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61：我从打猎开始发家致富》 第一章 荒野求生！重生六十年代？ 陈凡醒来的时候，山洞里的火堆已经只剩余烬。 山洞外飘着雪，山风倒灌，刺骨的冰冷侵蚀身体，冻得他几乎失去知觉。 还未进十月，东北的天气已经冷的不像话。 把收集的柴火添进火堆，忍着烟熏吹了几口。 随着火堆再次燃起，陈凡身上逐渐有了暖意，整个人也慢慢恢复了活力。 前世作为荒野作战部队的顶级兵王。 陈凡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到1959年，而且是在东北边陲的山林里。 原主也叫陈凡，身体瘦弱，年龄只有16岁。 闹灾荒的年景，山里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原主的父亲一年前，更是因为进山捕猎受了伤痛苦离世。 留下母亲和陈凡，以及只有十岁的妹妹孤苦度日。 叔伯亲戚不但不忙帮，甚至趁火打劫，家里仅存的粮食和物件也都被讹走。 就连陈凡的奶奶，也落井下石，根本不把陈凡一家当自己人看。 时常使唤陈凡和母亲帮叔伯家干活。 无偿劳动不说，陈凡的奶奶还有意无意的表示。 要把陈凡年幼的妹妹，卖给隔壁村的老瘸子当童养媳。 说家里少口人，就少一张吃饭的嘴，还能收一笔不菲的彩礼。 虎毒尚不食子，这种恶心的做法简直比畜牲都不如。 动辄就是打骂，陈凡的妹妹想吃个菜窝头都要被呵斥。 “一个人干活，哪有两个人吃饭的道理？！” 听到奶奶的训斥妹妹，陈凡血气方刚又早已懂事。 他就是拼死，也不愿家人再过这种寄人篱下，忍饥挨饿的日子。 这才违背母亲的嘱咐，带上刀和自制的短弓，红着眼睛冒险进山。 但山林茫茫，要是能轻易捕获猎物，就不会有那么多饿死的人了。 在山里转了五六天，原主一无所获。 带来的干粮却早已耗尽，眼见又是一场雪落。 饥寒交迫昏阙致死，直到陈凡穿越，重生在原主躲避风雪的山洞。 重燃了火堆，身上是暖和了，但肚子的饥饿有增无减。 作为前世的野外生存大师，陈凡很清楚。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食物，自己很快就会因为低血糖，再次昏迷致死。 拖着虚弱的身体，陈凡走出了山洞。 放眼望去，雪下得并不算大，山林里寂静无声。 眼下这个局面，设陷阱捕猎肯定来不及了，陈凡很清楚，自己熬不到那个时候。 顺着山洞前的缓坡走下来，陈凡的步子有些踉跄。 强撑着身体，在林子里寻找，陈凡突然眼前一亮，想到的办法。 只见他走到一棵白桦树前，掏出随身的短刀，用力的划开树皮。 刀尖沿着破开的口子用力向上挑，没费多大功夫，就从树上弄下一块桦树皮。 白桦树皮里面的植物纤维，富含充足的碳水化合物，暂时补充体力没问题。 挑选其中鲜嫩的部分，陈凡塞进嘴里咀嚼，一股甜丝丝的味道，顿时充斥口腔。 这东西后世很常见，产业链之广，市面上有很多品牌的桦树汁售卖。 陈凡剥着树皮用力咀嚼，身体随着糖份和碳水的摄入。 那种轻微的眩晕和手脚的麻木感，很快也跟着消失了。 暂时解除了危机，陈凡恢复了体力，开始在林子中四处搜寻。 今天必须找到其他的食物才行，如果就这样空手回去，母亲和妹妹就得饿肚子了。 东北的林子刚刚入冬，除了满目的白色，连根鸟毛都看不见。 但陈凡不是普通人，前世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应对这种局面，简直小菜一碟。 他迈着步子，穿过一片针阔叶林，在靠近山谷的位置，找到一条细小的溪流。 虽然气温已经零下，但溪水还没有上冻结冰，周围的温度也比林子里面稍高一些。 这条小溪看上去也就不到半米宽，最深处也不过半尺，不太可能有什么大鱼。 但陈凡的目标并不是鱼。 因为他知道在这附近，有更美味的东西，就藏在溪流两边的树根和落叶下。 沿着溪流两边行进，陈凡扒开大树下厚厚的落叶层。 伸出手在树干附近温暖的土地上摸索，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林蛙！ 在重生前的年代，野生的林蛙不但是昂贵的补品，更是国家重点保护动物。 寻常人家就是花出天价，也不一定能品尝到林蛙的美味。 但如今是六十年代，林蛙还没被列入保护动物清单，是可以被当做食物的。 而且东北地区的人虽然经常捕捉，但大多是在开春之后，或者入冬之前。 像这种冬天捕捉林蛙的方法，除了陈凡这种野外生存大师，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冬眠的林蛙被陈凡从厚厚的落叶底下翻出来，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意识。 温暖的浅土层上，陈凡随便一翻，就能寻出五六只林蛙的影子。 现在才刚入冬，林蛙身上的脂肪还没有消耗多少，陈凡捉着蛙腿仔细查看。 手里的林蛙肥美异常，带回去炖土豆子吃，绝对是人间美味。 有了收获，陈凡的动力更足了。 重活一世，照顾好家人，也算对得起原主这副躯体了。 在溪流边的树下不断翻找，林凡很快就收获了五六十只肥美的林蛙。 装在随身的袋子里，足有十多斤重。 “该回家了！”陈凡抬起头，看了眼快要暗下来的天色。 —— 磨盘营村，属于黑龙江兴安岭地区的塔河县。 陈凡带着猎物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落黑了。 “妈！我回来了！”刚进院子，陈凡就冲着屋里喊了一声。 陈凡的母亲姜秀，听到儿子的声音，腾的从屋里冲了出来。 姜秀不到四十岁，常年的劳作和风雪侵蚀，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只见她红着眼睛直直冲到陈凡面前，用力抱住儿子。 “死小子！呜呜……你怎么不吭一声就自己进山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带你你妹妹可怎么活呀……”姜秀边哭，边轻锤着陈凡的肩膀。 “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别说丧气话，咱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陈凡任由母亲捶打，愧疚的笑着安慰。 “先进屋！外面冷。”姜秀发泄完情绪，抹了抹眼泪，拉着儿子往屋里走。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章 逆势反击！陈凡的可怕气场 陈凡的家是父母结婚时盖的，三间石头和土胚垒的斜顶瓦房。 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两个土炕，只有一张破木桌子和几个瘸腿的矮凳。 其余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陈凡的奶奶或偷或抢，想着法子讹走了。 陈凡找来家里仅剩的木桶，将袋子里的林蛙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妈你看，咱有吃的了！”陈凡把姜秀拉到跟前。 “林蛙？！” “这天寒地冻的，你上哪找的这稀罕玩意儿？！”姜秀瞪着眼，脸上露出的惊喜和激动的表情。 “这个以后再说，你洗几个土豆子，咱先炖上边吃边说。” 陈凡说着，在屋子里四处寻找。 看了半天却没看到妹妹的影子，不由开口问道：“妈，小霜去哪了？怎么没在家？” “你大伯家今天打谷草，我跟小霜都去帮忙了。” “我先回来，小霜跟着你奶奶留在那吃饭了。”姜秀黯然说着，不由低下了头。 陈凡看着母亲的表情，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多半是大伯和奶奶让母亲带小霜去干活，但干完活只会留一个人吃饭。 母亲为了让小霜多吃一口，自己提前回来了。 “我去找她回来！” 陈凡怒了，这帮吸血鬼亲戚，简直就不把陈凡家的人当人看。 尤其是陈凡的奶奶，这次小霜独自留在大伯家。 估计又要被她唬着，忽悠到别人家当童养媳了。 陈凡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年代，竟然有这样歹毒险恶的人存在。 最离谱的是，这种事还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你放心妈，我保证咱家以后，再也不会受这种气！” 丢下这句话，陈凡冷着脸。 推开家门顺着村里的小路，径直朝大伯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还没进院。 陈凡隔着院墙，就听到妹妹的哭泣和奶奶尖利的呵斥。 “小贱货！跟你那偷人的妈一个德行！” “呜呜…不是我…奶奶…不是我！我没偷吃！” “小贱丫头！还敢不承认？今天我非不扇死你不可！” 院子里，陈霜儿被奶奶抓着肩膀，像小鸡仔一样拎在手里。 陈霜儿抹着眼泪苦苦哀求。 “奶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呜…” “我求你了，别打我…我没偷厨房里的窝头…” 陈霜儿痛苦的撇过头，伸出手臂拼命护住自己的脸。 她挣扎着哭泣，声音满是凄厉和恐惧。 “小贱蹄子！还敢躲？！”陈凡的奶奶容有花咬着牙，狰狞地扬起手，用力抽在陈霜儿脸上。 “我叫你躲！我叫你偷！小贱坯子！” 陈凡的大伯夫妻俩，和陈凡的堂哥堂姐站在一旁看戏，脸上表情满是憎恶和嘲弄。 他们巴不得陈凡的妹妹当场被打死，这样家里还能少一张吃饭的嘴。 忽然间，只听“咣当”一声。 木制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陈凡黑着脸，宛如受伤的野兽，杀气腾腾的闯进了院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冲到了容有花的身边。 “滚开！”陈凡暴怒。 一把拉开容有花抓着妹妹的手，把陈霜儿从对方手里抢了出来。 随即猛地上前，抓住容有花的头发，撕扯着把这个老畜牲猛地甩在地上。 容有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呆了。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愣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看清陈凡的样子，扑腾而起的怒火，伴随着恶毒的咒骂和哭喊同时响起。 “天杀的小畜生！你疯了？！” “快来人呀…杀人啦…我没法活了！”容有花边哭，边扑闪这双臂咒骂喊冤。 哭喊声充满做作和虚伪，整个人如同小丑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 “小杂种！敢对你奶奶动手？！今天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原本一直在看热闹的大伯陈建仁，也从懵逼中回过神。 只见他咬着牙红着眼，怒骂着从房檐下冲上来，那架势简直要当场杀了陈凡。 陈凡冷静的站在原地，他先是护住妹妹，把陈霜儿拉到身后。 随即从腰间抽出锋利的猎刀，冷笑着开口：“你用胆子就上前来！” 强烈的杀意和冷酷的气势透体而出！整个人宛如一尊降世的杀神！ 凛冽的刀光，衬得院子里的温度，够跟着冷了几分。 陈建仁冲到一半感觉不对，看到陈凡的凶相，吓得瞬间从冲动变成冷静。 眼见距离陈凡只有不到三步远，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小畜生！你有种就上来杀了我！” 陈建仁虽然害怕，但嘴上依旧逞能，身体却连连后退。 他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冲上去，绝对会被陈凡在身上戳几个口子。 但是躲在远处打两句嘴炮，绝对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其他人被陈凡震慑，连带陈霜儿也被陈凡的气势吓坏了。 她强忍着哭泣，从身后死死拉住哥哥，生怕他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虽然被奶奶冤枉责打，甚至要卖给别人做童养媳。 可如果因此失去会哥哥，那这些痛苦，她都愿意承受。 陈凡的大婶和两个堂姐堂弟，吓得话都不敢说，看着陈凡的目光满是恐惧。 “你……你……长本事了！”容有花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气的直哆嗦。 “小王八犊子长胆了？敢动刀子了？” “真有能耐，往这儿戳！我老了活够了！” 容乃花拍着心口，挣扎着走到陈凡面前，一副混不吝的架势。 “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跟我耍横？”陈凡心中冷笑，抬手就把刀扬了起来。 锋利的刀尖没有任何停顿，直冲心口而去。 容乃花人虽然老了，但在生死面前反应格外敏锐，一个趔趄直接倒坐在了地上。 陈凡怒视着眼前这个恶婆子，今天算是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捡了条命的容有花，整个人额头上冷汗直冒，浑身哆嗦着手脚不听使唤。 “我告诉你们——”陈凡站在院子里环视所有人，声音充满摄人的杀伤力。 “以后再敢欺负我们家的人，我不怕跟你们兑命！” “有胆子你们就试试，看我的刀能不能捅穿心窝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章 再次上山，陈凡的发财大计？ 院子里针落可闻，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连听到动静看热闹的邻居，都从扒着的院墙上，收回脑袋躲了起来。 陈凡见无人再敢搭话，这才低下头，温柔的小声安慰身边陈霜儿。 “别害怕，小霜。” “哥向你保证——”陈凡的眼中充满坚定。 “以后绝对没人敢再欺负你。” 陈霜儿原本都要绝望了。 无助的小丫头，此时听着哥哥的话，泪珠子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别哭妹子。”陈凡拉住妹妹的手，帮她抹掉眼泪。 “哥带你回家。” “嗯！”陈霜儿用力的点头，小脸冻的通红。 —— “妈！我们回来了！” 陈凡拉着妹妹陈霜儿的手，还没进屋，就在院子里招呼母亲。 在路上陈凡就告诉妹妹，自己从上山带了林蛙回来。 母亲已经在家给咱炖上，就等回去吃了。 小丫头高兴的一蹦老高，连带着方才在奶奶家受的委屈，都跟着冲淡了不少。 “快进屋！饭马上就好！” 姜秀原本坐在炕上抹泪，听到儿子的声音，赶忙站起身去开门。 陈凡进山这几天，她每晚担惊受怕，要不是还有陈霜儿需要照顾，她早就进山找了。 万幸陈凡平安回来了。 她想着以后自己多吃点儿苦没关系，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你奶奶他们没欺负小霜吧？”姜秀把孩子迎进门，开口问。 “呜呜…奶奶说要把我卖给邻村瘸子…” 陈霜被母亲一问，顿时又想起先前的场面，不由害怕的哭出声。 “没事，别害怕小霜。” “有哥在，以后保准没人敢再欺负你。”陈凡揉揉妹妹的脑袋安慰。 说到这里，陈凡忍不住对母亲姜秀嘱咐。 “妈，你放心，我现在上山能抓到东西。” “等换了钱，家里的东西我会慢慢置办。” “以后奶奶他们使唤你干什么，也不要再去了。” “你就在家招呼好小霜，咱家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姜秀心里有些担心，毕竟山上野兽出没，总归是不太安全。 可儿子总归是长大了，迟早要挑起重担的。 “嗯，妈相信你！”姜秀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那咱们吃饭！”陈凡笑着大声宣布。 升腾的蒸汽在屋子里飘起，顷刻间，陈凡家的房子里满是香气。 林蛙的鲜美搭配香甜软糯的土豆，惹得人口水直流。 “哇！太香了！”陈霜儿长大嘴巴，开心的惊呼。 “快先给霜儿盛一碗吧，她快掉进锅里了！”陈凡见妹妹着急，不由调侃。 灾荒的年月，国家实行的还是计划经济。 