗？你不会觉得，刚才跟你一起在那里的那位真的是被我随便一枪打到的吧？”
    “你？”
    “你死了，不准说话。”叶辰朝远处看着他的李蕊摆摆手，临走前又说：“狮子搏兔的道理你都忘了吗？我们是警察，永远不要小觑你所面对的犯罪分子，因为下一次打在你身上的可能就是实弹了。”
    说罢，叶辰便潇洒地走了。留在原地的张素愣了一会儿，随后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叶辰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回想刚才叶辰60米外的那一枪，她开
    始变得有些后怕。可她毕竟已经被淘汰了，现在根本不能再提醒张长江提防叶辰了。
    耳麦里忽然传来激烈的枪声，看来张长江是和另一队人交火了。
    王长悦现在真是后悔莫及，他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儿，他所有的丛林战经验都是张长江给的。所以张长江完全知道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五人刚一露头就被早已埋伏好的张长江等人一顿猛打，顷刻间三人就被淘汰了。现在只剩下他和林雪躲在树后，因为被对方瞄着，他们根本不可能再次转移。
    这样僵持下去，一旦对方找到了别的角度，他们便会中弹。
    另一颗树后的林雪也明白他们被消灭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这时她却打开耳麦，认真地说：“师傅，江哥的枪法很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们刚才被淘汰的三人有两个都是被他击中的，你要小心他。我们现在的行动路线完全被困住了，淘汰只是时间问题了，你要加油啊！”
    姑奶奶！这又不是在破案，你还寄希望于叶辰吗？
    可耳麦中叶辰的回话却差点让王长悦吐血，“哦，我们这边干掉两个了，你那边应该只有四个人。你让王长悦去吸引火力，尽量再干掉一两个。”
    的确，叶辰说的有道理，既然已经是死局，那就尽量拉一个人下水吧！
    想通
    了这个道理后，王长悦向林雪点点头，林雪架起了枪，然后点头回应。王长悦摘下头盔，向远处一扔，同时马上反向跳了出来。紧接着就向刚才开枪的方向扫射，可他的胸前马上出现了三片红色印记。
    林雪通过王长悦中弹的方向马上确定了对方的位置，她一个打滚儿翻了出来，对着那个方向就是两枪。看到那个人中弹后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之所以没有继续开枪，是因为在她开了两枪后她的身上就出现了好多处印记。
    “唉！这种情况都让他们换了一个，你教的真是好啊！”中弹的李俊飞一脸遗憾地靠着树说。
    张长江从李俊飞靠着树上跳了下来，他笑道：“知足吧！咱们可是消灭了5个人，你不让人家打掉一个，人家怎么活啊？”
    “不过素素和王姐被淘汰的太诡异了吧？”突击组的孙东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林雪看到他的位置后就知道刚才自己是被他给淘汰的。她的心里不禁有些慌乱，这样一看，孙东的枪法也绝对很厉害。
    “素素这人有时候就是太骄傲了，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显然，在他们看来，张素被叶辰和李蕊淘汰绝对是不应该的。
    “走吧！回防守基地去，今晚叶辰那三瓶酒是逃不掉了。”郭浩现在心里乐开了花，仿佛他们已经赢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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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蓝方的基地是及其简陋的，只不过是一片石头堆上插了一面蓝色的旗帜而已。张素和王玉洁已经坐在旁边吃着带来的零食儿，很快红方被消灭的五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张长江几人还是很遵守规则的，他们没有询问张素被淘汰的细节，而是直接散开做好了战斗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距离规定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叶辰和李蕊依旧没有出现的迹象。
    “叶辰这小子不会不来了？”嘴里塞满饼干的李俊飞忽然说，“他也知道来了肯定被淘汰，反正那三瓶酒是逃不掉了，还不如熬我们两个多小时来平衡一下心理。”
    “他一定会来。”
    这句话一出，被淘汰的众人同时看向张素。虽然说话的是张素和林雪两个人，但林雪对叶辰的盲目崇拜是众所周知的，但一向自大的张素为什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就连林雪也好奇地看着张素，她信任叶辰是因为这么久的合作造就的默契，可张素呢？
    “怎么？你看出点儿什么了？”王长悦问。
    张素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被叶老师给上了一课。”
    李俊飞瞪大眼睛问：“这小子不会是装新手的吧？”
    “你们很快就知道了。”张素扫了一眼郭浩几人隐藏的地方，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三个位置相互弥补，绝对是完美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叶辰会创造奇迹。
    仿佛是在印证张素的话，微弱的枪声突然想起，然后就听到藏在树上的孙东骂了一声，“靠！”
    仔细一看，他的脸上已经多了一片红色印记。张长江和郭浩马上改变位置，以交叉的角度对准了刚才开枪的方向。仔细一看，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露出了机枪的枪口，它平行的位置的草丛中露出了半个头盔。
    “先别开枪，可能是陷阱。”耳麦中响起了张长江细小的声音。
    众人也屏住了呼吸，万万没有想到，隐藏的最好的孙东竟然是第一个被找到的，而且被对方一枪爆了头。
    “那个头盔的位置应该是假的，露出枪口的位置应该是真的吧？”王玉洁小声问道。
    “应该是，毕竟只有一把机枪，要是用它来吸引注意力，成本也太大了吧？”王长悦也小声议论了起来。
    李俊飞却用力摇摇头，“我觉得真有可能露出枪口的位置是假的。你们别忘了对方可是叶辰啊！以他对犯罪心理学的造诣，肯定在玩心理战。现在谁先开枪谁就先暴露位置，而看到的一方不敢开枪的话心理压力会很大的。”
    “我怎么觉得都是假的啊！”林雪皱着眉说。
    突然，另一颗树后闪出一个人影，那正是没有拿着机枪的叶辰。郭浩和张长江马上向叶辰开枪，他俩的枪法绝对是701中最强的，两人很有默契，张长江是追着叶辰的轨迹开枪，郭浩是在预判叶辰的走位。
    确定之后，郭浩果断开枪，可叶辰仿佛提前预知了一般突然一个大跳巧妙地躲开了郭浩这必中的一枪。
    而就在这时，张长江的余光看到另一侧的草丛中突然站起了一个身影，来不及通知郭浩，他马上就地打滚儿。而郭浩的身上出现了三个红色的印记，张长江也击中了偷袭的李蕊。但与此同时，张长江的子弹却打完了，叶辰也已经冲到了张长江五米外的位置。
    张长江大笑了起来，他没有换弹夹，而是直接把机枪扔在了地上。一边摘掉头盔一边说：“刚刚好！”
    扔掉头盔，张长江摆出了格斗的姿势，他的全身因为激动有些微微发抖，“叶辰，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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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章：叶老师

    树林之中，蓝方的基地旁，张长江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辰，他的眼中已经燃起了无尽的战火。是的，这一天他真的已经等很久了。
    在知道叶辰是青虎帮辰少的那一刻他就想和叶辰切磋，或许是因为骨子里的好战基因，或许是因为张长江来到启秀后多年在格斗上没怎么遇到过对手，他太想感受一次畅快淋漓的战斗了。
    或许，这个局面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这一刻没有人出言劝阻。比赛终究要分个输赢，在场的人也都了解过叶辰的信息，对于他曾经青虎帮辰少的身份也都知晓。
    在那个年代，他可是战神啊！
    所有的人都变得有些兴奋，毕竟这种高手的较量不是那么随意就能看到的。
    叶辰却微微一笑，轻声说：“对不起，这场比赛我要赢。”
    这一刻，听着叶辰自信的声音，林雪感觉自己要被迷住了。她好像如同那种武侠世界一样大喊告诉叶辰，如果他打赢了就嫁给他。可再细细看叶辰的笑容，林雪却觉得熟悉无比，这不是叶辰标准的流氓微笑吗？
    下一秒，围观的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红方的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一幕真的不忍直视，他们甚至都觉得和叶辰是队友是一种耻辱。
    郭浩大骂一声：“靠！”
    “无耻！”
    “太无耻了吧？”
    “我他么怎么和这种人是同事！”孙东的脸都被叶辰气得发红，但更多的是为张长江惋惜。
    而当事人张长江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三处红色印记。叶辰还保持着他猥琐的笑容，但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把手枪，正是那把他打靶时用的手枪。
    不同于其他人，李蕊却崇拜地看着还在耍帅的叶辰。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叶辰设计好的一样，因为在刚刚行动之前，叶辰就把剧本告诉她了。
    “我一会儿会先干掉树上的孙东，然后你就趴在那边的草丛里，一定要把头盔露出一点。我会把机枪挂在你不远的树上，然后从另一棵树跑动吸引火力，他们开枪后你听着枪声，一定要在那个不断射击的人还剩两三发子弹的时候开枪击倒另一个。”
    “可他俩枪法那么好，那个时候我也会被击中的，你没有枪的话怎么办？”
    叶辰掏出怀里的手枪，笑呵呵地说：“你忘了我有这个了吗？”说完，叶辰就蹲在地上准备行动，临走时他又一次强调，“记住，一定要算好他们的子弹。他们一旦打光了一定会隐蔽起来换弹夹的。”
    “哦！”
    现在想想，李蕊才发现她当时有多么傻，因为她忽略了太多的问题。首先，叶辰如何才能击中50以外树上的孙东；其次，叶辰
    又怎么能做到被扫射十几枪而不中弹。
    但事实是整个行动就是在按照叶辰的话进行着，或许别人只看到叶辰最后无耻地开枪，但他们根本不知道叶辰完成了多少他们根本做不到的事儿。
    “唉！”不同于其他还在“谴责”叶辰的人，张长江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悔地说：“怎么会忘了呢？你在入口的时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手枪拿走的，这么重要的信息我竟然给忘了。”
    细节决定成败！
    张长江这么一说，整个蓝方的人都不再说话了。的确，叶辰有一把手枪这个信息是众所周知的，而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记着。
    已经被叶辰教育过的张素若有所思地看着叶辰，她也跟着叹了口气，低声说：“是啊！这如果是实战，咱们忘了罪犯的手里还有一把手枪的话，后果可不仅仅是咱们的牺牲吧？”
    张素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却都听到了。而她的这句话如同警钟一般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响起。的确，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他们不可能遇到这种战事，可万一哪一天真的遇到了呢？他们相互看了看，然后都有些感激地看向叶辰。
    想起刚刚张素称呼叶辰为叶老师，孙东明白他肯定已经教育过张素了。于是，他向前迈了两步，双手抱拳作揖，“受教了，叶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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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酒桌上

    “你是不是在看到那把手枪后就想到了这个剧本？”开着车的林雪终究没有忍住内心大胆的想法。所以，虽然后排还坐着李俊飞和张素，林雪还是问出了口。
    “嘿嘿，巧合而已。”叶辰转头看向窗外，心里却疯狂指责林雪，毕竟后面还坐着蓝方的两个人，她这么直接的问话，谁敢直接回答啊？
    后排的两人却没有了来这里时的嚣张，因为回到入口换衣服时，老板趁着叶辰不在告诉了大家叶辰打的靶子。连续三枪同时命中一个点，这种难度极大的操作他都能做得到，怎么可能是个没摸过枪的新手？
    当时知道这个情况后，张长江当场就承认他是做不到的。他还说当年在他的部队中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很快就别国家更神秘的部队给挖走了。
    “叶辰啊！你这枪法是怎么练的啊？”张素忽然问道。
    “打枪不是用的这儿。”叶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又指向自己的胸口，“而是这儿！”
    “切！臭美！”显然，张素很不满意叶辰的这个回答，她直接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但李俊飞的心脏却怦怦直跳，这样的话张长江也曾经说过，而且他也承认这话不是他说的。说这话的人是那个被神秘部队挖走的超级神枪手。
    这小子，到底还藏了多少东
    西啊？
    ……
    放下刚喝完的杯子，郭浩愤恨地瞪了叶辰一眼。虽然在履行约定的时候叶辰又把赌注改成了一瓶，但想想这次在叶辰手上吃的亏，郭浩总觉得自己是被叶辰算计了。
    一群人现在聚集在距离701不远的一家饭店中，主题是为了庆祝郭浩和王玉洁确认关系。毫无疑问，今天的主角绝对是叶辰，这个701的大神探又一次刷新了他们的感官。特别是在知道叶辰的枪法后，他们已经把叶辰看作是神人了。
    注意到张长江几人跃跃欲试的目光，叶辰马上举起自己的酒杯，笑着对郭浩说：“郭队，虽然大家都知道了，你总要正式给我们宣布一下对吧？”
    显然，叶辰这招起了效果，所有人的注意力马上被叶辰引到了郭浩两人的身上。郭浩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没什么可宣布的，就是告诉你们，以后你们的王姐是我的了。”
    “呵呵！”叶辰被郭浩这么直接的话给逗笑了，其他人也因为郭浩的耿直哈哈大笑，叶辰站了起来，“那行，我就在这里先祝郭队和王姐幸福美满了。”说罢，叶辰直接把自己满杯的白酒干掉了。
    郭浩庆幸酒杯不大，虽然刚才已经喝了一些，但对于叶辰的攻势他还是能接得住的。可在郭浩喝完杯中的酒后才发现问题大了，因为王长悦也已经端着酒
    杯站好了。
    他么的！又被叶辰这小子给坑了。
    就在叶辰幸灾乐祸地看着郭浩喝下去一杯又一杯酒时，他突然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林雪竟然已经喝了两杯白酒了。在他的记忆中，林雪是喝酒的，但喝白酒的话很多时候都是出于一些必须的场合。
    叶辰附在林雪的耳边，轻声问：“有心事？”
    林雪的脸色因为酒精已经变得有些红润，她看着还在为郭浩倒酒的王玉洁说：“你刚才没看到吗？郭队说那句话的时候，王姐的脸上全是幸福。”
    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在郭浩身上，所以林雪的话基本没有人听见。而叶辰又怎么会听不出林雪那满是羡慕的语气呢？
    “小妮子这是思春了啊？”
    林雪听到叶辰这充满玩味的语气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的双眸已经变得有些迷离，叶辰甚至以为她已经喝醉了。
    “我就是思春了，这个春就是你！”
    什么时候，林雪变得这么大胆了？叶辰又不是傻子，他也曾感受到林雪的情意，可以他对林雪的性格分析。林雪一定会把这些话永远烂在肚子里，但今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林雪竟然这么直接的说出了她心中的话。
    还好，郭浩那边在吵闹着；还好，似乎听到林雪这句话的只有叶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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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叶辰的杀意

    “傻孩子，喝多了吧？”叶辰一句敷衍后便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加入了针对郭浩的劝酒队伍。
    林雪的嘴角却微微上扬，虽然她刚才的确是借着酒精的力量，可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次很大的进步。而对于她来说最让她高兴的是叶辰并没有直接拒绝。就像她母亲昨晚教她的，只要不果断拒绝，那就等于可以成功。
    于是，林雪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学着叶辰的样子开始起哄。
    半个小时后，大家喝酒的速度终于缓慢了下来，林雪和李蕊已经拉起了手开始讨论各种服装和化妆品，王玉洁和郭浩也开始窃窃私语。看着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叶辰满意地点点头，让后起身想厕所走去。
    刚走出包间门，叶辰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了出来，他忽然有些怕跟来的人会是林雪，更怕林雪会接着更深的醉意再次向他表白。
    男厕所中，叶辰看了眼跟来的张长江，看着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一种更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说吧！”叶辰点燃一支烟放在嘴里，张长江眼中的敬畏之色让叶辰的酒意已经退去了大半。
    张长江先是检查了厕所内没有其他人，然后关上了厕所的大门，深吸一口气对叶辰说：“你参过军吧？”
    叶辰装作茫然的样子摇摇头，但心中已经起了波澜。
    “你……是那个部队的吧？”
    那个部队！这是圈子里对叶辰他们的称呼，不同于那些有着响亮名号的特种部队，他们没有代号没有姓名，因为他们任务的对象全是世界各地的穷凶极恶之徒，他们不能留下任何信息。
    而这四个字彻底消去了叶辰的醉意，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厕所。叶辰的目光也如同一只猛兽一般死死地锁定住了张长江。按照规定，当他们有暴露身份的风险时可以先斩后奏！
    饶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多次的张长江也被叶辰的目光吓得后退了几步，这种死神一般的目光他怎么可能忘记呢？而直到这一刻张长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大忌。
    “八年前，边境缉毒任务，我们合作过的，所以我才知道的。”张长江知道那个队伍的机密性，他马上解释道。
    叶辰马上在记忆中搜寻那次行动，然后身上的杀气也慢慢消散，他皱着眉头问：“黑豹特种大队？”
    “对！”张长江兴奋地点点头，“就是那次合作，我们在一片树林中被困住了，然后你们有个兄弟就是像你今天这样，靠着步法巧妙地吸引了所有敌人的注意力。”
    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唉！这都能暴露，真是倒霉。”说罢，吐掉嘴里的烟头，叶辰向门口走去。
    在叶辰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张长江突然说：“你放心，纪律我都知道，相信我，我一定会保密的！”
    叶辰缓缓转过头，冰冷的杀气再次将张长江笼罩，“如果不信任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砰！
    厕所的门被叶辰重重地关上，而张长江的脚久久不能移动，在和这帮人做队友的时候他只能感受到他们的强悍。直到刚刚，当站在叶辰的对立面时，他终于明白了他和叶辰的差距。而这种差距，根本不是靠训练就能弥补的。没有数不尽的绝境重生，没有数不尽的亡魂，这种让人窒息的杀气是不可能被培养出来的。
    门外的叶辰却比张长江更加难受，按照规定，他是应该直接消除潜在危机的。可尽管刚才他都已经准备出手了，可他发现他根本下不了手。毫无疑问，他终究不在是那时候的他，正如他的外公所说，他的感情用事终会成为他最大的障碍。
    所以，他离开了那里。
    所以，今天他又把自己的性命乃至整个部队的性命赌在了别人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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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四章：预见犯罪

    夜落红酒吧内，701的众人正围着一个特大号的卡座喝着啤酒。叶辰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让林雪喝太多的酒了，此刻她正和李蕊以及张素在中间的舞池中舞动着。
    刚才一出饭店的大门林雪就嚷嚷着要去酒吧，其他人竟然也跟着应和了起来。最终，本该属于叶辰和林雪两人的赌注变成了团体大聚会。
    这么多人来酒吧消费，毕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尽管林雪家境富裕，叶辰还是觉得有些欠妥。更何况现在大家都已经喝多了，这才来了一会儿，一箱啤酒已经下去了。
    张长江看叶辰眼神已经和原来大不相同了，叶辰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敬畏。说实话，他不想有这种待遇，可对于曾经是特种兵的张长江来说，尊重强者就是他的本性。
    也不知是因为音乐的喧嚣，还是因为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叶辰感觉晕得厉害。隐约间，叶辰仿佛看到了舞池中出现了李美尤的身影。但仔细一看，他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
    看来，是真的醉了！
    一瓶打开的啤酒出现在了叶辰的眼前，郭浩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代表701谢谢你，你来了这么久了，破获了这么多大案，我还从来没有正式地给你说一声谢谢。”
    叶辰微微一笑，拿着自己的酒瓶跟郭浩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转眼间，来到701已经有五个月了，对于
    叶辰来说，他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诚然，这里治好了他两年都没有愈合的伤疤。但同时，这里又在他的心房上划出了一道崭新的口子。
    郭浩的目光跟着叶辰看向舞池，舞池中的年轻人都在奋力地摆动着自己的身躯，似乎是在发泄白日里的压力，似乎是在吸引咫尺之间的异性。
    “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往酒吧跑，喝酒、约会、闹事儿，全部都在酒吧里。真是不让人省心！”三十多岁的郭浩流露出羡慕的目光，他的年纪虽然也不算大，但他也早就意识到自己的观念正在慢慢地脱节。
    见叶辰没有说话的意思，而是陷入了沉思，他此刻沉思的表情就像平日里推理案情一样。郭浩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你不会是在推理这里的人会不会犯罪吧？”
    叶辰竟真的点了点头，他拿起一瓶刚开的啤酒喝了一小口，一脸严肃地说：“我有时候就在想，能不能通过心里侧写来预见一个人犯罪的可能性。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在一个人即将走向犯罪的道路上时提前制止他。”
    叶辰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让郭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一手搭在叶辰的肩膀上，笑呵呵地说：“你傻啊！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还要法律干什么？请一堆心理医生来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可叶辰却摇头否认，他指着舞池中说：“你看那个穿花衬
    衣的男人，他的年纪应该是在25到30岁之间，他手腕上的表证明他收入不菲。通过他一身鲜艳的衣服可以看出他的性格很开朗，这样的人社交能力一定很强。但从我开始观察他到现在，他的脸上没露出过任何笑容，舞池中也没人和他有过交流。所以我判断他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来酒吧的，向他的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和别人发生冲突。”
    果不其然，花衬衣男人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一个女人的胸部，但犹豫糟糕的心情，他并没有去道歉。女人的男朋友已经和他推嚷了起来，但酒吧内的保安马上就过去将两人拉开了。而那个女人的男朋友还用手指狠狠滴指了花衬衣两下，面部狰狞，应该是在说一些狠话。
    郭浩却看呆了，他向叶辰伸了个大拇指，“真他么的神了。”
    叶辰却不以为然，预见犯罪本来就是一个幻想，对于这种什么心事儿都写在脸上的人来说，他们是绝对不会犯罪的，因为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来发泄内心的苦楚。
    林雪已经从舞池中回来了，她直接坐在了郭浩和叶辰的中间，硬生生地把两人给隔开了。她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大口，然后扯着嗓子说：“别发呆啊！来一起喝酒啊！”
    同时，林雪喊来二颠送来两箱啤酒。叶辰嗤笑了一声，他也发现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正如郭浩说的，如果真的能预见犯罪，还要警察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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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荒唐一夜

    再醒来，叶辰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拍了拍还是晕乎乎的脑袋，叶辰只觉得他现在口干舌燥。下一秒，叶辰却瞬间清醒。
    因为他发现，这张床根本不是他家的床。
    “我靠！”
    周围环境告诉他他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一个还算高档的酒店的，而他的衣服全部散落在地上。再次用力拍了拍脑袋，叶辰开始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在他的记忆中，所有的人最后都喝得走不动路了，然后二颠给他们叫了车，帮叶辰送走了所有的人。叶辰确定，他当时已经目送所有人上车了。但是，然后呢？
    然后他又回到酒吧里跟二颠喝了起来，再过一会儿二颠好像是被谁叫走了。然后……一个穿着一身玫红色正装的女人出现在了叶辰的脑海中，但他却怎么也记不起那个女人的样貌了。
    凌乱的记忆逐渐被叶辰组装起来，他和那个女人喝了酒，好像还在酒吧里搂搂抱抱的。最后……
    “我他么好像上了她的车啊！”
    想到这里，叶辰赶忙掀起身上的被子，床上还没彻底干涸的印记已经证明了叶辰的猜测。虽然铁证如上，但叶辰还是不死心，他马上拨打了二颠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终于传来了二颠的声音，“怎么了辰哥？”
    “我昨晚，跟别人走了？”
    “嘿嘿嘿！”二颠贱兮兮的笑声让叶辰根本没心思再问下去了，但出于对那个女人的好奇心，他没舍得挂掉电话，“昨晚过瘾不？辰哥就是辰哥，随随便便都能约一个开保时捷的美女。”
    “笑你妹啊！”叶辰老脸一红，感情自己当了一回小白脸啊？“那女的你认识不，真他么丢人啊！”
    “不认识，不过你放心，长得很漂亮的，跟茹姐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年纪肯定不大，你这次赚到了。”
    “滚蛋！给老子查查那女人的信息，下午我收不到消息你就等死吧！”叶辰挂掉电话后再次审视了房间的环境，这档次在启秀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星级酒店了。
    来到一楼大厅，叶辰的心情更加复杂了，这家酒店他还来过，正是李美尤家里开的至极大酒店。现在唯一一个能找到那个女人的方式就是前台的登记了，可当叶辰以结账为由查看他的入住信息时更加混乱了。
    入住信息上只登记了叶辰一个人的信息，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在早上离开的时候竟然把房费都交了，还给叶辰留了1000大洋的押金。
    叶辰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感情那女人真的把他当成小白脸了？叶辰本想亮出自己警察的身份要求查询监控，可又怕惊动了这里的经理，最后传到李美尤的耳朵里。无奈，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二颠那边能查到这个女人的信息了。
    晕头转向的叶辰在来到701后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日，根本不用上班的。在他犹豫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会儿时，林雪板着脸从楼里走了出来。
    昨天大家去酒吧前把车都放在了701，想来应该是来这里取车的吧？可这小妮子今天的脸色也太差了吧？
    叶辰笑呵呵地拦住了林雪，问：“乖徒弟，谁惹你生气了？”
    林雪板着的脸在看到叶辰后变得有些狰狞，她狠狠地瞪着叶辰，眼角甚至泛起了泪花，“混蛋！”
    撂下这两个字后林雪用力将叶辰推开，向停车场跑去。
    “神经病啊！”叶辰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自言自语道，“她的亲戚也不是这几天来啊！”在确定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后，叶辰只能认为林雪在楼里受气了。于是，叶辰走进了701的大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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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六章：人丢大了

    上楼的时候叶辰刚好遇到了李蕊，叶辰正要跟她打招呼，李蕊却马上低头从他身边走过，似乎根本不想和叶辰说话。
    林雪的暴脾气叶辰是领教过的，所以刚才面对林雪突如其来的的无名火他也不敢说什么。可李蕊就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叶辰直接抓住了李蕊的胳膊，露出他带些痞气的笑容说：“小蕊蕊，为什么看见我就跑啊？”
    被叶辰一拉，李蕊不得不转回身，她的脸色有些红润，在抬头看了一眼叶辰后她又迅速低下了头，“你是色狼，小雪让我们一起隔离你。”
    “我怎么就是色狼了？还隔离我？”叶辰平日里最多也就跟这些女同事开个玩笑，根本没有什么肢体接触，对于这从天而降的色狼称号他真的有些无奈。
    “还不承认！”李蕊的语气变得强硬了起来，她瞪着叶辰问：“你昨晚是不是和酒吧里的女人出去鬼混了？”
    “你怎么知道的？”问出这句话后叶辰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这无疑是在承认李蕊的质问。
    李蕊也没想到叶辰会这么简单就承认了，而且他捂嘴的动作明显就是做贼心虚！拿开叶辰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李蕊有些失望地说：“小雪的手机昨天丢在出租车上了，她本来是向看看监控确定一下车牌号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你上
    了一个女人的车。然后她就让王姐顺带查了一下你的身份证轨迹，果然去至极大酒店开了房。”
    靠！人丢大了！
    但叶辰马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他哭丧着脸说：“我昨天喝多了啊！都断片儿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啊！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真的？”单纯的李蕊显然被叶辰的演技给忽悠住了。
    叶辰用力点点头，“我早上一醒发现自己在酒店里也把我给吓死了，我这也算被女人给捡尸了好不？”
    李蕊彻底被叶辰夸张的演技给逗笑了，“臭美，这事儿哪还有男人吃亏的？还被捡尸，你们男人真的没一句真话。”
    见李蕊终于恢复了常态，叶辰心中也松了口气，他露出一脸坏笑说：“真的会吃亏的，不信等你有时间了咱俩试试。”
    “呸！色狼！”李蕊的脸此刻已经红透了，笑骂了一句后转头跑掉了。
    叶辰的笑容也在李蕊转身后马上收回了，他眯着眼挠了挠头，看来林雪这丫头是吃醋了啊！
    一声长叹，叶辰想楼外走去。既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他昨晚跟别的女人开房了，那他怎么敢再回办公室呢？但仔细一想，如果这样就让林雪死心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于叶辰来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昨晚的那个女人。
    回到家中，叶辰直接趴在床上睡去了，知道傍晚六点，强烈的饥饿感把叶辰从睡梦中唤醒。随便叫了个外卖，叶辰便联系二颠，问他有没有消息。
    可二颠说这个女人昨天是第一次来，根本没有人认识她。叶辰心里暗骂了两声：难道老子真的就这么被人白睡了？
    ……
    孙若梅看着在她腿上抽噎的林雪，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原本她以为林雪只是对叶辰有一些爱慕之心，可现在看来，她已经彻底坠入了爱河。
    为了开到林雪，孙若梅试探性地问：“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万万没想到，孙若梅的这个假设竟让林雪马上停止了哭泣，林雪坐起身看了孙若梅，她的双眼已经有些红肿，“对！应该就是故意的。”
    哎！
    孙若梅抚摸着林雪的短发，心中却百感交集，恋爱中的女孩，哪怕有任何有利于对方的借口，都会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狠狠抓住不放。
    不过还好，孙若梅清楚，叶辰应该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与此同时，漆黑的夜空下启秀的另一个角落。
    “真的要这样吗？”女人问。
    “必须这样，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回应她的，是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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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被遗忘的伤疤

    或许，连叶辰都没有意识到他有多在乎林雪的感受。周一早上，叶辰不到六点就彻底醒了，随后六点半他就来到了701的办公室中。
    然后，叶辰一边吃着在路上买的早餐，一边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到岗的林雪。叶辰的脑子中还是忘不掉那个开着保时捷的女人，但又碍于面子，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让王玉洁帮忙查询她的车牌。这个女人，也只能成为叶辰暂时的遗憾了。
    七点二十，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林雪紧接着就走了进来。另叶辰意外的是，林雪竟然微笑着如同往常一样向他说了早上好。这与昨天言语的冰冷的她简直千差万别。
    林雪坐下后，双手托着下巴，用一种叶辰从未见过的目光看着他。而被她这样看着的叶辰开始浑身都不自在，他试着继续看自己电脑上电影，可目光一扫就发现林雪在看着他，根本不能忽略林雪的目光。
    叶辰拿起水杯，一边喝水一边观察着诡异的林雪。这时，林雪的嘴角上扬，她轻声问：“你前天晚上和那女人玩儿得爽吗？”
    “咳咳！咳咳！”叶辰感觉自己差点被自己嘴里的水给呛死，他苦笑着摇摇头，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姑奶奶，我那天晚上断片儿了，到现在我连那女人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好吗？”
    叶辰一边抱怨一边如实说出了那夜他仅有的记忆点，当林雪听到叶辰的房费都被人家给交了以后，她捂着嘴笑出了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也就是说，你被一个女人给睡了，对吧
    ？”林雪笑着问叶辰，她能听出叶辰说的都是实话，心中的疙瘩也终于解开了。被叶辰生气地瞪了两眼后，林雪强行忍住笑声，她一本正经地说：“没事儿，这种情况你们男人又不会吃亏。”
    叶辰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他马上说：“真的很吃亏的，不信等你有时间了咱们试试。”
    说这话的时候，叶辰满脑子都是李蕊娇羞的表情，本来觉得在嘴上占了便宜的叶辰却忽然停住了笑容。林雪在听到叶辰的话后先是一愣，但马上也学着叶辰坏笑了起来，“好啊！”
    叶辰彻底蒙了，林雪的这个“好啊”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像无尽回声，久久不能停止。而就在叶辰发呆的同时，林雪竟来到门口把门关上并反锁了。她靠着门，轻咬着下嘴唇，娇声说：“要不，就现在吧？”
    僵住了，叶辰已经彻底僵住了。无论是行为还是思想，叶辰感觉全部都停止运转了。林雪这突如其来的诱惑着实让叶辰吃不消了，而且对于叶辰来说，林雪现在这诱人的姿态对他的杀伤力太大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面对已经痴呆的叶辰，林雪的心里却开心极了，通过叶辰的眼神她能看到他真的动了心思。若是正常的叶辰，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所以能让叶辰动情的解释只有一个——他，叶辰对林雪有爱意。
    就在林雪犹豫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和叶辰更进一步发展时，办公室的电话声打断了她的想法。叶辰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本来茫然的目光瞬间变得
    炯炯有神，“好，楼下集合！”
    林雪知道他们的工作来了，虽然有点遗憾，但她却觉得自己的收获很大。朝叶辰调皮地笑了笑后，林雪打开办公室的门先走了。
    “听说你被捡尸了？”这是叶辰上了郭浩的车后听到的第一个问题，问话的人是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关切的张长江。
    叶辰缓缓低下头，心中已经把李蕊臭骂了一通，没想到她会把这事儿给传出去，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啊！
    一路无话，郭浩的车子来到了开发区一栋写字楼的停车场。附近的巡警已经为他们拉好了警戒线，几人下车来到了案发现场。
    浓厚的血腥味让叶辰的表情严肃了许多，当看到还未处理的尸体时，叶辰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随时都会倒下。林雪已经注意到了叶辰的异常，她马上扶住叶辰，正要询问情况时却被郭浩抢了先。
    “没事儿吧？”郭浩的目光出奇的激动，而且他看叶辰的表情十分复杂，就好像他知道叶辰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一般。
    地上的尸体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尸体是趴着的，他的一侧有着一大片喷射状的血迹。尸体的背部被人用刀交叉切开，一些内脏已经显露出来了。
    入室杀人，背后开刀！
    想起曾经有人提起过的杨玥的死状，林雪全身打了个哆嗦，她用力地抓着叶辰的胳膊，关切地看着还在恍惚的叶辰。
    隐隐之中，她觉得，叶辰那块被李美尤治好的伤疤好像正在缓缓裂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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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八章：割喉剖心

    叶辰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此刻正在仔细审视着尸体，假想死者遇害时的场景。可最了解叶辰的林雪心中却十分担忧，她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叶辰平时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叶辰还能给他们提供最精准的推理吗？
    叶辰忽然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说：“我还是先回去吧！林雪你注意收集好信息，回了701给我详细汇报。”说完，叶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辰的突然离去让很多忙碌着的同事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叶辰破不了的案子，而身为他们精神领袖的叶辰，却就这样突然离开了。
    “发什么呆，快干活！”郭浩的呵责声突然传来，众人马上低头再一次开始忙碌。郭浩没有丝毫怪罪叶辰的意思，因为就算是他，在看到了尸体的情况后也马上联想到了当年杨玥被杀的场景。
    这种从后背呈十字形开刀的手法和当年凶手的手法太像了，若不是已经抓到了当年的凶手，郭浩甚至都会以为两起案子出自用一人之手。
    “死亡时间是早上6点到7点之间，原因是颈部被利器隔开造成大量失血而死。死者前方有着完整的血迹喷溅痕迹，可以确定凶手是从死者身后的方向偷袭割喉的。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可以说是一刀毙命。”李俊飞摘掉已经被血液染红的手套，意味深长地看着郭浩说：“还有，死者的心脏不见了。”
    林雪的笔突然停住了，她疑惑地问：“贩卖器官的吗？”
    “你家贩卖器官的这样取器官的啊？”李俊飞调侃了一下林雪，然后说：“从刀法上看，凶手的取走心脏的时候相当直接，根本没有考虑过连接心脏血管的完整性。依我看的话，凶手只是为了取心脏而取心脏。”
    “这么残忍的手法！看来又是一个性格极其扭曲的人啊！”郭浩的面色凝重了很多，在这种人流量极大的写字楼停车场杀人，无疑是对法律的一种挑衅。但另一方面也说明凶手是一个不仅残忍而且胆大妄为的人。
    回到701会议室，林雪见叶辰正和王玉洁在电脑旁看着监控，她也总算放心了。叶辰还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叶辰，不管外界给予他多么大的影响，他总能调整过来，彻底投入到办案当中。
    “监控在案发前被人掐断了，但其他地方的监控根本没有见到过可疑的人。”王玉洁的报告让众人的心沉入了谷底，因为李俊飞在解剖前就说过，凶手留下的痕迹很少，很难在尸体上找到凶手的线索。
    张素拿着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死者名叫张洋，32岁，启秀本地人，是案发写字楼中一家网络公司的经理。通过初步的排查，我们确定的是他在社会上没有任何仇家，虽然这个人人品一般，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估计很难从他的社会关系上找到线索。”
    这样的僵局往往需要一个人来打破，所以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正在抽着烟的叶辰身上。叶辰却无奈地摇摇头，“只能确定凶手体格健壮，通过死者的身高和颈部的切痕可以判断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米8到1米85之间，凶手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他依次破坏的两个监控足以证明他对这方面的了解。其他的，我连这凶手是不是个连环杀手都看不出来。”
    “直觉呢？”郭浩却问出了一个身为警察不该问的问题，但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叶辰的直觉是从来不会错的。
    叶辰仰头吐出一口白雾，他沉声说道，“是连环杀手，而且很快就会有第二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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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不能倒下

    啪！
    清脆的打火机声音打破了陷入安静的701会议室，郭浩用力地咬着嘴里的烟嘴儿。他好想通过现在锁获得的信息来推翻叶辰的直觉，虽然只是他无凭无据的猜想，可对于叶辰的直觉，郭浩已经不想再领教了。
    林雪指着白板上的现场照片说：“我觉得不对，凶手刻意避开了监控，还破坏了两个地方的摄像头。明显就是有预谋的杀人，况且凶手的手段及其残忍，我觉得应该是仇杀。”
    叶辰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开始，他也在考虑有没有仇杀的可能。甚至到现在，他都还觉得这应该是一起仇杀。可郭浩问的是他的直觉，叶辰的直觉就是凶手是一个连环杀手。尽管无凭无据，他的直觉却十分强烈。但对于这种惨不忍睹的杀人案，他真的没有勇气说出“等下一个”的这种话。
    “再次排查死者的张洋的社会关系，我要具体到他每天接触的人，还包括他的生意伙伴、社交网络上的好友。”
    “是！”既然郭浩下令了，大家只能再把张洋的社会关系排查一遍，尽管，他们也知道能有收获的概率微乎其微。
    叶辰注视着死者的照片，开着他后背上的十字刀口，叶辰感觉自己的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呼吸困难。但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他又怎么可以被这种外界的因素所干扰呢？
    叶辰脸上挣扎的表情被林雪和郭浩尽收眼底，两人对视一眼后林雪来到了叶辰的身后，她柔声说：“师傅，你要是累就再休息一会儿吧？”
    而回应林雪的，却是叶辰严肃的声音，“你所知的国外的那些杀人狂魔有没有这种掏心的？”
    “有一起，在西欧一个国家发生的，但凶手的掏心的目的是为了食用。他……”林雪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她有些惶恐地看着叶辰，因为她知道，既然叶辰这么问，就一定不会无的放矢。
    听到两人对话的郭浩也马上靠了过来，等待着叶辰的分析。
    叶辰深吸一口气说：“虽然案发的时间较早，但是现场毕竟是写字楼的停车场，今天是周一，那里的上班族一定很多。通过凶手破坏监控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计划的人，那么他为什么不把他的杀人计划安排在更为安全的地方呢？”
    “一定有着他不可抗拒的原因才会在那种地方出手的！”叶辰自问自答道，“要知道，取出死者的心脏容易，可他如何才能带着满是血迹的心脏离开呢？在这种本来就存在高风险的地方犯案，还要做出这么高风险的事儿，只能证明他对死者的心脏有着强烈的需求。”
    林雪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他要吃？”
    “算是一种可能。”接过郭浩
    递来的烟，叶辰眯着眼说：“我们只能确定他对心脏有着一种需求。有可能是为了食用，但也有其他可能。而不管是哪种可能，造就出他这种需求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一定和心脏有关。”
    林雪恍然大悟，她激动地挥挥手，“对！我说的那个案例就是因为凶手患有心脏病，他觉得食用人的心脏可以治好他，所以才杀人的。”
    “查一下启秀各大医院的记录，有没有近期确诊患有严重的心脏的患者。”郭浩扯着嗓子对着王玉洁的方向喊道。
    “不仅仅是壮年的男人，只要是有这种心脏病的人都要查。从现场看凶手身手了得，不像是患病的人，很可能患病的是的他的家属。尤其要注意20岁到40岁之间的女性以及10以下的小孩。”叶辰又补充了一下。
    本来在排查张洋社会关系的几人马上兴奋地点点头，叶辰终于给出了方向，而出于对叶辰的信任，他们觉得顺着这个方向查下去一定能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看着同事们兴奋的样子，叶辰却偷偷地叹了口气。对于701来说，他已经成了破案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所以他真的不能错，也绝对不能倒下！
    可叶辰的脑海中，两年前那个曼妙的身姿却愈发的清晰。她背后的刀口也在不断地和眼前死者照片的刀口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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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章：胡思乱想？

    午饭时刻，所有的同事都还忙碌着。虽然叶辰给的范围不算太大，但那也不是一上午就能筛选出来的东西。叶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李俊飞详细的验尸报告，之所以重复检查，不是因为上面的疑点，而是因为这份验尸报告太过简单，根本没有任何凶手的痕迹。
    根据警方常用的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来说，这个世界绝对没有完美的犯罪，凶手的犯罪的时候必然会留下一些东西，同时带走一些东西。
    可现在叶辰已经确定他已经每一个字都看过了，根本不存在凶手的任何痕迹。通过周围的痕迹可以确定现场没有被打扫过，但这也就是叶辰最为在意的，凶手割喉剖心，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呢？
    要知道，凶手犯案的时候一定极其紧张，7点之后就是上班高峰期，尤其今天还是周一。他不仅要杀人，还要掏出死者的心脏。怎么可能这么随意并且不露痕迹呢？
    这样看来，只能是精心准备的谋杀了。可如果是谋杀的话，动机又会是什么呢？
    整整一天的时间，同事们脸上的表情从兴奋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到最后甚至变得有些失落或沮丧。通过这么时间的筛查，他们的确找到了符合叶辰描述的一些人，可详细调查后却自动就帮人家洗脱嫌疑了。
    但有的时候，上天就是这么的
    公平，它对于一些优秀的人，总会给他很多次机会。就如同现在正开着车的叶辰，即使一天调查无果也没有任何人埋怨叶辰，郭浩甚至还命令林雪陪他出去吃饭。
    林雪也明白，若是往常，叶辰定然没有这么优厚的待遇，最大的原因还是今天的案子对叶辰造成了刺激。郭浩只是想让叶辰出来散散心而已。
    “想什么呢？”对于叶辰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雪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所以她决定主动和叶辰聊聊天。
    叶辰的大部分注意力还是用在开车上的，所以对于林雪的问题，他也没什么防备，直接说：“想前天那个红衣女人呢！”
    林雪的声音瞬间降到了冰点，“怎么，怀念她的温柔乡了？”
    “哪有？”叶辰依旧认真开着车，丝毫没有在意林雪情绪上的变化，他说：“根据二颠说，那个女人年轻、漂亮、有钱，这样的女人即使我不认识她，她也该认识我的吧？”
    叶辰的话说的倒是不假，在和李美尤恋爱期间，他陪着李美尤参加了好多同龄人圈子的聚会，几乎认识了启秀市所有的富二代和青年俊杰。
    “跟着美尤姐多参加几次大型聚会了不起了是吧？臭美！”林雪根本没有在乎叶辰话题的重点，毕竟被叶辰当年提别的女人，还是跟他发生了关系的女人，
    林雪这小心眼还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她的跑车也能证明她的家里一定不是一般的有钱。”想到这里，本来准备转弯的叶辰忽然改成直行，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酒吧街？绝对是外来的，而伴随她出现的就是这次的凶杀案。”
    “师傅你不会是想那个女人想疯了吧？”林雪听来，叶辰就死还在把那个女人和案子强行扯上关系。
    “反正也没东西查，不如去碰碰运气。”虽然叶辰是在用开玩笑的语气跟林雪说，可他的表情却没有嘴上那么轻松。
    按照叶辰的推断，开着那种顶级跑车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情人，而她却又很随便地跟叶辰出来过夜。这样的狗屎运叶辰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来到至极大酒店，叶辰直接亮身份要求查询昨天的监控。好在这种五星大酒店的监控摄像头也是最高级的，叶辰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为他付房费的女人。
    监控中的那人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修长的美腿虽然没露出来多少，但叶辰也能确定对方绝对是个极品。
    看到叶辰明显松了口气，林雪双指掐住叶辰的腰部，她咬着牙轻声说：“你这是在确定睡你的是不是美女吧？真是个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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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一章：尚璐

