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喜欢》 第1章 失控 某乎最新提问—— 突然得知被自己甩了的前任混得特别好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泻药。人在地上,魂在地底,不久前得到消息:前任即将成为我顶头上司。男频逆袭文看过没?我大概就是书里对年少的男主虐身骗心,助其黑化飞升,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炮灰女配。女配什么下场你们懂吧?] 与此同时,看到这条回答的沈虞指尖一抖,她松开手机,目光下意识飘向不远处。 又趁着那人没有看过来时,倏地低下头。 沈虞有些神经质般,一下下抠着指甲。 明明是明亮又衣香鬓影的酒店大厅,她的脊背却浮上薄薄一层汗雾。 这是一场全国性的金融科技峰会,在场的单个拎出去全是名头响当当的大佬。沈虞能与会,还得靠周宪的面子。 有脚步声传来,头顶吊灯的光影被人影挡住大半。 沈虞眼睫一动,看见周宪挽着西装外套,经过时指骨在座椅扶手轻叩两下,淡淡道:“跟我过来。” 沈虞张了张唇,余光瞟向那人的方向,又看了看周宪,触及到他的视线后,那句“我能不能不去”卡在了喉咙里。 周宪可从没和人商量的习惯。 况且。 被周宪这种级别的大佬带着露脸,轻而易举就融入这种圈层,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至少对沈虞这么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来说,大概是第一个百年目标的奋斗时间。 沈虞站起身慢吞吞地跟在周宪身后。他步伐很大,但还是配合放慢了速度,扭头蹙眉看着她。 意识到他要说话,沈虞忙走上前。 “那位是融创科技的郑总郑成。”周宪声音很低:“他三点钟方向是绿园科技的刘介,这两人因为前些年股权融资的事有过节。郑成想收购绿园科技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最后因为刘介毁约没成功。” 沈虞连连点头,迟疑地问:“那咱…是站哪一边的?” “站什么站?”似想起什么,周宪讽笑一声:“郑成是个草包,刘介么,没什么品。” 沈虞:“…嗯。” 她已经习惯周宪这张嘴,至少在他口中,场内没一个能入他这双尊贵的眼。 “还有那小子。”周宪突然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意味不明地笑道:“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与此同时,似有感应般,那人掀起眼睑,看过来。 四目相对。 男人眼窝很深,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双眼,很多年前明亮又透彻,中和了整张脸的清冷。但经年后,却深如寒潭,宛如死水。 他一直望着这边。 像是在看她。 沈虞僵立在原地。 周宪的声音还在耳畔响起:“郑成二十亿也没签下的合同,被温折轻飘飘地截了去,还在国外就把手伸这么长,我倒要看看他吃不吃得下。” 沈虞仓皇移开眼睛,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些年…他都在国外吗?” 周宪得了乐趣,难得多了些话:“温折没有背景,出国留学那几年做过fk的投资经理,后来他开始自己做风投。” fk。 沈虞在心中低低呢喃了声。这是家全美著名的投资公司,这几年在业内的名声更是如雷贯耳。 原来如此。 “温折要钱不要命,创立的鼎越资本几年时间就在美国上了市,这次借着绿园这个项目,成功把根扎在了京城。” 这些话,让沈虞一度有些恍惚。仿佛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般。 从今天进场看到温折的第一眼开始,沈虞就感觉,他混得应该很好。 至少比现在还得靠刷脸入会场的她混得好。 沈虞闭了闭眼,倏地就回想起她和温折的最后一次对话。 在屋前站了一整个白天的少年面容苍白,殷红的唇瓣干裂,一动不动地看着从周宪车上下来的她。 那时已近傍晚,天色很阴沉,似酝酿着一场倾盆大雨。 温折衬衫洗得发白,但一如往常任何一刻,他的脊背从来都挺得笔直。 “那些事,我都不在乎了。” 他说得极慢,“所以…能不能不分手?” 沈虞想,他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哦。 她回:“你是不是玩不起?” 你。是不是。玩不起。 哦豁。 此时的沈虞感觉自己脑门已经顶上四个大字—— 炮灰女配。 还是死都没处死,用来给男主反复打脸泄愤那种。 就在这时。 周宪突然离她远了些,一秒挂上疏离气的笑容。 这是周宪敷衍人时最常用的表情。 沈虞站直身体,一抬头便看见,来人竟就是周宪谈了半天的温折。 男人身高腿长,在人群也比周围高处一大截,几个来回便走到了他们眼前。 一瞬间,沈虞的心突突跳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往后退,借用周宪挡住身形。 等做完这动作后,沈虞也来不及后悔了。因为她这般,着实像个怂得令人发笑的鹌鹑。 余光里,她看见温折的脚步顿了顿。 下一刻,男人声线低沉地喊:“周总。”随后,他泰然自若地和周宪握手。 周宪和温折不熟,甚至不明其意欲为何。理智上,如非必要,他并不愿意和温折这样的人打交道。 但他还是伸手回握,微笑示意:“温总。” 说话间,温折目光自上而下,轻飘飘落在周宪肩后。 女人长发挡住脸,只露出半边莹白肌肤。那对流光溢彩的眼眸此时不停乱转,不小心触及到他后,立马便滴溜溜移向一边。 她又悄悄抬手,自以为没人看见般戳了下周宪的后背。 温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二人。 周宪侧脸淡瞥沈虞,后者朝他挤眉弄眼,比口型道:“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他蹙起眉头,没说话。 沈虞懂周宪的意思。周宪对她的要求很高,在这种场合,更不会惯着她这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 但她也来不及解释,只能皱着张脸恳切地望着周宪。 僵持间,温折状似不经意般问:“周总,不知这位是…?” 周宪侧身给沈虞让出位置,“沈虞,a大金融硕士。” 很简单的介绍,甚至连沈虞和他的关系也吝于告知。 “哦。”温折似嘲非嘲,声音极缓地重复了遍:“a大。” 而此时,因为周宪的侧身,沈虞避无可避,正面对上温折的眼睛,她紧紧掐住手心。 他一如当年般站的笔直。 只是气质变了很多,不说话的时候,带来的压迫感极重。 而这句嘲弄般的a大,更是让沈虞整个人都像在火上烤。 她想起高中和温折在一起后,自己曾缠着问他想考去哪。 男生不说话。 沈虞肆意地把人按在墙上,撒娇耍赖威胁用了个遍才成功从他口中挖出答案。 a大金融系。 沈虞问他为什么。 温折不语,薄唇抿成一条线。 沈虞倒也没把人逼得太紧,懒散地撑着头倚在课桌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久之后。 温折妥协般回答:“因为想多赚点钱。” 沈虞啧啧两声。 这人长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没想到贪财好色他全占!!! “好色?”温折睨她。 沈虞指着自己的脸,很是促狭地挑了下眉,满脸“你不好色怎么会看上我”的意味。 话说完,温折冷清的眉眼染上些许轻佻,他看着她,笑了:“因为好色,我才贪财。” 沈虞至今还记得那时自己耳根有多烫。 可惜最后,温折上没上a大不知道,沈虞自己却一脚迈入a大经管的坑。 但她兜兜转转还上了a大这件事,在如今看来,倒显得莫名滑稽。 沈虞迎上温折的目光:“…温总。” 面对周宪时,温折脸色尚且还有几分温度,却在看向她时,眸色静如死水。 这样明显的反差,让沈虞笑不出来。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情也缓缓下沉,低落起来。 温折沉默得有些久,眼眸乌黑深邃。 沈虞被看得弯下了脖颈。 周宪不动声色地离沈虞近了些,淡淡道:“这种场合小姑娘来得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温总见谅。” 他看了眼时间,态度很是疏离:“会议即将开始我们先走一步,温总自便。” 周宪护短护得明显,走时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沈虞整个挡住。 温折立在原地,原本清隽的眉目瞬间涌上浓厚的阴霾。 “温总。”有声音自身后传来,温折回头,看见刘介的热情的笑脸。 自从温折从郑成手中夺来股份后,如今已经成了绿园科技第一大投资方,现在资金还没到账,刘介生怕人后悔,在温折面前殷勤至极。 “周宪那人就这样,做着个清高的姿态谁都看不上。”刘介摩挲着下巴,突然意味不明地压低了声音:“实际上背地比谁都玩得开。” 温折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屈着长腿,虽未有表示,倒也没有打断刘介的话。 刘介顿时会意,他坐在温折身侧,目光几个跳跃,落在个前几排的沈虞身上。 “看见那个女的了没?”刘介朝沈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刚刚跟在周宪身边的那个。” 温折敛眸,看过去。 她只是站在那便极吸引眼球。在场的男人有意无意都会投去目光。 女人瀑布般微卷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露出姣好的面容。莹白肌肤映衬着殷红的唇色,她似在找座位,一对猫一般妩媚的眼眸顾盼生辉。她个子高挑,工作服也能看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这女的还是沈光耀的女儿,不过沈光耀找了个后老婆,亲女儿都不要了。”说到这种秘辛,刘介兴致盎然:“不过这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转头就勾上了周宪,周宪可把她当心头宝,走哪都带着。” 温折淡哂,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而且。”刘介舔了舔后槽牙,“周宪对外还宣称是外甥女。” 温折偏头,“外甥女?” 刘介以为他感兴趣,“劳什子外甥女,周宪家中独子,哪来的外甥女?”他目光若有若无地从远处的沈虞窈窕的背影上扫过,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床上照顾的外甥女吧。” “这周宪可真会找,落魄千金小姐玩起来的滋味可不比穷丫头带劲些……” 刘介说上头了嘴里就没个把门的,一时得意忘形,等注意到温折脸色时才生生咽下后面的话。 温折这种表情他见过。 当初在谈判桌上,自己破釜沉舟想摆谱抬价时,温折就是这样看着他的。 每一个微表情都是像是在表明—— 你以为你还有的选择? 这是属于猎者的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拉下机枪的扳手。 好在,台上主持人的讲话打破了僵局,刘介紧窒的胸膛一松,沉沉吐出口气。 与此同时,温折冷淡的嗓音响起。 “刘介,你走到今天。” “还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2章 失控 作为周宪走哪都要带的“心头宝”,沈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坐到了位置上。 台上主持人开始说话,不断有人落座,沈虞只是抬眼,便看到了许多教科书中才能出现的大佬。 周围嘈杂一片,耳侧冷不丁传来周宪的声音:“你和温折认识。” 不是询问,是肯定句。 沈虞知道瞒不过周宪,也没想着要瞒。她嗯了声,简短答:“认识。” 周宪难得调侃了句:“不会是你从哪惹来的情债吧?” 沈虞惊了,倏地偏头:“你想起他了?” “他?”周宪应是回忆起了什么,半晌,提醒道:“那你悠着点,温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其实她也这么觉得。 沈虞后背嗖嗖发凉,求救般看着周宪。 “别看我。”周宪从来不管这种事,甚至还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看我也不会帮你。” 沈虞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不敢怼周宪。她垂眸,温折毫无温度的眼神一遍遍在脑中放映。她捂了捂滞闷的胸口,失神地望着一处。 周围突然传来热烈掌声,有大佬上台做演讲,沈虞的注意力重回台上。 能亲身来到这样群英荟萃的地方学习,是沈虞慕求已久的事情。她从包中拿出笔记本,时不时勾勾画画,努力使自己定神。 快速进入学习专注状态是沈虞这些年养成的习惯。 没有什么能打扰她。 温折也不能。 但在第三次写错字时,沈虞重重握住笔,深吸了口气。 今天是本届金融峰会的第一天,一整天,沈虞都没什么精神。 下午散会后,周宪当先站起身:“晚上有个局,你随我一起。” 沈虞收拾挎包的动作顿了顿,哦了声。 直到跟随周宪来到停车场,沈虞才松下一整天都端着的架子,疲惫地靠在后座。 她懒洋洋地问旁侧的周宪:“你不会又想让我帮你打牌吧?” 周宪手气极臭,沾赌必输,人称散财周公。沈虞恰恰相反,赌运极佳,所以必要时周宪还得靠沈虞找回面子。 “先吃饭。”周宪不置可否。 “总这么样可不行。”沈虞啧啧两声:“没有佣金?” “那你走吧。”周宪冷笑:“邵其明你也别见了。” “等等!!!”沈虞猛地扭头,眼睛蹭蹭发亮:“舅舅,你要带我见邵老师?!” 周宪淡道:“爱见不见。” 沈虞讨好地嘿嘿两声,再不多话。 邵其明是国内如雷贯耳的经济学家,也是b大的教授,沈虞的本科教材都是他编的,是实打实的传说级人物。今日峰会他也上台做了演讲,字字颇为独到。 而周宪能相识邵其明,还是因为两家是世交,周宪得喊他一声世叔。 “舅舅,今天还有别人吗?”进包厢前,沈虞问。 周宪:“还有邵老师的几个得意门生。” 沈虞颇为敬畏地哦了声。 他们二人到场不算早,包厢内茶香袅袅,主位上端坐着的正是邵其明,他身侧坐着三男一女,都很年轻,社会精英的打扮,几人言笑晏晏,哄得邵其明开开心心的。 听着动静,人群看过来。 邵其明冲他们招手,示意二人过来。 “邵叔叔。”周宪微笑问好,同时介绍:“这是沈虞,我外甥女。” 邵其明不像照片里那么严肃,此时心情好,更显宽厚,他冲沈虞赞赏地点头:“你就是沈虞?去年发表的几篇论文写得不错,很有典型性。” 沈虞受宠若惊,“您知道我?” “怎么不知道?”邵其明佯装不满地看了看他的学生:“我天天想,这么优秀的孩子不是我学生,多可惜啊。” “谢鸣还在笑!你要能这么有出息以前我会天天骂你?” 沈虞望向这个叫“谢鸣”的男人,他带着黑框眼镜,身型有些瘦削。男人还在贫嘴:“邵老师您这就不对了啊。”又看了眼沈虞,笑哈哈道:“美女面前一点面子不给我?” 邵其明冷哼了声。 席间氛围还算轻松,并分别做了介绍。没什么人不知道周宪,主要还是让沈虞认人。在场的人师从邵其明,各自的公司都赫赫有名,职业前景一片大好。 几番寒暄后,沈虞跟着周宪落了座。 沈虞专注听着他们聊天,但说来说去,都少不了一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师弟。 “我这个师弟。”谢鸣比了个大拇指,“可是个大牛人,也是咱们邵老师第一得意大弟子,说出去都倍儿有面那种。” 这话说得有些浮夸,沈虞看了眼邵其明。严谨的老人并未认为此话有何不妥,只是恨恨骂道:“那臭小子,几年见不着个影,吃饭都迟到,我看是翅膀硬了。” 虽说是骂,但言辞间具是看重和喜爱。 沈虞不禁产生了些好奇心,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大面子。 就在这时,在场除沈虞之外唯一的女士孙媛突然站起身,朝门边嗔道:“温师弟真是大忙人啊。” 谢鸣附和:“就是,来晚了的自觉点,自罚三杯啊。” “抱歉,路上堵车。”来人嗓音清淡,此时又带着放松的闲散,“今天陪邵老师,别说三杯,三十杯我都喝。” 邵其明冷哼:“德行。” 与此同时,沈虞好奇打量的目光也恰时落在了男人身上。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晴天霹雳。 沈虞僵坐在原地,脑门嗡嗡作响,如同置身真空罩,一瞬间被抽干了氧气。偏偏此时,周宪仿佛看到了个什么极其有趣的画面般,笑出了声。沈虞更加如坐针毡。 温折难得愣了下,余光瞥到周宪后,古井无波地移开视线。 他坐在了邵其明右首,沈虞正对面。 人员到齐,服务员开始布菜。 席间,孙媛坐在温折身侧,活络着气氛。 她介绍道:“这位是优创银行的周总。” 温折向周宪颔首,“幸会。” 孙媛继续道:“周总旁边那位美女是……” 温折原本在用方巾擦着手,突然抬头,“我认识。” 席间氛围凝了瞬,孙媛抬眼看了看沈虞。 沈虞目光飘忽,笑了笑:“刚刚和温总在会上见过了。” 温折轻轻放下方巾,定定望向沈虞的眼睛。 沈虞虚浮的视线被迫锁定,她强装镇定地回视。 “是,见过了。”温折笑容没什么温度,语调缓缓:“周总的外甥女。” 沈虞扯了下唇,低眸看着白瓷碗。 是她多虑了。 如今她于温折,也只是周宪的外甥女而已。 这么个小插曲很快被别的话题冲去,在场都是精英,聊起的话题从国外到国内,横跨五湖四海,三言两语间就剖明了如今的资本市场。 沈虞一边埋头吃,一边听他们说话。从未有这么一刻,意识到圈层的重要性。 温折的话不多,他本不是高调的性子。只在别人问他时,温折才会融入话题聊两句。 他观点犀利,剑走偏锋。其间,邵其明看他好几眼。 沈虞能看出邵其明眸中的激赏。 酒过三巡,在场的人除了沈虞都喝了不少酒。开酒的时候,谢鸣本想给沈虞倒满,被周宪拿走了酒杯放到自己跟前。 面对谢鸣微讶的眼神,周宪解释道:“她要开车。” 看到这一幕,孙媛不无羡慕地和身侧的温折说:“周总对沈虞可真好啊,连酒都给挡了。” 说完,未等到温折回应。 孙媛侧头,看见温折沉默地盯着酒杯,纤长眼睫垂下,挡住漆黑的眼眸。 一顿饭吃到八点半。邵其明年纪大了,饭后便提出回家。 但年轻人兴致高,未曾止步酒桌,周宪找人订了间棋牌室。 沈虞还没忘记自己今天的使命,那就是替周宪驰骋赌场。 牌桌上,温折依旧坐在沈虞对面。他今晚被灌了很多酒,白皙的肤色染上淡淡酡红,那对清醒时锋利的眼睛更显深邃,深不可测。酒后,他的话极少,压抑又沉郁。 小小的牌桌上,沈虞甚至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 谢鸣看着坐在沈虞旁边的周宪:“周总不玩?” 周宪淡笑,“让她来,输的算我。” 孙媛叹了声,赞赏道:“周总可真宠外甥女。” 沈虞码牌的手一顿,心中翻了个白眼。她是不会忘记周宪曾威胁她说“你输个试试?” “你要不要?”温折问。 她注意力不太集中,含糊问:“嗯?” 温折:“我问你要不要?” 沈虞被他这凶巴巴的语气给激着了,一天来受的委屈达到了顶峰。她对上温折冷淡的眼睛,少时的娇蛮占了理智的上风,瞪过去:“我!不!要!凶什么啊。” 温折掀起眼睑,看着她,堪称无动于衷。 不知怎么,沈虞倏地就想起,很多年前,她无理取闹时温折的眼神。 他不会哄人。只是看向她时,黑眸软软的,像是示弱,让人心软了半截。 沈虞垂下眼睫,到此刻才明白。 他再也不会惯着她的坏脾气了。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寻常,孙媛时不时探究般看向沈虞。 沈虞装作没看到,抿起唇,低头看着手上的牌。 本来前几局她的牌风都算正,基本求什么来什么。但从这局开始,不知怎么回事,要什么没什么。 其他三家轮赢,沈虞一家输了个底朝天。 谢鸣大概酒喝多了,收钱的时候口中没个把门:“周总今天慷慨啊,千金为夺美人一笑?” 所有人都愣了下,周宪没否认,甚至还有心思看了眼温折。 谢鸣有些尴尬地道歉:“我酒喝多了,抱歉。” 这时,桌上传来声轻响,温折叩了下桌面,朝身侧的同学说:“你来吧。” 孙媛问:“怎么了?” 温折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心,不说话。 沈虞打牌的心思去了大半,后面几局勉强保本。 但今天零零总总加一起,还是输了。 散场时已近凌晨。 来到停车场,周宪打开后座门,指着驾驶座对沈虞道:“去开车。” 沈虞拿证时间不长,开车还有些怵,她迟疑了下,“司机叔叔呢?” 周宪:“叫你开你就开,输这么多钱还跟我叽叽歪歪的。” 迫于金钱压力,沈虞默默闭嘴。 但她是真的佩服周宪,敢这么放心地坐她开的车。 周宪的车型很大,沈虞屏息凝神,生怕蹭上别人的车到时候来个巨额赔偿费。 等开出停车场,她才松了口气,驶上大道。 温折坐上了后车座,吩咐司机:“等会再开。” 司机李宗嗯了声。他从后视镜往后看了眼,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温折糟糕的心情。 半明半暗的光线透过车窗撒在其眉眼,男人半边身体都彻底融入了黑暗。 突然,前方一辆路虎从车前驶过。 温折:“跟上。” 李宗微讶,到底没有说什么,开着车就不紧不慢地跟上了那辆路虎。 好在路虎的司机没什么经验,一路上也没发现有车尾随,甚至速度缓慢得如蜗牛爬行。 路虎在临近商圈的一个公寓前停下,李宗将车隐在暗处,询问般喊了声:“温总?” “在这等等。” 李宗摸摸鼻子:“哦。” 李宗好奇地望向前方,只见从路虎上下来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接着后座下来个高大的男人。 他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眼温折。黑暗中,温折眼眸微眯,目光紧紧凝在前方女人的身影上。 很快,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寓。 后座的温度还在不停降低,李宗握着方向盘的手冒出些冷汗,脑子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们温总这是…被绿了? 李宗心中开始叫苦,他死死盯着女人的背影,在心中不停喊着别进去,别进去。 但没用,很快,二人的身影便隐没在黑暗中。 李宗叹了口气,开始构思辞职信怎么写。 他鼓起勇气看了眼后视镜。 男人依旧靠在后座,只是阖上了眼眸,看起来极其疲惫。 李宗咽了咽口水,默契地一句话没说。 手表的声音滴答滴答响,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无比漫长。 时间迈入午夜十二点,楼下的路灯一齐灭了,一切都陷入浓重的黑暗。 其实不过也才过了十分钟而已。 温折声音很哑:“走吧。” 李宗沉默,正要点火,一抬眼,公寓走出一人,女人窈窕身影从车前走过,还奇怪地往这边看了眼。 似有察觉般,后座的温折倏地睁开眼睛。 www.d884.icu。m.d884.icu 第3章 失控 沈虞没搞清楚周宪的意思。 临下车前,他揉着太阳穴,做出一副“看你孝心”的长辈姿态,“我头晕,你上去给我煮碗醒酒汤吧。” 沈虞半信半疑,上去没几分钟,她看见周宪眼神清明地站在阳台上吹冷风。 不知看到什么,他挑了下眉。 “你回去吧。”周宪说:“明天我让司机去开车。” 沈虞:“不是要我煮醒酒汤吗?” 周宪径直打开公寓门,送之意明显:“谁敢喝。” 沈虞:“所以你让我上来做什么?” 周宪:“试探你的孝心。” 沈虞:“……” 这人迟早有一天会为他这张嘴付出代价。 沈虞下楼后,难得谨慎地环顾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的树影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因为光影厚重,她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只一眼,沈虞就移开了视线。 她想。 宾利雅致的车主应该干不出深夜尾随妙龄美女的屑事。 沈虞拉开车门,导航到自己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周宪的车她开得少,开导航时还失手打开了收音机。 深夜电台,主播小姐姐温柔的声音随着电流涌上耳畔,听在耳边如清风拂面,沈虞没再管,全部心神都凝于如何把车掉头。 因为两边都有花坛,沈虞需要极其小心地移动才不至于擦车,她屏住呼吸,一点点往后退,最后,凭着手感把方向盘往右一打。 “咔嚓”一声。 沈虞连忙透过车窗往外看,看到被花坛角凿出一个洞的车身,表情异彩纷呈。 与此同时,目睹原地擦车现场的李宗惊得瞪直了眼睛,作为深度爱车人士,他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笨。”后座的温折嫌弃地皱起眉。 李宗心里啧啧两声。还嫌人家笨,可怜巴巴等在楼下的是谁。 “跟上。” 呦。这还眼巴巴送人回家嘞。 李宗憋着笑,再次不动声色地跟在路虎车后。 沈虞想着被凿出个洞的车身,心痛难忍。因为周宪这个资本家绝对会把账单毫不留情地扔在她脸上。 多想无益,她叹了口气,继续开车。 已至凌晨,但京城的路上仍然川流不息,沈虞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开车。 电台小姐姐的声音低柔:“感谢用户[初恋]点的歌曲《心动》。” 一段轻柔的前奏传来,有女声低低吟唱——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 陪伴着我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 以为闻不到你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那么长 回头就看到你 …… 沈虞好久没听歌了。 这些年,她将时间安排得很满,不留一丝多余的情绪。 乍然听到这首歌时,沈虞目光飘向窗外,看着繁华的街道和窗外高高耸立的cbd大楼,一瞬间感到眼眶发酸。 初恋。心动。这样的词让她无可避免地陷入回忆。 前方红绿灯,沈虞停下车。一发不可收拾地,想到温折。 很多年前,她也会缠着他给她唱歌。 他不愿,怎么都撬不开嘴。 仔细想想,其实那段感情开始得动机不纯,结束得仓促潦草。 歌词唱到——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 从头喜欢你 沈虞垂眸,自嘲地扯了扯唇,觉得歌词都在为她唱响be。 红绿灯跳动,拥挤的车道如同上了油的机器般重新运转。 直到后面传来催促的喇叭声,沈虞点火开车,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一时甚至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她依照着本能左转,直到耳畔全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时才如梦初醒。 拙劣的车技在此处显现,直到身处路口时沈虞才发现她走错了车道,远处车辆的远光灯刺眼又冷酷,她晕头转向,只能眼睁睁看着迎面呼啸而来的面包车,做不出任何反应。 “砰”得一声巨响。世界仿佛颠倒,沈虞脑袋不知撞在何处,剧痛从全身蔓延。她努力想睁开眼睛,视野却是一片模糊,不停有粘稠的液体从头往下流。 沈虞轻轻在心中爆了句粗口。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惩罚她。 所以因为想温折,把命都给整没了。 沈虞在心中真诚忏悔。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爱一次温折。 没有动机地,没有原因地,从头喜欢他。 大概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 沈虞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透过破裂的车窗,看到了温折的脸。 他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连握着手机打电话的手都在颤抖,那双自重逢起就波澜不惊的黑眸涌上惊涛骇浪。 沈虞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笑了笑。 两天后。 博雅私人医院的高级vip病房。 “水。”沈虞无意识呢喃,她像是独自从沙漠走过,口渴得不像话,“水…” 已经走到门边的人影倏地顿住脚步。 原本立在病床边的梁意连忙起身,脸色满是惊喜,她看向温折:“温先生,您能在这照看一下吗?我去喊医生。” 梁意是沈虞的闺蜜,这两天一直在这照顾她。 梁意第一次见到温折是在沈虞车祸当晚,据说是他将沈虞送来的医院。 当时男人无声倚靠在医院的墙边,一声西装隐没在黑暗处,像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第二天周宪来了一趟,那时候沈虞脱离了危险。看到温折,周宪没说什么,默认了他的存在。 后来,温折一天来一次,来也只是站在门边沉默地看着沈虞,几分钟便走。 梁意曾问周宪这是什么情况。 “不用管。”周宪不以为意:“她惹的债,自己解决。” 于是梁意默认温折是沈虞某位比较靠谱的追求者,稍微放下了心防。 梁意走后,温折走到柜台前,倒了杯温水。 他垂眸看着沈虞。 女人头顶包着纱布,脸色苍白,嘴唇浅淡干裂,但就是这样一幅虚弱的模样,依旧宛如白瓷般精致。 温折抿唇,替沈虞抬高了病床,将杯沿放在她唇下,试着喂水。 沈虞抿了几口,到后面越喝越快,因为喝得急,呛到了嗓子。 温折下意识要替她拍背,手伸到一半,顿在原地,又轻轻垂下。 与此同时,沈虞咳得厉害,外在刺激下,终于睁开了一直沉重的眼皮。 视线一点点聚焦,视野也由模糊到清晰。 刹那间,四目相对。 沈虞看到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双眼皮褶皱很深,眼尾上挑,睫毛垂着时撒下小片阴影,眸色中还有来不及收起的错愕。 砰砰砰。 一睁眼,沈虞便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一下下刺激着鼓膜。 见她醒来,男人似要站直身体,沈虞连忙双手包裹住他拿杯子的手,往自己嘴边凑,她笑得露出浅浅梨涡:“我还要喝。” 温折拿着杯子的手收紧,他探究般看着沈虞,解释道:“是我送你来的医院。” 沈虞喝下了整整一杯水,到此时,才正视起这个帅哥和自己的关系。 她见过他一面,在昨天的峰会和晚饭上。 他叫温折,是鼎越资本的创始人,是邵其明老师的得意弟子。 还是… 还是什么? 脑仁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沈虞痛苦地扶上自己的头。 温折抬起她下巴:“头疼?” 沈虞摇头,咬唇忍过这阵疼,结合温折刚刚的那句话,终于理出个头绪。 她问:“是你把我撞进医院的?” 温折放下水杯,倏地扭头:“你说什么?” 沈虞认真算起账:“我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路虎的修车费加一起,除去保险公司理赔部分,剩下的您看着办?” 温折用一种“你莫不是脑子撞坏了”的表情看着她。 转眼看见她脑门缠的纱布。 确实坏了。 温折:“你占用车道,负全责,另个车主还没醒。” 沈虞噎了下,“是吗?”她试图回忆车祸的过程,但甫一回忆,也只有光怪陆离的车灯,鲜血,以及…以及什么?脑门再次疼痛起来,她难耐地抱住后脑。 “医生马上就来。”温折看了眼时间。 等疼痛缓冲,沈虞低低道谢:“谢谢温先生送我到医院,您真是个好心人。”她偷偷打量温折的侧颜,心跳加快。 温折愣了下,定定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温先生。”沈虞冲他抿着唇笑,苍白脸颊微微泛红。 “我叫什么?” “温折?”沈虞不是特别确定。 温折突然抬起她下巴,手指冰凉:“我是谁?” 沈虞有些不自在,想了想答:“邵老师的学生,鼎越资本…” 温折眼中翻滚着浓墨,连语气也加重了:“我问我是你的谁?” 沈虞绷起脚尖:“现在算是…朋友?” 温折突然松开手,他看着她,眼眸里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沈虞疑惑地回看,对他的态度满头雾水,“我们…” “没有。”温折当先移开视线,抬步就往门口走:“我去找医生。”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人除了医生,梁意,还有周宪。 看见沈虞醒了,梁意开心地惊呼:“小虞你终于醒啦!” 见着梁意,沈虞眼睛一亮,瞬间张开双臂:“意意!” 闺蜜俩抱在一起,梁意忍住哽咽:“小虞,你真的吓死我了。” 沈虞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我不还在呢,祸害遗千年。” “还算有自知之明。”周宪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没好气道:“别抱了,先让医生看看。” 沈虞冲周宪吐了吐舌头,“都是你非要让我开车。” 周宪气笑了:“你把我车撞废了怎么不说?” 沈虞气得鼓腮。 梁意连忙做和事老,“好了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虞,咱们先让医生检查。” 三人你一嘴我一嘴,语气间具是熟稔和亲密。 温折靠在墙边,一声未吭。 医生上前,仔细检查了沈虞各项身体指标,又翻开她眼皮看了看,“中度脑震荡,修养几周就没事了。” 众人心刚放下一半,医生又道:“就是…ct上显示脑神经有损伤,可能会带来记忆遗失或是其他副作用,需要留院观察。” 温折目光一变,若有所思地看着沈虞。 听到这话,梁意奇怪地问:“记忆?有问题吗?” 她朝沈虞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沈虞很自然地回答:“梁意,我们认识二十年了。” 梁意又指向周宪,“他呢?” 温折盯着沈虞,听见她直呼其名:“周宪啊。”又朝周宪抬了抬下巴,哼道:“我没什么血缘关系的舅舅。” 周宪冷嗤,“还委屈你了不成?” 梁意继续问:“一加一等于几?” “二。” “一亿加一亿。” “两亿。” “你小学在哪读书?” “京城第一小学。” 突然,温折打断梁意:“高中呢?” 沈虞歪头瞥他,对答如流:“苏城高中。” 梁意来了兴致,继续挖掘秘辛:“你初恋是谁?” 这些年来,梁意一直想知道沈虞那个念念不忘宛如心口朱砂的初恋,但无奈沈虞口风极紧,从来都是三缄其口。 而此时,温折眸色加深,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沈虞的表情。 但是,一直都能轻松回答问题的沈虞突然按住脑袋,等缓了好几秒,她才抬眸,很是奇怪地问梁意:“意意,你在试探我吗?” 梁意:“什么?” 沈虞似有若无地瞄了眼温折,故作扭捏地绞着手指:“人家母胎solo,手都没拉过,哪来的初恋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4章 失控 话毕,沈虞眼皮跳了跳。因为她看见,原本笑眯眯的梁意笑容渐渐凝固。 甚至连懒散坐着的周宪表情也变了变。 至于温折,沈虞也没忘记注意他的反应。但是,男人只是沉沉望着她,像是在看她,好似又没有,仿佛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 沈虞被各人不同的反应激出一身冷汗,紧张地抠了抠手心。 不会吧,不会她真的有个什么你爱我我不爱你集齐车祸失忆堕胎等所有青春伤痛元素的大冤种初恋吧!!! 梁意走上前,伸手轻轻按在她额头:“要不你再想想?” 沈虞缓缓问:“想什么?” “我给你个提醒。”梁意小声说:“沈弯弯。” 听到沈弯弯的名字,沈虞几乎要从喉间溢出冷笑,“怎么,她买凶杀的我?” 梁意呆住,“所以你还没想起来初恋是谁?” 沈虞空白的表情告诉了她答案。 梁意盯着她好半晌,突然大笑着推了推沈虞的肩膀:“行啊小虞,我见过渣的,没见过你这么渣的。” 沈虞:“???” “连失忆都选择性失忆,把被你渣得明明白白的初恋忘得一干二净哈哈哈。” 沈虞脑子很混沌,她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初恋身上。但听到是她渣的别人,沈虞稍稍放下了心。 她不停冲梁意使眼色,可惜梁意笑容猖狂,对沈虞的暗示置之不理。 沈虞余光偷偷扫向温折,男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奇怪到…让她脊背莫名发凉。 “行了。”沈虞并不觉得这个“初恋”是一个值得交谈的话题,她边说,边瞟向温折,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轻飘飘的语气道:“能忘记的说明都是不重要的人,忘了就忘了呗。” 最重要的是眼前人。至于初恋,让他见鬼去吧。 沈虞悄咪咪看了眼温折。她很肯定,自己对这个睁开眼就看见的帅哥颇有好感。 而且,一睁眼温折就在床边,他是不是也同样… 沈虞面上透出些淡粉,轻咬下唇,眨了眨眼,却被他阴郁的表情吓了一跳。难道她有哪里说错了吗??? 正欲说什么,医生打断了她:“大脑拥有复杂的神经结构,车祸后出现应激性反应是正常的。” “现在看来,沈小姐的记忆确实出现了些残缺,这些不在可治疗的范围,可静养一段时间,等待恢复。”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在委婉地推卸责任。但沈虞听后也没多大反应,她觉得自己脑子很清晰,重要的都记着。 和医生一起走的还有温折。 他走时异常心不在焉,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极度敷衍地冲周宪点了下头。 沈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温…先生!” 温折脚步顿了顿,从已经半阖着的门里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 看着那双眼,沈虞突然就卡了壳,“没什么,就…谢谢你。” 温折没有说话,眼神更显淡漠。 “啪嗒”一声,门关上。 沈虞望着门,有种很强的预感。 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直到梁意拿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晃,“别看啦,眼珠子都快挂人身上了!” 周宪笑得高深莫测:“看上他了?” 沈虞也不否认,反而懒洋洋靠在床头,“怎么,不允许我一见钟情?” “哟。”梁意不信,“你之前不还为你那初恋守身如玉,其他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嘛。” “漏。”沈虞摇手指,“大漏特漏。”她歪了歪头,“初恋是什么东西,能有温折带劲?” 说起这个,沈虞来了劲,又问梁意:“你不觉得,温折长了张看着就让人想征服的脸?” “不。”梁意猛摇头:“我觉得他看着就很…不好接近。” “这就对啦!”沈虞一拍手,兴奋地两眼发光:“我就稀罕这样的!” 梁意:“…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就前几天,在金融峰会上见了一面。”沈虞对答如流,“之后和邵其明的饭局上,又见到了他。” 她试着回忆那两次见面的具体细节,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蒙上层磨砂,模糊得像是打了马赛克。 而对温折清晰的影像,好似格式化后重新开机,到刚刚才看得分明。 梁意哦了声,“你要追他吗?” 沈虞理所当然地反问:“为什么不追?” “你真的不惦记你初恋了?” 听到初恋这俩字,沈虞都有些烦了,她翘着脚尖晃了晃腿:“行吧,你告诉我,我到底对人家干了什么事?让我看看够不够天打雷劈。” 梁意:“你初恋是沈弯弯高中爱而不得的男神,你为了报复沈弯弯去勾引了她男神,把人骗心虐身吃干抹净后一脚蹬了。” 沈虞原本还在闲散晃着的脚尖突然停了,嘴巴吃惊地张成圆形。 梁意看她这表情,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毕竟…” 话还未说完,沈虞猛地坐起:“我这么厉害的?!这拿的什么爽文剧本?”但因为太激动,她又疼得扶住脑袋。 梁意:“……” “都这样了,你还一点印象都没吗?”梁意撇撇嘴:“你之前可是连人家叫什么住哪里都不告诉我,现在好了,你不记得,我也不能帮你记得了。” 沈虞心跳了跳,记忆不自觉开始延伸。但身体像是拥有某种应激性般,稍微深想,脑仁便疼得快要炸裂。 只在纷杂的记忆里,窥得几缕极碎的片段。 男生蓝白色的校服洗得发白,但身姿挺拔如松,肌肤白皙如玉。 大脑似还记得他掌心的温度,胸膛的跳动,甚至是…唇瓣的柔软。热浪涌上沈虞的脸颊,她试着回忆男生的脸,但疼痛更加剧烈,身体产生极严重的排异反应。 沈虞咬牙忍疼:“我不能想,一想脑袋就疼。” “想不出来别想了。”周宪站起身准备离开,“你先想想要赔我多少钱。” 沈虞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不是吧舅舅,你还要我还呀???” “我给你打个八折。”周宪走到病房门口。 沈虞:“……” “还有。”周宪离开前,深深看她一眼,“追温折的事你要慎重考虑。” 周宪从不关心她的感情情况,这句提醒让沈虞愣了下。 他莫名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这次你要再玩脱了,我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出了病房,温折并未立即离开,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 医生进门便打开茶杯喝水,转头看见温折。 认出他是沈虞病房里的人,医生咽下水,“…还有事吗?” 男人本就冷淡,此时大概是情绪不高,气势更为迫人。 他嗓音很低:“她的失忆还会好吗?” 医生表情为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前医学上还没能找到正规的治疗方案,若想找回记忆,可以尝试精神疗法,但这就不是我的治疗范围了。” 温折掌心撑着桌子,垂眼,眸中明明灭灭。 最终,他轻轻笑了声。 “所以被忘记的,就是不重要的,对吗?” 医生顿了顿,低眼窥见男人通红的眼底。作为医生,大大小小的事情见得多了,也没有多问的意愿。 他淡淡答:“也不一定,人的大脑很复杂,有些甚至无法用当前的科学解释。” “病人忘记的,不一定是不重要的,但因为身体排异反应,大概率是她不想要的。” 听完,温折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褪去。 沉寂许久。 他直起身体,道了句谢后,转身离开。 沈虞遵从医嘱,继续在医院观察了一星期。 期间,梁意帮她重新买了手机,还给她带来了手提电脑。 第三天沈虞便让梁意回去了。梁意开了家甜品店,她不在很多限量款都做不了,沈虞基本已经恢复,不需要梁意陪在眼前。 临走前,不知怎么,梁意又问了一遍,“你真不惦记你初恋了?” 沈虞正忙着打开电脑,闻言敷衍道:“真不惦记了。” “行吧。”梁意啧啧两声,走到门边,看见脑袋还系着绷带的沈虞立刻便开始写论文,摇摇头喟叹:“你可真是个铁打的人。” 沈虞分出个眼神:“没办法啊,ddl要到了。” 沈虞的导师也是业内几乎和邵其明齐名的大佬宋昆。沈虞跟着宋昆近两年,能在一众卷王师兄弟间得到他特别的青睐,靠得就是不要命的主动和努力。也是从去年开始,宋昆带她接触手头的工作,也终于得到接触企业重点项目的机会。 等待电脑加载过程时,沈虞打开手机。梁意已经替她办好了电话卡,还是原来的号码。 一打开,许许多多的信息和电话涌入。 沈虞挑重点的回,在给宋昆和朋友报过平安后,她的目光悠悠落在沈光耀发来的短信上。 [小虞,有没有事?爸爸这些日子在南城签合同,抽不出身回来看你。] [我和周宪打过招呼了,让他好好照顾你。] [零花钱也打给你了,不够再问爸爸要。] 是两天前发来的消息。看过后,沈虞讥讽地扯了扯唇角,理也没理,直接退出了聊天界面。 她至今也没懂,周宪和她非亲非故,沈光耀哪来的脸,让他好好照顾她? 沈虞又无意识地翻了翻朋友圈,她心思不在上面,翻动得很快,直到看见了什么,指尖猛地一顿。 沈弯弯两天前发了朋友圈,定位在南城某家高尔夫球场,发文—— [今天终于赢过爸爸了!/可爱/可爱] 下面还配了几张图,中间那张,是沈弯弯和沈光耀的合照。“父女”二人冲着镜头笑得满脸幸福,温馨感都要溢出屏幕。而在这条朋友圈的下方,沈虞的继母韩雅评论:[还不是你爸爸乐意让着你] 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沈虞几乎要笑出了声。沈光耀抽不出身看她,却有时间陪着沈弯弯打高尔夫。 韩雅趁虚而入抢走了她母亲的丈夫,沈弯弯舔着脸改姓抢走了她这不值钱的父亲。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抢来的都是香的。 也是。抢来的确实是香的。 沈虞想起她那个活在梁意口中的“初恋”。 沈弯弯可望不可即的男神,被她狠狠玩弄身心后弃如敝履。 光是想想,沈虞就达到了颅内高潮。 这些年来,沈虞一直牢记外祖母临终前的劝诫。 “小虞,好好生活。” 而周宪来接她时,话也说得非常明白。 “我不反对争夺,但我希望你光明正大,不要为肤浅的仇恨和嫉妒做出不像话的事。” 于是沈虞谨遵教训,墨守成规地一步步往上爬。 但是她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人。 她心胸狭隘,恶心韩雅作为闺蜜抢了母亲的丈夫;看不上使尽手段处处争夺的沈弯弯,更恨辜负病重的母亲毁了整个家的沈光耀。 如果有能够痛击他们的方式,她还是会选择不择手段。 www.d884.icu。m.d884.icu 第5章 喜欢 沈虞在医院休养了一周。 期间不停有朋友同学过来看望,病房堆了大排的水果篮。 但自那天醒来后,和沈虞预感的一样,她再没看见过温折。 因为住院,宋昆给她减少了任务,沈虞在忙完了近期要交的论文后,处于一种极度空虚的状态。 这人一无聊,就容易产生点别样的心思。 已经入春,病房外面的柳枝随着舒缓的风飘荡,莺啼声婉转,时不时闯入耳边,激起心湖一片涟漪。 那天对温折惊鸿一瞥后,沈虞的心尖就时不时泛着痒痒。那种想见他的渴望逐日递增,男人全身浑然天成的冷淡禁欲,让沈虞起了熊熊的征服欲,甚至一度让沈虞觉得她被温折下了什么蛊。 出院的前一天,沈虞联系了谢鸣。 谢鸣的是沈虞上次吃饭时加上的,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温折的任何联系方式。 沈虞借着道谢的由头向谢鸣说出了事情经过,成功要到了温折的。 看到温折的第一眼,沈虞有些诧异。他的并不似本人那般冷淡,头像竟是一只枫树下的橘猫。 橘猫懒洋洋地拖着尾巴乘凉,因为被喂得太好,毛发油光水滑,橘猫眯着眼睛,一副颐指气使的闲散模样。 沈虞指尖顿了顿,有些失神。 这只猫,和她高中喂的那只很像。而高中那段岁月,随着这场车祸,显得愈发模糊。 沈虞盯着图片看了良久,半晌,才发送了好友申请。 她计划得很清楚。加后借着感激的由头,进而约饭,看电影,散步。 这时候,绅士又懂事的男人该会回请。 沈虞很自信,凭借自己的美貌和魅力,不出一个月,就能将温折斩获裙下。 这般想着,沈虞美滋滋地发去了申请。 [温先生,我是沈虞(/w\)] 后面这个颜表情,是沈虞犹豫了好几秒才加上的。女人追男人,不能叫追,叫钓。她得不留痕迹地透露出这个意思,但又不能太明显。 沈虞等待着温折的回应。 从白天等到晚上,天亮等到天黑,沈虞的手机除了代购和微商的消息,像是进入了另个异次元,收不到温折的半丝回应。 沈虞换了张流量卡,又刷新了好几遍手机。 她想,一定是温折太忙。 他这样的事业型男人肯定不会整天泡在这些无用的社交软件上。 时间到了第二天上午。 沈虞脑袋的伤拆了纱布,留下道淡淡的疤,被她用刘海挡住。出院时,梁意专门开车过来,接沈虞以及…病房里的十几个果篮。 “这些果篮你拿店里去。”沈虞一边坐上后座,一边道:“刚好用来做小蛋糕。” 梁意:“成。” 沈虞坐在成排的果篮边,托腮望着窗外,时不时低眼瞟一瞟手机。 梁意看她这兴致不高的模样,问道:“你想吃蛋糕吗?” “吃。”沈虞撑着头,懒洋洋回答。 “那行。”梁意说:“我带你去店里做给你吃,哦,阿至下课后就来。” 江至是梁意的男朋友,和她高中就开始交往,一直到现在感情依旧如胶似漆,沈虞被迫跟在后面吃了大几年的狗粮。 听到江至要来,沈虞哼了声道:“早知他来,我便不来了。” 梁意:“…我给你俩一人做一个。” 沈虞又哼一声:“我给你的水果,你也给他了?” 梁意:“…这么多你一个人也吃不完。” 沈虞依旧酸唧唧地说:“你明儿再想要我的东西,可不能了!” “差不多得了。”梁意忍无可忍,“装什么林黛玉?” 沈虞:“……” “意意。”她又冷不丁喊。 “嗯?” 她看着仍然毫无动静的,缓缓问:“如果有个超级帅的大帅比加你,你会拒绝吗?” “会啊。” “为什么?真的是超级帅的那种啊!” 梁意理所当然地说:“我有男朋友啊。” 听到这话,沈虞恍然大悟,她猛地坐正,“完了。” “什么?” 沈虞喃喃自语:“所以温折是有女朋友才不同意我的?”这么一想,她脸上火辣辣的,心中顿悔,又沉又酸。 她找到谢鸣的,发了条消息过去:[温总是不是有女朋友?] 那头回得很快,像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鸣:[我没听说过啊,你从哪听来的?] 他又问:[沈大美女,你不会是想追我师弟吧?] 沈虞鼓腮,反问回去:[不行?] 谢鸣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但半天也没发消息过来。 “说实话,我不觉得温折有女朋友。”梁意回答:“在你昏迷那两天,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哪位情深脉脉的追求者。” 沈虞正等着消息,听见这话,匪夷所思道:“哪个追求者不同意女神?” “这可不一定。”梁意高深莫测道:“指不定人家在欲擒故纵呢。” 沈虞表情古怪,到底也没能自恋成这样。 “当然,还有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梁意动作利落地一打方向盘:“人家真的不想鸟你。” 沈虞:“……” 这时候,谢鸣那头也回了最终的消息[别,你可别喜欢他。] 沈虞:[?他是gay] 谢鸣:[…不不不,他有个放不下的白月光。] 这下,沈虞哑口无言,胸腔莫名发堵。但有白月光,总比有女朋友要好。 她回:[巧了。] 谢鸣:[你也有白月光?] 沈虞回复:[我是别人的白月光。] 谢鸣:[……] 这边,谢鸣边回沈虞消息,边抬眼看向坐在桌后的人。今天他代表公司来鼎越办业务,事情办完后便来了温折办公室,顺道一起吃个午饭。 温折的工作量巨大,一直抽不出空和他说话。 谢鸣得了闲,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时候收到了沈虞的消息。 沈虞长得漂亮,能力出众,走哪都能吸引大片的男人的目光。谢鸣不敢说全无那种心思,但掂量掂量也知道这种女人有多难追。 得知沈虞的意图,谢鸣是酸的,但抬眼瞅了瞅温折那张天妒人愤的脸,又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 温折性格十分冷淡,但即便如此,喜欢他的姑娘依旧如过江之鲫,从大学便是如此,却从未见过他的态度有过丝毫松动。 知道连沈虞的都被拒,谢鸣顿生出些暴殄天物的感觉,颇为惋惜。 “你想说什么?”温折盖上文件夹,闭眸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从刚刚起,谢鸣便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鸣息了屏幕,沉吟半晌,突然起了试探的心思:“有个美女找我聊天。” 温折哂了声,未表现出半分兴趣。 “说起来,这个美女你也认识的。”谢鸣说:“沈虞,上次和咱一起吃饭的那个。” “你觉得她怎么样?” 温折倏地睁开眼睛,无声看向谢鸣,语气很淡:“怎么。” “我很喜欢她。”谢鸣答。 温折眯了眯眼:“所以呢?” “我想追她。”不知怎么,此时室内氛围凝寂,谢鸣这个玩笑有些开不下去。 良久。 温折扯唇:“你眼光很高。” 谢鸣扶了扶眼镜,问道:“这话说的,是我配不上她吗?” 温折面无表情:“你降不住她。” 谢鸣范围:“你怎么知道?” 温折看着谢鸣,突然笑了。 他烦躁至极,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指节一拉一扯,缓缓松着领带。 他怎能不知道。 全天下没有谁能比他更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没良心。 “那你呢?”谢鸣起身,坐在了温折办公桌对面。 “我?” 谢鸣把自己手机放到温折面前,上面是他和沈虞的聊天记录,语气酸溜溜地说:“大美女想追你,所以昨天我把你给她了。” 温折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手机屏幕,目光凝在那句近乎狂傲的[我也是别人的白月光]上,顿了很久。 “瞧瞧,知道你有白月光还没知难而退呢。”谢鸣打趣道。 大学时候,温折曾在酒后真心话大冒险中透露过有一个初恋。有女生询问细节,温折只是摇头,沉默地罚酒。他酒量不算好,几乎从不碰酒,但那天却是喝完了大半瓶。 “所以我的是你给的。”温折冷嘲道:“你不是要追她吗?” 谢鸣点了点屏幕,啧啧两声:“这女人,我哪里追得上。” “但是兄弟,大美女倒追你都不同意?” 温折未答。 他想起那条刻意忽略掉的申请。他不明白,独独忘记他的沈虞现在是以何种心态在接近他。 她可以将过往扔得一干二净,以全新的认知和他相处。 反而只有他一人,困在过去的枷锁中,难以抽身。 多不公平。 似想起什么,谢鸣恍然地一拍手:“对了,你是不是在意她和周宪有什么关系?” 未等温折回答,他又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这样的女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就算追你也是各取所需,不用太认真,我都懂的。” 男人说女人,免不了带着些下流的评判意味,听在耳边甚是刺耳。 温折敛眸,面上表情散了大半“你懂什么了?” 似不想再多说,他突然站起身,当先走向办公室门。 谢鸣还有些懵地愣在原地,听到温折淡嘲道:“也是,怪不得你永远也追不上她。” 梁意的甜品店叫[甜窝],在市中心的cbd大厦里,生意极好,顾络绎不绝。 沈虞坐在小包厢里,就着梁意刚做的芒果蛋糕,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蛋糕很甜。 梁意和江至也很甜。 只有她沈虞,是苦的。 “我手机坏了。”沈虞依旧难以消化被拒绝的现实,哀嚎着拽了拽梁意的袖子:“意意你说,是我手机坏了。” 一旁的江至拉开梁意的袖子,颇为霸道地说:“少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的。” 他着实没什么好气。因为沈虞,好不容易和梁意的独处时光,“啪”得就没了。 沈虞才不相让,怼回去:“我就动手了怎么的?我和意意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梁意重友轻色地安抚沈虞:“是是是,别管他。”说完,又背手掐了把江至,江至顿时闭了嘴。 沈虞委屈巴巴地吃了口蛋糕,吃完,还不忘抽噎两下道:“好吃。” “你也别灰心。”梁意安慰道:“说不定就是消息太多,他没看见呢?” 沈虞:“所以我…” 梁意点头:“再申请一次。” 沈虞不服:“可机会的大门只有一次。” 她一个大美女,不要面子的吗!!! 江至嘲笑道:“可你在人家那,门都没有啊。” 沈虞:“……” 她想了想,终究是放弃了挣扎,虚心问道:“所以,男人一般不会拒绝什么样的好友请求?” 梁意抢答道:“卖片的,还要高/清/无/码。” 江至炸了毛:“哪有?!我就没加过。” 梁意:“那上次那个小咪是谁?” 江至:“我以为她卖课,谁知道她卖片啊!” 梁意微笑:“那也是加了。” 江至:“没有!” 梁意:“加了!” “……” 听着二人毫无营养的对话,沈虞一度觉得自己受到了精神污染。 她揉了揉脑袋,打开,终究是厚着脸皮,重新点了下好友申请。 温折不加她的原因,沈虞暂且不了解。 但她势必要做出什么,让他不得不回应她,哪怕是颠倒是非。 沈虞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发了好友验证—— [温总,我嘴好疼。] 这次。 等了约莫十五分钟,了无声息的海平面终于有了些许波澜。 w:? 在验证消息那一栏,w发来了问号,可惜还是没同意好友申请。 她看了看自己的名,是一只e激版本的蓝色小鱼。 沈虞弯着眼睛,笑得不怀好意。 [你加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那头又没了回应,刚掀起波澜的大海重回平静。 沈虞一等,等到了蛋糕吃完,太阳落山,大厦外华灯初起,城市陷入夜晚。 沈虞的耐心终于逐渐告罄。 她不理解。在医院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副死样子? 这他妈不是钓是什么! 沈虞气极反笑,用力按着屏幕,扔出一句话发送了过去。 [鱼钩甩我嘴里了啊哥哥] www.d884.icu。m.d884.icu 第6章 喜欢 正是晚高峰,前端是川流不息的车流,绵延不尽。 今日司机李宗告假,开车的是温折的助理袁朝。 车辆停滞不前,一时半会疏散不了,袁朝熄了火,面对着静谧如水的车厢,绞尽脑汁想着和上司聊天的话题。 “李宗请了几天假?”突然,后座的温折提问。 袁朝白天在公司忙了一整天,开车于他本就属分外之事,温折并不想占用他的时间。 “就一天。”袁朝找到了话题,回答道:“因为他前女友的事。” 温折轻敲座椅的指尖一顿,“嗯。” 察觉到温折似有听下去的意愿,袁朝打开了话闸,突然叹了口气道:“温总,不是我说,这李宗就是个傻的。” 温折边听边无意识地点亮手机屏幕,目光虚虚扫了眼绿色图标,难得应了句:“怎么?” “他那前女友几年前劈腿,把他甩了,这么多年呐,啧,还念念不忘呢。”袁朝说:“这不今年,前女友分手又来找他,今天不知道出了点什么事,李宗巴巴就跑去照顾她了。” 听到这,温折唇线抿直,白皙指尖缓缓摩挲着屏幕。 “之前喝酒的时候,有人问他,前任重新倒追会怎么做。” “这李宗之前怎么说来着。”袁朝学着李宗的语气:“当然是羞辱她,钓着她,然后再…原谅她啦。” 就在此时,温折的手机轻轻振动了下,他低垂下眼睫,看见小鱼图标回了消息。 片刻后,温折眼中露出丝极淡的笑意,指尖轻轻在“同意”按钮上打了个圈,正在犹豫间,听到袁朝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方向盘:“温总,您说说看,李宗这样的,前任勾勾手就巴巴回应,这不是舔狗是什么!?” 温折动作一顿。 偏偏袁朝还在痛心疾首:“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温折垂眼,手指按在手机侧沿,发亮的屏幕熄灭,“是吗。” “当然。”袁朝猛点头:“好马不吃回头草。” 温折突然扔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察觉到后座有些低的气压,袁朗以为自己说了太多触了霉头,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 前方道路疏通,车辆重新疾驰在马路上,很快,黑色轿车投入车流,消失不见。 沈虞处在快要气死的边缘。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就踢到温折这么个油盐不进的铁板,无论怎么钓,就是不上钩。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w用高贵到不可一世的态度,朝她脸上甩了“啪啪”两耳光。 但好在沈虞也没生气多久,出院后接踵而来的忙碌让她连气也没处生。 这第一件事,便是车祸的理赔。交警判定这场事故沈虞负全责,而另一个车主伤得比她还重,肋骨断了两根,现在还躺在床上修养。沈虞忙着和保险公司和公安部对接,又去医院诚挚地和车主道不是,忙活了整个周末,才真正解决完了这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处理周宪的车。沈虞伤得不重,根本就在于这辆豪车替她挡了大部分伤害,车被送去了修理铺。周宪金贵惯了,本意是直接换车,但沈虞哪舍得赔他新车,愣是让修理铺重新整修。 到周日下午,沈虞接到修理店的电话,说是修理完毕,让她去检验成果。 沈虞看着车祸后显得气血不足的自己,化了个淡妆,随手披了件风衣便从家中出发去了汽车修理店。 来接待沈虞的是店里很年轻的一修车小哥,人高马大,长相也不错。 “是沈小姐吗?”小哥看到迎面走来的沈虞,眼睛亮了亮。 沈虞点头:“是我。”她跟着小哥走到了车的旁边,弯腰沿着车头细细看了看。 女人身姿曼妙,风衣被她挽在手中,半蹲下时白色雪纺衬衫映衬出极细的腰线,又勾勒着挺翘的臀部。 店里人来人往,不少人朝豪车边的沈虞投向视线。 小哥不由自主地凑近她,压低了声音:“沈小姐。”他语带邀功意味:“我可是动用出厂材料给您修的,绝对让您重归全新体验,您看怎么样?” 沈虞低垂着眼,眉尖微蹙,没有应声。轿车经过修缮后重新喷了漆,至少在高昂的修理费下看不出原来的损毁。 但再见这辆车,车祸后的应激反应重现。粘稠的血液似乎再次从脑门淋下,沾湿了本就模糊的视线。漆黑迷雾间,沈虞似再次透过破碎的车窗,看见了一对漂亮又熟悉的眼。 欲深想,但一如往常,沈虞脑仁骤疼,几乎是站不住般往旁边倒。旁边的小哥连忙扶住她手臂,另一只手下意识就要落在女人不盈一握的腰上。谁知下一秒,手中的人一空。 小哥倏地抬头,看见一个英俊的高大男人将女人虚虚护在怀里,脸色不太好看。 “你站都站不好?” 温折低眼,看到女人苍白的脸色,指节更用力地握住沈虞的手腕,以使她稳住身形。 男人身上有股很淡的男士香水味,冷调的木质香味,萦绕在鼻侧。 沈虞抬头,对上他双眼。 一瞬间,和迷雾里那双重合,甚至是…更久远的记忆里。 沈虞直愣愣地看着温折,有句话脱口而出:“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温折只是淡淡看她一眼,随后松开她手腕,语带讥讽:“所以你下句是不是,我像你某个故人。” 沈虞依旧有些脱力,拒绝了小哥的帮扶的好意,往后扶住车沿。 她不是没听出温折句句带刺。但奇怪的是,她并不生气,甚至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升腾的征服欲。一种从车祸醒来后,便爆发的征服欲。 征服他。 让他忘记那个劳什子白月光。 让他这样冷淡的眼里只有她。 让他禁欲面孔染上情动的潮雾。 仅仅是这样想,就让沈虞的兴奋直冲天灵盖。 她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沈虞靠着车,直勾勾地打量着温折。从他清隽的眉眼下移,到薄薄的嘴唇,再到清晰的喉结。 真巧。 每一处,都刚刚好长在她心上。 “温总确实像我的一个人。”几秒后,沈虞笑着弯起红唇,等待着男人的反应:“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但温折没反应。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表,显然并无耐心。 沈虞也不恼,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像个妖精般歪头精心找了角度,又故作娇羞地垂眼:“像我未曾谋面的初恋。” 沈虞觉得她这句话很有水平。 温折知道她的失忆症状,这句话等于隐晦地暗示他:原来那个初恋算个几把,看看,你才是唯一。 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温折嘴角讥讽的笑突然放大,几乎是从喉间冷笑一声:“…呵。” 沈虞:“……?” 温折丢下这么阴阳的一声嘲讽,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看着男人无情到极致的背影,沈虞觉得自己脸都被打肿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狗比男的?她的唯一不做非要她开个后宫选妃吗? 但好不容易见着人,沈虞压下心头火,抬步跟了上去,她站在离温折一步之远的后方,往脑后理了理头发:“温总今天怎么在这?可真巧啊。” 未等回答,她又颇为意有所指地拖长了语调:“巧得正好就拉住我了呢。” 温折停顿住脚步,目光有如实质地落在沈虞头顶,带着厚重又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虞不甘示弱地回看过去。 突然,温折扯唇笑了,目光陡然变得轻佻又懒散:“那你咬不咬钩呢?” 沈虞着实愣住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 ——[鱼钩甩我嘴里了哥哥] ——那你咬不咬钩呢? 所以。 这狗比男的竟然承认他是在养鱼??? 你妈的。 沈虞的斗志被彻底激发出来。她不怒反笑,长吸了一口气后重新抬步跟上去。 温折走到一辆车前。 这是一辆宾利雅致,有服务人员殷勤地和温折问好。沈虞这才知道,温折今天是来取做好保养的车。 沈虞看了看车,竟觉得有些眼熟。 温折从服务人员手中接过车钥匙,开车门前睨了她一眼,颇有些“我要走了你自便”的意味。 “等等。”沈虞上前扶住车门。 温折冷淡地看着她:“你还有事?” “那个。”沈虞挺胸,暗示性地撩了下自己的头发,“我家离这里不远。” 温折慢悠悠看向不远处那辆路虎上,修车小哥目光灼灼地望着这边。 他收回目光,冷冷道:“所以你车是卖相的吗?” 大概接收到这边的眼神讯号,修车小哥迈步走过来。 沈虞没注意他,只低眸愁眉苦脸地轻抚着风衣外套:“可是我不敢开。” “我驾证也被吊销了。” 温折:“……” “我现在一想到要开车就。” “四肢僵硬。” “头皮发麻。” “血液倒流。” 温折的表情愈显玩味,他静静看着她,似乎觉得很好笑。 沈虞紧紧盯着他眼睛,“但我只要坐你的车就。” “身心愉悦。” “笑口常开。” “长命百岁。” “所以…” 但沈虞拖长的声音,却被身后小哥殷切的自荐打断。 “沈小姐。”修车小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热情似火地说:“我正好有空,可以载您回家的。” …… 沈虞僵在原地,而温折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开车门。 沈虞扭头,严肃地看向小哥,“不,你没空。” 小哥:“…啊?” 沈虞指向不远处周宪的车,“我希望车内外还要进行一次大清洗。” 小哥摸不着头脑:“可是已经洗过了呀。” “再洗一次吧。”沈虞虚弱地掩住口鼻,轻咳一声:“我觉得还有血腥味。” 小哥有些失望:“…那好吧。” 处理完这些,沈虞再次笑颜如花地看向温折,得意洋洋的模样:“所以温总,您看…?” 温折深深看了她一眼,锋利得像是要穿过灵魂,以看透她的居心。 沈虞半分不怵,大方回视。 良久。 温折淡淡吐出三个字。 “随便你。” 说完,他便上车,“砰”得关上了车门。 沈虞乐了,颠颠地跑去另外一边坐上了副驾驶。 她坐姿笔直,很想做出优雅的姿态,但因为开心,脸上的笑容还是不断放大。 温折点火,修长的指节握住方向盘,“地址。” 沈虞瞥他一眼,矜持地垂下眼睫:“单身女人的住处不好这么随意透露吧。” 温折闭了闭眼,“那你下车。” 沈虞连忙改口:“柏岁天地,b区13栋。” 末了,她还补充一句:“对我这种单身女性来说,地址只给特别的人。” “出租司机…和你。” 温折凉凉扯了下唇角,并未搭理。 沈虞倒也不灰心。 算了算,从这去她家也有半小时路程,足够她发挥了。 温折一脚踩上油门,街景变换,轿车飞驰而出。 他开车不似面上半分沉稳,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些狂妄。 沈虞绞尽脑汁地搔刮着话题,甚至为显出她的专业水平准备和温折聊一聊最近的信贷市场。 “那个。”沈虞正要发挥,却被温折一句话堵住了所有的路:“我在开车,不要说话。” 沈虞:“……” 这男的有毒吧!!! 于是,车内安静得一时只有导航的播报声。 沈虞觉得,干坐着简直是浪费这独处的大好时光。于是她不安分地动了动腿,“温总,你车里有没有歌?” 温折分给她一个眼神,随手打开了音乐。 沈虞听了听,是一首很舒缓的外文歌,只不过她没听过。近些年,她几乎不听歌。 “这首没听过,我换一首。” 沈虞拿出手机,就着车载蓝牙换了首歌。看到歌名,沈虞忍住到喉咙的笑声。 这是最近某音很火的一首洗脑伴乐。 《sugar》和《荷塘月色》的合成曲。 一阵欢快的英文前奏后,《荷塘月色》的高潮句在车厢内循环放映,吵闹至极。 而沈虞看着温折的侧脸,还跟着后面边笑边哼。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在你的荷塘~” www.d884.icu。m.d884.icu 第7章 喜欢 沈虞不是乱唱,相反,她很会唱歌。中学时期,沈虞曾抱着吉他和一帮狐朋狗友徜徉在公园,街道,湖边,哪哪都能唱。 此时,不过是跟着后头乱哼,便句句在调,尾音带着钩子般悦耳。 但在这首洗脑歌循环第二遍时,温折伸手关了音乐。 正巧前头红绿灯,温折一踩刹车,面无表情地扭头。 沈虞还跟在后头哼,听见男人声音隐含警告:“沈虞。” “我在。”沈虞无辜回视。 温折:“闭嘴。” 这不就是恼羞成怒了嘛。 沈虞不服,在心中小小地嘁了一声。 然后,闭了嘴。 几秒后。 “温总,我唱的不好听吗?” “温总。” “温总?” 温折被烦得眉心突突跳,他手肘撑在车窗上,深吸了一口气道:“再喊,下车。” 迫于淫威,沈虞低了头。 她恨恨地撇了下嘴,小声嘀咕了句:“真没礼貌。” 听见这女人不讲道理地倒打一耙,温折气笑了,他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沈虞抬高了声音:“我说你很没礼貌!”一秒后,又弱弱补充一句:“怎么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进我心里了。” 温折:“……” 他无语地揉了揉眉心,表情变了半晌,终究是没绷住,眼中闪过极轻的笑影。 但不过须臾,温折表情重归冷淡,再无半分玩笑的意思。 “沈虞。”他冷冷喊:“你做任何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 “想了呀。”沈虞歪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想追你。” 温折眼神平静:“为什么想追我?” “呃…”沈虞斟酌了下措辞,搜刮着理由。 其实没有理由。 醒来看到的就是他,说喜欢就喜欢了,顺理成章得好似她本该爱他。 “一见钟情。”沈虞觉得她这话很老实。 但温折的表情却无半丝波动,甚至连眉梢那丝笑都隐去了。 恰好此时,前方红绿灯跳转,温折沉默地点火开车。 沈虞被他的反应弄得不上不下的,正欲补充几句,温折突然打断了沉寂。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沈虞愣了愣,听见温折从喉间低呵一声,缓缓重复着“一见钟情”四个字。 他面上再次浮上冷意:“你追人是不是只会这一套?” “不是啊。”沈虞下意识顶回去,托腮看着男人清隽眉眼。 温折拥有着非常标准的骨相,线条流畅,每一处都长得恰如其分,属于越看越正,迷人到骨子里的类型。 听到这话,他微抬起眉梢,点漆般的眼眸望向她。 沈虞觉得自己被蛊惑了,骚话张口就来。 “我还会五套减四套。”她眼睛泛着波光,连眼尾都带笑,弯唇说完后句话:“你可真是帅得有一套。” 温折:“……” 车厢一片安静。 温折以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眼沈虞的脑袋。细碎的刘海下,那里还有因为车祸而留下的淡淡疤痕。 尽管他一句话没说,但沈虞依旧感觉到了比言语更深重的嘲讽。 终于。 离家出走多日的羞耻感回归,沈虞久违地因为尴尬,而抠紧了脚尖。 后面的路程温折开得飞快,隔着空气沈虞都能感觉到他想迅速卸货的心情。 宾利在沈虞公寓楼前停下,温折安静地扭头看她,赶之意明显。 沈虞知道自己用力过猛,她慢吞吞地解着安全带,还妄想狡辩几句:“那个。” “啪嗒”一声,车门自动解锁。 温折:“沈小姐请便。” “哈…哈。”沈虞干笑两声,“你可太贴心了。” 她握上手柄,下车,关门,一步都要三回头。 但刚刚转身,沈虞便猛地想起些什么,连忙转身,那句“加个”还未说出口,车子却连半秒停顿都不曾,一下子飞出老远。 沈虞:“。” 她站在原地,和几缕车尾气共存。然后,苦大仇深地,用力跺了几下脚。 世上无难事。 没错。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总有一天,她沈虞定要让温折哭着喊爸爸! “哈哈哈哈哈哈…”梁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虞,你这不是女追男隔层纱,是隔层钢啊。” 忙活了整个周末,到周日晚上,沈虞才有闲暇躺在床上和梁意通电话。 “别提了。”沈虞扶正面膜,没什么好气,“别光笑,支个招啊宝。” 梁意想了想,“所以你觉得,温折在钓你?” “狗男人自己说的。”沈虞冷笑。 “不像啊。”梁意说:“你不知道,你没醒的时候,温折整个就一深情男二的状态,我还以为是你从哪惹的情债呢。” 沈虞呵呵一声,“所以他现在是精神分裂了?” “嗯…我的猜测是,会不会他那个白月光长得很像你?”梁意煞有介事道:“所以他想靠近又不靠近,想背叛又不能背叛,处在一个万分纠结的状态。” 沈虞慢慢坐直身子,就差没给梁意递笔了。 她是真没想到,梁意能脑补出这么一大部缠绵悱恻的狗血小说。但仔细一想,竟然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拿我当替身?”沈虞呕得要命,恨恨道:“你看我不把他那什么白月光给铲了。” 沈虞向来自信,梁意认为她有这样的资本,打气道:“加油,拿下他!!!没有人能不喜欢我们小虞!!!” 和梁意通了电话后,沈虞宛如吃了士力架般重燃斗志。但只要一想到温折可能透过她而想念白月光,胸腔中便燃起一簇熊熊焰火。 她在床上辗转地翻了几次身,本想思考着怎么勾搭人,但没一会,终究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迷蒙间便睡了过去。 这天夜里,沈虞做了个梦。 梦中的背景在她的高中母校,苏城中学。 而沈虞参与了一场带着诡异熟悉感的青春校园剧。 这种感觉十分奇特。 梦境里面的主人公是她,但回忆却不知是不是真的。 盛夏,蝉鸣。 苏城中学纪律严明,晚自习铃声刚刚敲响,大门便紧紧阖上。 转来不过月余的沈虞,轻车熟路地爬上了后门处的围墙。 苏中好学生多,坏学生宁愿记过也不屑于翻墙,于是这里异常萧索隐蔽。爬上虎挂满墙面,墙角处还有一颗老枫树。 围墙上有风吹过,拂去了黄昏的燥热。夕阳收去最后的余晖,直至这一隅彻底变黑。 沈虞坐在围墙上,手腕被蚊虫咬了几个大包,却半分不想回教室。 用沈光耀的话来说就是离经叛道。 不然她也不会像个垃圾般被扔到苏城外祖家。 不知多久,沈虞几乎融入这满是树影和爬山虎的角落。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接着是衣料摩挲的声响。有人动作利落地翻上围墙,眼看着就要跳下去,藏在阴影处的沈虞,动了。 她摸出手机,苍白的光线打在下颌,她吐出舌头,双目如死鱼眼般翻着。眼前诡异的景象,任谁来看都能当场吓死。 那人也不例外。 本该稳稳落下去的身形最后打了个滑,须臾,地上传来一道闷哼。 这围墙不高不低,掉下去不会有大事,但肯定会疼。 沈虞眼神平静瞥向围墙下那个和她一样胆大包天的狂徒。 她轻巧跳下围墙,拿脚尖碰了碰仍旧半蹲在地上的男生,歪了歪头,笑盈盈道:“对不起哦,吓到你了。” 男生始终没回头,他捂着膝盖,牙齿咬着下唇,沈虞只能看见他细碎额发下露出的小半边侧脸。 皮肤很白,黑夜里都发光那种。 “你故意的。”他声音很冷,清朗如玉石。 随后,男生扶着膝盖站起来,脚步很慢,有些趑趄。他个子很高,还带着少年人的清瘦,宽大的校服穿在身上,依旧挺拔如竹。 沈虞慢悠悠跟在他后面,“你有没有事,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吗?” 男生不答。 沈虞知道他生气了。也是,要她她也生气。 “你是哪个班的?我去给你买点药。” 男生依旧不语,甚至拖着明显有伤的右腿走快了些。 这处隐蔽,前面还有一排竹林,正是晚自习间,根本没人会过来。 沈虞恶胆两边生,在心中默念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索性上前直接搀住了男生。 她个子算高挑,小时候学过柔道,力气也不小。这一下使了大气力,差点把人直接扛起来。 沈虞将人掂了掂,口中那句“你是娇花吗怎么就这点重”在看见男生的脸后卡在了喉咙,生生变成一句:“你…好轻啊。” 但这句话显然也没好到去,男生脸色愈发漆黑,眼中盛着怒气:“放开我。” 沈虞无赖咧唇,“我不放,有本事你打我啊。” 男生大半的重量都在她肩膀上,偏偏右腿膝盖使不上力,气得抿直了唇瓣,连脸都红了。 而沈虞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侧脸,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半晌,她猛地垂下眼睫,挡住快要压抑不住的晦暗。 那个曾经因为恨极沈弯弯而一闪而过的坏念头,在看见本尊后,灼灼燃烧。 她不动声色地问:“你叫什么啊同学。” 男生别过脸。 沈虞心中有些好笑。 怎么记仇又小气,还胆小,真和娇花似的。 “你高几啊?” 男生似乎不想透露半分信息,“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好的我不问了。”沈虞点头:“我看你就像学弟,高一的吧?” 男生:“……” 他在咬牙:“我高二。” 好个一生好强的中国男人。 “呀。”沈虞笑了,“原来是学长呀。” 男生:“。” 沈虞又问:“你认不认识沈弯弯啊,她是我…认识的人。”那句恶心人的“姐姐”,她终究是喊不出口。 “不认识。” 沈虞改口,笑意不达眼底:“不好意思,我记错啦,她叫廖弯弯。” 男生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你想问什么?” 沈虞却岔开话题:“我想起来医务室晚上不开门。” 男生顺势就想挣开她,“我回教室。” 沈虞也没强求,说放手就放手,“好啊。” 男生走不快,右腿明显不怎么敢用力。沈虞插着兜,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从竹林的小路跟到高二教学楼楼下。 听见后头一直不疾不缓的脚步声,他扭头,唇线紧抿,满脸“你怎么还不走”的烦躁。 “我送你上去。”沈虞笑得吊儿郎当的:“毕竟是我弄的,要负责到底啊。” 男生索性不再管她,扶着楼梯弯腰上楼。沈虞亦步亦趋,看见他上了顶层,来到一个小教室门口。 班级号显示:[零] 沈虞一看,心中呦了声。 大学霸呀。 今年高考刚刚结束,高二年级作为明年的预备军,不久前分了这个全年级只有三十人的尖子班。 想起他熟练翻围墙的动作,沈虞心中冷笑。 装乖。 教室里没有老师,全都在埋头自习,正给他来去自如的机会。男生熟门熟路地推开后门,进去前回头冷淡瞥了她一眼。 沈虞冲他灿烂一笑,“砰”得一声,门被关上。 真是个小气东西,她在心中腹诽。 沈虞干脆逃了晚自习,重新翻墙,出去寻了药店。 她不知道他跌出了什么毛病,把所有跌打损伤的药买了个遍。再站在零班门口时,晚自习正好下课。 教室有同学出来透风。 三两个男生边讨论题目边走出教室,抬眼看见靠栏杆上姿态恣意的沈虞,顿住脚步,眼睛不停往她身上瞟。 “你好呀。”沈虞冲他们露齿一笑,“我找你们班…” 谁,谁来着。 沈虞卡顿住。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对上门口那道刚刚走出的颀长身影。 男生黑眸漂亮又深邃,宛如一弯清透的湖水,此时,定定落在她身上。 沈虞眼眸瞬间亮起,扬声冲另几个男生说:“他!我找的就是他!他叫什么名字!” 几个男生回头,看见来人,恍然大悟。 “他呀。”有个男生理所当然地笑笑:“他叫…” 叫,叫什么!? 从未有一刻,沈虞如此迫切。 而就在此时。 一阵铃声霎时在耳畔响起,硬生生掐断了梦境。 www.d884.icu。m.d884.icu 第8章 喜欢 沈虞醒来时头疼欲裂,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从胸腔间浮起的怅然。 和以往每次做梦一样,梦醒来后,幻境随之坍塌,里面的所有顷刻间变得模糊又迷离,包括那个男生的脸。 但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盘旋。 他是谁。 到底是谁。 沈虞揪紧身下的床单,脑后开始泛起尖锐的疼痛,使得她被迫停止了回忆。 罢了。不过一个梦而已。 她无奈按着昏沉的头,关闭了第二次响起的闹铃,翻身下床。 换衣服,洗漱,化妆,每日早晨千篇一律的程序。 沈虞看着镜中气色尚佳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抛去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后,她拿包出了门。 沈虞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走路一刻钟能到。 来到办公室时,几个师兄师姐已经到了,正坐在工位上,边吃早餐边忙活自己的事。 看见沈虞,师兄宁祁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讶异道:“怎么今天就来了?老师不是给批了两周的假吗?” 沈虞放下包,莞尔:“已经好多了,正巧也没什么事干。” “可不得来早点。”突然,有道男声横插进来,阴阳怪气道:“咱们沈大美女可是用生命讨老师欢心,我可比不上呐。” 说话的叫程朗,和沈虞同级。这么多年以来,她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小心眼的男性。 平时说话不痛不痒的也就算了,任何项目或课题,只有沈虞参与,他势必要掺和一脚。 除此之外,不知是天生情商低还是人品本来就差,他待人处物都极其吝啬,没有好处的事绝对不干。 一来二去,组里的同学都绕着他走。 沈虞压下快翻到天的白眼,“比不上就别比。” 程朗一听,笑容收起。他抬步就走,走前还冷冷丢下一句:“我现在懒得和你计较。” 瞥了眼他春风得意的背影,沈虞低嗤。 耳边传来宁祁的劝慰:“你别理他。” “就是。”师妹许雯也凑过来,毫不气地小声嘲道:“这人牛什么啊?也就师姐不在的时候,老师愿意看他两眼,使劲地巴结。” 她又摊手:“这不,老师手中正有个绝佳的实习名额,可不让他给巴结来了。” 沈虞边听边拆开早餐盒,是在学校食堂买的豆腐脑。尝了口,甜滑软糯,心情瞬间畅快起来。 “实习?”沈虞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口问:“什么实习?” “这次是鼎越资本的岗位。”宁祁道:“我最近刚好在研究它的上市和发展,说实话,要不是临近毕业,手头的事情忙不完,我肯定也要去试一试。鼎越的老总温折是个天才般的投资人,能去那里实习,怎么样都是个难得的机会。” “呦。”听到这,许雯不屑道:“那还真给他捡着了,要不是师姐住院,哪轮得到他。” 沈虞:“现在也不是来不及。” 许雯愣了下,“师姐也想去啊?” 沈虞手上无意识搅拌着勺子,脑中打过一行字—— 是的,她想去。 她当然要去。 沈虞在心中啧了声。 温折这人。 是不是又在拿诱饵钓她。 “想啊。”她喝了口豆腐脑,轻声道:“怎么不想呢。” “可以试试。”宁祁微笑道:“毕竟这是老师的私人关系,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 说话间,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是程朗热情洋溢的呼唤:“老师早呀。” 沈虞抬头,宋昆正拎着公文包进办公室门。即将耳顺的年纪,宋昆依然精神矍铄,风采照人。 “茶给您泡好了。”程朗搓着手跟在后头,“我今天刚巧来得早,办公室卫生都扫过一轮了。” 宋昆点头,淡道:“辛苦了。” 他目光扫过这边,在沈虞面上停顿了下,“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沈虞收起自己的饭盒,站起身,笑眯眯道:“早休息好了,精神倍棒呢。” 宋昆笑,背身进了里间,“跟我过来,论文还有几个地方要改。” “得嘞。” 她站起身,路过程朗时,对上他晦暗不明的视线。 “哟。”程朗阴阳怪气地哼了声:“关门大弟子啊。” 沈虞理都没理,转身就将其抛在身后。 “你说你也想去鼎越实习?”办公室里间,宋昆抬头,看向端坐在对面的沈虞。 沈虞点头。 “嘶。”宋昆道:“这事儿有些难办。说起来,我和鼎越的老总不熟,内推的名额都是邵其明给的。” “当时你住院,身边合适的也只有程朗,正好他想要这个机会。” 沈虞听懂了宋昆是在委婉拒绝。他这人最是公正,不会徇私。 但沈虞不想放弃。 她从来就不是大善人。 自小到大,任何想要的东西,她都会尽全力争取。 “老师,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沈虞弯唇,浅笑道:“您可以把我和程朗的简历都递给鼎越那边,我和他公平竞争。” 后面一周,沈虞都过得非常忙碌。之前住院落下来的进度,都要慢慢补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特别的事。这周六,是宋昆六十岁大寿,他随口邀请了沈虞几人来玩一玩。 宋昆平时醉心学术,但和邵其明一样,作为业内大佬,他同样有着不俗的家世和广阔的人脉。 寿辰自是要大办,但宋昆只在私宅宴请亲朋好友同聚。 但哪怕再低调,宋昆的圈层在那,与其说是寿宴,不如说是另一层意义的资本局。 这种机会,更可谓千载难逢。所谓“玩一玩”,几乎等于明说,让他们来认识认识人。 沈虞备了块玉作为贺礼。周六下午,她精心化了妆,长卷发用簪子挽起,同时换上了条得体的淡蓝针织裙。 宋昆非常低调,沈虞没去过他京郊的私宅,待看到亭台水榭般精心布置的庄园,还惊了惊。 饶是她自小锦衣玉食,也不由得掂量了下这座私宅的价值。 沈虞和门口师母迎的见了礼后,穿过长廊,来到主厅。有不少人到了,厅内排了好几张圆桌,各桌都有人。 “小虞,在这儿。” 听到声音,沈虞看过去,看见宁祁在朝她招手,旁边还坐着许雯和程朗。 “师姐,等你好久了。”等沈虞走过来,许雯连忙挽住她手,整个人都快要黏到她身上,小声嘀咕道:“我都紧张死了,感觉自己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沈虞环顾了圈,的确看到不少商务杂志上的熟悉面孔,她拍了拍许雯的手:“别怕,咱们有宋老板罩着,紧张什么。” 突然,沈虞目光一凝,落在东向位。按照礼节,那该是宴席最大的一桌。 宋昆穿了身喜庆的唐装居于正位,旁边就是邵其明。 除此之外。 邵其明的身旁,坐着温折。 因为太忙,沈虞一周没见温折,乍然看到,连心跳都快了些。 男人今天穿得不算正式,简单的白衬衣,袖子卷起,露出一节清瘦的小臂,正安静地听着桌上人说话。 “师姐。”许雯的视线顺着她的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沈虞仍旧没收回视线,而温折似有感应般,抬头看了过来。 隔着人声鼎沸,男人清凌凌的一双眼,看得沈虞连心都痒了。 耳畔突然传来许雯压低了的兴奋颤音:“师姐你是不是也在看他!那个男人我好早就看到了,真的好帅啊!!!” 但温折只是掀了掀眼皮,很快便移开了眼睛。 像是故意往湖中扔了颗小石子,又轻飘飘地挥袖离开。 “是。”沈虞大方承认,“我就是在看他。” 许雯笑嘻嘻道:“师姐你这么好看,等结束去问帅哥要个吧。” 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程朗冷嗤道:“自不量力。” 沈虞挑了下眉,悠悠看了程朗一眼。 程朗满脸不屑的表情,“那位什么身份你知道吗?想去勾搭人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价。” 沈虞好整以暇地看向他:“那你说说他什么身份啊。” “鼎越资本知道吗?”程朗面上不由浮现出得意,“他可是鼎越的老板,温折。” 沈虞哦了声,声音拖得长长的。 她撑着头,懒懒道:“打个赌吧,宴会结束我就能要到他。” “狂妄至极。”程朗冷笑,又倏地谨慎起来:“你要赌什么?” 沈虞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眼程朗,叹了口气:“唉,你也没什么我想图的。” 程朗脸色一黑。 “算了。”沈虞站起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谁输谁喊三声爸爸。” 说完,她拿起酒杯,走去了宋昆那桌。 已经开席,氛围并不严肃,桌位间也有不停窜桌聊天的,刚巧,温折旁边的位置空着。 沈虞很是自来熟地来到桌前,笑盈盈地和宋昆敬酒。 她生得好,姿态落落大方,又活泼会说话,偏偏尤其有眼力见。 从宋昆到邵其明,再到桌上的任何一位,她全都有过了解,三言两语便给人戴了高帽,哄得开开心心。 没人会讨厌漂亮又聪明的女性,连向来内敛的宋昆嘴角都噙着笑,连连道:“这我学生,沈虞。以后还得仰仗各位多多照顾。” 宋昆又朝沈虞点头:“来了就坐吧。” 服务员很快添了一副碗筷。 就这样。 沈虞成功坐到了温折身侧,还将手上的高脚杯,理直气壮地放在了温折的旁边。 不知有意无意。 两个酒杯相碰,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温折眼波微动,目光落在沈虞那个还沾着淡淡口红印的酒杯上。 “看什么?”女声低低响在耳畔。 因为喝了些酒,沈虞脸色酡红,清亮的眼睛有些迷离。 温折只看一眼,便别过了脸,淡道:“少喝点酒。” 沈虞噗嗤笑了,嘟囔道:“你怎么和我舅舅一样,管得真多。” 温折眼中的温度褪去。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放到了一边,声音泛着冷意。 “那随便你。” 沈虞乐了,觉得温折生气的表现还挺好玩的。 “不行。”沈虞耍无赖,“你得管我。” 温折哂了声:“我又不是你舅舅。” 周围一片喧闹,不停有人推杯换盏,掩住了这小片天地的涌动。 沈虞伸出葱白指尖,沿着酒红色的桌布,一点点搭上了男人衬衫上银色的袖口,轻轻扯了下。 温折眼睫一动。 “可我是为了坐你身边才喝酒的。”她声音软下来,指尖似有若无地拂过他腕间—— “你该不该管我到底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9章 失控 许雯几人坐在侧桌,看着沈虞踩着高跟鞋昂首阔步地去了主桌。几个来回下来,便成功留在了那里,还恰好是温折身侧。 二人正在低语,不知说了什么,沈虞连手都搭在了男人的袖口边。 女人侧着头,露出的小半边侧脸白皙如玉,清丽妩媚,长长的眼睫挡住流光婉转的眼眸。古典秀美的簪子穿起满头乌黑长发,细细的流苏随着颔首的幅度慢慢晃动,美得宛如画中水仙。 两人之间,暧昧陡升。 许雯捂着嘴,几乎要激动地尖叫了。 “我靠我靠,师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几招可不就要把帅哥拿下!” 程朗表情更加阴郁,几乎要把沈虞的背影盯出个洞,“下三滥。” 连宁祁都听不下去,警告性喊道:“程朗。” 许雯更是生气,翻了个大白眼:“程朗你什么意思啊?有你这样评判女生的吗?你就等着喊爸爸吧。” 末了,她还低低啐了句:“呸,下头。” 程朗自知冲动,被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恨恨一扭头,眸中晦暗不明。 说完那句话,沈虞仔细观察着温折的表情。 突然,他移开了手,使得沈虞原本轻搭在袖口的指尖从他腕处轻扫而过,宛如轻飘飘的羽毛。 “你想做什么?”他低声问。 沈虞挑眉,“你难道不清楚?” “不想清楚。” “装什么装。”沈虞小声嘀咕。 突然又凑近到他耳侧,“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女人声音很轻,近乎吐气如兰,拂在耳畔掀起心湖一片涟漪。 温折没问什么交易,眼睫挡住眸中情绪:“想要什么。” “你。” 温折猛地扭头,眯了眯眼,锋利的视线直望进她眼底。 见他反应不小,沈虞嘴角扬起得逞的笑,补充完后半句,“…的。” “想着吧。”温折冷笑。 沈虞:“你怎么不问我拿什么换。” “真不问啊?” 温折无动于衷,唇线抿得笔直。 几秒后。 他冷冷开口:“你拿什么换?” 沈虞弯眼笑,“我的。” 温折:“……” 沈虞:“你怎么不问我还有什么?” “嗯?真的不问吗?” 叽叽喳喳的,很吵。 温折深吸一口气,“还有什么?” “还有我的早安晚安。” 温折:“……”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听她浪费时间。 沈虞再问:“你怎么不问我真正的交易条件?” 她还拖长了声音强调:“真正的哦。” “最后一次。”温折拧眉警告。 察觉到男人耐心即将告罄,沈虞老实下来,不得已使出最终的下下之策。 她闪烁着眼神,含糊其辞:“喊你三声爸爸。” 温折还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虞快要炸毛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但无奈还在酒桌上,不好声张,只能压着嗓子吼了声:“我说喊你三声爸爸!” “噗。” 温折在笑,且笑得极其猖狂,连胸腔都在抖。他极少笑,这次大概是真的让他畅快又得意,连掩都懒得掩饰。 沈虞觉得自己脸都被踩在了泥地,开始后悔自己在程朗面前夸下海口。但无奈牛已经吹出去了,温折这狗还刀枪不入。 沈虞极恼,开始无能狂怒,恶狠狠道:“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想喊爸爸就直说。”温折还在端着架子,修长指节一下下轻敲着桌面,“没必要找借口。” “来。”他淡淡道:“喊。” 沈虞:“……” 她气出了颤音:“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吐出这么冰冷的文字。” 但沈虞还是狗腿地摸出手机,重新发送了好友申请,眼巴巴道:“可以赊账吗?” 温折唇角微勾,没说可不可以,指尖刚动了下,身侧的邵其明突然插话。 “你上次提了句人资部要招实习生,我说帮你留意着。” “正巧,我让宋老师帮了我这个忙,他手下可是不少得意门生。”说起这个,邵其明笑着看向沈虞:“比如小虞这样的,就是可遇不可求。” 话题跳到这里,沈虞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向邵其明回以甜甜的笑:“邵老师谬赞了,对我来说,能进温总的公司实习,才是顶顶的好机会。” 邵其明笑声爽朗,他拍拍温折的肩:“瞧瞧,这嘴巴甜的,我怎么没这样的学生,可让宋昆这老学究占到大便宜了。” 温折轻笑,扫了眼沈虞,低低道:“油嘴滑舌。” 宋昆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状似不悦地冲邵其明道:“老狐狸又在说我什么?” 邵其明冷哼。 “不过小温啊,我把沈虞,程朗两个学生的简历都发给了贵公司人资部。”宋昆摆摆手,“你们看着挑吧。” 温折表情顿了顿,气道:“多谢宋老师,您的学生可都是人中龙凤。” 沈·人中龙凤·虞拖着腮,欣然接受了这个夸奖,却没有就这么话题继续深入。说好公平竞争就是公平竞争,她不会靠攀关系达到目的。 但这不过是温折一句话的事。他到底想不想她进鼎越,她也拿不准。 推杯换盏间,一顿饭基本到了尾声。眼看着到手边的又要飞了,沈虞有些急,不停清两声嗓子以作提醒。 而温折仿佛失忆了般不动如山。 终于。 有人开始拜别,饭局算是结束了。眼看着程朗几人已有离开之意,沈虞挤眉弄眼地朝温折使眼色。 温折看向她,满面悠闲,“看我做什么?” 沈虞举起手机,明示性地晃了晃。 “不接受赊账。”温折悠悠道。 沈虞:“……”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把男人头按进土里的想法,突然朝程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看见他没有。” 温折看向程朗,态度不明地应了声。 “他是你孙子。” 温折:? “只要你加了我,你就多了一个孙子。” “……” 须臾间,温折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缓缓问:“所以,你在拿我打赌?” 沈虞举起小指殷勤地晃了晃:“就一个,很小很小的赌注而已啦。” 温折不语,仍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目光有些渗人。 男人陡变的态度让沈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呃…你生气了?” 这时候,这一桌的人零零散散地,忽地站了起来。沈虞也条件反射般跟着站起身,听见大家互道离开。她面上很快浮现出得体笑容,和各位道别。 而温折显然也并无待下去的意愿,刚刚的谈话无疾而终,他冷着脸转身。 沈虞心里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这位大爷了。 她顺着人群跟在温折身侧。可怜巴巴的,像个小鹌鹑。 温折余光瞥到她。女人表情变换,似有些懵,又有些委屈。 蓦得想起很多年前,少女将他气得咬牙后,依然张牙舞爪,恣意妄为的模样。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心软。 他脚步微顿,尽量放缓语调:“为什么拿我打赌?” 沈虞愣了愣,听出他话中的妥协之意,“我只是想要你。”末了,又嬉皮笑脸地补充一句:“打赌就是顺带而已。” “沈虞。”温折只是定定看着她,沉声道:“以后不要拿我开玩笑。” 沈虞缓缓低下头,哦了一声。她看得出来,温折也绝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对不起。” 温折短促地笑了声,笑容很是古怪,他嗓音有些哑:“这是你第一次认真和我说对不起。” “啊?”沈虞懵了下,但温折已经继续往前走。 他心情应该不太好,走得很快。 沈虞正欲跟上去,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下,许雯挽住她手臂,“师姐,怎么样了!!!我都看到你和温总凑一起说话了!” 许雯身后还有程朗和宁祁。程朗表情发黑,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某些人是不是要叫爸爸了?”许雯得意地给了程朗一个眼刀。 沈虞握紧了包,面上仍然是十分淡定,“那当然是要了。” 程朗呵了声,“要没要到口说无凭,拿出来看看啊。” 沈虞心中暗骂,却依旧抬着下巴,倨傲道:“你确定要看?”她勾唇笑,“看了可就真的要喊爸爸了。” 还气定神闲地补充一句:“本来还想放你一马。” “你!”程朗气得胸膛起伏,怒道:“你不拿出来,是不是心虚啊。” “我心虚?”沈虞不慌不忙地从包中拿出手机,“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并不知道真相的许雯也叉着腰,哼道:“就是,程朗,赶快准备准备叫爸爸吧。” 就连和事佬宁祁也劝慰了句:“程朗,这事闹起来也不好看,师妹给你台阶就下了吧。” 程朗仍旧梗着脖子,但气势到底弱了下来,偏偏还极要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要到,我是懒得和你计较。” “我才懒得和你计较呢。”沈虞冷笑。 话毕,程朗抬步就走,宁祁朝沈虞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看到人走远,沈虞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她看了看手掌心,汗涔涔的,全都湿了。 许雯拉着沈虞,还有些不服气,“什么呀师姐,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沈虞擦了擦手心的汗,小声道:“你要感谢他蠢,就这么放过我了。” “啊?不会吧?”许雯瞳孔地震,惊呼:“温总拒绝你了?” “还有人能拒绝师姐的!” “不。”说起这个,沈虞也气得咬牙:“没人能拒绝。” “啊?温总…” “因为他不是人。” “……” “是狗。” 许雯:“……”刚刚嗑上的cp好像突然就裂开了呢。 沈虞边说,边牙痒痒地摸出手机。她是打车来的,到别墅群的门口就下车了,但现在没有出租车能进来,要想回去还得走到大门口。 想到还要走路,沈虞心里一阵烦。 这时候,站在门口送的师母宋夫人看见两个姑娘,笑问:“你们有车送吗?要不要我找人送你们一程?” 沈虞笑着气推脱,这时候,一辆车缓缓泊在门口。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清隽的脸。温折坐在后座,气朝宋昆夫妇点头:“感谢款待,下次再聚。” 宋昆颔首,宋夫人突然问:“温先生车上可有空位?” 温折往外扫了眼,略过一片淡蓝色衣角,不动声色:“有的。” “我们这儿还有两个姑娘。”宋夫人拉着沈虞和许雯的手,“她们要回a大,温先生顺路吗?” 天降良机。 沈虞刚刚沉寂下来的心又开始痒痒,直勾勾盯着温折。 温折:“顺路。” “那就麻烦温总了。”沈虞毫不气拉上后座的把手,打开门便钻进了车厢。 许雯会意,颠颠就上了前座。 看见沈虞这么不怕生,宋夫人还愣了下,又笑着抿唇。 “老师师母再见~”沈虞趴在后座车窗上,朝二人挥了挥手。 轿车开始行驶,李宗眼观鼻鼻观心,快速瞟了眼后座的沈虞,又低调地移开目光,唇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 行驶路程中,车内一片窒息般的安静。 许雯平时咋咋呼呼的,这时候缩着脖子躲在前排,一句话不说。 沈虞也没开口。 她刚刚才惹了温折不高兴,这时候蹭着人家的车,还是老实点好。 窗外的风吹到沈虞面上,感觉脖子被头发挠的有些痒,她摸了摸后脑,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脑头发散了一小撮。 沈虞干脆拔了簪子,卸下满头乌黑的头发,还迎风晃了晃发丝。 栀子香气顺着风盈满整个后车座。 温折的目光,不自觉轻落在她背影。 淡蓝色的针织裙贴着细而薄的脊背,显出浅浅的蝴蝶骨。后颈的小片肌肤白得晃眼,乌发细密垂落下来,几乎长得快挡住不盈一握的腰肢。 温折眸色深了些,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他一直知道她长得好。 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她确实有迷得人理智尽失的资本。 沈虞理了头发后,重新靠在了座椅上,又摸出手机无意识地滑动着。 突然,她挺直了背,盯着跳出来的聊天窗。 [w: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时间正是一刻钟以前,宴席刚刚结束的时候。 一瞬间,沈虞差点仰头长笑三声,胸腔间郁气一扫而空。 她下意识回头,也在此时,对上男人的深邃目光。 以及。 窥得他眼里未来得及收回的暗潮。 www.d884.icu。m.d884.icu 第10章 失控 沈虞不是没有见过这种目光。 相反,自懂事到现在,她从很多男人的眼中都窥得过。故而可以很清晰地明白这眼神的意味—— 占有欲。 但这些现在出现在温折眼中,给沈虞造成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好比,刚刚还拿着木棍指着叫你滚蛋的人,突然要死要活地爱上了你。 但和温折的目光交织也只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很快男人便错开了眼睛。 沈虞倏地就想起了梁意的话。进而推测出,温折很有可能触景生情,想起了他那个白月光。 这个认知让沈虞牙酸得要死,胸腔间燃起一股熊熊烈火。 但她未表现出半分,反而朝着温折露出了一个乖巧甜美的笑容。 沈虞低头,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小猫探头jpg] 手机嗡动一下,温折看见了消息,又侧头看了眼旁边那个正襟危坐的女人。 又有消息发来。 [温总是不是闻喜欢栀子味洗发水啊qwq] 末了。 还故意发一句:[要我给链接吗~] 这女人,从来就不消停。 温折指尖一顿,压下胸腔那股烦躁,直接将手机反扣在座椅上。 他的力道不小,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听着这声,沈虞忍住到喉间的笑,正欲再乘胜追击,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周宪来电。 沈虞也没多想,背过身便接起了电话。 怕打扰别人,她尽量压低了声音,“喂,舅舅。” 周宪应该在忙,说话十分简洁明了,“我的车你给吃了?” 车厢内非常安静,周宪这道嗓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几乎是在后车座回荡。 沈虞莫名觉得丢脸,瞥了眼温折,拿手捂住了扬声器。 这个动作让温折几乎要笑出声,他愈发不耐地解着袖口的扣子,甚至烦得闭上眼睛。 沈虞瞅了他一眼。她想,如果耳朵能闭,他肯定要把耳朵也封了。 见半天没有回应,周宪又喊了声:“你在干什么?听不见我说话吗?” “我在坐车。”沈虞回答:“你的车还在店里,我没去取。” “行。”说完周宪就要挂电话,又倏地想起什么,补充道:“沈光耀说联系不上你,他想明天请我吃饭,让我把你带过去。” 这段时日,沈光耀确实联系过沈虞几次,她因为忙没接到电话,后来看到了也没有任何想回的欲望。 沈虞声音瞬间冷冽下来:“我不想去。” 周宪本也只是应付,“不想去那就别去了。” 沈虞:“嗯。” 周宪淡淡应了声,“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沈虞露出一个笑来:“谢谢舅舅。” 挂了电话,沈虞思绪飘到了很远。她想起,除了年初短暂地打过照面,自己确实很久没有见过沈光耀了。 沈光耀好面子,属于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货色,最喜欢做的就是演一家人大团圆戏码,可惜沈虞软硬不吃,从高中回苏城开始,这些年硬是没喊过他一声爸爸,连回沈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外人都在看好戏,沈光耀面子挂不住,时不时做出一副虚伪的做派来讨好沈虞,但没一次在她这落得好脸色,这次竟是直接找上了周宪。 手机上,沈光耀又发了消息过来。 [小虞,明天没有空吗?爸爸都好久没见你了]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你这样置气是不成熟的行为,当年你欺负弯弯的事早已经一笔勾销了] [早点回家吧,房间我还给你留着的] 沈虞眸色愈来愈冷,几乎想把手机扔出窗外。她用力敲着屏幕,发了句话过去。 [你什么时候和韩雅沈弯弯一起滚出家门,我什么时候回家] 发完,她便把沈光耀拉进了黑名单。 轿车行驶到了a大门口,许雯要在这里下车。她气气地和温折道谢,正欲和沈虞道别,沈虞说:“我也在这儿下吧,不麻烦温总了。” 听到这话,温折突然扭头,缓缓重复:“不麻烦我了?” 他的表情从刚刚就不好看,这会更是山雨欲来,满脸“你还以为你麻烦少了么”的讥诮。 沈虞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心情实在不好,此时更不想被温折气,难得硬气一回。她拉开车门,站在离车一步远的地方,皮笑肉不笑道:“是,不麻烦了。” 话毕,温折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吩咐李宗:“走。” 车子呼啸而过,半分没有停留的意思。 “师姐。”看着宾利走远,许雯戳了戳沈虞的手臂,手心还有一路上攒起来的汗:“温总气场好强啊啊啊啊,我坐他车都紧张死了。” “他最后是不是生气了啊?” “我哪知道。”沈虞冷笑:“他生不生气都是这狗样。” 许雯:“……” 两人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许雯道:“师姐要回学校吗?” 沈虞摇头,“不了,我随便走走,你先回去吧。” “好。”许雯冲沈虞招招手,“那师姐也早点回家哦~” 许雯离开后,沈虞沿着回家的路走了几步。 等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时,她才发现把温折气走,是一个多不明智的决定。 好不容易有了丢丢进展,说不定就这样掐断在了摇篮里。 沈虞重新摸出手机,看着她挑杆子一头热的聊天窗,陷入了沉重的后悔。 她有悔,真的。 轿车已经行驶到前方十字路口。 车内一片寂静,温折垂着眼睫,掩住眸中沉沉的阴霾。 突然,李宗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人,他请求道:“温总,我能接个电话吗?” 前方红绿灯还有九十多秒,温折颔首。 李宗说的很快,不过半分钟就挂了电话。挂电话前他说:“我会来的,等我忙完。” 温折:“有事?” 李宗忙不迭摇头,“没没没,等把您送回去我再去也不迟。” 温折嗯了声。 李宗有些愧疚:“抱歉啊温总,最近总因为私事请假,给您带来麻烦了。” 温折:“气了。” 李宗沉沉叹了口气,语气也低落下来:“其实是因为我前女友腿摔断了,她在京城也没个熟人照看。” 温折不置可否:“照顾她不是你的责任。” 李宗心跳了跳,无地自容地低下头,自嘲道:“唉,我知道,但我对她好习惯了,真的狠不下心。” 温折指尖无意识地蜷握紧,一字一字重复,似在自语:“狠不下心?” 为什么会狠不下心。 温折嘲弄地呵了一声。 这时候,红绿灯跳转,李宗重新专注开车。与此同时,温折的手机嗡动了好几声。 温折目光淡淡垂落在手机屏幕,看见蓝色小鱼的窗口不停蹦信息。 小鱼:[温总~可怜/可怜] 小鱼:[你一生英明,唯独做错一个选择] 小鱼:[那就是,没有坚持送我回家] 小鱼:[你猜小鱼回不了家,会怎么样呢] 温折闭上眼,理都懒得理。 但手机还在不停震动。 小鱼:[她会成为海的女儿] 温折:“……” 小鱼:[你猜成为海的女儿,会怎么样呢] 小鱼:[她会脚疼得走不动路] 温折:“……” 小鱼:[温折——] 小鱼:[我脚崴了可怜/可怜] 小鱼:[疼得快要死了] 温折:“……” 他揉了揉眉心,烦得直接摁灭了手机屏幕。 那头突然也安静了,女人没有再发来信息。 轿车继续行驶,眼看着就要过红绿灯,温折喉结动了动,像是做出某种妥协般长叹了口气。 “左拐,调头。” 李宗打方向的手一顿,愣住:“啊?” 温折没说原因,“调完头你就回去吧。” 大概要到温折耗光了所有运气,从沈光耀到崴脚,霉运一茬茬来得猝不及防。 为着赴宴,沈虞今天专门穿了八厘米高跟鞋,但因为走神看手机,鞋跟踩上水泥砖的缝隙,随后,脚腕传来一阵剧痛。 沈虞皱眉忍着疼,脚步蹒跚着找到了路边的长椅,稍微动了下右脚腕,便疼得直抽气。 发信息骚扰温折的时候,她没想过他会回来。毕竟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确实挺烦的。 沈虞摸了摸脚踝,低着头,从外卖软件上订了药,正欲打车,头顶传来道熟悉的欠揍男声—— “需要我给你叫个轮椅吗?” 沈虞:“……” 她抬头望向来人,愣在了原地。温折单手插兜,立于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微微肿起了一个包的脚踝处。 脸色算不上好,是他一贯的表情。 沈虞盯了他好几秒,忽的噗嗤笑了。心理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好像…有点点开心。 看见眼前女人莫名傻笑,温折没什么好气,半蹲下来平视她,“还能走吗?” 沈虞没有理他,仍兀自笑,嗓音也因为快乐而甜甜的:“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温折:“想你为什么这么麻烦?” “呸。”沈虞不满嘟囔。 她托起腮,杏眸含春,糯声道:“我在想小美人鱼,今年春天会遇见心软的神吗?” 温折表情一顿,有些一言难尽。 他正色道:“沈虞。” “你摔的是脚还是脑子。” 沈虞:“……” 她眼中那点旖旎哐哐碎裂,绷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右脚:“崴了。” “不能站,不能走。”她理直气壮地张开双臂:“要抱抱。” 温折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沈虞愣了下,“你干什么?” “叫轮椅。” 沈虞“……?” 她脑子噼里啪啦的放着烟花。 这男的真的有毒吧!!!哪个美女脚崴了当街坐轮椅啊!!! “温折!”她气急,往长椅后一瘫,“你要敢真的叫轮椅,我和你绝交。” “我求之不得。”温折冷淡扯唇。 沈虞那点年少时的蛮劲全然被激了出来,心里气得直抽抽。 “反正我不坐轮椅!”她摸出手机,恨恨瞪了眼温折,又有些委屈:“你不抱我,我喊我舅舅来,反正你也不想管我。” 话音刚落,温折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笑得疏离又冰冷。 “是,我怎么忘了。”他沉声道:“你还有一个好舅舅。” 沈虞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还想说什么,温折似要转身,即将拔腿就走。 诶诶诶?不。会。吧。 这么容易就气跑了??? “诶,等等。”沈虞脑子嗡嗡的,知道不能让人就这么跑了,忙不迭跟了上去。 谁知休息了这么一会,右脚腕半点使不上力,一个不稳,沈虞差点往前栽去。 沈虞骇得闭上了眼,突然,腰上横过一只手将她固定住,男人身上清冽又好闻的香气瞬时涌入鼻尖。 与此同时。 温折冷着脸,拦腰一把将她横抱起,语气烦得恨不得马上就把她给扔了,“麻烦。” 沈虞缓着惊吓,看着男人好看的下颌线,小声嘀咕:“麻烦你还抱这么紧。” “你说什么?” 沈虞连忙用双臂勾住温折的脖颈,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啊,我说你的怀抱好有安全感,你人也好好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温折眉心跳了跳:“闭嘴。” 沈虞恍若未闻,仍旧是“脆弱易碎”地将脸埋进他胸膛,蹭了蹭。 然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得眉眼弯弯。 www.d884.icu。m.d884.icu 第11章 失控 沈虞被温折放在了车的后座。 快要被放下时,男人脸靠近,呼吸涌在她耳旁。 沈虞罕见得有些害羞,不太自在地揪了揪温折的衣摆,小声道:“你知道吗。” 温折抬眼看她。 她朝他眨眨眼睛,眼神显得诚挚又温柔:“这是我第一次被男人抱。” 沈虞想,气氛都到这地步了,这男的总该有点动容吧。 但温折显然不是一般男人,他非但没有动容,嘴角还不受控制地抽了下,很是煞风景地说:“不巧。” “我不是第一次抱别人。” 沈虞:“……” 她笑意敛去,霎时不爽起来。她往座椅后靠,刚刚还笑颜灿烂的面色瞬间变得冷淡至极。 口中说出的话也带了嘲弄的意味:“我自是比不上温总感情经历丰富,也比不上你心头那些久久难以忘怀的前任。” 听到这话,温折眯了眯眼,扶住车门的手指动了动。 “那些?” 沈虞抬起下巴,挑衅道:“不然呢?” 温折眼眸深深地望着她,突然一把关上了后车门,坐上前座。 沈虞被他的反应弄得满头雾水,仔细咂摸了下才明白,大概她是踢到了铁板。 没有那些。但有那个,白、月、光。 沈虞狠狠在心中咬着这三个字,挑衅地抬起下巴,问出了个堪称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问题。 “所以你为什么会和前任分手?” 后视镜里,男人的表情变了变,几秒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笑得非常嘲弄。 他敛眸,低低呢喃:“这种话,竟是你来问我。” 沈虞没听清:“你说什么?” 温折表情重归冷冽,连声音都寒到了骨子里。 “她骗我,玩我,甩了我。” 竟然是这种惨痛的原因。沈虞惊得连嘴巴都张大了,忍着才没喊出来。 片刻后,她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眼中满是同情和愤怒,还颇为同仇敌忾地锤了下车坐垫。 非常夸张的一声:“天呐,渣女!” 温折:“……” “我祝她喝热水被烫,吃外卖被偷,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温折:“……” 他甚至一时不知要做出什么表情,道:“没必要。” 沈虞还以为他不舍得骂,更加忿忿,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种渣女你有什么念念不忘的?!” “所以呢。”温折没什么反应,嗓音清淡:“你要我怎么办。” “你也钓着她啊!”沈虞狠狠共情,咬牙切齿地出主意:“不主动,不拒绝,然后玩弄她,再甩了她。” 当然,话出口她就发觉不对,这不是劝着人去勾搭前任嘛,于是又恼得补充一句:“等等,你不要当真。” 温折微微侧头。 沈虞:“你别钓她,钓我。” 温折:“……” 轿车恰好行驶到了医院停车场。 温折俯身下了车,转头打开后座门,似笑而非地看着沈虞。 “你很有经验。” 沈虞被看得脊背发凉,无辜地眨两下眼:“…纸上谈兵而已。” 温折仍旧在笑,只是眼中并无一丝笑意:“非实践难出真知。” 沈虞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误会,正要反驳,她看见一个护士拿着个拐杖朝这边走来,另一只手里拿着双塑料拖鞋。 “是温先生吗?”护士看向温折,又看了看坐在车里的沈虞:“苏医生让我来给你送拐杖。” 沈虞看着拐杖,眉心抽了抽。然后缓缓地,捂住了脸。 “还要我请你下来?”温折敲了敲窗户。 沈虞欲哭无泪,倒也没矫情地浪费人时间,默默接过拖鞋换上,又扶着门框下车,然后,慢吞吞接过拐杖。 她在心中一遍遍骂着。 温折是狗。 她看了看要走的小护士,不好意思道:“护士姐姐,你能给我个口罩吗?” 温折低低笑了声,很是刺耳。 沈虞懒得理他的奚落,从热情的护士手中接过口罩就戴在了脸上。 然后,狠狠翻了个白眼。 温折带她来的是就近的医院,a大附院。 妙龄美女挎着拐杖,从人满为患的大厅坐电梯,一路往上,到了七楼骨科。 沈虞爱美,戴着口罩还不够,一路拿手挡着头,躲开那些打量的目光。 温折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侧,没有半点伸手揽住她的趋势。 沈虞意图唤醒他的良心,“如果是你跌倒了,我肯定会扶你。” 温折垂下眼睫,笑容温凉。蓦得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猜我为什么会跌倒?” 沈虞愣了下,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突然,面前的门诊室传来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来了?” 沈虞朝声源看过去,意外看到个很年轻的面庞,她没忍住看了两眼,觉得这医生…有点小帅。 年轻男医生走过来,朝沈虞点点头:“你好,我是苏焱,温折的朋友。” 在帅哥面前,沈虞都非常矜持,她笑道:“你好,我是沈虞。” 喜欢看帅哥是女生天性,于是沈虞又多看了苏焱几眼。 直到耳后传来温折低沉的嗓音,阴恻恻地响在耳畔:“需要我再给你挂个眼科吗?” 沈虞愣了下,“啊?” “我看你眼睛快挂上去了。”温折冷嘲。 沈虞:“……” 苏焱正在给沈虞检查伤势,直到温折皱眉:“所以是你给她治?” 听到这话,苏焱气笑了:“我治怎么了?脚崴了下还要专家会诊不成?” 温折面无表情地指出事实:“但你还在实习。” “我导师忙,没空搭理你。”苏焱握住沈虞的脚轻轻转了几圈,面色松了松:“伤得不重,回去冰敷化淤,疼得话我再给你开几副消炎药。” 沈虞讷讷点头:“…哦。” “就这样?”温折迟疑地扫了眼肿起的脚踝。 “就这样。”苏焱懒洋洋插兜:“晚来一会都好了。” 温折:“……” “你这是关心则乱啊。”苏焱喟叹了句,又挑眉问:“女朋友?” 温折还没回答,苏焱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这样的都能有女朋友?!” 沈虞耳朵竖起来,抱臂道:“怎么?我不像?” 苏焱摇头,“不像。” “他配不上你这么漂亮的。” 温折轻笑,却没说话,冷冷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 “噗,苏医生,你可真会说话。”沈虞掩唇笑着,“我确实不是他女朋友。” 俗话说,追男人要从他身边兄弟下手,沈虞顺势想挖更多的信息,“苏医生在a附实习,是a大的吗?” “是啊。” “巧了呀。”沈虞一拍手,从包里摸出手机,“我也是a大的。” “加个联系方式啊苏医生,往后有什么问题我还要问…”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 温折垂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还要问什么?” 他还在问,眼中是快要溢出来的讥讽:“问今年春天会不会遇到心软的神?” 沈虞:“……” 苏焱:“……?” 沈虞懵了下,直勾勾看着温折,触及到男人眼中的阴翳。 突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懂了些什么。 所以温折,他是不是。 在吃醋。 他酸了他酸了他酸了 沈虞压抑住激动的呼吸,告诉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 “不是,我要问…”她顿住,吊足了人胃口才慢悠悠说:“温折怎么才能喜欢我。” 温折表情顿了下,黑色的眼眸刚刚掀起波澜,却被旁边的人声打断。 苏焱不耐地挥挥手:“走走走,快走,别来医院虐狗。” 于是沈虞颇为遗憾地拜别医院,到最后,也没能得到温折的回应。 回去的路上,沈虞安分了不少,脑子也比刚刚冷静了些。 她时不时就着后视镜看温折,窥见他平静的眉眼,愈发觉得,自己可能太自作多情了。 连都要得这么困难,抱都不愿抱她一下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吃醋了。 相比这个,不想让她骚扰苏焱的解释应该更确切。 “温折。”沈虞耐不住寂寞,喊了他一声。 温折:“什么事。” 又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沈虞有点气馁,长长的眼睫垂了下来。 她开始为自己轻易就被影响的情绪而感到沮丧,“有没有人说过,你好难追哦。” 街道旁边的梧桐树葱绿茂盛,盛放着春天的盎然生机,如水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温折眉眼,映照出琉璃似的光,缠绕着层层叠叠的情绪。 印象里,少女也曾苦恼地望着他,高高的马尾耷拉下来,未有往常那般鲜活。 那时她送了他一个月的早餐,零食,奶茶,明目张胆,弄得整个年级轰轰烈烈。最后终究是有些力不从心,半是委屈半是不甘地说:“你好难追哦。” 但不过一瞬,她便收起受挫的神色,笑道:“但没关系,我还能追。” 那时,阳光宛如碎金撒在少女黑发,生机勃勃。 突然。 天色已晚,夕阳收回最后一丝余晖,整个街道黯淡下来,夜幕即将降临。所有一切盎然失色,像是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回忆的甜是假,喜怒哀乐是假,她喜欢他更是假。 温折眼眸刚刚染上的温度渐渐冷却,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有。” “她怎么追你的。”沈虞托着腮,心中已经明白他说的是谁,于是拖长了语调问:“给点参考呗,我来抄抄作业。” “你不用抄。” 沈虞心扑通跳了跳,“怎,怎么说。” “你俩差不多,都很麻烦。” 沈虞刚刚还在狂跳的心脏突然冷却,她发出干巴巴的笑声,“别啊,我可比不上您心里那位。” 临头还不忘踩一脚,“而且,她对你是假,我对你是真。” 此时车已经停在了沈虞家楼下,温折下车拉来后座车门,站在车外,安静地看着她。 夜色下,他的眼睛快要融入黑暗,像是一潭深渊,让她的心跳快了好几拍。 “真?有多真?”温折似乎是笑了。 只是笑意吹落在风里,很快便消散了个干净。 沈虞被他的笑得耳朵酥了半边,心跳快了半拍。 他又问:“你喜欢我什么?” 沈虞刚想说话,却被打断。 “如果我一贫如洗,一事无成,你还会喜欢我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12章 喜欢 一阵凉风吹过,沈虞打了个寒颤。 温折手搭在车门上,微微躬身看向她,形成一个包围的姿势,不知不觉,带来了极重的压迫感。 沈虞蜷了蜷手指,清楚地明白,这大概是个送命题。 她对温折的过去了解不深,只在周宪口中听过一句“他没有背景”。 所以。 温折现在怀疑她追他是不怀好意? 沈虞想,那确实还挺不怀好意的,她就图他这人,很带劲。 于是沈虞认真回答:“不可否认,事业、金钱这些确实是加分项。” “但我目前还没想那么多。”她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却异常诚挚:“你懂这种感觉吧?有时候脑子一发热,就…突然上头了。” 沈虞又看了看被挡得半分空隙不留的车门,“要不,你先让那么一点点?” 温折沉默地让出些位置,晚风吹过他的额发,看不清眸中情绪。 “然后呢。” 沈虞摸着拐杖跳下车,“什么然后?” “脑子发热后呢。”温折的声音冷静到不可思议,“是不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沈虞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说实话,她哪能想到这么多。 她只能说:“我不知道,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温折盯了她良久,忽地,笑开,夜色下,眉间笼罩着料峭的寒。 “我就知道。”他垂头,嗓音很低:“你总是这样。” 沈虞半点没听清楚,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温折却只是背过身,关了后座门,道:“不早了,回去吧。” 沈虞默了默,只能说:“那我先走了。” “谢谢你。” 温折没说话。 沈虞走出几步。她脚上的疼痛好了些,走得慢些甚至不需要拐杖。她没忍住,又回头张望了一眼。 温折已经上了车,但不知怎么,他没走。但沈虞隔着漆黑的车窗,看不清里面。 突然,在沈虞回头的下一秒,车子便开动了。 像是猛地清醒一般,没一会儿就开出了很远,直至消失不见,消失在了浓厚的夜色里。 沈虞回到家后,累得什么也没干,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她摸出手机,随手点了个外卖。 等待外卖的时间里,她蹦跳着去洗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发现外卖员打来的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到。 因为独居,沈虞从来不留确切地址,都让外卖员放在楼栋下面,然后自己去拿。 等沈虞收拾好下楼,站在楼前环顾一大圈也没找到外卖的影子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外卖大概率被人偷了。 沈虞空手而归,气得晚上没吃饭。 边气还边打电话和梁意骂骂咧咧了一晚上,把小贼骂得狗血淋头也不解气。 梁意在那头幸灾乐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虞翻着白眼,蓦然想起自己今天还这么咒过温折的渣前任,结果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梁意笑够了才想起来问:“你的脚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明天来看看你?” 沈虞轻轻活动着右脚踝,“小意思,休息几天就好了,周一就能去学校。” “你可真是女金刚。”梁意喟叹,“你还是早点找个男朋友在身边,也能时时照顾你。” 沈虞:“在追了在追了。” 说起这个,话题很快便转移到了温折身上。 “所以他真的有段那么倒霉的经历啊,被前任玩弄后甩了?” 沈虞耸肩,“温折自己说的。”她抠着指甲,不开心地说:“但他应该真的很喜欢那个白月光。” “男人都这样,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梁意不以为然,“所以咱们小虞要放弃了?” 沈虞自是反驳,“当然不想,这都要到了,行百里者半九十,我才不轻言放弃。” “说起来。”梁意拖长声音,突然嘿嘿笑了两声,“他前任这做派和你挺像的,都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说实话,你这种小妖精,要么被人爱到死,要么被人恨到死,就不知道你前任啥态度了。” 沈虞笑容消失,打了个寒颤,“你可别乱讲啊,这事儿太损阴德了,我是真怕哪天走路上突然被人暗鲨了。” “别怕啊。”梁意笑道:“说不定人家不舍得报复你。” “别。”沈虞晃了晃脑袋,理所当然地说:“老天都让我忘记他,说明缘分尽了。” 她掀开床被,舒服地往床上一躺,“我还是专心想想,怎么把温折给追到手吧。” 和梁意聊完,已经到深夜。 沈虞懒散靠着,无意识滑动着屏幕,目光慢悠悠落在还没焐热的温折上。 白天没来得及看他的朋友圈,这时沈虞来了兴致,把他朋友圈逛了个底朝天。 但可惜的是。 他的动态非常少,随便一翻就底朝天。现在偶尔会转一些财经新闻。 而最早的一条,甚至在七八年前。没有配文字,那是一张陈旧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图片。 乍一看,画面中一只自由漂摇着的小鱼,在层层叠叠的深蓝河水中游荡。但仔细一看会发现,深蓝的河水不像是水,而更像是细细缠绕着的深色枝蔓,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一点点将小鱼束缚,缠紧,不再让它逃脱。 这幅图很抽象,沈虞看得莫名心悸。 她掐指算了算,七八年前,温折还在上高中。 想到这,她又理解地笑了笑。 看来每个男人都有一段中二的少年时期,温折也不例外。 看完这些,沈虞又回到聊天界面,没放过大好的骚扰机会,给温折发了条消息过去。 小鱼:[想了想,除了早晚安,我还外赠一个特别服务] 随后,她发了个表情包,一只穿着女仆妆的猫咪双颊被p上了两团腮红,正对着镜头卖萌。 [猫猫害羞jpg] 几分钟后。 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但没一会儿,又消失了,隔着屏幕都像在欲言又止。 这时候已近晚上十一点,很微妙的时间。 沈虞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脑子嗡得一声,炸了。 特。别。服。务。 再加上后面跟着的那个表情包。 怎么看,怎么变态。 沈虞不知道温折怎么想,但她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虽然不怀好意,但到底也没这么开放。 小鱼:[等等,你别想歪!不是那种服务!] 这种时候温折见鬼似的回得飞快。 w:[那种服务] w:[是哪种?] w:[?] 这人简直损到家了。 沈虞用力敲屏幕:[每日情诗服务] 小鱼:[《乡愁》] 小鱼:[小时候 乡愁是一张车票 我在这城 你在那城] 小鱼:[长大后 乡愁变成一部手机 我在这头 你在那头] 几秒后。 w:[而现在 乡愁变成你的 我在列表 你在黑名单里] 沈虞:“……” 她脑中仿佛滴得响了一声—— 您的半日体验卡即将到期:) 小鱼:[等等!你别冲动!!!] 害怕下一秒发出的消息就出现红色感叹号,沈虞豁出脸面进行表情包轰炸。 表情包猫猫张嘴大喊:爸爸!! 沈虞一连发了三张。 夜色如水,公寓内陈设简单,在安静时更显清冷。温折从工作文件中分神,看到那头跳跃的表情包,终是没忍住,从喉间低笑一声。 随后,轻点屏幕:[嗯。] 看到消息,沈虞锤了下床。甚至能想象到温折的模样,气得捏紧了拳头,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忍辱负重地发了个:[烟花] 趁着屏幕上跳出来漂亮的烟花,沈虞又发了句:[晚安] 那头却没再回应,烟花也一点点消散。 沈虞得了没趣,冷哼一声后关灯睡觉。 但这天晚上,沈虞却再次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阳光照进教室,撒向窗边。 男生仍旧穿着那身蓝白的校服,坐在课桌前。他脊背挺得笔直,正专注地写着作业,头也没抬过。 而沈虞在他的对面,看到了自己。 扎着高高马尾的少女,懒洋洋靠在背后的课桌上,一双没处放的长腿踩在凳子横杆上。 正是午饭时间,别的同学都去食堂了,而男生暂时没去,留在教室写题,给了沈虞可趁之机。 “腿好了吗?”沈虞问。 “嗯。” “那看来药挺有效果的。” “我给你送的巧克力好不好吃?”沈虞拿手翻动着他桌上的卷子,“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谢谢。”男生抬起头,眉眼清隽,只是话说出口却有些不尽人意:“但下次不需要了。” “而且。”他轻轻皱了下眉,“我和你不熟。” “不熟吗?”沈虞歪头,耸了下肩:“那正好,多见几次就熟了。” “你想干什么?” 沈虞噗嗤捂着唇笑,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意味:“我想干什么你还没看出来吗?” 男生定定看着她,双目有瞬间的波动,“你喜欢我?” 沈虞做作地呀了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男生嘴唇动了动:“为什么?” “一见钟情呀。”沈虞脱口而出。 听完,男生嘴角抽了下,继续埋头做卷子。 沈虞有些不满,“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她伸手,想要扯开他试卷,没成想这一扯,把桌上的书带倒一大半。 “不好意思啊!”沈虞一激灵,连忙弯腰帮忙捡书。她动作快,东倒西歪地捡书,一不小心,把书里的夹着的试卷,草稿什么的一起抖落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张掉下来的纸映入沈虞眼帘,她伸手就捡起来,动作猛得一顿。 这是…贫困生补助申请。下面的申请理由上,端正写了一行字—— [父亲肝癌住院,家中负债,生计均由母亲承担,难以负荷,特申请助学金。] 沈虞连忙就想把纸塞回去,却不曾,目光直接对上了同样蹲下来捡书的男生。 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一如往常般平静无波。 但课桌的阴影笼罩在他眉眼,无端显得阴翳。他隔着桌子伸手,语气还是温和的:“书给我。” 见沈虞还在发愣,男生声音陡然变厉:“给我。” 下一刻,沈虞手中的东西被他夺去。 椅子拖动带起一道刺耳的摩擦声,他重新坐下来,“你走吧。” 沈虞低着头,只能说:“…好。”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又回头:“我明天再给你送好吃的。” “不必。” 很是冷淡的两个字。 沈虞走到门边,握住门柄的手稍稍用力。 还是不甘心。 她再次回头看了眼,男生坐在窗边,有阳光照在他漆黑的发丝上,干净又清冷。 不知哪来的冲动,她复而转身,大步走向前,双手撑在男生桌上,“我不会放弃的。” 沈虞抬起下巴,掷地有声:“我要追你。” 话毕,男生抬起头,倏地,轻笑了声。 他是真的清瘦,笑起来时,肩膀微颤,松散的衣领露出本就凸显的锁骨,像是两弯小镰刀。沈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你想要什么?”他语带讥讽,尖锐又刺耳:“我又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有那么一瞬间,沈虞心一拧,以为他看穿了她的意图。 只不过他的情绪只激动了那么一瞬,“你也看清了我什么情况。”他轻飘飘瞥了眼沈虞脚上的价格大几千的球鞋,淡嗤道:“我一贫如洗,一事无成,有什么值得喜欢?” 突然,画面开始模糊—— 沈虞沉睡着的意识渐渐苏醒,她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夜色下,温折眼睛深邃而冷沉。 就在此时,男生慢慢模糊的眉眼和温折的逐渐重叠,直至某一瞬间,彻底融合,恍若一个人。 这个变化,让沈虞心都要跳出来了,清醒也只在顷刻间,下一秒,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沈虞重重喘息着,缓和着心中的久久不能缓和的悸动。 而几乎就在她醒过来的一瞬间,梦中男生彻底消散,满脑子,只剩下了温折的脸。 梦境里,他眼眸深深,却没有惯常的讥讽,冷嘲,反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像是深邃的银河,直能叫人溺毙。 如上次那般,一觉醒来后,梦境的所有内容顷刻间风过无痕,消散得无影无踪,余下的又剩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怅然若失。 沈虞侧身拿过水杯,灌了好几口水。沁凉的温度淌过喉咙,这才压下胸腔的燥热。 她记不清细节,但却懵懂地意识到,上次那个男生又入梦了。而每次梦见他,自己潜意识里都会心悸和难过。 一次或许是偶然,再一次梦见,沈虞只想到一种可能—— 这些或许真实地发生过。 而男生应也不是别人,而是活在梁意口中,那个被她遗忘的初恋。 至于温折… 温折?! 沈虞长长的眼睫一颤,懵了。 所以她为什么还会梦见他?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结合温折的悲惨经历把他给代入进去了??? 沈虞不由想起,醒来前的看到的温折。 男人天生长了一双清冷又深情的眼睛,认真看人时,又蛊又欲。 可恶。 连梦里都被他勾引到了。 沈虞用力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冷漠狗男人给扔了出去。 看了眼时间,时钟指向八点半,她翻被下床,圾着拖鞋走向洗手间洗漱。 今天是周日,洗漱完看着时间还早,沈虞去厨房随手热了片吐司,拿着平板看了会早间财经新闻,突然,她目光停在[鼎越资本20亿融资绿园科技,前景是忧是喜?]这个标题上。 沈虞指尖一顿,细细翻看了这篇文章。 文章作者很有些个人崇拜的苗头,字里行间都是对温折全方位无死角的吹捧。从其眼光顶顶独到,到手段雷霆果决,再到英俊的外貌形象,夸得天花乱坠。 但沈虞却看得饶有兴味,连吐司都忘了吃也没发现。 她翻了翻,发现后一页竟是温折的独家个人专访。看过前面大片关于货币、信贷市场的见解后,采访到最后还涉及到了一些较为私人的问题。 记者提问:“我们发现,鼎越对生物医药方面的投资几乎占了总投资额的一半,是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呢?” 温折回答:“药价开发成本高,病人吃不起高价进口药。医药研究产业任重而道远,鼎越愿为其发展略尽一点绵薄之力。” “有没有什么…私人原因呢?”大概觉得冒犯,记者很快又道了歉,“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您可以选择不回答。” 沈虞知道,记者在专访前势必做过功课,问这种问题定是对温折背景已经有过了解,于是不停引导挖掘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没关系,我的确有私心。”温折似并不在意记者有何居心,回答:“我父亲曾因癌症去世,所以希望遭受病痛的人少一点。” 沈虞愣了愣,后面的采访没有再认真看,她垂着眼睫,三两口吃掉了吐司。 她想,还是少骂他几句狗男人吧。 他只要不凶她,还是很好的。 沈虞吸了吸鼻子,心里咕咚咕咚地,突然开始冒着酸涩的小泡泡。她又摸出手机,看着昨夜自己发了一朵烟花的聊天框,轻点屏幕。 [早安。] [今天不写情诗了,送你一首歌。] 她按下语音,想起最近很火的那首儿歌,唱道:“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很久之后。 那时沈虞已经坐在桌前看了很久的文献,她的手机才嗡嗡响动了两声。 w:[6] 沈虞:“……” 她的所有感动,一瞬间消散在这个6里,她气得拿过手机便啪啪打字。 小鱼:[我看你才是个老六微笑/微笑] 这边,温折拿着手机,刚看清她发了什么,屏幕便跳动了一下。 “小鱼”撤回了一条消息。 怂得没眼看。 他无声笑了下,指尖鬼使神差地轻按语音,又听了一遍。 少顷,点了收藏。 www.d884.icu。m.d884.icu 第13章 喜欢 新的一周。 沈虞周一起了个大早,还没缓过生物钟,迷迷瞪瞪地在办公室泡了杯新买的咖啡,喝一口却被苦得舌头发麻。 趁着宋昆还没来,沈虞抓着机会拿出手机骚扰了一番温折。 她拍了张咖啡的照片过去。 [咖啡好苦qaq] 从加上开始,沈虞每天都在兢兢业业刷存在感。 大概温折心情好的时候会挑着回复她两句,就比如现在—— [加点盐] 沈虞笑容僵硬了一瞬,用最好的脾气回答:[但生活有你就甜] 好了,这回那头彻底没有了动静。 小样,沈虞从鼻尖轻哼了声。 虽是恼,眼角眉梢却漾上自己也未曾发现的笑意。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宁祁窥见她表情,笑问道。 沈虞眨着眼睛胡说八道:“大概是咖啡很甜?” 抱着俩包子的许雯转过身来,凑过来看沈虞的咖啡,“什么很甜?师姐给我来一口!” 沈虞把咖啡罐递给她,“不用谢。” 许雯迫不及待地泡了一杯,猛地灌了一口,表情由红变白,咽下去后苦得直吐舌头,她气呼呼地跺脚:“师姐!!!” 沈虞笑得直颤,宁祁也勾唇摇头,办公室里热闹一片。 这时候,程朗走了进来,一进门他便闻到满室的早点和咖啡味,嫌恶地皱眉,捂住鼻子质问道:“谁吃了包子啊?能别在屋里吃吗?” “我吃的。”许雯翻了个白眼,回怼道:“老师都同意我们吃,你嚷嚷个什么劲儿啊?” 程朗“砰”得放下电脑包,冷着脸瞪着许雯,“出去。” 许雯非但没有,反当着他面用力嚼了嚼,“我不!” 眼看着两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宁祁都站起身准备调节矛盾,宋昆却已经走到了门口,“一大早吵什么呢?” 程朗的脸色迅速多云转晴,露出面对宋昆时的“限定微笑”,解释道:“没什么,都是我不好,应该等许师妹吃好再进办公室的。” 许雯气不过,“哪有…” 话未说完,被沈虞打断,她拿出自己还没来得及吃的早餐:“老师吃过早饭了吗?我今儿遇着个特好吃的生煎店,您要不要尝尝看?” 宋昆摆手,“不必,吃过了。” “不行。”沈虞抬步跟着宋昆,边走边说:“您一定要尝尝,上次和师母聊天,她说您最喜欢吃这家生煎了,我排了好久的队呢。” 宋昆倒也没再推辞,进了办公室内间:“行,我尝一口,看看是不是还是那味。” 沈虞当即跟着走进去,末了,还冷冷地横了眼表情难看的程朗。 宋昆早就看出几个学生的矛盾,但在办公室吃早饭本是他默许的,于是就着沈虞的台阶轻飘飘下去了。 他看着笔直端坐着的沈虞,还是低叹着摇了摇头。这几个学生里,最有行动力也最得他喜欢的便是沈虞,但到底还是太过锋芒毕露,是个实打实不愿吃亏的性子。 想起昨天鼎越人资传来的消息,他有些矛盾地皱了下眉,开始琢磨该怎么把事情和程朗说。 不说沈虞的简历条件本就比程朗优秀了几个层次,再加上她和邵其明、温折吃饭时的熟稔态度,指不定私下里也有联系。 金融圈子人脉围成一个圈,程朗家境普通,他不是不想给他机会,但…到底是硬性条件和人脉都抵不上沈虞,争不过倒也正常。 思绪转回来,宋昆摇了摇头,对沈虞道:“你把程朗叫进来,我有事和他说。” 沈虞出门喊了程朗,表情淡淡地转告:“老师找你。” 程朗眉尖一挑,难得没有呛声,面色隐隐浮现喜色,转身就走。 沈虞回去后便打开电脑看文献。刚刚有点头绪时,头顶突然有阴影挡住视线,甫一抬头,对上一双饱含愤怒的眼。 是程朗。 他放在桌边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沈虞毫不怀疑,如果这里没人,他可能会直接往她脸上招呼。 “你干什么?”沈虞平静回视。 大概人多眼杂,程朗到底没闹开,深呼吸几口,狠狠剜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走。 “这人有毛病啊?”许雯今早要去上课,边收拾书包边啐道:“神经兮兮的。” 沈虞心中有了猜测,但没表现出来。她摇头道:“不用管他。” 宋昆后两节还有课,临行前再次把沈虞叫进办公室,正式通知了她去鼎越实习的事情。 “程朗可能情绪不太好。”他说,“你最近别和人呛,收收脾气。” 知道最终是自己胜出,沈虞唇角忍不住勾起,心情大好地挥挥手,“知道知道,我才不和他计较。” “到那好好学,别嬉皮笑脸的。”他故意板着脸,说出的话却在护短:“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再和我说。” 沈虞站直了身子:“得令!” 宋昆无奈摇头。两个学生,一个阴翳一个活泼,尽管他向来自诩公正,但到底还是对沈虞凶不起来。 这件事宋昆处理得很低调,沈虞也尽量“收了收性子”,没往外蹦一个字。 所有一切都正常,唯有程朗不太正常。 整个上午,安静的办公室内,只有他时不时发出躁动的音响,翻页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听在耳边尤其刺耳。 沈虞烦得带上降噪耳机,才能继续投入看文献。 直到午饭时间,沈虞的脚还没全好,没去食堂,拜托许雯给她带了饭。 难得休息,她靠在椅子上玩手机,翻到,看见温折的聊天口被涌上来的群消息挤到了后边。 见他一个上午都没给只言片语的回应,沈虞冷哼,有些不爽,发消息时指尖用力敲打屏幕。 [温折,你回答我] 停顿几秒,才发后一句:[上帝到底给你关了哪一扇窗?] 过了很久。 那边才显示正在输入。 沈虞哼哼两声,继续打字发过去:[是我的聊天窗吗?] 于是,正在输入也消失了。 对面大概在以行动表示何为彻底关上聊天窗。 沈虞对温折牙痒又无奈,到底也没再乱撩,没话找话道:[我和你说件正经的。] [我明天要来鼎越实习] 这次,温折回了,很是官方正经。 w:[人资和我汇报过] 所以意思是,这事与他无关? 沈虞撅了撅嘴,继续敲屏幕。 小鱼:[这样我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你啦?] 小鱼:[快乐到转圈圈jpg] 办公室内,温折单手拿着手机,有些分神。实习生这事他刻意没有过问,一力交给人资去办。 但兜兜转转,还是她。 他动了动手指:[会有专门的vp带你] 又在答非所问,沈虞非常不甘心。 小鱼:[总裁办公室还缺人吗?] w:[不缺] 小鱼:[胡说,明明缺人!!!] 温折指尖顿了下,没回,等着她耍把戏。 他已经摸出了她的套路,一般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话,就是在变着法卖关子。 果然,几秒后,屏幕跳动一下。 小鱼:[你忘啦?] 小鱼:[缺个老板娘呀(w)] 温折:“……” 他松了松领带,唇角无意识牵起,又压下。他揉了下眉心,压抑着满胸腔的燥热。 沈虞看着半天没反应的手机,不死心地,又补了句:[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猫猫害羞jpg] 她等呀等,没等到温折的回应,却等到头顶一道尖酸刻薄的男声。 一抬眼,麻烦来了。 “沈虞,你是不是很得意?”程朗直直站在桌前,放在桌上的手因为生气而布满青筋:“给宋老师送了不少礼吧,他这么偏着你?!” 话毕,沈虞脸上笑意收敛,她缓缓放下手机,到底还是收着脾气:“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怎么,你们敢做还不让我说了?!”程朗瞪大眼睛,咬牙切齿道:“明明已经定下名额是我,为什么最后却换成了你!”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宋老师给了我们公平的竞争机会。”沈虞靠在座椅上,嘴角扯起嘲讽的笑:“技不如人就怨天尤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这话明显戳到了程朗的痛脚,他脸色发青,梗着脖子道:“可明明是我!最开始定的是我!凭什么你来就是你了!” “你为什么什么都要和我抢?明明这个实习对你并不重要。”程朗冷笑:“你不过是想抢我的东西而已。” 他表情惨淡:“你这种人,总把抢夺别人的东西当成爱好。” 沈虞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淡,“你的东西也值得我抢?这不是信手沾来的事吗?” 听完这话,程朗脸青了又白,他唇瓣哆嗦着拿手指向沈虞,“你等着,沈虞。” “你的报应在后头。” 沈虞目光淡淡,听到门“哐当”一声关上,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报应?她觉得有些好笑。 记忆里,沈弯弯也和她说过好几次这句话。大概是“你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一定会遭报应的。”的云云。 但沈光耀和韩雅都还没遭报应,她能遭什么报应。论资排辈,这事儿暂时还轮不着她。 沈虞好心情去了大半,悻悻拿出手机,目光倏地落在温折几分钟前的回话上。 w:[那你要等一等,前面还有249个人。] 沈虞手抖了抖,闭上眼。 她错了。 百因必有果。 她的报应就是温折这个狗。 www.d884.icu。m.d884.icu 第14章 喜欢 翌日清晨。 “可以啊小虞。”梁意惊喜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这才几天啊,这就打入敌人内部了?” “低调低调。”沈虞边说边从包里摸出化妆镜,仔细检查了番妆容,确认各个地方都很完美后,她才满意地抿了抿唇:“离追上还早呢。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沈虞也算有自知之明,毕竟昨天还从温折那收到个充满嘲弄意味的二百五。 “哈哈哈。”梁意噗噗笑着,“行,那等你追上了,请我吃饭哈。” “吃饭算什么?”沈虞阖上化妆镜,放下狂言:“等事成了,别说吃饭,我让温折给咱们送外卖,随叫随到那种。” 那头梁意笑得声音直颤,“好好好,我等着温总给我送外卖。” “今儿咱们小虞实习第一天,好好加油!!!” 和梁意通了个晨间电话,出租车也恰好到了鼎越所在的大厦。 人资部的经理昨天就已经联系了沈虞,让她今天有时间就可以来报道。结合课表,她一周除了周三和周末,都要来鼎越上班,再加上她手头本来就有的课程和研究任务,可以说时间是紧之又紧。 沈虞循着经理说的地址,进了这座地处繁华市区的写字楼。二十到二十四层,都是鼎越资本的位置。沈虞来到二十一楼,和人资经理简单打过照面后,便去了投资部所在的二十二楼。 投资部经理名为蒋胜,是圈内大名鼎鼎的点金圣手。沈虞来之前查过,温折曾重金找猎头公司挖来蒋胜,而身为副总裁的蒋胜目前也是鼎越的合伙人之一。而蒋胜的雷厉风行和不留情面都是圈子里出了名的。 得知顶头大上司就是他,沈虞还有些紧张,连敲门的频率都数着拍子。 “请进。” 沈虞推开办公室门,原以为会看见一个严肃端坐着的大领导,谁知男人只是靠在座椅上,闲闲饮着茶,可能因为场内还有别人,蒋胜向来颇具威严的眉眼并不让人觉得紧张。 而他斜侧方的沙发上…沈虞看去,恰和其两眼相对,她愣在原地。 今天是工作日,温折西装正式,连领口的纽扣都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但他表情带着放松的散漫,冲淡了蒋胜带来的压迫感。 他为什么会在这?亲自来和蒋胜谈事情吗? 沈虞张了张唇,脑子飞速转动,正在思考该不该装不认识。下一秒,温折便淡笑着问蒋胜:“看着眼生,是新来的实习生?” 好的。 看来是要装不认识,沈虞淡淡瞥了眼温折。 奥斯卡影帝啊。 她当然知道温折是为了避嫌,但看到他这么避而不及,还是成功勾起了她的哑火。 蒋胜没注意到二人的状态,问道:“沈虞?” 沈虞忙点头,“蒋总好。”她又看向温折,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陌生和踟蹰,“这位…” 蒋胜:“这位是温折温总。” “哇。”沈虞再次“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和膜拜的表情,她夸张地捂住嘴,倒吸一口气的模样:“您…您就是温总吗!” 戏瘾一上来,她甚至还朝温折走进两步,激动无比的模样:“我,我久仰您的大名,天啊,来鼎越的第一天竟然就见到了您和蒋总!” 沈虞心想,要不是蒋胜太严肃,她势必要对着温折大喊三声“你是我的神”,让他感受何为社死。 她这一套戏演下来,温折始终无动于衷,满眼“我就看着你演”的冷漠。 几秒后。 温折皮笑肉不笑地吐出四个字:“我的荣幸。” 蒋胜见多了这种恭维,未作表示,他翻动着桌上的简历,状似不痛不痒地和沈虞闲聊,时不时抛出几个问题。 沈虞也打起精神回答,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但说到后头,便惊悚地觉有些吃力。 她动了动眼睫,心说蒋胜果然不同凡响,她一个实习生都要不动声色地拷问一番。 她语速开始放缓,时不时停顿思考一番。蒋胜的表情也愈见严厉,带来的压迫感极强。 温折摩挲着指尖,提醒的话到了嘴边。 却见沈虞始终挺直着背,语速开始变快,思路也逐渐清晰,将去年跟着宋昆做过的项目完整地复述了下来,观点犀利又准确。 便是蒋胜波澜不惊的脸上都出现了近似于满意的色彩。 温折略微有些失神,垂下眼睫。 记忆里,那个遇事懒散,考试发慌的少女,渐渐和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工作装,窈窕挺拔的背影重叠。 而她似乎,已经并不需要他帮忙。好像也唯有他,仍执拗地抱着过去的记忆。 “小姑娘基础挺扎实。”蒋胜并不吝啬于夸奖,露出笑面虎般的笑容:“去吧,找琳达给你介绍一下实习内容,我和她打过招呼。” 沈虞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心知蒋胜大魔王这关总算是过了。 “谢谢蒋总。”沈虞说完,又朝温折看了看,朝他眨巴两下眼睛,“那…我走了。” 温折正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淡淡朝她看了一眼,微微颔首。 将冷淡与陌生演得淋漓尽致。 沈虞心中冷哼好几声,走到门边,正要关门,忽听到蒋胜的声音。 不是冲她说的,那便只能是温折。 “你说你这一大早跑我这来干杵着干什么?闲着没事帮我去跑项目。” 沈虞心一跳,屏息往下听。 温折似乎站了起来,接着传来脚步声,“谁说我没事?这不是办完了吗。” 蒋胜:“你干什么事了。” 脚步声愈近,温折大概要出来,沈虞来不及听下一句,连忙轻手轻脚地离开。 温折手搭在门上,淡淡道:“怕你把小实习生吓跑了,过来看着。” 蒋胜:“这都能吓跑,那也别来了。”他随手抿了口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能有这好心?” 温折垂眸,淡哂:“谁知道呢。” 沈虞走出好几米后,才看见温折从办公室出来。她回头,正对上他漫不经心的眼,愣了下,突然,她脑中电光火石般,串成一条线。 温折刚刚说,他找蒋胜有事。而她前脚走,他后脚就办完了事。 所以,可不可以认为—— 他是为她来的?!还是专门来见她的?! 想到这一节,沈虞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容,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干练的女声,“是沈虞吗?” 她连忙回身,“是我。” “我是琳达。”来人身材高挑,穿着严谨的工作服,表情淡漠而平静:“你跟我过来吧。” 沈虞收敛心思跟在琳达后面,与此同时,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温总”。 跟着琳达坐上工位后,沈虞回头望向电梯口,隔着一个斜对角,温折站在电梯内,电梯门正向中间关闭。 须臾后,门关上,男人颀长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沈虞重新回神,专注地听琳达讲话。 琳达几乎不讲废话,三言两语便和她介绍了工作内容。鉴于她刚来,暂时不用出去跑项目,所以沈虞目前的工作地点就在鼎越。 “投资部几个经理都在外地,暂时不在。”琳达说:“二老板是我们蒋总,只要工作不出差错,蒋总不会为难人。” “大老板温总在二十四层办公,你运气不错,刚来就见到了他。”说到这里,琳达淡淡扫了眼沈虞精致到挑不出瑕疵的五官,表情变了变。 她说话异常直接:“但有一点,不要打温总的主意。” 沈虞眨巴下眼,没吭声,心说难道她都这么明显了? “温总不喜欢心思不正的人。”琳达回答得很生硬,“想保住工作,就不要凑上去招惹他。” 沈·心思不正·虞讪讪摸了摸鼻子:“…哦。” 琳达走后,沈虞翻了翻,看到温折的头像,轻哼一声。 所以这是有多少前车之鉴才总结出的经验?可还真是和花一样招蜂引蝶。 她没忍住,忿忿给w改了个备注—— 温娇花。 字后面,还跟了朵花,是一个粉红色e激图标。 沈虞看着自己的杰作,半晌,笑眯眯地藏起手机。 这是沈虞第二次参加实习。 本科时她被坑去一家公司的财务部干了两个月的廉价会计,那之后忙于升学考证,一直没能进入正规的金融公司实习。 书本知识到了实践终究有些捉襟见肘,一天的时间,沈虞对着一大沓项目评估书,看得头晕眼花。 但琳达淡定地说,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并且希望沈虞要尽快从这如雪花般的项目中找到具有投资价值的,并写出分析报告。 因着这庞大的工作量,沈虞除了吃饭,屁股几乎没挪过位置。 咖啡续了三杯,桌案堆了高高的材料,一整天,她甚至都忘了去骚扰温折。 鼎越采取自愿加班模式,晚上到了下班时间,沈虞朝内部电梯看了眼。 好像一直没看温折下来过。 周围不停有人下班离开,琳达走前又拿着个文件夹放在沈虞面前,“这是合作伙伴发来的项目书,你先做个初审。” 她又拍了拍沈虞的肩膀,显然对她的工作态度还算满意。 “早点休息。” 琳达走后,这一层包括沈虞在内,就剩下几个人。 沈虞看着琳达的背影,又瞅了眼满桌的文件,心说这也休息不了啊。 她揉了下眉心,怕晚上睡不着,没敢再喝咖啡,只能强打精神继续工作。 时钟滴答作响,提醒沈虞的是空得咕咕作响的肚子。再一抬头,时间指向九点半。 沈虞惊了下,这个点不好打车,需要提前预约,她赶忙打开手机约车。 突然,她对面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有男声问道:“这第一天就忙到这么晚啊?” 说话的人叫郑林,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是投资部老人了。 此时人都走光,只剩他们二人。 沈虞不喜欢和陌生男士单独共处,气道:“第一天我更要多学点。”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郑林直勾勾看着她,语带宽慰:“慢慢来就好。” 沈虞颔首嗯了声。 而对面的郑林依旧在慢吞吞收拾着东西,不停找着话题和沈虞闲聊。 沈虞漫不经心地应着,却是低头摸起了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屏幕。 找到温折的聊天框,她轻轻打字。 小鱼:[好饿哦] 见没回应,她又拍了张桌面上一沓沓的文件发过去。 小鱼:[加班到现在,鼎越就这么压榨员工的嘛qaq] 小鱼:[我要求加工资!!!] 几秒后。 小鱼:[无良老板,怎么一说加工资就装死!!!] 温折和几个在外的vp开视频会议,等结束时,已快至深夜。但对面的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在这座城市,加班已成常态。 手机传来嗡嗡好几声,屏幕上消息跳出一条又一条。 沉寂的一天的蓝色小鱼突然甩起尾巴,激起水面满片涟漪。 温折垂眸,半晌,指尖轻点。 温娇花:[没吃饭?] 看见消息,沈虞倏地挺直脊背:[还没!] [老板不给点补偿咩?] 温娇花:[什么补偿?] 沈虞咬唇笑:[请我吃个夜宵qwq] 温折瞥了眼她刚刚还在骂的“无良老板”,回复:[你这么和老板说话,还想吃饭?] 沈虞指尖绕着屏幕打圈圈,正琢磨着该怎么回,郑林却依旧在耳边喋喋不休,有种要谈天谈到天昏地暗的趋势:“我看你晚上都没吃饭啊?” “嗯,没吃。”沈虞随口应,接着低头发消息:[因为我没把你当老板呀] 顿了下,倏地觉得这话简直是胆大包天,连忙跟了句:[当未来男朋友害羞jpg] 发完,屏幕凝固,似乎是静止了。 郑林还在说话,可能以为她要减肥:“可不能经常不吃饭啊,我看你这么瘦,可别把身体饿出问题了……” “谢谢,会去吃的。”沈虞没心思回他,嘴上敷衍着,眼睛却是直直盯着手机。郑林碰了好几个软钉子,摸了摸鼻子。 温娇花:[你还挺自信] 温娇花:[下楼] 小鱼:[啊?] 温娇花:[吃饭] 小鱼:[啊啊啊好!!!我就在楼下面等你!!!!] 发完,沈虞生怕人后悔,飞快从座位上弹起,利落地收拾东西。 郑林:“你要走了吗?”他站起身,顺势就跟在沈虞后头,笑道:“我也顺路,一起啊。” 沈虞偏头看他一眼,点点头。 走到电梯前,楼层显示从二十四楼往下,转眼间,又掉了一楼。 而郑林站在沈虞身侧,看着女人姣好的侧脸,眼睛半晌就没挪动过。 沈虞低头翻着手机,侧颜冷淡。 郑林握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终究是开口:“那个…” 他又清了清嗓子,使声音更加清亮:“我晚上也没吃。” 突然,叮咚一声,显示电梯到楼层,门缓缓从两侧分开。 里面笔直站着一人,西装勾勒其颀长身影,他正垂眸看着手机,袖口处露出一节清瘦手腕,上面还搭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腕表。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与此同时,郑林总算说出了斟酌一路的话:“小沈,我请你吃夜宵吧?”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的郑林紧张抬起头,又顺着沈虞看向电梯,对上了男人冷淡到有些渗人的视线,“温,温总。” 少顷,温折垂眼,目光从沈虞面上一瞥而过。 “不是去吃饭?”他嗓音很淡:“还不进来?” 像是如梦初醒般,郑林在沈虞之前当先应声,“是是是,我们这就进来。” 沈虞迈步,脑中还在思考。但想了半天,没弄明白温折那句话到底是冲谁说的。 郑林不知道早上的事,还殷切地朝沈虞介绍:“来,小沈,快进来,这位是我们的大老板温总。” 说实话,平时温折身边大多时候都簇拥着人,郑林还真很少这般单独见他,一时满是会见大老板的紧张。 而沈虞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装作一副小职员会见大老板的模样,低头老实巴交地喊:“温总。” 温折颔首:“嗯。” 郑林自觉承担起中间人的角色,又一头热乎地和温折介绍:“这位美女是我们投资部今天新来的实习生,叫沈虞,a大的名校生呢。” 沈虞继续谦虚地笑。 温折却是偏头睨了眼郑林,嘴角弧度浅淡地重复一句:“今天新来?” “对。”郑林说。 温折看了眼表:“那你们关系不错。” 郑林一噎。尴尬地发现,他刚刚的邀请很可能被大老板听进了耳朵,只能讷讷笑一声,“这不,小沈和我都没吃晚饭,我想着这不刚好,可以一起吃夜宵。” “刚好?”温折缓声反问。 郑林声音轻了些:“…是啊。” “是刚好。”温折余光落在旁边那道一声不吭的倩影上,“我也没吃。” “那…”郑林脊背的汗更多了,“我们一起?” 话音刚落,沈虞站不住了。且不说她根本没有答应郑林,但好不容易从温折那撬来的一餐饭怎么能被他给打扰? “那个。”沈虞看向郑林,义正言辞道:“我减肥,不吃夜宵了,谢谢啊。” 所以… 郑林瞅了瞅立于一旁的温折,当机立断:“巧啊,我突然感觉也没那么饿了。” 温折似是笑了:“不吃了?” 郑林用力摇头:“不吃了。” 温折抬首看向不断跳动的电梯楼层,“你说的夜宵店在哪?” “西林路189号的龙虾馆。”郑林倒豆子般倾数倒出。 这时候,“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一楼。 郑林被大老板不清不楚的态度弄得满身冷汗,生怕说多错多,也不管什么夜不夜宵了,随便气了几句便脚底抹油般离开,沈虞慢吞吞跟在后头,低头划着手机,一副要走不走的模样。 生怕温折不记得吃饭的事,沈虞临走前还回头,朝着他用力眨巴两下眼。 电梯已经快要阖上。 温折蹙眉:“你眼睛抽筋了?” 沈虞:“……” 没等她说话,温折按住开门键,“你不进来?” “啊?”沈虞回头张望了下,“那郑林…” 温折看了眼郑林疾走的背影,扯唇:“怎么,你要喊他一起?” “不要!”沈虞猛摇头,小跑着就窜进电梯,努力压下快要飞起的唇角。 “怎么吃个饭还弄得和特务接头一样。”她垂着脑袋,一边偷看温折,一边假装抱怨:“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温折睨她,“那买个热搜昭告天下?” “嗯…”沈虞转动眼珠,小声哔哔:“怎么不行呢。” 但顶着男人的视线,她声音越来越小:“当然,留到官宣再买也行。” 温折眸色深深,他凑近,声音也低了些,拂在沈虞耳边:“官宣?” 女人抬头,流光四溢的眼珠四处乱转,一副无赖到底的架势,“你不信我能追到你吗?” 温折看着她,眼中是一望无际的黑。 动了动唇,终究是忘了反驳。 这更加助长了沈虞的气焰,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眼中的自信和骄横快要溢出来。 因为距离的缩短,二人靠得有些近。电梯环境逼仄,沈虞甚至觉得,温折的呼吸就响在她耳边。 她眼睫微颤,心跳也越来越快。 打破沉寂的,又是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声,似是将人敲醒的警报钟。与此同时,沈虞光洁的额头被人用指节毫不留情地敲了下。 所有的旖旎想法瞬间被打散。 “想太多。”温折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插兜便当先走出门。 沈虞捂着脑袋,恼得在电梯内跺了下脚,结果被转过身的温折看了眼,又讷讷跟了上去。 跟着温折来到车前,看见他手上拿着车钥匙,沈虞颇为受宠若惊:“你亲自开车呀?” 温折拉开驾驶座的门,“不然你开?”沈虞连忙摇头,拉开副驾的门就钻了进去,“勇士啊,我开得话,你还敢坐我的车?” “为什么不敢。”温折关上车门。 “我刚刚才出了车祸诶。”沈虞摩挲着指尖,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只有我舅舅敢坐呢。” 温折本来在点火,闻言突然扭头,语气冲得莫名:“世界上是除了周宪没有别人了?” 沈虞:“……?” 她动了动唇,不知道哪里惹了温折,却见他已经重新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开车。 沈虞一口气堵着,半晌没出来。 最终,她恨恨一扭头,只留了个后脑勺。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余光的车窗上,沈虞紧绷着脸,满是不高兴的模样。 温折下颌线收紧,几秒后,沉沉问出口:“你在干什么。” 沈虞木着一张脸:“在呼吸。” “……” 大概是把人惹怒了,温折一脚油门踩紧,车子突然加速,一下便飞出老远。 沈虞怂得默默握紧安全带。 窗外街道变换,一刻钟后,轿车停在一处沈虞也不知道在哪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留下这句话,温折啪嗒解开安全带,转身就开门。 拽什么拽。 沈虞气呼呼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温折正站在车边,许是穿着西装过于严整,他解开了外套扣子。 春日的夜晚气温骤降,她又素来爱美,不喜欢穿丝袜,伸腿出来后,冷得哆嗦了下。 沈虞水盈盈的眸子转了转,决定给他个弥补的机会:“温折,我冷。” 温折目光落在她腿上。 今天是实习第一天,为表正式,沈虞穿着工作装,职业裙短得盖不住膝盖,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在夜色下白得泛着珠泽。 “冷还穿裙子露腿?”他冷冷收回视线。 沈虞一噎,慢吞吞下车,一副我不听我就是不听的模样。 “公司对着装没有特定要求。”温折语调淡淡:“你可以穿长裤。” 沈虞冬天都穿裙子,并不真的怕这点冷。此时不过是想套路温折外套,见他叽叽歪歪说这么多就是不脱外套,实在忍不住哼道:“我就想穿裙子,你是我男朋友吗管这么多…” 后面的话在触及到男人的眼神后,尽数咽下。 “我当然管不了你。”温折平静地盯着她。 女人却是不服地耷拉下眉眼,莹白小脸和记忆那张娇蛮的面孔重合。少女也时常会这样无理取闹,惹得人心软得一败涂地。 她一直就是这样。 温折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 一件带着木质清香的西装外套笼罩下来,上面还保留着属于温折的体温,伴随着一声生硬的:“挡风。” 沈虞垂头,纤细指尖攥紧衣服下摆,唇角止不住向上勾起,忍了很久才没当场笑出来。 她心情似乎一瞬间就好了起来,迈步跟在温折身后,“你要带我去哪里吃?” 似是想起什么,温折扯唇,笑意不达眼底:“西林路189号。” 沈虞脚步一顿,眨巴下眼。 这地方…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郑林说的地方吗!!!还能这样的???这男人还能这样借花献佛的??? 沈虞:“你来这里吃过吗?” “没。” “那你…” “郑林能请,我不能吗?” 沈虞:“…不是,你能你当然能!请的就是爸爸!” “跟上。”温折唇角翘起很浅的弧度。 走了大约几分钟,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食广场。郑林口中那个龙虾烧烤店最是显眼,巨大的led招牌挂在前面,透明的玻璃门内来来往往,坐满了人,甚至有顾为着气氛,还专门坐到了门外。 烧烤的浓烟混着炒龙虾的油香飘满整个广场,活脱脱像是巷子里的大排档。 沈虞倒是无所谓,高中大学都经常和朋友来这种地方吃饭,就是…她瞅了瞅温折,长了这么张含霜赛雪的脸,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惯。 于是又问了遍:“你真的要吃吗?” 温折低头看她:“你不想吃?” 沈虞摇头:“我当然可以,就是你…”她眼眸中透露出一种“你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的意味。 温折读出了她的意思,“你觉得我吃不了这些?” 他笑容带着冷嘲:“我没那么金贵。” “…哦。”沈虞眨了下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现在似乎,不是那种能随便探讨过去和家庭的关系。 “那进去吧。” 一进门,便有服务员来接待,热情地带领他们去了个二人座。 温折把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 沈虞拿起笔,倒也没手软,随手勾了一些爱吃的,又点了两大份龙虾,蒜香和麻辣味的都要。 她把菜单给温折后,男人垂眸看了下,直接递给了服务员。 “你不点?”沈虞问。 温折:“够了,我吃过晚饭。” 沈虞托腮,撇了撇嘴:“那你还说没吃。” 店内的琉璃灯明明灭灭映在男人眉眼,他挑了下眉:“你不也说要减肥?” 沈虞:“……” 就你长了张嘴。 她理直气壮地说:“郑林今天还说我太瘦了,不能不吃饭。” 温折目光落在她身上,宽大的西装外套搭在身上,空落落的一片。 是很瘦。 这么多年了,也没长点肉。 他收回视线,淡道:“以后要按时吃饭。” 沈虞有些累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一听这话拖着腮,桃花眼含着盈盈波光:“那你要每天监督我。” “我管不了你这么多。”温折垂眸,用开水烫着餐具,再用纸巾擦干净:“是你自己说的。” 沈虞噎住。 她发现温折这人,真的可以三句话把天聊死。 因为人多,菜上得也慢。沈虞哈欠连天,眼皮都快撑不住了。而温折还在低头看手机,屏幕上一片文字,估计又有什么工作。 又一个哈欠,沈虞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醒神,“我去下洗手间。” 温折目光从手机移开,点头。 沈虞走远,窈窕背影隐在人群。温折缓缓收回视线,重新垂眸看向手机。 忽然,满室喧嚣和熙攘间,传来道女声。 女声压抑着惊喜,又满是不确定般,嗓音细细又怯生生的:“…温折?” 温折抬眼。 说话的人就站在桌边,身边还站着几个女生,刚从包厢里出来,大概也是来吃夜宵的。 温折眉间微蹙,辨认了好一会。 看出男人眼神中的陌生,沈弯弯眸色顿黯,有些失神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沈弯弯呀。” “是不是因为我…”说到一半,沈弯弯满是抱歉地捂住唇,欲言又止的模样:“毕竟当年那件事也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我替她给你道歉…” 而不远处,沈虞从人群中走来,眼看着就要往这边看来。 温折井无波的眼眸骤然掀起波澜,直接打断沈弯弯:“这件事还请不要再提。” 沈弯弯眼睫剧烈一颤,表情因为尴尬而泛白:“哦哦,不好意思啊。”她目光落在温折对面的座位上。那里放着一个米白色的女士手提包,旁边还放着属于男人的黑色西装。沈弯弯垂下眼睫,挡住眼中的晦涩。 “你还有事吗?”温折声音并无多少热络。 “没有了。”沈弯弯捏紧手中的包,咬着下唇,弯唇笑了笑:“那…以后常联系。” 可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连温折的和号码都没,哪来的联系方式。 未等开口,温折却已经终结了这段对话。 他淡道:“再会。” 店内人愈发得多,沈虞走在路上,差点和急急上菜的服务员撞上。再转头时,她目光突然定定地,停顿住。 就在不远处,温折桌前站着几个女人,为首的穿着淡色的连衣裙,留着一头经典的黑长直,化成灰沈虞都不会忘记。 沈弯弯正在和温折说话。眼睛里是掩藏得很好的欢喜和无措。 所以他们。 为什么会认识。 沈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一种久违的,莫名熟悉的争夺欲轰得燃烧起来,她意识到这样不对,又强自压下。 沈弯弯只在桌前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很快便离开,出了夜宵店。 她离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温折转头看过来。 他黑眸看似无波无澜,却又好似深潭,隐藏着无数种说不出的情绪。 沈虞装作没看到,淡定自若地走过去,坐下。 服务员过来上菜,喷香扑鼻的烧烤伴随着鲜香的烧烤,引得人食指大动。 但沈虞却没有来时那么好的胃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时不时抬眸看温折一眼。 “我都看到了。”她低头剥龙虾。 温折看着她动作,淡问:“看到什么?” 沈虞试探着说:“刚刚有女生找你说话。” “嗯。”温折放下手机,面色平静:“沈弯弯。” 龙虾头被沈虞用力拧下,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怪异的情绪,张口就问—— “你认识沈弯弯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15章 失控 温折未吭声,只是低头缓缓戴上塑料手套。灯光下,修长手指泛着珠光般的柔和色泽。 他挑了只小龙虾,指尖灵巧地剥壳,去头。很快,露出龙虾雪白的肉质,放在沈虞碗里。 看着温折的动作,沈虞受宠若惊,一时间连要问什么都差点忘了。 少顷。 