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荤腥。 陈凡家这样的，就更不用提了。熬点儿杂面糊糊，都不敢做的太稠。 粮食实在太少了，更何况家里，还有个黑心的贼偷奶奶时常惦记。 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整锅的食物几乎没剩下什么。 —— 大清早，陈凡洗漱完喝了碗姜秀熬的杂面粥。 带上麻绳、短刀和斧子，已经整理好了上山的装备。 没办法，家里的粮食严重不足，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喝杂面粥怎么能行。 陈凡一刻都不想耽误，让母亲姜秀也帮着上山要带的东西。 昨晚没吃完的林蛙，被陈凡从桶里捞起来两只带在身上。 姜秀按照陈凡的嘱咐，从菜窖里取出两个嫩绿的白菜。 挑其中最鲜嫩的部分，放在碾子里磨成汁水，装在土罐里让陈凡带上。 “到山上了注意安全。”姜秀送儿子出门前，不忘叮咛几句。 “放心，妈你回去吧！” 陈凡向母亲挥手告别，转头就往山上走。 今天的温度不高，依旧维持在零下。 磨盘营紧靠着山边，出村的路也少有人经过。 四下无人，陈凡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咘咯咘的声音。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赶到预想的目的地。 陈凡举目四望，白茫茫的山林，满是荒凉孤独的景象。 溪流附近的林蛙，昨天已经被陈凡翻的差不多了。 想要继续捕获，就得沿着溪流往更远的山林里行进。 陈凡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一来是林蛙在现在这个时代，还算不得什么名贵山珍。 就算抓的再多，最多也就是充饥，带到县里的市场，根本就没人愿意出钱买。 二来陈凡昨晚睡前，就已经想好了今天捕猎的目标。 前世作为侦察兵，陈凡的记忆力十分敏锐。 昨天在山洞醒来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曾路过一片针阔叶林。 当时忙着寻找热量来源恢复体力，根本没在意，昨晚回忆的时候才记起这件事。 陈凡家的位置，是兴安岭的塔河地区。 在前世的记忆里，这里的针阔叶林里，生活这一种特别珍贵的动物。 ——紫貂！ 这种动物的皮毛，自古以来就是昂贵的奢侈品。 如今自己所处的六十年代。 这种堪比黄金的紫貂皮，应该都出口用来换外汇了。 要是能猎到这种珍贵的动物，短时间内，陈凡家绝对不需要，再为粮食发愁。 得来的钱，怕是把家里的房子推倒重盖，都绰绰有余。 陈凡在林子中四处张望，寻找适合布置陷阱的位置。 捕猎紫貂这种动物，老毛子那边西伯利亚的猎人最为在行。 以前出国训练，陈凡就曾跟当过猎人的老毛子同行请教过。 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寻找，没走出多远，陈凡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陈凡掏出斧子，砍倒两棵碗口粗的矮树。 然后将上面的分叉去掉，得到两根平整光滑的椽子。 把其中一根椽子，水平固定在两棵合适的松针树中间。 剩余的那根椽子叠在固定好的椽子上，然后用木片从侧面卡住两根椽子。 上方椽子的一头用麻绳吊起来设置好触发的机关。 紫貂经过机关的时候，吊在上方的椽子会落下，将紫貂整个夹住。 这么把陷阱设在高处，可以保证诱饵不被其他动物吃掉。 被夹住脑袋的紫貂捕获的紫貂，则能保持皮毛的完整。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章 枪声？近身和野猪搏斗 陈凡按照步骤设置好陷阱，随后掏出从家里带来的林蛙。 用短刀划开肚皮，丝丝血腥气顿时在林子里蔓延四散。 把林蛙肉固定在陷阱上，当做诱饵，捕捉紫貂的陷阱就算完成了。 陈凡没指望这陷阱，几天就能抓到天价的紫貂。 一个出色的猎人，最重要的特质，就是拥有足够的耐心。 虽然等的起，但家里的母亲和妹妹却不能跟着饿肚子。 陈凡早就提前想到了这些。 为了不空手下山，另外准备了些捕捉东北兔的套索。 这个陷阱布置起来就简单多了。 沿着山坡，找了处大雪覆盖的草洞子。 陈凡把套锁扎好，放在东北兔觅食的必经之路。 在陷阱前倒上先前在家磨好的白菜汁，又掏出几片菜叶盖在上面。 冬天林区的兔子，基本都是靠嗅觉和视觉觅食。 这种碾碎的白菜汁，植物纤维挥发的味道能传很远。 附近只要有兔子，根本就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陈凡设置完陷阱看时间还早。 又花了两小时，沿着先前捕捉林蛙的溪流，往前探了探情况。 溪流绵延的山谷不算狭窄，路况也勉强算不错。 陈凡初步估算，这片针阔叶林起码绵延上百里。 这么大的栖息地，抓到紫貂只是时间问题！ 沿着溪流走回设置陷阱的林子。 陈凡把先前搜寻过的地方，重新翻找了一遍。 捎带手又抓了二三十只林蛙，一会儿回去万一陷阱没收获。 这点儿猎物，也能作为食物储备。 回到针阔叶林，紫貂陷阱不出所料，空空如也。 陈凡没在意，只是瞄了一眼，就往布置了套索的草洞子走。 还没靠近，就看见草窝子里，隐约有轻微的响动。 扒开遮盖的枯草，一只起码七八斤重的大灰兔子，被陷阱牢牢套住。 陈凡心中惊喜，露出满意的笑容：“今天的晚饭，可算有着落了！” 昨晚带回去的林蛙，虽然好吃，但是身上的肉却不多，炖着吃太浪费了。 做成林蛙干，也就是后世常说的雪蛤，拿来炖汤才是极品美味。 今天捕到的东北兔就不同了，这大肥兔子肉量丰富，带回去解解馋绝对过瘾！ 陈凡将抓到的兔子捆好，又把套索换了个地方重新布置好。 这才算完成了今天上山的目标，满心欢喜的带着猎物往家走。 “妈，我回来了！” 回到家，陈凡放下装备。 笑着提着野兔和林蛙举在头顶。 向母亲和妹妹，展示今天上山的成果。 姜秀正在窗下缝衣服，看到儿子这么早回来，有些惊讶。 “是兔子！”陈霜儿堆着笑，开心的围住陈凡转圈。 “今晚上有兔肉吃了！” “先给我吧，你去洗把脸，灶台上温着有热水。”姜秀把兔子拎在手里。 剥了皮的兔子，脂肪含量不高，全是口感紧实的瘦肉。 姜秀从菜窖里掏了两根带泥的萝卜。 洗干净跟兔肉炖在一起，烀了足足两个小时。 一大锅兔肉炖萝卜，汤鲜肉烂，光是看着就足够馋人。 陈凡把煮的软烂的兔腿，夹到妹妹的碗里，嘱咐她多吃一点儿。 这小丫头，以前缺吃少穿，瘦的跟狗尾巴草一样。 “对了妈，那兔皮就别卖了。”陈凡啃着兔肉，忽然响起了什么。 “回头把皮子处理好，给霜儿缝双手套戴。” 陈霜儿先前没少跟着姜秀，去给奶奶家干活。 她的小手冻得青一块紫一块，泛红的地方更是生了不少冻疮。 “嗯呢，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去弄。” “这皮子我估摸也用不完，妈给你也缝一双。”姜秀点头。 “我不用，带着手套到山上不方便，给你跟霜儿一人缝一双吧。” “等哪天碰上了，我给你从山上弄只熊瞎子下来。” “到时候咱三人每人置上一件熊皮大氅！”陈凡怕母亲推脱，故意豪爽说道。 这倒不是吹牛，凭陈凡的本事。 有合适的武器在手，猎捕熊瞎子真不是什么难事。 陈凡想着，这两天得在村里问问，最好能弄到一支枪。 哪怕是装填火药钢珠的土铳，陈凡凭借经验，也能把熊瞎子活活磨死。 “那可不敢，熊瞎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姜秀听到陈凡说起熊瞎子，果然不再纠结手套的事。 “咱附近几个村子，每年折在山里的人还少？哪个不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小凡，你听妈的话，咱可不逞这个强！”姜秀担心儿子的安全，忍不住出声劝解。 磨盘营村附近的山，名为老鸦山，里面的凶猛野兽数量不少。 陈凡捕猎去的那片针阔叶林。 离家的距离很近，相对也安全一些，这也是姜秀放心儿子独自上山的原因。 不过陈凡就是单纯的想在那捕猎紫貂，可不是害怕其他野兽的袭击。 以他的本事，只要手里有刀或者斧子等利器，寻常野兽遇上了，只有送命的份。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熊二虎三野猪，能让陈凡稍微有些危机感。 “放心吧妈，我还得带着你们过好日子呢，能保护好自己的安全。”陈凡安慰母亲。 “对了！我下山回来的路上，在林子里看到好像有野猪活动的痕迹。” “最近村子里可能不会太平，你跟妹妹平时在家少出门。” “咱家的菜窖，我一会儿砍点儿桩子，做个笆篱子加固加固，省得被野猪摸黑给拱了。” 听到陈凡说下山碰到也野猪活动，姜秀原本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好的小凡，咱吃完饭就去砍桩子，妈跟小霜都去给你帮忙。” “你这两天要不就先别上山了，妈这心里总是没来由的砰砰跳……” 一家人围在火炉边商量着，正准备收拾碗筷。 磨盘营村附近不远，却陡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紧跟着就是急促的铜锣声，和村民的叫喊声：“野猪进村了！各家关好门别出来！” “哎呀小凡，真让你说中了！野猪进咱村了！”姜秀满脸着急，起身就要出去关院门。 陈凡听到枪响的瞬间，心里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果然，这个时代的枪还是很容易搞到的。 方才那声枪响，从声音判断可不是土铳，而是制式的军用步枪！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章 肌肉记忆 “妈，你带着小霜好好在家待着，千万别出门！”陈凡面色大喜。 安顿好家人，抄起打猎的短刀，就往村外枪响的位置赶去。 姜秀坚决不许陈凡出门，可一路追到门口也没能拉住儿子。 “放心吧妈，我不会有事的！”陈凡脚步不停，回头对姜秀保证。 —— 磨盘营村东头，队长李大震，带着村里七八个汉子一脸焦急。 这野猪进村可不是小事，糟蹋村民们存下的食物还好。 要是伤了人，那事情可就更不好收场了。 公社对各村早就下了通知，要严防死守猛兽袭击。 李大震带人没少在村周围的山边巡视，怎知这野猪突然就拱到村里来了。 “队长，野猪拱完老蒯家的菜窖，又窜到村西边了！” “你快带人过去吧！”有村民气喘吁吁地赶着前来报信。 “都让各家关好门了吧？！” “我跟黑三拿枪守在这个口子，其余人都往村西边去！” 大伙儿碰到野猪不要心慌！尽量把那畜牲往这边赶！” “躲不开了，能上墙就上墙，千万别硬干！” 李大震心里着急，生怕闹出伤人事件，瞪着眼指挥。 几个汉子手拿锄头钢叉，听了队长的指挥，急匆匆的又往村西边跑。 等陈凡赶来的时候。 李大震正站在原地，怒骂名叫黑三的黑脸汉子。 “就你这还民兵呢，枪都打不准？！” “队长，这可不能怪我，咱队里边一年就给十发子弹。” “再牛气的神枪手，没有子弹喂，也会手生呀！”黑三抱着枪，满是委屈。 “我可就剩一发子弹了，你待会儿要再打不准，就是咱磨盘营村的罪人！” 黑脸汉子听着队长的训斥，脸顿时更黑了。 他本就没想保管村里的枪，是李大震听说他以前是乡里的民兵，强行把枪塞给他的。 平时没子弹练枪，现在要求他两枪击毙野猪？这不是为难人吗？ 黑三摆弄着手里的步枪，跨立在一处草垛边守着街口。 李大震现在没心思开批斗会，解决村里的野猪才是正事。 看到陈凡从家里跑过来，李大震不免有些惊讶。 “你没听到村里的吆喝吗？赶紧回去！别跟着添乱！”李大震摆手赶陈凡回去。 “队长，我是来帮忙的。”陈凡一路跑着过来，呼吸有些急促。 “你才多大点儿？别跟着添乱！” “这是叔伯们操心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子拼命。” 李大震敢陈凡手里提着短刀，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禁多了几分欣赏。 这种危险的时候，还能凭着血性冲出家门，单单是这条，就值得人敬佩。 “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帮着出出力应该的！”陈凡表情严肃，郑重回答。 “行吧，不过得注意安全！”李大震应允。 无怪乎村民们如临大敌。 实在是住在山边，每隔几年，这样的事发生的太频繁了。 野猪的战斗力，能跟熊瞎子和老虎齐名，凶性绝对没得说。 连续拱了村里三家人的菜窖，其中一户用树桩顶门，都没抗住。 野猪冲撞的威力，直接把门撞碎了。 刚才李大震带人把野猪围了，原本有机会结果掉这畜牲。 谁知黑三的枪法实在不堪。 近在咫尺都没能打中要害，只给野猪擦破点皮。 陈凡皱着眉，看着李大震和紧张的黑三，思索着对策。 他们埋伏的这个街口距离不长，而且堆着的草垛，护槛石不少。 一会儿其他人就算顺利把目标赶过来，受惊的野猪疯狂逃窜，左右奔跑。 持枪的人就算是老手，只怕也很难命中目标。 “队长，一会儿这枪让我打吧。”陈凡知道对方同意的几率渺茫，但还是想试一试。 果然，紧盯着街口的李大震和黑三，听到陈凡的话同时皱眉。 “你来？你会放枪？”李大震惊讶开口。 “嗯，我应该比黑三叔把握大一些！”陈凡点头。 “你？你摸过枪吗？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小兔崽子，以为村里打野猪是闹着玩呢？”黑三本就心里压力大，听到陈凡的话顿时急了。 “都老实呆着别说话！”李大震反应过来，直接打断了可能发生的争吵。 “果然还是不相信我呀。”陈凡早猜到是这个结果，心里并没有失落。 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 这样以后队长等人，知道了自己的枪法，也就不会因为你今天的事，跟自己起疙瘩了。 陈凡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李大震等人处理野猪。 没过多久，先前去村西头的赶猪的人，声音就传了过来。 “队长准备！野猪往你们那边去了！” 喊声刚落地，陈凡就看见只獠牙铮亮，浑身黑毛的野猪从街角冲了过来。 那野猪身形巨大，体重看上去三百斤都不止，像一辆坦克般蓄势乱窜。 眼见就冲到了街口，李大震强压着心里的惊恐，嘱咐黑三开枪：“快打！” 黑三端着步枪，强行稳住身形，瞄准野猪的头部，毫不犹豫就扣动了扳机。 “快打呀！怎么不开枪？！”等了几秒不听枪响，李大震顿时有些急了。 黑三摆弄着步枪，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枪好像…坏了，队长！” 他不停扣动着扳机，却根本没有动静，这枪，关键时候竟然卡壳了！ “妈的！”李大震直拍大腿。 片刻的功夫，野猪已经冲出了街口，直奔着村口的矮坡逃窜。 陈凡眼疾手快，一把从黑三手里夺过卡壳的步枪。 “你干什么！”黑三被吓了一激灵。 陈凡却没功夫跟黑三掰扯，他熟练的拆下枪栓，仔细检查步枪的问题。 前世摸了几乎一辈子枪的陈凡，只是几眼就找出了问题所在。 原来这步枪长期没保养，底火的撞针有些生锈了。 陈凡熟练的拆下零部件，随意找了块石头，迅速抹去撞针上的锈迹。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旁边的李大震和黑三，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陈凡仅凭肌肉记忆，就重新组装好了枪械。 上膛、举枪、瞄准，一气呵成。 “砰！”震耳欲聋的枪响，传遍整个磨盘营。 距离陈凡五六百米位置，野猪眼见就要翻过山坡跑进林子。 随着枪声响起，忽然如遭雷击，随即轰然倒地。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黑三拿着枪搁这儿转悠半天，愣是一枪没打中。 陈凡拿枪，李大震也没想过他可以打中，只觉得年轻人敢拼是好事。 能把野猪吓跑就行！ 可谁没想过是这样一个结果呀。 “死……死了？”黑三良久才率先开口。 李大震怔怔地看着在地上挣扎几下，不动了的野猪。 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反应过来。 只见他快步过去，仔细检查了之后才大笑道。 “好小子！有一手啊！你这打枪，跟谁学的？” 陈凡只笑着回答：“自己瞎琢磨，瞎鼓捣。” 其他人纷纷围了上去，确定野猪都死了后，来不及为陈凡鼓掌了，纷纷询问起来。 “队长，这野猪能算咱村自己的财产不？” “对对对，队长，这事儿重要。” 那毕竟这个年代，都只是刚刚够吃，都不敢说吃饱。 何况肉呢？ 这可是多少人不敢想的东西。 眼前的这头野猪估摸算一下，可能有个四百多斤左右。 全村人分，那都能饱餐一顿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李大震手底下的人有些口水都快馋出来了。 但这事儿可不好说，村里没有守山人，进村的猎物，即便生产队打死，那也属于公家的财产。 还得看李大震怎么说。 李大震笑起来，说道：“算！上头说了，冬天情况特殊，要是有野猪野狼进村，打死的都算村里财产！” “黑三，你去把刘屠户叫来，其他人起锅烧水，都动起来，晚上吃肉咯！” 吃肉的诱惑，谁能抵抗？ 李大震放话了，黑三那是一路奔跑着去喊刘屠户，一路吆喝着走。 村里老老少少都出来了，除了坐月子的妇女，基本都来凑热闹。 李大震看陈凡枪放得好，索性就让他先背着枪在村里转悠，又给了他几发子弹装上。 毕竟杀了野猪，接着就得放血分肉，血腥味指不定会引来狼。 其他人拿了绳索木头桩子，十来个人把野猪给捆好，用木头桩子挑着走。 这么重的野猪，挑着可费劲儿，但有肉吃，都愿意出力呢。 一行人给野猪抬到了村里的场上，七手八脚忙活起来。 挖灶的挖灶，挑水的挑水，忙得不亦乐乎。 陈凡背着枪在村里转悠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就往周边田地过去。 只因为陈凡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村外的猪蹄印，那可不止一头！ 野猪也是有群居的习惯，外出觅食经常一群一群的。 果不其然，那头四五百斤的野猪在村里撒野，看着像调虎离山。 外头四五头个头稍小一些的正在地里拱番薯呢。 陈凡没惊动了它们，而是躲在一棵大树后，架枪瞄准最大的一头。 这会儿村里正热闹，这里距离场上挺远。 没人会注意！ 砰！ 陈凡开枪果断，但可惜，这次因为几头野猪凑在一起，枪一响，惊动了它们，掉头乱窜。 子弹偏了一点，打在了脖子上！ 其他的野猪掉头就往山里跑去，被子弹打中这头则是倒在了地上，还在挣扎。 陈凡马上背起了枪，利索地从树上折下一根粗壮的树枝跑去过，将挣扎不起的野猪脑袋架起来。 脖子上的血口汪汪地流着，不多时，野猪就没了动静。 枪声，村里铁定是听见了，只开了一枪，陈凡还可以说是吓跑它们。 多开一枪都不行，他在生产队可没什么地位，浪费子弹，他吃罪不起。 何况大家都看到了他一枪放倒那头大野猪，现在要是开了两枪，却没有猎物，怎么都说不过去。 没错，这头野猪，陈凡压根儿没想过上交。 村里那头野猪说是分，但磨盘营村多少人？每家分下来，能分多少？ 不过一顿饭而已！可收了这头野猪，却可以给家里带来不小的帮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眼前的野猪估摸着也就二百斤左右，陈凡这体格子，完全扛得动。 当下看野猪咽了气，陈凡扛起来就走。 目标是黑市，这么大的野猪，他当然不敢直接拿到集市上去卖。 进村的野猪都算是公家的财产，这事儿被发现，他吃不了兜着走。 在集市上随便卖点什么山里的东西可以。 这个，不行！ 好在陈凡记得去黑市的路，这是原主的记忆，原主曾经去黑市上买过一点粮食。 扛着野猪走了一半的路程，陈凡才敢停下来歇息。 短暂喘口气就走，天黑前得赶回来，否则怎么交代？ 陈凡紧赶慢赶，到了黑市，直接就奔着记忆中收猪肉的老板去。 “老板，要野猪吗？” 对方听到是野猪，立马起身出来，笑呵呵地说道。 “哥们儿体格不错，扛多远来的？” 陈凡直接道：“挺远的，要不要啊？” “要要要！”老板说着，急忙帮他把野猪放下来。“我先看看成色好吧？” 陈凡表示随便看。 这老板也不客气，用脚直接把野猪翻了个面儿，看的就是膘！ “哎哟！不错啊，看这架势，得两百多斤吧？膘也不错，不过，兄弟，你知道行情吧？” 陈凡表示明白，老板一看他是爽快人，也就定了价，一块五一斤，称重，共两百三十斤。 三百四十五块钱，陈凡直接拿钱走人。 黑市上做生意那也讲究一个有来有往，刚开始要不了高价，要也不会有人给。 一来二去熟了，该给什么价才会给什么价。 陈凡还有别的计划，这会儿不着急。 不过他没回去，而是在黑市上逛了一圈。 买了十几斤粮食，又买了些柿子饼，路过糕点铺的时候，陈凡记得小时候，父亲买过一些带回去。 那时候母亲是很爱吃的，但就舍不得吃，都留给了他。 重活一世，陈凡可不想让家人再过得那么憋屈。 所以，买！各种口味的都来一点，也就二十块钱。 吃的买完，陈凡赶紧朝着卖衣服的位置去。 因为家里有个吸血鬼奶奶，母亲跟小妹完全没有过冬的衣服。 原本家里是有一些布料，还有点棉花，母亲自己能做衣服。 可也被话有容全部拿走了，那棉花拿去甚至是用来装枕头，都不肯给陈凡他们家。 陈凡想想就来气，当下直接给家里一人买一套棉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章 成为守山人 买完，陈凡就抓紧时间回去磨盘营。 但他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村里也已经安静下来，就一头猪，那么多人，想必是早就料理好了。 姜秀在陈凡进院子之前就看到他大包小包地带着很多东西回来。 急忙起身去问：“小凡，你……你去哪里了？” “怎么会拿回来这么多东西？” 陈凡笑着说道：“去了趟集市买的。” 姜秀听完，更是吃惊：“买的？你哪里来的钱啊？” 陈凡看了看四下，没什么人，就赶紧拿着东西进屋。 “哥哥，你都买了些什么？”陈霜儿头一次看见陈凡买这么多东西，眼睛都看直了。 陈凡先拿出棉袄来塞到了陈霜儿小小的怀抱里，说道。 “买了很多呢，还有好吃的。” “喏，小霜，先去把棉袄换上，可别冻坏了。” “哇！”陈霜儿摸着厚实的棉袄，小小的嘴巴，大大的惊讶。 “哥哥，你哪里来的钱啊？” 姜秀也关门进来，问：“儿啊，你到底干了啥？怎么会有钱买衣服？” “打的猎物换的。”陈凡简单回答。 以姜秀的脾气，要知道了他偷摸打了一头野猪卖了，没上报。 那她吃饭睡觉都不会踏实。 母亲一辈子都是这么个老实人，谁也不亏欠。 姜秀瞧见他背上的枪，这才明白过来。 自己儿子这是用这杆枪跑去打猎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孩子，这枪是公家的，你这么用，不太好。” “下午队长来送肉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让你小心点，别弄坏了枪。” “可不就是说让你赶紧还了吗？还是还了吧。” 陈凡嗯了一声，拿起了一套棉袄。 “妈，这套是你的，您也赶紧换上。” “剩下的，除了粮食，就是一点儿糕点，还有柿子饼，是小霜爱吃的。” 姜秀虽然开心，但还是提醒他。 “儿啊，卖钱了固然好，但也不能这么乱用。” “以后买点吃的就好，衣服也不用，买料子，买点棉花，妈自己就能做，还省钱。” 陈凡笑着说道。 “妈，您就放心吧，这点钱不算什么，儿子是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好了，您先做饭，我饿了。” “我先去还枪。” 姜秀也就点点头：“好，快去快回，妈给你做，队长送了不少猪肉呢，今晚我们家可以好好吃一顿。” 陈凡答应着，快步出了门。 经过大伯家的院子的时候，容有花正在洗肉。 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陈凡，嘴里姑娘道。 “哟，出息了，背枪了，怪不得胆子大，敢打我。” 陈凡理都没理她，径直走了。 “呸！”容有花啐了一口。“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就给你用一次吗？嘚瑟什么？这不是还还回去了？” 陈凡到生产队的时候，李大震他们也在洗肉。 瞧见陈凡来了，李大震笑呵呵地起身。 “小凡来了！” 陈凡答应着，把枪拿到跟前，道：“队长，我是来还枪的，对了，下午看到了野猪群，开了一枪，给它们吓跑。” “可惜没打到，后面忙着去卖猎物，这会儿才来还，不好意思啊。” 李大震笑呵呵地说道：“瞧你说的，你打死了野猪，可是村里的大英雄。” 陈凡也笑了起来：“队长，那是你们帮忙，怎么我还英雄上了？狗熊还差不多。” “喏，枪还你，我还回去吃饭呢。” 李大震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枪，敛了笑容问：“小凡，我知道你这些天都上山打猎。” “也难怪你会使枪，你爸传的本事吧？” 陈凡就坡下驴，点了一下脑袋。 李大震笑起来。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村已经好多年没有守山人了。” “不知道你愿意不？当了守山人，这枪，也能给你用，打猎方便。” “同时，守山人可是有编制的，一个月二十块钱呢。” “愿意啊，当然愿意！”陈凡欣然回应。 这事儿他其实也琢磨过。 就这么上山打猎，其实不是事儿。 被发现的话，说不清楚。 当了守山人，一切就都名正言顺了。 听他说愿意，李大震也开心了。 把枪往他面前一推，道：“那这杆枪，以后就是你的了。” “不过，子弹有点少，目前我这儿也就六十多发子弹。” “这样，你先用着，我给上面申请一下，子弹的问题其实好解决。” 陈凡也就不客气，背起了枪，笑道：“队长，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正琢磨找你说这事儿呢。” “六十多发，目前也够了。” 李大震连连点头：“你小子满意就好，就你那枪法，这个守山人，还非得你来不可！” 说着，李大震又看了看旁边洗肉的黑三，没好气地说道。 “有的人，号称当过民兵，结果连枪都没放过。” 黑三抬头道：“不是，队长，怎么又说我了？那不是子弹不够，根本不给练的机会嘛？” “就你理由多！”李大震无语得很。 陈凡笑着开口：“黑三叔肯定是时间久了，手生而已。” “听听，人家陈凡会说话。”黑三听到这话，心里舒服多了。 李大震摇了摇头：“人家这是给你面子。” “好了。”陈凡道。“队长，你们忙着，我就先回去了，我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李大震嗯了一声：“成，你先回，明儿个一早，你来取子弹就是。” “好勒，走了啊，队长，黑三叔。”陈凡一一打招呼。 黑三也笑着招呼：“去吧去吧，小凡，明天过来喝酒。” “得嘞。”陈凡答应着，快步往家里跑。 这会儿已经天黑，不过因为积雪，还是能看清路。 就是还没有换上棉袄，冻得陈凡瑟瑟发抖。 他个子又高，只能弯着腰跑。 容有花还在院里，只见一个人影呲溜一下过去了，急忙起身看。 看准了是陈凡，而且还背着枪。 容有花冷笑。 “说是去还枪，结果又给拿回来了，肯定是偷的，看我不举报你！” 陈建仁在屋里听见声音，开口问：“妈，你跟谁说话呢？” 容有花好心情地说道。 “你别管，明天啊，跟我去村头派出所一趟。”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章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你怎么又背着回来了？” 姜秀看自己儿子回来，身上还背着枪，忙问。 “儿啊，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 陈凡笑着回答：“妈，您放心吧，现在我合理合法地拥有这杆枪了。” “队长说了，让我当守山人，明天就给我申请下来，再开个证明。” “而且一个月还有二十块工资呢。” 闻言，姜秀乐开了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头在天保佑。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哥哥真厉害！”陈霜儿笑着说道。“那是不是以后就可以背着枪去打猎了？” 陈凡摸着她的小脑袋瓜说道：“是啊。” “也好。”姜秀笑着说道。“这样安全些。” “哥！明天带我去好不好？”陈霜儿稚嫩的声音，期盼着看着他问。 陈凡笑着点点头：“好，明天哥带你去。” 姜秀原本肯定是不放心的。 但现在陈凡有枪了啊，只要陈霜儿好好跟着他，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陈霜儿比一般孩子都要早熟。 别看她年纪小，现在可懂事了。 所以姜秀一点不担心陈霜儿会到处乱跑惹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就去生产队领了子弹上山。 李大震说话算话，六十多发子弹全给了他。 这点子弹肯定是不够的。 但要弄子弹，需要钱。 陈凡深知李大震要，也得跟上面交费买。 虽然他答应，不过这年头，谁家能有那么多闲钱？ 所以陈凡决定上山碰碰运气。 卖野猪虽然还剩下一些，可不能用来买子弹。 一家人还得过日子，熬过这个冬天呢。 陈霜儿今天早上就一直嚷着要跟着前去，陈凡也就给她裹得厚实点带着一起。 上了山，陈凡先去看了前天的陷阱。 依旧一无所获。 但陈凡没管，这事儿，他还是有耐心的。 一句话，好饭不怕晚。 陈凡寻寻觅觅找了几个小时，总算是在深山的一个水潭旁发现了动物粪便。 那粪便，一看就是傻狍子的。 颗粒状，扁圆型，呈现灰白色。 傻狍子粪便的颜色跟它们吃的食物有关系。 冬天，傻狍子只能靠树皮，干草为食。 这周围有不少的桦树，都是蜕皮的。 这就对上了，吃太多的桦树皮，会导致它们的粪便呈现灰白色。 而且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干燥。 确定自己想法的陈凡，带着陈霜儿爬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耐心猫着等。 知道哥哥要等猎物，陈霜儿并没有闹腾。 而是跟着陈凡一起耐心在灌木丛后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霜儿的小脸冻得通红。 陈凡看着有点不忍心。 想着后面还是不带她来比较好。 “哥，真来了！”陈霜儿忽然喊道。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陈霜儿可爱地吐了吐舌，小声说。 “对不起，我忘了。” “没关系。”陈凡伸手再次摸了摸她的脑袋。 随后抬头看去，那边三四头傻狍子朝着山谷来了。 桦树皮虽然没了，但这个位置，因为比较低矮。 有山体跟大树掩护，所以并没有完全被积雪封死。 还有不少干草呢。 傻狍子的生活习性是群居。 它们喜欢待的地方也是这样的谷底。 尤其是灌木丛多的地方。 不过，这一片已经被折腾得差不多。 现在它们回来吃干草，应该是因为没找到别的食物。 陈凡小声说道：“霜儿，你在这里待着，别乱动，哥靠近一点。” 陈霜儿小脑袋一点，答应道。 “去吧，哥。” 陈凡不动声色地摸下去，尽可能靠近。 直至傻狍子似乎有所发现了，他才停下。 先等傻狍子继续低头吃草，他才端起枪瞄准了。 砰！ 开枪后，其中一只傻狍子应声倒地。 剩下的一哄而散。 陈凡提着枪跑下去查看。 这一只是死透了，但其他的就这么跑了，有点可惜。 但随后，惊喜的一幕来了。 其中一只傻狍子忽然调头跑了回来。 陈凡微微一笑，果然是傻狍子。 他随后半蹲下，端起了枪，一动不动。 傻狍子就是这样。 比如它如果卡住了，有人帮它挣脱。 它跑掉之后还会回来，继续卡在那里。 好奇害死猫，说的就是它。 傻狍子这个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它们胆小，但好奇心更重。 眼下这只傻狍子也是如此。 估计是看陈凡跑来，也不动，手里还拿着一个家伙事儿，也不知道是啥。 纯属好奇。 近前后，它怔怔地看着陈凡手里的枪，越凑越近。 砰！ 陈凡没有犹豫，一枪撂倒。 杀了这只后，陈凡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 果然，第三头跑回来了。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陈凡果断开枪干掉。 