    看完监控后，叶辰竟在一楼大厅喝起了茶。林雪却没有他这种心情，尽管现在案子毫无进展，她还是决定回701随时待命。
    对于林雪的离开，叶辰没有任何反应，他继续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脑海中还在思考着两件事有没有可能存在关联。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叶辰的杯中的茶水都已经没有了颜色。而叶辰的脸上却终于有了笑颜，他此时正看着大门处刚进来的女人。眼前这位身穿白色风衣的女人正是刚刚在监控中看到的女人，也正是前夜和叶辰纠缠了一夜了女人。
    其实，早在叶辰通过监控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确定这个女人是住在至极大酒店的了。虽然记忆模糊，但他不会忘掉那夜她穿的是一身玫红色的正装，但她再次出现在监控中时却换了件衣服。显然，这个女人是住在这家酒店的。
    女人一进门便发现在了正在看着她的叶辰，她直接毫不避讳地向叶辰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厚。叶辰这才看清了女人的正脸，在确定了她除了有曼妙的身姿外还有着一副令人沉醉的容颜后，叶辰在心中彻底松了口气。
    他承认，他占便宜了……
    女人刚一坐下，便传来她令人心动的笑声，“呵呵，你不会天天来这里等我吧？”显然，女人也记得叶辰，而且从她的态度上看她对叶辰的印象还算不错。
    叶辰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强行把自己难以从
    对方腿上挪开的目光挪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已经微微发烫，“算是吧！”
    “哦？”女人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她站起身，坐到了叶辰的身旁，紧贴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说：“要不，现在跟我上楼？”
    感受着耳边的真真热气以及胳膊反馈来的柔软，叶辰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然后竟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就这样，他迷迷糊糊地跟着女人站了起来，任由她抱着胳膊走进了电梯。
    当电梯在22楼听下以后，清脆的电梯铃声终于唤醒了已经迷醉的叶辰，待叶辰清醒后他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心想这女人的诱惑力大得有点过分了。
    “怎么了？冷了吗？”女人那令人全身酥软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叶辰的耳边，叶辰轻咬了一下舌尖，他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还好，叶辰毕竟受过专业训练，他基本上已经适应了女人充满诱惑的各种姿态。可奈何眼前的女人属于那种天生就带着媚骨的女人，对于这种纯天然的情况，他也只是勉强有些招架之力。
    进了女人的总统套房，叶辰被她一把推在了沙发上，女人骑坐在叶辰的双腿上，一脸魅惑的笑容渐渐消去，“说吧！来找我真的只是为了再来一次？”
    对方的收放自如让叶辰也彻底清醒过来，这种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他马上反客为主，露出标准的流氓笑容说：“我只是想看看把我睡了的人是个怎么样的
    人。”
    女人勾起叶辰的下巴，轻咬下嘴唇，“现在知道了？”
    叶辰摇摇头，心中却已经燃起了火焰，“我叫叶辰，你呢？”
    “尚璐。”尚璐一边回答叶辰一边用手指在叶辰的胸前画着圈圈。
    “你不是启秀人吧？”叶辰喘着重气问道。
    似乎很满意叶辰的反应，尚璐笑着点点头，“来这边谈生意，不过没想到遇到个你这么有趣的小帅哥。”
    “我是个警察。”说这句话时，叶辰装作迷醉的样子仔细地观察着尚璐，果不其然，尚璐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叶辰能确定尚璐对于叶辰警察的身份是有反应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叶辰最近一直在研究的预见犯罪了。像尚璐这种富豪级人物突然出现在启秀，并且没有带任何手下，还会私自出现在酒吧，还随便找男人过夜。这种种迹象表情她绝对不是来这里谈生意的，就算是谈生意，也不一定是什么正经生意。
    特别是这时看到尚璐的反应，叶辰的心中更加肯定了。虽然他看不出尚璐和凶杀案的联系，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尚璐绝对是有问题的。
    “不行！”尚璐撅着嘴挺直了身子，她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随意一扫，一脸媚态再次到了极致，“我得再尝尝你这个警察的味道。”说罢，在叶辰的一脸惊讶中尚璐脱掉了自己的风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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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二章：都是借口

    美尤，你走后，我好像已经忘记什么是爱情了——叶辰。
    又是荒唐的一夜，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叶辰是清醒的。窗外已经是白天，再厚的窗帘也挡不住想要冲进来的光明。就像再无尽的黑暗也挡不住叶辰这能将其撕裂的利爪一般。
    枕边的尚璐还在熟睡，叶辰有些愧疚地看着她精致的脸庞。李美尤走后，他好像真的变了，不再相信什么爱情，不再去守护那份本该有的忠贞。对于叶辰来说，或许，尚璐只不过是他用来忘记李美尤的工具。至少，在昨夜迷醉的那一刻是这样的。
    但对于尚璐这种开着限量版跑车住着最豪华的总统套房的人来说，叶辰可能只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玩具罢了。两天只见过两次，第一次叶辰处于断片儿的状态，第二次，叶辰再也找不到借口了。
    手机急促的震动声将叶辰从沉思中唤醒，看着手机上林雪的名字，强烈的罪恶感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喂？”
    “又死了一个。”
    叶辰心里一紧，看着眼还在身边的尚璐，他小声问：“什么时候？”林雪的“又”字只能证明这是昨天案子的延续，只能证明叶辰的直觉又一次对了，凶手是一个连环杀手。
    “飞哥说是昨天晚上9点30分到10点之间，我们现在都在这里，你快来吧！”
    如果是这个时间的话，叶辰可以确定尚璐和这个案子根本任何关系。换句话说，叶辰昨天可能真的只是在找借口寻找这个和自己有一夜之情的女人罢了。即使这么想，叶辰还是忘不掉昨夜尚璐在知道他警察身份后的表情。
    叶辰已经穿好了衣服，看尚璐的目光也越来越复杂，如果单从他的预见犯罪学来说，尚璐一定会和未来的某个案子有关。可昨夜的交流却让他觉得尚璐不过一个单纯的女人罢了。
    看来，都是我在给自己找借口接近她罢了。
    叶辰刚转身便听到了尚璐清醒的声音，“连个早安吻都不给我吗？我的小警察。”是的，十分清醒的声音，由此可见她应该已经醒来一段时间了。
    没有想那么多，叶辰微微一笑，在尚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有案子，等我忙完了，一定来找你。”
    待叶辰走后，待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后，尚璐长叹了一口气，“唉！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人，竟然是个警察，真是倒霉。”
    ……
    “死者名叫马荟云，28岁，是这家服装店的老板，属于个体经营，没有任何店员。”701内，张长江向大家正讲述着他刚刚收集的信息。
    从案发现场回来已经过去一个中午的时间了，叶辰从11点到达案发现场后说了一句话后就开始沉默，直到现在，他没有再发表过任何意见。叶辰的话是——我好像全错了。
    会议室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因为此时站在白板前的出了701众人外，还有一个林正军。他的脸色此刻比任何人都要严肃。
    郭浩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案子的严重性，两天之内，两起恶性的凶杀案。两个死者都是被同一种利器割喉杀死，然后背部被割开，心脏被取走。而死者一个是开发区某网络公司的经理，一个是阳龙区一个大市场中服装店的老板。两人的社会关系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那么凶手，为什么会选择这两个人呢？
    所有人的目光习惯性地汇聚在叶辰身上，可这一次，似乎叶辰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关注，而是看着白板继续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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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三章：屠宰场

    “如果杀戮的快感是他的目的，那么我们恐怕要全城戒备了！”林正军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室内回荡着，他是说给叶辰听的，他希望叶辰能尽快给他一个答案。
    “jacktheripper！”
    “什么？”对于叶辰嘴里突然蹦出来的英语，郭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因为他这句话一出，林正军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jacktheripper，可能他的另一个名字你更熟悉，开膛手杰克。”叶辰盯着两具尸体的照片沉声说。
    郭浩只觉得背后一凉，开膛手杰克这个名字他在上警校的时候怎么就没听说过？尽管是老师课间为了提高大家兴趣而讲的东西，但却比那课上的知识更加吸引人。
    见郭浩的脸色愈加的惨白，叶辰微笑道：“这只是个比方。看着案子让我忽然想起了他，但两者的区别还是明显的。”
    听到这里，郭浩松了口气，可叶辰下面的话彻底把他给吓傻了，“这个凶手比开膛手杰克更加可怕。虽然都是用刀杀人，手法残忍，但这次这个的行凶对象没有特殊的指向性。现在已经出现了两起，单从这两起命案来看，凶手可能是在随机杀人。如果凶手真的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我们可能真的要全城戒严了。”
    “那就准备全城戒严吧！”林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的身前，她的脸色比郭浩还要凝重，“刚刚出现第三个死者了，是个高中生，女性，才17岁。”
    “靠！”郭浩怒吼了一声后跟着叶辰冲了出去。
    10月底
    的启秀终于算是进入了秋季，可即使是秋季，午后的阳光依旧是那么的刺眼。而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开发区34中高中部教学楼的一个厕所内，叶辰盯着正在被检查的尸体久久不语。
    “师傅，第三个了，你还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吗？”林雪看着一旁双手握得咯嘣直响的郭浩，一边给叶辰使眼色一边急切地问道。
    不等叶辰开口，李俊飞摘下手套说：“死因和前两起相同，没有被侵犯过，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死亡时间应该是两个小时前。”
    手法相同，割喉剖心。死亡时间是午休的时间，凶手能在这种环境下快速杀人，并且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简直可以说是一个职业杀手了。
    杀手？
    叶辰忽然一愣，如果是建立在杀手的前提下，很多困惑倒是可以完全解释得清了。叶辰向前迈了两步，目光死死的锁定在死者已经毫无色彩的瞳孔上。他指着尸体的双眼问：“飞哥，前两具尸体的瞳孔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李俊飞点点头，“是，其实我看着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种情况很像那种吓死的一样，但别的又讲不出来。”
    “如果你站在原地，被人从背后割喉，在你还有生机的时候你会有什么反应？”叶辰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现在只需要得到李俊飞的回应。
    李俊飞被叶辰的问题问得有些晕头转向，他一边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说：“根据人的反射神经来看，我肯定先去捂着脖子，然后扭头……”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李俊飞捂着脖子，瞳
    孔右斜，头也是微微转向右后方。
    “每个死者在死前都是目视前方的，头部也没有任何转动！”李俊飞感觉后背凉凉的，他想到了一种情况，但他又接受不了这种不现实的情况，“但血液的喷射状态完全正常啊！死者遇害的时候前方是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而且伤口明显是一把长约10厘米的刀具造成的，凶手如果从正面割喉，必然会被血液喷射到的。”
    “如果刀刃足够锋利，对方出手足够快呢？”
    “可以！”张长江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虽然这点他不一定能做到，但他知道单是叶辰就能做到这一点，“出刀，后撤步离开喷射范围，高手的话完全可以实现。”张长江的声音生硬而沉重，因为他不想接受这么恐怖的现实。
    “凶手男性，惯用手右手，身高1米8到1米85之间。退役特种兵或者是杀手，生活独居，熟悉各种反侦察技巧。如果是退役特种兵，一定参与过多起战斗，对死亡没有任何恐惧。如果是杀手，一定是杀手圈内成名的杀手，杀人手法以割喉为主。”叶辰顿了顿，又看着死者颈部的伤痕说：“把三名死者中刀部位的照片发给最近的军区特种部队，让他们中的冷兵器高手帮我们鉴别一下这个切痕。”
    “第一次希望你的推断是错的。”郭浩低声道。
    “为什么？”林雪惊讶地看向郭浩，乃至张长江，两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兴奋的感觉，与往常案件取得进步时的情况截然相反。
    叶辰的表情也是异常的严肃，“因为如果全对了，那么整个启秀将会是那个人的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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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四章：全城戒严

    当天晚上，启秀各个要道路口出现了大批量的交警，声称是全市的一次查酒驾活动。包括701在内，启秀的所有警察在签署保密协议后配枪进入了戒备状态。
    此时的叶辰也穿着交警制服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警车内看着手机。他的面色比下午得出结论时还要凝重，因为他最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出现了。
    像之前的一些案子一样，叶辰最担忧的还是消息最灵通的媒体。虽然已经提前封锁了各大电视台和网站，但启秀的各大论坛还是冒出了许多对此次查酒驾活动的猜想。
    割喉剖心的杀人狂魔也终于被大众所知，而这些帖子王玉洁删都不敢删，因为一旦删除了，那就真的证实了。
    下午林正军也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又是那一套，一周之内破不了案就主动辞职。但据林正军说，这次他的上级也接到了通知，而他的期限却只有三天。
    林雪打开车门坐了进来，轻声说：“林县军区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经过几个冷兵器高手的鉴定，他们一致认为这是g1造成的伤口。”
    g1！叶辰拉低帽沿盖住了他自己都觉得十分紧张的面孔。他曾经的一个战友就特别喜欢这把刀，全长厘米，刃长9厘米，厚度厘米，这与死者的伤口都是吻合的。这个尺寸中，g1堪称最强的军刀。而g是garm的缩写，这个单词来源于古老的挪威神话，是看守地狱之门的双头恶犬的名字。
    “地狱之门，真的要在启秀打开了吗？”林雪突然说道，显然，她在得知了g1的消息后已经查询过这把刀了。
    叶辰缓缓摇头，他不相信一个退役老兵或是一个职业杀手会无缘无故的大开杀戒。努力回想着所有已经掌握的信息，叶辰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剖心的举动始终是他放心不下的一环，如果仅仅只把对方看成是一个心理变态的连环杀手的话，那么这个标识就是他杀人的目的了。这一刻，那剖心的刀痕在他的脑海中突然旋转，叶辰只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了，待那画面停下来时，叶辰忽然觉得这刀痕变得熟悉了起来。
    这刀痕越来越明显，叶辰这才发现刀痕之下正是杨玥那张熟悉的面孔。伴随着杨玥面孔的出现，叶辰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林雪，林雪先是发出一声惊叫，之后脸色马上变得通红。正准备推开叶辰时她清晰地感觉到叶辰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叶辰的头抵在了林雪的胸前，努力地向前顶同时左右摇晃着，似乎是想冲破什么屏障一般。林雪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哪经得起叶辰这种动作，她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了许多。若是四下无人，林雪真的想就这样把自己给了叶辰，可现在是工作时间，万一那个凶手出现了呢？无奈之下，她还是决定先推开叶辰。
    “不要……不要……”叶辰微弱的声音传入了林雪的耳中，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打湿了。微弱的灯光下，那是叶辰已紧闭的双眼流出的泪水。
    林雪抱紧了叶辰的肩膀，一只手有规律地轻拍着叶辰的后背，她凑近叶辰的耳朵，柔声说：“乖，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伴随着林雪的抚摸，叶辰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平静，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林雪感觉自己的心好痛，这么久了，她都不曾在叶辰的心中有过一席位置。本以为李美尤已经治愈了叶辰的伤疤，可没想到，叶辰在承受被李美尤抛弃之苦的同时，那道最深的伤疤好像再次裂开了。
    叶辰，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一定要跟你正式表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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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五章：夏晓芸来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叶辰的脸上，叶辰缓缓挣开双眼，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高峰。昨夜的回忆迅速如幻灯片一般在叶辰的脑海中闪过。
    现在的叶辰正趴在林雪的怀里，脸正对着她的胸部。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传入叶辰的耳中，他确定对方是向警车方向走来的。夹杂在其中的还有高跟鞋的声音，可见来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叶辰迅速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林雪正眯着眼看着他。也不知是因为察觉到了脚步声还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动作，林雪已经挣开了双眼。
    车门外站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看着一台显眼的摄像机，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了。当看清最前面那个一身职业装的女人时，叶辰拍了拍脑袋，打开了车门。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夏晓芸看到叶辰时心里终于乐开了花，她从早上五点开始就一个点一个点地找，就是在找701的人。万万没想到，找到的第一个701的人竟然是她最想采访的叶辰。
    其实昨天接到不允许报导此次查酒驾活动时夏晓芸就感觉到了不对，而回到家里向来什么都给她讲的母亲竟然也对她保密。再加上各大论坛出现的帖子，无意间流露出的一堆警察出现的照片，夏晓芸断定启秀绝对出了一起恶性的案件。自认和叶辰私交还好的她也只能希望叶辰会给她一些情报了。
    随手关了车门，叶辰拿出烟塞到嘴里，笑道：“夏大记者，这么巧啊？”
    “叶大神探，不巧，
    我就是来找你的。”夏晓芸嗲里嗲气地说道，还肆无忌惮地向叶辰抛了个媚眼。但夏晓芸心中却有些恼怒，叶辰这么称呼就是在摆明两人工作的身份，显然是不准备接受她的采访。
    叶辰吐出一口浓雾，指了指后面的摄影师，“还没开吧？要是需要开的话我得借你夏大记者的化妆品用用，一夜没睡，黑眼圈估计都出来了。”
    “叶大神探不让开哪敢开啊！”夏晓芸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同时目光扫向车里，当看清是林雪后笑声更大了，“哟！我们偶像不会是出来跟同事私会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夏晓芸心里却有些生气，即使知道叶辰是在执行任务，可想想和她在一起的是林雪她就有些醋意。
    车内的林雪听到夏晓芸这句话后握紧了拳头，但却没有回击。这些日子来，她和夏晓芸也算是交流了不少次，可在叶辰的问题上，两人是竞争关系。之前在701林雪也语言攻击过夏晓芸，可她哪说得过记者出身的夏晓芸？所以在夏晓芸的嘴里吃了好几次瘪后，她再也不敢和夏晓芸争执了。
    叶辰笑呵呵地指了指身上的交警服，“哪儿能呢？出来私会也不能穿这身玩诱惑啊！ol才是我的最爱！”说话的同时，叶辰的双眼在夏晓芸的身上肆意地扫荡着，“这肉色的丝袜没上次那双黑色的好看，相比之下还是黑色的更适合你。”
    完全无视叶辰侵略性的目光，夏晓芸摆出一副媚态，“那成，以后来采访你我就只穿黑色的，什么时候你看腻了我再换。”
    夏晓芸后面的两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高冷女神夏晓芸吗？眼前她那风情万种的姿态简直就是一个让男人无法自拔的妖精啊！
    见叶辰终于被自己的话给堵死了，夏晓芸收回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叶辰，是因为论坛上说的那个连环凶杀案才全城戒严的吗？你别说什么查酒驾，市里再缺人也不会让你们701出来的。”
    叶辰看了看摄影师，又看了看夏晓芸。夏晓芸马上会意地点点头，把手里的录音笔递给了叶辰，摄影师也把镜头对向了地面。
    “你放心，我们不会报导出去的，这种引起恐慌的事我可不敢干。我只是想先了解下情况，到时候你们抓到凶手了我再把这些报导出来。”
    叶辰挠挠头，对于夏晓芸的人品他还是十分相信的，不过出于对职业的忠诚，他也不能透漏太多的东西，“呃……我也不好说啊！你又不是傻子，非要我承认吗？”
    夏晓芸满意地笑了笑，她都没想到叶辰真的回给她回应，“这个回答我已经很满意了。那么另一个问题，抓到凶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叶辰抬头看向天空，露出一脸犹豫的表情。天空已经彻底明亮，一阵微风吹过，打散了叶辰刚吐出的眼圈。叶辰又用力地抽了一口，扔掉烟头，吐出一口浊雾。
    “零！”
    微风依旧，吹动着夏晓芸的秀发，她本人却僵在了原地，随之冻结的，还有电视上经常见到的，她那职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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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六章：她的信任

    送走了夏晓芸等人后叶辰回到了车里，林雪的在叶辰坐下之后就撅起了嘴。
    不等叶辰询问，她愤然道：“色狼！跟那个风骚记者谈情说爱就够了，竟然还透露案情给她，小心我回去告诉郭队。”
    “没有啊！我没有说任何细节啊！”对于这种撒娇状态的林雪，叶辰是一点招数有没有的，所以只能装傻。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叶辰忽然好奇地看着林雪，他故意小声问：“你不会吃醋了吧？”
    “林雪小脸一红，扭过头去，“哪有，谁会为你这种这色狼吃醋？”
    叶辰的笑声顿时充斥了整个车内，林雪再也没有把头扭回来。不过笑了一会儿，叶辰却突然停了下来，车内也瞬间变得出奇的安静。
    “昨晚，谢谢！”许久，叶辰低声说出了四个字。
    林雪终于再次看向叶辰，她的眼中充满了关切，“你，还没走出来吗？”
    叶辰没有回话，而是看向窗外人烟稀少的街道。回想着昨夜在林雪怀中的舒适感，刹那之间，他忽然有了一股冲动。
    他好想抱住身旁的姑娘，拥入怀中，在车内静静地过上一辈子。
    ……
    上午九点，两个同事过来替岗。在林雪的强烈要求下，叶辰决定和林雪找个地方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在等待上饭的时候叶辰收到了王玉洁发来的微信，带着不详的预感，叶辰点开了链接。果然，启秀一些小的媒体终究还是出手了，一些夜里执
    勤的交警照片被曝了出来，同时还有他们所在公安局或者派出所的照片信息。
    “启秀警方乔装入市”、“某高校女生惨死与厕所中”、“连环杀手随机杀人”……
    一个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标题出现在了各大网络论坛上，启秀从现在开始，真的要人心惶惶了！
    “启秀都市报道，观众们好，我是主持人夏晓芸。想来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本次启秀市大规模的查酒驾活动了，我台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了本次活动的负责人。据悉，本次活动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打击进来在启秀市活跃的一批盗窃团伙，具体细节不便透露。再次，小夏希望大家在出门的时候关好门窗，注意保护财产安全。”
    早餐店中的电视播放着早间的都市报导，原本脸色发白的林雪叹了口气，她轻推了一下叶辰，说：“给她道个谢吧？没有她，整个启秀可能真的要陷入恐慌了。”
    叶辰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作为启秀当红的主持人，夏晓芸因一向不畏权贵、敢于揭发而深受观众们喜爱，她的这个报导在舆论上无疑给警方提供了很大的支持。换句话说，她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不惜放弃她长久努力取得的大众信任，为警方欺骗了他们。
    彩铃的前奏刚响一声，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夏晓芸那诱惑力十足的声音，“怎么了也大侦探，刚分开一会儿就想我了？”
    “谢谢！”
    充满真诚的两个字也让夏晓芸沉默了，她能感受到电话那边叶辰心中巨大的压力，那种令
    人窒息的压力。
    “我不知道这样能隐瞒多久，你得加油啊！我可是为了你赌上了我的名誉啊！”
    为了我？叶辰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曾经猜想过，应该是李美尤临走前把他托付给了夏晓芸，而从那一刻起，夏晓芸就打算替李美尤照顾他、爱他。
    “我尽力，谢谢。”不管是夏晓芸的爱意还是这次的案子，叶辰都给不了她肯定的答案。叶辰正要挂断电话，听筒传来了夏晓芸的呼喊：
    “叶辰！”
    “嗯？”又把手机放回耳边，叶辰回应了一声。
    “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还记得第一次跟着你办案，你凭着自己惊人的能力找到了不远处冷库中的小女孩。你那时候在我们这些小市民心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对！那就是奇迹了！我也相信，你一定还能创造奇迹，加油！”
    叶辰收回了手机，拿起刚上桌的包子吃了起来，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桌面上，他又一次努力地回忆着三起案子的所有信息，只为找到一个能解释得通的共同点。
    林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发觉自己一无是处。这么久了，她跟在叶辰身边根本没有学到任何东西。每一次，她就是在等着叶辰的推理，等着叶辰破案，甚至可以说整个701都在等着叶辰的答案。
    而如今，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竟然喝着加了半瓶醋的粥都浑然不知，是可敬，还是可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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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七章：出动

    整整一天的时间，凶手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出现，叶辰和林雪坐在车内四目相对。
    “如果是连环杀手，他的杀人周期不是只会越来越短吗？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了呢？”这是晚上吃晚饭时林雪问叶辰的问题。直到现在，叶辰都没有回答过她。
    不是因为不想回答，是因为叶辰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从凶手杀人的手法上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及其嗜血的人，所以他肯定不会良心发现的。虽然大数据得出的结论都是杀人周期只会越来越短，可例外毕竟是有的。”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叶辰又说：“其实还有别的可能。”
    “什么可能？”对讲机中传来了郭浩的声音，虽然他们在不同的地方看守，但701的几个组长还是一直保持着联系的，目的就是为了讨论案情。
    “第一种，连环杀手一般都会选择有共同点的对象下手，以此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前三个人一定有着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共同点，那个吸引凶手的共同点。但可能在杀了高中生赵雅菲后凶手找不到其他符合标准的对象了，所以他听了下来。”
    “狗屁共同点！”郭浩大骂一句，“你今天都快把这仨死者的祖宗十八代给查清了，还能有什么共同点？快说第二种可能。”
    “第二种，凶手可能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因为我们怀疑他是退役军人或者职业杀手，通过排查我们也确定退役军人的概率很小。那么如果是职业杀手的话，他可能接到了任务，不得不暂时放下他的杀戮。”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第三种呢？”对讲机中传来了郭浩不耐烦的声音，他想要的只是跟凶手有关的线索，不是这种假设。
    “没了，就这两种。”而叶辰的回答也让对讲机再次陷入了沉默。另一边的郭浩只能给自己点支烟以压制他快要爆发的情绪，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叶辰毕竟只是一个人，他根本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而他们，也只
    不过是在寻求意思幻想罢了。
    “叶辰？”张长江的声音突然传来出来，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却有着比别人更加沉重的味道。
    “在。”
    对讲机中又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又传来了张长江更加压抑的声音，“如果面对的凶手的话，是不是只有你才能干掉他？”
    “你疯了？我们是警察，不是杀手，发现凶手的话一定要抓住他。你怎么能想着干掉他呢？”郭浩更加暴躁的声音插了进来，虽然他也很想干掉这个杀人魔鬼，可他们的职责并不是杀人。
    坐在叶辰身边的林雪终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为只有她才能看到叶辰现在的表情，在听到张长江问话后惊慌失措的表情。
    “郭队，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见叶辰迟迟不作解释，林雪先开口了，“我们现在一直想的是如何抓到凶手。可正如咱们现在已知的情报，凶手应该是一个身手了得的高手，你觉得，咱们在发现凶手后到底能抓到他吗？”
    “你们的枪都是摆设啊？”一听林雪的意思，郭浩的火气彻底上来了，还没发现凶手，就开始惧怕面对凶手的场景了。他干了这么多年警察真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们的枪，或许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在叶辰的这句话后，除了郭浩的抱怨外，对讲机中再也没有别人的声音了。信任叶辰的判断，对于林雪来说只是她养成的本能，而对于更加知情的张长江来说，那是叶辰对他们的警告。
    ……
    边境某处，军事基地。
    “确定了吗？”韩曼双手握在一起，抵着下巴看着桌子上刚刚递来的材料。
    “确定了，绝对是毒牙的黄蟒，就出现在启秀。”一个和叶辰年龄相近的女人直挺挺地站在韩曼面前说道。
    “启秀最近的命案也是他做的吗？”韩曼眉头紧锁，满脸充斥着杀气。
    “这个还不能确定，但据说启秀701的叶
    辰已经确定凶手是退役特种兵或者职业杀手了。”说道叶辰的名字时，女人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一旁坐在长椅上擦拭着枪械的男人突然说：“032这小子，这两种情况都想到了，怎么忘了雇佣兵这个群体了呢？”
    女人一听叶辰被人说了坏话，马上开始反击，“027你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都多少年没有接触过雇佣兵了，想不到也算正常好吗？”
    “啧啧啧！036，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维护你的小王子啊？嘿嘿嘿！”027的笑声让原本冰山脸庞的036泛起了红光。
    韩曼咳嗽了一声，两人马上停止了吵闹，她看向不远处正与她对视的男人问：“011，叶辰对上他的胜率有多大？”
    011似乎就是在等韩曼问他话，他不假思索便回答道：“如果有枪的话，他三枪之内绝对能击毙黄蟒；如果是近身搏斗的话，叶辰的胜算很小。要知道，毒牙中，能被在代号中赋予蟒这个字的，绝对身手了得。”
    听到这里，韩曼的脸色马上变得焦虑起来，她急忙说：“他现在是警察，绝对不会轻易开枪的。你快带着027还有030去协助启秀警方捉拿黄蟒，协助函我会马上发给启秀警方。”
    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036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表情，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和叶辰见面的机会，韩曼却没有给她。毕竟，她的主要工作是信息战，以她的身手对付一般人很随意，可对上这种国际雇佣兵，绝对只会是累赘。
    “带上036吧！”011的话让在场的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作为现在行动组的组长，011向来都是沉着冷静，从不会感情用事。队里的人都知道036对叶辰的情意，可这次是要去执行任务，011怎么会选择带上她呢？
    面对众人的质疑，011低沉声音再次响起：“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有黄蟒的地方就一定有蝮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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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八章：毒牙

    窗外，军用吉普车停在了701的停车场中，看着从车内下来的四个熟悉的身影，叶辰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是他们！耳边不知不觉想起了密集的枪声，那个战火纷飞的画面在叶辰的脑海中一幕幕重现着。其实在昨晚接到林正军的通知时，叶辰就隐隐感觉到了来的人他会认识。可万万没有想到，来的竟然就是他的战友，虽然他们是以林州军区特种兵的名义来的，虽然他们即使来了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叶辰相认。
    但另一方面，叶辰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捉拿一个国际级别的危险人物，能让他们出动的危险人物，那可真的是能让启秀混乱的人物啊！叶辰还大胆地猜想过，这个危险人物可能就是这次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701的小型会议室中，郭浩、叶辰、张长江以及林雪和011等人相对而坐，郭浩、林雪以及张长江的目光中皆是满满的敬畏，叶辰却平静的出奇。
    “郭队长，我们是林州军区火雨特种大队的突击小组，我是小组的负责人，我的代号是011，他们依次是027,030,036。”原本只是一脸敬畏的张长江在听到他们的代号后马上睁大了双眼，他的瞳孔无限放大，脑袋也在叶辰和011之间摇摆着。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动作马上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降到了冰点。011四人通过张长江的表现马山判断出张长江可能已经知道了叶辰的身份。叶辰带着笑容站了起来，隔着桌子伸出了右手，“你们好，我是701特案组的叶辰，这位是我的徒弟林雪，我俩负责的是对凶手的心理侧写。而这位的来头可就大了，他是黑豹特种大队的退役特种兵，听说还和更厉害的特种兵参加过边境的缉毒任务呢！”
    “叶辰……”郭浩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他给丢进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的这几个都是被鲜血洗练过的人物，而叶辰的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无疑是在班门弄斧。
    当然，最让他脸上挂不住的是
    叶辰的手是伸向对面唯一的女兵的，虽然她的脸上画着很厚的迷彩，但还能看出她应该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不仅仅是郭浩，就连林雪都想找个缝隙钻进去，她只觉得叶辰调戏美女的毛病又犯了。
    叶辰的话马上让011等人释然了，他们也记得曾经和黑豹的合作。而下一秒，让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散发着冰冷气息的036竟也站了起来，和叶辰友好地握了握手。
    尽管在极力掩饰，但深谙心理学的林雪却还是从036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不知道两人认识的她只能疑惑叶辰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吸引美女的魅力。
    “咳！”011的一声轻咳让036马上收回了手，他打开幻灯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只有侧脸的男人，“这个人就是我们此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姓名不详，代号黄蟒，是国际雇佣兵组织毒牙的成员。”
    “毒牙是三年前突然活跃在国际上的雇佣兵组织，他们行事很辣、雷厉风行，至今从来没有他们完不成的任务。这个组织中所有的人都是以蛇类为代号，而且很多代号都还是按照他们的特长设立的。这个黄蟒就是毒牙中格斗技巧排到前几的人物。”036接着011的话开始给大家讲解。
    “有多厉害？”叶辰能感受到036说话时的严肃，所以他需要一个更确切的答案。
    “具体的实力我们也不好说，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跟他交过手。我这里唯一的案例就是黄蟒曾经一人打死了y国军情特处的3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
    我靠！相比其他人，叶辰更清楚这3名特种兵到底有多厉害，他也明白036之所以这样说是在告诉叶辰他不是黄蟒的对手。他们曾经和y国军情特处的人切磋过，当时的叶辰只能打倒两个。
    但是，
    小雅，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我吗？
    “所以，”话锋一转，036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了许多，“我们的建议是，在确定
    了黄蟒的身份后，你们可以直接开枪击毙。”
    036又调出了这几天连环凶手案的照片，“我们研究过，从手法上看这个凶手应该是个高手，凶器是军刀g1，也正是黄蟒常用的武器。我们可以基本确定凶手就是我们要找的黄蟒。当然，这也与叶警官的推理不谋而合。”
    郭浩的手在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他连续两个深呼吸后才调整了心态。想想这两天一直在追寻的凶手竟然是这样一个恐怖的人物，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他们没有遇到凶手。
    “我们是警察，不是杀手。我们的任务是将凶手绳之于法。”叶辰的这句话让会议室内陷入了安静，郭浩这边的三人是敬佩叶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本着警察的本份；011这边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是考虑到701警方会拒绝直接射杀黄蟒，但这个提出来问题的人竟然是叶辰。
    “在场的人，能活捉黄蟒的人只有我、027、030。”011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他清楚此刻的叶辰已经站在了警方的立场，所以，他不得不用事实来打击叶辰。
    郭浩和张长江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虽然011的话很伤人，但这毕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叶辰还在与011对视着，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
    “既然你们的行动是针对黄蟒的，为什么不出动更多能活捉黄蟒的人来执行任务？相信活捉他对你们也有很高的价值吧？”林雪看向036，嘴角划过一丝笑容，“况且，就算来了四个人，为什么还有一个没有实力活捉黄蟒呢？”
    之所以这样说，林雪只是为了帮701挽回一点面子，但又怕得罪这些大佬，她才微笑地看着036说的。
    “呵呵。”011笑了一声，他摆手之后幻灯片切换到了下一张，“这就关系到我们接下来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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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九章：你还好吗

    幻灯片中，只有一张蛇的照片。
    “蝮蛇？”林雪显然对蛇类有所了解，看到照片后她说道。
    “对！”011点点头，“蝮蛇，同样是毒牙的成员，我们对他的信息是零，不知道他的性别、年龄、国籍，只知道他是毒牙中情报能力最强的人。他的网络技术也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而我们的036同志是我们部队情报能力最强的了，如果有一个人在网络上能抓到蝮蛇的话，那么一定是她。”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确定蝮蛇也在启秀？”虽然知道011一定确定蝮蛇就在启秀，但叶辰还是很好奇他们是如何判断的。
    “因为圈子里的传说，有黄蟒的地方就一定有蝮蛇。”但011的答案却让叶辰咋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011竟然是通过一句传说来确定问题的。
    “最后一个问题，”郭浩显然已经完全接受了事实，“对于你们来说我们可以说是累赘，那么为什么你们还要找我们协助？”
    011意味深长地看向叶辰，“因为在破案能力上，我们是远不及你们警方的。我看过你们之前的结论，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黄蟒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大开杀戒的，他这次的屠杀一定是有目的的。我们需要你们帮我们找出他的下一个目标，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抓捕他。”
    真的是有目的的？叶辰缓缓点着头，心中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可能！”林雪说出了叶辰心中的疑惑，“我们已经完全调查了三位受害者，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这一点上我们可能真的不能赞同你们。”
    “那就要看你们的叶大神探能给我们什么答案了。”011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他
    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有叶辰说没有共同点他们才会相信的。
    而叶辰的答案也让701众人张大了嘴巴，“我需要时间。”
    显然，直到现在，叶辰也认为三个死者是有共同点的。
    ……
    “臭小子，刚才还他么顶撞老子。”此时的会议室中只剩下叶辰和部队中的人，011一直板着的脸也终于有了笑容。
    “立场不同嘛！你们那一身的杀气搞得他们话都不会说了，我总得表达一下他们的意思吧？”叶辰笑嘻嘻地说道。
    027一把勾住叶辰的肩旁，满脸的迷彩下是一口洁白的牙齿，“臭小子，长高了啊！”在部队里，叶辰的枪法是神枪手027教的，格斗是011教的，这两人和叶辰可以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嘿嘿！”尽是开心的叶辰一直在傻笑，他真的没有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能和这帮出生入死的战友并肩作战。
    “说真的，”027的脸色马上严肃起来，“如果你单独遇上黄蟒，千万不要想着活捉他，第一时间就将他开枪击毙。”027相信701的其他人一定会听从他们的建议，但以叶辰的性格，一定不会信服他们的。
    “知道了知道了。”叶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虽然离开这么多年，服从命令还是会做的。”
    一旁的011也释然地点点头，030过来和叶辰打了招呼后便拉着两人走出了会议室，此刻，会议室内只剩下叶辰和036两个人了。
    停顿了一分钟后，叶辰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小雅，好久不见啊！”
    “叶辰，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小雅的眼睛已经泛红
    ，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扑在了叶辰的怀里。
    叶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偷走了小雅的心。的确，在那个地方，本来就少有女性，更何况是和叶辰同龄的。两人虽然同一年被送到了那里，但是小雅主攻的是信息战，所以她很少参战。而青春期的叶辰却把当时的小雅当做了最好的朋友，两人无话不谈，久而久之，就小雅竟对他有了情愫。
    若不是那场变故，叶辰一定还会在部队里，或许，他们真的会走到一起。
    “呵呵，还行吧！”犹豫再三，叶辰终究没有把手放在小雅的背上。两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叶辰不想再耽误小雅美好的前程。更何况，想想杨玥、李美尤以及神秘的尚璐，叶辰也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小雅了。
    “杨玥死的时候我们都在国外执行任务，所以才没来。”如果说小雅的这句话让叶辰一惊，那么她后面的话让叶辰突然到了泪点，“李美尤走的时候我们的人是在附近的，当时只要你想留下她，我们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啊！
    一滴泪水从叶辰的眼角滑落，他清楚，没有母亲韩曼的指令，他们是不会出现在他身边的。也就是说，他的母亲，还有这帮生死之交的战友们，原来一直都在关注着他。
    “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叶辰终究无法面对他们的关怀，他能做的也只有逃避了。
    会议室的灯原本就是关着的，此时连接投影仪的电脑进入了待机状态，会议室也跟着陷入了黑暗。叶辰只觉得自己的唇突然被什么挡住了，紧接着是一份柔软抵住了他的牙齿。抱紧小雅，叶辰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些年小雅对他的无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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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章：复仇

    厕所中，叶辰正用纸巾擦拭着小雅在他脸上留下的迷彩。他忽然有些讨厌面前镜中的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这么多情，对女人甚至到了一种来者不拒的地步。
    可如果是来者不拒，为什么谁都可以，唯独林雪不行呢？难道，在我的心里，林雪和别人不一样吗？
    “叶辰！他又出手了！”厕所外，郭浩震耳欲聋的吼声瞬间把叶辰唤醒，叶辰丢掉纸巾冲了出去。
    他真的没有停止，那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呢？
    ……
    “死者王连友，男性，33岁，出租车司机。死法和前三个人一样，可以确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张长江只做了简短的汇报，因为他知道，和前几次一样，别的是查不出来的。
    没有人能看到画着浓厚迷彩的011现在是什么表情，而了解他的叶辰却十分清楚，011已经到了一种暴怒的极点。
    “要不要再派些人来？”027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要守护的是一个市的人，而他们却只有几个人而已。况且，黄蟒在暗，他们在明。这种悬殊的差距，就算他们再强也是无法弥补的。
    连续的闪光灯让叶辰一愣，他惶恐地看向011几人，失声叫道：“遭了！”
    军队和警察同时出现的照片如果传到网上，那么民众猜疑绝对会到达一个他们都无法想象的地步的！叶辰正欲去多来刚才那个拍照的记者时，
    更多的闪光灯出现在了不远处。
    纸始终时包不住火的，半个小时后，当叶辰等人回到701时，一脸怒气的林正军已经守候在会议室的大门口了。
    “特种部队空降启秀！这个标题你们觉得怎么样？”见到郭浩后，林正军就劈头盖脸地吼道。
    “是我们的疏忽，我……”
    “别他么解释了！”林正军直接打断了郭浩的话，目光在郭浩身后扫荡了一圈后又问：“叶辰呢？”
    “没回来，他说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现在敢跟林正军说话的也只有林雪了。
    “跟他说，再破不了案也给我滚蛋！天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他么要一个人静静？”显然，林正军已经处于了一种完全暴走的状态了，面对任何人他都会无差别攻击的。
    此时的叶辰，还在王连友的案发现场发着呆。其实，在刚刚听到王连友家属提供的信息后，他就感觉自己隐隐之间抓到了什么，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据他的家人说，王连友这两天跑了一个大单子，今天才回到启秀。也就是说，在王连友回到启秀的第一时间就遇害了。显然，凶手是在等王连友。
    迫不及待！
    对！凶手是迫不及待地想杀了王连友，以至于在他回到启秀的第一时间就动手了。身为鼎鼎大名的毒牙雇佣军的人，黄蟒为什么要杀害这些如蝼蚁一般的人呢？几个死者的社会关系很简单
    ，他们甚至和启秀以外的人都没有交集，他们也没资格让别人雇凶杀人吧？
    那剩下的，也只有一种解释可以符合现状了。
    叶辰的目光恢复往常的凌厉，因为他确定他现在的结论是正确定的——复仇！
    如果黄蟒是来复仇的话，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他早就有了目标，所以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残忍。剖心就是他在复仇中追求的一种仪式感。尤其是王连友的死，他之所以不出手，就是因为王连友不在启秀，他无法杀掉王连友，也就无法跟上他起初快速的杀人节奏。这也正如当初他判断的，只不过不是凶手被什么事儿耽搁了，而是死者被耽搁了。
    四个死者中除了那个年仅17岁的高中生外，其他人的年纪相仿，那么只能假设剩下的三个死者和她的父母应该有什么关联。
    “是复仇！”待郭浩的电话一接通，叶辰便迫不及待地叫道，“快！查他们的过去，看看他们的过去有没有什么事故是让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如果有，查出其中的受害者。那个高中生的话可以……”
    可如果是她的父母惹下的债，以黄蟒的能力，没必要让女儿来还啊？
    “就查他们几个的过去，查女高中生王媛的最为快速。”说罢，叶辰就挂掉了电话。他已经意识到刚才的推断是有些冲动的，因为一个17岁的少女又怎么会牵涉到什么事故当中呢？
    这些，远远还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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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一章：绝对存在的动机