温折开口:“我认不认识她,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有什么想法?” 男人沉沉地望着她,黑眸压抑又冷淡,隐隐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沈虞被看得一愣,脊背莫名渗出寒意。 好像所有的不好的,阴暗的,刚刚冒头的意图全都被他看穿了。 她摇头,干笑两声,掩饰一闪而过的慌乱:“我能有什么想法。” “她是我继姐。”沈虞低头吃虾肉,“但我不喜欢她。”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打探:“你和她怎么认识的?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温折:“同学,不熟。” 沈虞咬着筷子,迟疑问:“你是…苏城人?” 沈弯弯高二之前都在苏城,高三借沈光耀的关系转来了京城,大学念得也不是b大。如果她和温折是同学,最有可能便是在苏城的时候。 余光里,男人仍旧低头剥着虾,只是,更加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半晌,他答:“是。” 沈虞心中涌现一种怪异的感觉,“哈哈,巧啊,我也在那读过书。” 见温折沉默,她又干巴巴笑两声:“说不定我们还是校友呢。” 温折嘴角抽了下,不置可否:“可能吧。” 不知怎么,说话的氛围就这么淡了下来。 沈虞索性转移话题,乖巧地把碗递过去接虾肉:“我还要。” 温折把虾肉丢进她碗里,伸手继续剥虾。 “你剥虾好利落啊。”沈虞看着他的动作,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是不是经常给你前女友剥?” 温折动作顿住。 “那你呢。”他掀起眼睑,语气淡淡:“经常让前男友给你剥虾吗?” 沈虞愣了下,坦然地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不记得了。” “咔哒”一声,龙虾头被狠狠拧下,温折直接扔了整只虾,低声:“你是真没有心。” 沈虞怔住,咽下口中的虾肉,抽纸擦了擦嘴。 她点头。 “对啊,我是没有心。” 温折看她。 她理所当然眨巴两下眼:“我心不就在你那吗?” 温折:“……” 满腔沉郁就这样被戳破。 他闭了闭眼。 算了。他又能和她计较什么。 “快点吃。”他脱了手套,没再给她剥虾,“不早了。” 看到他的动作,沈虞低头哼了一声,“小气。” 她开始专心吃东西,两盘小龙虾,三下两除二便下了肚。 期间,沈虞虚假问了温折好几遍,“你真不吃?” 温折分出个眼神,嘲道:“你又不是吃不完。” 沈虞被戳破心思,有些恼羞成怒,“你好烦啦。” 温折没理,唇角轻牵了下。 等结束,时间已近凌晨。店内的人不减反增,仿若沸腾的开水,燃烧整天的疲惫。 回程的路上,沈虞有些尴尬地吸了吸肚子,侧头问:“我是不是真的吃的很多啊?” “习惯了。” 沈虞疑惑:“习惯什么?” 温折愣了瞬,摇头:“没什么。” 沈虞察觉到他的愣神,突然冷哼了声。 她低头,抠抠指甲,罕见地没开玩笑:“温折,我知道你什么意图。” “意图?” “我现在就和你把话说清楚。”沈虞烦躁地摩挲着手机,绷着张脸“我对你是认真的。” “你要什么时候喜欢我了,咱俩就在一起,你要搞那些有的没的,把我当什么白月光的替身,我劝你想都不要想,我受不了这委屈。” 几秒后。 “噗嗤”一声,侧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沈虞恼得瞪过去,“你笑什么?” 温折:“你想象力还挺丰富。” “你什么意思…” “没这回事。” 沈虞刚刚还火热运转的大脑宕机了下,“…哦。” 她垂眸,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乱,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 没这回事…那是哪回事嘛。 也没说她到底有没有机会啊。 沈虞托着腮,突然觉得温折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是真熟练呐。 车内突然安静起来。 前方车流拥堵,川流不息,远远望去,甚至长得望不到尽头。温折缓缓减速,停了车。 就在这时,整天的疲惫涌上来,沈虞靠着车窗,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 身侧叽叽喳喳的女人突然没了声音,温折扭头,看见沈虞正靠着车窗,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纤长眼睫垂下,洒下一层阴影。 没有半点防人的心思。 温折摇了摇头,伸手,把西装搭在了她的身上。 沈虞又做梦了。 梦到七年前,韩雅带着沈弯弯搬进了沈宅。 沈光耀把她的书房送给了沈弯弯做房间,那天,沈虞无意间在沈弯弯搬家落下的一本书中,看见了夹在其中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偷拍的,被人保存得很好。 画面上,男生穿着校服,半蹲在一棵葱郁的枫树下,露出领口平直的锁骨。 阳光正好,拂在他面上,以及掌下那只被喂得油光水滑的橘猫。橘猫撒着娇,仰着脖子求撸,男生清隽的面上含着浅淡的笑意。 沈虞收起照片时,在背面看到了一行小小的字—— 初见乍尽欢,久处仍怦然。 对比书上的名字,这就是沈弯弯的字迹。 看完后,沈虞轻蔑一笑,脑中阴暗的念头一闪而过。她晃晃脑袋,重新把照片塞进书。 忽地,眼前的景物飞转,来到了苏城高中的后门。 沈虞亲眼在老枫树下看到了他。那只肥硕的橘猫还在,正瘫着肚皮躺在男生掌下。 男生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猫。纤长眼睫垂下,挡住眼,他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 那时候她已经放了暑假,整个苏城高中只有高三还在补课。 熟门熟路地从后门翻进去,沈虞轻手轻脚地,背手走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好学生,又逃课啊?” 突然的动静,让一人一猫都被吓一跳。橘猫甚至连毛都炸了,猛地“喵”一声。 温折好一点,但也被惊得转头,看见是沈虞,又倏地背过身。 沈虞愣了,停顿住脚步,没再上前。 因为她好像看到…他的眼眶是红的。 “你怎么在这?”男生别过头,声音很闷。 沈虞跟着蹲下来,笑眯眯的:“我来追你啊。” 她追了他一个多月了,半点没有进展,这眼看着她放暑假了,可不得来刷一波存在感。 沈虞也试图把手放在橘猫身上,刚刚伸手,就被猫猫龇牙咧嘴地凶了下。 “它怕生。”男生瞥她一眼,“你先别碰它。”沈虞不爽了,她看着在他手下搔首弄姿的猫咪,嘁了声,“什么怕生啊。” 她不无嫉妒:“就是只小色猫。” 男生默了下,似没忍住,牵唇笑出了声。 沈虞托腮,看着他的侧颜,正窥得他眉眼暂未散去的笑,“你笑什么?” 她看得有些失神,突然就理解了沈弯弯写的那句“初见乍惊欢”。 沈虞也不管他为什么笑了,嘟囔道:“算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男生没说话,沉默地拍拍橘猫的背。 猫咪得了信号,甩甩尾巴,懒洋洋走了。 “我去上课了。”他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再见。” 沈虞表情受宠若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她说再见。 她连忙朝他挥手,“再见!明天见!!!” 夕阳落在他脊背,男生一点点走远。 那天过后的很久,沈虞才知道,他是真的在哭。 因为父亲病情的恶化。 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像天快塌下来一样。 场景还在变。忽然,原本风和日丽的画面突然消失,变成一个酝酿着浓雾的黑夜。 天黑沉沉的,闪电雷鸣,仿佛世界末日般,快要塌陷下来。 沈虞看见自己,在一片看不清前路的浓雾间奔跑。 她想,她应该是在寻找什么。 直到,前方浓雾散去,男生背对山河,踏清风朗月,朝她伸出手,仿佛最后的救赎。 沈虞拼命地向前跑。 但跑呀跑,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终于,等到筋疲力竭快要绝望时,他终于靠近了她,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朝他伸出手—— 下一秒,男生却猛地收回了手,对上她错愕的眼神,眸中满是嘲讽和讥诮,他问她: “被玩弄的滋味好受吗?” 脚下的土地往下塌,身体一点点下坠,好似即将掉进无穷深渊,万劫不复。 沈虞惊慌地摇头,“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沈虞猛地从梦中惊醒,头疼欲裂,眼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巨大的绝望和悲伤席卷全身,她弯腰将头埋入腿间,沙哑地呢喃着“对不起”。 直到身侧的车门突然被人拉开,挟卷着车外的冷风,男人探身进来。 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怎么了?” 沈虞摇头,但奇怪的是,听见温折的声音,她一直忍耐着的眼泪开始簌簌往下掉,她语带哭腔:“我做噩梦了。” 温折蹙眉,伸手抬起她下巴,抽纸巾替她擦眼泪,“做了什么梦?” 沈虞睁眼,映入眼帘的狭窄的车厢。不知何时,轿车已经停在了她家楼下。 男人背对寒夜,替她圈出这么一小片方圆之地。 沈虞吸了吸鼻子,满腔害怕和愧疚的情绪涌现,像是攥紧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突然倾身,死死环抱住温折。 埋在怀中的女人柔弱无骨,淡淡的香气直涌入鼻尖,温折浑身肌肉一僵,看见沈虞抬起被绝望笼罩的双眸,红通通的,满是被泪水充盈的水光。 “我梦见我初恋了。”她语不成调:“我又梦见他了。” 话毕。 温折眼睫猛地一颤,手上忘了动作,彻底愣在原地。 www.d884.icu。m.d884.icu 第16章 失控 沈虞并未注意温折的僵硬。 她低着头,眼圈微红,无可避免地被梦境的情绪所支配,半晌都缓不过来。 温折将人从怀中挪开,直视她眼,声音嘶哑:“你想起来他是谁了?” 沈虞失神地摇头。 “我…”她顿住,“还是想不起来。” 温折沉默着,突然笑了。 他语气低沉:“所以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怕成这样。” 但男人眸色漆黑,融入在无边的夜色中,看起来是在笑,却未从他眼中窥得一丝笑意。 这么一问,沈虞渐渐冷静了下来。 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曾为了报复沈弯弯而去玩弄前任感情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温折知道。 这个男人有着近乎可怕的敏锐力,也同样被人骗过感情,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曾做过这种事,别说追到手,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 于是沈虞干笑两声,讪讪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你别瞎说啊。” 她睁眼胡诌:“我和初恋是和平分手。” 温折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沉嗓:“和平?这么和平还会做‘噩梦’?” 男人加重了“噩梦”二字,语气满是讥诮。 沈虞噎了下,突然觉得温折这男人该死得难缠。 “我梦见他这么多年依旧忘不掉我,哭着说没我不行,我跑都跑不掉。”沈虞抱着臂,也不管他信不信,张口就来:“他真的好爱我啊。” “你也就胜在我现在喜欢你。”她又悄咪咪瞥了眼温折,“是不是该有点紧迫感了?” 她等着看温折的反应,男人却面无表情,甚至眉目间那点难得的温柔也消失殆尽,薄唇吐出无比冷酷的两个字:“下车。” 沈虞:“……” 喂,丘比特吗?请让他注孤生,谢谢。 她笑容消失,撇了撇嘴,忿忿把身上的西装递给温折,然后,拿包下车。 温折头也不回地回到驾驶座。 “谢谢温老板的夜宵。”沈虞站在车窗外,双手在头顶朝温折比了个大大的心,“比心~” 温折侧头睨她一眼,然后目不斜视地转头开车。 “轰”得一脚油门,宾利很快消失在眼帘中,留下几缕飘散的车尾气。 沈虞笑容僵在脸上。 不,麻烦爱神丘比特用箭创死他,谢谢。 温折离开后,沈虞在楼下站了会,刚刚强撑起的精神慢慢萎靡下来,梦中的下坠感依旧真实到好像发生过一般。 她揉着沉重的眉心,缓缓进了公寓楼。 回家洗了澡,躺在床上,沈虞睁眼看着天花板,每每快要睡着时,梦中的失重和绝望,便一遍遍在脑中回旋,数次让沈虞惊醒。 辗转到后半夜,她才堪堪入睡。 早上七点,手机闹钟的铃声响起,沈虞拥着被子坐起身,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想到还要上班,困得脑袋都快炸了。 到公司时,刚好九点。淡妆掩饰不住疲惫,沈虞泡了咖啡,猛灌好几口,才稍微找回那么些神智。 琳达给的工作任务依旧繁重,沈虞不敢懈怠,连续肝了好几天,才生生熬到周五。 周五下午,临近周末的鼎越的工作氛围才算轻松了些。 沈虞揉着额角,把写了一周的评估报告点了保存,这才放松地长长吐了口气。 有同事从她工位走过,调侃道:“瞧瞧,这才一个礼拜呢,咱们小沈的脸色就从红苹果变成青苹果了。” 郑林闻言,抬头从电脑上方看了沈虞一眼,关切问:“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有什么困难的和我说,我可以…”话没说完,有女同事啧啧笑,故意调侃:“郑林,人家压力也好大啦~你怎么不帮帮人家?” 郑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沈虞替他解围:“郑哥不用气,工作我应付得来,就是最近没怎么睡好。” 这话是真的。 自从上次的噩梦后,沈虞就再也没睡好,经常半夜因为灭顶的失重感而惊醒。 连日的缺觉让沈虞憔悴了许多,少了往日一半的活力。 好在明天周末,能好好调整一下作息。沈虞边想,边收拾好包,正等着下班,忽听到琳达喊她:“小沈,过来一下。” 沈虞动作一顿,走过去,“琳达姐,你找我有事吗?” 琳达打量她几眼,笑着道:“今晚蒋总有个饭局叫了我,我就想着也带你过去看看。” 下班的心愿落空,沈虞虽内心抗拒,面上却没表露半分,乖巧应了下来。 “好的。”琳达拍拍沈虞精致的脸蛋,很是满意地点头:“那我们现在就走。” 晚上吃饭的地点定在君泽酒店,是京城档次一流的酒店,伫立在市中心,高高耸立着,繁华无比。 沈虞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站在酒店前,由着琳达带着她,进了酒店包间。 她们到的最早,琳达边点菜边耳提命面地和沈虞道:“今天和咱一起吃饭的是融创科技的郑总,因为绿源科技的项目和温总不和。” 沈虞点头,想起周宪曾说过这件事。 “但做生意哪能有永远的敌人,今儿蒋总来,就是为了讲和的,你可得好好表现,哄得郑总开心了,这任务就完成了。” 几乎瞬间,沈虞就弄懂了琳达带她来的意思,心渐渐沉下来。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不带,偏偏带她一个实习生。 职场的这些潜规则她不是不懂,相反,她自己便深谙这其中的套路。 只是沈虞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温折默许的。 亦或是他知道。 但还是让她来了。 沈虞安静地听着琳达说话,手却握紧了手机,心底涌现一层自己都未曾发现的难过。 她恶狠狠地想。 世上真是没一个好男人。 点完菜,琳达带着沈虞回到包厢。 谁知一推开门,主座上已经坐了人。温折,蒋折,各自坐一边,下首还坐着几位陌生的男士。上次在金融峰会见过的郑成还没到。 琳达热情地和众人打过招呼,带着沈虞坐在下首。 沈虞兴致不高,勉强应付过去,顶着那些饶有兴味的打量,心里的烦躁达到了顶峰。 这样的场合,带了个实习生,还是个绝顶漂亮的,温折皱眉,低声问蒋胜:“怎么把她带来了?” 蒋胜是个精明的商人,无利不起早,他装傻:“什么她?” 温折没吭声,脸色却冷了下来。 他目光飘向下首的沈虞。几天没见,她瘦了许多,眼下黑眼圈明显。 忍不住蹙眉。 工作压力这么大吗? 他的视线停滞了久了些,引得沈虞抬头朝他看来,但相比往常,这次的她显得尤其冷淡,漆黑的美人眸宛若刀锋。 但只一秒,她便移开了眼睛。 女人冷漠的模样,可以灼伤人的眼睛,宛若当年。一瞬间,温折甚至以为她恢复了记忆,指尖有些发冷。 他面上无甚波动,吩咐:“沈虞,去问问服务员还有多久可以上菜。” 听到男人颐指气使的声音,沈虞就来气。她扯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应声,转身出去。 坐在一旁的琳达笑意微敛,探究的眼神在沈虞面上打转。 沈虞没心情管她怎么想,边走边在心中骂人。 她推开门,门甫一关上,手机突然传来嗡嗡两声响动。 温娇花:[不用过来了,回家休息] 沈虞一愣。 满腔的怒火,倏地,就熄灭了。 她不自觉勾起唇角,正欲回个快乐到打转的表情包,头顶突然传来道男声:“你怎么在这?” 沈虞猛地抬头,看见周宪朝包厢的通道大步走来,下意识收起手机,惊道:“舅舅?” “你在这干什么?”周宪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包间上,蹙起眉头,“和谁吃饭?” 沈虞摇头,“现在不用吃了,我正准备回去呢。”她又问:“你是有应酬吗?” 周宪看了眼时间,“你忘了?沈光耀的饭局就在今天。” “哦。”沈虞语气瞬间冷下来。 周宪:“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去。” 他观察着沈虞的脸色,认真道:“你早晚都要面对他们。” 沈虞所有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她忍住生理性的反感,朝周宪点头。 周宪抬了抬下巴,“你走前头。” “我在你身后。” 似乎为了给鼎越一个下马威,郑成一派的人踩着点才姗姗来迟。 寒暄了几句,郑成也没气,直接坐在了温折和蒋胜中间的主位上。郑成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莽撞,吃不得亏,这次直接在温折这栽了个大跟头,心里一口气一直没咽下。 蒋胜有做牵线的意思,之所以叫上沈虞过来,也是下下之策。 但看了眼那边空悬的座位,蒋胜心中有了数,他收回目光,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 温折哪哪都好,是位出色的投资人,唯一的缺点便和他的名字一般,过刚易折。 哪怕面对再困难的窘境,也始终有坚守的底线,即使眼前有许许多多的捷径。 蒋胜摩挲着下巴,估摸着今晚温折大概得喝趴下。 可惜,他所担心的事情,当事人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肉眼可见地心不在焉。 郑成故意灌酒,温折连故作推拒都不曾,来者不拒。 到底是做足了姿态,郑成也没了初时的架子,气氛还是活络了起来,这也是蒋胜喜闻乐见的。 温折在吃饭间隙,翻了翻手机。 始终没有她的新消息传来,那条消息多得天天飘在顶部的蓝色小鱼,突然没了音讯。 她走了。 连只言片语都没留。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酒气上涌,温折握紧手机,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胸腔中的火气。 他就知道。 她一点也不认真。 www.d884.icu。m.d884.icu 第17章 失控 “8702包厢。”周宪提醒心不在焉的沈虞,“别走过了。” 沈虞顿住脚步。 “开门。”周宪道。 沈虞红唇抿成一条线,抬手握在包厢的金属手柄上,用力下压,木门被推开。 满室灯光大亮,酒店昂贵的琉璃灯从屋顶倾泻而下,落在中间的大圆桌上,桌中心的花朵娇艳欲滴,现场布置无一不透露出精致。 圆桌错落坐了一圈人,和沈虞面面相觑,各个脸色不一,异彩纷呈。 沈虞来得匆忙,穿着最普通的工作服,几天没怎么休息好,化了一天的妆已掩饰不住神色的疲惫—— 至少和坐在沈光耀身侧,身着高定,妆容发型都一丝不苟的沈弯弯对比起来,沈虞像是个误入豪门的小工蚁。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沈光耀,看见沈虞,他脸上迸发出惊喜,甚至站起身来:“小虞,你来了?” 韩雅也极快地做好了表情管理,她朝陈家一家人看了看,转头便朝沈虞笑得温婉:“小虞啊,累坏了吧?快快快,过来坐。” “弯弯,快快快,给你妹妹让位置。” 沈弯弯还呆愣在原地,在接收到韩雅的眼神提示后,脸色僵了僵,连忙反应过来,就要给沈虞挪出了位置。 沈虞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家人做戏。 “不用了。”周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虞坐我身边就可以。” 可笑的是。 今天这场饭局的主位到现在还空悬着,显而易见,那是留给周宪的。 周宪进门,朝主位旁边的沈光耀笑了笑,“劳烦沈总给小虞让个座?” 就在陈家人以为沈光耀会不假辞色时,他却干笑两声,站起身:“只要小虞喜欢,想坐哪就坐哪儿。” 父亲给女儿让座,这放在哪都是一副荒诞的情景,却切实地发生在沈家的饭桌上。 沈虞挑了下眉,并不感到奇怪。 沈光耀向来能屈能伸。 但不得不说,借着周宪东风为虎作伥的感觉,倍儿爽。 沈虞抬步,挺胸跟着周宪,毫不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沈光耀刚刚的位置。 这样一来,韩雅和沈弯弯全都要往下挪个位置。 沈弯弯到底年纪轻些,再得体的妆容也挡不住眼中的不悦,气愤地和韩雅使眼色。 韩雅笑容也开始挂不住,但这里到底没有她说话的份,只能忍气吞声地冲沈弯弯摇头。 沈虞跟着周宪顺利落座,通过介绍,得知了一旁陈家人的身份。 按照座位就知道,这里咖位最大的是周宪,陈家次之,论家世,都比沈家要强些。 而这场饭局的意味嘛…沈虞想起打扮得像个公主的沈弯弯,心中有了数。 沈家能和陈家联姻,对沈弯弯来说,确实是一次不可多得机会。 正沉思着,一道炽热的目光从另一侧传来,沈虞回视过去,对上男人有些轻佻的视线,黏黏糊糊的。 她蹙眉。 这是哪来的丑男人。 其实陈和泽不算丑,五官甚至称得上英俊,只是气质虚浮油腻,硬生生拉低了整体。 察觉到她的目光,陈和泽嘴角扯起兴味的笑,他举起酒杯遥遥示意:“这还是第一次见沈小姐。” 从今晚入席开始,这位陈家少爷就一直对和沈家联姻的事兴致缺缺。沈弯弯全身瘦得没几两肉,长相寡淡无味,陈和泽提不起一点兴趣。 但没想到,沈光耀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勾魂摄魄。 陈和泽说完,席间安静了几秒。 沈虞淡瞥一眼已经快要维持不住笑容的韩雅母女,挑了下眉,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知道陈先生说的是哪位沈小姐?” 被明晃晃打脸的沈弯弯脸色已经极其难看,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 而陈和泽被她笑得骨头酥了半边,“还能有谁?这正经的沈小姐不就一位。” 沈虞懒洋洋抿了口水,“陈先生是不是忘了,我姐姐也姓沈。” “这些年,弯弯陪在光耀身边的时间长些。”韩雅突然站起身,替沈光耀斟酒,轻声细语的:“改姓也是为了感谢光耀的养育之恩,虽不如小虞和光耀的血缘之亲,但也和光耀父女相称。” 这话明着退却,暗里却是提醒陈家,嘲讽沈虞这亲生女儿和沈光耀的关系还不如沈弯弯亲近。 沈光耀一听,也觉愧疚,他拍拍韩雅的手背,“我知道。” “弯弯是个好孩子。”他到底不敢和沈虞发难,只能提醒陈和泽:“也是我的女儿。” 沈虞托腮,扯扯唇,无声冷笑。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陈母连忙佯装训斥儿子:“说的什么混账话。”又连忙扭头,笑着和韩雅道:“弯弯这孩子在我看来是极好的,性子温顺,与和泽极为相配。” 陈和泽听得一阵烦,没好气地扭过头。 一餐饭吃得了无乐趣,多是沈光耀和韩雅在努力调动气氛,陈家父母跟着附和几句。 周宪作为沈光耀专门请来撑场的,过来都算赏脸,连话都懒得插。 散场时已近九点。 沈光耀几次三番想找沈虞单独谈谈,都被沈虞冷漠的眼神逼退。他尴尬地朝周宪看看,后者惫懒地掀起眼皮,“沈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窥得沈虞眼中的不耐,沈光耀苦笑,“我只是想让小虞回家,这在外面看着就吃了不少苦。” 不远处,韩雅母女手挽手站着,脸上强颜欢笑,眼中却藏着浓重的戒备和排斥。 一周的疲惫达到顶峰。 沈虞闭眸,实在懒得听沈光耀虚与委蛇,“你少说两句,我能多活几年。” 沈光耀表情一僵,尴尬地冲周宪笑笑:“让你见笑话了。” “那小虞还麻烦周先生…” 沈虞忍无可忍:“我舅舅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不停被下面子,沈光耀脸上的笑意已经挂不住,沉下了脸。 “好了。”周宪打断沈虞,“冷静一点。” 沈虞偏头,压抑住胸腔的哑火。 周宪朝沈光耀点头,“我先送小虞回家。” 酒过三巡,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 蒋胜送走郑成,喊了身边的副手过来,吩咐:“小王,扶着温总。” 温折松了松领带,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冲过来的下属摇头,“不用。” 小王站在原地,面上担忧,“温总,您想不想吐?我扶您去洗手间?” 温折蹙眉,“不需要。” “别逞强。”蒋胜道:“你今晚喝太多了。” 温折喝酒上脸,皮肤又白,这使得他的脸色如上了层妆般昳丽。他依旧是摇头,“不。” 性子就死倔。 蒋胜无奈:“那你自己起来走。” 温折扶着椅子站起来,明明醉了,走起来却很稳,从后头看根本不像醉酒的人。 蒋胜一路跟着,生怕人栽跟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电梯。 他语重心长地念叨:“我说你温折就是自讨苦吃。” 温折扭头,黑黝黝的眸子瞥他一眼,因为醉酒,他说话很慢,吐字还是清晰的:“老狐狸,我还没和你算账。” 蒋胜气得一噎,“你喊我什么?” 温折眼睛轻轻一转,睨他:“你今天喊她来做什么?”“都是公司的人,我喊她过来又怎么了?” 温折:“不许。” 蒋胜:“我说你这小子…”话说一半,他面色一顿,“你和那实习生什么关系?这么一而再再二三地护着。” “什么关系?”温折又拿起手机看了眼,低眸嗤嗤笑着:“连老蒋你都看出来了?” 蒋胜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关系,我不是在问你吗?” 但温折没理,仍兀自说着,到此时才真正显出些醉态,红着眼睛,“这个没良心的。” 蒋胜:“啊?” 温折靠着电梯壁,呢喃自语:“骗子。”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东西?”蒋胜凝神听好几遍都没听清,几乎就差把耳朵凑过去了。 结果刚凑过去,就听温折问:“老蒋,你做过舔狗吗。” 蒋胜年纪大了,平时也不网上冲浪,一听舔狗便怒了:“你骂谁狗呢?” “……” 温折偏头,懒得再理他。蒋胜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但转眼看见温折耷拉着眼皮,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又有些心软:“你这是遇到什么感情上的事儿了?和哥说说,哥不知道的回去就问问你嫂子。” “那你帮我问问嫂子。”温折睁着迷蒙的眼睛,一本正经道:“女人是不是都很没良心。” 蒋胜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我看你是想我早点死。” “……” 二人一来一去,电梯到达了负一层的低下停车场。 蒋胜联系上了李宗,看着温折脊背笔直,踩着轻巧的脚步找车子。 “走错了,左边!” 温折脚步一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弯。 蒋胜摇头,长叹一口气,“我说你温折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找个老婆照顾你?” 他絮絮叨叨:“明明那么多姑娘排队追你,怎么就找不到老婆呢?这样单着,也不是个事儿…” 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因为刚刚还走得笔直的温折突然顿住脚步,定定看向前方,背影拉出长长一条影子。 “又咋地了我说你…” “嘘。”温折打断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因为嘴酒而殷红的脸色甚至都慢慢变白。 这是什么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蒋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愣住,又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转角不远处,正站着那个叫沈虞的漂亮实习生。 她拎着包,跟在一个高大男人身后,一路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知说到什么,男人突然转身,伸手严厉地敲了下女人的头顶。 女人龇牙咧嘴地捂住脑袋,还不服气地顶了句嘴,却又在触及男人眼神后,慢慢示弱。 俊男美女,很是登对,蒋胜自动给他们加了一层粉红滤镜。 他啧啧两声,不禁感慨道:“看看,人家实习生都有对象了。” “温折,你呢?” 沈虞跟着周宪,从电梯到停车场,一路来嘴里就叽里呱啦地没停过。 “舅舅,要不是你阻止我,我还能骂。”沈虞撇撇嘴。 周宪:“你骂了,然后呢,他能少几块肉?” “舅舅,你不懂。”沈虞抱臂,“最简单的嘴臭,最极致的享受。” “舅舅你是没看见韩雅和沈弯弯今天脸色都臭成什么样了?”沈虞摇头晃脑,愉悦快要溢出胸腔,“对付烂人就该使用这一套。” 这话是越来越不着调,周宪伸手就毫不留情地敲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浮躁?” 沈虞缩了缩脖子,气焰顷刻间就被打散,她语气弱下来,“这不是…一时没忍住。” 周宪深深看她一眼,“之前我就告诉你,遇事不要冲动。” “你要靠实力争夺,不是靠嘴巴占上风。” 沈虞捂着脑袋,彻底消停下来,“知道了。”她知道,今晚之所以能如此嚣张,靠得还是周宪,而不是她自己。 “行了。”周宪语气缓和下来,“上车,送你回去。” 早有司机等在外边开门,二人先后上车。不一会儿,轿车扬长而去,半晌就不见了影。 在距离车位不远的转交处,蒋胜伸手拍了拍温折,“哎,人都走远了,还在看什么呢。” 温折动作有些迟钝地回神,他转过头,失神的目光落在蒋胜面上。 蒋胜被他漆黑的眼神吓了一跳,“你小子中邪了?” 温折不说话,唇线紧抿,眼神漆黑宛如寒潭。 问什么也不答,蒋胜只能默认他喝傻了,于是喊了李宗过来,一起把人搀上了车。 最后还是不放心,蒋胜老妈子般叹了口气,跟着温折上了车,边骂骂咧咧:“今年我势必给你找个媳妇儿。” 沈虞回到家已是深夜,慢悠悠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时间更是已经到了凌晨。 摸出手机,正要登进行惯例的睡前一骚扰时,某些记忆回笼,沈虞脑子“轰”得一声,倏地想起了今天被她不小心忽视了一晚上的温折。 她急急找到温折,看着定格在六小时前的消息,“哦豁,完蛋。” 这样某位温姓娇花可不得气死。 沈虞咬着下唇,斟酌着语言,最终浅浅发了个猫咪表情包。 [睡了吗jpg] 那边没回。 [真的睡了呀?] 不知怎么,沈虞有些不安,右眼皮直跳,她解释:[今天不是故意不回的,晚上有点事所以耽误了] [温老板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和我计较叭qwq] 温折踏着满室冷清,靠在沙发上,缓缓解着衬衫纽扣。 屋内只开了盏淡色的小灯,只作为歇脚之地的公寓陈设简单,窥不得一丝人气。 手机嗡嗡作响,不停有消息跳出来,温折微微睁眼,睨向屏幕。 几秒后,他拿起手机。 酒气上涌,脑子也不甚清明。温折太阳穴隐隐作痛,长指轻揉着额头。 多年前,少女骄矜又冷漠的表情一遍遍倒映。那句“你是不是玩不起”像是魔咒一般在脑中盘旋,渐渐和今晚的沈虞重合。 她的热情,冷漠,永远都只在一念间。就像个游戏人间的猎手,审判他,处决他。 亦如那一天。 少女说了分手后,转身投入周宪的车。这个来接她的男人,成熟稳重,满身矜贵。 一如今天。 温折指尖慢慢划着消息,淡色的灯光轻轻洒在他眉眼,种种情绪藏于深色的眼珠,无端显得阴翳。 良久,他轻敲屏幕。 [如果我要计较呢] 沈虞本来都要睡着了,看到温折回了消息,挺直了背从床上弹起,看到回答,她抿唇笑:[你要怎么计较?] [让我今晚梦不到你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她抱着手机,等着那边的回复。 几秒后,手机嗡嗡响动一声。沈虞翻出,看清内容的那一刻,笑容渐敛,以为自己看错了。 温娇花:[要你离我远一点,行吗] 向来伶牙俐齿的沈虞,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倾盆的冷水当头淋下。 沈虞指尖颤了下。 [你什么意思啊] 那边没再回。 沈虞深吸一口气,缓解胸腔间那股陌生的酸涩。她在感情上顺利惯了,从未吃过亏,温折这么当头一棒子,砸得她脑子发晕。 她放下手机,慢慢滑下来,有些自闭地,用被子盖住头。 翻来覆去好久,沈虞也没睡着,又猛地钻出被子。 她气得红了眼睛,重新抓起床头的手机,恨恨按下语音,咬牙切齿道:“温折你几个意思啊?把我当皮球啊,好端端的让我滚我就滚?” “是不是不发火你把我当傻子耍啊?” “我告诉你,我还真没受过这委屈,你以为我真就能在你一人这吊死?我招招手分分钟八百个男朋友。” 骂到最后,沈虞也有些词穷,又怕真的玩完了,最后恶狠狠放了句没什么力度的狠话:“你等着瞧吧!” 发完,沈虞便扔了手机,埋头睡觉。 出乎意料的,大概心中气出了大半,这次沈虞很快便睡着了。而折腾了她近一个礼拜的梦魇,在今晚也再没出现。 沈虞觉得…她应是做了个好梦。 梦中的时间应该已经彻底入夏,老枫树上的知了声此起彼伏,缠绵不绝。 沈虞这次做足了万全准备,带了满身的猫粮和猫条,不信拿不下那只小色猫。拿下猫了,距离拿下人还远吗? 半蹲着,拿着猫条引诱了好久,橘猫才堪堪从洞中探出个头。 沈虞继续晃着猫条,笑得人畜无害。见橘猫踌躇,她又在地上排筹码般放了好几只猫条。 最终,橘猫甘为猫条裙下臣,为了一口吃的,彻底低下了昂贵的头颅。 沈虞得逞地拿手在橘猫的头上乱撸一气,边打着商量:“咱们的临时革命小组就这么成立了啊。” “吃了我的猫条,就要帮我追人,听到没?” 橘猫只顾埋头吃,理都不理。 沈虞继续自顾自嘟囔着:“你叫什么名字?他没给你取,我给你取了名儿,就叫娇花,怎么样?” “喵!” 猫猫不满地叫一声。 沈虞可不管,继续“娇花娇花”地叫个不停。 突然,背后传来道清冷的男声,“它有名字。” 比沈虞反应更快的是橘猫,猫条也不要了,“咻”得一下从她脚下窜出,乖巧伏在男生脚下,摊出小肚皮。 沈虞被这小叛徒气得鼓腮,“什么名字?” 男生蹲下来给猫猫喂小鱼干,橘猫表现出比吃猫条更狂热的热情,喵喵叫个不停。男生睨了沈虞一眼,嘴角牵起浅淡的弧度,“叫小鱼。” 沈虞:“……” 她狐疑:“你给只猫取鱼的名字?” “小鱼。”他低喊。 小色猫听得耳朵都竖起来,喵喵应了好几声。 沈虞:“……”竟然真叫这名。 她看着男生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鱼的脑袋。 啧,有些酸。 “哎。”沈虞突然晃晃头,矮下毛绒绒的脑袋,“同样都叫小鱼,你也摸我一下呗?” 男生动作一顿,下颌绷紧,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哈哈哈哈哈。”沈虞笑出声,“逗你的。” 笑到一半,头顶被温热的掌心轻揉了把,男生轻喊了句:“小虞?” 沈虞笑声顿停,耳尖烫得发红,连发丝都要立马竖起来。 她抬眼,看他侧脸,突然觉得。 自己要是只猫,大概和地上那只撒着娇的差不多。 不。 她比它还不争气些,她还会打滚卖萌求撸qwq。 ……这一觉沈虞睡到了日上三竿。没有噩梦的纠缠,醒来时神清气爽。 她拥着被子,双手捧着自己睡得红通通的脸,感受砰砰乱跳的心脏。 梦中喂猫的情景,像是慢电影般,一遍遍在脑中回映。沈虞平复着呼吸,感觉自己大概是…真的想谈恋爱了。 但这个念头刚起,就萎了。 她没有忘记,她昨晚还狗胆包天把追求对象温折骂得妈都不认。 爽是爽到了,但人也要没了。 沈虞壮着胆子,伸手去摸被她一气之下扔到床缝里的手机,在打开的前一秒,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是不是周一就不用去上班了? 但最终的结果让沈虞大失所望。属于温折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昨夜她那几个破防的语音。 不会是把她删了吧? 沈虞咬着下唇,随手发了个表情包。 [给你爸爸磕个头jpg] 刚发出,并未显示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沈虞心一跳,连忙怂得点了撤回。 几番纠结之下,沈虞脾气是真的上来了,她干脆地扔下手机,发誓除非温折主动认错,否则绝不再搭理他。 经过一个周末的休养生息,沈虞精神重振,周一气色极佳地拎包上了班。 鼎越九点上班打卡,沈虞八点半就到了公司。 已至四月,天气逐渐变暖,沈虞早早就穿上了之前买的夏季新款。浅色冰蓝色上衣,短上衣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下身搭配阔腿牛仔长裤,妆容也一丝不苟,美得头发丝都冒泡。 刚刚坐上工位,几个女同事一股脑拥上来。 “小虞你今天好漂亮啊,上衣有链接吗?” “口红什么色号啊小虞?” “项链是哪家的!!!” 沈虞晃晃手机,莞尔笑:“看,马上就发给你们。” 还没到上班时间,几个女同事聊嗨了,你一嘴我一嘴,就没停下过。 有人笑问:“小虞是不是谈男朋友了呀?” “就是,趁着年轻漂亮,多谈几个男朋友,以后工作了可真没时间谈,相亲遇见的都是些歪瓜裂枣普信男。” “对啊,我要和你一样漂亮,一定同时谈十个男朋友。” 沈虞听着直笑,随口附和几句:“好的,十个不够,来八百个吧。” 话音刚落,却没人回应。 几个刚刚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同事,咳嗽的咳嗽,转办公椅的转办公椅,默契地返回工位。 只留下背对着大门的沈虞,脊背直直窜上一股凉气。 她慢慢回头,对上已经站到身后几米处的温折,以及稍后些的蒋胜。 再加几个副总,助理。 浩浩荡荡一群人。 沈虞头皮发麻,脚趾抠紧地面,低声老实巴交:“温总。” “蒋总。” “……” 温折稍稍侧头,看她一眼。他眼珠漆黑,脸色相比以往苍白了些,看起来气色并不太好。 他直接从她身侧走过,留下嗖嗖的冷风。 蒋胜难得没那么严肃,还朝她点了下头。几位跟在后头高层也没难为人,跟在后面离开。 只有温折,冲她摆了张死人脸。 沈虞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地重新坐下。 来了一周,沈虞渐渐适应了鼎越的工作节奏,虽然琳达一如往常般布置工作,但她基本也能在下班前把任务完成。 五点半,沈虞准时下班,边走边和梁意吐槽:[你知道温折今天对我摆了一张什么臭脸吗?] [以为全天下就他会甩脸吗?谁不会啊!] 梁意跟着同仇敌忾:[就是,臭男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虞持续输出:[没错!] [我招手分分钟八百个——] 话打到一半,她的手肘被旁边的女同事碰了下,“快看,那个男人是不是来找你的啊?我看他看你好久了。” “什么男人?” 沈虞抬眼,在不远处的街边看到了一辆宝蓝色跑车,车门上靠了个穿着花西装的骚包男人,手中还抱着一大束玫瑰。 是陈和泽。 看见她,陈和泽挑了下眉,朝沈虞的方向走了过来。 沈虞蹙眉:“你来干什么?” “接你下班。” 沈虞淡道:“不合适吧?” “男未婚女未嫁的。”陈和泽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合适的?” 沈虞笑了笑:“沈弯弯知道吗?” 陈和泽压低声音,“你不就想让她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 “利益互换而已。”陈和泽回答:“我不想和沈弯弯结婚,你正巧也不想她好过。” 沈虞表情一沉,她最烦自作聪明的人。 正欲拒绝,忽然听身后传来女同事恭敬的声音,“温总。” 回头一看。 温折竟就站在不远处,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但不过转瞬便移开。 沈虞愣了愣,莫名有些心虚。 但蓦地,又想起今天放下的狠话,她咽下到口边的拒绝,挑衅地一扭头,直接上前握住跑车的手柄,却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听见温折压抑着怒气的冰冷声音—— “沈虞!” www.d884.icu。m.d884.icu 第18章 喜欢 沈虞动作一顿,蝴蝶般的眼睫上下翩飞,脑中炸开一朵朵烟花。 这男人。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沈虞别了下耳后黑发,脚尖矜持地转了个弯。她缓缓转过身,刚对上温折漆黑的眼,便听见他说:“回来加班。” ?你再说一遍试试? 男人表情冷淡,“实习期经历会记在你的履历上。” 沈虞拳头开始变硬。 但最终,她选择从心,摸了摸车把手,一本正经朝陈和泽道:“哈哈,你这个车,手感不太行啊。” 陈和泽:“……” 又找了个台阶自己下:“所以我还是去加班吧。” 陈和泽不满白来一趟,把手里的玫瑰花往敞篷车里一扔:“兄弟,你这不太厚道吧?” 温折面无表情:“我让我的员工加班,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陈和泽气结,但话没说完,就被温折打断,他瞥向沈虞,似有些不耐:“走不走?” 呦。 还挺拽。 沈虞表面一派冷漠,心中却忍不住得意,她抬起下巴,故作矜持地小步跟了上去。 刚刚还和沈虞作伴的女同事愣在原地,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般,倒吸一口气。 沈虞一路跟着温折重新进了公司大楼,他步伐很快,脸色沉沉,仿若山雨欲来。 沈虞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他不开口,她就也不开口。 直到来到电梯门前。 察觉到她并未跟上的脚步,温折停下来,瞥她,“不快点?” 沈虞抱臂,在离他一米距离的地方顿下脚步,歪了歪头,“温总真是贵人多忘事。” “您上次还让我离你远一点。” 温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直直盯她好一会,看得沈虞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蓦得笑了:“我还说过,让你别再出现我面前。”你听了吗? 说过吗?什么时候? 沈虞懵了下,下一刻,手腕就被人一把拉住,往前迈了一大步,沁鼻的木质香气萦绕,就差一头栽进男人怀里。 她心跳倏地就错了拍,为温折突然的强势。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拉进了电梯。 下班高峰已经过去,电梯空旷无一人,门从两边慢慢阖上,呼吸间,似乎都只剩下这小小的一番天地。 “故意的?”温折嗓音很低,炽热气流轻拂过耳畔,惹得沈虞耳根微烫。 强装镇定地抬眼:“我故意什么?” 温折眼眸深深。 “外面那个男的。”他冷冷笑着:“是你的八百分之一?” “那温总你呢?”沈虞红唇勾起,带着嚣张的弧度:“也想做我的八百分之一吗?” 手上的力度蓦得收紧,握得人生疼。沈虞蹙了下眉,放软了嗓音:“疼。” 温折脸上阴沉一片:“疼也受着。” 话是这么说,但终究是放松了力道。修长的指节弯曲,握住她不盈一握的手腕,男人目光从她光洁粉润的指甲上扫过。指甲上面做了美甲,还带着精致的小钻,亮丽到晃眼。 她向来爱美到极致,无一处不精致。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娇气却又霸道,吃不得一点亏。 男人眼神由浅变深。 沈虞被他抵在电梯壁上,一时间动弹不得。不知怎么,手腕和他相贴的那一小寸皮肤开始发烫,灼烧。 这男人看起来全身都冷,体温却很高。靠近时,沈虞口干舌燥,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 她目光虚虚地越过他挺括的肩膀,落在电梯侧面上。 那里显示温折刚刚按的楼层—— 二十四。 是他办公室所在的位置。 沈虞眼睫微颤,有些怕了。她最近蹦跶得太厉害,温折要真把她拖进办公室折磨一顿,她连冤都没处申。 气势渐渐弱下来,“温折……” “没有八百。”她扯扯他西装下摆,眼睫耷拉着:“只有你一个。” “不对。”她又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连你也还不是我的。” 温折垂眼看她,目光仔细地逡巡她眉眼。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女人,一瞬间收了爪子,乖得像只小猫。 女人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右手微微挣脱他的掣肘,转而反握住他的,慢慢穿进掌心。 与此同时,在他耳边低语,像是喟叹,像是渴求:“所以,你什么时候是我的啊?” 似燎原般的火焰撒在草原,水滴落在上面,顷刻间蒸发。 温折呼吸一滞。 他抬起沈虞精致的下巴,指骨用力到发白,眼中迸发出摄人的温度,一字一顿警告: “我最后说一遍,不要招我。” 沈虞轻笑,右手轻轻环住他脖颈,再次凑近距离。一瞬间,连呼吸都在咫尺之间。 “这样呢?”她眉眼肆意:“这算不算又招你了?” 气氛拉紧,空气中的暧昧似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突然,“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拿着拖把的保洁阿姨看见电梯里的场景,揉了揉眼睛,嗓门很高地喊出了声:“哎呀,不好意思。” 阿姨提着水桶进来,拖把哗啦一声放进水桶里,又去按了电梯楼层,做完这些,她还挥挥手,“你们继续,继续。” 沈虞早就感觉到了温折身体的僵硬。 就像是,差点被妖精勾得破戒的僧人被人一棍子敲醒。 她讪讪放下手,规矩地往旁边靠了靠,冲余光还在不停往这边瞄的阿姨笑了笑:“下次,下次。” “……” 等到了楼层,温折逃似的当先走出了电梯,沈虞跟在后面,顺势进了总裁办公室。 平时工作,轮不着她这么个实习生上来汇报,所以沈虞还是第一次温折办公室。 很是简单、公式化的陈设,黑白灰三个色调,唯有几盆绿植是唯一的亮色。 温折进来就往办公椅上走。沈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打开电脑就开始敲键盘工作。 刚刚在电梯间那点荡漾的心情瞬间消散,她绷着脸:“真加班啊?” 温折分出个眼神,“不然?” 沈虞撇撇嘴,“什么啊。”她坐在沙发上,有些失望:“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沈虞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她回神:“我还以为你请我吃饭。”又自己蹬蹬找了个台阶下:“请我吃饭,之前那件事我就不计较了。” “哪件事?”温折掀起眼睑:“给你爸爸嗑个头这件事?” 沈虞一噎,嘴上还在坚强顶嘴:“也不用你…嗑头。”声音却越来越小。 “继续啊。”温折翻动着鼠标键,电脑的光芒映在他脸上:“上次不是挺会骂。” “那还不是你先凶我。”说起这件事,沈虞还是余怒未消。 温折垂眼,淡道:“我那天喝多了。” 喝多了?喝多了就把她当出气筒啦? 沈虞坐在沙发上,闷声不说话。 “想吃什么?”说话间,温折拷下文件,拔了u盘,同时阖上了电脑。他站起身,自上而下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沈虞。 沈虞鼓腮,抬眼瞪着他:“你这态度一点也不真诚。” 直到男人走到她身前,弯下身,目光和她平视:“那尊贵的沈虞小姐,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她嘴角止不住上扬,“你这是在哄我吗?” 温折语气多了曾妥协:“你说是就是。” 沈虞突然抬手,贴在温折脸上,自上往下摸了把。 温折按住她手,“做什么?” “看你换没换人。”沈虞满脸惊奇,又趁着机会伸出另只手,在他脸上胡乱揩油,语气夸张:“你真的是温折吗?” “嗯?是不是呢?” “温折这个男人竟然会哄我了耶!” 温折原本还算平静的呼吸被沈虞作怪的手打破,他按住她手,有些许恼:“沈虞!” 沈虞现在一点也不怕他,“在呢。” 温折一只手按住沈虞两只手腕,皱眉,让她动弹不得:“少作一点。” “你不是问我吃什么吗?”沈虞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腕:“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沈虞从沙发上站起,贴近他,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对上他眼睛:“去你家,你做给我吃,嗯?” 等人已经坐上去温折公寓的电梯时,沈虞才堪堪从一股落不着实处的,快要飞起来的状态里平静下来。 她时不时偷瞥一眼温折,然后扭头,抿唇偷笑。 这次,总不能再是她自作多情吧? 沈虞耐不住寂寞,想从温折身上探求更多的征兆。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摆。 温折回头。 “没什么。”沈虞捋了捋头发,做作地笑了笑:“就…有点晕电梯。” 温折:“……” 他面色平静地扭回头。 这是什么大便态度。 沈虞不爽地戳了戳他的脊背:“你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温折一把将絮絮叨叨的女人给拉出电梯,“到了。” 沈虞看着他拉着她的手,不说话了,笑眯眯地把手嵌进他掌心。触碰的一瞬间,男人温热掌心避了下,却被沈虞反扣住,牢牢固定在一起。 温折没再动,一路走到公寓门前开门。 跟着温折进了门,沈虞站在墙边,目光雷达般在屋内扫视。冷冷清清的屋子,陈设低调却奢华,很符合他的品味。 沈虞看到温折从柜子里拿了一双女士拖鞋出来,放在她面前。 她对着这双拖鞋,表情凝固住,“你不会屋子里还藏着什么小妖精吧?”说完,她还四处张望着,一副要掘地三尺的架势。 温折揉了下眉心:“我妈的。” 沈虞动作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地看着地上普通的毛绒拖鞋,眼都不眨地说:“我就说,一般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品味,必定是阿姨这样优雅的女神。” 温折嘴角抽了抽。 “阿姨在家吗?”说完,沈虞又扒拉着门,有些紧张地问。 “她在苏城。” 沈虞这才放了心,长吐一口气,“还好还好。” “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一听这话,温折回头,瞥她一眼,“你要准备什么?” 沈虞挺直着背,大胆回视:“和你一起拜访阿姨啊。” 温折纤长眼睫垂下,不置可否。 沈虞从不知道尴尬为何物,他不答,她也不在意,穿上拖鞋就跟着进了门,一边矜持地坐在了沙发上,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这屋子陈设简单,几乎没有人气,基本只满足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一点也不乱, 温折脱下西装外套,站在中岛台旁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袖扣。 他只是站在那,就异常赏心悦目。 沈虞边直勾勾观察着温折的动作,目光略过他如玉的指尖,搜刮着话题:“真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做饭呀。” “为什么没想到?”温折反问。 “就…”沈虞转了转眼珠,试图拍个马屁:“感觉你像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 温折缓缓吐出三个字:“大少爷?”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没继续往下说。 沈虞刚想继续往下问,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温折迈步去开门,门口是送菜的外卖小哥。早在回家之前,他在手机的超市上订了菜和调料。 沈虞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塑料袋,“让我猜猜,有没有我的最爱。” “小龙虾。” “酸菜鱼。” “醋溜土豆。” 每报一个菜名,温折便从袋中拿出对应的菜。 沈虞眼睛透亮,惊讶和喜悦快要溢出眼眶,“全都有啊!!!”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被她眉目间的笑意感染,温折眸色微暖,动了动唇,“你猜?” 沈虞托腮,转了转眼珠:“我猜……” “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温折收拾好菜,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那你想象力挺丰富的。” 说完,他便径直往厨房方向走去。 “等等!”沈虞哒哒哒跟上去,“我来帮忙。” 温折正在系围裙,颀长挺拔的背影对着她,沈虞跑过去,站在后头左看右看,看着男人系紧围裙,露出劲瘦的腰线,一个没忍住,伸手戳了下。 男人身体一僵,一把按住她手:“做什么?” “没什么。”沈虞朝他无辜眨眼,“就…你腰好细。” 温折眉心直跳,伸手将人拉到一边,指了指水龙头:“站好,去洗菜。” 沈虞:“喔。” 沈虞对做饭一窍不通,洗菜已经是她唯一能帮上的忙。看着温折娴熟地把土豆切丝,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多做多学。” 沈虞耸了下肩,理所当然地回答:“两个人有一人会做饭不就行了吗。” “然后我天天都做给你吃?”温折扯唇,手上切菜的动作依旧利落:“想得倒挺美。” “噗。”沈虞没忍住,尽力捂嘴却还是笑出声,她重复一遍:“天天?” 她学着温折的语气,挑了下眉:“想得倒挺远。”作,目光略过他如玉的指尖,搜刮着话题:“真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做饭呀。” “为什么没想到?”温折反问。 “就…”沈虞转了转眼珠,试图拍个马屁:“感觉你像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 温折缓缓吐出三个字:“大少爷?”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没继续往下说。 沈虞刚想继续往下问,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温折迈步去开门,门口是送菜的外卖小哥。早在回家之前,他在手机的超市上订了菜和调料。 沈虞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塑料袋,“让我猜猜,有没有我的最爱。” “小龙虾。” “酸菜鱼。” “醋溜土豆。” 每报一个菜名,温折便从袋中拿出对应的菜。 沈虞眼睛透亮,惊讶和喜悦快要溢出眼眶,“全都有啊!!!”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被她眉目间的笑意感染,温折眸色微暖,动了动唇,“你猜?” 沈虞托腮,转了转眼珠:“我猜……” “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温折收拾好菜,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那你想象力挺丰富的。” 说完,他便径直往厨房方向走去。 “等等!”沈虞哒哒哒跟上去,“我来帮忙。” 温折正在系围裙,颀长挺拔的背影对着她,沈虞跑过去,站在后头左看右看,看着男人系紧围裙,露出劲瘦的腰线,一个没忍住,伸手戳了下。 男人身体一僵,一把按住她手:“做什么?” “没什么。”沈虞朝他无辜眨眼,“就…你腰好细。” 温折眉心直跳,伸手将人拉到一边,指了指水龙头:“站好,去洗菜。” 沈虞:“喔。” 沈虞对做饭一窍不通,洗菜已经是她唯一能帮上的忙。看着温折娴熟地把土豆切丝,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多做多学。” 沈虞耸了下肩,理所当然地回答:“两个人有一人会做饭不就行了吗。” “然后我天天都做给你吃?”温折扯唇,手上切菜的动作依旧利落:“想得倒挺美。” “噗。”沈虞没忍住,尽力捂嘴却还是笑出声,她重复一遍:“天天?” 她学着温折的语气,挑了下眉:“想得倒挺远。”作,目光略过他如玉的指尖,搜刮着话题:“真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做饭呀。” “为什么没想到?”温折反问。 “就…”沈虞转了转眼珠,试图拍个马屁:“感觉你像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 温折缓缓吐出三个字:“大少爷?”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没继续往下说。 沈虞刚想继续往下问,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温折迈步去开门,门口是送菜的外卖小哥。早在回家之前,他在手机的超市上订了菜和调料。 沈虞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塑料袋,“让我猜猜,有没有我的最爱。” “小龙虾。” “酸菜鱼。” “醋溜土豆。” 每报一个菜名,温折便从袋中拿出对应的菜。 沈虞眼睛透亮,惊讶和喜悦快要溢出眼眶,“全都有啊!!!”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被她眉目间的笑意感染,温折眸色微暖,动了动唇,“你猜?” 沈虞托腮,转了转眼珠:“我猜……” “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温折收拾好菜,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那你想象力挺丰富的。” 说完,他便径直往厨房方向走去。 “等等!”沈虞哒哒哒跟上去,“我来帮忙。” 温折正在系围裙,颀长挺拔的背影对着她,沈虞跑过去,站在后头左看右看,看着男人系紧围裙,露出劲瘦的腰线,一个没忍住,伸手戳了下。 男人身体一僵,一把按住她手:“做什么?” “没什么。”沈虞朝他无辜眨眼,“就…你腰好细。” 温折眉心直跳,伸手将人拉到一边,指了指水龙头:“站好,去洗菜。” 沈虞:“喔。” 沈虞对做饭一窍不通,洗菜已经是她唯一能帮上的忙。看着温折娴熟地把土豆切丝,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多做多学。” 沈虞耸了下肩,理所当然地回答:“两个人有一人会做饭不就行了吗。” “然后我天天都做给你吃?”温折扯唇,手上切菜的动作依旧利落:“想得倒挺美。” “噗。”沈虞没忍住,尽力捂嘴却还是笑出声,她重复一遍:“天天?” 她学着温折的语气,挑了下眉:“想得倒挺远。”作,目光略过他如玉的指尖,搜刮着话题:“真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做饭呀。” “为什么没想到?”温折反问。 “就…”沈虞转了转眼珠,试图拍个马屁:“感觉你像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 温折缓缓吐出三个字:“大少爷?”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没继续往下说。 沈虞刚想继续往下问,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温折迈步去开门,门口是送菜的外卖小哥。早在回家之前,他在手机的超市上订了菜和调料。 沈虞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塑料袋,“让我猜猜,有没有我的最爱。” “小龙虾。” “酸菜鱼。” “醋溜土豆。” 每报一个菜名,温折便从袋中拿出对应的菜。 沈虞眼睛透亮,惊讶和喜悦快要溢出眼眶,“全都有啊!!!”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被她眉目间的笑意感染,温折眸色微暖,动了动唇,“你猜?” 沈虞托腮,转了转眼珠:“我猜……” “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温折收拾好菜,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那你想象力挺丰富的。” 说完,他便径直往厨房方向走去。 “等等!”沈虞哒哒哒跟上去,“我来帮忙。” 温折正在系围裙,颀长挺拔的背影对着她,沈虞跑过去,站在后头左看右看,看着男人系紧围裙,露出劲瘦的腰线,一个没忍住,伸手戳了下。 男人身体一僵,一把按住她手:“做什么?” “没什么。”沈虞朝他无辜眨眼,“就…你腰好细。” 温折眉心直跳,伸手将人拉到一边,指了指水龙头:“站好,去洗菜。” 沈虞:“喔。” 沈虞对做饭一窍不通,洗菜已经是她唯一能帮上的忙。看着温折娴熟地把土豆切丝,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多做多学。” 沈虞耸了下肩,理所当然地回答:“两个人有一人会做饭不就行了吗。” “然后我天天都做给你吃?”温折扯唇,手上切菜的动作依旧利落:“想得倒挺美。” “噗。”沈虞没忍住,尽力捂嘴却还是笑出声,她重复一遍:“天天?” 她学着温折的语气,挑了下眉:“想得倒挺远。”作,目光略过他如玉的指尖,搜刮着话题:“真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做饭呀。” “为什么没想到?”温折反问。 “就…”沈虞转了转眼珠,试图拍个马屁:“感觉你像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 温折缓缓吐出三个字:“大少爷?”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没继续往下说。 沈虞刚想继续往下问,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温折迈步去开门,门口是送菜的外卖小哥。早在回家之前,他在手机的超市上订了菜和调料。 沈虞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塑料袋,“让我猜猜,有没有我的最爱。” “小龙虾。” “酸菜鱼。” “醋溜土豆。” 每报一个菜名,温折便从袋中拿出对应的菜。 沈虞眼睛透亮,惊讶和喜悦快要溢出眼眶,“全都有啊!!!”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被她眉目间的笑意感染,温折眸色微暖,动了动唇,“你猜?” 沈虞托腮,转了转眼珠:“我猜……” “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温折收拾好菜,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那你想象力挺丰富的。” 说完,他便径直往厨房方向走去。 “等等!”沈虞哒哒哒跟上去,“我来帮忙。” 温折正在系围裙,颀长挺拔的背影对着她,沈虞跑过去,站在后头左看右看,看着男人系紧围裙,露出劲瘦的腰线,一个没忍住,伸手戳了下。 男人身体一僵,一把按住她手:“做什么?” “没什么。”沈虞朝他无辜眨眼,“就…你腰好细。” 温折眉心直跳,伸手将人拉到一边,指了指水龙头:“站好,去洗菜。” 沈虞:“喔。” 沈虞对做饭一窍不通,洗菜已经是她唯一能帮上的忙。看着温折娴熟地把土豆切丝,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多做多学。” 沈虞耸了下肩,理所当然地回答:“两个人有一人会做饭不就行了吗。” “然后我天天都做给你吃?”温折扯唇,手上切菜的动作依旧利落:“想得倒挺美。” “噗。”沈虞没忍住,尽力捂嘴却还是笑出声,她重复一遍:“天天?” 她学着温折的语气,挑了下眉:“想得倒挺远。”作,目光略过他如玉的指尖,搜刮着话题:“真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做饭呀。” “为什么没想到?”温折反问。 “就…”沈虞转了转眼珠,试图拍个马屁:“感觉你像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 温折缓缓吐出三个字:“大少爷?”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没继续往下说。 沈虞刚想继续往下问,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温折迈步去开门,门口是送菜的外卖小哥。早在回家之前,他在手机的超市上订了菜和调料。 沈虞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塑料袋,“让我猜猜,有没有我的最爱。” “小龙虾。” “酸菜鱼。” “醋溜土豆。” 每报一个菜名,温折便从袋中拿出对应的菜。 沈虞眼睛透亮,惊讶和喜悦快要溢出眼眶,“全都有啊!!!”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被她眉目间的笑意感染,温折眸色微暖,动了动唇,“你猜?” 沈虞托腮,转了转眼珠:“我猜……” “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温折收拾好菜,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那你想象力挺丰富的。” 说完,他便径直往厨房方向走去。 “等等!”沈虞哒哒哒跟上去,“我来帮忙。” 温折正在系围裙,颀长挺拔的背影对着她,沈虞跑过去,站在后头左看右看,看着男人系紧围裙,露出劲瘦的腰线,一个没忍住,伸手戳了下。 男人身体一僵,一把按住她手:“做什么?” “没什么。”沈虞朝他无辜眨眼,“就…你腰好细。” 温折眉心直跳,伸手将人拉到一边,指了指水龙头:“站好,去洗菜。” 沈虞:“喔。” 沈虞对做饭一窍不通,洗菜已经是她唯一能帮上的忙。看着温折娴熟地把土豆切丝,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多做多学。” 沈虞耸了下肩,理所当然地回答:“两个人有一人会做饭不就行了吗。” “然后我天天都做给你吃?”温折扯唇,手上切菜的动作依旧利落:“想得倒挺美。” “噗。”沈虞没忍住,尽力捂嘴却还是笑出声,她重复一遍:“天天?” 她学着温折的语气,挑了下眉:“想得倒挺远。” www.d884.icu。m.d884.icu 第19章 喜欢 她索性把头更紧地埋在温折胸膛,手也环抱住他劲瘦的腰线。 虽然脸丢没了,但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再仔细找找。”沈虞语气满是虚弱,“我刚刚还看到了,好大一只,真的好吓人啊。” 温折看着缠得越来越紧的人儿,呼吸微紧,声音也有些僵直,道:“那你去外面坐着。” 沈虞:“……” 她这么个大美女揣怀里他不抱着温存一下,就这么对待??? 沈虞心中无语,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推开人走出了门。 温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眼,指尖轻轻摩挲一下,仿佛还残留着灼人的温度。 出去后,沈虞安分地坐在厅里,也没什么事,拿出手机心不在焉地刷了刷。这刚一打开,消息便跳了出来。 是今天问她上衣链接的女同事,叫李玫,下午和她一起下班的也是她。 李玫:[小鱼你快看!!!我在同城微博刷到了什么!] 李玫:[视频] 李玫:[今儿追你那男的搞得阵势挺大啊,这么一会这么多人转了] 李玫:[还有…咱们温总也入镜了] 其实李玫不是很关心那个追沈虞的富二代,毕竟这样的美人儿有富二代追很正常,她最想知道的,是自家那个高岭之花般从不让女人近身的温总是怎么回事!!! 果然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温总已经跌落神坛了? 沈虞不知道李玫的心理活动,兀自点开了视频,看完后,脸色沉了下来。 视频弄了个颇为引人注意标题作为噱头。 [震惊!富二代香车玫瑰追美人,美人的选择竟然是——] 视频里,她拒绝了陈和泽,反而转身和只露出一秒镜头的温折离开。 不过,似乎这个视频的关注点完全偏移了。 网友的注意力全在只堪堪露了个脸的温折身上,不少迷妹嗷嗷叫。 [一秒钟,我要这个大帅比的全部信息!!!] [哎呀,我要是这个美女我也选这位,太帅了吧] [就没人觉得这个美女真的巨美吗?不多说了,我爱美女!] [帅哥1,富二代有亿点点油腻] [这位帅哥明显很有钱好不好!!!那个领带我在官网看过,价格八万] 还没看完,沈虞就关了视频,黑眸微眯。 她没想再以这种方式刺激韩雅和沈弯弯,陈和泽却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利用她脱离联姻。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他得偿所愿,惹来的黑锅全按在了她的头上。 想到这儿,沈虞又有些心虚地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眼。她不知道温折看到这个视频作何感想。 他这么冷清一人,突然成了大家的谈资,会不会不高兴? 于是,沈虞找到视频平台,毫不气地举报其侵犯肖像权和个人。 同一时间,沈宅。 沈弯弯哐当打开门,将臂上昂贵的手提包狠狠扔在地上,同时蹬去脚上的高跟鞋,厚重的实木门被她关得震天响。 厅内佣人大气不敢出,只能跟在后头,弯腰替沈弯弯捡包。 听到声响,韩雅蹙了下眉,放下手中茶杯,责怪道:“做什么弄这么大动静?” “妈!”沈弯弯两步踏到韩雅身边,平时温婉的面容因为怒极而扭曲,她想找手机,却发现手机还在包里,于是扭头朝后面的佣人喊道:“还不快把手机给我!” 佣人连忙把包双手递上。 沈虞拿手机的指尖抖得不成样子,她调出视频指给韩雅看,“妈你看,沈虞,沈虞这个贱人!又去勾引了陈和泽!” “她总是抢我的,总是抢我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骂到后头,沈弯弯已然失去理智,只想骂尽天下最恶毒的话:“这种总抢别人男人的婊子,就该下地狱!” 听到这里,韩雅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倏地变沉,警告般喊道:“住口!” 沈弯弯被这么一喊,才知道自己失言,字字句句几乎是往母亲韩雅心窝子上戳,因为当初韩雅上位的手段也…并不光彩。 韩雅抿了口茶,拍拍沈弯弯的手,“不生气。” “陈家也没多高的门楣,陈和泽更没多大能耐,丢了就丢了。” “我那天的话已经很清楚了,陈家也不会接受一个不受宠爱的女儿。” 沈弯弯唇瓣颤抖,心中并未因为韩雅的宽慰而好受一些。在她看来,陈和泽并不值得她大动肝火,之所以这么生气的原因… 沈弯弯想起视频里那张一闪而过的俊颜,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 他们…又在一起了。 这怎么可能。 温折怎么可能还会再接受沈虞!明明她当初把他骗得那么惨! 无限的恨意混着年少时的不甘心涌上胸腔,沈弯弯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理智。 韩雅并不知道女儿的心理活动,她眼眸微眯,透露着算计,“这件事我会和你爸好好说说。” 沈弯弯勉强冷静下来,她委屈地抹了把眼泪:“爸呢?今天又不在家吗?” 韩雅笑了笑:“不在,你爸工作忙,不着家正常。” 沈弯弯哦了声,并未放在心上。和韩雅打了招呼便独自上楼回了房间。 她的房间在别墅二楼,明亮宽敞,每一处装修都精致无匹,随意的小物件都是市场上难买到的珍品。沈弯弯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享受地眯了眯眼。 这里原来是沈虞的房间。在她走后,沈弯弯自然而然地就住进了这个最好的房间。 她极尽奢侈,一点一点,彻底抹去沈虞存在的痕迹。 就好像,她理所应该住在这里。 沈弯弯走到书柜边,伸手从最上层的夹层里抽出一本书。 《人间失格》。 是高中时,学校的二手书铺旁,温折经常翻阅的一本,沈弯弯悄悄把它买了下来。 尽管书页的封皮已经尽力保护,但因为经常翻阅的原因,深色的封面还是泛起了白边。 沈弯弯低头,从书的夹层中找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 阳光下,少年容貌清皎如天上月般遥不可及。 沈弯弯静静看着照片,拿照片的手指却不自觉捏紧。 她想起夜宵店那次惊鸿一瞥。 现在的温折相比年少,一举一动都更加迷人。属于成熟男人的理智与魅力,无一不催发着女人的心动。 这样的人。 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会看上沈虞那个妖精! 沈弯弯回忆起,多年前满腔怨愤的自己极尽恶毒地告诉温折—— “你真的以为沈虞喜欢你吗?” “她这样被宠到大的小公主,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知道什么是认真吗?” “沈虞接近你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想要报复我。” “你之于她,不过是用来刺激我的工具人,亦或是…闲来无事的消遣。” 沈弯弯至今也忘不了自己说出所有真相后,温折的眼神。 就像是高岭之花被扔进了泥里,满身傲骨都被碾磨为尘埃。 但那样荒唐的闹剧后,多年后的现在,温折又和沈虞走在了一起。 沈弯弯捂住滞闷得快要喘不过气的胸膛。 那种被沈虞碾压,羞辱的耻辱感再次席卷而来。 沈弯弯抬头,环顾装修得明亮又梦幻的房间,突然疯了般把桌上的所有物品摔在地上。昂贵的琉璃灯落在地上,放出刺耳的响声,更像是在嘲讽—— 她连房间都是沈虞不要的。 沈弯弯眼睛通红,失控地抱头尖叫。 把视频举报后,没多久,平台就反馈已经把原博删除。到底是一件小事,在网上没掀起太大的水花。但沈虞却并不觉得这事已经结束,陈和泽势必会想方设法把消息递给沈弯弯以达到他的目的。 沈虞沉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机屏幕,突然厨房的门被推开。 温折撩起眼皮看向她,嗓音清淡:“过来吃饭。” 沈虞刚刚还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拍了拍手就迈步跑过去。 她直奔餐桌,看到几样已经做好摆盘的菜,吃货之魂燃烧,眼睛蹭蹭发亮:“哇!” 温折瞥她一眼,压了压勾起的唇角。 刚刚点的几样菜,温折全做了,还附带一个番茄汤。色香俱全,光是看卖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别看了。”温折拖开椅子,“赶快吃。” 沈虞哼了声,拿手机对着桌面拍了张照,很“不经意”地拍到了温折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搭着一杰精致又低调的瑞士停表。 “你拍照做什么?” 沈虞低头摆弄手机图,“炫耀啊。” “……” 沈虞开始动筷,好吃得直点头,手上还捣鼓手机发了朋友圈。 [今天有人请吃饭~]后面还跟了刚刚拍的照片。 干发出去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十级虞学家梁意的消息顺势就飞了过来。 梁意向来会划重点,直接用红笔圈出那一截手腕,抛出了问号,接着大串的语音轰炸似的涌了过来。 沈虞边吃边把语音转文字。 [解释一下这只手,是哪个野男人的] [难道是温折那个野男人?!]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都不把人睡到手我看不起你啊沈虞!] 沈虞咬着筷子笑,指尖轻点屏幕,正欲转下个语音,对面的传来“啪嗒”一声。 温折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淡淡看着捧着手机笑的沈虞,“你到底还吃不吃?” 正看得出神的沈虞被吓一跳,指尖下意识一按,不小心点了外放。同时,安静的屋内回荡起梁意含着猖狂大笑的嗓音—— [对了,小雨伞买没买啊?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同城加密快递?你…] “……” 梁意后面的话,被反应过来的沈虞给硬生生掐断。 因为有的人她上一秒还是闺蜜,这一秒,她就不是了。到底是一件小事,在网上没掀起太大的水花。但沈虞却并不觉得这事已经结束,陈和泽势必会想方设法把消息递给沈弯弯以达到他的目的。 沈虞沉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机屏幕,突然厨房的门被推开。 温折撩起眼皮看向她,嗓音清淡:“过来吃饭。” 沈虞刚刚还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拍了拍手就迈步跑过去。 她直奔餐桌,看到几样已经做好摆盘的菜,吃货之魂燃烧,眼睛蹭蹭发亮:“哇!” 温折瞥她一眼,压了压勾起的唇角。 刚刚点的几样菜,温折全做了,还附带一个番茄汤。色香俱全,光是看卖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别看了。”温折拖开椅子,“赶快吃。” 沈虞哼了声,拿手机对着桌面拍了张照,很“不经意”地拍到了温折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搭着一杰精致又低调的瑞士停表。 “你拍照做什么?” 沈虞低头摆弄手机图,“炫耀啊。” “……” 沈虞开始动筷,好吃得直点头,手上还捣鼓手机发了朋友圈。 [今天有人请吃饭~]后面还跟了刚刚拍的照片。 干发出去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十级虞学家梁意的消息顺势就飞了过来。 梁意向来会划重点,直接用红笔圈出那一截手腕,抛出了问号,接着大串的语音轰炸似的涌了过来。 沈虞边吃边把语音转文字。 [解释一下这只手,是哪个野男人的] [难道是温折那个野男人?!]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都不把人睡到手我看不起你啊沈虞!] 沈虞咬着筷子笑,指尖轻点屏幕,正欲转下个语音,对面的传来“啪嗒”一声。 温折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淡淡看着捧着手机笑的沈虞,“你到底还吃不吃?” 正看得出神的沈虞被吓一跳,指尖下意识一按,不小心点了外放。同时,安静的屋内回荡起梁意含着猖狂大笑的嗓音—— [对了,小雨伞买没买啊?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同城加密快递?你…] “……” 梁意后面的话,被反应过来的沈虞给硬生生掐断。 因为有的人她上一秒还是闺蜜,这一秒,她就不是了。到底是一件小事,在网上没掀起太大的水花。但沈虞却并不觉得这事已经结束,陈和泽势必会想方设法把消息递给沈弯弯以达到他的目的。 沈虞沉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机屏幕,突然厨房的门被推开。 温折撩起眼皮看向她,嗓音清淡:“过来吃饭。” 沈虞刚刚还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拍了拍手就迈步跑过去。 她直奔餐桌,看到几样已经做好摆盘的菜,吃货之魂燃烧,眼睛蹭蹭发亮:“哇!” 温折瞥她一眼,压了压勾起的唇角。 刚刚点的几样菜,温折全做了,还附带一个番茄汤。色香俱全,光是看卖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别看了。”温折拖开椅子,“赶快吃。” 沈虞哼了声,拿手机对着桌面拍了张照,很“不经意”地拍到了温折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搭着一杰精致又低调的瑞士停表。 “你拍照做什么?” 沈虞低头摆弄手机图,“炫耀啊。” “……” 沈虞开始动筷,好吃得直点头,手上还捣鼓手机发了朋友圈。 [今天有人请吃饭~]后面还跟了刚刚拍的照片。 干发出去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十级虞学家梁意的消息顺势就飞了过来。 梁意向来会划重点,直接用红笔圈出那一截手腕,抛出了问号,接着大串的语音轰炸似的涌了过来。 沈虞边吃边把语音转文字。 [解释一下这只手,是哪个野男人的] [难道是温折那个野男人?!]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都不把人睡到手我看不起你啊沈虞!] 沈虞咬着筷子笑,指尖轻点屏幕,正欲转下个语音,对面的传来“啪嗒”一声。 温折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淡淡看着捧着手机笑的沈虞,“你到底还吃不吃?” 正看得出神的沈虞被吓一跳,指尖下意识一按,不小心点了外放。同时,安静的屋内回荡起梁意含着猖狂大笑的嗓音—— [对了,小雨伞买没买啊?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同城加密快递?你…] “……” 梁意后面的话,被反应过来的沈虞给硬生生掐断。 因为有的人她上一秒还是闺蜜,这一秒,她就不是了。到底是一件小事,在网上没掀起太大的水花。但沈虞却并不觉得这事已经结束,陈和泽势必会想方设法把消息递给沈弯弯以达到他的目的。 沈虞沉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机屏幕,突然厨房的门被推开。 温折撩起眼皮看向她,嗓音清淡:“过来吃饭。” 沈虞刚刚还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拍了拍手就迈步跑过去。 她直奔餐桌,看到几样已经做好摆盘的菜,吃货之魂燃烧,眼睛蹭蹭发亮:“哇!” 温折瞥她一眼,压了压勾起的唇角。 刚刚点的几样菜,温折全做了,还附带一个番茄汤。色香俱全,光是看卖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别看了。”温折拖开椅子,“赶快吃。” 沈虞哼了声,拿手机对着桌面拍了张照,很“不经意”地拍到了温折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搭着一杰精致又低调的瑞士停表。 “你拍照做什么?” 沈虞低头摆弄手机图,“炫耀啊。” “……” 沈虞开始动筷,好吃得直点头,手上还捣鼓手机发了朋友圈。 [今天有人请吃饭~]后面还跟了刚刚拍的照片。 干发出去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十级虞学家梁意的消息顺势就飞了过来。 梁意向来会划重点,直接用红笔圈出那一截手腕,抛出了问号,接着大串的语音轰炸似的涌了过来。 沈虞边吃边把语音转文字。 [解释一下这只手,是哪个野男人的] [难道是温折那个野男人?!]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都不把人睡到手我看不起你啊沈虞!] 沈虞咬着筷子笑,指尖轻点屏幕,正欲转下个语音,对面的传来“啪嗒”一声。 温折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淡淡看着捧着手机笑的沈虞,“你到底还吃不吃?” 正看得出神的沈虞被吓一跳,指尖下意识一按,不小心点了外放。同时,安静的屋内回荡起梁意含着猖狂大笑的嗓音—— [对了,小雨伞买没买啊?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同城加密快递?你…] “……” 梁意后面的话,被反应过来的沈虞给硬生生掐断。 因为有的人她上一秒还是闺蜜,这一秒,她就不是了。到底是一件小事,在网上没掀起太大的水花。但沈虞却并不觉得这事已经结束,陈和泽势必会想方设法把消息递给沈弯弯以达到他的目的。 沈虞沉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机屏幕,突然厨房的门被推开。 温折撩起眼皮看向她,嗓音清淡:“过来吃饭。” 沈虞刚刚还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拍了拍手就迈步跑过去。 她直奔餐桌,看到几样已经做好摆盘的菜,吃货之魂燃烧,眼睛蹭蹭发亮:“哇!” 温折瞥她一眼,压了压勾起的唇角。 刚刚点的几样菜,温折全做了,还附带一个番茄汤。色香俱全,光是看卖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别看了。”温折拖开椅子,“赶快吃。” 沈虞哼了声,拿手机对着桌面拍了张照,很“不经意”地拍到了温折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搭着一杰精致又低调的瑞士停表。 “你拍照做什么?” 沈虞低头摆弄手机图,“炫耀啊。” “……” 沈虞开始动筷,好吃得直点头,手上还捣鼓手机发了朋友圈。 [今天有人请吃饭~]后面还跟了刚刚拍的照片。 干发出去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十级虞学家梁意的消息顺势就飞了过来。 梁意向来会划重点,直接用红笔圈出那一截手腕,抛出了问号,接着大串的语音轰炸似的涌了过来。 沈虞边吃边把语音转文字。 [解释一下这只手,是哪个野男人的] [难道是温折那个野男人?!]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都不把人睡到手我看不起你啊沈虞!] 沈虞咬着筷子笑,指尖轻点屏幕,正欲转下个语音,对面的传来“啪嗒”一声。 温折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淡淡看着捧着手机笑的沈虞,“你到底还吃不吃?” 正看得出神的沈虞被吓一跳,指尖下意识一按,不小心点了外放。同时,安静的屋内回荡起梁意含着猖狂大笑的嗓音—— [对了,小雨伞买没买啊?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同城加密快递?你…] “……” 梁意后面的话,被反应过来的沈虞给硬生生掐断。 因为有的人她上一秒还是闺蜜,这一秒,她就不是了。到底是一件小事,在网上没掀起太大的水花。但沈虞却并不觉得这事已经结束,陈和泽势必会想方设法把消息递给沈弯弯以达到他的目的。 沈虞沉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机屏幕,突然厨房的门被推开。 温折撩起眼皮看向她,嗓音清淡:“过来吃饭。” 沈虞刚刚还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拍了拍手就迈步跑过去。 她直奔餐桌,看到几样已经做好摆盘的菜,吃货之魂燃烧,眼睛蹭蹭发亮:“哇!” 温折瞥她一眼,压了压勾起的唇角。 刚刚点的几样菜,温折全做了,还附带一个番茄汤。色香俱全,光是看卖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别看了。”温折拖开椅子,“赶快吃。” 沈虞哼了声,拿手机对着桌面拍了张照,很“不经意”地拍到了温折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搭着一杰精致又低调的瑞士停表。 “你拍照做什么?” 沈虞低头摆弄手机图,“炫耀啊。” “……” 沈虞开始动筷,好吃得直点头,手上还捣鼓手机发了朋友圈。 [今天有人请吃饭~]后面还跟了刚刚拍的照片。 干发出去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十级虞学家梁意的消息顺势就飞了过来。 梁意向来会划重点,直接用红笔圈出那一截手腕,抛出了问号,接着大串的语音轰炸似的涌了过来。 沈虞边吃边把语音转文字。 [解释一下这只手,是哪个野男人的] [难道是温折那个野男人?!]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都不把人睡到手我看不起你啊沈虞!] 沈虞咬着筷子笑,指尖轻点屏幕,正欲转下个语音,对面的传来“啪嗒”一声。 温折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淡淡看着捧着手机笑的沈虞,“你到底还吃不吃?” 正看得出神的沈虞被吓一跳,指尖下意识一按,不小心点了外放。同时,安静的屋内回荡起梁意含着猖狂大笑的嗓音—— [对了,小雨伞买没买啊?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同城加密快递?你…] “……” 梁意后面的话,被反应过来的沈虞给硬生生掐断。 因为有的人她上一秒还是闺蜜,这一秒,她就不是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0章 喜欢 屋内一片安静。 沈虞尴尬地扣紧脚尖,觉得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她屏住呼吸,抬眼看温折。 男人目光虚虚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像是什么也没说,又像是什么也说了。 沈虞面不改色地摁灭手机屏幕,淡定道:“梁意说,今晚可能要下雨,要给我送雨伞。” 她干笑地咬着筷子:“真是太操心了,哈哈。” 温折点点头,“挺好。”他目光慢悠悠落在窗外撒入的淡金色夕阳上,屋外天空蔚蓝,一看明天又是个好天气,“那你吃快点,回去还能挡太阳。” 沈虞:“……” 她认命地垂下头扒饭,沉默下来。 这种事儿,他当然心知肚明。从答应让她进家门,哦不,从他傍晚叫住她开始,这段关系的走向就已经变了道。 只是沈虞现在还探不到温折的底,不知道,他究竟能宽限到哪一步。 至于探不着底,那就继续往下,试探他的底线。 沈虞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想,这种慢慢征服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不赖。 饭后,沈虞主动揽了洗碗的活。她目光从厨房的玻璃门往外探,看见温折进了书房,俨然就放心地把她扔在了厅。 怎么一点都没把她当成人。 沈虞不满,一不留神挤多了洗洁精,满池都是泡泡水。她只能认命地把盘子清了好多遍。 等做完苦力,已经是半小时后,沈虞悠悠来到书房门口,敲了三下门。 “温折,我能进来吗?” 当然,沈虞也只是气一句,她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手柄,只等温折开口便进去。 “进来。”男人清淡嗓音响起。 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沈虞渴望进驻温折更多的领域。 而书房无疑是最能隐藏一个男人秘密的地方。 曾经梁意就说,进了江至书房后,发现他书房的鼠标垫,电脑封面都是二次元罗力,当天便狠狠下头。 于是沈虞进书房后,第一眼就落在了温折的鼠标垫上。 还好,电脑原装。 第二眼,落在电脑封面上。 还好,系统自带。 温折正在打印文件,打印机哐哐发出响声,间隙中,他看向沈虞:“你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恶趣味。 当然,这种话沈虞自是不敢说出口,她两步上前坐到了温折对面,托着腮:“看你啊。” 温折没接话,从打印机上抽出纸张,放在沈虞面前:“你要实在闲,把这份投资报告看了。” 沈虞脸一垮。 “可我已经下班了。” 而且,她在和他啊!他看不见吗!!怎么会有这种脊柱长钉的冷漠直男啊!!! “加班。” 沈虞苦着脸,动作干巴巴地去拿文件,突然,听到温折问:“你想留在鼎越吗?” “不留。”她嘴快,不假思索说了出口。 回答完,才发现头顶的空气都凝固下来,温折安静地看着她,“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沈虞笑了声,看起来一点也不正经:“温折,你这就替我操心未来了?” “不想说?” “我呀,不想努力了。”沈虞的话吊儿郎当的,像是在开玩笑,“回家继承家业吧。” 大概没人觉得她的话是真的,沈虞也不在意。 温折没说话,目光深长。 看不出信没信。 接下来的时间没人说话,沈虞懒懒地看着文件,温折应是真有工作,专注地看着电脑。等到把整个项目书看完,沈虞才惊觉,温折看项目的眼光有多么独到犀利,点金圣手的名声绝不是虚传。 沈虞本想给温折来个三百六十五度螺旋式夸夸,但见着男人认真的眉眼,便咽下了口中的话,没再打扰。她托着脑袋发呆,沿着温折背后的黑色书架,一排排看下去。 架子上多是一些财经金融书,直到最上排,沈虞看到了好几本吉他教程以及乐谱。像是有什么感应般,沈虞目光停顿,在最下面有着磨砂质地玻璃的柜子里,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把吉他。 她眼睛一亮:“温折,你会弹吉他啊?” “不会。” 沈虞却指着他身后的柜子,“那你买吉他干什么?” 温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眸变深,道:“那不是我的。” “不是?”沈虞警觉地眯了眯眼。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第一反应就是那把吉他,是他前女友的。 都分手这么多年了,还把前任的东西视若珍宝地藏起来,沈虞光是想想,就酸得翻江倒海,火气和酸气一同直冲脑门。 沈虞表面不动声色地笑,道:“巧了,我也会弹吉他。”她站起身,抬步朝书架方向走去,伸手欲打开柜门:“我能试试吗?” 结果,手刚抬起一半,被男人拦住,明明掌心是灼热的,说出的话却让沈虞的心凉了大半截,“别动。” 温折看她的表情很复杂。 沈虞脸上的笑终于慢慢消失。她悻悻放下手,冷冷问:“前女友的?” 温折仍旧是看着她,不回答也不否认。 这意味不言而喻。 沈虞别开脸,瞬间觉得没意思透了。有那么一念间,她很想不管不顾地把吉他拿出来,当着温折的面给砸了。 但最终,她只是挣开温折的手,声音沉下来:“你就那么忘不掉她?” 温折看着落空的掌心,突然问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那你呢?”男人一字一顿,声调异常慢:“你喜欢过他吗?”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个问句,但沈虞还是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他”是谁。 她心不受控地狂跳一下,下意识躲开视线:“不记得了。” 温折眯了眯眼,突然站起身。靠椅摩擦地板传出刺耳的响声,男人倾身而上,把沈虞一把按在书架上,右手抬起她下巴,容不得一丝逃避的空间:“回答我!” 沈虞被他眼中灼人温度所摄,心跳也愈来愈快。 她眼神闪烁,显然在琢磨着措辞。 大概看出她的为难,温折捏她下巴的手松了些,反而带着些诱哄般,轻轻摩挲了下,“实话实说。” 沈虞卷翘眼睫小幅度地颤动着。 否决的话到嘴边,终究是吐不出口。 那些梦境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曾实实在在地动心过。 对一个连脸都回忆不起来的初恋。 沈虞用力地咬着下唇,最终,她下定决心,以最快的语速含糊作答:“温折,你听我说——” “虽然吧,我是喜欢过他,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谁年少时候没能有点小心思那也不正常了你说是吧,你只要知道我现在…”是喜欢你的。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温折手腕用力,捏紧她的下巴,眼神像是要望进她的灵魂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那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只要知道我现在是喜欢你…” “上一句。” 沈虞语气弱下来:“我说我是喜欢过他…”等说出口,她又觉得不对。 为什么话题从她逼问某人前女友变成她被掐着下巴威胁了??? 沈虞怒了,睁着大眼睛瞪向温折,“等等,不是我问你前女友吗?怎么话题就绕到我这儿了?” 男人的面庞距离她很近,肤色冷白,唇色殷红,骨相极佳。只是,此时温折紧抿着唇,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似乎在她是否有一丝说谎的证据。 沈虞被他看得背后发毛,却仍在坚强顶嘴:“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心虚了才顾左右而言他?明明是你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和我搞暧昧还忘不了前女友,你这个大渣男!” 她越说越生气,还伸出细白手指用力戳了戳温折的胸膛,口不择言道:“是,我就是喜欢过我前男友。” “但有你过分吗?你还把你前女友的东西珍藏起来不让我碰,你真的好样的啊温折,是不是真把我当备胎啊?你…” 一张小嘴喋喋不休,红唇上下翩飞,天鹅颈抬得高高,依旧是那副骄横跋扈的姿态。 温折眸中溢出浅淡的笑意。 他声音低沉,状似蛊惑般凑近她耳畔:“以前喜欢他?” 沈虞噎住,眼珠转动,惊疑地打量着温折。 他…变态啊?怎么还在笑? 她怂了怂,谨慎地选择沉默。 温折松开她下巴,指尖转而温柔地贴近她耳畔。黑发被缠绕着别到耳后,发丝搔刮过她耳廓,像是羽毛般,轻轻从心尖搔刮而过。 沈虞连眼睛都不敢眨,感觉身体都软了半边。 男人凑近那只耳朵,轻轻吐息,似乎唇瓣若即若离:“现在喜欢我?” 沈虞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点头,几乎凭本能在作答。 耳边传来轻笑,酥酥麻麻的,比钩子还能勾人。沈虞大半张脸“唰”得一下就红了。也终于反应过来—— 温折在和她。 他之前不是不会,他可太会了啊!!!这一切,只是区别于,他想与不想。 之前他不想,现在…现在就想了? 脑子突然就宕机了,沈虞屏着呼吸,看着温折本就近在眼前的面庞还在逐渐靠近—— 直到鼻息相闻。 屋内的暧昧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沈虞慌得连眼睛都没处放,心跳如鼓,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温折…是不是要亲她?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接吻的来着!!! 沈虞试着回忆以往的经验。蓦然想起,那个人好像很会亲。 脸越来越红,像是要烧起来。 打住!不能再想了啊啊啊! 沈虞怂得闭上了眼睛,脊背死死靠在书架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突然,她感觉到,温折在距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一点星火,在黑夜中闪烁。如玉长指时不时轻点烟头,弹下烟灰,颇有些桀骜。 沈虞愣了下。 她竟然从不知道温折会抽烟,平日里,他容颜清俊,气质冷淡,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正,倒联想不出他也会抽烟。 李宗先发现沈虞醒了,朝温折做了手势,男人回头,对上沈虞的目光。 沈虞张了张唇,推开车门,不太好意思地问:“等很久了吗?” 温折直接掐灭烟头,利落地抛进了垃圾桶,“不久。” 沈虞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发愣。 却听温折突然解释:“我不常抽。” “那刚刚…” “想点事情。” “哦,”沈虞点头,“那我回去了?” 温折颔首。 沈虞进楼前,还回头看了眼。李宗已经进了驾驶座,温折却依旧站在车前,白衣黑裤,挺拔清瘦。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察觉到她的视线,直勾勾回看过来。 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深邃又暗潮汹涌。 像是无声的海浪,抑或沉默的钟楼,大起大落间,经年的等待终究是,落到了实处。 沈虞心猛地一跳,几乎想落荒而逃。 从未有这么一刻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她或许,可能,大概,真的追到温折了。 一路掩着通红的脸,沈虞快速开门,脱力般靠在门板上,一片安静间,仍能听见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 良久之后,沈虞洗完澡,躺在床上,才堪堪平复下心情。 她试着给温折发了个消息:[到家了吗?] 不多时,温折回她:[到了] 沈虞没话找话:[你在干嘛呀]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却半晌没有消息过来。 温折坐在书房的地上,一只长腿屈起,另一只腿上横搭着一把木吉他—— 正是书柜里那把。 温折随手拨弄了几下弦,吉他发出清脆的乐音。多年未碰,吉他依旧保存得很好,上面甚至连找不到一丝灰尘。 他没再拨弦,指尖转而摸到琴身侧面。在那里,有一块小小的凹陷,被人刻上几个字母。 sy。 这是真正意义上,沈虞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温折低头看手机,指尖轻动点动屏幕,[能给我唱首歌吗] 那头明显有些懵,[啊] [你要听什么?] 温折:[yshoulder] 沈虞发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号过来。 温娇花:[不行吗] 小鱼:[行吧] 沈虞猛地撑起身体,清了清嗓子,发消息:[前面我不太记得了,我从中间挑着给你唱一段吧] 没一会儿,沈虞发来一段长长的语音,足有一分钟。 沈虞嗓音干净清甜,英文发音标准,柔美的女声响在静谧的书房内。温折就着旋律轻轻拨弄琴弦,轻轻闭上眼睛。 依旧是那年盛夏,满树夏蝉撕心裂肺地嘶吼,似在为它们短暂的生命奏响最后一支乐曲。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漏下,层层叠叠撒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从医院大楼一路往下跑,身侧的人群来来往往,仿若电影的慢镜头,一帧一帧往后移。 从医院,到街道,再到不知方向的公园。 温折不停地奔跑,直到精疲力尽,气短力竭,父亲温远虚弱又沙哑的声音依旧在脑中一遍遍盘旋。 “小折,爸爸真的走不下去了。” “算了吧,别治了,咱们…也治不起。” “是爸爸对不起你,我走后,照顾好你妈妈。” “她这些年,太苦了。” …… 已至傍晚,远处天边的夕阳收回最后一丝余晖,晚霞悬挂在天边,映照于江面,美不胜收。公园里的人多了起来,多是饭后出来散步的夫妻和情侣,一片欢声笑语间,温折停住脚步,绝望地弯下腰,眼睛通红,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 他像是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绝望旅人,误入了这场不属于他的繁华梦。 突然,不远处有歌声传来,清甜舒缓,像是最温柔的风,抚摸过心田—— yshoulder ifyouarefeelgsadyourheartgetslder 温折突然直起身子,漫无目的地迈步。他不知道要去哪,却在过了桥,拐过公园的廊亭水榭后,看到站在江边的少女时,自然顿下了脚步。 大片的人群停驻脚步,小乐队最中心的少女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伴随着架子鼓,贝斯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这首略带忧郁的《yshoulder》被她唱得充满生机。 十七岁的沈虞,自信洋溢,闪闪发光。 她只是站在那里,波澜壮阔的江水,绚丽灿烂晚霞都成了映衬。 也死死地,困住了温折一整个青春。 一分钟毕。 语音播放结束,吉他声也戛然而止。 温折睁开眼睛,目光定定落在书房洁白的墙壁上。 少顷,编辑了条消息发给沈虞,[不早了,睡吧] 屏幕很快跳动了下,小鱼:[晚安~] 沈虞盯着手机屏幕,很快,看见温折回了消息—— [晚安]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有生之年,温折竟然都会给她回晚安了!!! 沈虞一把扔了手机,抱着被子,兴奋地捂住脑袋,躲在被子里小小尖叫了一声,心尖甜丝丝的,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席卷而来。 妈妈呀,我要恋爱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21章 失控 “你们昨晚没睡?” 电话那头,梁意抬高了声音,颇为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从电话那头钻进来敲打沈虞一番:“搞咩呀,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睡,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沈虞正走着路,风风火火地踩着高跟鞋上班。今晨她起了个大早,在化妆和选衣服上就花了一个小时。 等到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时,她才舍得出门,“睡什么睡?肤浅!” “感情是睡出来的吗?”沈虞笑得满是自信:“显然不是。” 梁意的语气很是狐疑:“那你们昨晚做什么了?” “就一起工作?聊天?”沈虞拧着眉,回忆着昨晚的细节,“然后他送我回家,但我在车上睡着了。” 梁意狠狠翻了个白眼,“就这?你别告诉我就这啊!” 沈虞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和司机说了位置后,坐上后座,边反驳说:“还有!” 她有些羞涩的笑,用着极快的语速,含糊不清地说:“我们…还亲了。” “喲。”久经沙场的梁意这才欣慰一点,“亲哪儿了?伸舌头了吗?” 沈虞脸一红,“什么啊!什么舌头!”她捂住脑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唇瓣的温度:“额头,亲的是额头!停止你肮脏的思想梁小意同学。” “切。”梁意不屑极了,“你俩这是在干什么?小学生过家家啊?我高中就不玩这套了!” 沈虞有些恼:“循序渐进嘛,人家这不第一次…” “呸。”梁意啐了声:“你和你那初恋除了床没上,都不知道亲多少次了,你要是拿出点那时候的经验,昨晚早得手了。” 沈虞张了张唇,有些眩晕:“我和他都到那地步了?” 电话这头的梁意不以为意地点头,她正在做蛋糕,嘴上叭叭说着话,手上涂花纹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可不是,你那时候和被下了降头似的,要不是未成年,我看你可不得直接上本垒。” 沈虞去苏城那一年,偶尔会回京城和梁意见面。那时候的沈虞,用梁意的话来说,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失足少女。嘴上说着玩玩就好,实际上陷得比谁都深。 沈虞吓得背后起了一层汗:“我这么恋爱脑的?” “你有点自知之明就好。”梁意耸肩:“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先别急着和温折在一起,找高中同学打听一下你那个初恋的消息,然后见他一面,看看谁更有感觉。” “你觉得怎么样?”听不到那头回应,梁意又问了一遍,“小虞?” “啊。”沈虞都被说懵了,结巴了半天,“我,我不敢见他。” 如果,如果梦境中那些都是真的,那她真的是万死难辞,哪来的胆子再见他? 梁意:“那你…悄悄见他?” 梁意的提议仿佛在沈虞心尖烧了把火,让她从灵魂都开始颤栗起来。沈虞握紧手机,压下那种莫名的激动:“我再考虑一下。 一连几天,沈虞都在考虑梁意的提议,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五。 但这天临下班前,沈虞接到了两通电话。 一通,来自陈和泽,这人不知从哪弄来了她的号码,电话那头的声音吊儿郎当,“沈大美女今天有空没?我请你吃个饭?” “不必。”沈虞冷淡回应:“你的心思最好收一收,我不是你达到目的的垫脚石。” “这话说的。”陈和泽懒洋洋地笑:“就不能是我真的想追你?” 沈虞:“那就更不用了,我有…”话说一半,她卡顿住。她有什么?男朋友?温折现在是她男朋友了吗?显然不是。 这么几天,忙是真的,但,两人几乎没见面,也是真的。 沈虞每天等邀约,等得望眼欲穿。 但那晚的温折摇身一变,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死样子。 狗男人! 想起这个沈虞就来气,电话那头的陈和泽似乎也懂了什么,“有?有什么?男朋友?”他意味不明地笑:“不像吧。” 沈虞懒得理他,“你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 “等等。”陈和泽卖关子:“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确定不来见个面?” 沈虞冷笑,作势就要挂电话。 陈和泽终于急了,直接和盘托出:“你别挂,我这儿有你母亲陪嫁的镯子,一个白色的翡翠玉镯,你确定不要?” 沈虞声音冷下来:“这个镯子,为什么会在你那。” “韩雅送给我妈的。” 沈虞表情彻底阴沉下来,手背隐隐泛出青筋,“地址。” 意识到沈虞语气的不善,陈和泽没敢再废话,“短信发给你了。” 沈虞在出发去目的地的路上,接到的第二通电话属于沈光耀,继上次被拉黑,他又换了个号码。 她没有挂断,强压住眸中的戾气,“说。” 沈光耀语气踟蹰地和她打着商量:“小虞啊,今晚你有空回家一趟吗?” 沈虞语气听起来很是自然:“好啊,什么时间?” 见沈虞答应得这么干脆,沈光耀异常受宠若惊,连连道:“随便,随便,凑你时间就行。” “好。”沈虞沉沉笑了声:“你们在家,好好等着我。” 挂了电话,沈虞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飞逝的景物,眯起眼睛。 经年来,那种生理性的反胃,再次达到了顶峰。沈虞垂眸捂住胸口,不可自控地地回想起自己的母亲,那样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在丈夫和闺蜜的共同背叛下,香消玉殒。 沈虞的母亲白婉玉,生在江南苏城,是水乡娇养出来的美人儿。外祖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两口子都是名声在外的金融界老教授。 沈光耀初出茅庐一穷小子,靠着张会骗人的嘴,让白婉玉宁愿和家里闹僵也要下嫁。婚后只身陪着沈光耀来京城打拼。 靠着外祖家积累的人脉和底蕴,沈光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成就。 白婉玉身子弱,早年生沈虞亏了身子,之后一直大病小病不断,到沈虞上高中时,已经久久缠绵于病榻。 这时候,白婉玉少时玩伴韩雅借着照顾的名义,暂时留住在沈宅。 韩雅婚姻不幸,前夫家暴,白婉玉一时好心收留,万万没有想到,韩雅借机抢走了她的丈夫。 而因为一次放学早退,沈虞在家中撞见了沈光耀和韩雅的奸情,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当天晚上,沈虞恶心得连胃里的酸水都呕了出来。 这一切,全部被沈虞烂在了肚子里。以至于到最后,白婉玉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的。 也好。 沈虞想,她那样的人,一定要干干净净的离开。 回想间,出租车已经到了与陈和泽约定好的大厦下。 沈虞下车,低头看手机,突然,指尖顿了顿。她下班前,给温折发了消息,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 就在不久前,温折回了消息:[有应酬] 沈虞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再加上心情不爽利,没好气地回复:[巧了,我也有,谁还没个应酬啊] 没一会儿,那头问:[和谁] 沈虞边走边翻白眼,心中嘀咕,管得着吗你。 她没回,一方面出于心虚,另一方面,也不想这么轻易被拿捏。 谁还不要被哄了! 直到温折又发了消息过来:[我结束得早就来接你] 看到这儿,沈虞嘴角忍不住勾起,她给温折发了定位,[早点来,公主可不会等人] 发消息间,沈虞已经进了大厦,来到了陈和泽订的法餐店,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穿着花西装的陈和泽。 看见沈虞,陈和泽插兜站起身,笑了笑:“千请万请,可终于请到我们沈大小姐了。” 沈虞把包放在坐垫,径直坐下,语气冷淡:“我妈的镯子呢?” “想吃什么?”陈和泽依旧含笑,把菜单递给沈虞:“这儿的法餐很正宗。” 沈虞不愿与他虚与委蛇,“你不用和我买关子,说吧,什么条件。” 被一直下面子,陈和泽笑意变淡,放下菜单,随意朝服务员指了两份套餐。 “我想要什么,沈小姐应该很清楚。” 沈虞:“想退婚?” “退婚我要。”陈和泽慢悠悠打开首饰盒,上好的翡翠在灯光下呈现柔和的光泽,“和沈家的联姻,我也要。” 瞬间,沈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直直盯着翡翠镯子,笑了:“所以你想和我结婚?” “不好吗?”陈和泽打量着沈虞精致的面容,满意地眯了眯眼:“我知道你很恨她们,借用我,可以狠狠出一口恶气。” 沈虞几乎快要笑出声,红唇张扬地弯起:“这一招,我高中就玩腻的把戏,需要你教我?”她像打量商品般扫了眼陈和泽,摇了摇头:“再者,你这品相,也不太够格。” “你…!”陈和泽气结,几秒后,深深吐出一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我劝你好好想清楚。” “和我结婚,你的好处很多。” 沈虞:“不用考虑了,这个镯子我以原价钱买下来,退婚的事我也可以帮你,除此之外的事情,免谈。” 眼看着沈虞油盐不进,陈和泽脸色愈发得难看,冷冷道:“镯子我不卖你。” 他伸手把玩着镯子,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令堂也是个雅人儿,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了,遇见不懂得珍惜的人。” 沈虞盯着镯子,半晌也没说话。 她记得这个镯子。 还是韩雅当年来到沈家避难时,白婉玉送给她的。 沈虞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我最后说一遍,两倍价格,卖给我。” 陈和泽懒洋洋笑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镯子,他欣赏着沈虞隐忍的表情,玩味道:“我不。 “联姻的事,我给你时间,你再考虑考虑…” 话未说完,沈虞冷笑着站起身,趁着陈和泽不注意,伸手一把将镯子夺了过来,扬臂往地上狠狠一砸。 一声清脆的巨响响彻整个高档餐厅,昂贵的手镯瞬间变得粉碎。 “这种过了人手的脏东西,不要就不要了。”沈虞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陈和泽,随后拎起包扬长而去,在众多顾和服务员的目光中,淡淡留下一句:“钱我之后会打给你。” 女人背影纤细窈窕,走起路来却婀娜多姿,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砖上,一人自带千军万马的气势。 良久,直到沈虞彻底离去,陈和泽才反应过来,颇觉得没面子,用气音低咒了句。但没一会,他又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瞥了眼沈虞离开的方向:“还挺够劲儿啊。” 走到马路上,沈虞面无表情地拦下辆出租车,并和司机报了沈宅的位置。 她没什么心情地翻了翻手机,又想起来什么,给温折回了个消息,让他晚上不用来了。 倒没想到,温折应酬时也在开小差,[这就结束了?] 输人不输阵,沈虞挑衅回复:[没呀,我赶下一场] 那头没了回应。 刚刚喝了杯酒下肚,蒋胜刚吃一口菜缓解,便听旁边的温折发出声轻嗤。今日酒桌氛围还算轻松,几个老合作伙伴一起组了个局。温折今日本不想来,但蒋胜可不想火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好说歹说还是把人给拐来了。 开宴前,蒋胜还煞有介事地奚落一句:“反正也没人陪你吃饭。”结果人是来了,心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温折手指按在手机侧,屏幕摁亮又摁灭。 蒋胜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魂呢?心不在焉的。”他又打量了温折一眼,“不会是谈恋爱了?” “还没。” 没就没,笑什么。蒋胜眉头拧一半,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还没那不就是快有了?想通这一茬,蒋胜眉头松开,没再计较温折的种种反常。 毕竟,谈恋爱的人都沾点傻。 温折估摸了下饭局的结束时间,终究还是摁亮屏幕。 [在哪,八点半我去接你] 沈虞再看到温折消息时,时间已近八点,她已经站在沈家别墅的大楼下。 看到消息,她心跳快了一拍,没多犹豫就把位置分享给了温折。 沈宅位处京南紫园。 多年前沈光耀买房时,这处地还未达如今寸土寸金的价格,而今紫园已经成了京城富人区的标志,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沈虞站在沈宅门口,看着这个她自小长大的地方,陌生和疏离扑面而来。 沈宅初建时,家中的每一处,每一角都由白婉玉亲自设计。也只有那样一个温柔的人,才能创造出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宅子。 但现今,门口处的雕花换成了金砖,宅内白婉玉精心打理的郁金香早已不知所踪,只余下满片的艳俗的芍药牡丹。 每一处,都不一样。经年过去,韩雅一点点,慢刀炖肉般抹去了白婉玉存在的痕迹。 前方带路的佣人观察着沈虞的脸色,低着头不敢说话。 沈虞悄无声息地跟着佣人进了沈家大门。 隔着长长的门廊,她听见了说笑的声音。 韩雅轻声细语地规劝着沈光耀:“多喝点老鸭汤养胃,天天在外面喝酒,胃都要喝坏!” “应酬嘛,没办法的事。” “天天就应酬应酬,一点也不爱护自己的身子。”韩雅声音染上不符合年纪的娇俏,“到时候喝坏了,谁照顾你!” 沈光耀哈哈大笑:“这不是有你嘛,弯弯也在,有你们娘俩,我还怕什么。” “爸爸不用担心。”沈弯弯笑眯眯地插话道:“我和妈妈都在。”她语带深意:“再不济,还有小虞呢,有她在,爸爸可放心了吧?” “弯弯!”眼看着沈光耀表情僵硬下来,韩雅适时打断沈弯弯,又含笑给沈光耀舀了一碗汤,“来,多喝点。” 墙壁挡住了视角,沈虞倚在墙边,安静地听了一出大戏。 前方僵硬站着的佣人脊背直冒冷汗,抬高嗓音以作提醒:“先生,小虞小姐回来了,正在门口站着呢。” 屋内碗筷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稍显忙乱的脚步声,沈光耀当先从饭桌走过来,“小虞啊,怎么来了不提前和爸爸说一声?吃饭了吗?” 韩雅也跟上来,一脸忙乱地拍了下手:“哎呦,瞧我,都没给小虞留饭。”又满脸自责:“是我不好。” 沈光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是你的责任。” “行了!少做点戏。”沈虞打断二人,冷冷掀起眼皮,清凌凌一双眼看向韩雅,露出一抹笑:“我来只为一件事,聊聊?” “好。”韩雅依旧,站着多累啊。” 沈光耀:“对对对,坐下来聊,刚好爸爸也有话和你说。” 吃到一半的饭桌,被佣人匆匆收了起来。沈虞据一边,对面坐着沈光耀和韩雅,侧边是表情莫测的沈弯弯。 时隔多年,沈虞再次坐在了这个位置。 只不过,那次她的对面只有沈光耀,用着最虚伪的言辞,告诉她,他要和韩雅结婚了。 佣人上了茶,一片热气袅袅间,气氛安静到滞闷,没人当先开口说话。 “小虞啊。”沈光耀喝了口茶,轻轻喟叹一句:“这件事…爸爸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提起,现在关了门,都是自家人,那我就直说了。” “上次你韩阿姨和我说,你与陈和泽走得很近?”说话间,他瞥了眼沈虞的脸色:“陈和泽毕竟是你姐姐的未婚夫,这一点我想你很清楚。” “女孩子毕竟还是要自珍自爱,你高中时候就…”后面的话,沈光耀停顿了下,似乎觉得难以说出口。 沈虞冷静地反问:“高中时候?我高中时候怎么了?” “你高中利用那个男孩子,现在又利用陈和泽来伤害弯弯,屡教不改。”沈光耀面色很不好看,似乎为沈虞的行为感到痛心:“我想,是我对你教育得不够好。” 沈虞一听就笑出声了,“您的教育?您什么教育?以身作则何为虚伪,何为出轨,何为狼心狗肺吗?” “那真巧,您可教育得太好了。” “沈虞!”沈光耀气得一拍桌子,“你还是不知悔改!” 氛围紧绷,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沈弯弯低眉顺眼,苍白的手指蜷在一起,她轻拍着沈光耀的背,梨花带雨地说:“爸爸,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韩雅也站起身,给沈光耀倒茶,“喝点水,润喉。” 她轻轻拧着眉,朝沈虞看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小虞啊,你爸爸身体不好,你少说两句。” 沈虞抬起下巴,美眸犀利又冰冷:“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育我?” 她站起身,朝瑟缩的韩雅步步紧逼,“我妈给你的镯子呢?” 韩雅表情一变,眼中闪过丝慌乱:“什么,什么镯子。” 沈虞抓住她手臂,“我再问一遍,镯子呢?!” 韩雅开始喊沈光耀:“光耀,光耀,我手好疼。” 沈虞却直接伸手,把她按在身后的墙上,眼神冷到可怕:“镯子是我妈的陪嫁,她把你当朋友所以送给了你,你是怎么对待它的?你还是人吗?” “我最后问一遍,镯子呢?” 韩雅被吓得满眼是泪,结结巴巴道:“镯子…镯子,陈夫人说喜欢,我就送给她了。” “我给你要,要回来。” 哗啦啦一声,热茶从脑门当头倒下,沈虞手中举着空茶杯,往地上一扔,她看着满头茶叶,形容狼狈的韩雅,宛如恶魔低语般吐出两个字:“爽吗?” 韩雅抱着头,尖叫出声:“光耀!光耀!救我,救我!” 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韩雅的尖叫声中,沈光耀如梦初醒,他失望透顶地看着依旧漫不经心矗立着的沈虞,气血上脑,两步上前便扬起手扇了一耳光。 “啪”得一声,火辣辣的疼便从脸侧传来,伴随着疾风,呼啸而来。 沈虞偏头,舌尖顶了顶腮,满口的血腥味蔓延而来,她疼得拧了下眉。 这场荒诞的闹剧,仿佛按了暂停键,一切都安静下来。 沈光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发麻的掌心,颤抖着手朝沈虞走去,“爸爸看看,有没有事…” 还未能说完,便被沈虞推了一个趔趄。 沈光耀看过去,却对上沈虞冰冷又鄙夷的眼神。 她沙哑地吐出一个字:“滚。” 地上的茶叶,水渍,玻璃碎片到处都是,满室凌乱。佣人沉默地收拾着地面,厅内,韩雅无声掉着眼泪,沈弯弯大气不敢出,沈光耀始终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僵硬地坐着。 “爸爸。”沈弯弯轻声细语道:“那陈家的事…” 沈光耀听得一阵烦,粗声粗气地打断:“闭嘴!” “这事儿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沈弯弯不敢再说话,唯唯诺诺地低下头,指甲却恼恨地深陷进肉里。 果然。 她就知道,沈光耀这样的男人,无能又怯懦,一点儿也不靠谱。 今晚的月色有些浅淡,漆黑的天空满是厚重的云层,只有零星几点星星点缀在寒夜。沈虞独自从紫园走出,这儿算是京郊,放眼望去,也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走在路上。 还未入夏,夜晚有些寒凉。沈虞摸了摸泛着鸡皮疙瘩的手臂,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折腾了一晚上,也没吃饭,还被打了一巴掌,沈虞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这么窝囊过。 她自嘲地牵了牵唇角,结果一动,又被疼得一哆嗦,手臂抚上脸,已经肿了一大块。 时间已近九点,似回忆起什么,沈虞连忙摸出手机,看到温折打来了好几个电话,最近一通还在几分钟前。 沈虞眨巴两下眼。 心道,完蛋。 上次没回消息,就被怼了一晚上,这次把人鸽了,可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正在愣神间,电话铃再次响起。 沈虞瞪大眼睛,半晌不敢接电话,最终,她眼一闭心一横,按下接听键,“…喂?” 对面语气不是很好,但依旧压着脾气,耐心问:“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虞想起自己凄惨的模样,胡乱撒了个谎:“我等你很久没等到,就先回家了。” “是吗?”男人语调冷了下来,“你家在垃圾桶边上?” 沈虞一愣,猛地抬头,看见了自己身侧矗立着的几个公用垃圾桶。 …… 她懵了,左顾右盼,声音带着自己也未曾发现的颤抖:“你在我旁边吗?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你?” 似乎有些无奈,温折叹了口气,“你往后看。” 沈虞仍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转身看过去。一辆黑色轿车早就停在那里,不知等了多久。 转身的同时,驾驶座车门被打开,男人自车上下来。 身姿挺拔颀长,路边冷白的灯光倾泻在他头顶,一步步走来的同时,仿若踏着清风朗月。 沈虞呆呆地看着他走近,等窥得他眼神的变化才惊觉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连忙就要伸手挡住脸。 但她动作慢了一步,还未成功,下巴便被一双微凉的手给轻轻抬起,对上男人深邃的眼。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温折异常冰冷的嗓音。 “谁做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22章 失控 沈虞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脆弱的人。她自小娇生惯养,被众星捧月惯了,再加上武力值不弱,在同龄人里几乎是横着走。 除此之外,她还很小心眼,报复心尤其重。这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亏,难得倒霉了这么一次,狼狈至极的模样还偏偏被喜欢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其实温折没多温柔,他也向来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但当自己的脸被他温凉的掌心捧在手里时,沈虞竟久违地得到一种被疼惜的温暖。 温折指尖很轻,想碰她的伤口,似又不敢碰,半晌,又缓缓问了遍:“谁做的?” 沈虞喉咙有些痒,没说话。她直勾勾盯着男人的脸,眼眶有红通通的,卷翘睫毛微微颤动,再加上受伤的脸,我见犹怜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她不肯说,温折放轻了嗓音,哄孩子似的语调,“我带你去医院?” 沈虞皱了皱鼻子,摇头。 “可你会疼。”温折的目光落在她脸颊,他压着嗓子:“乖一点,嗯?” 沈虞唱反调般摇头,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摇竟把眼泪给晃了下来,扑簌簌流了满面,连眼前温折的面庞都模糊起来。 她更觉丢脸,吸了吸鼻子,忙要别过头,却被温折按住脑袋。 他有些无措地轻哄:“别哭,别哭。” 人就是这样,越让别哭便越觉委屈,自此哭得更加厉害。 沈虞眼泪流得更凶,怎么也止不住,她把脑袋栽进温折胸膛,环抱住他腰,把眼泪恶狠狠地,全都蹭到了他的衬衫上。 温折也不动了,掌心贴在她后脑,薄唇抿紧,安静地任她发泄。 夜色寒凉如水,乌云厚重,几乎挡住了所有月色。远处的天边有电光闪烁,雷声轰隆。似有所感,温折刚抬头,天上便下起了大雨。这雨来得急,细细密密倾泄而下。 温折连忙将受伤小兽模样的沈虞往怀里带,替她挡住雨珠,俯身在她耳边道:“先跟我上车。” 沈虞不想动,赌气摇头,将人抱得更紧。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几乎也要把怀里人淋湿,温折也不废话,直接强硬地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迈上了车。 等坐上后座时,温折已经满身雨水,白色衬衫紧贴在身上。 他试图拿下沈虞的手臂,却半天也没弄下来。 看着八爪鱼似抱着他的沈虞,温折轻捏其后颈,有些无奈地笑:“我身上都是水,会弄湿你。” 闻言,沈虞动了。她慢吞吞蹭掉最后一丝眼泪,总算舍得松开手臂,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般,不好意思地看着温折衣襟前端被她浸染出的泪痕,以及,上面五颜六色的化妆品。 好好的金贵衬衫,就这样被她染成了调色盘。 沈虞捂住脸装死。 温折:“不想去医院?” 沈虞点头。 “那回家吗?” 沈虞又摇头。 温折摩挲着指尖,压低了声音:“那跟我回家?” 沈虞眼睫剧颤一下,猛地抬起头,呆呆看着他,满脸“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趁人之危”的意味。 车厢内死寂了一秒。 温折面无表情举起手机,对着沈虞的脸,哪怕车厢昏暗,反光的屏幕依旧照出了她现在的尊容。 头发凌乱,脸色浮白,一侧脸颊还高高肿起,早晨精致的妆容尽数变花,乱糟糟糊在脸上,怎一个丑字了得。 “啊啊啊!!!”向来连头发丝都精致的沈虞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温折忍笑着打开后座门,坐上了驾驶座,末了,似乎为了让她放心,还贴心补充一句:“我也没到那样饥不择食的地步。”沈虞在后座埋头装死,手指在坐垫上画着圈,一声未吭。 接下来的整个路程沈虞都恹恹的,像被吸走了所有的精神气。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以为已经很糟时,其实还可以更糟。 沈光耀于她的这一巴掌,着实还抵不上温折的致命一击。 时隔一周再来温折的家,沈虞望着几乎没有改变的陈设,心中着实有诸多感慨。遥想上次,她还是个都市丽人,这回却宛如丧家之犬。 温折一进门,便抬手慢慢解着纽扣,边往卧室里走,边指向房对沈虞道:“那里也有间浴室,你先去洗个澡。” 沈虞跟在他后面,缓慢地点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直勾勾盯着温折的动作。男人已经解了两个纽扣,露出白皙平直的锁骨,说话间,第三颗纽扣也散开,隐隐能看见肌理分明的胸膛。 突然,他指尖顿住,不动了。第四颗将散未散,不上不下的位置,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脱呀!继续呀!沈虞在心里呐喊。 却见那手不仅没往下挪,反而往上移,把刚刚解开的几颗纽扣,尽数扣上。 温折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门口:“看够了吗?” 沈虞:“……”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咕哝道:“什么也没露,有什么好看的。” 话音刚落,卧室房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沈虞:“……” 沈虞来到房浴室,等到门阖上,她独自站在镜子前时,一直强撑的淡漠才尽数褪去。 她细细观察着自己的右颊,眼睫微颤。 这一巴掌,沈光耀是真没留手。 其实很多年前,他也曾像个好父亲,会在周末带她去游乐园,会出差后给她带礼物,会亲昵地喊她一声囡囡。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大概是事业得获成功,财富权利蒸蒸日上之时。 圈子里不少人觉得沈光耀靠岳家发家,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沈光耀恨极了这种说法,再加上母亲白婉玉心气儿高,夫妻间吵了架也从不低头,一来二去,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到后来,母亲卧床,形容枯槁,不复年轻时美貌。而韩雅伏低做小,乖巧温婉的模样,恰恰满足透了沈光耀爆棚虚荣心。 忆及此,沈虞闭了闭眼,花洒喷出的水珠淅淅沥沥地淋在身上,混杂着最后一滴眼泪,流在地里,消失了个干净。 洗完澡后,沈虞清洗了内衣,就着烘干机烘干,潦草穿在了身上。 可白天的衣服,一时半会处理不好。几番权衡之下,沈虞忐忑地打开浴室门,朝门外呼喊着温折的名字。 房门口传来脚步声。 隔着门板,男人的嗓音不甚清晰:“怎么了?” 沈虞倏地就有些结巴,她支吾了半天:“那个,你,你有没有多余的衬衣。” “什么?”他应是没听清。 “我说!衬衣!”沈虞索性喊出声来,“我没衣服穿了!” 门外突然就没了回应,沈虞耳朵贴着浴室门板,听到了错乱的,渐远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 房重新传来敲门声,很是均匀,拘谨的三声。 “你直接进来。” 温折顿了顿:“你确定?” 沈虞怎么也没想到温折这人能这么龟毛,好像生怕她把他怎么样似的。 有些不耐地说:“你进来就是了!” 脚步迟疑地迈进房。 温折在浴室朦胧的磨砂玻璃门上,看到了紧贴着门站立的影子。 长腿,纤腰,再加上腰上绵延的起伏,若隐若现地映照在门上。相比直接的视觉冲突,这般若隐若现,显然更加勾魂摄魄。 温折闭了闭眼,沉沉吸一口气,压下几乎瞬间就涌上的燥热。 偏偏里面的人还不消停,“温折?你进来了吗?” “我在外面。”他哑声回答。 下一秒,浴室门被拧开,温折眉心猛地一跳,看见水雾缭绕间,伸出来一只白皙纤柔的手臂,“给我吧。” 见半晌没回应,那只手晃了晃,“人呢?” “你别动。”温折有些咬牙,“门关上,我放外面了,你自己出来穿。” “哦。”里面传来声笑,沈虞奚落他:“你可真麻烦。” “我又不是没穿…”内衣。 话未说完,房门已经哐当一声关上。 沈虞愣了下,嘟囔了句:“什么啊。” “我还能把你强迫了不成?” 温折拿来的衣服,就放在房的床上。他没拿衬衫,反而是一件纯棉的灰色t恤,以及配套的灰色长裤。 是她四十岁都不会穿的款式。 沈虞换完衣服,面无表情看着镜子中面色苍白浮肿,身形臃肿宽大,毫无吸引力的自己,抽了抽额角。 刚刚还说不会那么饥不择食的男人,转眼间便生怕被她勾引到一般,使劲蹉跎她的美貌。 沈虞自恋摇头。 该说温折是对她的美貌太有自信,还是对他的自制力太没信心。 沈虞收拾完毕,走出了房。等打开门,厅中便传来一股蛋白质清香,扑鼻而来。 她使劲吸了一口,饿了一晚上的胃便像是活过来般,嗷嗷待哺。 沈虞自觉地坐上餐桌,温折应是还没听到她的声响,还在厨房里收拾餐具。她有些失望地看着餐盘里的几个水煮蛋,心道温折真是极尽敷衍,几个蛋就想被把她打发了。 但她实在饿得发慌,也不再挑剔,三下五除二把水煮蛋剥了壳,两口一个咽下了肚。 几分钟内,风卷残云。 沈虞不太满足地盯着厨房里的温折。 而温折出来后,看着满桌的鸡蛋壳以及桌前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等着他的沈虞,额角跳了几跳。 他放下手中装着开水的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鸡蛋呢?” 沈虞还一副“就这”的表情,她摸了摸依旧空空的胃:“三个鸡蛋,你打发叫花子呢?” 温折揉了揉眉心,还是没忍住,伸手就敲了沈虞一下:“鸡蛋不是给你吃的!” 沈虞还不服,“鸡蛋不给吃你拿来干嘛?孵小鸡啊?” 温折深吸一口气,“算了。” 他弯腰盯着沈虞的脸,洗完澡后,那处的红肿更加触目惊心。 指尖不自觉怜惜地从上轻抚而过,温折眼中一丝寒意,勉强压下情绪,他道:“鸡蛋是给你揉脸的,脸蛋还要不要了。” 沈虞恍然,尴尬直冲脑门,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娇声娇气地说:“那你再去煮几个鸡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想起额头上的疤,突然想起,自己从车祸到崴脚,再到今天被打了一,耳光,所有的不堪都曾被温折尽收眼底。 沈虞倏地便焦躁起来,表情复杂地问:“温折,我漂亮吗?” 温折正从热水中拧干毛巾,闻言愣了下,看向她。 须臾后,他垂眼,吐出两个字:“能看。” 沈虞:“……” 狗男人果然没眼光。 她气得鼓腮,却见温折把热毛巾递给她:“敷在脸上,我去煮鸡蛋。” “再给我煮碗面。”她得寸进尺。 沈虞捂着毛巾摁在脸上,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缓解了许多。她看着站在厨房,挺拔站立的温折,心中酸涩又温暖。 温折和她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从不和她说甜言蜜语,甚至没说过一句喜欢。表面不假辞色,实际从不越界,温柔而有分寸。 但似乎从车祸后睁眼看到他的第一秒,自己就下意识,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他。 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帅? 沈虞趴在桌上,目光安静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思绪不自觉就飘到了远方。 她在想,那个女人,是不是也会被他这么照顾着。然后,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好。 沈虞将脸埋进热毛巾中,以挡住眸中快要藏不住的黯淡。 她能感受到,温折对她的不一样。或许有好感,或是感兴趣,但如果那个女人回来了呢? 沈虞不知道。 但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刻,她会如此嫉妒一个人。 温暖的毛巾冒着汩汩热气,沈虞舒服地眼皮打架,厨房里,温折的背影也渐渐模糊起来。 沈虞看到自己穿着校服,手上晃荡着支笔,满面愁容地盯着桌上的试卷。大概已至初秋,窗外葱郁的枫树叶变黄,风一吹起,浮起满地黄叶。 直到脑袋被人用笔头敲了一下,“又开小差。” 沈虞被敲得一激灵,捂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扭头,“我没开小差,我就是…写不来。” 她左手右手比划半天,头毛都薅掉几根,连电子的运动方向都搞不清。 男生瞥了眼她的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她招招手:“过来点。” 沈虞连忙凑近,捧着脸满脸崇拜地注视着他。 男生摊开白皙修长右手,“你看,磁场从自上而下从我的掌心穿过,原本电子的方向该是我的大拇指。” “嗯!”沈虞神采奕奕,这个她会。 “但注意,这是个叠加电磁场,电场磁场相互作用下……¥” “…嗯。”沈虞挠了挠头发。 “¥。” “嗯。”沈虞的眼皮缓慢耷拉下来。 “所以这道题选acd,懂了吗?”男生皱眉,似乎觉得这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为什么会选b?用脚丢的筛子都不会这么离谱。” “沈虞?” “沈虞!” 沈虞一激灵,艰难睁开眼睛:“在在在!” 却见男生啪嗒放下笔,把卷子扔给她:“你让我帮你补课,你就是这种态度?” …… “沈虞,沈虞!”温折无可奈何地看着趴在桌上都能睡着的女人,摇了摇头。 沈虞本就睡得浅,被喊得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打着包票:“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下次绝对好好听课!” 她眸中惊疑未散,俨然还没从梦里脱身过来。 “又做梦了?”温折蹙眉,示意沈虞起来,“别趴着,脸还伤着。” 沈虞却仍然神魂未定地盯着温折,又晃了晃脑袋,“温折。” “嗯?”温折把刚下好的面条推到她面前,色香俱全,虽只是素面,却依旧能引得人食指大动,“趁热吃。” 沈虞没急着吃面,眼睛眨都不敢眨,像是要把温折盯出个洞。 男人穿着黑色家居服,纽扣严整地扣到了最上颗,细碎的额发微潮,他正在专注地剥着鸡蛋壳,怎么看,都和梦中的少年判若两人。 沈虞觉得自己真是睡傻了,醒来的一瞬间,竟然看清梦中男生的脸就是温折。 光是想想,沈虞便打了个寒颤,又猛地晃了晃头,把刚刚那个画面甩出脑海。 “没什么。”沈虞低下头吃面,“就梦到一点陈年旧事。”温折似乎很感兴趣:“什么事?” 沈虞想了想,省略了男生的身份,简略道:“就梦到高中时候,找了个男的帮我补物理。” “然后呢。” “题目问我粒子怎么运动,我怎么知道它怎么运动?”沈虞漫不经心道:“我听不懂,就睡着了呗。” 温折剥完最后一点蛋壳,瞥了沈虞一眼。 “你怎么睡得着的啊。” 沈虞一听便恼了,啪嗒放下筷子,小嘴叭叭的。 “根本不是我的错好不好!那个男的讲得不怎么样,事儿还挺多。”她嘟囔着:“我睡着了,就说明他教学方法有问题嘛,怎么能怪我呢?” “再说,那男的还鄙视我。” 温折面不改色,拿着刚刚剥好的鸡蛋走到沈虞身侧,“鄙视你?” “他说我用脚丢筛子都不会错得这么离谱。” “噗。”温折别过脸,忍住到喉间的笑。 沈虞忿忿一拍桌子,“这种男的一点情商都没有,这辈子注孤生…哎呦疼疼疼!” 她皱起眉,按住温折往她脸上招呼的鸡蛋。 光滑的鸡蛋温度滚烫,再加上温折用了力,沈虞连颤音都出来了。 她扒拉着男人的手,皱着张脸,撒娇似的蹭了蹭:“你轻点嘛。” 温折手一抖,差点没把鸡蛋丢了,他拧眉,伸手掐了把沈虞左脸,“好好说话,不许撒娇。” “谁撒娇了。”沈虞脸一红,不自在地别过脸。 温折低眼,目光也温软下来,他放轻了嗓音:“你现在,还是会经常梦到他吗。” 沈虞屏住呼吸,瞥了眼温折的脸色,面露踌躇。突然,她脸色一变,猛地抬眼:“你怎么知道刚刚是他?” “猜的。” “哦。”沈虞点头,眸色有些茫然,“也没有经常。” 她回忆了几秒,“说起来也奇怪,每次见了你,就会梦见他。”沈虞半开玩笑地歪了歪头,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摆,眼神灼灼,“大概是见到你,我就有了恋爱的感觉。” 温折动作顿住,指节弯曲,蜷在一起。他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不置可否。 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 沈虞懒洋洋靠在座椅上,享受着温折的服务,舒服得像只小猫。 而温折的问话也来得猝不及防:“你想找回记忆吗?” 沈虞下意识便答:“不想。” “怎么?”温折动作停顿。 沈虞缓了好几秒,倏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温折居高临下的视线,他瞳孔漆黑,像是深不可测的寒潭。 她逃避般躲开视线。 “梁意和我说,我和他之间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沈虞耸了耸肩:“既然不好,那还是不要记起来了。” 良久。 鸡蛋冷下来,没了温度。温折指尖也突然变得冰凉,他沉默了片刻,回答:“也好。” “所以。”他停顿几秒,嗓音很低:“如果他来找你,你还会和他复合吗?” 沈虞回答得不假思索:“不可能。” 温折垂眼看她,不动声色地问:“怎么?” “反正就是不可能。”沈虞自觉采用了个完美答案,朝温折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我和谁在一起,都不可能再和他复合。” “我不会再去经营一段失败的感情。” 开玩笑。 她胆子是有多大,才敢去找人复合。 温折下颌紧紧绷起,薄唇也抿紧。他一言不发地收好桌面所有的碗筷,淡淡留下一句:“去休息吧。” 沈虞却揪紧他下摆,喊道:“等等。” 她目露忐忑,根本拿不准温折的态度,沉吟好几秒,才问出藏在心里一整晚的问题。 “你呢?” “如果她回来找你了,你会答应吗?” 温折微微侧首,没回答,室内满是一片窒息般的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到自己在自取其辱,沈虞颤着手放下衣摆。 “那我呢?” “你既然那么爱她,”沈虞字字犀利,“为什么把我带回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以啊温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沈虞别过头,一晚上的情绪瞬间便达到了顶峰,她失望透顶地盯着地面,声音已带哽咽:“果然,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 太可笑了。 明明都有了沈光耀这种前科,她为什么还会一头栽进坑里。 沈虞狠狠抹了把眼泪,从椅子上下来,飞奔去房间拿了手机,随后走到门边就要开门。 外面暴雨倾盆,雷声轰隆,电闪雷鸣,又是一个极尽骇人的夜晚。 沈虞低咒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这种事,哐当打开门,正要往外跑,背后传来一道厉声:“你又想跑到哪儿去!” 她被吼得一颤,眼泪都憋了回去,回头看去。 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眼尾通红,下颌绷得极紧,带着满身的戾气。 沈虞表情冷若冰霜:“回家。” 说完,她继续低头穿鞋,刚要迈步,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温折一把将她拉回来,同时关上了门,门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沈虞贴墙而站,咬牙切齿地盯着温折:“你做什么?” “在这待着。”温折语气阴翳。 沈虞忿忿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你什么意思啊温折。” “不是爱你前女友爱得无法自拔吗?不是连她的东西也不让我碰吗?” “你去找她啊,找我做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想睡我还是想ua我?”沈虞不无恶意,一字一顿极尽狠辣:“这暧昧游戏玩得我恶心。” 沈虞每说一句,温折的脸色就沉一分。 和平时里不同,是那种,真的想掐死她的危险。 沈虞被温折看得脚底发软,欲挣开他,但男人的力气极重,半分也挣脱不开。 “放开,放开…唔。” 唇瓣被人用力堵住,带着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沈虞瞪大了双眼,喉间未骂出口的话也尽数淹没。 沈虞咬着牙,死死闭着唇,不让他侵入半分。 温折眼神晦暗地退开,沈虞得到机会就要张嘴骂人,还未出声,唇瓣便被一根手指拦住。 男人食指竖在她唇边,“嘘”了一声。 “再吵,我真的弄你。”不准温折的态度,沉吟好几秒,才问出藏在心里一整晚的问题。 “你呢?” “如果她回来找你了,你会答应吗?” 温折微微侧首,没回答,室内满是一片窒息般的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到自己在自取其辱,沈虞颤着手放下衣摆。 “那我呢?” “你既然那么爱她,”沈虞字字犀利,“为什么把我带回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以啊温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沈虞别过头,一晚上的情绪瞬间便达到了顶峰,她失望透顶地盯着地面,声音已带哽咽:“果然,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 太可笑了。 明明都有了沈光耀这种前科,她为什么还会一头栽进坑里。 沈虞狠狠抹了把眼泪,从椅子上下来,飞奔去房间拿了手机,随后走到门边就要开门。 外面暴雨倾盆,雷声轰隆,电闪雷鸣,又是一个极尽骇人的夜晚。 沈虞低咒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这种事,哐当打开门,正要往外跑,背后传来一道厉声:“你又想跑到哪儿去!” 她被吼得一颤,眼泪都憋了回去,回头看去。 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眼尾通红,下颌绷得极紧,带着满身的戾气。 沈虞表情冷若冰霜:“回家。” 说完,她继续低头穿鞋,刚要迈步,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温折一把将她拉回来,同时关上了门,门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沈虞贴墙而站,咬牙切齿地盯着温折:“你做什么?” “在这待着。”温折语气阴翳。 沈虞忿忿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你什么意思啊温折。” “不是爱你前女友爱得无法自拔吗?不是连她的东西也不让我碰吗?” “你去找她啊,找我做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想睡我还是想ua我?”沈虞不无恶意,一字一顿极尽狠辣:“这暧昧游戏玩得我恶心。” 沈虞每说一句,温折的脸色就沉一分。 和平时里不同,是那种,真的想掐死她的危险。 沈虞被温折看得脚底发软,欲挣开他,但男人的力气极重,半分也挣脱不开。 “放开,放开…唔。” 唇瓣被人用力堵住,带着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沈虞瞪大了双眼,喉间未骂出口的话也尽数淹没。 沈虞咬着牙,死死闭着唇,不让他侵入半分。 温折眼神晦暗地退开,沈虞得到机会就要张嘴骂人,还未出声,唇瓣便被一根手指拦住。 男人食指竖在她唇边,“嘘”了一声。 “再吵,我真的弄你。”不准温折的态度,沉吟好几秒,才问出藏在心里一整晚的问题。 “你呢?” “如果她回来找你了,你会答应吗?” 温折微微侧首,没回答,室内满是一片窒息般的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到自己在自取其辱,沈虞颤着手放下衣摆。 “那我呢?” “你既然那么爱她,”沈虞字字犀利,“为什么把我带回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以啊温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沈虞别过头,一晚上的情绪瞬间便达到了顶峰,她失望透顶地盯着地面,声音已带哽咽:“果然,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 太可笑了。 明明都有了沈光耀这种前科,她为什么还会一头栽进坑里。 沈虞狠狠抹了把眼泪,从椅子上下来,飞奔去房间拿了手机,随后走到门边就要开门。 外面暴雨倾盆,雷声轰隆,电闪雷鸣,又是一个极尽骇人的夜晚。 沈虞低咒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这种事,哐当打开门,正要往外跑,背后传来一道厉声:“你又想跑到哪儿去!” 她被吼得一颤,眼泪都憋了回去,回头看去。 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眼尾通红,下颌绷得极紧,带着满身的戾气。 沈虞表情冷若冰霜:“回家。” 说完,她继续低头穿鞋,刚要迈步,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温折一把将她拉回来,同时关上了门,门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沈虞贴墙而站,咬牙切齿地盯着温折:“你做什么?” “在这待着。”温折语气阴翳。 沈虞忿忿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你什么意思啊温折。” “不是爱你前女友爱得无法自拔吗?不是连她的东西也不让我碰吗?” “你去找她啊,找我做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想睡我还是想ua我?”沈虞不无恶意,一字一顿极尽狠辣:“这暧昧游戏玩得我恶心。” 沈虞每说一句,温折的脸色就沉一分。 和平时里不同,是那种,真的想掐死她的危险。 沈虞被温折看得脚底发软,欲挣开他,但男人的力气极重,半分也挣脱不开。 “放开,放开…唔。” 唇瓣被人用力堵住,带着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沈虞瞪大了双眼,喉间未骂出口的话也尽数淹没。 沈虞咬着牙,死死闭着唇,不让他侵入半分。 温折眼神晦暗地退开,沈虞得到机会就要张嘴骂人,还未出声,唇瓣便被一根手指拦住。 男人食指竖在她唇边,“嘘”了一声。 “再吵,我真的弄你。”不准温折的态度,沉吟好几秒,才问出藏在心里一整晚的问题。 “你呢?” “如果她回来找你了,你会答应吗?” 温折微微侧首,没回答,室内满是一片窒息般的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到自己在自取其辱,沈虞颤着手放下衣摆。 “那我呢?” “你既然那么爱她,”沈虞字字犀利,“为什么把我带回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以啊温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沈虞别过头,一晚上的情绪瞬间便达到了顶峰,她失望透顶地盯着地面,声音已带哽咽:“果然,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 太可笑了。 明明都有了沈光耀这种前科,她为什么还会一头栽进坑里。 沈虞狠狠抹了把眼泪,从椅子上下来,飞奔去房间拿了手机,随后走到门边就要开门。 外面暴雨倾盆,雷声轰隆,电闪雷鸣,又是一个极尽骇人的夜晚。 沈虞低咒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这种事,哐当打开门,正要往外跑,背后传来一道厉声:“你又想跑到哪儿去!” 她被吼得一颤,眼泪都憋了回去,回头看去。 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眼尾通红,下颌绷得极紧,带着满身的戾气。 沈虞表情冷若冰霜:“回家。” 说完,她继续低头穿鞋,刚要迈步,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温折一把将她拉回来,同时关上了门,门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沈虞贴墙而站,咬牙切齿地盯着温折:“你做什么?” “在这待着。”温折语气阴翳。 沈虞忿忿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你什么意思啊温折。” “不是爱你前女友爱得无法自拔吗?不是连她的东西也不让我碰吗?” “你去找她啊,找我做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想睡我还是想ua我?”沈虞不无恶意,一字一顿极尽狠辣:“这暧昧游戏玩得我恶心。” 沈虞每说一句,温折的脸色就沉一分。 和平时里不同,是那种,真的想掐死她的危险。 沈虞被温折看得脚底发软,欲挣开他,但男人的力气极重,半分也挣脱不开。 “放开,放开…唔。” 唇瓣被人用力堵住,带着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沈虞瞪大了双眼,喉间未骂出口的话也尽数淹没。 沈虞咬着牙,死死闭着唇,不让他侵入半分。 温折眼神晦暗地退开,沈虞得到机会就要张嘴骂人,还未出声,唇瓣便被一根手指拦住。 男人食指竖在她唇边,“嘘”了一声。 “再吵,我真的弄你。” www.d884.icu。m.d884.icu 第23章 失控 一瞬间,沈虞以为自己幻听了。 弄?弄什么?怎么弄?! 她惊骇地回视过去,但温折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没有在开玩笑。 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满腔骂骂咧咧的话顷刻间蒸发,沈虞焉巴下来,再没刚才半分嚣张。 她眨巴两下眼睛,半晌,才讷讷憋出一句:“我承认我刚刚说话声音大了点,你…先冷静一下。” 毕竟这月黑风高下雨天,要把人惹急了,真出什么事儿,她喊破喉咙也喊不来人。 经过这几秒,温折脑子应该也清醒了些,他松了松衣襟,放开对她的掣肘,指着房的门,“进去。” 沈虞犹豫地站着没动。 这一来,她不知道进去会发生什么;二来又觉得自己秒怂的行为非常没有面子。 但这点犹豫在触及男人威吓的视线后,消失殆尽。 她尴尬地低下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当着温折的面,同手同脚地进了房,连关门的声音都尽力放轻。 沈虞靠着门板,没开灯,一片黑暗中,砰砰作响的心跳伴随着窗外轰隆的雷鸣,组成一支刺激的交响乐,一遍遍鞭挞着紧绷的神经。 她抚上自己的唇,手指刚碰上,又像是被烫着般,连忙移开。 靠,这个流氓! 怎么会有人把强吻和强迫做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他妈犯法的吧! 沈虞怒从心起,抬腿狠狠踹了一脚门以表示自己的怨愤,下一秒,门外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怎么,你不服气?” “……”服气。 门内传来几声恹恹的脚步声,再无声响。折腾了一晚上,作精终于愿意上床睡觉了。 温折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脱力般坐在厅的沙发上,烦躁地从抽屉里摸出香烟点上。只是点着,却没抽。 满室烟雾缭绕间,温折定定看着一点,久久未曾动作。 良久。 终究未曾理出头绪,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最终,温折掐灭了烟头,极其难得的,爆了句粗口。他真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才会因为她,生出这么多糟心事来。 但既然招惹了他,别管她愿不愿意,记不记得起,这辈子,都跑不掉。 沈虞睡前还在生气。 原以为会气到失眠,谁知被子一盖,脑子一混沌,没几分钟便昏昏睡死了过去。 难得的一夜无梦。 沈虞是被门外阵阵剧烈的敲门声给弄醒的,她揉着眼睛,还不知身处何处,烦躁地嘟囔一句:“谁啊!” “我。” 男人冷淡的声音让沈虞瞬间清醒。她倏地睁大眼睛,心中暗恼,她是猪吗这都能睡着! 又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点半。 怪不得温折已经要砸门了。 但沈虞没理他,慢吞吞地起床,踏着拖鞋,懒洋洋地朝浴室走去。 直到门口又传来叩门声。 “再给你二十分钟。” 沈虞狠狠翻了个白眼,冲着门外没好气地喊了声:“敲什么敲啊。” “我要吃面条,再加个鸡蛋。” “没有就不出来。” 温折没理她。 但沈虞却听到了渐远的脚步声。 沈虞走到洗漱台,边刷牙,边拨通了和梁意的语音电话。 “喂~”那头应也是刚醒,连语调都泛着懒,“这大周末的,吵什么啊。” 沈虞吐出一口牙膏沫,淡定地丢下好几颗炸弹:“我昨天被沈光耀打了一巴掌。” 梁意立马清醒,怒气值刚蓄到一半,又听到:“然后温折来接我,我就住进了他家。” 信息量太大,唇瓣嗡动半天,梁意也没吐出一个字,几秒后,她遵从本心,问出了一个最想问的:“你们…做了?” 沈虞:“是,他差点把我“做”了。” 梁意倒吸一口冷气,还没喊,就听沈虞补充:“此‘做’非彼‘做’。” “是想把我掐死那种做。” …… “你是把他家炸了?” 沈虞摇头,“我只是问他前女友和我,选谁。” “他说前女友?” “然后我就发火了,把他从头到脚骂得狗血淋头。” “然后,呢。”梁意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沈虞自动略去了强吻那一段:“他说我再吵,就弄死我。” 梁意的语气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为什么你们的发展,总是这么不正常。” 又咽了咽口水:“…然后呢。” “然后我睡到现在。” 梁意:“……” 沈虞其实也在发慌:“所以梁小意,你说我该怎么办?” “跑。”梁意:“马不停蹄地跑。” “这种男的,你惹不起,他放不下白月光,又放不下你,典型的渣男。”梁意定下结论:“除非他说白月光是你,不然他洗不白的,但这显然不可能。” 沈虞啊了一声,没说话。 “你不会还不舍得吧?” “喂!开玩笑,你是谁啊,沈虞啊!多少男人追的大美女!你就因为这么一个男的,糟践自己?” 沈虞被说的脑子一片纷乱,理智告诉她,梁意说的都对,但她的直觉和本能,却似一直在耳边说,不行,她并不想离开他。 见沈虞不说话,梁意气得恨不得电话那头钻过来,“沈小鱼!你不会又恋爱脑了吧?我劝你清醒一点!” 沈虞咬着下唇,解释道:“我和他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再说吧。”说完,怕梁意发火,她等不及就挂了电话。 她掬起一把冷水泼在脸上,怔愣地看着水珠从睫毛往下落。 良久。 沈虞拿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水迹。脸上触目惊心的印子散去了大半,只微微有些浮肿,沈虞低头从手包里拿出粉底和遮瑕,一点点遮去痕迹,直到再看不见一点为止。 而梁意的消息还在不停弹出来—— [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沈虞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她轻点手机回复:[那就等我撞了南墙再说吧] 收拾完毕,沈虞换上昨天的衣服。 昨晚洗过后,衣服不过半干,穿在身上,不是很舒服。她轻轻打开房间门,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厅里一片安静,看不见温折人在哪里。 是在厨房给她下面条吗? 沈虞被自己这的联想吓了一跳。温折都说要弄死她了,还想吃面条呢。 她干脆推开门走了出去,结果好死不死,刚好和对面卧室打开门的温折撞了个照面。 男人西装革履,满身矜贵,乍然矗立在眼前时,俊美得仿若西方神祗。沈虞眼睛被晃了一晃,随即,目光落在他身侧纯黑的行李箱上。 这是…要干嘛?离家出走? 沈虞还在怔愣,温折却看了眼手表,又向她的右脸,仔细观察半晌,他手指指向饭桌,淡淡道:“赶快吃,我赶时间。” 她看过去,惊奇地发现桌上放了碗面条,面上还卧了一个荷包蛋,正汩汩冒着热气。 沈虞饿得发慌,难得没有顶嘴,老实地走过去吸面条。 她时不时抬眼,偷瞄一眼温折,“你…要干什么去?”温折瞥她一眼,掌心还捧着手机回消息:“出差。” 沈虞轻轻点头,又喝了口汤,“去多久?” “两周。” 沈虞继续点头,没忍住,又问:“去哪儿?” 温折却倏地盯向她:“你想问什么。” 沈虞低头吃面条,突然,很小声地来了句:“你都不和我道歉,就想一走了之?” 她一口气闷在心底,很是不甘心地啪嗒放下筷子,冷着张脸:“这事儿没完。” 温折推着行李箱过来,倏地,微微弯腰,似笑非笑:“那你要怎么和我没完呢。” “反正你想一走了之,不行。”沈虞烦躁地拉着他衣袖,指尖用力到发白:“我不同意。” 温折低眼瞥她搭在腕上的手。 突然回答:“我去苏城。” “苏城?”沈虞失神地重复了遍。 直到坐上飞机的头等舱,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以及重叠的云层时,沈虞才有了一种恍惚的真实感—— 她又踏上了回苏城的飞机。 八年前,自外祖母去世后,她便跟着周宪回到了京城,重读了一年高二,随后高考,保研,活成了大家口中的“优秀”,直到今天。 而之前那个桀骜的,离经叛道的,没心没肺的少女,也彻底被埋葬在了苏城。 沈虞出神得望着窗外,并未注意,身侧本在看文件的温折,复杂的目光轻轻落在她面上。 此次同行的还有温折的助理和司机,袁朗和李宗安静地坐在后排,二人看着温折身侧突然多出的女人,同时陷入了震惊。 袁朗从国外起就跟在温折身边,自是知道他工作起来有多不要命,更别提身边还跟着个女人了。而李宗则摇了摇头,觉得自家老板是没救了,这么快就色令智昏,一点自控力都没有。 沈虞自是不知这二人的想法,京城到苏城的航班大约两个小时,她打了个哈欠,又开始困了。 她忍住睡意,往身侧瞥了眼,看向男人认真翻阅文件的侧脸,突然福至心灵,问道:“你是苏城高中的吗?” 温折指尖一顿,“问这个做什么?” 沈虞困倦地眯着眼睛,随口道:“我很久没回苏城了,这次想回母校看看。” “我就在想,如果你也是苏高的,咱们可以一起回去。” 当然,除了这个,沈虞还有私心。她想起梁意建议她去悄悄看一眼前男友,看看还有没有感觉。 这次回苏高说不定能遇见熟人,顺藤摸瓜便能摸出前任的消息。 这些小心思,沈虞自是不敢和温折透露半分。 过了很久。 温折才缓缓翻了一页文件,“好。” “我陪你一起去。” 沈虞眨眨眼睛,半晌才回过味来:“巧了啊。” “你真的是苏高的?” “不应该啊。”她嘟囔一句。 温折:“不应该什么。” “你就比我大一届,不应该不知道我。”沈虞怀疑地看着他,“我当时在学校还挺出名的。” 出名? 温折眸光微散,回忆了几秒,扯了下唇。 是挺出名的。 谈恋爱谈得人尽皆知,他跟着后面写了三次检讨。 温折深深看着她,女人眉眼具是骄傲,满眼“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的自信。 他托腮,突然想,如果他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她还笑不笑不出来。 沈虞看他满脸意味深长,不服地拧起眉头:“校花都不认识,你2g网啊。” 温折扭过头,缓缓重复一句:“校花?” 他弯唇笑笑:“哦。” 哦。 哦??? 这是什么态度?! 沈虞去拉温折的手腕,“你不认识?” 温折继续低头看文件:“不认识。” 不认识,但亲过。 这句不认识把沈虞打击得外焦里嫩,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片刻的怀疑。 但不过瞬间,沈虞便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声。 也是。 温折那时候忙着和小女友你侬我侬,世界末日来了说不定都要绑一块死,哪还关心什么校不校花的。 沈虞自讨了没趣,丢下一句“没见识。”便悻悻扭头,闭上了眼睛。 温折稍稍侧眼,看了看紧绷着一张小脸的女人,摇了摇头。 依旧是小脾气一大堆。 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待沈虞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一小时后,飞机即将降落至苏城。 温折看着睡眼惺忪的沈虞,“把东西收好。” 今日来得匆忙,沈虞只轻装上阵,随意收拾了点东西。东西不多,下飞机也快。 李宗早就找人备了车,袁朗坐上副驾,沈虞跟着温折坐在后座。温折大概在和人对接工作,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没空搭理她。 而前排的袁朗大概怕沈虞无聊,时不时找话题和她聊天。 对于沈虞,袁朗只觉得眼熟。毕竟公司来了个大美女实习生的事不是秘密。倒是没想到,这才几天,实习生转眼就搭上了禁欲大老板。 他绞尽脑汁地套近乎:“沈小姐来过苏城吗?这可是咱温总的老家。” 沈虞笑:“这儿是我外祖家,高中在这待过一年,只不过很多年没回来,都快忘了路怎么走了。” 没想到沈虞一点也没摆谱,袁朗语调也放松了些:“我也陪着温总来过苏城不少次,沈小姐要有任何需要,可以和我提。” “好的,那麻烦你了。” 二人一来一去,有问有答,说到好玩的,沈虞还会掩面,笑得眼睛弯弯。 直到温折眼睫微动,突然面无表情地抬头:“袁朗。” 嗅到危险的气息,袁朗警觉起来:“…在。” “我是让你过来当导游的吗?” “。” 车内温度好像突然就降了好几度。 袁朗识趣地闭嘴,但偏偏有壮士还不怕死地往枪口撞,比如沈虞。 她不满地瞥了眼温折,“那你给我当导游?” 袁朗紧张地倒吸了口气,便是连开车的李宗都缩了缩脖子,尽力降低存在感。 开玩笑!温总怎么可能放下工作陪一个女人游山玩水! 但下一秒,温折的声音便从后座响起,他应是叹了口气,有不耐,也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妥协,“忙完就陪你。” 袁朗满脸惊疑:?所以您是要亲自做导游? 李宗面无表情:…早就猜到。 但沈虞似乎还不满意,嘟囔着:“那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温折横她一眼,伸手捋了把沈虞毛绒绒的发顶,“你消停一点,我就快一点。” 说话间,轿车总算停在预订好的酒店外面。但房间只有三间,还是早就预定好的,现在酒店满房,没有多余的房间。 袁朗自动默认温折带着沈虞一起住,拿了房卡后,递给温折一张。 却听温折问:“她的呢?” 袁朗:“您不和沈小姐…”一起住吗。 话说一半,触及到温折不赞同的眼神,他连忙会意,转了话头,给沈虞递了另张房卡:“这张是沈小姐的。” 沈虞接过房卡,道了声谢。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开,袁朗满脸疑惑抽了抽嘴角,直觉这段关系异常扑朔迷离。 直到肩膀被李宗拍了下,这位司机一副明白人的样子,“温总和沈小姐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向来严谨的袁助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想的哪种关系?” “你这都写到脸上了。” 袁朗:“那是哪种关系?” 李宗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袁助啊,我说你工作起来也挺精明的,怎么一遇着这事儿就看不清呢?” 袁朗更加迷惑了,却听李宗高深莫测地说了句。 “你要喊老板娘的关系。” 老板娘?! top2硕士毕业的袁朗,头一次觉得人生竟如此玄幻。 明明温总之前还是个一看就不开窍的工作狂,怎么一不留神,就不声不响地找了个老板娘呢? 袁朗眉头拧得更紧。 看来,始终母胎solo的只有他自己。 这趟出差来得匆忙,和私奔似的,沈虞谁也没来得及通知。眼看着梁意在那头都要报警了,沈虞才硬着头皮吱个声。 [我来苏城了] 梁意:[???你去苏城干什么?] 沈虞有些心虚:[和温折一起出差] 梁意气得快要上火:[你这恋爱脑拿去捐了吧!别被骗了还帮着数钱] 沈虞却冷静了许多,她细细和梁意分析。 [你说他骗我,他骗我什么?] [骗钱?我没他有钱。骗色?他比我还保守] 梁意:[那他前女友呢?你不在乎了?] 沈虞:[我也有前男友啊] [而且,我听你的,这次来,会悄悄见见他] 梁意被搅得没法,[行行行,我说不过你] [你要一意孤行可以,保护好自己,听到没!] 沈虞心里涌过一丝暖流:[知道啦,爱你~] 梁意回了个受不了的表情。 正在说话间,温折突然来了消息:[我有点事要出去,晚饭自己解决] 沈虞满脸冷漠:[哦] 似乎察觉到她并不高昂的情绪,温折难得哄了句:[乖一点] [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看到消息,沈虞唇角勾起,又强自压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不高兴嘛,身体反应做不得假;但高兴嘛,显得她真的很像个舔狗。 但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名堂出来。 沈虞索性放弃思考。 人生难得偷得些许快乐,至于别的,之后再想吧。 温折刚刚入住酒店,便接到了母亲董舒的电话。 他要回苏城出差的事,一周前董舒便已知晓。自他上大学以后,和母亲见面的次数便逐年递减。再加上出国几年,仔细算起,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故而刚刚到苏城,董舒便火急火燎地让他回家吃饭。 当温折站在弄堂的巷口时,坐在楼下下棋的老爷子,择菜聊天的老太太,全都不约而同地扭头打量着他。 对着几张打量的面孔,温折难得有些局促,一一喊了人。 几秒后,离他最近的刘奶奶哎呦了一声,扔下手中的葱,操着一口熟练的苏城口音:“哎呦哎呦,这是,是小折啊。” 温折点头:“是我,刘奶奶。” 