可惜，剩下的没回来。 不过，陈凡已经很满足了。 三只傻狍子，它们的毛皮可以用来给陈霜儿做帽子或者手套啥的。 姜秀手巧得很，这点活儿，她能办到。 陈凡用绳子将它们全都捆在一起，带着陈霜儿拖着往回走。 “哥，傻狍子的肉也能吃吗？” 陈霜儿忽然问。 陈凡笑道：“当然能了，它们的毛皮这么厚实，霜儿想要什么，让妈给你做。” “我想要手套。”陈霜儿说着，抬起双手拍了两下。 “我看小丁他们都有。” “好。”陈凡笑着回答。“我们家小公主想要什么都行，再给你做一顶帽子好不好？” “好！”陈霜儿笑嘻嘻地答应。 两人没有顺着来时的路，而是从山谷的位置绕出去。 拖着羊驼，不好爬高。 经过一条河流的时候，陈霜儿耳聪，忽然抬头道。 “哥！我好像听到林蛙的叫声了。” 陈凡仔细听了听。 还真是！ 没想到又给自己遇到了。 陈凡便笑着说道：“霜儿，哥带你抓林蛙好不好？” “好啊好啊！”陈霜儿立即答应。 这事儿她想很久了。 跟着哥哥上山，怎么着也要帮点忙。 在陈凡的指导下，陈霜儿很快掌握了技巧。 两人又是抓了一麻袋。 但这次的林蛙个头大得很，比前两次抓到的还要大。 陈凡就开始琢磨，这么肥的林蛙，应该有雪蛤油才是。 那东西也珍贵，后世基本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章 妈被抓了！ 回到家中，陈凡马上动手先给傻狍子解剖剥皮。 毛皮还要先用盐腌制，然后晾干，如此反复之后清洗干净才能软化。 当然，这是简单的处理方法，现在陈凡也没有别的办法。 弄完，陈凡马上就开始提取雪蛤油。 几十只林蛙，才提取到了一小坨。 可不要瞧不起这一小坨，价值连城呢。 弄完这些，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陈凡给姜秀打个招呼，就往生产队去。 虽然李大震不会说话不算话，但也要把守山人证明拿在手里，陈凡才安心。 到生产队的时候，李大震一行人正在喝酒。 看到陈凡来了，李大震马上站起来招呼。 “小凡来了，快来快来，一起喝点儿。” 陈凡笑着表示：“队长，我是来问一下证明下来了没？” “下来了！”李大震笑呵呵地说道。“我正想着给你送去呢。” “但是不着急，你小子，我可是喜欢得很呢。” “坐下来一起喝点儿，晚点再拿回去。” 黑三也在招呼。 “就是，小凡，坐下一起喝点儿，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你成了守山人，这生产队，你也得常来才是。” 架不住他们这么热情。 陈凡也只好坐了下来，先跟他们喝一顿。 不过，身为雇佣兵出身的陈凡，喝酒就没怕过。 啤酒，那更不存在喝醉一说。 几人喝到了近天黑，陈凡觉得差不多了。 黑三还有其他几人都有了醉意。 也就李大震还好。 在他提出要走了的时候，李大震也差不多喝足了。 起身去拿了守山人的证明给他。 陈凡又问：“队长，子弹的事情，还麻烦您上上心。” “六十多发肯定不够的。” 李大震一脸的愁容，说道：“这事儿啊，不太好办。” “咱们村以前没有守山人，所以指标没了。” “我跟上头谈了一次，没谈好。” 陈凡这才拿出一个小袋子，塞到李大震手里。 “这是什么？” 李大震疑惑地打开。 一股腥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我去！小凡，你拿的什么啊？” “这是给我们放毒来了？” …… 李大震却认识，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一群土鳖，雪蛤油都不认识。” 说着，李大震抬头看向陈凡。 “又让你小子搞到好东西了啊！” 陈凡只是问：“队长，您看，我这新的守山人也上任了，加上这个，子弹的事情……” “你放心，这事儿啊，肯定能成！”李大震笑呵呵地回答。 谁家好人因为一点子弹送这么珍贵的东西啊？ 这玩意儿给了李大震，要是送的好了。 那简直是给他送了一架青云梯！ 那些个有身份，花得起钱的人，最稀罕这些玩意儿了。 雪蛤油不但能入药，而且美容养颜一绝！ 收的人高兴了，什么不能办？ “那就好。”陈凡笑着说道。“那队长，我先回去了，你们接着玩儿。” 李大震连连点头。 这时候，门外却突然跑来了一个小家伙。 “哥，不好了，妈被派出所的警察给抓了！” “什么？”陈凡顿时诧异起来。 又看到陈霜儿一身的泥土，估计跑过来没少摔跤。 他心疼地蹲下，拍拍她身上的泥土说道。 “霜儿，别着急，跟哥说，咋回事儿？” 陈霜儿红着眼回答：“他们说哥你私自持枪，是重罪，妈知情不报，也要抓去批判。” “派出所的同志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啊！”李大震一听就不乐意了。 陈凡这小子挺会做人的，又刚送了这么好的东西。 于是马上说道。 “小凡，走，我跟你去一趟派出所，我给你证明。” 陈凡想着，他去也好，更有说服力。 于是一把抱起了陈霜儿，跟着李大震一起往派出所去。 此时，派出所的几个同志正围着火炉取暖。 陈凡他们火急火燎地赶来，门也没敲，直接进去。 “谁啊？” “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几个同志马上不高兴了。 李大震立即上前，笑着说道：“我，生产队队长。” “这是陈凡，来问一下，几位同志，抓错人了吧？” “陈凡？”听到这名字，几人齐刷刷地站起来。 “你私自持有枪械，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而且我们接到举报，你还是偷的生产队的枪！” “哪个王八羔子举报的？”李大震看他们不给面子，马上来了脾气。“我生产队的枪还能被偷了？” “放屁嘛这不是！” “李队长，你怎么骂人呢？”一个高个子皱眉问。 这人陈凡熟，因为经常在村里走动，叫张三。 李大震道：“我骂的就是他！有眼无珠的东西。” “小凡是我们新的守山人，持枪怎么了？小凡，把证明给他们看。” 此时，陈霜儿一半因为冷，一半有被吓到，缩在陈凡怀里不敢动。 陈凡安慰着说道：“霜儿，没事，咱给他们看看，就能带妈回去。” 说着，陈凡拿出了证明递给张三。 “张同志，你可看清楚了！”李大震道。“这是上面开出来的证明，今天早上刚到，还盖着公章呢！” “哎哟！”张三一看，马上赔了笑脸。“搞错了搞错了，真是守山人。”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放人？” 其他几个同志赶紧起身去把姜秀给放了出来。 张三一把握住李大震的手说道。 “李队长，你看这事儿闹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都是职责所在，有人举报，我们肯定是要验证的。” 李大震没好气地说道：“这种人，我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要不就是跟小凡有仇，打击报复！” “张同志，这种胡乱举报，栽赃陷害他人的，得拘留吧？” 张三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缓缓看向了陈凡。 “可这举报的人……是陈凡他奶奶，来的时候，火急火燎。” “说的也是绘声绘色，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要不我们也不能直接去抓人不是？” 陈凡冷冷地开口。 “是我亲人，我也不徇私，恶意举报，陷害他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李大震其实也知道陈凡的一点事情。 他这个奶奶就不是个好人。 现在陈凡都开口了，李大震懂他意思。 不给容有花一个教训，她无法无天了！ 于是说道。 “对！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小凡都开口了，有什么好顾忌的？” “再说，小凡刚为咱们村子打了一头野猪，还赶跑了一群糟蹋庄稼的。” “这还要被举报，有没有天理？”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章 你猜我敢不敢 张三不太敢得罪李大震。 虽然他们跟李大震不是一个级别，但是李大震可是生产队的队长。 派出所的同志也都有家人啊，你要吃饭，总需要去生产队赚公分吧？ 所以听到这话，张三赶紧说道：“好好好，别激动，李队长。” “这件事的性质确实很严重，我们这就去抓人，拘留几天，好好教育一下。” 李大震开口道：“这还差不多。” 这时候，姜秀已经被带出来了。 “妈妈！”陈霜儿喊了一声。 陈凡放她下来，陈霜儿就跑去了姜秀那边，一把抱住。 “婶子，真是对不住，这件事啊，是我们没给办好。” “闹误会了，您可以走了。” 姜秀不是不依不饶的人，点了一下头而已，没多说。 “妈，我们回家。”陈凡开口道。 张三又赶紧送他们出去，还让李大震常来玩。 “小凡。”李大震开口道。“你们回去吧，我要赶紧回生产队了。” “我不在，还不知道那几个小子闹什么幺蛾子。” 陈凡就说道：“队长，你看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去我家坐坐，吃顿便饭。” “就是。”姜秀也开口道。“好歹去吃顿饭。” “队长，真是麻烦你了，还跟着跑一趟。” 李大震笑着摆摆手：“改天，改天去，我们不是才喝完酒吗？这会儿哪里吃得下啊？走了，小凡，好好照顾你妈。” “好，队长，那你慢走。”陈凡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一家人回去，陈凡马上把火烧起来，给妈妈和小妹取暖。 姜秀叹了口气，道：“谁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奶奶去举报。” “妈。”陈凡便道。“她哪里有个当奶奶的样子？” “以后啊，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也别管！” 姜秀点了点头。 本来，陈凡的父亲离世，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哪怕是受点委屈，也想照顾好容有花。 谁能想到她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经过这件事，姜秀也想明白了，人家压根没把自己当一家人。 不如听陈凡的，一家人过自己的日子好了。 嗷呜！ 一家人正围在火炉旁取暖，忽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这是……狼？”姜秀有点被吓到了。 陈霜儿更是直接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确实是。”陈凡道。“估计是被血腥味引来的。” “不过，狼不敢进村，就算来了，也有枪呢，别怕。” 姜秀嗯了一声，但还是说道。 “儿啊，它不进来就算了，你可千万别去招惹，狼不比野猪。” “村头的刘瞎子就是被咬死的。” 陈凡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点头答应。 但也就叫了这么一声，而且声音还比较远。 身上暖和了之后，陈凡提着枪出去看了看，没见到狼。 “妈，放心吧，已经走了。” 他转头跟妈妈说了这么一句。 姜秀这才放心，但还叮嘱道。 “不过可能还没走远，儿啊，今天就别去山上打猎了吧。” 陈凡哭笑不得，但也理解为人父母的，于是答应下来。 随后，陈凡想起这枪许久没用，连撞针都生锈。 于是坐在院里拆开来看，不只是撞针，这枪不知道到底多久没包养了。 里面到处都是铁锈！ 于是，陈凡耐心地给枪除锈，然后再用一点清油给倒进去，主要是弹夹的部分。 生锈了，弹夹都取不出来，用油也是防止后续继续生锈。 毕竟是冬天，比较潮湿。 但用清油也是没办法的，现在可搞不到专用的油。 刚弄完，把枪给组上，陈凡试了试，果然，各方面都好多了。 “陈凡！你这个兔崽子！给我出来！” 院子外面，陈建仁气急败坏地吼道。 陈凡抬头望去，陈建仁，赵花枝都来了，赵花枝是他二婶，也是个刁妇！ 搬走他们家的东西，赵花枝算是头号功臣。 此时，赵花枝双手掐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陈建仁则是气得脸色发青！ “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啊！跑去派出所举报你奶奶！” “现在人都被带走了，怎么办，你说吧！” 要不是看陈凡手里拿着枪，他们早就冲进来了。 陈凡把枪拄在地上，说道：“进来说！” 这三个字很有分量。 就好像说，不怕死就过来。 陈建仁再次看了看他手里的枪，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你还要开枪打我们？” 赵花枝指着他说道。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畜生！把自己亲奶奶送进了派出所！” “你还有点良心吗？” 陈凡刚要回答，姜秀闻声在往外走。 “小凡，谁在说话？” 陈凡开口道：“妈，是两个无赖，你不用出来，我能解决。” 走到门口的姜秀已经看到了陈建仁跟赵花枝。 姜秀开口道：“他大伯，二婶，做人要讲良心，难道不是他奶奶先去举报说我们家小凡私自持有枪械？” “你放屁！”赵花枝就喜欢欺负姜秀这种软软弱弱的。 “她是陈凡的奶奶，会去举报？谁看见了？” “你教不好你儿子，就让我来教！” “你算什么东西！”陈凡厉声道！ 就这么一声，当兵的，都会胸腔共鸣，吼出来，跟虎啸似的。 赵花枝顿时被吓得一激灵，没敢再骂。 “派出所的同志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姜秀也是气得很。 谁家奶奶会举报自己孙子？ 还别说陈凡没有私自持有，就算是私自持有，当奶奶的，也没这么干的！ 所以，今天姜秀也硬气一回。 “你们要闹，就去派出所闹，真当我们家人好欺负？” “人是派出所同志抓的，有能耐，去派出所说他们抓错人了！” “去啊！” 赵花枝有点震惊，她没想到姜秀居然有一天能吼她？ 以前不管怎么欺负，姜秀都不敢说什么的。 “弟妹，你这话就强词夺理了！”陈建仁开口道。 “派出所的同志也是人，他们就不会看错？” “小凡是晚辈，一个晚辈把自己奶奶送进派出所，这合适吗？” “合适得很！”陈凡说着，提着枪上前。“条件允许的话，我也想送你们进去。” “你……”陈建仁很想骂他，但看他居然端起了枪。“你真敢打我？” “你猜我敢不敢？”陈凡冷笑。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一章 搬家，狼来了 赵花枝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起来。 “杀人是犯法的。” 陈凡懒懒地说道。 “谁杀人了？刚才有没有听见狼叫？” “我是打野狼，谁让你们杵在这儿？你们全责！” “你……”赵花枝万万没想到，原本老实的陈凡，怎么变得这么滑头？ 陈建仁这时候也不太敢说话了。 派出所的同志都说了，人家是真的有守山人的证明！ 那他持枪打猎，包围村子就是合理合法的。 万一真给陈凡逼急了。 先别管他到底有没有办法脱身。 命是自己的啊！ “不狗叫了？”陈凡笑道。“她被抓，是自作自受！” “我警告你们，以后谁敢欺负我们家的人，我对他不客气！” “滚！” “你……你简直……你……”赵花枝想骂的。 但那黑乎乎的枪管就在眼前，她不敢啊。 “走走走。”陈建仁摆摆手说道。 “人家现在是编制内了，我们惹不起了。” “哎哟，谁敢招惹他啊！” “家人也不要了，奶奶也不要了。” 陈凡忽然用枪指着他。 “再废话一句，老子干了你！” 陈建仁吓得急忙闭嘴，叫上赵花枝离开。 “小凡，你可千万不能开枪。”姜秀这才从屋里跑出来。 “你要是打死了人，也得去坐牢啊。” 陈凡笑道：“放心吧妈，我就吓吓他们而已，谁会真开枪？” 姜秀这才明白，陈凡刚才也是故意装狠。 不过这样也好。 有时候，凶一点，这些人就知道害怕了。 当天，陈凡没有上山打猎。 只是帮着姜秀把傻狍子给分解好，晚上就吃上了傻狍子肉。 姜秀还特意炖了一锅放着。 第二天一大早。 陈凡把肉给热了，然后端着送去生产队。 