    点燃一支烟，叶辰用力抽了两口，他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现在复仇已经是跑不掉了，那么基于复仇这个点出发，如果我是凶手，我一般会怎么做呢？
    “我要复仇，那么首先我要做到的是什么？”叶辰突然的自言自语让两个看守现场的同事忍不住看向他，同为701的人，他们明白叶辰背负着比他们更大的压力。而直到第四个死者的出现，他们也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对！我得目的是复仇，所以我一定要杀掉所有我要杀的人。”叶辰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场景，只是在尽情演绎着凶手的角色。
    “所以，杀人顺序一定要很讲究。我一定要尽量推迟自己暴露的时间，所以我起初杀的人警方一定看不出什么联系。”叶辰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些许笑容，“同理，越到后面杀的人，越能暴露出我的杀人动机。因为杀人动机是绝对存在的，而这个杀人动机，也就是我复仇的原因！”
    就这样，叶辰傻傻地在案发现场站到了下午，期间王玉洁也给他回了电话，说根本查不到几人的联系。但叶辰却坚信，一定有着一条线将这些死者紧密地连在了一起。
    直到一包烟抽完，叶辰还是没有想出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忽然想起上次破获网约杀人案时买烟帮他找到了线索，叶辰便开始寻找周围的便利店。
    犹豫地处郊区，叶辰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了一个很小的烟酒店。
    走进店里，老板正在看着电脑上的网络新闻。叶辰本来有些缓和的情绪再度绷紧，果不其然，军人的出现再次为启秀蒙上了一层压抑的薄纱。011几人的照片也在各大网络新闻媒体上疯传着，而迟迟不作解释的警方却让民众紧张的情绪到达了极点。
    “拿包这个。”叶辰一边递上钱一边审视着店内的环境，他也不是再寻找什么奇迹，而是希望一些不相关的事物能刺激他的神经，给他新的灵感。
    “你瞧瞧着世道，警察是怕民众恐慌才隐瞒实情，可民众却因为不知道事情而更加恐慌。但他们都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知道了实情，是不是会变得更加恐慌呢？”
    “老哥您倒是个明白人儿啊！”叶辰笑着把烟拆个，递给老板一支。
    老板把烟点上，点点头说：“那是，我这从不惹事的良民当然看得透。像那些被杀的，要么是遇到了变态的杀人犯，要么就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警察说不说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就不信这杀人犯会闲着没事儿干来欺负我这普通人。”
    “对啊！凶手杀人一定是有动机的，只不过这个动机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老板的话无疑支持了叶辰的想法，只要找到动机，那么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便会浮出水面了。当然，这句话叶辰是没有说出口的，摆摆手，叶辰一无所获地离开了烟酒店。
    他们的联系到底在哪里呢？
    一又一遍地回想着这些人的信息，叶辰甚至都开始用一些牵强的理由强行将这些人绑在一起。可王玉洁回馈的信息也越来越详细，详细到这些人看病去哪一家医院，买衣服去哪一家店。尽管如此详细，那个叶辰一直在找的共同点还是没有出现。
    那么，真的就只剩下动机了！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想法，现在的杀人顺序是为了让警方晚一点发现，那么在凶手的视野中，最后死的出租车司机王连友一定会暴露出他的动机。
    可他不就是个出租车司机吗？除了开车，他还会做什么呢？
    叶辰嘴里刚点的烟掉在了地上，他忽然傻笑了起来，一边摇头一边自嘲道：“是啊！除了开车，他还会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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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二章：悲凉的动机

    面对铺天盖地的网络媒体，王玉洁确定701真正的危机已经来了。可就算是她，现在也只能速手无策地看着一条又一条耸人听闻的猜测，虽然对她来说删除这些信息只是分分钟的事儿，可她却真的不敢去动这些已经被放在公众面前的重磅炸弹。
    无精打采地看向响起的手机，当看到打来的是叶辰的时候，王玉洁的心跳毫无征兆地加快了速度。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叶辰是带着答案联系她的。
    “叶辰？”
    “外音。”
    “好！”王玉洁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同时用力挥动着双手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虽然只听到这两个字，但王玉洁却听出了叶辰满满的信心。
    林雪等人太熟悉这一幕，因为上次接到这个汇聚众人电话的正是她。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她还是第一次冲到了王玉洁旁边，看着她手机上熟悉的来点人，她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要来了吗？叶辰的揭秘时刻！
    “地图调出来。”
    王玉洁马上打开投影仪，调出了启秀的地图。
    “几个死者的家庭住址以及工作单位或是学校位置都还记得吧？”
    “标好了。”王玉洁迅速把叶辰要求的信息标记在了地图上，在众人都还有些不解时，一直板着脸的林正军惊问道：“路线？”
    “对！你们仔细看他们的生活路线，也就是上班路线或者上学路线。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女高中生王媛平时是坐公交车去上学的，但是有些时候如果起晚了会选择打车。而我们的假设就要从她打车的那一刻开始。我分析了他们所有的生活路线，如果想避开早高峰，最快到达他们的工作单位的话，他们的路线是会有交集的。”
    在叶辰说话的同时，王玉洁已经通过电脑计算了他们各种可能的路线，在投影仪投射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最大的交集点。
    “你的意思是？”一旁的郭浩夺过王玉洁的手机兴奋地问道。
    “在这里出现过一次事故，导致了严重的
    后果，而这个事故和他们几个人都有联系。”
    “不可能，如果他们牵涉过什么交通事故，我们一定能查得到的。”虽然信任叶辰，但郭浩说的也是实话，严重的交通事故都是有备案的，他们不可能查得到。
    “调取文通路和长安路交叉口9月15日早上7点30分左右的监控，那里有你们要的答案。”叶辰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凉，似乎他已经知道发了什么一样。
    郭浩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让王玉洁调取了监控。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叶辰口中的事故。
    监控中，两辆车在转弯的时候撞在了一起，两位车主在车外指手画脚地争吵着。而这两个人正是死者张洋和马荟云。除了他俩，还有一个正在拍照的交警。两人的车就这般横在路上，正好挡住了后面所有的车辆。其中还有一两正在闪着警报的救护车。
    救护车内的司机下车与交警交涉，似乎是想让他们先把车让开。可交警正欲让两人让开时，张洋好像将什么东西塞到了交警的怀里，紧接着马荟云也毫不示弱地塞给了交警一样东西。可犹豫探头质量不行，他们无法确认交警收到了什么，不过701众人也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呢？
    果然，交警完全忽视了救护车司机，任他追在身后说话，就是不命令两人挪车。
    “我去！”林雪已经猜到了原因，可就在她正要感概之时，救护车上下来了两个抬着担架的医务人员，他们抬着担架上的患者绕过两辆横着的车。
    正巧这时过来一辆出租车，救护车司机跑过去将其拦住，他不断舞动着双手想车内的司机解释着什么。但足足过了五分钟，他的解释都没有停止。显然，车内的司机似乎并不愿意帮他们拉这位患者。
    最后，司机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应该是拿出了钱递到了窗口。出租车的驾驶位也伸出了一只手，看似两人已经达成了交易。可就在这时，王媛从出租车后排下车，一把推开了救护车司机，还指着司机咆哮了几句。然后又回到车内，出租
    车马上再次启动，离开了监控范围。
    诚然，他们要找到的动机已经出现了，他们也能想到担架上的患者应该最后不治身亡。可是他们都还在注视着监控，因为他们不相信人性真的就如此的淡薄。
    可上天似乎就是喜欢开玩笑，足足过了十分钟才出现了第二辆车。第二辆车又被拦下，司机马上下车打开了车门，担架也被如愿送了上去。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王玉洁的声音却如同死刑判决书一般出现在大家的耳中，“查到了，当时患者名叫李花荣，心脏病突发，因为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不治身亡。医生给的判断是错过了不到10分钟。”
    畜生、人渣，各种谩骂声在大家嘴里响起，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这就是凶手的报复行为。可对于这些已经丧失人性的人，他们竟还要去寻找凶手，这是多么嘲讽的一件事啊！
    “查这个李花荣，她应该有一个报了失踪的亲人。”叶辰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静，透过电话，他能感受到那边同事们有些失控的情绪，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警察，任何凌驾于法律之上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
    “在查了。”王玉洁快速地敲击着键盘，郭浩问：“你怎么知道那天出过事儿啊？”
    “我现在就在这个路口旁边的水果店，这里的人那天都看到了。”叶辰停了停，“同时查一下那个当班的交警的信息，他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很快，王玉洁就查到了关于李花荣的信息，“确定了，李花荣在八年前曾经在派出所包过案，说是自己的儿子失踪了，名字叫做李武，按照当时的年龄算，现在应该是29岁。”
    “我这里也查到了，”张素接着王玉洁的话说：“当天值班的人是交警孙飞，无人替班。他所在的交警大队位置离那个路口很近，只有五百米。”
    听到电话那边突然的奔跑声，郭浩急忙说：“叶辰，你记住特种部队说的话，确定身份后一定要当场击毙。”可回答郭浩的，却是一阵电话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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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三章：追

    “快！所有人带枪跟我走。”郭浩一声令下，张长江和行动组的人马上跟了上去。林雪也知道叶辰独自一人去找凶手了，她也跟了上去，临走时还不忘对王玉洁说：“王姐，快把位置发给那帮特种兵，抓捕黄蟒他们才是主力。”
    从林雪的眼神中，林正军看不到她的抓贼心切，更多的是担忧和焦虑。而这种眼神他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许多年前，每次他出去执行危险任务时，这种眼神总会出现在自己的妻子孙若梅眼中。
    跑到交警大队的大门前，叶辰突然停住了脚步。院子里是两排交错的二层平房，一楼有些屋门是开着的，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人在办公。这种环境，黄蟒会出手吗？
    答案是会，因为叶辰的余光看到左侧的二楼有一道黑影闪过。叶辰马上跑向左侧的二楼，刚到二楼的楼道，浓厚的血腥味告诉叶辰他还是来晚了。叶辰缓缓前行，仔细地听着每一间屋内的动静。
    在第三扇门处，叶辰听下了脚步，这里的味道是最浓厚的，他确定，凶手与他现在只是一门之隔。就在叶辰正要抬脚踹开屋门时，屋门却自己打开了。
    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正提着一个袋子站在屋内，他的身上一点血都没有，可他身后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却已经为叶辰揭晓了答案。叶辰正要拔枪，黄蟒一脚向他踢来，感受到这一脚的威力，叶辰马上侧翻避开。
    黄蟒的这一脚直接踢在了走廊的玻璃框上，玻璃框竟被他生生踢弯了。与此同时，黄蟒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在地上一个翻滚缓冲后想大门外跑去。叶辰也跟着跳了下去，落地之后，叶辰向黄蟒的背影追去。
    就这样，在启秀的大街小巷中，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不断地做着各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高难度跑酷动作奔跑着。
    黄蟒在奔跑中已经发现了叶辰的强悍，他果断丢掉了装着交警心脏的袋子，边跑边寻找着摆脱叶辰的机会。可叶辰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他，不管怎样都无法甩开。黄蟒明白，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警方和赶来的特种部队一定会封锁他可能行进的路线，到时候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最终，黄蟒钻进了一家正在营业的餐厅内。进去之后一把抱住门口正在吃饭的一个小女孩，手中的g1闪着寒光放在了女孩的颈部。而叶辰也已经拿着枪指着黄蟒，“黄蟒，束手就擒吧！”说着，叶辰调整呼吸，慢慢集中精神。
    “你别动！”黄蟒的这一吼让本准备一枪击毙他的叶辰马上放弃了击杀，黄蟒松了口气，多年征战沙场的他刚刚体会到了死亡的威胁，所以他才会突然大吼一声。
    但即使这样，令人窒息的威胁还没有消除。黄蟒心中不禁一惊，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小子，你如果了解我，就知道我的本事。我可以告诉你，但凡我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刚才惊吓中回过神儿来，震耳欲聋的哭声瞬间充斥了整个餐馆。很快，餐馆内的人都逃了出来，现在里面只剩下黄蟒、叶辰、小女孩以及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的脸上尽是焦急，不用想，她便是这小女孩的母亲了。
    不止是叶辰，黄蟒也猜出了女人的身份，他抱着小女孩退到了角落，对女人说：“不想你孩子死的话，快去把窗帘拉上，把门给我锁上。”
    女人的身体一直在抽搐，叶辰能看出她是在竭力控住自己的情绪，可见这女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尽管如此，女人还是按照黄蟒说的拉上了窗帘，反锁了餐厅的大门。
    黄蟒满意地点点头后，又把目光转向叶辰，“该你了，放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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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四章：死斗

    餐厅的内光线因为窗帘被拉起而变得昏暗了许多，小女孩似乎是哭声也因为黄蟒的恐吓而变小了许多。
    叶辰依旧拿着枪指着黄蟒，但他却没有任何要击杀黄蟒的打算。就在刚刚，黄蟒让他放下枪时，他尝试过开枪。可他刚一击中精神黄蟒的刀就进入了小女孩的皮肤，可见他这种鲜血历练出来的危机意识是完全可以在叶辰之前出手的。
    “最后的机会，我只数三个数！”事实上，黄蟒比叶辰想象的更加敏感，他始终觉得只要眼前的人拿着枪他就会出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从叶辰手中的枪他可以判断出叶辰应该是当地的警察，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赌的就是一个警察的职责！
    “三！”
    在黄蟒数出第一个数的时候叶辰当着他的面直接快速将手中的枪拆成了散件，看着散件一块又一块落地，黄蟒终于松了口气。
    “没有想到，一个警察竟然能找到我。”既然叶辰放下了枪，黄蟒就没有任何顾忌了，他现在必须尽快将这个狗皮膏药除掉，因为他清楚数不尽的警察正在向他的位置靠拢。
    “没有想到，堂堂国际闻名的毒牙雇佣兵，竟然是些挟持老弱妇孺的人渣！”叶辰能感觉到黄蟒的杀意，他一边用言语刺激黄蟒一边寻找夺刀的机会。
    “呵呵！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也不为难你，你打断自己的一条腿，我马上放了这个小女孩，否则我就杀了她！你只有十秒的考虑时间。”
    “呵呵！”叶辰模仿着黄蟒不屑的笑声，目光也变得冷淡了许多，“那你还是杀了她吧！”
    “你？”第一个有反应的却是叶辰背后的女人，她本打算出声呵责叶辰，可一想自己女儿的命相当于在叶辰手上，终于还是忍住了。
    看着再次贴住小女孩儿脖子的刀刃，叶辰的内心已经慌乱如麻了，可他故作强势地吼道：“怎么，这小女孩儿也是导致你母亲死亡的凶手？”看到黄蟒眼中闪过的犹豫，叶辰继续说：“你杀了他，然后让我身后的这位母亲学着你，到处寻仇？然后再杀更多的人，让更多人寻仇，对吗？”
    “我能找
    到你，你也能看出我的破案能力。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害死你母亲的还有一个凶手！”
    “谁？”
    果然！黄蟒的这一声怒吼让叶辰确认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母亲，而不难想象，黄蟒这些年在外面当雇佣兵，根本不可能陪伴他的母亲。所以，对于他母亲的死，他有着深深的自责。
    “你！”叶辰故意提高音调，渲染情绪，“你明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心脏病，却还是在国外工作。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在家里，她又怎么可能在病发后没有被及时发现？相比路上耽误的那十几分钟，过晚的通知急救中心不才是最大的凶手吗？所以，没有陪伴在母亲身边的你才是最大的凶手。而你，只不过是在通过杀戮来弥补自己的愧疚心罢了！”
    “你胡说！我……”
    够了！当情绪激动的黄蟒挥刀指向叶辰时，叶辰就知道这个空档已经够了。他向前一个缩步，挥拳直击黄蟒的面门。身经百战的黄蟒瞬间从激动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当下立断，松开抱着小女孩的手向后撤了一步，避开了叶辰的重拳。
    “本想只让你废掉一条腿，你这是在找死！”黄蟒已经意识到刚刚叶辰用的是心理战，而他却也真的被叶辰给扰乱了情绪，气急败坏的他此刻只想了结了叶辰的性命。
    说话的同时，黄蟒将手中的军刀飞射向叶辰身边的小女孩。
    王八蛋！
    叶辰马上将小女孩拉入怀中，而飞刀也紧接着扎进了小女孩刚刚所在的木地板里。与此同时，叶辰只觉得有辆车撞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抱紧小女孩在地上滚出了将近十米之远。
    “咳咳！”松开小女孩，叶辰缓缓站了起来，但他嘴角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而黄蟒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寻常人被他这样踢中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再站起来的，可眼前的人似乎只是受了点轻微的内伤。就在黄蟒诧异之际，叶辰再次冲向他，与刚刚不同的是，叶辰的眼中带着浓厚的杀意。
    冲到黄蟒身边的叶辰一记鞭腿攻向黄蟒的面门，黄蟒本能地举起小臂格挡，可当他的小臂接下叶辰的鞭腿时
    ，黄蟒马上一脸恐慌地后退几步。
    揉了揉还在发麻的小臂，黄蟒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些年他虽然听组织里的人说世界上还有好多高手，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而现在眼前的叶辰不就是他们口中的高手吗？
    仅仅是一个愣神，叶辰再一次近了黄蟒的身，叶辰双眼尽是惊慌，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重拳打在了黄蟒的脸上。可就在这时，叶辰只见眼下一道拳影闪来，随后他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噗！”吐掉被叶辰打掉的牙齿，黄蟒的脸上尽是嗜血的疯狂，他一步步走到已经被打晕的叶辰身边，“你还是……”
    原本应该不省人事的叶辰突然双腿夹住黄蟒的小腿，整个人用力一转，黄蟒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叶辰一跃而起，弓出膝盖向黄蟒压去。一切的一切来得太快，黄蟒根本来不及反应，叶辰的双膝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左肩。
    骨裂的声音也马上随之响起，叶辰却根本没有停手，他的双拳如雷雨一般在黄蟒的脸上倾泄。黄蟒的左手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可就算如此，在承受着叶辰一次又一次的重击的同时，黄蟒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空隙。
    或许连叶辰都没有想到这时候的黄蟒还有力气反击，又是一道拳影生生打在他的胸口，叶辰一咬牙，马上起身后退几步和黄蟒拉开了距离。如果不是错觉的话，叶辰确定他已经断了两根肋骨了。
    黄蟒又一次站了起来，然后当着叶辰的面用右手将自己已经脱臼的肩膀接了回去。
    听着黄蟒身上骨头清脆的“咯嘣”声，叶辰暗骂一声怪物，在承受了他这么多重拳后竟然还能这样安然无事地站起来。
    下一秒，黄蟒又一次冲向叶辰，而在叶辰的眼里，黄蟒的拳头变得越来越快了。眼睁睁地看着黄蟒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叶辰直接向后倒去。
    还好，黄蟒也基本没多少力气了，这一拳，好像并不是那么疼。叶辰只觉得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感。
    终于，在无尽的疼痛中，叶辰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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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五章：拒绝

    我是瞎了吗？
    这是叶辰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因为他的左眼现在只是一边黑暗，而右眼好像也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根本看不到多少东西。
    能确定的是现在的他应该躺在床上，屋顶吊顶有些熟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医院vip病房的。
    “他还没醒吗？”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叶辰马上确定说话的人是夏晓芸。
    “左手骨折、断了三根肋骨、中度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很重的内伤，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醒过来？”回答夏晓芸的人是林雪，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大吼或者大哭过。
    “我听你同事说，你都在这里守了三天了，不用回去休息下吗？”
    “不用了，也希望你近期不要来打搅他，想要采访他的话请等到他恢复了再说。”这句话完后，叶辰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然后是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叶辰马上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林雪坐在了他的身边，紧接着他的手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叶辰知道，那是林雪的手，可为什么，在这么温暖的病房中，林雪的手会如此的冰凉呢？
    细微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手心中也多了几滴林雪的泪水，“叶辰，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呢？每一次都是这样，你总堵上你的性命来抓凶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乎你的人，不止杨玥和李美尤，还有我，还有你的家人啊！”
    从刚刚林雪和夏晓芸的对话叶辰可以确定他已经昏迷三天了，可林雪的话就像是刚看到他受伤才会说的一样。也不知道这些天林雪重复了多少次刚才的话，但仅仅通过这一次，叶辰就能想到林雪每次说话时潸然泪下的样子。
    “叶辰，求你了，等你这次好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叶辰感觉他的手掌贴住了林雪的泪面，感受着她还在抽搐的神经，叶辰只觉得心脏如同被刀割一样。
    就在叶辰想给予林雪肯定的回应时，他的嗓子又如同被东西堵住一样，迟迟不能开口。因为一个叫做尚璐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紧接着便是和她一幕幕疯狂的画面。是啊！这样的他，怎么能配得上如同一张白纸的林雪呢？
    直到听到林雪均匀的呼吸声，叶辰才再次睁开眼睛，他慢慢活动着身子。左手的骨折并不严重，眼睛也不是看不见了，应该是盖上了纱布。其他部位都还有知觉，可见营救他的人应该是在他刚刚昏迷就过来了。
    “你醒了？”林雪的声音突然传入叶辰的耳中，想来是刚刚叶辰活动身子的时候惊动了还未熟睡的林雪。
    “嗯。”叶辰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努力地看向林雪。
    果不其然，刚刚停住哭泣的林雪再一次掉下了眼泪，林雪捧起叶辰的右手，用额头抵着他的掌心，哽咽地说：“你知道吗？医生说你脑袋收到了强烈的撞击，很可能会失忆甚至应该你的智商，我都快吓死了！我好怕，好怕你哪一天醒来会忘不认得我是谁，你个混蛋，每次都要这么吓人吗？你知道……”
    林雪的话越来越语无伦次，叶辰知道那是惊喜之后的混乱。听着她这些发自内心的话，叶辰心中最后的防线也在慢慢被击溃，叶辰忽然打断了林雪的话说：“林雪，对不起，每次让你这么担心。”
    听到叶辰深情的话语，林雪的心中终于舒坦了好多，在这一刻，她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叶辰终于要回馈她的爱了。
    “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俩在一起，我只会让你越来越担心，我给不了你任何安全感。”
    林雪撒开了叶辰的手，她慌忙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叶辰。万万没想到，叶辰竟然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了她，脑海中一片空白的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直到关门声重重的响起，叶辰都没听到林雪的只字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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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六章：叶辰的顾虑

    而叶辰却解脱般地松了口气，因为在刚刚有一瞬间，他好想将林雪拥入怀中说出“我也爱你”，可理智最后还是战胜了感性。无奈之下，他只能说出刚刚的那些话。
    一方面，叶辰觉得自己现在对爱情的观念已经扭曲了，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再去爱一个人了；另一方面，叶辰知道虽然这次的案子破了，尽管不知道现在的黄蟒是死是活，但不管怎样，他都已经招惹了毒牙。
    叶辰毕竟曾经在这个圈子里混过，据他所知，这些雇佣兵是十分重情义的，那么他将来可能要面对的还有毒牙不死不休的报复。
    门再次开了，耳边的高跟鞋声让叶辰一时判断不出来者是谁。待身影出现在叶辰的视野中，叶辰不禁愣了愣神。
    “小雅，你疯了吗？”
    来人正是036小雅，和之前的装扮不同，小雅此刻穿着一身连衣裙，还带着一个快要占据半个脸的墨镜。
    “又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你紧张什么？”小雅坐在了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倒是你，醒来之后怎么招惹那个美女警花了，把人家都气哭了。”
    “我……”若是旁人，叶辰真的想讲述出他现在的忧虑，可现在坐在他身边的是小雅，那个对他念念不忘的小雅，他实在是讲不出他与别人的感情问题。
    “她很爱你，对吗？”小雅的声音十分的平淡，但叶辰却能听出她内心深处的羡慕，“那天我们感到的时候你已经被黄蟒打得面目全非了，011他们仨一起出手制服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黄蟒。”
    说到这里，小雅仔细俯视着叶辰，若有所思地说：“你现在的身手很厉害啊！黄蟒那种级别的人竟然被你揍成那样，他后来自己都承认，要不是提前利用小女孩重创了你，他都没有把握把你打倒。”
    切下一块苹果送到了叶辰的嘴里，小雅继续说：“我们后来看了餐厅里监控，011说他要是挨了黄蟒那么有力的一脚后他也不一定能再打倒黄蟒。你当时是背对着黄蟒的，可能你根本没有意识到，
    他是在助跑后全力踢了你一脚。那一击可比你身上任何的伤都严重，你要不是身体素质好，就不是内出血这么简单了。”
    “没办法，离开那里后就去上大学了，可没想到被选成了卧底。在那种地方我也没事儿干，就天天练格斗。直到后来杨玥死了，我为了忘记她更是天天超负荷训练，也就练出了现在的身板儿。”
    叶辰的解释轻描淡写，可小雅却听出了他无尽的孤独，她笑了笑，继续给叶辰的嘴里送着苹果，“不说这个了，咱们接着说。我们刚制服黄蟒你们701的人也赶到了，当时警花看到你被揍成猪头的样子后瞬间暴走了。她当时掏出枪就要毙了黄蟒，要不是你们郭队和那个黑豹的老兵及时拦住，这一枪恐怕就真的打出来了。”
    脑补着当时林雪抓狂的场景，叶辰苦笑着说：“她啊！就这样，总是这么冲动。”
    “啧啧啧！那是相当冲动啊！”小雅斜眼看向天花板，似乎也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关键问题是，她的枪被夺了后眼见不能把黄蟒怎么样了，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我们。说我们没用，说我们是废物，说我们堂堂特种兵连你都保不住……哎！本来我们就有愧疚感，警花同志硬是把011说得连连道歉，别提当时他有多委屈了。”
    “呵呵呵！”想到011向别人道歉的样子，叶辰也笑出了声，可这一笑却震得他的胸口一阵剧痛，他也只能马上强行忍住笑意。
    “所以，”小雅又看向叶辰，她的眼中多了许多复杂的光芒，“她很爱你，对吗？而你刚刚应该是拒绝了她，对吗？”
    “嗯……”
    小雅甜甜一笑，“不会是因为我吧？”可不等叶辰回答，她却又马上收回了笑容，“可惜，你我都知道，从你离开那里开始，我们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你一定不是因为我。”说到后面，小雅的声音变得有些伤感，虽然是事实，可她却是第一次讲了出来。
    “你是怕毒牙的报复吧？”放下水果刀，小雅站了起来，“你妈已经联合多国特种兵在围
    剿毒牙了，他们现在根本没时间报仇。这次毒牙的人进入咱们的过境虽然是个人行为，但却已经触碰了我们的底线，上头也说了，我们和毒牙，不死不休。我们就是在等你醒来通知你的，同时也要跟你告别了。”
    听到毒牙已经被列为消灭对象，叶辰的压力瞬间减缓了许多。可一听他们这就要走了，叶辰又有些失落，“真的要走了吗？”
    “对啊！”小雅此刻正背对着叶辰，她抬头看着天花板，身体有些颤抖。“这一走，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叶辰明白小雅的意思，两人的职责导致他们的生活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像这种雇佣兵入市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的。也就是说，两人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叶辰，我知道咱俩是不可能的。看到有人那么关心你，我也就放心了。我能看出来她是个好女孩儿，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还有，我到现在也没有查到蝮蛇的踪迹，你要小心他的报复。不过你放心，据我们的资料显示，蝮蛇只是在网络技术上令人望而却步，他本身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
    听到小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叶辰也明白她真的就要走了。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叶辰没有再说任何话，不仅仅是因为他也处于离别的伤感中；更重要的是，以他对小雅的了解，他生怕因为他的几句挽留而真的留下了小雅，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或许到了哪一天，当小雅坐到母亲韩曼的位置时，她才有资格去谈婚论嫁吧？
    门开了，叶辰轻叹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时，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叶辰再睁开眼时小雅的额头已经低着了他的额头。叶辰的嘴也已经被小雅湿润的唇封住了，叶辰能看到小雅的双眼已经通红，紧闭的眼角还在不停地向外输送泪水。
    叶辰再次闭上眼睛，心情复杂地回应着小雅的吻。
    对不起，能给你的，只有这个吻了。
    虽是心声，却不知这句话是叶辰说的，还是小雅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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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七章：视频

    叶辰一下子就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从那天以后，林雪再也没有来过医院，甚至连个问候的短信都没有发过。
    而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国际上却发生了一个大新闻——毒牙覆灭了。这个消息一出便震惊了整个国际雇佣兵的圈子，虽然据说是多国联合共同剿灭的毒牙，可知情人却是知道。所谓的多国联合只不过是给某个国家的特种兵行个方便，真正覆灭毒牙的，是那个东方神秘国家的特种兵。
    但最令他们震惊的是，剿灭毒牙的原因只是因为毒牙的一员擅自进入了该国家的一座城市屠杀了几个平民。从此，这个国家也成为了所有国际雇佣兵的禁地，因为它的怒火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叶辰这些日子倒也清闲，他每天就看看电视、做做恢复，不到四周的时间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听说701在他住院期间也接到了一起命案，但在林雪的协助下很快就抓到了凶手。其实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叶辰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经过这次的案子，叶辰已经感觉到701所有破案的重任几乎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现在林雪能在他住院之后站出来，那么叶辰也欣慰这几个月没有白白在她身上下功夫。
    手机短信声突然想起，叶辰低头一看，紧绷了这么久的心脏也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发来信息的是他的母亲韩曼，内容很简单——毒牙已除。
    简简单单四个字，叶辰却知道这是他的战友们用性命换来的，这些年部队已经达到了一个入不敷出的程度。倒不是参军的人少了，而是他们这种特殊的组织对新兵的要求太高了，再加上极高死亡率，他们每损失一个人都是很伤筋骨的。
    当然，这次行动牺牲了多少人韩曼是肯定不会告诉叶辰的，叶辰也没有开口问，只是回了一个“谢谢妈”就没
    有下文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高跟鞋声，叶辰不禁皱了皱眉，当初为了他的安全，011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靠角落的病房。单凭这声音的大小叶辰就能确定对方是来他病房的，不同于前几天来采访他的夏晓芸，这个人的步伐比她稳健多了。
    门开了，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叶辰嘴里刚点的烟也被吓到了地上，“我去！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和叶辰有着两夜亲密接触的尚璐。
    尚璐摘掉脸上的墨镜，上下打量着叶辰，带着满是怀疑的语气问：“你真的受伤了？”
    “呃……是的！”一时间，叶辰也不清楚尚璐问这句的意思，所以只能如实回答。
    关上屋门，尚璐走了进来，坐在了叶辰旁边的沙发上，两腿一叠，被肉色丝袜包裹的长腿马上勾住了叶辰的目光。尚璐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躲着我才假装住院呢！”
    “我是真的受伤了啊！”叶辰马上解释道，他虽然对尚璐没什么感情，但也不想让她认为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嗯，看了你的病历了，被人家打成那样，真是可怜啊！”说到这里，尚璐笑眯眯地坐到了叶辰的身边，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
    “你干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于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叶辰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她近距离看着自己的脸。
    松开双手，尚璐做了个安心的动作，“还好，你这帅气的脸蛋儿没有被打花。”
    猛一听，叶辰觉得尚璐是在关心他，可是细细品来，联系两人见面时做的事儿，叶辰哭丧着脸问：“姑奶奶，你不会是把我当小白脸了吧？我可是个认真工作的警察啊！”
    “谁拿你当小白脸了？”尚璐马上翻了个白眼
    ，“我也知道你是个十分负责任的人民警察，我只是怕以后和你翻云覆雨时看到的是你受伤的脸会影响我的心情。”
    听到后半段，叶辰觉得尚璐还是在把他当成小白脸，再看看现在尚璐那一脸花痴的样子，叶辰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想吃了我啊？”
    尚璐笑着摇摇头，然后直接抱着叶辰的胳膊靠在了他的怀里，“你是大英雄，我只是在瞻仰你罢了。”
    “大英雄？”
    看着叶辰不解的目光，尚璐拿出手机递给叶辰，叶辰低头一看就呆住了，这时一段剪辑的视频，正是他当时追捕黄蟒的一些画面。从拍摄角度上看，视频的来源全是各个街道的监控，而到后面，是叶辰和黄蟒在餐厅中搏斗的全部视频。
    “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我感觉那个人很像你，所以就托人帮我在各大医院找你。”
    回答尚璐的，却是叶辰有些冰冷的声音，“视频哪儿来的？”能这么随意就盗取所有的视频监控，叶辰现在只能想到一个人——蝮蛇！
    “早上突然出现在网上的啊！标题是701警察勇斗匪徒。”尚璐视乎压根儿就没感觉到叶辰情绪的变化，她依旧靠在叶辰的肩上，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
    看来真的是蝮蛇了！在蝮蛇的眼里，毒牙的覆灭和叶辰是有直接关系的，叶辰不知道这个蝮蛇的网络技术到底有多厉害。他生怕蝮蛇现在已经入侵了那个地方，完全知道了他的信息，如果他把这个信息抖出去的话，后果可就真的无法想象了。
    “叶辰，快跟我……”林雪一边开门一边匆忙地说道，可在她看到屋内的画面时，她却如呆在了原地。病房内，一个女人正依偎在叶辰的怀里，手指还在叶辰的胸口滑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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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八章：再刺伤

    如果爱一个人这么痛苦的话，我选择永远都不要靠近爱情——林雪。
    林雪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只能伸手扶住门框才能勉强维持平衡。看着那个依偎在叶辰怀里的女人，林雪觉得上天跟她大玩笑。杨玥的身影终于从叶辰的脑海中散去，李美尤也终于不再成为她的障碍，可为什么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女人呢？
    林雪十分后悔她这些天的决定，本以为远离叶辰能引起他的思念，可谁曾想，仅仅二十多天，又一个敌人出现了。单看两人亲昵的姿势和叶辰完全不抗拒的表情，林雪知道她又一次让叶辰从她的手中溜走了。
    快速调整好情绪，忍着想要突破眼眶的泪水，林雪深吸一口气说：“快跟我走，你的行踪暴露了，现在下面来了好多记者。”
    尚璐从叶辰的怀里离开，她翘着腿靠着沙发，若无其事地说：“为什么要走？叶辰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将他的形象公之于众肯定会对一些将要犯罪的人起到很大的震慑。”
    没有理会尚璐，林雪盯着叶辰问：“她是谁？”三个字，一个问题，却有着两层的含义，一方面是在问尚璐的姓名，另一方面是想让叶辰告诉她他们两人的关系。
    “算是女朋友吗？”叶辰也不敢肯定的回答，而是扭头问向尚璐。
    “本来不算。”尚璐再次抱住了叶辰的胳膊，目光带着挑衅看向林雪，“从看到你身边有这种大美女开始就算了。”
    也
    就在这时，林雪终于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人的信息，她就是那个把叶辰睡了的女人！可想到这里，林雪的心却如同刀割一般疼痛，她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双拳握得咯嘣直响。
    “先走吧！我还不想这么直接面对记者。”感受着两人浓厚的火药味儿，叶辰马上做出了决定，然后对尚璐说：“你先下去开车，在后门等着，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尚璐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绕过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林雪，轻轻地把门关上。叶辰也马上去收拾自己的衣物，虽然是背对着林雪，但他却知道林雪现在正用一种及其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为什么谁都可以？连这个和你一夜情的女人都可以，唯独我不可以？”
    林雪的话是从她的牙齿间蹦出来的，夹杂的是堪比身体受到重击带来的痛苦。这一刻，她也终于忍不下去了，泪水如泉涌一般冲刷着她阴冷的脸颊。
    叶辰依旧在收拾着衣物，他不敢扭头看，更不敢回答林雪的问话，因为他知道不管他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他都会让林雪更加伤心。
    “如果你要的是身体，我也可以给你，随时都可以！”
    面对将要再次远去的叶辰，林雪终于放下了她高傲的尊严，迟来的表白却变成了乞讨，但即使如此，万般的不甘还是让林雪说出了这样的话。
    背起收拾好的背包，叶辰低着头绕过了林雪，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他突然说
    ：“其实，很早以前杨茹就跟我说你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可上天一直在跟我们开玩笑。尚璐的出现真的只是意外，可你也不想我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吧？”
    门再一次被轻轻关上，林雪也停止了哭泣，她咬着已经出血的嘴唇说：“我想！”
    可叶辰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他根本不知道林雪为了他已经可以退让到什么地步了。
    ……
    刚坐上尚璐的限量版保时捷，手机传来了王玉洁的信息。打开一看，是一段视频，一段关于叶辰的视频。视频中正是当初叶辰寻找小女孩儿时的视频，虽然已经在电视上报导过了，可是因为上级的干涉，各家媒体都没有播放能看到叶辰正面的视频。
    可现在这一段却是完全的跟踪报导，叶辰的面目在镜头中也十分清晰。只要观众不傻，一定能断定两个视频中的警察都是同一个人。
    “林雪还好吧？刚才看着她那眼神就没忍住气了她，你不会生气吧？”尚璐注意到了叶辰上车后情绪一直不怎么好，马上承认了错误。
    也用力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说：“没事，我头疼的不是这件事儿。”
    “你们俩，是恋人吗？”尚璐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叶辰的表现，可让她意外的是叶辰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于是她继续说：“那就是她喜欢你，对吧？”
    叶辰还是没有回答，尚璐又问：“那我们算是恋人关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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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九章：捧杀

    “我说了我会负责的，你只要愿意，咱们就是。”叶辰的声音有些低沉，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林雪哭泣的样子，可对于尚璐，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把她摆在什么位置。
    这时，王玉洁又发来了一张截图，上面是叶辰详细的个人信息。写这个帖子的人还大胆推测叶辰曾经作为卧底进入青虎帮，并指出叶辰便是覆灭青虎帮的关键人物。
    现在叶辰可以万分确定，这次的事件绝对是蝮蛇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想捧杀他。可回顾自己的过去，叶辰自认根本没有什么黑点。那么蝮蛇现在把他捧得这么高，又想通过什么方式将他摔在地上呢？
    因为家庭住址的泄露，叶辰只能跟着尚璐先回酒店。
    房间的门刚一关上，尚璐就从后方将叶辰抱住。看着胸前扣住的纤纤玉手，叶辰心中突然自嘲起来，以他的身份又有什么能耐吸引一个这样的富婆呢？李美尤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那尚璐呢？
    感受着耳边尚璐呼出的热气，叶辰这才明白，两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不过是身体上需求罢了。
    而尚璐就像听到了叶辰的心声一般，在他的耳边细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俩根本就是身体上的需求罢了？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叶辰的沉默对于尚璐来说就是肯定的回答，随后，尚璐抱着他的手也突然松开了。尚璐倚着门说：“本来以为遇到了一个真的能一起生活的男人，可没想到我的激进却让你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简
    简单单的一句话，叶辰却能听出尚璐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本已经下定决心的叶辰临时决定要仔细了解一下这个女人，于是他马上调整情绪，露出平时的微笑。转身抱住尚璐，轻声说：“你想多了，我现在遇到了大麻烦，心烦意乱，所以才没心情说话的。”
    尚璐摆过头，显然还在耍着小性子，叶辰继续解释道：“正如你所见到的，我的信息被一个很恐怖的人给散播了出去，但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我是怕他奈何不了我而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或许是被叶辰真挚的目光打动，或许是被叶辰充分的理由说服，尚璐点点头，然后轻点脚尖勾住了叶辰的脖子，在他的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随后，尚璐便向叶辰讲述了她所谓的“悲惨经历”，不外乎那些豪门的八卦桥段。尚璐的家在s市是排行前十的超级豪门，从小接近她的男人大多都是为了她的钱财，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却又被家里人强行拆散。更让尚璐难以接受的是她的家人还要为她包办婚姻。所以，对爱情心灰意冷的她毅然决然选择了离家出走。
    尚璐的经历无疑触动了叶辰内心深处的伤疤，眼看第二个李美尤就站在他的眼前，强烈的保护欲终于战胜了最后对林雪的愧疚，叶辰向尚璐承诺说：“我保证，只要你不想离开我，没有人能够将你带走。”
    而尚璐的回应却是连叶辰都没有看懂的复杂眼神，他能从中看到感动、惊讶、挣扎还有很多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色彩。
    在叶辰和
    尚璐温存的时候，启秀却已经彻底炸开了锅。叶辰超级英雄的形象随着视频猛增的点击率也越来越巨大，民众们这才知道原来在701有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在守护着他们。
    与国外的个人英雄主义不同，这片土地很少会出现个人英雄色彩特别浓厚的人。可随着叶辰破获的案子被一一列举出来，再加上他勇斗匪徒的身手，人们已经将他彻底幻想成了一个无所不能大英雄。
    就在刚刚，叶辰当初在楼顶舍身救下网约杀手赵嫣的视频被清晰处理后传到了网上，然后还附上了叶辰的对比图。民众的情绪彻底爆炸了，原来这个大英雄还有着一颗珍惜生命的心，即使面对歹徒，他也不会轻视对方的生命。
    叶辰身边的人心态也跟着爆炸了，因为叶辰从医院离开后完全失联了，他的手机一直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郭浩已经被上级追问了三次，他们的意思是让叶辰站出来，借机树立警方的威信，这样能震慑那些即将犯罪的人群。
    林正军却一再叮嘱郭浩，一定要确保叶辰的个人隐私，即使被记者追上了门也不能承认自己曾经的功劳。经验丰富的林正军此刻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抽着烟，他的表情比见到难以破获的连环杀人案还要严肃。
    “哎！这样一来，那些凶手的家属可就彻底记恨上你了啊！还包括当初那些在逃的林青虎的手下，他们这种江湖儿女更憎恨你这样的叛徒啊！”一支烟熄灭，林正军又点上一支，“这招捧杀，真的太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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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章：之后

    王玉洁推开身前的键盘，十分恼火地看着又一次陷入黑暗的屏幕。从对方第二次发布关于叶辰的信息时王玉洁就开始追踪他的ip了，可每一次她都一无所获。更让王玉洁自嘲的是她发现对方就是在引诱她满世界地寻找服务器，从未在黑客技术上吃过亏的王玉洁终于明白了当初特种部队011话中的意思。
    在叶辰的信息泄露的第一时间郭浩他们也意识到这可能是蝮蛇在搞鬼，怀着浓厚战意的王玉洁兴致勃勃地开始了对蝮蛇的追逐。
    但显然，直到这一次失败，王玉洁才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追踪不到吗？”郭浩扶着王玉洁身后的椅子轻声问道。
    “嗯！”王玉洁一边说话一边抓弄着自己已经十分凌乱的短发，在她的眼中，平时的信息查询是再基本不过的工作了。而像她这种g省曾经最厉害的黑客，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挑战性。等了两年了，终于遇到了一个网络犯罪的高手，但可笑的却是她根本束手无策。
    有时候，未知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大家都知道蝮蛇出手一定是为了报复叶辰，可现在他们只能任由他在网上泄露叶辰的信息，对于他的下一步却是一无所知。
    当天晚上，至极大酒店，带着墨镜鸭舌帽的叶辰偷偷从侧门离开，没走多远他便打开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
    果不其然，手机刚开机后便是无数条赞扬的信息，叶辰设置了白名单后手机才终于消停下来。他在通讯录中找出一个电话号码，但并没有直接拨出去，而是将这个号码熟记于心。叶辰相信，以蝮蛇的能力现在很有可能已经监听了他的手机。
    凭着记忆，叶辰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饭店内，饭店老板看到叶辰后马上喜笑颜开，喊了声“辰哥”后边拉着叶辰来到了狭小的后厨。
    借来这位曾经小弟的手机，叶辰拨打了那个他刚才找到的电话号码，此刻的叶辰只希望对方没有不接陌生号码的习惯。很快，电话通了，叶辰压低声音说：“是我，叶辰！帮我个忙……”
    打完电话后，叶辰把手机递给正在做着牛肉面的小弟，“雷子，你小子现在手艺看着不错啊？老子闻着都流口水了。”
    雷子傻笑了两声，“嘿嘿！这碗就是给你做的，兄弟们都知道有人抖了你的信息，下午都打过招呼了，你放心。”
    叶辰被雷子的话给搞蒙了，“打什么招呼？”
    “帮你先躲着啊！当初虽然很多兄弟都很服你，但还是有一些是虎哥的忠实走狗的。从你回启秀开始二颠和大虫哥就一直在帮你瞒着，可这次你直接被挂在了网上，我们肯定挡不住了。”
    看着小心翼翼的雷子，叶辰的心中却百感交集，他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记恨着他，而且他的兄弟们一直在帮他瞒着这些人。
    “是小刀吧？”
    “嗯。”雷子把做好的面放在了桌子上，递给了叶辰一双筷子，“刀哥当初也是最受虎哥信任的人吧？而且所有的违法的生意都不让刀哥沾手，所以后来警察行动的时候并没有判他刑。你俩那时候关系不是也很好吗？为什么刀哥到现在都不能原谅你呢？”
    “当初青虎帮刚出道的时候只有虎哥、二哥还有小刀三个人，小刀年纪比我还小，当时虎哥就像宠儿子一样宠他，他怎么可能不感恩呢？”叶辰边吃面边解释道。
    “你这一说也是，我记得那时候兄弟们还经常拿他是虎哥私生子开玩笑呢！”
    “呵呵！小刀就是个直肠子，我记得当初第一次打架就是因为他。”不知为何，叶辰尘封的卧底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我不是个卧底，那一定是一段激情热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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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拍电影