刘奶奶连忙扬着嗓子喊人:“小董,小董,董舒!你儿子回来了!” 这一嗓子,把整个弄堂都喊得颤了三颤。最里面的二层小楼里传出道女声:“知道了刘妈!”董舒站在厨房,直接往外喊:“回来了还不上来,还要你妈来请啊?我在做饭。” 温折失笑,和众人打了招呼便抬步往里走。人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几位老太太的议论声。 “哎呦,小折这孩子,可真俊啊。” “据说现在还是大老板,身家几百亿呢。” “董舒好福气啊,虽说老温死的早,这儿子可有出息哩。” “谈没谈朋友啊?我侄女儿今年二十五…” “哪轮得到你侄女?我孙女也在京城,今年刚刚二十…” …… 眼看着越说越不着调,温折加快脚步,连忙便进了房门。 董舒正端了菜上桌,看见儿子的身影,还歪着头,往后看了看,没见着人,满脸笑容散了点:“人呢?” 温折放下拎了一路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送给董舒的首饰盒,“什么人?” 董舒急了:“女朋友啊!” 温折索性装死:“没来。” “你这孩子。”董舒气得一跺脚,“女朋友都不带,你回来干什么?” 厨房里传来一阵沸腾声,董舒脸色一变,急急忙忙就往厨房跑:“哎呦,汤都糊了!” 眼看着母亲没时间再搭理他,温折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站在厅上,四处走了一圈。老房子的陈设被董舒保护得很好,这么多年都一点没变。 突然,他停在电视机旁边的柜子上。就在那里,摆了张他十二岁时拍的全家福。那时候,温远身体康健,董舒年轻知性,未有现在一半操劳。 温折低头端详了很久,忽地,似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拆开了相框背后的暗扣。 也在此时,相框后藏着的另一张照片,露出了一角。 照片还在。 温折眼睫一动,顺势把照片抽出。 与此同时,照片上的少女,也一点点显出了真容。 正是十七岁的沈虞。 少女坐在大礼堂的凳子上,抱着一把吉他,自弹自唱。全场的光倾泻照在她头顶,美得不可方物。 而这张照片,也被他偷偷放在全家福后,藏了很多很多年。 直到饭厅传来董舒嘹亮的声音,“开饭啦!” 温折如梦初醒,伸手,略带慌乱地重新把照片藏了进去。 母子俩面对面坐着吃饭。为着儿子回来,董舒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结果就两个人吃,愈发显得冷清。 “怎么不回来住?” 温折回答:“在酒店方便些。” 董舒摇摇头,没再强求。但还是吃一口,就叹口气,看着温折欲言又止。 “上次电话里那女孩子,是不是你女朋友?” 温折:“暂时还不是。” “你…” “但以后肯定是。” 董舒一口气憋着,又吐了出来,“还没追上人女孩子?” 温折没吭声,眼看着董舒又要发作,他才放下筷子,表情也认真起来。 “这事儿我想了很久,还是得事先和您打个招呼。” 董舒:“你说。” “那个女生是沈虞。” 董舒筷子啪嗒掉在桌上:“你说什么?” “我忘不了她。” 董舒指尖有些颤,满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温折。她当然知道沈虞。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唯在高中时叛逆过那么一次,谈个恋爱谈掉了七魂六魄,结果女生拍拍屁股就消失得没了个影。 这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温折是死都不肯说。但他越不说,董舒就越觉得有问题。 “她又来找你了?!” 温折平静回答:“是我找她。” “她失忆了,不记得我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董舒一颗心紧紧揪起来,满腔的气吐不出来又咽不进去,“所以呢?你还想和她在一起?” “是。” 董舒咬牙:“你就这么喜欢折腾你自己?” 温折垂首,看不清表情。良久,才回答:“不喜欢。” “但更不喜欢,没有她的日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24章 喜欢 从老宅出来时,天已全黑。温折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点了根烟,悬于指尖。 弄堂的春夜很安静,只有几盏路灯孤零零地站着,昏黄的灯下绕着成群的飞虫。 朝生暮死,明知是火坑却仍要往前飞,不死不休。 董舒的嗓音似还在耳边回荡。 “你若仍要这么一意孤行,我阻止不了你。” 点完一支烟,温折迈步走出弄堂。这儿四通八达,一般第一次进来的人,不绕一会出不来。 说起这一茬,不免就要想起某位代表人物,温折眸中涌现浅淡的笑。 当年沈虞也不是没做过尾随他回家的蠢事。本想跟踪他,最后却把自己给跟丢了。 他顺势给了她一个教训。把人绕晕后晾在巷子里,再从后头吓她,自此之后,沈虞吓得三过巷口而不入。 出了巷口,有一排小商铺,中间错落着酒肆和小摊。 而沈虞最喜欢吃的馄饨店,也在这儿。和学校后门那只馋猫一样,一吃到好吃的,她总是头也不抬,这时候揉一把毛绒绒的脑袋,可能还会撒娇打滚。 馄饨店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从开店到现在,不知道多少年了。似乎温折自有记忆起,这家店就开在这儿。 他走至店外,朝店老板颔首。用着久久未曾说过的苏城话,要了碗馄饨。 “打包。” “好嘞。”老板利落地拿起漏勺,抄起一勺皮薄肉厚的小馄饨,丢进浓汤中。 等到馄饨煮好,老板一抬头,原本没注意,缓了几秒,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你是…你是小折?” 温折颔首:“是我。” “哎呦,你这,你这高中毕业就没来过了吧?”老板局用围裙擦了擦手,“我还以为叔叔的馄饨不好吃了,怎么一次也不来了。” “还有那个常跟你后面的那个小姑娘。”老板又往后看了看,看到空落落一片,遗憾地叹口气:“也没来了。” “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那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说话也讨喜,看她吃东西都开心。” 絮絮叨叨间,老板动作利落地把馄饨舀起,淋上一勺滚汤,手上开始放着调料:“你们…” 但话没说完,温折却提醒道:“不要葱,多点香菜,少量醋。”又淡笑摇头:“麻烦了,她毛病有点多。” 老板理解地点点头,“女朋友?” 温折侧头,弯起唇,难得调侃了句:“老板,聊了这么久,还没猜出是谁要吃?” “除了那个馋猫,还有谁?” 老板恍然,一连哦了好几声,“你们还在一起?” 温折点头,“是。” “我们还在一起。” “好。”老板打包好馄饨,连连点头,呵呵直笑:“真好。” 温折接过馄饨,正欲离开,老板喊住了他:“以后常来啊。” “记得把女朋友也带上。” 他回头。 “好。” 想着温折说的回来给她带好吃的,晚上沈虞只浅浅喝了几口粥。 这一等,等得望眼欲穿,等得粥都要消化了。 她拖着腮,开始胡思乱想。这一回老家,就急急往外跑,也绝口不提带着她,可不得去私会秘密情人去了? 想着想着,沈虞鼓起腮,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又蓦得觉得自己像个没出息的望夫石,索性不再想,摸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阅。 突然,她视线一顿,目光停在顶端刚刚跳出来的消息上。 来找她的,是沈虞多年未曾见面的高中同桌,邓苏苏。在苏城一年交的朋友,基本在回京城后便都断了联系,便是当初最亲密的邓苏苏,也只在逢年过节时会发个套的祝福。 邓苏苏:[小鱼,看你今天发的朋友圈,你回苏城了?] 傍晚在机场时,沈虞拍了张苏城机场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小鱼:[对,来苏城出差] 邓苏苏:[怎么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沈虞有些心虚:[这回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邓苏苏嗔骂:[还好意思说,你这没良心的,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行了,矫情话也不多说,咱们约个时间见面吧] 沈虞连忙回答:[好好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邓苏苏:[我都可以,反正我时间自由] 最后具体时间尚未敲定。沈虞再怎么无法无天,到底还是鼎越的实习生,温折没发话她总不能随处乱跑。 邓苏苏表示理解:[我白天都在苏中,你得空便来找我吧,正巧,我带你逛逛校园,现在苏中和以前比,变化大着呢] 沈虞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说来也巧,邓苏苏毕业便回了母校当老师。高中时那个上课偷看言情小说的女孩子,摇身一变,竟成了名一本正经的语文老师。 聊完后,沈虞放下被握得滚烫的手机,呆呆看着某一点。 邓苏苏作为她的同桌,一定对那位初恋的信息了如指掌。可以说,这次见过面后,她就能知道他是谁。 但沈虞却并没有想象中期待这件事,反而满腔都是近乡情怯的瑟缩。 正在纠结间,门外传来叩门声,打破了沈虞的沉思。 “温折?” 男人嗓音清淡:“是我。” 沈虞连忙跑去开门,打开门的同时上下打量男人一眼,又凑上前,嗅了一嗅。 温折往后退一步,“闻什么?” “闻你身上有没有女人香。”沈虞抱臂,还欲往下闻。 温折不再躲,反而似笑非笑:“那你闻到了?” “嗯。”沈虞又得寸进尺地往前挪一步,鼻尖从男人颈侧往下移,“的确有一股香味。” “女人香?” 沈虞表情凝重,又皱了皱鼻子:“不太像。” “那是什么香味?” 沈虞:“想把你吃了的香味。” 温折一听,轻拍了下沈虞的脸颊,咬唇低笑:“知不知羞的?” 沈虞却滑不溜秋地从他放在背后的手里勾来打包盒,“我说的是这个。”又挑衅地瞥他一眼:“你以为是什么?” 她转身,拎着饭盒往桌上放,打开后,馄饨还在汩汩冒着热气,鲜气沁人心脾。 沈虞深吸一口气后,眼睛蹭蹭发亮,“好香!!!” 温折靠墙,斜斜站在门口,看着沈虞被热气缭绕的莹白脸颊,眼中藏着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浅淡笑意:“喜欢吗?” “喜欢。这味道,感觉很熟悉。”沈虞埋头,吃第一口的时候还被烫了一下,疼得直抽气。 温折看得直皱眉,“慢点,没人和你抢。” 沈虞早就被美味驯服,头也不抬,理都懒得理他。 “你这样子。”他揉了揉眉心,“很像我一个故人。” 哪怕吃着东西,但沈虞也惯会提取重点,她警惕地抬起头,眯了眯眼:“故人?” 温折面不改色,“哦,说错了。” “故猫。” “猫?” 温折:“我以前喂过一只猫。” “吃东西和你很像。” 沈虞拧起眉头,半晌,怼了一句:“你才是猫呢。” 她继续埋头吃,没再理他。却见,温折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意味深长的语气:“也行。” “毕竟猫最喜欢吃小鱼。” 他嗓音轻轻淡淡的,很难想象,会是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般充满暗示意味的话。 像是有一把火,从脖后烧到了耳尖,瞬间,沈虞耳根涨得通红。 这人。 怎么回事。 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突然就变得这么轻浮!!! 沈虞咽下口中的馄饨,抽了张纸巾擦嘴,默默转移了话题:“我约了高中同学。” “谁?” “高中同桌,女的。” 温折放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 “你见她做什么?” 沈虞当然不会说实话,转了转眼珠答:“老同学见面叙旧啊,还能做什么。” 温折不知在想什么,缓缓咬字:“叙旧?”又毫不留情地点破:“说说旧时光,再叙叙前男友?” 沈虞自是心虚地否认:“哪有!” 温折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得沈虞脊背都有些发毛。半晌,道:“知道了。” 温折这次出差,确有要事。 绿园科技那个项目,已经在苏城投入创立。这对整个鼎越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大项目,现在到了关键期,连温折都要亲自来跑一趟。 温折自也没让沈虞闲着,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出发去了绿园科技的产业园进行实地考察。 这期间,上上下下的环节繁冗交杂,应酬也多如牛毛。 沈虞作为和袁朗一样随行助理,来来去去地跑腿,累得话都懒得说,更别提还有出去游山玩水了。 还是算快的情况下,忙了一个多礼拜,事情才堪堪告一段落。 而沈虞和邓苏苏的见面也约在了明天。 “明天?”温折本来正握着手机看文件,闻言掀起眼睑瞥她一眼。 沈虞点头,“对。” “在哪?”温折淡淡问:“结束我让李宗去接你。” “在苏城高中。”沈虞道:“我朋友在那当老师,吃完饭她会带我在那里逛一逛。” 温折没说什么。 “知道了。” 第二天,沈虞起了个大早,仔细地化妆换了衣服,忙活到中午,在约定时间前赶到了和邓苏苏定好的中餐厅。 “小虞,在这儿!” 进到餐厅,沈虞环顾一圈,顺利在窗边看到了朝她招手的邓苏苏。相比高中留着个蘑菇头古灵精怪的邓苏苏,现在的她养了长发,脸带淡妆,看起来知性又文静。 但见着沈虞,邓苏苏夸张地哇了一声,满身知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伸直双臂,朝沈虞扑过来,“美女!贴贴!” 沈虞张臂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七八年没见,却也不生疏。叽叽喳喳聊了一整个中午,从地中海的物理老师到一周衣服都不重样的英语老师,再到某个喜欢打盹的,站着也能睡着的男同学,想到哪说到哪,话题都不带重样。 但唯有沈虞最想知道的,最不可能不聊到的那个人,邓苏苏是只字未提。 沈虞渐渐地有些焦躁,但卡在嘴边的话,始终未能问出口。 吃完饭,二人又在商场逛了逛。等到快傍晚时,邓苏苏开车带沈虞回了苏城中学。 沈虞靠在车窗上,新奇地往外望。 “这儿!是我们经常走的那条路!我们常去的那家奶茶店呢,哪去了?” 邓苏苏摇头,“前几年就倒闭了。” 沈虞有些失望,又朝外探着脖子,“那,后街我们一起吃夜宵的小吃街呢?我们晚上再去看看好不好?” “那里是危房,拆迁了,现在做了新的楼盘。” 沈虞沉默下来。 “八年了,什么都变了。”说完,似想起什么,邓苏苏又偏头看了看沈虞失落的侧颜,笑着说:“当然,小虞你还没变,还是那么讨人喜欢。” “所以才会让人这么念念不忘。” 沈虞受不住地哎呦一声,笑骂道:“少矫情点,鸡皮疙瘩出来了。” 车子驶进校园,邓苏苏找到停车位停了车。正是学生午休时间,校园里十分安静,只在走廊,凉亭稀稀疏疏站着几个人。 沈虞四处张望着,看到熟悉的蓝白校服,嫌弃皱眉:“这苏中的校服怎么还是这么丑。” “这得分人。”邓苏苏掩唇笑:“你穿都好看。” 沈虞揉了揉胳臂:“鸡皮疙瘩真掉了!” 邓苏苏哈哈大笑。 二人继续绕着校园走。 苏中四处都改建了许多,教学楼也全部翻新,几乎找不到以往的一丝痕迹。沈虞看着陌生的场景,捂住胸膛,有些怅然若失地,轻轻眨了下眼。 在胸腔中沉淀了一个中午的问题,几经辗转,终于问出了口,“苏苏,你知道的,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 “车祸后,我忘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高中时的男朋友。” 她苦恼地蹙紧眉,“前段时间,我经常会梦见他。但每当我醒来,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所以我这次来…”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沈虞抱歉地朝邓苏苏打了个手势,接了电话:“喂?” 温折:“我在苏中门口。” “你怎么来了?” 温折:“来接你。” “可我还没…” 温折打断她:“但我已经进来了。” 沈虞:“…哦。” 她挂了电话,结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的话,瞬间便如破了洞的气球,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一向善言的邓苏苏却没有就着刚刚的话题说下去,反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满脸认真:“小虞,我没有资格告诉你这一切。” 沈虞愣在原地,却听邓苏苏继续道:“那些记忆,那些事情,可能于你来说是一个负担。我不能让你重新陷入那些纠葛中。” 突然,邓苏苏朝远处的方向一抬下巴,笑了笑:“快看,那是你男朋友吧?” 闻言,沈虞扭头,看见不远处的枫树下,温折迈着长腿朝她走来。身姿修长,笔挺绰约。 同时,邓苏苏声音很轻地响在耳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小虞,拥抱新的开始吧。” 沈虞脑子放空,愣愣看着温折朝她缓步而来,又转头看邓苏苏。 “我要去上课了。”邓苏苏朝她促狭地眨眨眼,低声道:“和男朋友继续逛逛吧。” 温折和邓苏苏的会见平淡而寻常,双方眼神只对焦了一瞬,便各自礼貌颔首,生疏而气。 随后,邓苏苏离开。直到走出很远,她的手机突然轻轻嗡动一声。 温折发来了的消息:[多谢] 邓苏苏回复:[不气] 快要拐弯前,她才转身,往后看了一眼。枫树下的男女面对面站立,宛如一对璧人,一如当年。 邓苏苏弯起唇角,笑了笑。 邓苏苏走了,有关前任的消息也扑了个空。 沈虞满脑子空白,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能找个由头把气撒了。她瞥了眼温折,小声嘟囔:“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你说什么?” 沈虞话风一转:“我说,我们继续逛逛吧。” 春日的午后,慵懒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暖融融的花香气。安静的校园里,时不时有学生走过,好奇地打量着二人,又激动地扭头耳语。 沈虞友好地朝几个小男生笑,几个青涩的高中生瞬间红了脸,有个戴眼镜的,还差点被同行的人绊倒,被四周男生哄笑着调侃“瞧你那点出息”,糗得脸红了个半边天。 温折安静地看着沈虞的小动作,眯了眯眼,将人一把拉到身边,面无表情道:“你能好好看路吗?” “我没看路吗?”沈虞疑问。 温折沉沉吐出一口气,索性不再说话,将人按着肩膀往怀里带,同时回头淡淡扫了眼那几个躁动的男生。 几个还在窃窃私语的男生,瞬间噤声,再不敢乱看。 “这在学校呢。”沈虞按住他搭在肩上的手,春日衣衫轻薄,男人灼热的掌心透过衣料,似乎直直侵透皮肤,她不太自在地别过脸:“你注意一点影响。” “影响?”温折缓声重复,额角抽了抽。 那个当年把他按在墙角肆意强吻的女流氓,什么时候在意过影响。 偏偏沈虞还假装正经,“不能带坏小孩子。” 温折:“……” 绕过高大的教学楼,沈虞仔细地辨认着位置,又指着眼前的楼,道:“这儿应该是我以前读书的楼。” “你在哪?” “对面那栋。” “哦。”沈虞若有所思地点头。 心中腹诽,温折和她前男友竟然在一个楼读过书,说不定两人还认识。 这世界可真小。 走过教学楼,又经过操场,前方是一片竹林,竹林间绵延一条小道。 熟悉的场景。 这是走了这么久以来,唯一和梦里一样的场景。 沈虞的心跳不受控地快了起来。 她下意识偏头,看了眼温折,而男人盯着那片竹林,突然问:“过去看看吗?” “去,去吧。” 越往里走,越安静。斑驳的阳光透过竹林,撒在地上,一片清凉。 沈虞:“这儿往里走是侧门。”她介绍道:“以前要是迟到,可以从这儿翻进来。” 温折弯了下唇,“你很有经验?” 沈虞听出他语气中的奚落,正要回嘴,突然,目光凝在已经被高高围起来的围墙上,“啊”了一声:“这儿都被封起来了。” 不仅封了,围墙旁边还竖着个立牌,上面还用红字写着:[禁止翻墙] 沈虞无语凝噎:“什么啊,真是抹杀学生天性。” 她气鼓鼓地跑到墙边比划了下,发现这是个可望不可即的高度后,惋惜地叹了口气。温折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动作,忍住到嘴角的笑意。 一阵风吹来,树叶摩梭,围墙边的枫树传来沙沙的响声。 沈虞还在盯着围墙发愣,突然,脚踝边传来毛绒绒的触感,还未反应过来,一个橘黄色的影子从脚边飞速窜过。沈虞吓了一跳,七魂去了六魄,尖叫出声,支撑不住身体就要往地上倒。 直到手腕被男人拉住,温折扶住她的腰,固定住她的身形。 “别怕。”他温声道:“是猫。” 猫?! 猛地回忆起什么,沈虞靠在温折怀里,低眼往下看。正看到一只通体橘黄的胖猫,黏黏糊糊地往温折脚边窜,它口中不停地“喵喵”叫,似乎在苦恼怎么吸引男人的注意。 梦境中的场景如水般倾倒,沈虞顿觉一阵眩晕,无数光影在脑中重叠,脑袋疼得像是快要炸裂一般。 温折拧眉:“怎么了?” “没事。”沈虞摇头,“就是有点晕,等会就好了。” 几分钟之后。 沈虞靠在老枫树下,目光复杂看着蹭在温折脚边异常亲昵的橘猫,眸色依旧惊疑不定。 “你以前…经常来喂猫?” 温折瞥她一眼,“是。” “但很多人都会来喂。”他淡笑:“不然怎么长这么胖。” 男人的回答滴水不漏。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学校喂猫的人从来只多不少。 沈虞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缓缓放下心来,沉沉地吐出口气。 她真的是魔怔了,才会在刚刚那一瞬间,产生那么荒谬的想法。 www.d884.icu。m.d884.icu 第25章 喜欢 橘猫亲昵蹭着温折的腿,嗲着嗓子喵喵喵,热乎得好似会见多年未见的情人。 而温折也浅笑着蹲下身,修长指尖穿过橘猫的头顶,轻柔地抚过脊背橘猫舒服得直接摊开小肚皮。 熟悉的酸劲儿从心底涌上来,沈虞心中不爽,蹲下身对着橘猫拍拍手:“小鱼,过来。” 但可惜,一别经年,小色猫变成了老色猫,对沈虞的呼唤只懒懒投来一瞥,随后冷漠地一甩尾巴,置之不理。 果然,一别经年,她还是那么不招猫待见。 未曾注意听到二字的温折,撸猫的手停了一瞬,他看向蹲在一边就快要自闭画圈的沈虞,缓声:“小鱼?” 沈虞怕他看出点什么,连忙答:“这是我乱取的名字。” 温折没什么反应,淡淡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沈虞蹲着往前挪了几步,伸手戳了下猫咪的头顶,小声骂道:“好歹也喂了你那么多猫粮,白眼猫!” 温折轻笑,突然一把握住沈虞的手,放在猫猫的头上,放轻声音:“你温柔一点。” 掌心触感很软,橘猫在男人掌下出奇得乖巧,沈虞也顺势蹭着撸了几把猫,小脾气来得快走得更快,很快便眉开眼笑。 和温折凑得近了,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涌入鼻尖,沈虞视线不由自主地飘移过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投在他侧颜。男人低着头,细碎的额发随风轻轻拂动,鼻梁高挺,下颌线精致,仿佛最完美的工艺品。 沈虞想,岁月对他可真的温柔啊。明明二十好几的年纪了,但换套衣服,似乎还是少年模样。 沈虞眼睛被晃得发晕,目光直勾勾地往下移,落在男人殷红的薄唇,心尖像是被羽毛挠了下,有些痒。 他这样子真的太招人了。她有点,想亲上去。 这般想着,沈虞也这么做了。 她撑着膝盖,屏息聚神,一点点往身侧靠拢。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像是引人沦陷的迷迭香。 距离温折越来越近,沈虞紧张得眼睫直颤。她瞅准时机,正准备径直冲上去偷香一口,突然,脚边的橘猫预警般,猛地翻个身,像是预警般,恼怒地喵喵了好几声。 而一直低着头的男人终有所觉,掀起眼睑,朝沈虞看过来。 视线相撞的一瞬间,沈虞眼中的心虚就快藏不住,她慌张得连忙就要往后退,谁知温折却比她先出手,长臂从后揽住她的腰,重新拉近距离。 压低了声音:“想做什么?” 想耍流氓被当场抓包,沈虞又尴尬又气恼地瞪了一眼地上的始作俑者,换来橘猫一声挑衅的叫声。 温折观察着她通红的脸色,良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眸中闪过戏谑的笑意。 “你想偷亲我?” 沈虞自是死都不肯承认,随口胡诌:“哪有,我是看你眼睛里有东西。” 谁知温折却不依不饶:“有什么?” 沈虞抬眼,盯着他看了两秒,却在男人漆黑宛如琉璃般的眼眸里看到了慌张得,漏洞百出的自己。 索性破罐子破摔,明撩回去:“有我。” 像是往平静的湖水里投了颗小石子,泛起层层的波澜,温折眼眸深黑,望不见尽头。 见他发愣,沈虞将计就计地从了自己刚刚的心思,她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猛地倾身,覆上温折的唇,一秒后,蜻蜓点水般退开。 随后,得逞地弯起眼睛笑:“你猜得没错。” “我就是想亲你。” 唇上柔软而轻盈的触感,一触即离。而眼前女人姣好的面容,渐渐和多年前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女重合。 他们第一次接吻,也是因着沈虞这股无赖劲。那时候刚在一起不久,也是一个安静的午后。大多走读生回家了,教室里唯有他们二人。 沈虞大摇大摆地趴在他身侧,毛绒绒的脑袋晃来晃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转。她向来想一出是一出,偷亲这种事说做就做。 只不过,那次没被抓包,被她得了逞。触及他惊愕的神色后,还得了便宜又卖乖。少女脸涨得通红,却故作一副老练的样子:“初吻啊? 一秒后,沈虞又凑上来,抬起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那现在不是了。” 思绪从记忆中脱离,温折深深看着沈虞,表面波澜不惊,眼中却泛起层层涟漪。 沈虞被他看得脊背发毛,干了坏事就想跑,但温折似早有预料,直接站起身,把人连拉带提地抱起来,两步按在了枫树下。 老枫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沈虞靠在树上,听见头顶传来的树叶沙沙声,以及…耳边男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温折在和她咬耳朵,声音低沉,眼神还自上而下掠过,轻易就让沈虞酥麻了半边身子。 “亲我,经过我同意了吗?” 说话的同时,男人的指尖还在轻抚她耳侧的乌发,轻轻缠绕着,“嗯?” 靠。 这男人,调情老手啊。 沈虞被撩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红着耳朵,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之前,之前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声音却越来越小。 “是吗?”温折扬眉,似乎在回忆。又忽地低笑,“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沈虞讶异眨了下眼,她能有什么意思啊他就知道了? 下一秒,便听温折压低了嗓音,缓声问:“所以小虞,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沈虞彻底愣住,与此同时,脑子“轰”得一声,炸了。 这种,这种话,怎么问得出口? 男人却好似不知羞一般,伸手抬起她下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形状优美的唇瓣上,描摹了一圈,“嗯?可以吗?” 沈虞:“……” 这种话,她应该怎么回答。难道说,好的你快来,不用怜惜我这朵娇花;亦或是踩他一脚大骂几声臭流氓。 偏偏男人依旧不愿意放过她,连语气都坏极了:“我倒数三声。” 还倒数!狗男人真不当人了! 沈虞咬牙道:“我不同意!” 听到沈虞的话时,温折刚刚倒数到三,下一秒,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下个字:“零。” “你说晚了。” ?你是流氓吗? 沈虞被温折的无耻给惊到呆若木鸡。 但不等她反应,男人已经躬身,薄唇重重覆上来下来。不同于上次的乱无章法,更不同于刚刚的一触即分,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辗转碾磨。 相比她,温折的经验显然多得多,几秒内,便找到了攻城掠池的要领,眼看着沈虞便要丢田弃甲任人撬开唇齿,竹林外的小道上传来的交谈声救了沈虞一命。 正值上课时间,本就没什么人,再加上竹林隐蔽,正经学生没事也不会跑这边来。 来的这俩,恰好是一对早恋的小鸳鸯。 眼看着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俩人就要过来了,沈虞支吾着,手臂撑在男人胸膛前,拼命冲温折使眼色。男人眼尾微红,呼吸也乱了,听到声音,他面露些许不耐,却半分也不惊慌,揽着沈虞的腰抱在怀里,拐了个弯,借着树干,挡住了身影。 而这只橘猫更是没有立场,温折作奸犯科,它就是那个递刀子的。不仅没乱叫唤,还利用自己的煤气罐身形,挡住了温折露出来的一截西装裤腿。 幸好进来的那对小情侣忙着吵架,也没有到处乱看的心思,自然没有发现树后的二人。 相比温折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的淡定自若,沈虞则是颤着眼睫,心虚得满面通红。口红被亲得绵延到了唇角,再加上水光盈盈的眼眸,看起来像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哪还有之前半分嚣张。 温折眼中藏笑,冷白拇指轻轻从沈虞唇角的漫出的口脂上擦过。 沈虞想躲,结果腰间铁一般的长臂将她牢牢禁锢住,只能眼看着温折手指在她唇瓣上摩挲,一点点擦去她的口脂。 他表情认真冷淡,做这种动作时,也不显情/色,反而像是处理工作般专注。 沈虞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简直快要烧着了。 而枫树后的小情侣,似乎也陷入了僵持,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男生语气冷硬:“你要走就走吧,我再求你一次,我就是狗。” “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 女生:“我能怎么办?我爸妈离婚,我去哪由得我选吗?” “是,你选不了。”男生狠狠踹了一脚围墙,“所以你就和我分手?我看你根本就是玩够我了找个理由分手!” 女生嗓音冷淡下来:“我只是觉得异地恋没有好结果。”她转身欲走:“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男生却咬牙切齿地抬步跟上去:“等等,把话说清楚再走!” 伴随着细碎凌乱的脚步,二人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了,沈虞才敢动腿,从枫树后面探出个头。 确定两人走了,刚刚还怂如鹌鹑的沈虞立马推开温折,“放开我,流氓!” 温折松开她,缓声轻笑:“流氓?” 似乎为了证明他不是流氓,他挑眉:“我不是问过你了吗?” 沈虞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我说我不同意。” 温折却当她面,低头用拇指慢条斯理地擦去自己唇上沾染的口脂,沈虞视线像是被烫着了般,倏地移开眼睛。 随即听见他说:“哦,没听到。” 沈虞:“……”流氓到没边了。 她抬步,转身欲走:“我走了!” 温折没急着跟上。他蹲下身,手指在橘猫小鱼的腮下挠了挠,眼中笑意慢慢敛起。 “好些年都没敢来这儿。” 他抬眼,看见站在不远处表面不耐,却依旧在等着的沈虞,又摸了摸小鱼的头,“愿意跟我走吗?” 橘猫盯着他,突然,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抖了抖毛,往后退了一步。 温折理解了它的拒绝。 “那。”温折朝它挥挥手,“再见。” 橘猫抬起爪子,“喵喵。” 沈虞抱臂,看着一人一猫告别。不知怎么,心中涌现一股很奇异的温暖情绪。 她目光不自觉放柔,看向温折。 沈虞想。 离开这儿后,便真真正正地,和过去告个别吧。 在竹林耽搁了不少时间,出来时,学生都已经上完了两节课。 正是课间休息时间,走廊上学生来来往往,叽叽喳喳一片。很多少男少女都朝二人投向打量的目光,随后惊叹着窃窃私语。 在经过操场时,沈虞听见了两道熟悉的嗓音,正是刚刚竹园里吵架的那对小情侣—— 就这眨眼间的功夫,男生已经笑眯眯地跟在女生后面,手上还拿着一小袋零食:“研研,我给你买了最爱的巧乐兹,草莓味的。尝一口,就尝一口嘛。” 女生不耐烦地说:“不要!” “都是我的错,我刚刚说话声音大了点。只要不分手,一切都好说。” 女生表面说着不要,脚步却慢了一点。而这男生也尤其会哄人,没一会儿,便帮着拆着冰激凌,顺势塞进了女生手中。 沈虞不无羡慕地观望着,“好甜啊。” 温折显然get不到,“甜什么?” 沈虞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温折的前女友会甩了他。 这种说句甜言蜜语都能要了他半条命的男人,他不孤生谁孤生。 她面无表情地横了温折一眼:“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温折:“……” 这人坏起来焉坏,却也不知道哄人。想起自己刚刚被人按在枫树下胡作非为的模样,沈虞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走。 温折却没跟上来。 沈虞走了几步,听见身后的温折说:“你在这等我一下。” 谁等你啊!她才不等。 几分钟后。 沈虞晃到了操场边的篮球场,混入一群穿着校服的女生边,观赏着篮球场上的高中生们,挥汗如雨。 现在已经四月底,大下午的,太阳直直照在头顶,少年们只穿了件运动背心,汗珠躺下时,撩起衣摆便往脸上擦,露出腹间分明的六块腹肌。 沈虞轻轻地,哇了一声。这就是钻石男高吗,太带劲了吧! 观众席站着位异常显眼的大美女,两队打篮球的男生无声较劲,动作一个比一个花哨。 不一会儿,刚刚那个撩衣露腹肌的男生抛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场内一片欢呼,便是沈虞的情绪也被挑动起,跟着后面鼓掌,喊了几句加油。 场内传来吹口哨的声音,腹肌男生朝沈虞比划了一个帅气的手势,张扬一笑。 便是沈虞都难得愣了下神,低笑惊叹了句:“真帅啊。” 突然,耳侧传来几个女生压抑着的惊呼声,伴随着激动的耳语。 “我靠,哪来的大帅比!帅晕我了,这是来拍戏的吧。” “天呐天呐,朝我们走过来了。” “诶,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说到这里,几个女生像是想起什么般,醍醐灌顶,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和兴奋。 “苏中蝉联三年第一的校草学神!” “校光荣榜上身价百亿的知名校友!” “快,快告诉我我没看错,这是温折学长吗!” 沈虞脑子都听懵了。她们在说谁?这,这些她怎么不知道?!见鬼的是,翻遍记忆,脑子都没这么个人。 沈虞想起自己之前还嘲笑温折没见识,不认识她这么个校花。原来没见识的竟是她自己。 现在却是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正在愣神间,身侧的女生们更沸腾了,几乎已经没人关注几个打篮球的男生,全都眼睁睁看着俊逸矜贵的男人,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违和的是,这样一个处处清冷的男人,手上提着一袋零食。然后,朝着人群里坐着的那位气质冷艳的大美女走近。 一群女生的眼中燃烧着浓浓的八卦之火。 而在人群目光中心的沈虞,似乎不在状态。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温折,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不仅仅是缺了那么一块。 为什么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么一个牛逼人物?不应该啊。 难道是她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问题? 正在沉思间,男人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同时,眼前出现一个巧克力口味的巧乐兹。 温折白皙如玉的长指剥着包装,递到她眼前:“你是说这个很甜吗?” 沈虞:“……”虽然还是有些无语,但心尖却漫过丝丝的甜,她不自觉嘴角上扬。 她抿唇,接过冰激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巧克力味的。” 温折坐在了她身侧,“猜的。” 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身后传来女生们激动的惊呼,个个捧着脸,一副嗑生嗑死的模样。 沈虞边低头吃,边偷偷抿唇笑,心不在焉地看着几个少年打篮球。 而打篮球的几个男生大概不满意注意力被吸引,更是变着法子耍帅,场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位腹肌男生,更是直接脱了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朝这边一挥手。 女生欢呼着鼓掌,沈虞被青春的气氛感染,跟着一起欢呼。 温折淡淡瞥了眼那个光着上身的腹肌男,皱起眉头:“你喊什么。” “帅啊。”沈虞咬碎外层的脆皮,“六块腹肌呢。” 末了,她还感叹一句:“世界上最硬的不是钻石,而是…”男高中生。 沈虞后面的话,在温折冷淡的注视下自动消了音。然后,脸红了起来,懊恼自己一不注意就在温折面前开了黄腔。 而温折没说话,只是眼神自上而下地,些许轻佻地扫过她,“是吗。” 都是成年人,谁能不懂这一眼的含义。沈虞瞬间便扭过头,感觉半边身体如火烧。 正在愣神间,那边正打得如火如荼的篮球朝这边滚来,停在沈虞脚边。 腹肌男生冲沈虞露齿一笑,“美女姐姐,把球扔给我呗。” 沈虞还没答应,温折便已经顺手捞过球,扔了回去。 “拿稳,别砸到人。” 他久处上位,气质冷傲,随口一句警告,让一群少年都不敢再放肆。 腹肌男生只能接过球,遗憾地朝沈虞一耸肩。 沈虞回以微笑,又侧头和温折耳语:“你还别说,这男生还挺帅。” 温折:“不觉得。” “轻浮。” 沈虞:“……” 这该死的话题终结者。 坐在操场吃着零食看篮球,沈虞久违地感到放松。直到下课铃响,篮球场的男生散了,观众席的女生也要重新回去上课。 回去前,有两个女生走到了他们身后,声音小心翼翼地:“您是,温折学长吗?” 温折:“你们认识我?” 仿佛见了偶像一样,女生眼睛亮晶晶的:“我在知名校友光荣榜看到过您。” “您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沈虞两口咬掉冰激凌,轻哼一声道:“他又不是明星。” “但温折学长比明星还厉害啊!” 沈虞心中啧了啧,不说话了。 “抱歉,我不签名。”温折婉拒,又道:“好好学习,不负韶华。” 女生有些失望,却没强求,笑着道了别。 看着人走远了,沈虞在温折身后,叽叽歪歪地哼了声:“挺受欢迎啊。” 温折瞥她:“彼此彼此。” 沈虞看他突然站起身,问道:“要走了吗?” “再去最后一个地方。”他说。 “什么地方?” 温折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大礼堂。” 下午过去了大半,太阳已至西山,落下金黄的余晖。 苏中的大礼堂在操场旁,是校内最大的一个建筑。大礼堂应该在近年刚刚翻修过,从外面看,气势恢宏,算是全校唯一配得上苏中百年名校这个名头的地方。 学生们都在上课,学校最近也没什么大型演出活动,故而整个大礼堂空无一人。 展厅内错落着成排的座位,高高的呈包围状圈住最中心的舞台。 沈虞四处打量着,道:“这儿还没怎么变,大得离谱。”她伸手指向最中心的舞台,“我以前在那表演过,一抬眼,黑压压的全是人,紧张得要死。” “紧张?”温折看她。沈虞想起了自己以前演出的经历,“有一年联欢晚会,我报了个节目,吉他独奏。” “我以前都是怎么随性怎么来,结果当天看台乌压压全是人,我吓得差点忘词。” 温折边弯唇笑,边牵着沈虞往下走,一步步走到看台前。 诺大的舞台上,排放着不少备用的乐器。 钢琴,二胡,吉他都有。 温折目光落在那把吉他上,状似不经意问:“你还记得,你当时唱的是哪首歌吗?” “唱的哪首歌?”沈虞愣了下,在纷杂的记忆中翻找着,良久,她拧着眉,非常不确定地回答:“好像是《prettyboy》?” 温折伸手拿过那把吉他,指尖轻轻拨动着音弦,闻言看她一眼,“还记得为什么唱这首吗。” “不记得了。”沈虞耸肩,“可能刚好喜欢吧。” “能再唱一遍吗?”温折突然问:“再为我唱一遍。” “你想听啊?”沈虞熟稔地拿过吉他,姿态闲散地往台上一坐,“可以啊,你等我找找乐谱啊。” 她翻出手机,下了乐谱,随后点了点头,“还行,不算难。” 沈虞边低头试音,边调整着试音夹的位置。 弄完,她指尖拨弄着音弦,清了清嗓子,正欲唱,一抬眼便看见一直深深盯着她的温折,卡了下壳。 不知怎么,她有些紧张,于是挥挥手,指着观众席:“你坐那儿去。” 温折难得好脾气,配合着坐在了正对着沈虞的观众席上。 吉他弹出舒缓的前调,一点点,似在诉说着最为青涩的少女心事。 温折坐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台,曾经满座喧哗的看台,现今只余他一人,第二次听沈虞为他唱这首歌。 八年前联欢会前,少女曾拦住他。 “我要在全校前和你表白。” 他拦住她,“你别乱来。” “你放心,不会乱来。”她张扬地笑:“但势必要你永生难忘。” 后来,她的确做到了。万众瞩目下,她唱了这首《prettyboy》。 无人知晓,却人人都听到,那是她在向他表白。 然后,闪耀了温折一整个青春,被他珍藏了很多很多年。 “ohmyprettyprettyboyiloveyou prettyprettyboyofmine justtellmeyoulovemetoo” 一曲毕,女人停下甜美的嗓音,收了调。 二十五岁的沈虞坐在舞台上,眸中些许忐忑,些许紧张,望向她唯一的观众。 她跳下舞台,朝温折走去:“喜欢吗?” 男人眼神深邃,宛若星辰琉璃般闪耀。望向她时,一瞬间,沈虞以为,她是他的全世界。 温折却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仰面看她,“喜欢。” 居高临下的视线下,沈虞更近地窥得男人眸中的惊涛骇浪。 随后,听到他问。 “小虞,和我谈恋爱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26章 喜欢 沈虞听过的情话很多。 小学时候就开始收语句不通的情书,到高中大学时,q/q来骚扰更是的数不胜数。 其中也不乏文采斐然,才华洋溢的。 沈虞大学有个中文系师兄,为了追她,每天自创一首诗发到表白墙上表白。又因这师兄姓项,所以大家笑称他俩是霸王虞姬,把沈虞酸得一周都不敢摘口罩,又连夜去表白墙举报,才堪堪暂停了这个闹剧。 故而,沈虞从不觉得有什么酸唧唧的情话能打动到她,除了温折这句—— 他说。 小虞,和我谈恋爱吗。 说话时,他仰头看着她,眼中的光芒细碎而温柔。 沈虞的心脏突然疯狂跳动,连灵魂也不受控地颤栗起来。脑中噼里啪啦地放着烟花,她听见自己快要尖叫到脑门的声音—— 啊啊啊啊谈啊!我谈!谁不谈谁傻子! 可惜脑中的弹幕演变到嘴边,只余一句轻轻的。 “谈。” 温折攥紧沈虞的手,让她重复:“和谁?” “和你。” “我是谁。” “温折。” 温折应是在低笑,直接站起身,将人按进怀里,同时凑到她耳边,“记住了,我是温折。” 他掌心按在沈虞的后脑,说话时微微低首,呼吸轻拂过她发梢,声音很轻,像被风吹过的柳絮。 下一秒,却画风陡变。 男人低首,牙齿咬上她耳垂,唇瓣若即若离:“再忘,我真的对你不气。” 沈虞浑身注意都被耳尖上的触感所吸引,哪还能分神思考他话中的深意,晕晕乎乎地,只知道点头。 到此时,温折应是满意了,唇瓣退开些,伸手抚上她耳垂上的咬印,眸色深深。 “都咬出印子了。”沈虞瞪他,耳垂白里透红,晕出层淡粉。 温折却是笑,“要是能打上烙印,也不错。” “你想得倒挺美。”沈虞拽上他衣袖,小手灵活地钻进他掌心,握住,轻哼一声:“怎么不让我在你身上造个印子。” 温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已经有了。” “啊?”沈虞发愣的时候,她的手被温折抬高,放在了胸腔肋骨前,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男人炙热的体温传到掌心。 “在这儿。” 掌下,是蓬勃的心跳。 沈虞眼睫颤动一下。所以他的意思是,印记在心里? 靠。 自觉领会了温折意思的沈虞,沈虞的指尖噌得滚烫起来。 她唇角不住地往上扬,最终,把头抵在男人胸膛,“你真烦。” 不等温折说话,沈虞便转移了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走?” “饿了,想吃晚饭。” 温折顺势握住她的手往外走,“那现在就走。” 和邓苏苏打过招呼后,沈虞便和温折离开了苏城中学。 天色已暗下来,夕阳渐渐收回余晖,两人卡着点,趁着学生还没放学,出了校门。 站在苏中门口,沈虞最后望了一眼学校的牌匾。 她在心中轻轻道了句再见。 随后拉着温折的手,一步步离开苏中。 突发奇想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回苏城生活?” 温折怔了下:“你想回这儿?” 沈虞:“我觉得这儿比京城好。”她看着温折的侧脸,越看越喜欢:“苏城的风水养人,养出个这么帅的温折!” 末了,她还把手指穿进男人指缝间,小声补充一句:“是我的温折。” 女人眼眸亮晶晶的,看人时炽热滚烫。温折眸色渐深,“小虞,别总这么看我。” 沈虞:“嗯?” “我会忍不住吻你。” 沈虞脸又开始变红,她猛地抬手捂住脸。突然发现,她追人时那些土味情话,和温折这样一本正经地打直球相比,全都弱爆了! 而温折似乎并不觉得这算是调情,满脸透露着“这么说有错吗”的坦然。 生怕他再出什么她招架不住的话,沈虞闷头一言不发,拉着他上车。 走到车前,沈虞才发现今天是温折亲自开的车,于是躬身坐上了副驾驶。 温折这时候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男友的身份,凑过来给沈虞系安全带。二人呼吸拉近,沈虞瞪着大眼睛,看着骤然凑近的俊颜,屏住呼吸。像个呆头鹅一般,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啪嗒”一声,温折替她扣上安全带。他系归系,但眼睛不往那看,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她。 然后突然凑上前,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含笑道:“怎么这么呆。” 沈虞是真的生涩得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 撩人她会,毕竟追她的人多,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嘛。但没人告诉她恋爱怎么谈啊! 这些年,唯一那点可怜的经验都忘得干干净净,导致现在就像一张空白的纸。 而相反的是,温折对于这段关系,甚至不需要一点适应期。就好像,他们已经谈了很久了一样。 这么想着,沈虞也这么问出口了,不开心地戳他胸膛。 “谁有你经验丰富啊。” 可不都是在前女友身上锻炼出来的。 沈虞发现自己又开始酸了,小情绪一上来便开始患得患失,不开心道:“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温折沉默着看着她。 头一回发觉何为有苦难言。这个话题无论怎么说,似乎都是个死局。 万千情绪涌现在心间,温折揉了揉沈虞的脑袋,往后退回驾驶座。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这样对待过你。” 却见,刚刚还闹情绪的女人,突然便扭过头,眉眼中满是惊讶,她狐疑地眯了眯眼:“可你很熟练啊。” 温折动作顿了瞬,半晌,面不改色地说:“可能天赋比较高。” 沈虞:“……” 神他妈天赋高。 温折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带沈虞去吃的饭馆似乎颇为地道。具体就表现在,非常难找。 沈虞跟着温折,穿过一节节深长的小巷,踏遍诗情画意的拱桥。刚开始还颇有头绪,到后头,望着最少三个岔口的道路,则是连方向都分不清了。 她挽紧温折的手臂,“还没到吗?”朝四处晃动脑袋:“再往里走,我就要迷路了,把我卖了都跑不出来。” 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温折弯起唇,“卖?谁敢要。” 沈虞当即怒目而视,自信满满的模样:“没人要?我会没人要?” “不是没人要。”温折声音放低,耳语:“是我不肯卖。” 哑声笑:“虞姬国色,千金不换。” 沈虞脸上飞快掠过两片红晕,拿手肘用力碰了他一下,“烦死了。” 怎么竟说大实话。 温折笑得胸腔直颤,一把将人揽住,不再调侃她:“握紧我。” “别走丢了。” 饭后。 沈虞摸着吃得撑起的肚子,为保形象,不停吸着气。她今天穿了条及踝长裙,收腰设计,生怕一个放松就露出了小肚子。 毕竟这才刚和温折在一起,把苦心孤诣营造的美女氛围给打破了。 万一他后悔了怎么办。 沈虞下定决心,在彻底把人吃干抹净之前,绝对不能让他有一点点退缩。 两人沿着江边的水路,慢慢往前走。夜晚的苏城和白天不同,这就好比清丽美人上了浓妆,四处张灯结彩,亮堂一片,极富诗情画意。 水街边的人也多了起来,多是小情侣,再加上摆摊的小商铺,整条街人来人往,极其热闹。 沈虞很快便被江边的首饰铺迷了双眼,像个小孩子般兴奋地拉着温折往各家店逛。 而今天的温折相比之前,显得格外好说话。他并未显出半分不耐烦,沈虞走到哪他便跟到哪,说的最多的一个字便是“买”,然后干脆地拿手机付款。 沈虞把买的所有小东西塞一起,放温折手里,开心地唤他,“温折。” “嗯。” 沈虞:“我发现,你有点不一样了。”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温折静等下文。 沈虞把玩着他空出的那只手,“具体就是。”她咽了咽口水,回答:“之前的你像只狗,现在的你,终于是个人了。” 最后,她下定结论:“看来是我,帮你完成了一次史诗级的进化。” 温折:“……”他又气又想笑,伸手便要敲她脑袋:“是不是我真太惯着你了?” “不适应我对你好?” 沈虞连忙缩头,“我只是希望你继续保持。”她伸手勾他手指,弯眸看着他:“咱们拉个勾。” “你发誓,要一直对我这么好。” 温折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低低道:“幼不幼稚?”话虽如此,手上却任由她动作,看着沈虞大拇指和他相抵,投射成影子,映照在地上。 水街很长,绵延几里路。 一路上,温折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但沈虞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她又停在了一家簪子门口,瞬间被店里花花绿绿的簪子迷得走不动道。 店主小姐姐也很热情,和她介绍着每个簪子的花纹与工艺。沈虞被说的这也喜欢,那也喜欢,但现在只能往头上戴一个。于是她握着手中的一把簪子,眼巴巴看向温折,征询他的意见。 后者似乎会意了,语调无波无平,全无感情:“买。” 沈虞:“……” 店员小姐姐噗嗤笑出了声。 沈虞有些恼:“温折!你听没听我们说话呀!明明是问你哪个好看,你就知道买买买!敷衍!” 温折难得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店主和沈虞的对话实在太长,很难不走神。 他目光停留在沈虞手中的一把簪子上,轻轻眨了下眼。 很多年前。 她也曾举着满手的漂亮首饰,问他哪个好看。明明全都喜欢,最终顾忌着他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只在其中选了一个最便宜的。 温折眼睫动了动,回答:“全都好看。” “你戴什么都好看,不用做选择。” 蓦然被这么一夸,刚刚还瞪着美眸的沈虞瞬间便红了脸,移开视线。 但注意到店主小姐姐羡慕又促狭的眼神,沈虞又有些飘飘然,故作生气地瞥了眼温折,嘴上还在说:“真是的,都说了在外面不要这么夸我,真让人不好意思。” “……” 她也不选了,直接把手中的簪子全部递给店主,“麻烦帮我包起来。” 又从中抽出一支,递给温折,娇声娇气地吩咐:“帮我簪头发。” 沈虞晃了晃满头长发,熟练地将其盘起,露出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温折从后走近,目光低低落在女人脆弱又纤细的脖颈,鼻尖尽是头发晃荡的栀子暖香。他喉结动了动。 趁着店主转身的瞬间低头,唇瓣蹭过她耳廓,若即若离。 沈虞瞬间被他蹭得满身鸡皮疙瘩,压着声音:“干什么?” “很香。” “什么很香?”沈虞受宠若惊:“我吗?” 簪子缓缓插进发间,温折从后头半拥着沈虞,把人撩得腿脚发软后,薄唇微启,轻声在她耳廓说了三个字,“洗发水。” 沈虞:“……” “你可以走了。” 温折低笑一声:“小气包。” 拿过店主包装好的簪子,沈虞理直气壮地把东西往温折手里一放,“拿着,本宫又要起驾了。” 温折:“还要逛?” “当然。”沈虞:“这才哪跟哪。” 温折却笑不出来。 倒是没想到,女人的逛街能力,竟还会随着年龄而指数型增长。 逛了一晚上的街,回到酒店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沈虞看着窗外下着倾盆大雨—— 如果不是因为这破天,她还可以更晚。 沈虞洗了个澡,边擦着头发边和梁意打电话。 “我靠我靠我靠。”电话那头像是一个哔哔制造机,“你俩这就在一起了?” “沈小虞,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真的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啊?” 沈虞擦完头发,懒散地靠在床上,手上还在对着今晚的照片大刀阔斧一顿狂p,“自从想通他根本不会骗我什么以后,我就放心了。” “温折长得好看又有钱,我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打个炮也不吃亏啊。” “而且…”沈虞弯着眼睛笑,目光落在自己今天偷拍的一张照片上,“我是真的喜欢他。” 照片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满街袅袅烟火气间,温折笔直站立,目光清冷地望向镜头。他长得高,哪怕在人群里,依旧帅得一眼万年。 梁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反正我是想开了。”沈虞说:“谁能没几个前女友,与其患得患失,不如珍惜眼下。” 怕梁意再说什么,沈虞已经打断她:“我要挂了哦,准备发朋友圈呢。” “回京城请你吃饭。” 挂电话后,沈虞便开始编辑朋友圈。她暂时不打算公布,于是只放了自己的单人美照,但依旧存有私心,于是便把偷拍温折的那张照片装作景物图,放到了相册里。 弄完照片,她编辑了段文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沈虞的人很多,朋友圈一发布,手机的消息提示便一直没有停过。 她挑着回了几个人,然后在点赞提示中,看到了沈弯弯的头像。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沈虞一直留着沈弯弯的也是这个目的。虽然有的时候无可避免地会恶心到自己,但也算是时时给她敲响愤怒的警钟。 平时二人的,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怎么今天还点了赞?手滑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眼花,沈虞再次点开刚刚那条朋友圈,在点赞人里找沈弯弯。 这回却没找到。 沈虞冷笑,果然是手滑了。 正欲退出朋友圈,手机再次嗡动一下。沈虞一看,顿时眉开眼笑。 就在刚刚,温折也给她点了个赞。 不知怎么,这种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隐晦暧昧,似乎比广而告之的秀恩爱更加甜,沈虞抱着手机,笑眯眯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突然,手机传来语音电话的响声。 沈虞低眼一看,是温折,按了接听,“刚刚分开就给我打电话。”她笑容甜丝丝的,“不会是想我了吧?” 两人就住酒店的一层楼,沈虞的房间在他的斜对面。 温折那头很安静,电流声中他的声音更显磁性。 “有点吧。” 有点什么?沈虞懵了瞬,随即反应过来—— 有点想她。 隔着电话沈虞的脸都烫起来,她揉着枕头,小声道:“想我就来找我啊。” “不敢来。” 来苏城的工作还处在收尾阶段,温折一只手滑动着平板看报表,另只手举着手机,“怕过分了,你以后会躲我。” 沈虞瞬间噤了声,捂住脸。 她真是…真是要被温折这种打直球的方式给撩死。 沈虞翻身,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不说了!挂了!”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那,晚安。” 沈虞说了晚安,便忙不迭挂断了电话,然后在床上狠狠打了几个滚。 她怎么!这么!没出息! 恼着恼着,困意也渐渐袭来。沈虞就着趴着的姿势便睡着了。 但今晚,久违的梦境再次袭来。 整个城市好似都是灰蒙蒙的,见不到阳光。沈虞看见自己走在苏城中学的那片竹林里。越往里走越暗,到后头,几乎看不清前路。 沈虞的背后泛起一层冷汗,生了一层退意。 她转身,欲往后走,但一回头,发现身后的路早已消失,往下是万丈深渊。 沈虞继续往前走,开始觉得周身越来越冷,一种直击人心的颤栗直往骨缝里钻。她受不住,索性开始奔跑。 竹林仿佛一个网,细细密密地将她笼罩住。 沈虞在道路的尽头,看到一个身穿校服的挺拔身影,背对着她。 是他! 她走到他身后,声音颤抖:“…是你吗?” 男生未转身,“是我啊。” 他歪头,“我是谁呢?” 沈虞摇头,“我不知道。” “是啊,你不记得我了。” “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我了。” 他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让沈虞背后冒出层层叠叠的冷汗。 她摇头往后,却发现身后早已无路可退。 而男生却突然转过了身。恐怖的是,他的脸上空白一片,没有五官! 须臾间,他一把拉住沈虞的手腕,长指掐住她的脖颈,声音似哭似泣:“你不仅忘了我,还喜欢上了别人!” “你去死吧,去死吧!” 无脸人伸手就要把沈虞推下悬崖。 轰隆隆—— 半夜的天空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雷鸣,将沈虞从噩梦中惊醒。 她抱着头发,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浑身剧烈颤抖。沈虞闭上眼睛,满脑子还是噩梦中的情形,那种脖颈被掐的窒息感,似乎还停留在颈侧。 沈虞颤着手摸手机,几乎不加思考地拨通了温折的电话。 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男人声音带着沙哑的困倦,却温柔又耐心:“小虞?怎么了?” 几乎是瞬间,沈虞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她委屈地抱紧膝盖,声音带着哭腔:“我做噩梦了。” “外面还下雨,还打雷,我好害怕。” “你能过来陪我睡吗?” 话出口,手机那头一片安静。须臾后,那头才传来动静,温折轻声道:“乖,等着我。” “我马上就到。” 沈虞闷闷应了声,“你别挂电话。” “嗯,不挂。” 一分钟后,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沈虞足音极轻地下了床,满室黑暗间,蹑手蹑脚地跑去开门。 打开门,温折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还未看清室内的环境,便见娇小的一团黑影猛地往他身上一扑,温香软玉瞬间抱了满怀。 应该真的是被吓坏了,沈虞两腿夹在他身侧,细腕环住脖颈,丝质浴衣往下滑,露出大半截白皙的手腕和大腿。 温折全身瞬间僵硬,深呼一口气,将她的浴衣拉好,挡住旖旎的春光。 随后轻拍女人颤抖的脊背,随手用脚将门关上,轻吻她发顶,“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沈虞噙着泪,没回答问题,却是埋着头,蛮不讲理地先拿他撒了一通气,“都怪你,都怪你。” 温折:“怪我什么?” 见男人还敢顶嘴,沈虞气得拿牙咬他喉结,含糊不清地说:“反正就是怪你!” 温折闭着眼,压下满身的燥热,眼中的侵略欲一闪而过。 他紧紧箍住沈虞的腰,警告般喊道:“沈虞!” 沈虞被他喊得一愣,满腔委屈更是绷不住了,眼泪说掉就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还凶我!” “明明就是怪你,我做噩梦你都不在身边。” 温折被她哭得毫无办法,哄孩子似的抱着人坐在床边,“好,怪我,都怪我。” 沈虞顺势环住男人脖颈,坐在他怀里。 “怪你!都是你要和我谈恋爱!” 温折:“?” 她抽噎着,显然还心有余悸,连声音都小了许多:“然后我梦见我前男友要掐死我。” 温折:“……” www.d884.icu。m.d884.icu 第27章 失控 时间已近初夏,窗外依旧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来得急促又猛烈。 但沈虞埋首在温折的怀里,男人坚实的胸膛像是最坚固的城墙,替她挡去了所有的风雨。 从未像这般安心过。 沈虞人生前十六年顺风顺水,中途急转直下成了无人要的丧家之犬,漂泊至今,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依托之所。 许是半夜惊梦,许是雨天多情。 沈虞抱着温折,哽咽着,絮絮叨叨地把藏匿于心底最深层的害怕给说了出来。 “我曾经犯了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错误。” 温折指尖穿入沈虞的黑发,一点点往下,替她梳理着长发,以作安抚。 “我和前男友,不是和平分手。”沈虞抬起通红的眼眶,汲取安全感般更加抱紧了温折。 “嗯。温折眼中神色难辨,下巴放在女人头上,安静地聆听着。 “沈光耀在我母亲生病的时候出轨,小三还是我母亲的朋友,沈弯弯是小三带回来的孩子。”沈虞抹了把眼泪,平日里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个夜晚消散无踪,眸中满是脆弱:“她,她什么都抢我的。” “我的家,我的房间,我的…父亲。”她闭上眼,“和小三结婚后,我整日在家里闹,沈光耀就把我扔到了苏城。” “然后。”沈虞咬着下唇,艰难说出口:“我遇见了我的前男友。” 她迷离的眼看向温折,生怕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厌恶。 但男人眸色沉静,黑夜中也闪着细碎而温柔的光芒,他轻拍沈虞的脊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在京城时,我偶然得知,他是沈弯弯暗恋的男生,然后蓄意去追他。” “梁意说,我把人追到手后就甩了,然后回到了京城。现在还把人忘得一干二净。” “梁意还说。”沈虞压下唇角,“从没见过我这么渣的人,让我回苏城后,打探一下前男友的消息,再悄悄地,看他一眼。” 温折眼睫微动,声音很轻地问:“你想见他?” 以为温折在意,沈虞连忙答:“本来是想的。”生怕温折跑了般,她把人牢牢抱紧,“但苏苏也不告诉我,刚好你那时候就来了。” “所以我选择和过去和解。”沈虞低声独白:“我现在有你,就够了。” 温折闭了闭眼,像要把人嵌入怀里般紧抱着,轻轻吻沈虞的额头,低声道:“这样,就够了。” “但我害怕。”沈虞抿紧唇,眼睫颤动得厉害,“我总是做噩梦,他肯定特别恨我,肯定的,恨死我了。” 她的情绪一阵又一阵,倏地便惊慌起来,揪紧温折衣袖,指尖用力到发白。 “不会。”温折眼中心疼,掌心扶着沈虞的后脑,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不会恨你。” 良久。 他低眼,动了动喉结:“只会爱你。” 再没回应。 温折看向怀中。 大概是哭够也闹够了,困倦顷刻间便袭上来。沈虞早已经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纤长眼睫盖住美眸,呼吸均匀。 温折失笑,伸手掐了把沈虞的脸。 似有所感般,沈虞不耐蹙眉,一把打掉他的手。 温折笑骂:“没心没肺。” 但这么一折腾,他哪里还睡得着,顺势抱着人躺在床上,目光细细逡巡在她面上。 沈虞说的这一切,他全都知道。 这般不堪的事实,早在八年前便被撕开了真面目。 一开始,无疑是恨的。在她说出那句“你是不是玩不起”的话后,他是真的动过掐死她的念头。 辗转这么多年,却是再也恨不起来。无数午夜梦回,他只想问她一句。 你到底喜没喜欢过我。 温折想,只要她说一句喜欢,他就原谅她。 但后来,连这个他也不想问了。 他只是恨自己没能力,留不住、也护不了她。 窗外雨势渐缓,暴雨初歇,只余淅淅沥沥的水花声。 怀中人呼吸绵长,睡得小脸酡红,再没噩梦侵扰。怕她第二天起来不舒服,温折动作轻缓地把人从身上慢慢挪下,打横抱着,刚要放到床上,怀中人似有所觉,皱着眉咕哝了一声,手臂则紧紧缠着他脖颈,不放他走。 温折动作一顿,低哄:“乖,放开。” 结果女人不但没放开,甚至还把腿勾上他的腰,八爪鱼一般抱着。身上穿的丝绸睡衣,早就在这般折腾下不成形状。 白皙的长腿,纤细的手臂,包括衣领侧漏出的绵延起伏,都在黑暗中都泛着莹白的光,无一不刺激着本就敏感的神经。 温折深吸一口气,“我数三下,还不放开我就不走了。” “你考虑清楚。” 沈虞还在睡着,自然听不到。三声数完,也毫无反应。 也不管这行为无不无耻,温折顺理成章地抱着她,躺在了床上。 看着熟睡她的侧脸,又在她额上极其珍重地轻吻一下。 但很快温折便发现,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从未想过沈虞的睡相能差成这样,雨天降了温,女人似乎把他当成了一个人形暖炉,抱着了就不肯撒手,软若无骨般紧贴着他。 温折睁着双眼,感觉到女人那只作乱的小脚,一点点顺着膝盖上移,点火般撩起全身的温度。全身的燥热都往下腹涌去。 他猛地捏住她的脚踝,阻止她更危险的动作。 这么多年的清心寡欲,如此轻易地就在她面前破了功。温折额角直跳,很容易地便回忆起——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 高中时候,有时候最简单的肢体触碰也能起火,半晌灭不掉。始作俑者妖精似的,往往撩了就跑,一如现在这般。 黑暗中,温折深深盯着沈虞的脸,滚烫的掌心紧握着她精致的脚踝,眸色晦暗不明。 男人的理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崩塌。 温折黑眸深不可测,欲念流转,低首就欲覆上女人殷红的双唇,目光落在她脸颊刚哭过的泪痕,动作一顿。 他眼神闪烁了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 闹醒了一会又要哭,眼泪都要流干了。 他闭上眼,最终,无可奈何地,在那双唇上泄愤般咬了一口,“真是败给你了。” 最后,把枕头塞进沈虞怀里,他转身下床,进了浴室。 静谧的夜里,只余浴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床上,沈虞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沈虞后半夜睡得极沉。再睁眼时,是难得的神清气爽。 她愉悦地一伸懒腰,刚动作,手指碰到一块带着温度的皮肤,动作猛地一顿,连哈欠也不打了。 沈虞猛地撑起身,惊讶地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温折躺在她身侧,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满是青黑,一看便知昨夜没休息好。 刚刚那一下,又把浅眠的男人弄醒了。他悠悠掀开眼皮,眸中是更明显的疲惫。他睡意惺忪,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拉着沈虞的手腕便往怀里按,语气无奈:“乖一点。” 沈虞还在发懵,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又躺回了温折的胸膛,鼻尖具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味。 关于半夜里的记忆,也终于在此时,一帧帧开始回笼。 所以。 她昨天大半夜发疯,把刚交一天的男朋友喊过来,把自己对前男友骗身偏心的垃圾行为和盘托出。 然后。 然后呢??? 后来的记忆,戛然而止。直到今晨醒来,温折被折腾得满脸疲惫,躺在她身边。 沈虞闭了闭眼,满脸生无可恋。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喂!!! 沈虞莹白的脚趾紧紧抠在一起,觉得人生都灰暗了。昨晚,她还是人美心善的女神,今早,就成了骗人感情的诈骗犯。 温折可能太累,没回过神。但万一以后吵架,感情淡了,腻味了,他随时都可以把这件事拿出来炒剩饭。 沈虞想象着,温折冷冷看着她,语气如冰:“我无法和你这种骗人身心的坏女人在一起,分手吧。” 不可以!不可以! 沈虞表情陡然惊慌,扑腾着就要直起身。又被吵醒的温折实在有些不耐,按着沈虞的脑袋,威胁道:“再作我现在就办了你。” 沈虞弯曲的膝盖一抖,与此同时,也触碰到了一个,她想要忽视,却忽视不了的… 她猛地往下一看,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那个,你那个…”那个了半天,她始终说不出[你硬了]三个字,半晌,憋出一句:“流氓。” 温折不堪其扰,一把将人按在身下,睁开困倦的眼睛,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早上正常现象。”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我要真流氓,能让你睡到现在?” 沈虞纤长眼睫直颤,脸上烫得直冒热气。然后猛地推开他,翻滚到床的另一边,盖上了小被子。 温折散漫地盯着她,揉了揉太阳穴。正欲喝口水,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过手机,看到来电人董舒,按了接听。 “喂,妈。”温折站起身,从桌上拿了水杯,喝了一口,又居高临下地瞥向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沈虞。 董舒操着苏城话,问他哪天走,温折同样用苏城话回:“还没定。” “走之前再回家吃个饭。” 温折看着沈虞,缓缓答:“好。” “我会再带一个人来。” 董舒沉默了会,“来就来吧,我看看什么模样。” “嗯。”温折压低声音:“我之后再打给你。” 没说几句,温折挂了电话。沈虞从被窝里露出一个脑袋,“是阿姨吗?” “嗯。”温折放下水杯,“我妈让我回去前回家吃顿饭。” 沈虞眨两下眼睛,“然后呢。” “我说带你一起。” 沈虞倏地揪紧被子,傻里傻气地,冒出一句:“啊。” 她紧张极了,“我们,我们这是不是太快了?这就见家长了?” 温折抿了口水,“快吗?” 八年了。 沈虞嘴上扭捏,心里却开出朵甜丝丝的花,借被子挡住脸上快止不住的笑:“哎呀。” “照这速度,不得明年就结婚啊。” 温折:“你要愿意,今年也可以。” 沈虞一呆,被蛊惑地,差一点就要点头。头点到一般,捕捉到男人眸中的愉悦,立马便反应了过来。 “还早呢!” 温折低头闷笑,两步上前,膝盖微弯起,凑近沈虞微红的脸。 知道她别扭,没再提这事儿,揉了揉她脑袋,“还不起床?” 沈虞故意使小性子:“不。” “你哄我,我再起。” “想听什么?”如今的温折似乎异常好说话。 沈虞想了想,长睫动了动,“你用苏城话给我表个白。”又拿被子挡住脸:“就你刚刚和阿姨说的那种话。” 温折看见她通红的耳尖,忍住到喉间的笑,“真要听?” 他凑近她耳边,低低道:“心肝儿,我欢喜你。” 男人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哑,刚刚喝了口水,更显低磁。 心肝!他叫她心肝耶!!!沈虞瞬间就被撩得全身酥麻。 但温折很快解释:“这儿表白,都这样说。” 不管!她不管!她就是心肝儿!沈虞一把拿被子盖过头,躲在被子里笑。 见作精终于消停了,温折从床下下来,道:“我先回去一趟,洗漱好来找我。” 沈虞只对着他露出个后脑勺,从被子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温折打开沈虞房间门时,还穿着棉质睡衣,向来严整的头发稍显凌乱,因为折腾了一整晚,领口的纽扣散开好几颗,露出清晰的锁骨。 而门外。 站在温折房门口,敲门敲了很久依旧未曾响应的袁朗,看向从斜对面房间出来的温折,四目相对间,当场石化在地。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温折。” “你的心肝儿拖鞋掉在门边上了。” 袁朗:“……?” 不是说好的,不是那种关系吗!这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他正要说话,温折却竖起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他垂眸,无奈摇头。照沈虞那个脾气,要知道门口还站着个人,得使一天的小性子。 得到示意,袁朗自是不敢出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来清淡冷漠的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酒店的棉拖,同时掩上门,朝屋内走去。 屋内还传来一声娇气的:“你给我穿。” 袁朗:“。” 这哪是找个老板娘,这是养了个祖宗啊。耳尖,忍住到喉间的笑,“真要听?” 他凑近她耳边,低低道:“心肝儿,我欢喜你。” 男人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哑,刚刚喝了口水,更显低磁。 心肝!他叫她心肝耶!!!沈虞瞬间就被撩得全身酥麻。 但温折很快解释:“这儿表白,都这样说。” 不管!她不管!她就是心肝儿!沈虞一把拿被子盖过头,躲在被子里笑。 见作精终于消停了,温折从床下下来,道:“我先回去一趟,洗漱好来找我。” 沈虞只对着他露出个后脑勺,从被子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温折打开沈虞房间门时,还穿着棉质睡衣,向来严整的头发稍显凌乱,因为折腾了一整晚,领口的纽扣散开好几颗,露出清晰的锁骨。 而门外。 站在温折房门口,敲门敲了很久依旧未曾响应的袁朗,看向从斜对面房间出来的温折,四目相对间,当场石化在地。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温折。” “你的心肝儿拖鞋掉在门边上了。” 袁朗:“……?” 不是说好的,不是那种关系吗!这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他正要说话,温折却竖起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他垂眸,无奈摇头。照沈虞那个脾气,要知道门口还站着个人,得使一天的小性子。 得到示意,袁朗自是不敢出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来清淡冷漠的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酒店的棉拖,同时掩上门,朝屋内走去。 屋内还传来一声娇气的:“你给我穿。” 袁朗:“。” 这哪是找个老板娘,这是养了个祖宗啊。耳尖,忍住到喉间的笑,“真要听?” 他凑近她耳边,低低道:“心肝儿,我欢喜你。” 男人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哑,刚刚喝了口水,更显低磁。 心肝!他叫她心肝耶!!!沈虞瞬间就被撩得全身酥麻。 但温折很快解释:“这儿表白,都这样说。” 不管!她不管!她就是心肝儿!沈虞一把拿被子盖过头,躲在被子里笑。 见作精终于消停了,温折从床下下来,道:“我先回去一趟,洗漱好来找我。” 沈虞只对着他露出个后脑勺,从被子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温折打开沈虞房间门时,还穿着棉质睡衣,向来严整的头发稍显凌乱,因为折腾了一整晚,领口的纽扣散开好几颗,露出清晰的锁骨。 而门外。 站在温折房门口,敲门敲了很久依旧未曾响应的袁朗,看向从斜对面房间出来的温折,四目相对间,当场石化在地。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温折。” “你的心肝儿拖鞋掉在门边上了。” 袁朗:“……?” 不是说好的,不是那种关系吗!这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他正要说话,温折却竖起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他垂眸,无奈摇头。照沈虞那个脾气,要知道门口还站着个人,得使一天的小性子。 得到示意,袁朗自是不敢出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来清淡冷漠的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酒店的棉拖,同时掩上门,朝屋内走去。 屋内还传来一声娇气的:“你给我穿。” 袁朗:“。” 这哪是找个老板娘,这是养了个祖宗啊。耳尖,忍住到喉间的笑,“真要听?” 他凑近她耳边,低低道:“心肝儿,我欢喜你。” 男人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哑,刚刚喝了口水,更显低磁。 心肝!他叫她心肝耶!!!沈虞瞬间就被撩得全身酥麻。 但温折很快解释:“这儿表白,都这样说。” 不管!她不管!她就是心肝儿!沈虞一把拿被子盖过头,躲在被子里笑。 见作精终于消停了,温折从床下下来,道:“我先回去一趟,洗漱好来找我。” 沈虞只对着他露出个后脑勺,从被子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温折打开沈虞房间门时,还穿着棉质睡衣,向来严整的头发稍显凌乱,因为折腾了一整晚,领口的纽扣散开好几颗,露出清晰的锁骨。 而门外。 站在温折房门口,敲门敲了很久依旧未曾响应的袁朗,看向从斜对面房间出来的温折,四目相对间,当场石化在地。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温折。” “你的心肝儿拖鞋掉在门边上了。” 袁朗:“……?” 不是说好的,不是那种关系吗!这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他正要说话,温折却竖起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他垂眸,无奈摇头。照沈虞那个脾气,要知道门口还站着个人,得使一天的小性子。 得到示意,袁朗自是不敢出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来清淡冷漠的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酒店的棉拖,同时掩上门,朝屋内走去。 屋内还传来一声娇气的:“你给我穿。” 袁朗:“。” 这哪是找个老板娘,这是养了个祖宗啊。耳尖,忍住到喉间的笑,“真要听?” 他凑近她耳边,低低道:“心肝儿,我欢喜你。” 男人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哑,刚刚喝了口水,更显低磁。 心肝!他叫她心肝耶!!!沈虞瞬间就被撩得全身酥麻。 但温折很快解释:“这儿表白,都这样说。” 不管!她不管!她就是心肝儿!沈虞一把拿被子盖过头,躲在被子里笑。 见作精终于消停了,温折从床下下来,道:“我先回去一趟,洗漱好来找我。” 沈虞只对着他露出个后脑勺,从被子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温折打开沈虞房间门时,还穿着棉质睡衣,向来严整的头发稍显凌乱,因为折腾了一整晚,领口的纽扣散开好几颗,露出清晰的锁骨。 而门外。 站在温折房门口,敲门敲了很久依旧未曾响应的袁朗,看向从斜对面房间出来的温折,四目相对间,当场石化在地。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温折。” “你的心肝儿拖鞋掉在门边上了。” 袁朗:“……?” 不是说好的,不是那种关系吗!这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他正要说话,温折却竖起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他垂眸,无奈摇头。照沈虞那个脾气,要知道门口还站着个人,得使一天的小性子。 得到示意,袁朗自是不敢出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来清淡冷漠的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酒店的棉拖,同时掩上门,朝屋内走去。 屋内还传来一声娇气的:“你给我穿。” 袁朗:“。” 这哪是找个老板娘,这是养了个祖宗啊。耳尖,忍住到喉间的笑,“真要听?” 他凑近她耳边,低低道:“心肝儿,我欢喜你。” 男人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哑,刚刚喝了口水,更显低磁。 心肝!他叫她心肝耶!!!沈虞瞬间就被撩得全身酥麻。 但温折很快解释:“这儿表白,都这样说。” 不管!她不管!她就是心肝儿!沈虞一把拿被子盖过头,躲在被子里笑。 见作精终于消停了,温折从床下下来,道:“我先回去一趟,洗漱好来找我。” 沈虞只对着他露出个后脑勺,从被子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温折打开沈虞房间门时,还穿着棉质睡衣,向来严整的头发稍显凌乱,因为折腾了一整晚,领口的纽扣散开好几颗,露出清晰的锁骨。 而门外。 站在温折房门口,敲门敲了很久依旧未曾响应的袁朗,看向从斜对面房间出来的温折,四目相对间,当场石化在地。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温折。” “你的心肝儿拖鞋掉在门边上了。” 袁朗:“……?” 不是说好的,不是那种关系吗!这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他正要说话,温折却竖起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他垂眸,无奈摇头。照沈虞那个脾气,要知道门口还站着个人,得使一天的小性子。 得到示意,袁朗自是不敢出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来清淡冷漠的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酒店的棉拖,同时掩上门,朝屋内走去。 屋内还传来一声娇气的:“你给我穿。” 袁朗:“。” 这哪是找个老板娘,这是养了个祖宗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28章 失控 沈虞晃着光洁的脚,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漆黑的发顶。 温折比她高不少,平时都得仰头看他,这会子,看着半蹲下身子替她穿鞋的男人,沈虞胸腔中有种莫名的愉悦。 就好像他为她,俯首称臣。 “别动。”看着还在乱晃的脚,温折直接按住她,强制穿上拖鞋。 勾上拖鞋,沈虞懒洋洋地站起身,很想说一句“跪安”,但到底没敢,于是冲温折挥挥手,“走吧走吧。” 全然不知,虚掩的门后站着的那位呆若木鸡的袁助,世界观都受到了重创。 温折再次推开门,朝袁朗微抬下巴示意,去了斜对面的房间。 袁朗来找温折,为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询问是否需要带早餐,第二件事则关于返程机票的时间。 “早餐你找人送两份上来。”温折用冷水冲着脸,缓解着夜里的疲惫,“两份南瓜粥,虾饺,还有…”他顿了下,似在思考:“生煎,加醋。” 袁朗连连点头,记在备忘录里。温折对吃食一贯不挑,这些自是全都是给那位祖宗点的。 “至于返程。”温折思索了下,“时间不定。” “你先回京城和蒋总对接,我在这再留几天。” 袁朗继续点头,面上不敢表现,心中则是唏嘘,当真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工作狂都开始休假了。 …… 得知还能在苏城多留几天,沈虞是开心的。毕竟她很喜欢这座城市。 苏城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这几天,温折带着沈虞四处游山玩水,几乎把苏城几个颇负盛名的景点走了个遍。 临回京城前的最后一天晚上,温折则动身带沈虞回了家。 这几天,沈虞为着见家长的事儿做足了准备,四处搜罗精巧的小礼物。护肤品,首饰,衣服,全部精心挑选。 当日,还拉着温折去商场挑选衣服,最后买了件素净的及踝长裙,几次三番地和温折确定:“这身真的可以吧?” “可以。” “是这件还是那件红裙子好?” “都行。” “你给个准确答案!” “…这件。” 去温折家的路上,沈虞紧张地绞着手指,第十遍开口问:“你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之前温折给她的答案全都是不用担心。 但始终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车子慢慢驶在巷口,温折找了个合适的停车位,拉着沈虞下车,另只手全是沈虞准备的礼品。 低声安慰:“只是吃个饭,不用紧张。” 沈虞咬着唇。 “你妈妈会不会觉得,我的家庭不好,配不上你。”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要是你妈妈不同意,你会不会和我分手。” 边说着她还边点头:“其实你带我早点见你妈也是对的,万一不同意,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和我分手,反正……” 话说一半,被温折打断。他嗓音沉下来,“沈虞。” 沈虞:“嗯?” 温折睨她,“你再说一次分手试试?” 沈虞一噎,不说话了。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巷子深处。包括刘奶奶在内的几个老太太,正聚在一起听戏择菜,蓦然一抬头,看到相携而来的两人,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用力眨了眨眼。 刘奶奶手上没轻没重,扯掉一片嫩叶子,心疼地哎呦了一声:“这是小折?” 有人插嘴:“旁边的那是女朋友?哎呦这女娃娃拍电影的吧,这俊的呀。” “上次还问有没有对象,这次女朋友都带回来了。”“哎呦,可惜了我孙女儿。” “还你孙女儿?你孙女儿有人家一半好看吗?” “……” 沈虞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这几位老人家,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她顿时谨慎起来。 这些老太太们的功力可不能小觑,这整个巷子里她的名声怎么样,她们功不可没。 好在她早有准备,在走到近前后就热情得跟着温折和她们打招呼,还从包里摸出几瓶昂贵的护手霜,一位老太太送了一瓶,耐心解释着用法。 没一会儿,几位老太太便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直夸,有位还扯着嗓子朝里面的楼吼了声:“小董,董舒!你儿子带着儿媳妇来了!” “俊得和明星似的,你可真有福气了!” 瞧瞧,首战告捷!以后整个弄堂都得夸你女朋友! 沈虞开心地朝温折挤眉弄眼,满脸都是“我厉害吧”的得意。 温折始终看着她,淡笑不语。 一路继续往里走,沈虞抬眸看了看温折家这个两层楼的房子,每一处装饰都极富苏城本地的诗情画意,“哇”了一声。 “你家房子好漂亮。” 温折答:“我爸是建筑师,曾经亲自设计过这个阁楼。” “整个布置都是他的手笔。” “叔叔真厉害。”沈虞夸赞,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变白:“对了,怎么没见你提起过叔叔,我都没给他买礼物!” 等话出口,沈虞猛得想起什么,恨不得立马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想起之前温折就曾在采访中说过父亲去世,她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 温折脸上笑意淡了些,牵着沈虞踏进家门,轻声道:“我爸不在世了。” 具体的,他没再多说。 很多事情,说多错多。他不知道沈虞到底对以前的事记得多少,又会不会在某一秒,突然回忆起全部。 他不敢保证,恢复记忆的沈虞会做出什么决定。所以,尽可能地避免她想起。 毕竟,现在这样就很好。 见温折的表情突然变淡,沈虞满脸愧疚:“对不起。” 温折摇头,轻叩家里的门,“不关你的事。” 屋内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沈虞盯着门,心脏猛地开始加快速度,下一秒,眼前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眉眼和温折五分相似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董舒年逾五十,但看起来不是很年轻,好在现在也能看得出,其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胚子。 察觉到董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面上,沈虞嘴角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微微躬身喊:“阿姨好,我是沈虞。” 董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目光平静,却始终未曾吭声。 沈虞被她看得心中直打鼓,直到身侧温折开口:“妈。” “我们先进来了。” 董舒这才有所反应,笑容淡淡:“来了,进来吧。” 温折始终牵着沈虞的手,察觉到她眸中的不安,他看向董舒,郑重介绍:“妈,沈虞是我的女朋友。” 董舒:“我知道。” 她看向温折身侧那道倩影。女孩面露紧张,水光盈盈的眸子不时看向她,肉眼可见的局促。 极轻地叹了口气,到底是心软了。 在带沈虞来之前,温折曾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 千娇百宠地,生怕她会为难这个小女朋友。 董舒又无奈又心酸,还恨自家儿子不争气。但如今见着真人了,又暗叹无怪于温折栽这么大一个坑。 沈虞是她见过的,绝无仅有的漂亮,到一眼难忘的程度。 为着这么个美人儿,无怪于温折会牵肠挂肚这许多年。心中百转千回的所有情绪终究还是化成一缕烟,董舒朝沈虞伸出手:“闺女,过来,阿姨看看。” 沈虞受宠若惊,两步上前,看到董舒随手就把手上昂贵的玉镯穿上了她的手臂。 “这个是见面礼,你收着。” 沈虞抱着镯子,眼中泛着亮晶晶的光,开心得不得了的模样,“谢谢阿姨!”她伸手就给董舒一个拥抱,刚刚那点忐忑局促瞬间便消失了个干净,“我爱您!阿姨您是我的神!” “哎呦哎呦。”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董舒还有些不适应,等触及到温折眼中细碎的笑时,心中又猛地一酸,她回抱住沈虞,轻拍她脊背,“好好好,乖闺女。” 沈虞是个非常容易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这么一来一去,她心中的紧张感便褪去了大半。 一顿饭算是吃得非常圆满。 沈虞吃得头都不肯抬,每个菜都一通夸,直把董舒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那点芥蒂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最后,董舒看着这么个嘴甜的小嗲精,心道别说自家儿子逃不过,自己这么一会也就昏了头。 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小姑娘?至少她不能。 董舒一边洗碗,一边看着抱着碗眼巴巴凑过来帮忙的沈虞,“放这放这,我来洗。” “阿姨我来。”沈虞从她手里夺过碗,“我可会洗碗了!在京城都是我洗的!” 董舒一听,拧起眉,“小折都让你洗碗?” 温折本来倚在门边看着她,听到这话,直觉不妙。董舒已经扭头瞪他:“你个大男人,还让你女朋友伺候你洗碗?” 洗碗? 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次,只不过那次他做了满桌的菜,某位作精抢着洗那两个碗,然后用掉了小半瓶的洗洁精,弄得满水池都是泡沫。 沈虞蓦然心虚,以眼神示意温折,生怕他说出真相。 看着她那眼巴巴的模样,温折似笑非笑,没揭穿她,认下了这口黑锅。 董舒看儿子不否认,更是没好气,指着温折:“你过来,过来洗。” “真是,人小虞都知道来帮忙,就你游手好闲干看不做。” 温折:“……” 他无奈卷起衣袖,“好,我来洗,妈您和小虞都去歇着。” 董舒正要拉着沈虞回厅里,但沈虞还没忘记要立贤妻良母人设,朝董舒矜持地摇摇头,指了指水池:“我怕温折做不好,我来帮他一起洗吧。” 看着俩人洗碗都要黏糊到一块,董舒也没充当电灯泡。她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两人,随即笑着转身离开,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放了一块。 她对儿媳妇要求不高,只要温折喜欢,只要足够爱他。 现在看来,唯有沈虞,也只有沈虞,能满足这两点。 听到脚步声离开,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讨好地朝温折一笑。 温折横她一眼,突然,用着沾满洗洁精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小作精。” 沈虞皱了皱鼻子,抹去上面的泡沫,气得瞪大眼睛:“你怎么拿洗碗的手碰我!” 温折挑眉:“长点记性,下次不要放这么多洗洁精。” 沈虞干脆不理他,伸手用水清着盘子。 几秒后,又没忍住问,得意洋洋地问:“阿姨是不是挺喜欢我的?” 温折勾起唇,“嗯,喜欢。” 这会,沈虞总算是放下心来,笑眯眯地点头,“我就说嘛,没人能不喜欢我。” 温折看她一眼,眸色深邃温柔。 确实。没人能不喜欢。 也没人能有他这么喜欢。 不然怎么明知是火坑,还连着跳两次。 甘之如饴。 www.d884.icu。m.d884.icu 第29章 失控 在苏城停留的时间已有半个月,次日一早,沈虞跟着温折踏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袁朝和李宗得了温折的令,早几天就回了京城。 余下沈虞,独自陪同温折留在苏城,虽未明确公开,但几个知情人都知道这其中的秘而不宣。 “你说,公司的人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傍大款的狐狸精啊。”飞机上,沈虞凑近,没骨头似的把脑袋搭在男人肩膀上。 “我刚来第一天,琳达姐就和我说不要对你动歪心思。”沈虞兀自咕哝,“这还没多久就真的勾搭上了,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温折原对着平板看合同,听到这话,眉峰微挑。 沈虞回想着自己从进鼎越到现在,工作虽做得还算稳妥,但最亮眼的战绩应该还是拿下了老总。倒还真像个不务正业,靠着美色走捷径的狐狸精。 但很快便想通,自信地叹了一声:“我果然魅力无边。” 听到她自言自语,温折忍不住拿手轻敲她额头,“太自恋。” “你知道琳达姐当时怎么和我说的吗?” 沈虞学着琳达冷冰冰的公式化语气:“温总不喜欢心思不正的人,想保住工作,就不要上去招惹他。” 故意说给温折听:“这得是有多少前车之鉴啊?” 温折看着她又酸又不肯承认的表情,轻轻笑了:“你猜。” 还我猜?我猜?这是一个守男德的男朋友应该说出的话吗?我猜你个头哟。 “爱谁谁。”沈虞干脆盖上眼罩睡觉,“反正我都已经插队了。” 说起这个,沈虞不由得又想起当初那个250号爱的号码牌,当初追人的时候碰一鼻子灰,被奚落得一无是处,现在还不是任由拿捏? 啧啧,男人呀—— 也就那回事。 到京城时已至傍晚,时间已步入五月,天边的火烧云灿烂绚丽。走时行人多着春装,回来时,大部分的人已经换了夏衣。 时间不早,温折没再回公司,顺势带着沈虞去吃了顿饭。 一家口碑很不错的中餐馆,门口成排等座的,倒是贴心的袁助早就知道温总身边跟着个娇贵的祖宗,早早就预约了座位,是以沈虞吃了一顿非常满意的晚餐。 沈虞边享受边雀跃,在心中呼喊,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鉴于沈光耀的前科,沈虞始终觉得,那些对她攻势猛烈,甜言蜜语的男人,全都虚伪丑恶,提不起一丝恋爱的兴趣。果然,男人还得亲自追。 但沈虞咬着筷子,盯着对面男人如玉般的面庞,在脑中小小地,大逆不道了一回—— 如果换个人谈恋爱,哪怕对她很好,能忍吗? 光是想想,沈虞脊背就起了一阵疙瘩。 达咩!不能忍!要死了,她要死了,温折给她下蛊了吧,怎么突然就非他不可了。 见着沈虞吃个饭表情都那么丰富,温折提醒:“不合胃口?” 沈虞连连摇头,“不不不,合胃口。” “那发什么呆?” 沈虞仍在发呆,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口:“我就是在想换个男朋友会怎么样。” 但话刚说出口,席间瞬间安静下来。 沈虞:完蛋jpg 温折“啪嗒”一声放下筷子,发出不轻不重的一道响声,“你是吃太饱了?” “然后我发现。”沈虞连忙补救,语气夸张:“这不可能!” “光是想想男朋友不是你我就难受,哎呀,完蛋了呀。”她故作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我怎么就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停!”温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吃饭。” 沈虞低头,本来想偷笑,但看到温折明明听得一脸受用,却还要故作正经的模样,低声笑骂:“假正经。” 她回想自己这一路艰难的追求史,粗粗做了个经验总结—— 美貌占七分,情话占三分。 毕竟,大概温折就喜欢听甜言蜜语,以前那些扑上来的狂蜂浪蝶,路走窄了呀。 为了证实她的猜测,沈虞撑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对面的男人:“诶,温折。” “嗯。”温折抿了口茶,略掀起眼睑。 沈虞双手托腮,表情看起来颇为认真:“抛开脸,你还喜欢我什么啊。” 一秒,两秒。还是一阵沉默。 温折的错愕和茫然的表情,无一不清楚明白地告诉她—— 他抛不开。 沈虞:“。” 温折,你完了。 眼看着作精就要发火,一阵手机铃声挽救了这段感情。 沈虞狠狠瞪了一眼温折,忿忿从包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周宪,表情变戏法般,立马变了个样。 当着温折的面,沈虞接通电话,小心翼翼的语气:“舅舅?” 从高中起就这样,周宪作为沈虞半个长辈,对她严厉,冷酷。向来无法无天的沈虞,唯一怕的也只有周宪。 她过于拘谨,却不知对面的温折已经迈步,坐到了她身侧,眸色意味不明。 周宪向来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啊?”沈虞飞快在脑中过滤所有的可能。 是与陈和泽传绯闻的事,还是去沈家大闹一场的事,亦或是,她和温折谈恋爱的事? 想不出来,她抠了抠手指:“哪件?” “你还有很多件事?” 沈虞:“没!” 周宪不再兜圈子:“沈光耀打你了?” 沈虞眼睫一颤,半晌,闷闷嗯了声,“你怎么知道的?” “沈光耀说联系不上你,来问我找人。”周宪:“让我向你转达他的歉意。” “不需要。” 那头默了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听说你最近在温折的公司实习?” 沈虞心虚地看了眼身侧的男人,闷声答:“在。” 周宪:“跟着温折,蒋胜多学点东西,脑子里少装一些情情爱爱。” “你要想回沈家站稳脚跟,就得在平常多下功夫,履历漂亮,能力出众,再加上人脉广阔,这些才是服人的根本。” 沈虞心虚地嗯了一声,感觉自己胸腔被周宪插了两刀。完蛋,这段日子光情情爱爱去了。 周宪挂电话前,留下一句他惯常说的:“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后,沈虞悄悄抬眼,看了眼温折。男人也看着她,目光一直未动,“周宪?” 沈虞不知道温折听到了多少,“是。” 温折淡淡道:“我记得周宪家中独子。” “好像是的。”沈虞想了想,点头。 “你是他远方亲戚?” “不是。”虽然不知道温折为什么对周宪有兴趣,但沈虞还是回答:“周宪是我外祖父的学生,和外祖父感情很好,收为了义子,我喊他一声舅舅。” 温折细细逡巡着沈虞的眉眼,缓声问:“这些年,都是他照顾你?” “差不多吧。”沈虞无所谓地耸耸肩:“沈光耀不敢管我,也只有他能管我了。” “他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女朋友?” 周宪大忙人一个,沈虞一个月见不着他一面,哪里知道这个,于是奇怪地瞥了眼温折,“不清楚,但没见他带过女人。” 她乐了:“你想给他介绍对象啊?” 温折没有理她,“你以前有事都会找他?” 沈虞继续埋头吃饭,这儿的羊排味道极好,她快乐地眯起眼睛,随口糊弄:“找呀。” “毕竟我舅舅这人,办事靠谱。” 温折没再说话,只安静地坐在她身侧,看着沈虞埋头吃饭。 沈虞见他不说话,也不吃饭,回头,“你不吃了吗?” “吃不下去了。”温折面无表情。 沈虞:“不合胃口?” 温折薄唇紧抿,突然伸手,用力掐了下她的脸颊,疼得沈虞龇牙咧嘴,“干嘛呀,吃饭呢。” 胸腔那口闷气,咽不下出不来,看着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更是气得说不出话。 “你就知道吃。” 沈虞:“……?” 来大姨夫了啊。 当晚,沈虞创新了新的战绩,几乎一人吃完了整份羊肉小排。本想再好好和温折去散散步,逛逛街,再好好温存一番,结果这刚到手没几天的便宜男朋友,似乎突然就该死得忙了起来。 “我得回去处理工作。”温折坐在车后座,“先送你回去。” 到了家楼下,沈虞眼巴巴看了他一眼,对突然的分开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二人在苏城始终住一个酒店,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回了京城,可不就相比于异地恋嘛。 沈虞勾了勾温折的手,“你不和我说点什么?” 似乎从吃饭的时候,男人的情绪就不高,温折轻声问她:“想听什么?” 沈虞小声笑,把头微微靠近他,声音也低下来:“听点好听的。” 两人在后排窃窃私语,眼看着这暧昧气氛都冲到了车厢顶。李宗自然是个懂事的,“我出去抽根烟。”说完,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抽烟”去了。 本来沈虞还没想做什么,结果李宗这突然一茬,让她觉得似乎不做些什么也得做点什么。 而温折的目光也慢慢开始变化,他微凉指尖拂上沈虞侧脸,呼吸清浅,声音带着点蛊惑:“说不如做,你觉得呢?” 沈虞脊背紧紧贴上车靠椅,望见男人目光略过她唇瓣,眼中也渐渐掀起涟漪。 其中的意味和暗示,不言而喻。 无措地捏紧裙摆,长睫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 在苏城的这么些天,温折应该是刻意给她适应的时间,每次亲昵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浅浅触碰,一碰即离。 但今天,温折的视线传达出的意思,似乎并没那么简单。 那是一种,肆意的,侵略的,占有的眼神。 温折侧身,高大的身影俯于沈虞上方,围成一圈阴影,铺天盖地将她笼罩住,“给我亲一口,嗯?” 沈虞没说话,但闭上了眼,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后脑被灼热的掌心捧住,男人清冽的鼻息轻轻抚于面颊,高挺的鼻尖抚慰般,轻轻蹭了下她的。 柔软的薄唇贴上她的,辗转碾磨。男人似乎很快便不满足于唇瓣间的触碰,舌尖迂回,却又强势地贴近唇缝,随后撬开,长驱直入。 沈虞全身一颤,想往后躲,但温折按着她的后脑,深黑的眼眸定定落在她面上。 男人唇齿间的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于急迫与凶狠。与他本人外表所展现的清冷相比,判若两人。 沈虞躲又躲不掉,哼哼唧唧地呜咽着求饶,但温折今晚沉默又急切,攻城掠池,就是不肯放过她分毫。 这是一个漫长又压抑的吻。不知过了多久,温折呼吸稍不平稳,微微往后退了几寸,看见沈虞红着眼角,被亲出了满眼的泪花。 她揉着通红的唇瓣,又抹去嘴角的水渍,美眸狠狠瞪他一眼。温折眼眸一暗,没有犹豫,俯身欲再次咬上沈虞的唇瓣。 沈虞要疯了,别过头,伸手便推他,“不亲了不亲了!” “我轻点。” 沈虞动作一顿。 温折顺势按住她手臂,没再用力,只温柔地,亲亲吻她唇角。 沈虞顺势环抱住他脖颈,沉迷于这种温存。 听见他温声问:“喜欢我吗。” “喜欢。” “第一喜欢吗?” “第一喜欢。” “那我和周宪掉下水,你先救谁?” 正沉迷于男人温柔声线的沈虞突然睁开眼睛:“……?”温折眼眸一暗,没有犹豫,俯身欲再次咬上沈虞的唇瓣。 沈虞要疯了,别过头,伸手便推他,“不亲了不亲了!” “我轻点。” 沈虞动作一顿。 温折顺势按住她手臂,没再用力,只温柔地,亲亲吻她唇角。 沈虞顺势环抱住他脖颈,沉迷于这种温存。 听见他温声问:“喜欢我吗。” “喜欢。” “第一喜欢吗?” “第一喜欢。” “那我和周宪掉下水,你先救谁?” 正沉迷于男人温柔声线的沈虞突然睁开眼睛:“……?”温折眼眸一暗,没有犹豫,俯身欲再次咬上沈虞的唇瓣。 沈虞要疯了,别过头,伸手便推他,“不亲了不亲了!” “我轻点。” 沈虞动作一顿。 温折顺势按住她手臂,没再用力,只温柔地,亲亲吻她唇角。 沈虞顺势环抱住他脖颈,沉迷于这种温存。 听见他温声问:“喜欢我吗。” “喜欢。” “第一喜欢吗?” “第一喜欢。” “那我和周宪掉下水,你先救谁?” 正沉迷于男人温柔声线的沈虞突然睁开眼睛:“……?”温折眼眸一暗,没有犹豫,俯身欲再次咬上沈虞的唇瓣。 沈虞要疯了,别过头,伸手便推他,“不亲了不亲了!” “我轻点。” 沈虞动作一顿。 温折顺势按住她手臂,没再用力,只温柔地,亲亲吻她唇角。 沈虞顺势环抱住他脖颈,沉迷于这种温存。 听见他温声问:“喜欢我吗。” “喜欢。” “第一喜欢吗?” “第一喜欢。” “那我和周宪掉下水,你先救谁?” 正沉迷于男人温柔声线的沈虞突然睁开眼睛:“……?”温折眼眸一暗,没有犹豫,俯身欲再次咬上沈虞的唇瓣。 沈虞要疯了,别过头,伸手便推他,“不亲了不亲了!” “我轻点。” 沈虞动作一顿。 温折顺势按住她手臂,没再用力,只温柔地,亲亲吻她唇角。 沈虞顺势环抱住他脖颈,沉迷于这种温存。 听见他温声问:“喜欢我吗。” “喜欢。” “第一喜欢吗?” “第一喜欢。” “那我和周宪掉下水,你先救谁?” 正沉迷于男人温柔声线的沈虞突然睁开眼睛:“……?”温折眼眸一暗,没有犹豫,俯身欲再次咬上沈虞的唇瓣。 沈虞要疯了,别过头,伸手便推他,“不亲了不亲了!” “我轻点。” 沈虞动作一顿。 温折顺势按住她手臂,没再用力,只温柔地,亲亲吻她唇角。 沈虞顺势环抱住他脖颈,沉迷于这种温存。 听见他温声问:“喜欢我吗。” “喜欢。” “第一喜欢吗?” “第一喜欢。” “那我和周宪掉下水,你先救谁?” 正沉迷于男人温柔声线的沈虞突然睁开眼睛:“……?” www.d884.icu。m.d884.icu 第30章喜欢 温折的这个问题,就好比媳妇问老公:“我和你妈掉下水,你先救哪个。” 所以,温折为什么要拿这样一个千古难题,来为难她小鱼! 沈虞很想装死,但温折依旧捏着她后颈,语调轻柔地反问:“嗯?” 沈虞自小就是个识时务的人,具体表现在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于是她义正言辞:“救你!” 反正周宪会游泳。 温折似乎只想听个让他舒坦的答案,也懒得细究这其中的玄秘。 他愉悦地拍了拍她后颈,“回去吧。” 沈虞心中哼哼好几声,用手抓住他规整的领带,往下扯。 “幼不幼稚。” “舅舅真的只是舅舅,我很感激他。” 温折把领带从她手中解救出来,随后,搂着沈虞的腰把她放在大腿上。 “我知道。”他眼神异常认真,闷在心口一整晚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但现在我是你男朋友。” “我希望你的任何事情,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照顾你的。” 沈虞嘴唇张了张,心脏像是被人用羽毛挠了下,酥酥麻麻的。 从外祖母去世以后,再没有人和她说过这种话。 周宪毕竟是个大她不多的男人,又非亲非故,面对他时,沈虞收起所有棱角,生怕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但温折不同。他们是平等的关系,也是她最能依靠的人。 沈虞眼睛泛酸,眼泪不争气地盈满眼眶,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知道了。” 温折揉了揉她后脑,“嗯。” 两人静静依偎了很久,也不知道李宗抽了几根烟时,温折轻拍沈虞的脊背,“好了,回去吧。” “早点休息。” 沈虞下车时,脸颊通红,嘴唇也有些肿,一看就知道没做什么好事。 生怕李宗看见,小跑着就进了公寓楼,须臾不见影。 次日,沈虞恢复正常上班。鼎越的实习期有两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但沈虞待在鼎越办公楼的日子,还未达半月。 温折在苏城耽搁的时间,回京后全都要补回来,这几天经常没日没夜地加班。 与此同时,下面的部门自也要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 沈虞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她和温折的关系,但可以肯定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种事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只是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真正让沈虞觉得不对劲的是—— 之前一天找她八百次的郑林,今天安静如鸡;之前一沓沓往她桌上放文件的琳达,今日人不见影;之前天天和她闲聊相亲男的几个同事,全都人不见人。 没那么繁重的任务后,沈虞的工作完成得很快,这几天基本能准时下班。 这天下班,她照常和同事李玟一起。温折最近忙,两人也好几天没顾着一起吃饭,今天下班时,倒是给她留了信息:[停车场等你] 沈虞握紧手机,压下快要弯起的唇角,止住脚步,和李玟说:“小玟,你先走吧。” 李玟:“你不走了吗” “我男朋友来接我。”沈虞有些心虚地捋了捋头发。 “哦,男朋友。”李玟重复一句,又突然激动起来:“男朋友!” 她往四周看了看,又连忙拉着沈虞往边上走,压低声音:“你和温总真的在一起了啊!” 沈虞也握紧她的手,“你们都知道了?” “有这个风声,但不敢确定,也不敢乱八卦。”李玟两眼崇拜地看着沈虞:“我真佩服你啊小虞,一来就把我们这儿整个风投圈最顶级的男神给拿下了。” “开个班吧,我跪着听。” 沈虞一听,不太好意思地抿抿唇:“其实温折吧,挺好追的。” “他就喜欢听情话,越土他越爱。” “比如他喜欢听,你是我的神。” 李玟:“……” 她满眼“你不是在开玩笑”的神色,又看着沈虞那张精绝的脸,心道信了你才有鬼。 两人站在马路边,没说几句话,身后传来轿车的喇叭声,沈虞一看,竟然是温折的车。 大概她和李玟耽搁了太久,他便从停车场直接过来了。 温折从后座下车,站在门边,看了眼手表,皱眉道:“我在停车场等了你很久。” 在公司楼下,这么大张旗鼓来接人。 正处下班高峰期,不少人从写字楼里出来,便看到大老板牵着那位漂亮实习生的手,十指相扣地上了车。 一时间,公司的整个内部群都炸了。 [靠靠靠,我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是真的啊~那个实习生有照片吗?到底有多漂亮?] [呜呜呜呜我真的要从鼎越24层跳下去,黄河的水我的泪,温总谈恋爱我失恋] [照片jpg] [我是目击者,我可以证明,真的在一起了] [天呐,高糊都挡不住的美貌,女娲炫技之作] [两周啊!半个月啊!这就在一起了!跪求这妹子开班] [111111] 公司群信息爆炸,而自觉不当电灯泡的李玟自是没敢答应上温总的车回家,边水群边往地铁站走。 没走出几步,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清澈的嗓音,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小姐姐,你好。” 李玟抬头看去,看向眼前这个满身名牌,妆容精致,嘴角露出得体笑容的女人。 “你好。” “我是你们温总的高中同学,平时就在这座写字楼上班。”沈弯弯自报家门,看着李玟狐疑的神色,她的眸中恰到好处地露出些黯淡:“我从高中起,一直暗恋你们温总。” “但我刚刚看到…”她欲言又止,“那个女生,是他的女朋友吗?” 看到眼前女人灰败的脸色,李玟心中唏嘘,又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她同情地拍了拍沈弯弯的肩膀:“是的,温总刚交的女朋友,大美女。” “妹子,爱要大胆说出现,现在人交女朋友了,你换个人喜欢吧。”说完,李玟不忍看其落寞又破碎的神色,摇了摇头,径直就离开了。 未曾看到,刚刚眼中还满是脆弱的女人,一瞬间扭曲了表情。 沈弯弯死死攥紧手心,感觉到指甲陷入肉里的疼痛,才堪堪从快要失控的理智中脱离出来。 一周前,看到沈虞朋友圈里的那张照片,当晚,沈弯弯一夜无眠。 如果说,之前那个视频还只是巧合,但二人一起同游苏城,则是光明正大地把他们的关系宣之于众。 她不甘心,日日到温折公司下来蹲点。直到看到刚刚那幕,又在李玟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 沈虞勾引陈和泽还不够,竟然还能重新勾搭上温折。 而如今事业有成,一帆风顺的温折,竟然还能和这个给他带来万千屈辱的女人在一起! 沈虞她凭什么!凭那张妖精似的脸来卖弄风情吗!沈弯弯死死咬着下唇,眼中是无穷无尽的不甘和怨毒。 真恨啊。 为什么当初车祸都没有撞死她,沈弯弯极尽恶毒地想,要是她再出点意外就好了。 突然,她的脑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 随后,像是着了火般,愈演愈烈,直能有将理智焚烧殆尽的趋势。 是啊。 没有意外,制造点意外不就行了。w,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www.d884.icu。m.d884.icu 喜第31章喜欢 坐在车上,沈虞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两声。师兄宁祁给她发了个文件,沈虞定睛一看,发现是导师宋昆手上新接的一个项目。 [师妹,你有兴趣吗,这个项目现在还缺人手] 沈虞粗略翻了翻,知道这个项目的含金量很高,很有参与价值。于是回复:[有,带我一个] [好,机会难得,我帮你报名了。] 沈虞回了个“ok”的表情包。 “工作忙得过来吗?”温折瞥了眼沈虞的手机屏幕,“还有时间做项目?” 沈虞:“当然忙得过来。”她收起手机,抬了抬下巴,“你可别小看我。” “我以前可是为了肝论文考证,一天只睡五个小时,全靠咖啡续命。” 她靠在温折肩上,语气颇有些骄傲:“我可是很优秀的,邵老师,宋老师都喜欢我。琳达姐也没说我一句不好。” 说完,沈虞还胆大包天地拿手拍了拍温折的脸,轻佻道:“温贵妃,有我是你的福气。” 温折拿下她的手,眉梢微挑:“贵妃?” “皇后皇后!”沈虞连忙改口。 好在温折没和她继续瞎胡闹,反而轻捏她后颈,低声:“不会累吗?” 他眸色有些涣散。十七岁的沈虞,一学习就偷懒,还不能说,一说就撒娇。 沈虞瞥了眼温这,懒散地往他身上靠,“会累。” “但我更不想一事无成。” 她勾住温折的脖颈,笑嘻嘻地凑上去亲他一口,小声在他耳边道:“我男朋友这么厉害,我也不能差呀。” 几天没怎么见,难得这么温存一会。温折抱紧人,下巴轻轻放在她头顶,轻声问:“今天想吃什么?” 沈虞眼睛一亮:“你亲自下厨?” “你喜欢就我做。” “那我要吃红烧肉!”沈虞掰着手指:“再来个水煮鱼片。”说完,她又瞥了眼温折,自觉非常道义地说:“剩下一个蔬菜名额,留给你点吧。” “那就青菜。” 沈虞皱起鼻子:“不喜欢吃青菜。” “不喜欢也要吃。” 温折当然知道她挑食,非要治治她这个毛病。 “下次不给你名额了。”沈虞极为惋惜地哼了一声。 说话间,轿车开到了温折公寓所在的住区。温折示意李宗把车停在小区的超市门口,牵着沈虞去买了菜。 逛到蔬菜区时,沈虞正欲就买不买青菜一事和温折据理力争一下,包中的手机嗡嗡振动两下。 打开手机,看到是宁祁打来的语音电话,沈虞只能先接电话:“喂,师兄?” 宁祁的语气似乎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师妹,我通知你通知晚了,项目名额满了,成瑞那边说不需要人了。” 成瑞就是这次宋昆需要合作的公司,业内颇负盛名,若得里头领导器重,绝对是一条可遇不可求的人脉。 闻言,沈虞有些失望。但这事自然也怪不了宁祁,她这些日子几乎不在学校,得不到一手资源,自也卷不过别人。 宁祁:“这次宋老师应该有意给程朗制造机会,毕竟上次的实习…”他欲言又止,没继续往下说。 沈虞忙点头,“我明白的。” “还是谢谢你师兄。” “气了。” 说完,宁祁便挂断了电话。 沈虞面露沮丧,把手机重新塞进包里。也是,她这阵子尽谈恋爱去了,实习工作本就繁重,学校那边任务更是停滞了。 温折刚把一把小青菜放进购物车,转头便看见满脸幽怨的沈虞。 她气呼呼地鼓腮:“我项目都没了!你还让我吃小青菜!”索性开始摆烂:“这日子没法过了!” 温折眉心跳了一跳,说出的话冷漠无情:“项目没了,也要吃青菜。” 沈虞一跺脚,一口气还是没出来:“你做了我也不吃!” 温折边推着购物车,便看向沈虞。女人绷着张脸,看起来非常不爽。 他感觉有些好笑:“什么项目?” “成瑞集团的。”沈虞抱着臂:“宋老师跟的大项目。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没了。” 温折:“成瑞?”说话间,他从货架上选出一盒新鲜的五花肉,用一种说这块肉不错的语气轻飘飘道:“我与成瑞的何总有点交情。” “你要真想跟着宋老师参与这个项目,我和何总说一声就行。”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女人,瞬间安静了。温折斜眼看过去,沈虞冲他眨巴眨巴眼,“那个——” “这是可以做的吗。” 温折:“周宪没告诉你这么个道理?人脉就是拿来用的。”他把五花肉放进购物车,眉峰微挑:“放着捷径不走,傻子吗。” 沈虞咽了咽口水,有些发懵,还未从自己突然就抱上这么个黄金大腿的冲击里反应过来。 也从未有这么一刻更为清晰地认识到—— 温折的能力和人脉,绝不是随便说说的,甚至不输周宪,远超沈光耀。 随后又有些后知后觉的吃惊。 她竟然、就这么、拿下了这么一个男人? 一路上,沈虞连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听见温折和人打电话,电话那头,大概就是成瑞的何总。 待他挂了电话后,没过多久,宁祁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好消息!成瑞那边放宽名额了,宋老师重新把你报了上去。]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温折打个电话的时间里,沈虞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哪怕是周宪,也不会这么无底线给她走后门。他会给她提供尽可能多的机会,至于能否把握得住,全看她自己。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沈虞被温折牵着进了家门。 看着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为了给她做饭系上了围裙。沈虞难得生出些患得患失之感,从后头环抱温折的腰,一言不发。 自很多年前,亲人去世后,再没人这么无原则地对她好。 温折洗菜的动作一顿,感受到脊背后面的小脑袋,放轻了声音:“怎么了?” 沈虞摇头,闷声道:“没什么,就是想抱你。” “你这么抱着,我怎么做饭。”温折应是无奈地笑了声。 沈虞可不管,“那你想想办法。” “……” 十分钟后,沈虞这么个大型人形挂件被温折径直抱上了沙发,“坐好,在这等着。” 说完,温折径直回厨房,还哐当锁上了门。 等待吃饭的时间里,沈虞闲着无事刷起了手机,突然看到师妹许雯给她发了条消息,是一张截图,上面是十分钟前,程朗发了一条极其阴阳怪气的朋友圈—— [某些走后门的垃圾人,到底能不能要点脸?是真把别人当傻子吗?微笑jpg] 评论里,另一个课题组的人问:[怎么了兄弟?] 程朗回复:[遇到个极品的后门咖] [是不是上次抢你实习那个院花?] 后面程朗没再回复了,显然是默认。 但这个人还不满足,继续调侃:[啧啧,要是院花啊,那就正常了坏笑/坏笑] 许雯很是愤怒:[师姐!你快看,这个傻逼在朋友圈内涵你!] 沈虞没什么表情地看完,随手退出聊天框,找到程朗,把截图甩过去,结果屏幕上显示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对方已开启好友认证,您已不是他的好友。 沈虞:“……”她沉沉吐出一口气,却依旧缓解不了胸腔中沉沉的怒火。 还得她故作大度地许雯发消息:[不用理他,小狗乱叫而已。] 但沈虞当然不如表面这般淡定。她向来记仇,程朗不但骂她还把她拉黑,这气谁爱忍谁忍。 她狠狠锤了下沙发,低骂一句:“狗东西!” 结果刚骂出口,便听侧首方向传来温折的声音:“吃饭。” 沈虞一噎,后面的骂声也顺势消失在温折的视线里,灰溜溜咽下口中的骂骂咧咧,走去餐桌。 温折用饭勺柄轻敲她脑袋:“又怎么了?” 沈虞也不至于把这点破事也拿出来说,只摇摇头,“没事,就看新闻看到个极品。” 说完,她伸手就夹了块肉,又香又软糯,好吃到咬舌头。沈虞幸福地眯起眼睛,满腔怒火瞬间就散了,“好吃好吃好吃!” 前一秒还在生气,后一秒情绪说走就走,温折笑着摇摇头,没再问,坐下身吃饭。 又是一顿丰厚的晚餐。吃完饭,沈虞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满脸餍足地打了个哈欠:“好饱呀。” 趁着温折洗碗的空隙,沈虞揉着肚子在厅里乱晃,四处走走停停,看到点什么都拿下来打量。 直到,她走到阳台。 那里有一台跑步机,以及旁边的一个…秤。 恋爱后,数次跟着温折胡吃海喝,刚刚还吃了两碗饭的沈虞,头一次对这玩意儿产生了种类似于惧怕的情绪。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着朝秤的方向挪去。 脚尖几番试探,最终,轻轻搭在秤的边缘,沈虞心一横,往秤上一踩。 几秒后,她睁眼,看见秤上显示了个数字—— 475。 五斤。 她胖了整整五斤。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折!啊啊啊啊!” 阳台的惊叫声惊动了温折,男人连手都来不及擦边从厨房跑出来,看着满脸惊恐的沈虞,拧着眉:“怎么了?” 沈虞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指,对着秤指给他看,“你家秤坏了。” 温折俯身看了眼,“没坏。” “就是坏了。”沈虞不信,抓狂地从秤上跳下来,“不然我就是胖了五斤!五斤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你今天买的那么一大坨五花肉才两斤!” 温折看着她焦躁的小脸,别过头,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笑完,怕人崩溃,他把人按在怀里拍了拍,“但现在比以前更好看了。”又轻轻捏了下女人柔软的腰肢:“多点肉,抱着舒服。” 沈虞瞪他:“你少来这套!”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现在好言好语地哄着,以后要是胖了,第一个腻味的也是你!” 说完,她便懒得理会只会画饼的男人,两步踏上跑步机,慢走起来。 温折试图和她讲道理:“你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一百二左右是最健康的。” “而且你刚吃完饭,应该比平时重一斤。” “你的意思是,我今晚吃了一斤大米?我怎么可能吃那么多!” 温折:“……” “走走走。”沈虞干脆伸手推他:“我信你个鬼。” 女人的行动力是最强的,没一会儿,沈虞便从网上下载了好几个健身视频,跟在后头练。 温折洗完碗,正在擦着手,转头看见蹦蹦跳跳,满头大汗的沈虞,额角抽了抽。 依稀记着,很多年前也是这样。明明瘦得风都能吹倒,还天天嚷嚷着减肥,吃起饭又不见她停。 矛盾又可爱。 温折轻笑着摇头,在心中叹口气。他加了一周的班,攒了今晚的时间陪人。结果沈虞兀自陷入自己的世界。 “想出去吗?” “不想。” “看电影呢?” “不想。” 沈虞呼出一口气,朝温折看去:“你要不陪我一起来跳操?” 温折面无表情:“不了。” 跳了两小时操,沈虞深吐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她抹了把头上的汗,走向闲散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看新闻的男人。 凑近过去时,温折似乎还有些嫌弃她满身的汗,稍稍往旁边避开,指着桌上的纸巾:“你先把汗擦擦。” 沈虞见他还敢躲,愣了下,坏心一起便凑上去,直接往人怀里一倒。 呼出的热气全蹭在他颈间,汗珠全在他衣领上擦了个干净。 温折躲避不及,被她满头的汗蹭个正着,难得失了冷静,气得抵了下舌尖,“沈虞!” 沈虞还仰头去亲他:“你嫌我?”耍无赖般:“我偏要把你也弄脏。” 沈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男人很快回吻起来。 下一秒,沈虞低声问:“温折,要不我今晚不回去了吧?” 温折眼睫一顿,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他深深看着她,没有说话。 沈虞纤长眼睫微颤,随后,细软小手拉住温折衣领。 一颗,两颗,到第四颗衬衫纽扣,突然,沈虞动作一顿,含糊的视线突然定格,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透过解开的衣襟,沈虞看到温折左胸下肋骨上似乎有一个图案。好像是…纹身?! 她用力眨了下眼,一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沈虞再欲细看,温折浑身一震,突然将她移开。下一秒,他便开始系衬衫扣子,那个图案一闪而过,尽数隐藏在了后面。 而男人的眼也瞬间从一望无垠的欲变得清明。 沈虞还在发懵的时候,听见温折哑着嗓音说。 “我送你回去。”w,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www.d884.icu。m.d884.icu 喜第32章喜欢 沈虞好不容易燃起的小火苗,被温折一句话冲散。宛如一盆冷水,临头浇下。 她看着温折一点点系扣子的动作。那个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图案,被他彻底藏在了衬衫后面。 没人再说话。 空气中原本的暧昧氛围,渐渐烟消云散,变成一股快要凝固的沉默。 沈虞也终于,从刚刚火热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究竟什么样的纹身,能让温折从那样的情/欲间脱身而出,又这样不想让她看到。 沈虞想破脑袋,找了无数种借口,也无法否认这一事实—— 那个纹身不是别人,只可能是前女友。 她甚至想,温折这样的人,到底得爱成什么程度,才会把一个女人的印记刻在身上。 左胸的肋骨,靠近心脏的位置。 想到这里,沈虞的鼻子突然就酸了。从未有过的失望和难过一瞬间席卷全身。 她曾告诉自己也告诉梁意,珍惜眼下。但却无法忍受,男朋友身上永远镌刻着,别的女人的印记。 全身的温度突然就冷却下来,温折沉默着,想要去拉沈虞的手,被她一把避开。 沈虞哑着嗓子道:“别碰我。” 温折看见她慢慢变红的眼尾,满身的无力涌上心头,他极其头疼地按了按眉心,突然觉得前路像个死胡同,找不到能破局的路。 咬了下舌尖,他强势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不管你怎么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虞伸腿就要踢他,质问道:“那是哪样?你敢让我看吗?” “你爱她爱得快要死了吧?”她眼眶都红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你还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温折,咱俩分了吧。”沈虞:“趁着感情还没那么…” 温折眸中的戾色一闪而过,两步就把人按到墙边,胸膛重重起伏,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情/欲,低吼出声:“沈虞!我真他妈的不欠你的!” “你他妈把我当狗吗?说要就要说分就分!” 沈虞被他这么一吼,吓得连眼泪都憋回去了。满腔悲愤和委屈突然就落不着实处。 因为…温折的状态,好像比她更加失控。伴随一种,扑面而来的窒息和压抑。 沈虞含着一汪眼泪,尽管满肚子的理,但潜意识似乎在告诉她,不能再说了。 良久,她低闷地憋出一句:“我想回家。” 温折没动,只是抱着她,脸颊埋在她颈侧,炽热又急促的呼吸,一下下喷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显然还在平复情绪。 “沈虞。”他低声喊她,“最后一次。” 沈虞:“嗯?” 温折松手,把人轻轻从墙上放下,冰凉的指尖一下下轻抚着沈虞莹白的脸颊,缓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分手两个字。” 沈虞低垂下眼,“你不会和我说分手吗。” “不会。” “但那个纹身…” “洗掉。” 自那晚后,沈虞开始陷入繁忙,温折天天加班,两人极有默契地给对方一段冷静期。 除了实习的工作,沈虞晚上开始忙这次跟的项目,暂时也没有时间去梳理和温折的关系。 好死不死的是,她这次和程朗分在了一组,共同负责对接成瑞的一个高层。 对于宋昆的学生,业内自都会礼让三分薄面,跟进项目时还算轻松。 只是,唯一让沈虞烦心的便是程朗了。 她和程朗的不对付,已经不在暗处,两人间的剑拔弩张甚至快要突破到连工作也没办法进行下去的架势。 沈虞他们负责的是营运能力模块,需要计算的数据复杂,参考的文件也多。 但沈虞和程朗意见不一,就方案的展开各执一词。 项目进行不下去,再加上实习工作繁杂,和温折的关系进入冷静期,所有的一切都让沈虞大动肝火,甚至连嘴角都起了一颗泡。 她索性懒得再和程朗说一句话。憋着满肚子的火,熬了几个大夜,把整个模块的工作全部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做了下来。 第二天正是周三,也是沈虞唯一不需要来鼎越的工作日。 她一大早就去成瑞和那位高层,也是成瑞财务部副总监对接。 高层问:“这份是你一人完成的?” 沈虞点头,礼貌道:“是我,有问题您随时和我联系。” 周三学校还有课,顶着满身的疲惫,沈虞坐在教室的角落,老教授的嗓音仿佛最催眠的摇篮曲,沈虞靠着墙,没几分钟眼皮便耷拉了下来。 午后的教室,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桌上,本该岁月静好的时光,沈虞却陷入了深深的梦魇。 久违地,沈虞又梦见了他。只是,一直清冷的,骄傲的那个少年,唇色苍白,眼神冷得像冰。 依然是苏中后门的那棵老枫树下。男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多喜欢。”男生突然上前一步,“嗯?” 沈虞却退后一步,背在身后的手,紧张地揪起来,“很喜欢。” 男生别过脸,应是在笑。只是面色透露出层惨白。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沈虞:“我…” 她想问他怎么了,但男生的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他倏地制止住她,声音愤怒又无力:“你别说了!” 一字一顿:“我最恨别人骗我。” 沈虞眼神一闪,眸中显出层慌乱起来,还未说话,男生下一句话直接将她钉在了原地:“初见乍惊欢,久处仍怦然。” 他惨然一笑:“是不是很熟悉?” 脊背顷刻间涌上层凉意,沈虞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慌乱和害怕几乎快要透出来。 而男生的脸色也愈发阴翳,额角甚至泛起青筋,那是一种极致的失望和愤怒才能展露的表情。 “沈虞。”他一字一句地说:“这么玩我有意思吗?” 男生却一步步往前走,眼神通红:“看着我一点点挣扎,沉沦,失控,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沈虞拼命摇头,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脊背抵上老枫树,退无可退。 “回答我!”他嗓音嘶哑,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 沈虞:“不是…”话说出口,却见男生一拳重重砸在树上,带着无尽的不耻和厌恶:“你不用说了。” “我恶心。” 心脏像是破了洞的小口子,嗖嗖灌着冷风。沈虞眼睛通红地看着男生走远,直至消失在看不见尽头的竹林。 眼泪悄悄顺着脸颊划过,沈虞靠着树蜷缩成一团,细瘦的脊背重重颤抖。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整个世界突然就这般天翻地覆。 唯一的亲人外祖母突然重病,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明,她怀揣着满腹的绝望,想找唯一能肩膀倚靠,但丑陋的真相突然揭开,她失去了最后的安慰。 梦中是无穷无尽的绝望,像是深渊般的黑雾般缠绕裹挟而来。 沈虞身体不断下坠,呼吸也越来越艰难,快要窒息的前一秒—— 猛地从梦中惊醒。 夕阳西下,课程不知道何时早已经结束。整个空旷的教室,只余她一人。天色已黑,凉风吹着深蓝色的窗帘,洒下一圈圈阴翳,整个教室像是吃人的巨兽。 沈虞揉着昏沉的眉心,头重脚轻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深重的疲惫涌上,头疼欲裂,她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 偏偏刚走到教室门口,就遇见了一张不想遇见的面孔—— 程朗,显然来者不善的程朗。 她嗓音喑哑道:“你过来干什么。” 他表情阴郁,极其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她,“温折的床上得爽吗?” “嗓子都捅劈了吧。” 沈虞头疼,实在懒得和他吵,“滚开,好狗不挡道。” 说完,不等程朗让路,她便一把推开他,快步往走廊走。 “别走啊。”程朗跟在后头,极尽侮辱:“和我说说你怎么伺候的呗,我下次招女支就招你这样的。” 沈虞猛地顿住脚步,语气如冰:“程朗,我今天没有心情和你吵。” “你等下次,看我不废了你。”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走到楼梯间前,程朗伸腿拦住她的去路,“你又使了什么手段让高彩民采用你的方案?和他睡了几觉啊?” 高彩民就是今天和沈虞对接的那个副总。 沈虞闭了闭眼,压下胸腔间排山倒海的恶心:“让开,我最后说一遍。” 程朗依旧没让她走,反而凑近几步,语气下流又轻佻:“你一次多少钱,陪我睡一晚上呗?” 沈虞扬起手里的包就往他脸上砸,“你是不是要我把你那玩意儿剁了喂狗?” 程朗被她这么一砸,彻底撕下了脸皮,愤怒地就要扇沈虞一巴掌。但沈虞三年空手道不是白学的,侧头便躲开,顺便按住他的手臂,一拉一掰,程朗的手肘就脱了臼。 他惨叫一声,翻着白眼,朝楼梯间外的走廊喊了一声:“救命,救命!快来啊!再不来我要死了!” 还有人?! 沈虞眉峰一拧,正要往后看,突然,一股极大的推力从背后袭来,外加程朗重重甩开她的钳制,沈虞本就生病,体力不支,合力作用下,猛地往楼梯上摔去。随后一脚踩空,顺着高高的楼梯滚了下去。 这一跤摔得极重,以至于沈虞从楼梯滚下后,惯性作用还使得她的后脑重重撞上瓷白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痛,全身散架般痛。 沈虞努力睁眼,眼前却血肉模糊一片。 彻底昏过去前的最后一秒,沈虞透过层层叠叠的血雾,看见程朗身后走出个女人。 女人抱臂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w,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www.d884.icu。m.d884.icu 3第33章失控 变故就这样发生在一瞬间。 程朗瞳孔皱缩,满目惊慌地看着从楼梯高高滚落下去的沈虞。她躺倒在地,大概是因为疼痛,全身都蜷缩在一起,浓密的黑发挡住脸,看不清具体情况。 “怎么办。”他害怕得连手指都在抖,指向跌落在地的沈虞,然后,惊恐地发现,她的后脑下,慢慢流出一滩血迹。 触目惊心。 “啊啊啊啊!”程朗抱住脑袋,拼命摇头:“不是我的做的!”他指向面前的这个始作俑者,慌忙地推卸责任,“是你!是你推的她!” 随即便被沈弯弯甩了一巴掌,她瞪大眼珠,表情再无平时半分温婉,“蠢货!喊什么!” 沈弯弯是他在半个月前认识的。在学校的咖啡店,她不小心弄洒了他的咖啡,随后抱歉地问他要了,要把钱赔给他。 女人笑容无害,气质优雅,宛如一朵高贵的清莲,和嚣张恶毒的沈虞完全不同。 后来熟悉了,两人会经常聊天,沈弯弯甚至会约他出去。巧的是,眼前这个善良温柔的女人,竟然是沈虞的姐姐! 而似乎,沈弯弯和他一样,也经常受到沈虞的欺负和排挤。 “你知道当初沈虞为什么要抢你的实习名额吗?”沈弯弯把手中的照片递给他,画面上,她被鼎越总裁温折牵着上了豪车,“她踩着你夺得名额,然后勾引了鼎越的总裁。” 说起这些话时,沈弯弯语气轻柔,看起来尤其自责:“说起来,都怪我,没有担好教妹妹的责任,让她肆意妄为,伤害到了别人,我代她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程朗听得大动肝火,当即决定要替沈弯弯教训沈虞。 “别,你别为了我强出头。”沈弯弯拦下他:“沈虞很有手段,身边的后台很多,不止温折,优创银行的周宪,甚至你的导师宋昆,都可能是她的入幕之宾,我怕你吃亏。” 程朗冷笑,心道这种玩物一般的女人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随后,沈虞靠着后门硬挤进项目组,处处和他争锋挑事,今天还撇开他直接和高彩民交了材料! 积年怨怼沉淀,直直有将理智浇灭的趋势,当下决定要去教训沈虞这个嚣张至极的女人。 沈弯弯似乎担心他做过了火,一边劝他理智一点,一边跟了过来。 程朗安慰她,表示自己只是吓一吓沈虞,让她收敛着点,他一个男人还能被一个女人欺负了不成? 他并没想做什么,顶多只是恐吓加威胁,却没想到,最后下死手的竟然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沈弯弯! 程朗不是傻子,今天情况混乱,和沈虞起正面冲突的只有他,她甚至没有看到沈弯弯! 如果沈弯弯要是咬死不认,倒霉的只有他! 想通这一茬,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向来是个利己主义者,清醒得也快,他伸手就掐住沈弯弯的脖子:“你什么意思?用我的手借刀杀人?” 沈弯弯眯了眯眼,完全撕开了面皮,梗着脖子讥诮道:“程朗,我给你三秒,不想把牢底坐穿,就放开我。” 程朗死死咬着牙,放开手。 “这次的事,只要你认罪,我就有办法保住你。” 程朗:“你放屁!” 沈弯弯耸肩:“你要么信我,要么供出我。只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爸是谁,他不可能让我出事。”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依旧无辜,但这一瞬间,程朗却全身发冷,直觉她是个泯灭良知的恶魔。 程朗眼眸冰冷,彻底清醒了过来,颤抖着手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拨打120,“我还没你这么恶毒。” “该认的罪我认,不该认的罪,你休想我替你认一分。” 沈弯弯表情剧变,连忙要去抢手机,“不准打!让她去死!” “这是监控死角,只要我们统一口径,这事儿根本死无对证!” 程朗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用恶毒来形容,简直就是个疯子。争执间,突然,安静的楼梯口传来道尖叫声。这儿是经管的院楼,这个时间段,老师下班,学生下课,基本不会有人来,此时却出了变数。 “师姐!”许雯抱紧手中的书包,连脸颊的肌肉都在颤抖,她抬起头,犀利又难以置信眼眸直直像楼梯上的两人看去。 鼎越资本,23层会议室。 温折今天会见的是绿园科技的刘介,自从苏城产业园考察回来后,第一笔资金已经投了进去。但其间问题多如牛毛,故而今天的会议氛围异常紧绷。 刘介对于管理层间的问题避重就轻,始终给不出个确切的解决方案。 气氛凝滞间,温折松了松领带。本就所剩不多的耐心,在这个下午更是接近于无。 右眼皮不时跳动,胸腔间满是即将破笼而出的烦躁和不耐。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用钢笔轻敲着桌面,突然没握稳,钢笔从指尖脱落,重重落在地上。 昂贵的钢笔,从中间断开,漆黑的墨水洒在瓷白的地砖上,溅出一片狼藉。 触目惊心。 会议室内一片安静,所有人被这响动震得惊魂未定,温折轻道了句抱歉。下一秒,他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来点显示—— 沈虞。 她从来不会在他工作时打电话。更别提,沈虞这几天都没联系过他。 温折眉头微紧,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详预感愈来愈重,他握紧手机,站起身朝满座的人又道了句抱歉,随后站起身出会议室去接了电话。 刚刚按下接听,一道稍微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不是沈虞。 “你好,请问是温总吗?” “是我。” 因为害怕,许雯的语调颤抖得不成样子:“师姐和我说过你是她的男朋友。” “师姐她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头上全是血…” 温折握手机的右手,连指尖都用力到发白。 “在哪?” 许雯被对面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连话都说不利索,“在,在…” 那头突然抬高了音调:“我问你在哪个医院?!” 许雯哽咽着:“a大附院,现在送急诊了…” 温折闭了闭眼睛,颤着手指挂上电话,一阵寒意从脊背涌上,他站不住般扶住墙壁。 眼看着老板脸色突然惨白如纸,站在会议室门口的袁朝连忙上前搀扶住他,“温总?” “备车。”温折眼神涣散地开口:“送我去a大附院。” 宾利极速行驶在川流不息的车道上,李宗全神贯注地开车,大气不敢出。后座的氛围已经窒息到整个车厢都快要凝固的地步—— 温折闭着眼,靠在车后座,严整的西装被扔到一边,衣襟散开好几颗。 李宗替温折开车这么久来,唯遇到过两次这种情况。 一次在数月之前,一次在今天。 两次都是为了一个人,两次都是去医院。 李宗在心中摇头叹气。 这真是造得什么孽啊,小祖宗这么多灾多难的,到头来,可得把自家老板折腾死了。 沈虞看见自己在满是人群的街道上奔跑。身边迷雾重重,来来往往的人全都看不清脸,一帧一帧,像是电影幕布上行走的背景。 班主任惋惜抱歉的声音仍旧一句句在脑中放映:“孩子,去医院。” “应该还能见你外婆最后一面。” 沈虞搭上出租车,坐在后座,全身发冷,一瞬间似又回到了母亲去世的当天。那次她也在学校,赶到医院后,却只看见母亲永远闭上的双眼。 病床上的女人瘦得不成人形,脸色灰败。明明上一次分别,她还笑着要给她梳头发。 而这一次,是外祖母。 死神握着镰刀,一个个带走她身边重要的每个人。 所幸的是,这次她赶上了见外婆最后一眼的机会。 但,当她冲到病房门口时,在走廊上看到了韩雅和沈弯弯母女,透过病房的玻璃,沈光耀跪在床边。 “嗡”得一声,沈虞的脑子炸了。她不明白,沈光耀拖家带口着来,跪在病床旁边干什么,为了逃脱良心的谴责,以让外婆死也不能安生吗。 沈虞赤红着眼,伸手就甩开想要过来牵她的韩雅,又随手甩给沈弯弯一巴掌,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她们:“滚。” 临进病房之前,沈虞回眸剜了眼捂着眼的沈弯弯,心脏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温折之所以会知道所有真相,唯一的可能便是沈弯弯。 沈虞推开房门,沉默地进去。 沈光耀眼眶微红,在病床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而苍老的外婆,面容枯槁,闭着眼睛未给出一点回应。 “沈光耀!”沈虞没力气吼,嗓音异常平静:“我求求你,滚远一点好吗。” “我外婆不想看见你。” 沈光耀面色一僵,尴尬地站起身,被骂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沈虞不想看他,指着病房门:“走。” 沈光耀欲言又止,沈虞闭上眼睛,加重语气:“滚!” “你先和外婆告个别。”沈光耀说:“爸爸等会再和你聊。” 沈虞径直绕过他,走到病床前,听到关门声后,她握住病床上外婆的手,一直强忍的眼泪倾巢般掉下来。 病床上的宋书华呼吸虚弱,但还有意识,枯瘦的手轻轻搭在沈虞的手上,以做安抚。 “小…虞。”宋书华说:“别哭,别哭。” 沈虞嘶哑着嗓音,一遍遍喊着外婆,“外婆,求求你别走,你走了就没人要我了。”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小虞怎么办啊。” 宋书华眼角划出一滴泪,脖颈上的青筋微动,艰难说出几个字:“外婆找,找了人照顾你。” “你到时…喊他一声舅舅。” 沈虞拼命摇头,“不,我不要舅舅。” 宋书华伸手爱怜地轻抚沈虞的头,“听话。” 意识到外婆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沈虞微微侧耳,凑近宋书华的嘴边:“小虞,好好生活。” “要,开心。”宋书华一字一顿,说得异常艰难:“不要被仇恨迷失了眼睛。” “那个男生,和他分开。”宋书华眼中没有责怪,只有心疼:“不要用大人的过错伤害别人。” 沈虞瞳孔一颤,放在腿边的手不自控颤抖起来。 可是,外婆,外婆为什么会知道…沈弯弯!沈虞闭上眼睛。 宋书华仍旧在说话,“小虞,跟着舅舅离开。”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沈虞沉默。 宋书华强撑着精神说话,加重了语气:“小虞,你现在还没有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 “答应外婆,好吗?不要和你妈妈一样,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一辈子都为年少的错误买单。” 沈虞睁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外婆。 这个智慧了一辈子的老人,早年送走病重的外祖父,白发送走黑发的母亲,最后自己也油尽灯枯。 沈虞跪在床边,那句“可我真的喜欢他”藏在心底,再也没能说出口。 任由眼泪从脸颊滑落,沈虞哭着点头。 …… 宋书华在初春去世,那时正迎来苏城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雨下个不停,整个房子都空旷都潮湿。 外婆去世当天,沈虞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舅舅。 周宪风尘仆仆地从京城赶来,那年他二十七岁,许是上位久了,全身上下都浸透出一种冷傲的气质。 后来沈虞得知,外祖待周宪如师如父,并实实在在对他有恩。周宪年轻时也曾犯过混,是外祖父将他从歧道上一把拉了回来。 周宪来后,一手操办了宋书华的丧事,手腕雷霆,未曾让沈光耀任何插手的机会。 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煞神舅舅,沈虞难得横不起来,再加上外婆临去前的殷切叮嘱,她不敢对周宪的安排有任何反抗。 半月后,周宪替沈虞在苏中办了退学,并将沈虞的学籍重新转回京城。 沈虞沉默地接受他所有安排。 自去医院和外祖母告别后,沈虞再没回过学校,而竹林一别,她也再没见过温折。 距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沈虞的心也越来越迷茫。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想到这儿,她又自嘲地笑。温折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得知自己是她报复沈弯弯的工具人,恨她都来不及,更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离开苏城前的最后一天,周宪来接沈虞回学校办最后一点转学手续。 那天天色很沉,黑云层层叠叠地压下,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倾盆大雨。 仍在丧期,沈虞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从老宅下来。刚走到院门,沈虞一抬眼,看到门口站着的那道挺拔身影,浑身剧烈一颤。 是…温折。 多日未见,他头发长了些,皮肤更白了,却是一种死气沉沉的苍白。 四目相对间,沈虞听到了自己宛若擂鼓的心跳,怕他再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话,沈虞害怕地躲开视线。 最终是温折先开口,他看着她,道:“你已经半个月没来学校了。” “我要转学了。” 温折猛地抬首,眸中具是不敢置信:“转学?” “你要去哪?” “京城。”沈虞不敢看他,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回来了。” 温折朝她走近一步,纤长眼睫不停颤抖着,“你没和我说过。”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沈虞忍住到眼边的眼泪,抬起下巴问:“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温折瞳孔涣散了一秒,又朝她走近一步,眸色深黑,“你要和我分手?” 他明明说过她恶心,这还…不算分手吗。 沈虞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良久,温折喉结动了动,淡白干裂的唇紧抿,突然,他弯下脖颈,一瞬间,似卸去了所有的傲骨—— “小虞。”男生极其艰涩地说出一句:“能不能…不分手?” 怕眼泪夺眶而出,沈虞不停眨着眼,她胸膛剧烈起伏,忍住胸腔快要窒息的疼。 到此时,她才意识到,一时的仇恨和莽撞,让她做出了一件多么不可理喻的事。 那个被无数女孩珍藏在相册的温折,被自己这种人抛弃原则,敲碎一身傲骨。外婆说的没错,她从未拥有为自己过错负责的担当。 对于温折这样光风霁月的男生来说,她于之他是什么?是歧途,还是污点。 放过他吧,沈虞在心中说,也放过自己。 天边乌云密布,不停有雷声轰鸣,天色愈发暗沉。 温折问出这句话后,是一阵漫长到窒息的沉默。 像是等待审判的罪人,少年终于等到最后的宣判—— 那个始终对他笑得肆意张扬的少女,动了动红唇,面无表情地反问他:“你是不是玩不起。” 沈虞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抬头看他的勇气。 她僵硬着身子,把手中的伞塞进温折手里,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回去吧。” 温折没接她的伞,任由其跌落在地上。 沈虞没再管,僵硬着步子,走到因为等待多时已经下车的周宪。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表情,周宪难得没有教训她,只是抬首远眺,目光落在那个背对着他的男生身上。 沈虞飞速钻上车,到此时,才敢透过车窗,目光仓皇地寻找温折的身影。 不知何时,男生已经转过身来。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模糊了车窗,他就站在雨里,脊背僵直,也没有拿她给的伞。 周宪上了车,司机收到指示,发动轿车。 沈虞眼睁睁看着,男生模糊的背影在透明的雨幕里越变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见。 一滴雨珠顺着车窗流下,沈虞头抵着窗户,脊背颤抖着,眼泪一滴滴落在车坐垫上。 这一面,是时隔八年,三千多个日夜,沈虞最后一次见温折。 …… 冗长的记忆回笼,梦中的自己似乎一直在哭。 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重重滋味,沈虞都在这如火烧的回忆间品尝了遍。 太苦了,连喉间都发涩。 后一刻,似有清风拂过,有温暖的温度从身侧传来。 沈虞感觉自己陷入了柔软的云层,陷入了更深层的沉睡。在这个梦境里,她看见自己走在苏城的水街。 那晚的水街灯笼密布,四处张灯结彩,游人如织,二十七岁的温折牵着她在人群间穿行。 画面一晃,又来到苏城中学,老枫树下,温折半蹲下身揉着小鱼,冲她笑得温柔,一如当年少年时。 书架最深层的柜子里,藏着的那把木吉他;□□交织时,男人肋骨处的纹身;要到时,男人头像的橘猫“小鱼”,还有那次争吵时她的歇斯底里—— “你是不是爱她爱得快要死了。” 最后是,车祸前的最后一眼,温折站在破碎的车窗前,黑眸中的惊涛骇浪。 沈虞的眼泪似乎快要流尽了,恍如一个大梦初醒的痴人—— 她全都记起来了。 温折。 这个藏在心底千千万万遍的名字,这个最不该被她忘记的人。 无尽的懊悔,难过,自责,酸甜苦辣,纷至沓来。 额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似有人在她耳边低唤。 “小虞。” “小虞。” “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小虞,没有别人,唯有你。” “我只爱你。” 男人声音低沉,喑哑,仿若天外传来的梵语,极尽虔诚,渐渐唤醒了沈虞的意识。 头好疼,眼皮也好重。 沈虞纤长的眼睫在空中颤抖,几经辗转,终于,缓慢而沉重地掀开眼皮。视线一点点扩开,眼前的一切,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温折近在咫尺的俊颜,也一点点,逐渐放大。 她怔怔看着温折,久久未动。 沈虞最深刻的记忆还停留在八年前的那个雨幕,她坐在车上,一点点,永远地,离开了他。 直到男人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眼神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小虞。”他似担心她重蹈覆辙:“我是谁?” “你还记得我吗?” 见沈虞始终不说话,温折直接道:“我是你男朋友。” 沈虞的表现看起来极不正常,温折的表情由她转醒时的喜悦慢慢变得复杂,他倏地便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喊医生。” “别走。”沈虞拉住他的衣摆,美眸仍直勾勾地,不舍得从他面上移开,语气也带上了哭腔:“你别走,别离开我。” 她昏迷中,大概流了许多眼泪,此时眼睛又酸又疼,眼看着又要掉眼泪,温折连忙俯身,替她擦去,“我不走。” 他似仍心有余悸:“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谁?” 沈虞揪紧他的衣袖,愣了下,下一秒,怕温折看出什么,又快速垂下眼睫。几乎是顷刻间,骨子里的不安感作祟,她立马便否决了交代一切的想法,转而,做了另一种决定。 当着温折的视线,她把头埋进他怀里,小手攀在他肩膀,极尽委屈的模样。 “温折,你别以为我脑子摔坏了就不记得了。”她抬起头,指尖摸到男人的肋骨处,低声道:“你上次还为了前女友的纹身和我吵架!”w,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www.d884.icu。m.d884.icu 第34章 失控 沈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温折这次再未迟疑半分,和她说:“等你出院,我就去洗掉。” “啊…”沈虞张了张唇,脑子里一团浆糊。忽然就意识到,自己把自己作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 她讪讪别过头,没吭声,绝口不应这件事。 温折微凉的手轻轻放在她后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虞正欲松开抱温折的手,刚动,便疼得一拧眉。醒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子全身像被碾过般的疼痛,彻底席卷上来。 不自觉撒娇:“疼。” 温折皱眉,抬手,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且不说后脑的一大片淤血,女人裸露的肌肤也是青青紫紫一片,精致的脸颊也有血痕,触目惊心。 他伸臂,掌心小心翼翼轻抚她脊背,哑声道:“你晕了一天一夜。” “但我感觉好像过了很久。” 沈虞掀起眼皮,窥见男人眼底的血丝和疲惫。他衣襟凌乱,状态看起来并不比她好多少。 她鼻子一酸。 “还好,大部分是皮外伤。”温折声音很低:“只是有些疼,小虞得先忍一忍。” 只是,关于脑部的ct结果还没出来,后续还需和医生详谈。 沈虞安静地听他说着话,难得乖巧。 只是温折说到一半,目光复杂地落在沈虞后脑包着的白色纱布。如果不出意外…那里的头发应该是被剃掉了。 他看着沈虞苍白的小脸,咽下已经到口中的话。她向来爱美到了极致,如果现在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很可能要闹,到时候哄也哄不过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温折安静地抱着沈虞,那颗悬在胸腔的心,到此时才堪堪落下地。 但沈虞的心却并不宁静,眸色复杂地盯着地面,疼痛和初醒的混沌让她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选择继续装失忆,完全出于下意识的举动。但当看见温折的疲惫和担心后,胸腔中的负罪和愧疚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张了张唇,触及到温折深邃的视线,坦白的话几乎已经到了口中—— 其实,我全都已经想起来了。 心跳似乎到了喉间,下一秒,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梁意手中拎着一个饭盒,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进来。结果刚进门便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她“呀”了一声,连忙掩耳盗铃般挡住眼睛,连连道:“你们继续,继续,当我是空气。” 听出她话中的揶揄,沈虞脸一红,连忙放下环抱住温折的手。温折扶着沈虞,让她躺好,随后转身望向梁意,气颔首。 梁意到现在还怵温折这冷淡的气质,连忙点头示意,转而和沈虞说话:“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粥和绿豆糕。” 沈虞接过饭盒,梁意担心地看着她:“拿不拿得动,我来喂你吧?” 温折却先她一步,坐在床边,“我来就行。” 他像个主人般,朝梁意一抬下巴,淡淡道:“你坐。” 梁意:“……”喂那是她的闺蜜啊!那是她二十年的姐妹啊!你这刚上位二十天的男人凭什么抢她的女人! 尽管满肚哔哔机,梁意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 她坐到一边,默默观察着病床边的两人。原本那个张扬肆意的大美人沈虞,在温折身边乖得和只猫似的,美眸一眨不眨地,连一秒也不舍得从人家脸上移开。 而初见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竟也会如现在这般,满身冷淡化成绕指柔,待一个女人如珍如宝。 梁意有那么一瞬间,终于明白了沈虞为什么会说出“不撞南墙不回头”这种话。 这样的男人,搁谁身上,谁不迷糊啊。 两人氛围温馨,梁意看着看着,也终于意识到身处其间的自己,是个多亮的电灯泡。 她索性找话题,严肃了表情,问沈虞:“小虞,你怎么会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滚下来?” 沈虞本来在咽粥,一激动,粥呛在嗓子里,咳出了声。温折连忙放下碗,站起身替她轻轻拍着脊背。 他纤长眼睫垂下,挡住眸中的戾气横生,替沈虞回答:“我收到的消息,是有人蓄意谋害。” “什么?!”梁意眉头一拧,怒道:“谁啊?哪个要下地狱的瘪三?” 她气得拿手在脸侧扇着风:“法治社会还有人敢做出这种事?这不是谋财害命吗?这不得把牢底坐穿?” 温折垂首,仍在替沈虞顺气,抽了纸巾替她擦嘴,轻声道:“慢点。” 沈虞咳了好一会,眯了眯眼,回答:“有两个人。” “一个是我的同学,程朗,他动了手,但没推我。” “另个推我的…我没看清。” 温折重新拿过饭盒,给她喂粥,“先吃饭。” 沈虞气性上来,一边吃一边不忘骂:“等我出院,我绝对不会放过…唔。” 嘴里又被喂了一口粥,沈虞想瞪温折,却被他肃着脸教育:“吃饭别说话。” “…哦。” 梁意看着被管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沈虞,心中啧啧。 她安静地看沈虞吃完饭,冲在这守了一天一夜的温折道:“我在这里照顾小虞。”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温折没有拒绝。 他看了眼床上的沈虞,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轻声叮嘱:“先让梁意在这照顾你,我晚上再来。” 沈虞连忙点头,掩在被中揪紧的指尖松了松。说出真相的勇气,在被打断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折走后,梁意终于得以坐到沈虞身侧。 她摸了摸沈虞脸上被摩擦出的血痕,拉住她的手,心疼道:“我的小虞最近这么多灾多难啊。” “改天咱们去庙里拜拜吧。” 沈虞苦笑:“这么一说,好像这几个月是挺倒霉的。”她怔愣着,心中百感交集。有太多的话想和梁意倾诉,但似乎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 最终,她轻轻开口。 “小意。” “嗯?” “我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卧槽!”梁意惊得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你是说,上次车祸丢失的记忆?” 沈虞抿唇,唇色苍白而浅淡。 梁意不自主脑补出一出狗血大剧:“你不会和我说,你还是更爱初恋吧。” 她压低声音:“这么狗血的?” 沈虞看着她,然后,咽了咽口水,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比这个还狗血。” 在梁意被震住的眼神中,沈虞轻轻放下个重型炸弹。 “我刚刚想起,我的初恋,就是温折。” …… 梁意石化在原地,因为过于震惊,半天都没有动作。漫长的三十秒后,她两眼一翻,按住胸口:“天啊,我真是,真是,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 她弯腰摸了把沈虞的额头,“你真的不是在编故事?” 但沈虞的表情又确实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梁意按着胸口坐下,抬手示意:“你先别说话,等我,等我缓缓。” 一分钟后。 梁意终于理清了所有思绪。她震惊地呢喃着:“怪不得,怪不得你车祸那次…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草,这真他妈,大情种啊,他这是得多爱你才能再接受你啊。” 逐渐接受现实的梁意终于找到头绪,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所以,这件事…他知道吗?” 沈虞看着她,然后,缓慢地摇摇头。 “你不准备和他说吗?” 沈虞抱着膝盖坐着,“我不敢说。”她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沮丧和忐忑。 “我以前真的很混蛋。”声音越来越低:“他越对我好,我越害怕。” “现在那些不好的过去全部被我记起来了。”沈虞闭上眼睛,卷翘眼睫不停颤抖:“如果告诉他,我该怎么和他相处下去?” “我害怕,害怕现在触之可及的幸福会变成泡影。” 梁意听得心一把揪起来,抚慰地轻拍沈虞的肩,“宝贝,听我说。” “你现在太乱了,这件事先别打草惊蛇,等你想好了,做好了万全准备再和温折坦白,好不好?” 沈虞眼眸微动,“你说的对。” “等我准备好了,我再和他坦白。” 梁意点头,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沈虞的后脑—— 包着厚厚纱布的脑袋,没了浓密的黑发。 沈虞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连头发都特别会长,美得别有风情,平时别提多珍惜这满头长发。 但看沈虞如今这模样,显然…是还不知道。 怕人真的哭得崩溃过去,梁意默契地没提这回事。 不但没提,还安慰沈虞:“小虞,温折是真的很爱你。” 哪怕秃了,也爱。 沈虞扭头看她,脸上飘上层红晕,低头抿唇甜甜地笑。 “我从没想过,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我还能重新和他在一起。”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也不要把我喊醒。” 温折出了医院,便让李宗驱车送他去了派出所。 袁朝办事向来稳妥,在电话那头汇报:“程朗和沈弯弯仍在留守察看。” “二人均否认了谋害行为,并且互相指认。同时沈弯弯拒不配合警方询问,强烈要求保释。” 温折漫不经心松了松衣领,从喉间溢出声冷笑,“警局怎么说?” “这件事确实棘手,证人许雯没看见行凶过程,程朗又带伤,有正当防卫的可能。当然,最终还要参考沈虞小姐的口供…” 温折打断他:“知道了,我马上到。” 沈弯弯被关在派出所已有一天一夜,无休无止的审讯和逼问即将把她逼疯。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蓄意谋害!”沈弯弯表情厌烦:“当时程朗和沈虞产生争执,我上前想要拉开他们,结果不知怎么,她突然摔下去了。” “我申请保释!让我爸来和你们说。” 沈弯弯一口咬死她没有害人,并另一个审问室内,程朗始终坚持他没有推人,是沈弯弯下毒手害了人。 两人口供不一致,现场的目击者只有事后到来的许雯,案件到了一筹莫展的地步。 直到沈光耀赶到警局,提出要保释沈弯弯。 负责这个案件的林警官上下打量他几眼:“受害人沈虞和嫌疑人沈弯弯都是你的女儿?” 沈光耀答:“是。”在商场沉浮久了,沈光耀也有不怒自威的气势:“我相信弯弯不可能做出蓄意害人的事,定是有人蓄意栽赃。” 案件进展陷入僵局,直到另有警察来到林警官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现在沈虞已经醒了。”林警官道:“她的男朋友亲自来了趟警局,他不同意你带走沈弯弯。” 沈光耀明显懵了:“男朋友?” 一个父亲不去看望在医院受伤的女儿,反而跑到警局来保释另一个女儿,连其有个男朋友都不知道。 林警官皱起眉头,吩咐:“先让温先生进来吧。” 门口走进一道颀长身影,来人身高腿长,容颜如玉般英俊,林警官朝他点头示意:“温总。” 沈光耀久居金融界,哪能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便是如今圈内风头正盛的点金圣手—— 温折。 “幸会幸会。”脸上露出气笑容,沈光耀朝温折伸出手,套道:“我竟不知温总是小女的男朋友?” 闻言,温折掀起眼皮,淡淡瞥他一眼,并未伸手回握:“套就不必了。” 沈光耀脸上笑容一僵,被一个小辈这样下脸,他压下胸腔中的怒气,改变了脸色:“不知道温总来警局干什么?” “小虞的事情,我要一个交代。”温折道:“在沈弯弯没有担下罪名之前,还请沈总不要自作主张保她出去。” 沈光耀:“温总这是什么意思?弯弯怎么可能…” “我不听这套。”温折横眼过去,淡道:“我只信小虞。” 沈光耀不怒反笑:“温总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我若非要保呢?” 温折哂笑一声:“那你可以试试。” 他语气平静:“就算你保她出去了,我敢保证,沈弯弯也未必有在里面过得好。” www.d884.icu。m.d884.icu 第35章 失控 温折声音不轻不重,但每个字,都重重砸在沈光耀心上。 沈光耀瞪眼看着眼前这个气势沉稳,说话却极其嚣张的年轻人,“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我是小虞的父亲,你这么和我说话?” 温折:“我从没把你当成她的父亲。” 他笑了笑,缓声提醒:“你又该以什么态度和我说话?” 听到这话,沈光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商场可不按岁数论资排辈,温折如今炙手可热,而自己这几年的事业一直在走下坡路。若在生意场上见了,他还真得气喊他一声温总。 气氛僵持之下,沈光耀开口:“这件事未下定论之前,我不能让弯弯待在这里。” 温折面无表情地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小虞还躺在医院里?”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沈家的家事。”见他寸步不让,沈光耀沉声道:“温总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温折:“所以沈总是执意要保沈弯弯出去?” 沈光耀被他的冷冽的语气逼得脊背冒出一层寒意,但家丑不可外扬。他这些年的名声本就差,若这种事情再闹到警察局,若是沈弯弯因为这件事获罪坐牢,以后他在商场上的脸往哪里放? 几番权衡下来,他咬牙道:“我只是在走正规的法律程序。温总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行。”听完这话,温折轻笑一声:“沈总真是爱女心切。” 他走前,轻飘飘丢下一句:“希望沈总不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袁朝跟在温折身后,看着男人不善的表情,语气踌躇:“温总,如果采用正规的法律手段确实比较棘手。” “首先,沈小姐并未受到性命危险,楼梯口又是监控死角,没有拍到行凶过程,其次,人证不足,嫌疑人口供不一致,若是硬走法律程序上诉,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些事实,林警官刚刚已经隐晦和温折透露过。 温折:“知道了。” 但没关系。 法律惩罚不了,他来惩罚。 沈虞一连在医院休养了三天。 期间,温折把工作带到了病房,每天就面对面看着她。 也有民警来走访沈虞,询问她当天发生的细节。 听到嫌疑人“沈弯弯”的名字,原本懒散躺在床上的沈虞,猛地立起来,一字一顿:“沈弯弯?” 温折按住她手背,示意她放松情绪。 “是她那就不奇怪了。”沈虞淡定地说:“是她推我下去的。” “但沈弯弯的口供是,她意欲上前阻止,混乱间,你被程朗推下了楼梯;而程朗说是沈弯弯从背后蓄意谋害。” 沈虞想也不想,“是沈弯弯推的我。” “如果我想起诉,她怎么判?” “视您的伤情而定。”民警按实回答:“但此案证据不足,可能需要走很长的法律程序。” “并且您的伤情判定为轻伤一级,就算法院受理,最长服刑期也不会超过七个月。” 民警的话已经足够委婉,几乎便是告诉她,沈弯弯很难判刑,如果再加上好的律师和担保,可能连刑也不会判。 沈虞眼睫动了动,轻声和民警道了谢。 民警走后,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突然抬起眼,和温折道:“你说,我雇人把沈弯弯打一顿怎么样。” 温折垂眼,纤长眼睫挡住眸中情绪。 “不要胡闹。” 沈虞握紧手,指尖用力到发白,“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恨她。” 