到底人家帮了忙，不能什么都不做。 李大震看陈凡送肉来，高兴得很。 直呼自己没帮错人。 “小凡你可以啊！”黑三也笑道。 “林蛙，傻狍子，天天都有新口味。” 陈凡道：“黑三叔你说笑了，都靠你们帮忙，我才得了守山人这个工作呢。” “放心，有啥好吃的，忘不了你们。” 黑三哈哈笑起来。 “还是小凡会做人啊！” “对了。”李大震忽然开口。“小凡，说起守山人，按照规定，你得住在后山山头的那套房子里去。” “现在已经确定了，你这个工位，也入编制，如果你不住在那里，上头下来查看，不好说。” 陈凡点了点头。 “也行，我就搬去那里住，也方便去打猎。” “那房子不错的。”黑三笑道。“上一任守山人修的很好。” “比你们家的那房子还要结实。” 刚说完，李大震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没事，队长，我们家房子破旧是事实。”陈凡道。 “小凡。”李大震开口道。“其实，我觉得你们一家都搬去也好。” “那房子我看过，确实修得挺好，就是落了点灰。” “然后围墙都只是栅栏，有点年久失修，哥几个可以帮你把栅栏修一修就行。” “你们家的情况，不太好，破洞还多，冷不说，而且我们昨天听到了狼叫声。” “你黑三叔也是好意，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 陈凡其实想过这些，家里房子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尤其是后面，破了好几个大洞，用木板封起来的。 估计防不住狼。 “谢谢队长，谢谢黑三叔，这事儿我回去跟我妈商量一下。” 黑三道：“对，快商量一下，冬天越来越深了，接下来只会更冷。” “等冬季过去了，你也攒点钱，咱都去帮忙，把你家那老房子推了重新建，再搬回来。” 陈凡点了点头：“成，那就提前谢谢黑三叔你们了。” “快去吧。”李大震笑道。 陈凡从生产队出来，回家就跟姜秀提这件事。 “好事啊。”姜秀笑着说道。“守山人住的房子确实不错。” “我看见过几次，比咱家这称头。” “而且，你大伯他们不是啥好人，都挤在这儿，整天找事情，也烦。” 陈凡嗯了一声。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家自己过日子。” “守山人那房子里面，啥都有，咱这家里啊，都快成窑洞了。” 陈霜儿拍起手来。 “太好了，我们要搬新家了。” 说干就干，陈凡跑去请了队长他们来帮忙。 生产队除了待在队长那里的四五个，还有五六个人不经常在那边。 也都被李大震给叫上，十来个人，轻轻松松就帮忙给搬了上去。 人多力量大，当天就砍了不少松树过来，帮忙把围栏给修整了一遍。 高三米，狼肯定是跳不进来的。 姜秀呢，就在家里把傻狍子肉给炖上，然后用土豆再蹲点儿林蛙肉。 同时，将陈凡买回来的玉米面给煮上。 晚上，一行人就吃上了热乎乎的肉，以及玉米面粥。 李大震是个爽快人，手底下的人也都不差。 吃饭的时候，还都挺喜欢陈霜儿的，逗逗她，陈霜儿也开心。 从陈凡家出来，陈凡送李大震他们。 走了没多远，李大震道。 “小凡，别送了，回去吧。” “以后好好干！等开春了，我帮忙办，给你们家霜儿找个学堂去念书。” “小孩子还得念书才有出路。” 陈凡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说道。 “队长，真的很感谢你，帮我这么多。” 李大震拍了拍他的手说道。 “应该的，都是自己人，而且，是我要谢谢你。” “你给我的那雪蛤油啊，上头很高兴。” 说着，他冲陈凡笑起来。 这一笑，陈凡就明白了，大概李大震也得到了不小的好处。 所以，对自己也上了心。 “那都是自己人，还说什么谢不谢啊？”陈凡笑道。 “对对对，咱自己人不用客气！”李大震说着，冲他挥挥手。 “回去吧，小凡，我走了！” “慢走。”陈凡说着，回了屋内。 换了房子，确实暖和多了，这房子可不透风。 窗户还被姜秀用傻狍子皮挡上，现在在家里还有点儿热。 当晚，陈凡睡得正熟，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 顿时从床上坐起来！ 接着外头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啃咬木头的声音……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二章 冒险击杀！ 陈凡猛地从床上坐起，侧耳倾听，外头传来窸窣的啃咬声，像是木头被撕扯的声音，急促而尖锐。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陈凡急忙下床跑去客厅。 姜秀也听见了动静，从里间摸黑走出来，声音压得很低：“儿啊，是不是狼来了？” 陈霜儿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站在姜秀身后，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怯生生地看着哥哥。 陈凡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妈，带着霜儿回屋里去，别出来。我出去看看。” 姜秀脸色变了，紧张地拉住他的手：“小凡，你一个人去？不行，太危险了！” “没事的妈。”陈凡轻轻挣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我有枪，快带着霜儿躲屋里去，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姜秀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虽然心中害怕得直打哆嗦，却还是点了点头，拉着陈霜儿回屋关上门。 她倚着门，双手合十，嘴里低声念叨着：“保佑小凡平安回来……” 陈凡取下挂在墙上的猎枪，轻轻拉开枪栓。 蹑手蹑脚地推开屋门，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雪的腥冷味。 他拢了拢衣襟，屏住呼吸往外走。 月光皎洁，映照在积雪上，银白一片。 院子里的影子斑驳，几处显得特别昏暗。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栅栏的一个角落里，两头狼正低着头啃咬一处腐朽的木头。 那木头显然年久失修，今天修栅栏时因为木料不足，只能临时留用，没想到成了破绽。 其中一头狼探出脑袋，眼神凶狠，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另一头则用锋利的爪子继续刨着木头，咔咔作响。 陈凡抬起猎枪，深吸一口气，瞄准那只探头的狼。 “砰——”枪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响，第一头狼哀嚎一声，软倒在雪地里，再也不动弹。 另一头狼被枪声惊得猛地缩回脑袋，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 陈凡没给它机会，急忙冲出屋子，踩着积雪跑到院门口，迅速开了门，想把狼解决在外头。 谁料，那头狼不但没逃，反而恶狠狠地朝他扑来！ 陈凡眼神一凝，脚下一滑，身体灵巧地一侧，那狼扑了个空，重重撞在栅栏的木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狼爬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雪白的牙齿在月光下寒光闪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凡，像是在寻找下一次攻击的时机。 陈凡知道，院门现在开着，不能让狼闯进去。 于是他故意转身，朝院外跑去。 那头狼果然追了上来，脚下生风，紧咬不放。 “呼哧……呼哧……”陈凡喘着粗气，故意放慢脚步引诱它靠近。 跑出十几米后，他猛地停住，装作失足摔倒在雪地里。 那狼果然扑了上来，尖利的爪子带着风声直奔陈凡的胸口。 陈凡趴在雪地里，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黑影，待它离自己不过一米时，猛然翻身抬起枪，对准它的胸口。 “砰——”第二声枪响划破夜空，那狼在空中一僵，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重重摔在地上，雪地被鲜血染红。 它挣扎了两下，爪子抓了抓雪，最终无力地瘫软下去。 陈凡不敢大意，慢慢靠近，用枪口试探了下它的身体，确认它彻底没了气息，才长出一口气。 他拖起狼的尸体，回到院门前，把两头狼的尸体都拽进院里，关好门，确定栅栏的其他部分没有损坏后，才提着枪进了屋。 屋里，煤油灯被点燃。 姜秀紧张地站在门口，看到他进来，赶紧迎上去：“小凡，快让妈看看，伤着没有？” 陈霜儿也扑到哥哥腿边，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你没事吧？” 陈凡笑着摇摇头，把猎枪靠在墙上，拍了拍母亲的手，说道：“妈，别担心，我没事，两头狼都解决了。” 姜秀上下打量他，见他衣服上只有些雪渍，没有血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真的没伤着？手也让妈看看！” 陈凡被她拉着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只得无奈地笑着说道：“妈，我真没事，狼都被打死了，您就放心吧。” 姜秀松了一口气，眼里却还有些泪光，轻轻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刚才吓死我了！以后可别这么冒险，妈就你一个儿子……” 陈凡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妈，我是咱家的男人，保护咱家是我的事。您和霜儿就是我的命，我怎么舍得出事呢？” 姜秀听了，眼圈一红，哽咽着点了点头。 陈霜儿扯着哥哥的衣服，小声说道：“哥哥真厉害！霜儿以后长大了，也要像哥哥一样勇敢。” 陈凡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咱家霜儿以后肯定更厉害。” 姜秀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狼皮别浪费了，明天剥下来，晾干可以拿来挡风。” 陈凡点头应下，又道：“妈，咱们这栅栏得再修修，不能再出这事儿了。” “嗯，明天再想办法弄点木料过来。”姜秀说。 “妈，你们去睡吧。”陈凡又说道。“我趁热，给狼皮剥下来！” 说完，陈凡放下猎枪，提了刀就去院里。 但姜秀没有睡，只是打发陈霜儿去睡觉了，自己去熬了点姜汤。 等陈凡剥完狼皮，提着狼肉进来。 姜秀告诉他：“小凡，喝点姜汤，去去寒，肉给我来弄吧。” 陈凡也就把狼肉给了姜秀，捧着碗喝了姜汤。 他现在是一家人的顶梁柱，确实不能倒下了。 外面现在冷得那叫一个刻骨铭心。 喝完了暖呼呼的姜汤，陈凡起身帮姜秀一起处理了狼肉，才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陈凡都还没睡醒，就听见外面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是狼皮吧？” “好像是，咱们村不是没有守山人吗？” 陈凡醒了，也就不想再睡，伸了个懒腰起身，披了衣服出去。 外头说话的俩人是陈凡的二爷和二爷的孩子陈文。 陈凡笑问：“二爷，小文，你们大清早的，干嘛去呢？” “小凡？”陈贵惊问。“你怎么住在这里？你是新的守山人？”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三章 人家瞧不上你 陈凡点了一下头。 陈文更加吃惊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小凡，你真成了守山人啊，还杀了两头狼？” 陈凡神色平静，云淡风轻地回答说：“是啊，昨晚来啃我们家这栅栏，我就给弄死了。” 陈贵脸上满是赞许，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道：“小凡真有出息啊。” 陈凡只是谦逊地笑着说道：“这也没什么，你们这是？” 陈贵这才说道：“我们想着早上上山看看，能不能抓两只兔子，家里好久没吃到肉了，上一次还是村里分的野猪肉。” 陈凡轻轻应了一声：“嗯，你们等等。” 随后，他转身快步走回家里。 院子里还残留着昨夜的狼藉，雪地上有狼的血迹和凌乱的脚印。 陈凡走进厨房，从角落里取出一块用麻绳系着的狼肉，那狼肉还带着些许血丝，沉甸甸的。 他提着狼肉出来，径直走到陈贵面前，将狼肉递到陈贵手里，道：“二爷，这狼肉，你们拿回去尝尝。” 陈贵的手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连连摆手道：“小凡，直接送给我们？这怎么行啊？” 陈凡真诚地说道：“没事，都自己人，你们之前对我们家也不错，别客气，拿回去吃吧。” 陈贵接过狼肉，那双手微微颤抖，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狼肉散发着丝丝热气。 他感觉怎么都不自在，农村人朴实的性子，让他不愿平白占了别人的便宜。 忽然，他瞥见栅栏有一处有缺口，马上问：“那个洞就是被狼咬的吧？” 陈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道：“木头桩子老了点，我正打算今天补修一下。” 陈贵看着那缺口，思索片刻后笑道：“小凡，你一会儿去我家，我家里有些红木板，没用的，还有点生锈的钉子，但能用，你拿来补上吧。” 陈凡眼睛一亮，欣然道：“那感情好啊，二爷，多谢了。” 陈贵笑着说道：“没事，我总得做点什么，你这肉才吃的安心，走了哈。” 陈凡笑着点点头，说道：“吃好再来。” 随后陈凡回屋，姜秀已经起来了，正在灶间忙碌着。 她听到动静，探出头来问：“小凡，跟谁说话呢？” 陈凡如实说道：“是二爷跟小文，还说他们家里有红木板跟铁钉，送我补修那个洞了。” 姜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道：“你二爷真是好人，一会儿去的时候，拿点肉送去吧。” 陈凡笑道：“已经送过了。” 姜秀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姜秀弄了些简单的吃食，不过是些粗粮饼子和咸菜。 陈凡坐在简陋的木桌前，大口吃着，那饼子有些粗糙，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后，他用手抹了抹嘴，起身出门，朝着二爷家走去。 村子里的路是用泥土和碎石铺就的，高低不平。 陈凡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和路过的村民打着招呼。 路边的房子大多是用土坯和木头搭建而成，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烟囱里冒出袅袅青烟，给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陈凡来到二爷家，轻轻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二爷的老伴儿探出头来，看到是陈凡，笑着说道：“小凡啊，快进来。” 陈凡走进院子，院子里堆满了杂物。 二爷从屋里走出来，带着陈凡来到堆放木板和钉子的角落。 那红木板有些年头了，颜色已经有些暗淡，钉子上也布满了锈迹。 陈凡蹲下身子，仔细挑选了几块合适的木板，又把钉子拢在一起，用一根绳子捆好。 二爷在一旁看着，说道：“小凡，这些够不够？不够再找找。” 陈凡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够了，二爷，多谢了。” 二爷笑着摆摆手：“谢啥，都是自家人。” 陈凡扛着红木板和铁钉，往回走。 