    刀光剑影、快意恩仇，吃了一碗牛肉面，叶辰倒是把当初和兄弟们的回忆给重新温习了一下。这一碗面也足足吃了三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叶辰拒绝了雷子的挽留，留下了一张百元大钞后直接离开了。
    雷子面馆是在一条小吃街内，现在已经是11月底了，路边的摊子已经都关门了，隐约还有几家菜馆还亮着微弱的灯。
    一阵冷风吹过，吹灭了叶辰刚打着的打火机，又打了几下，叶辰嘴里的烟终于亮了起来。吐出一口黑夜都不能吞噬的白雾，叶辰开口说：“好久不见啊，小刀！”
    此刻，叶辰正被十几个拿着砍刀的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手中拿着一把唐刀，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右眼，但仅剩下的能被看到的左眼却闪着红色的光芒。
    叶辰知道，那是怒火的光芒。
    小刀嘟嘴吹开了自己的刘海，他冷笑着说：“辰哥！我真的没想到啊！你当了叛徒，不老老实实地躲着，竟然还敢回启秀抛头露面，还当上了大英雄，真是可笑！”
    眼见小刀一副要拔刀的架势，叶辰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如果你是来叙旧的，我随时欢迎，如果你是来报仇的，我将会以袭警的罪名逮捕你们。”
    “真以为找几个演员拍几段破视频就把我们吓住了？你当了警察以后怎么就变得这么贪图虚名了呢？”小刀依旧是满脸的不屑，“你的身手我还是知道的，单打独斗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我们15个人都有刀，你却是空手，你赢不了的！”
    “呵呵呵！我靠……”听着小刀的嘲讽，叶辰竟开心地笑了起来，随后在小刀一脸的茫然下向他伸出了大拇指，“你他么的真是个天才
    ！”
    “少废话了！”小刀一声怒吼，拔出唐刀向叶辰砍去，他的手下也跟着冲了上去。
    可在叶辰的眼里，这些人的动作都太慢了！特别是在和黄蟒生死斗以后，叶辰在病床上的这二十多天一直在研究近身格斗，实力比原来更强悍了。不过也真是巧了，叶辰正愁没地方实战一下自己的水平，小刀就带着这一帮打架能手出现了！
    叶辰先是急速后撤，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弯腰避过了横砍而来的两刀，近身之后叶辰直接挥肘击在了那人的侧颈上，那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就这样，叶辰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躲闪着刀光剑影，但他每近身一个人那个人必定会倒在地上。
    不到两分钟，站在叶辰对面的只剩下小刀一个人了。
    “我这次不抓你是念在往日的兄弟情义，还有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但你也看出来了，你和我的差距已经不是人数能弥补的了，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说罢，丢掉刚刚从小刀手中夺来的唐刀，叶辰转身向巷子口走去。
    “叶辰！”
    叶辰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因为以他对小刀的了解，他知道小刀要做什么。在小刀的世界里，他是遵循强者至上的规则的！
    “谢了！”果然，面对强者，小刀选择了屈服，“还有，我是收到一个陌生短信才知道你在这里的，然后就叫兄弟过来砍你了。”
    “嗯！”想要耍帅的叶辰向身后摆了摆手，可刚走两步，又被小刀给叫住了，
    “叶辰！”
    他这次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问：“还有什么事儿能一次性说完嘛？”
    小刀笑呵呵地挠了挠头，“最后一个问题，我就是想知道我帮
    了你什么大忙啊？”
    听到小刀问的是这个问题，叶辰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说：“拍电影啊！哈哈哈！”然后从坏笑变成了放声大笑，叶辰迈着大步消失在了巷子里。
    ……
    “郭队，叶辰的电话。”犹豫被许多领导或是朋友追问，郭浩直接把手机交给了张素，让她帮忙应付电话。可一听打电话的是失联了一天的叶辰，郭浩马上来了精神，接过电话急忙问道：“什么情况？你怎么消失了一天了？”
    “你那边确定是蝮蛇了吗？”叶辰没有回答郭浩的问题，而是问出他心中的问题，目前的一切都是叶辰的猜测，他需要实际的证据来印证他的猜测。
    “确定了，大概率是，因为连王玉洁都不能追踪他，她的技术你也知道吧？”显然，郭浩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证据，但是单单王玉洁的例子就足以证明很多东西了。
    “那好，叫上几个身手好的来当初抓捕黄蟒的饭店找我，带上些武器，一定要去飞哥那里搞点血包什么的，明白了吗？”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问话的不是郭浩，而是在郭浩接了电话就凑过来强行改成免提的林雪，虽然在情场上她被叶辰放弃了。但现在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消除蝮蛇这个隐患，所以单论工作的立场的话，林雪还是很关心叶辰的。
    “拍电影啊！”
    “拍电影？你有病吧？这个时候还他么给老子拍电影？”听到叶辰这种玩笑的语气，郭浩的火气马上就上来了，因为叶辰的事儿他们已经忙活一整天了。可消失了一天的叶辰一出现就提出了这种不着边际的要求，郭浩这次是真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哎呀！你们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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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二章：逆转

    叶辰正叼着烟翘着二郎腿看着身前的镜头，坐在他旁边的正是夏晓芸的专用摄影师，当然，这台摄像机也是他带过来的。
    镜头中，张长江被一人打倒在地，这画面正是当初黄蟒打倒叶辰时的场景。
    “可以！”叶辰懒洋洋地向身后看去，目光最后停在了林雪的身上，随后带着戏谑的笑容说：“你也去拍一段儿。”
    林雪侧身躲开叶辰的目光，不自在地说：“不去！”本来还有些担忧叶辰的林雪在跟着郭浩来到餐厅后马上觉得自己多心了，她还是太小看叶辰了，没有想到叶辰会想到这么损的招数。
    不过，在郭浩的再三劝说下，林雪最后还是也补了点妆进入了镜头之中。所谓补妆，不过就是拿事前准备好的血涂抹在脸上和身上。
    “咱们已经有五个人拍过了，这招到底管用吗？”对于这种网络加上舆论的攻击，郭浩的确没有任何招数，可叶辰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他到现在还不能理解。而支持叶辰唯一的原因，正是他长久以来在701积累的信任。
    “你问这位专业人士啊！”叶辰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夏晓芸说。
    见郭浩投来询问的目光，夏晓芸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也不太确定，但叶辰的这个想法是有道理的，观众们不是傻子，当他们发现身边竟是些武林高手时就会开始怀疑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单一的现象变成普遍的现象时，这个现象就有被推翻的可能。”
    “是啊！”叶辰借着夏晓芸的话说：“现在唯一能改变他们观点的也只有观众本人了。”
    ……
    次日，启秀的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六个标题为“701神探勇斗匪徒”的视频，视频的背景都是同一家餐馆，甚至连打斗的场面都有些相像。随后，这6位701警员的个人信息也被公布到了网上，当然，全部都是王玉洁胡乱编造的。
    在这些信息公布的半个小时后，一个启秀的知名论坛中突然有人提出了疑问。发帖子的人认为这些视频全是炒作，不过是警方为了提高701威信的一种手段罢了。那么同理，之前关于叶辰的视频也绝对是后期处理过的，都是演给观众们看的罢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帖子发出后马上快速扩散。一时间，本来被誉为存在超级英雄的701却变成了众矢之的，变成了一个徒有虚名的部门。
    而就在这时，启秀都市报道却播报了一篇关于701队长郭浩的个人报道。报道指出，近期701的网络受到了攻击，一些在外实战训练的视频被传了出去，而这些视频就是广大群众所看到的。
    就这样，昨天还让全市轰动的超级英雄时间瞬间销声匿迹。大众们不想再提起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羞辱，警方再提起是真的希望这件事能快点过去。
    “我靠！你小子这招瞒天过海厉害啊！”本来出于风暴中心的701很快就风平浪静，这使得郭浩更加佩服叶辰了。
    叶辰却低头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信息，没有回应郭浩的话，叶辰闭上眼睛开始静静思考。回忆着这些天出现的一幕幕场景，虽然已经清楚了结果，但是这一次叶辰真的需要知道过程。他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他需要通过不打断的假设来让这些事联系起来。
    终于，叶辰缓缓睁开了眼，郭浩已经识趣的离开了，林雪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儿还在和他保持着距离。
    深吸一口气，叶辰站起身向会议室的门外走去。这一刻，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伤感。可叶辰所不知的是，他前脚刚离开会议室，林雪就悄悄地跟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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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三章：恨离别

    酒店的房门被缓缓打开，叶辰迈着些许艰难的步子走到了客厅，身穿一身浴袍的尚璐正端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
    尚璐红润的脸颊证明她已经喝了不少酒，看到叶辰后，尚璐隔着通红的液体看着被染红了的叶辰。然后娇声说：“亲爱的，你回来了。”
    叶辰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坐在了尚璐的旁边，拿起还有大半瓶的酒瓶喝了起来。转眼间瓶子就空了，尚璐靠在叶辰的怀里，“真是暴殄天物，这一瓶红酒好几十万呢！”
    犹豫再三，叶辰还是没有把手搭在尚璐的肩上，他摸出一支烟放在了嘴里，尚璐像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打火机，为叶辰点上了烟。
    虽然已经有了些醉意，可尚璐也看出了叶辰的不正常，她躺在叶辰的大腿上，轻声问：“怎了，亲爱的？”
    带着溺爱的眼神，叶辰俯视着尚璐诱人的红唇，深吸一口气，问：“蝮蛇……是你吧？”叶辰能感受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尚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她的这个细微的变化已经给了叶辰最肯定的答案。
    尚璐的醉意瞬间消失了，迷醉的眼神也清醒过来，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辰。不知为何，在确定了尚璐是蝮蛇后叶辰的心却释然了，他轻抚着尚璐的脸庞，柔声说：“你放心，我没有证据抓你，毕竟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况且，你从来都没有害我的意思，我不觉得你是个坏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尚璐却依旧天塌不惊地保持着她甜蜜的笑容，手指又开始在叶辰的胸口画着圈圈。
    叶辰用手指在尚璐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你都已经查到我所有的信息了，怎么觉得自己还能侥幸逃过我的法眼呢？”见尚璐依旧没有承认的意思，叶辰的笑意却更浓了，“你放心，我什么都猜到了，所以，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例如呢？”
    简单的三个字，足以证明尚璐已经退让了。正如叶辰所说，他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如果尚璐不承认，就没有人能证明她是蝮蛇。
    “例如你第一次在酒吧见到我时，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可能只是因为对我一点点的好感才会想跟我疯狂一夜。”
    尚璐侧过头，避开了叶辰的目光，“你继续说。”
    “你来这里只是帮助黄蟒查出他母亲意外死亡的真相，让后给他提供所有人的信息。所以除此之外，你不具有任何目的性。而我，就是你来启秀的变数。”放下烟头，叶辰又打开一瓶红酒给两人倒上，“可能是我太自恋了吧？我的猜测是我们的一夜情让你有些不能忘记我了，特别在我第二次出现后，你确定你真的已经爱上我了。”
    尚璐再次转回头，带着万分柔情看向叶辰，叶辰继续说：“可是，当你知道我是警察后，你迷茫了。万万没想到，你爱上的竟然是一个警察，毕竟从身份上来说，你是个匪，我是个警。可
    能那时候你也不觉得有多麻烦，毕竟你自信以你的能力，可以随时带走我。然后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黄蟒竟然被我给抓了，虽然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喝完杯中的酒，叶辰又将其倒满，“其实这次你一直公布我的信息并不是想害我，而是想让我在启秀没有容身之处，这样就能跟你离开这里了。”
    尚璐的眼神充满钦佩，其实当她查出叶辰这几个月的丰功伟绩后就感觉到了危险，但出于对黄蟒的信任，她并没有告知黄蟒。真的是万万没想到，黄蟒竟然真的栽在他的手里，更没有想到，叶辰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她的身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那天你叫出林雪名字的时候，你可能忘了，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啊！”叶辰一只手端着杯子，一只手扔在抚摸着尚璐的脸庞。
    “为什么不直接拆穿我？”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找人查了你的身份，出乎我的意料，你的身世竟然是真的。不过与你说的不一样的是，你这些年从未回过家。”
    尚璐皱了皱眉，“不应该啊！701网络技术最厉害只有王玉洁，但是她的电脑一直在我的监控中，你的手机也被我监听了，你怎么可能找到第二个高手呢？”
    “呵呵，我想到701可能已经被你监控了，甚至包括我的手机。所以我用别人的电话联系了一个局外人。”叶辰的脑海里浮现出柳娜的笑脸，他怎么会忘记那个胆敢监听701的黑客呢？
    “叶辰！你真的好厉害，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能把这些点点滴滴联系在一起。”尚璐突然挽住叶辰的脖子，眼光中带着无尽的需求。
    “最后一次，我只能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哪一天你真的一无所有了，我会出现在你身边的。”说完这句话，叶辰直接稳住了尚璐的红唇。
    一瞬间，叶辰的上衣已经不见踪影，尚璐的浴袍也被解开。本在梦幻中的尚璐突然咬住了叶辰的左臂，洁白的牙齿已经沾满了鲜血。叶辰却没有丝毫的惨叫，他只是惋惜地抱着怀中的尚璐，尽情地吻着她洁白的颈部。
    ……
    尚璐走了，带着叶辰的最后一次温存，消失在叶辰的身边。
    其实在尚璐走的时候，叶辰是醒着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凭什么去拦住去意已决的尚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尚璐离开这座城市。
    指尖还有着尚璐的柔情，但伊人却已经消失在远方，一丝不挂的叶辰在床上看着自己空白的双手，不知为何，他的眼角留下了晶莹的泪花。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为一个只有几夜之情的女人伤感到这种地步。
    叶辰忽然觉得自己的感情线就是在被上天捉弄着，杨玥的死、李美尤的突然离去、再加上尚璐的特殊身份，他所想要的爱情从未被上天允许过，他只觉得自己就是爱神的棋子。是爱神测试这个世界悲欢离合的棋子。
    看着肩膀上那个鲜血淋漓的咬痕，叶辰突然笑出了声。相比前两个从他指尖溜走的女人，尚璐终究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她的印记。这个印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抹掉，同样的，叶辰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曾经给他短暂舒适的女人。
    尚璐，你知道吗？如果你说一句让我跟你走，我可能真的会放弃现在的一切，陪你到天涯海角——叶辰。
    再到至极酒店的一楼，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让叶辰万万没想到的是林雪竟然一直在等着他，现在的叶辰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对他充满爱意的林雪的。更何况，现在的叶辰正处于又一次失恋当中。
    “她……走了吗？”
    林雪的问话很简单，但却给叶辰透露出好多的信息。譬如她知道尚璐走了，譬如她知道尚璐为什么会走。
    看着叶辰突然迷惑的眼神，林雪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虽然在办案上我远不及你，但对于人心的了解你却远不及我。早在病房的时候，我就发现尚璐是在可以地让我产生嫉妒。那时候我就在想她为什么无怨无故对我产生了敌意。后来发现她出现之后黄蟒的杀人事件就随之出现，我曾一度怀疑她就是黄蟒本人。但后来也知道自己错了。”
    “呵呵！没有想到，你的成长，已经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叶辰意味深长地看着自豪的林雪，这句话的确是发自他内心的想法，可他的眼神中却充满着诧异。不同于林雪，叶辰是因为和尚璐有着肌肤之亲才不舍得将她拿下，可林雪既然已经猜出了尚璐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拿下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女人的私心吗？
    “我总不能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下吧？”林雪的答案却很简单，但这个简单的答案却让再次加大了叶辰和林雪之间的距离。叶辰发现林雪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她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
    “毕竟，那只是我的猜测。”林雪似乎注意到了叶辰的表情变化，所以改成委婉的语气，“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真的没有办法捉拿一个理论上没有任何犯罪事实的女人。”
    一时间，叶辰都不知道他该再说些什么，他拿出一支烟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点燃之后便向门外走去。
    “叶辰！”
    林雪的一声喊叫终究还是让叶辰停住了脚步，这是第二次了，林雪没有以“师傅”的称呼叫他。这只能证明现在的林雪想摆脱目前两人的关系，想打破两人师徒关系的束缚。
    见叶辰停住了脚步，林雪马上说：“现在她们都不在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我叶辰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多优秀的女人围绕在我的身边？
    叶辰停住脚步，笑着扭头看向一脸求知欲的林雪，“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一个收藏，两章！本月有效！目前是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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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四章：林雪的路

    有的时候，当你无法去面对错过与过错时，时间可能真的是最好的良药。尚璐的离去让叶辰对爱情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即使尚璐只是理论上的蝮蛇，即使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在启秀安好的生活。可对于叶辰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叶辰也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警察的身份，不同于郭浩等人，军队的他更尊重纪律。所以即便有无数个合适的理由，他依然不可能和尚璐在一起。
    尚璐走的第二天，叶辰回到了701正常上班。一切仿佛恢复了正常，生活又变成了两点一线，可叶辰却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彻底变了。
    譬如林雪，她再也不想往日那样对叶辰充满着热情。她这些天每日来到办公室就会开始研究各种案例，手中永远抱着她的犯罪心理学，甚至连午饭的时候都是边吃边学习。
    叶辰能感受到林雪想脱离他依靠的冲力，在千万条拉近两人地位平等的途径中，林雪选择了增强自己的实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辰当初拍的个人的宣传片起了作用，启秀的犯案率一个月来降到了近些年的最低点。这也真的让叶辰彻底休息了很久，趁着这个时间，叶辰的身体也完全恢复了。
    12月的启秀急剧降温，猝不及防的寒冷倒是让701中不少人患上了感冒。而郭浩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安逸的日子，他直接给生病的同事批了假，让他们在家里随时待命。不过叶辰以为，最大的原因还是王玉洁的重感冒。因为在郭浩发布这一特殊指令后，他和王玉洁就马上在701消失了。
    其实从同事们的着装上叶辰都能感觉到大家
    正在慢慢地松懈。也不知哪一天开始，也不知是谁带头穿起了高跟鞋，701的女性同事们马上跟着效仿，随之而变的还有她们平日里宽松的衣物。例如现在坐在叶辰对面的林雪，她算是最后一批被感染的女同胞了。现在的她依旧在认真地看着书，但叶辰的目光却一直在她的双腿上游荡着。
    今天的林雪穿的是件黑色的风衣，但因为室内的暖气，她一进来就讲它脱掉了。剩下的是一件紧身的白色毛衣，将她的c表现得淋淋尽致；然后就是一件灰色的短裙，短裙下是穿着肉色裤袜的美腿；美腿之下是一双穿着高跟鞋的玉足。
    其实叶辰是那种死于安乐的人，想想就连平日对着装毫不在意的林雪都开始穿起了时尚的服装，叶辰心里倒是有些焦虑了。不过与这些焦虑相比，每日能欣赏林雪这么美丽的装扮，叶辰还是有些开心的。
    当然，用叶辰的预见犯罪学来说，现在的场景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说不定更大的案子就在等着他。
    下班时间一到，叶辰率先走向办公室门口，今晚他和二颠还有一些兄弟约好一起去喝酒。其实他们还邀请了林雪，可这一个月来叶辰不止一次邀请林雪跟他去酒吧玩，但每一次都被林雪拒绝了。所以到现在，叶辰问都懒得问了。
    “你要去喝酒吗？”林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叶辰愣了愣，他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林雪。林雪笑着说：“你从4点开始不止一次看手机，但手机没有短讯声，你每次只是看一眼，可见你只是在看时间。就现在的你而言，能让你如此迫不及待地下班的原因也只有去喝酒了。”
    叶辰傻笑了两声，然后双手抱
    拳作揖，“林大神探神机妙算，叶某真是佩服啊！”
    林雪嘴角上扬，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嘟着嘴说：“为什么这次不邀请我了呢？”
    叶辰翻了翻白眼，耍着小性子说：“每次叫你你都不去，麻木了行不？”
    话音刚落，林雪突然站了起来，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风衣披在身上。然后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叶辰的身边，双手在叶辰惊恐的目光中挽住了他的胳膊，“今天想喝酒了，陪你去喝一次。”
    叶辰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要知道，这里可是701啊！这楼里全部都是他们认识的同事啊！可林雪竟然就这么大胆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而且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见叶辰看着她发呆，林雪向他眨眨眼，“走啊！走廊里这么冷，你想冻死我吗？”
    然后，叶辰就这么任由林雪挽着他的胳膊，跟他一起向楼下走去。叶辰的办公室本就是二楼的最里面，这会儿还是下班的时间，没有案子的同事们都是守着时间点下班的。所以，现在走廊里的人还真的不少，他们看叶辰和林雪的目光也是千奇百怪。
    耳朵本就敏锐的叶辰也只能听着同事们小声的调侃。
    “我去，叶辰这小子终于和林雪在一起了。”
    “哪有！你看叶辰那僵硬的表情，估计小雪又在捉弄他呢！”
    “也是，701能降得住叶辰的也只有小雪了。不过你别说，这俩人倒真的是天作之合啊！你看多般配啊！”
    ……
    而身为当事人的叶辰也注意到了林雪奸计得逞的笑容，他心中暗骂一声，看来真的是被林雪给算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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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五章：变化大了

    直到来到叶辰的车前，林雪才松开了他的胳膊，然后马上钻进了叶辰的jeep内，催促着叶辰赶紧打开空调。
    叶辰发动了车子打开空调后仔细地端详着在选歌的林雪，他这才意识到林雪好像真的变了。她好像丢掉了她那份自以为是的高傲，丢掉了古板的矜持。现在她调皮的样子让叶辰竟萌生了一种心动的感觉。
    林雪也感觉到了叶辰在看她，她扭头与叶辰对视，好奇地问：“你看着我干什么？”然后眼珠一转，笑着继续说：“是不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叶辰却忽然向前倾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到了咫尺之间，叶辰捏着林雪的下巴，阴阳怪气地说：“还真的被你的美色迷住了。”在叶辰的印象里，他第一次用这个手段调戏了林雪后直接承受了一次林雪的暴力过肩摔，不过还好现在是在车内，林雪应该是施展不开的。
    可林雪的脸去突然变得通红，按照叶辰的推测，林雪应该已经预想到他会这样调戏她，可为什么她忽然招架不住了呢？要知道，林雪刚才可是一副有备而来的气势啊！、
    这时，叶辰突然觉得支撑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似乎不是按在座椅上的，因为那种柔软的感觉可不是他这种低价jeep能有的。他缓缓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就按在了林雪的大腿上，
    那种细腻的感觉让他瞬间感受到了这他么分明就是条丝袜啊！而在震惊之中，叶辰的手竟然情不自禁地在上面抓了两把……
    车子很快驶出了701的停车场，车内林雪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就连向来脸皮无限厚的叶辰的脸上都有了些许红润。
    “呃……”叶辰只想找个话题缓解这尴尬的场景，可他却说出了他刚才确定不能问出来的话，“你穿这么薄，不好吧！”
    问出这句话后叶辰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林雪更是哭笑不得地扭头看向窗外，然后传来她娇羞的骂声，“臭流氓。”
    但既然说了，叶辰就决定把该说的说完，“我说的是真的啊！你年纪轻轻的，这么穿冻坏腿怎么办？到老了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土鳖！”林雪的这两个字差点让叶辰撞在护栏上，“现在都是这么穿的好不？而且现在哪儿都是暖气，有什么不行的？”
    建议的话点到为止即可，叶辰也懒得和林雪争执，继续认真投入这晚高峰的人群中。
    不过，刚才的感觉……好极了！
    想到这里，叶辰的忍不住咧嘴一笑，满脸尽是享受的表情。
    “臭流氓！”林雪的责骂声再次出现，单单只是看叶辰那猥琐的表情她就知道叶辰在想什么，本来恢复肤色的脸颊
    又一次染上了红光。
    ……
    晚上九点半，叶辰踉踉跄跄地从火锅店里走了出来，身后是一直在看着他的林雪。再后面是二颠，然后就是被两个小弟抬着的杨大虫。
    现在的杨大虫连路都走不稳了，不过真是可怜了他的两个小弟，两人明显有些承受不住杨大虫的吨位。接过二颠递来的烟，叶辰指着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杨大虫说：“大虫啊！你这酒量现在可不行啊！不是说今天要把我干掉吗？”
    可回应叶辰的却是杨大虫若有若无的鼾声。很快，两个小弟扶着杨大虫上了车，不过他临走前还是清醒了些，撂下句狠话后就再次睡去——“下次不把你喝死我就叫杨小虫。”
    车子走了，路边只剩下在捂着肚子笑的叶辰和二颠，还有一直扶着叶辰的林雪。
    “怎么，要不要陪嫂子去酒吧喝点别的？”二颠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吧街，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是想告诉叶辰他还想再喝酒。
    叶辰笑眯眯地点点头，指着路边在车内等待的人说：“这也不远，你先让你兄弟开车送你过去，我俩走过去。”
    “行！你可别跑，我过去先把酒给你准备好！”说罢，二颠向林雪点点头后边上了车。
    待这辆车也走后，林雪悄悄问：“他刚才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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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六章：Snow

    面对林雪玩味的问题，叶辰只是继续向前走着，林雪也马上跟了上去，一把挽住了叶辰的胳膊。
    呵呵！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的白酒，叶辰竟顺从地任由林雪把脸贴在了他的肩上。其实这些日子叶辰想了很多事情，想过与林雪在一起的画面。然而设想中的各种违和感却因为林雪的突然转变突然消失了，原来林雪也有小鸟依人的一面，原来林雪也有柔情似水的双眸。
    两人就这样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犹豫这里靠近酒吧街，时不时都会有成双成对的男女出现。他们的眼球也总会被叶辰两人吸引，流露出的是无尽的羡慕。
    “叶辰！”
    “嗯？”叶辰已经习惯了林雪直接叫他的名字，至少在这一点上，林雪已经做到了。称呼改变证明她已经完全脱离了两人的师徒关系，证明她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林雪的手突然伸向前方，路灯下，几片闪烁的颗粒落在了她的纤纤玉手上，“下雪了！”
    叶辰仰头一看，天空正飘着鹅毛般的雪花，在路灯的照耀下，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冬天，真的来了啊！很快，密集的雪花已经充斥了整个夜空，叶辰舒坦地笑了笑。12月了，他来701已经半年了。
    看着叶辰如痴如醉的神情，林雪抱紧了他的胳膊。这一刻，她真的好希望时间能静止，希望永远和叶辰这样站在这条漫雪纷飞的街道。
    可就在这时，叶辰突然看向林雪，然后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在林雪的一片慌乱中，叶辰蹲了下来，然后用外套包住了林雪的双腿。随后，他直接将林雪抱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忘了你穿的很少，还让你在这么冷的夜里跟着我走路。”一遍说着，叶辰一遍加快脚步，快速向夜落红酒吧走去。
    没有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细
    心！
    林雪的双眸中尽是幸福感，她的确觉得腿被冻得厉害，可若是曾经的叶辰，他可能根本都想不到这一点。是杨玥之后的这两段爱情让叶辰成长了，让他学会了如何去关心别人、如何去爱一个人。如果单论这一点的话，林雪真的要感谢李美尤和尚璐了。
    可惜的是，这段路太短了，林雪还未满足叶辰怀中的温暖便被他放在了酒吧的门口。带着一丝遗憾，林雪跟着叶辰走进了酒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启秀的第一场雪的缘故，酒吧中的少男少女们异常的兴奋，就连平日里二颠那些板着脸的手下都面带微笑。
    坐在二颠已经安排好的位置上，林雪开始端详这个刚才充满男人味儿的男人。酒吧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才坐下不到五分钟，林雪便热得脱掉了风衣，叶辰已经和二颠连喝了三瓶啤酒，两人此时正勾肩搭背说着些什么。
    但很快，二颠便离开了叶辰，向林雪礼貌地笑了笑就离开了。
    见叶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林雪坐到了他的身边，好奇地问：“你们刚才聊什么呢？”叶辰只是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顺着叶辰手指方向看去，二颠正带着一个染着酒红色短发的女人走了过来。
    但从外貌上看，林雪判断这个女人最多也就二十五岁，五官长得也十分精致，属于那种越看越漂亮的类型。当看到她和二颠是手拉手走来时，林雪马上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辰哥，这是我媳妇儿可乐。”二颠笑呵呵地介绍着他身边的女孩。
    林雪看向叶辰，看到的却是叶辰询问的目光，林雪马上明白了叶辰的意思，她再一次仔细观察着这个叫可乐的女孩。
    出去她的美貌外，林雪注意到她的双手也十分美丽，右掌心的老茧证明她经常做一些体力劳动。回想起她刚才走路
    时稳健的步伐，大概可以推断出她属于经常运动的人群。再看她的双眸，没有任何杂质，即使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也没有人和烦躁感。
    林雪想叶辰微微点头，叶辰向她笑了笑，然后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鼓鼓的红包递向可乐，“来，见面礼，别嫌少。”
    可乐没有丝毫的犹豫，笑着接过叶辰的红包，然后调皮地说：“谢谢辰哥！”
    “你倒是不客气，不错。”在叶辰的眼里，可乐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那不是对金钱的追逐，而是天生的纯真。
    可乐的眼珠一转，吐了吐舌头说：“是二颠教我的，他说见了你你一定会给红包，要我别推辞，一定要马上接下来。”
    “你……”可乐还真是天真，直接就把二颠给出卖了，本就就已经醉了的二颠在这灯光微弱的酒吧中也红了脸。
    “哈哈哈！”叶辰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二颠的肩膀说：“你这小女朋友真是可爱，哈哈……”
    林雪也被可乐的纯真所打动，也笑了起来，二颠也只能尴尬地跟着笑笑着。可就在这时，本来一脸尽是开心的叶辰突然停住了笑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身的寒意。原本抱着叶辰胳膊的林雪都忍不住松手后退了两步。
    顺着叶辰充满杀意的目光看去，不远处两个男人正在交头接耳，而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子，袋子中是一些类似雪花状的白色片状物。
    叶辰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些什么东西，他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卧底就是为了彻底消灭那个东西的生产基地，本以为随着林青虎覆灭而被销毁的它今天竟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它的名字也马上在叶辰的脑海中响起——sno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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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七章：出乎意料

    叶辰放下酒杯，朝林雪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过来，然后缓缓走向正在交谈的两人。两人现在正谈论着晚上去哪里逍遥快活，通过两人的口音可以确定他们不是本地人，这却让叶辰更加诧异了。
    林青虎，整个亚洲地区最大的毒枭，而他最大的手笔便是将他的毒品加工厂设立在了启秀的郊区。他的毒品因为纯度高、质量好而广受各大毒枭的推崇，因为林青虎的老婆特别喜欢雪，他便把毒品做成了雪花的形状，并命名为sno。
    可是，林青虎对配方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周到，掌握制毒技术的人也已经被叶辰一网打尽。所以，按理说sno不可能再出现，就算是再出现也只可能是出自启秀人的手中。
    难道，当初他还给自己留了后路？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叶辰自己去寻找，因为林青虎早在两年前就被枪决了。现在最尴尬的是，叶辰也不好以混混儿的身份直接询问他们关于sno的问题，经过上次尚璐那么一闹，基本上看新闻的人都知道他叶辰是7o1的人了。
    最后，叶辰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但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两人身上离开过。看着叶辰漫不经心的样子，林雪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不远处的两人。二颠和可乐可没有林雪这么细心，但他能看出现在叶辰很留意那两个外地人。
    “辰哥？那俩人有问题？”
    听到二颠的问话，叶辰灵机一动，小声给二颠讲起了话。再加上酒吧本身嘈杂的环境，林雪根本听不到叶辰在说什么，她只是看到二颠的表情十分丰富：先是愤怒，然后是惊讶，到最后看那两人的目光中尽是杀意。
    听完叶辰的吩咐，二颠独自走开了。可乐识趣地给叶辰倒上酒，和叶辰碰了一杯。这期间，可乐没有再说任何话，这倒是让叶辰心中对她有了不少的好感。可乐显然看出了叶辰现在有正事，而且忍住了好奇心没有问任何话。
    可林雪就没这么淡定了，她噘着嘴瞪着叶辰，等待着叶辰的解释。
    叶辰知道既然让林雪碰上了肯定就瞒不住了，于是他低声向林雪讲述了他当初卧底的目的以及刚刚所见到的sno。而最让叶辰惊讶的是，这次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如果可乐靠近一点是绝对能听清楚的。可是可乐却刻意坐在了最边上，自顾自喝着酒看着舞池中的人群。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
    不过叶辰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刚才二颠给他说的时候已经承认他一直在追可乐，所以叶辰也没有考虑可乐是否有什么别的目的才接受二颠。
    毒品！向来是国家的禁忌！当林雪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她的双眸中马上燃起了怒火，要不是叶辰一把将她按住，叶辰相信她一定会当场将那两个人拿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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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八章：跟踪失败

    黑鬼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毫不避讳地塞到了二颠的手中，“规矩我们是都懂的，一点小意思，还希望兄弟能笑纳。”
    二颠脸色一冷，低吼道：“既然你和青虎帮有点渊源，我也不难为你，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人。现在规矩变了，这种东西是不能在启秀出现的。”
    二颠的话音一落，黑鬼马上收回了笑容，目光中已经带着一丝杀意，“怎么？大难临头各自飞？虎哥不在了规矩就变了？要知道你没有虎哥你小子现在屁都不是。”而这边的叶辰也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他的直觉告诉他二颠不是黑鬼的对手。
    毕竟跟随了叶辰多年，二颠对危险也是有感觉的，他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黑鬼的肩膀说：“兄弟你可能不知道这酒吧是谁开的，我也只是个经理而已。现在的世道变了，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嚣张。”说罢，二颠将银行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正看着黑鬼的叶辰突然转回头抱住也在看着黑鬼的林雪，在林雪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直接与她嘴对嘴贴在了一起。一脸慌乱的林雪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叶辰，她没有做任何反抗，不是因为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初吻，而是因为她眼睛的余光看到黑鬼正看向他们这边。
    就在林雪犹豫要不要假戏真做的时候，叶辰却突然松开了他，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盯着林雪，“刚才要不是我救了你，咱们可能就被发现了。”
    林雪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地靠在了叶辰的肩上，娇声道：“那可是我的初吻哦！”
    “噗！咳咳……”叶辰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刚进嘴里的啤酒也被他喷出来好多，还呛得他不停地咳嗽。
    倒是可乐，强忍着笑意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她是个夜场的女孩，见过太多种男女关系，但眼前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不难看出，林雪十分喜欢叶辰，而且似乎还表白过；但叶辰显然在刻意地和林雪保持距离，但奇怪的是，她能看出叶辰目光中的
    爱意。那又是什么一直阻挡着叶辰接受一个这么优秀的女人呢？
    林雪突然趴在叶辰的耳边，借着叶辰的掩护看了眼已经坐下喝酒的黑鬼轻声问：“这事儿要不要汇报给郭队和我爸？”
    叶辰点点头，“你这就回家给你爸汇报一下，我先在这儿守着他。”
    “你行不行啊？你今天可是喝了不少酒的，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可不放心啊！我还是直接给我爸打电话吧？”
    林雪这么一说，叶辰还真的觉得有些头晕，但是他摆摆手说：“不行！缉毒的案子很特殊，我们这已经算是越俎代庖了，你必须亲自汇报。放心，我能坚持住。”
    “好！”林雪也没再多说什么，她直接起身离开了座位，“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你千万别冲动。”
    林雪走后，叶辰就没再喝酒了，他让可乐给他弄来一杯醒酒茶，虽然知道这玩意儿没什么作用，但也只能寄希望于它了。叶辰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很难留下黑鬼，所以他只能祈祷黑鬼能在这儿多喝一会儿。
    可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和黑鬼一起的人已经离开位置走向了门外，而黑鬼四下观望了一番便也离开了。
    跟，还是不跟呢？
    酒精的反馈越来越厉害了，一斤的白酒加上刚才不少的啤酒，晕眩感越来越强烈了！叶辰用力拍了拍脑袋，最后跟可乐告别了后跟了上去。
    从黑鬼走路的步伐上看，他肯定没有喝多少，至少目前是没有醉意的。叶辰只能拉大两人的距离以防止被黑鬼发现。
    但黑鬼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跟踪，他出门没走几步就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到他再次下车，他都没有观察过四周的情况。跟着他的叶辰却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么弱的反侦察能力，林青虎是不可能重用的。
    就在黑鬼要进入酒店大门时，他突然转身向后看去，还好叶辰早就有了防备，在确定了酒店后就绕到了侧面跟着两对情侣向酒店走去。
    富春大酒店也
    算是仅次于至极大酒店的星级酒店了，而这么招摇的酒店绝对不是黑鬼这种人的选择。那么这次来启秀的就肯定还有一个身份显贵的大人物了，叶辰马上就想到了孙晓茜。
    如果是这样的话，加上“五鬼”最少有六个人，他们一定住的是套间。就在叶辰猜想黑鬼可能去的楼层的时候，从他身边经过的两个服务生的对话却给了他答案。
    “哎！你看那个又黑又丑的男人竟然住的是21楼的套房。”
    “你看他穿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大牌子的，明显是个跟班保镖之类的。我听说住2108的是个大美女，那气质把咱们经理都迷住了。”
    “真的啊？长得有多漂亮啊？”
    “听说……”
    大美女的话！真的是孙晓茜了啊！叶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孙晓茜顶多也就30岁的样子。当初林青虎在外面有好几个女人，只有孙晓茜给他生了一个孩子，所以她成为了他们的嫂子。
    叶辰后一步进入了别的电梯，到了20楼后他提前走出了电梯，然后通过步梯来到了21楼。21楼的走廊里空空如也，叶辰悄声走向2108的方向。
    可当他走到2107的时候，清脆的电梯声瞬间吓退了叶辰所有的酒意。
    他怎么会这么慢？叶辰是不相信巧合的，像这种套房，这个时间点除非叫了前台否则是不允许服务生上来的。况且但从脚步声判断，来的人应该也是个练家子。
    叶辰点着头看着2107的门，眼睛的余光已经注意到黑鬼出现在走廊另一头的身影。他轻按了一下门铃，只能祈祷这里面有人能帮他救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2107的门始终没有开。
    而那边的黑鬼也越来越近了，他已经放慢了步子，一只手已经插进了怀中。叶辰现在连头都不敢抬，他深信黑鬼等人绝对见过他的照片，只要被他确定了身份，黑鬼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看来！只能出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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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九章：缉毒大队

    耳边传来的开门声让叶辰更加紧张了，如果是前后夹击，特别是面对黑鬼这种高手，而且是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他真的没有把握躲过两个人的子弹。
    “你怎么才来啊？快等死人家了！”一个嗲嗲的女声从黑鬼走来的方向传来，他偷瞄了一下，2106的门口正站着一个穿着浴袍的女人，而她正好挡在了叶辰和黑鬼之间。
    在叶辰愣神之际，她直接光着脚小跑过来，嘴里还抱怨道：“竟然连我的房间号都记错了，看我今天怎么处置你。”
    说话间，女人已经来到了叶辰的身前，然后双手捧着叶辰的脸就吻了上去。隐约间，叶辰听到女人的红唇中蹦出了两个字——“配合”。
    心领神会的叶辰马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将她推到墙边与她热吻了起来。听着黑鬼路过的脚步，然后进入了2108，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刚把手从浴袍女人的腰间收回，对方却一个翻身将叶辰按在了墙边，右手继续捂着叶辰的脸，左手竟去解叶辰的衬衣。叶辰马上明白自己大意了，他刚把手放回浴袍女人的腰间2108的门就又打开了，黑鬼露头又看了看两人，然后才再次关上门。
    “抱我回去！”浴袍女人一边剧烈地呼吸一边叫道。
    叶辰将她拦腰抱起，然后走进了2106。进门之后，浴袍女人马上推开了叶辰，然后走进了客厅的卫生间。叶辰是真的蒙了，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很快，女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上了一身运动服，但看叶辰的目光十分的不
    友好。这时，靠近阳台的一个房间内走出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狠狠地瞪了叶辰一眼。叶辰能从中读出愤怒，但更多的是嫉妒！
    “胡队，他们应该没有起疑，刚才也打电话问前台了，前台已经帮我们解释了。”
    胡队？叶辰诧异地看了看刚才救他的女人，胡潇月向叶辰伸出了右手，“启秀公安局缉毒大队队长胡潇月。这是我们的副队长陈岩，同事李飞。”
    “呵呵！”叶辰边和胡潇月握手边说：“刚才真是谢谢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添麻烦了！”刚才瞪叶辰的人正是副队长陈岩，“还让他占了不小的便宜呢！”
    听到这句话，胡潇月和叶辰的脸都变得有些红润，但叶辰仅仅只是红了一下，对于这种对他有敌意的人，他向来是不会客气的。叶辰收回了笑脸，冷冷地问：“怎么，我耽误你们的监视了？”
    “怎么会呢？”胡潇月的声音很温柔，她端着倒好的热水递给叶辰，“相比之下，您才是我们缉毒工作最大的贡献者，我们只是帮了个小忙罢了。我相信，如果刚才我不出现解围，现在黑鬼应该就是一具尸体了。”
    胡潇月通过简单的几句话告诉叶辰她对他的了解，叶辰也礼貌地接过了水。一直满脸疑惑的李飞用力一拍大腿，指着叶辰问：“你是701叶辰？”
    见叶辰点头承认，一直板着脸的陈岩竟也露出一副大水冲了龙王庙的表情，他大步走到叶辰身边，伸出了右手：“不好意思，我说胡队在监控中看到你后怎么突然那么激动，原来是叶警官。”
    和陈岩握手
    后叶辰就坐下了，但他还是不敢和胡潇月对视，毕竟刚才和她有了一次亲密接触。
    “对于你们的行动，我知道你们也不方便告诉我，我说一些我现在确定的信息吧！”随后，叶辰把他所看到的以及他对孙晓茜的推测都说了出来。
    “不愧是大神探，就看到黑鬼的一次交易就推测出这么多东西。”胡潇月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我们是不方便告诉你细节，但我们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次来启秀的人的确就是林青虎的老婆胡潇月。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是因为我们怕她会对你进行打击报复，我们也已经申请对你进行保护了。”
    “这个倒是不需要，我还是……”
    “我们也相信你的能力，”胡潇月直接打断了叶辰的话，“因为当我第一时间汇报给林局的时候他就给驳回了，他说如果叶辰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别人就更保护不了了。我们只是希望如果有人袭击你的话你能下手轻一点，在保证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尽量帮我们抓活的。”
    “为什么？”叶辰本能地一问后马上摆摆手，“不好意思，做刑警久了就喜欢提疑问。”
    “这个林局也说了，”胡潇月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叶辰，看着叶辰全身一颤的样子，她知道叶辰已经明白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了。正如林正军说的，没有一个人比叶辰更了解snow的恐怖。
    “正如你说看到的，这次的snow是最新一代的，一次上瘾，而且比之前的要便宜很多。现在它已经开始入侵整个亚洲市场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彻底端掉新一代snow的制毒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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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章：客人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已经彻底融入刑警队伍的叶辰深深明白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在收到林正军禁止插手这次缉毒行动的短信后，叶辰只能告别三位缉毒大队的同事。
    等了一个多小时，胡潇月换好衣服带着叶辰离开了房间。她是怕叶辰独自离开会引起孙晓茜的怀疑，两人进了电梯，叶辰忽然扭扭捏捏地说：“刚才……”
    胡潇月却带着甜美的微笑摇摇头，“没有不好意思，工作嘛！我们在楼道里的监控中察觉到黑鬼要掏枪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就只能脱光衣服假装是和你在幽会了。”
    “你……没谈过恋爱吧？”叶辰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胡潇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先是张张嘴，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701的大神探啊！”
    其实这次叶辰倒没什么依据，只是刚才和胡潇月抱在一起亲吻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慌乱，那不是面对恐惧产生的慌乱，而是两个异性如此亲密接触所产生的迷乱。可想到这里，叶辰也明白那应该是胡潇月的初吻了，他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说来也是可笑，为了这个黑鬼，今晚已经有两个女人为他牺牲了自己的初吻了。
    似是看出了叶辰的惭愧，胡潇月说：“你也不用愧疚什么，毕竟是工作，若果是别人遇到那种情况，我也会出来帮他解围的。”
    既然胡潇月都这么说了，叶辰知道自己再矫情的话就过分了，“孙晓茜是个高材生，我和她打过交道，这个人聪明的很，你们监控她的时候要万分小心。”
    胡潇月点点头，“我们的信息也是这样的，而且这个女人干净的很，至少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抓捕她。你看我们连住她隔壁都不敢，而且在她的屋内我们没有安装任何监听设备。哎！现在国外的高科技玩意儿太多了，特别是反窃听方面。”
    叶辰赞许地笑了笑，就这一点就能看出胡潇月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这样他也稍微放心一些了。出了电梯，告别了胡潇月后叶辰又给林雪打了个电话。林雪比叶辰知道的更少，她只是再次传达了林正军的命令，让叶辰不要插手这次行动，同时要注意安全，提防孙晓茜的打击报复。
    ……
    打开家门，叶辰突然停住了脚步，客厅内，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正充满敌意地看着他。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凹凸有致的身材绝对能引起不少的回头率。她的五官也是精致，可组合在一起却是一张冰冷的脸庞。
    而与此停住脚步的原因是他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怎么，自己的家门都不敢进了吗？”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客厅中传出，通过声源判断应该还有一个女人正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叶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来，轻轻地关上了屋门。
    走出玄关，当看到沙发上的女人时，叶辰全身的神经马上绷紧了。
    “叶辰，别来无恙啊！”沙发的女人长得远比黑衣女人漂亮，她此刻正侧躺在沙发上，一双黑色丝袜包裹着的美腿尽显无遗，再加上堪比夏晓芸的双峰，不亚于李美尤的容颜。虽然曾经经常见面，他还是在心中忍不住感叹，这才是当年唯一能配上南部地下王者的女人啊！
    虽然能感受到黑衣女人身上传来的威胁，但是叶辰也能确定她绝对留不下自己。索性，叶辰随手拉开餐桌旁的椅子，点了支烟直接坐下了。
    “别来无恙，嫂子。”是的，这个女人正是当年他在青虎帮的嫂子，唯一一个征服了林青虎的女人——孙晓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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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一章：说客