她眼睫颤着,“如果不是她,我们或许就不会…”分开。 后面的话,在触及温折的视线后,沈虞猛地咽了下去。她连忙别开眼,缓解快要突破喉咙的心跳。 吓死了,差点就说漏嘴了。 温折:“或许什么?” “或许…”沈虞脑中飞速转着找理由,急中生智:“或许我们就不用在医院过520了!” 温折难得愣了下,“520?” 沈虞摸出手机,把后天的日期指给他看。 “520。”她抿唇笑了笑:“我爱你呀。” 温折看了呀半天,突然失笑:“一年两次的情人节还不够?” “哪来这么多七七八八的日子。” 尤记得,很多年前,沈虞借着认识一百天纪念日,在一起三十天纪念日,千奇百怪的理由缠着他一起出去玩。 而自己…竟也陪着她疯,甚至翘了几次晚自习。 沈虞见他不以为然的态度,本来不生气也生气了,“喂,你有没有点浪漫细胞啊?” 温折俯身凑近她,“那小虞想怎么过?” 沈虞:“哪有问我想要什么的啊。”她别过头,眼中满是骄横:“你自己想,看你心意。” “但现在…”沈虞拉了拉温折的袖子,满脸哀求:“我真的想洗头。” “你知道,仙女三天不能洗头该有多痛苦吗?” 温折视线触及到她后脑,默默移开。沈虞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后脑大半头发被剃掉的事实。 他轻咳一声,“医生说,伤口还没结痂,不能洗。” 沈虞:“……” 她苦下脸,伸手想去触碰后脑:“可明明医生也说,是普通撞伤啊。” 前天脑ct结果下来时,沈虞还切身实地地紧张了许久,生怕医生能看出她恢复记忆。 但好在,医生只说明了伤势,并叮嘱伤处七天不要碰水。 “不许。”温折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转身坐回去处理工作。 沈虞懊恼地嗷呜了一声,百无聊赖地躺回去。 “沈!弯!弯!”她盯着天花板,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温折正在和袁朝交接工作,电脑屏幕上是沈氏金融近些年的财报,和这些年投资的几个重点项目。其中,袁朝重点标红了几个项目,说明里面大有名堂可做。 沈氏金融吃了最早的一批红利,天使轮投了几个现今大名鼎鼎的上市公司,狠赚了一笔。但后续的发展一直平平,数次投资入不敷出,年报年年亏空。 可以说,沈光耀没有经商头脑,早年的成功全靠沈虞外祖父的提携和人脉。 就这样资质平平,优柔寡断的一个人,极好面子,最恨外人说他“凤凰男”“攀高枝”,把面子看得比谁都重,可惜干得尽是让人不耻的事。 温折眼中暗芒一闪而过,发消息给袁朝:“继续查。” 安静的病房传来敲门声,沈虞偏头看过去,看见周宪推门进来。 她连忙直起身:“舅舅。” 周宪目光从沈虞面上一扫而过,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他又病房里的另一个人,“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眼看着周宪一来就是兴师问罪,沈虞连忙解释:“舅舅,和他没关系,是我…” 温折却打断她,站起身,道:“舅舅,是我的错。” ?谁是你舅舅? 周宪径直找椅子坐下,他昨天才从外地出差回来,今天便来了医院。 满肚子吐槽没说出口,便见刚刚还坐在桌前的男人,宣誓主权般走到病床边上,和沈虞同一战线,语气似乎很真挚:“这次是我没保护好小虞,让她出了意外。” “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也不会让小虞白受了这次的委屈。” “舅舅工作繁忙,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以后我一定照顾好小虞,势必让你放心。” 周宪:“……” 潜台词就是沈虞他来管,你有多远滚多远去? 他盯着温折看了好一会。想起自己一开始就不愿和这人打交道,果然,能屈能伸,比想象中还难缠。 良久。 周宪冷笑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是马良吗这么会画饼?” 沈虞自是知道周宪这张嘴有多么毒舌,是实实在在地,能把人怼到自闭。 但温折的心理素质显然比她想象的好,非但不恼,还好声好气地做足了姿态:“是不是画饼,时间会证明一切。” 周宪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嘲道:“我看了八年的外甥女,凭什么交给你?” 温折:“因为小虞选择了我作为她的男朋友。” 周宪还欲发作,突然,病房门再次被人敲醒。 看清来人,周宪满肚子的阴阳怪气当即转移了目标,他轻呵一声:“哟,沈总?什么风把日理万机的您给吹来了?” “保释的手续挺复杂吧?” 沈光耀提着满手的补品,看着屋子里坐着金光闪闪的两个男人,一个嘲讽,一个冷漠。 而沈虞看见他后,一句话没说,当机立断地背过身,借温折挡住了身形。 沈光耀笑容僵在面上,“上次小虞住院,我在外市出差实在抽不出身,不然再忙都要过来的。” “而且。”沈光耀凑上前,想和沈虞说话:“这次过来,我是真的想和小虞道个歉。” “上次是爸爸脑子不清醒,失手打了你。” 听到这话,温折心中的猜测被证实,骤然抬眼,沉声:“你打她?” 沈光耀被他语气中的冷戾所摄,“是我不小心…” 温折陡然冷笑出声,把沈虞彻底护在身后,语气凉薄:“你这样的,也配做父亲?” 沈光耀的虚伪让人作呕,沈虞有种乍然被解开遮羞布的羞耻。她扯了扯温折的衣摆,示意他不要生气。 她安静地从温折背后移开,面无表情地看向沈光耀,已经没有了发脾气的力气:“你回去吧。” “我是真的不想看见你。” “至于沈弯弯和韩雅,你让她们好自为之,我会亲自去收拾她们。” “让沈弯弯这些日子好好锻炼身体,我怕她到时候不经打。” 意识到沈虞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沈光耀开口:“小虞,你不要冲动行事…” “冲动?”沈虞歪头,眨眨眼睛:“她想让我死,我揍她一顿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 沈光耀在病房呆了不到半小时,准备了一肚子话,最后尽在沈虞的冷嘲和周宪的讽刺中溃散,最后,面色难看地走出病房。 沈光耀走后,周宪对着温折,也没了说话的兴致,更不想杵在这里当电灯泡,惯例和沈虞说了句“有事情打电话”便转身离开。 温折送他到门口,“舅舅慢走。” 末了,他还加一句:“520快乐。” “哦,不好意思。”他掩唇轻咳一声:“不知道舅舅有没有人过520呢?” 周宪本来已经要走了,闻言又回过身,看着温折,眯了眯眼,窥见他嘴角的微勾的笑意,怎么看,怎么不爽。 “你是八年前站在小虞门前等的那个男的?” 温折眼中笑意慢慢敛去。 “挺好。”周宪轻啧了啧:“小虞还不知道你是那个初恋吧?” 他眼中兴味渐浓:“你说她要知道了会不会立马跳着要分手?” 温折眼中再无一丝笑意,泛出冷冽的光:“我劝舅舅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无论她想不想得起来,都得是我。” 末了,强调一句:“只能是我。” www.d884.icu。m.d884.icu 第36章 喜欢 沈虞在医院休养的第五天,除了头上纱布没拆,身上的擦伤基本已经痊愈。 她迫切地想出院,但温折遵循医嘱,坚持要她在医院继续观察两天。 虽是如此,但沈虞拒绝他继续待在医院陪她。 且不说鼎越堆积了多少事务,便是她这多日未洗的大油头也绝不允许温折继续待在这里。 这天,许雯发来消息:[师姐,大快人心!程朗突然被抓了!现在连学校都要开除他学籍] 沈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抓?] 虽然程朗没有蓄意推她下去,但绝非好东西,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只是…这事儿就在这个节骨眼发生了,显得非常凑巧。 许雯继续发来消息:[有人爆料他去嫖过娼,连那个窝点都被警察一锅端了]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这么穷酸刻薄一男的,居然还舍得出去嫖] 沈虞这下是真的有些震惊了,不是震惊程朗会嫖,而是这种私密的事,突然在这种时候爆了出来。 许雯还在发:[师姐,你说这是不是罪有应得?害你这件事判不了,结果嫖`娼进去了] …… 事情发生得这么快,沈虞还有些震惊。她本来打算出院后就好好处理这些垃圾,结果不用她亲自出手,程朗就进局子了。 还在胡思乱想中,沈虞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显示有一条短信—— 中国xx银行您尾号5875账号05月20日1314完成转存交易人民币1314520000 饶是从小不缺钱的沈虞,在看到这一长串数字的时候,也在一瞬间卧槽出了声,又连忙捂住嘴。 她颤颤巍巍地点开,截图发消息给温折:[这是你转的?] 很快,那头回了消息。 [嗯,你说礼物看我心意] [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一千多万的心意。 沈虞看着自己银行卡上骤然暴涨的这一大串余额,陷入了沉思。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没人能对一千多万sayno。 但同时,她又开始恍惚。八年前,那个因家庭变故还得申请助学金的少年,一朝之间成了这般豪横的霸道总裁,一千多万砸得眼睛不眨。 沈虞眨巴眨巴眼,一时不知道自己作为“被霸总宠爱的女人”,应该展现出什么样的反应。 思来想去,她想起温折好像很喜欢被人叫爸爸。 于是沈虞非常没有节操地,发了个表情包—— 谢谢爸爸的宠爱jpg 晚上,李宗接温折去医院。路过的街道上,聚集着一对又一对的情侣,满街道的玫瑰。 感觉温折的心情似乎不错,他不由得问:“温总,沈小姐对您的礼物满意吗?” 前两天,送温折上班的路上,李宗突然被自家老板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女生最希望收到什么礼物?” 他可太有经验了,于是回答:“大牌包包,昂贵化妆品,零食,偶像周边,丰富一点,做成一个大礼盒,保证她们感动。” “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李宗:“那就直接打钱啊,发两个一千三百一十四和五百二的红包过去,寓意一生一世我爱你。” “多浪漫啊。” 他记得,当时温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而今天的效果显然也不错,温折点头回答:“挺满意的。” 李宗嘿嘿一笑:“那就好。” “哦对。”似想到什么,他看到路边的情侣,提醒道:“温总,您可以再给沈小姐带一束玫瑰花,女生最注重仪式感了。” 温折手肘撑在窗沿,闻言道:“那你找个花店,停一下。” 这边,沈虞仍抱着从天而降的巨额存款发呆,脑子里脑补了一出大戏。 越脑补越心虚。 自己作为渣了温折的垃圾前女友,现在仗着失忆又回到了他身边,甚至还身揣一千多万。 说实在的,从旁观角度来说,她真的很像个攀龙附凤的捞女。眼看着初恋飞黄腾达了,又巴巴跑回他身边。搁在小说里是要烧成炮灰的。 这眼下收了钱,沈虞更不敢开口自己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然后呢。和他说,不是故意甩了他的? 就离谱。 沈虞倏地就想起,温折曾经问她,如果他依旧一贫如洗,一事无成,自己还会不会喜欢他。 这个问题,沈虞这几天思考了很多很多遍,却始终未能得到个结果。 她现在再回忆失忆那段时间的经历时,反而像是隔了一层纱。她那时候,在不知道温折身份时,怎么就突然脑子发热对人穷追不舍了? 想了半天,沈虞叹了口气,被金钱冲昏的脑袋也慢慢清醒过来。 温折始终未曾和她提过一句过去,甚至被误会有前女友,就是不解释一句。 所以他是不是…也不想她想起来? 沈虞想起了在苏城见过的邓苏苏,摸出手机就给她发消息。 [苏苏,我恢复记忆了] 邓苏苏应该得空,很快便回复:[???啊,想起来了啊,那你们…] [我全都知道了] 邓苏苏直接给她打了语音电话过来,语气非常抱歉:“对不起啊小虞,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只是…唉。”邓苏苏叹了口气,“其实早在你来找我之前,温折就联系上我了,和我解释了你们目前的情况。” “他说你大概不想记起那些记忆,还怕你觉得那些记忆是负担,所以请求我不要告诉你。” 沈虞垂下眼睫,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这样啊。” 邓苏苏又说了很多道歉的话,挂电话前,还真诚地和沈虞说:“小虞,温折他是真的很爱你。” “你不要怪他,你们要好好在一起。” 沈虞轻轻嗯了一声。 众多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沈虞眨眨眼睛,感觉眼眶越来越酸涩。想得越多,她越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脸再享受温折对她的这些好,又怎么能坦然地说出过去。 突然,病房门被人推开。 沈虞连忙憋回快要眼眶的眼泪,看向门边,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 温折站在门口,手里还碰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门口还有路过的护士和病人家属八卦地往里看。 大概是一路来一直被人打量着,温折脸上也有些不自在,飞快地关上了病房门。 看到沈虞微红的眼眶和受惊般的神色,温折突然想起李宗说送了这些,女朋友都感动哭。 所以…是感动哭了么。 他举着手中的大束玫瑰花走近,问沈虞:“喜欢吗。” 沈虞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眼看他又送钱又送花,开心和酸涩齐涌,胸腔间五味杂陈。 讷讷点头:“喜欢。” 怕温折觉得敷衍,她又肯定了一句:“好看。” 如果沈虞今天不住院,不包着这一头丑陋的纱布,她高低要抱着这束玫瑰花去京城几大cbd四处招摇。 开玩笑,有朝一日,连温折都会送她玫瑰花了耶! 温折伸手,指腹擦去她微红的眼尾:“不用这么感动。” 沈虞:“……” “不过。”沈虞想起他打的钱,犹豫道:“你给我这么多钱,不怕我是个女骗子,然后携款逃跑吗?” 温折笑了,坐在她身前:“跑了,抓回来不就行了。” 沈虞静默了一会,然后问:“要是抓不到呢?” 她其实很想问,那么多年,他找过她吗。 温折看了她一会,眼中笑意也慢慢消失,突然道:“别问这种问题。” 沈虞意识到自己过了,点了点头。 隔了几秒,她伸出手,牵住温折的衣袖。 这些日子,因为洗不了头,沈虞始终拒绝男人的靠近,甚至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用被子埋起来。 这下,却是轻轻勾住他的手指,露出小鹿一般试探的眼,“温折。” “你要是不放心得话,我给你个机会。” “和我结婚吧。” www.d884.icu。m.d884.icu 第37章 喜欢 其实这话问出口后,沈虞就开始心虚。 现在上帝视角来看,她好像还是个收了一千多万立马便赶着倒贴的拜金女。 还野心勃勃地想要立马上位结婚的那种。 她看着自己勾住温折的手指,指尖蜷了蜷,有了想退缩的冲动。 谁知,手指刚一动,便被温折一把拉住。他眸色深深,握住她的手温热有力。 他薄唇微抿,黑眸深邃地望向她,窥不出什么情绪,却骤起层层涟漪。 沈虞屏息,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两句:“那个…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钱才想要和你结婚。”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茶得像朵白莲,于是干巴巴开口:“也不完全不是因为钱,毕竟没人能抵挡一千多万。” “哎呦,也不对。”她开始语无伦次,“我反正不是因为钱!” 最后,索性摆烂:“我不说了,爱咋咋地吧。” 看着沈虞自己把自己说得脸红,温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侧了侧头:“所以…” “小虞这是在和我求婚?” 沈虞瞥他,别过头,哼了一声:“是,你可捡着大便宜了。” 温折定定看着她的脸,突然坐下,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端着架子逗她:“这事来得太突然,我考虑一下。” 一听他还要考虑,沈虞鼓了鼓腮:“你一大男人还磨磨唧唧考虑?” “没让你求婚就谢天谢地了好不好?” 温折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面前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眼睫低垂看不清眸色。 轻声道:“我是怕你会后悔。” 沈虞正欲回答“我不可能会后悔”,目光触及到温折眸中的复杂神色。 他正看着她,眼中有考量,有犹豫,甚至是…挣扎。 沈虞懵了瞬,当即明白他的顾虑。自己在他眼中,是没有恢复记忆的。 他说怕她后悔…是怕她恢复记忆会后悔么。 沈虞心尖像是被人用针重重刺了一下,她张了张唇,讷讷转过话题:“哦…” 她摸了摸鼻子:“那你再考虑考虑,我不急。” 温折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漆黑眼眸将沈虞牢牢锁住,沈虞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不自觉垂下眼睫,刚低眸,便听见他低声说:“但这次,我想做个小人。” 他笑了声,“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沈虞听到了自己快要冲破胸膛的心跳声。 突然懊恼,这个时机不太好。这么浪漫的时刻,温折西装革履,眼前大片玫瑰,英俊得像西方神祗。而自己病服加身,连头发…哦,连头发都能炒菜。 难得温折还能从容面对她这幅尊容。 这般想着,沈虞大动肝火。她推了推温折的手臂,“虽然,但是,作为女主角的我是不是应该好看一点?” 她拱手请求:“让我洗个头吧,求求了。” 又威胁:“你不让我洗头,我立马悔婚给你看。” 温折喉结动了动,触及到沈虞满脸哀求的神情,终究没敢直接说,只轻咳一声:“我喊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久后,医生过来拆开纱布看了看,看着已经结了厚厚的痂的伤口,点头道:“恢复得不错,可以洗头,但注意这块要避着点水。” 温折点头。 而沈虞没有心情听医生说话,全部心思都在于—— 为什么感觉。头顶。有些。清凉。 医生还在和温折说注意事项,沈虞半点没听,心中那点不安越放越大,直到她颤颤巍巍地把手放在脑后伤处。 没有熟悉的浓密软发,有的只是,一块疤痕。 沈虞懵了。 她的头发呢? 她后脑辣么长那么密的一头长发呢? 所以。 这些天她就以这幅模样见的?以这幅模样和温折求婚?这样温折都没反手告她性骚扰? 沈虞连瞳孔都涣散了。 她长这么大,从未觉得一辈子这么长。 医生没说几句,便走了。 关门的前一秒,病房内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惊呼—— “温折!我头发呢!!!” 而刚刚那个满身清冷的男人,此时正软下嗓音哄道:“乖,没事,没事,头发还会再长的。” “温折!” “你这个诡计多端的骗子!!!” 还好他走得早,火没撒他身上。医生火速关门的同时,为病房内的男人捏了把汗。 沈虞是真的气坏了,连眼睛都因为崩溃而红通通的,她颤抖着声线:“这么多天,这么多天啊!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你是人吗温折!” 意识到自己后脑可能是一片撒哈拉沙漠,沈虞拿被子捂住了头,整个人像只蚕蛹般包裹起来,躲在里面小声哭泣。 温折被她哭得心慌,连忙单膝上床,连人带被抱在怀里,低三下四地哄:“没事没事,没头发也好看,我们小虞光头都好看。” 沈虞哭声顿了一瞬,随后骂道:“我可去你的吧,你才光头!” “温折,这事儿我和你没完。” 温折抿了抿唇,又憋出一句:“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谁要你喜欢!我只要我都头发呜呜呜呜。”沈虞埋在被子里,觉得世界都灰暗了。 她甚至还迁怒:“温折,除非你把头发也剃了,不然我和你没完。” 温折犹豫了一秒,无奈闭了闭眼,答:“好,我剃。” 沈虞的哭声停了,温折以为总算哄好了小祖宗,谁知下一秒,被子里面的声音更为激动:“你敢!不许!” “温折你要敢剃,我就没你这个男朋友!” 温折:“……”作得人头疼。 沈虞抽抽噎噎地从床边摸出手机,委屈至极:“我要买假发。” “我要买七顶,一天换一顶。” 她吸了吸鼻子,趁着温折理亏使劲气他:“我还要找七个男朋友,一天换一个。” 温折:“……” 他闭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是当我死了?” 被窝里冷冷传来一声。 “哼。” …… 次日一早,沈虞便戴上了顶巨大的渔夫帽,全副武装地出了院。 把秃头的怨愤全撒到了温折身上,任由他好声好气地哄,沈虞只是抬了抬墨镜,始终保持高贵冷艳的态度。 其实沈虞心里有数,最近沈弯弯发疯发得这么厉害,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在于温折,可能陈和泽只占百分之一。 她清楚沈弯弯对温折的执念有多深,也知道她有多不甘心。 很多年的那场联欢会后,他们才正式在一起。 尤记得,那天夜色正好,繁星漫天。只是天有些冷,呼出的冷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雾。 她为着表演,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和格裙,半分不挡冷。沈虞背着吉他,在校门口堵住了温折回家的路。 搓着手,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起去吃个夜宵啊。”沈虞找他凑近乎。 出乎意料的,温折同意了,目光清泠泠落在她面上,察觉她微微颤抖的肩颈,“很冷?” 沈虞:“冷。” 她惯是有梯子便要往上爬的,笑问他:“我能把手放你口袋吗?” 温折:“不能。” 沈虞:“。” 但她还来不及失落,下一秒,属于少年人炙热的体温从身后环绕。 温折脱下自己的长外套,穿在她的身上,“捂手还是会冷。” 沈虞心跳一瞬间便错了拍,满脸受宠若惊。 半晌,问他:“…是不是我今晚的歌唱得好听,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好。” 两人沿着巷口的路继续往前走,沈虞揪紧温折的衣服,看着灯光下少年长长的影子,心底涌出难言的冲动。她悄悄拿出手机,对着他的的影子,拍了张照。 温折没有察觉,仍带着她去那家据说味道很正宗的馄饨店。 沈虞以为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悻悻地没再说话。 突然,前方的温折停住了脚步,他侧头,露出白皙如玉的下颌线,路灯自上而下倾泻在他头顶。 沈虞屏住呼吸,有种预感,温折可能要说些什么了不得的话。 为听着清楚,她往前走两步,站定在他面前。 温折垂眸,突然弯唇,轻轻笑了:“我之前对你还不好?” 其实还行。给她补课,带她复习,就是有点凶。 沈虞看着他,老实道:“挺好的。”指尖揪紧外套的衣摆,小声嘟囔:“但没这样好。” 他之前的好都是有距离的。 “那怎么样才算好?” 沈虞眼睛亮晶晶地,突然伸手,缓缓牵住他的,“这样的,对女朋友一样的好。” 温折低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反为主,将她的手攥紧。 “这样?” 沈虞震惊于他的主动,猛地抬眼,窥见他眼中的笑意。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我…” 温折轻揉她脑袋,低声问:“还不明白?” 沈虞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欢喜。是一种,多年未曾有过的,纯粹的欢喜。 可惜的是,那时的她分不清何为喜悦和报复欲,把偷拍的温折的背影照发了朋友圈,试图让沈弯弯顺着蛛丝马迹发现这些。 后来,她开始频繁记录各种日常。 尽管温折始终未曽露脸,但心思敏感如沈弯弯,不可能发现不了。 以至于最后,闹成那个地步。 从思绪间回过神时,沈虞已经坐在预约好的高级理发店里。 想了许久,沈虞还是不能忍受戴假发。所以今天她过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接发。 理发师经验丰富,对着沈虞的脸一通夸,三句话,就让她决定换个发型。 从下午做到晚上,沈虞对着镜子看着及肩的锁骨发,有些怔愣。 理发师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语气夸张:“哦~沈小姐,这个头发可真是太适合您了。” “最近有个很火的词叫什么。”理发师想了想,随即一拍手:“对!初恋感!” “您一定是无数男孩子的青春吧?” 沈虞被夸得噗嗤一笑:“无数不至于。”她站起身,把会员卡递给店员:“我只是我男朋友的青春。” 理发师一听,惊羡道:“您和您男朋友还在一起啊?” 沈虞点头,低声重复:“嗯,我们还在一起。” 她对着镜子,有些陌生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蓬松微卷地地垂在肩侧,减去一头妩媚的黑长卷发后,好像整个人都倒退了十几岁。 沈虞想起,自从和温折在一起后,她就被鞭策着学习,因此没时间保养那一头长发,于是在温折的提议下,忍痛去减了头。 剪过后,头发不长不短,和现在差不多,很有点乖乖仔的味道,彻底挡住了她眉目间的张扬和肆意。 那时,沈虞对这个发型没什么感觉。倒是温折格外喜欢,没事总喜欢揉她脑袋,轻轻抚弄她的发梢。 他说,这样看起来就很乖。 乖? 沈虞记得自己问他:“你难道喜欢乖乖仔这种类型的?” 温折说:“我只是喜欢你乖。” 又哑声补充:“好像…很好欺负。” www.d884.icu。m.d884.icu 第38章 喜欢 温折晚上要出席生意伙伴组织的晚宴,实在没空关心女朋友的接发大业。 而沈虞出了院便马不停蹄地往理发店跑,显然也不想和他交流任何有关头发的话题。 温折默不作声,然后把沈虞行李箱带回了家。 这小祖宗伤还没好全,自己住不知道能出多少状况,温折生怕她再出什么事。 嗯,他只是担心。绝不是趁人之危。 晚宴的地点在京南的一处庄园,庄园主人便是这次的东家万南。这位万总交友甚广,整个金融圈大半都是他的人脉。 所以,在这里见到沈光耀也在温折的意料之中。 多年前,温折便猜测沈虞的家庭条件极好,到最后才知道她是那时风头正盛的沈家千金。 只是这些年来,沈家没了沈虞外祖的声望,逐渐走了下坡路。再加上做生意的人尤其忌讳背信弃义,沈光耀自然而然便失去了公信力。 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沈虞想要这块蛋糕,他不介意帮她一把。 沈弯弯时常会主动要求陪沈光耀参与晚宴。 她从来便知道自己想要的—— 彻底融入上层圈子,摆脱阶级困扰。 这样的晚宴,人才济济,精英倍出,随便嫁一个,一辈子就能扬眉吐气。 陈和泽那样的二世祖,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 今日的晚宴,沈弯弯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光耀后面,见到了很多金融圈里鼎鼎大名的大佬。 只是。 因为上次的事,沈光耀最近待她始终不冷不热,今天还是韩雅在他耳边好说歹说,才施舍般带着她出来。 沈弯弯不知道沈光耀到底信没信她的说辞。但他无论信不信,沈虞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他也不可能舍得下面子,真让自己去坐牢。 见着人,沈弯弯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她自知长相远不如沈虞,就在妆容和衣着上多下功夫,找了很多医美,才营造出如今纤纤细弱,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知道很多男人会喜欢这种类型,而今晚的效果显然不错,直到…视线扫到某一处,沈弯弯的目光猛地一顿,随后,便再也移不开了。 大厅明亮的灯光下,温折穿着西装,长身玉立,身侧众星捧月般站着一圈的人,而他从容、清冷,似乎能被他垂怜地看一眼,都是莫大的荣幸。 沈弯弯咬着下唇,直直看着温折的方向发呆,指甲用力快要渗进肉里。 想得到他。 想成为他掌下的猫。 活在他眼睫的阴影里也行。 沈虞,不配得到他的爱。 沈弯弯站在原地,极力忍住心中的不甘和怨愤。 整场晚宴,沈弯弯的目光始终悄悄跟随着温折的身影,直到他和这次晚宴的东家边聊天边去了后花园。 多年的暗恋一朝灼烧,沈弯弯闷下一口红酒,朝着温折离开的方向跟去。 后花园一片静谧,除了初夏低微的声声蝉鸣,只余两个男人聊天的声音。 万南笑容爽朗,“温总怎么对我这庄园感兴趣?” 温折低声笑:“不满万总说,很早之前,我女朋友就说喜欢欧式庄园。” 万南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温折的肩:“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带出来见见?” “她有些怕生。”说起这话时,温折脸不红心不跳。 “我已经能预见多少女性要伤透心了。”万南摇摇头,又道:“行,我帮你留心,等有消息了我通知你,你这急吗?” “越快越好。” 万南有些诧异:“怎么这么急?” 温折眸光温柔闪烁,轻笑:“婚房。” 万南恍然大悟,“你小子,可以啊。” “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温折摇头:“不快,很多年了。” 沈弯弯躲在后花园的柱子后,温折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宛如刀子般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脏。酒精在大脑蒸发,几乎快要灼烧尽所有理智。 两人聊完,万南是东家,先走一步,留下温折站在原地。 沈弯弯躲在柱子后,眼尾通红地看着男人挺拔颀长的背影,心中的不甘达到了顶峰。 她安静地从柱子后走出,想侧面抱住温折。 谁知,男人的反应比她快得多,微微侧身,便让她扑了个空。惯性下,沈弯弯向前冲去,只来得及触碰到温折的西装角,便跌在花坛前,扶住瓷砖才勉强稳住身形。 片刻后,沈弯弯扭头,正看见温折脱了西装外套,随手便扔到了后花园的垃圾桶里。 与此同时,她还从温折的眼中窥得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厌恶。 在沈弯弯和温折短暂的同窗时期里,温折从来是个很有礼貌,宛如清风朗月般的少年,她从未见过他厌恶过谁。 而刚刚… 沈弯弯指尖不自觉颤抖着,她哽咽出声:“温折…我有话要和你说。” 温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说话。 “我喜欢你。”沈弯弯眼中含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她知道自己这个角度最好看:“我从高中就喜欢你。” “温折,沈虞她不爱你。” “她一点也不爱你,她不如我半分爱你。” “我和小虞的事与你无关。”温折打断她,眼中戾气一闪而过:“我劝你好自为之。” 沈弯弯撑着花坛慢慢站起来,眼中满是癫狂:“你是不是傻子啊温折?沈虞现在是看你发达了,才死皮不要脸地贴上你。” “你要还是个穷鬼,你看她会不会看你一眼?!” 温折眸色一沉,声音已经彻底冷下来:“闭嘴。” “我不!”沈弯弯大笑:“你是不是心虚了啊温折。”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她!就!是!不!爱!你!” 温折闭了闭眼,压下胸腔间快要失控的情绪。 他朝沈弯弯走近一步,黑眸寒凉而冷戾:“有件事情忘告诉你了。” “小虞失忆了,现在,她只能爱我。” 沈弯弯眸色一顿,难得没能反应过来。失忆?失忆?! 但接下来,沈弯弯便被温折语气中的冷冽所慑,男人语气森冷,直寒到了心里。 “过去的事,你要敢在她面前提一个字,我势必让你们一家子在京城混不下去。” 到此时,沈弯弯才慢慢清醒下来,眸中闪过害怕的情绪,也终于意识到—— 温折没有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说完,温折转身便走。 留下沈弯弯心有余悸地待在原地,眸中的惊慌和错愕久久未曾散去。 既然做了头发,那自是要找人好好欣赏,一个人独守空房有什么意思,于是沈虞便回了温折的公寓。 在看到家中的行李箱后,沈虞啧啧摇头,暗叹温折坏心思还不少。 这就暗示她来和他同居了??? 明明人看起来一片正派,结果,男人嘛,再正派也不过如此,大多都满肚子坏水。 很多年前,沈虞也以为温折这种人,谈恋爱拉个手就是极限,结果在她胆大包天把人亲了后,这人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接吻成了他最爱的日常活动,经过那么多次锻炼,吻技这么多年也没退步。 沈虞突然想起他的那句,天赋异禀。 天赋个der。 她可没忘记,他第一次侵入她口腔时有多么生涩,生涩得连牙齿不停磕碰。然后道了歉后,继续亲。这得多少教训才能铸就今天的他? 沈虞心中摇头。她现在得了空,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再和现在的温折作对比,便哪哪都得了趣。 但从晚饭时间等到九点,门关处依旧没有动静。 沈虞蹙了蹙眉,心中腹诽,温折今天这还野得很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于是她又去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细细观察自己的发型。 没毛病,很美,很青春。 很像以前的自己。 正欲发个短信提醒,门关处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 沈虞连忙从浴室出来,看见温折笔直站在门边。去时候的那件西装,不知怎么没了,只留一件贴身的衬衣。 正要开口问,她发现温折的表情不太对劲。 男人一直看着她,半晌未曾眨眼睛。 沈虞被他看得脊背发毛,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喝酒啦?是不是喝多了?” 温折仍不动,黑色眼眸似乎含着波涛。 突然,他伸手重重将沈虞按在墙上,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随后,不容分说的,一个又一个强势的吻落下来,从耳廓蔓延到锁骨,又痒又麻。 同时,男人另只手还轻轻抚弄她的发梢。 沈虞被他进门就发情的举动弄得懵在原地,随后,听到男人沙哑又模糊的嗓音。 “小虞,是你吗?你回来了?”赋异禀。 天赋个der。 她可没忘记,他第一次侵入她口腔时有多么生涩,生涩得连牙齿不停磕碰。然后道了歉后,继续亲。这得多少教训才能铸就今天的他? 沈虞心中摇头。她现在得了空,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再和现在的温折作对比,便哪哪都得了趣。 但从晚饭时间等到九点,门关处依旧没有动静。 沈虞蹙了蹙眉,心中腹诽,温折今天这还野得很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于是她又去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细细观察自己的发型。 没毛病,很美,很青春。 很像以前的自己。 正欲发个短信提醒,门关处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 沈虞连忙从浴室出来,看见温折笔直站在门边。去时候的那件西装,不知怎么没了,只留一件贴身的衬衣。 正要开口问,她发现温折的表情不太对劲。 男人一直看着她,半晌未曾眨眼睛。 沈虞被他看得脊背发毛,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喝酒啦?是不是喝多了?” 温折仍不动,黑色眼眸似乎含着波涛。 突然,他伸手重重将沈虞按在墙上,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随后,不容分说的,一个又一个强势的吻落下来,从耳廓蔓延到锁骨,又痒又麻。 同时,男人另只手还轻轻抚弄她的发梢。 沈虞被他进门就发情的举动弄得懵在原地,随后,听到男人沙哑又模糊的嗓音。 “小虞,是你吗?你回来了?”赋异禀。 天赋个der。 她可没忘记,他第一次侵入她口腔时有多么生涩,生涩得连牙齿不停磕碰。然后道了歉后,继续亲。这得多少教训才能铸就今天的他? 沈虞心中摇头。她现在得了空,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再和现在的温折作对比,便哪哪都得了趣。 但从晚饭时间等到九点,门关处依旧没有动静。 沈虞蹙了蹙眉,心中腹诽,温折今天这还野得很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于是她又去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细细观察自己的发型。 没毛病,很美,很青春。 很像以前的自己。 正欲发个短信提醒,门关处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 沈虞连忙从浴室出来,看见温折笔直站在门边。去时候的那件西装,不知怎么没了,只留一件贴身的衬衣。 正要开口问,她发现温折的表情不太对劲。 男人一直看着她,半晌未曾眨眼睛。 沈虞被他看得脊背发毛,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喝酒啦?是不是喝多了?” 温折仍不动,黑色眼眸似乎含着波涛。 突然,他伸手重重将沈虞按在墙上,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随后,不容分说的,一个又一个强势的吻落下来,从耳廓蔓延到锁骨,又痒又麻。 同时,男人另只手还轻轻抚弄她的发梢。 沈虞被他进门就发情的举动弄得懵在原地,随后,听到男人沙哑又模糊的嗓音。 “小虞,是你吗?你回来了?”赋异禀。 天赋个der。 她可没忘记,他第一次侵入她口腔时有多么生涩,生涩得连牙齿不停磕碰。然后道了歉后,继续亲。这得多少教训才能铸就今天的他? 沈虞心中摇头。她现在得了空,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再和现在的温折作对比,便哪哪都得了趣。 但从晚饭时间等到九点,门关处依旧没有动静。 沈虞蹙了蹙眉,心中腹诽,温折今天这还野得很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于是她又去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细细观察自己的发型。 没毛病,很美,很青春。 很像以前的自己。 正欲发个短信提醒,门关处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 沈虞连忙从浴室出来,看见温折笔直站在门边。去时候的那件西装,不知怎么没了,只留一件贴身的衬衣。 正要开口问,她发现温折的表情不太对劲。 男人一直看着她,半晌未曾眨眼睛。 沈虞被他看得脊背发毛,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喝酒啦?是不是喝多了?” 温折仍不动,黑色眼眸似乎含着波涛。 突然,他伸手重重将沈虞按在墙上,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随后,不容分说的,一个又一个强势的吻落下来,从耳廓蔓延到锁骨,又痒又麻。 同时,男人另只手还轻轻抚弄她的发梢。 沈虞被他进门就发情的举动弄得懵在原地,随后,听到男人沙哑又模糊的嗓音。 “小虞,是你吗?你回来了?”赋异禀。 天赋个der。 她可没忘记,他第一次侵入她口腔时有多么生涩,生涩得连牙齿不停磕碰。然后道了歉后,继续亲。这得多少教训才能铸就今天的他? 沈虞心中摇头。她现在得了空,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再和现在的温折作对比,便哪哪都得了趣。 但从晚饭时间等到九点,门关处依旧没有动静。 沈虞蹙了蹙眉,心中腹诽,温折今天这还野得很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于是她又去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细细观察自己的发型。 没毛病,很美,很青春。 很像以前的自己。 正欲发个短信提醒,门关处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 沈虞连忙从浴室出来,看见温折笔直站在门边。去时候的那件西装,不知怎么没了,只留一件贴身的衬衣。 正要开口问,她发现温折的表情不太对劲。 男人一直看着她,半晌未曾眨眼睛。 沈虞被他看得脊背发毛,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喝酒啦?是不是喝多了?” 温折仍不动,黑色眼眸似乎含着波涛。 突然,他伸手重重将沈虞按在墙上,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随后,不容分说的,一个又一个强势的吻落下来,从耳廓蔓延到锁骨,又痒又麻。 同时,男人另只手还轻轻抚弄她的发梢。 沈虞被他进门就发情的举动弄得懵在原地,随后,听到男人沙哑又模糊的嗓音。 “小虞,是你吗?你回来了?”赋异禀。 天赋个der。 她可没忘记,他第一次侵入她口腔时有多么生涩,生涩得连牙齿不停磕碰。然后道了歉后,继续亲。这得多少教训才能铸就今天的他? 沈虞心中摇头。她现在得了空,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再和现在的温折作对比,便哪哪都得了趣。 但从晚饭时间等到九点,门关处依旧没有动静。 沈虞蹙了蹙眉,心中腹诽,温折今天这还野得很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于是她又去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细细观察自己的发型。 没毛病,很美,很青春。 很像以前的自己。 正欲发个短信提醒,门关处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 沈虞连忙从浴室出来,看见温折笔直站在门边。去时候的那件西装,不知怎么没了,只留一件贴身的衬衣。 正要开口问,她发现温折的表情不太对劲。 男人一直看着她,半晌未曾眨眼睛。 沈虞被他看得脊背发毛,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喝酒啦?是不是喝多了?” 温折仍不动,黑色眼眸似乎含着波涛。 突然,他伸手重重将沈虞按在墙上,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随后,不容分说的,一个又一个强势的吻落下来,从耳廓蔓延到锁骨,又痒又麻。 同时,男人另只手还轻轻抚弄她的发梢。 沈虞被他进门就发情的举动弄得懵在原地,随后,听到男人沙哑又模糊的嗓音。 “小虞,是你吗?你回来了?”赋异禀。 天赋个der。 她可没忘记,他第一次侵入她口腔时有多么生涩,生涩得连牙齿不停磕碰。然后道了歉后,继续亲。这得多少教训才能铸就今天的他? 沈虞心中摇头。她现在得了空,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再和现在的温折作对比,便哪哪都得了趣。 但从晚饭时间等到九点,门关处依旧没有动静。 沈虞蹙了蹙眉,心中腹诽,温折今天这还野得很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于是她又去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细细观察自己的发型。 没毛病,很美,很青春。 很像以前的自己。 正欲发个短信提醒,门关处传来门锁开动的声音。 沈虞连忙从浴室出来,看见温折笔直站在门边。去时候的那件西装,不知怎么没了,只留一件贴身的衬衣。 正要开口问,她发现温折的表情不太对劲。 男人一直看着她,半晌未曾眨眼睛。 沈虞被他看得脊背发毛,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喝酒啦?是不是喝多了?” 温折仍不动,黑色眼眸似乎含着波涛。 突然,他伸手重重将沈虞按在墙上,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随后,不容分说的,一个又一个强势的吻落下来,从耳廓蔓延到锁骨,又痒又麻。 同时,男人另只手还轻轻抚弄她的发梢。 沈虞被他进门就发情的举动弄得懵在原地,随后,听到男人沙哑又模糊的嗓音。 “小虞,是你吗?你回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39章 失控 沈虞脑中一根弦,倏地,断了。 她眼睫动了动,飞快挡住眸中的错愕和慌乱,被迫迎着男人温热又细密的吻。 难道温折…知道了什么?可这件事,明明只有梁意和邓苏苏是知情人。 刚要开口,下一秒,满腔的话被堵住,温折趁势已经上咬她的唇,随之,浓重醇厚的酒气侵袭而来。 沈虞瞪大了眼。 所以他这是喝醉了意识不清醒? 沈虞脊背紧紧靠着门板,默不作声的模样是更加方便了男人的动作。温折掌心握住不盈一握的细腰,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轻声哄:“张嘴。” 沈虞抬眸,看到温折原本被酒气氤氲的眼眸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顺从地张唇。 大概是酒意作祟,温折的动作比以往更加孟浪,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沈虞被亲得缺氧,感觉连自己也要醉了,只能呜咽着推他胸膛。 温折却按住她手,呼吸失了一贯的平稳,低低道:“这个发型,好看。” “我很喜欢。” 沈虞:“所以…” 温折则轻笑一声:“所以,情难自禁。” “再给我亲一亲,嗯?” 因为亲吻的缘故,他唇色相比往常更加殷红,像是染了层色般昳丽。高岭之花染欲,从骨子里透出迷人。 沈虞被诱惑得不知东西南北,垂眼默许。 男人清冽又强势的气息再次袭来,沈虞闭上眼,仰头环抱住他脖颈。 她有了之前接吻的记忆,自不再似原来笨拙和局促,但以往的技巧却不敢显露半分。 谨慎如温折,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让他有所发觉。 而这种结果无非是两种可能—— 恢复记忆,亦或是,外面有狗。 但见鬼的是,装不会这种事也很难。 不过温折倒罕见地极有耐心,亲得没刚刚那么急切,细水长流地,似是慢慢给她教学。 沈虞被他磨得不上不下,脸憋得通红。 两人亲得投入,温折的呼吸也越来越不平稳,便是放在沈虞腰后的掌心也越来越烫,是能将人灼化的温度。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气氛极尽暧昧。 门外传来的轻轻响动,但二人都无暇关注,直到紧闭的大门极其突然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随之而来是一声短促的“哎呦”。 沈虞:?! 她眼睫中重重一颤,第一时间就推开温折,仓皇地朝旁边看去。 然后,看到满脸尴尬的董舒。 没错,温折自进门后便把她压在墙上亲。所以,董舒应是近距离,观赏了一场,她儿子和她的,辣眼睛激吻图。 空气似乎一瞬间,就凝固了。 一辈子很短,忍一忍也就…不!过不去!这件事过不去! 沈虞脸色尤红转得更红,她擦了擦通红的唇,讷讷半晌,颤抖着声线,喊了声:“…阿姨。” 然后,再也受不了,捂住脸转身,对着墙自闭了。 董舒本来还尴尬,这会子却是被沈虞逗笑了。她笑着伸手去安慰沈虞:“闺女,没事的,是阿姨没考虑好,没打声招呼直接就过来了。” “早知道和你们打个电话。” 沈虞拿额头自闭地撞墙,羞出了颤音:“阿姨,您要不要浅浅失个忆叭?” 董舒被她逗得直笑,“好好好,我失忆了。” 她语气故作惊讶:“咦,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沈虞:“……”更尴尬了怎么办。 其实董舒也尴尬,没想这么多就直接破门而入,直接打断小情侣的好事。不过…确实亲得挺火热。 相比沈虞,从一开始就被推开,杵在旁边的温折显得过于镇定。他慢慢用指腹抹着唇,擦去亲出的昳丽痕迹。 走过去替董舒拎过行李箱,“妈,你怎么过来了?” 董舒仍担心把沈虞吓坏了,回答:“这不是你说小虞出了点意外,刚刚才出院,我想着过来给小虞补一补身子。” 温折今天在和董舒的通话中,提过沈虞的事。本只是随口一提,结果晚上母亲就大老远坐着飞机过来了。 沈虞一听,心中诧异地涌上一股暖流,缓缓转身拉住董舒的手:“谢谢阿姨。” “哎呦,和我气什么。”董舒拉着她坐上沙发,一直握着她的手,心疼的目光落在她后脑:“哎呦,这得疼坏了吧。” 看着董舒关心的表情,沈虞低下头,挡住眸中的酸涩与愧疚。她想起在苏城时,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温折拜访董舒时,董舒一开始不自然的表情。 董舒一定什么都知道。知道她辜负了温折,知道她对她儿子不好。 但还是,善良而热忱地,愿意接纳她。 万千心绪压在心底,却半分不敢说出口。 温折去给董舒倒了水,在他过来时,董舒皱了皱鼻子,立刻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又出去喝酒了?” “只喝了点。”温折把水杯放在桌上,表情有些无奈。 董舒伸手打他手臂:“让你少喝点少喝点没事别喝酒,你那胃不是铁造的,到时候又要吃药!” 温折无奈抿唇,难得没有半点办法。 沈虞脸一白:“吃药?” “妈。”温折却打断她:“别说了,给我留点面子。” 董舒却不理他,兀自叹了口气,和沈虞道:“他应酬多,好几年前就把胃喝坏了。” “有一次还在国外喝到了胃出血,这些年才慢慢养回来一点。” 沈虞猛地抬头看温折,后者别开脸。 董舒站起身朝厨房走去,边走边还絮叨:“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是管不了,你也不听我的话。我管不了,我让小虞来管你。” “小虞,你以后好好看着他,不许他喝酒。” 沈虞连忙点头:“您放心,我绝对看着他!” 等温折被硬逼着喝完汤,时间已步入深夜。董舒动作麻利,准备去房间收拾行李,转眼在次卧看到铺得整齐的床铺。床铺上面还堆着沈虞洗漱后要换的睡衣。 董舒一看,从房间探出个头,正和餐桌上端坐着的沈虞目光对个正着,“小虞,你住这个房间吗?” 沈虞一噎,脸涨得个通红。所以,董舒会不会觉得她很不矜持,这么快就住进温折家了。 结果,下一秒,董舒却惋惜地叹了口气。 “哎呦,可惜了。” 沈虞:???可惜什么? 下一刻,董舒又拿着行李箱去了另个房间,“那行,我住这个房间。” 说完,她便进去收拾了行李。 沈虞如坐针毡,朝温折挤眉弄眼,用气音问:“阿姨在可惜什么?” 她面露不安:“是不是她平时都住那个房间啊?要不我今晚还是回去…” 温折眼中还有微醺的醉意,闻言,他含着一口汤,肩膀因为笑而颤抖。 他咽下汤,黑眸轻轻从沈虞面上扫过,“她是在可惜——” 尾音低长:“你怎么还没和我睡一起。” 温折饶有兴致地看着沈虞瞬间变红的脸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其实妈今晚要没来。” “就不可惜了。” 沈虞:? 她愣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明白了温折的意思。 “司马昭之心!”她鼓腮瞪他一眼,“我要找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温折却在桌面上勾住她葱白的手指,大概被酒精冲昏了脑袋,他说话毫不掩饰:“小虞不想吗?” 沈虞:“。” 其实从高中起她就知道…温折好像有点敏感。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结果有的时候只是抱她一下,就会… 但那时候年纪小,出格的事他从不叫她干。哪怕有一次,沈虞主动同意献出五指姑娘,温折也冷脸不答应。 再加上这段日子来,不少次都差点擦枪走火,最终还得温折硬生生忍住。 这憋了这么多年,会不会… 不太行了。 沈虞这么想着,她的目光也缓缓沿着温折的胸膛往下移,落在某个位置,又忙得离开,眼中透露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折眉心一跳。 沈虞忙摇头。 两人聊到一半,董舒收拾好走了出来,看到温折空了的碗,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赶小鸡一样赶着两人去洗漱睡觉。 许久没被长辈管过,沈虞还有些新奇,乖乖去洗了澡,躺在床上。 刚从浴室出来,房门被董舒敲响,“小虞,睡了吗?” “我给你泡了一杯牛奶,补补营养,喝了再睡吧。” 沈虞立马痛苦面具,她不喜欢喝牛奶tvt,温折都逼不了她的事,董舒可以。 “没睡!”她回:“阿姨你直接进来吧。” 董舒拿着杯牛奶,进来,又关上门,把牛奶放在了桌上。她牵着沈虞坐下,满目慈爱地看着沈虞喝牛奶。 沈虞欲哭无泪,硬着头皮咽牛奶。 直到房门又被人敲响,温折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妈?你也在里面?” “是是是。”董舒冲门口喊:“我们娘俩聊天呢,你哪凉快哪呆着。” 温折默了瞬,然后闷闷应了声,脚步声渐远,他走了。 董舒看着沈虞小口小口喝着牛奶,突然笑着问:“小虞啊,阿姨今晚过来,想和你聊聊天。” 沈虞动作顿了一瞬,随后垂眼,点头:“嗯,阿姨想和我聊什么?” 上次见到董舒,沈虞还能心无旁骛地讨好撒娇,但这次,她却再难真正保持上次的状态。 绵延不绝的愧疚和自责始终淡淡地萦绕在心尖。 哪怕温折依旧爱她,哪怕董舒能接受她。 董舒轻轻叹了声:“好孩子。” 她试探着开口:“小折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有个前女友?” 牛奶卡在喉间,差点就要呛出口。沈虞重重咽下,尽力不露半分破绽,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 似乎怕她难过,董舒连忙补充:“小虞,我绝不是为了让你难过,小折他喜欢你,绝对最喜欢你。” 因为也再没有别人了。 沈虞仍点头,脑中却在推测,温折肯定把她失忆的事告诉了董舒,可能看在这一点,董舒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了她。 所以,她绝不能露馅。 她微笑:“阿姨,没关系的,那都是过去式了。” 董舒搓着手,似乎在琢磨话怎么开口。 最终,她把手放在沈虞的手背上,郑重地握住:“小折在之前这段感情上,受了很大的一次挫折。” “那时候他在家病了一周,吃什么吐什么,高烧不退。” “瘦了十斤,连精神气都散了。”董舒抹了把泪,“之后脸上连个笑影也见不着。” 沈虞手脚冰凉,像是坠入了冰窖,嘴唇嗡动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直到小折上了大学,他很优秀,大二就全额奖学金出国。但天天啊,拼了命一般学,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董舒叹气:“我不知道他那些年在做什么,但给我打的钱越来越多,多到我都不敢数的地步。” “但这孩子,喝酒喝到胃出血也不往外说一个字。”说到这里,董舒语气颤抖:“他就这样,有委屈从来不说。” 沈虞嗓音极其艰涩,鼻翼嗡动着,巨大的愧疚和心疼几乎将她湮没。 董舒眼中藏着众多复杂的情绪,重重包裹住沈虞的两只手:“小折是真的喜欢你,他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小虞答应阿姨,好好爱他,可以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40章 失控 董舒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宛如惊雷,一声声砸在沈虞的脑中。作为母亲,董舒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想让她,好好爱温折。 针扎一般的痛,细细密密地从心底,渐渐蔓延到全身。 沈虞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怕失态,只敢垂着头。她重重点头,再说话时,声音已带鼻音:“我知道的。” “阿姨,您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话说一半,她顿了顿,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见到沈虞面上的认真,董舒心中最后的顾虑也慢慢消失。她怜爱地捏了捏沈虞的脸:“好孩子。” “阿姨在这照顾你几天,等你彻底恢复了,我立马就走。”董舒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我也不好杵这儿打扰你们年轻人。” 沈虞:“。” 她又开始尴尬了。 “不过,小虞你是女孩子,这方面要吃点亏,反正,要不想这么快要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任那小子胡来。”董舒面色严肃。 沈虞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不过下一秒,董舒又转了笑脸:“不过你们要真的真的,不小心有了孩子,也不用担心,阿姨来带!” 沈虞摸了摸鼻子:“…好。” 送走董舒,沈虞长长吐出一口气,脱力般往床上一躺。 喉咙像是卡了根鱼刺,咽不下,吐不出,哽在那里,又疼又堵。 门外,董舒在厨房清洗了杯子,随后关了灯,脚步声渐远,应是他回了房间。 静谧的夜里,沈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那种难受和心疼依旧细细密密地蔓延全身,沈虞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半小时后。 沈虞无奈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轻轻开了门。 温折的房间就在她对面,而董舒的则隔了一个厅。 她探出脑袋,环视一圈。然后,大步移到温折房间门口,悄悄转动门把手,一个闪现,便钻进了温折的房间。 这还是沈虞第一次进温折的房间。冷白的色调,深灰的床单,陈设简单,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 沈虞往床上看了眼,没找着人。屏息一听,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哦豁。 竟然在洗澡。 沈虞突然不敢再乱看,没温折的允许,她也没有四处乱看,只好站在浴室门口,讷讷盯着脚尖。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直到来到这儿后,悬着的心,似乎慢慢安稳了下来。 突然,水声停止。不多时,浴室的门倏地被人推开。 站在门口发呆的沈虞,偏了偏头,看过去。 然后,倏地屏住了呼吸。 两人四目相对。一秒,两秒。 沈虞猛地移开烧起来的脸,“你,你穿件衣服吧!” 眼前的男人只松垮垮套了件浴袍,要掉不掉的样子,连水也不擦干,还有水珠不断从喉结往下淌,从胸膛,到腹肌,再到…打住! 要命了啊! 骤然看到闯进来的沈虞,饶是温折,也愣了下,随后,稍稍抬眼,不慌不忙地勾了勾唇:“你来我房间,然后让我穿好衣服?” 沈虞:“……”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他。 然后,陡然定住目光。 她看到了。 在温折左胸的肋骨处,那个图案。 察觉到她的目光,温折动作一顿,随后,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修长指尖微动,欲不动声色地用浴袍挡住胸膛。 但沈虞早已察觉他的意图,先一步上前,把人堵在浴室的墙上,不由分说地拉开他的浴袍。 “做什么?”温折眸色深黑,还想拉开沈虞,却见女人凶狠地抬头瞪他一眼:“不许动!” 温折薄唇微抿,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地闭上眼。 浴室的灯光明亮,从头顶倾泻而下,也在此时,将图案映照得纤毫毕现。 男人皮肤很白,像是纯洁的画纸。其上,深蓝色的小鱼,晃着花纹繁复的尾巴,游于其上。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海水,像是水,又像是缠绕的藤蔓。 沈虞错愕地看着,忍不住伸手触碰,却连指尖都在不住颤抖。 这个图案,她见过—— 在温折八年前发的那条朋友圈上。 沈虞闭了闭眼,任由眼泪从脸颊滑过。 温折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竟然会任由自己这样的人,在他身上留下,这样深重的痕迹。 她极力克制着颤抖着呼吸。 温折却抬起她脸,无可奈何:“别哭。” “我会去洗掉,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沈虞却摇头,一直摇头,脸色煞白,死死咬着殷红的下唇。 温折眸色复杂,挣扎,无奈,懊悔,一齐涌现。 下一秒,沈虞紧紧环抱住他,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别洗,不要洗。” “洗纹身很疼的,我不在意。” 温折僵硬着身体,缓缓抬手,抱住怀中的身体,指尖一点一点,梳理着沈虞的发梢。 良久。 他喉结动了动,眼中复杂情绪一点点散去,最终变得清明。他缓慢出声:“小虞,你还没感受出来吗。” “我的初恋…” 听出男人话里的意思,沈虞眼中刹那间涌出无限惊慌。不要说,不要说! 她伸手就捂住他的唇,用力摇头,“我不想听。” “你不要说,我不想听!你们的事我半个字都不想听!” 温折的唇被沈虞堵住,他低头,对上她慌乱的眼。 那种走至死胡同的无力感,再度袭来。 也是。 她不想记起那些事的,一直都不想。 “好,我不说。”温折拉下沈虞的手,捏了捏她的脸:“但能让我把衣服穿好吗?” “毕竟这样…”他视线往下移了些,意味不明:“我可能会误会你的意思。” 沈虞尴尬地从他怀里出来,面对着近乎没穿衣服的男人,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她知道,他好像挺难受的。全身温度都很烫,连呼吸也不再平稳,却依旧克制,压抑。 这样三番两次的,真的…不会憋坏吗。 女人目光飘忽,时不时往他身下扫,带着意味不明的味道。温折额角青筋直跳,深深呼吸几个来回,指向浴室门口:“你先出去等我一会。” “我…”沈虞硬着头皮:“我等你一起。” 温折:“……” 他揉了揉眉心,眸色深深地望向她,哑下嗓子,语气已经是掩饰不住的侵略欲:“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沈虞挺直腰背,“…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她声音越来越低:“我留下来帮你。” 眸中越是惊涛骇浪,温折脸上越是平静。他朝沈虞走近一步,轻声反问:“小虞想怎么帮我?” 沈虞卷翘的眼睫垂下,连呼吸都放轻了:“都可以。” “就是,阿姨刚刚也说了,要做好措施。” “不过,不做措施得话,真有孩子了,也,也没事。”沈虞咬牙道:“反正阿姨说她来带。” 温折眼尾微红,胸腔中的占有欲一阵高过一阵,几乎快要冲破牢笼,幻化为失去理智的凶兽。他轻轻握住沈虞的手,声音嘶哑:“小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沈虞说:“我要留下来帮…唔。” 她被一把抱起坐在了洗手台上,铺天盖地的吻毫无章法地落下,一个又一个,满是侵略欲,不给她半分喘息的余地。 沈虞甚至感觉,心脏快要挑出来。他们…这是马上要那个了吗? 正胡思乱想,沈虞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男人轻轻握住,慢慢往下。 然后,温折咬着她的耳垂,嗓音低磁:“委屈一下它了。” 沈虞:!!! 她反应不及,脱口而出:“就,就这?” www.d884.icu。m.d884.icu 第41章 失控 沈虞惊诧的声音响彻浴室,三十度立体环绕。 然后。 成功看到温折黑下来的脸。 沈虞视线往下移了移,脸一红。突然发觉她这话,似乎有些歧义。 温折会不会以为她在挑衅他的男性尊严。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虞咽了咽口水,诚实地肯定他:“你很强!” 还补充:“很厉害!” 温折:“。”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她声音越来越低,“让我用…嗯,你懂的。” 被看得起了满身火,温折索性掰过她的脸,气得咬她耳垂,压下嗓音:“少废话。” 他吻堵住她的唇,闭上眼,胸膛上下起伏。 “今天不合适。” “没措施,也不想要孩子。” 他言简意赅,沈虞却在想他的话,疑问:“你不想要孩子?” 温折哑着嗓嗤笑一声:“怎么要?” “孩子他妈还像个孩子。” 沈虞气得鼓腮,“哪有!你才像个孩子!” …… 良久。 久到沈虞聊赖地盯着浴室蒸发的空气,然后,慢慢张唇打起了哈欠。 “我想睡觉了。” “不许睡。” 但沈虞的瞌睡虫说来就来,歪头靠在洗手台上,嘟囔:“你随便吧。” “我先睡了。” 温折:“……”他从齿间挤出两个字:“沈、虞。” 后者却充耳不闻,眼睛一闭便去会见周公。 温折对她半分脾气没有,不多时,草草了事。气得咬了她一下,沈虞眼皮都没动一下,睡得憨甜。 他低声恐吓:“你看我下次还放不放过你。” 他弯腰把人从洗手台抱回她房间,出来时没控制动作的声响,再加上火气旺,关房门时直接上了脚。 “砰”得一声。 董舒夜里睡眠向来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起身下了床,轻轻打开门—— 随即看到自家儿子抱着人从房间出来,然后堂而皇之地进了沈虞房间。 董舒:“……”她默默缩头,关上了门。 年轻人,精力真好。 沈虞睡得不算踏实,能感觉自己在被人抱着移动。 直到脊背陷入柔软的床铺,男人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清冽的木质香慢慢远离。 察觉他要离开的意图,即便在梦中沈虞也并不踏实。她伸手便拉住温折的手臂,极小声地喊:“温折。” 男人离开的动作一顿。 沈虞歪头,挡住眸中流下的一滴泪。 “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永远,永远也不分开了。” 温折愣在原地,然后转身。目光一动不动地凝在沈虞脸上。 她应是在低语,应是在梦呓。但不管怎样。 “我当真了。”温折对着浓重的一团夜墨,轻轻笑了:“小虞,我真的会当真。” 出院后,沈虞重回鼎越上了班。和温折在一起的事早已不是秘密,每天搭他的车也顺理成章。 说起来沈虞也惭愧,来鼎越的实习日期总共就两个月,又是出差又是住院,最后待在公司的时间连一个月也不知道有没有。 应是顾念她刚出院,琳达给她派发的工作任务都减轻了许多。 每天到点上班,准时下班,回家便能吃上董舒精心准备的菜肴,生活不知道提高了几个档次。她平日里上班,周末就带着董舒出去逛街,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 而沈虞那因为住院刚掉的几斤肉,又开始有了回弹的趋势。 这样不缓不慢地过了一个月,气温骤升,时间来到了六月底。脑后的伤几乎痊愈,脑后慢慢长起了新的头发。 这天刚好是周五,对接完所有的工作,沈虞结束了在鼎越的实习。 在金融公司的实习经历对每个商科学生来说,都是不可复制的宝贵经历。 不然当初也不至于和程朗起那么大的冲突…对,程朗。 不知有多久,这个名字没在沈虞耳边出现过了。自她出院,每周回学校,属于程朗的位置已经空了。 这个人,眨眼间就在沈虞的生活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沈虞不会天真到,真的存在善恶有报,程朗在这个节骨眼进了局子,肯定有人为手笔。 至于始作俑者…沈虞曾数次试探温折,但无奈这人始终含糊态度。 他越不承认,沈虞就越觉得是他。 后来,她对袁朝左右敲击,才终于从人嘴里套出话。 袁朝说漏了嘴,末了还替温折说话:“那个姓程的自己品行不端,咱们温总不过是揭发他的恶行,这才是正义之士所为!” “温总平时才不多管闲事,这是遇着了沈小姐嘛。”袁朝嘿嘿一笑:“您是温总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可不能让您受了半分委屈。” 袁朝这一句“心尖尖”,听得沈虞默默抠紧脚尖。 她知道的。受欺负后,一直默默保护她的,只有温折。 高中时候,邻校有个痞子男一直不依不饶地追她,后来得知她和温折在一起了,又是怒又是不甘心,本性暴露,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当时,温折直接上手打了人,痞子男牙齿都被打掉几颗。 这当然不是小事。 痞子男也算隔壁学校的混混小头目,当场放话不会放过温折。 沈虞当时急得团团转,四处打点人,生怕温折会因为她被邻校的混混缠上。 但最终,依旧拦不住温折以身犯险,受了轻伤,却留证把痞子男一伙都送进了警局。再加上他的学霸光环,这事儿闹得不小,邻校的几个出局子后又被学校记了大过,再有下次直接开除处理。 她还记得温折受伤的那天,那向来端正严整的好学生嘴角泛着青,却仍旧漫不经心地笑,他说。 “我可能没什么大本事,但能护住你就够了。” 思绪从记忆中回笼,再回神时,沈虞已经走到家门口。 温折今晚有应酬,没和她一起回来。 沈虞打开门后,看见董舒蹲在地上收拾着行李。 “阿姨?”站在门口,沈虞愣了下。 董舒回头,“小虞回来啦?桌上热着鸡汤呢,快去喝一碗。” “阿姨,您…您收拾行李做什么?” 董舒笑:“在这儿也待了一个月啦,明天我就回苏城。” 沈虞忙走到她面前,“阿姨,您在这儿再多待几天嘛,我还有很多地方都没带您去。” “不留啦。”董舒去意已决:“小折从去年一直就让我留在京城,我在这儿啊,人生地不熟的,待不习惯,老朋友都在苏城呢。” “而且,我想家了。”董舒握住沈虞的手:“苏城才是我的家,我和小折他爸,在那待了几十年了。那房子是他送我的礼物,我离不开那儿。” 沈虞看出董舒语气中的酸楚和想念,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用力握紧她的手。 “去喝汤。”董舒朝餐桌抬抬下巴,“咱娘来聊聊天。” 沈虞点头,安静地端坐在餐桌上,听见董舒娓娓道来:“不知道小折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爸。” “他爸走得早,在小折高二暑假那年走的。”说起这个,董舒抹了把泪,收行李的动作也慢了些:“他爸是工程师,我是小学老师,本来家境也算殷实,后来小折中考前,他爸肝癌住了院。” “为了治病,家里的积蓄掏了空,我四处打零工,小折懂事,省吃俭用,高中还四处打工,再拿着助学金奖学金,一分钱不舍得花家里的。” “我没时间管他,晚上饭店打工走不开,还得靠小折趁着晚自习前跑回去给他爸送饭。” 沈虞一愣,悄悄握紧了勺子。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折总是晚自习迟到,然后从侧门翻墙。第一次见面,还被她恶作剧吓得从围墙掉下来。 她垂下眼睫,心尖那股针扎般的疼痛再次席卷。同样的年纪,她在蹉跎年华,温折却是负重前行。 “但他爸啊,受了两年的苦,还是在小折高二暑假的时候走了。” 董舒:“他爸还在的时候,小折也是过惯了好日子长大的。” “是我没用,让他吃了这么多苦。” 沈虞低头,原本醇香的鸡汤喝到口中,不知不觉变得极其苦涩。 “不过现在苦日子都过去了。”董舒抹去脸上的泪,露出温和的笑:“以后日子就好了。” 沈虞心中交杂,朝董舒重重点头。 第二天早上,温折带着沈虞送董舒去了机场。临告别前,董舒朝沈虞挥了挥手:“小虞,下次阿姨再来京城,可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沈虞耳根微烫,悄悄握紧温折的手,朝着董舒比口型,“好。” 没想到,温折却看着她的表情,忍俊不禁:“你答应妈来喝喜酒,都不知会一句当事人的?” 沈虞抬起下巴,轻哼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戳戳温折的胸膛,“心里指不定偷着乐呢。” 温折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车上走。 “但这事儿,你先别急。” 沈虞:?谁急了? 温折俯身给她系安全带,笑看她:“这还有点程序没走。” 沈虞想了想:“什么程序?” 温折:“求婚程序。” 沈虞呆了呆,倏地抬高了声音:“你要和我求婚啊?” 温折低头亲她一口,“嗯,大概就这段日子。” 沈虞紧张地抠了抠车坐垫。这…怎么还带预告的啊? 这种事,不就该猝不及防然后给她个巨大的惊喜吗!?本来一个浪漫又梦幻的事情,怎么到了温折这儿,就成了“我要求婚了,你先准备着点”的意味。 在沈虞发懵的时候,温折已经回到驾驶座,面色平静,目不斜视。 靠。怎么还有这种人。 沈虞想着想着就浮躁起来,“你什么时候和我求婚?” 温折作势想了想,“明天晚上吧。” 沈虞:“……”我真是,好他妈期待哦。 www.d884.icu。m.d884.icu 第42章 喜欢 接下来一整天,沈虞都心神不宁。 结束了在鼎越的实习,她照例需要回学校坐班。两个月来,她堆积了不少功课和论文,现在到了学期末,所有事情的ddl堆在了一起。 但忙碌间,温折昨天那个“求婚预告”还不停在沈虞脑中循环放映。 沈虞每在键盘敲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然后,甩甩脑袋。 啊啊啊啊!烦死了! 她翻出手机,显示李玫发来了消息。 [小虞,你今天就不来啦?] 沈虞:[对,我昨天已经和人事对接了离职手续] 不得不说,鼎越的工作环境和氛围是极好的。沈虞哪怕待在公司的时间不久,但学到的东西却不少。 但现在,她和温折的关系人尽皆知。一开始铁血无情的琳达减少了她的工作,周围同事和颜悦色的同时气生疏。实习时间已满,再加上她没有留在鼎越的打算,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也好留给温折一个清静的工作环境。毕竟公司的传言一层高过一层,已经从“小实习生和总裁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延伸到“总裁为色所迷亲自接送尽显无上宠爱。” 对她的离开,李玫显得很失落。 [好吧,那咱们有空再约啦,我的总裁夫人] [以后还得靠夫人替小的在温总面前美言几句拱手拱手] 沈虞忍俊不禁:[收到我尽量,尽量拱手拱手] 本欲放下手机继续写论文,谁知,下一秒,手机毫无预兆地响起。 一串本地的陌生号码。 沈虞皱了皱眉,还是按了接听。 如她所料,随后,沈光耀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相比之前苍老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喊她:“小虞?” 沈虞手指在挂断的按钮前停顿了下,最终没有挂断。 上次的事,她还没讨个结果。这一个月以来,后脑的伤好了,董舒也回了苏城,她也终于空下来,有时间去处理烂账了。 “什么事。” 沈光耀默然几秒,开口:“你有时间回趟家吗?爸爸有点事要和你说。” 沈虞漫不经心地抠了抠指甲:“什么事?奔丧?” 那头安静了一秒,沈光耀又道:“小虞,你有什么气,今天都来家里说清楚吧。” 沈虞笑了。立刻便明白,这是有事求她? “好啊。”沈虞欣然答应:“让沈弯弯在家等着我。” 沈虞看了下时间,快到正午。她加快了写论文的速度,又匆匆吃了午饭,便搭车去了沈宅。 坐在出租车上,她指尖摩挲着手机,最终没给温折说这件事。 沈家那些烂事,沈虞不想再让他插手了。她想法简单,沈弯弯背后阴人,她便光明正大地打回去。 打人而已,不需要挑日子。 沈虞到达沈宅时,不到两点。炽热的阳光倾洒在泊油路上,温度灼烧得烫人。 大概沈光耀提前打了招呼,沈虞顺利地进了门。 诺大的沈宅此时安静一片,大概都在午睡,唯有几个佣人在轻手轻脚地打扫厅内卫生。 看见她,几个佣人面面相觑,“小姐,先生在楼上书房。” “嗯。” 沈虞四处环顾一圈,径直便上了楼,进了三楼的书房。 她没敲门,进门后,和坐在桌案前的沈光耀对上视线。平心而论,沈光耀长相是出挑的,人到中年依旧风度翩翩,装得一副儒雅的模样。只是今天的沈光耀失了往日一半的精致,颇有些不修边幅,头发灰白,看起来老了许多。 看见沈虞,沈光耀忙站起身过来迎她:“小虞,你来了?” 沈虞略过他坐在桌前,目光落在桌案上复杂的报表,冷淡道:“你有什么事?” 有佣人上来送茶水,沈光耀亲自端着,放到了沈虞面前。 沈虞眯了眯眼,静等下文。 随后,沈光耀搓了搓手,面露难色:“是这样的,最近沈氏资金链出了点问题…前年投的那个项目,产权出了问题,现在资金回不拢…” 他话说一半留一半,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沈虞烦躁顿起,“你有话直说。” “现在沈氏急需资金,我想找完,便被沈虞打断。果然,绕来绕去,目的在这里。 沈虞噗嗤冷笑出声:“沈光耀,你恶不恶心啊?我为什么要帮你?” 沈光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僵着脸憋出几个字:“你手上也有不少你外祖和母亲留下的沈氏原始股。” “沈氏出事,对你没好处。” 沈虞耸肩,不屑道:“那我不要了呗,趁你还没破产,卖掉了我一辈子不愁吃穿。” 沈光耀气极,伸手指向沈虞:“你!” “我?”沈虞懒洋洋抬眼,“我什么?公司又不是我的,关我什么事?” 沈光耀听出她话中意味,“这件事办成,我让你进沈氏。你是我的女儿,公司以后自然是你的。” “进沈氏公司就是我的了?”沈虞翘腿,晃了晃,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光耀,“不能吧?” 她知道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上,面上不慌不忙。 “你要来公司,自然是我的左膀右臂。” 沈虞:“左膀右臂?”她轻蔑地勾唇:“沈光耀,你少用蒙我妈那套给我画饼。” “废话我不多说了,我要你手中一半的股份,还要公司管理权。” 她手中的股份不少,加上沈光耀的,达到了一半以上的绝对控制权。 沈光耀表情一变,“小虞,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公司给我的意思。”沈虞低首吹了吹指甲,理所当然道:“你剩下的股份够你下半辈子养老了。” “早点退了吧,你不是这块料。” 沈光耀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触及到利益和权利,他撕去了伪善的面皮,“沈虞!我这些年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别得寸进尺!” 沈虞平淡瞥他一眼,半句话没说,干脆利落地准备拎包走人。 “等等!”沈光耀喊住她。 “你能给我筹到两个亿,我就答应你。” 从书房出来后,沈虞径直下了二楼,她没忘记自己此行来最大的目的。 二楼有两个房间,一个朝阳,一个朝阴。 在离开之前,沈虞始终住着朝阳的那个房间。她从五岁起就住在那里,一直到十七岁。 也始终记得。 夏天窗台上会有茂密葱绿的爬山虎,冬天日光会一点点从窗外爬进,照在毛绒绒的床上。 白婉玉总是会语气轻柔地喊她起床,更早时候,还会躺在床上哄她睡觉。 可现在,这儿成了沈弯弯的房间。 沈虞在门外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拧开房间门。入眼满目奢靡,珍品随处可见。 她记得,自己的房间,原来有垂着流苏,米白色的琉璃灯,有紫檀木做的书架,书桌上还有白婉玉亲手做的小夜灯。 但现在,全都没有了。 小夜灯被沈虞带回了苏城,又跟着她回到京城,但经年过去,已经没用了。 沈虞的目光安静地落在天鹅绒做的粉色床单上,沈弯弯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一瞬间,所有的理智,耐心,顷 www.d884.icu。m.d884.icu 第43章 喜欢 一片安静。沈弯弯低着头一动不动。而韩雅悠悠抬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幽幽盯着他。么多年来,第一次撕开了温婉的面具,露出丝堪称嘲弄的笑:“没多大事儿?” “弯弯被沈虞不讲道理地打了四巴掌,这也叫没多大事儿?” 沈光耀拧着眉心,本就因为公司的事烦心,现在向来听话的韩雅还要找他闹,更是烦不胜烦,于是一挥手:“行了!” “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别来烦我。” 说完,他转身便上了楼。 韩雅搂住沈弯弯,冰冷的视线循着沈光耀离开的方向移动,直到再看不到人影,她才安静地收回视线,唤了佣人上来送药膏。 沈虞从沈宅出来时,刚刚三点,屋外依旧是烈日当空。 但这一趟让她失了做任何事的心情,直接叫了辆车,本想直接回家,但行了一半,沈虞改了主意,转而让司机开去一家酒庄。 为了某种隐蔽的心思,沈虞进酒庄买了两瓶红酒。 这求婚嘛,搭配点酒才有情调。而且,万一…要发生点不可描述的事,喝酒才能壮胆。想到此,沈虞脸红了大半,又拐弯去了公寓旁边的超市,遮遮掩掩地抽了几盒安全套。 待沈虞到家时,时间已至五点,距离温折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坐在空旷的厅里,把买的东西拍下图片发给温折,然后抱着手机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等。 但不知怎么,她右眼皮直跳,有些心神不宁。 手机也看不进去,沈虞烦躁地瘫在沙发上,刚刚动作,被她随意扔在沙发上的挎包呲溜滑了下去,里面的书也顺着掉出来。 沈虞眼睫一动,弯腰把书捡起,又从包中翻出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少年温折眉眼清隽,满身干净的学生气,面带笑意地轻抚着面前的橘猫。 八年过去,照片已经有些泛黄,再加上应是经常被人握在手中摩挲,照片的边缘已经磨起了白边。 沈虞握住照片的手微微用力,将其珍重地重新放回书里。 她开始翻这本书。 不知道沈弯弯为什么要把照片藏在这本书里,这么多年一直未变。 沈虞很久没有静心看过书,窝在沙发上,看着看着,眼皮竟有些睁不开。 黄昏到来,天色渐渐黑下来。一天的疲惫袭上心头,沈虞抱着书,就这样歪头睡着了。 快要睡着前,突然,一股失重感从头侵袭到脚,沈虞浑身剧烈一颤,差点顺着沙发滚下去。 满目黑暗中,沈弯弯似乎在冲她笑。 那句“你会后悔的”像是魔咒般,一遍遍在脑中循环。 鼎越资本二十四层,总经办。 今日总经办共同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温总的心情好像很好。 平时不苟言笑的高岭之花,今天好似连说话都带着笑。几位秘书争着去汇报工作,纷纷感受到了何谓春风化雨。 总经办难得准时下班,离开前,几位秘书都朝着袁朝挤眉弄眼,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门,“今儿有什么好事啊袁助?” 袁朝把手中的戒指礼盒往身后藏,故意卖了个关子:“秘密。” “嘁” 几位秘书得了没趣儿,具笑骂袁朝装神弄鬼。 袁朝一挑眉,在进办公室前暗示道:“反正这事儿要成了,未来的日子,温总心情都会很好。” “哇!” 有人调侃:“这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我猜今儿可不得是温总的洞房花烛夜啊!” 这话一出,全场人都哈哈大笑。 有女秘书眼尖,看出袁朝手中的礼盒是某看不出名头的高奢品牌,不无羡慕地点头:“我看是不离十了。” “这实习生好福气啊,咱们这风投第一男神就这样被拿下了。” “唉,这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 总经办欢声笑语一片,袁朝被吵得头疼,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他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冽的“请进”。 关上门,袁朝把手中昂贵的礼盒放在桌上,朝着电脑前工作的男人道:“温总,戒指送过来了。” 温折颔首:“辛苦了。” 说起来,买到这个钻戒,确实费了袁朝不少心思。从温折给他透露需要一套首饰以做求婚用时,他便四处留心,筛选了很多套,温折都不尽满意。 终于,在一周前京南的拍卖会上,以八千万拍下了这套法国国宝级设计师米切尔夫人的收官作。 戒指顶级是八克拉粉钻,极尽娇美华贵,拍品放出的一瞬间,温折便点头让他拍下。 袁朝看着温折轻轻打开方盒,昂贵红丝绒礼盒包装下,粉钻耀眼夺目。 温折只看一眼就关上了礼盒,又吩咐袁朝备车。随即便低头点亮手机,正巧看到沈虞刚刚发来的消息。 图片上,是…两瓶红酒?温折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了几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用指尖放大图片。却看到,不小心入镜的半截塑料袋里,几个红色的方正盒子,堆积在一起。 如果他没看错得话…冈本001。 温折突然掩面,别过脸,轻咳了好几声。 袁朝刚好通知完李宗备车,转头看见自家老板在咳嗽,连脸都咳得泛起薄红。 他挠了挠头,疑问:“温总…感冒了吗?” “没。”温折摇头,为缓解尴尬,朝袁朝一抬手,示意他安静:“我先看个邮件。” 他的工作邮箱是对外公开的,公司官网上就有。不少创业者会发项目书过来,平时会交给总经办筛选,偶尔温折得空时,也会看。 但今天的最新邮件,却不是惯常的df形式,温折打开附件,正欲细看,突然,打开的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属于两个女人的,嘈杂的对话声从手机中传出,虽不甚清晰,但便是袁朝也能够清晰地听出,其中有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属于沈虞。 也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录音很短,似乎只有几句对话。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她她她,甩了谁?骗了谁?谁今天还要求婚? 工作向来干净利落的袁大助理,脑子似乎不太够用了。 一分钟后,堪堪反应过来的袁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低咒了好几声。 靠!这都什么破事儿!怎么就被他给遇上了! 他悄悄抬眼看向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温折。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黑得渗人,垂下眼睫,目光轻轻落在办公桌的红丝绒戒指盒上。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海浪。名头的高奢品牌,不无羡慕地点头:“我看是不离十了。” “这实习生好福气啊,咱们这风投第一男神就这样被拿下了。” “唉,这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 总经办欢声笑语一片,袁朝被吵得头疼,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他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冽的“请进”。 关上门,袁朝把手中昂贵的礼盒放在桌上,朝着电脑前工作的男人道:“温总,戒指送过来了。” 温折颔首:“辛苦了。” 说起来,买到这个钻戒,确实费了袁朝不少心思。从温折给他透露需要一套首饰以做求婚用时,他便四处留心,筛选了很多套,温折都不尽满意。 终于,在一周前京南的拍卖会上,以八千万拍下了这套法国国宝级设计师米切尔夫人的收官作。 戒指顶级是八克拉粉钻,极尽娇美华贵,拍品放出的一瞬间,温折便点头让他拍下。 袁朝看着温折轻轻打开方盒,昂贵红丝绒礼盒包装下,粉钻耀眼夺目。 温折只看一眼就关上了礼盒,又吩咐袁朝备车。随即便低头点亮手机,正巧看到沈虞刚刚发来的消息。 图片上,是…两瓶红酒?温折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了几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用指尖放大图片。却看到,不小心入镜的半截塑料袋里,几个红色的方正盒子,堆积在一起。 如果他没看错得话…冈本001。 温折突然掩面,别过脸,轻咳了好几声。 袁朝刚好通知完李宗备车,转头看见自家老板在咳嗽,连脸都咳得泛起薄红。 他挠了挠头,疑问:“温总…感冒了吗?” “没。”温折摇头,为缓解尴尬,朝袁朝一抬手,示意他安静:“我先看个邮件。” 他的工作邮箱是对外公开的,公司官网上就有。不少创业者会发项目书过来,平时会交给总经办筛选,偶尔温折得空时,也会看。 但今天的最新邮件,却不是惯常的df形式,温折打开附件,正欲细看,突然,打开的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属于两个女人的,嘈杂的对话声从手机中传出,虽不甚清晰,但便是袁朝也能够清晰地听出,其中有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属于沈虞。 也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录音很短,似乎只有几句对话。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她她她,甩了谁?骗了谁?谁今天还要求婚? 工作向来干净利落的袁大助理,脑子似乎不太够用了。 一分钟后,堪堪反应过来的袁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低咒了好几声。 靠!这都什么破事儿!怎么就被他给遇上了! 他悄悄抬眼看向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温折。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黑得渗人,垂下眼睫,目光轻轻落在办公桌的红丝绒戒指盒上。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海浪。名头的高奢品牌,不无羡慕地点头:“我看是不离十了。” “这实习生好福气啊,咱们这风投第一男神就这样被拿下了。” “唉,这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 总经办欢声笑语一片,袁朝被吵得头疼,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他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冽的“请进”。 关上门,袁朝把手中昂贵的礼盒放在桌上,朝着电脑前工作的男人道:“温总,戒指送过来了。” 温折颔首:“辛苦了。” 说起来,买到这个钻戒,确实费了袁朝不少心思。从温折给他透露需要一套首饰以做求婚用时,他便四处留心,筛选了很多套,温折都不尽满意。 终于,在一周前京南的拍卖会上,以八千万拍下了这套法国国宝级设计师米切尔夫人的收官作。 戒指顶级是八克拉粉钻,极尽娇美华贵,拍品放出的一瞬间,温折便点头让他拍下。 袁朝看着温折轻轻打开方盒,昂贵红丝绒礼盒包装下,粉钻耀眼夺目。 温折只看一眼就关上了礼盒,又吩咐袁朝备车。随即便低头点亮手机,正巧看到沈虞刚刚发来的消息。 图片上,是…两瓶红酒?温折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了几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用指尖放大图片。却看到,不小心入镜的半截塑料袋里,几个红色的方正盒子,堆积在一起。 如果他没看错得话…冈本001。 温折突然掩面,别过脸,轻咳了好几声。 袁朝刚好通知完李宗备车,转头看见自家老板在咳嗽,连脸都咳得泛起薄红。 他挠了挠头,疑问:“温总…感冒了吗?” “没。”温折摇头,为缓解尴尬,朝袁朝一抬手,示意他安静:“我先看个邮件。” 他的工作邮箱是对外公开的,公司官网上就有。不少创业者会发项目书过来,平时会交给总经办筛选,偶尔温折得空时,也会看。 但今天的最新邮件,却不是惯常的df形式,温折打开附件,正欲细看,突然,打开的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属于两个女人的,嘈杂的对话声从手机中传出,虽不甚清晰,但便是袁朝也能够清晰地听出,其中有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属于沈虞。 也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录音很短,似乎只有几句对话。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她她她,甩了谁?骗了谁?谁今天还要求婚? 工作向来干净利落的袁大助理,脑子似乎不太够用了。 一分钟后,堪堪反应过来的袁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低咒了好几声。 靠!这都什么破事儿!怎么就被他给遇上了! 他悄悄抬眼看向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温折。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黑得渗人,垂下眼睫,目光轻轻落在办公桌的红丝绒戒指盒上。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海浪。名头的高奢品牌,不无羡慕地点头:“我看是不离十了。” “这实习生好福气啊,咱们这风投第一男神就这样被拿下了。” “唉,这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 总经办欢声笑语一片,袁朝被吵得头疼,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他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冽的“请进”。 关上门,袁朝把手中昂贵的礼盒放在桌上,朝着电脑前工作的男人道:“温总,戒指送过来了。” 温折颔首:“辛苦了。” 说起来,买到这个钻戒,确实费了袁朝不少心思。从温折给他透露需要一套首饰以做求婚用时,他便四处留心,筛选了很多套,温折都不尽满意。 终于,在一周前京南的拍卖会上,以八千万拍下了这套法国国宝级设计师米切尔夫人的收官作。 戒指顶级是八克拉粉钻,极尽娇美华贵,拍品放出的一瞬间,温折便点头让他拍下。 袁朝看着温折轻轻打开方盒,昂贵红丝绒礼盒包装下,粉钻耀眼夺目。 温折只看一眼就关上了礼盒,又吩咐袁朝备车。随即便低头点亮手机,正巧看到沈虞刚刚发来的消息。 图片上,是…两瓶红酒?温折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了几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用指尖放大图片。却看到,不小心入镜的半截塑料袋里,几个红色的方正盒子,堆积在一起。 如果他没看错得话…冈本001。 温折突然掩面,别过脸,轻咳了好几声。 袁朝刚好通知完李宗备车,转头看见自家老板在咳嗽,连脸都咳得泛起薄红。 他挠了挠头,疑问:“温总…感冒了吗?” “没。”温折摇头,为缓解尴尬,朝袁朝一抬手,示意他安静:“我先看个邮件。” 他的工作邮箱是对外公开的,公司官网上就有。不少创业者会发项目书过来,平时会交给总经办筛选,偶尔温折得空时,也会看。 但今天的最新邮件,却不是惯常的df形式,温折打开附件,正欲细看,突然,打开的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属于两个女人的,嘈杂的对话声从手机中传出,虽不甚清晰,但便是袁朝也能够清晰地听出,其中有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属于沈虞。 也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录音很短,似乎只有几句对话。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她她她,甩了谁?骗了谁?谁今天还要求婚? 工作向来干净利落的袁大助理,脑子似乎不太够用了。 一分钟后,堪堪反应过来的袁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低咒了好几声。 靠!这都什么破事儿!怎么就被他给遇上了! 他悄悄抬眼看向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温折。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黑得渗人,垂下眼睫,目光轻轻落在办公桌的红丝绒戒指盒上。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海浪。名头的高奢品牌,不无羡慕地点头:“我看是不离十了。” “这实习生好福气啊,咱们这风投第一男神就这样被拿下了。” “唉,这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 总经办欢声笑语一片,袁朝被吵得头疼,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他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冽的“请进”。 关上门,袁朝把手中昂贵的礼盒放在桌上,朝着电脑前工作的男人道:“温总,戒指送过来了。” 温折颔首:“辛苦了。” 说起来,买到这个钻戒,确实费了袁朝不少心思。从温折给他透露需要一套首饰以做求婚用时,他便四处留心,筛选了很多套,温折都不尽满意。 终于,在一周前京南的拍卖会上,以八千万拍下了这套法国国宝级设计师米切尔夫人的收官作。 戒指顶级是八克拉粉钻,极尽娇美华贵,拍品放出的一瞬间,温折便点头让他拍下。 袁朝看着温折轻轻打开方盒,昂贵红丝绒礼盒包装下,粉钻耀眼夺目。 温折只看一眼就关上了礼盒,又吩咐袁朝备车。随即便低头点亮手机,正巧看到沈虞刚刚发来的消息。 图片上,是…两瓶红酒?温折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了几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用指尖放大图片。却看到,不小心入镜的半截塑料袋里,几个红色的方正盒子,堆积在一起。 如果他没看错得话…冈本001。 温折突然掩面,别过脸,轻咳了好几声。 袁朝刚好通知完李宗备车,转头看见自家老板在咳嗽,连脸都咳得泛起薄红。 他挠了挠头,疑问:“温总…感冒了吗?” “没。”温折摇头,为缓解尴尬,朝袁朝一抬手,示意他安静:“我先看个邮件。” 他的工作邮箱是对外公开的,公司官网上就有。不少创业者会发项目书过来,平时会交给总经办筛选,偶尔温折得空时,也会看。 但今天的最新邮件,却不是惯常的df形式,温折打开附件,正欲细看,突然,打开的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属于两个女人的,嘈杂的对话声从手机中传出,虽不甚清晰,但便是袁朝也能够清晰地听出,其中有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属于沈虞。 也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录音很短,似乎只有几句对话。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她她她,甩了谁?骗了谁?谁今天还要求婚? 工作向来干净利落的袁大助理,脑子似乎不太够用了。 一分钟后,堪堪反应过来的袁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低咒了好几声。 靠!这都什么破事儿!怎么就被他给遇上了! 他悄悄抬眼看向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温折。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黑得渗人,垂下眼睫,目光轻轻落在办公桌的红丝绒戒指盒上。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海浪。名头的高奢品牌,不无羡慕地点头:“我看是不离十了。” “这实习生好福气啊,咱们这风投第一男神就这样被拿下了。” “唉,这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 总经办欢声笑语一片,袁朝被吵得头疼,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他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冽的“请进”。 关上门,袁朝把手中昂贵的礼盒放在桌上,朝着电脑前工作的男人道:“温总,戒指送过来了。” 温折颔首:“辛苦了。” 说起来,买到这个钻戒,确实费了袁朝不少心思。从温折给他透露需要一套首饰以做求婚用时,他便四处留心,筛选了很多套,温折都不尽满意。 终于,在一周前京南的拍卖会上,以八千万拍下了这套法国国宝级设计师米切尔夫人的收官作。 戒指顶级是八克拉粉钻,极尽娇美华贵,拍品放出的一瞬间,温折便点头让他拍下。 袁朝看着温折轻轻打开方盒,昂贵红丝绒礼盒包装下,粉钻耀眼夺目。 温折只看一眼就关上了礼盒,又吩咐袁朝备车。随即便低头点亮手机,正巧看到沈虞刚刚发来的消息。 图片上,是…两瓶红酒?温折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了几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用指尖放大图片。却看到,不小心入镜的半截塑料袋里,几个红色的方正盒子,堆积在一起。 如果他没看错得话…冈本001。 温折突然掩面,别过脸,轻咳了好几声。 袁朝刚好通知完李宗备车,转头看见自家老板在咳嗽,连脸都咳得泛起薄红。 他挠了挠头,疑问:“温总…感冒了吗?” “没。”温折摇头,为缓解尴尬,朝袁朝一抬手,示意他安静:“我先看个邮件。” 他的工作邮箱是对外公开的,公司官网上就有。不少创业者会发项目书过来,平时会交给总经办筛选,偶尔温折得空时,也会看。 但今天的最新邮件,却不是惯常的df形式,温折打开附件,正欲细看,突然,打开的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属于两个女人的,嘈杂的对话声从手机中传出,虽不甚清晰,但便是袁朝也能够清晰地听出,其中有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属于沈虞。 也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录音很短,似乎只有几句对话。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她她她,甩了谁?骗了谁?谁今天还要求婚? 工作向来干净利落的袁大助理,脑子似乎不太够用了。 一分钟后,堪堪反应过来的袁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低咒了好几声。 靠!这都什么破事儿!怎么就被他给遇上了! 他悄悄抬眼看向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温折。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黑得渗人,垂下眼睫,目光轻轻落在办公桌的红丝绒戒指盒上。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海浪。名头的高奢品牌,不无羡慕地点头:“我看是不离十了。” “这实习生好福气啊,咱们这风投第一男神就这样被拿下了。” “唉,这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 总经办欢声笑语一片,袁朝被吵得头疼,一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他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冽的“请进”。 关上门,袁朝把手中昂贵的礼盒放在桌上,朝着电脑前工作的男人道:“温总,戒指送过来了。” 温折颔首:“辛苦了。” 说起来,买到这个钻戒,确实费了袁朝不少心思。从温折给他透露需要一套首饰以做求婚用时,他便四处留心,筛选了很多套,温折都不尽满意。 终于,在一周前京南的拍卖会上,以八千万拍下了这套法国国宝级设计师米切尔夫人的收官作。 戒指顶级是八克拉粉钻,极尽娇美华贵,拍品放出的一瞬间,温折便点头让他拍下。 袁朝看着温折轻轻打开方盒,昂贵红丝绒礼盒包装下,粉钻耀眼夺目。 温折只看一眼就关上了礼盒,又吩咐袁朝备车。随即便低头点亮手机,正巧看到沈虞刚刚发来的消息。 图片上,是…两瓶红酒?温折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了几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用指尖放大图片。却看到,不小心入镜的半截塑料袋里,几个红色的方正盒子,堆积在一起。 如果他没看错得话…冈本001。 温折突然掩面,别过脸,轻咳了好几声。 袁朝刚好通知完李宗备车,转头看见自家老板在咳嗽,连脸都咳得泛起薄红。 他挠了挠头,疑问:“温总…感冒了吗?” “没。”温折摇头,为缓解尴尬,朝袁朝一抬手,示意他安静:“我先看个邮件。” 他的工作邮箱是对外公开的,公司官网上就有。不少创业者会发项目书过来,平时会交给总经办筛选,偶尔温折得空时,也会看。 但今天的最新邮件,却不是惯常的df形式,温折打开附件,正欲细看,突然,打开的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属于两个女人的,嘈杂的对话声从手机中传出,虽不甚清晰,但便是袁朝也能够清晰地听出,其中有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属于沈虞。 也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录音很短,似乎只有几句对话。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她她她,甩了谁?骗了谁?谁今天还要求婚? 工作向来干净利落的袁大助理,脑子似乎不太够用了。 一分钟后,堪堪反应过来的袁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低咒了好几声。 靠!这都什么破事儿!怎么就被他给遇上了! 他悄悄抬眼看向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温折。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黑得渗人,垂下眼睫,目光轻轻落在办公桌的红丝绒戒指盒上。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海浪。 www.d884.icu。m.d884.icu 第44章 喜欢 沈虞睡了极为漫长的一觉。再醒来时,家中一片漆黑,只有阳台上的窗帘被晚风轻轻吹起,露出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从沙发上起来,懵懂地环顾一圈。 四下安静,寂无人声。 从身下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幽暗的灯光映照在沈虞面颊。她看到时间—— 2136。 沈虞眨了眨眼,懵了。为什么温折还没回来? 她又打开,找到温折的聊天框。只是,聊天记录还定格在四个小时前。 在这期间,温折没有给她只言片语的回复。 沈虞握紧手机,再次奇怪地往四周看了看。一瞬间,以为自己进入了异次元。 她摸索着从沙发上下来,光着脚找拖鞋。但半晌没找到,索性光脚踩在地上。 冰凉的瓷地砖,凉得沁人。 沈虞蹙着眉,边去开灯,边给温折打电话。但刚刚拨通一声,就被掐断。 她再拨,继续被掐断。沈虞心跳了跳,走到玄关前,准备开灯。 但刚刚碰到开光,突然,厚实的木门上传来一声响动。 沈虞动作一顿,屏住呼吸。 寂静中,门口的动静逐渐清晰起来。沈虞直勾勾盯着门,听到了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下一秒,木门被从外面推开。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屋外浓烈的香烟味涌入鼻畔。 沈虞从墙壁角探出一双眼睛,看见昏暗声控灯映照下,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轻轻喊出声:“…温折?” 没人答应。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厚重的关门声,隔绝了屋外声控灯的光亮。 沈虞被这诡异的氛围弄得心底满是不安,伸手欲开灯,下一秒,放在开关上的手被男人强制按在墙上。 随之而来的,是涌入鼻畔的刺鼻的香烟味。 这是…抽了多少啊。 沈虞瞪大了眼睛,正要开口询问,抬眼却王望进温折漆黑的眼。他急促的呼吸落在她的鼻畔,脸侧,下颌线绷紧,满身的气息都散发着喷薄的侵略性。 最终是沈虞先受不了,她难耐地别过脸,“你…怎么才回来?” 温折依旧是看着他,微凉又含有淡淡烟草气息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白细的右颊,哑声笑了:“有点事。” “可…我等了你好久。”说起这个,沈虞还有些委屈,她埋头环抱住温折的腰:“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温折:“等我?” “等了我多久?” “四个小时。” “那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吗?”温折低头,额头和她相对,轻声问。 男人目光深邃灼人,沈虞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温折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什么…等了我多久。” 温折表情似笑非笑。 “啊?”沈虞想了想,问:“你是回来过看见我在睡觉,然后又走了吗?” 温折没再答,依旧看着她。 两人在黑暗里无声对视,气氛诡异又安静。 沈虞想要伸手开灯,但手刚抬一半,就被按下。 温折更紧密地将她按在墙上,几近相贴,他呼吸浅浅,从她额头一点点往下吻,复又咬上她莹白小巧的耳垂,宛若情人般和她低声耳语:“小虞今天做了些什么?” “在学校。”沈虞被他弄得痒,意欲侧开脸,却被强按住后脑,“…写论文。” “然后呢。”轻柔的吻来到脖颈。 沈虞纤长眼睫上下颤抖,从喉间溢出声嘤咛,“去了酒庄,超市。”“买…买东西。” “买了什么?” “酒。”另一样东西,沈虞打死不好意思说出口。 但温折不依不饶:“还有呢?” “没了。” 温折扯了扯唇。突然,沈虞锁骨被男人用力咬了口,他没留手,泄愤般用力,“怎么一点也不诚实。” 沈虞被咬得一缩脖子,想躲开,但这个动作却激怒了凶兽般的男人。 “你发什么神经…嘶。” 胸前好几颗纽扣掉下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瞬间,清凉的空气接触皮肤,沈虞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打横抱起扔上了沙发。 黑发缠绕着挡住视线,沈虞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睁眼便看见温折修长手指把玩着她下午买回来的那几盒…冈本。 一瞬间,沈虞脸涨得通红,“你,你不要误会。” 温折却始终看着她,另只手轻转着开酒器。清脆的一声响,他打开了红酒盖,歪头轻轻笑:“误会什么?” 沈虞被他笑得脊背微凉。 她感觉…温折今晚非常不正常,瓷白端正的面庞无端显得妖冶,像个,衣冠禽兽。 而她,衬衫裙衣襟散乱,露出雪白的皮肤。 温折一步步缓步走近,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面上。 突然居高临下地抬手。 冰冷沁凉的红酒倾泻而下,倒在沈虞身上,从散乱的衣襟往里流,沾湿了雪白的衬衫和细腻的肌肤,又像用颜料侵染了一副洁白的画。 沈虞惊呆了,完全不知道温折发的什么疯。 待反应过来时,大半瓶的红酒已经从衣领口往下流,顷刻间便一点点蔓延了全身。 便是修长笔直的双腿,也沾染了红酒昳丽的痕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面无表情,像是欣赏画卷一般,唯有一双眼露出摄人的欲念。 沈虞低骂了一声,到现在,火气已经直升到头顶,她撑着身体便要从沙发上起来,嘴上还在骂:“温折你发什么疯…唔。”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温折便直接跪上沙发,捏住她的下巴堵住她嘴,撬开齿关,不给一丝反抗的余地。 靠! 红酒流下,流得到处都是,从沙发滴上瓷白的地砖。温折一点点吻去沈虞脸侧溅落的酒渍,接着是脖颈,锁骨。 沈虞被亲得全身发软,浑身都使不上力,手臂半分都推不开铁一般坚固的男人。 她听见温折拆包装的声音,脑子里嗡嗡作响。 也终于忆起…他不是说要和她求婚吗。这,就是求婚吗。 被洒红酒,被狎昵,被强迫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沈虞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睛。 但眼泪还是从眼角缓缓流出。 她不是不愿意。但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 身上的人再次强势地覆上来。 温折继续吻她,漆黑的瞳孔饱含令人心惊的欲色,已不含几分清明。直到他吻到一丝咸涩的泪珠,突然,停顿下来。 他眼眸涣散了瞬,随后聚拢,慢慢回了神。 然后看见清冷月色下,女人纤长眼睫下一滴滴流出的眼泪,顺着下巴往下,到刚刚被他吻过的红酒渍。 温折猛地直起身,眸中满是懊悔和无措。 该死的,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沉默地把人抱起,闭了闭眼,哑声道:“对不起。” 沈虞抽噎着,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看着自己的满身狼藉和凌乱,沙哑着嗓音:“你这个混蛋。” 温折低眸,“我是混蛋。” “你欺负我。”沈虞把眼泪全擦在他肩上,贝齿咬着下唇,受尽了委屈般:“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温折闭上眼,只觉头疼欲裂。而回来时,满腔的愤怒和无力,也都在她的娇气的哭声里消失殆尽。 他轻拍着沈虞的肩膀,又吻去她的眼泪:“不哭了。” 沈虞闹了好一会儿,最后大概是哭累了,赖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温折沉默地把人抱起,忍着满身的火给她洗去了满身酒渍,最后用浴巾包着人回房间,再用被子死死盖住,不露出一丝春光。 他坐在床边,微凉的指尖,一点点描摹女人的眉眼。 不得不承认,事到临头,他还是退缩了。 今天听到录音的那一瞬间,温折曾早脑中排练过数种收拾沈虞的方法。 恨极的时候,恨不得用最坏的方式弄脏她。 这个女人,真的够狠。狠到总能随便几句话碾碎他的心。 想到此,温折恨不过,再次用力掐了下沈虞的脸,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既然这么喜欢演,他就陪着她继续演。 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哪一天。 www.d884.icu。m.d884.icu 第45章 失控 把沈虞安顿好,温折边解着扣子,边迈步回浴室。 刚刚帮她洗澡,被闹腾得水溅了满身,衬衣几乎贴在上身。 哪怕闭上眼,满目依旧是她雪白细腻的肌肤,晃得人眼疼。 水淅淅沥沥地从头顶倾泻而下,淋湿了黑发,沾湿英挺鼻骨,又顺着喉结滑到胸膛,一点点延伸而下。 不多时,浴室里响起低沉压抑的喘息声。 …… 良久。 温折湿着黑发,迈步从浴室走出。他打开沈虞房间门,女人呼吸绵长,没心没肺地睡得极沉。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终关门,转身去了厅上。 沙发上仍是一片狼藉,刚刚淋于其上的红酒,沿着灰色沙发落在瓷白地砖,一滴滴晕染出深红的痕迹。 温折安静看了会,突然,目光定在沙发角落上的一本深色封面的书上,迈步走过去,伸手把书拿起。 《人间失格》,高中时,他曾翻阅过数遍。那段日子里,父亲重病,家中负债,不幸似乎突然就闯入了平静的生活。 也曾有过丧到不行的时候,但面对不讲道理的命运,任何负面情绪好像都了无意义。 温折在书铺看完了这本书,并没有买回家。他不知道,沈虞为什么要把这本旧书带回来。 指尖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突然,有什么从书的夹层中掉落。温折俯身,从脚边捡起照片。 看清照片后,温折眼睫一动,指尖微微用力。直到他将照片背过,看到了那一行字—— [初见乍尽欢,久处仍怦然。] 所有的一切,似乎突然就水落石出了。 温折手指微松,安静地把照片重新夹进书里。 他在沙发找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下,随意又开了瓶酒,倒在高脚杯里,仰头灌下喉间。 这酒入口微甜,至喉却辣,后劲十足,一路灼烧得滚到胃里。 明明酒精醉人脑,但眼前的景象似乎更加清晰,录音里的那段话也仿若咒语一般不停在脑中倒映。 恍惚地,依稀和八年前重叠。 三月初,正是初春,苏城遍地草长莺飞。临近沈虞生日,刚好月底结了笔家教费,温折去了趟水街,悄悄买下上次她看上的,最终却因为他而放弃的手镯。 但最终精心准备的礼物却没有送出去,在那之前,他遇见了沈弯弯。 对这个同窗了两年的女同学,他只有些微的印象。而之所以还有印象,还是因为认识沈虞的当天,少女随口问的一句。 你认不认识沈弯弯。哦不,廖弯弯。 相比之前在班上沉默少言的女生,再见沈弯弯时,她穿着价格不菲的连衣裙,脸上妆容精致,微笑着朝他打招呼,并提出和他叙叙旧。 温折礼貌拒绝。却在离开时,听见她说:“我是沈虞的姐姐。” 他陡然顿下脚步。 沈弯弯一改之前的腼腆,一字一句和他说了所有来龙去脉。从搬家,到照片,再到沈虞暗自和她炫耀的种种。 “母亲纵然有错,但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啊。”沈弯弯流下眼泪,抽噎着朝他说:“而且,玉姨已经去世了…” 温折听得直拧眉,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我不觉得出轨和破坏别人家庭是值得原谅的行为。” 沈弯弯一噎,“但沈虞…她为了报复我而欺骗你,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根本,不喜欢你。” 温折指尖微颤,手上的礼盒落下了地。里面的玉镯也顺势掉出,在地上跌成两半。 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沈弯弯目光被其吸引,突然笑了笑:“温折,你知道沈虞爸爸是谁吗?” “沈氏资本的创始人。”沈弯弯道:“沈虞随便一件衣服都是五位数,京城追她的公子哥数不胜数,勾勾手大明星都愿意倒贴。” “你觉得,这样游戏人生的沈大小姐,真的会有真心吗?” 温折始终没说话,安静地把镯子捡起来。 见得不到回应,沈弯弯试图来握住他的手,被温折厌烦地躲开。 她表情微变,轻笑了笑,细细的嗓音响在耳边。 温折记不清她说了什么,至今能回忆起的只有她说话时涂着刺目口红的双唇,一开一合,有些反胃。 以及那句。 “你之于她,不过是刺激我的工具人,亦或是…闲来无事的消遣。” 胃里翻江倒海,像是要吐的感觉。折腾了一个晚上,没有吃饭,倒是喝了半瓶酒。酒精在胃里灼烧,熟悉的痛感传来。 温折睁开眼,忍着疼痛带来的冷汗,撑着沙发站起来去翻药箱。里面是常吃的胃药,喉结动了动,艰难地吞下了满口的药粒。 喉间苦涩一片。 大概是睡得太多,沈虞醒来时,屋内一片昏黑,天还没亮。 屋内静谧如水,她撑着身体欲起,刚一动,却发觉自己被人完全环抱在怀里。 猛地回头,却对上男人昏睡的脸。借着屋外昏暗的亮光,沈虞注意到温折面色不同寻常的苍白和虚弱。 男人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线,便是揽在她腰前的指尖都泛着白,手背一片冰凉。 沈虞心跳得快了些,伸手就去摸温折的脸,触及满手冰凉的冷汗,男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喷薄在手心。 “温折。”沈虞慌了神,欲从他怀里挣起,但男人铁一般的手臂却牢牢将她禁锢住。 她伸手轻拍温折的脸,声音颤抖着低呼:“温折,温折!” 大概她的响动打扰了温折,男人拧眉,按下她的手,“别动…疼。” 沈虞挣又挣不开,急得要命,不停问:“哪里疼?温折?你哪里疼?” 忙乱间,她的手肘不止碰到了哪里,温折眉头锁得更紧,疼得抱不住她,无力地倒在旁侧:“胃。” 沈虞颤着腿,飞快下床,“你等等,等我…我去给你找药,我再叫救护车。” 她奔到厅,看到了散乱成满地的药片。 哆嗦着拿起药盒,上面的英文字母晃得沈虞眼疼。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又去找手机打120。 沈虞去倒了热水,把所有的药给拿到房间,一瞬间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明明,明明董舒和她说过温折有胃病,但她竟然从没想过他还在吃药,该吃什么药。 床上,温折的脸色愈发苍白,红唇干裂,沈虞紧紧握住他手,语调带上了哭腔:“温折。” “你别睡,醒醒。” “我不知道你要吃什么药。”沈虞无助地把脸埋在他手心里,哑声祈求:“你别睡,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温折手心轻动了动,挠过她脸,像是在无声安抚。 急诊后,沈虞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坐在温折的病床前。 “病人曾有过病史,这次起因是饮酒造成的急性胃出血,需要禁食三天。”医生和她交代着注意事项:“往后注意饮食清淡,忌辛辣,忌油腻,忌饮酒,除此之外,不要过于疲劳,以及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沈虞怔了下:“情绪起伏?” “嗯。”医生点头,“让病人保持积极的心态。” 送医生离开后,沈虞坐在病床前,目光细细描摹着温折睡颜。 在她有限的和温折共处的时间里,能见他沉睡模样的次数少之又少。他连睡觉都是规矩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像是高中时那个沉稳而安静的少年。 一夜的兵荒马乱,到此时,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地把脸埋在温折手心,蹭了蹭。 蓦然想到,他们这恋爱谈得也是真辛苦,三天两头,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他进急诊。 沈虞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用自己手机给袁朝发了消息,告诉他温折住院的事。 上,袁朝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良久,那头发来:[知道了,祝温总早日康复,公司的事有我们在,让他不用担心] 沈虞回了句谢谢。 又过了几十秒,袁朝似乎还在编辑文字,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沈虞没再看,正欲摁灭手机,袁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小姐,请您一定…对我们温总好一点] 看到这条消息,沈虞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下,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手机,半晌,回了句:[好。] 放下手机,沈虞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从温折温凉的指间穿进去,直至十指相扣。 她低头,低低呢喃:“怎么大家都说我对你不好。” “他们说的没错。”沈虞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带上哽咽:“我是一点也不好。” “爱发脾气,又任性,不会做饭,洗碗也洗不好。”越说,沈虞语调越低:“就是连你吃的胃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差啊。”沈虞真情实感地掉出了眼泪,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耍无赖:“都是你,是你把我惯坏了。” “你要对我凶一点,坏一点,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所以还是怪你。” 刚从混沌中找回意识,温折便被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女人说一句还不够,后面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温折很想让她安静点,但无奈,用尽全力也没睁开眼。 但沈虞仍自顾自地嘟囔:“温折,我以后一定一定对你好。” “我不会照顾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又拍拍胸脯做担保:“但我愿意为了你学,只要你喜欢。” 温折忍不住想笑。论画饼,沈虞这女人是专业的。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温折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用手轻轻捏着,“趁你还没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了就不算骗你了。”沈虞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你以后不许生我气。” 温折眼睫动了动。 “我其实。”沈虞没看见他的动静,仍旧做贼般,声音又小又轻:“…都想起来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你。”她咽了咽口水,道:“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儿,就好好过吧。” “好了。”沈虞猛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完了。” “我这也不算骗人了吧?” 温折嘴角抽了抽,眼睫又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沈虞一口气刚松一半,眨眼就对上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漆黑的眼眸。 她睁大了眼,胸腔起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到失了语。 而温折仍旧安静地看着她,从其平静的眸光中,窥不得一丝别的情绪。 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的病房响起男人清冽而疑惑的嗓音—— “什么骗人?” 沈虞:“。” 她要死了。 他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沈虞:“。” 又活了。。他连睡觉都是规矩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像是高中时那个沉稳而安静的少年。 一夜的兵荒马乱,到此时,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地把脸埋在温折手心,蹭了蹭。 蓦然想到,他们这恋爱谈得也是真辛苦,三天两头,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他进急诊。 沈虞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用自己手机给袁朝发了消息,告诉他温折住院的事。 上,袁朝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良久,那头发来:[知道了,祝温总早日康复,公司的事有我们在,让他不用担心] 沈虞回了句谢谢。 又过了几十秒,袁朝似乎还在编辑文字,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沈虞没再看,正欲摁灭手机,袁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小姐,请您一定…对我们温总好一点] 看到这条消息,沈虞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下,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手机,半晌,回了句:[好。] 放下手机,沈虞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从温折温凉的指间穿进去,直至十指相扣。 她低头,低低呢喃:“怎么大家都说我对你不好。” “他们说的没错。”沈虞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带上哽咽:“我是一点也不好。” “爱发脾气,又任性,不会做饭,洗碗也洗不好。”越说,沈虞语调越低:“就是连你吃的胃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差啊。”沈虞真情实感地掉出了眼泪,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耍无赖:“都是你,是你把我惯坏了。” “你要对我凶一点,坏一点,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所以还是怪你。” 刚从混沌中找回意识,温折便被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女人说一句还不够,后面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温折很想让她安静点,但无奈,用尽全力也没睁开眼。 但沈虞仍自顾自地嘟囔:“温折,我以后一定一定对你好。” “我不会照顾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又拍拍胸脯做担保:“但我愿意为了你学,只要你喜欢。” 温折忍不住想笑。论画饼,沈虞这女人是专业的。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温折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用手轻轻捏着,“趁你还没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了就不算骗你了。”沈虞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你以后不许生我气。” 温折眼睫动了动。 “我其实。”沈虞没看见他的动静,仍旧做贼般,声音又小又轻:“…都想起来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你。”她咽了咽口水,道:“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儿,就好好过吧。” “好了。”沈虞猛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完了。” “我这也不算骗人了吧?” 温折嘴角抽了抽,眼睫又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沈虞一口气刚松一半,眨眼就对上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漆黑的眼眸。 她睁大了眼,胸腔起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到失了语。 而温折仍旧安静地看着她,从其平静的眸光中,窥不得一丝别的情绪。 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的病房响起男人清冽而疑惑的嗓音—— “什么骗人?” 沈虞:“。” 她要死了。 他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沈虞:“。” 又活了。。他连睡觉都是规矩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像是高中时那个沉稳而安静的少年。 一夜的兵荒马乱,到此时,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地把脸埋在温折手心,蹭了蹭。 蓦然想到,他们这恋爱谈得也是真辛苦,三天两头,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他进急诊。 沈虞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用自己手机给袁朝发了消息,告诉他温折住院的事。 上,袁朝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良久,那头发来:[知道了,祝温总早日康复,公司的事有我们在,让他不用担心] 沈虞回了句谢谢。 又过了几十秒,袁朝似乎还在编辑文字,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沈虞没再看,正欲摁灭手机,袁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小姐,请您一定…对我们温总好一点] 看到这条消息,沈虞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下,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手机,半晌,回了句:[好。] 放下手机,沈虞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从温折温凉的指间穿进去,直至十指相扣。 她低头,低低呢喃:“怎么大家都说我对你不好。” “他们说的没错。”沈虞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带上哽咽:“我是一点也不好。” “爱发脾气,又任性,不会做饭,洗碗也洗不好。”越说,沈虞语调越低:“就是连你吃的胃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差啊。”沈虞真情实感地掉出了眼泪,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耍无赖:“都是你,是你把我惯坏了。” “你要对我凶一点,坏一点,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所以还是怪你。” 刚从混沌中找回意识,温折便被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女人说一句还不够,后面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温折很想让她安静点,但无奈,用尽全力也没睁开眼。 但沈虞仍自顾自地嘟囔:“温折,我以后一定一定对你好。” “我不会照顾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又拍拍胸脯做担保:“但我愿意为了你学,只要你喜欢。” 温折忍不住想笑。论画饼,沈虞这女人是专业的。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温折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用手轻轻捏着,“趁你还没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了就不算骗你了。”沈虞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你以后不许生我气。” 温折眼睫动了动。 “我其实。”沈虞没看见他的动静,仍旧做贼般,声音又小又轻:“…都想起来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你。”她咽了咽口水,道:“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儿,就好好过吧。” “好了。”沈虞猛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完了。” “我这也不算骗人了吧?” 温折嘴角抽了抽,眼睫又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沈虞一口气刚松一半,眨眼就对上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漆黑的眼眸。 她睁大了眼,胸腔起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到失了语。 而温折仍旧安静地看着她,从其平静的眸光中,窥不得一丝别的情绪。 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的病房响起男人清冽而疑惑的嗓音—— “什么骗人?” 沈虞:“。” 她要死了。 他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沈虞:“。” 又活了。。他连睡觉都是规矩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像是高中时那个沉稳而安静的少年。 一夜的兵荒马乱,到此时,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地把脸埋在温折手心,蹭了蹭。 蓦然想到,他们这恋爱谈得也是真辛苦,三天两头,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他进急诊。 沈虞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用自己手机给袁朝发了消息,告诉他温折住院的事。 上,袁朝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良久,那头发来:[知道了,祝温总早日康复,公司的事有我们在,让他不用担心] 沈虞回了句谢谢。 又过了几十秒,袁朝似乎还在编辑文字,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沈虞没再看,正欲摁灭手机,袁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小姐,请您一定…对我们温总好一点] 看到这条消息,沈虞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下,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手机,半晌,回了句:[好。] 放下手机,沈虞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从温折温凉的指间穿进去,直至十指相扣。 她低头,低低呢喃:“怎么大家都说我对你不好。” “他们说的没错。”沈虞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带上哽咽:“我是一点也不好。” “爱发脾气,又任性,不会做饭,洗碗也洗不好。”越说,沈虞语调越低:“就是连你吃的胃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差啊。”沈虞真情实感地掉出了眼泪,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耍无赖:“都是你,是你把我惯坏了。” “你要对我凶一点,坏一点,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所以还是怪你。” 刚从混沌中找回意识,温折便被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女人说一句还不够,后面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温折很想让她安静点,但无奈,用尽全力也没睁开眼。 但沈虞仍自顾自地嘟囔:“温折,我以后一定一定对你好。” “我不会照顾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又拍拍胸脯做担保:“但我愿意为了你学,只要你喜欢。” 温折忍不住想笑。论画饼,沈虞这女人是专业的。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温折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用手轻轻捏着,“趁你还没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了就不算骗你了。”沈虞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你以后不许生我气。” 温折眼睫动了动。 “我其实。”沈虞没看见他的动静,仍旧做贼般,声音又小又轻:“…都想起来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你。”她咽了咽口水,道:“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儿,就好好过吧。” “好了。”沈虞猛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完了。” “我这也不算骗人了吧?” 温折嘴角抽了抽,眼睫又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沈虞一口气刚松一半,眨眼就对上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漆黑的眼眸。 她睁大了眼,胸腔起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到失了语。 而温折仍旧安静地看着她,从其平静的眸光中,窥不得一丝别的情绪。 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的病房响起男人清冽而疑惑的嗓音—— “什么骗人?” 沈虞:“。” 她要死了。 他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沈虞:“。” 又活了。。他连睡觉都是规矩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像是高中时那个沉稳而安静的少年。 一夜的兵荒马乱,到此时,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地把脸埋在温折手心,蹭了蹭。 蓦然想到,他们这恋爱谈得也是真辛苦,三天两头,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他进急诊。 沈虞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用自己手机给袁朝发了消息,告诉他温折住院的事。 上,袁朝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良久,那头发来:[知道了,祝温总早日康复,公司的事有我们在,让他不用担心] 沈虞回了句谢谢。 又过了几十秒,袁朝似乎还在编辑文字,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沈虞没再看,正欲摁灭手机,袁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小姐,请您一定…对我们温总好一点] 看到这条消息,沈虞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下,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手机,半晌,回了句:[好。] 放下手机,沈虞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从温折温凉的指间穿进去,直至十指相扣。 她低头,低低呢喃:“怎么大家都说我对你不好。” “他们说的没错。”沈虞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带上哽咽:“我是一点也不好。” “爱发脾气,又任性,不会做饭,洗碗也洗不好。”越说,沈虞语调越低:“就是连你吃的胃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差啊。”沈虞真情实感地掉出了眼泪,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耍无赖:“都是你,是你把我惯坏了。” “你要对我凶一点,坏一点,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所以还是怪你。” 刚从混沌中找回意识,温折便被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女人说一句还不够,后面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温折很想让她安静点,但无奈,用尽全力也没睁开眼。 但沈虞仍自顾自地嘟囔:“温折,我以后一定一定对你好。” “我不会照顾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又拍拍胸脯做担保:“但我愿意为了你学,只要你喜欢。” 温折忍不住想笑。论画饼,沈虞这女人是专业的。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温折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用手轻轻捏着,“趁你还没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了就不算骗你了。”沈虞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你以后不许生我气。” 温折眼睫动了动。 “我其实。”沈虞没看见他的动静,仍旧做贼般,声音又小又轻:“…都想起来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你。”她咽了咽口水,道:“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儿,就好好过吧。” “好了。”沈虞猛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完了。” “我这也不算骗人了吧?” 温折嘴角抽了抽,眼睫又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沈虞一口气刚松一半,眨眼就对上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漆黑的眼眸。 她睁大了眼,胸腔起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到失了语。 而温折仍旧安静地看着她,从其平静的眸光中,窥不得一丝别的情绪。 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的病房响起男人清冽而疑惑的嗓音—— “什么骗人?” 沈虞:“。” 她要死了。 他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沈虞:“。” 又活了。。他连睡觉都是规矩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像是高中时那个沉稳而安静的少年。 一夜的兵荒马乱,到此时,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地把脸埋在温折手心,蹭了蹭。 蓦然想到,他们这恋爱谈得也是真辛苦,三天两头,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他进急诊。 沈虞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用自己手机给袁朝发了消息,告诉他温折住院的事。 上,袁朝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良久,那头发来:[知道了,祝温总早日康复,公司的事有我们在,让他不用担心] 沈虞回了句谢谢。 又过了几十秒,袁朝似乎还在编辑文字,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沈虞没再看,正欲摁灭手机,袁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小姐,请您一定…对我们温总好一点] 看到这条消息,沈虞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下,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手机,半晌,回了句:[好。] 放下手机,沈虞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从温折温凉的指间穿进去,直至十指相扣。 她低头,低低呢喃:“怎么大家都说我对你不好。” “他们说的没错。”沈虞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带上哽咽:“我是一点也不好。” “爱发脾气,又任性,不会做饭,洗碗也洗不好。”越说,沈虞语调越低:“就是连你吃的胃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差啊。”沈虞真情实感地掉出了眼泪,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耍无赖:“都是你,是你把我惯坏了。” “你要对我凶一点,坏一点,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所以还是怪你。” 刚从混沌中找回意识,温折便被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女人说一句还不够,后面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温折很想让她安静点,但无奈,用尽全力也没睁开眼。 但沈虞仍自顾自地嘟囔:“温折,我以后一定一定对你好。” “我不会照顾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又拍拍胸脯做担保:“但我愿意为了你学,只要你喜欢。” 温折忍不住想笑。论画饼,沈虞这女人是专业的。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温折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用手轻轻捏着,“趁你还没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了就不算骗你了。”沈虞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你以后不许生我气。” 温折眼睫动了动。 “我其实。”沈虞没看见他的动静,仍旧做贼般,声音又小又轻:“…都想起来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你。”她咽了咽口水,道:“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儿,就好好过吧。” “好了。”沈虞猛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完了。” “我这也不算骗人了吧?” 温折嘴角抽了抽,眼睫又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沈虞一口气刚松一半,眨眼就对上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漆黑的眼眸。 她睁大了眼,胸腔起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到失了语。 而温折仍旧安静地看着她,从其平静的眸光中,窥不得一丝别的情绪。 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的病房响起男人清冽而疑惑的嗓音—— “什么骗人?” 沈虞:“。” 她要死了。 他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沈虞:“。” 又活了。。他连睡觉都是规矩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像是高中时那个沉稳而安静的少年。 一夜的兵荒马乱,到此时,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地把脸埋在温折手心,蹭了蹭。 蓦然想到,他们这恋爱谈得也是真辛苦,三天两头,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他进急诊。 沈虞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用自己手机给袁朝发了消息,告诉他温折住院的事。 上,袁朝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良久,那头发来:[知道了,祝温总早日康复,公司的事有我们在,让他不用担心] 沈虞回了句谢谢。 又过了几十秒,袁朝似乎还在编辑文字,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沈虞没再看,正欲摁灭手机,袁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小姐,请您一定…对我们温总好一点] 看到这条消息,沈虞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下,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手机,半晌,回了句:[好。] 放下手机,沈虞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从温折温凉的指间穿进去,直至十指相扣。 她低头,低低呢喃:“怎么大家都说我对你不好。” “他们说的没错。”沈虞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带上哽咽:“我是一点也不好。” “爱发脾气,又任性,不会做饭,洗碗也洗不好。”越说,沈虞语调越低:“就是连你吃的胃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差啊。”沈虞真情实感地掉出了眼泪,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耍无赖:“都是你,是你把我惯坏了。” “你要对我凶一点,坏一点,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所以还是怪你。” 刚从混沌中找回意识,温折便被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女人说一句还不够,后面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温折很想让她安静点,但无奈,用尽全力也没睁开眼。 但沈虞仍自顾自地嘟囔:“温折,我以后一定一定对你好。” “我不会照顾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又拍拍胸脯做担保:“但我愿意为了你学,只要你喜欢。” 温折忍不住想笑。论画饼,沈虞这女人是专业的。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温折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用手轻轻捏着,“趁你还没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了就不算骗你了。”沈虞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你以后不许生我气。” 温折眼睫动了动。 “我其实。”沈虞没看见他的动静,仍旧做贼般,声音又小又轻:“…都想起来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你。”她咽了咽口水,道:“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儿,就好好过吧。” “好了。”沈虞猛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完了。” “我这也不算骗人了吧?” 温折嘴角抽了抽,眼睫又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沈虞一口气刚松一半,眨眼就对上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漆黑的眼眸。 她睁大了眼,胸腔起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到失了语。 而温折仍旧安静地看着她,从其平静的眸光中,窥不得一丝别的情绪。 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的病房响起男人清冽而疑惑的嗓音—— “什么骗人?” 沈虞:“。” 她要死了。 他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沈虞:“。” 又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46章 失失控 沈虞的心脏从高至低,宛如坐了趟呼啸过山车。最终,她才放松般深深吐出一口气。 对上温折清透的眼眸,她干巴地笑了声。 “哈哈。”沈虞拿起床边的水杯,猛灌了一口:“你没听到,真是…太可惜了。” “我刚刚在说,我沈虞这辈子,最恨骗人的人!”她表情义愤填膺。 温折静静看她几秒,突然别过脸,忍住到嘴边的哂笑。他点点头,“说得好。” 他唇角咧开,直视她,一字一顿强调:“我也讨厌。” 沈虞心虚地不停埋头喝水,不吭声了。 偏偏温折还在说话:“要被我发现,身边有人骗我。” “我一定…”说到一半,他拖长了尾音。 沈虞牙齿紧张地咬着杯沿,“一定什么?” “这得分人。” “是下属就开除;是生意伙伴,断绝合作。” 沈虞有些握不住杯子,抬起眼皮,故作轻松地问出一句:“那女朋友呢?” 温折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女朋友我就放点水。” 沈虞凝神,“放什么水?” “干到下不来床了。”温折淡淡道:“是不是就老实点。” 沈虞:“……” 温折平时清冷端方,脏话都不说,更别提黄腔了。沈虞被说得哑巴半天,半晌,憋出一句:“你变态啊。” 温折只在医院待了一天,便出了院在家休养。 这次病假,温折没有一回家就忙工作,难得闲了下来。 倒是沈虞忙了起来,自觉担下照顾的任务,一到家就忙着从家政中心请阿姨过来做饭,并和温折担保势跟着阿姨学好做菜。 说这话时,家政阿姨还没到。而家中…还保持着上次走时的狼藉。 灰白色沙发上满是已经干涸的酒红色酒渍,便是地上也撒上深红的酒液。除此之外,四处都横亘着药片,乍一看,仿若进入凶案现场。 沈虞看得头都大了,揉了揉头发,“这,这都什么啊?” 现在回顾前天晚上,温折该不是喝了假酒,才能疯成那样。 还有,求婚呢?她的求婚呢? 温折不会以为,那是一种别出心裁的新型求婚方式? 沈虞还在为满屋狼藉而头疼时,温折已经旁若无物地坐上沙发干净的一边,然后摸出手机打电话。 言简意赅的几句,温折挂了电话,和她说:“等会会有人过来换沙发。” “还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 沈虞讷讷点头,哦了声,还欲问什么,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温折身侧的那本《人间失格》上,愣了两秒,突然,她猛地睁大眼睛。 淦!完了!这是什么翻车预警级现场!!! 想到此,沈虞猛地冲上前去,从侧面抱着温折的脖子,不动声色地将书压在腿下,死死藏住。 温折眼睫一动,“做什么?” 沈虞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了,“没,没什么。” “就想抱抱你。” 温折目光从她身下露出的漆黑书角一扫而过,轻笑了声:“怎么突然这么黏人?” “因为,因为…”噎了半天,沈虞憋不出什么肉麻的情话,索性把头埋进他颈窝,蹭了蹭,小声撒娇:“喜欢你啊。” 今天温折穿了件棉质的家居服,没喷香水,身上只有干净而清新的沐浴液味。 沈虞边抱着他,边把自己腿下藏着的书往沙发的死角藏,又生怕温折发现,她主动献上红唇,一点点延着男人冷白的耳廓往下亲。 还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成功了。沈虞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但大概…亲得有些过了火,还差一点就把书藏起来时,温折突然一把将她抱到大腿上。 抬手捏住她下巴,黑眸隐含欲色,嗓音低哑:“一回来就招我。”他咬上她唇:“是不是欠·操?” 沈虞:“……”她要裂开了。 偏偏温折一下下吻着她修长的脖颈,低声反问:“嗯?是不是?” 沈虞:“……”她哪敢回,余光全都在差一点就被藏起来的书上。 救…救命。 大概是不满沈虞这时候还分心,温折轻咬她锁骨,“你在看什么?” 他似是不经意地看向沈虞所关注的视线,伸手就要去拿书:“嗯?哪来的书?” “等等!”沈虞吓得快要炸毛了,忙道:“别动!” “这是我的书!” 温折挑眉,“你的书?”他不依不饶,“你的什么书?” 说完,他便直接将书拿到了手里。 沈虞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但事到临头却不敢轻举妄动,紧张得连眼睫都在抖。 温折看她一眼,读出书名:“《人间失格》。” “怎么想起看这本书?” 沈虞:“我…想感受文学的熏陶。”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温折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打开书看到里面掉出来的照片。 “嗯。”温折点头:“我也看过这本书。”修长指尖轻轻翻动书页,沈虞深吸一口气,认命地闭上眼。 得。 这车终究还是得翻。但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啊!!! 闭眼等了一秒,两秒,但始终,没等到应有的动静。 沈虞壮着胆子,微微睁开一只眼,看见温折浅翻了下书页,随后,没再动。 “这本书,你多看看也挺好的。”温折淡淡道。 沈虞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动作僵硬地把书从温折手中拿回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哈哈。” 正愁该怎么面对这种死亡局面时,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 沈虞如蒙大赦般抱着书从沙发上跳下来,“我去开门。” 来人正是过来收拾的钟点工,不多时,家政阿姨和沙发配送员全都到了。 屋内骤然来了这么多人,沈虞心中的紧张才堪堪被冲淡。 她回答房间,把书中夹着的照片放进带锁的抽屉里藏着。到此时,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几位工人和阿姨办事麻利,没一会儿,地板光亮如初,沙发也还是原来的款式。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沈虞进了厨房跟着家政阿姨打下手,身体力行地向温折展示她要照顾他的决心。 只可惜,连续三个鸡蛋都打碎了壳。最后,阿姨蒸出来的鸡蛋羹平整又滑腻,而自己的宛如坑坑洼洼的蜂巢,一个又一个洞。 温折暂时只能吃一些流食,所以沈虞端着两碗鸡蛋羹送去了书房。 “将将将将。”沈虞托腮坐在男人对面,脸不红心不跳地朝他眨眨眼:“你想吃哪碗?” 温折额角动了动。 最终,指向那碗蜂窝,沈虞还没来得及激动,便听温折道:“不吃这碗。” 沈虞:“……”这个狗。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这碗怎么了?除了丑一点有什么问题!”还顺势发散思维:“好啊温折,你果然就是个以貌取人的庸俗男人!” 温折被她吵得头疼,只埋头尝另一碗鸡蛋羹。 沈虞气不过,端回自己做的那碗鸡蛋羹便放至面前,瞪他一眼:“你完了温折,你哄不好我了。” “以后你休想我给你做一口…呸!”嘎嘣一声,鸡蛋没有处理干净的细细碎壳和牙齿相碰,震得沈虞脑子嗡嗡响。 她站起身就要找垃圾桶,又觉得在温折面前吐有失雅观,于是迈腿就往门外跑,在洗手间呸呸把口中的鸡蛋羹全吐了出来,又用冷水不停漱口,才将将清扫出所有的鸡蛋壳。 要了命了jpg 吐到一半,脊背被人顺着拍了几下,温折满脸“我早有预料”的表情看着她,“谢谢。” 沈虞:?谢什么? “帮我以身试毒。” 沈虞:“……”感觉受到深深的冒犯,她怒不可遏,伸手就推开温折,“我以后再给你做饭我就是狗!” 沈虞这气从中午生到了晚上。 她鸠占鹊巢,把温折从书房赶走,自己霸占他的位置写论文,写几个字便要锤一下桌子。 狗男人。 写着写着,似突然想起什么,沈虞的目光突然落在身后的书柜上,然后渐渐下移,透过书柜的磨砂窗,看到了藏在里面的那把吉他。 这把吉他是母亲还在时,亲自找的意大利名匠给她手工做的一把,价格自不必说,最重要的,这是白婉玉送给她的。 但最后,沈虞把吉他送给了温折保管。 在送出去的那一刻,沈虞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她侧耳,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安静一片。温折中午要午休,基本没有例外。 于是沈虞胆大包天地弯下身,轻轻拉开柜门,从其间摸出那把吉他。 这么多年年,吉他依旧被保持得很好,崭新如初。 沈虞细细摸着吉他弦,手指从上往下,摸到侧面的一处凹陷,停顿下来。 这儿,也是她找人刻上去的。 沈虞抱着吉他,靠着书柜缓缓坐下。指尖灵活地在其上跳动,却始终不敢弹出声音。 正在失神时,沈虞未曾注意到从外推开的书房门。等听到动静那一刻,她已经和刚刚进来的温折四目相对。 沈虞:“。” 她活了又死。 www.d884.icu。m.d884.icu 第47章 失失控 四目相对间。 一秒、两秒。 沈虞甚至在想,现在装晕…还来得及吗。 但晕是晕不了了,她抱紧吉他,咽了咽口水,几种说辞飞快地从脑中飞掠过。 最终,她选择硬着头皮演下去,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些“紧张无措”:“对不起。” “我不该乱碰你…的吉他。” 温折抱臂看着她,冷白面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不用和我道歉。”他淡淡道:“这不是我的。” 沈虞:“……” 所以她该和谁道,和她自己吗。 “这不是,你上次还不让我碰嘛。”沈虞尽量使自己入戏,真情实感地显示自己对那个“前女友”的妒忌。 温折迈步朝她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喜欢,那就试试弹一曲。” 沈虞哪里敢再弹。 以前那是不知者无畏,现在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弹。 “我不弹。”她抱起吉他就准备往柜子里塞,脑中却飞快寻找着应对策略。 沈虞知道最正常的发展应该是和以前一样由于[吃醋]撒泼发个脾气,但到底装不出那么自然,反而更容易露馅。 温折却从她手中夺过吉他,指尖当着她的面摸上那一串刻上去的字母,“你看到这个了吗?” 沈虞眼睫颤了颤,“嗯…”她脊背冒汗,视线移向别处。 温折指尖轻轻从sy两个字母上拂过,问沈虞:“那你猜猜这两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沈虞宛如答辩论文,紧张得抿紧唇,声音也绷起:“我不想猜。” 怕再说下去真要翻车,她背过身,捂住耳朵,用尽毕生演技道:“你们的事我一个字也不想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温折:“……” 他唇角冷冷勾起。还挺能装。 温折抱着吉他靠在书柜旁,指尖时不时拨弄一下弦。 “其实我前女友这人。”他边说,边看了眼沈虞僵硬的背影,拖长了声音:“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 “脾气差。” 沈虞:“。” “很作。” 沈虞:“。” “还总是和我吵架。” 沈虞:“。” “你说漂亮,好像…”温折顿了顿,看见沈虞放在身侧悄握紧的拳头,一改口风:“是很漂亮。” 拳头松了松。 温折眸中闪过点漆的笑意:“你怎么不问,她和你谁更漂亮。” “这还用说。”沈虞咬牙吐出几个字:“当然,是、我、漂、亮。” 温折:“那倒也不是。” 沈虞:?温折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真当她不发火啊? “她比你年轻些。” 沈虞:“……” “温折。”沈虞试图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饱含愤怒:“你再敢说她一句试试!” 温折:“我不说了。” “抱歉。”他把吉他放进书柜,背影宽阔,看起来像是睹物思人:“看见旧物,有些情难自禁。” 沈虞嘴角抽了下。哪怕平时口齿伶俐,在面对这种复杂诡异的对话时,一时也觉智商不够用。 她胸腔些微起伏,一瞬间甚至有把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 毕竟翻车也翻得痛快些,总比现在这种要翻不翻,随时玩心跳的体验要好得多。 坦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下一秒,温折转过身,漆黑的眼眸和她相对,深若寒潭,清冽又淡漠。 刚刚升起的勇气,瞬间便哑了火。 沈虞动了动唇,然后把嘴闭得更紧。 温折不过在家休养了两天,便重回公司上班。 当男人忙起来后,一天内两人打照面的时间便大大减少。沈虞反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时刻游走在翻车边缘啦! 但坦白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当天,沈虞约了梁意。从苏城回来没多久,自己便进了医院,之后忙着交接离职手续,答应梁意的那餐饭始终没有赴约。 二人约了一家常去的中餐厅。 “你准备坦白啦?!”梁意翻着菜单,一听沈虞的话,猛地抬起头,“什么时候?” 沈虞托着腮,看着桌面发呆,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他才不会生气。” 梁意笑,兴味地上下打量了眼沈虞:“这还不简单,你脱光了往他床上一趟。” “一炮泯恩仇。” 