还没等走出磨盘营村，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年轻女人。 那花棉袄的颜色有些艳丽，在这朴素的村子里显得格外扎眼。 她的头发梳成两条辫子，垂在胸前。 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却也透着几分娇俏。 她看见陈凡，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哟，陈凡，又去借东西呢，你这是打算把亲戚都得罪完？” 陈凡一眼就认出了她，赵秀秀。 前世，她跟陈凡是青梅竹马，也好过一段时间，后来去了一趟县城，跟个知青好上了，回来就跟陈凡提分手，之后再遇到陈凡，总是冷嘲热讽的。 陈凡对她也没好感，笑问：“你的小白脸呢？不会把你甩了吧？” 赵秀秀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怒道：“闭上你的嘴，当心我去举报你，给你定个流氓罪。” 陈凡微微挑眉，道：“怎么？实话还不让人说了？人家瞧不上你，玩玩儿你而已。” 赵秀秀气得小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收回你的话。” 陈凡直接不搭理她，扛着红木板走了，赵秀秀原地跺脚，但也无可奈何。 陈凡回到家，将红木板和铁钉放在院子里。 姜秀走出来，看着这些东西，说道：“小凡，这就开始修吧，修好了也安心。” 陈凡应了一声，拿起一把斧头，开始修整那腐朽的木头桩子。 他挥舞着斧头，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木屑飞溅。 姜秀在一旁帮忙递工具，时不时叮嘱他小心点。 陈凡将栅栏修好后，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牢固后，回屋拿上猎枪，又在腰间系好一根粗绳，便准备上山打猎。 他深知，守山人的职责不仅是守护村庄免受野兽侵扰，还得为村民提供一些生活所需的猎物。 进山后，陈凡放缓脚步，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地上的积雪很深，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跑猎物。 他先来到一片树林边缘，这里常有野兔出没。 他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雪地上的动静，耳朵也在仔细倾听着周围的细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不远处的雪堆有轻微的晃动，心中一动，知道可能有猎物在下面。 他缓缓地举起猎枪，枪口对准那雪堆的方向，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沉稳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回响。 突然，一只野兔从雪堆下窜了出来，它的毛色与雪地相近，但快速的移动还是暴露了它的踪迹。 陈凡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野兔被击中后，在雪地上翻滚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陈凡走上前去，捡起野兔，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野兔已死。 他熟练地将野兔用绳子绑好，挂在腰间。 接着，他继续往山林深处走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四章 狼群的报复 陈凡先去看了自己的陷阱，寻思这么久了，应该能抓到什么了吧？ 还真是！ 远远地，陈凡就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弹。 毛茸茸的，陈凡顿时心里一惊。 难道成了？ 可是，越靠近，他心里头的想法就越是被否决。 那毛色通体雪白，只是腿上染上了泥色，应该是挣扎导致的。 不是紫貂…… “原来是只狐狸。”到了跟前，陈凡才看清楚。 被他的陷阱抓住的，是一只白色狐狸，个头还挺大，差不多是平常狐狸的两倍。 在东北，这玩意儿可不敢乱碰。 黄白柳灰狐，那是野仙。 所以宁愿饿肚子，也没人敢动这玩意儿。 陈凡暗道可惜，没想到紫貂没抓到，抓到个狐狸。 这东西，他没胆子带回去。 所以直接解开了陷阱。 “你走吧，你也是倒霉，跑到我的陷阱里来了。” “不过，可别记恨我，我本意又不是抓你。” 说完，陈凡却看它就坐在自己的跟前，似乎没什么离开的打算。 陈凡翻了个白眼，道。 “怎么还赖上我了？说了不是为了抓你，你自己撞到陷阱里来的。” “赶紧走吧你。” 说完，陈凡没管，转身往山里走去。 但这狐狸死活不肯走，就跟着他。 陈凡没管，抛开野仙的传说，这东西也狡猾得很。 跟着自己，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一会儿找个比较密集的灌木丛甩掉它。 嗷呜！ 走着走着，忽然一声狼嚎引起了陈凡的警惕。 他急忙看向四周，不远处，一片灌木丛里猛然钻出来四五只狼。 一个个凶狠地盯着他。 不是，自己又没靠近狼窝的位置。 陈凡有经验，自然会远离。 沿途也没有发现过狼的足迹，难道就是运气原因？ 随后，这些狼忽然起身，从四面朝着陈凡靠近。 那眼神，十分的凶狠，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撕碎！ 陈凡感觉后背发凉。 心想，难道这是故意在等自己的？ 一般的野狼看到人根本不会贸然进攻。 它们很清楚差距，尤其是手里有家伙事儿的。 但这四五头狼似乎是冲自己来的。 陈凡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道昨天晚上不只是两头狼？还有别的！ 但在看到自己弄死那两头狼之后，选择逃走？ 狼的报复心很重，要真是的话，今天不是它们死，就是自己死了！ 陈凡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狼是群居动物，昨晚就该仔细看清楚的。 此时也别无原则！ 陈凡端起了猎枪，砰！毫不犹豫率先朝着想绕后的野狼开了枪！ 那玩意儿觉察到危险想跑动就已经晚了。 可在应声倒下的瞬间，其他的野狼忽然都奔跑起来。 这是想要在数量上压制？ 陈凡也没有慌到失去判断！ 砰砰！连续两枪，优先干掉冲在前面的两头。 就剩下俩，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跑了。 喀嚓喀嚓…… 听见身后的声音，陈凡转头看去，那狐狸还没走。 就坐在自己身后，用尾巴来回扫动雪，还龇牙咧嘴的。 看着……像是在笑。 不是吧，这狐狸在笑自己被狼群围攻？ 忽然，陈凡的余光瞥见从远处疾驰而来的身影！ 这东西竟然不是跑了，而是绕圈子跑回来？ 当下，陈凡也有点使坏的意思。 故意没管它。 自己则是急急后退了几步，端起枪的瞬间，转身朝着后面。 几乎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完成瞄准。 身为兵王，这点儿事情还是能做得到。 狼这种东西，狡猾也是天性。 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所以，真正的危险，其实在后面。 砰地一声，那头从后面想发起偷袭的野狼被一枪放倒。 陈凡这才转身，只见那头原来是在狂奔的野狼，也近了身。 从狐狸身后跑过来的刹那间，这狐狸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居然猛然从旁边跳开。 陈凡眉头一皱，这狐狸身手不错啊！ “咯咯咯”…… 那狐狸避免了被野狼给撞到，竟然再度咧嘴，这次还发出笑声。 野狼一个急刹车。 是惧怕陈凡手里的猎枪，也是被狐狸的声音吸引。 陈凡没有放松警惕，依旧端着猎枪。 只见野狼转头警惕地看向那只白毛狐狸。 白毛狐狸扭头看了一眼陈凡。 陈凡不知道它什么意思，但随后这狐狸就继续对野狼咯咯地发出怪声。 这是……在吸引？ 陈凡想不明白，难道真有狐仙一说？ 但他此刻没多想，砰地一声，射杀了最后一头野狼。 随后陈凡将野狼给拖到一起之际，这狐狸也是寸步不离。 陈凡用身上的绳索把所有野狼的尸体给捆起来，然后找了两根胳膊粗的树枝当做是滑板。 在雪地里，这样子可以更为省力。 拖着野狼往回走，白毛狐狸也是跟在后面。 “妈，你快出来看看我打到什么了。” 陈凡到了门口喊道。 姜秀闻言，带着陈霜儿走出来，瞅见他身后拖着的四五头狼，顿时吃惊不已。 “小凡，你哪里打的？” 陈霜儿却笑起来。 “哥，你是把它们全家都打了吗？” 陈凡笑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看后面跟着个什么。” 姜秀闻言，从院子里走出来，第一眼瞥见白毛狐狸的时候，吓得脸色苍白。 她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问。 “小凡，你……你怎么把狐仙太奶给带回来了？” 陈凡一脸懵。 “狐仙太奶？” 姜秀煞有介事地回答：“是啊，我小时候还见过呢。” “哦，还是个老狐狸啊，怪不得这么……唔”话没说完，陈凡被姜秀捂住了嘴巴。 “小凡，不能乱说，这是冒犯了狐仙太奶。” 陈凡眉头紧皱，此刻回头看向那狐狸。 它就那么坐在后面，看着倒是挺……端庄。 其实陈凡也明白，在东北，狐狸这些东西很受尊重。 主要是大家都害怕。 可他没想到这事儿能这么严重。 “小凡，你快把狐仙太奶送回去。” 姜秀催促道。 陈凡笑着表示。 “可是，这窝野狼是它帮忙才给打死的啊。” “啊？”姜秀满脸的不可置信。 陈凡接着告诉她：“它帮我吸引注意力了。” 姜秀越发的害怕，但是脸色缓和了一点。 陈霜儿年纪小，不明白什么狐仙，还想过去看，被姜秀一把抱在了怀里。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五章 黑市换枪 随后，陈凡将野狼的尸体拖进院子里。 在料理的时候，狐狸就守在旁边。 陈凡倒是没那么封建迷信。 把狼皮给剥下来后，开始解剖，内脏什么的全都喂给狐狸吃了。 这狐狸反正对自己家没敌意，而且也吃不了多少。 姜秀从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谨慎。 陈凡给狐狸吃狼的内脏，她就给狐狸喂水，而且是双手端着碗，一脸的恭敬。 “妈。”陈凡开口道。“咱们家也吃不了那么多的肉。” “我想趁早，拿去集市上换点儿粮食回来。” 姜秀回头道：“好啊，咱家粮食应该撑不到开春。” “你早去早回。” 陈凡答应着，将狼肉装进了麻袋，扛在肩上就往集市去。 不过，这东西在正经集市上，不好换钱。 倒是黑市上的价格不错。 而且还有一点，上次卖野猪的钱还剩下一些，可要在集市上买卖粮食，是需要粮票的。 这个年代，钱跟票，二者缺一都不可能买东西。 陈凡也就径直去了黑市。 上次卖野猪的老板正在门口料理肉，抬头就望见了他，笑呵呵地问。 “小哥，是你啊，这次来卖什么？” “还是野味。”陈凡说着，放下了麻袋，拉开给他看。 这老板凑过脑袋来看了一眼，道。 “狼肉啊？这个，我这边不好收。” “你往前走，左边拐角的位置，有个老头，他什么野味都收，价格还不错。” 陈凡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就又扛着狼肉往前走。 到了拐角的位置，果然看到一个木板房，房子很老旧，门上到处都是痕迹。 只开了一扇门，里头摆张八仙桌，一个老头就坐在八仙桌后面，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瞧见陈凡，他笑嘻嘻地问。 “小伙子，卖东西？” 陈凡把麻袋往桌子上一放，道。 “对，野味儿，您看，收吗？” 老头探头瞧了一眼，道。 “狼肉啊，还不少，小子，有点能耐啊！” 陈凡笑道：“还行吧，初生牛犊不怕虎。” “收！”老头一口说道。“但价格可能不高，狼肉可柴。” 陈凡也没想坐地起价，便道：“成，您老看着给，也可以做个熟客，以后我可能常来。” 老头点了点头：“行啊，小伙子，来自哪儿？” “磨盘营村。”陈凡回答道。 老头眉头一皱：“磨盘营？据我所知，那儿十几年没有猎人了吧？你是哪家的小子？” “我姓陈，新的守山人。”陈凡如实回答。 这老头马上一脸的欣赏。 “行啊，这点儿年纪就做了守山人。” “想我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似的，不怕死，得空就往山里钻。” “不过，目前我没有什么现钱。” “有个家伙事儿，你瞧瞧换成吗？” 陈凡心里盘算，现在自己有猎枪，也有子弹。 但其实猎枪不是万能的，比如在近身的时候，猎枪就因为长度，以及各方面的因素，会造成一定风险。 所以，陈凡打算先看看。 “您想换什么？” 老头笑着起身进了里屋去，没多久，拿着一把手枪出来了。 看样式比较老旧，陈凡也说不上来是哪种款式。 跟左轮很像，但是看膛线，应该是自制。 老头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放，道：“这把手枪跟了很多年了。” “还有一百二十发子弹，都一起给你！” “包括枪套，当然，如果你觉得子弹不够，随时来找我，我能帮你搞。” 陈凡顿时觉得有点震撼啊。 这么一个老头儿，居然有枪？ 在这个年代，私自持有枪械是很大的罪名。 最轻都要被拉去批斗。 “被吓到了？”老头笑了笑，随后又拿出一枚勋章放在桌上。 “我啊，是个老兵，年轻的时候还上过战场，干掉过十几个小鬼子呢！” 陈凡这才笑起来：“原来还是个抗战英雄，那这东西，就这么给我了，您舍得吗？” 老头道：“没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年代不一样了。” “现在啊，讲究的是生活要过的好。” “我就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也根本就用不上这东西了。” 陈凡道：“以这东西的价值来说，我这些狼肉，好像是有点占了您的便宜了。” “跟你小子投缘，我才还给你的！”老头说着，目光游移到了他的手上。“一看你的手指，我就知道，用过枪。” “你们当守山人，用的是猎枪吧？” 陈凡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是老前辈，一眼看穿，那成，权当交个朋友。” “年轻人，你来黑市也是想换钱吧？”老头接着说道。“现在换了枪，钱怎么办？” 陈凡道：“没事，回去再打。” 老头顿时笑起来：“有魄力。” “不过，我这儿还有个活儿，不知道你小子愿意不？” “我可以先给定钱。” 陈凡点头道：“愿意啊，您需要什么？” “鱼！”老头笑着回答道。“我曾经去过磨盘营村，山上有不少水潭，里面的鱼啊，味道不错！” “我要两百条！给你五十块定钱。” 陈凡惊问：“要这么多鱼做什么用？” “孙子结婚。”老头笑着回答。“我这不给他筹备嘛。” “咋样？小伙子，大冷天的，下水也是一个难题！” 陈凡直接表示：“没问题，这事儿，您交给我，妥当！” 老头说了句好，随后从包里掏出一张老式的五十块递给他。 “老头子我身上就这五十块，给你当定钱。” “三天的时间，你能搞到这么多鱼，我再给你一百！够了吧？” “够了够了！”陈凡收起了这五十块，回答道。 这个年代，鱼就更加不值钱了，一百五十块两条，绝对划算。 老头子嗯了一声：“是个爽快人，那老头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得嘞。”陈凡回答道。“那不打扰，我买点粮食，先回去了。” 老头嗯了一声，陈凡随后去了面粉铺子，买了几十斤面粉。 又弄了点玉米面，还有一点菜。 扛着往回走之际，途经上次去过的糕点铺。 门口站着的人换了，上次是个阿姨，这次却换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妹子。 城里人到底是保养得好啊，皮肤光滑水嫩，跟乡下完全不是一回事。 