    原本带着一脸讥笑的孙晓茜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她的双眸中竟泛起了泪光，她苦笑着摇摇头说：“你这声嫂子真的让我好怀念啊！”
    “毕竟叫了那么多年，习惯很难改的。”叶辰嘴上说的很轻松，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黑衣女人。这个距离就算他没有防备也不怕对方近身，可如果她手上有枪的话，叶辰可不觉得自己能躲开子弹。
    似乎是注意到了叶辰的情况，孙晓茜对黑衣女人说：“小玫，你出去等着吧？你在这里我估计叶辰很难放松警惕。”
    听了这句话，叶辰的警惕心彻底退去了。他知道孙晓茜这次来并不是寻仇的，再说了，以她的个性，就算是寻仇，也不会亲自出面的。
    “好像不用了。”小玫看着叶辰淡淡地说。
    孙晓茜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倒上了一杯泡好的茶水走到了叶辰的身前，放在了餐桌上。看了眼孙晓茜脚上的拖鞋，叶辰笑着拿起了杯子，“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茶水入口，叶辰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这稀缺的上等好茶，而是因为这个熟悉的味道。林青虎精通茶道，每次去他家里，他都会为叶辰泡上一壶好茶。
    孙晓茜坐在了叶辰的对面，双手撑着下巴，注视着叶辰说：“其实，只有味道这个东西才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叶辰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品着杯中的清茶，孙晓茜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她站起了身，来到了叶辰的身后，双手按压着他的肩膀，轻声说：“你还记得吗？整个青虎帮，只有你叶辰有这个特殊待遇。”
    感受着被按摩的舒适，叶辰也禁不住回忆起了在青虎帮的点点滴滴。不同于别人，叶辰知道他就是让孙晓茜印象最深刻的人。作为亚洲最大的毒枭，林青虎的仇家也是数不胜数的，可面对青虎帮固若金汤的防御，所有的杀手都是望而却步。
    但万万没想到，向来小心谨慎的林青虎却被仇家知道了
    他家人的信息。而孙晓茜遇袭的那天叶辰恰巧就在马路的对面，正是他拼命救下了孙晓茜。也从那一天起，叶辰成了林青虎最信任的人，成了孙晓茜最在乎的人。有时候他甚至都觉得，孙晓茜对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了。
    可林青虎未曾介意过，叶辰便也没有仔细考虑过。
    这时，孙晓茜突然用力从后面拉开了叶辰衬衣的领子，然后用手指抵在叶辰的后肩，苦笑道：“现在的技术真是好，多厉害的疤痕都能消除。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那颗本应该从我身上穿过的子弹就是从你这里穿过的，对吗？”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叙旧吗？”正因为太熟悉林青虎，叶辰知道他对孙晓茜的保护是无微不至的，他知道孙晓茜曾经绝对没有参与过任何毒品交易。可刚刚黑鬼的出现却让他不得不去怀疑孙晓茜，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冷静。
    孙晓茜又坐回了对面，她继续静静地看着叶辰喝茶，连上一直带着微笑，眼中尽是回忆的神色。
    “林越呢？”叶辰口中的林越是林青虎和孙晓茜的孩子。
    “死了。”
    孙晓茜平淡的两个字却让叶辰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瞪大眼睛看着依旧一脸坦然的孙晓茜，“什么情况？”
    “当初你把虎哥送进去以后，躲在国外的我们马上就遇到了各路毒枭的袭击，他们都认为我手里有snow的配方，最后我们被一帮毛子给抓了，他们那越越的性命威胁我。”孙晓茜苦笑了一声，“关键我怎么会有呢？”
    孙晓茜指了指那个叫小玫的女人，“最后是他们‘五鬼’拼死才把我救出来的，可现在只剩下她和黑鬼了，连越越都……”
    孙晓茜的话语中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可叶辰听在耳中却是如同针扎一般。如果不是他覆灭了青虎帮，孙晓茜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遭遇？
    “对不起……”
    现在得他也只能说这三个字了，他
    无法跟孙晓茜讲什么情与法的大道理，因为事实是他让孙晓茜失去了丈夫和孩子。
    孙晓茜突然抓住了叶辰的手，满眼柔情地问：“叶辰，我可以忘掉你曾经对我的所有伤害，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放下你手中警察的工作，保护我好好活下去？”
    “你不恨我吗？”叶辰终究还是起疑了，如果这种情况孙晓茜都还能放心他在她身边，他只能认为孙晓茜脑子有问题。
    而孙晓茜惨淡一笑，“在其位谋其职，我又不是青虎帮那些莽夫，我就算真的要报仇，也是去找那些给你下达命令的人啊！”
    “但毕竟……”
    孙晓茜原本抓住叶辰的手更加紧绷，“叶辰，求你别说了！”她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哽咽了一声后说：“我好不容易才让我不去恨你，求你不要再去改变我了好吗？”
    “给我点时间，好吗？”叶辰甩开了孙晓茜的手，马上点根烟抽了起来，一时间这么大的信息量他着实有点难以接受。
    孙晓茜接过小玫递来的纸巾，边擦拭着泪水边说：“明天给我答复。”说完，她来到鞋柜前换上了自己的鞋子，然后和小玫离开了叶辰的家。
    至始至终，叶辰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前面见到了黑鬼，他真的会相信孙晓茜的。可二代的snow是谁研制出来的呢？如果孙晓茜说的都是真的，她可是牺牲了自己的儿子呀！
    换言之，如果孙晓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研制出二代snow的人是谁呢？黑鬼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里手中拿着二代snow呢？
    除非……
    孙晓茜也知道了二代snow的存在，然后她派人在追查关于二代snow的信息。
    就这样，带着满脑子的困惑，叶辰躺在沙发上睡去了。再次叫醒他的是吵闹的手机铃声，叶辰闭着眼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林雪急切的声音，“黑鬼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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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二章：可乐失踪

    案发的地点是距离孙晓茜所在的富春大酒店不远的一个小公园内，在叶辰到达公园时701其他的人都已经出现了。有的时候，叶辰真的觉得刑警是一个神奇的行业，近日的闲暇让所有人都开始精心打扮自己。可当案子突然出现时，他们照样能穿着警服出现。
    黑鬼此刻正倒在血泊里，他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染红，颈部还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伤。扫了一眼尸体后，叶辰的目光直接停留在了李俊飞刚收集的一根毛发。
    而同样注意到这根头发的林雪已经来到了叶辰的身后，悄声问：“是她吗？”
    那是一根酒红色的头发，叶辰也联想到了可乐，但从她昨天遇事后冷静的态度叶辰就已经觉得她不简单了。但以他多年识人的经验，这可乐应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啊！
    叶辰长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二颠的电话，“可乐呢？做完你俩有没有在一起？”
    电话那边传来二颠的嬉笑声，“辰哥，我哪有那么饥渴啊？可乐她昨晚说太累了，你们刚走她就也走了。”
    “给她打电话，让她来701一趟。”叶辰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黑鬼死了，现场有根酒红色的头发。”紧接着，电话马上传来了忙音，叶辰的心中也变得有些焦虑，他也不想这件事和可乐有任何关系。
    “你们有嫌疑人？”郭浩也听到了叶辰的电话，而且不难判断出叶辰认识那个嫌疑人。
    叶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已经摘下口罩的李俊飞，“死亡时间是凌晨12点到1点之间，死亡原因是颈动脉被割开造成的大出血。他的身上总共有17处刀伤，其中有10刀都是在死前被刺入的，剩下的都是死后刺入的。初步判断所有的刀伤都是由同一把利器造成的，其他的要等解剖。还有！”
    李俊飞拿出一个装着雪花状白色药片的袋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叶辰一眼说：“你们最好再通知一下缉毒队，就说snow又出现了。”
    作为当年参与特大毒品案的一员，李俊飞对snow也很熟悉，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次凶杀案的背后可能还有很多错综
    复杂的问题。
    这时，叶辰收到了二颠发来的信息，他说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可乐，他正开车去可乐的住处。隐隐之间，叶辰感觉到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当机立断要来可乐的地址，带着林雪也向那边赶去。
    “你怎么看？”由于叶辰知道太多林雪不知道的信息，他担心自己的判断会受到这些客观因素的干扰，所以便把问题抛给了林雪。
    林雪微微摇头，“我觉得可乐是有一定嫌疑的。黑鬼身上一共17处刀伤，但死亡后还遭到了虐待，应该是仇杀。如果是毒品交易纠纷引起的话，杀他的人不会在他身上捅这么多刀。所以我更倾向于仇杀，而这17刀正是他的泄愤行为。”
    叶辰却皱了皱眉，“可像黑鬼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被可乐近身呢？更不要提他在死前被捅的10刀，你觉得他就这么地任由可乐捅他？要知道，他可是林青虎的心腹，是专门负责保护林青虎家人的人。”
    “这也是我最不确定的地方，”林雪揉了揉太阳穴，靠着座椅叹息道：“其实只要满足一个条件这些就能解释通了——可乐也是个高手。”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了？
    叶辰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得不承认，林雪的进步太明显了。在叶辰的印象中，可乐的遇事不惊的确让他无法释怀。
    两人按照二颠给的地址来到了可乐的住处，房间的门是大开着的，二颠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房间的构造很简单，一室一厅，叶辰进屋后观察了一下情况。卧室的床褥没有任何褶皱，显然可乐做完并没有回家。
    从房间的环境看可乐是一个很注重卫生的女孩，所见之处基本上都是一尘不染的，可放在床头柜的一个防狼棒让叶辰陷入了沉思。
    门口的鞋柜只有一双拖鞋，那么……叶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二颠，他忽然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深吸一口气，叶辰坐到了二颠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应该很喜欢她吧？”
    二颠重重地点点头，叶辰从二颠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放在自己嘴
    里，“她是不是到现在都没让你碰过她？”
    屋内的二颠和林雪同时瞪大眼睛看向叶辰，林雪是疑惑叶辰突如其来的问题，而二颠却是惊讶叶辰准确的猜测。叶辰继续问：“她是不是……曾经被侵犯过？”
    二颠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他再次用力点头。
    林雪马上明白了叶辰的意思，她张大嘴巴惊叫道，“难道？是黑鬼？”
    二颠也明白了，他摇着头说：“不可能，可乐说当年侵犯她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青虎帮的人。您可能不知道，可乐和我早就认识了，是我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报出青虎帮的名号的。如果五鬼是虎哥的心腹，那么他们肯定知道虎哥是最忌讳这种吃窝边草的人了。”
    的确，这一点叶辰也很赞同。要知道当初林青虎可是制定了好多帮规，他记得有一次小刀的亲信侵犯了一个自己场子里的女孩儿，林青虎丝毫不顾小刀的脸面，当众打断了那人的双腿。
    “可如果侵犯她的人就是黑鬼，那么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不了解青虎帮帮规的林雪却直截了当地说：“昨晚可乐在看到侵犯她的人出现后就起了杀心，她一路跟踪我们最终确定了黑鬼的位置。然后守株待兔，在黑鬼离开酒店时引他来到公园，然后杀了他。而且从黑鬼的伤痕上看，杀他的人充满了报复性，那17刀正是一种泄愤的行为。”
    不等二颠反驳，林雪指着门口的鞋柜说：“她的住处只有自己一双拖鞋，可见就算是对于最亲近的你她都有距离感。她的房间一尘不染，我注意到她的沐浴露已经下去了五分之一，而她刚用完的空瓶子还在垃圾桶里，可见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干净；再加上她床头的防狼棒，显然她一直生活在恐慌之中。这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而这类人最容易走上犯罪的道路。”
    其实，这也都是叶辰现在得出的结论，一切的一切都太符合他们的逻辑了，之所以不开口，只是不想亲口给二颠下死刑。
    可面对二颠询问的眼神，叶辰只能扭头避过，他叹口气说：“收集点可乐的毛发，回去化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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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三章：叶辰停职

    再回到7o1，王玉洁直接把叶辰拉到了她的电脑旁，然后给出了她找到的监控。果不其然，昨天可乐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她也进过富春大酒店。而且在公园外的监控他们也看到了黑鬼和可乐的身影，但出乎意料的是两人是纠缠在一起走进公园的。
    “怪不得，这黑鬼估计也是个色鬼，可乐是用这种手段放松他的警惕的。”林雪最后的疑惑也被这监控画面解释了，她能想象到是可乐色诱黑鬼离开了酒店，然后勾引他来到了公园，最后趁他不备结果了他的性命。
    叶辰却是一脸疑云，他挠了挠头，然后离开了会议室。
    “叶辰！”林雪叫住了正要上楼的叶辰，见叶辰停下，她叹息道：“我知道你不想承认凶手是可乐的事实，但现在所有的推论都是指向她的，你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难道这个案子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你不觉得，这12月的启秀太冷了吗？”没有回身的叶辰说完这句话后便上楼了，他的确没有什么大胆的想法，可只要有不合理的地方，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不仅仅因为凶手是他兄弟的女人，更是因为他作为一个警察的职责。
    是啊！12月的启秀太冷了。这种见色起意的人碰到这么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竟然忍心跟她去公园里野战？这个疑点看似和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无论怎样，两人还是去了公园，黑鬼最终还是被杀了。但黑鬼可是林青虎的心腹啊！他肩负着保护孙晓茜的使命，怎么就会轻易离开酒店那么远呢？
    来到了李俊飞的停尸房，叶辰要来了他的尸检报告，而这份尸检报告却让叶辰的思绪更加混乱了。
    看着眉头紧锁的叶辰，李俊飞说：“是有点奇怪，死者死前的这1o刀有7刀都很浅，其余的3刀却很深，然后死后的7刀统一的都很浅。就好像是两个人拿着同一把刀杀的人一样。”
    “有没有案现场存在第三个人的证据？”
    “没有，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可能存在第三个人。”李俊飞拿出他在现场拍的照片，然后找出一些地面的照片摆在了叶辰的面前，“你应该记得昨晚下雪了吧？”
    叶辰马上就明白了李俊飞的意思，他仔细看了一遍所有地面的照片，尽管痕迹学不是他的特长，可他也能判断出案现场基本上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出现。在那样黑暗的环境中，除非第三个人带着夜视仪，然后踩着两人的脚印才能做到这种不留痕迹的情况。
    “应该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吧？”
    李俊飞笑着指了指叶辰，“是的！我检查了黑鬼的尸体，他的肌肉十分达，身上有多处刀伤和枪伤，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的人。可就这么一个人，竟然没有任何防御性的伤痕，他的身上也都是他自己的血液。换句话说，杀他的那个凶手必须要是一个比你还要厉害一万倍的高手，在他的身上留下7处轻伤后还能顺利地重伤并杀死他。啧啧，想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猪？”
    “像！”叶辰的嘴角终于有了微笑，他已经想到了一个能解释现在这种情况的理由，现在他只需要知道动机就能完全解释通了。
    这时，停尸房的门开了，第一个走进来的是公安局长林正军，而跟在他身后的林雪脸色却不怎么好。
    “叶辰，这个案子就此打住，你们7o1不用再插手了。”
    听到林正军这句话，叶辰直接蒙了，他正欲反驳，林正军瞪着他说：“没什么可争论的，这个案子牵扯的事情比较复杂，别的部门已经接管了，你们服从命令就行了。”
    叶辰马上联想到了sno，他知道这件事儿和缉毒大队脱不了关系。叶辰冷笑一声，“呵！什么时候凶杀案也归缉毒大队管了？”
    林正军没有惊讶叶辰能说出缉毒大队，他继续板着脸，“我知道嫌疑人和你有关系，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服从命令知道吗？”
    可是，如果缉毒大队那帮人没看出来问题岂不是要把可乐定罪成凶手吗？
    “不行！这件案子根本没有表面上……”
    “叶辰！”林正军一声低吼打断了叶辰的话，“你真觉得现在7o1是你说了算是吧？我再说最后一遍，服从命令！”
    一时间，停尸房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叶辰正怒视着一脸严肃的林正军，而林正军也用更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我……”
    “你！现在，回家！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林正军这次的话带着无尽的怒火，直到这时林雪才现林正军好像并不是只针对这个案子。李俊飞毕竟跟了林正军那么多年，他马上意识到一定出了更严重的问题才会让林正军如此愤怒。
    见叶辰一脸的阴沉，林正军突然拿出几张照片摔在了桌子上，“你他么的给老子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张照片全是叶辰和孙晓茜的，其中有孙晓茜扒开他衣服手放在他肩膀上的，还有一张是她握着叶辰的手双眼落泪的。从拍摄的角度上看应该是从叶辰家对面的的单元楼里拍的，不得不承认现在得科技真是达，距离那么远还能拍得如此清晰。
    “她是谁？”林雪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蒙了，从叶辰的衣服判断这正是他昨天穿的，而地点也是他的家里。毫不知情的林雪只觉得心如刀割，她心中忍不住质问为什么叶辰的身边总会出现这样那样与他亲昵的女人？
    可林正军的回答却让林雪只觉得她的世界都要崩塌了——“她是当年亚洲最大毒枭林青虎的老婆，孙晓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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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四章：特殊任务

    对不起，林雪！原谅我不能向你解释那么多。
    在林正军甩出照片后叶辰的注意力就一直停留在他的手上，看着林正军的手指在大腿上有规律地敲击着，叶辰也明白了一切。这是他俩独有的摩斯密码，也只有在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才会使用。
    尝试接近孙晓茜，寻找二代snow的生产处。
    原来，在林正军收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就马上想到了让叶辰卧底的计划，让一个曝光的卧底二次进入他卧底的组织，这可谓是史无前例了。且不说叶辰将要面临的信任危机，单单是他这刚从701离开的身份就有可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但叶辰也明白，不到万不得已，林正军是绝对不会出此下策的。所以他用沉默和假装的心虚给了林正军答案，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
    叶辰将自己的配枪和证件放在了桌子上，他冷冷地说：“我再叫你一声林局，你们不信任我就请不要再用我。老子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献给了卧底事业，丢了家人，最后又来701帮你们破案。真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薄如蝉翼的信任！”
    林正军一时间倒是被叶辰的话语给惊住了，他有些拿捏不准叶辰到底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因为如果他接受了任务的话，不是应该开口承认吗？可当看到叶辰跳动的手指时，他总算放下了心。
    配合！
    看来
    叶辰已经有了接近孙晓茜的计划了，林正军冷笑了一声，“怎么？痞子气这就出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青虎帮卧底的时候就有人说你和你大嫂有染，现在看到美人回来了，是不是又把持不住了？”
    “爸！”林雪用力扯了扯林正军的衣袖，尽管她也觉得叶辰对女人的免疫力为负数，可当面对他职责的界限时，林雪更相信叶辰绝对不会跨入那一片禁区。
    “呵呵！”叶辰也冷笑了一声，看了眼焦虑无比的林雪后直接走向门外，经过林正军的时候他低吼道：“老子平生最他么烦的就是诬陷，不过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就等着老子跟孙晓茜合作吧！”
    屋门被叶辰用力关上，林雪轻推了一下林正军，“爸！叶辰怎么可能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呢？再说了，就算他和孙晓茜有问题，那也未必就能证明他会参与犯罪活动啊！”见林正军迟迟不回答她，林雪气得跺了跺脚跑向了门外。
    屋门再一次被重重关上，林正军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看着自己的女儿为叶辰如此的担忧，他真的想告诉林雪真是原因，可作为一个警察的职责却时刻警醒着他永远不要感情用事。拉开屋门，林正军这才发现楼道里竟然有不少的同事，他们都用着一副万分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林正军也终于明白刚刚叶辰为什么会突然说那些话，他是想通过701把他刚才的话传出去。既然这
    样，那我就陪你这个臭小子玩一把大的吧！
    “都没事儿干是吧？”下定决心后，林正军马上提高了嗓门，“早上的凶杀案不用管了，已经有别的支队接手了。还有，从今以后，701不再有叶辰这个人了。但凡想给他说情的，一律停职反省。”
    ……
    停车场，林雪终于追上了叶辰，她一把抓住叶辰的胳膊，哀求道：“叶辰！我爸是一时糊涂，你能不能别跟他计较啊？你别走行不行？”
    叶辰已经没有了刚才在停尸房时的冷漠，看着眼前这个为他操碎了心的女人，叶辰只觉得自己的心是暖暖的，他苦笑道：“你还没有明白问题的关键，你爸怎么可能擅自开除一个立功无数的刑警呢？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这是上级的指示。”
    “可是，你绝对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对吗？”林雪深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叶辰，她好像透过叶辰的双眸直接阅读他的思想。可让她震惊的是，叶辰的目光竟然有些闪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能确定叶辰内心深处的答案是做过。
    林雪的手缓缓从叶辰的胳膊上滑落，叶辰也识趣地上了自己的车马上离开了停车场，只剩下林雪一人在寒风中傻傻地站着。
    看着倒车镜中越来越渺小的身影，叶辰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只有让你相信了，别人才会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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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五章：终定凶手

    回到家中，叶辰没有联系任何人，而是好好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意料之中，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叶辰的手机响了，打电话的人是二颠。
    电话一接通，二颠便满怀愧疚地说：“是因为可乐吗？”
    “因为她什么？”叶辰的嘴角已经有了笑容，看来林正军也看出了他的意图，而且似乎帮他把戏演得更足了。
    “辰哥！您就别装了，现在兄弟们都知道你被开除了。刚刚林警官还和几个同事来这里喝酒，他们心情都很差。我在旁边都听到了，他们说你被开除了。”
    “跟可乐的案子关系不大，是别的原因。”随便解释了两句后叶辰就挂掉了电话，他打开了王玉洁给他发来的信息，经过dna化验，确定从黑鬼手中找到的毛发是属于可乐的。同时她还安慰了叶辰几句，说郭浩正在想办法帮他。
    回了一句谢谢以后叶辰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然后下了楼。
    果不其然，叶辰在下楼后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被监视了，虽然不清楚是林正军故意为之还是缉毒大队的行为，叶辰还是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叶辰现在的任务是接近孙晓茜，可对付那种心思缜密的人，他觉得等待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当务之急是解决那个案发现场存在第三个人的谜题。
    来到案发的公园，虽然还不到九点，但因为这里白天出了命案，公园里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到了林子边缘，叶辰目测了一下黑鬼尸体被发现的距离，大概有15米的样子。这片林子的树木比较密集，枝干也很厚实。
    下一秒，叶辰爬到了一棵树上，然后在树木之间跳来跳去，几个呼吸后便来到了案发现场的树上。
    凶手来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正好看到了正在用刀刺黑鬼的可乐，而黑鬼之所以没有马上反抗可乐是因为他也发现了凶手，可乐的刀刺得都是轻伤，黑鬼应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麻痹凶手的警惕性。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凶手从下树到夺刀再到杀害黑鬼只用了一瞬间，完全超出了黑鬼的想象。
    而在黑鬼死后，可乐因为长期的憎恨继续拿着刀刺了黑鬼数下，这就证实了黑鬼身上死后的伤痕为什么会很浅。
    按照这个推论的话，凶手杀了人后又上树了，然后她一直监视着可乐，直到她离开了这片树林后才将她带走。之所以带走可乐，大概率是因为可乐见到了凶手的真面目。
    想要证实这个观点也很简单！叶辰拿出上午从李俊飞那儿顺来的紫外线手电，他开始在这附近的每一棵树上寻找血迹。不管凶手有多厉害，他杀黑鬼必然会沾上血迹，而就算以叶辰的身手上树也难以避免触碰树干，那么凶手一定会在树干上留下血迹的。
    可这一找，竟然足足用了六个多小时，叶辰几乎把所有的树干都查了一遍，但根本没有带着血迹的树干。
    脑海中闪过照片中的足迹画面，叶辰边摇头边点上一支烟，从足迹的深浅程度可以确定离开的足迹没有大量的负重，也就是说排除了凶手将可乐打晕然后穿上她的鞋子背着她离开的可能。
    这时，那张离去足迹的照片也在叶辰的脑海中无限放大，那足迹太平稳了！如果一个从未杀人的人在杀人后一定会有种空虚感或者恐惧感，那么他的步伐会很杂乱，但这套足迹太正常了，根本看不出她任何慌乱的心情。
    良久，叶辰意味深长地看着黑鬼尸体被发现的位置，他吐出一大口烟雾，声音略显低沉，“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那一种可能了。”
    可乐，你隐藏得也太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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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六章：叶辰发疯

    回到小区的楼下，叶辰马上注意到他家里的灯是开着的，自从李美尤出现后林雪便还回了叶辰家中的钥匙。那么现在能进到他家里的也只有那个不请自来的孙晓茜了，叶辰也没有想到孙晓茜会这么快地再次出现。
    推开屋门，时间仿佛回到了昨晚一般。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小玫依旧站在客厅里，露着黑丝美腿的孙晓茜依旧侧躺在沙发上。不同的是，今天的孙晓茜脸色有些疲惫，纵有浓妆也掩盖不住她低落的心情。
    “凶手找到了吗？”
    “还没，但是案子关系到你了，直接被缉毒大队给提走了。”叶辰都没想到孙晓茜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不难看出，黑鬼的死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切！”孙晓茜冷笑了一声，拿起茶几上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喝了一口，然后盯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喃喃道：“我老公是毒枭我就一定也要是吗？snow二代出现了，你们和国际上那些毒枭有什么区别？都觉得我手里有配方，都觉得只有我才能做出来snow二代。”
    “难道不是吗？”叶辰能感受到孙晓茜内心深处的悲鸣，他忽然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她真的没有配方，那么这两年她的确承受太多的痛苦了。
    孙晓茜直接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大步走到叶辰的身前，扯着叶辰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有没有配方你不是最清楚吗？你觉得虎哥会让我跟任何违法的事情接触吗？”
    看着孙晓茜狰狞的目光，本来就对她有愧疚感的叶辰忍不住点点了头，“我信你没有，可是snow二代真的就出现了，你也知道我了解虎哥，他更不可能把配方给别人啊！”
    孙晓茜松开了叶辰的衣领，然后帮他慢慢抚平，她轻声说：“我是真的没有，我也知道snow二代出现了，所以我才来这里寻找货源。黑鬼昨天才帮我在酒吧里买到了snow二代，没想到当晚就遇害了。”
    果然！孙晓茜是来这里查snow的！全部都搞错了，做出snow二代的另有其人！
    看到叶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孙晓茜知道叶辰选择相信她了，她欣慰的舒了口气，柔声说：“现在能告诉我凶手是谁了吗？我相信，凶手一定就是毒贩。”
    “虽然已经基本确定凶手了，但我也不能告诉你是谁。”
    叶辰一边敷衍着孙晓茜一边想着一切的可能性。有没有可能可乐就是毒贩？昨晚在酒吧中黑鬼只是一个买家而已，但她知道黑鬼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出手击杀黑鬼。
    要知道，可乐从未说过侵犯她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更何况叶辰只是通过她家中的环境推断出她被侵犯过罢了，没脑子的二颠也只是听她一说罢了。
    孙晓茜抬头疑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叶辰，“怎么？我都告诉你凶手一定是毒贩了，你怎么一点要立功的兴奋感都没有？”
    叶辰这也才发觉她和孙晓茜的姿势太过亲昵了，可嗅着孙晓茜身上诱人的香水味，叶辰的心跳竟在不知不觉间加速了。叶辰忽然挽住孙晓茜的腰肢，然后贴近孙晓茜的脸庞，指着阳台外对面楼的一个窗户说：“就因为你昨晚来了我家一趟，我被开除了。而且现在还被那边的人时刻监视着。”
    同一时间，对面楼中正在监视的警察竟被叶辰的这个动作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他扭头对身边的同事说：“我去！这叶辰果然名不虚传啊！这么简单就找到我们监视的位置了。”
    孙晓茜顺着叶辰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但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然后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了看已经回过头的小玫。小玫点点头，“那个窗户里是有两个人。”
    不过这时孙晓茜也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叶辰拦腰抱住了，她轻推了几下叶辰，但发现叶辰根本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叶辰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老子因为你工作都没了，领导们非说我跟你有问题。你说，我要是不证实一下，是不是太吃亏了？”
    说着，叶辰的另一只手缓缓伸向孙晓茜的胸前。
    “放肆！”
    听到孙晓茜的这一声低吼，小玫的手中瞬间多了一把短刀，她一个箭步冲向叶辰。叶辰的左手马上一转，同时侧身避开了小玫的刀锋。刀锋落空，叶辰反手向上一抓，但叶辰还是低估了小玫的收刀速度，竟没有抓住她的手腕。
    小玫一击不成马上收手，她也庆幸自己没有追击，恰好躲过了叶辰的反手。后撤半步后小玫再次蓄力像叶辰攻去，但叶辰却突然将孙晓茜推向她。无奈之下，小玫只能收刀，另一只手马上扶住快要跌倒的孙晓茜。
    刚扶住孙晓茜，小玫只觉得一个黑影挡住了灯光，
    小玫本能地挥刀向黑影刺去。可她的握刀的手腕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紧接着就传来了剧痛。疼痛之下，小玫马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孙晓茜，孙晓茜直接倒在了一旁，但小玫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她直接向已经出现在眼前的叶辰踢去。
    可鞭腿未到，叶辰的拳影已经出现在了小玫的视野中，叶辰的这一拳好不怜香惜玉地打在了小玫的左脸上。小玫只觉得头晕目眩，直接失去了战斗能力。然后便被叶辰抓着一直没有松开的手腕拖到了阳台边，叶辰从一旁抽出一条绳子，将小玫绑在了窗边。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也不到一分钟，孙晓茜都还傻傻地趴在地上看着突然暴走的叶辰。处理好小玫的叶辰再次看向孙晓茜，然后带着阴冷的笑容向她走去。
    “叶辰！我是你嫂子你知道吗？”孙晓茜惊慌失措地坐了起来，满眼尽是恐惧。
    叶辰却冷哼了一声，低声说：“怎么，后悔了？难道你不知道你一回启秀就会被人监视，难道昨晚那些亲昵的动作不是你故意做给监视你的人看的？”
    说话间，叶辰已经来到了孙晓茜的身边，他蹲下身扯着孙晓茜的衣领将她抱了一起来，然后扔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抚摸着孙晓茜的长腿，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叶辰贴在孙晓茜的脸上，对着她的耳朵说：“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缉毒大队觉得咱俩是有关系的吗？既然这样，我就做给那边监视的人看，告诉他们我们就是有关系啊！”
    诚然，接受到这个特殊任务叶辰心里原本就压着火，普通的方式是根本不可能再次接近孙晓茜的。所以他选择了这种过激的方式，通过和孙晓茜发生关系来再次接近她。纵然他已经过界了，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snow的恐怖，特别是这种一次上瘾的二代snow，他必须成功接近孙晓茜。
    没有任何犹豫，叶辰直接撕开了孙晓茜那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毛衫。
    “叶辰！你敢动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已经恢复意识的小玫怒吼了一声，可奈何叶辰绑的太牢固了，她根本没办法挣脱。
    叶辰竟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的目光落在了孙晓茜的脸上，她那种含着泪并且充满绝望的双眸让叶辰忽然发现孙晓茜和两年前是有些不一样的。再想想她一直颤抖的身子，仿佛她曾经体验过这种恐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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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七章：悲惨的女人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去制止叶辰啊？”正在监视的两人有一个终于坐不住了。虽然他也认为叶辰和孙晓茜有特殊的关系，但是并不等于叶辰就参与贩毒了啊！况且当年可是叶辰铲除的林青虎啊！
    另一个人年纪稍微大一些，他摇摇头，“凭什么报警？别看他们现在搞得跟强迫似的，说不定就是在给咱们演戏。等咱们的人过去了他们会说是闹着玩儿的怎么办？”其实，这位年长的警察是参与过当年叶辰的行动的，虽然只是说过几句话，但是他深信叶辰不是那样的人。
    当了这么多年的缉毒警察，他也发展过无数的线人，他甚至觉得叶辰这次离奇的被开除就是又一次接到了卧底任务。而想二次打入这种地方，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我去！叶辰收手了？”年轻警察突然叫道。
    年长警察眉头一皱，既然坚信叶辰这次是要卧底，那么他就要考虑叶辰的安全问题了。虽然叶辰这种过激的行为已经过界了，但无疑是一个途径。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突然装高尚，不做任何过界的事情，那无疑是在暴露自己啊！
    仔细看去，叶辰已经从主卧中走了出来，他拿着一件男士的毛衣放在了孙晓茜已经只剩下内衣的胸前。
    叶辰坐捡起地上的短刀，给小玫割开了绳子，然后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点上一支烟开始沉默。孙晓茜被小玫扶了起来，她背对着叶辰穿上了叶辰给他的毛衣。叶辰眼睛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这边，倒不是
    想饱个眼福，而是怕小玫会突然偷袭他。
    可当看到孙晓茜满是伤痕的背部后，叶辰已经大概猜到她曾经的残酷经历了。
    为孙晓茜倒上一杯热水，叶辰靠着沙发看向还在沉默的她，而小玫则是用一种充满戒备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叶辰。
    良久，当叶辰再次点上一支烟后，他叹息道：“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孙晓茜的脸上露出了惨淡的笑容，她声音也虚弱了好多，“真没想到，你像那些电视报道上一样厉害，这么快就能看出我遭受过什么样的罪。”
    “你身上的伤……没有什么隐患吧？”
    孙晓茜摇摇头，“都是些皮外伤，拷问嘛！怎么可能不用刑呢？”她又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倒是这里的伤，怕是再也治不好了。”
    叶辰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吐出三个最无力的字，“对不起……”
    孙晓茜抬头看向叶辰，她的目光中尽是嘲笑，“对不起？呵呵呵……对不起有用吗？”她站起身来到叶辰面前，又一次用力扯着他的衣领，嘶吼道：“对不起就能让我的越越复活吗？对不起就能让我这被几十人摧残过的身子恢复吗？是你！是你的背叛让虎哥入狱，让我一无所有，让我被那帮毒枭一次次摧残。”
    叶辰任由孙晓茜摇晃，任由她咆哮，“你说我该不该恨你？我甚至用你的职责来骗自己，来让我原谅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再次来找你，让你帮我报仇！而你刚
    才想干什么？想像那些畜生一样再次摧残我的身体吗？那你为什么……”
    孙晓茜终于又哭了出来，她哽咽着继续说：“那你为什么突然停手了？因为发现我脏吗？你当年那些保证都去哪儿了？你不是说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大嫂一句话，你一定会赴汤蹈火吗？你不是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美丽的女神吗？”
    “你……”
    叶辰突然将孙晓茜揽入怀中，将她的泪容埋进了自己的胸膛，而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孙晓茜彻底崩溃了。紧接着便是低沉的哭声，而叶辰只能用手轻拍她的后背，他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不敢再说了。
    哭了一阵后，孙晓茜抵着叶辰的肩膀，“snow二代一出现，他们都觉得是我做出来的，现在全世界的毒枭都在找我你知道吗？我都不敢想象再次落入他们手中的下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snow二代的生产地，可黑鬼却就这么死了，现在只剩下小玫一个人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帮你！”叶辰轻声说，“我帮你找到生产地，给那些毒枭一个解释。你若是想报仇，我也帮你，告诉我是谁，这些狗东西我应该都见过，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
    “只要找到snow的生产地，放出消息，他们一定会来的！这也是我非要查出snow的目的。到时候我要他们一起死！”
    听着孙晓茜越来越阴冷的声音，叶辰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浓烈了——对不起，这次我还是在利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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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八章：算计

    房间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孙晓茜此刻看叶辰的目光也变得柔情了许多，总给叶辰一种她要以身相许的感觉。
    “现在能告诉我是谁杀了黑鬼吗？”
    叶辰明白，这个问题他终究是无法掩饰的。既然已经答应了要站在孙晓茜这边，那么他总得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于是叶辰详细讲述了自己的猜测，甚至还包括他刚刚去现场得出的最后结论。
    “所以，杀死黑鬼的凶手就是那个叫做可乐的女人，而且你认为黑鬼身上的伤痕是可乐故意做出来给警方看的。”孙晓茜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那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二代snow的卖家了！”
    “有可能，而且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话，那么可乐应该是个高手。”叶辰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了看小玫，“比你这个半吊子保镖要厉害得多。”
    当然，小玫马上不服气地朝叶辰挥了挥拳头，“哼！刚才你是拿茜姐的生命威胁我我才被你偷袭成功了，要是正面较量，还不知道谁厉害呢？”
    “喔？”叶辰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玫，然后露出他那色眯眯的笑容说：“要不，咱俩来正面较量一下？”最后，叶辰的目光停在了小玫的胸前，“如果你输了，今晚你得陪我一夜。”
    小玫的脸上马上泛起了红光，她也只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虽然刚才只是短暂的交锋，但她怎么会不知道叶辰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远在她之上呢？
    孙晓茜轻咳了两声，“叶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了？”眼光中，还带着不少的幽怨，似乎是回想起了刚才叶辰兽性大发的样子。
    叶辰笑了笑，看着孙晓茜的双眼说：“你来这里不可能没有调查我，你应该知道我又谈了个美女朋友，后来还沾花惹草。”
    “是调查了，但起初真的从来没有相信过，直到刚才你那样我才真的发现你变了。”说话的时候，孙晓茜一直在审视叶辰，她想区分出到底哪一面才是叶辰真正的伪装。可叶辰回应她的只
    有沉默和那飘在空中的白烟。
    孙晓茜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再次坐到了叶辰的身边，将脸贴在了他的胳膊上，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我去！
    叶辰心里暗骂了一声，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孙晓茜竟然会真的投怀送抱。在他的记忆中，尽管在林青虎的家中孙晓茜动不动都会调戏他，可是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林青虎的事儿，哪怕只是一个亲昵的动作。
    可如今……
    “毕竟我能报答你的，也只有我的身体了……”
    是啊！可如今孙晓茜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可能出了林青虎给她留下的巨额财产外，她剩下的就只有孤独和仇恨了。在国外受了两年的地狱生活，如今回到国内忽然见到曾经生活在一起的他，孙晓茜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孙晓茜已经趴在了叶辰的耳边，对着他的耳根呼着热气。小玫也识相地转过了身，走到阳台处看向窗外。与刚刚不同的是，这次这两个女人都是自愿的，而叶辰却是万分的不乐意。
    的确，叶辰承认曾经在青虎帮的时候他有段时间很沉迷孙晓茜的美色，若不是大嫂的关系，他可能真的会背叛杨玥。这一点，叶辰不知道林青虎知道不知道，但孙晓茜一定是有所察觉的。而对于孙晓茜来说，叶辰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怎么会对叶辰没有感觉呢？
    所以，刚刚叶辰才敢做出要侵犯孙晓茜的行为，因为这在孙晓茜看来是合情合理的。可现在孙晓茜的这一出戏又是什么意思呢？
    假设她只是为了试探我，那么我是应该接受还是应该拒绝呢？如果我拒绝了，之前做的一切是不是都白费了？但如果我不拒绝，她真的会点到即止吗？
    叶辰突然轻轻掰开了孙晓茜的双手，然后从沙发上离开，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我还是现在去安排兄弟们查二代snow的下落吧？你晚上就住这里吧！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说罢，叶辰拿起刚刚放在餐桌
    的外套就向外走去。
    “你是在嫌我脏吗？”
    孙晓茜的这句话如同从冰窖中传出来的一般，背对着她的叶辰总算松了口气。刚刚他的确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后才推开了孙晓茜，但没曾想真的就被孙晓茜给捕捉到了。
    “怎么会呢？”叶辰故意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微笑转身看向孙晓茜，然后迈着步子回到了她的身前，右手捏起她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下她的嘴唇。
    然后用更深情的目光看着她说：“等我帮你报了仇，我才有资格接受你的恩泽。”生怕孙晓茜来一句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叶辰在她还处于发呆的状态时就快速离开了家里。
    直到门关上了好一会儿，孙晓茜才从叶辰刚刚那柔情似水的表情中回国神儿来。她看着屋门笑了两声，然后点了支烟放进了嘴里。
    “他真的可信吗？要知道，当初可是他……”
    “可信！”孙晓茜却无比坚定地打断了她，“刚刚我要把我给他的时候，他的那个嫌弃的眼神绝对是真的。而也只有他对我有感情才会有这种嫌弃的眼神，他只是暂时还无法接受我被侵犯的事实，但他终有一天会接受的！”
    “那我们的计划？”
    “不能告诉他！”孙晓茜的表情马上狰狞了起来，她瞪着小玫低吼道：“你是真的没脑子吗？他毕竟曾经是个警察，帮我找snow帮我去国外报仇还好说，其他的几乎没有可能。”吐出了一片白雾后，孙晓茜又问：“那个女人杀了吗？”
    “杀了，尸体也处理好了，不出意外的话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抽完烟，孙晓茜又拿起她刚刚还未喝完的红酒，一口将其喝完，然后看着空空的杯子说：“他们都来了吗？”
    “来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好！”这时，阴冷的笑容出现在了孙晓茜的脸上，她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但那嗜血的光芒却更加的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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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九章：扑所迷离