沈虞:“。” “喂!”她臊得红了脸,“我说真的呢,你别开我玩笑呀。” 梁意:“我也认真的啊,没开玩笑。”她狐疑地瞥了眼沈虞,咦了声,“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你这反应…”梁意瞪大眼,惊讶地抬高了声音:“你们竟然还没睡啊!” 沈虞:“……”她挡住脸,躲闪着旁边那些看热闹的视线,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来梁意:“这事儿很光荣吗?” 梁意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嘟囔:“我只是吃惊嘛。” “毕竟你俩都…”她伸出两根食指,凑在一起碰了碰:“都住一起了对。” 沈虞头疼地扶住额:“给我出个主意啊宝。” “这事儿真不能拖下去了,拖得越久,车翻得越狠。” 梁意无辜地喝口茶:“我不也给你方法了嘛,肉/偿啊。” “do的时候不停说他好厉害,好棒棒哦,这男人的自尊心一满足,你再撒娇卖个嗲,这事儿就过去了。” 沈虞听得额角青筋直跳,“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靠谱。” “没点别的法子?” 梁意耸肩:“没有。” “你这种二次欺骗行为,罪无可恕!” 沈虞哭丧着脸,哀嚎一声,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一顿饭吃完,两人又逛了会街,沈虞回家时已近深夜,而此时温折似乎也才刚刚从应酬局上回来,身上的西装依旧严整。 由于几次都在翻车边缘徘徊,这几天,沈虞只敢和温折打简单的照面,本以为今天还是相安无事,直到温折突然喊住她—— “小虞。” 沈虞:“嗯?” 温折笑了笑:“没什么。” “只是…”他顿了一秒,道:“觉得你这两天有些奇怪。” 沈虞心一跳,僵立在房间门口:“奇怪?” “嗯。”温折慢条斯理地接着西装领带,脱下外套,温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沈虞裂咧开唇角,指甲抠了抠拎包的拉链,“我能有什么心事啊。” “真没有?”温折迈步朝她走来,俯首,目光细细逡巡她眉眼,几秒后,轻笑了声:“没有就好。” “要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和我说。” 沈虞:“…嗯。” 她迈步,欲继续进房间。 突然,温折又叫住她:“有件事儿和你说一下。” 沈虞:“嗯?” “沈氏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事情可能有些棘手。” 沈虞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这几天都在动手查沈氏近几年的财务报表。 沈光耀前些年投的一个项目,出的问题就在于其产权不明晰,两家打起了官司,事情陷入僵局。项目出问题,投资资金回不拢,公司经营不下去,必须尽快筹到可融通的现资金。 而两亿这个数目不小,只能暂时先找周宪借款。 至于…温折。沈虞曾在某一瞬间,想过找他筹款。但只是想想,她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温折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底线。万一两亿对他来说是个暂时很难运转的资金,她便是在给他添麻烦。 除此之外,她好像…没有什么资格问他要东西。何况涉及这么大一笔款项。 所有思绪回笼,沈虞轻轻点头:“有所耳闻。” 她抬头看温折,眸中含着淡淡的疑问,似乎在疑惑他说这个做什么。 “所以呢。”温折停顿了下,“你没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 沈虞心又狂跳了下。 什么话?哪个话?!她哪里又要翻车了吗?! 嗫嚅半天,她咽了咽口水,“什么话?” 温折表情淡了些,“你家里的事怎么不和我说。” 沈虞状似恍然:“你说这件事儿啊。” “这也不算什么事儿。”她漫不经心地说:“该急的是沈光耀。” 温折:“你不是想回去吗?”他淡道:“我有办法。” 沈虞:“不不不。”她连忙摇手,生怕温折要给她钱,回答:“就不用你为我操心啦。” “不用我?” “嗯。” 温折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淡淡颔首:“知道了。” “有什么事了,再和我说。” 沈虞连连点头:“嗯。” 两人面对面站了会,灯光有些昏暗,温折的眉眼在其下显得不太清晰。 沈虞满肚子的事儿不敢说,偏偏温折也显得有些奇怪。 莫名的不安在沈虞胸腔中放大。 她总觉得,温折在等些什么,而他的耐心似乎也不剩多少了。 一种堪称离奇的猜测涌上沈虞脑海,又被她惊慌地否认。 突然,温折两步迈过来。暧昧和压抑的情愫一触即发,他像座沉默的火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便吻上来。 男人手掌轻拢在她后脑,撬开她齿关,舌尖长驱直入。 整个过程都是安静的。 直到沈虞被吻得喘不过气,胸腔急促地剧烈起伏。 温折目光深邃,没多久,再次吻上来。 沈虞被亲得脑袋缺氧,受不住地往房里躲。温折却好似丧心病狂般,脚步凌乱地推着她就倒在了床上。 他双臂撑在她上方,没有停顿,继续亲上来,呼吸声急促。 沈虞觉得他似乎又有点那天晚上的疯劲儿了,只是这次稍微多了些理智。 这个人骨子里便是强势又霸道的,只是表面上总是会被他很好地压下来。 他不止在亲她。 …… 良久。 沈虞眼睛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她掀开眼皮,看见温折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指尖。 脸瞬间红得滴血。 她想起在云端之时,温折咬她耳垂,低声问:“想要我吗?嗯?” 沈虞不记得自己点没点头。 迷迷蒙蒙间,听见他说。 “我不给。” www.d884.icu。m.d884.icu 第48章 喜欢 沈虞不知道温折想做什么。 将她弄得神志不清,自己看起来也并不好受。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男人在里面待了许久。再出来时,黑发湿润,连眼眸都像是被水雾晕染,宛若深潭。 背着光影,温折侧头看她:“舒服吗?” 沈虞连忙起身,低头理自己凌乱的衣襟,目光触及到垃圾桶里的纸巾后,刚褪下的红晕又悄然爬上脸颊。 她怎么有种…嫖了温折的感觉。 故作镇定地眨了眨眼:“还可以。” 沈虞观察着温折的表情。 他正在用毛巾擦头发,修长指骨看起来骨感而有力,但其刚刚…光是想想,沈虞的耳根就发烫。 蓦然想起梁意说的,在床上就得给男人给予充分的肯定和夸奖—— 于是沈虞又加了句,肯定地点点头:“你很棒,很厉害。” “嗯,非常有潜力。” 温折慢悠悠地转过脸,偏头看她,唇角压下,“吃错药了?” 沈虞:“……” 她干脆穿上裤子就翻脸,“慢走,不送。” 温折走之前,还回头深深看她一眼。 “你还有话要说吗?” 沈虞:“无话可说!” 温折表情淡淡地点头,颇有些咬牙地吐出一个字。 “行。” 沈氏历年来的财务报表全都被沈虞搜集来,存在了学校的电脑里。 白天沈虞基本待在学校看文件,看得眉头直皱起。 沈氏自初创起,外祖父便入了不少股,再加上母亲的,故而沈虞手上一直攥着沈氏不少的股份,这些年靠着股利分红也从未为钱发过愁。 而沈光耀重利重财,韩雅跟着他这么多年,也并未在沈氏分得一丝股份,宛如菟丝花一般依附着,倚靠着沈光耀。 这大概也是沈光耀一直以来想要的。 母亲虽温柔,但心气高、家世好,结婚多年来,沈光耀在内不得不依附岳丈,在外走哪都得被说一句凤凰男。 但沈光耀这些年独自掌舵的每一个投资决策,照沈虞看来,都是鸡肋,能一本万利的少之又少。 没了外祖的提点和他积攒下来的人脉,按照沈光耀平庸的能力,沈氏这些年的下坡路是必然的。 沈虞重点关注了造成前年沈氏投资的一家药企,沈光耀看中药企的高利润,砸了三亿的作为研发资金,现在药企出了成果,经过层层审核正要上市,最后一环节,出问题了。 产权归属不明晰,被另家药企起诉侵权盗取研发成果,上市被迫终止。沈氏本想通过这次上市赚一笔,结果不但赚不回来,便是原本投入的资金也有可能打了水漂。 事发突然,像是巧合,又像是有人一手操控。 不然,为什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此时?现在资金链断层,最重要的就是筹得资金,公司才能正常运转。 沈虞翻着文件,良久,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沈氏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当初周宪接她回京城时便明确告诉她,会给她提供最好的环境和机会,至于未来是回到沈家夺回属于一切,还是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全看她自己。 至于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她完全可以借这笔资金逼沈光耀退位,以此正式进入沈氏。 但最重要的是…钱。 沈虞算了算,她名下有两处房产,再加上一众奢侈品包包,全部卖掉距离筹满遥遥无期。 但,两亿人民币。 没有哪家银行愿意承担这么大的贷款风险。 一个下午的时间,沈虞都在纠结。手机屏幕上,周宪的号码被打了又删。 暮色已至,夕阳的余晖顺着窗户透进,撒下一地金色的碎片。 沈虞对着电脑发呆,半晌未动一下。 直到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间内响起,沈虞低眼一看,差点以为自己下午是不是误点了拨通。 不然…周宪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沈虞正襟危坐地接了电话:“…舅舅。” 那头一片嘈杂,周宪应不是在和她说话,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别哭,停,先别哭!” 沈虞:??? 依稀间,电话那头似乎还有小女孩低低的抽泣。 沈虞一头雾水,“有,有的。” “那你过来一下。”周宪叹了口气:“有点事。” 除了有正事,周宪甚少会找她,二人的私人生活更是从来都互不打扰。今天这般情况,更是从未有过。 于是,沈虞抱着满肚子的疑问以及两亿人民币的沉重,搭车去了周宪家。 在路上,她给温折发了消息,如实道:[我舅舅找我有点事,晚上要迟点回来] 没一会儿,温折回复:[什么事?] 沈虞:[我也不太清楚] 那头没再回。 过了很久,到沈虞已经到周宪家楼下后,才看到温折最新发来的消息:[结束了我去接你] 沈虞:[ok] 她一路来到周宪家,刚刚按响门铃,大门便从里面打开,随之而来的是呼啸的哭声。 沈虞一惊,错愕地顺着门往里看。 然后,看到一个十岁出头的漂亮小姑娘,满脸拒绝地瞪着周宪。 而在外向来毒舌冷漠,说一不二的周宪,脸上似乎头一回露出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沈虞探入一个脑袋,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僵持:“舅舅?” 屋内二人同时朝她看来,动作也如出一辙,连眉眼也肖似。 “来了正好。”周宪应是松了口气,“这孩子不理我。” “你帮我照看一下。” 沈虞:“?” 她进了门,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小姑娘,问周宪:“这孩子是谁呀?是你哪个亲戚…” 周宪面无表情地扔下一颗炸弹:“是我女儿。” 沈虞:??? 脑中惊雷作响,沈虞腿一绊,差点没摔下地。 什么情况?她没听错吧? 女儿?!女儿?!周宪哪来的女儿! 在周宪说出这句话后,小姑娘却恼怒地瞪向他:“你不是我爸爸,我没爸爸!” “你有。”周宪淡答:“我就是你爸爸。” 小姑娘被气得小脸绷紧,猛地扭过头,小拳头紧紧握起。 沈虞还在消化这个重磅消息,扶着腿来到坐到沙发上,来到小姑娘身边:“小朋友…” “我不要和你说话!”小姑娘皱起眉,眸中尽是生气和伤心:“你和我爸,呸,和他是什么关系?” 沈虞:“我是他外甥女,你喊我一声姐姐。” 听到这个回答,小姑娘脸上错愕了秒,随即有些尴尬地扭头,“我才不喊。” 沈虞看向周宪,“她妈妈呢?” “她暂时不方便带。”周宪坐下,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我也最近才知道,柚柚是我女儿。” “事发突然。”周宪说:“别人我不放心,周家我暂时没通知。” “柚柚也不认我,只能先找你帮忙照顾一下。” 沈虞被这一个个宛如深水炸弹般的消息砸得一愣一愣的,只会点头,“哦。” 柚柚大名宋柚,今天十二岁。沈虞默默在心中算了算年纪,周宪竟然二十三岁就有了孩子。 她呢?哦,她二十三岁还在玛卡巴卡。 关于柚柚的母亲,周宪讳莫如深,没有透露。他似乎也对目前的变化而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沈虞跟着柚柚进了房间,看见她“砰”得关上门,把周宪隔绝在外。 宋柚满脸机灵,不是个寡言的小姑娘,只是尤其排斥周宪。 “柚柚。”沈虞轻声喊她,和她聊着天:“你上几年级了呀?在哪里上学呀。” 宋柚犹疑了会,还是回答了她的话:“六年级,在第一小学。” “哦。”沈虞颔首,“姐姐也在那上的小学呢。” 就这么聊着天,她一点点靠近宋柚,看着她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小手机,数着日历。 “在数什么日子啊?” 宋柚:“数妈妈接我回去的日子,还有十三天。” 沈虞完全摸不清楚周宪和这个“妈妈”的关系,不敢多问,只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 她只在外婆口中听过几句,知道周宪年轻时候浑得很,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倒没想到,这么无法无天。造出了个孩子,这么多年了才知道。 这样一对比,她和温折真的才叫小打小闹。那点破事,到现在还没说清楚。 “那柚柚要不要先住姐姐家?”沈虞提议。 宋柚眼睛一亮,看着沈虞的脸。反正在她看来,只要不和周宪呆一块都行。 至于眼前这个姐姐这么漂亮,一定不是坏人。 于是她重重点头。 和周宪表露了这个意思后,他皱眉道:“你现在住温折那儿?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沈虞自是摇头,“没事,不打扰的。” 面对这么个突然而来的意外,绕是周宪也措手不及。 沈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宋柚妈妈会把孩子交给周宪。 按理说,她把孩子藏了这么多年,不到紧急情况也不会告诉周宪真相。 但周宪没说的事沈虞也不会问。在手机上联系了温折后,她带着宋柚下了楼。 而周宪拖着行李箱跟在后头,目光怔然地落在前面被沈虞牵着的小姑娘的身影上,然后晃了晃头。 贷款的事,沈虞在嘴边绕了一大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周宪自己都处于多事之秋,她要再提借钱的事,未免太过惹人嫌。 还是得,从长计议。 正在出神时,周宪却似看出了她的心事,直接点破:“沈氏的事,我有所耳闻。有什么需要,你没必要和我气。” 沈虞眼睫一动,看过去。 “需要贷多少?” 沈虞:“两亿…”她语气很弱地补充:“但我可以抵押我的房产!两年,不,一年内我就会还上!” 周宪目光仍落在冷若冰霜的宋柚面上,漫不经心道:“这点钱温折都不舍得给你花?” “…我没和他说。”沈虞耷拉下脑袋:“毕竟…” 她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宋柚突然晃了晃她的手臂,指向前方:“姐姐,那边有个哥哥一直看着你。” 沈虞抬眼,看到温折不知何时已经来了。颀长身影靠在车门上,目光淡淡地看向他们这边。 www.d884.icu。m.d884.icu 第49章 喜欢 触及到温折的视线,沈虞有些恍然。 然后,后知后觉地觉得…此前的情境有些诡异。温折看过来的眼神不像是接人,反而像,捉奸。 沈虞也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看见温折迈着长腿,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温折朝周宪轻轻颔首,“周总。” 周宪淡淡应了一声。 他目光从宋柚脸上移过,微挑了下眉:“这个小姑娘是…” 沈虞为难地看了眼周宪,不知道该不该坦诚。 周宪:“我女儿。” 宋柚听罢,气呼呼地鼓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沈虞安抚地捏捏她指尖。 温折:“……” 饶是他,也难掩惊讶,猛地偏头轻咳一声,然后询问般看向沈虞。 沈虞被他看得一愣,连忙答:“不是我的!” 温折他脸一黑,走过去就敲沈虞的脑袋:“乱说什么。” 他还和周宪套了几句:“我怎么才知道周总有这么大一个孩子?” 周宪淡淡回答:“我也才知道。” 眼看这天有些聊不下去。 温折沉凝几秒,道:“时间不早了,我带小虞先回去了。” 沈虞抬起宋柚的手,提醒温折:“还有柚柚,她和我们一起回去。” 宋柚生怕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冷淡的男人不让她回去,小脑袋瓜飞快转了转,乖巧喊:“姐夫。” “呃。”沈虞:“暂时还不是…” 话未说完,温折已经应下:“嗯,柚柚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沈虞:“。” 周宪无语地冷笑一声。 但温折却恍若未闻,牵着沈虞就往车前走,二人带着宋柚坐上了车。 周宪跟着把宋柚的行李装上了后备箱中,看着宾利扬长而去。 沈虞牵着宋柚坐在了后座,嘀嘀咕咕地聊着天。 离开了周宪的目光,小姑娘兴奋得宛如脱缰的野马。 沈虞:“柚柚晚上想去哪里吃饭呀?姐姐带你去。” 宋柚:“肯德基!” “好啊。”沈虞也喜欢吃肯德基,但之前为了控制体重不敢吃,今天却想好好放纵一次。 两人一拍即合,兴冲冲便定了某家商场的肯德基,却听驾驶座传来一声:“不许吃。” “垃圾食品,有害健康。” 后座二人同时垮下脸,沈虞幽幽盯着前排温折的后脑。 宋柚:“我想吃。” 哄孩子时,温折语气稍缓:“不可以吃。” 宋柚:“我想。” “不许。” 宋柚:“姐夫。” 温折轻咳一声,“…小朋友不能吃。” 宋柚:“姐夫。” “小朋友…” “我觉得你比我爸爸帅得多,一定不会那么啰嗦的。” 温折:“……” 沈虞看着这鬼灵精的丫头,心里憋着笑,等着看温折的反应。 “小朋友可以适当吃一点。” “好耶!” 三人来到了市中心的商场,还未进去就在商场一层的玻璃落地窗外看到了家肯德基。 沈虞正要牵着宋柚进商场,突然,小姑娘顿住脚步,抬头一动不动地看向商场投屏上的珠宝广告。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沈虞疑惑地眨巴两下眼。 广告上的女人乌发红唇,身穿黑色高定礼服,项间的钻石项链和晶亮的眼眸一样耀眼。全身上下的贵气和时尚感呼之欲出。 正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影后,宋诗。 沈虞笑看着小姑娘痴痴的表情,“你喜欢宋诗啊?” “喜欢。”宋柚点头,突然,低落地垂下眼。 温折也循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广告上的女人,突然,像发现什么般又看看宋柚,随即,轻挑了下眉。 他出声问:“柚柚,你妈妈让你吃肯德基吗?” “让!”但说完,宋柚便心虚地抬头看了眼广告,慢吞吞道:“…不让。” 温折:“那就不给吃。” 宋柚闷闷应:“好吧。” 倒是一直想吃肯德基的沈虞愣了下,“不…吃了?” 温折睨她一眼,往前走:“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沈虞鼓起腮,恨恨地跟上去,嘟囔道:“我这么大个人了,你怎么还管我。” 边走边叨叨:“以后孩子可不得被你管死。” 前头的温折脚步一顿,转头,似笑非笑地牵住她的手,点头道:“孩子有你这么个妈妈,是挺难管的。” …… 最后,三人选在商场的一家中餐厅解决了晚餐。 回去后,趁着宋柚洗澡,沈虞替她收拾着行李,把小姑娘明天要穿的衣服给准备好。 然后给她吹了头便哄着睡了觉。 等小姑娘入睡了,她便和周宪发消息,汇报一切都好。 夜已深,沈虞悄悄从房间出来,打开平板一点点搜索着带娃注意事项。 虽然宋柚已经十二岁了,白天基本都待在学校里,但关于上学接送,忌口,是否有过敏源之类的,都是需要细细谋划的。 周宪对沈虞来说是恩人一般的存在,照顾他的小孩,沈虞不敢出一点闪失。而且…最近还得朝周宪借一笔巨款。 沈虞看得用心,未曾注意到头顶多了个人。 温折穿着棉质睡衣,从房间里出来,应该是刚刚才洗过澡。目光从平板屏幕上一扫而过,他低首敛目:“难得见你这么认真。” “柚柚是舅舅的孩子。”沈虞说得理所当然:“我自是要对她好的。” 温折坐在她身后,默了会。 “周宪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女儿。” 沈虞耸肩,“不知道啊。” 她滑动着网页,一刷新,不知从哪冒出来条八卦新闻:[惊!影后宋诗疑似二十岁未婚生子?] 下面是两张模糊的图片,包裹严实的宋诗牵着个小姑娘的手过马路,大概被狗仔给拍了下来。 沈虞没放在心上,随手便点了叉。 “这么大的女儿他到今天才知道。”温折视线从她的屏幕一扫而过,突然问:“你就没点对周宪人品方面的怀疑?” “什么怀疑?”沈虞扭头看他,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会怀疑他?” 温折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你倒是挺相信他。” 沈虞指尖滑弄两下屏幕,突然停顿,她扭头,满面认真:“温折,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很感激我舅舅,这些年来,他很照顾我,我也很尊敬他。”沈虞道:“哪怕你不喜欢他,也不可以在我面前这么说他。” 温折下颌线绷紧,沉沉盯着她,没再说话。 沈虞也不清楚温折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可能是不太开心。 于是她用指尖去勾男人的手指,再次解释:“温折,周宪真的只是我舅舅。” “我知道。”温折淡淡道。 他仍是看着她,目光深邃又复杂。 “你别听圈里那些谣言。”沈虞道:“我们平日里基本都不见面,舅舅就像长辈一样,会照顾我的学业,会给我引荐好的机会,还会带我出去见识世面,我很…”“够了。”温折突然打断她,表情很淡:“我不是很想听。” 沈虞一时有些词穷,又被怼得有些委屈,索性转身挥挥手:“算了,和你讲不通。”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沈虞正在记着笔记,突然被人从后揽住腰,抱在了沙发上。 男人手臂坚硬,力气极大,勒着沈虞细腰一阵疼,她皱眉:“你做什么啊?” 温折却只是沉默地咬她颈侧,再到锁骨,上下流连。 沈虞懒得动,索性任由他胡来。她不挣扎,反而更激怒了男人,他将她压在沙发上,双眸深黑,压抑又阴翳。 她被看得一阵心悸。 忽然听温折哑声在她耳畔道:“那你知道我那八年怎么过的吗?” “我有多想…”你。 但话说一半,他便顿住,紧抿下唇不再往后说。 沈虞:“想什么?”“够了。”温折突然打断她,表情很淡:“我不是很想听。” 沈虞一时有些词穷,又被怼得有些委屈,索性转身挥挥手:“算了,和你讲不通。”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沈虞正在记着笔记,突然被人从后揽住腰,抱在了沙发上。 男人手臂坚硬,力气极大,勒着沈虞细腰一阵疼,她皱眉:“你做什么啊?” 温折却只是沉默地咬她颈侧,再到锁骨,上下流连。 沈虞懒得动,索性任由他胡来。她不挣扎,反而更激怒了男人,他将她压在沙发上,双眸深黑,压抑又阴翳。 她被看得一阵心悸。 忽然听温折哑声在她耳畔道:“那你知道我那八年怎么过的吗?” “我有多想…”你。 但话说一半,他便顿住,紧抿下唇不再往后说。 沈虞:“想什么?”“够了。”温折突然打断她,表情很淡:“我不是很想听。” 沈虞一时有些词穷,又被怼得有些委屈,索性转身挥挥手:“算了,和你讲不通。”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沈虞正在记着笔记,突然被人从后揽住腰,抱在了沙发上。 男人手臂坚硬,力气极大,勒着沈虞细腰一阵疼,她皱眉:“你做什么啊?” 温折却只是沉默地咬她颈侧,再到锁骨,上下流连。 沈虞懒得动,索性任由他胡来。她不挣扎,反而更激怒了男人,他将她压在沙发上,双眸深黑,压抑又阴翳。 她被看得一阵心悸。 忽然听温折哑声在她耳畔道:“那你知道我那八年怎么过的吗?” “我有多想…”你。 但话说一半,他便顿住,紧抿下唇不再往后说。 沈虞:“想什么?”“够了。”温折突然打断她,表情很淡:“我不是很想听。” 沈虞一时有些词穷,又被怼得有些委屈,索性转身挥挥手:“算了,和你讲不通。”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沈虞正在记着笔记,突然被人从后揽住腰,抱在了沙发上。 男人手臂坚硬,力气极大,勒着沈虞细腰一阵疼,她皱眉:“你做什么啊?” 温折却只是沉默地咬她颈侧,再到锁骨,上下流连。 沈虞懒得动,索性任由他胡来。她不挣扎,反而更激怒了男人,他将她压在沙发上,双眸深黑,压抑又阴翳。 她被看得一阵心悸。 忽然听温折哑声在她耳畔道:“那你知道我那八年怎么过的吗?” “我有多想…”你。 但话说一半,他便顿住,紧抿下唇不再往后说。 沈虞:“想什么?”“够了。”温折突然打断她,表情很淡:“我不是很想听。” 沈虞一时有些词穷,又被怼得有些委屈,索性转身挥挥手:“算了,和你讲不通。”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沈虞正在记着笔记,突然被人从后揽住腰,抱在了沙发上。 男人手臂坚硬,力气极大,勒着沈虞细腰一阵疼,她皱眉:“你做什么啊?” 温折却只是沉默地咬她颈侧,再到锁骨,上下流连。 沈虞懒得动,索性任由他胡来。她不挣扎,反而更激怒了男人,他将她压在沙发上,双眸深黑,压抑又阴翳。 她被看得一阵心悸。 忽然听温折哑声在她耳畔道:“那你知道我那八年怎么过的吗?” “我有多想…”你。 但话说一半,他便顿住,紧抿下唇不再往后说。 沈虞:“想什么?”“够了。”温折突然打断她,表情很淡:“我不是很想听。” 沈虞一时有些词穷,又被怼得有些委屈,索性转身挥挥手:“算了,和你讲不通。”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沈虞正在记着笔记,突然被人从后揽住腰,抱在了沙发上。 男人手臂坚硬,力气极大,勒着沈虞细腰一阵疼,她皱眉:“你做什么啊?” 温折却只是沉默地咬她颈侧,再到锁骨,上下流连。 沈虞懒得动,索性任由他胡来。她不挣扎,反而更激怒了男人,他将她压在沙发上,双眸深黑,压抑又阴翳。 她被看得一阵心悸。 忽然听温折哑声在她耳畔道:“那你知道我那八年怎么过的吗?” “我有多想…”你。 但话说一半,他便顿住,紧抿下唇不再往后说。 沈虞:“想什么?”“够了。”温折突然打断她,表情很淡:“我不是很想听。” 沈虞一时有些词穷,又被怼得有些委屈,索性转身挥挥手:“算了,和你讲不通。”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沈虞正在记着笔记,突然被人从后揽住腰,抱在了沙发上。 男人手臂坚硬,力气极大,勒着沈虞细腰一阵疼,她皱眉:“你做什么啊?” 温折却只是沉默地咬她颈侧,再到锁骨,上下流连。 沈虞懒得动,索性任由他胡来。她不挣扎,反而更激怒了男人,他将她压在沙发上,双眸深黑,压抑又阴翳。 她被看得一阵心悸。 忽然听温折哑声在她耳畔道:“那你知道我那八年怎么过的吗?” “我有多想…”你。 但话说一半,他便顿住,紧抿下唇不再往后说。 沈虞:“想什么?” www.d884.icu。m.d884.icu 第50章 喜欢 沈虞在话问出口后,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对上了温折的视线。 心尖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八年?什么八年?温折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沈虞压下那股慌乱,“你…” 她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强制令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不要慌。 温折情绪不稳定,现在这种情况坦白真相绝不是好的选择。 见男人缄默,沈虞干脆伸手环抱住他脖颈,亲昵地贴近他耳侧:“我们不说这个了,行吗?” “多伤和气呀。” 温折却是扯唇,不置可否地笑了声。他垂着眼看她,眼眸很深。几秒后,突然,撑起身体坐起来。 “沈虞,我的耐心不多了。” “要和我说什么,你好好想清楚。” 说完,他站起身。厅灯光幽暗从其头顶倾泻而下,在侧脸上明明暗暗地撒下一圈光影。他身量高,这般居高临下地看人时,更显压迫。沈虞脊背心虚道沁上一层冷汗,薄唇抿紧。 表面看起来冷静,实际,心底早已慌得一批。 她不知道,温折指的是哪件事。 是她要和周宪借钱…还是,还是她已经恢复记忆这件事。 沈虞藏在背后的手指紧紧揪住沙发垫,有些演不下去,低着头沉默。 温折站在原地,静静看了她很久。他的眼睛像是曜石一般肃冷。 “不早了。”他低低道,“你早点休息。” 宋柚在沈虞身侧酣睡,小脸埋在枕头上,呼吸绵长。 沈虞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却是实实在在地失眠了。 人在深夜里,思绪更容易游荡。沈虞细细回想了自己这段日子和温折相处的细节,不得其解,温折到底知道了什么。 明明…面对书,吉他,他都没有过激的反应。 沈氏出了事,温折也一早就知晓,而她也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意图。 除非。 他什么都知道,之前所有的举动,都是在演她。而男人最为情绪外露的一次,便是…本该求婚的那天晚上。 难道。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什么?! 但只是这么稍微一想,沈虞便骇出了一身的冷汗。 越想越烦,沈虞揉着长发,怕翻来覆去打扰柚柚,轻手轻脚地下床去了沙发。 沈虞靠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心中的惊慌和无措几乎要溢出喉咙。 如果温折全都知道,他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除此之外…他好像再没提过要和她结婚的话。便是那晚,滚烫的情动交织,他也隐忍不发,轻而易举将她送上云端,却始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直以来的不安数倍放大。 沈虞抱着膝盖,咬紧下唇,完全不明白温折的意思。 是不是坦白了…他就会不要她了。 一整个晚上,沈虞也没想出个结果。直到后半夜,才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晚,沈虞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从前。 那个没有温折的从前。 十八岁,沈虞收敛了所有张扬肆意,缄默地跟随周宪离开了江南的苏城,重回京城。 周宪给她在京城附中办了入学了一年高二。 像是要把前一年的经历,全部覆盖。 沈虞基础不太好,后半学期被温折带着补了很久的课,才堪堪达到中游水平。回到大佬云集的附中,哪怕重读,成绩依旧不太够看。 她走没几个月,温折便要高考了。出分那一天,沈虞才敢拿出手机联系之前苏城的同学。 那年,苏中的群炸了一般,红通通的喜报漫天遍地。那年,苏中高考成绩喜人。当然,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市状元温折,全省排名第五。 一时间,沈虞心中五味杂陈,甚至不知道该哭该笑。 还好,他没被她这种人影响。还好,他依旧耀眼。 苏城电视台会对状元进行一个专访。沈虞悄悄地翻遍整个新闻资讯才找到那个采访。 时隔几月,连隔着屏幕再看他一眼,似乎都需要莫大的勇气。男生清瘦了些,但似乎对采访没什么兴致,回答言简意赅。 直到记者最后抛出一个问题。 “感谢温同学的经验分享,我看到a大和b大的招生老师都等不及要找你聊啦,哪所学校是温同学的心仪院校呢?” 画面上,温折表情淡了些。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抱歉,京城的院校不是我的第一选择。” 后面的采访说的什么,沈虞忘记了。 但哪怕经年,沈虞仍不能忘记那一瞬间指尖的沁凉。明明身处炙热的盛夏,却好似置身彻骨的冰窖。 后来,她再未寻得温折的丝毫踪迹。而苏中的所有群也几近沉寂。 温折彻底地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再不留一丝痕迹。 沈虞日复一日地学习,生活。经历枯燥的高中,再到平淡的大学,生活宛如死水,她一步一步,活成了另一种模样。 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她一直都在a大金融系。这个,温折原本要来的地方。甚至心中抱着那一丝渺茫到可笑的希望—— 会不会有一天,她还能在这里,见到他。 但没有,始终没有。 沈虞麻木地循着他的人生轨迹,慢慢行走着。 每行一步她都会想,要是温折,他会怎么做呢。他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那个。 沈虞就这样,无知无觉地把自己活成了他。 …… 沈虞是被人喊醒的,睁开酸涩的眼睛,温折清隽的眉眼出现在眼前。他应也是刚起,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深灰色棉质睡衣,头发有些凌乱,平直的锁骨从领口突显,浑身挡不住的慵懒气息。 “怎么睡这了?” 她睁眼,没回答。看着他恍惚了好一会。漫长的,茕茕孑立的八年已经过去。 他又回到她身边。 沈虞鼻子皱了皱,挡住突如其来的酸涩,突然伸手,语带鼻音:“温折,你抱我一下。” 见他不动,沈虞声音哑了下来,带着不明显的哭腔:“抱我。” 温折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抱小孩般托住她抱了起来,手掌放在她后脑:“怎么了?” 沈虞把脸埋在他颈窝,眸中还带着惺忪的困倦。她摇摇头,就是不说话。 “作噩梦了?”温折低声问她,“又梦到以前了?” 沈虞点头,又摇头。她吸了吸鼻子,“不是苏城的以前。” “是苏城之后的以前。” 温折喉结动了动,从嗓间闷出一声:“嗯。” 沈虞:“我真的真的…”她顿住,艰难说出后面的话:“很想他。” 她不敢去看温折的反应。 只兀自说着:“我一直在a大等他。” “但我等了许多许多年。”沈虞揪紧了温折的衣摆:“都没等到。” 温折眸中晦暗不明,“然后呢。” “为什么不去找他。” 沈虞不停摇头。 “我以为,他肯定会不想见我的。” 她死死抱紧温折,一遍遍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温折胸腔起伏,闭了闭眼,再也压不下胸腔那股冲动,修长手指捏住沈虞的下巴,“你看着我的眼睛。” “告诉我,他是谁?” 沈虞眼中还含有水光,红唇动了动,没出声。 温折加重了语气:“嗯?” 沈虞眼中满是挣扎,依旧没说话,下唇被咬得发白。 男人食指撬进她齿间,解放出她的下唇,“别咬着。” “听我说。”他诱哄一般低声和她咬耳朵:“诚实的孩子才不会受惩罚。” 沈虞心跳如擂鼓,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她细细琢磨着温折的态度,仔细分析他话中暗示的意思。 一瞬间,似乎所有的主导权全都占据到了男人的手中。 她就像是粘板上的鱼,亦或是,即将扑火的飞蛾。 沈虞嘴唇张了又闭,始终不敢妄下决断。有些话出了口,便再无回旋之地。 今天的温折似乎比昨天多了些耐心,巨大的威压感袭来,在沈虞即将缴械投降的前一秒,一道清脆的嗓音传来—— “姐姐,姐夫?” 宋柚站在不远处,还在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等看清眼前的一幕,她呆立在原地:“哇哦。” 厅内刚刚还涌动的暗潮汹涌,顷刻间消散。 沈虞如蒙大赦,低头看到自己被温折抱小孩似的抱在怀里,脸一红,连忙拍他手臂,“快,快放我下来。” 温折面色没什么波澜,将她放下地。 末了,看向宋柚,满脸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柚柚早上想吃什么?” “三明治。” 温折点头,“好。” 沈虞则是松了口气,牵着宋柚便回房间给她换衣服洗漱。 吃完早饭,沈虞便搭车送宋柚去上学,等到晚上再去接她。 家中多了个孩子,沈虞的大半心力都放在照顾宋柚上,再加上温折工作本就忙,一连几天,这个话题都被掩去了。 就这样无波无平地过了一周。 今天一早,沈光耀给沈虞打来了电话,语气踌躇:“小虞啊。” “这贷款的事…可有着落了?” 沈虞也在等周宪的消息,毕竟筹集这么大一笔款,银行内部肯定要打点通。 但这些自是没必要和沈光耀说,沈虞敷衍道:“你等着就是。” “尽快拟定个股权转让书,再让韩雅沈弯弯早点收拾行李准备滚蛋。” 沈光耀默了默,再出声时,语气愤然地带了指向性。 “这次的事有蹊跷。”他道:“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沈氏资金断层的时候收不回钱?” “沈氏被人盯上了。” 沈虞皱了下眉,她自然也早有怀疑。 “所以呢?” 沈光耀冷冷道:“这些天,我顺藤摸瓜查到了那家起诉的药企背后的人,就是温折!之前,两家药企是一个团队,后来分了家。而专利不在我们这,而温折就利用这个钻空子,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所以都是温折捣的鬼!”沈光耀咬牙切齿,颇为痛心疾首地说:“你这是引狼入室啊!他想搞垮我们家来报复你!” 沈虞虽然惊讶,却半分没被沈光耀煽动。温折要真的报复她,有一万种方式。 没必要用这种费钱费精力的方法。 沈虞冷冷扯唇,慢悠悠地点明:“他到底是报复我,还是惩罚你?” “这点,你还没弄明白吗。” 沈光耀气极:“所以,是你,一切的主谋都是你?” “沈虞,你真是好样的啊。” “我真的是养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女儿。” 沈虞冷冷敛眸,没再听沈光耀啰嗦,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周宪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借款的事行里批过了,定个时间来签合同] 沈虞看着这条消息,失神了许久。面对周宪,她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好不容易借来的钱又毁约说不要。 而接了沈光耀的这通电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折。 所以他那次…也是在等她开口说沈氏的事,对吗。 而自己转头就找了周宪。 万千的思绪堆积在一起,沈虞头疼欲裂。没再听沈光耀啰嗦,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周宪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借款的事行里批过了,定个时间来签合同] 沈虞看着这条消息,失神了许久。面对周宪,她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好不容易借来的钱又毁约说不要。 而接了沈光耀的这通电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折。 所以他那次…也是在等她开口说沈氏的事,对吗。 而自己转头就找了周宪。 万千的思绪堆积在一起,沈虞头疼欲裂。没再听沈光耀啰嗦,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周宪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借款的事行里批过了,定个时间来签合同] 沈虞看着这条消息,失神了许久。面对周宪,她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好不容易借来的钱又毁约说不要。 而接了沈光耀的这通电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折。 所以他那次…也是在等她开口说沈氏的事,对吗。 而自己转头就找了周宪。 万千的思绪堆积在一起,沈虞头疼欲裂。没再听沈光耀啰嗦,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周宪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借款的事行里批过了,定个时间来签合同] 沈虞看着这条消息,失神了许久。面对周宪,她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好不容易借来的钱又毁约说不要。 而接了沈光耀的这通电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折。 所以他那次…也是在等她开口说沈氏的事,对吗。 而自己转头就找了周宪。 万千的思绪堆积在一起,沈虞头疼欲裂。没再听沈光耀啰嗦,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周宪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借款的事行里批过了,定个时间来签合同] 沈虞看着这条消息,失神了许久。面对周宪,她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好不容易借来的钱又毁约说不要。 而接了沈光耀的这通电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折。 所以他那次…也是在等她开口说沈氏的事,对吗。 而自己转头就找了周宪。 万千的思绪堆积在一起,沈虞头疼欲裂。没再听沈光耀啰嗦,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周宪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借款的事行里批过了,定个时间来签合同] 沈虞看着这条消息,失神了许久。面对周宪,她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好不容易借来的钱又毁约说不要。 而接了沈光耀的这通电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折。 所以他那次…也是在等她开口说沈氏的事,对吗。 而自己转头就找了周宪。 万千的思绪堆积在一起,沈虞头疼欲裂。 www.d884.icu。m.d884.icu 第51章 失控 次日是周六。 宋柚不用去上课,放假在家。快要小升初考试了,柚柚可比沈虞那时候要认真多了,一大早就坐在桌前翻开书复习。 沈虞慢悠悠起床,揉着惺忪的眼睛,往她的作业本看了眼。 “柚柚做数学呢?”沈虞来了兴趣,当即拖了个椅子坐下,撑头坐在旁边:“有没有不会的?不会的问我。” 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补充:“姐姐以前数学可好了。” 话音刚落,忽然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温折刚刚从厨房过来,身上穿着家居服,懒懒斜靠在门边。 偶尔吹一次牛就被抓包。沈虞耳根一红,极力忽视背后那道略玩味的视线。 她数学好不好,温折当然最清楚。当年可是差点让这位理科学神,都要发火暴走的地步。 宋柚把作业本翻开,指了指几处空白的应用题,“这几道…” 沈虞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再怎么样她也是a大的高材生,区区六年级数学,能难倒她?!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读出题目,沈虞就觉得稳了。 她胸有成熟地握笔,刷刷写下一串方程,细细给宋柚讲解。 “怎么样?”沈虞得意一扬眉:“柚柚懂了吗?” 宋柚却拧起眉尖,“其实这题,我一直都会做,我只是在疑惑。 “为什么要把鸡和兔关在一起呢?” 沈虞等待夸奖的笑容一僵:“……” “这个不用管。”沈虞轻咳一声,往下看另一道题:“今有一长方体水池,注水两小时注满,放水四小时放完,问一边注水一边放水多久能注满。” “这题…” 话未说完,宋柚已经问出口:“所以为什么要一边放水一边注水呢?” 她表情煞有介事:“这不是在浪费水吗?” 沈虞:“……” 她眉心突突跳,突然感觉,宋柚这搅和搞事的态度有点熟悉。她以前不想好好做题时,就是这么搅事的,往往能把温折气到失语。 沈虞握紧笔,尽量露出一个祥和的笑,干巴巴地解释:“这个,这个嘛。” 结巴了半天后,她索性摆烂。怒而摔笔道:“就是!这都什么弱智题!” “我从小就看这些破题不爽!别做了!” 温折实在看不下去,掌心捂住沈虞喋喋不休的红唇:“带坏小孩。” “柚柚别听你姐姐的。”温折淡淡道:“有些题目确实不符合常识,但是却是应试教育制度下,每个人都要经历的筛选和考验。” 宋柚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 沈虞:“。” 温折:“好了,柚柚去吃饭吧。”他又敲了下沈虞的脑袋,吩咐:“快去刷牙。” 等到房间只剩他们两人时,沈虞瞪了眼温折,鼓腮道:“就你拆我台。” “以后小孩可不能给你带。”沈虞边去浴室边哼唧:“小孩都是有天性的,你这是束缚他们的天性。” 温折跟着她进浴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吞吞地刷牙:“你的意思是…得带着孩子一起胡来?” “哪有胡来!”沈虞吐出牙膏沫,横眼看他:“我这是,释放天性!” 温折目光静静落在镜子里,沈虞一本正经争辩的小表情上。 掩唇笑:“小虞。” “嗯。” 他顿了顿,掩住喉间的笑:“你这是第二次和我说生孩子的问题了。” 沈虞差点一口牙膏沫呛在喉咙里,镜子里她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低头挡住眼,小声试探:“咱们以后总会结婚,再生个崽崽啊。” 由于家庭原因,沈虞对结婚生子没有半分憧憬。但这一切,如果是和温折,那什么都可以。 温折突然上前,从后将她抱在怀里。镜子里,男人冷白的脸贴在她侧颜,轻轻摩挲了下。 “那在这之前。”他放低声音:“小虞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沈虞:“。” 她试图为自己拖延时间:“我想想啊。” “我有太多太多话想和你说了。”沈虞道。 温折扯唇:“你可以慢慢说,一句一句说,我不急。” 沈虞背后冷汗涔涔。 其实,在这么多天的纠结下,她已经做好坦白的准备了。 但,不是现在。 突然,沈虞放在房间的手机铃响起,她眼睫一动,“那个…我去接电话。” 温折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松开抱住她的手。 沈虞连忙出去接电话,来电人是周宪。 意识到他可能要说合同的事,沈虞侧头瞧了眼温折,蓦地,有些心虚地压低声音。 “舅舅。” 周宪:“今天上午十点有时间吗?过来一趟,办贷款手续。” 沈虞轻轻嗯了声。 周宪和她交代了要准备的东西,沈虞只敢点头,目光时不时飘向温折。 他侧头,始终安静地站在原地。 说完正事,周宪问起了宋柚:“柚柚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沈虞答:“舅舅想见她吗?” 那头默了会,回答:“你来的时候,把她一起带来吧。” 沈虞:“好。” 又说了几句,沈虞挂断了电话。 她放下手机,看向温折:“我一会可能要带柚柚去我舅舅那。” 温折:“需要我去吗?” “不,不用。”沈虞忙摇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哦。”温折淡淡点头。 “早去早回。”他道:“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沈虞愣了下,指尖蜷了蜷,道:“好。” 吃完早餐,沈虞便带着宋柚出了门。 温折跟在后头。即便是周末,温折也换上正装,准备去公司加班。 在楼下分开后,沈虞牵着宋柚上了周宪派人开过来的车,琢磨着该怎么和柚柚交代。 “柚柚。”沈虞轻声喊着正低头玩手指的女孩,“我们现在去的,是你爸爸的公司。” “你爸爸说,很想见你。” 宋柚哼了声,“我才不信。” “他要真的想见我,至于这么多年也没个影子?” “这种爸爸,不要也罢!” 沈虞噎了下,也觉得这件事有些离谱。 “他…大概不知道柚柚的存在。”沈虞试图为周宪找点理由:“要知道,绝对不会…” 宋柚:“那就说明,他一点也不爱我妈妈!” 这下沈虞彻底无言,也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声。这到底得浑成什么样,才能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有个孩子。 怕说多了更引起孩子的逆反心理,她把柚柚抱在怀里,安抚性地摸摸她的脸蛋。 女儿肖父,宋柚的眉眼和周宪有六分像,英气又秀丽,母亲应也是个美人儿,不然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看着看着,沈虞不由想起温折。 所以…他们以后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很像他。 停! 沈虞懊恼地一拍脑袋,想什么呢,怎么天天就知道和他生小孩。 车子行驶在优创银行楼下。沈虞牵着宋柚进去,和前台打了招呼,便直接坐电梯上了楼。 办公室内,周宪坐在桌前忙碌,右手指尖夹了根烟,听到动静,掀起眼皮瞧了眼,淡道:“先坐。” 末了,目光扫到宋柚,似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捻灭了烟,语气陡然缓和:“柚柚想喝点什么?” 宋柚盯着自己脚尖,“不喝。” 周宪默了下,有些无奈,以眼神示意沈虞。 沈虞会意,低头和宋柚耳语:“喝橙汁吗?还是牛奶?酸梅汁怎么样?” “奶茶。” 沈虞笑笑,“好,奶茶。” 周宪应也是想见女儿,和沈虞谈合同时就让宋柚待在旁边,还让秘书拿了个平板给她解闷。 “舅舅…”沈虞细细看了看合同,“你…按照市场利率贷给我吧。” “不然这钱我拿着不踏实。” “没问题你就签。”周宪揉了揉眉心,直接打断她:“还不上我走私人账户。” “再不济,这两亿就送给你玩了。” 沈虞:“……”总有人把两亿说的和两块一样。 “舅舅,你别不信我的能力啊。”她向他保证:“这钱我一定会按期还的,绝对不让你为难。” “你这么自信。”周宪嘴角勾了勾,眼中透露出些赞许:“那我是不是得多收点利息?” 沈虞整理着合同,正欲回答,门口传来秘书的敲门声。 “周总。”秘书声音有些紧张:“宋,宋小姐来找您。” 宋小姐?哪个宋小姐?沈虞眉心一跳,看向在一旁看综艺的宋柚,是柚柚妈妈吗?如果不是该怎么办?要不要把柚柚带走? 她正在纠结时,周宪回应:“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高跟鞋滴答作响的声音,随后,大门突然被人一把推来。来人带着墨镜,身穿黑色长裙,美得极具侵略性。 “周宪。”女声利落:“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藏哪去了?” 沈虞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看着走进来的宋诗,脑子嗡嗡作响。 靠!她为什么没想到! 宋诗,柚柚的妈妈竟然是宋诗!网上热议的绯闻竟然是真的。 怪不得,她得把柚柚交给周宪。 宋诗显然有些焦躁:“我女儿呢?怎么不在你家?” 室内静谧了一秒。 宋柚:“妈妈,我在这。” 宋诗:“……”她摘下墨镜,看到宋柚,明显松了口气,走过去把她牵起来。 她目光从沈虞面上掀过,眉头一拧,眼神沉了些。 生怕她误会,沈虞连忙道:“宋…影后,我是他外甥女。” “真,外甥女。” 宋诗:“哦。”她似笑非笑:“以前身边是妹妹,现在年纪大了,变成外甥女了。” “挺会玩的。” 周宪皱了下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诗冷笑:“我是来接柚柚的。” “你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 说完,她牵起宋柚就要走。 宋柚犹豫地朝沈虞看了看,晃了晃宋诗的手,道:“妈妈,姐姐有男朋友的,真的不是爸爸的…” 宋诗动作一顿,有些怔愣,面上也浮现出尴尬。 怕自己搅和到了他们的家事,沈虞飞快地收拾合同,打了招呼就走出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他们。 她走前,宋诗抱歉地朝她点头:“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沈虞摇头:“没关系。”她摸了摸宋柚的头,道:“要是打算跟妈妈回家了,行李我之后寄给你。” 宋柚点点头。 沈虞走后,宋诗也牵着女儿转身,“我走了。” 周宪喊住她:“等等。” “柚柚跟着你,还不安全。” “不安全吗?”宋诗回头,重新戴上墨镜:“我已经打算公开了。” 周宪:“公开?”他皱眉,“你疯了吗。” “我没疯。”宋诗道:“公开以后,我允许你半个月见柚柚一面。” “至于其他的关系,断了吧。” 周宪眉目间戾气一闪而过,喉结动了动,但目光触及到宋柚,所有的话又忍了回去。 “我们的事,之后再谈。” 沈虞从公司出去后,搭了辆车,没有先回去,而是回了趟自己的家。 许久没有回来,家中更显冷清。 她径直去了房间,从尘封了很久,放着旧衣服的衣柜里不停翻找。 在看到蓝白色衣角的一瞬,她动作倏地停顿。 然后,轻轻把衣服拿了出来。这是苏中的校服,沈虞一直没舍得扔,从苏城带到京城,又藏在衣柜里放了八年。 因为会定期清洗加熨平,衣服保持得还不错。 这些年她没长胖,身量也只比原来高了点,要穿,应该还能穿上。 把衣服从取出放在袋子里,沈虞提着其来到书桌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 垂下纤长眼睫,她握紧了手中的笔,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突然不知该如何下笔。 犹豫了很久很久,沈虞才握着笔,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to:十八岁的温折。” 周宪喊住她:“等等。” “柚柚跟着你,还不安全。” “不安全吗?”宋诗回头,重新戴上墨镜:“我已经打算公开了。” 周宪:“公开?”他皱眉,“你疯了吗。” “我没疯。”宋诗道:“公开以后,我允许你半个月见柚柚一面。” “至于其他的关系,断了吧。” 周宪眉目间戾气一闪而过,喉结动了动,但目光触及到宋柚,所有的话又忍了回去。 “我们的事,之后再谈。” 沈虞从公司出去后,搭了辆车,没有先回去,而是回了趟自己的家。 许久没有回来,家中更显冷清。 她径直去了房间,从尘封了很久,放着旧衣服的衣柜里不停翻找。 在看到蓝白色衣角的一瞬,她动作倏地停顿。 然后,轻轻把衣服拿了出来。这是苏中的校服,沈虞一直没舍得扔,从苏城带到京城,又藏在衣柜里放了八年。 因为会定期清洗加熨平,衣服保持得还不错。 这些年她没长胖,身量也只比原来高了点,要穿,应该还能穿上。 把衣服从取出放在袋子里,沈虞提着其来到书桌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 垂下纤长眼睫,她握紧了手中的笔,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突然不知该如何下笔。 犹豫了很久很久,沈虞才握着笔,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to:十八岁的温折。” 周宪喊住她:“等等。” “柚柚跟着你,还不安全。” “不安全吗?”宋诗回头,重新戴上墨镜:“我已经打算公开了。” 周宪:“公开?”他皱眉,“你疯了吗。” “我没疯。”宋诗道:“公开以后,我允许你半个月见柚柚一面。” “至于其他的关系,断了吧。” 周宪眉目间戾气一闪而过,喉结动了动,但目光触及到宋柚,所有的话又忍了回去。 “我们的事,之后再谈。” 沈虞从公司出去后,搭了辆车,没有先回去,而是回了趟自己的家。 许久没有回来,家中更显冷清。 她径直去了房间,从尘封了很久,放着旧衣服的衣柜里不停翻找。 在看到蓝白色衣角的一瞬,她动作倏地停顿。 然后,轻轻把衣服拿了出来。这是苏中的校服,沈虞一直没舍得扔,从苏城带到京城,又藏在衣柜里放了八年。 因为会定期清洗加熨平,衣服保持得还不错。 这些年她没长胖,身量也只比原来高了点,要穿,应该还能穿上。 把衣服从取出放在袋子里,沈虞提着其来到书桌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 垂下纤长眼睫,她握紧了手中的笔,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突然不知该如何下笔。 犹豫了很久很久,沈虞才握着笔,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to:十八岁的温折。” 周宪喊住她:“等等。” “柚柚跟着你,还不安全。” “不安全吗?”宋诗回头,重新戴上墨镜:“我已经打算公开了。” 周宪:“公开?”他皱眉,“你疯了吗。” “我没疯。”宋诗道:“公开以后,我允许你半个月见柚柚一面。” “至于其他的关系,断了吧。” 周宪眉目间戾气一闪而过,喉结动了动,但目光触及到宋柚,所有的话又忍了回去。 “我们的事,之后再谈。” 沈虞从公司出去后,搭了辆车,没有先回去,而是回了趟自己的家。 许久没有回来,家中更显冷清。 她径直去了房间,从尘封了很久,放着旧衣服的衣柜里不停翻找。 在看到蓝白色衣角的一瞬,她动作倏地停顿。 然后,轻轻把衣服拿了出来。这是苏中的校服,沈虞一直没舍得扔,从苏城带到京城,又藏在衣柜里放了八年。 因为会定期清洗加熨平,衣服保持得还不错。 这些年她没长胖,身量也只比原来高了点,要穿,应该还能穿上。 把衣服从取出放在袋子里,沈虞提着其来到书桌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 垂下纤长眼睫,她握紧了手中的笔,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突然不知该如何下笔。 犹豫了很久很久,沈虞才握着笔,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to:十八岁的温折。” 周宪喊住她:“等等。” “柚柚跟着你,还不安全。” “不安全吗?”宋诗回头,重新戴上墨镜:“我已经打算公开了。” 周宪:“公开?”他皱眉,“你疯了吗。” “我没疯。”宋诗道:“公开以后,我允许你半个月见柚柚一面。” “至于其他的关系,断了吧。” 周宪眉目间戾气一闪而过,喉结动了动,但目光触及到宋柚,所有的话又忍了回去。 “我们的事,之后再谈。” 沈虞从公司出去后,搭了辆车,没有先回去,而是回了趟自己的家。 许久没有回来,家中更显冷清。 她径直去了房间,从尘封了很久,放着旧衣服的衣柜里不停翻找。 在看到蓝白色衣角的一瞬,她动作倏地停顿。 然后,轻轻把衣服拿了出来。这是苏中的校服,沈虞一直没舍得扔,从苏城带到京城,又藏在衣柜里放了八年。 因为会定期清洗加熨平,衣服保持得还不错。 这些年她没长胖,身量也只比原来高了点,要穿,应该还能穿上。 把衣服从取出放在袋子里,沈虞提着其来到书桌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 垂下纤长眼睫,她握紧了手中的笔,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突然不知该如何下笔。 犹豫了很久很久,沈虞才握着笔,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to:十八岁的温折。” 周宪喊住她:“等等。” “柚柚跟着你,还不安全。” “不安全吗?”宋诗回头,重新戴上墨镜:“我已经打算公开了。” 周宪:“公开?”他皱眉,“你疯了吗。” “我没疯。”宋诗道:“公开以后,我允许你半个月见柚柚一面。” “至于其他的关系,断了吧。” 周宪眉目间戾气一闪而过,喉结动了动,但目光触及到宋柚,所有的话又忍了回去。 “我们的事,之后再谈。” 沈虞从公司出去后,搭了辆车,没有先回去,而是回了趟自己的家。 许久没有回来,家中更显冷清。 她径直去了房间,从尘封了很久,放着旧衣服的衣柜里不停翻找。 在看到蓝白色衣角的一瞬,她动作倏地停顿。 然后,轻轻把衣服拿了出来。这是苏中的校服,沈虞一直没舍得扔,从苏城带到京城,又藏在衣柜里放了八年。 因为会定期清洗加熨平,衣服保持得还不错。 这些年她没长胖,身量也只比原来高了点,要穿,应该还能穿上。 把衣服从取出放在袋子里,沈虞提着其来到书桌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 垂下纤长眼睫,她握紧了手中的笔,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突然不知该如何下笔。 犹豫了很久很久,沈虞才握着笔,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to:十八岁的温折 www.d884.icu。m.d884.icu 第52章 失控 鼎越资本,二十四层。 温折坐在办公椅上,目光落在眼前的专利转卖合同上,指尖一下下轻点着桌面。 沈光耀好大喜功,只看得见项目的回报率,产权不清晰的项目都敢投,走到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袁朝找到了原团队负责人,了解到了始末,在背后推波助澜,帮忙起草了上诉书,制造了这次的事件。 有几种解决办法。最好的自然是药企能够买下这个专利,但原团队显然不可能同意卖;第二,就是沈氏之前投资的三个亿全部打水漂,他们必须在短期内筹得足够资金,从而度过这次的危机。 和原团队沟通后,他们愿意将其卖给沈虞。若沈虞拿下这个回沈氏,话语权自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 合同旁边的另一份文件,是关于沈光耀在职期间,多次决策失误的证据,将其公开发布在董事会上,将是逼退沈光耀强有力的利刃。 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二个礼物。 除此之外,上次的求婚戒指也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红色的丝绒礼盒,泛着奢靡低调的光。 这是…这应该也算一个礼物。 温折抬手,轻轻把玩着戒指盒,眸色微敛。 这段时间的试探消耗掉了他的全部耐心。他始终在等。 等她毫无保留地告诉他,等她切实地说一句,她爱他。 只要她说了,他什么都能给她。 温折摸起桌上的手机,指尖在沈虞的头像上轻轻摩挲。半晌,发消息过去:[什么时候结束?] 沈虞刚刚把信纸装进信封里,转头看到温折的消息,睫毛轻颤一下,她回:[已经结束了] 她看了眼时间,马上到午饭时间。 没一会儿,温折发消息回答:[那就回家吃饭。] 看到消息,沈虞指尖微蜷了蜷。她郑重地把信收好,和贷款合同放在一个文件夹里,边走边拨通了沈光耀的电话。 没过几秒,沈光耀便急切地接了电话:“小虞?怎么样了?” 沈虞:“钱我已经借到了,至于剩下的事,你知道怎么做。” 沈光耀大喜过望,“借到了?” “借到就好,借到就好。” 没说几句,沈虞便冷冰冰地挂断了电话。想要沈光耀退位,没那么简单。哪怕她筹到了钱,但沈光耀和董事会那帮老狐狸穿的一条裤子,距离她真正掌舵沈氏,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 沈虞沉下思绪,把所有东西收拾好,搭车回家。 温折今日来鼎越,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收拾了合同,正欲离开,袁朝突然叩门,“温总。” “进来。”温折:“今天辛苦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袁朝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温总,我刚刚得到内部消息,沈氏的债务危机,好像解决了。” 温折动作一顿,“解决了?” “是。”袁朝声音越来越小:“沈氏贷到了款。” “贷款?”温折表情变沉:“哪个银行愿意贷?” “优创银行。”袁朝低声揣测::“难道是沈家和周家…有私交?” 良久,袁朝也没等到温折的回复。一抬眼,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手因为用力,隐隐泛出青筋。 “温总,那现在怎么办?沈小姐还能顺利进入沈氏吗?” “温总?” 温折从喉间冷冷呵出一声嗤笑,他直接扔了手中的合同,白色的纸张哗啦落在地上,发出撕裂的响声。 “怎么不顺利?”他眯了眯眼,眸中尽是戾气:“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哪里稀罕我帮她?” 袁朝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额头泛出些冷汗,怕说错话,他抿唇不语,直到温折后一句话让他恍然大悟—— “周宪是沈虞的舅舅。” 原来如此。 所以。 遇见这么大的事,沈小姐没找自家老板,反而转头找了周宪借钱,而温折筹划的这一切,全都成了一场空。 “那现在…” “备车。”温折松了松领口,“回去。” “是。” 沈虞回家时,家中并无一人,温折还没回来。 在外头待了大半天,弄得满头汗,她索性去浴室先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她光着脚来到全身镜前,拿出放在衣袋间的校服。 白色的上衣,深蓝的衣领,下身是同配色的深蓝长裤。锁骨发长长了些,垂落在胸前,乍一看,仿若回到了八年前。 一切都宛似从前,除了…胸前很紧,紧得有些喘不过气。 原本空旷的校服,胸前却鼓囊囊的,腰身又极细,校服被穿得平白生出些不明不白的味道。 沈虞捂了捂脸,深深吐出一口气以放松胸围。 她又从文件夹中拿出合同和信。合同放在手中,信则藏在了温折房间的床头柜子上。 他只要进房间,一定能看到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沈虞又去房间里拿出温折的那张照片,以及书柜里藏着的吉他,全部放在了厅。 除此之外,沈虞面前的桌上安静放着贷款合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一直没等到温折回来。 沈虞原本平静的心情生出些波澜。这种感觉…就好像温折求婚那晚。 她右眼皮不停地跳,一念之间,所有的紧张和无措一齐涌上,她抿起殷红的唇瓣。 直到—— 门口传来脚步声,很缓很慢,却好似一步步踏在她心尖。 明明是夏日,沈虞指尖冰凉,不自觉颤抖起来。 门锁“啪嗒”一声,被从外打开。 温折手侧挽着个文件袋,走进来,隔着几米的距离,目光和她对上。 然后,陡然变沉。 像是冰块落入滚烫的沸水,“唰”得起了沸腾的泡泡,打破了这满室凝滞的氛围。 沈虞站起身,素白脸上卷翘睫毛不停颤动,她率先道:“温折。” “我有话和你说。” 温折仍旧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一寸一寸将她从头看到脚,肆意到似乎要将她吞吃入腹。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沈虞有些受不住他身上迸发出的迫人压力,往后退了步,但这动作似乎激怒了男人,温折两步上前,弯膝一把按着她的肩按在沙发上。 “不是有话要说吗?”温折厉声道:“退什么?” 走近,沈虞才看清他微红的眼尾,以及眸中散不去的戾气。 男人目光从桌上所有的东西扫过,照片,吉他,再到合同。 “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做什么?嗯?”温折捏着沈虞的下巴,字字沙哑:“炫耀我对你有多念念不忘?” 沈虞黑眸泛起委屈的泪花,忍住不掉下来,“不是的,我没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和你坦白。”她声音颤抖,越来越低:“我恢复记忆了。” 一秒、两秒。 温折突然轻轻笑了,“终于舍得说了啊沈虞。”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看我像个傻子一样,爱你爱到发狂的样子?” 沈虞不停摇头,“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沈虞死死咬着下唇,哽着嗓子道:“所以我不敢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温折轻轻重复:“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啊沈虞。” 他侧头,手指轻飘飘拿过那份借款合同,粗略地自上而下扫过,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放越大:“沈虞,你真的是好样的。” “我让你说的,你就是不说。” “我给你的,你全不要。” “我是不是就该这么给你糟践?” 男人语调平静无波,像是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般,淡漠、疲惫。 巨大的恐慌和无措袭上心头,一齐在沈虞脑中炸开。她明明不想这样,为什么事情总能朝着最差的方向发展。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湿润了眼睫,“对不起。” 似乎她的存在,总是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温折。”沈虞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我欠你的,我可能还不清了。”她颤着嗓音,忍着锥心的疼道:“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好受些,要不我们分手吧。” “你把我甩一次,这样是不是就扯平…啊。” 温折虎口直接卡住她脖子,纤细的脖颈贴近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终究是没舍得用力,他颤着手,嗓音沉哑地低吼出声:“沈虞,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沈虞怔然,感觉颈下的手紧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沈虞颤着眼睫,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薄唇紧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不是玩我玩上瘾了,嗯?”温折直接撕开她校服的衣襟,跪上沙发卡进她腿间,另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毫不留情地捆在一对雪白的手腕。 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绝美的脸蛋,他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那怎么不玩得彻底一点?”“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沈虞死死咬着下唇,哽着嗓子道:“所以我不敢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温折轻轻重复:“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啊沈虞。” 他侧头,手指轻飘飘拿过那份借款合同,粗略地自上而下扫过,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放越大:“沈虞,你真的是好样的。” “我让你说的,你就是不说。” “我给你的,你全不要。” “我是不是就该这么给你糟践?” 男人语调平静无波,像是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般,淡漠、疲惫。 巨大的恐慌和无措袭上心头,一齐在沈虞脑中炸开。她明明不想这样,为什么事情总能朝着最差的方向发展。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湿润了眼睫,“对不起。” 似乎她的存在,总是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温折。”沈虞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我欠你的,我可能还不清了。”她颤着嗓音,忍着锥心的疼道:“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好受些,要不我们分手吧。” “你把我甩一次,这样是不是就扯平…啊。” 温折虎口直接卡住她脖子,纤细的脖颈贴近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终究是没舍得用力,他颤着手,嗓音沉哑地低吼出声:“沈虞,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沈虞怔然,感觉颈下的手紧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沈虞颤着眼睫,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薄唇紧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不是玩我玩上瘾了,嗯?”温折直接撕开她校服的衣襟,跪上沙发卡进她腿间,另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毫不留情地捆在一对雪白的手腕。 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绝美的脸蛋,他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那怎么不玩得彻底一点?”“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沈虞死死咬着下唇,哽着嗓子道:“所以我不敢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温折轻轻重复:“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啊沈虞。” 他侧头,手指轻飘飘拿过那份借款合同,粗略地自上而下扫过,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放越大:“沈虞,你真的是好样的。” “我让你说的,你就是不说。” “我给你的,你全不要。” “我是不是就该这么给你糟践?” 男人语调平静无波,像是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般,淡漠、疲惫。 巨大的恐慌和无措袭上心头,一齐在沈虞脑中炸开。她明明不想这样,为什么事情总能朝着最差的方向发展。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湿润了眼睫,“对不起。” 似乎她的存在,总是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温折。”沈虞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我欠你的,我可能还不清了。”她颤着嗓音,忍着锥心的疼道:“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好受些,要不我们分手吧。” “你把我甩一次,这样是不是就扯平…啊。” 温折虎口直接卡住她脖子,纤细的脖颈贴近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终究是没舍得用力,他颤着手,嗓音沉哑地低吼出声:“沈虞,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沈虞怔然,感觉颈下的手紧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沈虞颤着眼睫,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薄唇紧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不是玩我玩上瘾了,嗯?”温折直接撕开她校服的衣襟,跪上沙发卡进她腿间,另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毫不留情地捆在一对雪白的手腕。 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绝美的脸蛋,他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那怎么不玩得彻底一点?”“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沈虞死死咬着下唇,哽着嗓子道:“所以我不敢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温折轻轻重复:“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啊沈虞。” 他侧头,手指轻飘飘拿过那份借款合同,粗略地自上而下扫过,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放越大:“沈虞,你真的是好样的。” “我让你说的,你就是不说。” “我给你的,你全不要。” “我是不是就该这么给你糟践?” 男人语调平静无波,像是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般,淡漠、疲惫。 巨大的恐慌和无措袭上心头,一齐在沈虞脑中炸开。她明明不想这样,为什么事情总能朝着最差的方向发展。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湿润了眼睫,“对不起。” 似乎她的存在,总是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温折。”沈虞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我欠你的,我可能还不清了。”她颤着嗓音,忍着锥心的疼道:“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好受些,要不我们分手吧。” “你把我甩一次,这样是不是就扯平…啊。” 温折虎口直接卡住她脖子,纤细的脖颈贴近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终究是没舍得用力,他颤着手,嗓音沉哑地低吼出声:“沈虞,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沈虞怔然,感觉颈下的手紧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沈虞颤着眼睫,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薄唇紧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不是玩我玩上瘾了,嗯?”温折直接撕开她校服的衣襟,跪上沙发卡进她腿间,另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毫不留情地捆在一对雪白的手腕。 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绝美的脸蛋,他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那怎么不玩得彻底一点?”“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沈虞死死咬着下唇,哽着嗓子道:“所以我不敢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温折轻轻重复:“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啊沈虞。” 他侧头,手指轻飘飘拿过那份借款合同,粗略地自上而下扫过,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放越大:“沈虞,你真的是好样的。” “我让你说的,你就是不说。” “我给你的,你全不要。” “我是不是就该这么给你糟践?” 男人语调平静无波,像是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般,淡漠、疲惫。 巨大的恐慌和无措袭上心头,一齐在沈虞脑中炸开。她明明不想这样,为什么事情总能朝着最差的方向发展。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湿润了眼睫,“对不起。” 似乎她的存在,总是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温折。”沈虞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我欠你的,我可能还不清了。”她颤着嗓音,忍着锥心的疼道:“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好受些,要不我们分手吧。” “你把我甩一次,这样是不是就扯平…啊。” 温折虎口直接卡住她脖子,纤细的脖颈贴近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终究是没舍得用力,他颤着手,嗓音沉哑地低吼出声:“沈虞,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沈虞怔然,感觉颈下的手紧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沈虞颤着眼睫,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薄唇紧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不是玩我玩上瘾了,嗯?”温折直接撕开她校服的衣襟,跪上沙发卡进她腿间,另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毫不留情地捆在一对雪白的手腕。 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绝美的脸蛋,他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那怎么不玩得彻底一点?”“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沈虞死死咬着下唇,哽着嗓子道:“所以我不敢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温折轻轻重复:“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啊沈虞。” 他侧头,手指轻飘飘拿过那份借款合同,粗略地自上而下扫过,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放越大:“沈虞,你真的是好样的。” “我让你说的,你就是不说。” “我给你的,你全不要。” “我是不是就该这么给你糟践?” 男人语调平静无波,像是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般,淡漠、疲惫。 巨大的恐慌和无措袭上心头,一齐在沈虞脑中炸开。她明明不想这样,为什么事情总能朝着最差的方向发展。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湿润了眼睫,“对不起。” 似乎她的存在,总是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温折。”沈虞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我欠你的,我可能还不清了。”她颤着嗓音,忍着锥心的疼道:“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好受些,要不我们分手吧。” “你把我甩一次,这样是不是就扯平…啊。” 温折虎口直接卡住她脖子,纤细的脖颈贴近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终究是没舍得用力,他颤着手,嗓音沉哑地低吼出声:“沈虞,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沈虞怔然,感觉颈下的手紧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沈虞颤着眼睫,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薄唇紧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不是玩我玩上瘾了,嗯?”温折直接撕开她校服的衣襟,跪上沙发卡进她腿间,另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毫不留情地捆在一对雪白的手腕。 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绝美的脸蛋,他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那怎么不玩得彻底一点?”“我知道我当年对不起你。”沈虞死死咬着下唇,哽着嗓子道:“所以我不敢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温折轻轻重复:“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啊沈虞。” 他侧头,手指轻飘飘拿过那份借款合同,粗略地自上而下扫过,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放越大:“沈虞,你真的是好样的。” “我让你说的,你就是不说。” “我给你的,你全不要。” “我是不是就该这么给你糟践?” 男人语调平静无波,像是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般,淡漠、疲惫。 巨大的恐慌和无措袭上心头,一齐在沈虞脑中炸开。她明明不想这样,为什么事情总能朝着最差的方向发展。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湿润了眼睫,“对不起。” 似乎她的存在,总是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温折。”沈虞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我欠你的,我可能还不清了。”她颤着嗓音,忍着锥心的疼道:“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好受些,要不我们分手吧。” “你把我甩一次,这样是不是就扯平…啊。” 温折虎口直接卡住她脖子,纤细的脖颈贴近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终究是没舍得用力,他颤着手,嗓音沉哑地低吼出声:“沈虞,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沈虞怔然,感觉颈下的手紧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沈虞颤着眼睫,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薄唇紧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不是玩我玩上瘾了,嗯?”温折直接撕开她校服的衣襟,跪上沙发卡进她腿间,另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毫不留情地捆在一对雪白的手腕。 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绝美的脸蛋,他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那怎么不玩得彻底一点?” www.d884.icu。m.d884.icu 第53章 失控 彻底?什么叫玩得彻底一点? 沈虞的脚尖谨慎得绷起,大脑飞快运转着所有可以应对的方法。 她挺直脊背,故作镇定地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解着袖口,心尖的慌乱达到了顶峰。 “你,你先冷静一点。” 温折直接把她拽到身前,因为双手被绑,沈虞毫无反抗余地。她侧头,躲闪着男人犀利摄人的视线。 声音已经带上无措和委屈:“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温折修长指尖放在她下唇,眼眸很深,“你猜?” 看这架势,沈虞感觉温折疯得和那天晚上差不多,或者,更甚。 可她完全还不知道,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不是他让她坦白的吗?明明都坦白了。 如果坦不坦白都是这种结果,那她还挣扎个什么劲啊?!死也该死个明白吧! 沈虞觉得,她还能再抢救一下,脚尖轻轻搭在男人小腿,碰了碰,试探道:“我没玩你。” “我只是…不敢和你说。” 温折深邃的眼眸掀起些波澜,“不敢说?”他微凉的指尖轻轻从女人细腻的脸侧拂过,慢慢笑了:“你还有不敢的时候?” 掌心环住她小腿,手上用力,一把将沈虞拉进怀里,两人的距离顷刻便在咫尺之间。温折额头和她相抵:“不是挺能装吗?我不逼你你打算装到哪一天?” “嗯?装到再玩腻的那一天吗?” 沈虞脊背绷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红唇嗡动半晌,眼泪像是断了线般一齐掉下,哽咽着告状:“温折,你讲不讲道理啊。” “你又让我坦白,坦白了还骂我。” “说分手你掐我,不分手又凶我。”她委屈得细瘦肩膀直颤动,手被捆着,只能用额头撞他,“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女人手腕被绑,衣襟凌乱,头发也散在肩旁,还穿着校服,哭起来梨花带雨,看起来楚楚可怜。是她一贯会装的模样。 温折咬牙,下颌线绷紧。 这作精,又开始哭。倒打一耙得功夫比从前更甚。 沈虞用脚踢他的小腿,边抽噎着边理直气壮地命令:“你抱我起来。” “快点。” 温折眉心直跳,冷着脸把人从沙发上打横抱起。 “回房间。” 他抱着她回房间,走到门口,又听见沈虞命令:“关门。” 他用脚踢上门。 “然后。”沈虞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两个字。 满室陡然寂静。 除了耍无赖颠倒是非,沈虞的脑中还急中生智,生过很多方法。最后,她总结出:能快速消灭一个男人火气的方式,除了撒娇和哭,还有别的。 沈虞到此时总算明白,梁意老师说的办法才是字字箴言。 沈虞醒来时,遮光窗帘挡住了所有光线,屋内一片昏暗,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 她缓慢从床上撑起身体,从被单里伸出白皙手臂。想摸手机看一眼时间,却发现手机还在厅没拿过来。 突然,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不多时,浴室门被推开。 温折只随手套了件浴袍,肤色冷白,垂在额前的头发有些湿。 应是刚沐浴出来,他的眸色被浸润,有些潮,看过来时,似乎隔了层水雾。 四目相对时,一秒,两秒,似乎有些尴尬。 沈虞垂下纤长卷翘的眼睫,挡住视线:“我也想洗澡。” 温折让开一点,“需要…” “不用!”沈虞裹紧被子,如玉耳根涨得通红:“我自己去。”男人擦着湿头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走得动吗?” 沈虞脸一热,咬牙:“当然能。” 温折侧身给她让出位置。 良久。 沈虞从浴室里出来后,又累又饿,懒洋洋地,重新躺回了床上。 而从一进门就不太正常的温折,显然在这几场后,怒火消了大半。 沈虞失神地靠在床边,蓦然想起梁意说的,一炮泯恩仇。 她这是几炮?三,还是四? 越想越委屈,沈虞咬着下唇,把自己藏在被褥里,只留给温折一个冷漠的脊背。 男人从后拥着她,看见她的动作,眼睫动了下,语气带上温存:“不舒服?” 沈虞扭头,根本不想理他。 温折从后握住她的手,“要不要擦点药?我去给你买?” 黑暗中,沈虞耳根烫得不明显。 眼看着温折就要翻身下床买药,沈虞一把拉住他,没好气地讽道:“买什么买,你还没那么厉害。” 话说出口,就对上其骤然暗下来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沈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在说什么屁话。 察觉到危险,沈虞连忙像个虾米似的躲进被子里,生硬地转移话题:“既然起来了,你就给我带点吃的回来。” 从中午到现在,睡了又被弄醒,弄醒了又睡,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少小时。 温折俯身,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下,“想吃什么?” “小笼包,白粥,记得多点醋,还有辣酱拌着一起。” 温折开始换衣服,就在房间,没有避着她。 沈虞从被子里探出只眼睛出来,目光轻轻落在他身影。 男人应该从没停止过健身,肤色冷白,肌肉紧实。从肩胛骨往下,每一处都流畅得恰到好处。相比单薄清瘦的少年时期,现在的温折显然不是那朵随手就能托起来的娇花。 温折一只手,就能把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纤细的腰上还有他握出的红印,触目惊心。 察觉到她的视线,温折坦然地转过身,慢悠悠穿上裤子,精壮的上身任由她观赏。 沈虞把头埋起来,尝试着和他叙旧:“你比以前,力气大了好多。” 温折散漫地套上t恤,闻言瞥她一眼,“力气不大,怎么按住你?” 沈虞:“……” 她眉心跳了跳,“为什么一定要按住我?” 她的本意是这种事上,温柔一点,友好一点,互相配合一点。 谁知,温折却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下次你在上面,还省力气些。” 沈虞:“……” 不等她反应,温折已经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走前他还转头,“在家等我。” 沈虞没理他,却听男人缓声强调:“咱俩的事儿没完,在家等着。” 沈虞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心中直打鼓。还没完呢!这么多炮还不够吗!!! 说完,他关上门离开。 等到大门被关上,屋内彻底没动静后,沈虞才迈着酸涩的腿下床,随手拿过温折的浴袍裹在身上,从厅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她打开温折卧室的窗,红着脸散去满室的气味。 床上是不愿意再待,全是他的味道,好像连自己身上都浸透了。 沈虞懒洋洋靠在卧室角落的单身沙发上,打开手机,看到时间显示,晚上七点十分。 一下午没看手机,上涌现99+的消息。 沈虞找到梁意的对话框。闺蜜俩每天都要聊天,经常是各说各的,说到一半人就没了影。 梁意给她发了满屏的消息,从极品人到明星八卦,再到社会新闻,三十度辐射。到最后,面对一下午都没冒泡的沈虞,梁意似乎很是恼火,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半小时前发来的—— [你不回消息的时候,我会以为你在jg] 小鱼:[。] 下一秒,梁意的消息就回来的:[你再不回我,我都要单方面和你绝交了!] 小鱼:[那个…下午出了亿点点事] 梁意:[?] 小鱼:[温折什么都知道了] 梁意:[!!!] 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像是一个行走的哔哔机:“然后呢然后呢?是你主动坦白的吗?” 沈虞出声时,声音低沉又沙哑:“是…又不是。” “啊?”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然后一直在演我。” “啊?!”梁意:“好啊!温折这个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然后呢?你们怎么解决的!” 沈虞默了下,终究不太好意思说,买了个关子:“你猜猜看。” 梁意瞬间心神领会,传来猖狂大笑,“我说什么来着!这种事还能怎么解决?” “上床呗。” 沈虞:“。” “怎么样怎么样?体验怎么样?”梁意语气兴奋,“温折这种男的,表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实际骨子里一看就很霸道。” “就那种,斯文败类,懂吧?在床上一定特别欲那种。” 沈虞冷笑:“斯文一点也没有。” “败类倒是真的。” “啧。”梁意啧啧摇头,“这看起来,战况很是激烈呀。” 沈虞:“……” “所以呢,最后事情解决了吗?” 沈虞就在头疼这个:“不知道。” “所以我很烦嘛,我怕他还要和我算账。这账还能怎么算?我真的害怕他和我说以前的事,我会愧疚死,我见不得他因为我的错误而难过。” 梁意:“这有什么,他只要找你算,你就和他上床,多上几次,这事儿就过去了。” 沈虞面无表情:“你是想要我死。” “哎呀,这种事不能只知道做,你得来点花样。”梁意像个人生导师:“你去买点道具,再买几套小内衣,哥哥老公得喊一通,保准他能被你榨干在床上。” 沈虞瞪大了眼睛:“啊?” 梁意兴冲冲道:“你等着,我给你发链接,有几款体验感还不错的。” 说完,梁意便挂了电话。随后,屏幕上跳出大片的链接。沈虞点进去,手指放大图片,甚至带上蓝牙耳机,听着视频里介绍功能。 她看得入神,未曾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不多时,房间门被推开,温折拎着塑料袋,清隽颀长的身影立在房间门口。 到此时,沈虞才听到动静,连忙摁灭手机,拿下耳机,面红耳赤地把手机往后藏。 好在温折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把手中的药盒放下,朝她微抬下巴:“小笼包在饭厅,出去吃。” 说完,他打开灯。卧室里瞬间明亮一片。 沈虞哦了声,迈腿出去。 温折看她一眼,随即弯腰收拾地上散乱的衣物。沈虞珍藏了八年的校服,到底没有逃得今日之难。眸中刚刚褪去的深色又蔓延出来。 他敛眸继续收拾,不打算扔,准备把衣服一件件放进脏衣篓。 来到床头柜,这儿散乱地扔着她的内衣。他没留手,内衣被撕开,松垮地挂在床头。 温折漫不经心地收起,正欲离开,突然,目光停顿住。向来整洁干净的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色信封。 封口处,写了一行清隽的小字—— 温折亲启向来整洁干净的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色信封。 封口处,写了一行清隽的小字—— 温折亲启向来整洁干净的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色信封。 封口处,写了一行清隽的小字—— 温折亲启向来整洁干净的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色信封。 封口处,写了一行清隽的小字—— 温折亲启向来整洁干净的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色信封。 封口处,写了一行清隽的小字—— 温折亲启向来整洁干净的柜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黄色信封。 封口处,写了一行清隽的小字—— 温折亲启 www.d884.icu。m.d884.icu 第54章 失控 展开信封,露出里面雪白的信纸。自他回家后,两人从沙发纠缠到卧室,再到床上。 所以这封信只会是在他没回来前,沈虞就放在了这里。温折坐在床头,手指缓慢地,打开了这封信。 [to十八岁的温折 我是沈虞。准确地来说,我是八年后的沈虞。 不知道你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生气,生气就生气吧,反正我很开心。我想告诉你:八年后的我们还是在一起啦,你还答应会和我求婚。 是不是听起来很匪夷所思?十八岁的温折甚至不想和我呼吸一个城市的空气。你会不会想,这个坏女人,怎么敢的呀?做了那种坏事怎么还敢来纠缠我? 其实,人家也没那么大胆子。主要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狠狠惩罚了我这个坏女人。在我和你重逢的第一天,就让我嘎嘣撞到了脑子。 没错。 我脑子坏了,真的坏了,不是做不出数学题的坏,是只把你忘了的坏。 我忘了你的容貌,忘了你的名字,忘了和你有关的一切,过了很久才想起来。 但我就是见鬼地,忘不掉对你的喜欢。 失忆的沈虞,还是,只是,唯一爱温折。 不过,八年后的你还是很难追。但勇敢鱼鱼,不怕困难!嗯…你不要觉得惊讶,现在的你又叒屈服了or。 哦,再告诉你个好消息,现在的温折还特别有钱,过520的时候随手给我打了一千多万,可以说,你“贪财好色”的愿望全部实现啦。 你还问过我,如果你一贫如洗,一无所有,我还会爱你吗。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喜欢,骄傲的沈虞更不会随便爱人。 除了温折。 骄傲的沈虞,只爱温折。 但。 小虞现在又做错了一件事。我悄悄恢复了记忆。然后…没有告诉现在的你。 这会不会很严重?嗯,好像,很严重。 但现在的你,有亿点点凶,还有亿点点变态。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办的小虞,躲在房间里写了这封信。 我为八年前的所有事情,郑重地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知道对不起没有用。对付你,只有哭和撒娇有用。但我欠你这一声道歉。年少时冲动犯下的错,最不该承受后果的就是你。 如果,如果有可能。 二十五岁的沈虞想从头来爱你。 想和你牵手,接吻,做尽所有亲密的事。想和你结婚,生崽,走到整个生命的尽头。 你还愿意,爱我吗?] 一封没有八的信,对招标文件都一目十行的温折,看得极慢。 薄而修长的指尖停在纸上,用力到发白。 良久,他阖上信纸,重新放进信封。然后缓缓站起身,郑重地把信封装进了带锁的抽屉,锁上。 沈虞坐在外边,慢悠悠地喝着粥。 午饭、晚饭都没吃,还整个下午都在做剧烈运动,喊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肚中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一碗粥下肚,才好受了多。 温折应该也没吃。他苏城人,口味清淡,醋,辣,油一概不放,给自己留的虾仁面上只有葱花,清汤寡水一片。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沈虞朝里面喊了声:“再不出来你面要坨了。” 男人声音不高不低,轻声:“来了。” 不多时,他从卧室里走出来。眼眸很黑,蕴藏着点点细碎的光芒。 沈虞眨了两下眼,咽下口中的小笼包。 莫名觉得,温折像是打了针镇定剂,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 两个人,面对面吃饭。沈虞吃到后面便吃不下了,懒洋洋放下筷子,托腮看向对面。 温折吃饭很斯文,除非她主动挑事,否则不会开口说话。或者说,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 除了,在床上弄她的时候。 大概是一直盯着人看,温折抬眼回视。 沈虞脑子里还充斥着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连忙躲开视线,低头从背后摸出手机,漫不经心地点开。 她身上还穿着温折的浴袍,领口开得很大,露出雪白肌肤上细细密密的红痕,连忙收紧衣领。 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说完,但经历这样的一下午后,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温折慢慢吃完面,喉结动了动,显然有话要说。 沈虞漫无目的地低头手机。结果手机有点卡,人脸半天也没解锁开。她索性输密码,指尖按太快按过了头,点开了上次还没关闭的视频。然而,放在房间的蓝牙耳机不知何时,早已经断了线。 于是,安静的室内响起女声慷慨激昂的介绍。 “亲肤硅胶,亲和s处,触感舒适,爱不忍释,体验如男神唇舌游走の快感。” 与此同时,温折郑重的嗓音响在耳畔:“我有话要说。” …… 一阵诡异而窒息的沉默。 几秒后,沈虞终于回过神,脑中宛如有个哔哔机狂叫。 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到底在干什么?! 手里像是拿了个炸药般,沈虞猛地把手机丢下,惊魂未定地看向温折,“你听我解释!”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里面晕染开在床上时才特有的深邃和暗示。 他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这些属于成年人的话题,再没有半分含蓄:“嫌我给的还不够?” 沈虞:“……” 明明…明明他之前不是这样的。高中时候,温折是一等一的一句脏话。 哪像现在这样。 蓦得想起下午时候,眼前是昏暗的黑,男生低磁沙哑,一遍遍在耳边呢喃。 “我是谁?嗯?” “温折。” “温折是谁。” “是,是…” “是你男人。”他哑着嗓道,然后轻嗅她脖颈,呼吸微潮急促:“你唯一的男人。” 沈虞硬着头皮,埋头在桌上转述梁意的话:“这种事,你不能只知道做。” “还得来点花样。” 温折开始收拾饭盒碗筷,目光从女人雪白肩颈上的痕迹扫过,若有所思地点头:“你的提议不错。” “下单吧。” 沈虞:“。” 靠。她真的会死的。 “是不喜欢这个…”温折盯着她,略微回忆了下:“男神唇舌游走の快感?” 沈虞:“。” “也是。”他慢慢笑了:“这个我可以满足你。” 沈虞窘得快要暴走了。为什么那么一个端正的少年长成了如今这种衣冠禽兽的败类模样啊! “停!”她捂住耳朵:“不许说了!” 温折用指腹轻轻蹭了下她的右颊,“这才哪跟哪?” 沈虞索性不再理他。 温折安静地收拾好所有的餐具,他惯来整洁,受不了脏乱,也不喜欢家政长住家里,所以小事一般都会亲自动手。 沈虞恰恰相反,走哪乱哪,甩手大爷似的被伺候着。 “你刚刚,想要和我说什么。” 温折起身,从沙发旁边的地上捡起自下午就被扔在地上的文件,放在沈虞面前:“你看看。”沈虞心跳突然快 www.d884.icu。m.d884.icu 第55章 喜欢 温折从不刻意说情话。至少她让他说时,他从来不说。 没让他说时,不经意的一句,却能撩得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她讷讷半晌,干巴巴道:“我还以为,以为你很喜欢钱。” 温折看着她,笑了。他眉眼向来是一种很周正的英俊,不笑的时候,冷肃端方;笑起来却似冰川融化,眼尾微挑,曜石般的眼睛蕴含着细碎的光。 “谁不喜欢钱?”他把人抱小孩般抱起来,走向沙发:“本来觉得钱够用就行。” “后来。”他顿了顿。 “后来什么?” “后来遇见个一双球鞋五位数的败家子。” 沈虞鼓腮,“我也可以不花很多钱的。” “我穿得了路边摊,吃得了小馄饨。”她环抱住他脖颈,不满地呢喃道:“你走哪我跟哪,什么时候说过一句不好。” 温折:“我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再多说。是他自己,做不到让她跟着他吃苦。 高中时候,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只从年末到第二年初夏。这期间,温折除了繁重课业,周末还有家教。 沈虞的恋爱谈得也是真的辛苦,面对忙得面都难见上的男朋友,只能做一根见缝就插的针。 她张扬惯了,心事也藏不住,恨不得在温折脑门上竖个[沈虞专属]的立牌,下了课就往高三零班跑。 以前追人的时候,沈虞也这么做,区别在于,之前温折不收,现在,收了。 沈虞高调的作风立刻就在全校掀起风潮,人人都感慨学神校草就这么沦陷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老师都知道的地步。 老师痛心的自然不是沈虞,而是温折,生怕他被带到了沟里去。 但向来品学兼优的温折,就像被下了降头似的。 检讨写了三份,因为打架全校通报了一次。但就是不改。所有老师唏嘘感叹,这该不是昏了头。 每天下晚自习后,温折都会送沈虞回家,有时候带她去吃夜宵。 除此之外,在一起的大片的时间,便是给她补习。 这段恋爱,看起来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实际只有作为当事人的沈虞知道有多么简单平淡。 唯一出格的时刻,便是在苏城夜晚安静幽深的弄堂,白天清冷宛如神祗的少年会褪去满身书卷气,将她按在墙上亲吻。 沈虞至今都能记得那时心跳的频率,以及他,唇瓣的温度。 夜色黑如浓墨,厅的灯光不是很亮,电视的声音似有若无地响在耳边,谁也没有在听。 温折无声地吻她,如同很多年前的弄堂里一般,只不过不再克制。细细辗转,研磨千万遍。 只要不是上床那种疯劲,沈虞都喜欢和温折亲近。 只不过,她喜欢的亲近,往往是男人达到结果的过程。温折的敏感程度相对于年少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亲着亲着,某些便蠢蠢欲动。 沈虞对上他隐忍的眼眸,有些无语。 果然,再理智冷淡的男人,在床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还疼着。”她瞬间清醒。 温折:“嗯。”他漫不经心地握住她细白的手指,“那就用这个。” …… 整个周末,沈虞过得日夜不分。 其实并不是所有话都说开了,只不过,温折似乎懒得再提那些事。 而有些东西,一旦打开了闸门,好像就再没了回头路。温折对这件事的热衷程度,显然超过了所有。 两天,沈虞几乎一直躺在床上。 她时常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这种生活,实在是,太罪恶了。 第三天。 沈虞从未有这么一天,如此期待周一的到来。 临近期末,沈虞还有几门课要结课,再加上无数的ddl一齐涌上来,让她眼前一黑。 但无奈体力透支,周一还是起晚了。 沈虞睁眼时,温折已经西装革履地站在床边,一丝不苟的模样,帅得让人一眼心跳加速。 她在心中啧啧两声。 有些人,上一秒还是个禽兽,下一秒就是个衣冠禽兽。 沈虞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突然,眼前似乎有亮光闪过,晃得她眼疼。 女人天生对闪亮亮的东西有着超乎寻常的灵敏度。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左手的无名指上,出现了一颗布灵布灵的巨大粉色钻石。 沈虞尤爱钻石,钻石中最爱粉钻。梁意总是调侃她什么费钱喜欢什么,养她就是养个吞金兽。 她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惊喜和开心快要溢出眼眶,看向温折:“这是你送的吗?” “不是我送的。”温折轻扬了下唇角,弹她额头:“是做梦梦来的。” 沈虞横他一眼,心情好懒得计较,愉悦地抱着被子滚了滚。 突然。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她扭头看他。 “这是你的求婚戒指?” 温折不置可否。 戒指在他这儿留存了很多天,昨天夜里,他看着怀中女人熟睡的面孔,突然便起了念头,把戒指轻轻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果不其然。 皎白月色下,粉钻极衬女人白皙细腻的手指。娇生惯养长大的水仙花,似乎就得昂贵的珍品才能配得上。 谁知,这一戴上去,就忘了摘下来。 沈虞却抓歪了重点,鼓起腮瞪他:“好啊温折,你这算盘打得我都听到响儿了。” “你以为用一颗粉钻就能让我答应你这敷衍的求婚吗?” 温折嗯了声,“我不这么以为。”他弯腰朝沈虞摊开一只手,“所以你先把戒指还给我吧。” 沈虞:“……”她从被单里伸出白嫩的脚丫子,伸腿就踹了过去,“滚蛋。” 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要回去的! 温折失笑,也不和她继续闹,拍拍她毛绒绒的脑袋:“起来吃饭。” “等等!”沈虞看了看自己被咬得星星点点,一会还要去擦遮瑕的脖颈,气得喊住人:“别走。” 男人停顿住脚步,回头看她。长身玉立的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要去走t台。 下一秒,温香软玉一团突然像是八爪鱼般缠上来。 他下意识握住她腿,随后,领带被重重一拉,喉结上被小尖牙轻轻一咬,酥麻一片。 沈虞咬他一下,又重重吮吸一口,留下个不轻不重却极显暧昧的印子,得意地眨巴两下眼。 她懒得没骨头,笑得妖气横生:“你就这样去上班。” “让大家看看你这周都做了什么好事。” 温折眼眸暗了暗,横放在她细软腰肢上的手掌陡然握紧,他慢慢笑了下,把人扔在床上,又不轻不重地松了松领带,握住她的脚踝,一把拉到身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沈虞的表情,又淡淡看了眼表上的时间:“现在再来一次,也不是来不及。” 沈虞:“……” 她左躲右躲,笑着躲他的吻,莫名觉得此前场景尤其像祸国宠姬和耽于美色的昏君。 不过温折也不是真那么没分寸,两人闹了会,到了不得不走的时间,他重新理了衣襟,纽扣系到最上一颗,挡住了一半的昳丽红痕,起身去上班。 温折走后,沈虞懒洋洋转着无名指上的粉戒,就着从窗帘透露出来的光线,拍了张照片。 阳光下的手指,美如白玉,粉钻发出异彩纷呈的光,美不胜收。 沈虞心情极好,愉悦地发了条朋友圈。 就一张戒指的照片,外加一个简单的爱心。发完,沈虞便放下手机,懒洋洋地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洗漱护肤。 她不知道的是,没一会儿,朋友圈的同学朋友闻声而动,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一般,炸了。 最先占领吃瓜第一位的自然是上班途中的社畜。 鼎越的大片的同事像是约好了,几秒钟内,便涌现了大片的赞,外加成排的评论。 同事1:[这鸽子蛋的钻戒,闪瞎我的眼了] 同事2:[靠,咱温总这是…求婚了啊啊啊啊啊啊?] 同事3:[小沈,出本书吧,书名就叫:《三个月,让风投第一男神和我求婚》] 同事4:[恭喜恭喜,这声老板娘我先喊为敬!] 直到最后一条,李玟问出一句看起来很是合理的问题:[小虞,温总这么快求婚,该不会是你有小baby了吧!] …… 鼎越资本。 早上八点半,温折左脚刚踏进电梯门,迎面遇上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下属。两人见到他,表情骤变,有视线快速又暧昧地从他喉结上扫过,又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 “温总。” 温折脚步停了下,轻轻颔首,继续往里走。 下一秒,两位女下属异口同声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恭喜温总!” 温折:? “祝福您喜得贵子!”的光线,拍了张照片。 阳光下的手指,美如白玉,粉钻发出异彩纷呈的光,美不胜收。 沈虞心情极好,愉悦地发了条朋友圈。 就一张戒指的照片,外加一个简单的爱心。发完,沈虞便放下手机,懒洋洋地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洗漱护肤。 她不知道的是,没一会儿,朋友圈的同学朋友闻声而动,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一般,炸了。 最先占领吃瓜第一位的自然是上班途中的社畜。 鼎越的大片的同事像是约好了,几秒钟内,便涌现了大片的赞,外加成排的评论。 同事1:[这鸽子蛋的钻戒,闪瞎我的眼了] 同事2:[靠,咱温总这是…求婚了啊啊啊啊啊啊?] 同事3:[小沈,出本书吧,书名就叫:《三个月,让风投第一男神和我求婚》] 同事4:[恭喜恭喜,这声老板娘我先喊为敬!] 直到最后一条,李玟问出一句看起来很是合理的问题:[小虞,温总这么快求婚,该不会是你有小baby了吧!] …… 鼎越资本。 早上八点半,温折左脚刚踏进电梯门,迎面遇上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下属。两人见到他,表情骤变,有视线快速又暧昧地从他喉结上扫过,又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 “温总。” 温折脚步停了下,轻轻颔首,继续往里走。 下一秒,两位女下属异口同声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恭喜温总!” 温折:? “祝福您喜得贵子!”的光线,拍了张照片。 阳光下的手指,美如白玉,粉钻发出异彩纷呈的光,美不胜收。 沈虞心情极好,愉悦地发了条朋友圈。 就一张戒指的照片,外加一个简单的爱心。发完,沈虞便放下手机,懒洋洋地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洗漱护肤。 她不知道的是,没一会儿,朋友圈的同学朋友闻声而动,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一般,炸了。 最先占领吃瓜第一位的自然是上班途中的社畜。 鼎越的大片的同事像是约好了,几秒钟内,便涌现了大片的赞,外加成排的评论。 同事1:[这鸽子蛋的钻戒,闪瞎我的眼了] 同事2:[靠,咱温总这是…求婚了啊啊啊啊啊啊?] 同事3:[小沈,出本书吧,书名就叫:《三个月,让风投第一男神和我求婚》] 同事4:[恭喜恭喜,这声老板娘我先喊为敬!] 直到最后一条,李玟问出一句看起来很是合理的问题:[小虞,温总这么快求婚,该不会是你有小baby了吧!] …… 鼎越资本。 早上八点半,温折左脚刚踏进电梯门,迎面遇上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下属。两人见到他,表情骤变,有视线快速又暧昧地从他喉结上扫过,又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 “温总。” 温折脚步停了下,轻轻颔首,继续往里走。 下一秒,两位女下属异口同声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恭喜温总!” 温折:? “祝福您喜得贵子!”的光线,拍了张照片。 阳光下的手指,美如白玉,粉钻发出异彩纷呈的光,美不胜收。 沈虞心情极好,愉悦地发了条朋友圈。 就一张戒指的照片,外加一个简单的爱心。发完,沈虞便放下手机,懒洋洋地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洗漱护肤。 她不知道的是,没一会儿,朋友圈的同学朋友闻声而动,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一般,炸了。 最先占领吃瓜第一位的自然是上班途中的社畜。 鼎越的大片的同事像是约好了,几秒钟内,便涌现了大片的赞,外加成排的评论。 同事1:[这鸽子蛋的钻戒,闪瞎我的眼了] 同事2:[靠,咱温总这是…求婚了啊啊啊啊啊啊?] 同事3:[小沈,出本书吧,书名就叫:《三个月,让风投第一男神和我求婚》] 同事4:[恭喜恭喜,这声老板娘我先喊为敬!] 直到最后一条,李玟问出一句看起来很是合理的问题:[小虞,温总这么快求婚,该不会是你有小baby了吧!] …… 鼎越资本。 早上八点半,温折左脚刚踏进电梯门,迎面遇上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下属。两人见到他,表情骤变,有视线快速又暧昧地从他喉结上扫过,又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 “温总。” 温折脚步停了下,轻轻颔首,继续往里走。 下一秒,两位女下属异口同声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恭喜温总!” 温折:? “祝福您喜得贵子!”的光线,拍了张照片。 阳光下的手指,美如白玉,粉钻发出异彩纷呈的光,美不胜收。 沈虞心情极好,愉悦地发了条朋友圈。 就一张戒指的照片,外加一个简单的爱心。发完,沈虞便放下手机,懒洋洋地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洗漱护肤。 她不知道的是,没一会儿,朋友圈的同学朋友闻声而动,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一般,炸了。 最先占领吃瓜第一位的自然是上班途中的社畜。 鼎越的大片的同事像是约好了,几秒钟内,便涌现了大片的赞,外加成排的评论。 同事1:[这鸽子蛋的钻戒,闪瞎我的眼了] 同事2:[靠,咱温总这是…求婚了啊啊啊啊啊啊?] 同事3:[小沈,出本书吧,书名就叫:《三个月,让风投第一男神和我求婚》] 同事4:[恭喜恭喜,这声老板娘我先喊为敬!] 直到最后一条,李玟问出一句看起来很是合理的问题:[小虞,温总这么快求婚,该不会是你有小baby了吧!] …… 鼎越资本。 早上八点半,温折左脚刚踏进电梯门,迎面遇上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下属。两人见到他,表情骤变,有视线快速又暧昧地从他喉结上扫过,又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 “温总。” 温折脚步停了下,轻轻颔首,继续往里走。 下一秒,两位女下属异口同声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恭喜温总!” 温折:? “祝福您喜得贵子!”的光线,拍了张照片。 阳光下的手指,美如白玉,粉钻发出异彩纷呈的光,美不胜收。 沈虞心情极好,愉悦地发了条朋友圈。 就一张戒指的照片,外加一个简单的爱心。发完,沈虞便放下手机,懒洋洋地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洗漱护肤。 她不知道的是,没一会儿,朋友圈的同学朋友闻声而动,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一般,炸了。 最先占领吃瓜第一位的自然是上班途中的社畜。 鼎越的大片的同事像是约好了,几秒钟内,便涌现了大片的赞,外加成排的评论。 同事1:[这鸽子蛋的钻戒,闪瞎我的眼了] 同事2:[靠,咱温总这是…求婚了啊啊啊啊啊啊?] 同事3:[小沈,出本书吧,书名就叫:《三个月,让风投第一男神和我求婚》] 同事4:[恭喜恭喜,这声老板娘我先喊为敬!] 直到最后一条,李玟问出一句看起来很是合理的问题:[小虞,温总这么快求婚,该不会是你有小baby了吧!] …… 鼎越资本。 早上八点半,温折左脚刚踏进电梯门,迎面遇上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下属。两人见到他,表情骤变,有视线快速又暧昧地从他喉结上扫过,又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 “温总。” 温折脚步停了下,轻轻颔首,继续往里走。 下一秒,两位女下属异口同声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恭喜温总!” 温折:? “祝福您喜得贵子!”的光线,拍了张照片。 阳光下的手指,美如白玉,粉钻发出异彩纷呈的光,美不胜收。 沈虞心情极好,愉悦地发了条朋友圈。 就一张戒指的照片,外加一个简单的爱心。发完,沈虞便放下手机,懒洋洋地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洗漱护肤。 她不知道的是,没一会儿,朋友圈的同学朋友闻声而动,像是发现什么大新闻一般,炸了。 最先占领吃瓜第一位的自然是上班途中的社畜。 鼎越的大片的同事像是约好了,几秒钟内,便涌现了大片的赞,外加成排的评论。 同事1:[这鸽子蛋的钻戒,闪瞎我的眼了] 同事2:[靠,咱温总这是…求婚了啊啊啊啊啊啊?] 同事3:[小沈,出本书吧,书名就叫:《三个月,让风投第一男神和我求婚》] 同事4:[恭喜恭喜,这声老板娘我先喊为敬!] 直到最后一条,李玟问出一句看起来很是合理的问题:[小虞,温总这么快求婚,该不会是你有小baby了吧!] …… 鼎越资本。 早上八点半,温折左脚刚踏进电梯门,迎面遇上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下属。两人见到他,表情骤变,有视线快速又暧昧地从他喉结上扫过,又眼观鼻鼻观心地移开。 “温总。” 温折脚步停了下,轻轻颔首,继续往里走。 下一秒,两位女下属异口同声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恭喜温总!” 温折:? “祝福您喜得贵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56章 喜欢 等沈虞敷完面膜,换好衣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再拿起手机时,无数的消息嗡嗡涌上,晃花了沈虞的眼。 什么情况? 她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消息,一眼就看到好几个同事的私信。 [恭喜啊!] [这么快就有了,好好在家休息哦] 沈虞:???她有什么了? 她满头雾水地翻着一条条消息,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找到刚发的那条朋友圈,下面一排排的庆祝和恭喜。 《关于半小时没看手机全世界都传她怀孕了这件事》 当然,这罪恶的源泉便是李玫那句[该不会是你有小baby了吧]。 随后,也不管当事人作何回应,下面的评论画风逐渐走歪。 [哇!这么快就要小baby了!] [怪不得呢,这是奉子成婚啊] [恭喜恭喜恭喜] [传下去,温总要当爸爸了] [小沈,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除了她的朋友圈,的工作群也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号人,在里面讨论得沸反盈天,似乎忘记当事人也在群里。 话题逐渐走偏,从[风投第一性冷感男神沦陷史]到[美女实习生三个月靠肚上位史]。 原本死气沉沉的周一,硬生生被扭曲成了一场吃瓜大会。 沈虞看得额角青筋直跳,转头便看见当事人之一的温折发来消息。 温娇花:[听说你怀孕了] 沈虞面无表表情回了个:[。] [你好大的本事,三天就让我怀孕。] 温娇花:[嗯,没这么大本事] 小鱼:[?] 温娇花:[所以接下来得更努力一点,才能不负所托] 沈虞脸一红。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男人! 小鱼:[请你麻溜地滚蛋jg] 对于满公司的流言,温折到最后,才知道源头在沈虞的那条朋友圈上。 他不喜下属过于关注他的私生活,一开始没有回应,到后头,连蒋胜都闻声赶来,当头便是一句:“听说你要当爹了?” 温折:“……” 蒋胜念念有词地拖了把椅子坐下,“你这事做得也太混账了吧,这才在一起多久?” 一上午,走到哪都是满室的“喜得贵子”,温折烦不胜烦地掀起眼皮:“还没怀。” “没怀?”蒋胜摸出手机,愣了:“没怀?!那这消息哪来的?” 温折垂眸,正看见沈虞发来的那条让他滚蛋的表情包,嘴角轻勾。 “靠你们的想象力。” 蒋胜翻了翻热火朝天的群消息,蹙紧眉头:“看看,这一个个的不上班,全在聊天。” 他翻了翻,突然哟了声,笑了:“哎呦,这大钻石,一掷千金啊。” “你对这小实习生,来真的啊?” 温折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皱了下眉:“不然呢?” “我看起来很不认真?” 蒋胜饶有兴味地挑了下眉:“小实习生漂亮是漂亮,但这么多年,条件更好的也不是没有,怎么突然就她了呢?” “不是突然。”温折摇头。 说完,他认真地看向蒋胜,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笑:“老蒋,我忘记告诉你了。” “小虞是我初恋。” “是我十八岁就想娶的人。” 蒋胜:“……”他是来骂人的不是来听你炫的。 “行了行了!”他没好气地挥挥手:“酸死了。” 但转头看见仿若冰川雪融般的温折,又无奈摇头,打心底觉得高兴。 从初始这个出色的年轻人开始,蒋胜见过他许许多多的模样,专注,果断,冷淡,甚至是阴翳。也时常惊异于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冷若冰霜拒绝了主动贴上的所有女人。 思绪回笼,蒋胜再一次感慨自己当初没看错人,选择和温折做合伙人。 蒋胜走前,敲了敲温折的桌子,“结婚请柬记得给我一份。” 温折轻声笑:“那自然。” “少了谁也不能少了蒋总。” 一连几天,沈虞都忙于论文和各种结课作业。直到七月初,才堪堪结束,开始了较为漫长的暑假。 但假期的第一天,沈虞便接到了沈光耀催款的电话。 她是以个人名义向周宪借的款,这笔钱她不点头,自然也不会流入沈氏。 之前沈虞没有时间搭理沈光耀,现在假期来了,这件事也提上了日程。 温折带来的专利合同还放在家里,只是从没再提这件事。 他从不说他做了多少事。 只要沈虞签下这份合同,药企便可以继续投入生产,不仅沈氏的燃眉之急可以解决,她想打入沈氏管理层的困难也迎刃而解,甚至不需要再依靠那笔资金。 沈虞回复沈光耀:“约个时间见面吧。” 沈光耀给的时间在次日晚上,七点的饭局。 [除了爸爸,还有很多公司的董事,这是你正式进公司的第一步,一定要好好表现] 沈虞扯了下唇角,自是听出了沈光耀话里暗藏的机锋。 沈氏走向如今这种下坡路,不止因为沈光耀没能力,和他沆瀣一气的董事会也是关键所在。这群老狐狸,绝对不想再多出一个她来争权。 但这餐鸿门宴是少不了的。 这几天温折回来得都比较早,只不过他事情多,回来得早还得待在书房工作。 而忙过了期末周,沈虞反倒清闲下来,久违地对着平板看综艺,时不时噗嗤笑出声。 看到一半,温折突然敲了敲书桌。 男人已经洗过澡,穿着棉质保守的睡衣,领口散漫地松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沈虞给出个眼神:“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你吵到我了。” 沈虞哦了声,调低了平板的声音,“这样呢。” “还是吵。” 沈虞:? 她从桌上摸出蓝牙耳机戴上,“这样可以了吧?” 温折:“你笑声很吵。” 沈虞:“……” 你怎么不上天呢? “哦。”她从书房的小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出去看。” “就待在这儿。”温折略掀起眼皮。 沈虞:“好嘛。”她索性走到书桌前,有些无所事事地托腮看着他。 越看越觉得,嗯,有点帅。读书时候,她就喜欢这样看他,现在再一看,这岁月对他可真好,这么多年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就这么看了有几分钟。 桌子又被男人敲了几下,“别总盯着我看。” “不给我看又不让我看你,也不让我走,你让我在这儿干嘛?撑人头吗?”沈虞哼唧道:“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温折:“你这样我没法专心。” 沈虞啧啧两声:“你这人,忒贪心了。又想我陪你,又想专心处理工作,哪来这么好的事?” 说完,她抱起平板准备走。 “你说得对。”温折阖上电脑,突然站起身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书桌上,炽热呼吸轻拂过她脖颈,若即若离:“工作可以放一放。” “美人恩不行。” 他轻轻啄吻她的耳侧:“明天有事吗?” 沈虞绷紧莹白脚尖,呼吸都放轻了:“没有。” “哦不对,晚上有。” “什么事?” “嗯…和沈光耀的饭局,几个重要董事都在。” 温折亲她的动作一顿,几秒后,他问:“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沈虞环抱住他脖颈,下一秒,却感觉到后背一凉,肌肤直接和书桌相触,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她睁大了双眼,“你,你要在…” 温折喉结动了动,似有若无地笑了声:“嗯,就在这儿。” “借你吉言,大家都以为我要当爸爸了。”他指尖和她略略长长的发尾轻轻纠缠:“我难道不该努力点?” 沈虞:“你不每次都戴…套吗。” 再努力也没用啊。 温折面不改色地回答:“我们不能注重结果。” “更要注重过程的努力。” 沈虞:“……” 这种话,这种厚颜无耻的话,都说得出口??? 察觉出她眸中的震惊,温折的语气带了诱哄:“要不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嗯?”感觉他在咬她,沈虞眼睫微颤:“什么地方?” 温折:“东郊的拍卖会,想去吗?” “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沈虞眼睛一亮。平时她学业忙,已经很久没去过拍卖会了。“真的呀?” “另说。”温折咬上她下巴,气息紊乱地说:“这得看我心情。” 沈虞:“……?” 温折握住她放在桌面的右手,十指相扣地沿着胸膛渐渐往下,直到…!!! 伴随着一道低磁的:“你得先对他好一点。” 假期成了温折可以肆无忌惮的理由。前段日子沈虞因为忙于期末,数次拒绝了他的无理索求,却在昨晚几乎全部补了回来。 从书房到浴室再到卧室,一到这种事儿上他就疯得不行。 第二天,沈虞直接一觉睡到了日光大亮。 温折难得做了次人,没有一大早把她喊醒,她还躺在他的床上。 平时为了防止男人快速丧失新鲜感,沈虞还是会坚持和温折分房睡。昨夜却是没有力气再走,直接睡到了现在。 沈虞床上下来,慢悠悠地去洗漱护肤。然后从桌上找到温折准备好的三明治,懒洋洋地嚼起来。 等吃完早饭,她从衣柜精心挑选了数件高定小礼裙。 一件是条修身的白色吊带裙,很显身材和肤色。另一件是条湖水色长裙,中规中矩的款式。 沈虞对着全身镜就着两件衣服拍了照片,发给温折。 [哪件好看?] 几分钟后,他回复:[蓝色] 沈虞觉得他审美有问题:[白色哪里不好看了?] [你照照镜子] 小鱼:[?] [然后转身] 沈虞照做,随后,错愕地看到了自己雪白脊背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满是暧昧。 她不许温折在脖子上留印子,结果他留在了背上! 沈虞气得发消息:[你属狗的吗!] [嗯] [沈虞的舔狗] www.d884.icu。m.d884.icu 第57章 喜欢 最终,沈虞还是换上了那件湖蓝色长裙。 许久没出门,她心血来潮,又坐在梳妆镜前细细化了全妆。头发长到了一个刚好的长度,可以挽在后脑,露出整张脸。 镜中的脸五官精巧,眼尾微微上挑,是一双极为标准的桃花眼。她向来适合明艳的妆容,也无需任何刘海和发型的修饰。 装了这么久的初恋脸,又想起晚上的饭局,沈虞眼妆化得浓了些,同时拉长眼线,选了深红色口红。 化完妆,沈虞抿了抿唇,满意地托腮自拍了一张。 温折喜欢又乖又纯的,但她却适合很a的妆容,只有这样才能放大她的美貌。 大学时候,追沈虞的不止男的,还有很多小白兔似的女生。小妹妹们的热情,着实让沈虞大开眼界。 化完妆,沈虞刚好接到温折的电话,“我已经到楼下了。” 她阖上口红盖,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十分钟。”听出她语气中的散漫,那头淡淡补充一句:“我等你十分钟。” 沈虞:? 这是舔狗还是祖宗? “喂!”她鼓腮,不满道:“舔狗就你这种态度?” 温折似是笑了声,嗓音低磁:“那你说,舔狗应该怎么舔?” 边说,沈虞边挑了瓶香水往手腕上喷,胡扯道:“你得上来接我,然后走一步磕个头。” “然后候在门口,等待公主殿下打扮好。” 温折低笑一声:“原来这是舔狗啊。” “不然?” “我还以为。”他顿了下,悠悠吐出几个字:“就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什么字面意思…淦! 这个流氓。 “算你今天运气好。”她轻哼一声,“我马上下来。” 沈虞出了公寓楼就看到了温折的车,她径直走过去打开车门,和车里坐着看项目书的温折目光对个正着。 他一时没动,眼眸深深。 沈虞牵起裙摆上车,同时关上门,“没见过美女?” 温折阖上文件夹,仍旧看着她:“需要我提醒你,今天只是去拍卖会。不是去相亲吗?” 沈虞:“我想打扮就打扮,需要挑日子?” 温折脸一黑,还没说话,倒是前排的李宗噗嗤笑出了声,又连忙正色,肃着脸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你不喜欢我这身?”沈虞凑近男人侧脸,眼尾上挑又勾人,“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啊。” “有一次大学联谊活动,我妆化得浓了些,穿得也比较a,结果你猜最后发生了什么?” 温折扯唇:“什么。” “最后来加我的女生比男生还多!”沈虞挑眉,因为表情灵动,明艳至极的五官美得直晃人眼。 怎么能这么漂亮。 温折眼眸渐暗,胸腔间的独占欲瞬间达到顶峰,伸手就抬起她下巴,欲吻上去。 “别。”沈虞躲开,朝前排尽力缩小存在感的李宗看去一眼,白皙脸蛋透出些红晕。 她退到车门边,以眼神拼命暗示他别乱来,“还有人。” 李宗:“我不是人。” “沈小姐,您可以把我当木头。” “……” 李宗的话,应该是彻底浇灭了温折临时起的意,他深深吐出一口气,重新打开文件夹,不再说话。 在一家口碑不错的粤菜馆吃过午饭后,下午两点,温折带着沈虞来到了东郊的慈善拍卖展厅。 他们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商业新贵和老牌豪门。 沈虞挽着温折的手臂,进场落座时,感觉到不少朝这边打量的目光。这些年,她早已经慢慢淡出原本在沈家结交的圈子,今天却还是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她装作没看到那些或打量或试探的目光,脊背挺得笔直,势必要将高贵冷艳演到极致。 但温折这尊大佛,却比她还要招人。 本来帅哥就少,长得帅又有能力的就更少了。不用提沈虞也知道,想嫁温折的豪门小姐能从京北排到京南。 顶着昔日那些“姐妹”惊愕的视线,沈虞笑得千娇,侧头靠在温折肩上,霸道地宣示主权。 难得看见她这般张扬模样,温折掌心放上她后脑轻揉了下,很给面子地将“秀恩爱”炫到了极致。 拍卖即将开始,后排灯光变暗,拍卖师抬步上台。 沈虞原本漫不经心地看着,下一秒,视线一定,看见前排座位上端坐着的韩雅,以及她身边的,沈弯弯。 母女俩盛装打扮,穿着c牌最新款高定。最戏剧性的是,沈弯弯身上那条长裙也是湖蓝色,和沈虞身上这条颜色相同。 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卖师开始介绍展品,前面多是一些字画和古董,沈虞都没什么兴趣,直到拍卖台上摆上一个成色极佳的翡翠镯子,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个镯子…和上次砸碎的那个很像。 沈虞当即直起腰,表情不再散漫。 温折在她耳边低语:“喜欢?” 沈虞点头。 “那就买。” 拍卖师:“起拍价,60万!” 竞价随之开始。沈虞刚欲举牌,却被人抢了先,前排沈弯弯举起竞价牌:“65万。” 沈虞:“100万。” 听到她的声音,前排的沈弯弯猛地回首。但由于后排灯光较暗,她并未看到沈虞的存在。 沈弯弯继续举牌:“105万。” 沈虞嗤笑:“200万。” “205万。” 沈虞:“500万。” 一时没人再竞价。 价格被抬得虚高了。座中已经出现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少人朝她投来目光。 “500万一次。” “500万两次。” 沈虞瞥了眼温折,他表情倒是很平静。 她挠了挠他的手心,明知故问:“我败家吗?” 温折轻笑,“你也知道?” 在拍卖锤敲响的前一秒,前排的沈弯弯甩开韩雅拉住她的手,再次举牌:“501万。” “501万一次。” “501万两次。” 全场一片寂静,全都朝沈虞的方向投来视线。 温折侧首,手指轻挠沈虞的下巴:“怎么不要了?” 沈虞躲开他的手,骄矜地抬了抬下巴:“我又不是傻子,这冤种谁爱当谁当。” 坑不死沈弯弯。 按照沈光耀那尿性,知道她花五买这么个镯子,可不得气到跳脚。 温折失笑。 …… “咚!”成交锤发出沉重的声响。 拍卖师笑容满面地朝沈弯弯道喜。 沈弯弯却连半丝笑都挤不出来,脸色苍白。韩雅也再维持不住优雅的笑,母女俩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少豪门太太看不惯这使伎俩上位的母女俩,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新一轮的竞拍开始。 后面的首饰沈虞都没什么看中的,有些兴致缺缺。 温折:“不喜欢?” 沈虞摇头,“一般吧。” “还挺挑。” “那是。”沈虞蹭蹭他肩膀:“不挑能看上你?”两人说话间,本次拍卖最后一件重量级展品揭晓。而温折姿态也由刚刚的散漫变得认真起来。 沈虞奇怪地朝展台看去,然后,震惊地睁大眼睛。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华美巍峨的庄园,漂亮极了。 确实是个重量级展品。 京北的一整个欧式庄园,起拍价一亿。 她猛地侧头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温折,“你不会要买这个吧?!” 温折挑眉:“不行吗?” “你不是喜欢欧式庄园吗?” 沈虞高中拉着温折做大梦的时候,曾经说过她想拥有一个种满玫瑰花的欧式庄园,然后在里面做公主。 但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温折,沈虞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到底是谁…更败家。为什么买个庄园她买个包一样。 沈虞握紧他手臂,摇了摇:“你清醒一点呐!我不想结婚以后喝西北风!” “我在你眼里,买个庄园就喝西北风了?” 竞价已经开始,温折神色漫不经心,并不急着竞价。沈虞就眼睁睁听着竞价直飙到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万一次。” “一亿三千万两次。” 这时候,温折抬手,“一亿五千万。” 他一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看向沈虞时,众人眼光变了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诱惑昏君一掷千金的祸国妖姬。 沈虞呆呆回看过去,很想说这不是她的主意。 她没有这么败家。 又有人加价:“一亿八千万。” 温折:“两亿。” 沈虞:“。”你闭嘴啊啊啊啊! 四周鸦雀无声,一锤定音。 拍卖会结束,突然,所有灯光亮起,厅内一片大亮。 沈虞还有些懵。饶是她,也没从刚刚的野性消费里晃过神来。 两亿。 她朝周宪贷的款。 直到温折轻笑了声,像是在解释。 “婚房。”两人说话间,本次拍卖最后一件重量级展品揭晓。而温折姿态也由刚刚的散漫变得认真起来。 沈虞奇怪地朝展台看去,然后,震惊地睁大眼睛。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华美巍峨的庄园,漂亮极了。 确实是个重量级展品。 京北的一整个欧式庄园,起拍价一亿。 她猛地侧头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温折,“你不会要买这个吧?!” 温折挑眉:“不行吗?” “你不是喜欢欧式庄园吗?” 沈虞高中拉着温折做大梦的时候,曾经说过她想拥有一个种满玫瑰花的欧式庄园,然后在里面做公主。 但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温折,沈虞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到底是谁…更败家。为什么买个庄园她买个包一样。 沈虞握紧他手臂,摇了摇:“你清醒一点呐!我不想结婚以后喝西北风!” “我在你眼里,买个庄园就喝西北风了?” 竞价已经开始,温折神色漫不经心,并不急着竞价。沈虞就眼睁睁听着竞价直飙到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万一次。” “一亿三千万两次。” 这时候,温折抬手,“一亿五千万。” 他一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看向沈虞时,众人眼光变了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诱惑昏君一掷千金的祸国妖姬。 沈虞呆呆回看过去,很想说这不是她的主意。 她没有这么败家。 又有人加价:“一亿八千万。” 温折:“两亿。” 沈虞:“。”你闭嘴啊啊啊啊! 四周鸦雀无声,一锤定音。 拍卖会结束,突然,所有灯光亮起,厅内一片大亮。 沈虞还有些懵。饶是她,也没从刚刚的野性消费里晃过神来。 两亿。 她朝周宪贷的款。 直到温折轻笑了声,像是在解释。 “婚房。”两人说话间,本次拍卖最后一件重量级展品揭晓。而温折姿态也由刚刚的散漫变得认真起来。 沈虞奇怪地朝展台看去,然后,震惊地睁大眼睛。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华美巍峨的庄园,漂亮极了。 确实是个重量级展品。 京北的一整个欧式庄园,起拍价一亿。 她猛地侧头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温折,“你不会要买这个吧?!” 温折挑眉:“不行吗?” “你不是喜欢欧式庄园吗?” 沈虞高中拉着温折做大梦的时候,曾经说过她想拥有一个种满玫瑰花的欧式庄园,然后在里面做公主。 但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温折,沈虞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到底是谁…更败家。为什么买个庄园她买个包一样。 沈虞握紧他手臂,摇了摇:“你清醒一点呐!我不想结婚以后喝西北风!” “我在你眼里,买个庄园就喝西北风了?” 竞价已经开始,温折神色漫不经心,并不急着竞价。沈虞就眼睁睁听着竞价直飙到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万一次。” “一亿三千万两次。” 这时候,温折抬手,“一亿五千万。” 他一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看向沈虞时,众人眼光变了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诱惑昏君一掷千金的祸国妖姬。 沈虞呆呆回看过去,很想说这不是她的主意。 她没有这么败家。 又有人加价:“一亿八千万。” 温折:“两亿。” 沈虞:“。”你闭嘴啊啊啊啊! 四周鸦雀无声,一锤定音。 拍卖会结束,突然,所有灯光亮起,厅内一片大亮。 沈虞还有些懵。饶是她,也没从刚刚的野性消费里晃过神来。 两亿。 她朝周宪贷的款。 直到温折轻笑了声,像是在解释。 “婚房。”两人说话间,本次拍卖最后一件重量级展品揭晓。而温折姿态也由刚刚的散漫变得认真起来。 沈虞奇怪地朝展台看去,然后,震惊地睁大眼睛。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华美巍峨的庄园,漂亮极了。 确实是个重量级展品。 京北的一整个欧式庄园,起拍价一亿。 她猛地侧头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温折,“你不会要买这个吧?!” 温折挑眉:“不行吗?” “你不是喜欢欧式庄园吗?” 沈虞高中拉着温折做大梦的时候,曾经说过她想拥有一个种满玫瑰花的欧式庄园,然后在里面做公主。 但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温折,沈虞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到底是谁…更败家。为什么买个庄园她买个包一样。 沈虞握紧他手臂,摇了摇:“你清醒一点呐!我不想结婚以后喝西北风!” “我在你眼里,买个庄园就喝西北风了?” 竞价已经开始,温折神色漫不经心,并不急着竞价。沈虞就眼睁睁听着竞价直飙到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万一次。” “一亿三千万两次。” 这时候,温折抬手,“一亿五千万。” 他一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看向沈虞时,众人眼光变了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诱惑昏君一掷千金的祸国妖姬。 沈虞呆呆回看过去,很想说这不是她的主意。 她没有这么败家。 又有人加价:“一亿八千万。” 温折:“两亿。” 沈虞:“。”你闭嘴啊啊啊啊! 四周鸦雀无声,一锤定音。 拍卖会结束,突然,所有灯光亮起,厅内一片大亮。 沈虞还有些懵。饶是她,也没从刚刚的野性消费里晃过神来。 两亿。 她朝周宪贷的款。 直到温折轻笑了声,像是在解释。 “婚房。”两人说话间,本次拍卖最后一件重量级展品揭晓。而温折姿态也由刚刚的散漫变得认真起来。 沈虞奇怪地朝展台看去,然后,震惊地睁大眼睛。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华美巍峨的庄园,漂亮极了。 确实是个重量级展品。 京北的一整个欧式庄园,起拍价一亿。 她猛地侧头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温折,“你不会要买这个吧?!” 温折挑眉:“不行吗?” “你不是喜欢欧式庄园吗?” 沈虞高中拉着温折做大梦的时候,曾经说过她想拥有一个种满玫瑰花的欧式庄园,然后在里面做公主。 但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温折,沈虞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到底是谁…更败家。为什么买个庄园她买个包一样。 沈虞握紧他手臂,摇了摇:“你清醒一点呐!我不想结婚以后喝西北风!” “我在你眼里,买个庄园就喝西北风了?” 竞价已经开始,温折神色漫不经心,并不急着竞价。沈虞就眼睁睁听着竞价直飙到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万一次。” “一亿三千万两次。” 这时候,温折抬手,“一亿五千万。” 他一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看向沈虞时,众人眼光变了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诱惑昏君一掷千金的祸国妖姬。 沈虞呆呆回看过去,很想说这不是她的主意。 她没有这么败家。 又有人加价:“一亿八千万。” 温折:“两亿。” 沈虞:“。”你闭嘴啊啊啊啊! 四周鸦雀无声,一锤定音。 拍卖会结束,突然,所有灯光亮起,厅内一片大亮。 沈虞还有些懵。饶是她,也没从刚刚的野性消费里晃过神来。 两亿。 她朝周宪贷的款。 直到温折轻笑了声,像是在解释。 “婚房。”两人说话间,本次拍卖最后一件重量级展品揭晓。而温折姿态也由刚刚的散漫变得认真起来。 沈虞奇怪地朝展台看去,然后,震惊地睁大眼睛。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华美巍峨的庄园,漂亮极了。 确实是个重量级展品。 京北的一整个欧式庄园,起拍价一亿。 她猛地侧头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温折,“你不会要买这个吧?!” 温折挑眉:“不行吗?” “你不是喜欢欧式庄园吗?” 沈虞高中拉着温折做大梦的时候,曾经说过她想拥有一个种满玫瑰花的欧式庄园,然后在里面做公主。 但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温折,沈虞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到底是谁…更败家。为什么买个庄园她买个包一样。 沈虞握紧他手臂,摇了摇:“你清醒一点呐!我不想结婚以后喝西北风!” “我在你眼里,买个庄园就喝西北风了?” 竞价已经开始,温折神色漫不经心,并不急着竞价。沈虞就眼睁睁听着竞价直飙到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万一次。” “一亿三千万两次。” 这时候,温折抬手,“一亿五千万。” 他一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看向沈虞时,众人眼光变了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诱惑昏君一掷千金的祸国妖姬。 沈虞呆呆回看过去,很想说这不是她的主意。 她没有这么败家。 又有人加价:“一亿八千万。” 温折:“两亿。” 沈虞:“。”你闭嘴啊啊啊啊! 四周鸦雀无声,一锤定音。 拍卖会结束,突然,所有灯光亮起,厅内一片大亮。 沈虞还有些懵。饶是她,也没从刚刚的野性消费里晃过神来。 两亿。 她朝周宪贷的款。 直到温折轻笑了声,像是在解释。 “婚房。”两人说话间,本次拍卖最后一件重量级展品揭晓。而温折姿态也由刚刚的散漫变得认真起来。 沈虞奇怪地朝展台看去,然后,震惊地睁大眼睛。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华美巍峨的庄园,漂亮极了。 确实是个重量级展品。 京北的一整个欧式庄园,起拍价一亿。 她猛地侧头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温折,“你不会要买这个吧?!” 温折挑眉:“不行吗?” “你不是喜欢欧式庄园吗?” 沈虞高中拉着温折做大梦的时候,曾经说过她想拥有一个种满玫瑰花的欧式庄园,然后在里面做公主。 但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温折,沈虞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到底是谁…更败家。为什么买个庄园她买个包一样。 沈虞握紧他手臂,摇了摇:“你清醒一点呐!我不想结婚以后喝西北风!” “我在你眼里,买个庄园就喝西北风了?” 竞价已经开始,温折神色漫不经心,并不急着竞价。沈虞就眼睁睁听着竞价直飙到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万一次。” “一亿三千万两次。” 这时候,温折抬手,“一亿五千万。” 他一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看向沈虞时,众人眼光变了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诱惑昏君一掷千金的祸国妖姬。 沈虞呆呆回看过去,很想说这不是她的主意。 她没有这么败家。 又有人加价:“一亿八千万。” 温折:“两亿。” 沈虞:“。”你闭嘴啊啊啊啊! 四周鸦雀无声,一锤定音。 拍卖会结束,突然,所有灯光亮起,厅内一片大亮。 沈虞还有些懵。饶是她,也没从刚刚的野性消费里晃过神来。 两亿。 她朝周宪贷的款。 直到温折轻笑了声,像是在解释。 “婚房。” www.d884.icu。m.d884.icu 第58章 失控 婚房二字,像是平地爆了颗惊雷,不止旁人,甚至让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虞愣在原地。 然后,众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唯有温折淡定无波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淡淡一笑:“她有些怕生。” 在场都是场面人,连忙礼貌收回视线,为着温总这位“怕生”的娇妻。 …… 拍卖会结束,厅内的人慢慢退场。 期间还不停有人过来和温折寒暄,有一位温折称呼其为万总。这位万总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上却是个狠角色,圈内人脉极广,属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幕后人物。 沈虞露出一双伶俐的眼眸,却看万南笑了声:“这就是温总那位怕生的女朋友?” 沈虞:“……” 温折轻轻颔首,“是,她叫沈虞。”又和沈虞介绍:“这位是万总。” “万总。”沈虞伸手,笑不露齿,努力做出一副“怕生”的模样,“久仰大名。” 看见她,万南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哈哈大笑:“怪不得,咱们温总要买栋庄园金屋藏娇。” 沈虞愣了一秒,听见温折道:“今天拍卖会有庄园,是万总给我递的内部消息。” “哦,这样啊。”沈虞应了声,心中再次对温折的人脉有了个清晰的认知。 不停有人经过,然后低声寒暄。这儿也不起眼,却硬生生变得寸步难行。 沈虞自不会放过这些露脸的机会,应对自如。直到感觉有两道炙热的视线投在背后,侧头看去。 正看见展厅出口方向的韩雅和沈弯弯。 韩雅看着突然驻足不前的沈弯弯,疑声:“弯弯?” 沈弯弯眼眸漆黑,定定望着沈虞的方向。手指揪紧裙摆,掐出深深的褶皱。 终究是再装不出一丝笑意。 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发出那段录音后,温折还能接受沈虞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都这样对他了…他们还能在一起?! 温折是疯了吗! 无尽的不甘和妒忌涌上胸腔,沈弯弯觉得自己快炸了。 站在台阶上的沈虞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眼神居高临下俾睨过来,殷红唇色勾起不屑的笑,像是看垃圾一般看着她们。 这种眼神,一瞬间让沈弯弯浑身冰冷,像是突然回到八年前的夏天。 那年,她从苏城来到京城,刚刚摆脱了家暴的酒鬼父亲。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韩雅进入沈宅的大门,听着韩雅一遍遍和她絮叨着所有规矩。最重要的,便是不要和沈虞起冲突。 沈弯弯谨记在心。她推着大行李箱,穿着韩雅给她新买的白色连衣裙,谨小慎微地迈进富丽堂皇的沈宅。 天气太热,她起了满头的汗,精心打理的头发黏在脸上,便是白裙也因为路途的奔波,弄得灰扑扑的。 她的局促肉眼可见,连对沈宅的佣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突然。楼梯上传来一道懒散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看去,被眼前的少女晃了神。 沈虞扎着高高的马尾,简单穿了件白t,黑色短裤,露出一双又细又直的腿,脸蛋白皙又精致。 她…太漂亮了,无需修饰,漂亮得过眼难忘。 沈弯弯从未直观地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下意识就被灼烫了眼,低下头。 见着沈虞,母亲韩雅连忙亲切地涌上前,对其嘘寒问暖。对这般低声下气的母亲,少女脸上依旧是快要溢出的厌烦和冷淡。 她懒懒掀起眼皮,突然,定住视线。 察觉到沈虞在看她,沈弯弯眼睫微颤,自下而上地仰视她,对上沈虞的眼神时,有那么一瞬间,她自卑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所有的精心打扮在沈虞面前,似乎都成了一种笑话。 突然,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般,少女立刻便移开了眼。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走。 但那个不屑而俾睨的眼神,沈弯弯记到了现在,从脚底寒到了心尖。 如今,时过境迁。但屈辱和自卑,似乎从没有褪去过。 …… 万南离开后,沈虞去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她来到镜前补妆。 从小包里拿出气垫,轻轻扑在脸上。 突然,镜后出现一道身影,沈虞散漫掀起眼皮,一抬眼,在镜子里看见沈弯弯。 沈弯弯穿着和她同色系的礼服,像个幽灵般站在她身后。 她今天心情好,虽说遇见沈弯弯很晦气,但到底不值得她发火。 几秒后,沈虞勾起唇角:“脸上的伤养好了?” “是我上次力气太轻了吗?” 闻言,沈弯弯抬起细瘦的下巴,露出苍白的脸,“沈虞,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你现在还和温折在一起?” 沈虞补妆的动作一顿,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她收了气垫,转身垂眼看向沈弯弯。 她比沈弯弯高处一截,再加上高跟鞋的高度,更显迫人。 “沈弯弯。”沈虞勾唇,露出一抹冷笑:“喜欢惦记别人的男人,是你的家族血统吗?” 她声音不轻,直击人面门,重重砸下,引来不少过路人注意。 沈弯弯脸色一白,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突然,她的眸中泛出怨毒的光。 “我想,我真是看错了人。” “温折就是个,没有原则,不要尊严的舔狗。” “也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汤,他舔你舔成这个地步。” 听到这话,沈虞眼中冰冷,胸中怒火暴涨,直接上前一把掐住沈弯弯的脖颈,按在墙上。 她没收力,手上爆出青筋,咬牙:“闭嘴。” “你再敢骂他一句,我不介意在这里打烂你的嘴。” 沈弯弯呼吸不畅,口中却依然在骂:“你们,就是一对,渣女贱…” 沈虞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啪”得一声,尤其响亮。 过路人都看蒙了,负责人面露惊慌,拿起手机就要找安保。 沈弯弯嗓音沙哑,眼中爱恨交织:“我以为他是个高高在上的清冷少年,其实早就被你踩在泥底了。” “你以前骗他,现在又骗他。” 沈虞眸色一变。 注意到沈虞的神色,沈弯弯猜到了什么,喉中发出怪异的笑声,“不会吧,温折没告诉你?” “你上次把我按在床上打的时候,说出的话还记得吗?” 沈虞表情越来越沉,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 突然,一切豁然开朗。 她掐住沈弯弯脖颈的手有些颤,全身发冷,“你做了什么?” 沈弯弯挑眉:“我能做什么?” “我也就录了个音,然后发给他而已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温折听到你的话后是什么心情呢?” 沈虞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漫天的悔意几乎要淹没她。 理智尽失,有那么一瞬间,她指尖收拢,是真的想掐死这个祸害。 “说实话。”沈弯弯满意地看着沈虞的反应,感觉脖颈上的手愈发用力,她一字一句艰难道:“我也认同你的想法。” “温折是真的挺贱的。” 沈虞眼尾通红,曜石般的眼眸黑得几乎望不尽底。 她好恨沈弯弯。但她…更恨自己。 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 沈弯弯苍白的脸渐渐变得紫红,眼皮也直直翻起,满脸痛苦的神色。 身边传来惊叫声,已经有人欲上来拉人。 沈虞却控制不住自己,手上下意识用力,漂亮的眼眸失神地望向一处。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凌厉的:“沈虞!” “松手。” 下一秒,沈虞落入男人宽厚的胸膛。沈弯弯像块破布般倒在地上,拼命呼吸新鲜空气,咳得撕心裂肺。韩雅听声飞奔而来,扑上去就扶起沈弯弯。 沈虞一抬眼,看见温折漆黑的眼眸。 温折掐住她细瘦的肩,下颌线紧紧绷起:“你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吗?” 沈虞的手臂还在颤抖,脸色惨白。她看着温折的脸,对自己的厌恶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韩雅心疼地扶着沈弯弯起来,看着女儿痛苦的表情,她满脸怨毒,上来就要扇沈虞一巴掌。 手刚刚刚扬起,下一秒,便被温折禁锢住手臂,冰冷的眼神睨过来,一字一字:“你敢碰她试试。”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满身气势冷漠凌厉。漆黑的眼眸看过来时,一股寒意瞬间从韩雅脊背升起。 韩雅唇瓣颤抖,满腔的怨恨和愤怒尽数憋了回去。 温折甩开韩雅的手臂,漠视的目光从韩雅和虚弱的沈弯弯脸上慢慢扫过,突然意味不明地一笑。 这一笑,比刚刚的眼神更让韩雅不寒而栗。 看也就这一眼,温折再没看她们,把脸色苍白的沈虞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展厅的人群面面相觑,自动为其让出一条道。 沈虞后知后觉地感觉丢脸,悄悄把脸埋在温折的胸膛,只露出一个黑色的后脑勺。 片刻后,沈虞被丢上了车后座。 李宗看着老板冷冰冰的脸色,自觉地开门下车,给二人留空间。 等沈虞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男人掐着下巴按在车后座上亲吻。安静的车厢内,耳畔是男人急切的喘息声,带着压抑的怒气。 沈虞脑子里纷乱,翻腾着无限的悔意。一言不发地任他亲。 察觉到她的不专心,温折泄愤般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沈虞眉尖疼得拧起。 “疼吗?” “嗯。” 温折:“以后能长点记性吗?”他气得掐沈虞雪白的脸蛋,“以后还敢这么冲动吗?” 沈虞心尖又酸又涩,依旧疼得揪起。哪怕沈弯弯骂她千句万句,她都不会这么生气。 但她用不屑的语气诋毁温折,这感觉却像是用刀子插入心脏,一瞬间,鲜血淋漓。 沈虞突然崩溃地抱紧温折的脖颈,疯了般吻上他的唇。 “我还敢。”她昂着修长脖颈,尝到了自己咸湿的眼泪,一字一字咬牙切齿:“我只恨我没有掐死她。” 温折厉声阻止:“沈虞!” 沈虞眼眸深黑,突然轻轻笑了,声音也慢慢低下来。 “温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 “我脾气差又任性,总是和你吵架。” “骗了你一次又一次,对你一点也不好。” 沈虞擦掉眼眶上的泪,“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 满腔要训斥的话终究化成一滩水,温折无奈给沈虞抹眼泪,耐心问:“今天沈弯弯和你说了什么。” 沈虞眼睫一颤,然后摇头。 “是录音的事?”温折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沈虞指尖紧张地抠紧,卷翘的眼睫不停颤动:“…对不起。” 温折轻拍着她的脊背,“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那些话,不是我的意思。”沈虞试图解释:“我就是,我就是…太生气。” 说到一半,她顿住。无论怎么狡辩,那些录音都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吗?” 沈虞自知她的解释很苍白,轻轻摇头。 一秒,两秒。 头顶传来声低低的叹息,温折下巴轻轻搭在她头顶,声音淡淡含笑。 “过去,我也经常会思考这个问题。” “嗯?” 他顿了下,似是叹息:“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www.d884.icu。m.d884.icu 第59章 失控 如果沈虞没记错,这是温折第一次说,爱她。 从高中到现在。 两次恋爱,他从不言爱。沈虞的甜言蜜语却是张口就来。 良久的沉默。 沈虞低眸,纤细白皙的指尖,紧紧攥住温折冰凉的袖扣。她无法俗套地回一句我也爱你。 经由她口说出的爱,似乎都没有多少重量,配不上他郑重的告白。 沈虞的手指,轻轻钻进温折的指缝间。然后握紧,十指相扣。 很快,温折回握住她,一垂眼,看见玉指上的粉钻。这些日子她一直戴着,从未摘下来过。 “温折。”突然,靠在座椅上的沈虞低低开口喊他。 她美眸因为哭过,水盈盈的,鼻尖也通红,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招人疼。 “你什么时候娶我。” 温折微微错愕。 察觉到他眸中的惊讶,沈虞凶神恶煞地扑上去捧住他的脸,继续逼问:“你什么时候娶我?” 沈虞藕臂环抱住他脖颈,蛮横地咬上他唇:“快说娶我。” 温折眼中染上笑意:“嗯,娶你。” “再说。”沈虞凶巴巴道:“温折是沈虞的,永远都是。” 温折:“我是沈虞的,永远都是。” 沈虞把头埋在他脖颈,挡住通红的眼眶,轻轻道:“我也永远都是温折的。” 她停顿了下,又突然抬起下巴,舔了下男人的唇,触及到他骤然便暗的视线,沈虞补充完后面两个字:“…舔狗。” 温折:“……” 他失笑,掌心轻拢住沈虞的后脑,揉了下,又指着自己的唇:“那再舔舔,我看够不够格。” 沈虞仰头便要亲上去,温折微微岔开腿,往后避了下,眼光瞥向站在车外抽烟的李宗。 他闭了闭眼,难得推拒了沈虞少见的热情,“回去再闹。” 沈虞却不管不顾地坐上他大腿,层层叠叠的湖蓝色裙摆在动作中往上卷,已经挡不住修长又白皙的腿。 温折一手便按住她腰肢,深呼一口气,语带警告:“再闹今晚别去吃饭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暗示,沈虞脊背一僵,又低眸看了眼温折的腕表,时间正指向五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白皙手指渐渐下移,边动边直勾勾盯着温折的眼睛。她今天的妆感很贴合,哭过之后也没有脱妆,眼线上挑,媚态横生。比起放下头发,素面朝天时的初恋感,现在的沈虞才像个真正的妖精。 温折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时急时缓,沈虞看了眼窗外,“你让李宗先回去吧。” 她脸颊烫起来,抬眸看向温折漆黑的眼眸,摇了摇下唇:“不然,一会味道散不去。” “嗯。”温折低应一声,摸出手机,应是给李宗发了条消息。 窗外的李宗看到消息,懂事得连一眼都不回头看,抬步就走。 车厢内封闭,安静。两个人的时候,属于情人间的爱和欲总是一瞬间蒸腾,散发。 …… 沈虞低头用纸巾擦着手,不太好意思看温折漆黑涣散的瞳孔。 他在外向来行为端方,这样的事于他而言,属实出格。 沈虞红着脸打开车窗,夏日的风灌进来,使车厢内浓郁的气味淡了些。 时间将近六点,现在开车去饭店,时间刚好。 温折嗓音懒散而哑,“我去开车。” “噢。”沈虞仍旧在低头擦手,看着温折冷白的唇瓣还有她的口红印,又抽了张纸想给他擦去。 谁知右手刚凑过去,温折便稍稍侧开脸。 沈虞:? 他轻咳一声,抿唇:“有味道。” 沈虞:? “这不是你自己的…”东西吗。 但温折的表情却明白告诉她,便是自己的东西也嫌弃。 沈虞:“。”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给他擦嘴,恐吓道:“你小心我下次喂你嘴里。” 温折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轻轻用指尖蹭了下沈虞的下巴:“怎么喂。” “用嘴吗。” 沈虞脸烧起来,抬腿就要踹他,“开车去。” 距离七点还有五分钟时,沈虞在君泽酒店的洗手间重新补妆,又仔细洗了手。 水流涓涓流下,染湿手指。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沈光耀的短信发来:“小虞,还没到吗?” 沈虞关了水龙头,没回复他,挎着小包抬步走向指定包厢。 走至包厢门口,身穿旗袍的服务员礼节周到地替她打开大门。厚重的红木大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圆桌,卓边坐着起码上十个男人,全是沈氏的董事会的那群酒囊饭袋。 