看得陈凡不忍挪开眼睛。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六章 胡仙太奶也同意？ “小哥，看什么呢？要买糕点？” 眼神没挪开，人家先看到陈凡了，开口，声音如同百灵鸟一样好听。 陈凡本来没想买的。 但这么一来，不买不行了。 “来一点！” 这女生进去给他装糕点，同时介绍道。 “新来的枣糕，味道可好了。” 陈凡笑着说道：“随便弄一点就行，我也来买过，不过上次不是你啊。” “那应该是我妈妈。”她笑着回答。“我叫小娅。” 说完，她给称好了糕点，道。 “给，一共十块钱，吃好了再来哈。” 陈凡接过糕点，道。 “我叫陈凡，好吃的话，会再来的。” 小娅很自信地表示：“放心吧，陈凡哥，包你满意。” 陈凡没敢再看。 他担心再看的话，自己整个地沦陷进去。 急忙拿着东西，扛着粮食走了。 回去一路上都在想小娅，一颦一笑，挥之不去。 作为兵王，陈凡一辈子都奉献给了任务。 基本没有谈恋爱的时间。 融入原主的记忆之后，又只有关于那赵秀秀的不好的回忆。 现在看到好的，难免有点儿多想。 回到家里，才进了院子，就看到那白毛狐狸在跟陈霜儿玩。 陈霜儿还很开心的样子。 得，这狐狸还会逗孩子开心，那就不赶走了吧 姜秀看见儿子扛着这么多粮食回来，开心不已。 “小凡，买了这么多，这个冬天都可能够吃了。” “我看，你就别去打猎了吧？” “遇到狼群的事情，现在我想想都觉得后怕。” 陈凡笑着回答。 “不去了，我接下来，去钓鱼。” “有人预定了的，还先给了五十块定钱呢。” 姜秀连连点头。 “钓鱼好啊，钓鱼比较安全，但也要小心。” “放心吧妈。”陈凡扔下话，随后出门去生产队。 要钓鱼，就必须要有冰镐。 生产队是有这玩意儿的。 陈凡进去一说，李大震当下就同意，不只是冰镐，鱼竿也借给了他。 但在陈凡出门的时候，告诉他。 “小凡，你要记得还回来啊，这是公家的财产。” 陈凡笑着回应。 “放心吧队长。” 说着，陈凡想起来那老爷子，便压低了声音问。 “对了，队长，我遇到一个老爷子，说是抗战时期还立过军功的。” “这十里八村的，你听过吗？” “听过！”李大震立刻说道。“黄为先老爷子嘛。” “咱这一带，打过小鬼子，立过功的就就是他了。” “退伍之后，他曾经当过一段时间桃村的守山人。” “咋？你遇到黄老爷子了？” 陈凡点了点头，道：“我想去钓鱼，就是给他钓的。” “那快去。”李大震立即说道。“黄老爷子人不错，一言九鼎。” “许诺给你什么，就一定会办到。” 陈凡便笑着说了句那走了。 离开生产队，陈凡正往后山去，钓鱼的话，位置在后山往东。 走下去就是一个山谷，那儿有一条河，磨盘营村的村民春夏时节也都会去打渔。 不过，还没等离开磨盘营的范围，迎面走来一个挑柴火的中年男子。 他率先看到了陈凡，开口道：“小凡？你拿着冰镐，去钓鱼？” 陈凡也从遮挡掩饰的帽子下认出了此人来，他叫陈保定。 是陈凡的二叔，也就是赵花枝的男人。 陈保定早年跟着人去过南方，下过煤井，只有冬天会在家。 但也会去山上砍柴卖了烧。 他是这一家子中唯一一个对陈凡家好的。 可是因为为人比较老实，老实得甚至有点懦弱。 即便心里想对陈凡家人好，但赵花枝一发脾气，他就不敢了。 陈凡当下答应了一声。 “是啊，二叔。” “你等等。”陈保定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两天我其实也有这个想法。” 陈凡尴尬一笑，问：“二婶会不会……” “别管她！”陈保定提高了一点语气。“小凡，你先回家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 “对了，你们家现在是搬到了守山人的房子里去了是吧？” 陈凡嗯了一声。 “那你先去，我一会儿来找你。”陈保定又说了一句。 陈凡答应着，心里在想，这二叔怎么就转性了？ 居然敢说别管她这话。 以往就算是在外面，他也不敢说赵花枝的不是！ 回到家里没等多久，陈保定就来了。 除了拿着钓鱼工具之外，还提着一袋子窝窝头。 但是，姜秀死活不肯收，让他拿回去。 “收着！”陈保定语气严肃地说道。“前两天我装了一车柴去县城卖。” “回来晚了，才听说他奶奶去举报小凡的事情。” “我气啊！一家人怎么能这样？家里那口子我也教训了一顿，现在不敢凶了。” “你们放心收着吃。” “要不收，就是连我也在记恨。” 姜秀没办法，只好收着，随后问：“对了，他奶奶怎么样了？” “今天出来了。”陈保定回答道。“一句话也不说，估摸着是给吓到了。” “不过没什么大事。” 说着，陈霜儿抱着白狐狸从里屋出来。 陈保定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霜……霜儿……你怎么抱着胡仙太奶？” “快……快放下！这是大不敬！” 陈霜儿疑惑地看着他，这时候，白狐狸也忽然对陈保定龇牙咧嘴。 陈保定更是被吓得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小……小凡，你们怎么给胡仙太奶弄回来了？” 陈霜儿放下狐狸，摸着狐狸的头说道。 “他是二叔，不是坏人，你别吓唬他了。” 白狐狸像是听懂了陈霜儿的话一样，这才收敛了嘴脸，在陈霜儿腿上蹭来蹭去。 “胡仙太奶救了小凡一次。”姜秀赶忙解释道。 “小凡上山打猎的时候，遭狼群了，得亏胡仙太奶救他。” “所以现在我们就养着了。” “这狐狸啊，是自己跟我回家来的。”陈凡笑着说道。 陈保定顿时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说，胡仙太奶自己同意你们家这么养着……她……她” “二叔！”陈凡笑道。“没事，我们走吧，钓鱼这种事，宜早不宜晚，晚上冷的要命，估计钓不上来。” “是啊，他二叔，快去吧你们。”姜秀也笑着开口。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七章 被追赶的假猎人 陈保定又瞧了瞧白毛狐狸，见她现在完全没有刚才那凶狠的样子了。 这才松口气，跟着陈凡出门。 “小凡，你胆子也太大了，胡仙太奶都给召回家。” 陈保定依旧心有余悸。 “没事，二叔。”陈凡笑着说道。“那不挺好的吗？你看它跟霜儿玩得多开心。” “之前霜儿没有玩伴，就整天嚷嚷要跟我上山打猎。” “现在好了，有玩伴了，霜儿也不闹腾了。” 陈保定也不知道说啥好，知道也劝不住，就没再开口。 “小凡！”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黑三的声音。 陈凡回头看去，只见黑三提着一根长矛，还有渔网赶上来了。 “等等我，我也跟你们去搞点鱼。” “黑三叔，你拿着长矛干嘛？”陈凡好奇地问。 “我们去的是窝子谷的河里，那边没有野兽出没。” 黑三开口道：“确实没有野兽，但是以防万一嘛，听说最近有犯人躲进山里。” “也说不准是哪一带的山，小心点总是好的。” 陈凡倒是没听说过这个。 但想着，窝子谷距离磨盘营近，什么犯人应该不太敢靠近村子吧？ 否则躲起来干嘛？ 三人很快到了窝子谷，陈凡看好河面上的冰层，然后确定位置。 用冰镐凿开了厚厚的冰层！ 冬天水下氧气不足，一旦凿开冰层，就会有氧气。 鱼儿大部分也会涌过来。 但也得打窝，只靠运气是不行的。 陈凡他们一连凿了五六个窟窿，打窝子下网之后，就坐在冰面上给鱼竿上放好鱼饵垂钓起来。 “小凡，我看你挺利索的啊。”陈保定说道。“你这经常来啊？” “小凡现在可是守山人。”黑三说道。“这些不算什么，我告诉你，他打枪才准呢！” 陈保定眉头皱了一下，问：“小凡，你这都哪里学的？” “不是经常上山来玩儿吗？”陈凡笑着回答道。“其实打枪的原理跟玩弹弓差不多，就讲究一个准头。” “至于这些手段，上山的次数多了，自己也早就摸明白了。” “嘿，还跟弹弓差不多。”黑三笑道。“队长说了，你那种准头，明显是天生的！” 陈凡脑袋里都在想接下来怎么说服他们了。 没想到黑三自己把话圆上，正好，省力。 还没等收网呢，陈凡就已经钓到了不少小鱼。 黑三跟陈保定也都小有收获。 几人时不时闲侃几句，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 下午温度就更加低了。 是收网的时候，陈凡率先给自己的渔网拽上来！好家伙，麻鲢，鲤鱼，鲫鱼都有！大的，小的，肥的，满满一大网子！ “哎哟！”陈保定笑起来。“小凡你这收获不错啊！” “还行吧。”陈凡笑道。“快拉你们的上来，应当也不少才是。” “入冬后，我就没见过有人来搞过。” 闻言，陈保定跟黑三赶紧收网。 确实都还不错，算是都得了大丰收。 三人乐呵呵地收拾一下，拖着渔网往回走。 “这要是每天都能搞到这么多，这个冬天也够吃了哈哈！”陈保定回头看了一眼网里的鱼，实在忍不住幻想起来。 黑三道：“其实这些也都够了，你还想每天都大丰收啊。” “而且，不能只吃鱼啊。” “有人来了！”陈凡忽然开口道。 黑三跟陈保定抬头都没看到人，黑三问：“你怎么知道？” 陈凡当然是靠听觉，一点点脚步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更别说，不远处的脚步声显然不只是一个人，声音杂乱无章，像是在跑路。 陈保定倒是也听见了声音，一下子神色凝重起来。 “还真有声音！不止一个人！” 黑三马上握紧了标枪。 “都小心点，说不准是不是逃犯。” 陈凡不记得磨盘营有混进逃犯的事情。 当然，也可能说，他们根本就是躲在山上，从来没有进过村子。 “小凡，要不，我们从旁边下山，不要走后山那条路了。” 黑三建议道。 但话刚出口，正前方，忽然跑来一群人。 黑三紧张的神经一下子达到了高潮，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松弛了下来。 因为来的不是外人，而是磨盘营的自己人。 “那不是周家小子吗？诶不对，都是生产队的人啊。” 陈保定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着前方的人惊奇地喊道。 “不对，出事了！”陈凡敏锐地发现，跑在最后的那个，有一条腿是瘸的。 仔细观察，他的裤腿烂了一片，在洁白的雪地里格外亮眼。 黑三跟陈保定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陈凡已经一把从黑三手里接过了标枪往那群人那儿冲了过去！ “快跑！是狼！是狼！” 跑在最前面的周伟大喊。 陈凡只说了一句：“你们先躲起来！” 他没有带着猎枪。 但是在这个时候，不能放任这东西跑进村子。 距离村子实在是太近了！ 可越过人群，看到后面紧随而来的不是狼！ 比狼的个头要小一点，通体灰棕色的毛，外形倒是跟狼很像。 这是豺！ 毫不夸张地说，磨盘营的后山，差不多有上近千公里的植被覆盖。 因为接近兴安岭。 这儿虎豹豺狼都有！ 豺这东西也是群居动物，习性跟狼很像。 但因为体型比狼要小一点，所以灵活度要比狼稍微高一些，而且也更为狡猾。 当下陈凡近身，其中一只本来是紧紧地跟随那个腿瘸的人的！ 但是一见陈凡手里提着家伙，它立即停了下来，警惕地盯着陈凡。 “你们干什么？”黑三一看，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弓箭，绳索什么的。“打猎？” “是不是一个个觉得陈凡能打到猎物，你们也能？” “亏你们还都是生产队的，等回去了，看队长怎么收拾你们！” “别说这些了！”陈保定担心地说道。“小凡拿着标枪一个人过去，我们想办法帮一把！” 黑三马上从周伟手中接过了弓箭。 “你们都躲起来，人多不一定有用！” “我用弓箭掩护小凡去！” 话音刚落，那豺大概是看陈凡已经脱离大部队。 一个人估计没什么杀伤力，忽然就发起了进攻。 小小的身体猛然跃起，扑向了陈凡！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八章 顶天立地 陈凡此时注意力高度集中。 几乎在豺跳起来的瞬间，手中的标枪也刺了出去！ 转身直接给它钉死在了地上！ 陈凡咬紧了牙关，转动了一下标枪，确定豺死透，这才拔出来。 用带血的标枪指着那群豺喊道。 “还有敢上来的！来啊！不怕死就来！” 后面几乎有七八只豺，都坐在不远处，一个个死死地盯着陈凡。 但看到他手中的标枪，一个个又有些惧怕的神色。 此时，身后的村民，一个个看陈凡的身影，恍然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这才是守山人！敢于直面危险，将普通人护在身后。 黑三也是稍微恍惚了一下，曾几何时，李大震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 他跟着李大震的时间最久，也最明白。 但如今时过境迁，李大震也老了，再不复当年。 陈凡的出现，似乎证实了生活是一个圈。 兜兜转转，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站出来！ 但他，大老黑，也还没到了动不了的地步！ “嘿！” 黑三一声大喊，起身张弓搭箭，冲着豺射了过去！ 箭矢命中其中一只。 按道理，有人回来帮忙，还有弓箭。 它们应该知难而退才是。 但没想到的是，被射掉了一只，其他几只好像被惹怒了。 一个个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忽然，前面三只从两边直接跑了起来！ “黑三叔！躲起来！” “交给我处理！” 陈凡大喊了一声，率先冲向距离人群最近的那只。 那玩意儿不要命地扑了过来。 陈凡抬腿就是一脚，比狐狸大一点的东西，还想玩老虎那套？ 豺落地的瞬间，陈凡行云流水地转身一枪刺了下去！ 解决掉一个，那两只也盯上了陈凡这个出头鸟，纷纷跑来！ 陈凡拔出标枪，没有任何的拖沓，直接一枪砸了下去。 他是什么力气？这玩意儿那点体型，直接被砸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跳起来，被陈凡一脚踹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收回标枪的陈凡，跳起来，直接一枪刺进刚爬起来的这只豺身上！ 宰掉后，被踹飞的那只想逃，爬起来也顾不上其他同伴，扭身就跑。 本来是群攻的，结果这三只冲过来就几乎秒躺。 吓坏了其他的豺，一只只起身就往丛林深处跑。 陈凡没有追，这玩意儿谁能说清楚还有多少。 “我草！”黑三惊呼出了声。“牛啊，小凡！你这身手，你说你当过兵，我都信！” 陈凡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陈保定，还有磨盘营村的其他人，此时是真的惊呆了。 谁能想得到，平日里被容有花一家子欺负的陈凡，居然有这样的身手。 陈凡把豺的尸体拖过来，将黑三射死的那只给了他。 剩下的两只，扔进了网里，打算给拖回去尝尝鲜。 “愣着干球！”黑三瞧着这一群人，没好气地说道。 “走啊！现在不走，等那些畜生叫更多畜生来报复？” 一个个的这才回过神来，答应着，跟着往山下走。 良久，才有人开口。 “小凡，难怪你能成为守山人。” “太厉害了这也，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厉害的人！” “我去，这才叫顶天立地男子汉啊。” …… 陈凡只是淡淡地开口回应。 “会打猎而已，算不上什么。” 黑三这时候，也开始撒气。 “哎，这就不对了，会打猎，哪里是算不上什么？” “没瞧见他们就是想来抢这碗饭吃？” “没有太子的命，得了太子的病！” “一个个的，看我不告诉队长，给你们记大过！” 闻言，生产队的成员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陈凡却开口表示。 “黑三叔，算了，大家也是想着搞点吃的。” “寒冬腊月的，谁都不容易，这要是记过了，开春不知道要干多少才能得公分！” “都一个村的，算了呗。” 黑三指了指他们，说道。 “也就小凡给你们求情，这事儿要搁我头上，我是不可能饶了你们的。” 周伟带头，开始恭维起陈凡来。 “不好意思啊，小凡，之前还瞧不起你，其实你比我们强多了，我一定自我反思！” “我也是我也是，小凡，你打猎的技巧能教教不？” “嘿，我也想学，我看他扎死那畜生那身手，绝了！” …… 黑三一听就不乐意了。 “一个个的干嘛呢？不感谢人家，倒是想拜师了！” 心中更是咕哝，我还没拜师呢，你们倒是一个个想的美。 正说着，一群人到了后山，守山人的房子位置。 