    叶辰离开家里后直接打车去小坡岗找了杨大虫，然后把孙晓茜出现的事儿以及snow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了他。之所以没去找二颠，是因为现在可乐真的有可能是毒贩，他不敢再打击二颠一次了。
    说完之后，叶辰开始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尽管看到了孙晓茜满背的伤痕，尽管看到孙晓茜那种绝望的眼神，可叶辰还是没有彻底相信。毕竟这一切都是孙晓茜的一面之词，而且孙晓茜这次回来的目的视乎十分明确，先是来找他帮助，然后黑鬼就死了。
    这些事情都是在向叶辰讲述孙晓茜愈加悲惨的命运，都是在帮助孙晓茜获取他的同情心。当这么多巧合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叶辰真的要好好斟酌一下孙晓茜的问题了。
    当然，相比之下，叶辰还是偏信孙晓茜的。但如果是这样，那么知道snow配方的人还会有谁呢？这个人一定深得林青虎的信任，一定不会背叛林青虎。
    完全消化了叶辰信息的杨大虫突然双眼一亮，他说：“辰哥，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应该有可能得到虎哥的配方。”
    “小刀？”
    杨大虫点点头，这也恰恰和叶辰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实刚才孙晓茜说她真的不知道snow配方后叶辰就想到了小刀，身为青虎帮的核心人物，谁不知道小刀是林青虎的“亲儿子”呢？而且从一开始林青虎就不让小刀沾染贩毒的活动，这不就是在帮小刀打掩护吗？
    “知道他住哪里吗？”
    “知道，要不要带人去？”
    “不用了，就咱俩！”
    ……
    出租车
    上，叶辰的脸色随着杨大虫一个又一个电话变得越来越差，因为直到现在杨大虫都没有联系上小刀。就连小刀最亲近的几个小弟都说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他了。不过因为小刀经常动不动就消失很久，所以他的小弟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小刀的突然消失真的没有问题吗？
    答案总是按照叶辰的直觉进行着，当撬开了小刀的家门后，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让叶辰背后的鸡皮疙瘩全部出来了。
    “别进来，给林雪打电话报警，让701的人直接过来。”来到客厅里，小刀的尸体正躺在沙发上，血液都已经干涸，尸体也腐化得比较严重了。
    从血迹的位置看小刀出血的部位应该是颈部，这马上让叶辰想到了同样颈部被割开的黑鬼，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失踪的可乐。
    看来，配方真的是在小刀这里！
    不对……
    叶辰摇摇头，他记得小刀的小弟说只是一个多星期没见他。假如毒贩杀了小刀拿到了配方，他怎么可能只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研发出二代的snow呢？除非……叶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林青虎留给小刀的，不只是snow的配方，可能就是一个完整的snow加工厂！
    换句话说，谁得到小刀的掌握的东西，谁就有能力生产二代snow。
    没过多久，楼道中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叶辰回头看时正巧看到了刚进门的林雪。两人刚一对视林雪便扭头避开，现在她还在对于叶辰背叛701的事耿耿于怀。
    随后进来的是李
    俊飞，他倒是正常得很，向叶辰点头笑了笑后便带上口罩开始进行初步尸检。
    “呃……”郭浩来到叶辰的身边，向他笑了笑说：“叶辰啊！你现在已经不是701的人，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当然，当然！”叶辰一边向门外走一边看正在尸检的李俊飞，到了门口时他突然大声问：“尸体有被捆绑和虐待的痕迹吗？”
    “有！虽然尸体腐化了不少，但是还是能看到勒痕，尸体身上有多重伤痕，全部是生前造成的，想来是受到了残酷的虐待。”也不知是李俊飞忘记了叶辰的声音还是忘记了叶辰已经被开除了，他竟然扯着嗓子回答了叶辰的问题。
    叶辰知道他只有一次问话的机会，但李俊飞的答案已经让他很满意了，看来小刀生前是被人拷问过的。看到郭浩有些恼怒的眼神，叶辰马上走出了房间。
    “臭小子！”郭浩笑骂了两声，他也没有真的生气，但是现在叶辰的身份太过敏感，万一被外人知道了他这个701队长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看了眼正在走神的林雪，郭浩只能从内心深处为她叹息。这个小妮子平时对叶辰那么信任，为什么到这种最简单的忠臣问题的时候会有疑惑呢？郭浩自信自己看人从来不会错，像叶辰这种嫉恶如仇并且富有责任感的人怎么会背叛他的事业呢？
    其实当天问清楚情况后郭浩就确定叶辰被安排去卧底了，可让他惊讶的是全701除了李俊飞竟然都认为叶辰为了个女人叛变了。
    “哎！”郭浩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因为这种卧底的工作他也不敢随便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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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章：推波逐流

    和杨大虫告别后叶辰直接去了富春大酒店，有些问题现在只有胡潇月能给他答案，现在叶辰只求胡潇月知道他卧底的事情，要不然还真的没有出路了。
    刚到2106的门口，房间的门就自动打开了，门里站着的是一脸歉意的胡潇月。单看她这副表情，叶辰用脚指头也能猜出来这次的卧底行动就是她提议的。
    “万分抱歉！”刚关上门，胡潇月就向叶辰鞠了个躬，“我们跟踪孙晓茜的人拍到你俩的照片后我就动了歪脑筋，因为实在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惦记着你。所以我们不得不打出你这张牌。”
    “我想知道，我的行动代号是什么。”叶辰并没有抱怨，而是问出了一个连胡潇月都觉得奇怪的问题。
    “推波逐流，林局没跟你说吗？”面对叶辰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胡潇月很随意地就给了答案。
    叶辰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正色道：“那么，能告诉我另一个卧底是谁吗？”
    不止是胡潇月，就连跟她一起值班的陈岩也满是惊讶地看着他，陈岩惊讶的是竟然还会有一个卧底，而胡潇月惊讶的是叶辰竟然知道还有另一个卧底。
    “不用这么看着我。”叶辰耸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帮老头子真是有意思，每次起得行动代号的名字都是行动的核心思想，我本来就怀疑还有一个卧底，这一听我的行动代号的名
    字我就彻底确定了。推波逐流嘛！不就是帮着另一个卧底行动吗？”
    胡潇月有些羞愧地撇开了头，然后低声说：“这个代号是我起的。”
    “呃……”一听是胡潇月起的，叶辰马上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小刀死了你们知道吗？”
    既然是关于林青虎的案子，胡潇月自然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人际关系，一听小刀死了，她更加惊讶地看向叶辰，“怎么会牵扯到他呢？”
    “孙晓茜一直不承认她知道snow的配方，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她真的不知道。那么如果她不知道的话就只剩下这个在青虎帮中被林青虎视作儿子的小刀了，刚才我去找了他，但看到的却是一具已经开始腐化的尸体了。同时，尸体身前遭受过虐待，我怀疑就是拷问。但是他的死亡时间最多只有11天。”
    “怎么会？如果配方在他的手上，毒贩拿到的也只会是一代snow的配方啊！二代snow是在8天前才出现的，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制出二代的snow呢？”胡潇月疯狂地摇头表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她忽然眼前一亮，急切地抓住叶辰的手问：“除非！小刀的手里不止有snow的配方。”
    叶辰赞许地点点头，他都没有想到胡潇月竟然会这么聪慧，“对！应该是一个从未停止过的毒品加工厂，但却从来没有出售过。”
    得到叶辰肯定的回答，胡潇月还是打了个冷噤，因为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相像。她抓着叶辰的手也更加紧了，“所以，小刀应该只是拿着一把钥匙，一把从未停止过的毒品加工厂的钥匙，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出售这些毒品。所以，现在拿到钥匙的人就掌握了这个加工厂，一个在林青虎被抓后制毒持续了两年多的加工厂！那他们的存货……”
    叶辰深吸一口气说：“可能已经巨大到一个我们都无法想象的数字了。”
    “不行，我必须马上向局里汇报！”但胡潇月刚掏出手机就被叶辰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是抓着叶辰的手的，而叶辰的另一只手也正抓着她拿手机的手。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僵住了。
    但也只是僵住了几秒，胡潇月和叶辰不约而同地收回了手，叶辰礼貌地笑了笑，“我时间有限，你先告诉我卧底是谁，我有些问题到现在还没彻底明白。”
    看着胡潇月的为难之色，叶辰这才意识到每个人的卧底时又保密机制的，至少现在叶辰是没有权限知道的。“算了，是我有些鲁莽了。”说完，叶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我只能告诉你，黑鬼不是原来的黑鬼，小玫也不是五鬼里面的人。”
    叶辰背对着胡潇月点点了头，说了声“谢谢”后便消失在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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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一章：又一场雪

    叶辰叼着烟徒步走在距离富春大酒店不远的公园中，这也正是黑鬼死亡的公园。刚刚胡潇月给的信息对于叶辰来说无疑是十分重要的，其实在确定了二代sonw的出现时间后叶辰就感觉到孙晓茜的身边是存在卧底的。
    短短10天，启秀的缉毒大队就能获得境外孙晓茜的位置信息，显而易见是有人在一直向警方汇报孙晓茜的行踪。或者说，就连启秀警方都一直认为孙晓茜是有sonw的配方的。
    可是，早在叶辰两年前汇报工作的时候就指出孙晓茜绝不可能知道关于sonw的任何信息的，万万没想到，即使是林正军这边都没有彻底信任他。当然，现在叶辰也只是感慨一下，他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信与不信是领导层的问题。
    既然叶辰现在所见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五鬼，叶辰马上想到了几种可能：
    真正的五鬼都死在了各路毒枭的追击中，如果是这样的话，孙晓茜没必要多此一举告诉他小玫两人是五鬼中活下来的人；
    黑鬼和小玫对应的鬼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孙晓茜已经对他们起了疑心，在不能彻底确定谁是卧底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再重用他们的；
    最后一种情况就更为恐怖了，那就是孙晓茜还有别的计划，五鬼中的人正在帮她暗中运作。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确定孙晓茜还没有发现卧底的事情。
    天空中又下起了鹅毛的大雪，看着漫天的雪花，叶辰长舒了一口气，莫名的伤感涌上了心头。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林雪一直没有再联系过他，回想着林雪最后那充满失望的眼神，叶辰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再续上一支烟，叶辰索性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起了空中的雪花，因为到现在叶辰都还没想好晚上应该去哪里过夜。不知不觉中，叶辰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孙晓茜既然一直带着小玫，那么小玫一定深得她的信任，绝对不可能是卧底。假黑鬼那一身的伤疤是做不了假的，他一定是雇佣兵中的人，叶辰确定他绝对不会是卧底。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直没有出现的五鬼了。孙晓茜在来启秀的第一时间就被缉毒大队盯上了，那么证明五鬼也已经到启秀了。
    虽然在沉思中，但叶辰多年养成的反侦察本能却一点也没有懈
    怠，他能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正有一个人缓缓向他走来。奇怪的是叶辰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但从对方稳健的步伐来看，他一定是个练家子。
    很快，那个人出现在了叶辰身后，然后一片黑影遮在了叶辰的头上，一双纤纤玉手缠在了叶辰的颈部，叶辰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轻声说：“这么巧啊！在这里都能碰到你。”
    林雪把手伸进了叶辰的怀中，幽怨地说：“亏你还能认出是我。”
    叶辰反手一拉，林雪直接从长椅的后面跳了过来，坐在了叶辰的大腿上。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美人儿，叶辰情不自禁抱紧了她的腰肢，任由她冰冷的手在自己的怀中取暖。
    林雪趴在了叶辰的肩上，轻声说：“让你受那么非议，真是苦了你了。”见叶辰还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林雪继续说：“我偷看了我爸的档案，推波逐流行动，我已经知道了。”
    “哎！”叶辰的这一声长叹感慨了太多的东西，不仅仅是林雪竟然因为担忧叶辰而大胆偷窥林正军的档案，不仅仅是林雪已经过界的行为，更多的是他何德何能让一个女人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做我的女朋友吧？”
    “好啊！”林雪抽出了双手，抱住叶辰的脖子，嘟着嘴说：“不过我现在要先要一点利息！”说罢，林雪的一抹红唇便印在了叶辰有些干燥的嘴唇上。
    这一个长吻终于让林雪这么久以来的遗憾得以消除，感受着叶辰热烈的回应，她也能感受到叶辰对她的情意。
    待两人分开后，林雪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叶辰的孤寂退散了许多。
    “说吧！小刀的案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叶辰可不信林雪是专程来找他示爱的，即使她知道了叶辰是卧底，也不可能这么冲动地来找他。
    林雪给了叶辰一个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神，“死者生前是遭受过虐待，不过应该加一个形容词，是惨无人道的虐待。死者的指甲全部都被拔掉了，牙齿也被拔掉了一半，身上的伤痕最少是由十几种工具造成。”
    听到这里，叶辰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杀意，虽然前些日子还和小刀交过手，但前些年在青虎帮的时候两人关系也是十分要好的。想想自己曾经的兄弟竟
    遭受过这种非人的虐待，熊熊怒火已经出现在了叶辰的双眼中。
    林雪也注意到了叶辰的变化，她轻抚着叶辰的后背，继续说：“最关键的问题是，飞哥发现造成小刀致命伤的刀具和杀害黑鬼的刀具是完全吻合的。是一把长度14厘米，宽度厘米，厚度厘米的特制短刀。”
    听到短刀这个词，叶辰马上想到了昨天小玫手中的短刀，而且貌似很符合林雪的描述。可她根本没有杀这两个人的动机啊！包括孙晓茜，她绝对不会杀小刀的。以小刀对林青虎的忠诚，只要孙晓茜一句话，他就一定会把关于snow的一切都交给她。
    但现在的一切也十分明了，只要找到杀害这两个人的凶手，所有的疑团就全部解开了。想到这里，叶辰向远处看去，一对情侣正搂搂抱抱地向一片小树林走去。
    想到他们可能要做的事情，本来忧虑满满的叶辰竟没忍住笑出了声。顺着叶辰的目光，林雪也发现了那对小情侣，她俏脸一红，掐了叶辰一下，“色狼！”
    “啧啧啧，现在得年轻人啊！真是什么都敢尝试，这么冷的天儿都挡不住他们的热情。”然后，叶辰直接抱起林雪，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要不，我再多交点利息？”
    林雪赶忙从叶辰的怀中跳了下来，然后后退两步，不敢直视叶辰的目光，低着头说：“不行！这种地方太草率了。”
    “是吗？”叶辰向前迈了两步，指了指漫天的雪花说：“这么美丽的景色，怎么会草率呢？”
    林雪马上再后退两步，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已经完全红透了，连那雪花还未落在她的脸上便化为一片水汽。
    “等这次案子结束了好吗？我还没准备好。”生怕叶辰还会追着不放，林雪转身快步走开了，倒是叶辰笑得更开心了，他从未发现林雪竟然这么的可爱。
    跟在林雪的身后，叶辰一直笑着，还故意笑出了声，看着林雪越来越快的步子，他忽然有种奸计得逞的成就感。
    而就在路过刚才那对情侣进入的小树林时，叶辰的笑容忽然停止了。林雪也能感觉到叶辰突然停住了，她扭头看去，叶辰正一脸惊讶地盯着地面。
    过了几秒，他一边摇头一边说：“错了！都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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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二章：再试探

    第二天早上，叶辰带着早餐回到了家中。刚一开屋门他就看到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小玫，叶辰朝她笑了笑，“辛苦你了。”
    浴室中哗啦啦的水声告诉叶辰孙晓茜应该正在里面洗澡，想着一个大美女正在不远处的浴室中洗澡，叶辰还是本能地向那边多看了两眼。当然，迎接他的是小玫万分鄙夷的目光。
    很快，浴室的门开了，孙晓茜穿着一条黑色的长款睡袍走了出来。叶辰记得这时当初李美尤买来为他们的冬天准备的，可谁曾想还不到冬天李美尤就离开了，而这件睡袍也直到今天才终于派上了用场。
    叶辰把带来的早餐摆好，孙晓茜叫上小玫坐在了叶辰的对面。起初，叶辰和孙晓茜也只是闲聊几句，说的都是些曾经的旧事。感觉时机已经可以了，叶辰忽然转变话题，但依旧用着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小刀死了，sonw的配方应该就在他的手里，杀他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出乎叶辰的意料，孙晓茜竟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她冷冷地说：“果然，我就猜到配方应该是在他的手里，跟了虎哥那么多年，他竟然选择信任一个小弟也不选择信任带着他儿子的我！”
    抱怨！愤恨！
    孙晓茜的的这些情绪也在情理之中，sonw的配方害得她遭受了那么多伤害，结果到现在竟然是在替小刀背锅。有这种情绪的话应该也算是正常的。
    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想想当初孙晓茜可是一个连一只小狗受伤都会难过好几天的人，到现在知道曾经的一个亲近的人死了后竟会如此的淡薄。
    可叶辰想了解远远不止是这些，他喝了一口豆浆继续说：“701法医那边给来消息，说杀害黑鬼和小刀的凶器是同一把刀。”这回，孙晓茜的反应依旧不怎么大，倒是正在咀嚼着油条的小玫有一个明显的停顿的动作。
    “那是不是能证明，你之前提到的叫做可乐的女孩儿就是毒贩了？”
    面对孙晓茜突如其来的提问，叶辰还真是愣了愣，因为他的确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问题。像这种特制的刀都是一些对刀具有爱好的人才会专门找人花钱制作的，对于他们来说，刀也算是他们的生命，刀是不会离身的。
    也就是说，如果确定了杀黑鬼的人就是可乐的话，那么杀小刀的人也一定就是她。所以到头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可乐。
    孙晓茜已经吃完了早餐，她拿出烟递给了叶辰一支，然后给自己点上，吐出一个烟圈后她忽然问：“你觉得，现在的毒贩最想做的是什么？”
    叶辰也点燃了自己的烟，他不是傻子，马上明白了孙晓茜的意思——与其这样大海捞针，还不如尝试猜想一下毒贩的下一步动作呢！
    “从时间上可以判断出当初虎哥应该留下一个一直没有停息过的制毒工厂，毒贩杀死了小刀，获得了控制这个工厂的方法。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个工厂竟然会有足足两年的产量存货，而毒品在咱们国家就是一个重磅炸弹！”说着，叶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启秀地图，“所以，现在毒贩最想做的就是把这些毒品运出去！”
    叶辰说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一些音量，因为昨天胡潇月还告诉他他的家已经被全面监听了。
    距离叶辰家不远处的一个停车场，一辆面包车内正坐着已经从富春大酒店撤出来的胡潇月，她此刻带着耳机，听着叶辰在家中的谈话。对于叶辰的推测，胡潇月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她知道孙晓茜的意思一样。
    胡潇月用手指缓缓敲击着桌子，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叶辰，你能帮我要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吗？你的任务可是推波逐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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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三章：七天后

    “那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把这么大量的毒品运出去呢？”孙晓茜的这句话给了叶辰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这个时间是由叶辰来指定的一样。
    这一瞬间，叶辰快速回想着这些天的种种情况，再加上那个“推波逐流”的行动代号，叶辰突然明白了他卧底的真正目的。
    退出地图的软件，叶辰打开了启秀的天气预报，“七天后！下周开始，启秀的气温有一个回暖的趋势，而七天后有一场强降雨，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每年的这个时间段启秀都会有一场很大的暴雨。而虎哥当初就很喜欢在这种天气送货，因为这时候所有的检查点都是十分松懈的。”
    “那我们，就等上这七天。”孙晓茜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鬼魅，就好像她深信叶辰所有的推测，就好像她知道七天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一般。
    ……
    七天来，叶辰从未在家中住过，因为孙晓茜已经把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他的家中。这七天，孙晓茜也从未出过门，每天都是等着叶辰来送餐。snow也奇迹般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就好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叶辰一边通过林雪在701查询，一边通过杨大虫等人的调查，果然收到了消息，有人租用了两辆承载10吨的大货车。出发地只说是启秀，而目的地却直指g省的最南部，那里也是国家的边境！
    这期间，叶辰也联系过胡潇月，但胡潇月的态度却出奇的平和，仿佛她知道这件事要发生一样。但因为纪律的问题，叶辰也没有多问，不过胡潇月的这种行
    为却更加印证了叶辰那个连他自己都毛骨悚然的推测。
    这七天，701的众人也从未停歇过，虽然林正军命令禁止在过问黑鬼和小刀的被杀案，但这帮闲了将近一个月的大神们却还在偷偷地调查。
    叶辰所说的暴雨终于如期而至，看了眼窗外已经遮挡视线的暴雨，叶辰将手机收回了口袋，他扭头对孙晓茜说：“那两辆车出发了。”
    孙晓茜从她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一把枪，将它交给了叶辰，叶辰没有任何犹豫就接下了枪，他知道以孙晓茜的能力想搞来几把手枪还是很随意的。
    待叶辰把枪收好，孙晓茜马上将他抱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等你回来！”随后，又在叶辰的嘴唇吻了一下。
    叶辰朝她笑了笑，然后向小玫点点头，大步走出了房间。
    看着楼下叶辰的车离开了小区，孙晓茜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阴冷的笑容，“叶辰，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701内，郭浩、王玉洁、张长江以及林雪在小会议室内陷入了异常的安静中。就在刚才，王玉洁通过监控筛查找到了在小刀死前曾经出入过他家的一个女人的行踪。
    现在他们纠结的问题是到底要不要去抓。
    不知道内情的王玉洁和张长江是坚持要去抓捕嫌疑人的，但郭浩和林雪却十分犹豫。相比林雪，郭浩知道的更多一点，他昨天就知道缉毒大队那边今天有个收网行动，他生怕他们贸然抓人会影响到那边的行动。
    林雪将现在尴尬局面编辑成短信分别发给了叶辰和林正军，
    不到一分钟，两人尽然默契地同时回了短信。而令林雪更加惊讶的是，两人回的内容竟然也出奇的一致——带枪，抓！
    就在林雪准备把这个短信告诉郭浩时，郭浩的电话突然响了。接通电话，郭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激动，连连说是，最后说了句“保证完成任务后”才挂掉了电话。
    郭浩带着几人离开了小会议室，直接来到了隔壁的大会议室中，他敲了敲门口的桌子，众人马上围了过来，“接上级通知，现在我正式告知大家，原701警官叶辰因为一起特大毒品案件而故意离开701，打入该团伙内部卧底，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正式恢复。”
    众人先是安静几秒，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集体大喊：“耶！”
    终于，那层叶辰走后就一直笼罩着701的阴霾在这一刻彻底散去了，郭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叶辰已经彻底成为701的灵魂人物了。
    “现在叶辰正在赶往运毒现场，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协助叶辰和缉毒大队一同抓捕罪犯。所有外勤的人员，整个突击组都带上枪，跟我一起去南郊协助叶辰！”
    所有人都兴奋地点点头，尤其是张长江，自从来到701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什么枪林弹雨了。可原本因叶辰身份恢复而开心的林雪突然停住了笑容，因为她记得叶辰说过，杀死小刀的凶手一定就是毒贩，而且是核心成员。
    可这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为什么嫌疑人会出现在东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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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四章：谁利用了谁

    郭浩的车上此刻只有林雪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的林雪越来越觉得心慌，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内心的顾虑，“郭队，叶辰说过，杀死小刀的人才是真正的毒贩。可现在为什么毒贩会出现在东郊呢？”
    郭浩没有回答林雪的话，而是继续开着他的车。
    但恰恰是郭浩的沉默更让林雪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她嗤笑一声，点着头说：“对！叶辰去的南郊只是个幌子，那里不过是毒贩给我们留的假象，让我们去只不过走过场做给毒贩看罢了。我说呢？对付这种亡命之徒没有武警没有缉毒大队，竟然会让我们701去，原来只是空打一枪。”
    既然被林雪说破了，郭浩也只能干笑两声，“你傻啊？咱们701是刑警，专门破案的刑警，对付毒贩还让咱们去岂不是太看不起武警和缉毒大队了。”
    “唉！”林雪气得只能不甘心地叹息，她拍着大腿说：“郭队！你忘了执行任务的人是谁了吗？是叶辰啊！你觉得他会看不出南郊只是一个幌子吗？”
    见郭浩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林雪拿起郭浩的手机，打给了王玉洁，“王姐，我是林雪，我现在用我的手机给叶辰打电话，你帮我定位一下他的手机。”
    说完，林雪又拨通了叶辰的电话。
    “喂？”
    “叶辰，你现在在哪儿呢？”林雪也没指望叶辰会说真话，她就想把定位的时间拖出来。
    “南郊啊！你爸没有让你们过来帮忙吗？”
    郭浩直接向林雪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你看，叶辰也在南郊吧？
    “你怎么知道我爸让我们来帮忙了？是不是你让我爸下这个命令的？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可叶辰的漏洞已经被越来越细心的林雪发现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叶辰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真的在南郊，我在开车，你们快来就行了。”
    而叶辰的电话刚挂断，王玉洁的声音就从郭浩的手机中传了出来，“叶辰在环城高速上，正在向东郊超速行进。”
    林雪侧脸看向郭浩，显然南郊只是一个幌子，林正军也知道主战场是在东郊，他安排701去南郊只
    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虽然大家应该各司其职，但是叶辰已经向那边去了，郭浩到底会怎么选择呢？
    郭浩的嘴角忽然出现了一丝兴奋的笑容，他拿起对讲机说：“长江你带着突击组跟紧我，其他人继续向南郊前进。”说完，郭浩猛打方向盘，车子在街道上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漂移后向东边驶去。
    十分钟前，开着车的叶辰总觉得这次的行动进行的太顺利了。胡潇月也只是草草敷衍了他，而且叶辰确定在他离开小区后缉毒队在周边布置的警力根本没有跟上。就算是要监视孙晓茜，也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留下啊！
    这时，在南郊监视大货车的杨大虫打来了电话，“辰哥，好像有点不对啊！”
    “怎么了？”本来就十分敏感的叶辰听到杨大虫的话更觉得出问题了。
    “我这边有个兄弟是干货运的，他刚才看了眼那两辆货车，他确定货车上顶多只装了不到1吨的东西。这会不会是他们放的烟雾弹啊？”
    “靠！”叶辰怒骂一声后挂掉了杨大虫的电话，他将车停在原地，再一次拨通了胡潇月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叶辰就低吼道：“你们他么的在玩什么东西？到现在还想骗我去南郊吗？”
    “叶辰，注意你的态度，服从命令！”回应叶辰的却是林正军严厉的声音，这也让叶辰更加确定林正军还有更重要的计划，而他的卧底行动不过是烟雾弹罢了。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孙晓茜想利用我转移你们的视线？但你的另一个卧底其实是知道这一切的，而我的任务就是让孙晓茜以为她成功把我骗了。”
    “服从命令，去南郊！”
    正当叶辰想要再反驳，电话那头又传来另一个声音，“报告！目标已经进入蓝星发电厂。”
    听到这个重要的词，叶辰马上挂掉了电话，他知道那个蓝星发电厂，那是一个废弃很久的发电厂，也是小刀儿时成长的地方。显然，那里就是小刀为林青虎留的备用制毒工厂！叶辰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方向正是东郊。
    一切都错了！其实在那晚他看到树林中的足迹时就开始怀疑凶手和黑鬼认识了，后来又因为要查找货车
    而耽搁了，现在想来，杀死黑鬼的人大概率就是孙晓茜了。如果这样的话，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制造一个虚假的贩毒集团，但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欺骗叶辰吗？
    不对！假设那晚杀死黑鬼的就是孙晓茜的话，那么她用的刀只能是一直跟着她的小玫的刀。而杀死小刀的刀也是这样一把特制的刀，可为什么七天前当我提出两起命案的凶器都是同一把刀的时候小玫会有吃惊的反应呢？
    黑鬼不是黑鬼，小玫也不是五鬼……
    但死的那个黑鬼就是在模仿真正的黑鬼，那么同理，小玫也是在模仿五鬼中的另一个。这些应该都是孙晓茜的指示！
    那么！
    叶辰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许多，小刀的死亡时间是在孙晓茜和小玫来启秀之前，也就是输那时候五鬼就已经到启秀了。看来，信息不对称的小玫就是警方的卧底了，而孙晓茜之所以瞒着小玫派人虐杀了小刀，是因为她已经知道小玫是卧底了。
    所以！孙晓茜不止是在骗我，也在骗小玫！所以，这一切都是孙晓茜设下的圈套，而且不是针对我的圈套……
    叶辰忽然想起来前些天第一次见到孙晓茜时她所说的话——“在其位谋其职，我又不是青虎帮那些莽夫，我就算真的要报仇，也是去找那些给你下达命令的人啊！”
    孙晓茜这次来就是为了报复启秀的缉毒大队！想到这里，叶辰的双眼变得有些湿润，他没有想到，带着一个巨大复仇计划归来的孙晓茜竟然真的没有把他列入复仇范围之内。
    叶辰甚至能想到，是孙晓茜主动向小玫提出要利用他的想法，然后小玫告知警方后林正军马上选择了将计就计、推波逐流！可这样恰恰让他叶辰在最后的决战时刻出现在南郊，而不是主战场东郊。
    到这时，叶辰不得不感叹孙晓茜的疯狂之举，她甘心拿林青虎最后的家底做赌注来引诱警方，那可是生产了两年的毒品啊！但又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这么大量的毒品，警方又怎么会如此小心谨慎呢？
    可当叶辰再次拨打胡潇月的电话时对方已经关机了，林正军的也关机了，看来，行动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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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五章：一个人的支援

    还没到蓝星发电厂，密集的枪声便传入了叶辰的耳中，暴雨已经转下，可枪声却越来越大。
    发电厂外的大门已经紧闭，远远看去，守着大门的却是两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人。看来警方果然是中计了，叶辰拿出手机向呼叫支援才发现手机的信号已经没有了。原来他们不是关机了，而是被屏蔽了。
    守着大门的人也注意到了叶辰的车，叶辰就地刹车，马上从车上滚了下来。下车后一个鱼跃跳进了路旁的草丛中，而大门边的两人已经架起了机枪进入戒备状态。
    熟知枪械的叶辰马上认出了他们手中的是m468卡宾枪，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叶辰还是被吓住了。这些枪械在国内算是重型武器了，没有想到孙晓茜这次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也直到现在，叶辰才确定之前孙晓茜所说的全部都是谎言，他不信孙晓茜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找来这么强大的武装部队，更不信孙晓茜有这种能力把这些军火送到国内。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大门外的两人倒在了地上，直到死他们都不知道这两发子弹是从哪里过来的。紧接着叶辰的身影出现在两具尸体前，他拿起一把m468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卸掉了他们的武装腰带，把所有的子弹都拿了过来。
    在叶辰印象中，蓝星发电厂非常的大，包括食堂、宿舍区、厂区、休闲区，从枪声可以判断出他们交火的地方应该是厂区。
    翻过大门，确定这边没有其他哨岗后叶辰继续马上冲刺前行。厂区的地形极其复杂，叶辰凭借声音的方向终于在2车间找到了人影，但可惜，那都是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不远处，林正军和武警门正被火力压制得无法还击，而在1车间的叶辰和他们之间还有一片长约20米的空地，想来这也正是他们无法撤退的原因。只要暴露在这边空地中，那便是敌人的靶子。
    砰！
    密集的枪声中一声别样的声音让叶辰的后背都冰冷了，那是狙击步枪巴特雷m82的声音！那可是破坏力最强的狙击步枪，在它面前一切掩体都只是暂时的！果然，那一枪后，一名隐蔽在墙后的武警倒在了地上，那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我靠！”
    叶辰终于明白为什么战斗力不弱的武警没有取得优势，原来是因为对面还有一名狙击手。大概看了一下那个洞的位置，叶辰基本能确定这个狙击手就隐藏在2车间的屋顶，他马上退回1车间，快速来到了屋顶上。
    可惜，屋顶之上此刻空无一人，但叶辰却发现在1车间和2车间的屋顶之间是被一个很粗的水管连接着的。没有任何犹豫，叶辰马上跳到了水管上，然后沿着水管向2车间屋顶跑去。
    叶辰十分清楚他现在就是在搏命，但凡对面的屋顶有人，只需要对他开上几枪，他要么中单身亡，要么就是从这十几米的高空掉下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重点，
    叶辰忐忑的心也慢慢平稳下来，可就在这时，2车间的屋顶上突然站起了一个人，而且二话不说就朝着叶辰开枪。叶辰借着冲击力直接跳到空中，然后空中做了两个转体后终于落到了2车间的屋顶上。
    同时一枪打在了对方的眉心上，再次站起来的叶辰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他的左肩上已经多了一个血洞。从武装腰带中取出止血药和绷带，叶辰熟练地在几十秒内给自己完成了包扎。
    “还好是贯穿伤！”
    叶辰说了这句话后再次动了，在2车间露天的屋檐旁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架着m82的人，他的左眼正看着瞄准镜，右眼被一个黑色的眼罩覆盖着。
    独眼鬼！应该就是他了！
    叶辰瞄准了独眼鬼的头部，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扣动了扳机，那边，独眼鬼的头上马上溅起一道血花。
    独眼鬼的死马上引起了他周围人的注意，这些人毕竟也是训练过的武装分子，他们同时抬枪向叶辰这边扫射。可叶辰在开了那一枪后边马上从2车间的出气口跳了下去。听着头顶密集的子弹打在钢板上的声音，叶辰久为燃烧的热血终于沸腾了起来。
    这一刻，他已经忘了肩部的疼痛，他从出气口滑出来的后马上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躲在了一个铁皮箱子的后面。然后向外面露头、开枪！整个动作不到1秒完成，但是仅仅这1秒，远处二楼的一个武装分子应声倒地。
    紧接着，又是露头、开枪！又一个人倒下了，连续4枪，每一次都会带走一个生命！这就是国家最强隐秘部队的实力！
    叮！
    那是手雷被拉去保险的声音！叶辰马上把脖子上的机枪取下来，向外露头后马上缩了回去，然后双手拿着枪口向外用力一挥，正好打在了过来的手雷上。
    轰！
    随着一声巨响，箱子的另一侧传来了无数声惨叫，而这一声巨响也让被困在门外的武警们发现对方的火力减弱了，m82的子弹好像也好一会儿没有再出现了。
    林正军贴着门沿向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躲着箱子这一侧的叶辰，他大笑两声，怒吼道：“支援来了，冲！”
    武警和缉毒警察们本来就被这火力压制得憋屈，听到林正军的命令后马上呈攻击阵型进入了车间。而跟着后面的胡潇月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叶辰的身上，她看到了叶辰满身的血迹，更看到叶辰那死神般的动作。他每次露头开枪，对面必然又一个人倒地。
    其他人也发现了，所谓的支援只有远处躲在箱子后的一个人，而这个人却压制了对面所有的武装分子。现在那些武装分子基本不敢露头了，只是拿着枪看也不看地朝叶辰的方位扫射着。
    叶辰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模式，他的脑海里现在只有杀敌！见对面现在只是盲目地扫射，他也放弃了继续开枪，而是再次两个滚翻回到了出气口中。两腿一撑，叶辰开始向屋顶趴去。
    兴奋的叶辰根本没有注意他肩上的枪伤又开始出血了，他现在想的只有怎么让敌人彻底崩溃。
    已经被火力压制的武装分子们已经有了退意，看了眼已经死了的独眼鬼，贪鬼咬了咬牙，举起手向身后一摆，“撤……”
    砰！
    叶辰又怎么会给他撤退的机会呢？出现在二楼的叶辰一眼就看出那人要发号施令，他果断开枪将其击毙。然后叶辰开始快速向一边移动，移动的同时还不停滴扣动着扳机，和刚才一样，每一声枪响都会带走一个人的生命。
    这帮武装分子的老大看着叶辰那如死神一般的眼神已经手下们一直不能击中叶辰的绝望，忽然想到了当初他收钱来这里时一个老友的警告。
    这片土地，是枉法者的禁区！
    这时，武警们也已经突破了防线，没有任何交流，他们直接击毙这些看似危险，但内心早已崩溃的武装分子们。
    确定了所有的敌人都已经清除后，林正军终于松了口气，可他也才发现，叶辰竟然不见了。
    “坏了！”林正军的体力已经不支了，他向胡潇月做了个手势，“快，带人去5车间支援叶辰。”
    当叶辰投入战场后，他只是一个猎杀敌人的疯子。同样的，他也有着敏锐的嗅觉，顺着地上杂乱的足迹，叶辰直接来到了5车间外，那里，正停着两辆大卡车。
    卡车的车头玻璃上还挂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叶辰只知道应该叫她小玫的女人。她全身的衣物已经不见了，她面目狰狞，但却没有了气息。地上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其实没有这些东西，叶辰也清楚，这是过量服用毒品的死相。
    因为那些年，他见过的太多了！
    就在叶辰悲悯之际，一道风声传入耳中，叶辰本能地侧身避过。细细看去，两男一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其中有一个男人皮肤黝黑，一脸杀意；女的手中有一把和小玫一模一样的刀；最后一个人身材纤瘦，但却拿着一把很长的唐刀。
    “介绍一下，除去你刚才在那边杀的，我们是最后的三鬼。”女人舔着自己的刀刃说着，“我是无脸鬼，那个是黑鬼，那个是瘦鬼。”
    “既然你们能在这里，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叶辰还未从小玫的牺牲中走出，他的声音很低沉，也充满了杀气。好像是在问——为什么不走，还要留在这里死。
    “对于茜姐，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早在干爹被你抓的第一天我们就想找你拼命了，可惜！我们得照顾小少爷，得照顾茜姐。”
    “呵！”叶辰冷笑一声。想来他们说的干爹应该就是林青虎了，没有想到林青虎还养了一批这么忠实的手下！
    黑鬼的拳头已经握得咯嘣直响，“其实，当初你在青虎帮成名时我就想和你交手了，但干爹一直不允许，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而且，”叶辰接着黑鬼的话说，“是生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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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六章：再见孙晓茜

    三人默契地同时冲向叶辰，可在叶辰的眼中，这些人的速度太慢了！率先近身的是无面鬼，叶辰直接抓住了她持刀的手腕，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背摔过去。
    在无面鬼飞去的时候他顺势夺来了她手中的短刀，尽管是背对着剩下的两人，但叶辰就好像背上长了眼睛一样向一侧扭过了身。一道刀光闪过，鲜血直接溅在了叶辰的脸上，而瘦鬼的一只手已经飞向了空中。
    若是往日的叶辰，或许还会留手，可看着身边死去的小玫，叶辰的内心此刻只有怒火。再想想惨死的小刀，叶辰可以断定就是眼前的这些人所为，他又怎么可能稳定住情绪呢？
    当日与黄莽的一战让叶辰更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势，自从伤势恢复以后，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锻炼。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再次遇到黄莽这种级别的高手，更是为了让自己更强，不再让身边的人担心。
    黑鬼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了叶辰的眼中，叶辰马上判断出他已经来不及躲开这一拳了，他马上咬紧牙关硬吃了黑鬼这一记重拳，但同时他的拳头也如同炮弹一般从下自上打在了黑鬼的下巴上。黑鬼整个人直接被打倒在地，但马上，握着另一把刀的无面鬼已经来到了叶辰的侧面。
    叮！叮！叮！叮！
    两把短刀连续碰撞，空中甚至出现了明显的火星，叶辰忽然把刀飞射向无面鬼的胸部，无面鬼马上侧身避过，但下一秒，她只觉得腹部自下而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仿佛被车撞了一般摔出七八米的距离，吐
    了一大口血后，她失去了知觉。
    瘦鬼还在捂着他断掉的手腕满地打滚，黑鬼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可他刚摆好架势叶辰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然后他只觉得自己被叶辰一只手掐住了脖子。随后，如同铁锤一般的重拳便落在了他的脸上。
    紧紧两拳，黑鬼就已经面目全非了，叶辰也松开了手，黑鬼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这次的交锋紧紧不到一分钟，但却被赶来的一些武警都看到了，就算是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他们也被叶辰这凶狠的攻击手段吓得打了个冷噤。
    可叶辰并没有停，击倒黑鬼后，叶辰又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林正军也没想到叶辰要干什么，他直接下令检查这两辆货车。
    发电厂的大烟囱上，孙晓茜俯视着下面正在清理战场的警察们，她的脸上忽然有了笑容，“你来了。”说话的同时，孙晓茜转身看向已经出现在梯子口的叶辰。
    叶辰的脸和上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但孙晓茜依旧能看到他冰冷的神色，她轻叹一口气，“你不该来这里的。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假黑鬼的死亡现场，”叶辰的声音也如同他的脸色一般冰冷，“监控中可乐和他是抱在一起走的，两人的脚印必然会有交集。可现场的脚印太整齐了，显然是他和凶手一前一后走进去的。想来是在进入公园后他遇到了一个他熟悉的人，然后跟着凶手走进了树林中。还有就是他身上的伤口，轻伤根
    本就不致命，但重伤却刀刀致命。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做到在这种情况下只给对手留下一根毛发，所以我猜想凶手应该是在用一种惩罚的手段给假黑鬼的身上造成了一些轻伤，然后趁其不备又取了他的性命。这样想来，符合这个条件的也只有他的主人你了！”
    孙晓茜轻轻地拍了几下手掌，“真不愧是启秀第一神探，和你猜测的完全一样。”
    “我明白，你杀他就是麻痹我，让我认为真的还有一个贩毒集团。”叶辰突然咆哮道：“可小刀呢？就算是为了做戏让我相信，你又何必那样摧残他呢？你可是虎哥当年最喜欢的兄弟啊！”
    孙晓茜却无所谓地笑了笑，满眼愤恨地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想给我这个制毒厂，还说什么不想让我再走虎哥的旧路。要不是无面鬼那套刑具，我估计到他死我都不可能知道这个制毒厂的地点。”
    “你难道不知道他真的是为你好吗？”叶辰又怒吼了一声，同时向前迈了一步。
    “我知道，但是我不需要！”孙晓茜的目光变得阴冷了许多，可纵然这样，她还是注意到了叶辰的动作，她向后退了一步，“你根本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苦！让我活下去的，只有仇恨！”
    孙晓茜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越越死了，我每天被那么多男人糟蹋，你觉得我真的可以放下这些仇恨吗？我放不下！但这仇恨的源泉，就是这帮缉毒警察和你们启秀公安局！”孙晓茜把手伸进口袋中，拿出了一团白色的手帕。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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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七章：“他”