大门打开时,沈虞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酒店明亮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女人身穿湖蓝色长裙,脊背细薄,天鹅颈修长笔直,冰肌玉骨,皮肤细腻得找不到半分瑕疵。她仅仅是安静站在那,就美得让人呼吸一窒。 席间的氛围陡然安静,在场不少是风月地儿的老人,被酒色浸透的脸上具显出属于蝻人的猥琐。 直到沈光耀从主座站起身,拖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小虞,你坐这儿。” 沈虞毫不气地走过去入座,装作没看到那些打量商品般的轻佻视线。 “好久不见我们的沈大小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坐在沈虞旁边的刘凯边给她倒酒,边凑近打招呼。 刘凯身侧的章吉也摩挲着下巴,本来就小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就是上次见面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他语气若有所指从沈虞胸前扫过:“现在,小是不小了。” 这二位,便是和沈光耀穿一条裤子的左膀右臂,沈氏毒瘤般的存在。 席间男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沈光耀脸色难看。沈虞再怎么样还是他的女儿,同是男人,他怎么听不出他们口中的轻佻。但往后他若还想坐稳位置,董事会的支持必不可少。饶是满肚子火,他依旧没有发作。 只能试探性地看了看沈虞的侧脸,希望她听不出他们口中的意味。 沈虞比他想象得冷静得多。她早就知道这群人是些什么玩意儿,侧头看向章吉,不怒反笑:“好久不见啊章总。”她的目光从章吉较为清凉的头顶略过,“看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为了我们沈氏资本,又费心思,还费头发。” 她晃了晃手机:“我刚好知道一家不错的理发店,要不要介绍您去试试?” 章吉的脸色一沉,冷笑出声:“沈大小姐这些年是越发伶牙俐齿了。” 刘凯帮腔,相对于章吉的喜怒形于色,刘凯便像个满肚子坏水的笑面虎,他轻轻放下酒杯,笑道:“沈小姐果然如传闻般,脾气果敢刚烈。”下一秒,他话锋一转:“只不过这样的脾气,入沈氏之后…恐怕要好好改一改啊。” 他推着酒杯,轻轻移到沈虞面前,微笑道:“今儿刚巧儿,大家伙都在,沈小姐要不要和我们大家喝一杯?” 沈虞扫了眼满满一杯红酒,再看向席间众多看好戏的男人,勾了勾唇。 “好啊。”她爽快应下来,举起酒杯朝着桌前所有人示意:“往后大家都是同事,我的工作还得靠各位多多配合,在这先敬大家一杯。” “是吧,刘总?章总?”沈虞歪头,“以后还要麻烦二位,多、多、照、顾。” 后面四字,她咬得很重,笑意不达眼底。 刘凯自是听出她语气中的警告,不以为意地笑笑,倒是给面子地举起酒杯:“那是自然。” 章吉一贯没什么主见,还被酒色掏空了脑子,他笑容轻佻:“当然可以,沈小姐想要什么照顾,我就怎么‘照顾’。” 沈虞冷冷扯唇。 席间的气氛暂时和缓下来,沈虞酒量还可以,一杯红酒还不算什么。 酒过三巡,男人喝了酒,话也愈发地多起来,相应地,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狂妄。 沈虞托着腮,微笑着听着他们一边称兄道弟,一边吹牛。 由酒桌就可看出,沈氏董事会内部的乱象。 沈光耀、刘凯、章吉几个大股东这一派的势力较大,另一派多为一些中小股东,话语权不高。 “沈小姐。”刘凯笑眯眯和她碰杯:“你也知道沈氏目前的燃眉之急。” “知道你有为公司分忧的心,我们董事会都非常欣慰。不愧是咱们沈董的女儿。” 等了一晚上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沈虞笑了笑,语气散漫:“刘总你也知道,这个钱有多难借。”她开门见山:“借款之前,我便和沈光耀说过条件,董事会还不知道消息吗?” 沈虞直呼沈光耀大名,丝毫没有留面子。 沈光耀表情一变,随即和刘凯交换了个眼色。 刘凯笑笑:“沈小姐还太过年轻,不知道管理一个公司有多不容易。” “你现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等真正身处其位才能理解其间艰辛。” “我们大家都明白你为公司分忧的决心,但说实在的,我们暂时,还不能够放心地把公司的管理权全权交给你。” 刘凯的这一番话,乍一听情真意切,实际虚伪至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既要她提供资金,又不让她上位。 沈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侧头,目光依次从席间的每个男人脸上扫过。 虚伪,贪婪,轻蔑,自大。 她在这群人眼中,只看到了这些。 刘凯眉心跳了下,为女人这乍然的沉默。说实话,沈虞完全不同于懦弱好拿捏的沈光耀,她美得犀利,性格果敢,全身气势凛冽,哪怕年纪小,依旧不能让人轻易看轻。 他试着补充:“不过,沈小姐依旧可以进沈氏,听说沈小姐就读于a大金融系,沈氏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沈虞微笑:“哦?” “董事们觉得我适合哪个岗位?” 刘凯:“项目部副经理暂时空缺,沈小姐可以…” “噗。”未等他说完,沈虞便嗤笑出声,眼中的讥诮几乎快要溢出来,她把玩着酒杯,红唇勾起:“刘总,还有在座的各位。” “你们以为我真的是来和你们谈条件的吗?” “谈条件至少得建立在两方平等的基础上。”沈虞俾睨着众人异彩纷呈的表情,柔柔笑着:“如今的沈氏不过是一家人人都能踩一脚的泥坑。” “哦不对,踩一脚都嫌晦气,毕竟可能惹一身泥巴。” “就这种烂摊子,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女人声音婉转,明明像是最好听的音符,却字字犀利,宛如锋利的刀锋,直直砸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哪怕是惯常带笑的刘凯也阴下了脸。 “沈虞。”章吉的脸色已然狰狞,“你好大的胆子,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他摩挲着下巴,眼中满是轻蔑和怨毒:“不过是个岔开腿人人就能上的婊子,都被周宪操烂了,真把自己当回事…我操。” 高脚杯临头砸下,辛辣的酒水从额头往下流,还有几滴落进了眼睛里,章吉眼前一黑,额头血流如注。 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振聋发聩。 沈虞脸色冷若冰霜,“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为沈虞狠辣的出手,也为章吉杀猪般的叫声。 沈光耀脸色难堪又阴沉。一是章吉的话实在难听,其次,沈虞惹了大麻烦。 利益和理智交织,最终,他还是上前拉住沈虞,准备好言相劝一番。这事儿闹得不好看,只要沈虞道个歉,表面上就过去了。他也是为她好,不然和章吉闹起来,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于是沈光耀厉声劝沈虞:“小虞!你怎么能动手呢?快去给章总道个歉!” 沈虞眯了眯眼,如刀锋般的眼眸瞥向他,漆黑如墨。 沈光耀被她看得脊背生寒,随即听到她说:“我妈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我甚至为我有你一半的血缘关系,而感到恶心。” 沈虞一把甩开沈光耀的手,“别碰我。” 她满身戾气,不管满身狼藉的章吉,反而看向刘凯,冷冷道:“我手上不止有两亿资金,我还有能让整个沈氏起死回生的东西。” 沈虞突然抬高了嗓音,势必让所有人听到:“我不是在和你们谈条件,望各位周知。”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直,径直走向门边,刚刚打开门,背后传来章吉歇斯底里的辱骂声:“死丫头!”血液从其额头留下,章吉的表情异常狰狞,“到底是谁把你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你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从门口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 “我惯的,你想怎么样?” 随后,门口出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头砸下,辛辣的酒水从额头往下流,还有几滴落进了眼睛里,章吉眼前一黑,额头血流如注。 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振聋发聩。 沈虞脸色冷若冰霜,“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为沈虞狠辣的出手,也为章吉杀猪般的叫声。 沈光耀脸色难堪又阴沉。一是章吉的话实在难听,其次,沈虞惹了大麻烦。 利益和理智交织,最终,他还是上前拉住沈虞,准备好言相劝一番。这事儿闹得不好看,只要沈虞道个歉,表面上就过去了。他也是为她好,不然和章吉闹起来,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于是沈光耀厉声劝沈虞:“小虞!你怎么能动手呢?快去给章总道个歉!” 沈虞眯了眯眼,如刀锋般的眼眸瞥向他,漆黑如墨。 沈光耀被她看得脊背生寒,随即听到她说:“我妈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我甚至为我有你一半的血缘关系,而感到恶心。” 沈虞一把甩开沈光耀的手,“别碰我。” 她满身戾气,不管满身狼藉的章吉,反而看向刘凯,冷冷道:“我手上不止有两亿资金,我还有能让整个沈氏起死回生的东西。” 沈虞突然抬高了嗓音,势必让所有人听到:“我不是在和你们谈条件,望各位周知。”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直,径直走向门边,刚刚打开门,背后传来章吉歇斯底里的辱骂声:“死丫头!”血液从其额头留下,章吉的表情异常狰狞,“到底是谁把你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你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从门口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 “我惯的,你想怎么样?” 随后,门口出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头砸下,辛辣的酒水从额头往下流,还有几滴落进了眼睛里,章吉眼前一黑,额头血流如注。 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振聋发聩。 沈虞脸色冷若冰霜,“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为沈虞狠辣的出手,也为章吉杀猪般的叫声。 沈光耀脸色难堪又阴沉。一是章吉的话实在难听,其次,沈虞惹了大麻烦。 利益和理智交织,最终,他还是上前拉住沈虞,准备好言相劝一番。这事儿闹得不好看,只要沈虞道个歉,表面上就过去了。他也是为她好,不然和章吉闹起来,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于是沈光耀厉声劝沈虞:“小虞!你怎么能动手呢?快去给章总道个歉!” 沈虞眯了眯眼,如刀锋般的眼眸瞥向他,漆黑如墨。 沈光耀被她看得脊背生寒,随即听到她说:“我妈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我甚至为我有你一半的血缘关系,而感到恶心。” 沈虞一把甩开沈光耀的手,“别碰我。” 她满身戾气,不管满身狼藉的章吉,反而看向刘凯,冷冷道:“我手上不止有两亿资金,我还有能让整个沈氏起死回生的东西。” 沈虞突然抬高了嗓音,势必让所有人听到:“我不是在和你们谈条件,望各位周知。”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直,径直走向门边,刚刚打开门,背后传来章吉歇斯底里的辱骂声:“死丫头!”血液从其额头留下,章吉的表情异常狰狞,“到底是谁把你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你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从门口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 “我惯的,你想怎么样?” 随后,门口出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头砸下,辛辣的酒水从额头往下流,还有几滴落进了眼睛里,章吉眼前一黑,额头血流如注。 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振聋发聩。 沈虞脸色冷若冰霜,“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为沈虞狠辣的出手,也为章吉杀猪般的叫声。 沈光耀脸色难堪又阴沉。一是章吉的话实在难听,其次,沈虞惹了大麻烦。 利益和理智交织,最终,他还是上前拉住沈虞,准备好言相劝一番。这事儿闹得不好看,只要沈虞道个歉,表面上就过去了。他也是为她好,不然和章吉闹起来,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于是沈光耀厉声劝沈虞:“小虞!你怎么能动手呢?快去给章总道个歉!” 沈虞眯了眯眼,如刀锋般的眼眸瞥向他,漆黑如墨。 沈光耀被她看得脊背生寒,随即听到她说:“我妈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我甚至为我有你一半的血缘关系,而感到恶心。” 沈虞一把甩开沈光耀的手,“别碰我。” 她满身戾气,不管满身狼藉的章吉,反而看向刘凯,冷冷道:“我手上不止有两亿资金,我还有能让整个沈氏起死回生的东西。” 沈虞突然抬高了嗓音,势必让所有人听到:“我不是在和你们谈条件,望各位周知。”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直,径直走向门边,刚刚打开门,背后传来章吉歇斯底里的辱骂声:“死丫头!”血液从其额头留下,章吉的表情异常狰狞,“到底是谁把你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你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从门口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 “我惯的,你想怎么样?” 随后,门口出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头砸下,辛辣的酒水从额头往下流,还有几滴落进了眼睛里,章吉眼前一黑,额头血流如注。 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振聋发聩。 沈虞脸色冷若冰霜,“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为沈虞狠辣的出手,也为章吉杀猪般的叫声。 沈光耀脸色难堪又阴沉。一是章吉的话实在难听,其次,沈虞惹了大麻烦。 利益和理智交织,最终,他还是上前拉住沈虞,准备好言相劝一番。这事儿闹得不好看,只要沈虞道个歉,表面上就过去了。他也是为她好,不然和章吉闹起来,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于是沈光耀厉声劝沈虞:“小虞!你怎么能动手呢?快去给章总道个歉!” 沈虞眯了眯眼,如刀锋般的眼眸瞥向他,漆黑如墨。 沈光耀被她看得脊背生寒,随即听到她说:“我妈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我甚至为我有你一半的血缘关系,而感到恶心。” 沈虞一把甩开沈光耀的手,“别碰我。” 她满身戾气,不管满身狼藉的章吉,反而看向刘凯,冷冷道:“我手上不止有两亿资金,我还有能让整个沈氏起死回生的东西。” 沈虞突然抬高了嗓音,势必让所有人听到:“我不是在和你们谈条件,望各位周知。”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直,径直走向门边,刚刚打开门,背后传来章吉歇斯底里的辱骂声:“死丫头!”血液从其额头留下,章吉的表情异常狰狞,“到底是谁把你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你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从门口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 “我惯的,你想怎么样?” 随后,门口出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头砸下,辛辣的酒水从额头往下流,还有几滴落进了眼睛里,章吉眼前一黑,额头血流如注。 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振聋发聩。 沈虞脸色冷若冰霜,“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为沈虞狠辣的出手,也为章吉杀猪般的叫声。 沈光耀脸色难堪又阴沉。一是章吉的话实在难听,其次,沈虞惹了大麻烦。 利益和理智交织,最终,他还是上前拉住沈虞,准备好言相劝一番。这事儿闹得不好看,只要沈虞道个歉,表面上就过去了。他也是为她好,不然和章吉闹起来,日后日子不会好过。 于是沈光耀厉声劝沈虞:“小虞!你怎么能动手呢?快去给章总道个歉!” 沈虞眯了眯眼,如刀锋般的眼眸瞥向他,漆黑如墨。 沈光耀被她看得脊背生寒,随即听到她说:“我妈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我甚至为我有你一半的血缘关系,而感到恶心。” 沈虞一把甩开沈光耀的手,“别碰我。” 她满身戾气,不管满身狼藉的章吉,反而看向刘凯,冷冷道:“我手上不止有两亿资金,我还有能让整个沈氏起死回生的东西。” 沈虞突然抬高了嗓音,势必让所有人听到:“我不是在和你们谈条件,望各位周知。”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直,径直走向门边,刚刚打开门,背后传来章吉歇斯底里的辱骂声:“死丫头!”血液从其额头留下,章吉的表情异常狰狞,“到底是谁把你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你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从门口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 “我惯的,你想怎么样?” 随后,门口出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www.d884.icu。m.d884.icu 第60章 失控 这道声音不轻不重,清冽得响在耳边,让在场所有人安静下来。 透过红木大门,男人只露出半边黑色西装,颀长身影看得并不分明。 但众人瞠目,看见刚刚还满身冷艳的女人突然间就像找到靠山般,抬步就往前扑,细白藕臂环抱住男人的脖颈。 相比刚刚的嚣张,此时的沈虞表现得像只归林的小鸟,可怜巴巴地控诉:“你可算来了。” “我等了你好久。” 温折伸手便扶稳沈虞,掌心揽住她纤细腰肢,垂眼便看到沈虞眸中虽极力掩藏,却仍旧挡不住的委屈。 联想到刚刚包厢内传来的玻璃碎裂声以及难听的叫骂声,温折指尖摩挲了下沉虞右颊:“有没有受伤?” 沈虞摇头。 温折眼中的冷意略微缓和,安抚地在她额头轻吻一下,拉着她就准备进包厢。 见他冷冽的侧脸,沈虞拉住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万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毕竟,她从不是让自己受委屈的性子。章吉被她砸得一脸血,在场所有人都没在她这儿讨得一分便宜。 温折这样一幅要替她讨公道的模样,沈虞心中既感动…又有些尴尬。这就好比,一个恶霸把别人家砸了,恶霸的靠山还要再来踩一脚。 “我只是单纯想找他们麻烦而已。”温折淡笑。 沈虞:“。” 不等她反应,下一秒,温折就牵着她进了包厢。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们身上。 从愠怒,到错愕,再到尴尬,最后是客气又讨好的笑。沈虞就这样目睹了一番令人发笑的川剧变脸。 最先做出回应的便是笑面虎刘凯,他倏地便从座椅上起来,抬步朝温折走来,伸出两只手欲和他握手。 “今个什么风把温总给吹来了?”刘凯虽是在笑,却无半丝真意。 沈氏能这么快走到今天这一步,幕后黑手便是眼前人—— 目前圈内风头最盛的温折。 他的风评圈内好坏参半。合作伙伴赞不绝口,竞争对手有恨难言。 如非必要,沈氏绝对不想和他为敌。但结果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他,被整成如今这个地步。 刘凯的手悬在空中。等了半晌,温折也没有伸手,他微微弯眼,似笑非笑地扫过席间每个人:“我为什么来。” “你们不清楚吗?” 他身材比刘凯高处一大截,仅仅是安静坐在那便极具压迫感。被他看到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别开脸。 便是向来冲动的章吉都收敛了表情,低头讷讷擦着满头血。 刘凯安静收回手,目光从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扫过,勉强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温总什么时候和我们沈大小姐在一起了。” 温折没应声,视线直接锁定目光躲闪的章吉,问沈虞:“是他吗。” 沈虞挽住他手臂,在他耳侧低语:“他就…骂了我几句,然后我把他头砸开花了。” “骂你?”温折重复一遍。 这种场合,他能骂出什么难听的话,不言而喻。 “刘总。”温折喊刘凯名字,“我向来对事不对人,谁让小虞受了委屈,我就找谁。” “我等你给我一个交代。” 这句话便等于明示,让他们推出章吉出来道歉。 所有董事面面相觑,章吉向来好面子,让他被一个丫头片子砸了头后还低三下四地道歉,实乃奇耻大辱。 章吉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刘凯和沈光耀对了个眼色,下一秒,他笑开:“哎呦,我们这位章总啊脾气惯常就这样,今天酒又喝多了,这不就和沈小姐产生了点小小的摩擦。” 沈光耀接话:“小虞是我女儿,章吉你这样欺负一个小丫头,哪怕是兄弟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刘凯:“就是,老章你过来,给沈小姐好好道个歉。” 其余中小董事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逼着章吉道歉。 毕竟得罪章吉不足挂齿,得罪了温折的结果却不堪设想。按照他的手段,沈氏再也经不起这么一番重创。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哪怕章吉平时再横,这时候也只能脸色极差地面向沈虞的方向。 “沈小姐,今天这事儿,是我一时口快,对不起…”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温折黑眸冷冽,讥讽道:“我倒是从不知道,道歉是坐着道的。” 章吉的脸色白了又红,因为脸色僵硬,额头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一秒,两秒。 刘凯的声音也带了些威逼:“是,道歉就得显诚意。” “老章,你过来好好给沈小姐道个歉。” 沈虞自进门后,没再主动说一句话。短短几分钟,安静地看了一出大戏。 拜高踩低,趋炎附势,被这伙人演得淋漓尽致。 这个世界浑浊一片,她在其间沉浮,挣扎。 她的目光落在温折清冷的侧颜。 遭受的所有委屈,脆弱,难过,唯一会挡在她面前的,只有他。 章吉佝偻着背,捂住额上的伤口,满脸狼狈,再无刚刚半分蛮横。 沈虞敷衍地听过他的道歉,心中无波无平。 …… 一场闹剧结束。 满桌丰盛宴席早已冷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满座安静。 尽管最终丢尽脸的是章吉,但所有人都被一个小辈狠狠下脸,没人心情会好。 章吉恶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欺人太甚!” 他迁怒地看向沈光耀,“你怎么养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光耀本就不爽的心情在章吉的怒火中爆发,他脸色沉下来,“什么叫我养的?我养过她吗?!” 刘凯阴阳怪气地一笑:“也是,一般人也做不到你这样。” 他之所以扶沈光耀上位,不过是因为他能力弱,好拿捏。 现在。连沈氏的危机都是温折一手策划的,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论是他想扶自己的女人上位,还是自己想操控沈氏,于他们而言都是不利的结果。在座这些酒囊饭袋,温折动动小指就能碾死。 刘凯眼中明明灭灭,最终化作一缕意味不明的淡漠。 他拍了拍沈光耀的肩,露出抹惯常的微笑,叹道:“你当真是糊涂啊。” 说完,刘凯当先收拾了西装外套,道了句告辞。 沈光耀和刘凯从创业初,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刘凯圆滑、八面玲珑,幸运的是,他愿意扶持他,因为他不爱权利,只好敛财。 所以这些年,他们也算相安无事。 但刘凯临走前那一句话,却让沈光耀背后冒出一层冷汗,莫名升起一种不受掌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到回到家,依旧重重压在心头。 沈光耀回家时已至深夜,沈宅依旧亮着盏温暖的小灯。 佣人全部休息了,唯有韩雅穿着条丝绸素裙,坐在沙发上看书,一如多年前。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无论他多晚回来,韩雅始终会亮着灯等待。 在沈光耀看来,韩雅虽不及白婉玉半分美丽,但却对他顺从,乖巧到了骨子里。这样一个菟丝花般的女人,离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但今日,大概是酒喝多了。 沈光耀看着灯下不再年轻的女人,突然有些恍惚。 眼前女人的脸慢慢模糊,变成一张精致又清丽的脸。她们的打扮也很像,多年前,白婉玉也会用木簪松松挽着头发,穿着及踝的睡裙,靠坐在灯下看书。 白婉玉的无疑是美的,一开始,沈光耀觉得能娶到这样的女人,是他上辈子的攒的福气。 但她的性子却不如外貌半分柔顺。 从不会等他回家,不会为他洗手作羹汤。她像是高傲的白天鹅,连和他结婚都是施舍。 沈虞的性子和外貌,随了她十成十。 每当她用那双和白婉玉肖似的眼眸怨恨地看他时,沈光耀就一阵心悸。 少顷,沙发上的韩雅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侧头,惊喜地站起来:“光耀,你回来了?” 她上前便替沈光耀脱西装,边絮叨着:“怎么又弄这么晚呀,还喝了这么多酒…” 沈光耀瞳孔有些涣散,他按住韩雅的手,嘴唇嗡动着喊了声:“婉玉。” 韩雅动作一僵,像是被刺痛了般,一时忘了动作。 她没再说话。 沈光耀没有看她,依旧定定看着她刚刚坐的位置。 “对不起。” 韩雅的手颤抖起来,一时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和谁说对不起。 是她…还是白婉玉? 沈光耀意兴阑珊地撇开韩雅的手,一言不发地走向厅中。 所有情绪被韩雅压下,她表情不变,跟着沈光耀重新坐回沙发上。 沈光耀疲惫得仰躺在沙发上,韩雅会意地上前给他揉太阳穴。 他突然出声:“公司出问题了。” 韩雅一愣:“啊?” 沈光耀平静地说出经过。 韩雅呆了好一会,然后去沙发给他倒了一杯水,“公司问题是小事,你别把自己累坏了。” 沈光耀没接过茶杯,反而盯着她:“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韩雅依旧是温婉地笑:“这种工作上的事,我一个妇人哪里懂呢?” 沈光耀扯唇,眼中的倦怠和意兴阑珊一闪而过。 韩雅,的确什么都不懂。她的学识比起书香世家的白婉玉差得太远了。 创业初期,白婉玉从不会等他回家,却会在他迷茫时给他出点子,拉人脉。 沈光耀长长吐出一口气,没再说话。他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突然,指尖顿住,注意到被他忽略的一条短信上。 是银行发来的扣款短信。 看了几秒后,他骤然抬眸,看向韩雅:“你今天花了五百万?!” 韩雅本就心虚,这件事压在她心底一天了,本想今晚好好哄一哄沈光耀,谁知他从一进门就情绪不高,她也一直没找到时机开口。 “你买什么花了五百万?” 韩雅:“下午东郊拍卖会,我和弯弯看上了个镯子…” 沈光耀一听,眼睛红了,压抑在胸腔中一晚上的愤怒和郁闷顷刻间达到顶峰。 他突然伸手,一把将韩雅手中的茶水杯子挥到地上,怒吼道:“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两个败家子!?” 滚烫的水溅到韩雅手上,她疼得惊呼一声,眼中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 沈光耀的愤怒的声音仍然在头顶响彻,他半分没有扶她起来的意思:“沈氏如今出现了这么大的危机,本就缺少资金,你们还在外面乱花!”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不是真把自己当阔太太阔小姐了?” 最后一句,宛如刀锋刺进心脏,韩雅脸色煞白,满脸陌生地看向突然暴怒的男人。 沈光耀仍在摇头,突然站起身,边走边念:“不是这样的。” “原来不是这样的。” “不是你们,小虞根本不会和我作对,她还是我的好女儿。” “我还会有一个厉害的女婿。” …… 沈光耀的身影愈来愈远,渐渐消失在楼梯角,直至消失不见。 他走后,韩雅依旧跪坐地上,眼中一开始的不敢置信慢慢沉淀,变得漆黑一片,窥不得半点温度。 作者有话说: 应该还有一更感谢在2022-06-0322:16:27~2022-06-0421:2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黑黑黑菜菜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ya25瓶;想去摸袋鼠兜兜10瓶;好好睡觉、兔子都比你好看2瓶;熊毛齐腰、盛沫欢、一朵绣球花、郝聪明、60191378、沈和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1章 喜欢 read2饭局结束时,时间已经不早。京城依旧灯火通明,中间的cbd大楼高耸入云,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温折自己开车来的。 沈虞懒洋洋靠在副驾驶,目光落在商场的巨幅海报上。 宋诗作为国内一流的影星,她的广告随处可见。此时商场门口的显示屏上,正一遍遍播放着她代言某奢侈品的广告。 沈虞看得有些入神,突然想起什么,和温折道:“你知道吗?柚柚的妈妈就是说宋诗。” 原以为温折会很激动,结果并没有。 他表现地异常淡定:“嗯。” 沈虞:? “你不吃惊吗?”她敲着指尖,“我是真没想到啊,大明星啊!我舅舅竟然和大明星有这么大一个孩子!” 温折的重点却放得很歪:“你舅舅确实。”意识到沈虞有多护短,他停顿了下,转了口风:“挺厉害的。” “嗯?”沈虞:“什么厉害?” 温折:“二十三岁就有孩子?” 沈虞:“你羡慕啊?” 温折:“……” “其实。”沈虞低头,默了会,悄悄瞥了眼温折的侧颜:“要不是沈弯弯,你也可以很厉害。” 前方车流湍急,有些堵车。温折拉手刹停车,漆黑眼眸望向她。 沈虞掰着手指和他算,“你算算哦,要是我们…没分手,你二十三的时候,我二十二,刚好大学毕业。” “一毕业我们就结婚,然后…就可以生宝宝了。” 说到后面,沈虞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不敢再看温折的表情。 心中也忐忑起来。她从不和他提以前。 是不是这番畅想,在现在看来,挺好笑的。 沈虞指尖不自觉蜷起,直到手背突然被男人温凉的掌心笼罩。温折把她的手翻过,修长指骨穿进她指缝,直至,十指相扣。 “不会。” 沈虞眼睫一颤。 “我不是禽兽,让你刚毕业就生孩子。” 话说出口,他又试图解释:“当然,我也没周宪是禽兽的意思。” 沈虞弯唇,小声嘟囔:“你有这个意思,也没事。” 这事儿,怎么看都是周宪不对。 温折:“那我直说了啊。” “周宪是禽兽。” 沈虞:“……” 她鼓腮,轻轻捏了下温折的手指,“你干嘛对他敌意这么大嘛,幼不幼稚。” 温折抿唇不语。正巧车流开始移动,他重新启动轿车。 窗外的灯光明明灭灭地落于他眉骨,沈虞看着他,听到他突然问:“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进沈氏。” 沈虞点头,“怎么了?” 温折:“你今天应该看出来了,沈氏的管理层很乱。” “章吉不足为虑。”他道:“你要想扳倒沈光耀,最重要的就是笼络住——” “刘凯。” “刘凯。”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随后同时笑了下。 温折弯唇:“你看得很清楚。” 沈虞欣赏着自己的美甲,骄矜地抬了抬下巴:“那是,我今天的话就是说给刘凯听的。”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我。” 温折唇边笑意放大。 宾利拐弯,行驶至停车场。沈虞被温折拉下车,没骨头似的,边走边用细白手指戳他手臂,仰着脸笑颜如花:“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温折淡笑:“还行。” 沈虞从后环抱住男人脖颈,像是无尾熊般挂在他身上进了电梯,不满地瞪他:“还行?” 背后挂着个人,柔弱无骨地在他身上乱蹭,缠人得紧。 多年前,女孩不讲理求夸时,也是这般缠人的。又作又嗲,每次折腾下来,半条命都得没。 温折托住她大腿,将人背了起来,“别乱蹭。” “我不。”沈虞从后含住他如玉般的耳垂,咬了下,娇蛮道:“你要夸我。” “你从来不夸我。” 火气瞬间往下涌去,温折眼眸微暗,伸手按了楼层键,“想听什么?” 沈虞晚上喝了不少酒,到现在,酒劲有些上来了。她在温折耳边轻轻笑着,吐气如兰:“嗯…让我想想。” 几秒后,她犹豫道:“小温啊,你喊我声沈总吧。” 温折喉间溢出声闷笑,把人往背上颠了颠。 “沈总。” “哎!”沈虞兴奋地应了声。 她伸手拍了拍温折的脸颊,又胆大包天地扯了下,“小温啊。” 温折:“嗯。” “你以后就跟着沈总混吧。”沈虞嘻嘻笑着,“沈总挣钱养你,好不好?” 温折忍笑:“我考虑一下。” “只要你听话!伺候得好!沈总一定不会亏待你。”手下触感很好,温折难得这么温顺,沈虞便不停在他作乱。 直到手指被温折含在嘴里,咬了下,沈虞才猛地抽回手。 沈虞瞬间清醒,缩回手,“你咬我干嘛。” 温折安静地看着上升的电梯,突然道:“沈总,管理公司会很辛苦。”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沈虞思索了几秒,“也是,你说得对。” 温折眉心松了些,把背上猫一般的人往上托了托。 他一直知道,沈虞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高中时候,冬天太冷,她连手都不愿意伸出来写卷子。葱白手指稍微露在空气,就要缩回去。也在那年冬天,她为了练吉他,手上长了冻疮,一个冬天都没褪去。 这样一个软玉般的人。他不舍得她陷入沈氏这个泥潭。 沈虞就该如她高中所畅想的,住在他买的庄园里做公主。 “但…”沈虞的声音突然又在背后响起,有些空茫。 “这八年,我每天都在很努力地生活。” “理科很难,我就五点起来做题;论文很难,我就熬通宵写;比赛很难,我就提前半年准备。”沈虞道:“宋老师有很多优秀的学生,我又是女生,性别不占优势,我只能付出更多的时间,才能让他看到我。” “舅舅对我很严格,我只有做到最好,才能不让他失望。” “还有。”沈虞扯了扯温折的衣摆,声音低了些:“你这么优秀,我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追上你。” “所以,我想回沈氏。” 叮咚一声,显示电梯到达楼层。温折喉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般艰涩。 从重逢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沈虞相比以前不太一样。看着她游刃有余地行走于这个圈子,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出色地完成任务,看着她吸引一众或惊艳或赞许的目光。 也曾有过阴暗的念头。他想把她藏起来,只对他笑,只为他绽放,只有他知道她的好。 温折抱着人进入房门,突然转身把人抵在门上,打开灯,掌心轻抚过她侧脸,眼眸深邃地看着她。 无论看她多少眼,他还是会被惊艳。 温折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白皙面容的每一寸肌肤,有些痴。 “怎么长的。”温折问她。 沈虞眨眨眼:“嗯?” 温折笑了下,“这么漂亮。” 突然被这么夸,沈虞脸微红,她侧过头,有些嘚瑟地说:“我知道我漂亮。” “嗯。”温折低头吻她:“漂亮得我想藏起来。”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眉梢,唇角,温折手指落在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往下拉。 呼吸也失了平稳,他哑声道:“我其实,不想你回沈氏。” 沈虞愣了下,却被捏着下巴亲吻。 “但我做不到阻止你。”温折额头和她相抵,眸色漆黑,薄唇抿紧。 “所以我有点不开心。”温折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线,“小虞想想,你要怎么哄我?” 沈虞想了下,突然抬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抱紧他。 脑子转了转。 几种哄男人攻略在脑中飞速掠过,突然,灵光一闪飘过一句—— 女人会撒娇,男人魂会飘。 最终,沈虞红着脸,迟疑地在温折耳边喊了句。 “老公?” 作者有话说: 后面基本就是甜甜和虐渣啦~~感谢在2022-06-04212924~2022-06-04234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s荔枝女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郝聪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2章 喜欢 read2沈虞曾在大学时无意间看见梁意和江至聊天的聊天记录,发现了满屏的老公和么么哒。 她大为震惊地说不出话。 梁意却满脸理所当然:“你谈恋爱不叫他老公吗?” “谁会…!”沈虞脸一烫,不自觉压低声音,“喊老公啊。” 她脑中不自觉回忆起温折讲题时的凶巴巴表情。 和教导主任似的。对着这张脸喊声老公,脑袋可不得被砸开花。 于是哪怕到现在,沈虞也始终没往这方面想过。没结婚就喊老公,好那个呀。 在喊出这声后,沈虞绞了绞手指,侧过视线,有些不自在地又喊了句:“老公?” 良久。 没听到温折回答。 腰肢却被握紧,男人气息很重喷薄在颈侧,微凉的手指一寸寸抚过她细腻的后背。从蝴蝶骨到腰线,用了点力,像是在揉她的骨头。 沈虞有些站不住脚。天鹅颈高高昂着,手臂环抱住他脖颈,整个人像藤蔓一般挂在男人身上。 见他不阻止,沈虞索性继续往下说。细白指尖握住他领带,有一搭没一搭地解着。 “要是我以后在沈氏受委屈了。”嗓音像是含了蜜般道:“我也不怕。” 温折在吻她耳廓,从喉间闷出一声:“嗯。” 沈虞主动献上红唇,漂亮的桃花眼掺了蜜一般,眼尾染上旖旎的红痕:“到时候老公会给我撑腰的,对不对?” 温折眼眸漆黑,突然低头啮咬上她下唇,一点也没收力,像是要把她吞吃入骨。 沈虞的口红早就在进门就被吻得绵延到了唇角,连温折薄唇上都是。这种时候,男人全身浑然天成的冷淡消散,连呼吸都染上一望无际的欲。 他看着她,笑了下,“这得看你表现。” 沈虞:? 还真给他装上了? 她今天势必让他魂飘了不可。 沈虞抬腿便跨在他身上,弯唇就去咬他喉结:“老公。”声音酥酥麻麻地,小猫撒娇一般:“抱我去洗澡。” 温折抬腿就将人一把抱起,像是抱小孩一般颠了颠:“是不是又瘦了点?” “嗯。”沈虞想了想,回答:“九十三。” 在医院瘦了点,之后便没再长胖。 温折低眸,入目是女人脊背上形状优美的蝴蝶骨,上面还有他昨夜留下的吻痕,似吻过千万遍。 “太瘦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浴室,沈虞抬手便关上门,她被放在洗手台上,双手向后撑着,露出清晰平直的锁骨。 湖蓝色衣裙尤其衬她,像是一只摄人心魄的水妖。 她勾起唇,笑容张扬,刻意勾长的眼线昳丽,“你明明很喜欢。” 温折绝对是个顶级颜控。 她要没有这张美人皮,估计在他眼里,不是白月光,而是那个女的。 沈虞仍旧双手背到身后,同时伸出细白的脚,踩上他膝盖,一点点从西装裤往上挪。 行至一半,便被温折按住。他看向她的眼神深不可测,握住她脚心的手掌不再温凉,反似要灼伤皮肤。 再出声时,温折嗓音极其低哑。 “别闹。” 反正她明天放假。沈虞依旧看着他,眼中透露出“你不弄一晚上我都看不起你”的挑衅。 她歪了歪头,一把扯住他领带:“老公,来啊。”红唇勾起,轻轻吐出三个字:“g死我。” …… 第二天沈虞如愿以偿地起晚了。从被单中伸出手,摸到手机。 显示上午十点十分。 这次比任何一次都狠,沈虞全身没一处不酸。 但她也没后悔。 昨天沈虞心中的愧疚感汹涌,为了哄男人,别说一晚上,就是三天下不了床她也不是不行。 但… 沈虞回忆了下昨夜,脸还是烫了起来。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为爱的人做这种事,很正常。 直到房门突然被敲响,沈虞连忙裹紧被子。 她以为是阿姨。暑假她有时起得晚,温折专门请了阿姨来给她做早饭。 直到大门被推开,沈虞和穿着灰色家居服的温折对上视线。 她当即移开脸,“你今天没上班?” 温折走进来,语气几分无奈地敲了下她额头:“今天周末。” 良久,沈虞哦了一声。这放了暑假,她连星期几都摸不清了。 温折揉了揉她发顶,“起来吃早饭。” “那你先出去。”沈虞轻咳一声,道:“我换个衣服。” 温折没动,满脸坦然,就差没明说“我哪里没看过”。 但见沈虞越来越低的脑袋,他低笑一声,“那我出去了。” 等沈虞慢吞吞换衣服洗漱完,再出去时,看见温折坐在厅,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财经新闻。 请来的阿姨姓李,看见沈虞,李阿姨热情招呼:“沈小姐可醒了,今天我给您做了小米粥,还有煎饺。” 边说,李阿姨边给沈虞舀了碗浓稠的粥,“您还有想吃的吗?” 沈虞坐在餐桌前,看到冒着汩汩的热气的小米粥,下一秒,脑中回忆起某些东西的口感。 她没忍住,捂住唇干呕了一声。 李阿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拍了拍沈虞的脊背,“怎么了?粥哪里有问题吗?哪里不合口味?” 沈虞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李阿姨还在问:“那…沈小姐是不是胃不舒服?” 沈虞便忍着胃中的不适,边摇手:“不是,你别担心。” “那怎么回事啊?”李阿姨满脸茫然,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温折,大胆提出自己的猜测:“沈小姐,该不是…有了吧?” 沈虞:“……” 她耳根通红,哪里好意思说出真实原因。 最终,温折走过来拿开了粥,和李阿姨道:“没怀,只是她最近不喝粥。” 李阿姨虽然仍有些莫名,但到底没多问,点头撤下了粥。 “那就只有煎饺了,沈小姐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豆浆,不然口干。” 沈虞猛地摇头,“不用!” “我喝水就行。” 李阿姨:“…好。” 却不知她背过身后,沈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肘狠狠往后撞了下温折,小声道:“都是你。” 温折坐在她身边,和她咬耳朵,低声:“我让你吐出来了。” 沈虞头都快垂在桌子上了,咬牙道:“下次我一定喂你嘴里。” 垂在耳边的发丝被男人挽在耳后,露出一只莹白的耳朵,温折弯唇,用气音问她:“还有下次啊?” 李阿姨还在厨房收拾碗筷,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 这种外人还在的刺激,让沈虞半边身子都快麻了。 她低头闷声吃煎饺,吃得两腮满满,一句话也不说。 温折就是个混蛋。 喊他一句老公,别说魂飘了,人也飘了。 昨晚,她不知被逼着喊了多少句老公,到后头累得喊不出声,干脆低下头帮他,才堪堪结束。 等沈虞吃完早餐,李阿姨收拾完了碗筷,便告辞离开。 她走后,沈虞才像活了过来般,伸手就打温折。 “你好讨厌!” 温折没躲,反而轻笑着抽纸巾给她擦刚吃完的唇。 这个动作,让沈虞瞬间就回忆起昨夜,一把便拿过纸巾,自己擦。 温折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来到沙发:“身上还难受吗?” 沈虞轻哼一声:“你说呢?” “我给你揉揉。”温折掌心贴上沈虞后腰,轻轻揉按,“怎么样?” 沈虞瞬间便舒服地眯了眯眼,像是只被伺候好的猫主子,骄矜地抬了抬下巴:“还行吧。” 平时两人都忙,这般温存的时间不多。 沈虞懒洋洋靠在他怀里,伸手换掉了财经新闻,转而随手调到了综艺节目。 嘻嘻哈哈的笑闹声瞬间响彻室内,沈虞平时惯会看这些放松,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温折却嫌吵,但关于电视节目他没有话语权,只能尽心尽力地替沈虞揉腰。 时不时会抬头瞥两眼。这是一档恋综,几个男女嘉宾在凑在一个屋檐下,互相试探调情。 几位女嘉宾各有各自的风采,都是事业成功,经济独立的女性。 沈虞撑着头,突然拱了拱温折的手臂,趁他不注意,缓缓抛出一个死亡问题:“这几个女嘉宾,你觉得哪个最好看。” 温折抬头扫了眼,随后便移开脸,淡淡道:“2号。” 沈虞:?big胆! 竟然在女朋友面前夸别的女人好看! 她骤然抬起头,露出一个死亡微笑:“是吗。” “哪里好看呢。” 温折闻言,又往电视扫了眼。 “眼睛,像你。” 沈虞刚刚要借势发作的火气,瞬间就消失了。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好啊。”她仍旧没放弃找茬:“你竟然看她看得这么仔细。” 温折掐了把她的腰,“是你问我的。” 沈虞哼了一声:“你知道守男德的男人应该怎么回答吗?” 对上温折疑惑的眼睛,沈虞道:“应该说眼里只有我,看不到其他女人!” 她戳了戳温折的胸膛,“你该去上男德进修班了。” 温折:“……” 事实证明,一个女人想要找你麻烦时,连呼吸都是错的。 “那你呢?”温折朝电视抬了抬下巴:“这几个男嘉宾,你觉得几号不错。” 沈虞还当真仔细思考了下:“1号很有内种禁欲爹系男友的味道;2号很年轻,还是健身房教练,又帅,体力肯定还很好;这3号嘛,年下弟弟,我直接一个爱上的大动作!最后这4号…唔!” 温折气笑了,脸色漆黑地用手堵住她的唇,“闭嘴。” “你这叫什么?” 沈虞一把拿开他的手,无辜眨眨眼:“我这叫当代女性八大美德之一的。” 温折:? “诚实。” 作者有话说: 鱼:我就是双标 在收尾了嗷,大概过几天就正文完结了 感谢在2022-06-04234310~2022-06-052157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栀繁、厨子的小药瓶、盛沫欢6瓶;小烬一、日落之前带我走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3章 喜欢 read2刚巧这周末两人都没什么事。 沈虞颇为享受这样的二人时光,懒洋洋地枕在温折大腿上看电视。 但对于看什么节目这件事,男人总会和她产生较大的分歧。自沈虞的“诚实”发言后,温折黑着脸便换了台。 不让看综艺,沈虞便看电视剧。 沈虞随便找了个一看名字就很甜的电视剧,她点了播放。这是一部除了剧情,别的都不错的偶像剧。 至少男女主颜值高。 反正沈虞不挑,她不过是想和温折待一块儿而已。 但温折不一样,他注意力常年高度集中,连三流言情剧也不自觉看得认真。在女主角第三次摔在校霸男主身上,随后被托着腰三百六十度转圈圈后,甜甜bgm响起的一瞬,男人从喉间低叹一口气。 沈虞后颈被捏了下,温折看她,“如果只是看这个得话,我不介意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察觉到他话中的暗示,沈虞伸手便推开他,鼓腮瞪他,远离危险源。 果然,男人就是这种下流生物。三句话不离那种事。 沈虞怀疑地上下扫他一眼。他…真的不会虚的吗。 温折面无表情:“你这是什么眼神。” 沈虞绝不接这种危险话题,往沙发角挪了挪,摸到遥控器,若无其事道:“那就换个电影看。” 话毕,她随手找了部老电影,点了播放。 背景音乐响起的同时,沈虞的手机亮起,有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沈虞顺手按了接听。 刘凯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看向温折,两人对视一秒。 沈虞镇定下来,道:“刘总。” 刘凯含笑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他惯常逢人便笑,只不过这次没了高高在上的从容。 他约了沈虞今晚见面。 沈虞唇角微勾,虽说早有预料,但到底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挂完电话后,她打了个滚,从沙发上立起来,对上温折的眼睛:“刘凯晚上约我吃饭。” 温折:“今晚?”他笑了笑:“我还道他能坚持几天。” 刘凯主动抛出橄榄枝的意义,沈虞心知肚明。可以说只要刘凯站队支持,再加上手中筹码,她进入沈氏便再无障碍。 沈虞重新趴回温折身上,双手环住他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嗓音甜甜的:“主要还得靠老公撑腰呀。” 要是那天温折没有露脸,刘凯绝不会倒戈得这么快。这难道就是现实版…霸道总裁爱上我? 借着温折的名头张牙舞爪,这感觉还真不赖。 温折大概是笑了,伸手就掐她脸颊,就这样接受了这句恭维。 现在时间还早,而邀约在晚上,所以沈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到此时,她才注意刚刚随手点的电影是《飘》。 这部电影很长,但向来没有耐心的沈虞却看了数遍。 女主斯嘉丽是沈虞最为喜欢主人公。她一直希望自己如斯嘉丽般坚强,果敢。 这部电影有一句极其经典的台词,“torrowisanotherday”无数次让沈虞度过数个因为刻骨愧疚而失眠的夜晚。 沈虞突然安静下来,不同于看偶像剧的漫不经心,她再次被已经看过数遍的电影吸引。 温折也没出声,难得沉静地同她一起看电影。 电影中,女主角斯嘉丽过上自战争后便一直神往的纸醉金迷生活后,常会从噩梦中惊醒,男主角瑞德抱着她低声安慰。 斯嘉丽说,她梦见自己跑在一望无际的迷雾中。她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但就是很害怕。 沈虞不自觉揪紧温折的衣摆,突然小声道:“我之前…也会经常梦见这些。” 温折微微侧脸,低头看向她。 “失忆的那段时间,我常常会梦见自己漫无目的地跑在大雾漫天的苏城街道。”沈虞声音很低,又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我要找什么,我也很害怕。” 温折指尖轻轻从沈虞的额前抚摸过,那里的伤疤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沈虞摇头:“没做了。”她把头埋进温折脖颈,咕哝道:“已经找到了。” 温折没说话,只把人更紧地抱在怀里。 三个小时飞逝而过,窗外的光线悄然变暗,时间到了傍晚。 影片也来到末尾。 片尾,空旷的豪宅漆黑暗沉,穿着黑色丧服斯嘉丽在刚刚参加完闺蜜梅兰妮的丧礼后,站在高高又冰冷的阶梯上,看见瑞德戴上礼帽,安静地提出离开。 到此时,任性了一辈子的斯嘉丽终于明白了自己对瑞德的爱。但瑞德的爱意早已在经年的互相折磨中消磨干净,他满身疲惫,哪怕斯嘉丽苦苦挽留仍旧未果。 瑞德消失在夜幕中,整间屋子只有斯嘉丽一人。 斯嘉丽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瑞德最终会被她重新追回来。 满室安静,就着黄昏的暮色,沈虞突然张唇,轻声问:“你觉得,斯嘉丽能追回瑞德吗。” 温折喉结动了动,观回答:“不能。” “为什么?” “瑞德已经不爱她了。” 沈虞沉默。 她缓缓垂下眼睫,突然,像是小孩子赌气般,拉着温折的脸往外扯:“你胡说!” “你快收回刚刚那句!你说可以追上!” “快说啊。” 影片已经进入谢幕状态,窗外暮色已至,黑沉沉一片,屋内唯有电视屏幕透出昏暗的光芒。 沈虞急得小脸泛红,叉腰半立在温折面前,摆出一副辩论家的姿态:“斯嘉丽这样勇敢的女人,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她能让瑞德爱上她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不是吗?” 女人满脸认真,眼中满是执拗。 温折静静凝视她,一秒,两秒,他突然弯唇,笑了,眼中泛着细碎的光:“嗯。” “你说得对。” 像是得到糖的孩子般,沈虞立刻就笑了,她凑上来亲了他一口。 “就像斯嘉丽能追上瑞德一样。”她环抱住温折,压低嗓音道:“沈虞也能再追上温折。” 温折一时没动。 良久,他低头吻她发顶,“嗯。” 几秒后,怀中的人又抬起眼:“如果我没失忆,没有主动追你,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问出这话时,沈虞手心不自觉沁满了汗。 却听温折不假思索回答:“会。”他含笑反问:“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京城。” 像是突然被塞了满口的糖,沈虞嘴角的笑意勾起又压下,几番起落间,她抿紧唇:“所以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对吗?” “嗯。” 沈虞再也忍不住,翘起唇角。 她直视温折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池星光。 腻歪来去的结果就是,沈虞忘了时间,晚上和刘凯的饭局差点迟到。 她卡着点到达刘凯定好的中餐厅雅座。 沈虞晚上穿了身干练的西装裙,头发利落地梳在脑后,目光淡淡看向对面的刘凯。 她面上不显半分情绪,放下手中的包,淡问:“刘总找我有事?” 刘凯把手中的菜单递给她,“咱先不急着说事,沈小姐看看喜欢吃什么?这儿的味道不错的。” 沈虞接过菜单,没拂他面子,随手勾了几个喜欢的菜。 等服务员拿过菜单,包厢内只剩他们两人。 沈虞轻轻转着手中的茶杯,吹散上面漂浮的茶叶。 两人静默半晌,倒是刘凯当先没沉住气,他直接摆出筹码:“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让沈小姐上位。” 沈虞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可刘总昨天还说,我还年轻,不堪大任。” 刘凯笑容不变:“大家都是聪明人,场面话就不多说了。” 他直接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为我昨天的态度给沈小姐道歉。” 沈虞笑笑,回敬一杯茶。 “我这人不图权,图点财。沈氏在,就有我一口饭吃,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刘凯做出担保:“沈光耀没有能力保住公司,良禽择优木而生,只要沈小姐能保证沈氏的运转,我绝不会左右沈小姐的任何决定。” 沈虞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刘凯倒戈地干脆,也打消了她的顾虑,做足了诚意。 到此时,沈虞眉眼才稍稍缓和,弯了弯唇,伸出玉白手指:“合作愉快。” 这场赴宴,总体来说很是圆满。 沈虞摆出了自己手中拥有的药企专利和两亿资金,每样对沈氏来说都是救命之草。到此时,刘凯眼中藏得极深的顾虑和怀疑尽数消散,露出丝真心的笑来,“这样,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沈小姐上位。” 临行前,他改口:“我相信小沈总会让沈氏重回巅峰。” 沈虞和刘凯一前一后从中餐厅出来,她拒绝了刘凯送她一程的请求,转头和早坐在车里等她的温折对上视线。 “有人来接我。”沈虞朝刘凯点头:“再会。” 隔着漆黑的夜色,刘凯在阴影处的黑色轿车里,看到了男人清晰的轮廓。 他迅速收回视线。 手机铃突然响起,刘凯低头,看见属于沈光耀的来电。 他敛眸,扯了扯唇,接电话时,语气却是如常:“喂。” “刘哥,还没有办法吗?下周的董事会上,我难道真的要给我女儿那丫头片子让位?”沈光耀的声音显得异常焦躁。 刘凯目光重新落回不远处的轿车上。斑驳的影子下,其实看不太清晰。但他依旧能感觉到从车内男人看过来的视线,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淡漠,审视。 他一时没回答,电话那头则更加慌乱,“刘哥?你说话呀?怎么没声了?” 良久,刘凯收回视线,低头笑笑,缓声道:“沈总啊。” “其实你年纪大了。在家陪陪老婆孩子,也不错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应该还有双更。感谢在2022-06-05215715~2022-06-062142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s荔枝女王、兔子都比你好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不快乐、黑黑黑菜菜10瓶;librawife7瓶;温屿晞_5瓶;精力充沛的网友、啵啵虎2瓶;行至朝暮里、一颗葡萄、郝聪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4章 失控 read2沈虞拉开副驾驶的门,转头看见温折正在低头看手机。 听到她的动静,男人顺势便摁灭手机,抬头看向前方。温折手机屏幕在沈虞眼前一闪而过,她有注意到,是属于聊天的界面。 她没管温折在看什么,眼睛仍直勾勾盯着他手机。 平时沈虞从不乱看温折的手机和电脑,当然,他也没有主动给她看过。 但她不看是一回事,温折避着她和人聊才是大问题! 某朵娇花竟然都敢背着她有小秘密了! 沈虞眯了眯眼,不自觉间,关门的声音也大了些。“砰”得一声,响彻车厢。 温折侧头看她一眼。 沈虞不闪不避地回视。 “今晚和刘凯聊得怎么样。”温折应没察觉什么,凑过身来,给她系安全带。 “还行。” 沈虞转动一下眼睛,突然道:“我手机没电了。” “借你手机玩一下。” 温折随手把手机递给她,目不斜视地开车。 沈虞摸过手机,末了,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句:“我可不是查你手机。” “我这人吧,给男朋友的自由空间是很大的。” 说着,她点亮温折手机屏幕。很好,锁屏还是系统自带,不是她的照片。 温折眼波未动,满脸平静地说:“我的手机你随时可以看。” 沈虞瞥他一眼,心中却是轻哼一声:“密码。” “你生日。” 沈虞嘴角牵了下,“你什么时候改的,在一起后吗。” “一直都是。” “你之前用我生日…”沈虞咽了咽口水,“不生气吗。” 前方红绿灯,温折收手肘搭在窗台上,闻言扭头,“生气。” “每次拿起手机,都能想起你。” “然后,想着把你逮回来,问个清楚。” 沈虞:“……”她缩了缩脖子,刚刚那点查手机的底气瞬间没了。 她没再打开看,把手机放回去,“我不看了。” 温折睨她一眼,抓住了重点:“你想看什么。” 沈虞扭头,哼了声。 “你刚刚,聊什么呢?我一来你就关手机。” “你这种小动作,很有问题!” 温折默了会,回答:“高中班长联系我,问我参不参加同学会。” 沈虞哦了声,靠回座椅,不说话了。 这件事温折避着她,也正常。因为她,他估计都不太想回忆那段往事。 “你不要多想。”温折开车,没法分心和她说话。 沈虞:“那你去吗?” 温折反问:“你想我去吗。” “你想去就去。” 宾利停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温折低头拿起手机回消息。 沈虞侧头看向他的手机屏幕。她是认识温折高三班长的,叫姚智,胖墩墩的,脾气很好,多次包庇她来骚扰温折的行为。但眼前这个备注却不是他。 沈虞懵了下,疑惑问:“你班长不是姚智吗?” 温折:“他是高三小班班长,高三之前我在别的班。” 沈虞恍然,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她张了张唇,“所以,这是…” “嗯。”温折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这是原来的班。” 沈虞听懂了他的意思。原来的班,也就是沈弯弯和他同窗的班级。 温折的班级群很火热,不停往外跳消息。沈虞被其吸引,看见里面热火朝天的讨论。 [小道消息:温神要来!!!] [哇哇哇,天啊,这么重量级的吗?] [是啊,多少年没见我们大学霸了,现在在哪发财呢?] [这你都不知道?人家现在是鼎越资本的老总!咱们见都见不着的大人物!] 在一众彩虹屁言论中,沈虞突然噗嗤笑出声,“温神?瘟神?这是什么破称呼?” 温折:“……”他脸一黑,掐了把沈虞的脸。 沈虞打开他手,继续往下翻着聊天。 [咱们温神现在单身不?] [不造诶] [诶,温折不是和那校花在一起了吗?] [呸,早八百年就分了] [就是,当初校花拍拍屁股就把咱们神给甩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肠子都悔青了,不知道在哪哭呢] [……] 看到后头,沈虞气得鼓起腮,指尖有些颤抖。温折顺势就拿过手机,“别看了。” 他轻点屏幕,给班长私发了消息。很快,群里关于温折的八卦便戛然而止。 众人到此时才发现,他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大佬同学,不知何时已经被班长拉近了班群… 上头一成排的聊天记录,刷刷撤了回去。 最后不知道哪个好事同学,还温折说了句:[温神,您放心,我们以后绝不再提那个添堵的女人!] 沈虞:“……” 她眨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最终,怕被看到眼中的难过,她别过脑袋。 下一秒,温折掌心笼住她后脑,“小虞。” “和我一起去?嗯?” 沈虞扭回头,眼眶微红,看起来颇有些可怜巴巴的:“可以吗。” 但随即,她便在温折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下一条消息。 属于沈弯弯的头像出现在群聊消息里:[这次同学聚会的酒水我全包啦,请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群里满屏喝彩,不少男生冒出头,把沈弯弯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看了后,沈虞狠狠翻了个白眼,当即就换了个表情,她拉住温折的领带,满脸骄横跋扈,威逼道:“你带我去!” “你看我不去封了他们的嘴!看看到底是谁给谁添堵!” 沈虞越想越气,胸腔中的火气愈烧越旺,再也没刚刚的可怜。 女人还在嚷嚷:“整个沈家都是我的,我到时候停了沈弯弯的卡,我看她拿什么买单!” 温折一直安静地听她骂人,嘴角的笑意越放越大。 沈虞:“让他们京南京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温折顺从点点头,又伸出修长手指替沈虞理了理西装裙的衣领,又笑着低头在她唇上啄吻了下。 “嗯,是小沈总。” 作者有话说: 娇花有了个新昵称,瘟神。感谢在2022-06-06214200~2022-06-062343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许小紫11瓶;啵啵虎2瓶;一颗葡萄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5章 失控 read2关于同学聚会的时间,群里仔细商定了很久,最终定在半个月后。 班长数次私聊温折,生怕时间定的不好这尊大神没时间去。 沈虞边看边啧啧,故意拖长了声线嘲他一句:“这就是温神的待遇吗?” 温折低头回消息,没搭理她。 沈虞笑嘻嘻凑到男人旁边贩剑,“温神,温神?” 温折放下手机,突然抬手弹了沈虞额头一下,“可以下车了。” 沈虞哼了声,松开安全带,懒洋洋打开车门。 温折随之下来,沈虞顺势挽住他手臂,“你打算怎么介绍我们的事情?” “需不需要我编个故事。” 温折看她一眼:“不需要。” 因为沈氏的董事会在前,同学会的事情,沈虞暂时没有提上日程,接下来的每天都在准备董事会需要的材料。 一周后,沈虞直接以副总的身份空降沈氏总部。 她的办公室就在总经办,沈光耀旁边。刘凯给沈虞配备了相应的助理和经理作为帮手。 但温折一早就把最得力的袁朝派在沈虞身边,暂时带她上手工作。沈氏的环境自是比不得鼎越,于是,论起来还是沈虞直系学长的袁大助理,不得不含泪以三倍工资的价钱,笑着留派在了沈虞身边。 对于高层突然出现这么个年轻的副总,沈氏内部出现了不小的波动。 一开始,大家猜测,沈大小姐是沈光耀给自己培养的接班人。 但很快,谣言便被打破。因为总经办不止一次看见笑容儒雅的沈总脸色阴沉地从小沈总的办公室出来。 除此之外,大股东之一的刘总似乎也和沈总闹掰了。几次高层会议,无一不是不欢而散。 总经办的秘书们,纷纷开始避着给沈光耀汇报工作。因为最近…沈总的脾气实在太差了。几个进去交接工作的下属,几乎每次都要被骂出来。 相反的,所有人开始更愿意和小沈总接触。 小沈总不仅人漂亮,对待工作的耐心不知比沈光耀多几个度。并且,虽然小沈总才二十五岁,处事干脆,逻辑清晰,能力却已经比其父高出几个度。 “我有个猜测哈,真的只是猜测。”茶水间内,有人往上指了指,压低了声音:“咱们沈总是不是要退位了啊?” “我早就想说了!现在几个核心的项目,全被小沈总截下了。几次高层会议刘总都来陪小沈总开。这不摆明了要变天了吗?” “前几天开会我去倒水,也只有章总那个莽夫还敢和小沈总唱反调了。” 说一半,又有人低声道:“你们没听说过沈总是靠什么起家的吗?早年,沈总岳家背景可牛了。” “你是说…韩夫人家?不像啊,我觉得韩夫人一看就小家子气。” “哎呦,哪里是韩夫人!”说话的人语带嫌弃,她是这里总经办的老人了,知道一些早年的事情,也见过最先天仙般的沈夫人,“小沈总可不是韩雅的女儿,韩雅是小三上位!” 这个消息宛如惊雷般炸开。 “你怎么没说过?” “之前我哪敢说呀!反正你们记着,沈总靠岳父起家,飞黄腾达了又出轨小三。这么多年了,你们何曾见过小沈总?要我说,小沈总这回是来争家产了!” “哦豁!” “你们等着看吧,现在估计还在交接工作,董事会之后,看看这沈氏谁是天!” …… 公司茶水间的谈话沈虞自是听不见,她伏于桌案前,对着如山般的文件,疲倦地按了按眉心。 直到办公室大门被人敲响,沈虞坐直身体,“进。” 下一秒,沈光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从沈虞进沈氏工作后,沈光耀的脸色便始终不太好,他关上门,“小虞。” 沈虞懒得看他:“工作时间,请喊我一声沈副总。” 沈光耀坐到她桌前,状似关心:“最近工作适应得怎么样?” 沈虞闭目养神。 “你还刚来公司,做不好是正常的。”沈光耀笑笑,“毕竟你还年轻,公司的事情又多又杂,想必也没这个能力处理好。” 这些日子来,诸如“你做不好”“你还年轻”的话,沈虞听过很多遍。 沈光耀继续道:“当然,爸爸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怨我,恨我,很想做出一些成绩出来。”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的。”沈光耀观察着沈虞疲惫的表情,心中有了定数,“你不能拿整个沈氏的安危开玩笑。” 说完,沈光耀静静等待沈虞的反应。 一秒,两秒。沈虞终于睁开眼睛,漆黑的美眸又冷又傲,浑身气质凛冽。沈光耀一怔,一瞬间在她身上看见了温折的眼睛。 那人的眼神,也如这般,看得人遍体生寒。 “沈光耀。”沈虞轻轻笑了,“天天说这些话来pua我,你累不累?” “我做不好,你做得好?”她俾睨他一眼,“沈氏再差,也不会有如今差了。” “在你手上,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 沈光耀脸一黑。 “你这孩子性子太过顽劣!”他声音冷下来:“我不同意你把整个沈氏开玩笑!” 沈虞噗嗤笑出声,手肘撑在桌上,朝沈光耀嫣然一笑:“你不同意?” “你如今还有多少话语权?” 沈光耀嘴唇颤抖,眼中难堪和愤怒混杂,半晌没说出话来。他确实不再年轻了,鬓边出现了白发,眼色灰败一片,再无之前半分风采。 沈虞直直看着他,半步不让。无声对峙间,沈光耀当先移开眼。 沈光耀阴着脸走了,一如之前几次。 沈虞看着他摔门而出的背影,抿紧唇。 早在十天前,沈氏内部就下发了董事会公告。 董事会于今天早上九点,按时举行。这场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 中午,全公司接到通知。董事会过半数通过,从即日起,由沈虞接替沈光耀担任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而原执行官沈光耀暂时退居二线,负责和新总裁对接工作。 从沈虞进公司起,这个传闻便从无到有,后来愈演愈烈,如今成了事实。 公司表面安静,实际炸成了一锅沸水。没人敢在明面上讨论这件事,私下里议论纷纷。 晚上九点,沈虞在温折第二次打来的电话里,迅速收拾东西。 最近因为她这不要命的工作方式,着实把温折惹急了。 前几天,沈虞熬夜加班,踩着凌晨的点回家,昨天更是差点在公司忙通宵,气得温折差点没亲自来逮人。 现在,沈虞有了自己的司机,不常蹭温折的车,所以对于加班更加理直气壮。 她边走边和温折打电话,压着嗓子撒娇:“还有工作嘛,真的脱不开身。” “老公你没生气吧?” “我全天下最温柔的老公才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大概被这几声老公喊顺了毛,温折刚刚还冷得快掉冰渣子的声音缓和了些:“沈总日理万机,还会管我生不生气吗。” 沈虞笑了,她进了电梯,又哄了男人几句,“我进电梯啦,你在车里再等我一下。” 袁朝一直跟在沈虞后头,隔着一米远,坚决保持非礼勿听的态度,见沈虞挂了电话,才跟着进去电梯。 不知下了几层,电梯门再次被打开,走进两个男人。 两人拎着公文包,应该也是刚刚加班结束。沈虞专门看了眼楼梯,挑了下眉。看来这两人还是她的员工。 两个男人边走边说话,说的正是今天的事儿。 其中一个道:“听说这新老总还是个女的,听说是沈光耀女儿,比咱俩还小,这能顶什么事儿?” 另个回答:“我看这沈氏是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工作难找,我早就跳槽了。”说着说着,这人还叹了口气:“同行业,鼎越福利待遇是顶尖的,可惜要求太高了。” “我偏要见见这小沈总是个什么货色,这沈光耀虽然没什么能力,也比个女的好啊。” “不过听说这小沈总长得很漂亮。” “漂亮?靠漂亮谈生意?张开腿谈吗?”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笑。 到这里,话已经很难听了。连袁朝也听不下去,握紧前头,抬步就要上前,被沈虞以眼神制止。 她安静抿唇,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走出写字楼,袁朝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老板的车,漆黑低调,停在街尾。 沈虞回头,“袁助辛苦了,回去吧。” 袁朝欲言又止半晌,触及沈虞沉静的视线,收回了所有话,点头离开。 沈虞抬步走向宾利,打开车门,温折长腿交叠坐于车后座,他应也是刚下班,西装严整,唯有领口略微松散, 她进去后,李宗点火开车。 显然,温折还未消气:“我不叫你回来,是不是就不知道回家?” 沈虞身子一软,环抱住他手臂,“哪有啦,我哪舍得不回家。” 温折掐她脸颊,没留劲:“我看你很舍得。” “一天连个电话都没有。” 听出男人口气里的怨气,沈虞努力笑笑,软下嗓音哄:“可我一直有在想你的呀。” 温折:“是吗。” 沈虞乖乖道:“是啊。” 她靠在温折肩膀上,看着前方街道闪烁的车灯,一天的疲惫瞬间席卷了全身,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连视线都模糊了。 温折:“怎么想的。” 沈虞眼皮已经耷拉下来,嘴上也不知在回答什么:“…就,想啊。” 敷衍得要命。 温折抿唇,刚要继续问,转头便看见已经趴在他肩膀上,呼吸绵长的女人,一怔。 他目光从女人眼下粉底也挡不住的黑眼圈下扫过,眼睫动了下。 良久。 温折轻轻把人抱在怀里,轻吻她发顶。李宗也懂事地放缓车速。 安静的空间里,温折的手机突然嗡动响了两声,垂眼看去,是袁朝发来的信息。 一秒,两秒。一阵剧烈的沉默后,温折指尖发白,用力摁灭屏幕。 窗外的灯光映照在其英挺眉骨,男人眸中明明灭灭一片。 作者有话说: 应该还有二更感谢在2022-06-06234315~2022-06-07214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s荔枝女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舒玙含、书架不看完,再添是傻、许小紫10瓶;何同学的小甜心吖9瓶;橘子甜齁牙、行至朝暮里、一颗葡萄、玛利亚纳、落叶知秋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6章 失控 read2沈虞是真的很困。知道自己被温折打横抱了起来,他手很稳,但难免颠簸。哪怕是这样,她依旧睁不开眼皮。 直到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她头一偏,就要睡死过去。 温折却轻拍她脸,声音很低:“先洗澡。” 沈虞摇头,咕哝:“不想洗。”因为疲惫,女人声音又小又奶地挠在心尖,像是在撒娇,“想睡觉。” 静默了会,温折沉默俯身,再次把人抱起,喉结动了动:“洗了再睡。” 沈虞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理所当然地吩咐:“那你帮我洗。” …… 浴室水汽蒸腾,氤氲缠绕。温折用脚关上门,抱着大大浴巾包裹的一团,把人放在床上。 灰色衬衫被水渍浸透,晕出深色痕迹,从胸膛到腹肌,紧紧贴在肌肤上。 看着舒服着睡得没心没肺的女人,温折长吐一口气,边解纽扣边回浴室。 心情理所当然地,不好。 怒火夹杂着□□,齐齐涌现,很不好受。 他早就猜到,沈虞要走的这条路很艰辛。现在还只是开始,取代沈光耀后,她要面对的不只是沈氏那个烂摊子,还有不断来自内外部的怀疑,揣测,甚至是恶意侮辱。 她的年轻,美貌,全都可以成为外人攻击她的利器。 不可否认,这个社会对待女性,尤其是成功、年轻女性的恶意,自始至终,有增无减。 今天袁朗发来消息,简短说了说电梯间里的事。 这些,沈虞在他面前只字未提。但他就是能知道她有多委屈。 再从浴室出来时,时间已至深夜。屋内没开灯,漆黑昏沉一片。平常沈虞总嚷嚷着什么“新鲜感”,不愿意睡他卧室。温折无可奈何。 今夜却不愿由着她的性子,直接上了沈虞的床,顺手把人一捞,揽在了怀里。 女人睡得沉,稍微动了下,便没再动,乖得像只小猫。 黑夜中,温折睁眼,安静地凝视着沈虞精致的脸颊。 不知多久,闭上眼睛。 沈虞是被闹钟闹醒的,闹钟响时正是清晨五点半。 沈氏的通勤在九点,但沈虞决定七点半就到办公室处理堆积的工作。 一听到声响,沈虞一激灵,揉着昏沉的脑袋便从床上弹起身体,这动静惊扰了沉睡的男人。 温折拧眉,睁开眼睛。看向已经起身,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仍在穿衣服的沈虞,闭上眼,一把将人拉回来,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你梦游?” 沈虞回头,“把你吵醒啦?” 温折一般六点半起,多年如一日。 他伸手挡住眼睛,没什么好气:“你说呢。” 娇花还有起床气呢。 沈虞心中轻哼一声,“那你继续睡嘛,我起来了。” 刚欲走,手腕又被拉住,“再睡会。” “我还有工作…” “我有话说。” “噢。”沈虞:“那你说啊,我边换衣服边和你说。” 温折不耐:“到底工作重要我重要?” 沈虞被他这么一凶,默了下。怎么,这身份,突然就调换过来了。 到底谁才是小娇妻。 她凑上去,在温折下巴轻吻一下,又揉了揉他细软的黑发:“乖,你先睡,我下班回来再和你说。” 温折眉心直跳,一把将人拉回来,冷声:“你哄情人呢?” 沈虞被搞烦了,怒道:“我!要!上!班!” 说完,她抬步就要往浴室去。温折直接喊住她:“你要现在踏出这个门,明天我就让你没班上。” 沈虞:“……” 温折冷着脸,抱着人重回床上,沈虞趴在他身上,两人面对着面。 天色还没全亮,屋内依旧昏暗。 温折指尖轻轻抚过沈虞眼角,“你是在逼你自己。” 沈虞别过头,“我没有。” “我只是在。”她顿了顿,道:“工作。” 温折缓和了语气,指尖拂过她后颈,“你太急于想证明自己。” “反而失了分寸。” 沈虞咬着下唇,不肯承认。压力当然有,来自方方面面。 董事会,她挟利逼沈光耀下位,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担保。 接任前,不断有人说“你不行”“你太年轻”“你做不好”,一句句压在心底。 现在工作进展并不如想象般顺利,她年纪确实轻,专业知识到了实践中便有些力不从心。 哪怕不想承认,电梯里的话,还是对她产生影响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达不到目标,她就更努力。 只要努力,总能达到的。 沈虞不想告诉温折这些负能量。他工作也很忙,不是她情绪的垃圾桶。 但此刻,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这段时间一直掩藏的委屈,难过,似乎突然就找到了倾泻口。 眼泪悄然就流下,沈虞埋首在温折怀里,细瘦的脊背轻颤。 “我有点害怕。”沈虞低低道:“我怕我也做不好,” 温折轻拍她脊背:“你做得好。” “沈虞没什么做不好。” “一件件,慢慢来。”他缓声道:“有任何问题,随时问我。” 男声宛若大提琴般低沉,沈虞情绪稍稍缓和了些,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大家…也不认我。” 温折动作一顿。 沈虞攥紧他衣袖,说出了压在心底很久的话:“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只会评头论足我的外貌。” “因为外貌,总是有人把最大的恶意加诸到我的身上。” 电梯里那些话,她听过太多太多。沈虞享受了美貌带来的利益,却也因为其饱受误解的揣测。 温折下颌线绷紧,唇瓣抿紧。 “算了。”她沉沉呼出一口气,“谁让我长得这么漂亮呢。” “没办法,天生丽质。” 温折喉间干涩,伸手把人抱在怀里,一字一句道: “记住。” “现在你是沈总,沈氏的首席执行官。” “在你的地盘上,你可以适当行使你的权利。” 沈虞噗嗤一笑,“怎么行使啊?” 温折目光沉静:“解雇。” 沈虞笑了,手指绕着男人的喉结打圈:“我这才刚上任,顶不住怎么办?” “天塌了,我顶。” 大概是温折那句“天塌了我顶”起了效用,沈虞的压力小了很多,虽还是得加班,但作息到底正常了。 而温折同学会的邀约也如期到达。 聚会时间在晚上六点,地点定在了君泽酒店,沈虞去过这家酒店多次,服务,环境自是一等一得好,但价格也贵得咂舌。 对于小小一个同学会还要去这家酒店的架势,沈虞表示了疑问。她光明正大拿过温折的手机,看了看。 随即便瞥见沈弯弯在群里吹嘘她有君泽酒店的贵宾卡,她可以包酒水和饭钱。群里一片欢呼,一个个把她捧上了天。 或许在这之前,谁也不会记得那个沉默寡言的廖弯弯。 沈虞扯唇冷笑。 “雨不会一直下,但沈弯弯的头会。” 温折没多在意,“你不是要停卡吗。” 沈弯弯挂的自然是沈光耀的卡,现在沈氏在她手里,沈光耀得找她领钱。沈虞直接让助理转达她的意思。 做完这些,沈虞突然想起什么:“沈弯弯把同学会搞这么奢侈,我把她卡停了,谁付账?” 她指了指自己,“我啊?” 闻言,温折低笑一声:“小沈总这么有钱,区区同学会,算什么。” 原来还不觉得,现在钱都得她挣,沈虞便开始肉疼,往车后背一靠:“怎么用来用去,都是我们沈家的钱呐。” 又扭头,“你为什么不付?” 温折:“付我的,不就是付你的。” 沈虞伸出细白小手,勾了勾:“那你怎么不上交银行卡?” “回去给你。” 本来也只是试探态度,听到这话,沈虞便满意地改变了主意:“我才不要。” “沈总自己也能赚钱。” 沈虞今天提前下了班回来,直接让温折带她去造型室。 她把这次同学会看得比天还重,恨不得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艳惊四座。 从两点到五点,三个小时的精雕细琢。 沈虞在高级造型师的帮助下换上衣服。她没穿复杂的礼服,反而选了件墨绿色薄绸旗袍,侧面缝有金丝。这颜色收腰设计,使得姣好身材曲线展露无遗。还极显肤白,配上用簪子挽起来的长发,乌发红唇,楚楚动人。 连惯常对着自己这张脸的沈虞,都被美得震了下。 赞不绝口的造型师牵着她走到前厅,同时,沈虞收到温折的消息。 他在外边等她。 谢过造型师,沈虞踩着高跟鞋缓步从里面走出,边走边和温折发消息:[你抬头,透过车窗,然后看我] 车窗从外边看是黑的,沈虞不知道温折有没有看她。 小鱼:[我今天好看吗] 那头半天没回。 沈虞无语,加快脚步靠近轿车,刚刚打开车门准备上去,一股大力顺着手腕席卷而来,她一个没站稳,便跌进男人怀里,脚上的高跟鞋都掉在了车厢上。 与此同时,这辆豪车标配的隔板,缓缓升起。 沈虞:? 她惊奇地瞪大眼睛,看向温折。 “你要做什么?” 开隔板干什么?!这种东西,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啊喂! 从男人的眼神就看出,他绝对想吻她。或许,还想做点别的。 沈虞觉得温折挺没定力的。怎么每次她打扮一下,他就这么个不值钱的样子。 是没见过美女吗! 沈虞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别过艳若桃李的脸:“你别亲我,妆会花。” 温折:“那就做点妆不会花的事。” 话毕,他抱着她坐在大腿上,旗袍开叉,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旗袍胸前盘扣被悄声息地解开,男人手覆上来。 沈虞:?!离谱! 她压低声音:“前面李师傅还在呢!” 温折低笑,用气音在她耳边道:“别出声。” “我就碰一下。” 几分钟后。 “你这是一下?!” 他面不改色:“几下。” 作者有话说: 发现我这几个儿子,就娇花玩得最hua感谢在2022-06-07214453~2022-06-08010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v同学3瓶;一颗葡萄、忆影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7章 喜欢 read2傍晚五点五十,轿车缓缓停在君泽酒店门前。 前座的李宗聪明得一声未吭,停车静静等待。好在车刚停下,自动隔板便缓缓下降。 透过后视镜,李宗极快地瞥了眼后座。 自家老板领口都没乱,严整西装上甚至看不见褶皱。而今天宛若天仙似的沈小姐,抱臂端正坐在一边,气质又冷又艳,连口红都没掉。 所以。拉隔板做什么。 大概是说一些他不能知道的商业机密吧。 李宗摸了摸鼻子,为自己刚刚带着颜色的臆想而感到羞愧。果然,怪不得人家当总裁自己搬砖,这应该就是思想高度的不同吧! 不多时。 沈虞开门下车,避开温折过来牵她的手,鼓起腮。 衣!冠!禽!兽! 败!类! 沈虞不理他,却被强自拉住手,温折面色平静,“一起进去。” 我呸! 沈虞不去看他这只刚刚还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别扭地和他牵手。 君泽酒店大门金碧辉煌,候在大门口的门童弯腰开门,进门后,服务员笑容满面地弯腰指引。 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沈虞听到一声激动的呼喊:“温神!!!是你吗!” 她循声望去,看见穿着西装,体型不减当年的姚智,也就是温折高三的班长。 “姚智?” 温折:“他一直和我同窗。” 沈虞:“哦。” 说话间,姚智已经走到近前。他脸颊微红,像是见着偶像般朝温折伸出手,“温神,好久不见!” 温折淡笑着和他握手,“好久不见。” “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老了,你还是这么帅啊!”姚智兴奋地拍了拍温折的手臂,到此时,他的目光才舍得落在旁边的沈虞身上,张口就道:“这是女朋…”友。 下一秒,姚智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看见了鬼般,脸色大变。 “你,你…”和沈虞四目相对间,姚智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下一秒,温折扶住沈虞的腰,淡声介绍:“沈虞,我女朋友。你们应该认识。” 沈虞可不管姚智多震惊,朝他伸出手,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班长好呀~好久不见。” 听到这声班长,姚智就开始头疼。一瞬间梦回高中那段被这位女霸王挟持着给温折送花送零食的日子。毕业这么多年了,心理阴影都久久未散。 时隔八年这两人又在一起了,兜兜转转,他心目中高不可攀的温神又被这女霸王霍霍了。 阴影p露s:) 到底也在职场混了些年,姚智只错愕了那么会,便伸手和沈虞握了握,“沈小姐好。” 他目光在气场极为相合的二人身上转了转,随后移开。 六楼的大包厢内,摆了三大桌宴席。天南地北的大部分同学相约于此,几乎坐满了整个包厢。 沈弯弯居于正中,身畔众星捧月般围坐了一圈又一圈的同学。 有女同学不无羡艳地打量着她,“弯弯,你这包一定不便宜吧。” 沈弯弯笑笑:“还行,六万块。” “好贵啊。”耳侧传来女同学们的惊呼声。 沈弯弯垂眼,挡住眼中的不屑。六万块算什么,她随便一个包都这个价。 她今天特地戴上了上次拍卖会拍来的镯子,虽然因为这个沈光耀生了好大的气。 想起这个,沈弯弯胸腔又堵了些。到现在,她和母亲还未与沈光耀破冰,而近日沈光耀已经越发不着家,经常三天两头不见人影,这几天,母亲几乎就没再笑过。 “弯弯,你怎么就姓沈了呀?”有好事者问,“我记得你姓廖啊。” 问话的人叫李娇,以前常常有意无意地排挤她。沈弯弯冷冷扯唇:“我爸爸姓沈,沈氏资本也姓沈,我不性沈姓什么。” 李娇脸色一变,抿了口茶,没好气地别过头。 她向来就看不惯沈弯弯,也最讨厌这种闷声不响实际绵里藏针的人。 李娇可撞见好多次,沈弯弯时常会直勾勾盯着温折的背影看,那种执拗的眼神看得她都替温神捏把汗。 想到这,李娇看向上首还空着的位置,“怎么这温神还没到呀?” “我都等不及看看我们校草现在什么样儿了。” 周围人开始附和。要说同学聚会最受关注的人,无非是班里的学霸和颜霸,恰恰这两样温折都占了。 说谁谁到,李娇的话音刚落,包厢的大门被人推开。 暖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斜而下,衬得进来的二人肤色冷白透亮。男人清隽挺拔,女人窈窕妩媚,宛如一对璧人。哪怕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都比油画还生动。 两人进门的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饶是沈虞被看惯了,突然被几十双眼睛这么看着,也晃了会神。直到温折牵着她进门,“抱歉,路上堵车,让大家久等了。” 姚智是个热络的人,跟在后头陪着张笑脸:“我也来晚了,该罚!我自罚三杯!”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压下满脸的震惊,连连招呼着几人上座。 沈虞本想跟着温折落座,姚智问:“沈虞你喝酒吗?” “她不喝。”温折替她回绝。 姚智:“那沈虞你坐不喝酒的那边吧。” 沈虞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沈弯弯的位置。朝着脸色瞬间苍白的沈弯弯一笑,她爽快应:“好啊。” 走之前,她还轻拍温折的肩膀,耳语道:“少喝点酒,最多三口!不然回去我和你急!” 温折:“好。” 姚智离得近,听清了二人说话的内容,心道这女霸王还是几十年如一日得霸道,把温神管得死死的,忍不住揶揄:“哎呦,妻管严呐。” “沈虞,你这就不厚道了啊,防狼呢?生怕我们把你男人喝趴下了?” 在座的男人谁不认识沈虞,也知道她和温折有那么一段。震惊的是,现在两人还在一块。惊艳的是,沈虞比以前更美了。美得惊心动魄。 “不是我管他。”沈虞被打趣得脸颊微烫,却仍坚持道:“温折有胃病,不能喝酒的。” 姚智:“不听不听。” “就是。”有男性随着打趣,语气不无羡艳:“还是咱们温神幸运,喝口酒沈大校花都心疼。” …… 沈虞没再掺和这桌,又给温折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喝酒,才迈步去沈弯弯那桌。 而桌上,从沈虞跟着温折进门后,此起彼伏的交谈就没停止过。 “卧槽,我他妈…没看错吧,温折身边那女的是谁?沈虞?” “温折怎么还那么帅?靠,谁的青春没一个温折啊。” “还真是她,他俩怎么又在一起了?” “还能怎么样,女的当初甩了温折,现在看人发达了又眼巴巴来追。” “她怎么还那么漂亮?那腰,那腿,狐狸精转世吧?” “不漂亮怎么追人?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温神也不例外。” “说不定人家温折就玩玩她,谁受得了这么一个拜金女?” “哎哎哎,别说了,人来了。” …… 沈弯弯坐在其间,听着身边同学的编排,心中异常畅快。但很快,她的心情又沉下来,因为她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直到沈虞坐到她的身侧。 在座除了同学,也有不少带家属的,沈虞不算特殊,但所有人都认识她。 当初她和温折的恋爱事宜,传得全校纷纷扬扬。在场谁没当一回怀春少女,心酸都往心底藏。 人声沸嚷间,沈弯弯冷笑一声:“我是真没想到,你还好意思来这里。” 沈虞挑眉:“不好意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该不好意思的,不应是拿着沈家钱挥霍,打肿脸充胖子的沈弯弯吗? 两人的对话简短,淹没在人声里。 在场知道底细的,心里或多或少看不惯沈虞。 相比所有人对沈虞的冷淡和气,作为本次东道主的沈弯弯则得到了大家的热情笑脸。 “弯弯,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是啊是啊,沈家的千金出手就是不一样。” “你的皮肤好好啊弯弯,都怎么护肤的啊?” “就是,还这么瘦,我可羡慕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沈弯弯尽是奉承。似乎人人都忘记了那个在班里沉默寡言的廖弯弯。同窗两年,他们甚至没有说过几句话。 对这些恭维,沈弯弯露出错愕的表情:“啊?我皮肤很好吗?我一直觉得我皮肤差死了。” “我一点也不瘦的,都九十多斤了。” 虽是这么说,但看得出,她眸中满是受用,大手一挥,又多开了几瓶红酒。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最先看不下去的是李娇,她是个实在人,不讲瞎话。沈虞就坐在沈弯弯旁边,面对着这样一个如珠似玉的大美人,是怎么闭着眼睛吹沈弯弯的? “沈虞,你怎么还这么漂亮?怎么保养的啊?” 沈虞一愣,随即坦诚回答:“我从高中就用护肤品了,美容院,健身房也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哦对,我还会做医美。” 有不少人这么问过她,沈虞每次都这么回答。天生丽质是一回事,后天的保养也很重要。 她说完,席间便有人笑了。 “我们自是比不得沈大校花,哪有这么多钱用在脸上?” 有人阴阳怪气:“就是,现在咱们温神有钱,沈小姐好福气啊。” 沈虞微微一笑,也不辩解:“是的,温折对我很好。” “他愿意给我花钱。” 你们不服气? 沈弯弯突然意味不明地说:“花别人钱,怎么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沈虞一听,眼睛弯起,差点没笑出声。 这话,沈弯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啊? 她托腮,朝沈弯弯点点头:“你说的对。” 席间明显被沈弯弯带了节奏,各个说话含枪带棒。沈虞听出,他们在嘲讽她趋炎附势。 一顿饭吃得沈虞意兴阑珊,沈弯弯却是红光满面。 大包厢后面,还有配套的娱乐设施。ktv,麻将桌,台球室,应有尽有。 饭后,温折便过来牵过沈虞,他细细观察她的面色,“有情绪?” 沈虞越过这个话题,抬头在温折鼻尖闻了闻,“你喝了几杯酒?” “一杯。”温折无奈:“不得不喝。” 沈虞轻哼一声:“还算老实。” 姚智在后头跟着,“唱歌,唱歌去!” “话说,我还从没听过咱们温神唱歌。” 沈虞一听来劲了,“我也没听过。”她眼中泛出奇异的光,晃了晃温折的手臂:“你今晚唱一首呗。” 温折别过脸,“不唱。” “唱一首呗。” 温折:“不。” 沈虞不开心地抿唇,“你不唱我唱!” 饭后活动不少,ktv人最多。沈虞拉着温折来时,这里已经传出鬼哭狼嚎。 沙发上围着一圈人玩转盘,笑声伴着歌声,吵闹一片。 看见温折几人来了,众人皆热情地让位。 “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呗?温老板?” 温折年少时虽冷,却不傲。班级同学多多少少问过他题,大多抄过他作业,所以哪怕是现在,依旧能打成一片。 大概是温折过来了,ktv的人越来越多,全都聚在一起看热闹。沈弯弯被人群簇拥,目光定定落在沙发上坐在一起的二人。 玩游戏的大概七八个人,中间摆着个转盘。被转到的,选择真心话or大冒险,否则自罚三杯。 沈虞没加入游戏,看着他们玩。这群人玩得开,前几轮就很劲爆,被转到的倒霉蛋,要么被问得连底裤都不剩,要么就在老同学前跌了个大洋相。 转盘悠悠转动,第三次,停在温折面前。 “哦豁!” 众人发出兴奋的吸气声。沈虞托腮看着他,眼中也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刚刚大冒险的,有跳肚皮舞的,有表演便秘的,还有表演大猩猩的。光是想想,温折便越过了这个选项:“真心话。” 又有人发出兴奋的声音,更有人看好戏般,目光流连在沈虞身上。 不少人早就想挑拨关系,有人张口就问:“温神有过几个女人?” 这话问得绝妙,等于直接在两个人间埋下根刺。按照所有人的想法,温折这些年肯定还有别的女朋友,说出来就能让沈虞后悔和难受。 满室安静,连唱歌的都下意识闭了嘴。 坐在远处的沈弯弯屏息等着回答。 没人相信,沈虞会是唯一。 温折没吊人胃口,看了看沈虞莹白的侧脸,平静道:“一个。” 众人:?! 人群中,有人低低“靠”了一声,“不可能吧?” 面对着众人吃惊的视线,温折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温神,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温折:“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似乎满室都被震住了,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同时心尖涌出复杂的情绪。时光匆匆八年,大家都从青葱少年人成了如今圆滑老练的模样。波谲云诡的生活中,真心已经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但今天,年少时最令人惊羡的校园情侣,至今仍在一起,似乎仍是最耀眼的模样。 …… 酒饱人散。 班长召集所有人聚集,预备拍一张合影。论拍合影,这站位就讲究了。不再是拍毕业照时按身高拍的纯粹。 成年人都讲究个排场,按照身份地位来看,温折似乎都是不可替代的c位。 这另个c位嘛,按理说,应该是作为东道主的沈弯弯。 但。温折带着沈虞,似乎并没有让她让位的意思。 不少人似有若无的目光已经扫向沈虞,沈弯弯微笑地立在旁边,不少人似有若无的目光已经扫向沈虞,意味明显。 沈虞像是没看到般,目空一切。 好在,打破尴尬的是酒店经理,她带着账单过来,询问哪位买单。按理说,结账一般要去前台,但今天…… 沈虞一眼就看出沈弯弯打得什么算盘。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掷千金,多么风光啊。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沈弯弯微笑地从小包中抽出张银行卡,递给经理:“刷卡。” 经理拿着账单,恭敬道:“您今晚的消费是487745,需要开发,票吗?” “不需要。” “小姐需要过目账单吗。” 沈弯弯大手一挥:“不用。” 沈虞抱臂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或惊愕,或羡慕,或感动。 有人小声嘀咕,不知是说给谁听:“这沈弯弯真大气啊,从来就不争不抢。” “就是。” 几秒后,沈虞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把玩着温折的手指。 与此同时,经理略带抱歉的声音响起:“抱歉,沈小姐,您这张卡被冻结了。” 沈弯弯压根不信:“怎么可能?你再刷一次。” “真的不行。” 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沈弯弯脊背微麻,又从包里抽出一张卡,“这张呢?你试试。” “抱歉,余额不足。” “这张?” “抱歉。” 沈弯弯额上已经急出汗了,摸遍身上所有卡后,她勉强朝身后众同学笑笑:“可能是出了点意外,我先打个电话给我爸。” 电话那头传来漫长的连线声,但始终没有人接通。 沈弯弯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最后一次,那头接通,她急急喊:“爸!” 结果,手机里却传出一道妩媚沙哑的女声:“你找沈总呀?他睡着了。” “你谁?”沈弯弯手指开始颤抖,“你谁啊?你让我爸接电话。” “是沈小姐吗?”女声笑笑:“你爸睡着了,不能接电话。”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沈弯弯脸色刷得就白了。 这个时间,这个节点…能做什么呢。 所以,沈光耀冻结了她的卡,又背着母亲出去鬼混?! 不过时间容不得她细想,经理面上虽还在笑着,语气却已透露出漫不经心:“沈小姐还结账吗?” 沈弯弯:“等等,我再打个电话给我妈。” 这回,电话一秒就被接通了,韩雅的声音又气又急,“弯弯!你知道你爸在哪吗?!” “先别说他,妈,你先给我打点钱。” 韩雅却似完全失去了理智,“你爸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我刚刚在他的西装上看到了别的女人的头发。” 沈弯弯:“妈,你先听我说,我现在…” 韩雅语气已然凄厉:“我先给沈光耀打个电话,我看他到底去了哪!” 不等她说完,韩雅就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时,电话正在占线状态。 沈弯弯完全慌了神,急急忙忙和身后的同学道:“我再打电话给我几个朋友,你们等等…” 在这干站十几分钟,已经有人不耐烦了,“行了沈弯弯,你就直说你到底能不能付啊?” “是啊,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还赶着回去呢。” 有心直口快的直接道:“付不出来干脆aa算了,我不想等了。” “aa!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快五十万,一人都要□□千了!” 随即,人群中开始你一嘴我一嘴地吵起来。 最终矛头全都对准了沈弯弯,“沈弯弯,你到底能付吗?” “你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你真的是沈氏的千金吗?沈家会连五十万都出不起?” “可不是个惯会招摇撞骗的吧?” 众人恶意放大,言语化作锋利的匕首,字字句句袭来。沈弯弯脸色越来越差,打电话的手已然有些颤抖。 最终,她闭了闭眼,烦躁道:“我卡不知道为什么被停了,付不出来。” 人群顿时哗然。 沈弯弯指向人群中的温折,咬牙道:“温折,你不是有钱吗?你为什么不请大家吃饭?” “你能花两个亿给沈虞买庄园,五十万你付不起?” 这句话就是道德绑架了。众人对温折都有滤镜,沈弯弯虚荣心作祟请大家来君泽酒店,结果最后却让温折收拾烂摊子。 有人不耻地呸了一声。 但,希冀又尴尬的目光最终还是放在了温折身上。 沈虞捏了捏温折的手指,以眼神示意他别和她抢风头,温折从鼻尖哼笑一声,没说话。 为吸引众人注意力,沈虞轻轻打了个响指。 她挺直腰背,边走便从小包中抽出张卡,朝经理走去,又冲众人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我来付吧。” “今晚就算我代温折给大家的一点小心意,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女人身着旗袍,身形妖娆窈窕,乌发红唇莞尔一笑的模样,美得人移不开眼睛。在场不少男性屏住了呼吸。 班长面色为难地揉了揉头,“这不太好吧…毕竟…” 沈虞从容地接回卡,淡瞥一眼咬着下唇脸色苍白的沈弯弯,“气什么,今天这场饭本该我们沈家请。” 她朝班长伸出细白手指,微笑面对所有人:“和大家介绍一下。” “我是沈氏资本现任ceo,沈虞。” 作者有话说: 双更合一了!!!这一章比双更还肥!!!所以哪怕偶来晚了,大家一定会原谅我的叭感谢在2022-06-08010756~2022-06-08224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s荔枝女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开始好好睡觉吧20瓶;许小紫10瓶;南瓜籽、日落之前带我走5瓶;一个人的旅程4瓶;啵啵虎3瓶;一颗葡萄、郝聪明、熊毛齐腰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8章 喜欢 read2宴席散去时,时间已至深夜。 盛夏的凉风拂于面上,带走满室衣香鬓影的酒气。姚智喝多了,话都说不利索,扒拉着温折的手臂不肯放人。 拍完合影后,沈虞被大片的同学围着感谢,收获了满耳诸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的祝福。 等到人散尽,耳边只剩姚智嘀嘀咕咕的声音,他甚至直接省了姓,“神啊,这么多年我身边的人,还是你最牛逼。” “没人有你牛逼。” 沈虞忍笑忍得辛苦,又见姚智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脸上。 “女霸王!” 沈虞:? 姚智护短般拉住温折手臂,“你说!你为什么不要我们温神!” 他试图埋首在温折宽阔的肩膀上,被温折嫌弃避开,姚智声音更大了:“你知道当初温神有多伤心吗?” 姚智虽是喝多了酒,但说出的话却是认真的。 沈虞僵立在原地,局促得不知把手放在哪里。 “他病了两周啊,高考前两周都没来学校!全校都知道你把他抛下了,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沈虞紧紧抿着唇,脸色白下来。 姚智还欲再说什么,被温折制止,“姚智!”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 姚智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被酒精冲昏的头脑清醒了些,嗫嚅半晌:“抱歉。” 沈虞勉强笑笑:“没关系。” 姚智是从s市赶来的,晚上就在就近的酒店下榻。把人送走后,沈虞沉默得挽着温折的手臂走在街边。 夜风习习吹过,街边车吹马龙,长得似乎看不见尽头。 “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沈虞声音轻得像要被夜风吹散,“我为什么会分手。” 温折脚步一顿。 “我外婆…那时候生病了。临走前,她让我和你分开。”沈虞:“她说,我没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让我离开苏城,好好生活。” 一阵沉默,似乎连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她对上男人视线,又倏地移开,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我说这些,不是为自己开脱。” “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无足轻重。” “我也一直,都舍不得你。” 她不愿为自己的懦弱逃避找理由。所以这些,沈虞没有在信里说,没有在温折威逼时说。 沈虞指尖微紧地握紧手中的小包,像是等待审判般,等待温折的反应。 直到肩膀被揽住,整个人被环抱进温热的怀抱里。 温折的嗓音很低,略沙哑,唇瓣安抚般,怜惜地吻上她额头。 “当时你一定很难过。” 沈虞眼睫一颤。 “这些,都过去了。”温折握紧她手,低沉嗓音一字一字响在耳畔:“但,哪怕过去的事没有理由,我仍会感谢小虞。” “谢谢你,给过我爱情。” 回家路上,沈弯弯的手机不停得响,来电人全是韩雅。她接了电话,听到韩雅颤抖的声音,“你爸真的出轨了。” “我查到了他和野女人的开房记录。” 她勉强冷静下来,“我这边结束了,马上到家。” 一路快马加鞭,沈弯弯回到家,脸上全是未干的泪痕。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出糗,沈光耀出轨,母亲崩溃,包括沈虞接管了公司,每一件都是足以让她绝望的事,而这些,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都发生了。 一时间,沈弯弯只觉得天快塌了。怒火,羞耻,自卑,伤心,无数种情绪齐齐涌现。 进沈宅开门时,沈弯弯只觉连手都是抖的。 这座她熟悉的豪宅并未给她带来任何安全感,推开大门,刺眼的白炽灯打开,与此同时,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声从内传出。 地上全是玻璃碎片,不知刚刚发生了一场多么激烈的争执。 沈弯弯脊背发寒,迈步进门,一眼便看见趴在沙发上发丝凌乱的韩雅,以及…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的沈光耀。多日不见,他老了许多,脸色浮肿,眼下青黑。 韩雅:“沈光耀!这些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这样出去乱搞?!” “你到底还是人吗?!” 沈光耀冷着脸一言不发。 韩雅咬牙,眼中的恨意快要溢出眼眶,她疯了般扑上到沈光耀身上,紧紧揪住他衣领,“我从没名没分开始就跟着你,这些年哪天没好好伺候你?不止你,我还得孙子一样看沈虞的脸色过活,你现在还出轨,你对得起我吗?!” 见沈光耀又是惯常的装死,韩雅情绪更加激动:“你说话呀沈光耀!” 良久,沈光耀依旧沉默。沈弯弯指尖握紧,躲在墙后,暗自咬紧了牙。 “一把年纪了,你不嫌丢人啊?”韩雅眼睛通红,“怎么会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男人?” “沈光耀,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了,是你对不起我们娘俩在先,你得补偿我们!我要沈氏的股份,我还要你在沈氏给弯弯谋个职位。” 听到这里,沈光耀沉沉抬眼,眼中不耐更甚,“闹够了吗。” 韩雅急了:“你什么意思?你真不怕我把你的丑事曝光吗?” 这算是完全撕破脸了。 沈光耀脸上露出一个鄙薄的笑容:“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把股份给你们?这么多年的富太太还没做够吗?” 韩雅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突然,她极尽嘲讽地笑了,“沈光耀,白姐姐说的果然没错。” 听到白婉玉,沈光耀脸色明显变了。 韩雅一字一顿:“她说,你自私,懦弱,无能,不值得托付。” “果真,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下一秒,沈光耀突然暴怒,一把将韩雅甩开。韩雅像块破布一般摔在地上,之前摔碎的玻璃碎片划伤韩雅的手臂,她疼地喊出声。 沈光耀眼睛赤红,“你好意思和我提婉玉?当初要不是你不要脸地上赶着做婊子,我会做出这种事?” “你以为你有多高贵?是不是这些年我对你太好了,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韩雅乱发垂在脸侧,看不清表情。只有脊背不停颤抖,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沈弯弯再也看不下去,冲上来蹲在韩雅身边扶她起来,她抬头,死死盯着沈光耀。 沈光耀却是一眼没再看她们,直接抬步上楼,将满室狼藉抛在身后。 一切重回冷清,佣人全都躲在房间不敢出来,屋内只余韩雅呜咽的抽泣声。 沈弯弯一下下拍着母亲的脊背,满目无助,“妈,你先起来,我给你伤口处理一下吧。” 韩雅动作很慢地抬起头。她的脸似乎一瞬间就憔悴了数十岁,泪痕交错,蜡黄干枯。 她愣愣看着沈弯弯,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哭泣。 沈弯弯吸了吸鼻子,“妈,我们该怎么办啊?沈家已经融不下我们了。” “沈光耀下台了,沈虞成了沈氏的ceo。咱们可怎么办啊?” 韩雅却并没多大反应,她眸色空洞地看着一个点。 “那就让他去死。”韩雅道:“沈光耀死了,他的财产就是我们的,我就是第一继承人。” 沈弯弯被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韩雅的嘴,“妈,小声点!” 韩雅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她突然站起身,“对啊。让他去死,他死了,什么都好了。” “妈,你不要做傻事啊!”沈弯弯制止她:“这事得好好谋划清楚!” 沈光耀没回房间,径直去了书房。他在位这么多年,一夕之间,被亲生女儿毫不留情地挤下来,胸腔中的烦躁和失意瞬间达到了顶峰。 心情不顺,又不想回家,游离在娱乐会所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而沈光耀心中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韩雅早年做的事,和会所小姐并没什么不同,这么多年来,就像养个乖顺的玩意儿在身边。 书桌上,再也没有成沓的工作和文件,平时来往的朋友,再也不带他一起。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正在离这个圈层越来越远。 这般想着,沈光耀对韩雅和沈弯弯厌恶更深。要不是她们,沈虞不会这么对他。 已至深夜,屋外万籁俱静。 沈光耀冷着脸回卧室,拿了洗漱的衣服,走前冷眼看了看坐在梳妆镜前不修边幅的韩雅,“我睡书房。” “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说完,他走出房门,还未踏出,手机便响了,看到来电人,沈光耀眼神闪烁了下,几秒后,他还是接了电话。 边接边往房门外走,未曾注意跟在身后的韩雅。 电话那头,女人声音妩媚婉转,娇声笑着,沈光耀心情好了些,时不时跟着笑几声。 除了主卧,只有楼下有单独的浴室。沈光耀漫不经心地下楼,下了两层阶梯,似感应到什么,他回头,看见韩雅跟在他身后。 “你做什么?” 韩雅表情没了刚刚的疯狂,变成一直以来的小意温柔,她温声道:“光耀,我还有话和你说。” 见他不应,韩雅继续道:“我刚刚太冲动了,咱们再心平气和地聊一聊吧。” 沈光耀心中略感宽慰。他就知道,韩雅这种女人,发脾气也只是一时的。 他又冲电话那头小声安抚了几句,未看到韩雅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 挂了电话,沈光耀问:“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韩雅低眉顺目地用手拉住他的衣摆,“我就是想和你说…” 下一秒,她伸臂狠狠将他从楼梯推下,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你去死吧!” 沈光耀瞳孔皱缩,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连反应都未曾,伸手就抓住韩雅的手臂,韩雅躲避不及,和他扭打在一起。楼梯口空间本来就小,最终她的力气还是抵不过男人,扭打间两人一同踩空往下滚。 韩雅被男人壮实的身体压在身下当垫背的,滚下去的过程,只感觉五脏都移了位。 巨大的一声响,韩雅的头磕在楼梯尖锐的拐角,她眼皮一翻,彻底失去了意识。 沈光耀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前发黑,全身错位般疼痛。 …… 沈虞是在凌晨接到的消息,清晨便匆匆赶到了医院。 她抱臂站在长廊,看着医院雪白的墙壁,脸上没什么表情。旁边的座椅上坐着沈弯弯,她佝偻着背,眼睛通红地望着地面一动不动。 温折接了杯热水,递给沈虞,“喝点水。” 因为没休息好,沈虞恹恹的。在听到沈光耀进急诊的那一瞬间,沈虞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做到了子女的的义务,在沈光耀出意外时,第一时间守在手术室外。 但…别的情绪,却是真的没有了。 童年时对父亲的爱戴,早已经在这些年蹉跎消磨殆尽。若说唯一触动的,便是沈光耀是她这世上,最后的血亲。 “昨天是怎么回事。”沈虞淡淡出声。 沈弯弯:“我不知道。”她放在腿上的手指却不自觉颤抖,唇色苍白一片。 她是真的害怕了。 昨晚她明明安抚母亲不要冲动,明明韩雅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但转眼她便看见倒在楼梯下的韩雅和沈光耀。 沈弯弯:“我在二楼睡觉,醒来就这样了。” 沈虞没再说话,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偏头靠在温折肩膀上。 温折揉了揉她发梢:“困就先睡一会。” …… 中午时,沈光耀被送出了急诊。医生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漆黑上挑的桃花眼,沈虞却不自觉多看了眼。 这位男医生嗓音也尤其清冽:“病人年纪不小了,全身肋骨两处骨折,小腿骨裂,再加上高血压并发症,情况不容乐观。” “哦。”沈虞连连点头,目光从这位医生的胸牌扫过,回答:“好的,裴医生。” 裴医生点头,“先转重症观察室,如果这三天内没出现危险,可以转住院。” 沈虞小鸡啄米般点头。 一旁的沈弯弯也凑上来,直接拦住裴医生的去路,“医生!我妈呢?我妈她怎么样了?!我妈和沈光耀一起送进来的!” 裴医生看了眼手中的单子:“你母亲伤到了神经,不属于我医治的范畴。” 沈弯弯失魂落魄地怔在原地。 沈虞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抬步离开。 她和裴医生说话的时候,温折遇到了苏焱,也就是上次给她看脚的那个帅实习生。 沈虞走过去,便听到苏焱和温折说:“放心吧,我导师在,稳的。” “苏医生。”沈虞和苏焱打了个招呼。 看见她,苏焱一挑眉,“你好。” 沈虞朝着裴医生走的方向看了眼,“刚刚那是你导师啊?” 苏焱:“怎么?不像?” “没。”沈虞又往那边看了眼,笑了笑:“我就觉得,他挺年轻的。” 她随口一问:“有女朋友吗?” 苏焱表情突然就变了,极其怪异地闷出一声:“有。” 沈虞哦了一声,还没说话,便被面无表情的温折拉着走,“走了。” 沈光耀还未清醒,沈虞只看了眼,便去缴费。回来时,在急诊门口听见沈弯弯撕心裂肺的哭泣,几个护士拉都拉不住。 沈虞直接拉了个走过来的护士,“这是…怎么了?” 护士叹了口气:“她妈妈撞到了脑袋,压迫到了脑后神经。面瘫了,以后没办法正常做表情。” 沈虞愣了下,没再说话。 后面几天。 沈虞公式化般替沈光耀处理好了所有的住院手续,又请了专人过来照料。 未等沈光耀清醒,她便离开了医院,再未露面。 公司的事情堆积了很多,沈虞也分不出心思再去关心沈光耀。 时间从盛夏来到初秋,一个多月的时间,沈虞基本把沈氏的所有工作对接到了位。药企的那个项目进行顺利,立刻便可以重新启动。 沈氏恢复运转的同时,沈光耀也到了康复期。 他给沈虞来了电话。 沈光耀开门见山:“我要和韩雅离婚。” 沈虞翻文件的手一顿,心中无波无平,“哦。” “随便你。” “那天是她,是她推我下去的!”沈光耀的语气激动起来,“这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沈光耀似乎把她当成了可以同仇敌忾的敌人,“我要和她离婚!小虞,我把韩雅赶出我们家,好不好?” 沈虞扯了扯唇角,“我不关心你怎么做,我只要最后的结果。” “你们都从沈宅搬出去吧。” “那是我和妈妈的家。”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一章正文完结。今晚,大概凌晨发。 关于舅舅感情,韩雅沈弯弯最后的下场,以及婚后生活在番外写吧,到时候大家可以挑喜欢的看~另外还有啥想看的,宝子们可以留评哦~感谢在2022-06-08224221~2022-06-09220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s荔枝女王、鹿小七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未闻浮生17瓶;paeing、星若9瓶;过过过过过过、抱起欢欢吧唧一口5瓶;橘子甜齁牙2瓶;熊毛齐腰、落叶知秋、一朵云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69章 喜欢 read2电话那头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对于沈光耀,沈虞已经无话可说,她随口敷衍了句,便挂断了电话。 沈光耀手头的股份,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今后他意欲为何,沈虞没有任何了解的欲望。 这通电话后,沈虞不再分神,继续工作。 近期,为庆祝公司转危为安,同时也算是对沈虞接手沈氏表示欢迎,沈氏内部预备举办一场庆功宴。 庆功宴的时间就在下周末,地点君泽酒店。 沈虞指尖在庆功宴邀请函上轻点两下,目光在末尾那句[可带家属]上,绕了一圈,又收回。 直到办公室门被敲响,沈虞收回邀请函,坐直身体,“请进。” 进来的是袁朝,他把项目部最新做出的投资评估放在沈虞桌上,“沈总,这些我已经看过了,大体没有问题,还请您再过目一遍。” 袁朝的能力毋庸置疑,他过来的这一个月里,不知道帮了沈虞多少忙。 现在大部分工作沈虞都已经上手,袁朝本来就是鼎越的人,少了他温折定不方便。除此之外,鼎越人才辈出,袁朝这第一特助的位置,不少人虎视眈眈。 沈虞主动提出:“袁助,下周起你回鼎越吧。” 袁朝愣了下,“沈总…” 沈虞低头看文件,“小李和小汪跟着你学了不少东西,有她们就行了。” 她不由得调笑一句:“温总和我说,没你在身边他不习惯。” 袁朝眉头一扬,受宠若惊:“真的吗?” 沈虞面不改色:“当然。” 绝口不提自己提出什么时候归还袁朝时,温折随口说的那句“随便”。 “对了。”沈虞继续道:“这个庆功宴,你也一起参加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袁朝连连点头。 沈虞在邀请函上的[可带家属]下,用黑笔画了两横以做重点标记。 到时候把温折带着,大家会不会以为这是她养的小白脸? 到时候沈氏内部也可以出本八卦书,名字就叫—— 《沈总和她背后的男人》 这周末,沈虞难得准时下班。到家时,她还在和宋昆发消息,初初管理公司业务,有很多东西还需要请教老师。 她回来没多久,门关传来响动,温折开门进来。 看见沙发上已经坐着的沈虞,男人挑了下眉,状似调侃:“回来这么早。” 沈虞弯唇,朝他勾勾手,“等你啊。” 宋老师还在回消息,手机却已经滑落,沈虞笑着靠在沙发上和温折接吻。 因为白天不见面,晚上要加班,睡觉也不同床,这大大压缩了相处时间。温折对此很不满意,逮着机会就会进行诸如此类[亲密]行为。 良久。 沈虞气息稍乱,感觉男人指腹轻轻抚着自己的下唇,显然还未餍足。她却亲够了,像是吃饱的猫般,很是意兴阑珊地推开男人,“行了,跪安吧。” 温折气笑了,抬起她下巴,“胆儿肥了?” 说完,又低头,修长指尖捧住她脸,二人气息交织在一起。 又是一吻毕。 沈虞靠在温折怀里,戳戳男人胸膛,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他的袖扣,“看你伺候得不错,沈总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温折静等下文。 “公司下周末有个庆功宴,可以带家属,沈总决定给你个随行的机会。” 沈虞横他一眼,“去吗?” 温折哦了声,“家属?” “我理解的意思是指具有法定关系的配偶。”他凑近沈虞的脸,气息清浅:“小虞说说,我是你哪门子家属?” 沈虞见他还端着架子,心中呸呸两声,“你不当家属——” 她挠挠温折的下巴,拖长了嗓音:“难道要做沈总的秘密情人?” “行啊。”温折咬她手指,突然低笑了声,一把将人压在身下,俯视着沈虞:“那现在就做点…” “情人该做的事?” …… 沈虞觉得温折骨子里就是个流氓。因为她工作忙的原因,床上得没以前频繁,但只要被他找到机会,就免不了好一顿折腾。 等到沈虞再回想起这个话题时,新的一周开始,时间临近庆功宴。 温折那不正经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虞托腮,望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在心中记了温折一笔。工作遇到些麻烦,她下意识喊了袁朝,直到喊出声,才意识到人已经被她送回去了。 于是沈虞又默默往温折头上记了笔。 另边,袁朝保持着宛如工作第一年般饱满的热情,踏进了鼎越的办公楼。虽然外派时,温折许他三倍工资,但袁朝的心底仍不踏实。这鼎越的竞争多激烈呀!万一待久了,回来可都没位置了。 袁朝首先便去了温折办公室。 “温总。” 温折掀起眼皮,“回来了。” 袁朝搓搓手,“是。” 温折:“她那边工作大体办妥了吗?” 袁朝点头:“沈总能力很强,现在都能独自处理工作了。” “嗯。”温折道:“你其实不用急着回来,她其实更需要你。” 袁朝:??? 不是温总你说的需要我吗?!不是你说的没我在身边不习惯吗!?合着把他当皮球呢! 简短聊过几句,袁朝苦着脸准备出去时,背后又传来一声:“这周末沈氏的庆功宴,有邀请你吗。” 袁朝:“有的。” 温折掩唇轻咳一声,慢悠悠道:“我也要出席。” 袁朝:“这不是沈氏内部的…” “以家属身份。” 袁朝:“哦。”他并不感兴趣,谢谢。 温折:“然后,我要求婚。” 袁朝:“哦。” “啊?!”他一惊。 温折:“我说我要求婚,有问题吗。” 袁朝:“没。” “你这两天,可以帮我想想求婚方案。” 袁朝:“…哦。” 救命。他为什么要回来。 求婚的事,袁朝苦思冥想了很久。单身二十八年的男人头一次遇见了无法解决的难题。 在和李宗的聊天中,他无意间透露出了这个苦恼。 “求婚?!”李宗声音大了些:“这还不简单?” “让咱温总抱束花,在台上唱首情歌,保准让沈总开开心心,感动得要哭了。” 袁朝一拍脑袋,当即把这个虽土但潮的方案列入了自己的方法清单。 周五下班前,袁朝恭敬地抱着一沓策划书敲响温折办公室的门。 袁朝用了无数种模型,外加大量事实数据计算,得出了求婚成功率最高的几种方案,他对此表示很有信心。 温折接过策划书,随意扫了几眼,面色变得怪异起来。 “在台上跳女朋友偶像的舞?” 袁朝:“对,之前有个影帝,就是这么和老婆求婚的,他爱人都感动哭了!” “在台上含情脉脉地朗诵一首外国情诗?” 袁朝跃跃欲试:“温总,您不觉得这很浪漫吗?” 温折阖上策划书,“你可以走了。” 袁朝:“哦。” 等袁朝走后,温折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条上。 [给女朋友唱一首表白的歌。] 很快到了庆功宴当天。沈氏的员工算上在外地没回来的,今天到场的也有一百多人。 沈氏在君泽酒店租了个宴会厅,沈虞特地说明本次宴会目的就是让大家玩得开心,所以场面铺的宏大,异常大气。 沈虞费心思做了个造型,黑色鱼尾裙,不过分张扬,但足够低调奢华,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她没和温折一起来。这位温姓娇花不知道今天什么毛病,喊半天也没声,只含糊其辞地说肯定会来。 于是沈虞没再等他。她觉得这男人已经飘了。 沈虞来得不早不晚,但宴厅上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她的员工,可惜认识她的不多。 这场庆功宴没什么主旨,相当于变相的一次年会,请大家吃吃饭玩一玩,再认识认识她。 七点,宴会正式开始,几乎座无虚席。来的不止有员工,还有不少家属。 宴会主持人是刘凯。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他邀请沈虞上台讲话。 沈虞自小学就讨厌领导讲话,到她自己身上时,也绝不多自讨没趣。必要的介绍后,便嘱咐大家吃好玩好。 她在台上,不知台下已经炸开了花。 “哇,这就是小沈总啊!我还以为是哪位明星啊!” “又漂亮又有气质,学历高,能力强。咱们公司前段时间可差点就倒霉了,是小沈总救了沈氏!” “呜呜,小沈总真的好大气,直接带咱们来君泽酒店了,一会还有抽奖和节目。” “也不多说一句废话,怎么会有这种好老板!” “……” 沈虞下台后,后面的抽奖和节目就要开始了。 她却没有心情关注这些。 宴会都开始一半了,为什么温折还没来?!是不是她给他的自由过了火! 沈虞气得鼓腮,手上开始给温折编辑信息。 这时候,人群突然喧闹,令人兴奋的抽奖环节来了。沈虞没关注这个,还在愤怒地斟酌着台词。 直到,头顶的银光突然打在她头上。沈虞迷惑地抬头,看了看。 台上的热场的主持人兴奋地说:“哎呀,有请我们沈总作为特别幸运观众上台领奖!” 沈虞:? 领什么奖? 顶着众人兴奋的视线,沈虞迷茫地踩着高跟鞋上台。 主持人笑容加深:“恭喜沈总获得六克拉粉钻项链一条。” 沈虞迷茫地朝台下看了看。六克拉粉钻项链?开玩笑!谁会把大几千万的钻石做奖品啊! 正在发愣间,突然,台下一阵哗然,目光全都凝聚到她身后。 心跳突然快了些,有了什么预感。全场灯光熄灭,只余台上一率。她蓦然回头,看见银白色聚光灯下,身材颀长的男人。 温折只穿了简单的衬衫,黑色西装裤,手上握着她的那把吉他。他微微朝台下鞠躬,随即坐在高脚凳上。男人肤色冷白,修长指尖轻轻拨弄琴弦,俊美宛如月下神祗。 他的目光却始终凝聚于她面庞,缱绻得像是看着最亲密的爱人。 与此同时,轻快的音乐前奏响起。沈虞辨认了会,是《lover》。 原曲是女声,基调较高,但温折嗓音很低,英语发音纯正,压低了key,还对歌词做了改编,听在耳边,宛如情人低语。 我能否从此追随于你 我们能否就此亲密无间 直到永远永远 andah,takemeout 牵起我的手 带我回家吧 you\remy,my,my,my 你就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亲密爱人 沈虞终于知道,温折为什么从不开口唱歌。 因为。他唱歌会跑调。 好在音色和发音拯救了所有,依旧悦耳。 沈虞始终安静地看着他,眼中渐渐地,蓄起眼泪。 他一直都记得,当年大礼堂她悄悄唱给他的情歌。然后在经年后的今天,以同样热烈的方式,回馈平等的爱。 一曲毕。 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掌声,以及兴奋的呼喊声。话筒里传来男人清冽又温柔的嗓音:“沈虞,你愿意嫁给我吗。” 下面惊叫声更甚,甚至有种要冲破屋顶的势头。 沈虞对上温折的眼睛。 他依旧满身风华。一如那年苏城那个清隽,挺拔的少年。 沈虞背对着人群喧嚣,始终安静地看着他。突然,她轻轻眨了下眼,弯起唇笑了。 她大声道:“我愿意。” 她想。 如果人生也有格式化,那么她永远没有。 沈虞的本能就是,一遍遍地爱上温折。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有想看的番外留评告诉我~番外日更。 本章24小时留评发红包~感谢各位一直陪伴我的小天使!!!大家想看的那什么(咳咳)肯定会有的!感谢在2022-06-09220805~2022-06-10014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舒玙含3个;兔子都比你好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舒玙含10瓶;啵啵虎3瓶;一朵云、忆影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70章 日常 九月,气温转凉,京城暑气稍退。 沈虞研三开学,基本没什么课,除非必要,不需再回学校,时间相对自由。故而她大部分的时间还待在沈氏处理工作。 至于温折高调求婚的事,早就已经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沈虞走哪都要被问一句—— 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正想着事,温折便侧脸凑过来,不厌其烦地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 沈虞还忙着去公司开会,手上的包子只咬了一口,然后,缓缓咽下去。 对上温折的眼睛,她默了会,道:“你知道结婚要户口本吗。” “嗯。” “你猜我户口本在哪?”沈虞顿了顿:“在沈宅。” 温折:“嗯。” “得抽个空回去拿。” 关于结婚这么大一事,沈虞仔细想了想,除了周宪,她竟然没有任何需要征求意见的长辈。 当然,也没人能不让她结婚。 早上开完会,沈虞便虔诚地拨通了周宪的电话,清了清嗓子:“舅舅。” 多日不曾联系,周宪嗓音更沉了些:“嗯。” “这个,我有个事儿要和您报备一声。” 周宪:“什么事。” 沈虞:“我准备和温折结婚了。” 周宪眸色怔了怔:“结婚?” “你才多大就结婚?想好了吗?婚前财产公证,身体检查了吗?”说着说着,他语气严厉起来,“是不是温折唆使你的?” 周宪难得这么多话,沈虞笑着提醒:“舅舅,我马上二十六岁了。” 电话那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几秒后,周宪道:“是,不小了。” “打算什么时候去领证?” 沈虞:“拿了户口本就去,大概就这几天吧。” 周宪嗯了声,“婚礼呢。” 沈虞:“婚礼不急,抽空再说。” “嗯。” 电话有几秒钟的沉默,直到沈虞再次出声:“舅舅,你最近怎么样啊?” “柚柚呢?好久没听见她的消息了。” 周宪揉了揉眉心,“老样子。” “柚柚在她妈妈那。” “噢。”沈虞又试探着问:“那,你和宋诗…呢?” 她极少过问周宪的私人问题,这还是第一次。主要是连她都要结婚了,周宪却还是孤身一人。 虽然周宪随便招招手,大片的女人上前赶,连孩子都十几岁了,属实不需要她操心:) 这次,周宪沉默的时间久了点。 再出声时,嗓音很淡:“不太好。” 沈虞默默闭嘴,不敢再问了。挂断电话前,周宪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时间转眼到了周末。沈虞看着手机备忘录上[拿户口本]四个字,陷入了沉思。 户口本还在沈宅。 伤筋动骨一百天,沈光耀近期刚出的院,此时应该在沈宅。而韩雅的伤势严重一些,据沈虞所知,她现在还没出院。 沈虞早已经打定主意,让沈光耀一家从沈宅搬出去。但沈光耀始终没给出明确的态度。 今天回去不止要拿户口本,还得和沈光耀谈房子的事。 出门之前,沈虞在桌前看到滑动手机的温折,疑惑地走过去,低眼:“你在看什么?” “算卦。” 沈虞:?! “你算什么卦?” “结婚吉日。” 沈虞:“。”她是真没想到温折这种人,还会迷信。“那你算出什么没?” “嗯。”温折抬眼看她:“算出后天民政局上班。” “还宜嫁娶。” …… 两人一同出门,温折开车,沈虞顺理成章坐上副驾。 她姿态懒散地靠在车座,时不时看一眼温折的侧脸,突然想起什么,道:“我也该去重考个驾照了。” 这话一出,却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温折油门踩重了些,车突然颤动一下,“不许去。” “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温折下颌线绷紧:“我看你是嫌命长。” 沈虞:?!有被侮辱到。 她气得鼓腮:“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京都车神?” 温折冷嘲:“是,会原地蹭车的车神。” 沈虞:“……?” “我什么时候原地蹭车…”哦不,是有一次,但那次… 沈虞脑中猛地闪过什么,转头看向温折:“你跟踪我?” 温折表情变了下。 未等他说话,沈虞继续追问:“好啊温折,你竟然做得出尾随单身美女的屑事!” 温折握住方向盘的手微紧,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一些从未细想的细节突然全都涌进脑中,沈虞直勾勾盯着温折,又看了看方向盘的车标,张唇:“那个!那个躲在周宪公寓的楼下的宾利车,是不是你的?!” 温折则是抿唇,再不吭声。 沈虞:“你跟踪我做什么?想知道我家庭住址?” 轿车驶进沈家所在的别墅群,停在沈宅门口。甫一停下,温折便开安全带下车。 沈虞追上去,拉着人不撒手,不依不饶地昂起脸:“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温折别过头,“我顺路。” 呸! 沈虞脸上的笑已经藏不住。 她现在都记得刚重逢那天,温折那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棺材脸。 “你是不是跟着我和舅舅,去了他家楼下?” 温折不说话。 她脑中已经有了温折眼巴巴等在楼下的模样。 “我记得那天舅舅是喊我上去了。”沈虞若有所思地回忆:“然后就下来了。” 温折不想再听下去,直接拉过人,“走了。” “那你在那做什么?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吧!”沈虞:“你这是做什么?捉奸?” 温折脸一黑,直接捂住她唇,“别说了。” 他越是这样,沈虞脑中的答案就越清晰。 她笑得弯起唇,“温小折,我怎么不知道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呢?” “你和我说实话,我如果没失忆,你怎么办?” 温折牵着她越走越快,“没有如果。” 两人已经走到沈宅前,外边有一个铁做的大门,有佣人看到他们,立马过来开门。 “沈小姐!” 沈虞低应一声。 佣人目光落在她身侧的温折身上,愣愣看了两人一眼。 “这是我老公。”沈虞开门见山地介绍,“温折。” 佣人惊得瞪大眼睛,“…哦,温先生。” 铁门到大门还有段距离,佣人在前边引路。 温折是第一次来沈宅,他微微侧头,细细打量着各处。 沈虞:“你看什么?” “看你以前住的地方。” 沈虞垂下眼皮:“我十七岁后就不住这儿了,这儿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温折:“但东郊的庄园,你想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那我想床是粉色的。” 温折:“……” 说话间,沈宅大门已经打开。沈虞来之前没有知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的沈光耀。 因为腿脚不便,他连房间都搬到了一楼。此时护工正扶着他从厕所出来,正和站在门关处的沈虞对上视线。 自沈光耀从重症监护室转出后,沈虞便再没去看他一眼。 距离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而相比于上次,一夕之间,沈光耀似是老了数十岁。 向来严整的衬衫换成了灰色t恤,鬓边的白发也更加显眼。 看见二人,沈光耀难得局促地移开视线。 半晌,他问:“你们怎么来了。” 护工扶着沈光耀,艰难地坐回沙发。 沈虞:“我来拿户口本。” 沈光耀猛地抬头,“拿户口本做什么?” 沈虞挽住温折手臂,淡淡交代:“我要和温折登记结婚。” “你,你们。” 沈光耀卡了半晌,一时甚至不知道说什么。 沈虞:“我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户口本在哪?” 沈光耀指了指楼上,“书房,右边抽屉的夹层。” 沈虞挽着温折上楼。 楼梯的墙壁上,挂着很多照片。全是韩雅和沈弯弯的,以及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像是置身事外般,沈虞一眼都没看。 温折也收回视线,微蜷手指,握紧沈虞的手。 走过二楼,沈虞目光从她原来的房间淡淡扫过,温折:“你以前住这儿?” “嗯。” 沈虞表情平静,“但后来那成了沈弯弯的房间。” 温折眸色沉下,没再说话。 再来到三楼,沈虞进书房,拿了户口本。她随手打开,扫了眼。 户口本上,有韩雅,有沈弯弯,唯有她像个外人。 沈虞啪嗒关上户口本。 下楼时,沈光耀仍靠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他像在看,又没再看。 “拿到了?” 沈虞:“嗯。” 沈光耀示意护工给他端了杯茶,“什么时候领证?” 沈虞敷衍道:“最近。” 她环顾了一圈厅,突然道:“你腿养好后,就搬走吧。” “这里我想尽快重新装修。” 沈光耀猛地看她,“这是我的家,你让我搬到哪里去?” 温折弯腰坐在侧首的沙发上,突然低笑一声:“搬不搬,你说了也不算。” 沈光耀脸色由白变红,突然转了口气:“小虞,我已经决定要和韩雅离婚了。” “这儿也是我和你妈一起住过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让我搬走?” 沈虞慢慢笑了,“这儿还有一点我妈的痕迹吗?” 她抬起下巴,冷道:“你和韩雅怎么样我不管,但你们必须搬出去。” “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 沈光耀脸色灰败地看着沈虞:“小虞,你真的要断了我们的父女情分吗?” “我希望你不要侮辱父女这两个字。”沈虞冷下脸。 …… 沈虞把户口本一把扔在桌上,靠在沙发上没说话。 有关沈家的任何事,总能使她的心情变差。 光是想想自己和那家人在一个户口本待了八年,沈虞的胸腔就异常堵。温折关门过来,俯身从茶几上拿过她的户口本,略翻了下,阖上。 他低头过来吻她。手指穿过她发间,“不开心?” 沈虞环抱住他脖颈,没好气地应:“嗯。” “我竟然一直和他们在一个户口本。” 温折没忍住笑了声。“那就和我一个户口本。”他低声喊了句:“温太太。”“那就和我一个户口本。”他低声喊了句:“温太太。”“那就和我一个户口本。”他低声喊了句:“温太太。”“那就和我一个户口本。”他低声喊了句:“温太太。”“那就和我一个户口本。”他低声喊了句:“温太太。”“那就和我一个户口本。”他低声喊了句:“温太太。” www.d884.icu。m.d884.icu 第71章 日常 周一清晨,窗外连晨雾还没散,沈虞便被人闹醒。 已至初秋,沈虞没开空调,觉得有些闷,好不容易蹬开了被子,结果又被人从后头抱着。 男人身上温度偏高,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源源不断地散发热度。 沈虞受不了,用手肘撞他,不甚清醒地嘟囔:“你干什么。” 温折:“睡不着。” 沈虞:“怎么就睡不着了。”又挣了挣,“过来干什么。” 温折却把她揽更紧,哑笑一声:“过来抱我老婆。” …… 被这么一闹,沈虞是睡不着了。她揉了揉眼睛,“你要实在没事,找个电子厂上班。” 一阵沉默。 照往常,温折的脸大概已经黑了。但今天显得尤其好性,不但没生气还不停从后把玩她头发。 “今天是几月几号你记得吗。” 沈虞:“九月…十三?还是十四来着?” “九月十五。”温折掐她脸颊,“今天是九月十五号。” “嗯。”沈虞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又想睡觉了,“九月十五怎么了。” “记住这一天,结婚纪念日。” 沈虞懵了下,“到底是今天结婚纪念日,还是婚礼是啊?” “都算。” 沈虞唇角翘了下,“那你一年得和我过两个结婚纪念日诶。” “年年有今日。” 沈虞起床气散了,心情也因为今天要去领证好愉悦起来,她转身主动环抱住温折,笑着补充:“岁岁有今朝。” 之后沈虞又睡了会,因为要领证,她请了上午的假。 沈虞仔细化了个淡妆,头发长长了些,直接散在后背,微微卷曲。镜子中的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收腰长裤,腿修长又笔直。 温折来到她身后,穿着惯常的白衬衫,没系领带,领口系到最上一颗。 “好了吗。”他看了眼手表,催了声:“八点了。” 沈虞还在涂口红,闻言动作顿了瞬,“才八点,你催什么,不是九点才开门?” “去晚了可能会排队。” 沈虞:“排队就排队呀,一上午还排不上?你就急这一会?” “嗯。”温折靠在门边,目光落在她精致的眉眼,“急。” 沈虞阖上口红盖,想起早上他突然去她床上,“你有什么好急的?” “我俩都同居这么久了,和结婚有什么分别。” 温折朝她走近,突然抬手指腹从她下唇拂过,擦去她溢出的些微口脂,“你管这叫同居?” “你床我都不能上也叫同居?” 沈虞:“……” 蓦然反应过来,难道领证只是个名正言顺的爬床仪式?!!! 九点,民政局准时开门。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来的人根本不多。几乎一进入就排到他们了。 所以沈虞完全不能理解—— 有哪门子的队要排。 很快地便办完了所有手续,工作人员要给他们拍照片。 沈虞经常照相,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好看,微抬下巴露出一个微笑。 几秒后。 工作人员抬头,“先生,你要不还是别笑了吧。” 沈虞立马偏头看温折,男人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你怎么一脸被我强取豪夺的表情?” 温折:“。” 温折不喜欢拍照,沈虞也知道他不喜欢拍,高中谈恋爱就不给拍。 沈虞有些同意工作人员的看法,“你还是别笑了吧。” 温折即刻便收回笑容。 最终。 两人收获了两本莫得感情的结婚证。 沈虞看着照片上的温折,仔细瞅了两眼,“你怎么和我结婚,就和被迫一样?” 温折当即抽走她手上的结婚证,收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干什么?”沈虞想去拿,却被男人避开,“你怎么把两本都收走呀?” 温折的理由听起来异常敷衍:“怕你弄丢。” “喂!”沈虞鼓腮:“谁会把结婚证弄丢啊。” 温折不为所动:“我替你保管。” 这人总能把不正当的事做得这么理所当然。 沈虞跟在后头,还在为结婚证上的面瘫表情而使性子:“你看只猫都比我深情。” “之前被偷拍的那张,笑得怎么就那么开心。” 沈虞看着他的背影,又咕哝一句:“你今天是不是紧张啊。” 温折顿住脚步,“我紧张什么。” “那你为什么笑不出来。” 温折:“我不笑。” “是我不爱笑。” …… 瞧瞧,这一生好强又诡计多端的男人。沈虞也不揭穿他,就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演。 拿完证时间还早,沈虞便准备回去上班,她坐上温折车的副驾,“送我回沈氏吧,正好没耽误多少时间。” 话音刚落,车内氛围凝固了瞬。 “你觉得领结婚证是耽误时间?” 沈虞:! 为了不结婚第一天就吵架,她立马改口:“真好,工作没耽误我领证。” 温折却已经发动车子,开向沈氏的方向,“沈总现在比我忙。” “结婚还要回公司。” 沈虞:“……” “那不回了,你说去哪就去哪。” 温折倒希望她和高中那样缠人儿一点。他之前没多少时间陪她,现在她也不需要他一直陪她。 “我送你去公司。” 民政局离沈氏不远,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车子停在写字楼楼下后,沈虞打开车门:“那我走啦?” 温折解开安全带,“等我一起。” 沈虞:? 她愣了下:“你也要来吗?” 温折:“嗯。” “成啊。”沈虞笑:“你这来是视察我工作啊?” 温折:“不行?” “行啊。”沈虞顺势牵住他手,“难得温总肯光临小庙,还望您指点指点工作。” 两人进了电梯,刚上几层楼,电梯门被打开。迎面对上两个男士,一个手里拿着份文件,一个提着电脑。 一进来,二人脸色一僵,半晌嗫嚅一句:“沈总。” 他们的目光又缓慢移到沈虞旁边的温折上,知道其是上次和沈虞当众求婚的男人,却不知温折的具体身份,于是只点点头。 沈虞对这两个人还有印象,是项目部的,一个姓秦一个姓丁。沈氏刚刚易主那天,在电梯里嚼口舌说是非的就是他们。 她倒不至于因为那两句话对人发难,淡淡点头。 只是目光在掠过姓秦的那位时,略微停留了下。如果她没记错,就是这位羡慕鼎越的待遇,有跳槽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他认不认得他梦寐以求的老板,就站在她身侧。 电梯到了楼层,前边两人打过招呼便迅速离开。 沈虞朝未完全关上的大门努了努下巴:“温总,你看他们怎么样。” “去鼎越你愿意招他们吗?” 温折:“鼎越又不看面相招人。” “那有机会,你就考考他们。”沈虞:“要觉得不错,考虑把他们纳入麾下。” 沈虞扯扯唇角:“他们可想进鼎越了呢。” 温折听出她语气里的奚落,挑眉道:“我怎么好和沈总抢人。” 说话间,电梯叮咚一声,显示已经到了楼层。 走出电梯,总经办有些喧闹,氛围松散。人人都以为沈虞早上请假,再加上周一,精神都不够饱满。 直到听到一道清脆的高跟鞋声。 大家伙早已经熟悉沈虞走路的声音,清脆的,轻盈的,众人脸色一变,连忙坐直身体,各自忙活起来。 经过这一段日子的接触,大家伙也知道,沈虞虽然年轻,却绝不是好糊弄和蒙蔽的主。 工作做得不好,她也不会疾言厉色,连语调都不会有变化,只会淡淡地,打回去重做。 不满意,继续打回。 一遍又一遍,她似乎从不会生气,但绝对有一次次打回的耐心,她比谁花的时间都更多,敬业认真到了极致。 有了这样的老板,本来在沈光耀手下浑水摸鱼的总经办,再不敢随意糊弄工作,最多在沈虞不在时稍稍松一口气。 沈虞过来时,所有人已经挺直腰背,聚精会神。她满意勾唇,朝跟在身后的温折递了个眼神,半是邀功半是炫耀。 温折眼中闪过丝笑。 他跟着沈虞进了办公室,木门被关上。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总经办才松了口气,各自面面相觑半晌,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兴奋。 上次年会后,大家都知道沈总有位又帅又浪漫的男朋友,哦,现在是未婚夫。 这位未婚夫帅得和明星似的,偏偏气质还清冷矜贵,简直就是求也求不来的极品。 众人不知未婚夫身份,纷纷猜测这是沈总养在家里的男大学生。这会子,更是证实了猜测。 哪个正经男人周一不上班跟着老婆来公司啊!可不就是贴身服侍吗! 几个对视间,总经办脑补了一出《霸道女总裁和她的居家小狼狗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沈虞自是不知道公司员工怎么想。 她坐在办公位上,时不时瞥向对面沙发上拿着结婚证乱翻的温折。 男人只是坐在那,存在感就极强,总会惹得她忍不住看他。 沈虞托腮,干脆不工作了,“你来公司做什么的。” 温折:“不做什么,就待在这儿。” “鼎越是快倒闭了?你大白天往我这儿跑。”沈虞闷了口茶后走至温折近前,用高跟鞋碰了碰男人的小腿,突然半开玩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别人会觉得你是我养的小白脸?” 温折抬头,突然轻笑一声,一把拉住沈虞的手揽住她后腰,抱在怀里:“小白脸该这样的?” 男人手掌已经在她后腰摩挲,“还是这样?” 也不知怎么回事,气氛突然就变得这样离谱。沈虞被他语气中的暧昧所慑,心虚地看了看门关和落地窗,压低声音:“这大白天的还在办公室…” 话未说完,耳垂就被咬住。 温折气息缓慢又清浅,一下下撩在耳畔:“就在办公室才刺激啊,沈总。” “我都送上门来给沈总…”最后两个字,男人用的气音,很轻很轻,但沈虞就是听清楚了,她听见他说—— “嫖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72章 日常 修长手指握住遥控器,落地窗的窗帘顺势关上,办公室的光线陷入一片晦暗。 一片安静中,男人的呼吸声似乎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沈虞正坐在他大腿上,揪紧了他的衣襟,细腻的手背显出青筋。 她眉尖微微蹙,却是咬紧男人肩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温折掌心轻抚她后脑,“松点。” 沈虞略微松开口。 “不是这个。” 沈虞眼尾泛红,懂得了他的意思,气得牙齿快陷入男人肉里。 …… “你们觉得…”小陈是和沈虞接触最多的秘书,她抱着一沓文件,低声问身边同伴的意见:“现在能进去找沈总吗?” 众人凝神,目光落在总裁办公室漆黑的木门上。 这个门隔音效果极好,听不清任何声音。 但… 没有声音,才更加悬而未定。 “你去敲敲门。” 小陈挪动着步子,嗯了声,踩着高跟鞋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敲了敲门,“沈总。” “能进来吗。” 半晌,没得到应答。 小陈抱紧文件,有些尴尬地回头和同事大眼瞪小眼。 大概几十秒后,里面传出女声:“暂时不太方便。” 小陈忙应了声好,转身就走。 再回头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什么颜色废料。 但没人说话,各自都摸出手机,低头水群。 [咳咳,是我想多了吗。] [不要瑟瑟~] [沈总威武,新时代女性典范] [我以前也有个男老板,经常换人去办公室,一待一个上午,不让人靠近] [他是养情妇,咱们沈总是包小白脸,性质能一样吗?] [不一样…吗。] [这能一样吗?咱们沈总这种姿色,嫖你叫嫖吗?叫宠幸!] …… 良久。 沈虞扶着办公室休息间补妆,但再多的粉底都挡不住脸颊从肌肤内透出的红晕。 太荒唐了。 正在重新补口红时,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后。温折双手撑在洗手台,突然抬手,指尖触碰到她胸前衣襟。 沈虞反射性躲开,“做什么?” 温折应是低笑了声。每当他餍足时,脾性便会极好。他不顾沈虞的躲避,手指来到她胸前,替她系上了胸前松开的纽扣。 “没系紧。” 沈虞强装镇定,低眸看他分明修长的指骨,脸上的恼意再次来袭:“都是你。” “他们肯定都猜到了!” 温折:“那也猜我是沈总的小白脸。” 沈虞仍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这个男人以正妻纲,“下不为例。” 温折低低笑了声,“我们是合法夫妻。” “做这事有问题吗。” 沈虞别开脸,“那不也要…注意场合吗。” 听到这话,温折应了声,他沉吟片刻,道:“也是。” “在这没措施。” 沈虞:???她是这个意思吗? 反应几秒,又猛地想起什么。她,会不会怀孕啊? 和镜中的温折对上视线,沈虞:“我要怀孕了怎么办?” 温折默了下:“你想要吗?” 沈虞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心一提,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她低头洗手,“这不没影儿的事吗?” “真怀了再说?” 等回答完,她又觉得这话异常诡异。她要真不想要,现在就该去买药。 于是沈虞默了默,改了口风,“顺其自然。” 温折从身后抱住了沈虞,没再说话。 沈虞收拾好妆容,给总经办打了内线电话,决定把下午的会提前。 反正她不能再和温折再共处一室,不然这样下去,关于她的桃色传闻能顶破沈氏的屋顶。 沈虞拨通内线电话,下发了会议通知。 总经办当即一片忙乱,紧急通知各个部门。半小时后,各部分负责人齐聚顶层会议室。 沈虞踩着高跟鞋从办公室出来,衬衫严整,妆容也一丝不苟,气质冷艳又严肃。 总经办面面相觑一瞬,又默默低下头。 沈虞自动忽略这些目光,昂首踏入会议室,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满脸正气。 她的身后,慢悠悠跟着温折。 十分钟后,沈虞坐在主位,侧首坐着成排的人。会议内容针对项目部的预选项目进行评估。项目部有好几组,每组推出代表展示ppt。 但今天的会议,有些不同寻常。 众人的目光,诧异地看向沈虞下首的温折。 这个男人…在场没人不认识,但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却寥寥几人。大多数人都抱着这是沈总小未婚夫的想法,时不时朝侧坐的男人投去新奇打量的目光。 沈虞看了眼时间,目光又不经意和温折对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 想到让大名鼎鼎的天才投资人屈居下首,她微弯了下唇角。 会议正式开始。 沈虞正襟危坐,看向对面第一组展示的人,眼眸微动。 第一组展示人不是别人,正是电梯里遇见两次的那位,小秦。 沈虞挑眉,起了兴趣。而温折显然也对他有印象,目光淡淡看过去。 一刻钟后。 秦斌汇报完,眼神示意主位的沈虞,等待她的意见。 沈虞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安静地翻着他们提交的项目书,红唇微启,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犀利:“你们就交一份这种东西给我?” 过去一个月,沈虞一直在处理沈氏留下的烂摊子,这还是第一次接触新项目,也是第一次直面项目部的工作能力。 被一个小他好几岁的女人当场下面子,秦斌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青,变化莫测。 沈虞指尖轻点桌面,“回去重改,周五之前给我。” 秦斌咬了咬牙,梗着脖子道:“沈总说打回就打回,不知道您有什么高见?” 沈虞眼中冷色一闪而过,她轻轻丢下项目书,“我雇你是白拿工资的吗?需要我帮你找问题?” 众目睽睽下,秦斌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算老员工了,哪怕沈光耀在位时也不会对他这么不气。 “沈总有些不讲道理了吧?” 气氛凝滞下来,沈虞笑笑,“嫌我不讲道理?” “那你可以走人。” 秦斌本来愣了下,几秒后,怒目圆睁,突然一把扔下手中的指引笔,冷笑:“正巧,我早就不想干了。” 他环视一圈,“沈氏的根基早就坏了,有你这样任性蛮横的老板,迟早有一天要完!” 这话一出,在场的经理和高层都面露愠色。 唯有当事人沈虞依旧微笑着托腮,她点点头,“是,我们这座小庙容不得你这尊大佛。” “听说你的属意公司是鼎越资本。”沈虞指尖把玩着笔,她挑眉看向温折,红唇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这不巧了吗,你今天撞大运了,遇上鼎越的温总亲自面试你。” 沈虞看向温折,笑盈盈问:“老公,你觉得他怎么样?” 全场彻底安静下来,众人表情各异,有恍然,有同情,更多的还是震惊。 秦斌张着嘴,像是被陨石砸中,连表情都快扭曲了。 他脊背一片冷汗。 同时得罪这两人,他以后还怎么在金融圈子里混下去!? 和秦斌一起在电梯里的同伴,头则快埋到了桌上。 顶着众人错愕的视线,温折漫不经心地看向秦斌。 便是这懒散的一眼,压力却扑面而来,窘迫和后悔顷刻间临头浇下。 温折随手翻了翻项目书,突然轻轻笑了声,“高见谈不上,只能算浅谈一下问题。” 下一秒,他语调陡转,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你们的数据呢?案例呢?具体的产业分析在哪?资源型产业线上零售方式的可行性在哪?” “什么叫投资前景大致很好?解释一下,大致是什么意思。” “预估投资回报率呢?告诉我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 秦斌被问得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折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的邮箱里会有很多大学生发来的项目书。” “这份材料,第一轮的初筛都过不了。” 男人的声音无波无平,甚至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失望。而就是这般平铺直叙的语气,却比带着怒气的嘲讽更显犀利。 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淡。就好像,看到一团垃圾。而垃圾就是垃圾,不需要评判。 秦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到此时满脸灰败,窘迫难耐得甚至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他是沈氏的老人了,以往的工作他就这样做,从来没有问题。怎么今天… 沈虞没再看他,平静道:“看来温总对你也不是很满意。”她低头看下一份文件,“下班前,我要看到你的辞职信。” 秦斌失魂落魄地从台上下来,拉开会议室大门便离开。 没人敢再乱看,所有人正襟危坐,生怕一个不注意下一个秦斌就是自己。 一小时后,会议结束。 沈虞回到办公室,累得靠在座椅上。 都不太行。 整个沈氏的风气一时扭转不过来,沈虞在鼎越实习过,自是清楚两个公司间的差距。 沈虞萎靡了会,看到温折,又连忙直起脊背。 不行!她不能比他差! 温折却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一时也没说话。 沈虞现在根本不能直视那个沙发,看一眼便能回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倏地便移开视线。 “秦斌和你有过矛盾?”片刻后,温折突然问。 沈虞愣了下:“你觉得我在报复他吗?” 温折心里其实有了猜测。 “我觉得你对他太好了。” 沈虞还欲说话,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犹豫几秒,她按下接听。甫一接通,那头的尖利的声音便顺着电话传过来。 “沈虞!是不是你!” 是沈弯弯,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她的歇斯底里。 “是不是你把廖建海带来京城的?!” 沈虞对这个名字只有些微的印象。 这是韩雅的酒鬼前夫,也是沈弯弯的亲生父亲。 www.d884.icu。m.d884.icu 第73章 日常 沈弯弯一直在医院照顾韩雅。 韩雅和沈虞上次一样,同样是从楼梯摔下后脑受伤,沈虞到现在活蹦乱跳,而韩雅却伤到了神经,不能正常使用面部表情,嘴歪脸斜。 也就是平常人所说的—— 面瘫。 知道这个消息的韩雅,崩溃了。没有女人不爱美,何况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的韩雅。 一夕之间,她像是老了十岁,鬓边染上灰白,脸色蜡黄无光泽。更为狰狞的是她的面部扭曲的表情。 故除了医生和沈弯弯,韩雅几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沈光耀再没来看过一眼,得知其早已出院,韩雅气急败坏,装了这么多年的温婉一朝消失殆尽,情绪变得阴翳又极端,每天都要发脾气。 医生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个病没法根治,只能长期调养,或找中医慢慢调理。 韩雅治疗费用不菲。沈弯弯的卡大部分都被沈光耀停了,韩雅这么多年用钱大手大脚惯了,私人账户根本没多少钱。 “我不出院!”因为嘴歪,韩雅说话非常模糊,“一天治不好我,我就不出院!” 沈弯弯抿唇,实话道:“医生的意思就是治不好了,咱们还不如回去细细调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韩雅抱着脑袋,疯狂摇头,“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你说,我怎么回去?” 尖锐的叫声每天都充斥病房,沈弯弯头疼欲裂,再好的耐心都被磨没了。她放沉了语调:“妈,你知道在医院一天要多少开销吗?你能不能懂点事?” “沈弯弯,你什么意思?”韩雅瞪大眼睛,身上的被褥被她揉成一团乱,“我这是养了个什么样的白眼狼!” 她看着沈弯弯冷淡的表情。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些天来,沈弯弯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担心到如今的冷硬。 韩雅心中滚了层火般凄惶又愤怒,丈夫薄情,女儿离心,所有的绝望侵袭而来。 她失望地摇头,嘲讽一笑:“果然,什么人生什么种。” “你和廖建海真的是亲生父女。” 心中的恶心排山倒海般翻涌,沈弯弯脸色一变,脱声而出:“住口!我不像他!不许你说我像他!” 韩雅靠在床沿,笑得毫无形象,丑陋又渗人。 沈弯弯心里委屈又难受。她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妈妈变成如今这种模样,身为女儿,这些日子也尽心照顾她。结果,得不到谅解还不停被她拿来撒气。 仿佛被潮水淹没,让人倍感窒息。 不再看韩雅,沈弯弯失魂落魄地走出病房。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是沈家大小姐,家庭美满,父母恩爱,每天都有用不完的钱。 相比于她,没人在意沈虞。她只是沈家的一个弃子。 但现在… 一切都怪沈虞!她为什么没有去死! 沈弯弯眼中怨毒一闪而过。 待回过神时,她已经走到医院大厅,这里密密麻麻站着面带愁容的病人、家属。 绝望扑面而来。 突然,沈弯弯目光一顿,定定落在某处。在看清那张脸后,像是被雷击中般,她脸色霎时惨白,浑身止不住颤抖。 哪怕是在人满为患的医院,依旧挡不住那种自小就留下的刻骨恐惧。 她甚至挪动不了身体,突然,那人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般,扭过头。 四目相对。 沈弯弯如梦初醒,连走带跑地转身,逃命般撒腿就跑。 一直在医院蹲点的廖建海眸中闪过凛冽的光,脸色阴沉地追着人就跑。 沈弯弯害怕得连双腿都打颤,她循着人多的位置跑去,借用人群遮挡自己的身形。她想得很简单,有这么多人在,廖建海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躲在长长的挂号队伍后,脑中飞速地运转。 为什么,为什么廖建海会出现在这里?!他这种人怎么还没烂在苏城的阴沟里?! 当年她随母亲离开苏城,隐没踪迹,没有对苏城的任何人提过一个字。 两地相隔千里,廖建海是个只会喝酒打老婆孩子的烂人,和富贵的沈家天堑之别。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指引,他绝对、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 想到某种可能性,沈弯弯咬碎了牙。 是沈虞!一定是沈虞! 突然,手腕被人一把拉住。混合着酒气、烟味的刺鼻味道一齐涌上,沈弯弯一抬头,便看见廖建海阴沉又渗人的脸色。 恶心。 沈弯弯强作镇定,用力挣扎起来:“你是谁?!别碰我!” 廖建海的力气极大,他阴森森地咧唇:“弯弯呀,这不是我的弯弯吗?怎么这么多年没见,都不认识你爸爸了?” “你不是我爸!”沈弯弯焦急地向周围人投去视线,“救救我,他不是我爸!我不认识他!” 周围顿时嘈杂起来,不少人弄不清楚情况,再加上廖建海人高马大,全身带着一股混混的戾气,一时没人愿意惹麻烦。 廖建海和善地笑笑,朝众人解释:“这真的是我女儿,叫沈弯弯,身份证号我都能背出来。不信大家伙可以让她把身份证拿出来,和我说的核实一下。” “小丫头和我闹脾气呢,让大家伙见笑了。” 廖建海说得有理有据,而沈弯弯的脸色一白再白,嘴唇哆嗦着,却没说出反驳的话。 在场的人信了大半,甚至有看戏的老人劝沈弯弯不要和长辈闹脾气。 沈弯弯突然失声尖叫:“不是的,他不是我爸!我爸是沈氏集团总裁沈光耀!” “他不配做个父亲!他打人,家暴!” 廖建海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不再给沈弯弯说话的机会,拉着人便往人群外扯,“我打你?我打你,你还能养得这么好?” “弯弯,这种话说出来可真寒爸爸的心啊。” 现般看来,这两人明显便是父女。 而女人一开始便在撒谎,众人再看沈弯弯全身养尊处话,都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小闹剧。 沈弯弯尖叫着被廖建海拉扯进电梯,来到人际稀少又黢黑的停车场。 还没喊出声,脸上便一痛,火辣辣烧成一片。沈弯弯倒在地上,隔着散乱的头发仰视着廖建海高大又粗壮的身形。 她眼睛通红一片,全身止不住地哆嗦。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她被打得趴在地上,身侧是韩雅的低泣和酒瓶落地的碎裂声。伴随着她一整个幼年,青春。 廖建海居高临下地吐了口唾沫:“贱人!可算让老子找到你了!” “韩雅那个婊子呢?”他伸脚踹了下沈弯弯,“老子还没找她算账!” 沈弯弯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怨毒的视线死死盯着廖建海:“你想做什么。” 廖建海咧嘴一笑,上下打量了眼沈弯弯,“哟,名牌儿啊,韩雅那婊子钓了个大款,搞到不少钱吧?” 沈弯弯闭上眼,“我们没有钱。” “放屁!”廖建海搡了沈弯弯一把,“你自己不说你爸是沈光耀吗?这么多年,没在他身上多捞点油水?” 沈弯弯没有再和他纠缠下去的意愿。她闭了闭眼,“你说吧,要多少钱。” …… 廖建海狮子大开口,一口便要五。 沈弯弯咬碎了牙才没当场发作出来,她点头,暂时稳住了廖建海,又给人安排好了酒店。 “站住!”廖建海喊住她,“手机号不给我?” 沈弯弯僵硬着立在原地。 不过廖建海也没太在意,“你给不给我也无所谓,我随时能蹲到你。” “医院蹲不到,我就去沈氏闹,让全世界都知道韩雅是个婊子,你沈弯弯也是个婊子养的便宜货!” 沈弯弯死死掐住虎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没发作。 “你先在这住着吧。” 沈弯弯自然不会给廖建海钱,她一直在悄悄录音,又把脸上的伤痕留了证据。 她一定要把廖建海送进警察局。 在这之前,沈弯弯拨通了沈虞的电话。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女人淡淡的嗓音。 高高在上又无波无澜。 “我没有做这件事。”沈虞:“不管你信不信。” 沈弯弯瞪大眼睛,“不可能!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沈虞:“你还有事吗?”她翻了页文件,“我很忙。” 沈弯弯沉默了几秒,再想开口时,那头已经传来冰冷的机械声。 沈虞挂了电话,温折仍坐在对面,看起来无所事事。 眼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沈虞收拾文件,“吃饭去吧。” 怎么说今天也算是结婚的日子,沈虞没让温大总裁屈居食堂,带着他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法餐馆。 沈虞没把沈弯弯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圣母,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在沈弯弯面前落井下石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用叉子叉起鹅肝往嘴里送。 直到,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沈虞一顿,目光投向对面并不多言的温折身上。 这件事,沈弯弯第一时间就怀疑她。但确实不是她。 廖建海远在苏城,也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精准找到沈弯弯的能力。 这一切大概率却有人为手笔。 至于是谁—— 沈虞的眸色一变,看向温折。 她一直看着他,后者终于有所察觉,掀起眼皮看过来。 “怎么了?” 沈虞咽下口中的鹅肝,一时有些怀疑人生。她自是听说过温折圈子里的名声。连周宪都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真的不是个。 好东西吗? 沈虞欲言又止半晌,“沈弯弯的亲生父亲找来了。” “她怀疑是我做的。” 她依旧观察着温折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可没这么闲。” 温折:“嗯。”他轻轻一笑:“但我挺闲的。” “我说过,她的日子不会有牢里好过。”了牙才没当场发作出来,她点头,暂时稳住了廖建海,又给人安排好了酒店。 “站住!”廖建海喊住她,“手机号不给我?” 沈弯弯僵硬着立在原地。 不过廖建海也没太在意,“你给不给我也无所谓,我随时能蹲到你。” “医院蹲不到,我就去沈氏闹,让全世界都知道韩雅是个婊子,你沈弯弯也是个婊子养的便宜货!” 沈弯弯死死掐住虎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没发作。 “你先在这住着吧。” 沈弯弯自然不会给廖建海钱,她一直在悄悄录音,又把脸上的伤痕留了证据。 她一定要把廖建海送进警察局。 在这之前,沈弯弯拨通了沈虞的电话。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女人淡淡的嗓音。 高高在上又无波无澜。 “我没有做这件事。”沈虞:“不管你信不信。” 沈弯弯瞪大眼睛,“不可能!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沈虞:“你还有事吗?”她翻了页文件,“我很忙。” 沈弯弯沉默了几秒,再想开口时,那头已经传来冰冷的机械声。 沈虞挂了电话,温折仍坐在对面,看起来无所事事。 眼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沈虞收拾文件,“吃饭去吧。” 怎么说今天也算是结婚的日子,沈虞没让温大总裁屈居食堂,带着他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法餐馆。 沈虞没把沈弯弯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圣母,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在沈弯弯面前落井下石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用叉子叉起鹅肝往嘴里送。 直到,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沈虞一顿,目光投向对面并不多言的温折身上。 这件事,沈弯弯第一时间就怀疑她。但确实不是她。 廖建海远在苏城,也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精准找到沈弯弯的能力。 这一切大概率却有人为手笔。 至于是谁—— 沈虞的眸色一变,看向温折。 她一直看着他,后者终于有所察觉,掀起眼皮看过来。 “怎么了?” 沈虞咽下口中的鹅肝,一时有些怀疑人生。她自是听说过温折圈子里的名声。连周宪都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真的不是个。 好东西吗? 沈虞欲言又止半晌,“沈弯弯的亲生父亲找来了。” “她怀疑是我做的。” 她依旧观察着温折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可没这么闲。” 温折:“嗯。”他轻轻一笑:“但我挺闲的。” “我说过,她的日子不会有牢里好过。”了牙才没当场发作出来,她点头,暂时稳住了廖建海,又给人安排好了酒店。 “站住!”廖建海喊住她,“手机号不给我?” 沈弯弯僵硬着立在原地。 不过廖建海也没太在意,“你给不给我也无所谓,我随时能蹲到你。” “医院蹲不到,我就去沈氏闹,让全世界都知道韩雅是个婊子,你沈弯弯也是个婊子养的便宜货!” 沈弯弯死死掐住虎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没发作。 “你先在这住着吧。” 沈弯弯自然不会给廖建海钱,她一直在悄悄录音,又把脸上的伤痕留了证据。 她一定要把廖建海送进警察局。 在这之前,沈弯弯拨通了沈虞的电话。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女人淡淡的嗓音。 高高在上又无波无澜。 “我没有做这件事。”沈虞:“不管你信不信。” 沈弯弯瞪大眼睛,“不可能!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沈虞:“你还有事吗?”她翻了页文件,“我很忙。” 沈弯弯沉默了几秒,再想开口时,那头已经传来冰冷的机械声。 沈虞挂了电话,温折仍坐在对面,看起来无所事事。 眼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沈虞收拾文件,“吃饭去吧。” 怎么说今天也算是结婚的日子,沈虞没让温大总裁屈居食堂,带着他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法餐馆。 沈虞没把沈弯弯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圣母,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在沈弯弯面前落井下石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用叉子叉起鹅肝往嘴里送。 