    一声枪响，孙晓茜拿着手帕的手垂了下去，她的手帕也飘向了空中，但同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手帕中掉了出来，直接掉到了烟囱中。
    “你的仇恨，真的要这么多性命才能消除吗？”叶辰收回了手枪，有些心痛地看了看孙晓茜中枪的手。
    孙晓茜丝毫没有因为中枪而出现任何痛苦的表情，她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叶辰，“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目的是报复，所以你需要一个很好的位置来欣赏这些警察的死亡，但这个位置太远了。这不禁让我联想到你停在下面的货车，那装的可是满满的毒品，你有能力把这帮武装分子和军火运到国内，又怎么可能没有能力把毒品运出去呢？”叶辰低头看了看如同火柴盒大小的两辆货车，“所以，综合你这次缜密的行动，我相信那两辆货车就是你的最后底牌。上面应该装了不少的炸弹吧？”
    “呵呵！”孙晓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让叶辰放心的挫败感，这也变相证明孙晓茜的计划终于全部破灭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小玫的？”既然所有的威胁都解除了，现在叶辰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抓住这个已经疯狂的孙晓茜。
    孙晓茜注意到叶辰又向前迈了一步，她马上后退了一步，“你现在是想通过心理攻势来抓我吗？好啊！我们俩今天就看看，是谁先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一时间，叶辰倒是蒙了，听孙晓茜的意思，她似乎有什么方法来干扰他的心理。孙晓茜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给自己点上后向叶辰投来询问的目光。叶辰摇摇头，然后自己拿出了烟，也点上了一支。
    “你知道吗？在虎哥出事那天，他只跟我说过一句话，以后除了五鬼和他，谁都不要相信。所以，从小玫一出现，我就没有相信过她。”
    “不可能！”对于孙晓茜的答案，叶辰是绝对不满意的，因为单从小玫的身手和气质叶辰就能看出小玫并不是正规的警校毕业的学生，更像是戴罪立功的杀手，“她的那种气质，连我都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就算你再不信任她，你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把她当做卧底看，更不可能在假设她是卧底的情况下，设计出这么一场复仇的大戏！”
    说到这里，叶辰忽然觉得那里不对，特别是看着孙晓茜脸上玩味的笑容，他确定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而且这个问题，孙晓茜一定已经提醒他了。
    以后除了五鬼和他，谁都不要相信……
    说话的人是虎哥，可那时候他已经插翅难飞了，等待他的只有法律的制裁。换做第一人称的话，林青虎的原话应该是“以后除了五鬼和我，谁都不要相信”。林青虎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口误呢？更何况，这是对孙晓茜最后的交代！
    所以，还有一个人！可叶辰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想到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他咬着牙问：“他是谁？”
    孙晓茜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叶辰，你真的是太聪明了！你已经和五鬼战斗过了，你觉得，就凭他们，能不能把我从那些大毒枭的武装集团中救出来呢？”
    叶辰也和境外的武装贩毒集团交过手，那里面还是有着不少的高手的，再想想五鬼的实力，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觉得，曾经这个世
    界上最大的毒枭林青虎，只有五鬼这一张牌吗？”孙晓茜的笑容又变得残忍了起来，“只可惜他来得太晚了，他来得时候越越已经死了，我也被他们糟蹋透了。但是，你知道吗？他让卡梅的所有手下给越越陪葬，那可是1200多人啊！也正是他，告诉我小玫就是警方的卧底！”
    卡梅，东南亚地区的最大毒枭，他的产量最大，但却远不如林青虎手中毒品的质量，所以一直被林青虎压制着。叶辰更清楚的是，卡梅的武装贩毒集团绝对不是刚才那些垃圾雇佣兵能比的。
    但就这样一个大组织，竟然被灭了？那么“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呢？
    “你是不是在想，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呢？”看到叶辰茫然的表情，孙晓茜就知道她猜对了，“其实，他这次没有来，因为他在非洲有件大事要处理。我真后悔没有听他的，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样被你一个人打乱了。”
    知道“他”并没有来，叶辰终于松了口气，可这时，孙晓茜又说：“但叶辰，他的能力你是见识过的你知道吗？”
    见识过？叶辰马上回忆曾经在青虎帮的日子，他自己他的记忆从来不会错，但真的没有一个能力如此之强的人啊！要知道，这种级别的人，单单是碰面，叶辰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气场的。
    “多么神奇的能力啊！”孙晓茜突然双臂，做出了一个要跳下去的姿势。
    叶辰马上弓起膝盖，正欲尝试冲刺救下孙晓茜时，她的话却让叶辰彻底呆在了原地。
    “你说，让你的女人杨玥死于一场合情合理的凶杀算不算是神奇的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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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八章：表白前的问题

    孙晓茜死了，但她却赢了，赢在了她和叶辰的心理攻防战上。尽管那个距离叶辰很难抓住孙晓茜，但孙晓茜却用的言语让叶辰一步都没有迈出来。
    本来已经有了痛觉的叶辰再次感受不到肩部的撕裂，他依旧保持着将要冲刺的姿势半蹲在原地，他的大脑却在告诉运转着。
    杨玥案子的所有细节都深深印在叶辰的脑海中，可不管怎么去分析，那个杀人的小哥都是自愿的啊！简单的社会关系，没有胁迫，没有金钱的诱惑，叶辰甚至都把他记忆宫殿中凶手的成长史都重新回顾了一遍。
    要说真的有不正常，那就是凶手平日里太正常了！
    终于，叶辰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
    “你醒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叶辰轻松地笑了笑，“我这次又昏迷了多久啊？”
    林雪也跟着笑了笑，“就一夜。枪伤是贯穿伤，你还做了及时的处理，比前些次轻多了。”林雪见叶辰想要坐起来，马上身手将他扶住，在他的身后垫上两个枕头后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刚喝一口水，叶辰的身体忽然一震，他急忙问：“车里的炸弹发现了吗？”
    “发现了，大英雄！”林雪将杯子放了回去，“咱们的人上去背你的时候你嘴里就一直说车里有炸弹，吓得他们马上撤退了。武警排爆组也很快就拆除了炸弹，他们说着炸弹是纯遥控的。我们又在孙晓茜前的尸体旁发现了遥控器，现在整个缉毒大队和武警大队的人可都把你当做救命恩人呢？”
    最后的担忧终于没有了，叶辰又想起了孙晓茜口中的“他”，莫名的伤感涌上了心头。不知不觉中，叶辰把头靠向坐在床边的林雪，林雪也配合地张开了双手，让叶辰枕在了她的怀中。
    “我爸也在里面，谢谢你救了他的命。”
    叶辰已经眯上了眼，享受着林雪怀中的舒适。
    “这次我们死伤惨重，上面虽然没有怪罪的意思，但我爸已经申请提前退休了。他过不了心中愧疚的那道坎儿。他还让我再替他跟你说一声谢谢，他说如果不是你及时
    出现，他们可能要面临更惨痛的代价。”
    叶辰依旧没有吭声，不知为何，躺在林雪的怀中，他有种特别放松的感觉，就算是孙晓茜最后留给他的难题也让他暂时放下了。叶辰感觉到林雪动了动，然后他的嘴唇被一片湿润封住了。感受着齿间的香舌，叶辰也配合地与其交融在一起。
    林雪抬起了头，叶辰也睁开了眼，可在林雪双眸中，叶辰却看到了许多的疑惑和忧伤。叶辰伸手勾住林雪的脖子，轻声说：“案子了结了，做我女朋友吧？”
    出乎叶辰的意料，林雪的忧伤丝毫没有退去，她抿了抿嘴，说：“叶辰，能回答我两个问题吗？”
    “恩。”
    “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似乎是怕叶辰规避她问题的关键，林雪又补充道：“我指的是你的过去！我听那些武警说，你在这次战斗中虽然是最后出场的，但你的杀敌数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总和。我看过尸体，每一枪都是头部中弹，一枪毙命。其实在你和黄莽交手的时候我就开始有困惑了，他可是世界一流的雇佣兵啊！你竟然能在受伤的情况下将他打成那样，不要告诉我是你警校格斗训练和你卧底期间打架斗殴练出来的。”
    “你觉得呢？”叶辰没有逃避林雪的问题，之所以这样反问，是因为他能感觉到林雪在心中已经
    有了推理。
    “还是黄莽的案子。还记得当时来协助我们的林州军区的火雨特种大队突击小组吗？他们都是以数字为代号。可按照级别来说，他们和江哥应该是平级才对，但是江哥那种满眼的敬意让我确定他们只是假借火雨特种大队的名号罢了，他们应该是一个比江哥要高很多级别的特种兵。”说到这里，林雪突然捏住了叶辰的脸颊，“再加上那个美女特种兵036的异常表现，我当时就觉得你们是认识的。所以我想，你应该当过兵吧？而且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
    “你真的成长了。”简单的6个字，却代表了叶辰的默认，他又说：“但你就把这些埋在心里吧！有些机密的事情，知道了就是麻烦。”
    林雪忽然撅起了嘴，“哼！你这个人到哪里都是沾
    花惹草，那个美女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啊？”见叶辰开始躲避她的目光，林雪也知道没跑了。但很快，她又换作一副哀怨的表情，扯了扯叶辰的衣服说：“能告诉我你在那里的数字吗？就当做是你对我坦白的表现好吗？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就稍微圆一下我的小小军人偶像梦嘛！”
    其实，叶辰也明白林雪更深的意思，她只是想进一步确认叶辰是那里的人罢了。以他对林雪的了解，他也相信林雪会为他一直保守这个秘密的。于是，叶辰给了让林雪满意的答案，“032。”
    林雪开心地笑了笑，她能判断出刚才的事都是部队的最大机密，叶辰能坦诚地说出他的代号，就证明叶辰已经把她视为他最相信的人了。
    “下一个问题。”林雪又收回了笑容，有些不舍地问：“孙晓茜是不是告诉你杨玥的死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还是怕叶辰不承认，林雪补充道：“昨晚你昏迷的时候，不止一次喊了杨玥的名字，还说了‘凶手到底是谁’这句话。你以前是没有过这种表现的，我只能认为是孙晓茜死前告诉你的。”
    “是的！”既然已经选择接受了林雪，叶辰就没有打算再对她隐瞒任何事，他直接把孙晓茜口中的“他”告诉了林雪。
    林雪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她分析道：“其实这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孙晓茜说的是真的，另一种就是孙晓茜在死前故意刺激你，在你的脑海里刻画出一个不存在的人让你永远也找不到他。”
    “这我也想过，”叶辰赞同地微微点头，“但我肯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而且我一直都觉得杨玥的案子不正常。”
    “这你也不用太担心。”林雪捧着叶辰的脸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孙晓茜不是说那个人在非洲干一件大事吗？你只要通过你那边的关系，让他们帮你留意非洲最近会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件就行了。”
    “呵呵！”叶辰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当局者迷了，他笑了笑，把手放在了林雪的手上，“现在，能做我女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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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九章：叶辰的告白

    叶辰，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
    可不知为何，面对叶辰的这个她期待已久的问题，她一时间竟然无法直接开口答应。其实，若是前些天，林雪一定会马上答应。可现在，杨玥的案子再次被拿了出来，那毕竟是叶辰心中的一道疤！而让它愈合的唯一方式只有让叶辰真正放下对那个案子的疑惑。
    “是因为杨玥吗？”叶辰的眼神十分的柔和，就好像再说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一般。
    “我觉得，”林雪笑了笑，“我既然等了这么久了，不差那么一点点时间，等你彻底解开这个案子的疑惑时，我再答应你，不是更合适吗？”
    “不合适！”叶辰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了许多，“因为这对你不公平！我可以有李美尤，可以和尚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什么唯独就要对你特殊对待呢？”
    是啊！林雪在心中感叹道，这不正是她曾经抱怨的吗？
    “林雪，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真的真的有些讨厌自己了，明明一直都那么在乎你，可却一直把你放在一边。如果说之前都只是被动的，那么今天让我主动一次吧！我不想再让你从我身边走过。”
    这应该是他除了杨玥之外的第一次主动表白吧？而且从叶辰以前的只言片语中，好像就算是杨玥也只是和他两情相悦罢了。林雪甚至幻想是不是连杨玥都没有听过叶辰这么深情的告白呢？
    林雪突然甜甜一笑，“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动人的笑容，以及那令人着迷的包裹着洁白牙齿的红唇，叶辰用右手勾住林雪的脖子，将她的头拉低，两人的心再次通过双唇相连而交汇在一起。
    “嗯！”叶辰一声闷哼后马上放下了了勾着林雪脖子的手，而林雪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她噘着嘴娇声骂道：“色狼！手往哪儿摸呢？”
    看了眼自己放在林雪胸前的左手，叶辰尴尬地笑了笑。可这一笑更让林雪觉得羞愧，她又一次低下头，再次再叶辰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直到叶辰求饶，林雪才松开了口，“你带着伤呢！别动那么多歪歪脑筋好吗？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哦？”叶辰标准的坏笑又浮现在脸上，“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伤，我做什么都可以喽？”
    “你……”林雪哪想到她刚才的话有这么大的漏洞，对于这个熟悉的流氓叶辰，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林雪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连一点拒绝叶辰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摆过头，“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没有拒绝！叶辰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林雪的时候他总会去拿林雪寻开心，喜欢看到林雪被他说得无地自容的样子。而且，在林雪刚刚答应的那一瞬间，他有种特别美妙的舒适感，这种感觉是杨玥之后他再也没有体会到过的。
    叶辰的这一个愣神却被林雪完全误解了，因为叶辰愣神的时候他的双眼是一直盯着林雪的胸的，这让她觉得现在叶辰满脑子肯定都是些龌龊的想法。可奈何叶辰的身上还有着伤，林雪也不忍心推开他。
    想来想去，林雪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死胡同里，她得出的结论是——既然已经是叶辰的人了，那就随便他吧！然后，林雪微微抬头，闭上了双眼，摆出了一副任人鱼肉的姿态。
    感受到叶辰的左手又一次放在了她的胸前，林雪的呼吸
    变得有些急促，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去，叶辰却一直没有再做出任何动作。直到林雪再次睁开双眼，她才发现叶辰已经睡着了。
    也是，昨天叶辰流了那么多血，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刚才已经活跃那么久了，应该是累了！
    怀中的叶辰呼吸十分均匀，林雪忽然有种冲动，有种让叶辰永远就这么睡在她怀里的冲动。因为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的舒适，她知道在心理学上这种感觉是有一个名字的，它的名字叫做——幸福感！
    ……
    “爸！”回到家中，林雪第一时间就把叶辰得到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林正军，特别是孙晓茜提到的“他”，一个有能力毁灭一个武装贩毒集团的人，一个有能力一眼就看出小玫是卧底的人！
    林正军满脸的愁容让林雪相信，对于杨玥的案子，他也一直从未放下过。林雪之所以把一切都告诉林正军，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当年杨玥案子的更多信息。她不相信有什么完美的犯罪，她深信只要是罪犯，终会露出马脚！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那个案子所有的细节了吗？”林雪没有去问叶辰，是因为她不想再次刺痛叶辰。而且从专业的角度来讲，受害人是叶辰的未婚妻，他的许多观点一定会不可避免地带一些主观色彩。
    她要的，是一个旁观者的描述。她没有忘记，在叶辰刚进701的时候她就承诺过叶辰，她会帮助叶辰解开这个案子的谜题。
    “哎！”坐在书桌旁的林正军像变戏法一样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上后林正军长叹一声，开始回忆这个让他永远也放不下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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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章：回忆和猜测

    “青虎帮林青虎被捉拿归案后，我们要按照法律程序对他进行起诉。而叶辰，身为我们的卧底，同时是青虎帮的核心成员，林青虎最重用的心腹，便成了我们最重要的证人。我记得他去出庭的那天早上，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林青虎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但林青虎了解他的能力，所以他要是想报复，一定会选择杨玥。”
    吐出一口白烟，林正军单手拖住了下巴，“我当时是派人去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人去报复。因为当时青虎帮所有的犯罪分子都被我们一网打尽了！我只派去了几个人，他们也没人一直陪在杨玥身边。当时临街突然起火，他们身为警察马上去那里协助救火和维持现场。可当火被熄灭，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一个同事说闻到了血腥味。他们毕竟是带着保护杨玥的任务的，所以他们马上意识到出事了。在叫了好多次门没有回应后，他们撬开了叶辰租的房子的门，直接进去了。”
    林正军的脸色变得惨淡了起来，“我是被他们从法院叫过去的，应该只比他们晚了半个小时看到了尸体。死亡时间就是救火期间，死因是失血过多……”林正军的拿着烟的手开始颤抖，烟灰已经掉在了书桌上，“死者是杨玥，她当时是趴在自己的床上的，她的后背被人用刀以十字的形状割开了，内脏清晰可见，鲜血已经彻底染红了整张床。”
    “我马上通知了李俊飞来验尸，进一步的验尸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心寒！死者在生前还被人暴力侵犯过，就是用当时她趴着的姿势。而且从血迹上李俊飞可以肯定，凶手是一边侵犯死者一边割开她的后背的。”
    林雪直觉得自己的耳边都在轰鸣，然后是头晕目眩的感觉。因为林正军在讲述案情的时候，林雪是一直把自己幻想成深爱着杨玥的叶辰的。单单只是语言，林雪都能感受到两年前叶辰那崩溃的心态。
    “叶辰在从法院出来后就被我叫了回来，你知道吗？”林正军突然盯着林雪，摇着头说：“叶辰在看到现场后竟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我甚至连他的情绪波动都没有看到。他询问了李俊飞所有的细节，然后推断出了凶器的长短。他通过床上的痕迹推断出了凶手的身高和胖瘦。他来到门口，详细地观察了门锁，这个我们也确定，在撬锁之前，门锁是完好无损的。可他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从一点点干涸的痕迹上判断出了那不是普通的液体，最后确定应该是水果的果汁。”
    “那是盛夏，他说那是西瓜的汁液，而且是冰镇的。然后就带着我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水果店，我们在那里找到了血衣和凶器，同时也抓住了凶手。”
    “疑点是什么？”林雪已经大概了解的案情，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叶辰一直放不下的疑惑了。
    “第一，凶手和死者完全没有交集，我们确定凶手是打着送西瓜的幌子进入杨玥家中的，但叶辰说杨玥从来不吃西瓜！第二，凶手年纪很小，没有任何前科，连打架斗殴的记录都没有。家中没有任何变故，还有一个很不错的女朋友，所以他不会受到任何外界刺激。第三，凶手当场认罪，但在进入看守所后就自杀了。我们甚至连再次审讯的机会都没有。”
    这……如果不是林雪知道这个案子是存在的，她甚至都觉得这时天方夜谭。但从心理学分析，这种变态的杀手要么是与生俱来的，要么就是受过外界的刺激。可两种情况都排除的情况下，林雪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奇怪的凶手的。
    “那您当时有没有什么别的猜想呢？”虽然林雪在内心觉得叶辰的破案能力绝对在林正军之上，但是有的时候，经验也会有奇效的。
    “没有！”林正军的回答却异常的坚定，而正因为这坚定的回答，林雪觉得林正军一定有什么别的想法。
    “爸！你说啊！”既然林正军不想说，林雪知道她是很难再问出来了，所以她直接拉着林正军的胳膊开始撒娇。虽然是在撒娇，但是林雪却一直注意着林正军的表情。
    犹豫不决、难言之隐！
    林雪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正视林正军，坦诚地说：“爸！我已经是叶辰的女朋友了，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这辈子非叶辰不假。”不顾林正军惊讶的表情，林雪继续说：“你也知道杨玥的案子是叶辰的心结，如果孙晓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存在的。你总不能让他带着这个心结和我过下半辈子吧？”
    “真是造孽啊！”林正军倒是没什么反对的态度，他甚至觉得，他间接害死了杨玥，如果林雪能和叶辰在一起，那也算是他对叶辰的一种补偿了。“我是有想法，但是我怕我要是说了，叶辰就会一心磕在这上面了，况且现在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啊！你也不想看到叶辰魔怔的样子吧？”
    林雪马上高举三指，“我发誓，在没有真凭实据前我是一定不会告诉叶辰的，你
    就快讲吧！”
    林正军无奈地摇摇头，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其实这个猜测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林雪顿时有些晕乎，她怎么可能知道林正军的猜测呢？
    “还记得两年前你暑假的时候，我问过你的一些关于心理学的问题吗？”
    两年前，暑假！那也就是杨玥死后不久，林雪的记忆马上浮现在脑海中。那个暑假，林正军的确一直在咨询她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影响了她以后的选择！她瞪大双眼，惊恐低看着林正军，失声叫道：“催眠？”
    “对！”林正军的眼中突然浮现凌冽的启秀，“催眠！我对凶手的总结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愿去做的，而却违背了他的生活常理。换句话说，就是有人一直在他耳边逼他去做这些事情的。这种能力，只有催眠能做到！”
    ……
    叶辰的病房内，叶辰正躺在穿上认真地看着手机。他已经联系了自己的母亲，让他们留意非洲有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但是，在叶辰的心中，即使没有大事发生，他也会相信那个人的存在。因为从两年前开始，他就知道，是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一个可以命令别人违背自己意愿去犯罪的人！
    仔细看叶辰的手机，他正在阅读着一个论坛的帖子，帖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字，可叶辰却没有任何松懈。
    论坛的名字很直接，叫做“催眠体”，想来都是些关于催眠的文章。
    而这个帖子的顶头有一个等级的限制，除非是论坛中等级逼他高的人才能看到这个帖子。他的id却是论坛等级榜的排行第二，那么叶辰也只能是第一了。
    再细看手机右上角叶辰的id——破暗者！
    ……
    与此同时，遥远的非洲，一个健壮的男人将手中的人头丢在了地上，他对着坐在帐篷内的一个俊俏的男人说：“老大，你嫂子出事了，人已经死了。”
    俊俏男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伸手看着自己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说：“早就跟她说过不要自己去招惹叶辰，就是不听！这边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
    一旁一个正在敲击着电脑键盘的女人马上回答，“保守估计还要三个月。”
    “那就尽快！哎！上天真是太眷恋叶辰这样的男人，竟然让他还能有机会过上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春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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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一章：玩大了

    启秀的大雪一不可收拾，接连几天都没有再停止过，直接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冬衣。可在一些有情调的人口中，他们会说这些雪花是在为圣诞老人铺路，让他的雪橇能到达启秀的每一个角落。
    12月24日，叶辰出院的第一天，也是叶辰和林雪确立关系的第七天。换言之，叶辰只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出院了，倒不是因为他觉得乏味，毕竟每天林雪都会守在他的身边；而是因为医生都说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得到了这个尚方宝剑，正好还是圣诞前夕，林雪果断在这个下午给叶辰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拉着他的手出现在白茫茫的街道上。
    圣诞的味道十分的浓厚，各家商场都在搞着大促销，引得成双成对的人们纷纷围观。街道上，叶辰见得最多的就是抱在一起的情侣，而每个女孩子的手中都有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叶辰这叶辰才现他在这么美好的节日中竟然忘记了给自己的新任女朋友一件精美的礼物，甚至一个苹果。
    然而，男人的小小自尊心又让叶辰不好意思直接带着林雪去挑选礼物，他只想能给林雪一个小小的惊喜。
    看着前面开心的林雪，叶辰的这个打算更加强烈了。他忽然想起那时候跟杨大虫还有二颠帮一些兄弟追女孩子的事情，浪漫的场景他们也是能创造出来的。
    于是，叶辰将那俩人拉了个群聊，然后送文字：“百花商业街，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一个小时后应该会去街头的百花购物广场，我需要一个浪漫而又不奢华的礼物！”
    杨大虫：我去，辰哥你又有女朋友了啊？这次是谁啊？
    二颠：傻子吧？除了林警官还能有谁。
    叶辰：都他么给老子闭嘴！一个小时后如果没有让林雪满意的礼物，他们过几天就等着陪我练拳吧！
    二颠：我靠……
    杨大虫：别啊……
    叶辰已经收回了手机，继续跟着雀跃的林雪，欣赏着周边美丽的街道雪景，感受着令人舒畅的节日气息。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一家餐馆中走了出来。
    林雪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她心中嘀咕着：臭叶辰死叶辰！我好歹也是个女生啊！连个礼物都不知道送给我吗？
    感情迟钝的叶辰哪会想到林雪是在在意这些，他挽着林雪的腰，带着歉意说：“没想到这么多人，这家餐馆的饭菜很好吃的，可能是因为人多，今天做的不太合你的胃口。”
    “哦！”
    林雪是第一次恋爱，她对恋爱还是有着很大的幻想的。可无趣的叶辰已经让她有些不想再逛街了，她都觉得还没有和叶辰讨论案情有意思。
    最终，林雪有些失落地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啊？”对于林雪的这个要求，叶辰真的蒙了。其实他也没有什么过节日的经验，虽然谈了这么多次，他还真的没有和一个女人一起过过什么节日。正当叶辰不知所措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
    街道上的人都抬头看向了天空，此刻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学化状的烟花。在这种节日的气息，这么美丽的烟花绝对夺走了所有女人的目光。
    紧接着，烟花散去，天空中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一排紫色的字体——林雪，我爱你！
    我去……叶辰张了张嘴巴，暗叫一声不好，这次他好像玩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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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二章：谢谢

    天空的紫色大字让林雪真的痴了，满满的感动瞬间充斥了她的整个心扉。她是爱叶辰的，她也知道叶辰对爱情的不擅言表，虽然心中有些抱怨，但即使叶辰不给她准备礼物她也不会真正介意。
    而有的时候，当你已经放下希望时，无论什么样的礼物都会变成惊喜。更何况是这样一种特殊的礼物。感受着周围女生们羡慕的表情，作为当事人的林雪更加觉得幸福，她抱着叶辰的胳膊，把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声说：“谢谢！”
    叶辰倒是被林雪这突然的小女人姿态给整蒙了，在他的认知中，林雪应该是一个低调矜持的女孩，这样招摇的礼物一定会让她觉得丢人。可他却忽略了每一个女人在爱情中的姿态，对于礼物，只要精心准备的，她一定只有满满的感动。
    尽管，这是杨大虫和二颠搞出来的。
    商场内，二颠和杨大虫笑呵呵地迎向了走进来的叶辰。在看到叶辰放在腰间的手伸出了大拇指后，二颠知道这次他们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林雪看到两人后也马上明白刚才放投影灯的人只能是这两个人了，她笑着向他们点点头，“真是辛苦你们俩了，大过节的帮叶辰搞这种事情，都不能安心陪媳妇儿过节了。”
    杨大虫憨笑了两声，他最近又胖了一些，笑起来后满脸的赘肉已经彻底挡住了他的双眼，“哪有啊！我老婆嫌我土，她自己跟她那些小姐妹去ktv唱歌了，都没想着带我。”
    二颠耸了耸肩，“可乐的伤还没彻底养好，她家人直接把她接回老家了，也不知道年前还能不能再回来了。”
    说到可乐，二颠又看向叶辰，“辰哥，这次要不是你们的那个卧底救下了可乐，我估计她都要被大嫂给杀了。等什么时候闲了，你把她叫出来，我和可乐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好啊！”叶辰笑着回应道，林雪却感觉到叶辰的手臂抖动了一下，“不过，她又去执行别的任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林雪有些不明白叶辰为什么要
    对二颠撒谎，小玫已经牺牲了，她也忘不掉小玫牺牲的时候的惨状。这样的一个英雄，却叶辰就这么随意地敷衍过去，饶是林雪再喜欢叶辰，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快。
    “辰哥，咱们去楼上的桌游吧玩会儿游戏吧？我弟弟和他的一些同学都在呢！正好让你们也认识认识。”杨大虫拿出了一张宣传单，“嘿嘿！我开的，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去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好啊！”叶辰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两人在前面带路。两人刚一转身，叶辰马上趴在了林雪的耳边，“小玫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这就是卧底的宿命。你在陵园应该看到过很多没有名字的墓碑吧？那些都是在卧底任务中牺牲的同事们。为了防止犯罪分子对他们家人的打击报复，他们就注定只能做一个无名的英雄。”
    细心的叶辰怎么会看不出林雪的不快呢？见林雪恍然大悟的样子，叶辰这才松了口气，追上杨大虫两人和他们聊起了天。
    林雪知道，叶辰一定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才急于解释清楚的，可等她明白了原因后，心中又有些愧疚。叶辰应该比所有人都敏感卧底的问题，所以他才会细心到连他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没有告知。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发现了叶辰在说打击报复的时候有一个短短的停顿。
    已经七天了，也不知道非洲那边有没有什么轰动的新闻。
    ……
    “你这名字起的真是没谁了。”看着“桌游吧”三个大字，叶辰也不知道是应该说杨大虫没脑子呢还是说他太懒了。一般的这种类似的桌游吧都会有个气派的名字，可杨大虫倒好，直接用了最直接的名字。虽然叶辰不太懂营销这一套，但他是觉得这种名字太难以让人印象深刻了。
    桌游吧内的装潢十分的简单，大厅竟然已经爆满了，杨大虫直接带着叶辰等人来到了已经准备好的包间内。
    包间内已经坐了五个人了，三男两女，年龄都不是很大。
    “这是我弟弟杨开，剩下的都是他同学，现在他们在g省工业大学
    上学。”杨大虫自豪地介绍着为首的男生，不难看出，杨开就是杨大虫的骄傲。“小开，这就是我们大哥叶辰，你不是一直想见真人吗？这不给你带来了。”
    原本杨大虫给叶辰介绍杨开时杨开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可一听到叶辰的名字，他的两眼马上放出了精光。杨开丢掉手中的三国杀牌组，直接蹦到叶辰的面前，双手捧住叶辰的手激动地说：“我去！终于见到偶像了。辰哥好！”
    “好，好……”叶辰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想到杨开见到他会这么激动。
    杨开扭头对剩下四个人说：“这就是我偶像，当年叱咤风云的青虎帮辰少，现在各大推理圈子公认的启秀第一神探701叶辰。”
    紧接着，让叶辰更加意外的情况出现了，剩下的四个人马上也围了过来，抢着和叶辰握了握手，还分别介绍了自己。两个男生分别是孙勉、赵白石，女生是王妍苏、梁明明。
    “辰哥，您别介意啊！”杨开在杨大虫三次眼神警告后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热情有些过度了，他马上解释道，“我们都是学校推理社的，都喜欢推理破案什么的。那时候您在青虎帮的时候我就特崇拜你，我哥还天天给我讲你的英雄事迹，当时还说好了让我高中毕业了跟着你混呢！”
    听到这里，叶辰用杀人的目光瞪着杨大虫，杨大虫吓得躲到了林雪的身后。
    “可后来青虎帮没了，我哥说你是警察，让我们改邪归正。我就马上追寻您的脚步，考上了工大。嘿嘿！”
    “这小子就是因为知道你是警察才奋发图强的，不过没考上公安大学，最后也不丢人，被工大录取了。”杨大虫见叶辰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又来到两人之间，拍了拍杨开的脑袋笑道。
    “不错！”叶辰开心地点了点头，他都没想到自己的身上还有正能量，能影响到别人的学业。叶辰的目光在这几个学生的身上一扫，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王妍苏的身上，坏笑道，“我说小开啊！不给我们好好介绍一下你的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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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三章：被算计

    杨大虫一听马上惊讶地看向王妍苏，王妍苏也正惊讶地看着叶辰，满脸都是疑惑。林雪指了指王妍苏手指上的戒指说：“你们大学生现在都这么招摇的吗？还戴着情侣对戒。”
    王妍苏马上脸红了，她把手藏在了身后，然后对杨大虫说：“大虫哥好！”
    “不赖嘛！”杨大虫把手伸进口袋，拿出钱包把他的现金都拿了出来，“给，我就不去找红包了，这点钱当见面礼了。”
    “这……”
    “收下吧！你要是不收，我哥肯定觉得你看不起他。”杨开马上接过杨大虫钱，然后塞在了王妍苏的手里，他又对叶辰说：“虽然没考上公安大学，但是我可没有放弃追逐您的脚步，我一直在学习推理逻辑，还进了学校的推理社，这才认识了苏苏。”
    一番寒暄后大家都坐了下来，杨大虫要来了好多酒，说今天边玩边喝，不醉不归。
    “咱们玩什么啊？”对于桌游，林雪还是蛮有兴趣的。
    “肯定狼人杀啊！”叶辰已经介绍过了林雪，一听人家是国外归来的心理学硕士，几人就仿佛看到国宝一样再也没有把目光从林雪身上移开。
    “狼人杀？”林雪疑惑地看了看叶辰，叶辰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玩过。
    “就是个推理类的游戏，有你们两个高手在，一定好玩……”随后，杨开为两人详细地解释了游戏的规则。
    听完有些复杂的游戏规则，叶辰突然好奇地看向杨大虫，“你别告诉我这游戏你都会玩？”
    “废话！”杨大虫不满地拍了拍桌子，“我老婆级喜欢玩这个，所以才逼我开了个桌游吧。你天天神龙见不见尾的，我和二颠还有兄弟们可是经常一起玩的。不过我老婆嫌我们技术不行，现在都不怎么带我玩儿了。”
    “嘿嘿！我已经给嫂子信息了，她说她马上就到。”杨开摇了摇手中的手机，满脸尽是兴奋的表情，“我一说辰哥来玩了，她直接就答应了。”
    不过杨开的这句话让杨大虫有些烦躁，他灌了一杯酒后叹息道：“辰哥啊！你看你，在我老婆面前我还没你的魅力大呢！”
    “哈哈哈！”众人都被杨大虫阴阳怪气的声音给逗笑了。
    没过多久，杨大虫的老婆张萌带着两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在场的，除了见过张萌的人外，林雪和杨开的其他同学都瞪大了眼睛，好不夸张地说，若不是眼皮的限制，他们还可以瞪得更大。
    张萌和杨大虫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她身材娇小，长得也很漂亮，岁月的气息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林雪忽然捂着嘴强忍着笑意，她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可能实在是忍不住了，她靠近叶辰的耳边，小声说：“有没有一种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
    可这么小的屋子，恰好林雪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在关注她，她的话也就被所有人听到了
    。杨大虫的肥脸马上红了起来，他抱怨道，“嫂子，不带你这么说人的好不？想当年我也是个美男子好吗？”说着，他马上把目光投向叶辰，希望叶辰能给他作证。
    叶辰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狐疑地看向二颠，问：“有吗？”
    “哈哈哈！”所有人又再一次捧腹大笑，节日的气氛被表现得淋淋尽致。
    很快，大家便开始了游戏。作为初学者的叶辰和林雪都很保守地打完了第一把，当作为狼人方的张萌、杨开、二颠以及孙勉杀掉所有平民游戏胜利后，叶辰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问林雪，“懂了吧？”
    林雪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
    “不来了不来了，辰哥你这也太无聊了。”张萌在输掉地11次的时候泄气地喝了一杯酒，她的身后已经有了很多空的酒瓶。
    “是挺无聊的。”杨开也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辰哥要是和林雪姐一个阵营的话，他从来没输过，不同阵营的时候就输了一把。你们这犯罪心理学太赖皮了，我现在拿了牌都不敢看自己身份了。”
    林雪也喝了不少的酒，她从后半段开始，就一直靠在叶辰的身上，感受着叶辰坚实的臂膀。她笑着说：“没办法啊！你们都太不会掩饰了，拿了牌那么多微表情，太好猜了。”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众人也都有了困意，再加上叶辰强大的表现，任何人都没有再玩下去的兴趣了。于是，原本想好好虐杀叶辰的张萌提出了撤退的想法，除了叶辰和林雪外所有人马上表示同意。
    看了眼满地的各种酒瓶还有身边晕乎乎的林雪，叶辰也只能同意了解散的想法。不过到最后，叶辰还是听到了张萌小声嘀咕的话，“以后有辰哥再也别叫我了，没意思，太受打击了。”
    出了已经打烊的商场，杨大虫忽然说：“这么晚了，大家又喝了这么多酒，不如就近休息吧？”
    不等叶辰拒绝，杨大虫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张房卡，他递给叶辰，“这是辰哥你的，就在马路对面的盛源酒店，房间号是11o3。”
    喝了不少酒的叶辰反应有些迟钝，就这样晕乎乎地被杨大虫推进了酒店中，林雪也被张萌和王妍苏扶了进来。直到11o3的房间门被重重关上以后，叶辰才现他好像是被杨大虫和二颠算计了。
    这俩人一定是在报复他之前的要挟，送完礼物后就提议去桌游吧。然后又玩这个级花费时间的狼人杀，还叫了那么多酒。这明摆着就是想把他和林雪给关在一件屋子内嘛！
    叶辰忽然现坐在沙上的林雪双眼已经完全迷离了，他们今晚喝的可是伏特加威士忌之类的，这酒的后劲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我要睡觉！”说罢，林雪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三晃地打开了套间中卧室的门。门一开，林雪扶空了，眼看就要跌倒了，叶
    辰马上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她。两人一起来到了卧室内，可这卧室……
    “他么的！杨大虫，老子出去绝对要弄死你！”
    与套间外面的格调完全不同，这个卧室内有一张圆形的大红床，床的两侧还点着蜡烛。墙壁上挂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壁画，在紫色灯光的照耀下，那些画面仿佛是在舞动，勾引着叶辰蠢蠢欲动的心。
    最让叶辰咋舌的还是另一侧的浴室，浴室是用透明的玻璃隔开的，里面没有淋雨，只有一个很大的圆形浴缸，浴缸的底部还铺满了一层红色的玫瑰花瓣。
    “哇！好大的浴缸啊！”
    完全处于呆状态的叶辰根本没有听到林雪的这一句醉话，他是在犹豫要不要把林雪给送回去。虽然他知道如果他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林雪是一定不会介意的，可是她现在毕竟是醉酒状态，叶辰可不想再背个乘人之危的头衔。
    耳边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叶辰也决定把林雪送回家了。可一抬头，叶辰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此刻的林雪正躺在大浴缸中玩弄着花瓣，最让叶辰无语的是，林雪竟然是穿着衣服躺在浴缸里的。
    “姑奶奶！你怎么穿着衣服就洗澡啊？你这衣服湿了我怎么送你回去啊？”叶辰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甚至都觉得是老天在禁止他送林雪回家。
    酒劲越来越大的林雪已经达到了一个忘我的境界了，对于叶辰的话她也只听了前半句，然后自言自语说：“对哦！怎么可以穿着衣服洗澡呢？”
    话音一落，林雪便坐在浴缸内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而叶辰却已经无力阻止了，一方面是因为衣服的确已经湿了，另一方面是他的眼球已经被林雪曼妙的身姿给吸引住了。
    浴缸的水已经接满了，满满的花瓣挡住了叶辰的视线，也挡住了叶辰差点就要爆的火焰。叶辰走进这个透明的浴室，把水龙头关上，他轻叹了一口气，带着万般的宠爱摸了摸林雪的额头。
    正想出去，林雪突然说：“叶辰，给我倒杯红酒！”
    回头一看，林雪已经睁开了眼，她的手正指着不远处的一瓶红酒，红酒的旁边还放在两个高脚杯。叶辰想，反正林雪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就满足一下她的小想法吧！毕竟再喝点红酒也不会怎么样。
    于是，叶辰打开了红酒，给两人都倒上了一杯。
    把酒杯递给林雪时，林雪忽然坐了起来，这使得她的上身在叶辰眼中一览无遗。叶辰只觉得口干舌燥，他马上喝掉杯子里的红酒，暂时消去那种干燥的感觉。不过叶辰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要装圣人。
    溺爱地看了眼正品着红酒的林雪，他又愣神了，“或许，这才是他的爱吧？”
    突然，叶辰感觉他的手被抓住了，来不及反应，在一阵错愕中叶辰被林雪拉倒了。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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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四章：发生了什么

    林雪已经醒了，但是她却不敢睁开双眼。她模糊的记忆中只有被张萌搀扶到酒店的画面，再往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不过现在她确定自己的身上是一丝不挂的，所以她不得不想昨晚是不是和叶辰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林雪不免有些揪心，虽然她不介意把自己给叶辰，可在这种醉酒的状态被叶辰占了身子，她还是不太能接受的。
    林雪缓缓张开双臂，可她并没有摸到本应该躺在她身边的叶辰。缓缓睁开双眼，林雪这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是已经燃尽了蜡烛还有她的手机。
    有的时候，林雪都觉得她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原本还有些怨恨叶辰的情绪瞬间变成了失落。这张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根本就没有任何被人枕过的痕迹，她也相信叶辰不是那种做了坏事就独自离开的人。
    拿起手机，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了，林雪拨打了叶辰的电话号码。还未将手机放在耳边，外间便传来了叶辰的手机铃声。
    手机铃声刚响两下便停止了，叶辰已经站在了门口，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浴袍，还披着一床厚厚的被子。他打了个哈欠，两眼含泪，“醒了啊？”
    “嗯……”林雪已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除了宿醉带来的头疼感外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所以她更确定叶辰绝对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昨晚我是不是丢人了？”
    “那何止是丢人啊？”叶辰的语气马上变得阴阳怪气，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夸张，他的手中被子中伸了出来，指了指另一侧的浴缸说：“您看到这浴缸跟看到那什么似的，穿着衣服就跳了进去，然后又在水里把衣服给脱了。然后又让我给你倒酒，啧啧啧，谁曾想你的内心全是小恶魔。”
    “什么意思？”林雪一听小恶魔这个词就觉得还是出问题
    了，而且如果一次来给她倒酒的话，岂不是已经把她的身子看完了？
    “啧啧啧！”叶辰撇着嘴摇摇头，“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
    “你快说啊！”要不是林雪现在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她一定会跳下床去狠狠给嘚瑟的叶辰两拳。
    “你把我骗到浴缸旁边后，直接把我拉了进去，我的衣服也全湿了。然后抱着我死活不让我出来，我他么的就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跟你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叶辰靠在门边，“等你睡着了我才把你抱到床上，才算得以解脱啊！”
    林雪肯定不会问出你是不是已经看完我身子的白痴问题，她马上改变了话题，“那我的衣服呢？”
    “让服务生那去烘干了，应该快上来了。”叶辰刚说完，敲门声就响了。
    “先生您好，您让烘干的衣服送来了。”
    “来了！”叶辰退出了卧室，然后是开门声和关门声。没过一会儿，穿好衣服的叶辰走进了卧室，径直来到了床边，吓得林雪马上拉了拉被子，只把头露了出来。
    叶辰的脸上马上露出了贱贱的笑容，“害羞个啥子？昨晚我都看完了，抱你的时候还摸了两把呢！”
    林雪的脸颊变得十分火热，她恶狠狠地瞪了叶辰一眼，叶辰赶忙把衣服放下，转过了身但却丝毫没有要走出去的意思。
    林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穿着衣服，目光一直锁定着叶辰，她发誓只要叶辰敢回头看她一定会把叶辰按在地上胖揍一顿。
    “你别说，原来没发现，你的身材还真是一级棒啊！还有你那蕾丝内衣，是不是就是想勾引我啊？”正调侃着林雪的叶辰忽然觉得后背一痛，然后便是强大的冲击力，叶辰一个趔趄直接向前走出好几步，整个人撞在了墙上。
    没错！已经穿好衣服的林雪从后面狠狠地给了叶辰一脚，可她都没有想到她这一脚威力这么大，按照叶辰的身手，他应该能感觉到才对的啊！
    “我去！你穿衣服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啊！”叶辰扶着墙弯下了腰，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很多虚汗，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许多。
    林雪以为是她的这一脚太用力了，她跑到叶辰身边，马上扶住叶辰，“你怎么不躲啊？你……”叶辰的手烫的厉害，想到刚才他说他穿着衣服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林雪又把手放在叶辰的额头上，那个温度高的有些吓人了。
    林雪慌了，带着歉意和责备问：“你发烧了，温度怎么会这么高呢？”
    “废话！”叶辰在林雪的搀扶下已经坐到了床边，“这屋子就这一床被子，我刚才披的那床还是早上让服务生来拿衣服时送过来的。我总不能大半夜找人过来送吧？”
    “那你跟我一起睡啊！”林雪的眼中已经有了泪花，她心疼地用衣袖给叶辰擦拭着汗水。
    叶辰强行挤出一丝坏笑，“不敢啊！我的小美女太诱人了，我怕脱光了跟你抱在一起会把持不住啊！”
    “把持不住你就别把持啊！总比现在发烧好吧？我又不会杀了你。”林雪本就心存愧疚，要不是她拉叶辰下水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叶辰的身体一直很好，除了受伤外根本没有生过病。
    “嘿嘿！那我现在就把持不住了！”说罢，叶辰直接拉着林雪倒在了床上。林雪的直接反应是叶辰刚才就是在演戏骗她，她直接忽略了刚才手摸到的温度，反手就把叶辰压在身下，将他那只刚放在她胸前的手扣在了他的背后。
    “你个色狼，就知道骗我！”
    可叶辰就那么趴在了床上，整个身体也变得十分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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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五章：Merry Chris