直到,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沈虞一顿,目光投向对面并不多言的温折身上。 这件事,沈弯弯第一时间就怀疑她。但确实不是她。 廖建海远在苏城,也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精准找到沈弯弯的能力。 这一切大概率却有人为手笔。 至于是谁—— 沈虞的眸色一变,看向温折。 她一直看着他,后者终于有所察觉,掀起眼皮看过来。 “怎么了?” 沈虞咽下口中的鹅肝,一时有些怀疑人生。她自是听说过温折圈子里的名声。连周宪都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真的不是个。 好东西吗? 沈虞欲言又止半晌,“沈弯弯的亲生父亲找来了。” “她怀疑是我做的。” 她依旧观察着温折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可没这么闲。” 温折:“嗯。”他轻轻一笑:“但我挺闲的。” “我说过,她的日子不会有牢里好过。”了牙才没当场发作出来,她点头,暂时稳住了廖建海,又给人安排好了酒店。 “站住!”廖建海喊住她,“手机号不给我?” 沈弯弯僵硬着立在原地。 不过廖建海也没太在意,“你给不给我也无所谓,我随时能蹲到你。” “医院蹲不到,我就去沈氏闹,让全世界都知道韩雅是个婊子,你沈弯弯也是个婊子养的便宜货!” 沈弯弯死死掐住虎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没发作。 “你先在这住着吧。” 沈弯弯自然不会给廖建海钱,她一直在悄悄录音,又把脸上的伤痕留了证据。 她一定要把廖建海送进警察局。 在这之前,沈弯弯拨通了沈虞的电话。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女人淡淡的嗓音。 高高在上又无波无澜。 “我没有做这件事。”沈虞:“不管你信不信。” 沈弯弯瞪大眼睛,“不可能!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沈虞:“你还有事吗?”她翻了页文件,“我很忙。” 沈弯弯沉默了几秒,再想开口时,那头已经传来冰冷的机械声。 沈虞挂了电话,温折仍坐在对面,看起来无所事事。 眼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沈虞收拾文件,“吃饭去吧。” 怎么说今天也算是结婚的日子,沈虞没让温大总裁屈居食堂,带着他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法餐馆。 沈虞没把沈弯弯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圣母,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在沈弯弯面前落井下石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用叉子叉起鹅肝往嘴里送。 直到,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沈虞一顿,目光投向对面并不多言的温折身上。 这件事,沈弯弯第一时间就怀疑她。但确实不是她。 廖建海远在苏城,也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精准找到沈弯弯的能力。 这一切大概率却有人为手笔。 至于是谁—— 沈虞的眸色一变,看向温折。 她一直看着他,后者终于有所察觉,掀起眼皮看过来。 “怎么了?” 沈虞咽下口中的鹅肝,一时有些怀疑人生。她自是听说过温折圈子里的名声。连周宪都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真的不是个。 好东西吗? 沈虞欲言又止半晌,“沈弯弯的亲生父亲找来了。” “她怀疑是我做的。” 她依旧观察着温折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可没这么闲。” 温折:“嗯。”他轻轻一笑:“但我挺闲的。” “我说过,她的日子不会有牢里好过。”了牙才没当场发作出来,她点头,暂时稳住了廖建海,又给人安排好了酒店。 “站住!”廖建海喊住她,“手机号不给我?” 沈弯弯僵硬着立在原地。 不过廖建海也没太在意,“你给不给我也无所谓,我随时能蹲到你。” “医院蹲不到,我就去沈氏闹,让全世界都知道韩雅是个婊子,你沈弯弯也是个婊子养的便宜货!” 沈弯弯死死掐住虎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没发作。 “你先在这住着吧。” 沈弯弯自然不会给廖建海钱,她一直在悄悄录音,又把脸上的伤痕留了证据。 她一定要把廖建海送进警察局。 在这之前,沈弯弯拨通了沈虞的电话。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女人淡淡的嗓音。 高高在上又无波无澜。 “我没有做这件事。”沈虞:“不管你信不信。” 沈弯弯瞪大眼睛,“不可能!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沈虞:“你还有事吗?”她翻了页文件,“我很忙。” 沈弯弯沉默了几秒,再想开口时,那头已经传来冰冷的机械声。 沈虞挂了电话,温折仍坐在对面,看起来无所事事。 眼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沈虞收拾文件,“吃饭去吧。” 怎么说今天也算是结婚的日子,沈虞没让温大总裁屈居食堂,带着他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法餐馆。 沈虞没把沈弯弯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圣母,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在沈弯弯面前落井下石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用叉子叉起鹅肝往嘴里送。 直到,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沈虞一顿,目光投向对面并不多言的温折身上。 这件事,沈弯弯第一时间就怀疑她。但确实不是她。 廖建海远在苏城,也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精准找到沈弯弯的能力。 这一切大概率却有人为手笔。 至于是谁—— 沈虞的眸色一变,看向温折。 她一直看着他,后者终于有所察觉,掀起眼皮看过来。 “怎么了?” 沈虞咽下口中的鹅肝,一时有些怀疑人生。她自是听说过温折圈子里的名声。连周宪都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真的不是个。 好东西吗? 沈虞欲言又止半晌,“沈弯弯的亲生父亲找来了。” “她怀疑是我做的。” 她依旧观察着温折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可没这么闲。” 温折:“嗯。”他轻轻一笑:“但我挺闲的。” “我说过,她的日子不会有牢里好过。”了牙才没当场发作出来,她点头,暂时稳住了廖建海,又给人安排好了酒店。 “站住!”廖建海喊住她,“手机号不给我?” 沈弯弯僵硬着立在原地。 不过廖建海也没太在意,“你给不给我也无所谓,我随时能蹲到你。” “医院蹲不到,我就去沈氏闹,让全世界都知道韩雅是个婊子,你沈弯弯也是个婊子养的便宜货!” 沈弯弯死死掐住虎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没发作。 “你先在这住着吧。” 沈弯弯自然不会给廖建海钱,她一直在悄悄录音,又把脸上的伤痕留了证据。 她一定要把廖建海送进警察局。 在这之前,沈弯弯拨通了沈虞的电话。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女人淡淡的嗓音。 高高在上又无波无澜。 “我没有做这件事。”沈虞:“不管你信不信。” 沈弯弯瞪大眼睛,“不可能!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沈虞:“你还有事吗?”她翻了页文件,“我很忙。” 沈弯弯沉默了几秒,再想开口时,那头已经传来冰冷的机械声。 沈虞挂了电话,温折仍坐在对面,看起来无所事事。 眼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沈虞收拾文件,“吃饭去吧。” 怎么说今天也算是结婚的日子,沈虞没让温大总裁屈居食堂,带着他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法餐馆。 沈虞没把沈弯弯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圣母,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在沈弯弯面前落井下石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用叉子叉起鹅肝往嘴里送。 直到,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沈虞一顿,目光投向对面并不多言的温折身上。 这件事,沈弯弯第一时间就怀疑她。但确实不是她。 廖建海远在苏城,也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精准找到沈弯弯的能力。 这一切大概率却有人为手笔。 至于是谁—— 沈虞的眸色一变,看向温折。 她一直看着他,后者终于有所察觉,掀起眼皮看过来。 “怎么了?” 沈虞咽下口中的鹅肝,一时有些怀疑人生。她自是听说过温折圈子里的名声。连周宪都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真的不是个。 好东西吗? 沈虞欲言又止半晌,“沈弯弯的亲生父亲找来了。” “她怀疑是我做的。” 她依旧观察着温折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可没这么闲。” 温折:“嗯。”他轻轻一笑:“但我挺闲的。” “我说过,她的日子不会有牢里好过。”了牙才没当场发作出来,她点头,暂时稳住了廖建海,又给人安排好了酒店。 “站住!”廖建海喊住她,“手机号不给我?” 沈弯弯僵硬着立在原地。 不过廖建海也没太在意,“你给不给我也无所谓,我随时能蹲到你。” “医院蹲不到,我就去沈氏闹,让全世界都知道韩雅是个婊子,你沈弯弯也是个婊子养的便宜货!” 沈弯弯死死掐住虎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没发作。 “你先在这住着吧。” 沈弯弯自然不会给廖建海钱,她一直在悄悄录音,又把脸上的伤痕留了证据。 她一定要把廖建海送进警察局。 在这之前,沈弯弯拨通了沈虞的电话。 她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女人淡淡的嗓音。 高高在上又无波无澜。 “我没有做这件事。”沈虞:“不管你信不信。” 沈弯弯瞪大眼睛,“不可能!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沈虞:“你还有事吗?”她翻了页文件,“我很忙。” 沈弯弯沉默了几秒,再想开口时,那头已经传来冰冷的机械声。 沈虞挂了电话,温折仍坐在对面,看起来无所事事。 眼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沈虞收拾文件,“吃饭去吧。” 怎么说今天也算是结婚的日子,沈虞没让温大总裁屈居食堂,带着他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法餐馆。 沈虞没把沈弯弯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不是圣母,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在沈弯弯面前落井下石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用叉子叉起鹅肝往嘴里送。 直到,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沈虞一顿,目光投向对面并不多言的温折身上。 这件事,沈弯弯第一时间就怀疑她。但确实不是她。 廖建海远在苏城,也没有主动找上门来,精准找到沈弯弯的能力。 这一切大概率却有人为手笔。 至于是谁—— 沈虞的眸色一变,看向温折。 她一直看着他,后者终于有所察觉,掀起眼皮看过来。 “怎么了?” 沈虞咽下口中的鹅肝,一时有些怀疑人生。她自是听说过温折圈子里的名声。连周宪都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真的不是个。 好东西吗? 沈虞欲言又止半晌,“沈弯弯的亲生父亲找来了。” “她怀疑是我做的。” 她依旧观察着温折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可没这么闲。” 温折:“嗯。”他轻轻一笑:“但我挺闲的。” “我说过,她的日子不会有牢里好过。” www.d884.icu。m.d884.icu 第74章 日常 沈弯弯脸色青灰地回到医院。刚推开门便听到韩雅的尖锐的辱骂声。 从沈光耀骂到沈虞,再到廖建海,最后是她,似乎要把压抑了经年的戾气发散出来。 沈弯弯胸中沉郁更甚,她吼了一句:“够了!”她紧紧绷着脸:“收拾东西,最迟明天出院。” 韩雅:“沈弯弯,你吼我?!” “我是你妈,你吼我?” 沈弯弯把门反锁,多日未曾修理的刘海挡住视线,她嗓音沙哑:“廖建海找上门来了。” 她拉开挡住脸的头发,指着脸上的红肿,抬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廖建海知道我们在哪了!这就是他打的!” 沈弯弯恨不得尖叫,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韩雅愣在原地,几秒后,眼中闪过茫然,惧怕,慌张,她哆嗦着唇瓣,“在哪?他在哪?为什么会找上来?!” 见到比自己还害怕的母亲,沈弯弯放在身侧的手腕开始发抖,她大步上前,开始收拾东西:“我们回沈宅。” “沈宅他进不去,我们回沈宅就安全了。” 韩雅完全被这个噩耗给打懵了,不敢再发脾气,讷讷点头,“出院,我们明天就出院。” 沈弯弯:“廖建海敲诈我们五百万,他说不给就一直纠缠我们。” 韩雅脸色苍白下来,“那把钱给他,给他就好了。” 沈弯弯扯唇:“五百万?给他?!妈,你是老糊涂了吗?” “廖建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就是个无底洞,你要是给他了,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再来!咱们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韩雅不是懦弱,只是廖建海相比于她的阴影,是刻入骨子里的。她早早嫁给了廖建海,哪怕他只是个没有正经工作的混混。原以为嫁给了爱情,谁知迎来了漫长的阴影。 廖建海喝酒,赌博,输了钱就回来对她拳打脚踢,她身上的伤常年不见好。 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韩雅怎么会远赴京城? 她和白婉玉是高中同学,知道她家世好,人单纯,清冷外表下是一颗最是善良的心,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现在白婉玉走了,沈家落入了沈虞手中,她和沈光耀离心。 还有谁能护着她?! 韩雅越想越害怕,全身颤抖着,此时沈弯弯已经成了她的主心骨:“那怎么办?弯弯,那怎么办呀?” 沈弯弯蹙起眉,勉强冷静下来,道:“我们走,现在就走。” 沈光耀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基本不需要人扶,拄着拐杖也能自己行走。他走到沈宅的庭院前,看着花园前鲜艳的花丛,种种叹了口气。 沈虞给他定的期限是一个月,也就是说,这个月底他就必须搬出沈宅。 光是想想,沈光耀便觉窝囊,他没办法和沈虞叫板,心中对韩雅的气更甚。 直到,屋外突然传来计程车的喇叭声。 不多时,沈宅的大门被钥匙打开,沈光耀一抬头便看到了被沈弯弯扶着走进来的韩雅。 胸腔中暴涨的怒气和怨怼在见到真人的一瞬达到顶峰,沈光耀还未发作,便见韩雅红着眼眶,用着弱不禁风的语气喊他:“光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原本的韩雅虽不算多漂亮,但做得一副柔弱的姿态时还是非常惹人怜爱的。 但如今的她脸歪嘴斜,头发枯草一般粗糙,瘦骨嶙峋地走过来的样子,哪还有之前半分柔弱的美感! 沈光耀不自主后退一步,“你怎么来了?” 韩雅仍旧笑容温婉,和之前一样,仿佛没有什么不同,仿佛将他推下楼梯的不是她一般。 “对不起,光耀。”韩雅眼泪断了线般流下,伸出双臂就想抱他:“我那天就是太激动了,我实在太在乎你了,所以一气之下…” 沈光耀看着步步临近的韩雅,不停往后退。 要是平常,他可能会微微心软,但韩雅如今这幅尊容,他只觉厌烦! “你别过来。”沈光耀腿脚还不利索,“别碰我!” 韩雅脸色僵了一僵,又小声抽泣着:“光耀,你还没原谅我吗?” “我说了要和你离婚!离婚你不懂什么意思吗?”沈光耀大声道:“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 沈光耀口中的嫌弃都快要溢出来,韩雅心口刺痛,快要咬碎了牙。直到沈弯弯再也看不下去,她两步上前,挽住沈光耀的手臂,眼泪要掉不掉的模样:“爸,我们除了你身边,还有哪里可以去啊?” “我保证,我和妈妈以后一定听话,绝不让您心烦。” 沈光耀胸腔间的怒火缓和了些,他冷冷看了眼沈弯弯,“我只留你们到月底,月底之后,我会让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书,我会给你们留小部分的财产,以后,各别两宽吧。” 韩雅表情极其僵硬,眼看着就要发作,沈弯弯连忙以眼神制止她,朝沈光耀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好,我知道了爸爸。” 当天,沈弯弯带着韩雅重新入住了沈宅,住进了沈弯弯最开始的房间。 属于沈虞的那间,沈光耀没再允许她们进去。月底就要交房,如果沈虞知道这期间他们住过,说不定又要节外生枝。 沈弯弯坐在电脑前咨询律师,细细谋划把廖建海送进局子的方法。 沈光耀还有良心,廖建海头脑简单,只要,只要度过这层难关,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三天后。 廖建海似乎没有了耐心,开始一遍遍给沈弯弯打电话。她乖巧应道:“我和妈妈还在筹款,你再等几天。” 挂完电话后,她把录音发给了律师。 这一切都能成为廖建海敲诈勒索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沈弯弯总算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时间离月底越来越近。 下午,沈弯弯戴着太阳帽和墨镜出了门。她约了律师在事务所见面,等收集完所有的必要证据,就能一举起诉廖建海。就算这个案子最后上不了法庭,也能好好威慑一下他。 这般想着,沈弯弯嘴角上扬。 她走出沈宅的大门,转身欲关上铁门,突然,头发被人扯着往外拽,头皮痛得沈弯弯直翻白眼。接着,沈弯弯被扔在地上,一抬眼,对上廖建海冰冷的眼眸。 竟然是他!他怎么进来的! 沈弯弯瞳孔骤震,挣扎着就要叫喊,但还未喊出声,就被廖建海一脚踹中小腹,疼得当场就叫出了声。 “贱皮子!敢骗你老子!”廖建海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不解气般又踹了沈弯弯一脚。 他后来去医院蹲守,再没寻到沈弯弯的踪迹。电话里,沈弯弯一再敷衍,直到前天,再也联系不上她。 廖建海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昨天,有人发消息,告诉了他沈宅的位置。 混进这样的高级住宅区非常困难,廖建海悄悄跟着施工队混近来,在沈宅外蹲守了大半天,终于等到了鬼祟的沈弯弯。 二人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沈宅的佣人。 佣人大多是女仆,一见到廖建海这样凶神恶煞的混混,又见到被他踹在地上的沈弯弯,不约而同地喊出声。 廖建海拎着沈弯弯大步进门,时不时抬眼四处打量着这富丽堂皇的豪宅,口中骂骂咧咧:“他妈了个b的,老子在苏城受苦,那爬床的婊子倒是带着老子的崽过得这么好。” 他怒吼:“韩雅!韩雅!人呢!”又指使快要吓呆的佣人,“把韩雅给老子叫出来!” 佣人一哄而散。 廖建海大步进门,看着沈宅内部的场景,眸中透出贪婪的光。 沈光耀听到门口喧闹的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出来,看见厅站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蹙紧眉:“你哪位?” 廖建海扭头,左右动了动脖子,轻蔑的打量沈光耀一眼。 又瘦又白,三拳就能打死的白斩鸡。 “我哪位?”廖建海将沈弯弯随手抛在沙发,“我是韩雅她老公!” 沈光耀面色难看起来。他记得,韩雅有个前夫。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廖建海:“私闯民宅?”他指向沈弯弯:“她是我女儿,这儿是她家,就是我家!我犯什么法了?!” 想到自己竟然娶了这人的前妻,沈光耀心中直犯恶心,冷声道:“我已经要和韩雅离婚,这儿是我的家。” 廖建海早看不惯沈光耀,撸起袖子就上前,推搡了人一把:“离婚?你不给钱就想离婚?” 沈光耀腿脚本就不方便,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在地上,剧痛传来,伤腿再遭重创。 廖建海根本没用力,看见沈光耀痛苦的表情,他冷笑,“你他娘的给老子碰瓷呢?”又轻踹了沈光耀一脚,“是不是男人?” 沈光耀脸色苍白,痛得话都讲不出来。 廖建海没管他,继续往里面走,边走边喊:“韩雅!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 这些天,沈虞没再接到过沈弯弯的电话。 下午,她托腮靠在办公桌前,脑中一遍遍倒映着温折那天说的话。 又晃了晃脑袋。 到现在,终于接受了这是他做出来的事。 直到手机突然嗡动一声,沈虞垂眸,看到温折发来消息:[今天回沈宅吗] 沈虞这才想起自己前两天和温折提过沈宅需要重新装修,她想这几天带装修团队去看看该怎么弄。 谁知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温折却记了起来。 她回复:[今天可以,刚好有时间] [你要和我一起吗] 温娇花:[好] 晚上下班温折来接她,沈虞便没再叫司机,弯腰便上了温折的车。 坐上后座,她看向身侧西装严整的男人,亲昵地挽住他手臂,故意道:“温总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呀?” “我哪天没陪你?” 忙得见不着影的都是沈虞自己。 沈虞低头把玩他手指,默默转移了话题:“回来后,咱们去哪吃饭?” 说完,她眼巴巴地盯着温折的眼睛,其意味不言而喻。 温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想吃什么菜?” “辣椒炒肉,肉末茄子。”沈虞朝他眨眨眼,讨好笑一笑:“我今天心情好,也给你一个点菜权。” 温折淡道:“那就青菜。” 沈虞:“……” 她立马放下挽住温折的手臂,心中腹诽,每次都是青菜青菜!你是青菜精吗! 不过吃人嘴短,她也没再哔哔,只在心里默默抗议。 半小时后,轿车在沈宅门前停下。 沈虞联系上装修公司,正欲打电话,看见佣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见她,一窝蜂跑过来,焦急道:“大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 佣人回答:“有个自称韩雅前夫的男人闯进来打人,沈先生又受伤了!”又指使快要吓呆的佣人,“把韩雅给老子叫出来!” 佣人一哄而散。 廖建海大步进门,看着沈宅内部的场景,眸中透出贪婪的光。 沈光耀听到门口喧闹的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出来,看见厅站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蹙紧眉:“你哪位?” 廖建海扭头,左右动了动脖子,轻蔑的打量沈光耀一眼。 又瘦又白,三拳就能打死的白斩鸡。 “我哪位?”廖建海将沈弯弯随手抛在沙发,“我是韩雅她老公!” 沈光耀面色难看起来。他记得,韩雅有个前夫。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廖建海:“私闯民宅?”他指向沈弯弯:“她是我女儿,这儿是她家,就是我家!我犯什么法了?!” 想到自己竟然娶了这人的前妻,沈光耀心中直犯恶心,冷声道:“我已经要和韩雅离婚,这儿是我的家。” 廖建海早看不惯沈光耀,撸起袖子就上前,推搡了人一把:“离婚?你不给钱就想离婚?” 沈光耀腿脚本就不方便,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在地上,剧痛传来,伤腿再遭重创。 廖建海根本没用力,看见沈光耀痛苦的表情,他冷笑,“你他娘的给老子碰瓷呢?”又轻踹了沈光耀一脚,“是不是男人?” 沈光耀脸色苍白,痛得话都讲不出来。 廖建海没管他,继续往里面走,边走边喊:“韩雅!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 这些天,沈虞没再接到过沈弯弯的电话。 下午,她托腮靠在办公桌前,脑中一遍遍倒映着温折那天说的话。 又晃了晃脑袋。 到现在,终于接受了这是他做出来的事。 直到手机突然嗡动一声,沈虞垂眸,看到温折发来消息:[今天回沈宅吗] 沈虞这才想起自己前两天和温折提过沈宅需要重新装修,她想这几天带装修团队去看看该怎么弄。 谁知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温折却记了起来。 她回复:[今天可以,刚好有时间] [你要和我一起吗] 温娇花:[好] 晚上下班温折来接她,沈虞便没再叫司机,弯腰便上了温折的车。 坐上后座,她看向身侧西装严整的男人,亲昵地挽住他手臂,故意道:“温总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呀?” “我哪天没陪你?” 忙得见不着影的都是沈虞自己。 沈虞低头把玩他手指,默默转移了话题:“回来后,咱们去哪吃饭?” 说完,她眼巴巴地盯着温折的眼睛,其意味不言而喻。 温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想吃什么菜?” “辣椒炒肉,肉末茄子。”沈虞朝他眨眨眼,讨好笑一笑:“我今天心情好,也给你一个点菜权。” 温折淡道:“那就青菜。” 沈虞:“……” 她立马放下挽住温折的手臂,心中腹诽,每次都是青菜青菜!你是青菜精吗! 不过吃人嘴短,她也没再哔哔,只在心里默默抗议。 半小时后,轿车在沈宅门前停下。 沈虞联系上装修公司,正欲打电话,看见佣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见她,一窝蜂跑过来,焦急道:“大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 佣人回答:“有个自称韩雅前夫的男人闯进来打人,沈先生又受伤了!”又指使快要吓呆的佣人,“把韩雅给老子叫出来!” 佣人一哄而散。 廖建海大步进门,看着沈宅内部的场景,眸中透出贪婪的光。 沈光耀听到门口喧闹的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出来,看见厅站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蹙紧眉:“你哪位?” 廖建海扭头,左右动了动脖子,轻蔑的打量沈光耀一眼。 又瘦又白,三拳就能打死的白斩鸡。 “我哪位?”廖建海将沈弯弯随手抛在沙发,“我是韩雅她老公!” 沈光耀面色难看起来。他记得,韩雅有个前夫。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廖建海:“私闯民宅?”他指向沈弯弯:“她是我女儿,这儿是她家,就是我家!我犯什么法了?!” 想到自己竟然娶了这人的前妻,沈光耀心中直犯恶心,冷声道:“我已经要和韩雅离婚,这儿是我的家。” 廖建海早看不惯沈光耀,撸起袖子就上前,推搡了人一把:“离婚?你不给钱就想离婚?” 沈光耀腿脚本就不方便,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在地上,剧痛传来,伤腿再遭重创。 廖建海根本没用力,看见沈光耀痛苦的表情,他冷笑,“你他娘的给老子碰瓷呢?”又轻踹了沈光耀一脚,“是不是男人?” 沈光耀脸色苍白,痛得话都讲不出来。 廖建海没管他,继续往里面走,边走边喊:“韩雅!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 这些天,沈虞没再接到过沈弯弯的电话。 下午,她托腮靠在办公桌前,脑中一遍遍倒映着温折那天说的话。 又晃了晃脑袋。 到现在,终于接受了这是他做出来的事。 直到手机突然嗡动一声,沈虞垂眸,看到温折发来消息:[今天回沈宅吗] 沈虞这才想起自己前两天和温折提过沈宅需要重新装修,她想这几天带装修团队去看看该怎么弄。 谁知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温折却记了起来。 她回复:[今天可以,刚好有时间] [你要和我一起吗] 温娇花:[好] 晚上下班温折来接她,沈虞便没再叫司机,弯腰便上了温折的车。 坐上后座,她看向身侧西装严整的男人,亲昵地挽住他手臂,故意道:“温总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呀?” “我哪天没陪你?” 忙得见不着影的都是沈虞自己。 沈虞低头把玩他手指,默默转移了话题:“回来后,咱们去哪吃饭?” 说完,她眼巴巴地盯着温折的眼睛,其意味不言而喻。 温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想吃什么菜?” “辣椒炒肉,肉末茄子。”沈虞朝他眨眨眼,讨好笑一笑:“我今天心情好,也给你一个点菜权。” 温折淡道:“那就青菜。” 沈虞:“……” 她立马放下挽住温折的手臂,心中腹诽,每次都是青菜青菜!你是青菜精吗! 不过吃人嘴短,她也没再哔哔,只在心里默默抗议。 半小时后,轿车在沈宅门前停下。 沈虞联系上装修公司,正欲打电话,看见佣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见她,一窝蜂跑过来,焦急道:“大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 佣人回答:“有个自称韩雅前夫的男人闯进来打人,沈先生又受伤了!”又指使快要吓呆的佣人,“把韩雅给老子叫出来!” 佣人一哄而散。 廖建海大步进门,看着沈宅内部的场景,眸中透出贪婪的光。 沈光耀听到门口喧闹的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出来,看见厅站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蹙紧眉:“你哪位?” 廖建海扭头,左右动了动脖子,轻蔑的打量沈光耀一眼。 又瘦又白,三拳就能打死的白斩鸡。 “我哪位?”廖建海将沈弯弯随手抛在沙发,“我是韩雅她老公!” 沈光耀面色难看起来。他记得,韩雅有个前夫。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廖建海:“私闯民宅?”他指向沈弯弯:“她是我女儿,这儿是她家,就是我家!我犯什么法了?!” 想到自己竟然娶了这人的前妻,沈光耀心中直犯恶心,冷声道:“我已经要和韩雅离婚,这儿是我的家。” 廖建海早看不惯沈光耀,撸起袖子就上前,推搡了人一把:“离婚?你不给钱就想离婚?” 沈光耀腿脚本就不方便,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在地上,剧痛传来,伤腿再遭重创。 廖建海根本没用力,看见沈光耀痛苦的表情,他冷笑,“你他娘的给老子碰瓷呢?”又轻踹了沈光耀一脚,“是不是男人?” 沈光耀脸色苍白,痛得话都讲不出来。 廖建海没管他,继续往里面走,边走边喊:“韩雅!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 这些天,沈虞没再接到过沈弯弯的电话。 下午,她托腮靠在办公桌前,脑中一遍遍倒映着温折那天说的话。 又晃了晃脑袋。 到现在,终于接受了这是他做出来的事。 直到手机突然嗡动一声,沈虞垂眸,看到温折发来消息:[今天回沈宅吗] 沈虞这才想起自己前两天和温折提过沈宅需要重新装修,她想这几天带装修团队去看看该怎么弄。 谁知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温折却记了起来。 她回复:[今天可以,刚好有时间] [你要和我一起吗] 温娇花:[好] 晚上下班温折来接她,沈虞便没再叫司机,弯腰便上了温折的车。 坐上后座,她看向身侧西装严整的男人,亲昵地挽住他手臂,故意道:“温总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呀?” “我哪天没陪你?” 忙得见不着影的都是沈虞自己。 沈虞低头把玩他手指,默默转移了话题:“回来后,咱们去哪吃饭?” 说完,她眼巴巴地盯着温折的眼睛,其意味不言而喻。 温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想吃什么菜?” “辣椒炒肉,肉末茄子。”沈虞朝他眨眨眼,讨好笑一笑:“我今天心情好,也给你一个点菜权。” 温折淡道:“那就青菜。” 沈虞:“……” 她立马放下挽住温折的手臂,心中腹诽,每次都是青菜青菜!你是青菜精吗! 不过吃人嘴短,她也没再哔哔,只在心里默默抗议。 半小时后,轿车在沈宅门前停下。 沈虞联系上装修公司,正欲打电话,看见佣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见她,一窝蜂跑过来,焦急道:“大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 佣人回答:“有个自称韩雅前夫的男人闯进来打人,沈先生又受伤了!”又指使快要吓呆的佣人,“把韩雅给老子叫出来!” 佣人一哄而散。 廖建海大步进门,看着沈宅内部的场景,眸中透出贪婪的光。 沈光耀听到门口喧闹的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出来,看见厅站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蹙紧眉:“你哪位?” 廖建海扭头,左右动了动脖子,轻蔑的打量沈光耀一眼。 又瘦又白,三拳就能打死的白斩鸡。 “我哪位?”廖建海将沈弯弯随手抛在沙发,“我是韩雅她老公!” 沈光耀面色难看起来。他记得,韩雅有个前夫。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廖建海:“私闯民宅?”他指向沈弯弯:“她是我女儿,这儿是她家,就是我家!我犯什么法了?!” 想到自己竟然娶了这人的前妻,沈光耀心中直犯恶心,冷声道:“我已经要和韩雅离婚,这儿是我的家。” 廖建海早看不惯沈光耀,撸起袖子就上前,推搡了人一把:“离婚?你不给钱就想离婚?” 沈光耀腿脚本就不方便,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在地上,剧痛传来,伤腿再遭重创。 廖建海根本没用力,看见沈光耀痛苦的表情,他冷笑,“你他娘的给老子碰瓷呢?”又轻踹了沈光耀一脚,“是不是男人?” 沈光耀脸色苍白,痛得话都讲不出来。 廖建海没管他,继续往里面走,边走边喊:“韩雅!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 这些天,沈虞没再接到过沈弯弯的电话。 下午,她托腮靠在办公桌前,脑中一遍遍倒映着温折那天说的话。 又晃了晃脑袋。 到现在,终于接受了这是他做出来的事。 直到手机突然嗡动一声,沈虞垂眸,看到温折发来消息:[今天回沈宅吗] 沈虞这才想起自己前两天和温折提过沈宅需要重新装修,她想这几天带装修团队去看看该怎么弄。 谁知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温折却记了起来。 她回复:[今天可以,刚好有时间] [你要和我一起吗] 温娇花:[好] 晚上下班温折来接她,沈虞便没再叫司机,弯腰便上了温折的车。 坐上后座,她看向身侧西装严整的男人,亲昵地挽住他手臂,故意道:“温总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呀?” “我哪天没陪你?” 忙得见不着影的都是沈虞自己。 沈虞低头把玩他手指,默默转移了话题:“回来后,咱们去哪吃饭?” 说完,她眼巴巴地盯着温折的眼睛,其意味不言而喻。 温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想吃什么菜?” “辣椒炒肉,肉末茄子。”沈虞朝他眨眨眼,讨好笑一笑:“我今天心情好,也给你一个点菜权。” 温折淡道:“那就青菜。” 沈虞:“……” 她立马放下挽住温折的手臂,心中腹诽,每次都是青菜青菜!你是青菜精吗! 不过吃人嘴短,她也没再哔哔,只在心里默默抗议。 半小时后,轿车在沈宅门前停下。 沈虞联系上装修公司,正欲打电话,看见佣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见她,一窝蜂跑过来,焦急道:“大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 佣人回答:“有个自称韩雅前夫的男人闯进来打人,沈先生又受伤了!”又指使快要吓呆的佣人,“把韩雅给老子叫出来!” 佣人一哄而散。 廖建海大步进门,看着沈宅内部的场景,眸中透出贪婪的光。 沈光耀听到门口喧闹的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出来,看见厅站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蹙紧眉:“你哪位?” 廖建海扭头,左右动了动脖子,轻蔑的打量沈光耀一眼。 又瘦又白,三拳就能打死的白斩鸡。 “我哪位?”廖建海将沈弯弯随手抛在沙发,“我是韩雅她老公!” 沈光耀面色难看起来。他记得,韩雅有个前夫。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廖建海:“私闯民宅?”他指向沈弯弯:“她是我女儿,这儿是她家,就是我家!我犯什么法了?!” 想到自己竟然娶了这人的前妻,沈光耀心中直犯恶心,冷声道:“我已经要和韩雅离婚,这儿是我的家。” 廖建海早看不惯沈光耀,撸起袖子就上前,推搡了人一把:“离婚?你不给钱就想离婚?” 沈光耀腿脚本就不方便,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在地上,剧痛传来,伤腿再遭重创。 廖建海根本没用力,看见沈光耀痛苦的表情,他冷笑,“你他娘的给老子碰瓷呢?”又轻踹了沈光耀一脚,“是不是男人?” 沈光耀脸色苍白,痛得话都讲不出来。 廖建海没管他,继续往里面走,边走边喊:“韩雅!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 这些天,沈虞没再接到过沈弯弯的电话。 下午,她托腮靠在办公桌前,脑中一遍遍倒映着温折那天说的话。 又晃了晃脑袋。 到现在,终于接受了这是他做出来的事。 直到手机突然嗡动一声,沈虞垂眸,看到温折发来消息:[今天回沈宅吗] 沈虞这才想起自己前两天和温折提过沈宅需要重新装修,她想这几天带装修团队去看看该怎么弄。 谁知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温折却记了起来。 她回复:[今天可以,刚好有时间] [你要和我一起吗] 温娇花:[好] 晚上下班温折来接她,沈虞便没再叫司机,弯腰便上了温折的车。 坐上后座,她看向身侧西装严整的男人,亲昵地挽住他手臂,故意道:“温总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呀?” “我哪天没陪你?” 忙得见不着影的都是沈虞自己。 沈虞低头把玩他手指,默默转移了话题:“回来后,咱们去哪吃饭?” 说完,她眼巴巴地盯着温折的眼睛,其意味不言而喻。 温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想吃什么菜?” “辣椒炒肉,肉末茄子。”沈虞朝他眨眨眼,讨好笑一笑:“我今天心情好,也给你一个点菜权。” 温折淡道:“那就青菜。” 沈虞:“……” 她立马放下挽住温折的手臂,心中腹诽,每次都是青菜青菜!你是青菜精吗! 不过吃人嘴短,她也没再哔哔,只在心里默默抗议。 半小时后,轿车在沈宅门前停下。 沈虞联系上装修公司,正欲打电话,看见佣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见她,一窝蜂跑过来,焦急道:“大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 佣人回答:“有个自称韩雅前夫的男人闯进来打人,沈先生又受伤了!”又指使快要吓呆的佣人,“把韩雅给老子叫出来!” 佣人一哄而散。 廖建海大步进门,看着沈宅内部的场景,眸中透出贪婪的光。 沈光耀听到门口喧闹的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出来,看见厅站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蹙紧眉:“你哪位?” 廖建海扭头,左右动了动脖子,轻蔑的打量沈光耀一眼。 又瘦又白,三拳就能打死的白斩鸡。 “我哪位?”廖建海将沈弯弯随手抛在沙发,“我是韩雅她老公!” 沈光耀面色难看起来。他记得,韩雅有个前夫。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廖建海:“私闯民宅?”他指向沈弯弯:“她是我女儿,这儿是她家,就是我家!我犯什么法了?!” 想到自己竟然娶了这人的前妻,沈光耀心中直犯恶心,冷声道:“我已经要和韩雅离婚,这儿是我的家。” 廖建海早看不惯沈光耀,撸起袖子就上前,推搡了人一把:“离婚?你不给钱就想离婚?” 沈光耀腿脚本就不方便,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在地上,剧痛传来,伤腿再遭重创。 廖建海根本没用力,看见沈光耀痛苦的表情,他冷笑,“你他娘的给老子碰瓷呢?”又轻踹了沈光耀一脚,“是不是男人?” 沈光耀脸色苍白,痛得话都讲不出来。 廖建海没管他,继续往里面走,边走边喊:“韩雅!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 这些天,沈虞没再接到过沈弯弯的电话。 下午,她托腮靠在办公桌前,脑中一遍遍倒映着温折那天说的话。 又晃了晃脑袋。 到现在,终于接受了这是他做出来的事。 直到手机突然嗡动一声,沈虞垂眸,看到温折发来消息:[今天回沈宅吗] 沈虞这才想起自己前两天和温折提过沈宅需要重新装修,她想这几天带装修团队去看看该怎么弄。 谁知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温折却记了起来。 她回复:[今天可以,刚好有时间] [你要和我一起吗] 温娇花:[好] 晚上下班温折来接她,沈虞便没再叫司机,弯腰便上了温折的车。 坐上后座,她看向身侧西装严整的男人,亲昵地挽住他手臂,故意道:“温总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呀?” “我哪天没陪你?” 忙得见不着影的都是沈虞自己。 沈虞低头把玩他手指,默默转移了话题:“回来后,咱们去哪吃饭?” 说完,她眼巴巴地盯着温折的眼睛,其意味不言而喻。 温折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想吃什么菜?” “辣椒炒肉,肉末茄子。”沈虞朝他眨眨眼,讨好笑一笑:“我今天心情好,也给你一个点菜权。” 温折淡道:“那就青菜。” 沈虞:“……” 她立马放下挽住温折的手臂,心中腹诽,每次都是青菜青菜!你是青菜精吗! 不过吃人嘴短,她也没再哔哔,只在心里默默抗议。 半小时后,轿车在沈宅门前停下。 沈虞联系上装修公司,正欲打电话,看见佣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见她,一窝蜂跑过来,焦急道:“大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 佣人回答:“有个自称韩雅前夫的男人闯进来打人,沈先生又受伤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75章 日常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沈虞没急着进屋,反下意识看向温折。 对。 下意识。 男人脸色无波无平,反轻挑一下眉尖,“你不进去看看?” 态度还挺坦荡。 但结合他今天的不同寻常,沈虞心中腹诽:坏得挺坦荡。 她没说什么,跟着佣人进门。 大门朝外开着,站在外边沈虞便看到了满地的碎片。她皱了皱眉,往里走几步,在茶几后看到卧倒在地上的沈光耀。 拐杖被丢在一边,他抱着伤着的右腿,低声哀叹着,旁边的护工和佣人不敢扶他,焦急地站在一边。 而楼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男人的叫骂伴随着女人尖利的哭嚎,听起来极为渗人。 沈虞眉头拧得更紧,问佣人:“救护车叫了吗?报警电话打了吗?” 像是被点醒一般,几个唯唯诺诺的佣人连忙低头打电话。 而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沈光耀听到沈虞的声音,骤然抬起头,语气激动:“小虞!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沈虞淡淡瞥他一眼,低头解着自己的袖口,没理他,抬步就往楼上走。 刚走出几步,便被人从后拉住。 温折握紧她手腕,“做什么去?” “上去揍人。”沈虞抬起下巴:“总不能让人在我家这么撒野。” 她想走,再次被温折拉住。 不知什么时候,李宗也跟上来,就站在温折身后。 “站后面去。”温折拉着沈虞就往背后放,低头解着袖扣。 沈虞还想说话,却见温折已经抬步往楼上走去,身后跟着李宗。 李宗见沈虞满脸担心,笑着道:“沈总,我当过兵的,有我在绝对没事的。” 二楼。 沈虞刚走到楼梯口,一抬首便看见,被扯着头发从房间扯出来的韩雅。她还穿着居家的棉质睡衣,却早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因为面瘫而做出的痛苦表情在脸上显得尤其扭曲。 看起来可怜又可怖。 韩雅旁边,是同样惨状的沈弯弯。凌乱的长发挡住她脸,看不清表情。 她似乎在发呆,又好像不是,仿佛灵魂都飞出了躯体,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虞抿唇。 她讨厌韩雅和沈弯弯,但更厌恶仗着力气和块头打女人的渣滓。胸腔中的火气达到顶峰,没怎么思考,沈虞抡起包就往廖建海的后脑砸去。 廖建海的动作一顿,打红了眼的他凶神恶煞地转过头,看到又是个女人,一脚踹开韩雅便要朝沈虞的方向走过去,“你好大的胆子,敢打老子?” 但不过是刚走一步,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廖建海脚步顿住,抬首看向面前的男人。男人比他还高一截,眼神漆黑平静,明明一个字没说,却带来极重的压迫感。 温折:“你敢碰她试试。” 虽说男人个子高,但肤白清瘦,廖建海冷笑,抬手就要推他:“你算老几?” 但还没碰到温折衣角,抬起的手便被握住,他欲挣脱,却半分都动弹不得。廖建海瞪大眼睛,怒目而视。 下一秒,手腕被用力翻折,他惨叫出声:“啊!” 李宗顺势从后一脚踢在廖建海膝弯,他当头便朝温折跪下去,又被李宗拉着手臂从后制住。 “按住他。”温折吩咐:“等警察来。” 廖建海不敢相信自己就被这么个小白脸制住了,使劲挣脱,但他哪里是当过兵的李宗的对手,李宗直接把他的脸往地上怼:“老实点!” “你们,仗势欺人!以多打少!我喊警察把你们抓起来!”没人再搭理他。 沈虞走上前,一脚便踹过去。尖头高跟鞋的杀伤力不可小觑,廖建海痛嚎一声。沈虞红唇微扬,“京南京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处理完这个垃圾,沈虞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韩雅母女,“死了没。” 大概是太害怕了,韩雅的脊背到现在还在颤抖,慌不择路地就要扒拉地扒拉沈虞的腿,被沈虞嫌弃地一把避开。 而另一边,似乎觉得难堪,沈弯弯连头没抬。 沈虞又看了两人一眼,抬腿就要走,“你们好自为之吧。” 刚走出没几步,沈虞的裙摆被人从身后拉住。 她侧头,看见韩雅低着头,半晌,吞吞吐吐地,嗓音极尽沙哑地道:“谢谢。” 沈虞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眼神示意她放手。 韩雅手指颤了颤,随即垂下手腕。 …… 半小时后,警察和救护车都到达沈宅门口。 廖建海直接被警车给带走,沈弯弯作为目击证人,主动要求提供证据。 而沈光耀则被医生用一杆担架抬起,送上了救护车。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韩雅也再次被抬进救护车。 两人再次入院。 夕阳渐退,日照西山,时间已至薄暮。看房子的目的落空,反而遇见这么一箩筐乱七八糟的事,沈虞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也没让温折做菜,两人找了家医院附近的餐厅吃饭。 温折洗了两次手,饭前又去洗了一次。 沈虞坐在餐桌前,看见洗手回来的温折,轻瞥他一眼,又垂下视线。 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今晚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温折:“你说哪件?” 沈虞:???哪件?敢情你不止做了一件坏事? “廖建海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宅?”沈虞鼓腮,“你别说这和你没关系。” 温折给自己倒了杯茶,微微笑开:“这事怎么和我有关系?” “嗯?” “我只让人告诉了廖建海沈宅的位置。”温折沉吟一秒,道:“至于他真的会去沈宅,关我什么事。” 沈虞:“……” 他杀的人,我递的刀,所以关我什么事。 沈虞:“但今天也是你救的韩雅母女。” “嗯。”温折又给沈虞满上水,袅袅水汽间,他漆黑的眼眸看得不太真切:“这两件事没有冲突。” “她们以后不会再给你添堵。” 终于。 沈虞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温折的意思。 我递的刀,我救了你。你还要对我感恩戴德。 沈虞抿了口茶。 忽而想起,混着装修队进别墅区的廖建海。 装。修。队。 沈虞瞳孔放大,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他竟然连这个都算好了!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沈虞表情复杂地看向温折,突然喟叹:“你真坏啊。” 这哪里是娇花,这是霸王花吧! 温折低头,品了口茶:“你这是诽谤。” 他朝沈虞递上手机,上面赫然是最近的新闻播报,大概是他最近又获了个什么奖—— [温折,品行端正,卓越进取,曾获全国十大杰出青年荣誉称号,现任鼎越资首席执行官巴拉巴拉……] 沈虞:d 他不止坏,还有些无耻。 饭后,沈虞又往医院跑了一趟。 沈光耀二次重创住院,主治医师还是上次那个裴医生。 沈虞到的时候,裴医生正站在沈光耀床边,他身侧围绕着大片白大褂,大概都是他学生。 这是把沈光耀当案例教学了。 沈虞走进病房等了会。这次裴医生包得没上次严实,口罩只挡住下半张脸,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睫毛纤长,额头甚至还有个美人尖,高岭白雪般的大帅哥。 可惜这美人有点凶,大概学生问题回答错了,他眉头微蹙,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几秒后,他又喊:“苏焱,你来回答。” 被喊到的苏焱满脸便秘般,吞吞吐吐地蹦出来几个字。 应该是回答对了,裴医生没再问,看见沈虞二人,让学生散了开。 “裴医生。”沈虞气地喊他一声。 裴言卿微微颔首,“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但病人伤处二次重创,往后可能会造成惯性骨折,术后注意调理。” 沈虞一一应下,和裴医生道了谢,又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不用气。”裴言卿淡淡道:“有事直接联系我。” “嗯嗯。”沈虞连连点头。 她站在病房边,看着裴医生风姿绰约的背影。 直到背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你要不十里相送?” 沈虞直接略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个好医生啊。” 温折抱臂靠在沈虞身后,闻言冷淡道:“这只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这是嫉妒。”沈虞受不了,扭头瞪他一眼,“男人的嫉妒心!” 温折气笑了,“我嫉妒他?” 两人谈话间,刚刚出去的苏焱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又住院了?” 沈虞也很无语,靠在门边,“家里又出了点事。” 苏焱宽慰她一句:“后天的手术你放心,这就是个小手术,对我导师来说小意思。” 沈虞笑笑,“我非常相信裴医生。” “啧。” 突然,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啧出声。 “怎么了?”沈虞满脸义正言辞:“你们有意见?” “你们女人,总容易被外表所迷惑。”苏焱耸肩,没好气道。 沈虞:? 不过苏焱没多说,他的目光突然定定落在沈虞左手的无名指上,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里有个能闪瞎人眼的粉钻戒。 他惊道:“你结婚了?” 一秒,两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温折插了话,他拉着沈虞的手就举起来:“是我们。” 苏焱:“……” 呵呵。 “再见。”他插兜就走。 温折悠悠叹了句:“男人的嫉妒心。” 沈虞:“……” 好幼稚的对话:)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苏焱和我是校友,和你不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温折:“大学篮球联赛。” “哦。”沈虞:“那你俩还挺有缘。” “不是。”温折:“我认识了很多a大的人。” “做什么?”沈虞疑惑地看他一眼。 温折:“打听他们有没有个叫沈虞的学妹。”绕着大片白大褂,大概都是他学生。 这是把沈光耀当案例教学了。 沈虞走进病房等了会。这次裴医生包得没上次严实,口罩只挡住下半张脸,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睫毛纤长,额头甚至还有个美人尖,高岭白雪般的大帅哥。 可惜这美人有点凶,大概学生问题回答错了,他眉头微蹙,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几秒后,他又喊:“苏焱,你来回答。” 被喊到的苏焱满脸便秘般,吞吞吐吐地蹦出来几个字。 应该是回答对了,裴医生没再问,看见沈虞二人,让学生散了开。 “裴医生。”沈虞气地喊他一声。 裴言卿微微颔首,“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但病人伤处二次重创,往后可能会造成惯性骨折,术后注意调理。” 沈虞一一应下,和裴医生道了谢,又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不用气。”裴言卿淡淡道:“有事直接联系我。” “嗯嗯。”沈虞连连点头。 她站在病房边,看着裴医生风姿绰约的背影。 直到背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你要不十里相送?” 沈虞直接略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个好医生啊。” 温折抱臂靠在沈虞身后,闻言冷淡道:“这只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这是嫉妒。”沈虞受不了,扭头瞪他一眼,“男人的嫉妒心!” 温折气笑了,“我嫉妒他?” 两人谈话间,刚刚出去的苏焱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又住院了?” 沈虞也很无语,靠在门边,“家里又出了点事。” 苏焱宽慰她一句:“后天的手术你放心,这就是个小手术,对我导师来说小意思。” 沈虞笑笑,“我非常相信裴医生。” “啧。” 突然,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啧出声。 “怎么了?”沈虞满脸义正言辞:“你们有意见?” “你们女人,总容易被外表所迷惑。”苏焱耸肩,没好气道。 沈虞:? 不过苏焱没多说,他的目光突然定定落在沈虞左手的无名指上,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里有个能闪瞎人眼的粉钻戒。 他惊道:“你结婚了?” 一秒,两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温折插了话,他拉着沈虞的手就举起来:“是我们。” 苏焱:“……” 呵呵。 “再见。”他插兜就走。 温折悠悠叹了句:“男人的嫉妒心。” 沈虞:“……” 好幼稚的对话:)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苏焱和我是校友,和你不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温折:“大学篮球联赛。” “哦。”沈虞:“那你俩还挺有缘。” “不是。”温折:“我认识了很多a大的人。” “做什么?”沈虞疑惑地看他一眼。 温折:“打听他们有没有个叫沈虞的学妹。”绕着大片白大褂,大概都是他学生。 这是把沈光耀当案例教学了。 沈虞走进病房等了会。这次裴医生包得没上次严实,口罩只挡住下半张脸,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睫毛纤长,额头甚至还有个美人尖,高岭白雪般的大帅哥。 可惜这美人有点凶,大概学生问题回答错了,他眉头微蹙,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几秒后,他又喊:“苏焱,你来回答。” 被喊到的苏焱满脸便秘般,吞吞吐吐地蹦出来几个字。 应该是回答对了,裴医生没再问,看见沈虞二人,让学生散了开。 “裴医生。”沈虞气地喊他一声。 裴言卿微微颔首,“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但病人伤处二次重创,往后可能会造成惯性骨折,术后注意调理。” 沈虞一一应下,和裴医生道了谢,又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不用气。”裴言卿淡淡道:“有事直接联系我。” “嗯嗯。”沈虞连连点头。 她站在病房边,看着裴医生风姿绰约的背影。 直到背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你要不十里相送?” 沈虞直接略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个好医生啊。” 温折抱臂靠在沈虞身后,闻言冷淡道:“这只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这是嫉妒。”沈虞受不了,扭头瞪他一眼,“男人的嫉妒心!” 温折气笑了,“我嫉妒他?” 两人谈话间,刚刚出去的苏焱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又住院了?” 沈虞也很无语,靠在门边,“家里又出了点事。” 苏焱宽慰她一句:“后天的手术你放心,这就是个小手术,对我导师来说小意思。” 沈虞笑笑,“我非常相信裴医生。” “啧。” 突然,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啧出声。 “怎么了?”沈虞满脸义正言辞:“你们有意见?” “你们女人,总容易被外表所迷惑。”苏焱耸肩,没好气道。 沈虞:? 不过苏焱没多说,他的目光突然定定落在沈虞左手的无名指上,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里有个能闪瞎人眼的粉钻戒。 他惊道:“你结婚了?” 一秒,两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温折插了话,他拉着沈虞的手就举起来:“是我们。” 苏焱:“……” 呵呵。 “再见。”他插兜就走。 温折悠悠叹了句:“男人的嫉妒心。” 沈虞:“……” 好幼稚的对话:)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苏焱和我是校友,和你不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温折:“大学篮球联赛。” “哦。”沈虞:“那你俩还挺有缘。” “不是。”温折:“我认识了很多a大的人。” “做什么?”沈虞疑惑地看他一眼。 温折:“打听他们有没有个叫沈虞的学妹。”绕着大片白大褂,大概都是他学生。 这是把沈光耀当案例教学了。 沈虞走进病房等了会。这次裴医生包得没上次严实,口罩只挡住下半张脸,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睫毛纤长,额头甚至还有个美人尖,高岭白雪般的大帅哥。 可惜这美人有点凶,大概学生问题回答错了,他眉头微蹙,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几秒后,他又喊:“苏焱,你来回答。” 被喊到的苏焱满脸便秘般,吞吞吐吐地蹦出来几个字。 应该是回答对了,裴医生没再问,看见沈虞二人,让学生散了开。 “裴医生。”沈虞气地喊他一声。 裴言卿微微颔首,“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但病人伤处二次重创,往后可能会造成惯性骨折,术后注意调理。” 沈虞一一应下,和裴医生道了谢,又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不用气。”裴言卿淡淡道:“有事直接联系我。” “嗯嗯。”沈虞连连点头。 她站在病房边,看着裴医生风姿绰约的背影。 直到背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你要不十里相送?” 沈虞直接略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个好医生啊。” 温折抱臂靠在沈虞身后,闻言冷淡道:“这只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这是嫉妒。”沈虞受不了,扭头瞪他一眼,“男人的嫉妒心!” 温折气笑了,“我嫉妒他?” 两人谈话间,刚刚出去的苏焱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又住院了?” 沈虞也很无语,靠在门边,“家里又出了点事。” 苏焱宽慰她一句:“后天的手术你放心,这就是个小手术,对我导师来说小意思。” 沈虞笑笑,“我非常相信裴医生。” “啧。” 突然,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啧出声。 “怎么了?”沈虞满脸义正言辞:“你们有意见?” “你们女人,总容易被外表所迷惑。”苏焱耸肩,没好气道。 沈虞:? 不过苏焱没多说,他的目光突然定定落在沈虞左手的无名指上,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里有个能闪瞎人眼的粉钻戒。 他惊道:“你结婚了?” 一秒,两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温折插了话,他拉着沈虞的手就举起来:“是我们。” 苏焱:“……” 呵呵。 “再见。”他插兜就走。 温折悠悠叹了句:“男人的嫉妒心。” 沈虞:“……” 好幼稚的对话:)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苏焱和我是校友,和你不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温折:“大学篮球联赛。” “哦。”沈虞:“那你俩还挺有缘。” “不是。”温折:“我认识了很多a大的人。” “做什么?”沈虞疑惑地看他一眼。 温折:“打听他们有没有个叫沈虞的学妹。”绕着大片白大褂,大概都是他学生。 这是把沈光耀当案例教学了。 沈虞走进病房等了会。这次裴医生包得没上次严实,口罩只挡住下半张脸,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睫毛纤长,额头甚至还有个美人尖,高岭白雪般的大帅哥。 可惜这美人有点凶,大概学生问题回答错了,他眉头微蹙,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几秒后,他又喊:“苏焱,你来回答。” 被喊到的苏焱满脸便秘般,吞吞吐吐地蹦出来几个字。 应该是回答对了,裴医生没再问,看见沈虞二人,让学生散了开。 “裴医生。”沈虞气地喊他一声。 裴言卿微微颔首,“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但病人伤处二次重创,往后可能会造成惯性骨折,术后注意调理。” 沈虞一一应下,和裴医生道了谢,又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不用气。”裴言卿淡淡道:“有事直接联系我。” “嗯嗯。”沈虞连连点头。 她站在病房边,看着裴医生风姿绰约的背影。 直到背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你要不十里相送?” 沈虞直接略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个好医生啊。” 温折抱臂靠在沈虞身后,闻言冷淡道:“这只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这是嫉妒。”沈虞受不了,扭头瞪他一眼,“男人的嫉妒心!” 温折气笑了,“我嫉妒他?” 两人谈话间,刚刚出去的苏焱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又住院了?” 沈虞也很无语,靠在门边,“家里又出了点事。” 苏焱宽慰她一句:“后天的手术你放心,这就是个小手术,对我导师来说小意思。” 沈虞笑笑,“我非常相信裴医生。” “啧。” 突然,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啧出声。 “怎么了?”沈虞满脸义正言辞:“你们有意见?” “你们女人,总容易被外表所迷惑。”苏焱耸肩,没好气道。 沈虞:? 不过苏焱没多说,他的目光突然定定落在沈虞左手的无名指上,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里有个能闪瞎人眼的粉钻戒。 他惊道:“你结婚了?” 一秒,两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温折插了话,他拉着沈虞的手就举起来:“是我们。” 苏焱:“……” 呵呵。 “再见。”他插兜就走。 温折悠悠叹了句:“男人的嫉妒心。” 沈虞:“……” 好幼稚的对话:)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苏焱和我是校友,和你不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温折:“大学篮球联赛。” “哦。”沈虞:“那你俩还挺有缘。” “不是。”温折:“我认识了很多a大的人。” “做什么?”沈虞疑惑地看他一眼。 温折:“打听他们有没有个叫沈虞的学妹。”绕着大片白大褂,大概都是他学生。 这是把沈光耀当案例教学了。 沈虞走进病房等了会。这次裴医生包得没上次严实,口罩只挡住下半张脸,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睫毛纤长,额头甚至还有个美人尖,高岭白雪般的大帅哥。 可惜这美人有点凶,大概学生问题回答错了,他眉头微蹙,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几秒后,他又喊:“苏焱,你来回答。” 被喊到的苏焱满脸便秘般,吞吞吐吐地蹦出来几个字。 应该是回答对了,裴医生没再问,看见沈虞二人,让学生散了开。 “裴医生。”沈虞气地喊他一声。 裴言卿微微颔首,“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但病人伤处二次重创,往后可能会造成惯性骨折,术后注意调理。” 沈虞一一应下,和裴医生道了谢,又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不用气。”裴言卿淡淡道:“有事直接联系我。” “嗯嗯。”沈虞连连点头。 她站在病房边,看着裴医生风姿绰约的背影。 直到背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你要不十里相送?” 沈虞直接略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个好医生啊。” 温折抱臂靠在沈虞身后,闻言冷淡道:“这只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这是嫉妒。”沈虞受不了,扭头瞪他一眼,“男人的嫉妒心!” 温折气笑了,“我嫉妒他?” 两人谈话间,刚刚出去的苏焱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又住院了?” 沈虞也很无语,靠在门边,“家里又出了点事。” 苏焱宽慰她一句:“后天的手术你放心,这就是个小手术,对我导师来说小意思。” 沈虞笑笑,“我非常相信裴医生。” “啧。” 突然,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啧出声。 “怎么了?”沈虞满脸义正言辞:“你们有意见?” “你们女人,总容易被外表所迷惑。”苏焱耸肩,没好气道。 沈虞:? 不过苏焱没多说,他的目光突然定定落在沈虞左手的无名指上,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里有个能闪瞎人眼的粉钻戒。 他惊道:“你结婚了?” 一秒,两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温折插了话,他拉着沈虞的手就举起来:“是我们。” 苏焱:“……” 呵呵。 “再见。”他插兜就走。 温折悠悠叹了句:“男人的嫉妒心。” 沈虞:“……” 好幼稚的对话:)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苏焱和我是校友,和你不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温折:“大学篮球联赛。” “哦。”沈虞:“那你俩还挺有缘。” “不是。”温折:“我认识了很多a大的人。” “做什么?”沈虞疑惑地看他一眼。 温折:“打听他们有没有个叫沈虞的学妹。”绕着大片白大褂,大概都是他学生。 这是把沈光耀当案例教学了。 沈虞走进病房等了会。这次裴医生包得没上次严实,口罩只挡住下半张脸,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睫毛纤长,额头甚至还有个美人尖,高岭白雪般的大帅哥。 可惜这美人有点凶,大概学生问题回答错了,他眉头微蹙,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几秒后,他又喊:“苏焱,你来回答。” 被喊到的苏焱满脸便秘般,吞吞吐吐地蹦出来几个字。 应该是回答对了,裴医生没再问,看见沈虞二人,让学生散了开。 “裴医生。”沈虞气地喊他一声。 裴言卿微微颔首,“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但病人伤处二次重创,往后可能会造成惯性骨折,术后注意调理。” 沈虞一一应下,和裴医生道了谢,又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不用气。”裴言卿淡淡道:“有事直接联系我。” “嗯嗯。”沈虞连连点头。 她站在病房边,看着裴医生风姿绰约的背影。 直到背后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你要不十里相送?” 沈虞直接略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个好医生啊。” 温折抱臂靠在沈虞身后,闻言冷淡道:“这只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这是嫉妒。”沈虞受不了,扭头瞪他一眼,“男人的嫉妒心!” 温折气笑了,“我嫉妒他?” 两人谈话间,刚刚出去的苏焱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怎么又住院了?” 沈虞也很无语,靠在门边,“家里又出了点事。” 苏焱宽慰她一句:“后天的手术你放心,这就是个小手术,对我导师来说小意思。” 沈虞笑笑,“我非常相信裴医生。” “啧。” 突然,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啧出声。 “怎么了?”沈虞满脸义正言辞:“你们有意见?” “你们女人,总容易被外表所迷惑。”苏焱耸肩,没好气道。 沈虞:? 不过苏焱没多说,他的目光突然定定落在沈虞左手的无名指上,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里有个能闪瞎人眼的粉钻戒。 他惊道:“你结婚了?” 一秒,两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温折插了话,他拉着沈虞的手就举起来:“是我们。” 苏焱:“……” 呵呵。 “再见。”他插兜就走。 温折悠悠叹了句:“男人的嫉妒心。” 沈虞:“……” 好幼稚的对话:)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苏焱和我是校友,和你不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温折:“大学篮球联赛。” “哦。”沈虞:“那你俩还挺有缘。” “不是。”温折:“我认识了很多a大的人。” “做什么?”沈虞疑惑地看他一眼。 温折:“打听他们有没有个叫沈虞的学妹。” www.d884.icu。m.d884.icu 第76章 日常 沈光耀意识还是清醒的。 二次重创使得疼痛更加猛烈地刺激神经,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透过不甚清晰的视线,看见门边说话的沈虞和温折。 直到,韩雅出现在门边。还穿着从家里穿出来的棉服,头发散乱,佝偻着背,用口罩挡住了脸上的鼻青脸肿。 沈光耀眼珠瞪大,鼻翼因为愤怒和厌恶不停嗡动起来。 他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口的方向,从口中沙哑吐出:“滚,滚…” 但韩雅脚步不停,像没听到般朝他走来。 韩雅试图握住沈光耀的手,语气状似心疼:“光耀…” 沈光耀脸都黑了,拼命想抽回手,却被韩雅强自按住,他口中大喊:“放开!” 韩雅充耳不闻,“我得照顾你啊。” 沈光耀一口气差点呼不上来,梗着脖子唤沈虞。 沈虞就抱臂站在门边,安静地看着二人。说实话,只要他们搬出了沈宅,沈光耀和韩雅到底如何纠缠,她是半分都不想管。 但看着沈光耀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模样,沈虞缓缓迈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韩雅:“行了,你也别在这惺惺作态。” 韩雅低着头,不说话。 她现在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离了沈光耀,过尽了奢靡生活的她,后半生该怎么活下去? 须臾。 韩雅抬头,朝沈虞露出一个讨好殷切的笑容:“小虞,我保证立刻就从沈宅搬走,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但我是真的不想离开光耀。”她上前一步,试图握住沈虞的手,被她避开,“我是真的爱他的啊。” 沈虞听得直皱眉,“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现在,请你从这里离开,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沈光耀也激动起来,竭力抬起头,抬起手指着韩雅:“滚!给我滚!” …… 沈光耀命好,哪怕三番两次进医院,但他至少有钱,住着单人病房,护工常伴其侧。 一切安排好后,沈虞便没再去过医院。 气温转凉,京城步入深秋。枫叶打着旋儿从树上飘落,还未落地便被风吹跑。 昨天贪凉,沈虞出门时只穿了件衬衫,还是被温折拉住随即强硬加了件外套。但晚上回来,她又忘了穿。 今儿早晨醒来时,便恹恹地靠在床边,完全提不起力气。连肚子也抽抽般疼,大概是昨天喝了杯冰咖啡。 “做什么?”温折拉住她。 沈虞已经掀开被子,哑着嗓音,“上个班。” 温折气笑了,“你这样子还上班?” 沈虞默了默,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今天工作日。” “公司一天没你不会倒。”温折冷着脸训道,“在家歇着。” “我喊阿姨过来照顾你,我今天会早点回来。” 说完,温折把沈虞拉回穿上,又给她盖上被子。 因为实在提不起力气,沈虞靠回床边,缩进了被子里。 没一会儿,温折又推开卧室门,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在床头柜前,伸臂将沈虞从被子里捞出来,“吃点感冒药。” 沈虞皱眉嘟囔了句:“不吃药。” 她拉住温折的衣角,吩咐:“你去给我拿一片姨妈巾,我感觉我好像来那个了。” 温折应是轻叹了口气,把她轻轻放回床铺,“先喝药,我去拿。” 沈虞瞥了眼床头柜上大大的药片,重新埋进被子里。 她才不吃药。 不多时,温折拿着好几包花花绿绿的包装过来,“你自己看看要哪种。” 沈虞随手拿了一包,又伸手,用睡得水盈盈的眼睛抬头看他:“抱。” 温折俯身就把人抱起,抬腿进了厕所隔间。 沈虞拍拍他肩膀示意放她下来,打了个哈欠:“你去上班吧,我请半天假再睡会。” 正巧,温折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打开一看,嗯了声,低头在沈虞额上吻了下,又叮嘱:“在家好好休息,药记得吃。” 沈虞:“嗯。” “知道知道。” 温折走后,沈虞在马桶上坐了会,托腮发呆。 肚子确实是不舒服,但亲戚却没有来。 沈虞掰着手指算了算。距离上次来,四十多天了。但她亲戚一向不规律,所以也没当回事。 她呆坐了会,又转而回到床上。 本就因为感冒头晕脑胀,肚子又一抽一抽地,时不时疼一下。 沈虞非常不舒服,躺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的冷汗。 迷迷糊糊地,不知何时她又睡了过去。 沈虞是被李阿姨喊醒的,睁开眼睛后,头依然疼。 “太太,中午了。”李阿姨轻声细语地喊醒沈虞:“看您睡得沉,本来不想喊您,但得吃午饭啦,吃完您再睡可行?” 想起温折的叮嘱,李阿姨又看向床头柜的药,“沈小姐,这药您要吃啊。” “吃完饭您再吃吧。” 沈虞点点头。 尽管全身无力,也没有胃口,但不吃饭胃里也难过,沈虞还是下床去了厅。 刚至饭厅,沈虞便闻到一股混着姜片的鸡汤味,她皱了下眉。 “想着您生病吃不下饭,我便给您炖了母鸡汤,又炒了两个小菜…”说着说着,李阿姨打开了煮着鸡汤的炖锅,沈虞就坐在餐桌边,鸡汤的味道顷刻间在鼻端炸开。 沈虞一个没忍住,捂着嘴便往厕所跑,趴在洗手台边,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李阿姨又被吓了一跳,连忙跟上去,替沈虞拍着背,“怎么了?太太?” 沈虞垂着眸,努力缓解着不适,良久,摇了摇头。 李阿姨的手艺很好,几大菜系都拿手,沈虞很喜欢她做的菜。 今天,是怎么回事。 李阿姨也在发怔。 上次也是,对着粥沈虞也不舒服。这次便是闻着汤也不行了。 想起温折斩钉截铁地说没怀孕,她没再瞎猜,试探着问:“太太…您是不是胃不舒服?” 沈虞垂着眼,盯着洗手台的瓷砖,脑中思绪纷乱。 一个听起来很离谱却又最为可能的猜测在她脑中倒映。 几秒后。 沈虞走到厅,“李阿姨,把汤撤了吧,我暂时不想喝。” “哎。” “再然后——”沈虞顿了下,又抿了抿唇。 “麻烦阿姨出去给我买个验孕棒。” 李阿姨本来在端汤,闻言差点没把锅摔了,她快步把炖锅放进厨房,又急急忙忙问:“您,您这是有了?” 沈虞也觉得不可思议,她低头吃饭,“只是猜测。” 李阿姨连连点头,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好好好,我这就去给您买。” 李阿姨走后,沈虞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她完全没有胃口,连吃饭都是味同嚼蜡。 但想着肚子可能存在的小生命,沈虞又硬着头皮吃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虞逐渐紧张起来。 她找到手机,本想利用工作转移视线,却完全专注不了。 眼看就要慌了神,沈虞找到梁意的聊天框,[在在在] 梁意:[在在在] [今儿哪阵风让我们的沈大总裁有时间找我呀] 自从沈虞接任公司又结婚后,沈虞和梁意的聚会时光便极速减少,为此梁意非常不爽。 沈虞:[我今天没上班,生病了在家休息] 梁意立刻回复:[你生病了?什么病?有没有事?]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 沈虞:[我没事,就是受了寒,一点小感冒] 梁意:[吃药了没] 沈虞:[…没] 梁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教训道:“怎么生病了还不吃药!温折呢?没让你吃药?” “他上班去了。” “你生病他还上班?上什么班?鼎越一天没他会倒闭吗?”梁意一发起火来,无差别攻击:“还有你,这么大人儿了,还不肯吃药……” 沈虞把电话拿远了些,直到梁意叨叨完喘气的功夫,她才安静地投下一个巨型炸弹:“小意。” “我觉得我怀孕了。” 梁意:??? 沉默,安静。 电话那头大概是死机了。 好半晌,梁意似乎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怀,怀孕?” “你们都不避孕的吗?” 沈虞揉了揉眉心:“避的。” “那为什么…” “但,总有意外嘛。” 梁意满脸迷惑:“意外?什么情况下会有意外?带个套的时间都没?” “是…太忘我了?” 沈虞:“……” “现在还没确定!”沈虞:“还没确定!” “那我问你。”梁意:“你想要孩子吗。” 沈虞低头,想起温折也问过这个问题,就在上次的办公室。 不想,但怀了也不可能不要。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梁意。 “正常。”梁意分析地头头是道:“女人都这样。” “那你们就要啊。”梁意道:“反正你们已经领证了,合法关系就是坠掉的!” “孩子生下来,记得让我来做干妈!” 挂了电话,沈虞揉着眉心,还是十分头疼。对于她可能怀孕这个事实,她总觉得很不现实。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换季就感冒了,哪能好好照顾小宝宝。 正在纠结间,门关处传来响动,是李阿姨回来了。 李阿姨上前,两步就把验孕棒放在沈虞面前,“太太,您试试。” …… 沈虞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验孕棒上显示的两条杠结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不过结婚当天一时在办公室丧失了警惕,肚子里就揣了个崽崽。 要是温折在场,她铁定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她连婚礼都没办啊!连婚纱都没穿啊!怎么就怀孕了! 几分钟后,沈虞果断摸出手机,给温折打了电话。 一次还没打通,说明温折大概率有事。 按照以往,沈虞不会再打。 但今天是今天。 于是沈虞又拨了第二次。 这一次响了很久,在快要挂断前一秒,电话被接通。 温折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温折!我要鲨了你!” 温折:?的沈大总裁有时间找我呀] 自从沈虞接任公司又结婚后,沈虞和梁意的聚会时光便极速减少,为此梁意非常不爽。 沈虞:[我今天没上班,生病了在家休息] 梁意立刻回复:[你生病了?什么病?有没有事?]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 沈虞:[我没事,就是受了寒,一点小感冒] 梁意:[吃药了没] 沈虞:[…没] 梁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教训道:“怎么生病了还不吃药!温折呢?没让你吃药?” “他上班去了。” “你生病他还上班?上什么班?鼎越一天没他会倒闭吗?”梁意一发起火来,无差别攻击:“还有你,这么大人儿了,还不肯吃药……” 沈虞把电话拿远了些,直到梁意叨叨完喘气的功夫,她才安静地投下一个巨型炸弹:“小意。” “我觉得我怀孕了。” 梁意:??? 沉默,安静。 电话那头大概是死机了。 好半晌,梁意似乎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怀,怀孕?” “你们都不避孕的吗?” 沈虞揉了揉眉心:“避的。” “那为什么…” “但,总有意外嘛。” 梁意满脸迷惑:“意外?什么情况下会有意外?带个套的时间都没?” “是…太忘我了?” 沈虞:“……” “现在还没确定!”沈虞:“还没确定!” “那我问你。”梁意:“你想要孩子吗。” 沈虞低头,想起温折也问过这个问题,就在上次的办公室。 不想,但怀了也不可能不要。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梁意。 “正常。”梁意分析地头头是道:“女人都这样。” “那你们就要啊。”梁意道:“反正你们已经领证了,合法关系就是坠掉的!” “孩子生下来,记得让我来做干妈!” 挂了电话,沈虞揉着眉心,还是十分头疼。对于她可能怀孕这个事实,她总觉得很不现实。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换季就感冒了,哪能好好照顾小宝宝。 正在纠结间,门关处传来响动,是李阿姨回来了。 李阿姨上前,两步就把验孕棒放在沈虞面前,“太太,您试试。” …… 沈虞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验孕棒上显示的两条杠结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不过结婚当天一时在办公室丧失了警惕,肚子里就揣了个崽崽。 要是温折在场,她铁定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她连婚礼都没办啊!连婚纱都没穿啊!怎么就怀孕了! 几分钟后,沈虞果断摸出手机,给温折打了电话。 一次还没打通,说明温折大概率有事。 按照以往,沈虞不会再打。 但今天是今天。 于是沈虞又拨了第二次。 这一次响了很久,在快要挂断前一秒,电话被接通。 温折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温折!我要鲨了你!” 温折:?的沈大总裁有时间找我呀] 自从沈虞接任公司又结婚后,沈虞和梁意的聚会时光便极速减少,为此梁意非常不爽。 沈虞:[我今天没上班,生病了在家休息] 梁意立刻回复:[你生病了?什么病?有没有事?]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 沈虞:[我没事,就是受了寒,一点小感冒] 梁意:[吃药了没] 沈虞:[…没] 梁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教训道:“怎么生病了还不吃药!温折呢?没让你吃药?” “他上班去了。” “你生病他还上班?上什么班?鼎越一天没他会倒闭吗?”梁意一发起火来,无差别攻击:“还有你,这么大人儿了,还不肯吃药……” 沈虞把电话拿远了些,直到梁意叨叨完喘气的功夫,她才安静地投下一个巨型炸弹:“小意。” “我觉得我怀孕了。” 梁意:??? 沉默,安静。 电话那头大概是死机了。 好半晌,梁意似乎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怀,怀孕?” “你们都不避孕的吗?” 沈虞揉了揉眉心:“避的。” “那为什么…” “但,总有意外嘛。” 梁意满脸迷惑:“意外?什么情况下会有意外?带个套的时间都没?” “是…太忘我了?” 沈虞:“……” “现在还没确定!”沈虞:“还没确定!” “那我问你。”梁意:“你想要孩子吗。” 沈虞低头,想起温折也问过这个问题,就在上次的办公室。 不想,但怀了也不可能不要。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梁意。 “正常。”梁意分析地头头是道:“女人都这样。” “那你们就要啊。”梁意道:“反正你们已经领证了,合法关系就是坠掉的!” “孩子生下来,记得让我来做干妈!” 挂了电话,沈虞揉着眉心,还是十分头疼。对于她可能怀孕这个事实,她总觉得很不现实。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换季就感冒了,哪能好好照顾小宝宝。 正在纠结间,门关处传来响动,是李阿姨回来了。 李阿姨上前,两步就把验孕棒放在沈虞面前,“太太,您试试。” …… 沈虞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验孕棒上显示的两条杠结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不过结婚当天一时在办公室丧失了警惕,肚子里就揣了个崽崽。 要是温折在场,她铁定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她连婚礼都没办啊!连婚纱都没穿啊!怎么就怀孕了! 几分钟后,沈虞果断摸出手机,给温折打了电话。 一次还没打通,说明温折大概率有事。 按照以往,沈虞不会再打。 但今天是今天。 于是沈虞又拨了第二次。 这一次响了很久,在快要挂断前一秒,电话被接通。 温折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温折!我要鲨了你!” 温折:?的沈大总裁有时间找我呀] 自从沈虞接任公司又结婚后,沈虞和梁意的聚会时光便极速减少,为此梁意非常不爽。 沈虞:[我今天没上班,生病了在家休息] 梁意立刻回复:[你生病了?什么病?有没有事?]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 沈虞:[我没事,就是受了寒,一点小感冒] 梁意:[吃药了没] 沈虞:[…没] 梁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教训道:“怎么生病了还不吃药!温折呢?没让你吃药?” “他上班去了。” “你生病他还上班?上什么班?鼎越一天没他会倒闭吗?”梁意一发起火来,无差别攻击:“还有你,这么大人儿了,还不肯吃药……” 沈虞把电话拿远了些,直到梁意叨叨完喘气的功夫,她才安静地投下一个巨型炸弹:“小意。” “我觉得我怀孕了。” 梁意:??? 沉默,安静。 电话那头大概是死机了。 好半晌,梁意似乎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怀,怀孕?” “你们都不避孕的吗?” 沈虞揉了揉眉心:“避的。” “那为什么…” “但,总有意外嘛。” 梁意满脸迷惑:“意外?什么情况下会有意外?带个套的时间都没?” “是…太忘我了?” 沈虞:“……” “现在还没确定!”沈虞:“还没确定!” “那我问你。”梁意:“你想要孩子吗。” 沈虞低头,想起温折也问过这个问题,就在上次的办公室。 不想,但怀了也不可能不要。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梁意。 “正常。”梁意分析地头头是道:“女人都这样。” “那你们就要啊。”梁意道:“反正你们已经领证了,合法关系就是坠掉的!” “孩子生下来,记得让我来做干妈!” 挂了电话,沈虞揉着眉心,还是十分头疼。对于她可能怀孕这个事实,她总觉得很不现实。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换季就感冒了,哪能好好照顾小宝宝。 正在纠结间,门关处传来响动,是李阿姨回来了。 李阿姨上前,两步就把验孕棒放在沈虞面前,“太太,您试试。” …… 沈虞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验孕棒上显示的两条杠结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不过结婚当天一时在办公室丧失了警惕,肚子里就揣了个崽崽。 要是温折在场,她铁定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她连婚礼都没办啊!连婚纱都没穿啊!怎么就怀孕了! 几分钟后,沈虞果断摸出手机,给温折打了电话。 一次还没打通,说明温折大概率有事。 按照以往,沈虞不会再打。 但今天是今天。 于是沈虞又拨了第二次。 这一次响了很久,在快要挂断前一秒,电话被接通。 温折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温折!我要鲨了你!” 温折:?的沈大总裁有时间找我呀] 自从沈虞接任公司又结婚后,沈虞和梁意的聚会时光便极速减少,为此梁意非常不爽。 沈虞:[我今天没上班,生病了在家休息] 梁意立刻回复:[你生病了?什么病?有没有事?]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 沈虞:[我没事,就是受了寒,一点小感冒] 梁意:[吃药了没] 沈虞:[…没] 梁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教训道:“怎么生病了还不吃药!温折呢?没让你吃药?” “他上班去了。” “你生病他还上班?上什么班?鼎越一天没他会倒闭吗?”梁意一发起火来,无差别攻击:“还有你,这么大人儿了,还不肯吃药……” 沈虞把电话拿远了些,直到梁意叨叨完喘气的功夫,她才安静地投下一个巨型炸弹:“小意。” “我觉得我怀孕了。” 梁意:??? 沉默,安静。 电话那头大概是死机了。 好半晌,梁意似乎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怀,怀孕?” “你们都不避孕的吗?” 沈虞揉了揉眉心:“避的。” “那为什么…” “但,总有意外嘛。” 梁意满脸迷惑:“意外?什么情况下会有意外?带个套的时间都没?” “是…太忘我了?” 沈虞:“……” “现在还没确定!”沈虞:“还没确定!” “那我问你。”梁意:“你想要孩子吗。” 沈虞低头,想起温折也问过这个问题,就在上次的办公室。 不想,但怀了也不可能不要。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梁意。 “正常。”梁意分析地头头是道:“女人都这样。” “那你们就要啊。”梁意道:“反正你们已经领证了,合法关系就是坠掉的!” “孩子生下来,记得让我来做干妈!” 挂了电话,沈虞揉着眉心,还是十分头疼。对于她可能怀孕这个事实,她总觉得很不现实。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换季就感冒了,哪能好好照顾小宝宝。 正在纠结间,门关处传来响动,是李阿姨回来了。 李阿姨上前,两步就把验孕棒放在沈虞面前,“太太,您试试。” …… 沈虞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验孕棒上显示的两条杠结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不过结婚当天一时在办公室丧失了警惕,肚子里就揣了个崽崽。 要是温折在场,她铁定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她连婚礼都没办啊!连婚纱都没穿啊!怎么就怀孕了! 几分钟后,沈虞果断摸出手机,给温折打了电话。 一次还没打通,说明温折大概率有事。 按照以往,沈虞不会再打。 但今天是今天。 于是沈虞又拨了第二次。 这一次响了很久,在快要挂断前一秒,电话被接通。 温折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温折!我要鲨了你!” 温折:?的沈大总裁有时间找我呀] 自从沈虞接任公司又结婚后,沈虞和梁意的聚会时光便极速减少,为此梁意非常不爽。 沈虞:[我今天没上班,生病了在家休息] 梁意立刻回复:[你生病了?什么病?有没有事?]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 沈虞:[我没事,就是受了寒,一点小感冒] 梁意:[吃药了没] 沈虞:[…没] 梁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教训道:“怎么生病了还不吃药!温折呢?没让你吃药?” “他上班去了。” “你生病他还上班?上什么班?鼎越一天没他会倒闭吗?”梁意一发起火来,无差别攻击:“还有你,这么大人儿了,还不肯吃药……” 沈虞把电话拿远了些,直到梁意叨叨完喘气的功夫,她才安静地投下一个巨型炸弹:“小意。” “我觉得我怀孕了。” 梁意:??? 沉默,安静。 电话那头大概是死机了。 好半晌,梁意似乎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怀,怀孕?” “你们都不避孕的吗?” 沈虞揉了揉眉心:“避的。” “那为什么…” “但,总有意外嘛。” 梁意满脸迷惑:“意外?什么情况下会有意外?带个套的时间都没?” “是…太忘我了?” 沈虞:“……” “现在还没确定!”沈虞:“还没确定!” “那我问你。”梁意:“你想要孩子吗。” 沈虞低头,想起温折也问过这个问题,就在上次的办公室。 不想,但怀了也不可能不要。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梁意。 “正常。”梁意分析地头头是道:“女人都这样。” “那你们就要啊。”梁意道:“反正你们已经领证了,合法关系就是坠掉的!” “孩子生下来,记得让我来做干妈!” 挂了电话,沈虞揉着眉心,还是十分头疼。对于她可能怀孕这个事实,她总觉得很不现实。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换季就感冒了,哪能好好照顾小宝宝。 正在纠结间,门关处传来响动,是李阿姨回来了。 李阿姨上前,两步就把验孕棒放在沈虞面前,“太太,您试试。” …… 沈虞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验孕棒上显示的两条杠结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不过结婚当天一时在办公室丧失了警惕,肚子里就揣了个崽崽。 要是温折在场,她铁定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她连婚礼都没办啊!连婚纱都没穿啊!怎么就怀孕了! 几分钟后,沈虞果断摸出手机,给温折打了电话。 一次还没打通,说明温折大概率有事。 按照以往,沈虞不会再打。 但今天是今天。 于是沈虞又拨了第二次。 这一次响了很久,在快要挂断前一秒,电话被接通。 温折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温折!我要鲨了你!” 温折:?的沈大总裁有时间找我呀] 自从沈虞接任公司又结婚后,沈虞和梁意的聚会时光便极速减少,为此梁意非常不爽。 沈虞:[我今天没上班,生病了在家休息] 梁意立刻回复:[你生病了?什么病?有没有事?]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 沈虞:[我没事,就是受了寒,一点小感冒] 梁意:[吃药了没] 沈虞:[…没] 梁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教训道:“怎么生病了还不吃药!温折呢?没让你吃药?” “他上班去了。” “你生病他还上班?上什么班?鼎越一天没他会倒闭吗?”梁意一发起火来,无差别攻击:“还有你,这么大人儿了,还不肯吃药……” 沈虞把电话拿远了些,直到梁意叨叨完喘气的功夫,她才安静地投下一个巨型炸弹:“小意。” “我觉得我怀孕了。” 梁意:??? 沉默,安静。 电话那头大概是死机了。 好半晌,梁意似乎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怀,怀孕?” “你们都不避孕的吗?” 沈虞揉了揉眉心:“避的。” “那为什么…” “但,总有意外嘛。” 梁意满脸迷惑:“意外?什么情况下会有意外?带个套的时间都没?” “是…太忘我了?” 沈虞:“……” “现在还没确定!”沈虞:“还没确定!” “那我问你。”梁意:“你想要孩子吗。” 沈虞低头,想起温折也问过这个问题,就在上次的办公室。 不想,但怀了也不可能不要。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梁意。 “正常。”梁意分析地头头是道:“女人都这样。” “那你们就要啊。”梁意道:“反正你们已经领证了,合法关系就是坠掉的!” “孩子生下来,记得让我来做干妈!” 挂了电话,沈虞揉着眉心,还是十分头疼。对于她可能怀孕这个事实,她总觉得很不现实。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换季就感冒了,哪能好好照顾小宝宝。 正在纠结间,门关处传来响动,是李阿姨回来了。 李阿姨上前,两步就把验孕棒放在沈虞面前,“太太,您试试。” …… 沈虞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验孕棒上显示的两条杠结果,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不过结婚当天一时在办公室丧失了警惕,肚子里就揣了个崽崽。 要是温折在场,她铁定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她连婚礼都没办啊!连婚纱都没穿啊!怎么就怀孕了! 几分钟后,沈虞果断摸出手机,给温折打了电话。 一次还没打通,说明温折大概率有事。 按照以往,沈虞不会再打。 但今天是今天。 于是沈虞又拨了第二次。 这一次响了很久,在快要挂断前一秒,电话被接通。 温折压着嗓子喂了一声。 “温折!我要鲨了你!” 温折:? www.d884.icu。m.d884.icu 第77章 日常 “我让你不要在办公室你非在,现在好了吧,我怀孕了你说怎么办?人家才是二十六岁的宝宝还没体会青春的美好你就让我受这罪…” 沈虞越说越生气,小嘴叭叭起来连气都不喘。 一秒,两秒,电话那头一片死寂。然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鼎越资本,二十四层会议室。 没人说话,桌面侧面的高管,全都直勾勾看向主位。 今天的会议氛围本有些严肃,坐在上首的温折始终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看得人直打鼓。 直到他的手机不停地响。 第一次温折没注意,第二次,看到来电人,他连忙便接了电话。 会议室安静,那头分贝也不小。隔着手机,离得最近的蒋胜,隐隐约约便听到了什么“办公室”“怀孕”的字眼。 他脸色瞬间变得尤其古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温折一眼。 看不出来,看起来人模人样,玩得这么花。 还有,怀孕? 这次是真的了?! 蒋胜挑了下眉。 温折也注意不到他的反应,众人只看见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木椅滑动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几个亿的合同也面不改色的温总,头一次在会议上这般失态。 他俯身捡手机,拿起来便放在耳边,没管他人什么反应,用一种所有人从未听过的温柔嗓音冲那头低声:“小虞?” “还在听吗?” 几秒后,未有响应,温折:“宝贝?” 众人:“……”离谱。 嘟嘟嘟三声,那头毫不留情地,挂了。 就着屏幕都碎了的手机,温折也没生气,看起来似乎整个人都在笑。 他侧首,重新坐下,看了眼表,淡道:“我赶时间,尽量半小时内结束。” “好好好。”几个要发言的高层连连点头。 除了离得最近的蒋胜,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猜老板在无原则哄老婆,连会都不开了。 半小时后。 说完散会,温折当先收拾文件,抬步就往外走。蒋胜随之慢悠悠地跟在其后。 “干什么呢。” 温折微微侧头,嘴角上扬:“回家。” 蒋胜啧了声,“老婆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温折脚步一顿,“听到了?” 蒋胜从鼻尖哼出一声,“不止这个。” “还有办公室。” 温折:“……” 蒋胜上前两步,拍了拍温折的肩,露出一笑,“恭喜。” 沈虞骂人骂到一半,那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声响动后就没声了。 她在这头对着空气骂了好一会,等温折再说话时才反应过他根本没听。 她不理,他喊她宝贝。 更生气了:) 平时锯嘴葫芦一样,让喊句宝贝,得要他半条命。 沈虞鼓着腮,气鼓鼓地就要往沙发上一趴,刚趴下,又连忙坐起来。 本来还不觉有什么,现在肚子里揣了个小崽崽,便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摸了摸依旧平坦得看不出任何的小腹,有些欲哭无泪。 这种体验,完全就似考试押题,完全押错后的不知所措。 人果然还是不能贪欢。一次就中,这到底是什么概率啊! 沈虞咬着下唇。 又锤了下身侧的枕头,低骂了温折一声。 这个消息完全打乱了沈虞的计划,她又给秘书发消息,顺延下午的假,随即给梁意发消息:[我真的怀孕了…] 梁意:[!!!] 梁意:[你俩这速度,坐火箭啊] 梁意:[我谈恋爱,你单身;我谈恋爱,你结婚,现在我还在谈恋爱,你都要当妈了] 沈虞回了个猫猫躺平的表情包,随手打开视频软件,刚刚搜索宝宝两个字,界面就跳出大片的宝妈视频。 她本来只打算浅看一下,结果一看,便停不下来了。 清一色的可爱小宝宝,小手小脚,笑起来像个软乎乎的小团子,沈虞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可爱!怎么这么可爱! 她的宝宝一定也这么可爱! 看着这些小团子,沈虞原本焦躁的心情,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 家里有这么个小崽崽闹着,似乎也不错。 门关处传来响动,大门窸窸窣窣,被人推开,沈虞扭头,看见刚刚还在骂的狗男人出现在了家里。 宝宝很可爱与爸爸很讨厌并不冲突! 沈虞倏地便扭头,没理他。 可恶的始作俑者! 温折径直便朝她走来,半蹲下身子。这个角度,他还需要抬头看她。 “身体好点了吗?”他问。 沈虞恹恹地:“不怎么好。” “药…”似乎想到什么,温折拧眉:“小虞吃药了吗?” 沈虞脸色也一变,几秒后,她松懈下来,“没吃。” “没来得及吃。” 温折明显松了口气,握紧她的手,“还好。” 他指尖在沈虞手背轻轻摩挲着,眼睫垂下,视线落在她小腹,“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沈虞摇头,“不要。” “就普通感冒。” 温折握紧她手,直至十指相扣,“对不起。” 沈虞:“嗯?” “办公室那次,我也不是有意的。”温折看着她,满脸“我也不知道一次就中”的老实。 沈虞:“……” “所以我该夸你一句天赋异禀?” 温折还象征性地推却了一句,眼中隐含笑意:“还是小虞天赋更佳。” 沈虞气笑了,没忍住伸手推他,笑骂:“滚。” 温折顺势从沙发上抱起,坐在沙发上,掌心轻抚着她细瘦的脊背,“这次确实在意料之外。” “我们还没办婚礼。” 沈虞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扯了下他领带:“你也知道。” “女孩子不穿一次婚纱是不完整的!” 温折轻捏她后颈,“你想什么时候?” 沈虞绷着脸,想了好半天,最终伸手用力锤了他一下,“烦死了,都怪你。” “我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纱。” 温折:“那就…等宝宝生下来。” 沈虞:“不好。”她哼哼唧唧:“有宝宝结婚就没感觉了。” “那就暂时把她送走。” 沈虞:“你好冷硬的心肠啊!我把你送走你信不信!” 温折默了会,最终沉声道:“对不起,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到。” “哼。”沈虞又哼唧一声:“我暂且原谅你。” 温折扬眉轻笑,握住她手,指尖重新穿进她手掌,“小虞,辛苦了。” 两人温存了会,沈虞靠在他怀里,慢慢又有些犯困,眼皮缓缓垂下来,睡着了。 温折低眸看着女人精致的面庞,因为生病,她面容有些苍白,秀气的眉尖微蹙着。 他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蹭了蹭,随即站起身把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卧室光线有些暗,温折把人放在深色的床单上,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 良久。温折微微俯身,手指小心翼翼地贴在沈虞的小腹,极轻地抚了下。 他唇角牵起,指尖也蜷起。就在这儿,有他和她的孩子。 温折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这是他和她的小孩。 他喜欢能和她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 这些联系越多,她就越离不开他。 沈虞怀孕的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了远在苏城的董舒耳边。 她又惊又喜,隔着电话都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沈虞正坐在沙发上吃桂圆,正要找地方吐籽,温折伸手替她接过。 “妈,您别急。”沈虞把手中的一盘桂圆一股脑推给温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剥,“这才刚刚一个月呢,还早。” 董舒“昂”了声,“你们这不刚领证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 沈虞:“。” 她轻咳一声,张嘴接过温折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桂圆,含糊不清试图蒙混过关:“意外,意外。” 董舒默了一秒,大概是懂了。 “小折这孩子,真是的!”她骂道:“你也由着他胡来!” 沈虞又把核吐温折手上,闻言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说话。 和董舒通过电话后,董舒当即决定下周就从苏城飞过来照顾她。 “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放得下心?” 沈虞吐了吐舌头,听着董舒的唠叨,心里暖暖的。 沈虞原以为,怀孕了便能在家称王霸道,把温折使唤来使唤去,把她当祖宗养。 事实上,谁是祖宗还说不定。 高跟鞋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也不给穿,不给吃垃圾食品,及时下班,每天早睡。 沈虞怨气冲天。他是她祖宗吧! 最!重!要!的!是! 温折不给她亲亲抱抱摸摸了。 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沈虞一般会选择撒娇,现在,温折不给她发挥的余地,什么也做不了。 这天因为一盘小小的小龙虾,沈虞爆发了和温折结婚以来最严重的矛盾! 沈虞抱着手机准备点外卖:“我要吃小龙虾!” 温折冷着脸:“不准。” “我真的想吃!你再不让我吃我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温折:“不许说脏话。”他卷起袖子,“要吃可以,我给你做。” “你做有什么好吃的。”沈虞小声哔哔:“又没油又没盐,你想淡死谁。” 因为怀孕,温折现在做饭甚至连盐都放少了。 她索性凑上前去,抱着温折的手臂晃了晃,眨巴两下眼睛:“人家想吃。” “真的想吃。” 见温折不为所动,沈虞又蹭了蹭,踮脚想要亲他,温折任由她亲。 沈虞边亲边乱动。 温折呼吸乱了点,直接把人抱到沙发,“坐好,不许乱动。” 沈虞狐疑地看他一眼。 这老流氓都能坐怀不乱变和尚了? 她没有善罢甘休,抬手放在男人的皮带上,慢悠悠地,勾着往前,“你不亲亲我吗?” “亲一口,一个小龙虾行不?” 温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附身,眸色微沉。但到底没有动作。 到此时,也有些后悔。 这才刚同房多久,现在看着却不能碰。 几秒后,他凝了凝眼眸,扒拉下沈虞的手,“注意影响。” 沈虞:? “这不就我们俩吗?” 温折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有胎教。”温折微微俯身,手指小心翼翼地贴在沈虞的小腹,极轻地抚了下。 他唇角牵起,指尖也蜷起。就在这儿,有他和她的孩子。 温折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这是他和她的小孩。 他喜欢能和她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 这些联系越多,她就越离不开他。 沈虞怀孕的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了远在苏城的董舒耳边。 她又惊又喜,隔着电话都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沈虞正坐在沙发上吃桂圆,正要找地方吐籽,温折伸手替她接过。 “妈,您别急。”沈虞把手中的一盘桂圆一股脑推给温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剥,“这才刚刚一个月呢,还早。” 董舒“昂”了声,“你们这不刚领证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 沈虞:“。” 她轻咳一声,张嘴接过温折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桂圆,含糊不清试图蒙混过关:“意外,意外。” 董舒默了一秒,大概是懂了。 “小折这孩子,真是的!”她骂道:“你也由着他胡来!” 沈虞又把核吐温折手上,闻言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说话。 和董舒通过电话后,董舒当即决定下周就从苏城飞过来照顾她。 “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放得下心?” 沈虞吐了吐舌头,听着董舒的唠叨,心里暖暖的。 沈虞原以为,怀孕了便能在家称王霸道,把温折使唤来使唤去,把她当祖宗养。 事实上,谁是祖宗还说不定。 高跟鞋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也不给穿,不给吃垃圾食品,及时下班,每天早睡。 沈虞怨气冲天。他是她祖宗吧! 最!重!要!的!是! 温折不给她亲亲抱抱摸摸了。 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沈虞一般会选择撒娇,现在,温折不给她发挥的余地,什么也做不了。 这天因为一盘小小的小龙虾,沈虞爆发了和温折结婚以来最严重的矛盾! 沈虞抱着手机准备点外卖:“我要吃小龙虾!” 温折冷着脸:“不准。” “我真的想吃!你再不让我吃我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温折:“不许说脏话。”他卷起袖子,“要吃可以,我给你做。” “你做有什么好吃的。”沈虞小声哔哔:“又没油又没盐,你想淡死谁。” 因为怀孕,温折现在做饭甚至连盐都放少了。 她索性凑上前去,抱着温折的手臂晃了晃,眨巴两下眼睛:“人家想吃。” “真的想吃。” 见温折不为所动,沈虞又蹭了蹭,踮脚想要亲他,温折任由她亲。 沈虞边亲边乱动。 温折呼吸乱了点,直接把人抱到沙发,“坐好,不许乱动。” 沈虞狐疑地看他一眼。 这老流氓都能坐怀不乱变和尚了? 她没有善罢甘休,抬手放在男人的皮带上,慢悠悠地,勾着往前,“你不亲亲我吗?” “亲一口,一个小龙虾行不?” 温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附身,眸色微沉。但到底没有动作。 到此时,也有些后悔。 这才刚同房多久,现在看着却不能碰。 几秒后,他凝了凝眼眸,扒拉下沈虞的手,“注意影响。” 沈虞:? “这不就我们俩吗?” 温折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有胎教。”温折微微俯身,手指小心翼翼地贴在沈虞的小腹,极轻地抚了下。 他唇角牵起,指尖也蜷起。就在这儿,有他和她的孩子。 温折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这是他和她的小孩。 他喜欢能和她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 这些联系越多,她就越离不开他。 沈虞怀孕的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了远在苏城的董舒耳边。 她又惊又喜,隔着电话都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沈虞正坐在沙发上吃桂圆,正要找地方吐籽,温折伸手替她接过。 “妈,您别急。”沈虞把手中的一盘桂圆一股脑推给温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剥,“这才刚刚一个月呢,还早。” 董舒“昂”了声,“你们这不刚领证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 沈虞:“。” 她轻咳一声,张嘴接过温折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桂圆,含糊不清试图蒙混过关:“意外,意外。” 董舒默了一秒,大概是懂了。 “小折这孩子,真是的!”她骂道:“你也由着他胡来!” 沈虞又把核吐温折手上,闻言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说话。 和董舒通过电话后,董舒当即决定下周就从苏城飞过来照顾她。 “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放得下心?” 沈虞吐了吐舌头,听着董舒的唠叨,心里暖暖的。 沈虞原以为,怀孕了便能在家称王霸道,把温折使唤来使唤去,把她当祖宗养。 事实上,谁是祖宗还说不定。 高跟鞋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也不给穿,不给吃垃圾食品,及时下班,每天早睡。 沈虞怨气冲天。他是她祖宗吧! 最!重!要!的!是! 温折不给她亲亲抱抱摸摸了。 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沈虞一般会选择撒娇,现在,温折不给她发挥的余地,什么也做不了。 这天因为一盘小小的小龙虾,沈虞爆发了和温折结婚以来最严重的矛盾! 沈虞抱着手机准备点外卖:“我要吃小龙虾!” 温折冷着脸:“不准。” “我真的想吃!你再不让我吃我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温折:“不许说脏话。”他卷起袖子,“要吃可以,我给你做。” “你做有什么好吃的。”沈虞小声哔哔:“又没油又没盐,你想淡死谁。” 因为怀孕,温折现在做饭甚至连盐都放少了。 她索性凑上前去,抱着温折的手臂晃了晃,眨巴两下眼睛:“人家想吃。” “真的想吃。” 见温折不为所动,沈虞又蹭了蹭,踮脚想要亲他,温折任由她亲。 沈虞边亲边乱动。 温折呼吸乱了点,直接把人抱到沙发,“坐好,不许乱动。” 沈虞狐疑地看他一眼。 这老流氓都能坐怀不乱变和尚了? 她没有善罢甘休,抬手放在男人的皮带上,慢悠悠地,勾着往前,“你不亲亲我吗?” “亲一口,一个小龙虾行不?” 温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附身,眸色微沉。但到底没有动作。 到此时,也有些后悔。 这才刚同房多久,现在看着却不能碰。 几秒后,他凝了凝眼眸,扒拉下沈虞的手,“注意影响。” 沈虞:? “这不就我们俩吗?” 温折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有胎教。”温折微微俯身,手指小心翼翼地贴在沈虞的小腹,极轻地抚了下。 他唇角牵起,指尖也蜷起。就在这儿,有他和她的孩子。 温折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这是他和她的小孩。 他喜欢能和她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 这些联系越多,她就越离不开他。 沈虞怀孕的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了远在苏城的董舒耳边。 她又惊又喜,隔着电话都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沈虞正坐在沙发上吃桂圆,正要找地方吐籽,温折伸手替她接过。 “妈,您别急。”沈虞把手中的一盘桂圆一股脑推给温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剥,“这才刚刚一个月呢,还早。” 董舒“昂”了声,“你们这不刚领证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 沈虞:“。” 她轻咳一声,张嘴接过温折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桂圆,含糊不清试图蒙混过关:“意外,意外。” 董舒默了一秒,大概是懂了。 “小折这孩子,真是的!”她骂道:“你也由着他胡来!” 沈虞又把核吐温折手上,闻言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说话。 和董舒通过电话后,董舒当即决定下周就从苏城飞过来照顾她。 “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放得下心?” 沈虞吐了吐舌头,听着董舒的唠叨,心里暖暖的。 沈虞原以为,怀孕了便能在家称王霸道,把温折使唤来使唤去,把她当祖宗养。 事实上,谁是祖宗还说不定。 高跟鞋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也不给穿,不给吃垃圾食品,及时下班,每天早睡。 沈虞怨气冲天。他是她祖宗吧! 最!重!要!的!是! 温折不给她亲亲抱抱摸摸了。 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沈虞一般会选择撒娇,现在,温折不给她发挥的余地,什么也做不了。 这天因为一盘小小的小龙虾,沈虞爆发了和温折结婚以来最严重的矛盾! 沈虞抱着手机准备点外卖:“我要吃小龙虾!” 温折冷着脸:“不准。” “我真的想吃!你再不让我吃我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温折:“不许说脏话。”他卷起袖子,“要吃可以,我给你做。” “你做有什么好吃的。”沈虞小声哔哔:“又没油又没盐,你想淡死谁。” 因为怀孕,温折现在做饭甚至连盐都放少了。 她索性凑上前去,抱着温折的手臂晃了晃,眨巴两下眼睛:“人家想吃。” “真的想吃。” 见温折不为所动,沈虞又蹭了蹭,踮脚想要亲他,温折任由她亲。 沈虞边亲边乱动。 温折呼吸乱了点,直接把人抱到沙发,“坐好,不许乱动。” 沈虞狐疑地看他一眼。 这老流氓都能坐怀不乱变和尚了? 她没有善罢甘休,抬手放在男人的皮带上,慢悠悠地,勾着往前,“你不亲亲我吗?” “亲一口,一个小龙虾行不?” 温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附身,眸色微沉。但到底没有动作。 到此时,也有些后悔。 这才刚同房多久,现在看着却不能碰。 几秒后,他凝了凝眼眸,扒拉下沈虞的手,“注意影响。” 沈虞:? “这不就我们俩吗?” 温折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有胎教。”温折微微俯身,手指小心翼翼地贴在沈虞的小腹,极轻地抚了下。 他唇角牵起,指尖也蜷起。就在这儿,有他和她的孩子。 温折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这是他和她的小孩。 他喜欢能和她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 这些联系越多,她就越离不开他。 沈虞怀孕的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了远在苏城的董舒耳边。 她又惊又喜,隔着电话都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沈虞正坐在沙发上吃桂圆,正要找地方吐籽,温折伸手替她接过。 “妈,您别急。”沈虞把手中的一盘桂圆一股脑推给温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剥,“这才刚刚一个月呢,还早。” 董舒“昂”了声,“你们这不刚领证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 沈虞:“。” 她轻咳一声,张嘴接过温折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桂圆,含糊不清试图蒙混过关:“意外,意外。” 董舒默了一秒,大概是懂了。 “小折这孩子,真是的!”她骂道:“你也由着他胡来!” 沈虞又把核吐温折手上,闻言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说话。 和董舒通过电话后,董舒当即决定下周就从苏城飞过来照顾她。 “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放得下心?” 沈虞吐了吐舌头,听着董舒的唠叨,心里暖暖的。 沈虞原以为,怀孕了便能在家称王霸道,把温折使唤来使唤去,把她当祖宗养。 事实上,谁是祖宗还说不定。 高跟鞋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也不给穿,不给吃垃圾食品,及时下班,每天早睡。 沈虞怨气冲天。他是她祖宗吧! 最!重!要!的!是! 温折不给她亲亲抱抱摸摸了。 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沈虞一般会选择撒娇,现在,温折不给她发挥的余地,什么也做不了。 这天因为一盘小小的小龙虾,沈虞爆发了和温折结婚以来最严重的矛盾! 沈虞抱着手机准备点外卖:“我要吃小龙虾!” 温折冷着脸:“不准。” “我真的想吃!你再不让我吃我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温折:“不许说脏话。”他卷起袖子,“要吃可以,我给你做。” “你做有什么好吃的。”沈虞小声哔哔:“又没油又没盐,你想淡死谁。” 因为怀孕,温折现在做饭甚至连盐都放少了。 她索性凑上前去,抱着温折的手臂晃了晃,眨巴两下眼睛:“人家想吃。” “真的想吃。” 见温折不为所动,沈虞又蹭了蹭,踮脚想要亲他,温折任由她亲。 沈虞边亲边乱动。 温折呼吸乱了点,直接把人抱到沙发,“坐好,不许乱动。” 沈虞狐疑地看他一眼。 这老流氓都能坐怀不乱变和尚了? 她没有善罢甘休,抬手放在男人的皮带上,慢悠悠地,勾着往前,“你不亲亲我吗?” “亲一口,一个小龙虾行不?” 温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附身,眸色微沉。但到底没有动作。 到此时,也有些后悔。 这才刚同房多久,现在看着却不能碰。 几秒后,他凝了凝眼眸,扒拉下沈虞的手,“注意影响。” 沈虞:? “这不就我们俩吗?” 温折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有胎教。”温折微微俯身,手指小心翼翼地贴在沈虞的小腹,极轻地抚了下。 他唇角牵起,指尖也蜷起。就在这儿,有他和她的孩子。 温折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这是他和她的小孩。 他喜欢能和她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 这些联系越多,她就越离不开他。 沈虞怀孕的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了远在苏城的董舒耳边。 她又惊又喜,隔着电话都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沈虞正坐在沙发上吃桂圆,正要找地方吐籽,温折伸手替她接过。 “妈,您别急。”沈虞把手中的一盘桂圆一股脑推给温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剥,“这才刚刚一个月呢,还早。” 董舒“昂”了声,“你们这不刚领证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 沈虞:“。” 她轻咳一声,张嘴接过温折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桂圆,含糊不清试图蒙混过关:“意外,意外。” 董舒默了一秒,大概是懂了。 “小折这孩子,真是的!”她骂道:“你也由着他胡来!” 沈虞又把核吐温折手上,闻言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说话。 和董舒通过电话后,董舒当即决定下周就从苏城飞过来照顾她。 “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放得下心?” 沈虞吐了吐舌头,听着董舒的唠叨,心里暖暖的。 沈虞原以为,怀孕了便能在家称王霸道,把温折使唤来使唤去,把她当祖宗养。 事实上,谁是祖宗还说不定。 高跟鞋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也不给穿,不给吃垃圾食品,及时下班,每天早睡。 沈虞怨气冲天。他是她祖宗吧! 最!重!要!的!是! 温折不给她亲亲抱抱摸摸了。 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沈虞一般会选择撒娇,现在,温折不给她发挥的余地,什么也做不了。 这天因为一盘小小的小龙虾,沈虞爆发了和温折结婚以来最严重的矛盾! 沈虞抱着手机准备点外卖:“我要吃小龙虾!” 温折冷着脸:“不准。” “我真的想吃!你再不让我吃我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温折:“不许说脏话。”他卷起袖子,“要吃可以,我给你做。” “你做有什么好吃的。”沈虞小声哔哔:“又没油又没盐,你想淡死谁。” 因为怀孕,温折现在做饭甚至连盐都放少了。 她索性凑上前去,抱着温折的手臂晃了晃,眨巴两下眼睛:“人家想吃。” “真的想吃。” 见温折不为所动,沈虞又蹭了蹭,踮脚想要亲他,温折任由她亲。 沈虞边亲边乱动。 温折呼吸乱了点,直接把人抱到沙发,“坐好,不许乱动。” 沈虞狐疑地看他一眼。 这老流氓都能坐怀不乱变和尚了? 她没有善罢甘休,抬手放在男人的皮带上,慢悠悠地,勾着往前,“你不亲亲我吗?” “亲一口,一个小龙虾行不?” 温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附身,眸色微沉。但到底没有动作。 到此时,也有些后悔。 这才刚同房多久,现在看着却不能碰。 几秒后,他凝了凝眼眸,扒拉下沈虞的手,“注意影响。” 沈虞:? “这不就我们俩吗?” 温折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有胎教。”温折微微俯身,手指小心翼翼地贴在沈虞的小腹,极轻地抚了下。 他唇角牵起,指尖也蜷起。就在这儿,有他和她的孩子。 温折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这是他和她的小孩。 他喜欢能和她产生联系的任何事物。 这些联系越多,她就越离不开他。 沈虞怀孕的消息,当天晚上便传到了远在苏城的董舒耳边。 她又惊又喜,隔着电话都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沈虞正坐在沙发上吃桂圆,正要找地方吐籽,温折伸手替她接过。 “妈,您别急。”沈虞把手中的一盘桂圆一股脑推给温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剥,“这才刚刚一个月呢,还早。” 董舒“昂”了声,“你们这不刚领证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 沈虞:“。” 她轻咳一声,张嘴接过温折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桂圆,含糊不清试图蒙混过关:“意外,意外。” 董舒默了一秒,大概是懂了。 “小折这孩子,真是的!”她骂道:“你也由着他胡来!” 沈虞又把核吐温折手上,闻言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没说话。 和董舒通过电话后,董舒当即决定下周就从苏城飞过来照顾她。 “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放得下心?” 沈虞吐了吐舌头,听着董舒的唠叨,心里暖暖的。 沈虞原以为,怀孕了便能在家称王霸道,把温折使唤来使唤去,把她当祖宗养。 事实上,谁是祖宗还说不定。 高跟鞋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也不给穿,不给吃垃圾食品,及时下班,每天早睡。 沈虞怨气冲天。他是她祖宗吧! 最!重!要!的!是! 温折不给她亲亲抱抱摸摸了。 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沈虞一般会选择撒娇,现在,温折不给她发挥的余地,什么也做不了。 这天因为一盘小小的小龙虾,沈虞爆发了和温折结婚以来最严重的矛盾! 沈虞抱着手机准备点外卖:“我要吃小龙虾!” 温折冷着脸:“不准。” “我真的想吃!你再不让我吃我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温折:“不许说脏话。”他卷起袖子,“要吃可以,我给你做。” “你做有什么好吃的。”沈虞小声哔哔:“又没油又没盐,你想淡死谁。” 因为怀孕,温折现在做饭甚至连盐都放少了。 她索性凑上前去,抱着温折的手臂晃了晃,眨巴两下眼睛:“人家想吃。” “真的想吃。” 见温折不为所动,沈虞又蹭了蹭,踮脚想要亲他,温折任由她亲。 沈虞边亲边乱动。 温折呼吸乱了点,直接把人抱到沙发,“坐好,不许乱动。” 沈虞狐疑地看他一眼。 这老流氓都能坐怀不乱变和尚了? 她没有善罢甘休,抬手放在男人的皮带上,慢悠悠地,勾着往前,“你不亲亲我吗?” “亲一口,一个小龙虾行不?” 温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附身,眸色微沉。但到底没有动作。 到此时,也有些后悔。 这才刚同房多久,现在看着却不能碰。 几秒后,他凝了凝眼眸,扒拉下沈虞的手,“注意影响。” 沈虞:? “这不就我们俩吗?” 温折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有胎教。” www.d884.icu。m.d884.icu 第78章 日常 胎教??? 沈虞狐疑地看他一眼,低头瞅了瞅肚子,“宝宝还这么小,又没长耳朵。” 直到额头被男人修长骨节轻叩一下,温折:“作为父母,要言传身教。” 沈虞:“……”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她倒要看看,他有多正经。 沈虞怀孕以后,温折再次派回了袁朝。沈虞只负责审核管理最后的核心路程,更多的工作积压到了袁大总助那里。 袁朝抱着高额聘用金边哭边笑。 工作几乎减轻了一半,生活也有董舒和温折,外加个月嫂前前后后地盯着,时间似乎突然就变慢了。 沈虞一日一日看着原本平坦的肚子,渐渐起了变化。 前三个月,温折是挺正经的。她再怎么撩拨,他最多只是亲亲抱抱,连亲吻都浅尝辄止。 作为把人撩拨起火的始作俑者,沈虞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对上男人深邃黑沉的视线,沈虞涂着指甲油的莹白小脚搭上他大腿,笑眯眯道:“言传身教。” 温折瞥她一眼,那里面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沈虞知道他是假正经,不和她亲近不过是因为忍不住。 她非要看看他多能忍。 沈虞眼尾微挑,放在男人大腿上的脚微微往里挪,然后,挑衅地,轻轻踩了一下。 做完这个,她微弯唇角,眼神朝那轻轻掠过,“你就这样言传身教的?” 说完,沈虞便要缩回脚。谁知还没动,下一秒,她纤细的小腿被男人灼热的掌心握住,温折拉着她就往身前拽,却也护着她的肚子,没碰着分毫。 沈虞被迫被按在床头,脊背靠在床板,眼睁睁看着温折俯身朝她靠近。 她的小腿还在男人手中。 然后,温折将她翻过身,背对着他。 看不见背后的人,沈虞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慌了。 “你要做什么?”她护住肚子,试图提醒他:“胎教!注意胎教!” 温折俯身,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咱们声音轻一点,他听不见。” 沈虞:“……” 她把腿并拢,扭头瞪他:“不行,前三月不行。” 温折眼神晦涩不明,又张唇咬她耳垂,闷声道:“用别的也行。” “不行。”沈虞:“我手疼。” 默了一秒,她声音大了些:“嘴也疼!” 温折:“别的地方呢,疼吗。” 沈虞懵了下。还有哪? 她愣神的一瞬间,温折已经过来,“那腿就是不疼。” 沈虞:? 几分钟后,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沈虞心中大骂。 这个禽兽! 她用手挠他手臂,“不是言传身教吗?你好意思?” 温折竖起长指立在她唇边,“嘘。” 他正在笑,模样哪有半分正经端方。 “宝宝又看不见,你别出声就行。” 沈虞:“……” 正是夜里,两人在房间里闹,动静其实很轻。 毕竟董舒也住在同一屋檐下。 但最后沈虞被磨得难捱,手臂展开时,碰到了床头柜的玻璃杯。 “哐当”一声,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随即。 门外传来拖鞋落在地上的脚步声。 董舒轻叩大门,“小虞?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声响?” 沈虞瞪大眼睛,连忙就要把温折推开。 压低声音:“起开,妈,妈在外边!” 温折眼尾还有些红,“做一半,我怎么起开?” 沈虞没办法,只能控制着呼吸和说话的频率,故作镇定地和屋外说:“妈,没事的,就是不小心把杯子砸了。” 董舒:“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手?” “没,没有!”沈虞回答。 “那你别碰碎玻璃,让小折收拾。”董舒提醒,又喊温折:“小折?你听到了吗?” 温折:“。”他眼神示意沈虞,大致是让她把董舒支走。 沈虞噎了噎,替他回答:“他在洗澡,没听见。” “我一会和他说。” 董舒倏地就没了声。 几秒后,她嗯了句,“哦,好。” “那妈先去睡了。”董舒顿了顿,不知道指的哪个方面,颇有些意味不明:“你们…注意一点。” “早点睡。” 沈虞:“…好。” 脚步声渐远,董舒走了。 …… 最后,沈虞靠在床边,低头看了看通红的大腿,低声咕哝:“禽兽。” 出了满身的汗,温折又去洗了次澡。 回来后,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虞,突然,他道:“找个时间,搬家吧。” 沈虞:“嗯?” “这儿不是离公司近点儿吗?而且住这儿挺方便的。” 上次拍下的庄园,沈虞至今还没亲自去看过。 温折:“太小。” 沈虞:? 近两方米的大平层你觉得小??? 是她太没见过世面还是温折你太飘了! 直到温折眼眸深邃地看向她,“隔音不好。” 沈虞:“……”是她小看了这么流氓。 她往被子里躺了躺,“睡了。” 沈虞曾听很多人说过怀孕时的艰辛,但幸运的是,怀孕至今两个月,除了食欲没之前旺盛,别的任何不良反应都没有发生。 上班间隙,她时不时会抚一抚肚子,弯唇道:“真是妈妈的乖宝贝。” 这天,周宪给她通了电话。 “身体最近怎么样?”周宪问她。 沈虞抿唇笑:“很好,宝宝一直很乖。” “嗯。”周宪声音突然低了些:“那就好。” 一时间,两人无话。 沈虞敏锐地感觉到周宪近日来愈发的沉默,心中对他的变化也隐隐有了数。 周宪大概想到了,宋诗怀孕时,他并不在身边。 沈虞默了会,道:“舅舅,你喜欢宋诗吗?” 周宪依旧沉默。 沈虞没再问。 就好像,她一直把周宪当成长辈,而周宪也自然把她当成小辈。 又有谁会对小辈吐露感情方面的苦恼。 “有事再联系我。” 他们的电话再次以这句话结束。 挂了电话,沈虞轻轻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多久的一个周末,温折开车,带着沈虞和董舒去了京郊的庄园。 这处庄园是成房,然,凭着喜好,可以重新装修。 庄园占地大几,沈虞曾去过宋昆的宅址,到底都没眼前的更震撼人心。主宅有四层,处处装饰华丽,色彩浓烈,雍容华贵。 屋后的大片沃土上种满了鲜花,花团锦簇。 沈虞站在二楼主卧的窗前,一推开窗户,后花园大片的鲜花、水池、绿植映入眼帘,像是爱丽丝梦游的仙境。 她收回温折是败家子这句话。谁不想在这样的房子里做公主!!! 沈虞站在窗台前,连脚都不愿挪动了。 温折从后拥抱住她,“喜欢吗?”“喜欢喜欢喜欢!” 已近初冬,难得的艳阳天,暖暖的阳光从外边倾泻而下,照映在沈虞面庞。 她侧头,吻了口男人的脸颊,眼睛弯起:“谢谢老公。” 温折掐她脸颊:“你就这么谢?” 沈虞本想说你还要怎么样,眼珠转了一转,又改口:“我替我们囡囡谢谢爸爸。” “囡囡?”温折缓声重复。 沈虞:“对呀。”歪头看他:“我们囡囡。” “你知道是…”温折顿了顿,表情也认真起来,“女儿了?” 几次产检,温折都陪着沈虞去的,完全没听医生提起过性别。 沈虞:“我说是就是。”她抬起下巴,突然变了表情,凶巴巴地瞪了眼温折:“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温折默了默,下巴搭在她肩膀,唇瓣贴近耳畔:“我们悄悄说。” 似乎生怕被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崽崽听到,他用气音道:“我也想要囡囡。” 沈虞忍不住抿唇笑,低头把玩他手指,“都说女儿肖父。” 生个女版娇花,也不错。 温折道:“我更希望宝宝像你一点。” “怎么,我更好看?”沈虞笑。 “嗯。” “你最好看。” …… 董舒在管家的指引下,沿着诺大的庄园绕了一大圈,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精致。 她忍不住问了句管家:“这房子多少钱啊?” 管家比了个二。 董舒声音大了些,“两千万?” 管家摇头,“两亿。” 董舒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晕。这种只在新闻里看到的资产,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知道自家儿子有钱,却想不到,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董舒继续跟着管家,一点点参观着。她平时也用不惯手机,今天倒是难得就着庄园的布置,边走边拍,发了不少照片在自己老同事的群里。 绕过精致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 正对面的墙上便拜访了一副巨幅油画,色彩鲜艳,搭配着庄园处处奢华的布置,绚丽得迷人眼。 董舒继续走,路过走廊间对外开着门的主卧,下意识往内看了眼。 这一看,便没移开视线。 冬日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碎金般撒进卧室,照亮满室浓艳色彩。窗前站着二人,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后拥着窈窕的女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面上具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缱绻。 看起来比画还美好。 董舒用着手机,对着窗户拍了一张。 画面就此定格。 董舒来得轻巧,走得无声无息,把照片存在了手机里。 她看着照片,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曾经董舒以为,温折不过是一意孤行地钻进了死胡同。 却不曾想,他遇事果决,从不拖沓,又怎么会钻牛角尖。 不过只因为—— 他非她不可。“喜欢喜欢喜欢!” 已近初冬,难得的艳阳天,暖暖的阳光从外边倾泻而下,照映在沈虞面庞。 她侧头,吻了口男人的脸颊,眼睛弯起:“谢谢老公。” 温折掐她脸颊:“你就这么谢?” 沈虞本想说你还要怎么样,眼珠转了一转,又改口:“我替我们囡囡谢谢爸爸。” “囡囡?”温折缓声重复。 沈虞:“对呀。”歪头看他:“我们囡囡。” “你知道是…”温折顿了顿,表情也认真起来,“女儿了?” 几次产检,温折都陪着沈虞去的,完全没听医生提起过性别。 沈虞:“我说是就是。”她抬起下巴,突然变了表情,凶巴巴地瞪了眼温折:“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温折默了默,下巴搭在她肩膀,唇瓣贴近耳畔:“我们悄悄说。” 似乎生怕被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崽崽听到,他用气音道:“我也想要囡囡。” 沈虞忍不住抿唇笑,低头把玩他手指,“都说女儿肖父。” 生个女版娇花,也不错。 温折道:“我更希望宝宝像你一点。” “怎么,我更好看?”沈虞笑。 “嗯。” “你最好看。” …… 董舒在管家的指引下,沿着诺大的庄园绕了一大圈,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精致。 她忍不住问了句管家:“这房子多少钱啊?” 管家比了个二。 董舒声音大了些,“两千万?” 管家摇头,“两亿。” 董舒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晕。这种只在新闻里看到的资产,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知道自家儿子有钱,却想不到,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董舒继续跟着管家,一点点参观着。她平时也用不惯手机,今天倒是难得就着庄园的布置,边走边拍,发了不少照片在自己老同事的群里。 绕过精致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 正对面的墙上便拜访了一副巨幅油画,色彩鲜艳,搭配着庄园处处奢华的布置,绚丽得迷人眼。 董舒继续走,路过走廊间对外开着门的主卧,下意识往内看了眼。 这一看,便没移开视线。 冬日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碎金般撒进卧室,照亮满室浓艳色彩。窗前站着二人,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后拥着窈窕的女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面上具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缱绻。 看起来比画还美好。 董舒用着手机,对着窗户拍了一张。 画面就此定格。 董舒来得轻巧,走得无声无息,把照片存在了手机里。 她看着照片,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曾经董舒以为,温折不过是一意孤行地钻进了死胡同。 却不曾想,他遇事果决,从不拖沓,又怎么会钻牛角尖。 不过只因为—— 他非她不可。“喜欢喜欢喜欢!” 已近初冬,难得的艳阳天,暖暖的阳光从外边倾泻而下,照映在沈虞面庞。 她侧头,吻了口男人的脸颊,眼睛弯起:“谢谢老公。” 温折掐她脸颊:“你就这么谢?” 沈虞本想说你还要怎么样,眼珠转了一转,又改口:“我替我们囡囡谢谢爸爸。” “囡囡?”温折缓声重复。 沈虞:“对呀。”歪头看他:“我们囡囡。” “你知道是…”温折顿了顿,表情也认真起来,“女儿了?” 几次产检,温折都陪着沈虞去的,完全没听医生提起过性别。 沈虞:“我说是就是。”她抬起下巴,突然变了表情,凶巴巴地瞪了眼温折:“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温折默了默,下巴搭在她肩膀,唇瓣贴近耳畔:“我们悄悄说。” 似乎生怕被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崽崽听到,他用气音道:“我也想要囡囡。” 沈虞忍不住抿唇笑,低头把玩他手指,“都说女儿肖父。” 生个女版娇花,也不错。 温折道:“我更希望宝宝像你一点。” “怎么,我更好看?”沈虞笑。 “嗯。” “你最好看。” …… 董舒在管家的指引下,沿着诺大的庄园绕了一大圈,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精致。 她忍不住问了句管家:“这房子多少钱啊?” 管家比了个二。 董舒声音大了些,“两千万?” 管家摇头,“两亿。” 董舒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晕。这种只在新闻里看到的资产,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知道自家儿子有钱,却想不到,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董舒继续跟着管家,一点点参观着。她平时也用不惯手机,今天倒是难得就着庄园的布置,边走边拍,发了不少照片在自己老同事的群里。 绕过精致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 正对面的墙上便拜访了一副巨幅油画,色彩鲜艳,搭配着庄园处处奢华的布置,绚丽得迷人眼。 董舒继续走,路过走廊间对外开着门的主卧,下意识往内看了眼。 这一看,便没移开视线。 冬日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碎金般撒进卧室,照亮满室浓艳色彩。窗前站着二人,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后拥着窈窕的女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面上具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缱绻。 看起来比画还美好。 董舒用着手机,对着窗户拍了一张。 画面就此定格。 董舒来得轻巧,走得无声无息,把照片存在了手机里。 她看着照片,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曾经董舒以为,温折不过是一意孤行地钻进了死胡同。 却不曾想,他遇事果决,从不拖沓,又怎么会钻牛角尖。 不过只因为—— 他非她不可。“喜欢喜欢喜欢!” 已近初冬,难得的艳阳天,暖暖的阳光从外边倾泻而下,照映在沈虞面庞。 她侧头,吻了口男人的脸颊,眼睛弯起:“谢谢老公。” 温折掐她脸颊:“你就这么谢?” 沈虞本想说你还要怎么样,眼珠转了一转,又改口:“我替我们囡囡谢谢爸爸。” “囡囡?”温折缓声重复。 沈虞:“对呀。”歪头看他:“我们囡囡。” “你知道是…”温折顿了顿,表情也认真起来,“女儿了?” 几次产检,温折都陪着沈虞去的,完全没听医生提起过性别。 沈虞:“我说是就是。”她抬起下巴,突然变了表情,凶巴巴地瞪了眼温折:“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温折默了默,下巴搭在她肩膀,唇瓣贴近耳畔:“我们悄悄说。” 似乎生怕被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崽崽听到,他用气音道:“我也想要囡囡。” 沈虞忍不住抿唇笑,低头把玩他手指,“都说女儿肖父。” 生个女版娇花,也不错。 温折道:“我更希望宝宝像你一点。” “怎么,我更好看?”沈虞笑。 “嗯。” “你最好看。” …… 董舒在管家的指引下,沿着诺大的庄园绕了一大圈,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精致。 她忍不住问了句管家:“这房子多少钱啊?” 管家比了个二。 董舒声音大了些,“两千万?” 管家摇头,“两亿。” 董舒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晕。这种只在新闻里看到的资产,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知道自家儿子有钱,却想不到,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董舒继续跟着管家,一点点参观着。她平时也用不惯手机,今天倒是难得就着庄园的布置,边走边拍,发了不少照片在自己老同事的群里。 绕过精致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 正对面的墙上便拜访了一副巨幅油画,色彩鲜艳,搭配着庄园处处奢华的布置,绚丽得迷人眼。 董舒继续走,路过走廊间对外开着门的主卧,下意识往内看了眼。 这一看,便没移开视线。 冬日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碎金般撒进卧室,照亮满室浓艳色彩。窗前站着二人,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后拥着窈窕的女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面上具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缱绻。 看起来比画还美好。 董舒用着手机,对着窗户拍了一张。 画面就此定格。 董舒来得轻巧,走得无声无息,把照片存在了手机里。 她看着照片,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曾经董舒以为,温折不过是一意孤行地钻进了死胡同。 却不曾想,他遇事果决,从不拖沓,又怎么会钻牛角尖。 不过只因为—— 他非她不可。“喜欢喜欢喜欢!” 已近初冬,难得的艳阳天,暖暖的阳光从外边倾泻而下,照映在沈虞面庞。 她侧头,吻了口男人的脸颊,眼睛弯起:“谢谢老公。” 温折掐她脸颊:“你就这么谢?” 沈虞本想说你还要怎么样,眼珠转了一转,又改口:“我替我们囡囡谢谢爸爸。” “囡囡?”温折缓声重复。 沈虞:“对呀。”歪头看他:“我们囡囡。” “你知道是…”温折顿了顿,表情也认真起来,“女儿了?” 几次产检,温折都陪着沈虞去的,完全没听医生提起过性别。 沈虞:“我说是就是。”她抬起下巴,突然变了表情,凶巴巴地瞪了眼温折:“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温折默了默,下巴搭在她肩膀,唇瓣贴近耳畔:“我们悄悄说。” 似乎生怕被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崽崽听到,他用气音道:“我也想要囡囡。” 沈虞忍不住抿唇笑,低头把玩他手指,“都说女儿肖父。” 生个女版娇花,也不错。 温折道:“我更希望宝宝像你一点。” “怎么,我更好看?”沈虞笑。 “嗯。” “你最好看。” …… 董舒在管家的指引下,沿着诺大的庄园绕了一大圈,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精致。 她忍不住问了句管家:“这房子多少钱啊?” 管家比了个二。 董舒声音大了些,“两千万?” 管家摇头,“两亿。” 董舒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晕。这种只在新闻里看到的资产,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知道自家儿子有钱,却想不到,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董舒继续跟着管家,一点点参观着。她平时也用不惯手机,今天倒是难得就着庄园的布置,边走边拍,发了不少照片在自己老同事的群里。 绕过精致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 正对面的墙上便拜访了一副巨幅油画,色彩鲜艳,搭配着庄园处处奢华的布置,绚丽得迷人眼。 董舒继续走,路过走廊间对外开着门的主卧,下意识往内看了眼。 这一看,便没移开视线。 冬日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碎金般撒进卧室,照亮满室浓艳色彩。窗前站着二人,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后拥着窈窕的女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面上具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缱绻。 看起来比画还美好。 董舒用着手机,对着窗户拍了一张。 画面就此定格。 董舒来得轻巧,走得无声无息,把照片存在了手机里。 她看着照片,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曾经董舒以为,温折不过是一意孤行地钻进了死胡同。 却不曾想,他遇事果决,从不拖沓,又怎么会钻牛角尖。 不过只因为—— 他非她不可。“喜欢喜欢喜欢!” 已近初冬,难得的艳阳天,暖暖的阳光从外边倾泻而下,照映在沈虞面庞。 她侧头,吻了口男人的脸颊,眼睛弯起:“谢谢老公。” 温折掐她脸颊:“你就这么谢?” 沈虞本想说你还要怎么样,眼珠转了一转,又改口:“我替我们囡囡谢谢爸爸。” “囡囡?”温折缓声重复。 沈虞:“对呀。”歪头看他:“我们囡囡。” “你知道是…”温折顿了顿,表情也认真起来,“女儿了?” 几次产检,温折都陪着沈虞去的,完全没听医生提起过性别。 沈虞:“我说是就是。”她抬起下巴,突然变了表情,凶巴巴地瞪了眼温折:“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温折默了默,下巴搭在她肩膀,唇瓣贴近耳畔:“我们悄悄说。” 似乎生怕被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崽崽听到,他用气音道:“我也想要囡囡。” 沈虞忍不住抿唇笑,低头把玩他手指,“都说女儿肖父。” 生个女版娇花,也不错。 温折道:“我更希望宝宝像你一点。” “怎么,我更好看?”沈虞笑。 “嗯。” “你最好看。” …… 董舒在管家的指引下,沿着诺大的庄园绕了一大圈,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精致。 她忍不住问了句管家:“这房子多少钱啊?” 管家比了个二。 董舒声音大了些,“两千万?” 管家摇头,“两亿。” 董舒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晕。这种只在新闻里看到的资产,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知道自家儿子有钱,却想不到,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董舒继续跟着管家,一点点参观着。她平时也用不惯手机,今天倒是难得就着庄园的布置,边走边拍,发了不少照片在自己老同事的群里。 绕过精致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 正对面的墙上便拜访了一副巨幅油画,色彩鲜艳,搭配着庄园处处奢华的布置,绚丽得迷人眼。 董舒继续走,路过走廊间对外开着门的主卧,下意识往内看了眼。 这一看,便没移开视线。 冬日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碎金般撒进卧室,照亮满室浓艳色彩。窗前站着二人,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后拥着窈窕的女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面上具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缱绻。 看起来比画还美好。 董舒用着手机,对着窗户拍了一张。 画面就此定格。 董舒来得轻巧,走得无声无息,把照片存在了手机里。 她看着照片,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曾经董舒以为,温折不过是一意孤行地钻进了死胡同。 却不曾想,他遇事果决,从不拖沓,又怎么会钻牛角尖。 不过只因为—— 他非她不可。“喜欢喜欢喜欢!” 已近初冬,难得的艳阳天,暖暖的阳光从外边倾泻而下,照映在沈虞面庞。 她侧头,吻了口男人的脸颊,眼睛弯起:“谢谢老公。” 温折掐她脸颊:“你就这么谢?” 沈虞本想说你还要怎么样,眼珠转了一转,又改口:“我替我们囡囡谢谢爸爸。” “囡囡?”温折缓声重复。 沈虞:“对呀。”歪头看他:“我们囡囡。” “你知道是…”温折顿了顿,表情也认真起来,“女儿了?” 几次产检,温折都陪着沈虞去的,完全没听医生提起过性别。 沈虞:“我说是就是。”她抬起下巴,突然变了表情,凶巴巴地瞪了眼温折:“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温折默了默,下巴搭在她肩膀,唇瓣贴近耳畔:“我们悄悄说。” 似乎生怕被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崽崽听到,他用气音道:“我也想要囡囡。” 沈虞忍不住抿唇笑,低头把玩他手指,“都说女儿肖父。” 生个女版娇花,也不错。 温折道:“我更希望宝宝像你一点。” “怎么,我更好看?”沈虞笑。 “嗯。” “你最好看。” …… 董舒在管家的指引下,沿着诺大的庄园绕了一大圈,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精致。 她忍不住问了句管家:“这房子多少钱啊?” 管家比了个二。 董舒声音大了些,“两千万?” 管家摇头,“两亿。” 董舒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晕。这种只在新闻里看到的资产,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知道自家儿子有钱,却想不到,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董舒继续跟着管家,一点点参观着。她平时也用不惯手机,今天倒是难得就着庄园的布置,边走边拍,发了不少照片在自己老同事的群里。 绕过精致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 正对面的墙上便拜访了一副巨幅油画,色彩鲜艳,搭配着庄园处处奢华的布置,绚丽得迷人眼。 董舒继续走,路过走廊间对外开着门的主卧,下意识往内看了眼。 这一看,便没移开视线。 冬日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碎金般撒进卧室,照亮满室浓艳色彩。窗前站着二人,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后拥着窈窕的女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面上具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缱绻。 看起来比画还美好。 董舒用着手机,对着窗户拍了一张。 画面就此定格。 董舒来得轻巧,走得无声无息,把照片存在了手机里。 她看着照片,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曾经董舒以为,温折不过是一意孤行地钻进了死胡同。 却不曾想,他遇事果决,从不拖沓,又怎么会钻牛角尖。 不过只因为—— 他非她不可。 www.d884.icu。m.d884.icu 第79章 日常 时间过得很快。 京城迎来初雪,没多久,迎来了新年。 一月时,沈虞怀孕已经有四个多月。许是照料得好,始终没有什么异样反应,几次产检,都很顺利。 而相比后半年入不敷出的情况,沈氏的情况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新年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行。 年假前天,沈虞给全公司提前发了假,并送了丰厚的年终奖,整个公司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沈虞走到哪,都能听见员工热情的招呼。 下午五点,沈虞从办公室下班,身后跟着助理小陈和袁朝,一路到公司大楼,阳光有些刺眼,她正要戴上墨镜,正对面看到迎面走来的,沈弯弯。 自那天后,沈虞再没见过沈弯弯。这次再见,沈弯弯比之前更瘦,连颧骨都高高凸起,完全没了在沈家娇生惯养出的甜美,倒显出几分刻薄。 沈虞动作一顿,摘下墨镜,直直对上她的眼。 或者说,自从怀孕以后,为了防止沈家这些糟心事碍眼,她从不接沈光耀的电话,也不管他和韩雅母女怎么闹。 沈弯弯径直朝她走来,道“我等你很久了。” “有事?”沈虞已经看到泊车在外的司机,并没有沈弯弯纠缠下去的意味。 沈弯弯也不在意她的冷淡,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沈虞下意识护着的小腹上,眼眸闪了闪。 “我就是想和你谈谈。” 袁朝认得沈弯弯。当初在警局,将沈虞推下楼梯的就是这位,他已经忍不住要挡在沈虞面前。 沈虞重新戴上墨镜,语气干脆利落“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说完,她抬步便要走。 沈弯弯却突然提高了嗓音“我现在这样,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沈虞脚步顿住,红唇微扬“那是你咎由自取。” “另外,你们和沈光耀怎么样,怎么闹,我不想管,也没心思管。” “我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出现我面前。” 沈弯弯身形有些摇摇欲坠。其实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过来干什么。 看沈虞多么幸福?或者朝她诉说自己有多么不幸? 现在,沈光耀离婚的意愿非常坚定,无论母亲和自己如何摇尾乞怜也没半分用处,反被加倍羞辱。 但即便如此,韩雅仍咬着牙不肯离婚。因为自廖建海出现并弄伤沈光耀后,沈光耀便收回了对她们的最后一丝良心,之前答应的钱财也不给了,竟是要让她们净身出户! 如今,她们母女俩只能靠着之前卡里一些根本看不上的钱租房子过活。 沈弯弯大学院校不好,毕业后又荒废了这么些年,毫无工作经验,去哪面试都是屡屡碰壁。 韩雅更是个只会靠男人的菟丝花,只能接一些最简单的手工活。 今天,再次被一家月薪本就不高的小公司拒绝后,沈弯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沈氏楼下。 原本,她才是这里风头无两的千金小姐! 许是冤家路窄,没多久,沈弯弯就在公司楼下看到了从写字楼走出的沈虞。 她是那样意气风发。 沈弯弯不自觉握紧手中的包,指甲快要陷入肉里。 沈虞走了,抬步就上了不远处等着的黑色奔驰,轿车扬长而去。 再见沈弯弯,沈虞心中没有半分感触和波动。她平静地通知下属,要其年后加强公司安保。 沈虞领会过沈弯弯的恶毒和扭曲,如果是以前,她自不会怕她下阴手,但如今不行。 她有了要保护的宝宝,绝不可以让其出现任何闪失。 今年过年,温折便要带她们去京郊的庄园住。 第二天,沈虞便收拾好了行装,温折开车带着她和董舒去了京郊。 骤然换了那么大一居所,董舒还有些不适应,挽着沈虞的手道“这么大一房子,我都不好照顾你了。” 沈虞回握住她手,笑着撒娇“我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儿,您就安心住,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边说着,她视线对上后视镜中的温折,哪能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要的不就是…董舒听不见动静吗。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庄园比较大,平时有管家照理,屋内还有几个佣人,本来董舒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但她每天还坚持给沈虞煲汤。 这般一天天的,沈虞清瘦的脸颊硬是圆了一圈,配上本就被娇养得极白的肌肤,竟比之前还显出些少女娇态出来。 沈虞捏着腰间多出的软肉,开始有些苦恼。 不会瘦不回来了吧。 每天晚饭后,沈虞都得出门走一走消食。孕期虽要补充营养,也要注意锻炼。 现在庄园够大,沈虞光是在后花园逛逛,再绕回前厅,上楼,便觉运动量也差不多了。 温折伴随她身侧,陪着她逛。 沈虞走走停停,举起手机对着天边的圆月照了张相片。 今儿天气好,月明星稀,墨黑的天空一望无际。沈虞靠坐在庭院里专门打造的秋千上,奴役温折在后头帮推。 沈虞晃荡一下脚丫,又喟叹一句“真是令人罪恶的生活啊。” 这为小孩准备的秋千现在倒成了沈虞的专属座,每天都要来坐着晃悠几下。不止如此,她也只会奴役他来推秋千。 温折站着,低眸看着女人的发顶。月光莹白得倾泻而下,沈虞的肌肤在这般微弱的光囊下更显细腻雪白。她近些日子长了些肉,眉目间美得晃人眼的凌厉感稍退,大概怀了孕的缘故,更显温柔。 看着看着,他就有些意动,微微附身,鼻息轻轻落在沈虞的脖颈,沿着往下亲。 沈虞原本还在刚刚拍的图,预备发个朋友圈,结果脖颈细密的吻传来,她一激灵,缩了缩脖子。 温折最近“言传身教”得有些频繁,也越来越不要脸。 