    4o度！这种温度林雪也只是听说过，没有想到现在就出现在叶辰的身上。给叶辰看病的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他已经算是叶辰的专属医生了。不仅仅是因为叶辰的特殊身份，还有当初他好友女儿李美尤的托付。
    “胡闹！”梁教授拍了拍桌子，瞪着林雪低吼着，“你不知道他有枪伤吗？还不管着他？抽烟喝酒还在水里泡那么久，你们这些小年轻是真会玩！”
    对啊！林雪看了看还在昏睡的叶辰，心中已是满满的愧疚。他可是有枪伤的啊！林雪的眼泪已经掉了出来，她哽咽着问：“那他严重不严重啊？”
    “伤口感染你说严重不严重？还喝了那么多酒，很多药都还不能给他用，你知不知道要是让他这样再多维持几个小时他脑子可能都会被烧坏的？”梁教授故意说得危言耸听，就是想让林雪能记住这次的教训。可没曾想他这个权威人士的教授一说直接把林雪给吓哭了，这倒是让梁教授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别哭了！烧已经退了，再住院观察两天就行了。你们下次注意就是了，年纪轻轻的这么喜欢乱来，还在水里乱来。”
    “咳咳！”林雪被梁教授的话给逗得呛住了，她咳嗽了两声后也停住了哭声。
    这时，林雪和叶辰的手机同时响了，林雪赶忙到床边把叶辰的手机关掉，然后接通了王玉洁打来的电话。叶辰的电话时郭浩打的，不难猜想，应该是有案子了。
    “王姐。”
    “老城区，西三环莲山路鑫荣宾馆。”
    王玉洁说完地址就把电话挂掉了，这么久了，他们已经有了默契，出现在案子的时候绝对没有半句废话。
    林雪看着叶辰考虑着要不要叫醒他告诉他，可梁教授突然说：“你们要是有案子你就赶快去，这边有护士照顾他。你可别想让叶辰现在跟着你去办案，真这样折腾他他估计真的要垮掉了。”
    见林雪想要反驳，梁教授马上说：“你们7o1不会真的就叶辰一个人吧？你就让他多休息几天行不？”
    林雪重重地点点头，向梁教授告别后她便走出了病房。梁教授观察了一会儿还在熟睡的叶辰，忍不住感叹道：“你这臭小子哪里修来的福分？启秀富的大小姐，公安局长的千金，还有那个名人记者夏晓芸，怎么都会喜欢上你呢？”
    这半年，梁教授经常在医院看到这三个女人，他也能看出这三人都喜欢叶辰，所以才会有了这般的感叹。
    ……
    老城区西三环莲山路鑫荣宾馆内。
    林雪是最后一个到达案现场的，林俊飞的取证和初步尸检已经做完了，之所以还没有收回尸体，就是在等叶辰的到来。
    郭浩的目光在林雪的脸上足足停留了好几秒，然后若有所思地问：“叶辰呢？他怎么关机了？”
    “他伤口感染高烧住院了，刚才是我拒接的。”林雪也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叶辰的情况，又怕郭浩深究，直接来到了尸体旁开始观察尸体。
    这是一具男尸，身体肥硕，整个人跪在了床上，他的背上有很明显的被抽打的痕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血迹。
    李俊飞在郭浩的示意下开始汇报初步的尸检，“死者李冬荣，男性，38岁，死亡时间是凌晨12点到1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凶器并没有找到。自从上次网约杀人案后我特意研究了所有sm的工具并且记录了它们所造成的痕迹，死者背后的抽打伤应该是sm专用的鞭子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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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六章：新旧局长

    面对郭浩的突然提问，林雪只是指了指地上裤子上的腰带，反问道：“死者应该是有家室的吧？”
    郭浩点点头，在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他已经让王玉洁调查了李冬荣的个人信息，并且通知了他的老婆。
    “这是一条女士的腰带，还是大牌子的，恰巧和死者的皮鞋是同一个牌子。想来一定不是凶手留下的，那就只可能是死者带过来的。原本在家中的死者能突然决定出来开房，可见凶手对死者有着很大的吸引力，以至于他激动得都拿错了腰带。”
    “哈哈哈！老林啊！你女儿的水平不低啊！这么小的细节都能看出来这么多问题，看来已经得到你的真传了。”
    人未到，爽朗的笑声已经传进了房间内，几人向门外看去——林正军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林局！”几人马上向林正军敬礼，但林正军却摆摆手，“以后就别喊我林局了，上面已经同意我提前退休了，这是来接替我的张承龙张局。”
    “张叔叔好！”林雪带着笑意向张承龙微微鞠躬，张承龙和她的父亲一直是好友。前些年因为g省的凌海市犯罪率飙升，上级才把张承龙调到了那里当公安局长。要说当年有人在破案能力上能跟林正军一较高下的话，那也只有眼前的张承龙了。
    最重
    要的是，张承龙比林正军年轻11岁，没有身体的影响，他现在的能力绝对是在林正军之上的。
    对于林正军的提前退休，所有的人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就没有太大的过激反应。郭浩等人也早就听过张承龙的大名，都马上向他打了招呼，喊了声“张局”。
    张承龙又大笑了两声，“哈哈！你们先别这么叫，你们林局的退休时间是元旦以后，我现在只是来熟悉工作的，熟悉一下你们这个闻名全省的701特案组！你们也都是老林的老部下了，有没有信心在他退休前把这个案子破获给他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有！”郭浩马上接着张承龙的话叫了一声，但心中却在嘀咕：有个毛啊！你这分明是在烧第一把火！
    林正军满意的点点头，环顾四周后突然看向林雪，“叶辰呢？”
    林雪挠了挠头，她这才意识到要出大事了，她昨晚没有回家，林正军和她母亲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还真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无奈，林雪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伤口感染了，高烧40度，住院了。”
    “你俩昨晚干什么去了啊？把他的伤口都给整得感染了？”张承龙真是一语惊人，他的这句话直接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汇聚在了林雪的身上。
    林雪小脸一红，翻了
    个白眼后倔强地说：“您又没在我家，干嘛瞎猜啊？”
    “哟呵？小妮子几年不见学会满嘴瞎话了啊？”张承龙一手搭在林正军的肩膀上，“我昨天就是在你家和你爸喝酒，最后我还喝多了住你家了呢！你都不仔细想想，要不是你爸妈忙着照顾我怎么会连个电话都不给你打？”
    说实话，要是就林正军和张承龙两个人她就马上承认了，可现在门里门外那么多同事，尽管已经和叶辰确立了关系，尽管他们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但是她也不想让大家觉得她是个随便的女生啊！
    于是，林雪继续强撑，“我昨晚陪朋友过节去了好吗？女性朋友好吗？”
    “嘿嘿！”张承龙的笑意却更浓了，他看着林正军指了指林雪，“还强调是女性朋友？”林正军也只是尴尬地侧过了头，张承龙盯着林雪说：“你女性朋友家连个简单的化妆品都没有的喽？小妮子，你现在这么大方，连个淡妆都不化了？就算不化妆，大宝总要用一下吧？你脸上都干得起皮了你知道不？”
    听了张承龙的话，林雪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暴露了，她也明白为什么刚才郭浩会多看了她好几眼。而郭浩等人因为张承龙的那句“大宝总要用一下”的话给逗得捧腹大笑，这使得林雪满脸通红，恨不得马上从窗口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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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七章：流氓李冬荣

    一番调侃后张承龙收回了笑容，他勘察了一遍现场后就下令收队了。显然，对于林雪的推论，他没有任何意见。
    偌大的会议室已经没有了往日了轻松写意，按照张承龙的说法，他这次要全程参与整个案件。此刻的他正在白板上写着所有关于死者李冬荣的信息，他的神情也很严肃，就好像是在一边写一边思考一样。
    当张长江拿着调查记录回到会议室时，所有人的默契地来到了中间的位置。这是他们熟悉的初次案情讨论的环节，只可惜叶辰又一次缺席了。
    “现在的很多人法律意识还是不够高啊！”这是张长江第一次在汇报案情时说了些题外话，“经过我们的走访和排查，就单单是已知的李冬荣做的坏事都有十几件，我和张素按照受害者可能会报复杀人的程度以及林雪的侧写，找到了这三个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三个女孩子，年纪都不大，都在20到30岁之间，但她们的共同点都是受到了李冬荣的欺压。
    第一个名字叫做李巧，25岁，启秀本地人，跟着唯一的老母亲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吃街卖麻辣烫。三个月前，李冬荣向他们家的店铺收受保护费，李巧的父亲拒绝交钱，第二天就被几个年轻人毒打了一顿。本就患有心脏病的李老爹因为心脏突发当场死亡。而那几个毒打他的人却彻底在启秀消失了，但有不少人听说是李冬荣找人做的。
    第二个名字叫陈秋，28岁，外地人，在那条街开了一家服装店。陈秋的长相十分漂亮，28岁的她都还没有结婚，追求者也有很多。但据传两个月前她被李冬荣暴力侵犯过，而因为畏惧他的势力，陈秋不敢报警。
    第三个名字叫高美松，29岁，启秀本地人，她的老公也是街头出了名的混混，一个月前因为和李冬荣团伙打架斗殴而重伤死亡。自那以后，高美松因为生活的压力不得不去夜总会上班来维持生计。
    听完张长江的汇报，张承龙捏着他下巴的胡子一本正经地说：“这简直就是个畜生！要是我的话，我早就把他给宰了。”其实，张承龙所说的也是很多同事的心声，这样的蛀虫早就应该被清除了。可因为现在很多人根本不懂得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而他们的懦弱也使得这些蛀虫更
    加张狂。
    “但你们记住！”张承龙话音一转，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们是警察，我们的武器只有法律，任何凌驾于法律上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
    所有的人都以为张承龙是在借大家的想法给他们上一课，可唯独林雪却注意到张承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张写着“merrychristmas”的贺卡。是的！如果是单纯的复仇，为什么会在现场留下这张贺卡呢？
    相比这下，这更像是一个连环杀手留下的标签。
    接下来，林雪等人分成了三组，分别对这三个嫌疑人进行了走访，林雪和郭浩去的是嫌疑人李巧家中。
    林雪对这三个人也进行过排序，首先肯定是有着江湖背景的高美松，她的老公曾经都是混混儿，想来她的手段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其次是陈秋，单看照片就能看出陈秋的长相绝对是李美尤级别的，这样的女人如果想变坏，她是有着很雄厚的资本的；最后才是李巧，她的父亲三个月前就被李冬荣害死了，她如果想报仇的话应该早就按奈不住了，之所以迟迟没有报复，应该和她单薄的家庭背景有着极大的关系。
    李巧的家是在小坡岗边缘的城中村，这里也算得上是杨大虫的地盘。两人刚下车，杨大虫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他给郭浩让了一支烟，“郭队，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啊！”
    不等郭浩回应，杨大虫就用着更加热情的表情向林雪点点头，“嫂子来啦！”
    郭浩没好气地点上烟自顾自抽了起来，自从叶辰回来以后，杨大虫已经彻底不买他的账了。现在倒好，连林雪都比他说话管用了。
    “查得怎么样了？”毕竟是在办案，林雪可没有闲工夫跟杨大虫开玩笑。
    杨大虫也知道是非轻重，他说：“这个李巧家里是真的悲惨，她老爹本来在外街的小吃街有个麻辣烫小店，是咱们村委会看她家实在是困难，集体兑钱给他开的。生意也算不错，衣食无忧吧！可外街那边是最乱的，而且不算是咱们小坡岗的地盘，收保护费是常事。三个月前冬瓜头去他那里要钱，老头子没给，后来被他找人给打死了。不过听说本来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谁知道那老头子有心脏病，当场给整死了。”
    “冬瓜头就是李冬荣吧？”
    “对！”杨大虫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李巧她老娘也因为这事儿一病不起，小店她也不敢去了，后来还是我找了个几个兄弟，帮她把店铺转到了小坡岗。现在她也挺不容易的，一边要挣钱一边还要照顾她老娘。”
    “她是你们小坡岗的人，当初为什么会开在外街？”林雪的声音有些责备的意思，显然，如果她开在下坡刚的话就不会有这种悲剧了。
    杨大虫耸耸肩，满脸不屑地说：“这边赚钱啊！这小坡岗可是启秀最大的城中村，所有的房子都是租出去的，想在这里开家店不比开发区那边便宜的。所以那帮自以为是的领导才给她开到外街的。”
    “他家毕竟是你们这里的人，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说管管？”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林雪也觉得杨大虫身为小坡岗这边名义上的大哥，怎么可以不帮帮自己人呢？
    “嫂子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她的店都是我帮着挪过来的，那要不是我的面子你知道得花多少钱吗？”杨大虫一脸委屈地说着，对于林雪，他可是不敢有半句顶嘴。
    “好了，我也就随便说说，带我们过去吧！”林雪也知道她这样说太强人所难了，这么大的一个城中村，要是都让杨大虫去管，还不累死他。
    杨大虫做了个请的姿势后便开始带路，他看了看跟在后面板着脸的郭浩，小声问林雪，“嫂子，我辰哥今天怎么没来啊？”
    “发烧住院了。”林雪没有把伤口感染的事儿说出来，既然梁教授都说他没什么大碍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让别人担心了。
    “我去！辰哥那身板儿可从来没生过病啊！”杨大虫的表情有些夸张，他故作惊恐地问：“昨天我们把你俩送回宾馆后你俩不会折腾了一夜吧？”
    “咳！咳咳！”郭浩直接被自己刚抽到肺里的烟给呛得咳嗽起来。虽然下午关于林雪和叶辰的问题张承龙把林雪问得哑口无言，但是郭浩也清楚林雪又不是第一次在叶辰家中借宿，所以他真的没有乱想。可杨大虫这一说，显然这俩人昨晚是出去开房了啊！
    感受着林雪满脸的杀气，杨大虫马上快走两步不敢再和她并排，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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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八章：李巧

    李巧的麻辣烫店确切的说也算不上什么店面，她所在的那片区域全部都是由三合板做成的小平房，而她的那间凸出来好多，显然是后来才加上去的。
    林雪和郭浩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杨大虫，他们怎么会看不出这是杨大虫当初刻意为之呢？而想要突然加一间店铺真的只用靠面子就能加了吗？
    店里的人基本上已经坐满了，外面还支了一个大棚，大棚下也坐了不少的人。三人走近的时候，不少人都站起来给杨大虫打招呼，杨大虫都是笑呵呵地点点头。林雪忽然拉住了正要去找李巧的杨大虫，她扭头向郭浩笑了笑，“郭队，都八点了，饿了。”
    其实，郭浩也不想这个时候打扰李巧，她是家中唯一的生计，在这里还有这么多的顾客。而他们警察的突然到访，很可能会对她造成不小的影响。
    于是，三人也坐在了大棚下，让杨大虫过去点了三份麻辣烫。
    李巧一看来的人是杨大虫，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儿向他笑笑，“大虫哥，来吃饭？”
    杨大虫也回以笑脸，“三份，那边。”
    林雪注意到，李巧看到杨大虫后表现得非常激动，可见她是一个感恩之人。而且在杨大虫说要三份后，李巧马上又开了一个火，在做完当前顾客的那份后直接开始做这三份。
    “你们俩会不会不太习惯我们这种环境啊？”杨大虫问的是你俩，但却是一直看着林雪的。毕竟林雪好不容易来一次，带她吃些这个，他
    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叶辰。
    林雪马上摇头，“哪会……”
    “大虫哥！”身后李巧的声音打断了林雪的话，她拿着三个纸袋子，“这是刚做好的手抓饼，你们先吃着，麻辣烫马上就好。”
    接过纸袋后，林雪被里面的香气给馋得不行，打开纸袋，咬了一口后林雪心中忍不住感叹了一番。手抓饼里夹的有鸡蛋和香肠，而且都是双份的，显然都是李巧故意加进去的。抬头看郭浩时郭浩也正看着她，显然郭浩也注意到这些细节。
    他无奈地笑了笑，“我都有些不想问她了。”
    “是啊！这样一个有感恩之心的女孩子，怎么会是凶手呢？”
    ……
    不得不承认，李巧的麻辣烫做的还是很好吃的，郭浩是又要了一碗，林雪是把汤都给喝完了。快九点了，店里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人了，李巧已经开始收拾桌子准备关门了。
    林雪来到她的身边，拿出钱放在了桌子上，“做的很好吃，谢谢。”
    “别！”李巧抬头一看林雪放下的钱，马上变得有些激动，“你们是大虫哥的朋友，好不容易来吃一次，我怎么能收钱呢？”
    “李巧！你就收了吧！不收的话以后我就不过来吃了。”杨大虫马上配合着在后面喊了几句。
    见李巧还在犹豫，林雪突然笑着说：“我们可是人民警察，怎么能拿群众的一分一线呢？”林雪故意说出她的身份，李巧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她甚至都没在乎林雪是不是警察，只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收。
    最后，杨大虫又劝了几句，李巧才扭扭捏捏地拿起了钱，然后低头开始在钱盒子里找零。也就在这时，林雪再次突袭，“李冬荣昨晚死了，你知道吗？”
    听到林雪的话，李巧刚拿到手里的钱又掉在了盒子里，她抬头瞪大眼睛看着林雪，脸上的表情全是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李巧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眼中全是泪水，“好！死得好！”
    “所以，昨天晚上12点到凌晨1点，你在哪里？”林雪一边说一边拿出纸巾递给了李巧。
    李巧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水，“在家，昨天我的朋友来找我，她晚上住在我家里，我们凌晨两点才睡。”
    林雪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但也不过是一瞬间，她继续说：“没事，我们只是例行调查，像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说完这句话，林雪就和李巧告别了，郭浩也马上跟了上去，他的嘴里已经点上了一支烟。杨大虫喘着粗气跟上了快步行走的两人，他抱怨道，“你们俩走这么快干什么啊？李巧这么好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林雪突然问杨大虫。
    杨大虫先是一愣，然后想了想说：“早上五点睡的啊！怎么了？”
    看着林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杨大虫更加糊涂了，可最后林雪也只是交代他要保密，然后就和郭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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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九章：叶辰与张承龙

    郭浩的烟灭了一支又点上了一支，“她应该不是凶手吧？”
    “肯定不是，”由于路上还有不少的积雪，林雪开车的速度十分的缓慢，“当我说自己是警察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可是当我说李冬荣死的时候她变得太激动了。就好像是她知道李冬荣会死一样！”
    “而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她回答的太快了，虽然只是过了一夜，但是总要想一想才能确定自己昨晚是几点睡的吧？”吐出一口白雾，郭浩的没有任何因为找到线索而轻松的感觉。“为什么我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很简单，她昨晚肯定是在家里，她的本能回答证明她的那哥朋友的到来也是她计划好的。所以如果她是凶手的话，那也肯定是雇凶杀人。但为了不让警方对她有任何怀疑，她需要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说到这里，林雪的表情却更加痛苦了，“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她知道我是警察的时候她一定会下意识地认为我们警方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是不可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
    车内陷入了沉默，两人都在思考这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直到郭浩手中的第三只烟熄灭，他长叹一声说：“去医院找叶辰吧？”
    “不用了！”林雪把她的递给了郭浩，上面是一条叶辰发来的信息——我在701等你。
    ……
    回到701，大会议室内叶辰正和张承龙坐在一起喝着茶，两人看似是多年的老友，正聊着共同的话题。
    原来，张承龙曾经到公安大学当过一段时间的案情讲解老师，他短暂的两个月教师生涯内，叶辰就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林雪把关于李巧的情况全部说了一遍，张承龙直接看向了叶辰，等待着叶辰的答案。叶辰朝张承龙翻了个白眼，“你别告诉我你解释不了，你要是解释不了就别当我们局长了。”
    “臭小子！”张承龙笑骂了一句，然后对大家说：“其实可以这样设想，李巧是有一个杀人计划的，但是出于各种原因她都没有去实行。但她身边的一个朋友偶然得知了她的杀人计划，然后就决定帮她去实行。而为了防止李巧被我们警方怀疑，她事先让李巧找来她的朋友当做她不在场的证人。”
    “而且，李巧并不知道那个人要去杀李冬荣，但是当林雪告诉她李冬荣死了的时候，她马上明白了一切，所以本能地说出了她的不在场证据。”
    叶辰也是这么想的，他一边点头一边说：“所以，现场才会出现那张写着‘merrychristmas’的贺卡，那是凶手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可李巧的社会关系很简单，我还真看不出她身边有这种敢
    杀人的人。况且她面对的可是一个流氓头子啊！”虽然张承龙的解释也算过关，叶辰也表示赞同，但是单看李巧的资料，实在是难以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凶手。
    “张局，我这边有新的发现。”王玉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然后不远处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这是李冬荣多个手机号码中的一个注册的微信号，上面聊天记录的时间都和李冬荣家人说的他离开的时间最为吻合。”
    聊天的对象是一个穿着圣诞老人衣服的美女，她的网名叫做圣诞老人。两人的聊天记录足足有几千条，很多都是些露骨的情爱言语，其中还有很多这个美女暴露的照片。从聊天内容上可以看出两人是sm的关系，李冬荣自称是疯狗，称圣诞老人是主人。
    而最后一条就是昨天晚上让李冬荣去开房，说要送他一个圣诞礼物。
    “照片我已经对比搜索过了，是国外一个不入流的成人片演员，都是从她的电影中截图的。他们的聊天记录跨度到昨天整整有两个星期了，显然凶手是早有预谋的。”
    叶辰和张承龙对视了一眼，两人竟然默契地同时摇了摇头。
    可就在这时，孙东跑进了办公室，他气喘吁吁地说：“老城区，莲山路悦来小区发现一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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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章：打抱不平

    “你身体好些了吗？”林雪知道，她是不可能劝阻叶辰参与破案的，所以也只能给一些关怀。叶辰用头抵着车床，他轻声说：“还好吧！至少不影响破案。”
    大路上的雪已经基本被清理干净了，今天是圣诞夜，街道上都是开开心心过节的人们。叶辰的头晕感却越来越强烈，还好车窗是冰冷的，这使得他稍微能舒服一些。
    林雪的这辆车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强行把叶辰拉了过来，随后，她把手放在了叶辰的额头上。感受着手指传来的火热，林雪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她好想直接调头去医院，可这样一定会让叶辰训斥的，并且最后的结果还是叶辰去了案发现场。
    想到不管怎么样都拦不住叶辰，林雪的眼中已经有了泪花，“都怪我！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还那么胡闹。”
    叶辰因为林雪没有出口阻拦他而开心地笑了笑，他靠着座椅闭上了双眼，“没事，你不用自责。”
    “也怪你好吗？”林雪突然瞪了叶辰一眼，叶辰眯着眼看着有些恼怒的林雪，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错了。林雪继续说：“你平时不就是个色狼吗？胆子那么大，什么都敢做，昨晚怎么就不敢跟我睡一起了呢？还装什么正人君子，自己去沙发上睡，真是活该！”
    “呵呵！”叶辰倒是被林雪这无理取闹的训责给逗笑了，他睁开眼看着林雪，笑着说：“好啊！既然老婆大人都下令了，下次我一定大胆行事。”
    “谁是你老婆了？”林雪俏脸一红，不再去看叶辰，开始认真开车，“快休息会儿吧！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嘴还这么欠。”
    莲山路悦来小区是老城区中很旧的一个小区，这里的环境和小坡岗没
    有什么区别。小区内没有监控，没有门禁，只有一个看大门的保安，入住的人群也基本上都是租房户。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向来都是最难查案的地方。
    三辆车停在小区外，701众人来到了案发的6号楼下，一位老大爷和青年男子马上迎了上来。老大爷步伐稳健，穿了一身民用的保安制服，他上去就握住了郭浩的手，“警察同志，我是这里的保安孙富全，是我报的案。这位是那个小姑娘的男朋友，是他通知我让我报的案。”
    郭浩点点头后示意李俊飞跟着上楼，而叶辰和张承龙都没有跟上去，林雪因为担心叶辰的身体，也一直在叶辰身边寸步不离。
    看了眼青年男子，叶辰问：“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青年男子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刚刚来找我女朋友王锦，然后发现她的家门没有反锁，一拧就开了。进去之后就发现她的尸体了。”
    “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叶辰拿出一支烟放进了嘴里，刚拿出打火机，林雪就伸手抢走了他嘴里的烟。叶辰刚想问林雪为什么这么胡闹，可看到她杀人般的目光后又默默收回了火机。
    青年男子胆怯地摇摇头，就好像还没从见到死人的恐惧中走出来一般。
    “你来找你女朋友，不打电话的吗？”叶辰忽然问道，“还是你跟你的女朋友亲密无间，根本不用任何顾忌就直接开人家的门？”
    “废话，那是我女朋友，她家不就是我家？”青年男子对于叶辰质疑表示十分不满，但他却一直没有直视叶辰。
    “那么，如此亲密无间，你就让她住这里？”或许是因为烟瘾的原因，叶辰打了个哈欠，“你这身衣服都是名牌，收入应该不低吧？你的鞋子这么干净，是开
    车来的吧？你条件这么好，让你的女朋友住这里？”
    面对叶辰的多多逼问，男子终于开始不耐烦了，“用你管吗？警察同志！”
    叶辰冷笑一声，指了指男子握着的左手，“你的左手无名指上有明显的戒指的痕迹，要不要我现在查一下你的婚姻状况然后通知你的家人？”
    男子一听马上把左手藏在了身后，恶狠狠地盯着叶辰说：“人又不是我杀的，你问这么多有用吗？”
    见男子默认自己是已婚的，林雪马上对她有了一种厌恶感，她哼了一声说：“当然有用！如果你是已婚人士，你还在外面养着女人，说不定是她想上位或者逼迫了你，你一怒之下杀了她呢？况且你单独发现了尸体，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在为自己的罪行做掩饰。”
    男子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之前的气势也瞬间不见了，他急忙说：“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跟王锦连情人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个给钱一个给身体罢了，你们……”
    “叶辰！快上来。”郭浩的头伸出了三楼的窗户，他向叶辰用力摆摆手催促他赶快上来。叶辰也不管男子，直接走进了楼道，林雪和一直在看热闹的张承龙也跟了上去。而可怜的青年男子也不敢上去，只能在寒风中等待叶辰下来。
    “你们俩真是坏，看把那小伙子吓成什么样子了。”张承龙一眼就看出了那人不可能是凶手，但他也不知道叶辰为什么突然有闲心吓唬一个普通人。
    “这种婚外情的人渣，不吓吓他以后还会继续的。”叶辰的答案让林雪很满意，她笑着赞同地点点头。听到是这个原因，张承龙也忍不住下了两声。
    三人轻松的表情在进入死者的房间后马上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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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一章：两个凶手？

    房间的构造是一室一厅，客厅也不算打，只能放下一个沙发和一个小桌子。卧室内，一个女人呈大字型正躺在床上，她嘴巴大张，眼球也向外面凸出来好多。走近一看，叶辰才发现死者没有穿任何衣物，但最惨不忍睹的是她的下身插着一根pvc管，鲜血已经染去了它原有的颜色。
    而在女人没有血迹的小腹有一张红色的卡片，和李冬荣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上面写着“merrychristmas”！
    “merrychristmas！”叶辰念道，但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异常的严肃。
    “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2点到3点之间，死因是下体大出血造成的失血过多。死者的手腕和脚腕都有擦痕，应该是被凶手捆绑住后才受害的。”
    李俊飞说了这些后又开始对室内进行搜证，叶辰揉了揉一直没有降温的额头，低声说：“这个女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似乎是在印证叶辰的说法，刚进来的张长江说：“的确！我们刚才询问了她的邻居，都说她经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特别是她楼下的邻居反映，夜夜都能听到她家的床板声。”
    经过搜证后大部分人都离开了，走到门口的叶辰见林雪、郭浩以及张承龙三人都一脸困惑站在原地，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怎么，你们仨有问题吗？”
    林雪皱着眉头说：“这样的靠身体交易的女人比比皆是，她怎么会成为凶手选择的对象呢？”
    “她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低级的小姐，”叶辰指了指梳妆
    台上的昂贵化妆品，“这种消费水平怎么可能是低级小姐有的呢？从刚才楼下的男人可以判断出她应该是经常做别人的小三、情妇，属于被包养的那种。”
    郭浩和林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两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放松。
    “那这个凶手应该是男性吧？”林雪问出了第二个疑惑，这也是张承龙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李冬荣的现场很明显可以判断出凶手是个女人，可两起案子都留下了相同的标签，显然是连环杀手所为。而且李巧的社会关系我们都调查过了，她通过多少层认识的人也不可能和王锦有任何关系啊！”
    叶辰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夹烟的动作，林雪瞪了他一眼后把刚刚从叶辰身上抢来的烟盒丢给了他。叶辰开心地笑了笑，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后满脸尽是享受的表情。
    “两种情况嘛！一种就是凶手可能就是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团体的两个人。”不过叶辰说出这句话后马上引来的三人的白眼，林雪气得伸手就要夺叶辰的烟。
    “老子要听的是凶手是一个人的情况！”张承龙也被叶辰卖关子的表情整得有些烦躁，他还没上任就出来这种恶劣案件，况且林正军马上就要退休了，他可不想让林正军带着遗憾离开他的岗位。
    “凶手当然可能是一个人。”叶辰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我们想看到的。”
    “而是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林雪忍不住说出了后半句，这句话只要是上过公安大学刑侦课的人都知道。可林雪实在是
    无法将这句话和现在的情况联系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凶手只是一个人，但他可以通过化妆来掩饰自己的性别？”张承龙第一个明白了叶辰的意思，然后一边思考一边说：“这里距离李冬荣的案发现场不远，时间在他之后，凶手很可能是在杀了他之后又来到这里犯案的。”
    “我好奇的是，就算他再怎么精通化妆也不可能骗的了李冬荣吧？除非凶手跟他发给李冬荣的照片长得很像，否则这李冬荣只能是个傻子，任由一个陌生人接近他！”这么久了，林雪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况且叶辰这次的推论本来就很牵强。
    叶辰指了指堆在角落的皮鞭蜡烛，里面正放着一个红色的女王面具，“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了，他选择了用sm的方式跟李冬荣接触。我想李冬荣见到凶手的时候凶手应该是带着一个面具的，所以他只要身材接近照片就行了。换句话说，凶手长相中性，身材苗条，甚至能模仿女人的声音。”
    这一看，王锦也是个sm爱好者，但林雪更觉得是因为王锦接触的男人中有人喜欢这个，她才会选择这个，毕竟在王锦的身上没有什么新鲜的疤痕。
    张承龙咬咬牙，问叶辰，“可如果是这样，凶手为什么要掩饰sm工具的痕迹呢？他到现在都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可见他行事是十分谨慎的，可又偏偏要把捆绑的绳子带走，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叶辰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因为终于有人问到了重点上，他声音变得有些阴森，“因为凶手要按照剧本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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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二章：猜想开始

    剧本！
    当叶辰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林雪不知为何，她的背后冒出了好多冷汗。正如张承龙所说的，凶手带走绳子就是一个多此一举的动作，而叶辰的解释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们之前推测过李巧的想法，她不知道李冬荣凌晨死了，但是当她听到李冬荣死后马上有了变化，就好像曾经有人跟她开过玩笑说李冬荣会死一样。”叶辰拿起墙角的绳子，将它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从这两起案子我们可以看出来，凶手是一个极其残忍的心理变态。你说，凶手既然有能力杀人，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么麻烦的手法呢？他先勾引李冬荣，又要骗她到宾馆，还想乔装打扮，还要困住他再将他勒死。最后要留下一个写着‘merrychristmas’的贺卡。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呢？”
    “说给受害者听的！”叶辰突然提高了音调，“今天是圣诞节，昨晚是平安夜。很多小孩子都会对圣诞老人许愿，希望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礼物。那么会不会有一批在生活上被欺凌的弱势群体向圣诞老人许下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被完成的愿望呢？例如，勒死那个害死我父亲的恶徒，撕裂那个勾引我老公的贱女人的下体？”
    砰！砰！砰！
    饶是张承龙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在来之前就听说过叶辰的能力，他总会有天马星空的猜测，但却每次都能让大家信服。
    郭浩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圣诞老人可能还在帮别人完成着他们的杀人愿望？”
    “立刻调查李巧所有的社交圈，我们必须找到她许愿
    的途径。”张承龙也意识到了这次案件的严重性，他马上示意众人跟他下楼。
    “直接问李巧不就行了？我看她人品不错，应该不会包庇凶手的。”
    郭浩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林雪一眼，“那可是替她报仇的恩人啊！她怎么可能出卖她的恩人呢？”
    “你和她有过交流，可以去试试。”叶辰却站在了天真的林雪这边，无视郭浩不解的眼神，叶辰继续说：“如果许愿的人很多，那么凶手可能一直在杀人，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必须抓住。”
    下了楼，林雪独自开车去了小坡岗，叶辰三人直接回到了701。
    刚进会议室，三人就被王玉洁叫去了。果不其然，王锦的好友中有个名为圣诞老人的男性，两人关系十分暧昧，而且这个男人出手阔绰，动不动就会给她转账上万元。这样的男人碰上这样的女人，王锦怎么可能对他有任何防备呢？
    通过王锦的聊天记录，王玉洁列出了五个和她关系的男人。叶辰接过详细的资料后就让王玉洁开始调查李巧的所有网络记录了，排查有杀人计划的任务就落在了他和郭浩的身上。细细看完后，叶辰忍不住夸赞了一番王锦的能力。
    通过目前的资料来看，王锦一直隐藏着，甘愿做地下情人，根本没有打扰过那些男人的生活。这才是这种女人的高明之处，那些有钱在外面养情人的男人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这种不会惹事的人了。
    “不对！”郭浩突然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他叼着烟说：“这些男人事业有成，他们的老婆也基本上都是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们若是
    真的有杀心，相比这种不切实际的许愿，她们不是应该选择直接花钱杀人吗？”
    叶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从李巧的案子来看，凶手是站在正义方的，标准的法外惩治。王锦没有干涉这些人的家庭，别说人命，连困扰可能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人记恨她呢？从身份上看，凶手是站在弱势的一方，也只有那些真正的弱势群体，实在是没有能力报复的群体才会许愿帮他报仇。”
    “你说的人应该是这个。”张素拿着一叠刚打印的资料放在了叶辰的面前，“这时王锦的男朋友，他的母亲在两个月前去世，医院给的解释是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而脑梗塞死亡。我还原了她的聊天记录，原因就是这个叫做袁和勇的人本来计划要和她结婚，他母亲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王锦当彩礼。谁知道，王锦被她未来婆婆捉奸在床，当时好像还是两个男人，直接把老人家给气死了。”
    “这你都能查得到？”捉奸在床这一段资料上是没有的，叶辰忽然有些佩服这个一直在王玉洁手下默默无闻的同事了。
    张素耸耸肩，“你打电话给袁和勇所在社区的派出所就知道了，出了名了都。关键就是这构不成犯罪，王锦和袁和勇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最可气的是王锦没有退还彩礼，并且经常羞辱袁和勇，还时不时给他发一些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的视频。”
    张素后面说的这些都是聊天记录中能看到的，叶辰的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线，他仔细地审视着袁和勇的照片，在猜想他会不会就是那个被王锦逼疯的心理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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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三章：死亡礼物

    叶辰猛然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他无奈地笑了笑。他记忆中的上一秒是他在分析袁和勇的性格变化趋向，可现在却又回到了医院的vip病床上。
    感染加上重感冒，枪伤初愈的身体终于出现了反馈，尽管已经醒来，但叶辰还是觉得四肢酸疼。强烈的晕眩感让他确定他现在还是处于发烧的状态，迷迷糊糊地拿起枕边的手机，上面有许多条林雪发来的信息。
    除了命令叶辰不能出院注意身体外，还有一些案情的进展。
    时间回到昨天夜里，林雪独自一人来到了李巧的住处。
    深夜11点多的敲门声并没有让这栋旧楼有什么不和谐，毕竟是圣诞节，很多人都是刚刚喝完酒回到自己的住处。
    李巧打开了门，当看到门外的林雪时她不禁慌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自然没有逃出林雪的眼睛，她更加确定李巧是知道李冬荣会死的。
    李巧租的房子是和王锦差不多的一室一厅，卧室的门是紧闭着的，狭小的客厅内放着一张床，床边是一个放在一个破旧笔记本电脑的桌子。
    “这么晚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林雪指了指关着屋门的卧室问，想来那间屋子是属于李巧病重不起的母亲的。
    “当然不会。”李巧的回答还是那么的干脆，“不过，您这么晚来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还是需要我把昨天和我在一起的朋友叫过来？”
    对于这样一个淳朴的女孩，林雪实在是不想用自己警察的身份审讯她。林雪坐到了李巧的床边，“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这屋子里又没别的可以坐的地方。”李巧笑了笑，然后收走了桌子上笔记本电脑，为林雪倒上了一杯热水。
    屋子里没有空调，穿得不怎么厚实的林雪也感到了冷意，她捧着热腾腾的水杯，看着里面清可见底的热水说：“你恨李冬荣
    吗？”
    听到李冬荣的名字，李巧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满脸尽是怒火，一个“恨”字也从她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这样的愤怒有些太过猛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李冬荣已经死了，李巧现在得生活也算安逸，但李巧的应激反应告诉林雪李冬荣是对她有直接伤害的。于是，林雪试探性地问：“为什么，我觉得不只是因为他找人害死了你的父亲呢？”
    李巧被林雪这么一问，瞬间泪如泉涌，“我父亲被他害死的那天晚上，我在他经常去的夜总会找到了他，他……”李巧终究没有说下去，但后面发生的也不难猜到。
    听着李巧快要窒息的哽咽声，林雪愤怒地一巴掌排在了软绵绵的床上，低吼一声，“畜生！”
    而林雪本能地情绪波动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李巧直接趴在了林雪的怀里，狠狠地咬紧牙关哭泣着。林雪明白，李巧不能大声哭出来，因为卧室内还有一位躺着的老母亲。一边轻抚着李巧的后背，林雪一边悲悯地看着怀里的李巧。
    而这时，林雪发现李巧的颈部又一圈细细的伤疤，伤疤的位置在颈部偏下，绝对不是上吊自杀时造成的。忽然间，林雪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慢慢地把她的手挪了上去，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这道伤疤。
    李巧的回馈却是更加剧烈的颤抖，林雪柔声问：“这疤痕，是他侵犯你的时候留下的对吗？”
    李巧在她的怀中点点了头，林雪继续追问，“所以你想杀死他，对吗？”
    “不！”李巧突然抬起头，看到林雪满脸的严肃后马上和她拉开了距离，她拼命摇着头说：“不是我勒死他的，真的不是我。”
    林雪的心情却彻底坠入了谷底，一切都被叶辰猜中了！带着惨淡的笑容说：“我有说过李冬荣是被人勒死的吗？”
    李巧的身
    体还在抽搐，但她的哭声已经停止了，她的脸上尽是慌乱和紧张。
    “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但是杀人手法是你制订的吧？我们有权怀疑你雇凶杀人的，所以，请你配合我们告诉我是谁帮你杀的人。”
    李巧的回应却是低头沉默，无奈之下，林雪只能攻击李巧的软肋，“你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总不想在监狱里度过几年吧？就算你无所谓，你的母亲又怎么能等的到你出狱呢？如果这件案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尽管那个人替你报仇了，但是他的行为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而搭进自己数年的生活和你母亲的身体呢？”
    听到母亲，李巧明显有了变化，她犹豫好久，最后还是开口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巧拿来刚刚收起的笔记本电脑，“我只知道那个人是这个贴吧里的人。”
    电脑打开了，浏览器中是一个启秀的个人贴吧，贴吧的名字是“说出你的圣诞愿望”。贴吧的置顶帖是关于这个贴吧的说明，意思是想让大家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不仅仅是得到什么样的礼物，还可以是想做的事，甚至是想做的坏事。
    李巧的帖子很简单，只有一句想让李冬荣遭到天谴，不得好死。后面就是一个名为圣诞老人的人和她的对话，李巧详细地讲述了李冬荣的罪行并且在对方的诱导下说出了自己想如何杀死李冬荣。
    直到昨天，对方说让李巧务必找一个朋友跟她在家里住一夜，还告诉她第二天就会收到期待已久的圣诞礼物。而就在刚刚，对方又给李巧留言了，告诉她如果警方找到她就让她如实回答，不用包庇他。
    林雪马上退回到主页，终于找到了袁和勇发的帖子，完全符合他描述的王锦的死法。尽管线索已经摆在了面前，但林雪的心却绷得更紧了。因为在这个贴吧中，还有七八个这种想让人死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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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四章：凶手的目的

    另一边，郭浩也找到了正在上着夜班的袁和勇。他倒是直接，没有像李巧那样隐瞒什么，直接就说出了这个死亡贴吧。原因也很简单，所谓的圣诞老人已经通知他让他如实回话了。
    叶辰已经看完了所有圣诞老人回过话的死亡帖，701等人也已经暗中在保护帖子上提到的杀害对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叶辰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了，整个大剧本好像都是在按照凶手的思路进行着。
    凶手敢让李巧两人说出他的存在，一方面应该是不想连累两位原本就生活凄惨的真正受害者；另一方面也说明凶手自信警方不可能找到他。
    这八个想要报复杀人的帖子中都出现了凶手的回话，他们共同点是都是弱势群体；欺压他们的都是些流氓恶棍。有的是被侵犯了，有的是因为各种原因而痛失家人，还有的是受害致残……
    可在叶辰看来，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却是没有一个人报警，没有一个人选择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当然，这可能源自他们身为社会最底层的卑微感，可他们却不知他们的这种行为让那些霸凌者更加猖獗。
    如果对比前两起案子的话，凶手选择的都是最惨的人。受害方都失去了亲人，并且是最亲的亲人，同时，他们都遭受了死者给予的身体或是心灵上的打击。按照这个规律的话，叶辰将这八个帖子中的两个圈了起来，这两个完全符合凶手的标准。
    这其中受害者的期
    望是名为张泽栋的被冷冻碎尸，另一个名为李江洋的葬身火海。
    据林雪所说，张承龙也把重点放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并且他们已经从李江洋的手机上找到了一个名为圣诞老人的女人，女人用的图片和李冬荣手机中发现的一模一样。显然凶手是想故技重施，用女人的身份接近李江洋后再杀害他。
    张承龙在派人保护这些人的同时还让他们所在辖区的派出所核实他们的罪行，也就是说，就算他们能逃过凶手的法外惩治，也不可能逃脱的了法律的制裁！
    “难道，你真的能在警察面前把他杀了吗？”叶辰的手中多了一只燃着的烟，他靠着枕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思绪却已经回到了两起案子的案发现场。
    凶手作案异常的谨慎，除了他想留给警方的外，任何关于他的线索都找不到。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网络上留下了大量的痕迹。如果他是想挑衅警方的话，他又何必如此谨慎呢？甚至连一些嘲讽的言语都没有留下。这根本就不符合叶辰所知的挑衅警方的案例。
    如果没有这个贴吧，甚至是凶手在收集到这些人的信息后把这个贴吧彻底删除，那么就算李巧、袁和勇有什么破绽警方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可是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这个贴吧呢？
    想起自己昨天说的话，叶辰忽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对啊！一切都是你想让我们看到的，你杀不了这么多人。可是警方知道了这些人的恶
    行后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不管呢？你要的，就是他们逃脱不了本该有的制裁！”
    熄灭烟头，叶辰已经没有心情再点第二支烟了，因为如果一切真的都如他所想，那么凶手可能会就此收手，警方根本没有机会抓到他！
    但是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完美的犯罪！
    不知为何，叶辰现在特别想要一个倾听者，所以，他拨通了林雪的电话。因为林雪是他经手的每一个案子的倾听者。
    “你醒了？好点没？”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了林雪的关怀，这让叶辰心中十分的温暖，因为林雪真的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我跟着郭队蹲守在张泽栋的家门外呢？不方便说话。”
    “那你就听。”
    电话这边的林雪一愣，她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快，因为叶辰这样的语气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好，你说。”
    “凶手可能不会再出现了。”随后，叶辰把他的猜测告诉了林雪，“所以，凶手真正的目的是让我们知道有这么多丧尽天良的案子的存在，是想借我们的手制裁这些逍遥法外的恶徒。”
    林雪已经彻底被叶辰说服了，她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凶手胆敢和警方正面交锋，原来凶手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杀人。
    “可如果这样，所有的线索不就断了吗？”林雪刚说完这句话，忽然皱了皱眉，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吵闹了。“叶辰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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