她也不明白,他也二十七了,也不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以前欲望重能理解,现在都做爸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沈虞推开他,四处看了看。 这儿时不时就有管家和佣人,便是董舒如果站在窗边往下看,也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温折却捏住她下巴,弯腰便吻上来。 沈虞一开始还抗拒了下,随后被亲得有些发软,倒也随他了。 一吻毕,她有些气喘。想起刚开始还会躲避她亲昵的温折。 果然,他就没有自制力这东西。 自从那晚后,他便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变着法子闹她。 白日里端方稳重的人,一到晚上关起门,就像要吃人的狼。 沈虞推了推他,“别闹。” 温折刚刚亲了她许久,此刻倒也餍足,轻笑一声,没有再来。 晚上,沈虞一般会陪董舒看看电视。难得的,她和董舒的看剧口味非常相似,都对那些百转千回的狗血剧异常感兴趣。 每当这时候,温折似乎生怕被注意到,然后被强迫过来受煎熬,往往不见人影,去了书房。 留下沈虞和董舒便嗑瓜子边讨论剧情。 其实至今,董舒也从未和沈虞说过之前的事情,沈虞生怕横生枝节,绝口不提以前的事。 但今天这个八点档神剧,怎么可以少得了失忆梗。 女主车祸失忆,忘记了曾和他深爱过的男主。男主苦苦追求,却饱受女主冷眼,最后女主找回记忆,大痛大悟,又回去找男主。 沈虞吃瓜子的速度,慢了点。 这剧情。 为什么有点熟悉。 她表面八风不动,实则时不时看向董舒。 董舒嗑瓜子的动作慢了些,她正对着电视上,淋着大雨追着女主车跑的男主,眼中满是心痛,甚至还抽纸巾擦起了眼泪。 沈虞“……” 所以…董舒会不会以为,温折也是这么追她的? 她想起自己失忆那段日子舔着脸撞了八百次南墙的追求历程,一时不知该如何吐槽。 两次,都是靠她死命追,才采撷下这朵娇花。 但实话当然不能说,沈虞也跟着抽了两张纸巾,往自己眼睛那遮,时不时跟着董舒的频率吸气两声。 一时,厅内只有两个女人的抽泣声。 董舒红着眼睛握住沈虞的手,大概是太共情了,“这个男主角,好深情啊。” 沈虞“…是哇。” “这个女主…唉。”董舒看了看沈虞,“她失忆了,也不能怪她什么。” 沈虞再次连连点头,“啊对对对。” “唉。”董舒长长叹一口气,最终归结一句“都是造化弄人啊!” 沈虞“是啊!” 晚上看完电视,沈虞脚底抹油般回到房间,长吐一口气。 温折听到动静,从书房回来。他推开门,看了眼时间,“今天舍得这么早回房间?” 沈虞看着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温折走过去,坐在床沿,手掌贴上她已经显孕态的小腹,轻抚了抚。 沈虞把电视剧的来龙去脉说了遍,“你说妈是不是看我失忆了,才不跟我计较。” 温折把玩她手指,“你看她,什么时候和你计较过了?” 这倒也是。 虽然,见面一开始是有些生疏,但撒撒娇,董舒就和温折一样遭不住。 他们母子,都是非常善良又心软的人。 “这么算来。”沈虞撅了噘嘴,“我还追了你两次。” 她戳了戳温折的胸膛,轻哼一声“你可不要暗爽死了。” 温折“爽?”他抬腿,撑在沈虞上方,“你试试天天被误会有白月光爽不爽。” 沈虞手指穿进他睡衣之间,解开纽扣,抚上了他胸膛纹着的蓝色鱼纹的图案。 “什么时候纹的?” “高三暑假。” 沈虞低头吻上去,“你不怕以后遇到更喜欢的女孩子吗?” 温折掐她脸“纹上,就遇不到了。” “嗯?” 温折慢条斯理地解着她上衣的纽扣,“时刻提醒我,要逮回来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女人。” 沈虞“……” 但现在也没有时间说别的,她按住他的手,默了默“你又要做什么?” 温折看着她愈发莹白丰腴了的脸颊,眼眸微深。 “也有四个月了。” 沈虞“所以。” “医生说,可以适当同房。” 沈虞“……”??? “我这是谨遵医嘱。” www.d884.icu。m.d884.icu 第80章 日常 距离过年又近了几日。 混沌冬日,沈虞犯懒,起得一天比一天晚,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床上。 温折却依旧保持雷打不动的习惯,六点半起床晨练,七点半准时回来洗澡。 换完衣服,他又来闹沈虞,掐她藏在被子里被捂得通红的脸蛋“起床。” 沈虞蒙住脸,不耐咕哝一句“不要。” “先吃了早饭再睡。”温折拿她没办法,放轻了语气。 沈虞慵懒地揉了揉眼睛,“那你端上来。” 温折揉她头发,“懒。” 沈虞没理他,兀自闭上眼。 她平时才不懒,到点就起,全公司她最卷。 但大概是一时松懈,再加上是怀得这个崽懒,她才不想起床。 嗯,反正不是她懒。 不过让温折把饭端上来这话当然只是开玩笑。 “你还真去端呀?”沈虞揉着长发撑起身,懒洋洋伸腿穿鞋,看向已经走到门边的温折,“别让妈看笑话。” 温折“真不要?” “嗯。”沈虞又打了个哈欠,“我自己去吃。” 沈虞下楼,站在楼梯上,一抬眼,她看见正指使着佣人贴窗花的董舒。 董舒一向是个传统的中国女人,过年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原本华丽的布置融入喜气洋洋的对联和窗花,非但没不伦不类,还显得异常亮丽。 温折下来早了,也被董舒指使着贴对联。 诺大的宅子,人声熙攘。 沈虞看得有些入神,一时没动。她低眉,想起过去的八年。 她有时会跟着梁意去她家。但梁意家亲戚多,过年那么一大家子,尽管所有人都非常热情,但沈虞身处其间,依旧像个外人。 后来,周宪也提出过带她回周家过年,被沈虞婉拒。 这么多年,她始终像个没有根的浮萍,随处飘零。 直到今年。 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有温折,有董舒,还有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宝宝。 “哎,小虞起啦?”董舒最先看见沈虞,“我煲的汤在桌上,还有包子、汤圆,虾饺,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沈虞回过神,嗯了声。 她抬步下楼,坐到餐桌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被奴役着做这做那的温折,低头忍笑。 但本该美好静谧的早晨,突然被沈虞的手机铃声打断。 沈虞低眸,看向来电人,陌生号码。 但陌生号码她也并不陌生。基本就是沈光耀。 他总能变着号码给她打电话。 沈虞眸光变淡,按了接听,“喂。” 电话那头传来沈光耀有些苍老的嗓音“小虞,时间好快啊,马上要过年了。” “嗯。”沈虞喝下一口粥,“所以?” “今年爸爸能和你一起过年吗?”沈光耀的声音似乎祈求,“爸爸老了,孤家寡人一个。” 沈虞语调无波无平,“你可以找韩雅回去陪你。” 沈光耀一噎,“我和她要离婚的。” “小虞,爸爸以前是犯了错,但现在我也认清她们的嘴脸,你看你能不能…” 沈虞直接打断他,“不能。” 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董舒,压低了嗓音,“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没有管你的义务。” “挂了。” 说完,未等沈光耀说话,沈虞便挂断了手机。 这通电话很短,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虞低眉敛目,决定自行揭过这个插曲。过去,沈光耀每年都会口头上问她几句,要不要回去过年。 那时,享受天伦之乐的是他,孤家寡人居无定所的是她。 沈虞闭了闭眼,把这段糟糕的记忆从脑海中剔除。 直到她的对面坐上一人,抬眸看,竟是刚刚还站在门关的董舒。 董舒轻声唤她“小虞,刚刚打电话的是你家里人吗?” 沈虞一愣。她以为董舒没有听见的。 她点了下头,动了动唇,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董舒对她的包容度大概已经是绝无仅有了。这么久了,也并未打探她的家庭和家人。 虽然,温折可能和她说过什么。 董舒点点头。涉及沈虞,温折确实简略说过她的家庭的大体情况。 她知道她家庭好,但也不好。这么漂亮的闺女,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董舒握住沈虞的手,温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想,只要是小虞做的,说的,妈都支持。” 沈虞怔愣着看着她几秒,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谢谢妈。” “刚刚那个…是我爸。” 沈虞语气稍顿。 她始终觉得自己的家庭关系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尤其是对上这样坦诚、善良的董舒。 养出温折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到底得有多么正气的家风。 这么一对比起来,沈虞觉得自己家就像个垃圾场。 但面对着董舒真诚又关心的眼神,沈虞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边喝着粥,边一点点把沈家发生的事,以尽量委婉的语气说了出来。 董舒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她只是点头,时不时投以安抚的眼神。她当过很多年的教师,吐字清晰,逻辑完整,和她聊天很舒服。 到最后。 她点点头,握住沈虞的手,轻声叹了口气“我们小虞受苦了。” 沈虞也覆上董舒的手,低垂下眼。 这段故事,她还是隐藏了和温折有关的那段。 门关处传来响动,温折从外进来,打断了屋内的安静。他袖口挽到手肘处,在外忙活了这么久,出了满身的汗,他只想再上去洗个澡,结果一侧头看见两个女人手拉手,各自两眼红红。 温折“……?” 他垂眼,心道这俩是真不能多待。 “吃完了还上去睡吗?”温折直接问沈虞。 沈虞又开始犯困了,“睡。” “那我带她上去了。”温折和董舒打了招呼。 走到楼梯口,温折伸手替沈虞抹着眼角,微叹一声“又怎么了?” 沈虞抱住他腰,嗓音有些闷,“妈妈真好,呜呜,我已经很久没有妈妈了。” 温折把人打横抱起,大步上楼关了门,轻轻拍着沈虞的脊背,低声“她就是你妈妈。” 大概孕妇容易多愁善感,沈虞也不知道,怎么自己突然就难过了起来。 “温折。”沈虞依偎在他怀里,小声道“你和我说说你家吧。” 温折本来想洗澡,但怀中人一时半会还哄不下来。他无奈弯唇,收紧手臂,“想听什么?” 沈虞当真问起来“你小时候,妈妈打没打过你?” “打过。”温折笑,“谁家小孩没被打过?” “为什么被打?” 温折默了下,道“把我妈的口红当画笔在纸上画。” 沈虞倒吸一口凉气。 她已经开始生气了!!!你不被打谁被打! “还有吗?” 温折“印象最深的就这次。” 其实还有。 高三浑浑噩噩的那段日子,也被打过一次。 但这他自不会和她提。 沈虞摸了摸肚子,“那你以后会不会打我们的宝宝?” 温折失笑“我打他做什么?” 沈虞鼓腮,“这可是你说的。” 她又低头把玩着温折的手指,“后来呢,妈妈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这次温折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他点头,“嗯。” “我爸生病后,她就很辛苦。” “除了上课,还会做零工。她手工好,经常半夜还在做,眼睛很快就熬坏了。” 沈虞低眸,心揪了起来。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 同样是苦难,其给温折和董舒铸就了更为坚硬的盔甲,而自己呢。 沈虞又低落下来。 “我以后也一定是个好妈妈,好儿媳妇。” 温折低笑着吻了下她侧脸,“只有好妈妈和好儿媳妇吗?” “嗯?” “就不做一个好老婆?” 沈虞?! 她瞪了温折一眼,“我现在不是好老婆吗?” “嗯。”温折不置可否,眸光映着点漆般的笑意,“那…好老婆来陪我一起洗个澡?” 沈虞“…不,我不是好老婆。” 她推开温折,趴上床,把无情做到极致,“睡了。” 温折“……” 这个年过得很宁静。 吃过年夜饭后,董舒正忙着和老同事们视频拜年,而温折则神神秘秘地牵着沈虞去了庄园的后院。 此时,京城下起了雪,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沈虞还穿着居家的棉绒服,又把毛绒绒的帽子立起来挡风,冰天雪地里像个圆滚滚的小浣熊。 她拉了拉温折的衣袖,“做什么呀?” 温折一抬下巴,下一秒,管家便搬出好几捆烟花和仙女棒。 沈虞瞪大眼睛,小声“哇”了一句,眼睛蹭蹭亮地看向温折,“这是要放烟花吗?” 温折弯唇“嗯。” 很多年前,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新年。 沈虞也准备大包的仙女棒,约好和温折在江边一起放烟火。但那年新年,苏城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烟火计划泡了汤。 沈虞存在仓库里的烟火也全都受了潮,没了用处。 京城除了公开的烟花秀,不许私下燃放烟火。 但在私人庄园就不一样了。 沈虞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整捆仙女棒,其燃放的光芒映照在眉眼间。温折又蹲下身,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花。 天空瞬间绽放出大片的烟花,美不胜收,沈虞的眼眸被照得透亮。 温折“喜欢吗?” 沈虞重重点头,“喜欢。” “那年我也想放给你看的。” 温折“今年我放给你看也一样。” 沈虞握紧双手,抬头道“我们来许新年愿望吧。” “有什么愿望?” 沈虞咕哝着看他一眼,“说出来就不灵了。”她闭上眼睛,又扯了扯温折的袖子,“快许愿!” “嗯。” 沈虞在心中默念—— “一愿宝宝顺利出生。” “二愿全家安康和顺。” “三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www.d884.icu。m.d884.icu 第81章 日常 年后气温转高,时间过得愈来愈快。 五月初,沈虞进医院待产。 两周后,崽崽呱呱落地。 大概平时身体底子就好,沈虞这次生产没受什么苦,一闭眼一睁眼便结束了。 沈虞悠悠转醒时,就见温折正抱着棉布装着的一个小小包裹,坐在她的病床边。男人白色衬衫没平时那样工整,额头碎发挡住眉眼,看不清眉眼。 沈虞一时没动,也没出声提醒,就静静看着温折安静地抱着怀中崽崽。 临昏睡前,沈虞记得护士在耳边说崽崽是小公主。 真的是女儿。 他们的小公主。 “醒了?”温折突然抱着宝宝俯身,目光对上沈虞的眼。 男人黑色瞳孔中满是血丝,看起来比她还疲惫。 自沈虞进产房到醒来,也有十几个小时,而男人始终并未合眼。 “嗯。”沈虞伸出手臂,声音还很虚弱,但她等不及便想看孩子:“把宝宝给我看看。” 温折把怀中的小包裹放在床上,沈虞的枕头边,弯唇轻声道:“很可爱。” 刚出生的宝宝,皮肤还皱得和老头老太太一样,哪里有半点可爱。 沈虞看到的第一眼,差点没背过气。 但她到底没嫌弃自家公主,一遍遍安慰自己—— 会长开、会长开、会长开。 沈虞没忍住,伸出细白手指,戳了下宝宝的脸。 像是戳了一团棉花般,又软又弹。 触碰之后,似乎才有了真正的实感。这真的是她的宝宝。是她和温折的宝宝,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好!喜!欢! 似乎心脏一瞬间就被填满般,沈虞眼睛酸涩,眼泪沿着眼眶便往下落。 温折伸手便用指腹抚去她颊上的泪,放低声音,疼惜地吻了吻沈虞的脸颊,“哭什么,嗯?” “就是。”沈虞吸了下鼻子,“很开心。” “我们有宝宝了。”沈虞抬起眼睫,清澈的一双眼看向温折,“我们又多了一个家人。” “嗯。”温折的心脏瞬间软成一团,伸臂揽住沈虞的肩,低首吻她的额角,挡住微红的眼尾:“我们的家人。” …… 沈虞生产得顺利,出院得也快。 在医院观察了几天后,沈虞便出院回了家调养。 有董舒这么一个好婆婆,月子里,沈虞几乎都不用操心任何,除了喂奶,别的董舒和月嫂都会安排得井井有条。 就这,温折似乎还担心喂奶会打扰她歇息,提议半夜需要喂奶就换奶粉,但沈虞坚决不让。 都说母乳喂养是最好的方式,她就一定要给母乳。 她的公主一定要用到最好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给宝宝起一个什么名字?”昏黄的灯光下,沈虞一边喂奶,一边问温折。 温折在旁边等着女儿喝完奶,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像谁,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小公主,比男孩子还能喝。 “嗯?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沈虞又问了遍。 温折:“没想好。” “总不能就这么宝宝,宝宝得喊着吧?”沈虞嘟囔了句。 大概是餍足了,小公主砸吧下嘴,满足地吐了个奶泡泡。温折俯身把小包裹抱起来,擦去宝宝脸上的奶渍。 他反问:“你说呢?叫什么?” 沈虞想了想,“果果。” 温折示意月嫂把宝宝带出去照料,闻言挑眉:“果果?” “为什么?” 沈虞看了他一眼,突然噗嗤一笑,掀起被子躺下去。 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但温折却显然不满意她隐瞒的态度,俯身便扑上来,“不告诉我?” “藏了什么坏心思?” 沈虞眼睫动了动,忍笑,但就是不说。 温折索性挠她脊背,“不说?” 沈虞自是挣不过,又不能大笑,最后伸手戳他下巴,“我们娇花的孩子,是不是就是果果呢?” “开花结果嘛。” 温折眉心一跳,“娇花?谁是娇花?” 你啊。 沈虞转了转眼珠,喊了好多年了呢。 温折掐了下女人的脸颊,“你喊我娇花?” 沈虞噗噗笑着,嗯了声。 “为什么?” 沈虞指尖从温折菱角分明的下颌下滑,到凸显的喉结,挑了下眉:“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温折这朵娇花,还是被我摘了。” 温折有些语塞,没忍住,张唇咬住沈虞在他下巴作乱的手指。 “还有。”沈虞补充:“你高中那样,又冷又犟,我都能把你抱起来。” “这还不娇吗?” 温折咬她的力气重了些:“坏东西。” 沈虞讨好地在他脸上亲了几口,环抱住男人,“睡啦。” …… 次日早上。 沈虞刚刚喝了一碗鸡汤,正哄着摇篮里张唇笑着的果果睡觉。 经过这段时间,果果慢慢便长开了,皮肤玉白,眼睛葡萄般清澈,睫毛纤长,芭比娃娃般精致。偏偏还喜欢笑,但并不闹腾,看一眼便让人心都化了。 沈虞玩着果果的小手,故意从她手中抢过锅浪鼓。 眼看着心爱的玩具被妈妈抢走了,果果委屈地撇了撇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站在旁侧的温折无奈地摇头,“又欺负宝宝。” 沈虞抬起下巴,“你心疼了?” 温折走过来,把宝宝从摇篮里抱起来,轻拍她脊背,摇了摇果果的小手,“哪敢,家里妈妈第一大。” 沈虞晃了晃拨浪鼓,轻哼一声。 这才生下来几天!就心疼成这个样子!以后可不得一起统一战线! 沈虞走过去,挠了挠果果穿着蓝色小布鞋的脚心。 这些小肚兜小鞋子,全是沈虞提前采购的。又好看又可爱,完美戳中沈虞的审美。 每天沈虞都要给宝宝换好几个小肚兜。哪怕是肚兜也不能敷衍!闪耀果果环游世界! 俩人都在看宝宝时,突然,佣人进来通报说周宪来访。 沈虞顿时正襟危坐,“请他进来。” 周宪是来看宝宝的,也是第一次来庄园。 他四处看了看,心中啧了一声。这俩年纪轻轻的,倒是会享受。 沈虞抱着珠圆玉润的果果,从二楼卧室下来。 果果头上戴了顶小太阳帽,一双眼睛滴溜溜乱看。 沈虞握着果果的手晃了晃:“来见舅公啦。” 舅、公。 刚刚三十七岁的周宪:“……” 董舒吩咐人给周宪倒了杯茶,随后坐在沙发侧。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着沈虞这位舅舅,倒没想到这么年轻,看起来便一表人才。 沈虞抱着果果坐在周宪旁侧,温折拿着毯子跟在后头,俨然一副奶爸的模样。 果果长得可爱又漂亮,没人不喜欢。 哪怕高冷如周宪,也不由顿了顿视线,盯着看了好一会。 沈虞托了托女儿,“舅舅要不要抱抱果果?” 刚刚出生的宝宝也就丁点儿大,全身都软软的,似乎连碰一下都会碎。 周宪愣了很久,显得异常局促:“这么小吗?” 沈虞乐了:“不然还多大?” 话一出口,她蓦得想起,周宪的小孩是突然蹦出来的,他哪能知道小孩子多大正常。 周宪从沈虞手中接过孩子,姿势生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果果扑腾着小腿,换了个生人抱,她也不认生,反而开心地吐着泡泡,看得人心都化了。 周宪眉眼中的生冷淡漠褪去了些,抱着小家伙,颠了颠,又送回沈虞怀里。 “你抱吧。”他说:“我不太会抱。” 董舒打量着周宪,心中奇特。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抱过孩子吗? 她想介绍对象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忍不住开口问:“小周还没结婚吗?需不需要阿姨给介绍个对象。” “……” 这就尴尬了。 温折挑了下眉,颇有些兴味地等着周宪的回答。 周宪语不惊人死不休:“董姐,我女儿已经十二岁了。” 董舒瞪大了眼睛:“…噢,这样啊。” 看不出来啊,这么野的。 温折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把女儿从沈虞怀里抱回来,“我来抱吧。” 他低眸看着女儿的白嫩的脸颊,嘴角止不住上扬。 果果看着爸爸,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周宪,默默移开眼。 突然觉得今天的温折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碍眼。 周宪有些待不下去,又寒暄了几句便站起身告辞。 而果果,也收到了来自周宪的一份大礼。五千万的一批汗血宝马,可以陪着她长大。 果然是开银行的,随手就是几千万。 六月底,沈虞出了月子,再加上月子里护理得好,状态甚至比之前还好。 时间凑得巧,沈虞硕士刚好毕业。 清晨,沈虞对着镜子化妆。怀孕以来,为了避免化妆品对身体的伤害,沈虞基本不化妆。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上午沈虞要去参加毕业典礼。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怎么了?”镜中,不知何时,温折已经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她下巴。 “感觉还是胖了些。”沈虞皱眉,咕哝道:“明明我已经很注意了。” 温折对上镜中沈虞的眼。 如果说之前还美得犀利,现在当了妈妈的沈虞比之前丰腴了些,眉眼间的温柔化解了原先所有的青涩,美得惊心动魄。 胸腔中蓦然升些不明的情绪。 不可否认,他自己都耽于这副精致的皮囊。 但现在又不喜她,美色过甚。 温折指尖轻抚她的脸,“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沈虞:? “我们什么时候没结婚了?” “我说。”温折道:“办婚礼。” “哦。”沈虞:“你说这个。”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耷拉下眼睑:“等我瘦到九十再说。” “不许再瘦了。”温折从后环抱住她,“这样正好。” “暑假就办?”他语带诱哄,“嗯?”都会碎。 周宪愣了很久,显得异常局促:“这么小吗?” 沈虞乐了:“不然还多大?” 话一出口,她蓦得想起,周宪的小孩是突然蹦出来的,他哪能知道小孩子多大正常。 周宪从沈虞手中接过孩子,姿势生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果果扑腾着小腿,换了个生人抱,她也不认生,反而开心地吐着泡泡,看得人心都化了。 周宪眉眼中的生冷淡漠褪去了些,抱着小家伙,颠了颠,又送回沈虞怀里。 “你抱吧。”他说:“我不太会抱。” 董舒打量着周宪,心中奇特。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抱过孩子吗? 她想介绍对象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忍不住开口问:“小周还没结婚吗?需不需要阿姨给介绍个对象。” “……” 这就尴尬了。 温折挑了下眉,颇有些兴味地等着周宪的回答。 周宪语不惊人死不休:“董姐,我女儿已经十二岁了。” 董舒瞪大了眼睛:“…噢,这样啊。” 看不出来啊,这么野的。 温折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把女儿从沈虞怀里抱回来,“我来抱吧。” 他低眸看着女儿的白嫩的脸颊,嘴角止不住上扬。 果果看着爸爸,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周宪,默默移开眼。 突然觉得今天的温折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碍眼。 周宪有些待不下去,又寒暄了几句便站起身告辞。 而果果,也收到了来自周宪的一份大礼。五千万的一批汗血宝马,可以陪着她长大。 果然是开银行的,随手就是几千万。 六月底,沈虞出了月子,再加上月子里护理得好,状态甚至比之前还好。 时间凑得巧,沈虞硕士刚好毕业。 清晨,沈虞对着镜子化妆。怀孕以来,为了避免化妆品对身体的伤害,沈虞基本不化妆。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上午沈虞要去参加毕业典礼。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怎么了?”镜中,不知何时,温折已经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她下巴。 “感觉还是胖了些。”沈虞皱眉,咕哝道:“明明我已经很注意了。” 温折对上镜中沈虞的眼。 如果说之前还美得犀利,现在当了妈妈的沈虞比之前丰腴了些,眉眼间的温柔化解了原先所有的青涩,美得惊心动魄。 胸腔中蓦然升些不明的情绪。 不可否认,他自己都耽于这副精致的皮囊。 但现在又不喜她,美色过甚。 温折指尖轻抚她的脸,“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沈虞:? “我们什么时候没结婚了?” “我说。”温折道:“办婚礼。” “哦。”沈虞:“你说这个。”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耷拉下眼睑:“等我瘦到九十再说。” “不许再瘦了。”温折从后环抱住她,“这样正好。” “暑假就办?”他语带诱哄,“嗯?”都会碎。 周宪愣了很久,显得异常局促:“这么小吗?” 沈虞乐了:“不然还多大?” 话一出口,她蓦得想起,周宪的小孩是突然蹦出来的,他哪能知道小孩子多大正常。 周宪从沈虞手中接过孩子,姿势生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果果扑腾着小腿,换了个生人抱,她也不认生,反而开心地吐着泡泡,看得人心都化了。 周宪眉眼中的生冷淡漠褪去了些,抱着小家伙,颠了颠,又送回沈虞怀里。 “你抱吧。”他说:“我不太会抱。” 董舒打量着周宪,心中奇特。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抱过孩子吗? 她想介绍对象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忍不住开口问:“小周还没结婚吗?需不需要阿姨给介绍个对象。” “……” 这就尴尬了。 温折挑了下眉,颇有些兴味地等着周宪的回答。 周宪语不惊人死不休:“董姐,我女儿已经十二岁了。” 董舒瞪大了眼睛:“…噢,这样啊。” 看不出来啊,这么野的。 温折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把女儿从沈虞怀里抱回来,“我来抱吧。” 他低眸看着女儿的白嫩的脸颊,嘴角止不住上扬。 果果看着爸爸,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周宪,默默移开眼。 突然觉得今天的温折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碍眼。 周宪有些待不下去,又寒暄了几句便站起身告辞。 而果果,也收到了来自周宪的一份大礼。五千万的一批汗血宝马,可以陪着她长大。 果然是开银行的,随手就是几千万。 六月底,沈虞出了月子,再加上月子里护理得好,状态甚至比之前还好。 时间凑得巧,沈虞硕士刚好毕业。 清晨,沈虞对着镜子化妆。怀孕以来,为了避免化妆品对身体的伤害,沈虞基本不化妆。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上午沈虞要去参加毕业典礼。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怎么了?”镜中,不知何时,温折已经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她下巴。 “感觉还是胖了些。”沈虞皱眉,咕哝道:“明明我已经很注意了。” 温折对上镜中沈虞的眼。 如果说之前还美得犀利,现在当了妈妈的沈虞比之前丰腴了些,眉眼间的温柔化解了原先所有的青涩,美得惊心动魄。 胸腔中蓦然升些不明的情绪。 不可否认,他自己都耽于这副精致的皮囊。 但现在又不喜她,美色过甚。 温折指尖轻抚她的脸,“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沈虞:? “我们什么时候没结婚了?” “我说。”温折道:“办婚礼。” “哦。”沈虞:“你说这个。”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耷拉下眼睑:“等我瘦到九十再说。” “不许再瘦了。”温折从后环抱住她,“这样正好。” “暑假就办?”他语带诱哄,“嗯?”都会碎。 周宪愣了很久,显得异常局促:“这么小吗?” 沈虞乐了:“不然还多大?” 话一出口,她蓦得想起,周宪的小孩是突然蹦出来的,他哪能知道小孩子多大正常。 周宪从沈虞手中接过孩子,姿势生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果果扑腾着小腿,换了个生人抱,她也不认生,反而开心地吐着泡泡,看得人心都化了。 周宪眉眼中的生冷淡漠褪去了些,抱着小家伙,颠了颠,又送回沈虞怀里。 “你抱吧。”他说:“我不太会抱。” 董舒打量着周宪,心中奇特。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抱过孩子吗? 她想介绍对象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忍不住开口问:“小周还没结婚吗?需不需要阿姨给介绍个对象。” “……” 这就尴尬了。 温折挑了下眉,颇有些兴味地等着周宪的回答。 周宪语不惊人死不休:“董姐,我女儿已经十二岁了。” 董舒瞪大了眼睛:“…噢,这样啊。” 看不出来啊,这么野的。 温折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把女儿从沈虞怀里抱回来,“我来抱吧。” 他低眸看着女儿的白嫩的脸颊,嘴角止不住上扬。 果果看着爸爸,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周宪,默默移开眼。 突然觉得今天的温折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碍眼。 周宪有些待不下去,又寒暄了几句便站起身告辞。 而果果,也收到了来自周宪的一份大礼。五千万的一批汗血宝马,可以陪着她长大。 果然是开银行的,随手就是几千万。 六月底,沈虞出了月子,再加上月子里护理得好,状态甚至比之前还好。 时间凑得巧,沈虞硕士刚好毕业。 清晨,沈虞对着镜子化妆。怀孕以来,为了避免化妆品对身体的伤害,沈虞基本不化妆。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上午沈虞要去参加毕业典礼。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怎么了?”镜中,不知何时,温折已经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她下巴。 “感觉还是胖了些。”沈虞皱眉,咕哝道:“明明我已经很注意了。” 温折对上镜中沈虞的眼。 如果说之前还美得犀利,现在当了妈妈的沈虞比之前丰腴了些,眉眼间的温柔化解了原先所有的青涩,美得惊心动魄。 胸腔中蓦然升些不明的情绪。 不可否认,他自己都耽于这副精致的皮囊。 但现在又不喜她,美色过甚。 温折指尖轻抚她的脸,“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沈虞:? “我们什么时候没结婚了?” “我说。”温折道:“办婚礼。” “哦。”沈虞:“你说这个。”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耷拉下眼睑:“等我瘦到九十再说。” “不许再瘦了。”温折从后环抱住她,“这样正好。” “暑假就办?”他语带诱哄,“嗯?”都会碎。 周宪愣了很久,显得异常局促:“这么小吗?” 沈虞乐了:“不然还多大?” 话一出口,她蓦得想起,周宪的小孩是突然蹦出来的,他哪能知道小孩子多大正常。 周宪从沈虞手中接过孩子,姿势生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果果扑腾着小腿,换了个生人抱,她也不认生,反而开心地吐着泡泡,看得人心都化了。 周宪眉眼中的生冷淡漠褪去了些,抱着小家伙,颠了颠,又送回沈虞怀里。 “你抱吧。”他说:“我不太会抱。” 董舒打量着周宪,心中奇特。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抱过孩子吗? 她想介绍对象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忍不住开口问:“小周还没结婚吗?需不需要阿姨给介绍个对象。” “……” 这就尴尬了。 温折挑了下眉,颇有些兴味地等着周宪的回答。 周宪语不惊人死不休:“董姐,我女儿已经十二岁了。” 董舒瞪大了眼睛:“…噢,这样啊。” 看不出来啊,这么野的。 温折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把女儿从沈虞怀里抱回来,“我来抱吧。” 他低眸看着女儿的白嫩的脸颊,嘴角止不住上扬。 果果看着爸爸,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周宪,默默移开眼。 突然觉得今天的温折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碍眼。 周宪有些待不下去,又寒暄了几句便站起身告辞。 而果果,也收到了来自周宪的一份大礼。五千万的一批汗血宝马,可以陪着她长大。 果然是开银行的,随手就是几千万。 六月底,沈虞出了月子,再加上月子里护理得好,状态甚至比之前还好。 时间凑得巧,沈虞硕士刚好毕业。 清晨,沈虞对着镜子化妆。怀孕以来,为了避免化妆品对身体的伤害,沈虞基本不化妆。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上午沈虞要去参加毕业典礼。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怎么了?”镜中,不知何时,温折已经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她下巴。 “感觉还是胖了些。”沈虞皱眉,咕哝道:“明明我已经很注意了。” 温折对上镜中沈虞的眼。 如果说之前还美得犀利,现在当了妈妈的沈虞比之前丰腴了些,眉眼间的温柔化解了原先所有的青涩,美得惊心动魄。 胸腔中蓦然升些不明的情绪。 不可否认,他自己都耽于这副精致的皮囊。 但现在又不喜她,美色过甚。 温折指尖轻抚她的脸,“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沈虞:? “我们什么时候没结婚了?” “我说。”温折道:“办婚礼。” “哦。”沈虞:“你说这个。”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耷拉下眼睑:“等我瘦到九十再说。” “不许再瘦了。”温折从后环抱住她,“这样正好。” “暑假就办?”他语带诱哄,“嗯?”都会碎。 周宪愣了很久,显得异常局促:“这么小吗?” 沈虞乐了:“不然还多大?” 话一出口,她蓦得想起,周宪的小孩是突然蹦出来的,他哪能知道小孩子多大正常。 周宪从沈虞手中接过孩子,姿势生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果果扑腾着小腿,换了个生人抱,她也不认生,反而开心地吐着泡泡,看得人心都化了。 周宪眉眼中的生冷淡漠褪去了些,抱着小家伙,颠了颠,又送回沈虞怀里。 “你抱吧。”他说:“我不太会抱。” 董舒打量着周宪,心中奇特。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抱过孩子吗? 她想介绍对象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忍不住开口问:“小周还没结婚吗?需不需要阿姨给介绍个对象。” “……” 这就尴尬了。 温折挑了下眉,颇有些兴味地等着周宪的回答。 周宪语不惊人死不休:“董姐,我女儿已经十二岁了。” 董舒瞪大了眼睛:“…噢,这样啊。” 看不出来啊,这么野的。 温折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把女儿从沈虞怀里抱回来,“我来抱吧。” 他低眸看着女儿的白嫩的脸颊,嘴角止不住上扬。 果果看着爸爸,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周宪,默默移开眼。 突然觉得今天的温折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碍眼。 周宪有些待不下去,又寒暄了几句便站起身告辞。 而果果,也收到了来自周宪的一份大礼。五千万的一批汗血宝马,可以陪着她长大。 果然是开银行的,随手就是几千万。 六月底,沈虞出了月子,再加上月子里护理得好,状态甚至比之前还好。 时间凑得巧,沈虞硕士刚好毕业。 清晨,沈虞对着镜子化妆。怀孕以来,为了避免化妆品对身体的伤害,沈虞基本不化妆。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上午沈虞要去参加毕业典礼。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怎么了?”镜中,不知何时,温折已经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她下巴。 “感觉还是胖了些。”沈虞皱眉,咕哝道:“明明我已经很注意了。” 温折对上镜中沈虞的眼。 如果说之前还美得犀利,现在当了妈妈的沈虞比之前丰腴了些,眉眼间的温柔化解了原先所有的青涩,美得惊心动魄。 胸腔中蓦然升些不明的情绪。 不可否认,他自己都耽于这副精致的皮囊。 但现在又不喜她,美色过甚。 温折指尖轻抚她的脸,“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沈虞:? “我们什么时候没结婚了?” “我说。”温折道:“办婚礼。” “哦。”沈虞:“你说这个。”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耷拉下眼睑:“等我瘦到九十再说。” “不许再瘦了。”温折从后环抱住她,“这样正好。” “暑假就办?”他语带诱哄,“嗯?”都会碎。 周宪愣了很久,显得异常局促:“这么小吗?” 沈虞乐了:“不然还多大?” 话一出口,她蓦得想起,周宪的小孩是突然蹦出来的,他哪能知道小孩子多大正常。 周宪从沈虞手中接过孩子,姿势生疏,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果果扑腾着小腿,换了个生人抱,她也不认生,反而开心地吐着泡泡,看得人心都化了。 周宪眉眼中的生冷淡漠褪去了些,抱着小家伙,颠了颠,又送回沈虞怀里。 “你抱吧。”他说:“我不太会抱。” 董舒打量着周宪,心中奇特。看着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抱过孩子吗? 她想介绍对象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忍不住开口问:“小周还没结婚吗?需不需要阿姨给介绍个对象。” “……” 这就尴尬了。 温折挑了下眉,颇有些兴味地等着周宪的回答。 周宪语不惊人死不休:“董姐,我女儿已经十二岁了。” 董舒瞪大了眼睛:“…噢,这样啊。” 看不出来啊,这么野的。 温折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把女儿从沈虞怀里抱回来,“我来抱吧。” 他低眸看着女儿的白嫩的脸颊,嘴角止不住上扬。 果果看着爸爸,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周宪,默默移开眼。 突然觉得今天的温折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碍眼。 周宪有些待不下去,又寒暄了几句便站起身告辞。 而果果,也收到了来自周宪的一份大礼。五千万的一批汗血宝马,可以陪着她长大。 果然是开银行的,随手就是几千万。 六月底,沈虞出了月子,再加上月子里护理得好,状态甚至比之前还好。 时间凑得巧,沈虞硕士刚好毕业。 清晨,沈虞对着镜子化妆。怀孕以来,为了避免化妆品对身体的伤害,沈虞基本不化妆。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上午沈虞要去参加毕业典礼。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怎么了?”镜中,不知何时,温折已经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她下巴。 “感觉还是胖了些。”沈虞皱眉,咕哝道:“明明我已经很注意了。” 温折对上镜中沈虞的眼。 如果说之前还美得犀利,现在当了妈妈的沈虞比之前丰腴了些,眉眼间的温柔化解了原先所有的青涩,美得惊心动魄。 胸腔中蓦然升些不明的情绪。 不可否认,他自己都耽于这副精致的皮囊。 但现在又不喜她,美色过甚。 温折指尖轻抚她的脸,“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沈虞:? “我们什么时候没结婚了?” “我说。”温折道:“办婚礼。” “哦。”沈虞:“你说这个。”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耷拉下眼睑:“等我瘦到九十再说。” “不许再瘦了。”温折从后环抱住她,“这样正好。” “暑假就办?”他语带诱哄,“嗯?” www.d884.icu。m.d884.icu 第82章 日常 当初怀孕得突然,关于婚礼的话题始终被沈虞默认着后延。 一个女人,结婚可能不是必要,但穿婚纱一定是。 作为对美貌有着绝对强迫症的沈虞,绝对不允许自己怀着孕结婚,亦或是成为一个不够完美的新娘子。 但现在孩子生了,美貌值嘛…沈虞看了眼镜面,好像也恢复得不错。 努力一点,在婚礼当天成为最美丽的新娘子,似乎不是难题。 沈虞看了看温折,突然抬起下巴,扬声道:“我要在海岛结婚。” “嗯。” 沈虞忍不住弯唇,继续道:“我还要镶满钻石的婚纱。” “然后呢。” “我还要整个城堡的玫瑰花!九千九十九朵吧!” “依你。” 沈虞:“这你说的。”她挑起眉尖,眼中盈满了骄矜:“少一朵拿你来赔。” 温折弯唇笑了,指尖轻佻地抬起沈虞下巴:“要我怎么赔?” 他凑到沈虞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沈虞脸瞬间涨得通红,“走开。” 化完妆,和温折说话耽误了一点时间,沈虞到达毕业典礼时比预定的晚了一点。 毕业典礼后,晚上沈虞携许雯等一众同门,邀请宋昆,一同参加了谢师宴。 对于宋昆,沈虞是感激的。她研三这年,基本都在公司。虽然她研二基本就完成了论文指标,但到底为这一年的缺席而过意不去。 晚上,沈虞给宋昆敬了三杯酒。 散场时,沈虞还低声和宋昆说着话。 a大本科就分配了导师,研究生沈虞依旧选了宋昆。这么些年,宋老师始终对她多有照拂,哪怕周身萦绕着众多优秀的师兄弟,宋昆待她依旧公允。 “宋老师。”沈虞眉眼真诚,“我和温折快要办婚礼了,到时候您来喝杯喜酒啊。” 宋昆哈哈笑开,向来严肃的面庞多了和蔼:“我当然要来。” “论起来,我也算你们俩的媒人。” 沈虞愣了下。回忆起在宋昆的记忆里,她和温折的初见在他的寿宴上。 她和温折能在一起,也是由于鼎越的实习经历。 她没解释,只弯唇笑着,“是啊,多亏了您。” 酒局散去,温折亲自开车过来接,见到宋昆,和他握了握手。 “宋老师。” 宋昆看到他,回忆起,当初程朗被举报带走,背后就是这位的手笔。 程朗做的事该罚,但到底罪不至此。 虽然温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沈虞,但沈虞找了个这么深不可测的男人,实在不知,是喜是忧。 宋昆仔细打量了温折一眼,伸出手和他相握,一瞬即离。 宋昆也曾朝老友邵其明打听过温折的品行,但邵其明简直就差把温折当亲儿子对待,恨不得在其脑门打上品行顶尖,值得信赖。 也不知是真的品行端正,还是邵其明亲爹眼。 稍微寒暄了几句,温折同样提出了婚礼邀请。离开前,宋昆拍拍温折的肩,“好好对小虞。” 温折颔首。 董舒特地找大师算了日子。千算万算,时间才堪堪定下。 时间就定在一个半月后,八月中旬。 京城陷入酷暑,为了躲避高温,最终结婚地点定在了气温均衡的爱尔兰。 虽然连崽崽都有了,但关于婚礼的仪式感必不可少。 有个习俗是结婚前,新娘新郎不能见面,沈虞为此还认真思考过她要不要回沈宅住段日子,安心做一个“待嫁新娘。” 但可惜,这个念头刚刚提出来,便被温折无情戳破。 沈虞:“这是仪!式!感!你懂什么?”说完,她叉腰哼了一声。 温折抱着咿咿呀呀的女儿,把崽崽递到沈虞怀里,“宝宝饿了,孩子妈。” 后三个字如同冷水浇下,让沈虞握紧了拳头。 孩!子!妈! 他怎么能对待嫁仙女说出如此冷酷又冰冷的文字! 沈虞气得鼓腮,抱着女儿抬步就要往外走:“我要带着果果离家出走。” “什么时候办婚礼,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温折:“……” “你可以在结婚前和我分开一天。” 沈虞摇摇头,“唉。” “果然,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这婚礼说办就办。” “你再也不尊重我的意愿了。” 温折:“……” “连孩子妈你也叫得出口了。”沈虞故意气他:“是吧,孩子他爸?” 温折面无表情:“沈虞。” “又开始了?” 是的。 她又开始作了。 这一日不作,就难受。 当然最后,就这个问题,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 八月中,温折包了一个专机,带上各自的亲朋好友,从京城出发去了爱尔兰。 这次婚礼规模不大,没有邀请生意伙伴,也不触及任何利益往来。 沈虞坐在化妆间,对着镜子细细欣赏自己的美貌。 梁意作为伴娘,聊赖地坐在一旁,一时没事做,不约而同地欣赏沈虞的美貌。 突然,她冷不丁道:“怎么生了宝宝,气色还这么好。” 沈虞扬起红唇,闻言看她一眼,弯起红唇,“我就当你在夸我。” 梁意又伸出魔爪,朝沈虞胸前抓了一把,“妈耶,还长大了!” 沈虞脸一红,拍开她的手,嗔道:“干什么呢。” 今日沈虞的确美得不像话。 温折依言,真的拍下来这套裙摆镶满晶莹钻石的婚纱。 这套婚纱纯手工定制,裙摆由数个绣娘费时一月绣成的花纹,上面还镶嵌着细细密密的小钻石。其华美精致程度令人惊叹。 梁意是习惯了沈虞的奢侈。 而这样的华丽所绽放的美丽,也只有沈虞能彻底彰显。 精致妆容下,女人美眸望穿秋水,看谁也水波盈盈,直叫人酥了骨头去。 她又瞥向沈虞婚纱下纤细的腰身。 这哪里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董舒抱着同样穿着小白纱裙的果果,步至沈虞面前,晃了晃小家伙的小手,“这是妈妈妈妈好不好看?” 崽崽葡萄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沈虞,一动不动。 然后,弯着眼睛笑出声。小孩子的笑声脆生生又奶奶的,直接把梁意给萌化了。 可!爱! 怎么能这么可爱!!! 梁意眼中的羡慕都快掉下来了。果然是人生赢家! 她和江至恋爱这么多年,生怕婚姻约束,始终不想结婚。 但现在看,结婚不好吗!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崽崽不好吗! 脑中正疯狂播放弹幕,梁意突然被通知,时间到了。 “婚礼开始啦!”梁意把旁侧的捧花递给沈虞。 沈虞接过捧花,心里头这才有些落到实处的感觉。 大概因为是“孩子妈”了,她完全失去了作为新娘子的紧张和羞涩。 直到接过捧花,身后温折亲戚家的小花童牵起婚纱裙摆时,沈虞才终于缓神,挺直脊背,面带微笑地朝外走去。 婚礼地点露天,朝外。如沈虞所想,海岛边盈满了粉玫瑰,海风微拂,带来阵阵花香,宛如仙境。 周宪在出口处等着沈虞,沈虞搭上他的手臂。 温暖的海风拂过脸颊,发梢,轻轻带动后脑勺轻轻飞舞的头纱。 周围宾满座,沈虞在红毯的尽头,看到了笔直站立的温折。 他罕见地,穿上了白色的西服,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海域。 男人站在那,就好像最靓丽的风景。 时间荏苒,未改变他分毫。一如当年树下的清澈、干净的少年。 悠扬甜蜜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沈虞挽着周宪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上红毯。 宾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 终于。 沈虞站在了温折面前,男人小心地从周宪腕间接过她的手。 近着看,沈虞愣了愣。 倒没想到,温折这般适合浅色的西服。 确实如沈虞所说,两人婚礼前没见。这么骤然想见,都有些发愣。 下面传来宾的调笑声,有人大声笑喊:“这都结婚了还看不够呢!” “腻歪死人了!” “就是就是——” 沈虞被喊得有些脸颊微烫,作为“孩子妈”,难得少女般局促地低垂下眼。 倒是温折从喉间传来一声低笑,他伸手抬起沈虞的脸,眼神缱绻地看向她,“这么好看,怎么看得够?”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仪听见了,调侃般笑了,“看来我们的新郎很热情啊。” 下面起哄声更欢。 董舒抱着果果坐在最前排,晃着小家伙的手,宝宝开心地直笑,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台上的爸爸妈妈。 婚礼仪式开始。 司仪抬高嗓音,在习习海风中问:“沈虞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吗” 沈虞看着温折的眼,美眸中映出盈盈水光,她抬高声音,坚定又真诚地一字一字道:“我愿意。” 司仪又将目光投向温折,问了同样的问题。 温折低眸看向沈虞,对上她漂亮的眼睛,眸中似含有万千星辰。 他低磁的声音被海风吹拂,响在沈虞耳边。 他说:“我愿意。” 宾开始欢呼,馥郁的玫瑰香气盈满沈虞鼻畔。 “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温折垂首,靠近她。 沈虞还没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尤其前排还坐着个小家伙当观众。 她垂下眼睫,脸颊酡红起来。 温折却不管,低笑着按住她后脑,薄唇印上来,掠夺她口中的清甜。 坐在董舒怀里的果果大眼睛眨了眨,小小的脑袋里藏着大大的问号。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但还是开心地挥舞起小手。 海风,玫瑰,花香。 沈虞最红,环抱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回应。 他们会永远热恋下去。,朝外。如沈虞所想,海岛边盈满了粉玫瑰,海风微拂,带来阵阵花香,宛如仙境。 周宪在出口处等着沈虞,沈虞搭上他的手臂。 温暖的海风拂过脸颊,发梢,轻轻带动后脑勺轻轻飞舞的头纱。 周围宾满座,沈虞在红毯的尽头,看到了笔直站立的温折。 他罕见地,穿上了白色的西服,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海域。 男人站在那,就好像最靓丽的风景。 时间荏苒,未改变他分毫。一如当年树下的清澈、干净的少年。 悠扬甜蜜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沈虞挽着周宪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上红毯。 宾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 终于。 沈虞站在了温折面前,男人小心地从周宪腕间接过她的手。 近着看,沈虞愣了愣。 倒没想到,温折这般适合浅色的西服。 确实如沈虞所说,两人婚礼前没见。这么骤然想见,都有些发愣。 下面传来宾的调笑声,有人大声笑喊:“这都结婚了还看不够呢!” “腻歪死人了!” “就是就是——” 沈虞被喊得有些脸颊微烫,作为“孩子妈”,难得少女般局促地低垂下眼。 倒是温折从喉间传来一声低笑,他伸手抬起沈虞的脸,眼神缱绻地看向她,“这么好看,怎么看得够?”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仪听见了,调侃般笑了,“看来我们的新郎很热情啊。” 下面起哄声更欢。 董舒抱着果果坐在最前排,晃着小家伙的手,宝宝开心地直笑,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台上的爸爸妈妈。 婚礼仪式开始。 司仪抬高嗓音,在习习海风中问:“沈虞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吗” 沈虞看着温折的眼,美眸中映出盈盈水光,她抬高声音,坚定又真诚地一字一字道:“我愿意。” 司仪又将目光投向温折,问了同样的问题。 温折低眸看向沈虞,对上她漂亮的眼睛,眸中似含有万千星辰。 他低磁的声音被海风吹拂,响在沈虞耳边。 他说:“我愿意。” 宾开始欢呼,馥郁的玫瑰香气盈满沈虞鼻畔。 “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温折垂首,靠近她。 沈虞还没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尤其前排还坐着个小家伙当观众。 她垂下眼睫,脸颊酡红起来。 温折却不管,低笑着按住她后脑,薄唇印上来,掠夺她口中的清甜。 坐在董舒怀里的果果大眼睛眨了眨,小小的脑袋里藏着大大的问号。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但还是开心地挥舞起小手。 海风,玫瑰,花香。 沈虞最红,环抱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回应。 他们会永远热恋下去。,朝外。如沈虞所想,海岛边盈满了粉玫瑰,海风微拂,带来阵阵花香,宛如仙境。 周宪在出口处等着沈虞,沈虞搭上他的手臂。 温暖的海风拂过脸颊,发梢,轻轻带动后脑勺轻轻飞舞的头纱。 周围宾满座,沈虞在红毯的尽头,看到了笔直站立的温折。 他罕见地,穿上了白色的西服,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海域。 男人站在那,就好像最靓丽的风景。 时间荏苒,未改变他分毫。一如当年树下的清澈、干净的少年。 悠扬甜蜜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沈虞挽着周宪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上红毯。 宾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 终于。 沈虞站在了温折面前,男人小心地从周宪腕间接过她的手。 近着看,沈虞愣了愣。 倒没想到,温折这般适合浅色的西服。 确实如沈虞所说,两人婚礼前没见。这么骤然想见,都有些发愣。 下面传来宾的调笑声,有人大声笑喊:“这都结婚了还看不够呢!” “腻歪死人了!” “就是就是——” 沈虞被喊得有些脸颊微烫,作为“孩子妈”,难得少女般局促地低垂下眼。 倒是温折从喉间传来一声低笑,他伸手抬起沈虞的脸,眼神缱绻地看向她,“这么好看,怎么看得够?”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仪听见了,调侃般笑了,“看来我们的新郎很热情啊。” 下面起哄声更欢。 董舒抱着果果坐在最前排,晃着小家伙的手,宝宝开心地直笑,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台上的爸爸妈妈。 婚礼仪式开始。 司仪抬高嗓音,在习习海风中问:“沈虞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吗” 沈虞看着温折的眼,美眸中映出盈盈水光,她抬高声音,坚定又真诚地一字一字道:“我愿意。” 司仪又将目光投向温折,问了同样的问题。 温折低眸看向沈虞,对上她漂亮的眼睛,眸中似含有万千星辰。 他低磁的声音被海风吹拂,响在沈虞耳边。 他说:“我愿意。” 宾开始欢呼,馥郁的玫瑰香气盈满沈虞鼻畔。 “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温折垂首,靠近她。 沈虞还没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尤其前排还坐着个小家伙当观众。 她垂下眼睫,脸颊酡红起来。 温折却不管,低笑着按住她后脑,薄唇印上来,掠夺她口中的清甜。 坐在董舒怀里的果果大眼睛眨了眨,小小的脑袋里藏着大大的问号。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但还是开心地挥舞起小手。 海风,玫瑰,花香。 沈虞最红,环抱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回应。 他们会永远热恋下去。,朝外。如沈虞所想,海岛边盈满了粉玫瑰,海风微拂,带来阵阵花香,宛如仙境。 周宪在出口处等着沈虞,沈虞搭上他的手臂。 温暖的海风拂过脸颊,发梢,轻轻带动后脑勺轻轻飞舞的头纱。 周围宾满座,沈虞在红毯的尽头,看到了笔直站立的温折。 他罕见地,穿上了白色的西服,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海域。 男人站在那,就好像最靓丽的风景。 时间荏苒,未改变他分毫。一如当年树下的清澈、干净的少年。 悠扬甜蜜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沈虞挽着周宪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上红毯。 宾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 终于。 沈虞站在了温折面前,男人小心地从周宪腕间接过她的手。 近着看,沈虞愣了愣。 倒没想到,温折这般适合浅色的西服。 确实如沈虞所说,两人婚礼前没见。这么骤然想见,都有些发愣。 下面传来宾的调笑声,有人大声笑喊:“这都结婚了还看不够呢!” “腻歪死人了!” “就是就是——” 沈虞被喊得有些脸颊微烫,作为“孩子妈”,难得少女般局促地低垂下眼。 倒是温折从喉间传来一声低笑,他伸手抬起沈虞的脸,眼神缱绻地看向她,“这么好看,怎么看得够?”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仪听见了,调侃般笑了,“看来我们的新郎很热情啊。” 下面起哄声更欢。 董舒抱着果果坐在最前排,晃着小家伙的手,宝宝开心地直笑,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台上的爸爸妈妈。 婚礼仪式开始。 司仪抬高嗓音,在习习海风中问:“沈虞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吗” 沈虞看着温折的眼,美眸中映出盈盈水光,她抬高声音,坚定又真诚地一字一字道:“我愿意。” 司仪又将目光投向温折,问了同样的问题。 温折低眸看向沈虞,对上她漂亮的眼睛,眸中似含有万千星辰。 他低磁的声音被海风吹拂,响在沈虞耳边。 他说:“我愿意。” 宾开始欢呼,馥郁的玫瑰香气盈满沈虞鼻畔。 “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温折垂首,靠近她。 沈虞还没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尤其前排还坐着个小家伙当观众。 她垂下眼睫,脸颊酡红起来。 温折却不管,低笑着按住她后脑,薄唇印上来,掠夺她口中的清甜。 坐在董舒怀里的果果大眼睛眨了眨,小小的脑袋里藏着大大的问号。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但还是开心地挥舞起小手。 海风,玫瑰,花香。 沈虞最红,环抱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回应。 他们会永远热恋下去。,朝外。如沈虞所想,海岛边盈满了粉玫瑰,海风微拂,带来阵阵花香,宛如仙境。 周宪在出口处等着沈虞,沈虞搭上他的手臂。 温暖的海风拂过脸颊,发梢,轻轻带动后脑勺轻轻飞舞的头纱。 周围宾满座,沈虞在红毯的尽头,看到了笔直站立的温折。 他罕见地,穿上了白色的西服,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海域。 男人站在那,就好像最靓丽的风景。 时间荏苒,未改变他分毫。一如当年树下的清澈、干净的少年。 悠扬甜蜜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沈虞挽着周宪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上红毯。 宾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 终于。 沈虞站在了温折面前,男人小心地从周宪腕间接过她的手。 近着看,沈虞愣了愣。 倒没想到,温折这般适合浅色的西服。 确实如沈虞所说,两人婚礼前没见。这么骤然想见,都有些发愣。 下面传来宾的调笑声,有人大声笑喊:“这都结婚了还看不够呢!” “腻歪死人了!” “就是就是——” 沈虞被喊得有些脸颊微烫,作为“孩子妈”,难得少女般局促地低垂下眼。 倒是温折从喉间传来一声低笑,他伸手抬起沈虞的脸,眼神缱绻地看向她,“这么好看,怎么看得够?”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仪听见了,调侃般笑了,“看来我们的新郎很热情啊。” 下面起哄声更欢。 董舒抱着果果坐在最前排,晃着小家伙的手,宝宝开心地直笑,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台上的爸爸妈妈。 婚礼仪式开始。 司仪抬高嗓音,在习习海风中问:“沈虞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吗” 沈虞看着温折的眼,美眸中映出盈盈水光,她抬高声音,坚定又真诚地一字一字道:“我愿意。” 司仪又将目光投向温折,问了同样的问题。 温折低眸看向沈虞,对上她漂亮的眼睛,眸中似含有万千星辰。 他低磁的声音被海风吹拂,响在沈虞耳边。 他说:“我愿意。” 宾开始欢呼,馥郁的玫瑰香气盈满沈虞鼻畔。 “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温折垂首,靠近她。 沈虞还没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尤其前排还坐着个小家伙当观众。 她垂下眼睫,脸颊酡红起来。 温折却不管,低笑着按住她后脑,薄唇印上来,掠夺她口中的清甜。 坐在董舒怀里的果果大眼睛眨了眨,小小的脑袋里藏着大大的问号。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但还是开心地挥舞起小手。 海风,玫瑰,花香。 沈虞最红,环抱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回应。 他们会永远热恋下去。,朝外。如沈虞所想,海岛边盈满了粉玫瑰,海风微拂,带来阵阵花香,宛如仙境。 周宪在出口处等着沈虞,沈虞搭上他的手臂。 温暖的海风拂过脸颊,发梢,轻轻带动后脑勺轻轻飞舞的头纱。 周围宾满座,沈虞在红毯的尽头,看到了笔直站立的温折。 他罕见地,穿上了白色的西服,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海域。 男人站在那,就好像最靓丽的风景。 时间荏苒,未改变他分毫。一如当年树下的清澈、干净的少年。 悠扬甜蜜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沈虞挽着周宪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上红毯。 宾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 终于。 沈虞站在了温折面前,男人小心地从周宪腕间接过她的手。 近着看,沈虞愣了愣。 倒没想到,温折这般适合浅色的西服。 确实如沈虞所说,两人婚礼前没见。这么骤然想见,都有些发愣。 下面传来宾的调笑声,有人大声笑喊:“这都结婚了还看不够呢!” “腻歪死人了!” “就是就是——” 沈虞被喊得有些脸颊微烫,作为“孩子妈”,难得少女般局促地低垂下眼。 倒是温折从喉间传来一声低笑,他伸手抬起沈虞的脸,眼神缱绻地看向她,“这么好看,怎么看得够?”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仪听见了,调侃般笑了,“看来我们的新郎很热情啊。” 下面起哄声更欢。 董舒抱着果果坐在最前排,晃着小家伙的手,宝宝开心地直笑,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台上的爸爸妈妈。 婚礼仪式开始。 司仪抬高嗓音,在习习海风中问:“沈虞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吗” 沈虞看着温折的眼,美眸中映出盈盈水光,她抬高声音,坚定又真诚地一字一字道:“我愿意。” 司仪又将目光投向温折,问了同样的问题。 温折低眸看向沈虞,对上她漂亮的眼睛,眸中似含有万千星辰。 他低磁的声音被海风吹拂,响在沈虞耳边。 他说:“我愿意。” 宾开始欢呼,馥郁的玫瑰香气盈满沈虞鼻畔。 “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温折垂首,靠近她。 沈虞还没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尤其前排还坐着个小家伙当观众。 她垂下眼睫,脸颊酡红起来。 温折却不管,低笑着按住她后脑,薄唇印上来,掠夺她口中的清甜。 坐在董舒怀里的果果大眼睛眨了眨,小小的脑袋里藏着大大的问号。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但还是开心地挥舞起小手。 海风,玫瑰,花香。 沈虞最红,环抱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回应。 他们会永远热恋下去。,朝外。如沈虞所想,海岛边盈满了粉玫瑰,海风微拂,带来阵阵花香,宛如仙境。 周宪在出口处等着沈虞,沈虞搭上他的手臂。 温暖的海风拂过脸颊,发梢,轻轻带动后脑勺轻轻飞舞的头纱。 周围宾满座,沈虞在红毯的尽头,看到了笔直站立的温折。 他罕见地,穿上了白色的西服,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海域。 男人站在那,就好像最靓丽的风景。 时间荏苒,未改变他分毫。一如当年树下的清澈、干净的少年。 悠扬甜蜜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沈虞挽着周宪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上红毯。 宾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 终于。 沈虞站在了温折面前,男人小心地从周宪腕间接过她的手。 近着看,沈虞愣了愣。 倒没想到,温折这般适合浅色的西服。 确实如沈虞所说,两人婚礼前没见。这么骤然想见,都有些发愣。 下面传来宾的调笑声,有人大声笑喊:“这都结婚了还看不够呢!” “腻歪死人了!” “就是就是——” 沈虞被喊得有些脸颊微烫,作为“孩子妈”,难得少女般局促地低垂下眼。 倒是温折从喉间传来一声低笑,他伸手抬起沈虞的脸,眼神缱绻地看向她,“这么好看,怎么看得够?”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仪听见了,调侃般笑了,“看来我们的新郎很热情啊。” 下面起哄声更欢。 董舒抱着果果坐在最前排,晃着小家伙的手,宝宝开心地直笑,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台上的爸爸妈妈。 婚礼仪式开始。 司仪抬高嗓音,在习习海风中问:“沈虞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吗” 沈虞看着温折的眼,美眸中映出盈盈水光,她抬高声音,坚定又真诚地一字一字道:“我愿意。” 司仪又将目光投向温折,问了同样的问题。 温折低眸看向沈虞,对上她漂亮的眼睛,眸中似含有万千星辰。 他低磁的声音被海风吹拂,响在沈虞耳边。 他说:“我愿意。” 宾开始欢呼,馥郁的玫瑰香气盈满沈虞鼻畔。 “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温折垂首,靠近她。 沈虞还没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尤其前排还坐着个小家伙当观众。 她垂下眼睫,脸颊酡红起来。 温折却不管,低笑着按住她后脑,薄唇印上来,掠夺她口中的清甜。 坐在董舒怀里的果果大眼睛眨了眨,小小的脑袋里藏着大大的问号。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但还是开心地挥舞起小手。 海风,玫瑰,花香。 沈虞最红,环抱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回应。 他们会永远热恋下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83章 养女日常 果果大名温晴,是温折取的名。 时间一晃,温晴小朋友四岁了,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这周末。 沈虞工作出差两天,董舒难得需要招待远道而来的老同事,于是,照顾女儿的责任就这么担在了温折肩上。 这段时间有个项目紧急,需要加班。 眼看着得把小家伙放在家里给佣人照顾,但宝宝长这么大,始终没有离过人,温折到底还是不放心。 一早,他轻轻拍醒仍在小床上酣睡的果果。 女儿被养得极好,黑发秀丽,皮肤细嫩,粉雕玉琢的模样,抱着被子睡觉时,像个白玉般的团子。 小家伙不动时眉眼像他自己。 而动起来,例如现在—— 温晴被拍醒,揉了揉眼睛,张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大概还有起床气,她睁着一双不甚满意的大眼睛盯着温折,问爸爸为什么要吵醒她。 这副娇气又理所当然的模样,像极了沈虞要发脾气的样子。 “起床了。”温折梳理着女儿睡得翘起来的头发,“跟爸爸一起去公司。” 温晴歪了歪头,又打了个小哈欠,奶声奶气地说:“为什么要去公司?” “妈妈出差了,奶奶呢?” 温折:“奶奶今天有事。” “噢。”温晴点点头,又把小身子埋进被子,“爸爸自己去,我不去。” 温折:“……” 这赖床的小脾性也学了沈虞十成十。 “不行。”温折冷下心肠,把小家伙直接从被子里抱出来,“你平时上幼儿园也能赖床吗?” 温晴幽怨地看着爸爸冷漠的下颌,“可是今天不上幼儿园。” “只有爸爸要上班。” “果然。” 温折:“果然什么。” “妈妈说爸爸是黑心大坏蛋。” 温折:? 温晴煞有介事地眨巴眨巴眼:“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温折:“……” 所以沈虞每天就在小家伙面前这样宣传他的? 温晴被迫洗漱换了衣服,坐在高高的餐桌上吃早餐,大概今天的虾饺和米汤甚合心意,哪怕小短腿够不着地,也悬在半空中激动地乱晃着。 温折放下勺子,看着对面兴奋得弯眼的小家伙,忍俊不禁。 饭后,带上常照料果果的阿姨,温折一手托着果果出了门。 “爸爸。”平时爸爸工作忙,温晴甚少和其单独出门。起床气来得快走得也快,这会子她完全忘记了刚刚被叫醒的不愉快,笑眯眯地环抱住温折的脖子,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温折挑眉:“嗯?” “幼儿园的胖胖和我说,他觉得我妈妈是仙女。” 温折脚步一顿。这个胖胖他有印象。自己和沈虞第一次送果果上幼儿园时,胖胖就自来熟地牵着沈虞的裙摆。 “然后呢。” 温晴:“胖胖说,以后也要娶我妈妈这样的仙女做老婆。” 温折从喉间溢出声笑。这话要说给沈虞听,指不定尾巴又要翘上天。 “那你告诉胖胖。”温折说:“仙女已经是我的了。” 温晴立马骄傲地抬起下巴:“也是我的!” 半小时后,轿车停在鼎越资本的写字楼下。 温折抱着怀中四处好奇打量的小家伙下车。他甚少单独照顾果果,小家伙偶尔娇气,大多数时候被教得非常乖巧。 他心中熨帖。 果然,他的女儿就是像他。 这个念头刚过,下一秒,趴在他肩头的小家伙不知道看到什么,猛地直起脊背,指着对面商场的标识,“我要!爸爸,果果要吃那个!” 温折扭头,顺着视线看过去。 然后,眉头一皱。 果果指的不是别的,正是商场大门口的肯德基。红红的招牌,老爷爷的经典微笑,小家伙曾在电视上看过数次。 “冰激凌,这个老爷爷卖冰激凌!” 温折把女儿的脑袋给重掰了回来,“不能吃。” 现在时间已步入金秋,吃冰激凌很容易受寒。 温晴不开心地撅起嘴,当即晃荡起小短腿,“下来,我要下来。” 温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弯腰把小人放下来。 结果刚刚下地,果果顺势便要往地上一栽,做出一副要打滚撒泼的动作。 温折:“……” 写字楼人来人往,不少人的注意力已经凝聚到了这边。 有鼎越的员工看到了他们温总,手上牵着的奶团子似的小家伙,像是受到了极大委屈般,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而向来冷清淡漠的温总,难得窘迫无措,朝四处环顾一眼,一把将女儿从地上捞起来,面无表情地抱在怀里。 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小家伙瞬间不吵也不闹了,眉开眼笑。 温折则冰着张脸,抱着女儿就往电梯走,脸上颇有点“回去再算账”的意味。 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鼎越的员工全都埋下头偷笑。他们也是头一回见着这小公主,出乎意料得可爱捣蛋,饶是严厉如温总,也束手无措了。 答应了给女儿买冰激凌,温折板着张脸,低声问小家伙:“谁教你的?” 温晴笑眯眯地道:“奶奶看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温折一时有些无言。 伸手轻轻掐了把女儿嫩生生的脸,“下次不许这样。” 温晴眨眨眼,“我要巧克力口味的。” 温折:“……” 温折来到总经办,各位秘书早已正襟危坐,敲击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 众人不敢乱看,直到听到脚步声停滞。 袁朝一抬眼,看到温折抱着个极其漂亮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有些欲言又止。 袁朝立刻停止脊背,待命一般等待温折吩咐。 一秒后。 温折伸出修长手指轻敲了下袁朝的桌面,“你去…找人去肯德基买个冰激凌。” 袁朝:? “巧克力味的。” 袁朝:?? “最好小一点。” 袁朝:??? “大!要大一点!”温晴不满意地撅起嘴,直勾勾盯着爸爸侧颜。 温折一个眼神扫过去,温晴瞬间偃旗息鼓。 她绞了绞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袁朝,鼓腮和他比口型,“大,大一点。” 这小模样,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别说冰激凌,母胎solo三十年的袁大助理恨不得把星星摘了送给小公主。 不过,袁朝还没来得及和小家伙使眼色,温折就已经抱着女儿进了办公室。 “啪嗒”一声,全场安静下来。 只剩阿姨以及父女俩。 温晴看着爸爸清凌凌的一双眼,咽了咽口水,慢慢有些怂了。 妈妈也是这样,经常被爸爸这么一看,立刻就服软了。 温折把小家伙放在沙发上,又从佣人手中拿过小书包,里面有温晴常看的小人书,“在这自己玩会。” 他朝阿姨一抬下巴:“看着她。” 阿姨连忙点头。 有了小人书看,温晴暂时也不吵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边看书边等冰激凌。温折低眸浏览接下来的会议进程。 不多时,袁朝敲门进来,手里拿了个大大的巧克力冰激凌,“温总。” 温晴早已经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大大的冰激凌,笑颜如花地拍手:“叔叔棒棒!” 袁朝被夸得比加工资还开心,直到感觉自家老板冷飕飕的视线落在头顶。 “只许吃一半。” 温晴早已经接过冰激凌,吃得不亦乐乎,婴儿肥的莹白小脸沾上奶油了也不管。 温折朝袁朝示意:“通知他们开会。” “是。” 温晴一听,“开会!果果也要开会!” 温折:“你在这儿看小人书。” “不要。”温晴张臂就朝温折的方向蹦跶,“要爸爸抱。” “开会,开会。” 温折按了按眉心。他是对这小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 深吐一口气,他上前把人一把抱起,“开会可以,不能吵。” “嗯!”温晴奶声奶气地保证:“果果绝对不吵!” “果果只想和爸爸在一起!一秒也不分开。” 温折摇摇头,忍俊不禁,心中却是软成了一片。 温晴撒起娇来,和她妈妈一个样子,全都吃准了他硬不下心肠。 温折揉了揉女儿的后脑,又用纸巾擦去她唇边的冰激凌,抱着人去了会议室。 今天开的是一个决策性小会,在场的都是公司的高层和骨干。 众人正襟危坐时,看到磨砂玻璃外徐徐走来的人影,以及……他手臂上坐着的扎着两个小丸子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抱着个和她脸差不多大的冰激凌,慢慢舔着。 小姑娘从冰激凌后露出一只眼睛,乍然看到这么多人,她似乎有些害羞,细声细气地出声:“伯伯叔叔阿姨们好,我是果果。” 几个女高层被萌得心肝颤! 到底怎么样才能越过男人拥有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 众人爆发出一阵笑,纷纷朝着温折怀中的小家伙笑,会议严肃的氛围都冲淡不少。 温折眼中也隐隐藏着笑,他清了清嗓子,虽是道歉,倒听出一层炫耀的意思:“抱歉。” “本来不该带果果来的,但女儿实在黏人。” 蒋胜其余生了儿子的男高层:呸! 温晴小朋友单纯是想来看个热闹,一边发呆一边舔着冰激凌,耳边是爸爸好听的嗓音。 大概发呆得时间有些久。 冰激凌有些化了,咖色的冰激凌化成水,一滴滴落在爸爸工整的西装上,又顺着流到西装裤。 温折正专注开会,没注意这件事。 她试图补救,伸出手想擦去冰激凌。正低着头,手中大大的冰激凌不知怎么就出了轨还是劈了腿,圆滚滚的冰激凌球从脆皮上掉下,正直直落在…… 西装裤中间。 温晴:哦豁,药丸tvt 下一秒,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温折突然抱着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表情一言难尽。 他伸手抽纸巾,似乎想擦,但下一秒,看清位置,又止住。 最终,他淡淡说一句:“失陪一下。”未等众人反应,随即他便抱着温晴就大步从会议室出去。 温晴拿着空空如也的冰激凌脆皮,眨巴眨巴两下眼,然后低头咬了一口。 好吃! 温折回到办公室,面无表情地把女儿递给阿姨,看一眼温晴,道:“在这待着。” 温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终于老实了:“…噢。” 温折独自进了洗手间,看见西装裤上的狼藉,脸色一黑。 摸手机发消息给沈虞:[女儿是爸爸小小棉袄?] 没一会儿,沈虞回:[怎么?咱们果果不是你的小棉袄?] 温折处理完西装和裤子上的冰激凌,看到女人没心没肺的回答,他静默了一会,随即一字一顿回:[是小棉袄] 沈虞:[?] [就是有点漏风]一黑。 摸手机发消息给沈虞:[女儿是爸爸小小棉袄?] 没一会儿,沈虞回:[怎么?咱们果果不是你的小棉袄?] 温折处理完西装和裤子上的冰激凌,看到女人没心没肺的回答,他静默了一会,随即一字一顿回:[是小棉袄] 沈虞:[?] [就是有点漏风]一黑。 摸手机发消息给沈虞:[女儿是爸爸小小棉袄?] 没一会儿,沈虞回:[怎么?咱们果果不是你的小棉袄?] 温折处理完西装和裤子上的冰激凌,看到女人没心没肺的回答,他静默了一会,随即一字一顿回:[是小棉袄] 沈虞:[?] [就是有点漏风]一黑。 摸手机发消息给沈虞:[女儿是爸爸小小棉袄?] 没一会儿,沈虞回:[怎么?咱们果果不是你的小棉袄?] 温折处理完西装和裤子上的冰激凌,看到女人没心没肺的回答,他静默了一会,随即一字一顿回:[是小棉袄] 沈虞:[?] [就是有点漏风]一黑。 摸手机发消息给沈虞:[女儿是爸爸小小棉袄?] 没一会儿,沈虞回:[怎么?咱们果果不是你的小棉袄?] 温折处理完西装和裤子上的冰激凌,看到女人没心没肺的回答,他静默了一会,随即一字一顿回:[是小棉袄] 沈虞:[?] [就是有点漏风]一黑。 摸手机发消息给沈虞:[女儿是爸爸小小棉袄?] 没一会儿,沈虞回:[怎么?咱们果果不是你的小棉袄?] 温折处理完西装和裤子上的冰激凌,看到女人没心没肺的回答,他静默了一会,随即一字一顿回:[是小棉袄] 沈虞:[?] [就是有点漏风] www.d884.icu。m.d884.icu 第84章 养女日常 但没办法。 自己的小棉袄,再漏风也是自己的。 温折在洗手间待了很久,裤子上印记就在某个尴尬的位置,还一时半会弄不去,他无奈打电话给袁朝,通知提前散会,再让他去重新买了套西装送过来。 等一切处理完,上午时间也堪堪要过去了。 温折走出洗手间门,看见小家伙盘着腿,一边看小人书,一边咯咯笑,俨然把老父亲抛在了脑后。 小坏蛋。 他安静驻足了一秒,然后,关门的声音大了些。 这道声响惊动的小家伙,果果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然后歪了歪头,笑得天真无邪“爸爸这套衣服更帅了!” 被这倾慕的大眼睛看着,温折一瞬间,所有气都泄了。 他走过去抱起女儿,“饿了吗?中午想吃什么?” 温晴想了想,“想吃炸鸡!” 温折皱眉,“不准吃垃圾食品。” 温晴噘嘴,抱着爸爸的脖子,不说话了。 小脾气又起来了。 温折有些头疼。明明董舒天天说小家伙有多乖,沈虞也说女儿是乖宝小甜心。 小姑娘还挺双标? 温折“吃点别的,炸鸡真的不行。” “不然你奶奶会骂爸爸。” “你也不想爸爸被骂对不对?” 温晴这倒没有) 最终,温晴被带进商场,被海底捞的服务员拐进了自家门店。 温折看中这家服务员的体贴和细心,再加上阿姨始终陪伴在侧,势必不会再出问题。 小家伙被围上了大大的围兜,坐在儿童专属座椅上。 温折不吃辣,果果年纪小,他也没给她吃,最终只点了番茄和清汤锅。 想起董舒交代的,今天带果果吃的所有东西,都得发到群里打卡,温折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了过去。 桌上清汤寡水,也没什么垃圾食品。 董舒满意地回了个微笑。 沈虞也冒了个泡,[果果呢?给我看看我们小仙女] 温折晃了晃手机,“果果,拍照。” 小女孩天生爱美,对拍照这件事格外敏感,闻言立马端正坐姿,遵循仙女妈妈说的拍照技巧,微微低下小脸,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妈妈说这样显脸小。 小家伙边摆oss边吩咐“爸爸,记得开美颜。” 温折“……” 他拍完照片,正欲直接发群,果果直接扭过来要看照片,“爸爸,要看照片!” 温折收起手机“先吃饭,吃完饭再看。” 温晴鼓起腮。 温晴对番茄锅尤为偏爱,不停指使着温折烫菜,见他烫了好几篇青菜,颇为不满地晃了晃腿“肉肉!要吃肉肉!” “吃点蔬菜。” 小家伙不吃青菜也像极了沈虞。 温折心中低叹一口气。 最后,温折把虾滑和羊肉裹在生菜里,喂给果果。 小家伙虽然不满,但到底还是苦着小脸吃了。 一顿饭吃得极慢。 温晴正低头玩着服务员送的小玩具,忽然,听见身侧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温总?” 她骤然抬起眼,看见一个很年轻的阿姨,小脸顿时严肃起来。 奶奶看的电视剧里,每次出现年轻漂亮的阿姨靠近已婚男主角,就绝对要出事! 温晴的目光在爸爸和阿姨之间打转,心中顿时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温折不太记得眼前的女人,看过去的眼神微带询问。 女人连忙自我介绍“我是和悦集团林总的秘书,上个月的晚宴我们见过的。” 温折眼神变淡,笑了笑,“抱歉,不太记得。” 其实也不是没想起来,那天这位几次装醉试图往他身上靠的壮举,一时半会也难忘记。 但这类女人太多了,有些对不上脸。 女人有些尴尬,但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温总贵人多忘事,我能理解的。” 眼看着氛围就凝滞下来,女人的目光落在一旁坐在儿童座椅上直勾勾盯着她的小女孩身上,“呀,这小姑娘,好漂亮。” “是您女儿吗温总?” 她伸出手试图捏温晴的小脸,“姐姐给你买冰镇汤圆吃好不好?” 眼看着那个有长长美甲和指甲油的手伸过来时,温晴连忙嫌弃地避开,拒绝地干脆利落“不要。” 她瞬间朝温折伸出双手,抽噎着说“爸爸,爸爸抱,我害怕。” 温折脸色一沉,连忙起身把女儿抱在怀里,低声问“怎么了果果?” “怕。”温晴眼眶红红,泪水说下来就下来,一个劲往温折怀里躲“阿姨长得好可怕,指甲好长,嘴巴好红。” 女人尴尬地缩回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 温折一开始还担心,但一听果果说的,便放下了心。 这个小鬼灵精,在家里天天夸沈虞的美甲,对着沈虞一桌子的口红恨不得自己上去试了。 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但借此,温折冷着脸支开了别有居心的女人。 直到人走得看不见身影,温晴立刻停止假哭,在温折怀里探出一个头,眨巴两下眼,“走了。” 温折捏了捏女儿的脸,“嗯,所以不用装了。” 温晴嘿嘿一笑“爸爸,有没有什么奖励?” “想吃什么。”温折一听就知道这小家伙笑得没好事。 温晴含蓄地歪歪头,“冰镇汤圆。” “不行”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而小家伙早已看出他的拒绝之意,“我要告诉妈妈!” “……什么?” “爸爸不给买汤圆,我就告诉妈妈!”温晴蛮横地抬起下巴,“说爸爸在外边和漂亮姐姐说话!” 温折眉心跳了两跳,气笑了。 温晴仍旧昂起小脸,似乎就预料着温折不会不答应。 虽然她才四岁,但该知道的她全知道!虽然表面上是爸爸管着妈妈,但只要妈妈发脾气,爸爸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你告诉你妈妈吧。” 温晴……? 失策了? 温折直接把人抱起,大步往外走,轻叹一声“我觉得你的幼儿园作业少了点。” 温晴……? 温折“再给你报个班吧。” 温晴) “我今天什么也没看到。” 温折“嗯。” “那冰镇汤圆?” 温晴心中流着泪,嘴上却只能道“冰镇汤圆有什么好吃的。” 温折满意地揉了揉女儿的后脑。 好在下午,温晴需要一个漫长的午觉,回到公司,温折把女儿放在自己休息室的床上,让阿姨哄她睡觉。 折腾了一个上午,到此时,温折才真正有时间处理工作。 他揉了揉额角,长吐一口气。 沈虞这次在距离苏城很近的临市出差,临走前,接到冯苏苏的电话。 冯苏苏告诉她,校园里那只橘猫不见了。 小鱼今年十三岁了,在猫中算是老龄,这次消失,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猫不喜欢在自己常居住的地方死去,所以这只橘猫很可能自己找了个地方默默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沈虞胸腔沉闷起来。 回京城的路上,她让秘书临时改道,回了苏城。 冯苏苏说,这只橘猫年轻时魅力无边,勾搭了好几只帅猫,又生出好几窝漂亮的小猫。 现在她的某只徒子徒孙刚刚生了一窝小猫,冯苏苏问她有没有兴趣养一只。 沈虞想起自家孤孤单单的女儿,觉得有只猫猫和她作伴,极好。 她来到苏城高中,在一窝新出生的猫崽里,一眼便看到了和小鱼最像的那只。 浑身灿烂的橘,躲在一窝小猫里。突然,小橘睁开朦胧的眼,对上沈虞,它一偏脑袋,尾巴一甩。 沈虞“……”她还是不受猫待见。 但她不和它计较,钦点了这只小橘,不远万里带回了京城。 沈虞并未告诉果果小猫的事情,决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天到家时,已经是晚饭后。 沈虞拿着猫包,轻轻打开大门,看见屋内亮堂一片。 小家伙坐在软垫上,专心致志地搭积木,董舒则坐在沙发上,和老姐妹唠嗑,而温折…… 温折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翻着手机。神情倦懒,也没去书房忙工作,就像是…没了魂。 沈虞猫着腰,拎着猫包里的小橘,从屏风后走出,轻轻喊了句“喵~” 屋内父女俩顿时被声音吸引。 沈虞从猫包里放出小橘。 小橘迈着四只小短腿,半彷徨半陌生地四处打量,口中不停喵喵叫着。 果果则是惊呆了,为突然回来的妈妈,为地上发出喵喵颤音的猫咪幼崽。 这是真实存在的小可爱吗! 果果放下积木,迈着小短腿就往沈虞那里跑,兴奋得小奶音直颤“妈妈!” “这是哪里来的小猫咪!” 温折也被吸引了注意,另一侧的董舒也讶异地看向地上的幼崽。 温折走过来,略有些迟疑地看向地上的小橘,“这是……” 下一秒,小橘怯生生地迈步朝温折走去,在其裤脚,蹭了蹭。 沈虞“……”真的是亲徒孙。 “是小鱼的后代。”沈虞回答。 温折眼睫一动,弯腰抱起蹭着他的小猫,又对上女儿亮晶晶的眼睛,“这是爸爸朋友的孩子。” “果果愿意和它做朋友吗?” 果果完全被小猫咪勾去了魂,重重点头,“愿意!” “我能抱抱…她吗?” 温折把小猫放进女儿手心,“你轻轻摸摸她脑袋,别吓着她。” 沈虞蹲在温折身边,看着两只幼崽,心都要化了。 温折牵住她手“你回苏中了?” “嗯。”沈虞语气低落了一些“小鱼应该…不在了。” 温折垂眸,低低应声,“确实到年纪了。”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小心翼翼抱着猫咪的女儿,“但,她一直在。” “还一直陪着我们。” “果果,给小橘取个名字。”沈虞伸手抚摸女儿的头发,“以后小橘就是你的朋友。” 小橘在果果手里,显得异常乖巧。到此刻,才没有了在陌生环境的局促。 “叫花花好不好?”果果笑得两眼弯弯,看向沈虞。 沈虞噗嗤一笑,瞥了眼温折“花花?” “为什么叫花花?” 果果道“因为小橘的毛色很花。” www.d884.icu。m.d884.icu 第85章 养女日常 “花花”的名字在果果的坚持下,就这么定了下来。 于是家中就这样多了一个家庭成员。 果果自觉担任其小主人的职责,兴致勃勃地给花花搭了猫爬架,猫窝,甚至连铲屎也亲自动手。 每天一放学,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回家照顾花花,小猫被养得极好,很快便从刚到家时的巴掌大,长成了板凳般大小。 难得的一个周末。 时节已步入隆冬,落地窗外,扑簌着下着小雪。 温晴起了个大早,坐在落地窗前,果果乖顺地趴在她的身旁。 “唉。”温晴低头叹了口气,又伸手撸了把花花。 花花蹭蹭她手掌,跟着“喵”了一声。 两只幼崽坐在落地窗前,埋头叹气的模样,着实逗笑了董舒。 小小的幼崽也有大大的烦恼不成? 董舒走到孙女背后,听到小家伙兀自咕哝:“也不知道小葡萄会不会冷呢。” 小香蕉是周宪送给果果的小马驹,养在马场。这只纯种的汗血宝马和她的血统一样,极其挑嘴,要吃上好的粮草,除此之外,最奇怪的是这只纯种宝马喜欢吃葡萄。 为此,果果给她取了小葡萄的名字。 以往果果一个月要去马场两次,但最近连续大雪,温折不放心她出门,怕冻伤了回来受寒,所以这个月其都没去过马场。 “花花。”温晴又叹了口气,弯唇道:“下回我带你见小葡萄,你一定会很高兴和她做朋友的。” 猫咪对小主人异常捧场,“喵喵”了两声。 董舒听着孙女的童言童语,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的休息日,沈虞起得有些晚,从阶梯上下来时,便看到落地窗前的一人一猫。 两只幼崽,萌得人心颤。 沈虞抬步走过去,朝落地窗外看了看,“雪下这么大了呀。” “妈妈!”温晴抱着猫猫,“今天能出去玩吗?” 沈虞盘腿坐在女儿身侧,“雪太大了,不能出去哦。” 温晴失望地叹口气。 看见女儿沮丧的小表情,沈虞又有些不忍心,“那果果想不想堆雪人呀?” “堆雪人?”温晴睁大了眼睛,“可以吗?” “可以玩雪吗?” 沈虞微笑点头 在一旁听母女俩聊天的董舒补充道:“但果果要穿暖和点才能出去哦。” 温折从健身房出来后,没在卧室看到人。 他微微挑眉,倒没想到沈虞已经起来了。今早还有这精力,看来昨天夜里都在装可怜。 从楼梯下去,厅里倒是出乎意料地热闹。 果果穿着桃粉色大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站在那里像是一只笨重的小企鹅。偏偏就这样董舒还嫌不够,看起来似乎要把小家伙全部裹起来才满意。 温折轻笑一声。 直到小家伙在下面眼睛亮晶晶地喊:“爸爸!一起出去堆雪人!” 温折和沈虞对视一眼,答应:“好。” 温晴兴奋地一手抱猫,一手牵着沈虞就往大门走,嘴上还不忘喊:“爸爸,跟上!” 温折眼中藏着笑,走到沈虞身侧,拉着她一起出门。 董舒看着和谐的一家四口,弯眼笑起来。 后花园的庭院内冰天雪地,松木的树枝上挂满了雪,扑簌簌往下掉。 花花懒洋洋地蜷在大门口,说什么也不去外边吹冷风。 “爸爸会堆雪人吗?”温晴蹲下身,对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大大的眼睛中染上迷茫。 温折:“果果想堆什么?”“堆小葡萄可以吗?”温晴期待地看着温折,“这样也算是见到小葡萄了!” “嗯…”温折默了默,道:“爸爸试试。” 沈虞也不插手,只帮着集雪,笑眯眯地等着看温折为难的模样。 一生好强的中国男人,哪里甘心在女儿面前丢面子。 温折慢慢堆雪,回忆着小葡萄的模样,试图建起一个小马驹的雏形。 但… 上帝势必不会给一个人开所有的窗。 但在温晴的眼中,她的爸爸无所不能! 她捧着脸,两眼放光地蹲在温折身侧,时不时殷勤地给爸爸递雪团子。 半小时后。 温折淡定地看着面前的四不像,又瞅了瞅身侧的小家伙,语气并不十分确定:“…小葡萄,就长这样吧?” 温晴抽了抽鼻子,毫不气地反问:“小葡萄知道她长这样吗?” 沈虞已经快要笑出声了,但为了给温折面子,极力忍住。 温折尴尬地轻咳一声,“爸爸还没堆完。” 温晴:“爸爸,小葡萄堆完,我还想你堆妈妈,奶奶,花花,果果,还有爸爸自己!” 温折:“……” “爸爸先把小葡萄堆完。” 又过了十分钟。 沈虞在温折的眼神暗示下,帮着上手处理了小葡萄的细节。 最后,温折找了块石头放在马头,作为眼睛。 “这是不是你的小葡萄?” 温晴往后退了几步,颇为严谨地看了看,终于不吝地给了温折一个夸奖:“爸爸好棒!” 温折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微笑,下一秒女儿话锋陡转:“多亏了妈妈!” 温折:“……” 雪越下越大,风声也呼啸了起来。 沈虞把女儿护在怀里,“外面天凉,我们先回屋,等会再出来好不好?” “好”温晴乖巧应声,环抱住沈虞的脖颈。 一家三口准备回屋的路上,突然,栅栏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 不多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嗓音,“小虞。” 沈虞脚步一顿,怀中的温晴也顺着扭过头,看向门外拄着拐杖,站立着的老人。 温晴轻眨了眨眼。 她见过这个人,只不过很少,记忆里只有一些零星的碎影。 以往见到熟人,爸爸妈妈都会让她叫人。但这个人没有。 所以,温晴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叫他什么。 看见沈光耀,沈虞的脸色也没什么波动。外头风雪正盛,沈虞皱了下眉,最终,还是温折招呼:“外头风大,你进来吧。” “哎。”沈光耀连忙应声。 温晴规规矩矩地坐在爸爸腿上,时不时睁着大眼睛看向对面。 沈光耀看着冰雕玉琢般的小女孩,眼中泛出些许痛惜:“果果都这么大了。” 小姑娘的眉目间的灵气,和沈虞小时候,极像。 那是多么久前的事情了。 佣人在沈光耀面前放了杯茶,“您慢用。” 沈虞眸色清冷,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似乎并没有谈话的兴趣。 “小虞。”沈光耀叹息着喊她名字:“我已经和韩雅离婚了。” “以前的事,我来和你…” 话未说完,沈虞直接朝佣人使眼色,便有阿姨直接上前抱走了果果。 骤然被打断,沈光耀神色有些尴尬。 这些年他老了许多,再加上被琐事干扰,原先的精神气几乎散了一半。 “是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 沈光耀语气低沉。屋内一片安静。 沈虞眸色没有半分动容。如果道歉有用,那监狱留着做什么。 温折抿了口茶,便是惯常心软的董舒都冷淡地坐在一旁。 “果果到现在都不认识我。”沈光耀:“小虞,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现在你留我一个孤家寡人,我该怎么办?” 沈虞:“我这些年给你的分红,已经尽到了赡养的义务。” 这几年,沈虞久居上位,哪怕语气平淡,话中的锋芒和嘲意似要溢出来。 沈光耀被这一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沈虞十分冷静:“如果你要我忘记前嫌,心无芥蒂地和你以父女相称,我想我做不到。” “果果也没必要知道你的身份。” 屋外风声转小,雪也停了。 “雪停了。”沈虞道:“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又下大了。” …… 温晴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见了刚刚那个老人离去的身影。 她托腮,半晌,移开视线。 窗台上堆积了不少的雪,全被温晴集了过来。 她低眸,认真地堆着自己的小雪人。 温晴要堆四个雪人。 爸爸是最高的,妈妈是最瘦的,奶奶笑眯眯的,还有个小小的自己。 温晴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四个小雪人堆完,温晴抱着小盒子风风火火的下楼。 楼下。 妈妈好像有些不开心,爸爸正低声和妈妈说话,大概又在哄妈妈开心了。 沈虞确实不太高兴。 一贯如此,每每遇见和沈家相关的人和事,她便高兴不起来。 温折知道她情绪不高,变着法子找话题:“今年过年我们去海岛过,嗯?” “让妈看着果果,我们单独出去。”温折压着嗓音:“听说那里的情侣套房,很有特色。” 沈虞眼睫动了一下,脸颊顿时烫了烫。这个老不正经! 两人正在低语,眼看着话题就要朝着某不可控方向发展,温晴抱着个铁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你们猜猜,我堆了什么!” 沈虞连忙正襟危坐,离温折远了些,低眼看去。迟疑几秒:“是…兵马俑?” 温晴:“……” 温折:“四根柱子。” 温晴:) 眼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虞和温折对视一笑,终于不再开玩笑。 温折伸臂就将温晴抱在腿上,“谢谢宝宝的礼物。” 董舒也端着茶杯走过来,一眼看见四个小人,惊喜地喊出声:“呀,这是果果捏的?” 温晴羞涩地点点头。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屋内一片安静。 沈虞眸色没有半分动容。如果道歉有用,那监狱留着做什么。 温折抿了口茶,便是惯常心软的董舒都冷淡地坐在一旁。 “果果到现在都不认识我。”沈光耀:“小虞,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现在你留我一个孤家寡人,我该怎么办?” 沈虞:“我这些年给你的分红,已经尽到了赡养的义务。” 这几年,沈虞久居上位,哪怕语气平淡,话中的锋芒和嘲意似要溢出来。 沈光耀被这一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沈虞十分冷静:“如果你要我忘记前嫌,心无芥蒂地和你以父女相称,我想我做不到。” “果果也没必要知道你的身份。” 屋外风声转小,雪也停了。 “雪停了。”沈虞道:“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又下大了。” …… 温晴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见了刚刚那个老人离去的身影。 她托腮,半晌,移开视线。 窗台上堆积了不少的雪,全被温晴集了过来。 她低眸,认真地堆着自己的小雪人。 温晴要堆四个雪人。 爸爸是最高的,妈妈是最瘦的,奶奶笑眯眯的,还有个小小的自己。 温晴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四个小雪人堆完,温晴抱着小盒子风风火火的下楼。 楼下。 妈妈好像有些不开心,爸爸正低声和妈妈说话,大概又在哄妈妈开心了。 沈虞确实不太高兴。 一贯如此,每每遇见和沈家相关的人和事,她便高兴不起来。 温折知道她情绪不高,变着法子找话题:“今年过年我们去海岛过,嗯?” “让妈看着果果,我们单独出去。”温折压着嗓音:“听说那里的情侣套房,很有特色。” 沈虞眼睫动了一下,脸颊顿时烫了烫。这个老不正经! 两人正在低语,眼看着话题就要朝着某不可控方向发展,温晴抱着个铁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你们猜猜,我堆了什么!” 沈虞连忙正襟危坐,离温折远了些,低眼看去。迟疑几秒:“是…兵马俑?” 温晴:“……” 温折:“四根柱子。” 温晴:) 眼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虞和温折对视一笑,终于不再开玩笑。 温折伸臂就将温晴抱在腿上,“谢谢宝宝的礼物。” 董舒也端着茶杯走过来,一眼看见四个小人,惊喜地喊出声:“呀,这是果果捏的?” 温晴羞涩地点点头。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屋内一片安静。 沈虞眸色没有半分动容。如果道歉有用,那监狱留着做什么。 温折抿了口茶,便是惯常心软的董舒都冷淡地坐在一旁。 “果果到现在都不认识我。”沈光耀:“小虞,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现在你留我一个孤家寡人,我该怎么办?” 沈虞:“我这些年给你的分红,已经尽到了赡养的义务。” 这几年,沈虞久居上位,哪怕语气平淡,话中的锋芒和嘲意似要溢出来。 沈光耀被这一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沈虞十分冷静:“如果你要我忘记前嫌,心无芥蒂地和你以父女相称,我想我做不到。” “果果也没必要知道你的身份。” 屋外风声转小,雪也停了。 “雪停了。”沈虞道:“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又下大了。” …… 温晴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见了刚刚那个老人离去的身影。 她托腮,半晌,移开视线。 窗台上堆积了不少的雪,全被温晴集了过来。 她低眸,认真地堆着自己的小雪人。 温晴要堆四个雪人。 爸爸是最高的,妈妈是最瘦的,奶奶笑眯眯的,还有个小小的自己。 温晴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四个小雪人堆完,温晴抱着小盒子风风火火的下楼。 楼下。 妈妈好像有些不开心,爸爸正低声和妈妈说话,大概又在哄妈妈开心了。 沈虞确实不太高兴。 一贯如此,每每遇见和沈家相关的人和事,她便高兴不起来。 温折知道她情绪不高,变着法子找话题:“今年过年我们去海岛过,嗯?” “让妈看着果果,我们单独出去。”温折压着嗓音:“听说那里的情侣套房,很有特色。” 沈虞眼睫动了一下,脸颊顿时烫了烫。这个老不正经! 两人正在低语,眼看着话题就要朝着某不可控方向发展,温晴抱着个铁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你们猜猜,我堆了什么!” 沈虞连忙正襟危坐,离温折远了些,低眼看去。迟疑几秒:“是…兵马俑?” 温晴:“……” 温折:“四根柱子。” 温晴:) 眼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虞和温折对视一笑,终于不再开玩笑。 温折伸臂就将温晴抱在腿上,“谢谢宝宝的礼物。” 董舒也端着茶杯走过来,一眼看见四个小人,惊喜地喊出声:“呀,这是果果捏的?” 温晴羞涩地点点头。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屋内一片安静。 沈虞眸色没有半分动容。如果道歉有用,那监狱留着做什么。 温折抿了口茶,便是惯常心软的董舒都冷淡地坐在一旁。 “果果到现在都不认识我。”沈光耀:“小虞,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现在你留我一个孤家寡人,我该怎么办?” 沈虞:“我这些年给你的分红,已经尽到了赡养的义务。” 这几年,沈虞久居上位,哪怕语气平淡,话中的锋芒和嘲意似要溢出来。 沈光耀被这一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沈虞十分冷静:“如果你要我忘记前嫌,心无芥蒂地和你以父女相称,我想我做不到。” “果果也没必要知道你的身份。” 屋外风声转小,雪也停了。 “雪停了。”沈虞道:“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又下大了。” …… 温晴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见了刚刚那个老人离去的身影。 她托腮,半晌,移开视线。 窗台上堆积了不少的雪,全被温晴集了过来。 她低眸,认真地堆着自己的小雪人。 温晴要堆四个雪人。 爸爸是最高的,妈妈是最瘦的,奶奶笑眯眯的,还有个小小的自己。 温晴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四个小雪人堆完,温晴抱着小盒子风风火火的下楼。 楼下。 妈妈好像有些不开心,爸爸正低声和妈妈说话,大概又在哄妈妈开心了。 沈虞确实不太高兴。 一贯如此,每每遇见和沈家相关的人和事,她便高兴不起来。 温折知道她情绪不高,变着法子找话题:“今年过年我们去海岛过,嗯?” “让妈看着果果,我们单独出去。”温折压着嗓音:“听说那里的情侣套房,很有特色。” 沈虞眼睫动了一下,脸颊顿时烫了烫。这个老不正经! 两人正在低语,眼看着话题就要朝着某不可控方向发展,温晴抱着个铁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你们猜猜,我堆了什么!” 沈虞连忙正襟危坐,离温折远了些,低眼看去。迟疑几秒:“是…兵马俑?” 温晴:“……” 温折:“四根柱子。” 温晴:) 眼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虞和温折对视一笑,终于不再开玩笑。 温折伸臂就将温晴抱在腿上,“谢谢宝宝的礼物。” 董舒也端着茶杯走过来,一眼看见四个小人,惊喜地喊出声:“呀,这是果果捏的?” 温晴羞涩地点点头。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屋内一片安静。 沈虞眸色没有半分动容。如果道歉有用,那监狱留着做什么。 温折抿了口茶,便是惯常心软的董舒都冷淡地坐在一旁。 “果果到现在都不认识我。”沈光耀:“小虞,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现在你留我一个孤家寡人,我该怎么办?” 沈虞:“我这些年给你的分红,已经尽到了赡养的义务。” 这几年,沈虞久居上位,哪怕语气平淡,话中的锋芒和嘲意似要溢出来。 沈光耀被这一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沈虞十分冷静:“如果你要我忘记前嫌,心无芥蒂地和你以父女相称,我想我做不到。” “果果也没必要知道你的身份。” 屋外风声转小,雪也停了。 “雪停了。”沈虞道:“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又下大了。” …… 温晴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见了刚刚那个老人离去的身影。 她托腮,半晌,移开视线。 窗台上堆积了不少的雪,全被温晴集了过来。 她低眸,认真地堆着自己的小雪人。 温晴要堆四个雪人。 爸爸是最高的,妈妈是最瘦的,奶奶笑眯眯的,还有个小小的自己。 温晴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四个小雪人堆完,温晴抱着小盒子风风火火的下楼。 楼下。 妈妈好像有些不开心,爸爸正低声和妈妈说话,大概又在哄妈妈开心了。 沈虞确实不太高兴。 一贯如此,每每遇见和沈家相关的人和事,她便高兴不起来。 温折知道她情绪不高,变着法子找话题:“今年过年我们去海岛过,嗯?” “让妈看着果果,我们单独出去。”温折压着嗓音:“听说那里的情侣套房,很有特色。” 沈虞眼睫动了一下,脸颊顿时烫了烫。这个老不正经! 两人正在低语,眼看着话题就要朝着某不可控方向发展,温晴抱着个铁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你们猜猜,我堆了什么!” 沈虞连忙正襟危坐,离温折远了些,低眼看去。迟疑几秒:“是…兵马俑?” 温晴:“……” 温折:“四根柱子。” 温晴:) 眼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虞和温折对视一笑,终于不再开玩笑。 温折伸臂就将温晴抱在腿上,“谢谢宝宝的礼物。” 董舒也端着茶杯走过来,一眼看见四个小人,惊喜地喊出声:“呀,这是果果捏的?” 温晴羞涩地点点头。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屋内一片安静。 沈虞眸色没有半分动容。如果道歉有用,那监狱留着做什么。 温折抿了口茶,便是惯常心软的董舒都冷淡地坐在一旁。 “果果到现在都不认识我。”沈光耀:“小虞,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现在你留我一个孤家寡人,我该怎么办?” 沈虞:“我这些年给你的分红,已经尽到了赡养的义务。” 这几年,沈虞久居上位,哪怕语气平淡,话中的锋芒和嘲意似要溢出来。 沈光耀被这一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沈虞十分冷静:“如果你要我忘记前嫌,心无芥蒂地和你以父女相称,我想我做不到。” “果果也没必要知道你的身份。” 屋外风声转小,雪也停了。 “雪停了。”沈虞道:“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又下大了。” …… 温晴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见了刚刚那个老人离去的身影。 她托腮,半晌,移开视线。 窗台上堆积了不少的雪,全被温晴集了过来。 她低眸,认真地堆着自己的小雪人。 温晴要堆四个雪人。 爸爸是最高的,妈妈是最瘦的,奶奶笑眯眯的,还有个小小的自己。 温晴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四个小雪人堆完,温晴抱着小盒子风风火火的下楼。 楼下。 妈妈好像有些不开心,爸爸正低声和妈妈说话,大概又在哄妈妈开心了。 沈虞确实不太高兴。 一贯如此,每每遇见和沈家相关的人和事,她便高兴不起来。 温折知道她情绪不高,变着法子找话题:“今年过年我们去海岛过,嗯?” “让妈看着果果,我们单独出去。”温折压着嗓音:“听说那里的情侣套房,很有特色。” 沈虞眼睫动了一下,脸颊顿时烫了烫。这个老不正经! 两人正在低语,眼看着话题就要朝着某不可控方向发展,温晴抱着个铁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你们猜猜,我堆了什么!” 沈虞连忙正襟危坐,离温折远了些,低眼看去。迟疑几秒:“是…兵马俑?” 温晴:“……” 温折:“四根柱子。” 温晴:) 眼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虞和温折对视一笑,终于不再开玩笑。 温折伸臂就将温晴抱在腿上,“谢谢宝宝的礼物。” 董舒也端着茶杯走过来,一眼看见四个小人,惊喜地喊出声:“呀,这是果果捏的?” 温晴羞涩地点点头。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屋内一片安静。 沈虞眸色没有半分动容。如果道歉有用,那监狱留着做什么。 温折抿了口茶,便是惯常心软的董舒都冷淡地坐在一旁。 “果果到现在都不认识我。”沈光耀:“小虞,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现在你留我一个孤家寡人,我该怎么办?” 沈虞:“我这些年给你的分红,已经尽到了赡养的义务。” 这几年,沈虞久居上位,哪怕语气平淡,话中的锋芒和嘲意似要溢出来。 沈光耀被这一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沈虞十分冷静:“如果你要我忘记前嫌,心无芥蒂地和你以父女相称,我想我做不到。” “果果也没必要知道你的身份。” 屋外风声转小,雪也停了。 “雪停了。”沈虞道:“你回去吧,不然一会又下大了。” …… 温晴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见了刚刚那个老人离去的身影。 她托腮,半晌,移开视线。 窗台上堆积了不少的雪,全被温晴集了过来。 她低眸,认真地堆着自己的小雪人。 温晴要堆四个雪人。 爸爸是最高的,妈妈是最瘦的,奶奶笑眯眯的,还有个小小的自己。 温晴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四个小雪人堆完,温晴抱着小盒子风风火火的下楼。 楼下。 妈妈好像有些不开心,爸爸正低声和妈妈说话,大概又在哄妈妈开心了。 沈虞确实不太高兴。 一贯如此,每每遇见和沈家相关的人和事,她便高兴不起来。 温折知道她情绪不高,变着法子找话题:“今年过年我们去海岛过,嗯?” “让妈看着果果,我们单独出去。”温折压着嗓音:“听说那里的情侣套房,很有特色。” 沈虞眼睫动了一下,脸颊顿时烫了烫。这个老不正经! 两人正在低语,眼看着话题就要朝着某不可控方向发展,温晴抱着个铁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你们猜猜,我堆了什么!” 沈虞连忙正襟危坐,离温折远了些,低眼看去。迟疑几秒:“是…兵马俑?” 温晴:“……” 温折:“四根柱子。” 温晴:) 眼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沈虞和温折对视一笑,终于不再开玩笑。 温折伸臂就将温晴抱在腿上,“谢谢宝宝的礼物。” 董舒也端着茶杯走过来,一眼看见四个小人,惊喜地喊出声:“呀,这是果果捏的?” 温晴羞涩地点点头。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www.d884.icu。m.d884.icu 第86章 周宪X宋诗 再见宋诗,是在数年前的一个颁奖典礼。 女人一席黑色鱼尾裙,撑着伞从保姆车上下来,一手拿着顶宽大的黑伞。 周身的闪光灯,迷离闪烁。 宋诗脊背笔直,朝身侧的记者落落大方地露出淡淡的笑。冰肌玉骨,乌发红唇,眉目间又冷又艳。 闪光灯更甚。 “周总喜欢这款?”身侧一个合作商轻声调侃,“这是今年新晋小花宋诗,看起来冷冰冰的,很带劲儿。” 周宪冷眼睨他一眼,没说话。 “但这女的很难上手,张家太子爷追了半个月连片衣角都没碰到。” 听罢,周宪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插兜便往场内走,轻轻落下一句“自不量力。” 合作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堪堪反应过来—— 周宪骂的好像是张家太子爷。 他算是知道周宪的毒舌功底,按照他的眼光,圈内就没几个看得上眼的,今天倒是破天荒为个小明星说话。 难道是他自己看上了? 友人摩挲着下巴,又往宋诗的方向看了眼,只望见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连走路都这么好看。周宪看上了也正常。 几年前这位周家大少爷有多混,人尽皆知,倒是这几年转了性,身边除了一个“外甥女”,竟再没见着一个女人。 场厅内衣香鬓影。 周宪低眸,兴致缺缺地把玩着黑玉扳指。 一抬眼,在聚光灯闪烁的前排,看到女人闪烁的肩颈。 笔直、挺拔,白生生地极惹人眼。 周宪懒懒扯了下唇,突然,女人身侧坐下一个带笑的男人。 男人白得不太正常,约是擦了粉,大概率是某个小明星了,周宪视线略微停顿。 不多时,颁奖典礼开始。 周宪作为主办方的赞助商,受邀作为颁奖嘉宾,要和一个老演员一起颁发“最受欢迎新人奖。” 但在这之前,最佳男演员奖颁给了那个男人。 周宪“他谁。” “啊?”合作商愣了愣,抬起下巴看向台上,恍然“楚均啊,周总怎么会不知道他?” 周宪缓缓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知道一个小明星。” “楚均去年底拿了个影帝,再加上粉丝多,现在风头正盛,直逼一线。” “不过…”合作商话锋一转,突然笑笑“最近楚均麻烦可大了,和宋诗闹绯闻,不澄清也不承认,网上闹得很大。” 周宪已经在低头玩手机,一声未吭,看起来丝毫不感兴趣。 没多久。 周宪略整理了下西装,上台颁奖。 有老演员说话,周宪只需要宣布最后的获奖人选。 看到名字的那瞬,周宪唇角一扯,平静地读出女人的名字“宋诗。” 掌声中,宋诗抬步上台,黑色鱼尾裙上的流苏随着步伐摇曳生姿地晃动。 再见面,宋诗的表情无一丝多余的波动,她微笑地接过奖杯,平静地说完获奖感言。 整个过程,未和他有过眼神接触。 晚宴繁琐又冗杂。 周宪回到位上,低头转动扳指的动作越来越快,身侧的合作商看出他面上的不耐和烦躁,虽不知原因,倒也自讨没趣地找他聊天。 直到台上主持人报幕,宣布节目开始。颁奖典礼中途,一般会请当年较有影响力的明星表演。 听到“楚均,宋诗”二人的名字,周宪倏地睁开眼,冷冷看向台上。 两人去年合作了一部古偶,今天唱的就是那部古偶的主题曲,一首情意绵绵的曲子。 “靡靡之音。”周宪重新闭上眼睛,似乎连一眼都懒得看。 合作商“……”曲子招你惹你了? 一分钟后,周宪倏地从椅上起身,抬步就走。 但没人敢阻止,谁不知道周大少爷的脾气。现在还算是收敛了锋芒,要早几年,惹了他不高兴,当年都不得安生。 按照周宪的家世,他能赏脸来,都是主办方求之不得的事。 后台梳妆间。 宋诗刚刚上台换了套礼服,现在要换回来。 这套鱼尾裙穿起来极不方便,不仅需要从后面系腰带,拉链也异常难拉。 她低声呼唤助理。 半晌,没有得到响应。 宋诗蹙了下眉,正欲探头看,有人从帘后进来,她背后的拉链被人轻轻拉动。 她脊背微微放松,低声问“小许,刚刚喊你没听见吗?” 背后没答,只有清冽的呼吸声,以及拉链被拉动的声音。 动作间,脊背细嫩的肌肤与那人的手指接触,有些温热。 宋诗眸色微变,她连忙便要扭头,背后人动作比她更快,坚硬的手臂绕过肩颈,男人手指竖在她唇边“嘘。” 宋诗试图挣扎,周宪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想把人喊来?” 还是那个败类! 宋诗咬紧下唇,压下胸腔的愠气,她手挡住胸前,沉声问“你想做什么。” 背后的拉链只拉到一半,女人漂亮的蝴蝶骨依旧暴露在空气中。 周宪眸色漫不经心“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诗“与你无关。” 周宪从喉间低呵一声,“很好。” 宋诗听出他语气中的意味不明,知道他生气了。 他越生气,越平静。 宋诗背后的拉链还被人把控在手中,周宪“你说我现在喊人过来,会怎么样。” “宋小姐刚刚得了奖,就衣不蔽体地和我共处一室。” “大家会怎么想。” 宋诗咬紧牙关“你混蛋。” 周宪嗤道“你知道就好。” “号码。” 宋诗默了会,低声报了一串数字。 周宪走了。 晚宴结束前,宋诗的手机里出现一条短信。 周宪给她发了房间号。 回宴厅后,宋诗下意识朝周宪的位置看了眼。 他不在。 也是,周大少爷向来随心所欲,恶劣至极。 她没看到周宪,倒是看到了在另一端看到了另一张熟面孔。 王甚,王家的公子,满身浪荡少爷的气质,是周宪的兄弟。似乎也看到了她,王甚兴味一挑眉。 宋诗收回视线。 周宪的圈子,大都都是这样的人。 他们游戏人间,又何曾认真对待过真情。 多年前,王甚把一个女生搞大了肚子,那个女生还是个大学生,跟了他半年。 他轻描淡写地便让其打了胎。 王甚蔑声道“小猫小狗似的玩意儿,也敢和我使这种歪心思。” 周宪听罢,轻轻弹了下烟灰,懒笑道“那也是你蠢,才被钻了空子。” 二十几岁的周宪挥金如土,桀骜浪荡到了极致,身边的女朋友向来不超过三个月。 宋诗以为自己不同,因为她在他身边待了一年。 哪怕周宪始终漫不经心。 他早在开始就说的很清楚,腻了就分,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 他似乎很钟爱她,尤其在床上。 他对她说的最多的话便是。 真乖。听话。 周宪对女朋友很大方,哪怕宋诗还是个电影学院的新生,他也毫不吝啬地给她砸资源。 他也确实足够谨慎,几乎从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怎么怀孕的,宋诗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做得频繁,有时候她被折腾得昏沉,记不清周宪有没有做措施,又或者,做措施了,但还是怀了。 宋诗拿着医院的化验单,指甲陷进了肉里。 或许呢。 或许她不一样呢。 宋诗把化验单藏进了包包的最里层。 这天晚上,周宪发消息让她去接他,地点在京城有名的风月所。 宋诗赶到时,包厢的门开了半截,并未全关。 隔着门,她便听到了王甚高亢的嗓音,“周少爷这是为我们小嫂子守身如玉啊,这都不上,是不是男人?” 里面传来女人娇柔的嗓音。 周宪“我没你那么饥不择食。” “哎呦。”王甚笑骂“你说我饥不择食?是,你这一年转性了?真准备和小嫂子定下来?” 宋诗心尖揪紧。 听见周宪应是笑了一声,但没说话。 “诶,不会吧?”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王甚又问了遍“你来真的?” 周宪“真的假的都与你无关。” “诶,你真准备和宋诗结婚吗?”王甚语气夸张,“宋诗,宋诗诶!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你一年了还没玩腻?” 宋诗眼睫剧颤,清冷的面上显出无措的茫然。她驻足在门外,有那么一秒,恨不得拔腿就跑,连听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而包厢里,周宪语气不耐“没玩腻,你烦不烦?” 听到没玩腻这句,王甚放心下来,“那就好,我还以为咱们周大少爷要沦陷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周宪“说。” “要小嫂子怀孕了要你负责怎么办?” 一阵漫长的沉默。 宋诗有些呼吸不过来。 好几秒后,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可思议,周宪回答得理所当然“她很听话,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成。”王甚懒洋洋道“听话就行。” 宋诗冷笑地把周宪的消息按了删除,并把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带着满身疲惫,宋诗回到家。 浓浓夜色间,宋诗抬眼,看见属于自己的家开了一盏暖橙小灯。她眸中映照出暖色,抬步轻轻上了楼,打开房门。 这是柚柚和她之间的约定,只要她回家,柚柚就一定要给她留灯。 阿姨已经哄了孩子睡着,宋诗走进女儿的房门,看见八岁的小姑娘乖巧的睡颜,心中顿时软成一片。 静静看了女儿一会,宋诗从她房间出来。 正欲关门,手机嗡嗡震动一声。 她摁亮屏幕,看见一个陌生号码发来消息—— [宋诗,你不听话] 宋诗唇边露出嘲讽的笑容,低头在手机屏幕上轻敲出一行字,点击发送。 [听你妈的话。] www.d884.icu。m.d884.icu 第87章 周x宋 宋诗外形条件好,演技佳,不过回国一年,便成为圈内发展势头最猛的花旦,吸粉能力极强。 媒体有扒过她的过去,知道她十八岁便出道,第一部戏就给三金影后作配,之后一路手握顶级资源。 可惜的是,不过初露锋芒,宋诗便消失在了公众视野。 经纪公司对外宣称其出国求学,暂时息影。 当时的宋诗不过稍有热度,这个消息在圈内未掀起多大水花。 过去的八年,宋诗偶尔会在微博分享留学生活,似乎是已经渐渐淡出了娱乐圈。但偶有观众看到,国外院线大片上,时不时会出现这幅美丽的东方面庞。 直到去年,二十七岁的宋诗强势回归,以嘉宾身份出席《演员》综艺,其一席表演技惊四座,再加上经纪公司给力,宋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红。 之后拍的几部古偶,全都成了当年的现象级爆剧。 宋诗今年二十八岁,女演员最黄金的年龄段。 如今,递到宋诗面前的片约很多,但都是质量良莠不齐的偶像剧,再演下去,观众很容易视觉疲劳。 但,更高一点的本子,她又不太够得上。 饭局刚散,夜幕黑沉。 宋诗靠在保姆车边,黑色的车窗上倒映出女人清冷姣好的侧颜。 经纪人陈岚在她耳边叹了口气“黄导似乎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愿。” 黄导是圈内名导,手中好几部脍炙人口的经典影片。可以说,他选定的女主角至今都活跃在国内一线。 宋诗淡道“看出来了。” 陈岚异常不甘心“凭什么?论美貌论实力,你哪里够不上《风月》?” “我会继续争取的。” 陈岚疲惫地叹了口气。 宋诗没再说话,只把玩着手机,目光落在女儿的照片上,嘴角翘起温柔的弧度。 又过了几天。 拍广告的间隙,陈岚一把推开休息室大门,面上是难以抑制的怒气,她锁上门,猛地灌了一口水。 “黄威看不上你,我可以理解是不合眼缘,但他最终选了这么个玩意儿,是打谁的脸呢?” 陈岚一把将手机放在宋诗面前,微博显示《风月》的定角为闻妮,圈内有名的花瓶。 为着《风月》这个剧本,她们跑前跑后了很久。如果最终输给闻妮,确实说不太过去。 “闻妮背后有后台。”陈岚脸色阴沉地转动着手机,“不然就凭她那一二三四五的台词和整瓶眼药水的演技,能被黄威看上才有鬼。” 圈内女明星竞争激烈,这不是宋诗第一次被抢走资源。 广告拍摄继续,宋诗思绪回笼,抬步去往摄影棚。 上一场戏杀青不久,这次宋诗在京城逗留的时间久了些,相应的,饭局和宴会也不少。 今天这场慈善晚宴,宋诗跟着剧组一同出席,这个剧组,便是她和楚均合作的古偶。 晚宴聚集了不少明星和企业家,大咖云集,宋诗处在期间并不起眼。 直到捐款信息公布,周宪财大气粗,稳居榜首。 “久闻周总大名。”身侧的楚均忍不住道“当真大气。” 宋诗并不想听到这人的名字,没说话,只淡淡付之一笑。 她刚刚扬起唇角,下一秒,便感觉到一道犀利到无法忽视的视线落于面上。 转头看去,果然看到男人晦暗不明的视线。 她平静无波地移开眼睛。 楚均还在她耳边说话,宋诗时不时应两句,语气不冷不热。 因为之前营业,她和楚均炒了一段时间的c。现在剧的热度过了,宋诗不希望再继续捆绑。 但楚均似乎并不清楚这个界限。 晚宴结束。 宋诗站在停车场等助理开车过来,直到面前缓缓停下一辆全黑的迈巴赫。 意识到是谁,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但车窗已经下移,露出周宪冷淡又凛冽的眼睛。 “上车。” 宋诗没动,只见周宪扯了扯嘴角“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想宋小姐可能不想上明天的热搜。” 宋诗脸色难看地抬步上了车。 刚上车,周宪便朝司机报出酒店名字——还是上次的酒店。 “周宪你恶不恶心啊?”宋诗胸腔剧颤,伸手便甩了周宪一个巴掌,眸中满是厌恶“一天没女人就会死?” 她这一巴掌没收劲,周宪的脸被微微打偏,偏白的肌肤很快便印上掌印。 他舌尖顶了顶腮,眼眸盯向她,怒极反笑。 周宪咧了咧唇,突然转身,一把将她按在后座,语气恶劣“是,不操你就会死。” 前排的司机已经恨不得钻地遁走了。 宋诗眼眸震怒,欲再伸手,周宪先她一步按住,瞬间就让她动弹不得。 “你很生气?”周宪自上而下打量她一眼,轻笑一声“你留个分手短信转眼就消失的时候,想过我多生气吗?” 宋诗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也知道,我们分手了。” “分手?”周宪微凉指尖摩挲她脸颊,冷笑“老子同意了吗。” 宋诗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但我玩腻了。” “我玩腻你了,周宪。”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机停了车,“周总,到了。”他拔了钥匙,快速开了门,恨不得立刻就消失。 车厢内只留他们二人。 周宪的表情愈发难看,他捏起宋诗的下巴,一字一字“但我没玩腻你。” 他低头便欲咬上女人的红唇,气极下他并未收力。 宋诗脸憋得通红,张唇便毫不留情地咬下去。周宪吃痛,但依旧没松开她,很快,两人唇齿间便满是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 周宪才堪堪松开她,脸上便又被扇了一巴掌。宋诗用力擦着唇瓣。 看着她的动作,周宪眼中彻底冷了下来,“嫌脏?” 他大拇指用力摁向她唇瓣,哑声笑了笑“你以前吞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 宋诗脸色一瞬间变了。她闭上眼,不动了,一个字也没说,也一眼不再看他。 周宪脸色更沉,眸中的无措和懊悔转瞬即逝。 他脱下西装,挡住女人的脸,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抬步进了酒店。 路程上,怀中的女人一动不动。 打开包间门,周宪将人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能给你。” 宋诗瞥他一眼,又平静地移开,没有说话。 周宪“我的耐心有限,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 宋诗抬眸,无波无平地看他,眼中连厌恶和生气也没有了,像是在看陌生人。 周宪不耐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他非常不喜欢女人现在的表情。 非常。 突然,宋诗放在身侧的手机响起,屏幕微亮,显示了来电人—— 楚均。 像是往油锅里倒了沸水,本就一触即发的氛围顷刻间变得更为紧绷。 宋诗拿起手机,顿了一下。 现在不是接电话的好时候。 周宪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接啊。” “为什么不接。” 宋诗立刻摁了接听,当着周宪的面,“喂。” 安静的氛围中,男人清冽的嗓音异常清晰“今晚和你说的《长歌》,你考虑好了吗?” 这又是一部大制作的古偶,楚均邀请她二搭,一来他们合体的热度高,二来两人也算有默契。 宋诗说回去考虑。她私心里不想再接相同套路的剧本,但现实在这,容不得她想不想。 她还在犹豫,电话那头的楚均继续道“粉丝很期待我们再次合作,不是吗?” 他的嗓音放缓,如水般温和“我们的合作愉快,我相信你也是,对不对?” 宋诗几乎快要答应了,但下一秒,头顶被遮挡,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面前。 周宪俯身,眼角眉梢具是冰冷的笑意,他启唇“不对。”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嗓音,楚均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宋诗?你身边有人吗?” 宋诗的手机被周宪夺去,他冷冷对电话那头道“她不需要这种粗制滥造的剧本。” 楚均还没说话,电话便被嘟嘟挂断。 哪怕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宋诗也没发火,把他当空气般“手机还我。” 周宪眼神沉得可怕,他一把抬起女人的下巴,“你想要什么?剧本还是代言?” “我都可以给你。” 看着男人笃定的表情,宋诗歪了歪头,突然,红唇扬起,笑了“什么都可以?” 宋诗“我想要《风月》的女主角。” 周宪并不知道《风月》,但只要他肯下场,娱乐圈就没有他拿不到的资源。 “我答应你。” “我要登上的杂志封面。” “我还想要c牌全球代言人的身份。” 女人近乎无理地提出种种听起来似是匪夷所思的要求。 周宪摩挲着她的下巴,眼眸漆黑“只要你听话,这些都是你的。” 宋诗嘴角笑意放大,眼中却无半分温度“我要你和我结婚。” 周宪手指微用力,下颌线紧紧绷起“你想和我结婚?” 宋诗盯着他,未吭声。 周宪眼神逐渐冷淡“我们目前的关系,不合适谈结婚。” “目前的关系?”宋诗冷笑,伸脚便毫不气地踹他小腿,高跟鞋蹬上小腿骨,发出一声脆响,“我们目前什么关系?” “炮友吗?” 这次重逢,女人张牙舞爪,再没之前半分乖顺。周宪被踢得吃痛,直接抬腿便上床把人按在身下。 他眸含愠怒“能耐了啊宋诗,你把我当炮友?” 宋诗闭上眼。心道你连炮友也算不上。 一个拿资源的工具人罢了。 想通这一茬,她伸手便环住男人的脖颈,露出一个假得出奇的甜笑“周总,炮友应该才是最适合的关系。” “咱们你情我愿,随时可以好聚好散的。” 周宪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多年前,他似乎也曾懒笑着朝那时满眼倾慕的少女说过类似的话。 www.d884.icu。m.d884.icu 第88章 周x宋 周五晚上八点,正是网友冲浪的高峰点。 《风月》官方号官宣主演:[你好,于笙宋诗v] 这条消息一出,网友炸了。 宋诗粉丝迅速占领前排,一溜下来全是整整齐齐的控评,超话里过年般喜庆。 谁都知道黄威的作品之于女演员的意义,宋诗能拿到这种顶级资源,其意义不可同日而语。 有人欢喜有人愁,宋诗粉丝欢天喜地的同时,对家的粉丝炸开了锅。 《风月》正是官宣前,放出了好几波消息,溜了数次粉。 其中,网传最热烈的,便是闻妮。 闻妮粉丝不满了,疯狂带词条diss拉踩宋诗,微博下面一片乌烟瘴气。 “别看了。”陈岚按下宋诗的手机,嘴角扬起胜利者的笑容,宋诗能傍上周宪,她非常满意。 “不愧是周总,办事就是靠谱。” 宋诗不置可否。她和周宪的关系,瞒不住陈岚,她也没想瞒。 自那晚后,不过半个月,《风月》的女主角,便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她。 有了闻妮的对比,黄威再选定宋诗时,很轻易地就跨过了那道心理负担。 送走陈岚后,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酒店楼下。 还是上次那间,周宪早在下午就发了地址。宋诗刷房卡,进门。 不过刚刚探入一只手,顷刻间便有一股大力传来,下一秒,她被按在墙壁上,铺天盖地的,带着酒气的吻落在眉心,脸颊。 一点即燃。 这种事上,周宪平时就疯,喝了点酒更甚。从浴室到床上,他还欲去落地窗,宋诗忍无可忍,“有完没完?” 周宪哑着嗓子笑,力道却一点没减轻,虎口卡住她下颌:“爽过就翻脸?” 宋诗撇开脸,“我累了,你快点。” 看着女人冷淡的侧脸,周宪牙齿顶了顶后槽牙,他一把将人按在落地窗,“快不了,忍着。” …… 时间已至凌晨。 手机传来嗡动的响声,宋诗睡眠浅,睁眼看到来电人,眸色一变,身后箍住她腰肢的男人,抬步就往阳台走。 她刚走,周宪便转醒,幽幽看着女人冷淡的背影。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尤其可怖。 电话里,女儿小声的低泣让宋诗的心尖都揪成一团。 “妈妈,柚柚好害怕。”宋柚小声道,声音是无限的依赖:“要是妈妈在,陪着柚柚就好了。” “柚柚好想妈妈。” 宋诗心疼得指甲快要掐进肉里,“我也想柚柚。” “妈妈明天回来好不好?” “好。” 宋诗又低低哄了女儿几句,一转眼,看见阳台玻璃门后的周宪。 她眼睫剧烈一动。他听到了多少? 但不过瞬间,脸色又恢复平静。 宋诗推开阳台门,没和他说话,抬步走向中岛台,给自己倒了杯水。手腕被男人握在手中,周宪眼眸漆黑,带着风雨欲来的沉:“刚刚是谁?” “与你无关。”宋诗面色冷若冰霜。 柚柚的存在,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他不配。 周宪握住她手腕的力气加重,眼中的暗芒更甚,戾气快要溢出来。 自再见以来,他从未见过女人这般笑着的模样。仿佛电话那头是她的全世界。 哪怕是在床上,他磨得她难捱,眼尾通红时,她也再未喊他一声阿宪。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周宪语气森然:“不然你想要的东西,我能给,也能收回。”一阵沉默。 宋诗看了他一眼,“周总,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女人眸色艳光逼人,却盈满了嘲弄和冷漠。 周宪下颌骨绷紧,“宋诗!” 他抬起她下巴,咬牙:“是不是楚均?” 宋诗眼睫微动,眸中的错愕一闪而过,极快地被她压了下去。她脑中飞快地转动着。 绝不能让他知道柚柚的存在。但周宪敏感多疑,如果不压下他的疑心,凭借他的手段,柚柚的身份绝对瞒不住。 几番权衡之下,宋诗佯作慌乱地别过脸,“不是他!” 她演技好,知道此时越是下意识的否认越是逼真。 “楚均和我没关系!” 下巴上的力度加大,重得似要捏碎一般,周宪脸色沉得可怕。 是她从未见过的阴冷。 宋诗:“你别去找他麻烦。” 屋内静得连空气也凝固,屋外却是狂风骤雨,雷鸣声轰隆作响,闪电的光芒时不时在屋内倒映,照亮两人的脸。 又是一声雷鸣。宋诗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周宪半拽着,强硬按在了床上。 吻从背后一点点下移,带着咬牙切齿的啮咬。 宋诗挣脱不得。她全身还酸疼着,忿忿地从被子间抬首,“你疯了吗?!” 周宪扯下她的睡裙,从背后掰回她的脸,笑容恶劣:“楚均知道你现在在我床上吗?” “知道你在我身下有多爽吗?” 宋诗骂他:“混账。” 周宪埋首便堵住她的红唇。这个以往尝不够的唇瓣,现在只会吐出让他不开心的话。 …… 二人两败俱伤。 周宪的脊背和脸颊被挠出好几道血痕,宋诗抿着下唇,眉目尽是昳丽的红。 清晨。 宋诗收拾好衣物,抬步就走。 周宪伸出长腿拦住她,冰冷的视线扫向她面颊:“和楚均断了。” 宋诗淡淡扫他一眼,故意气他:“如果我不愿意呢。” 周宪轻轻笑了:“你大可以试试。” “我势必会让楚均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宋诗自不能真拿楚均当挡箭牌,对峙半晌,她垂眸挡住眼中的晦暗。 “我们只是炮友,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她耸了耸肩,“毕竟,周总自己也可以另寻新欢。” 说完,宋诗没再看周宪的脸色,抬步就往外走。 不久后,宋诗进组《风月》,这一走便要拍几个月。 离开京城的前一晚,宋诗哄了很久才把柚柚哄睡着。女孩眼角含泪,抱着她不肯撒手。 宋诗静静看着女儿的睡颜,心中酸涩。 回国这两年,为了赶通告,和柚柚何尝不是聚少离多,但柚柚懂事得让她心疼。 当初宋诗只花了一天,便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与周宪无关,只和她有关。 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宋诗至今还记得女儿刚出生时不过五斤重,瘦小得可怜。 好在,之前拍得两部戏攒下的积蓄,足够她带着柚柚远赴国外,一点点拉扯她长大。 但养育孩子的支出,大得惊人。宋诗不得不回国继续拍戏。 她要红,她要钱,她要给女儿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 她绝不能让柚柚受一丁点儿苦。 手机不断传来震动声,周宪不停打电话过来,宋诗只低眸看一眼,便摁了挂断。 周宪这样的人,大概没被女人甩过。 他从不知道如何爱人,她又怎么会异想天开地认为她是例外。 他打一个电话,宋诗挂断一个。 她不允许周宪打断她和柚柚的独处时间。 手机再没发出响动,几分钟后,嗡动一声:[我在楼下] [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来] 宋诗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因为愤怒,她胸腔不住起伏。他竟然擅自查了她的住址! 她眸中现出某种慌乱。柚柚不能再住这。 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似乎察觉了她的离去之意,柚柚在梦间仍慌乱地揪紧宋诗的衣袖,“妈妈,妈妈不要走。” 宋诗眼睛一酸,她轻轻移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妈妈马上就回来,柚柚乖。” 周宪坐在驾驶座,长指按下打火机,又掐灭火。 火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侧颜,眉骨幽暗又冷冽。 十个。 他今晚给她打了十个电话。 夜色间,一道细瘦的黑影从楼道里走出,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快速上了车。 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薄情又冷淡。 “有事快说。” 周宪抬了抬眉骨,“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宋诗回答地从善如流。 周宪静默,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很多年前,宋诗也曾一晚上给他打了数个电话。 那天他在和朋友打牌,懒得接。 最后一通,宋诗轻声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不想接。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宋诗发烧住院。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对于感情,他不在意更不强求,只讲究你情我愿。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你自愿的。 他从不缺人爱。 “宋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宋诗藏着口罩下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周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我恕不奉陪。” “我只是想知道。”周宪丢下打火机,“我们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 “你说哪个以前?”宋诗连伪装的笑都不愿带上,“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以前?除了上床就是上床的以前?还是天天提心吊胆你玩没玩腻的以前?” “我不怪你,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周总你也别闹得太难看。”宋诗顿了顿,道:“很烦人。” 宋诗字字清晰,连语调也没有变化。 “如果周总再继续纠缠不清,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好聚好散。” 说完,她伸手就够向车门,正欲打开车门,手腕被人从身后牢牢握紧。 宋诗拧眉看过去,瞥见周宪紧紧绷起的俊颜。 “宋诗。”周宪咬牙:“你真的够无情。” 无情?论薄情你周宪论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还有事么。” 周宪仍未放开她的手腕。 “我只是想见你。” 宋诗:“那你见到了。”她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心中着急,害怕柚柚会哭。 “放开我。”她冷下嗓。 周宪抿紧唇:“我不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蠢得令人发笑,但他并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她。 “宋诗。” “我现在有些,离不开你。”。 他打一个电话,宋诗挂断一个。 她不允许周宪打断她和柚柚的独处时间。 手机再没发出响动,几分钟后,嗡动一声:[我在楼下] [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来] 宋诗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因为愤怒,她胸腔不住起伏。他竟然擅自查了她的住址! 她眸中现出某种慌乱。柚柚不能再住这。 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似乎察觉了她的离去之意,柚柚在梦间仍慌乱地揪紧宋诗的衣袖,“妈妈,妈妈不要走。” 宋诗眼睛一酸,她轻轻移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妈妈马上就回来,柚柚乖。” 周宪坐在驾驶座,长指按下打火机,又掐灭火。 火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侧颜,眉骨幽暗又冷冽。 十个。 他今晚给她打了十个电话。 夜色间,一道细瘦的黑影从楼道里走出,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快速上了车。 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薄情又冷淡。 “有事快说。” 周宪抬了抬眉骨,“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宋诗回答地从善如流。 周宪静默,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很多年前,宋诗也曾一晚上给他打了数个电话。 那天他在和朋友打牌,懒得接。 最后一通,宋诗轻声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不想接。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宋诗发烧住院。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对于感情,他不在意更不强求,只讲究你情我愿。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你自愿的。 他从不缺人爱。 “宋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宋诗藏着口罩下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周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我恕不奉陪。” “我只是想知道。”周宪丢下打火机,“我们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 “你说哪个以前?”宋诗连伪装的笑都不愿带上,“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以前?除了上床就是上床的以前?还是天天提心吊胆你玩没玩腻的以前?” “我不怪你,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周总你也别闹得太难看。”宋诗顿了顿,道:“很烦人。” 宋诗字字清晰,连语调也没有变化。 “如果周总再继续纠缠不清,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好聚好散。” 说完,她伸手就够向车门,正欲打开车门,手腕被人从身后牢牢握紧。 宋诗拧眉看过去,瞥见周宪紧紧绷起的俊颜。 “宋诗。”周宪咬牙:“你真的够无情。” 无情?论薄情你周宪论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还有事么。” 周宪仍未放开她的手腕。 “我只是想见你。” 宋诗:“那你见到了。”她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心中着急,害怕柚柚会哭。 “放开我。”她冷下嗓。 周宪抿紧唇:“我不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蠢得令人发笑,但他并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她。 “宋诗。” “我现在有些,离不开你。”。 他打一个电话,宋诗挂断一个。 她不允许周宪打断她和柚柚的独处时间。 手机再没发出响动,几分钟后,嗡动一声:[我在楼下] [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来] 宋诗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因为愤怒,她胸腔不住起伏。他竟然擅自查了她的住址! 她眸中现出某种慌乱。柚柚不能再住这。 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似乎察觉了她的离去之意,柚柚在梦间仍慌乱地揪紧宋诗的衣袖,“妈妈,妈妈不要走。” 宋诗眼睛一酸,她轻轻移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妈妈马上就回来,柚柚乖。” 周宪坐在驾驶座,长指按下打火机,又掐灭火。 火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侧颜,眉骨幽暗又冷冽。 十个。 他今晚给她打了十个电话。 夜色间,一道细瘦的黑影从楼道里走出,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快速上了车。 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薄情又冷淡。 “有事快说。” 周宪抬了抬眉骨,“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宋诗回答地从善如流。 周宪静默,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很多年前,宋诗也曾一晚上给他打了数个电话。 那天他在和朋友打牌,懒得接。 最后一通,宋诗轻声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不想接。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宋诗发烧住院。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对于感情,他不在意更不强求,只讲究你情我愿。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你自愿的。 他从不缺人爱。 “宋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宋诗藏着口罩下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周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我恕不奉陪。” “我只是想知道。”周宪丢下打火机,“我们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 “你说哪个以前?”宋诗连伪装的笑都不愿带上,“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以前?除了上床就是上床的以前?还是天天提心吊胆你玩没玩腻的以前?” “我不怪你,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周总你也别闹得太难看。”宋诗顿了顿,道:“很烦人。” 宋诗字字清晰,连语调也没有变化。 “如果周总再继续纠缠不清,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好聚好散。” 说完,她伸手就够向车门,正欲打开车门,手腕被人从身后牢牢握紧。 宋诗拧眉看过去,瞥见周宪紧紧绷起的俊颜。 “宋诗。”周宪咬牙:“你真的够无情。” 无情?论薄情你周宪论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还有事么。” 周宪仍未放开她的手腕。 “我只是想见你。” 宋诗:“那你见到了。”她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心中着急,害怕柚柚会哭。 “放开我。”她冷下嗓。 周宪抿紧唇:“我不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蠢得令人发笑,但他并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她。 “宋诗。” “我现在有些,离不开你。”。 他打一个电话,宋诗挂断一个。 她不允许周宪打断她和柚柚的独处时间。 手机再没发出响动,几分钟后,嗡动一声:[我在楼下] [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来] 宋诗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因为愤怒,她胸腔不住起伏。他竟然擅自查了她的住址! 她眸中现出某种慌乱。柚柚不能再住这。 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似乎察觉了她的离去之意,柚柚在梦间仍慌乱地揪紧宋诗的衣袖,“妈妈,妈妈不要走。” 宋诗眼睛一酸,她轻轻移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妈妈马上就回来,柚柚乖。” 周宪坐在驾驶座,长指按下打火机,又掐灭火。 火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侧颜,眉骨幽暗又冷冽。 十个。 他今晚给她打了十个电话。 夜色间,一道细瘦的黑影从楼道里走出,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快速上了车。 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薄情又冷淡。 “有事快说。” 周宪抬了抬眉骨,“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宋诗回答地从善如流。 周宪静默,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很多年前,宋诗也曾一晚上给他打了数个电话。 那天他在和朋友打牌,懒得接。 最后一通,宋诗轻声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不想接。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宋诗发烧住院。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对于感情,他不在意更不强求,只讲究你情我愿。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你自愿的。 他从不缺人爱。 “宋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宋诗藏着口罩下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周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我恕不奉陪。” “我只是想知道。”周宪丢下打火机,“我们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 “你说哪个以前?”宋诗连伪装的笑都不愿带上,“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以前?除了上床就是上床的以前?还是天天提心吊胆你玩没玩腻的以前?” “我不怪你,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周总你也别闹得太难看。”宋诗顿了顿,道:“很烦人。” 宋诗字字清晰,连语调也没有变化。 “如果周总再继续纠缠不清,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好聚好散。” 说完,她伸手就够向车门,正欲打开车门,手腕被人从身后牢牢握紧。 宋诗拧眉看过去,瞥见周宪紧紧绷起的俊颜。 “宋诗。”周宪咬牙:“你真的够无情。” 无情?论薄情你周宪论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还有事么。” 周宪仍未放开她的手腕。 “我只是想见你。” 宋诗:“那你见到了。”她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心中着急,害怕柚柚会哭。 “放开我。”她冷下嗓。 周宪抿紧唇:“我不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蠢得令人发笑,但他并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她。 “宋诗。” “我现在有些,离不开你。”。 他打一个电话,宋诗挂断一个。 她不允许周宪打断她和柚柚的独处时间。 手机再没发出响动,几分钟后,嗡动一声:[我在楼下] [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来] 宋诗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因为愤怒,她胸腔不住起伏。他竟然擅自查了她的住址! 她眸中现出某种慌乱。柚柚不能再住这。 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似乎察觉了她的离去之意,柚柚在梦间仍慌乱地揪紧宋诗的衣袖,“妈妈,妈妈不要走。” 宋诗眼睛一酸,她轻轻移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妈妈马上就回来,柚柚乖。” 周宪坐在驾驶座,长指按下打火机,又掐灭火。 火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侧颜,眉骨幽暗又冷冽。 十个。 他今晚给她打了十个电话。 夜色间,一道细瘦的黑影从楼道里走出,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快速上了车。 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薄情又冷淡。 “有事快说。” 周宪抬了抬眉骨,“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宋诗回答地从善如流。 周宪静默,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很多年前,宋诗也曾一晚上给他打了数个电话。 那天他在和朋友打牌,懒得接。 最后一通,宋诗轻声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不想接。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宋诗发烧住院。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对于感情,他不在意更不强求,只讲究你情我愿。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你自愿的。 他从不缺人爱。 “宋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宋诗藏着口罩下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周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我恕不奉陪。” “我只是想知道。”周宪丢下打火机,“我们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 “你说哪个以前?”宋诗连伪装的笑都不愿带上,“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以前?除了上床就是上床的以前?还是天天提心吊胆你玩没玩腻的以前?” “我不怪你,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周总你也别闹得太难看。”宋诗顿了顿,道:“很烦人。” 宋诗字字清晰,连语调也没有变化。 “如果周总再继续纠缠不清,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好聚好散。” 说完,她伸手就够向车门,正欲打开车门,手腕被人从身后牢牢握紧。 宋诗拧眉看过去,瞥见周宪紧紧绷起的俊颜。 “宋诗。”周宪咬牙:“你真的够无情。” 无情?论薄情你周宪论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还有事么。” 周宪仍未放开她的手腕。 “我只是想见你。” 宋诗:“那你见到了。”她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心中着急,害怕柚柚会哭。 “放开我。”她冷下嗓。 周宪抿紧唇:“我不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蠢得令人发笑,但他并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她。 “宋诗。” “我现在有些,离不开你。”。 他打一个电话,宋诗挂断一个。 她不允许周宪打断她和柚柚的独处时间。 手机再没发出响动,几分钟后,嗡动一声:[我在楼下] [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来] 宋诗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因为愤怒,她胸腔不住起伏。他竟然擅自查了她的住址! 她眸中现出某种慌乱。柚柚不能再住这。 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似乎察觉了她的离去之意,柚柚在梦间仍慌乱地揪紧宋诗的衣袖,“妈妈,妈妈不要走。” 宋诗眼睛一酸,她轻轻移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妈妈马上就回来,柚柚乖。” 周宪坐在驾驶座,长指按下打火机,又掐灭火。 火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侧颜,眉骨幽暗又冷冽。 十个。 他今晚给她打了十个电话。 夜色间,一道细瘦的黑影从楼道里走出,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快速上了车。 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薄情又冷淡。 “有事快说。” 周宪抬了抬眉骨,“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宋诗回答地从善如流。 周宪静默,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很多年前,宋诗也曾一晚上给他打了数个电话。 那天他在和朋友打牌,懒得接。 最后一通,宋诗轻声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不想接。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宋诗发烧住院。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对于感情,他不在意更不强求,只讲究你情我愿。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你自愿的。 他从不缺人爱。 “宋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宋诗藏着口罩下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周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我恕不奉陪。” “我只是想知道。”周宪丢下打火机,“我们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 “你说哪个以前?”宋诗连伪装的笑都不愿带上,“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以前?除了上床就是上床的以前?还是天天提心吊胆你玩没玩腻的以前?” “我不怪你,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周总你也别闹得太难看。”宋诗顿了顿,道:“很烦人。” 宋诗字字清晰,连语调也没有变化。 “如果周总再继续纠缠不清,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好聚好散。” 说完,她伸手就够向车门,正欲打开车门,手腕被人从身后牢牢握紧。 宋诗拧眉看过去,瞥见周宪紧紧绷起的俊颜。 “宋诗。”周宪咬牙:“你真的够无情。” 无情?论薄情你周宪论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还有事么。” 周宪仍未放开她的手腕。 “我只是想见你。” 宋诗:“那你见到了。”她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心中着急,害怕柚柚会哭。 “放开我。”她冷下嗓。 周宪抿紧唇:“我不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蠢得令人发笑,但他并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她。 “宋诗。” “我现在有些,离不开你。”。 他打一个电话,宋诗挂断一个。 她不允许周宪打断她和柚柚的独处时间。 手机再没发出响动,几分钟后,嗡动一声:[我在楼下] [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来] 宋诗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因为愤怒,她胸腔不住起伏。他竟然擅自查了她的住址! 她眸中现出某种慌乱。柚柚不能再住这。 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似乎察觉了她的离去之意,柚柚在梦间仍慌乱地揪紧宋诗的衣袖,“妈妈,妈妈不要走。” 宋诗眼睛一酸,她轻轻移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妈妈马上就回来,柚柚乖。” 周宪坐在驾驶座,长指按下打火机,又掐灭火。 火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侧颜,眉骨幽暗又冷冽。 十个。 他今晚给她打了十个电话。 夜色间,一道细瘦的黑影从楼道里走出,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快速上了车。 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薄情又冷淡。 “有事快说。” 周宪抬了抬眉骨,“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宋诗回答地从善如流。 周宪静默,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很多年前,宋诗也曾一晚上给他打了数个电话。 那天他在和朋友打牌,懒得接。 最后一通,宋诗轻声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不想接。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宋诗发烧住院。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对于感情,他不在意更不强求,只讲究你情我愿。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你自愿的。 他从不缺人爱。 “宋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宋诗藏着口罩下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周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我恕不奉陪。” “我只是想知道。”周宪丢下打火机,“我们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 “你说哪个以前?”宋诗连伪装的笑都不愿带上,“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以前?除了上床就是上床的以前?还是天天提心吊胆你玩没玩腻的以前?” “我不怪你,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周总你也别闹得太难看。”宋诗顿了顿,道:“很烦人。” 宋诗字字清晰,连语调也没有变化。 “如果周总再继续纠缠不清,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好聚好散。” 说完,她伸手就够向车门,正欲打开车门,手腕被人从身后牢牢握紧。 宋诗拧眉看过去,瞥见周宪紧紧绷起的俊颜。 “宋诗。”周宪咬牙:“你真的够无情。” 无情?论薄情你周宪论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还有事么。” 周宪仍未放开她的手腕。 “我只是想见你。” 宋诗:“那你见到了。”她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心中着急,害怕柚柚会哭。 “放开我。”她冷下嗓。 周宪抿紧唇:“我不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蠢得令人发笑,但他并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她。 “宋诗。” “我现在有些,离不开你。” www.d884.icu。m.d884.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