陈保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吵架的老婆，赵花枝！ 同时来的，还有自己的大哥陈建仁，老妈容有花。 此刻一个个的正眉飞色舞地跟陈凡的母亲姜秀吵架。 房子下面围了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陈凡回来了，有好戏看了。” “嘘，小声点。” …… 陈凡眉头一皱，拖着渔网往院门口过去。 这会儿姜秀一个人站在门口，奋力辩解。 “他大伯，你做人要讲道理，不是他奶奶举报的陈凡？” “派出所的通知秉公执法，我们哪里错了？” “你是说我活该了？”容有花在派出所待了两天，看起来憔悴了几分。 但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是一点儿没减少。 “我一把年纪，就算看错了，误会了陈凡！你们也用不着让派出所的同志把我抓起来啊？” “我还能活几年？在派出所又冷又饿！” “你们这是诚心不想让我活了。” 几次三番，姜秀想开口，都被她堵了回去。 完全强盗逻辑。 只说自己难受的地方，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吵够了没有？”陈凡一只手拖着渔网，一只手拿着带血的标枪，赫然来到了院门口。 “没有……”容有花本来回头看是谁就要骂。 但是第一眼接触到了带血的标枪，心里有被吓到。 陈建仁也对陈凡有点惧怕。 他拿着枪问自己，你猜我敢不敢的时候，陈建仁就明白。 陈凡绝对不是个善茬。 但今天不一样，有他奶奶在，还不信陈凡还敢再那么放肆！ 而且看的人这么多，你得顾及你自己的名声吧？ 这样想着，陈建仁看见了陈凡拖着的渔网。 里面满满登登都是各种大肥鱼就算了，居然还有两头豺？ 他还打了豺？？ www.d884.icu。m.d884.icu 第十九章 撒泼打滚，众怒难犯 “喔唷，打了这么多鱼啊？” “人家陈凡可真有本事！” “那灰色的是什么？陈凡！是狼吗？” ……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群，也都瞥见了他渔网里面的东西。 还有人直接开口问。 陈凡没搭理，只是看着陈建仁跟容有花问道。 “你们来干什么？我们家已经搬到山上，还是不放过我们？” “谁不放过谁啊？”话一出口，容有花就开始了。 先是靠着陈凡家院门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两个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嘴里同时在大喊大叫。 “我活不成了！一把年纪，还要被送去坐牢！” “而且是我亲孙子！” “没天理了！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看到这一幕，连脾气一向很好的姜秀都忍不住了。 “够了！” 姜秀喊出这一声的时候，眼泪也随之下来了。 “奶奶？你还知道你是小凡的奶奶？” “小凡跟小霜，这两个孩子，哪里得到你这个当奶奶的照顾了？” “大冬天的，我们连件厚点的衣服都没有，家里有一点棉絮跟布料，你都让我二嫂来搜刮干净！” “谁不给谁活路？” 说着，姜秀身子都在颤抖，她走出来，看着山底下的人群说道。 “你们评评理，有这样的奶奶吗？” “有这样的二婶吗？” “我们三娘母冻得瑟瑟发抖，有时候一饿就是几天！” “他二婶还时不时来顺东西！” “当时我们搬上来，生产队的帮忙的，他们看见了，山下那房子，我们家里还剩点什么？” “你还倒打一耙！”赵花枝也是忍不住说上了。 “什么叫我顺你们家的东西？谁看到了？” “我看到了！”周伟大胆说道。“村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赵花枝，你经常跑去陈凡同志家里顺东西！” “我们那天帮陈凡同志搬家的时候，队长还在感叹，怎么家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过日子啊？” “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还跑去举报陈凡同志！被派出所扣留了，怪谁？” “怪你自己啊！” “陈凡是我们磨盘营的守山人，第一天就打死野猪，让大家吃上肉！” “今天又救了我们，打死了两只豺！” “你们这么欺负人，我第一个不答应！” 有人带头，其他人跟着喊起来。 “对，我们不答应！” “这条命是小凡刚救下来的！要欺负他们，先过我们这关！” “村里有名的泼妇，赵花枝，你还觉得我们会信你？” “自己举报在前，现在到底有什么脸来赖上别人？” …… 姜秀擦着眼泪接着说道。 “他奶奶，你还经常叫小霜去帮忙，干完活就给撵走！” “她才几岁？就成了你们家的长工？还连顿饭都不给吃！” “轻则痛骂，重则打骂！” “队长看得起小凡，才给他当了这个守山人，你又眼红跑去举报！” “他奶奶，我倒想问你，我们家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这么不想我们活？” 容有花哪里知道，一向软弱的姜秀今天会突然爆发了啊？ 平常只要撒泼打滚这招一出，姜秀铁定认怂。 今天这是怎么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姜秀这些话一说，山下看热闹的都不淡定了。 毕竟你们家的事情，再怎么闹腾，大家虽然管不着。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陈霜儿才多大点年纪？ “大娘，这就过分了！一个小孩子能吃多少？不给吃，还让干活！” “你们家这不是变相压榨吗？” “举报你们！” …… 赵花枝一听要被举报，急了，赶忙说道。 “你……你们么有证据！” “再说，我们家的事，关你们屁事？” 说着，她看向陈凡。 “陈凡，我们也不是非要你们做点什么。” “你奶奶在派出所被关了两天，你给点肉，不过分吧？” “拿点肉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陈凡冷笑道：“肉？有的是啊，这不，网里都是吗？” 赵花枝早就看到了，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 “那我自己拿了……” 话没说完，陈凡挡在了她跟前。 “我还没说完，但没有你们的份！” 赵花枝气得想开口骂人，但瞥见陈凡手中的标枪，又有点害怕。 左右看看，最终在人群中看到了陈保定，就喊道。 “天杀的！你倒是出来帮忙说几句话啊！” “我丢不起那个人！”陈保定愤怒地扔下这话，转身拖着渔网走了。 赵花枝这下糗了，自己丈夫不肯搭理自己，就这么走了。 她留下也不是，走也不是。 犹豫再三，还是跟上去。 “陈老二！你给我说清楚！” 就剩下容有花跟陈建仁。 刚才姜秀那一番声声控诉，字字血泪。 容有花被一下子整不会了。 陈建仁扶她起来，见自己母亲不说话，他还想说点什么。 这时候，门忽然开了，里头的陈霜儿喊了一声。 “胡仙太奶，你要去哪里？” 接着就见一只白色的大狐狸朝着陈建仁跟容有花冲来！ 汗毛倒竖，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给陈建仁和容有花吓了一跳。 “胡……胡仙太奶？” “陈凡，你……你怎么敢的……” 但话没说完，只见白狐狸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陈建仁吓得扶着容有花赶紧跑。 俩人跑出去很远，还连续摔了几个跟斗。 “哈哈哈哈，干得好！”陈霜儿见状，笑得开心不已。 狐狸把人吓跑了，就回来陈霜儿脚边，被陈霜儿抱起来回屋。 这一幕，让观看的人觉得更加诡异了。 什么情况？ 先是陈凡成了守山人，然后他还有胡仙太奶护着？ 这胡仙太奶明显是帮他们家的啊。 这下子，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就已经很明显了。 胡仙太奶，在东北的地位跟南方家神差不多。 要么就是不敢招惹，要么就是恭恭敬敬地供奉。 但这胡仙太奶却这么帮陈凡他们家。 还跟陈霜儿关系那么好，这其中的道道就很引人深思了。 “小凡，我是不是说的过分了今天？” 遣散了村民，一家人坐下来，姜秀想想觉得还有点过意不去。 陈凡却道：“不，说的好！妈，就得这样！”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不拿出点态度来，他们觉得咱们家好欺负，经过这次，我看谁还敢找上门！”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章 闹离婚的二叔 姜秀其实仔细想想，今天确实有点不像是自己了。 但她就看不惯容有花这么欺负自己家里人。 都已经搬到这山上来了，还要被她这么针对？ “他们要是再来，就让太奶咬他们！”陈霜儿凶狠地说道。 说到胡仙太奶，陈凡是真不明白，难道传说是真的？ 瞧着这狐狸也太有灵性了点。 跟着陈霜儿这么乖，对大伯跟奶奶却恨不得直接咬掉他们的一块肉一样。 “霜儿，你可不能带着胡仙太奶到处乱来。”姜秀提醒道。 “胡仙太奶愿意在咱们家，咱们就应该好好养着。” “妈，其实我觉得挺好的。”陈凡笑道。“小霜跟胡仙太奶处的好，咱也省心。” 姜秀眉头紧皱，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让胡仙太奶来带孩子？ 要让村里人知道，那不得吓个半死？ “小凡！” 这时候，外头有人叫陈凡的名字。 陈凡急忙起身去开门，外面的人是陈文，也就是二爷家的。 “队长让你去村里开个会！” 陈文说道。 陈凡点头：“好，你先走，我打个招呼就来！” 陈文嘱咐他快点，自己也去。 这边，陈凡先回家跟母亲打声招呼，就披上衣服下山去磨盘营村。 队长李大震带着人在村里烧起了火堆，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围在火堆前。 “队长，我来了！”陈凡走到了李大震身边，说道。 李大震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跟前，说道。 “今天开会呢，我就随便说几句，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 “今天，有几个人上了山！是觉得陈凡能当守山人，你们自己也能是不？” “周伟，你在现场，出来讲讲。” 周伟一瘸一拐地站出来。 “我们确实不听队长的话，私自上山，还遇到了豺！” “要不是遇到陈凡跟黑三叔他们，可能都回不来了。” “一个个都觉得陈凡打了野猪是运气，自己能跟他一样。”李大震接着说道。 “这下子可好？血粼粼的教训！周伟这条腿也差点废掉！” “现在你们对陈凡当守山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都摇头，表示没有。 这时候，有人开口道。 “小凡，你那么厉害，要不带个头，咱们把那些豺狼什么的都给干掉吧？” “这些东西可能会摸到咱们村里来，伤了孩子咋整？” …… 陈凡搓了搓鼻子，说道：“要解决那些东西，也不是不行，但目前子弹还不够。” “大家还是尽量别上山的好。” “对！”李大震说道。“主要是大冬天的，去弄子弹，实在是太折磨了。” “从今天起，都别上山，除了小凡，谁私自上山的，后果自负。” 众人都应允下来。 李大震又说道：“小凡呢，就先当守山人，你们也别眼红。” “冬天，山路难走，谁都不能保证谁的安全，等开春了，再请小凡教你们怎么打猎也不迟。”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乐意了。 谁不想打猎换钱？ 李大震清楚他们一个个的在想什么。 “话说，小凡你是真不怕啊？山上豺狼虎豹可都有。” “你是不知道，胡仙太奶都跟小凡回家了。” “看样子是要在小凡家里过冬。” “胡仙太奶这是认可小凡了啊。” …… 陈凡是没想到，胡仙太奶这件事儿传的这么快。 李大震闻言，也问：“小凡，这事儿是真的吗？” 没等陈凡回答，陈保定挤出人群说道。 “是真的，胡仙太奶还救了小凡一命，当时是被狼围攻。” 其他人还在津津乐道胡仙太奶的事情。 李大震却注意到了陈保定脸上的淤青。 “老陈，你这是怎么搞的？” 陈保定的嘴巴抽了抽，后面有人笑起来。 “老陈，是不是你家母老虎打的？” “鼻青脸肿，这次下手不轻啊。”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陈保定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闭嘴！” 说着，他看向李大震，道：“队长，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跟她过了。” “你也别劝我。” “小凡一家人都被她逼成什么样了！” “她还要我去小凡家搬东西。” 此话一出，李大震也是眉头紧皱。 事情他都听说了，容有花，还有陈建仁跑去陈凡家里闹腾。 “小凡。”李大震看着陈凡说道。“现在你是守山人。” “要是你大伯奶奶他们再去找你麻烦，我收拾他们！” “今天这事儿我都听说了，像什么话？” 陈凡却表示。 “没事，我能解决得了。” “二叔，但你这件事，要慎重。” 陈保定直接一挥手，说道。 “我已经很慎重了，想的很久了！” “小凡，你爸走的早，你妈带着你跟你妹妹不容易！” “从前我是懦弱了点，才让赵花枝那么胡来。” “我都想清楚了，日子，我肯定是不跟她过，儿子女儿随便她挑一个！” 众人见他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有人问。 “老陈，这次不会又是生气几天就算了吧？” “我瞧着好像是真的。” “老陈，你家那婆娘确实不行，整天跟爷们儿咋咋呼呼的！” …… 陈保定没搭理他们，而是问李大震。 “队长，开完会了吗？开完会的话，我找小凡有点事情。” 李大震点点头。 “行，你们去吧，我主要就是讲讲上山打猎的事情。” “给大家伙儿敲个警钟，不要不知深浅！” 陈保定嗯了一声，叫上陈凡往回走。 “小凡，我是铁了心要离婚的，那婆娘也收拾东西回她娘家了。” “我叫你是想让你把东西都拿回去。” “另外，还有个人在等你。” 陈凡下意识问：“谁？” “你姥爷。”陈保定回答道。“现在在我家里呢。” “他跑来磨盘营就是来看你们娘三儿的。” 陈凡这个倒是记得，姥爷是姜家沟的人，距离磨盘营有十几公里路。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这十几公里路的。 推门进了陈保定家里，顿时一股烟火气迎面扑来，比在外面的时候暖和多了。 一个身体还算健硕的老人，抱着一个盒子，坐在火炉旁。 “姥爷！”陈凡率先喊了一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一章 姥爷的传承 “过来。” 姥爷只说了这么一句。 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形象。 而且，做事很有规矩，也好面子。 就比如陈凡的父亲走了，其实有人劝他，不如让姜秀母子三个回去住。 但他就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就刀子嘴。 偷摸送过吃的过来，只是，陈凡记得原主这人脾气有点臭。 因为姥爷没有让母亲跟小妹过去住。 又一直受到吸血鬼奶奶的打压，所以他也恨姥爷。 更是有过那么几次，跟姥爷说出不要你管的话来。 原主的印象中，后面姥爷就再也没来过。 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 随后，陈凡往姥爷那边走过去。 陈保定给泡了一杯茶，送到姥爷面前。 “小凡，你先跟你姥爷聊，我把你家的东西给收拾了装好，你带回去吧。” 陈凡嗯了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陈保定已经拿着一个麻袋过去把东西往里收了。 “二叔，不用。”陈凡喊道。“你们家也空了不少。” “是二婶拿走了吧？你都给我，你自己咋办？” 陈保定倔强地说道。 “你别管，这是你们家的东西，都是赵花枝唆使你奶奶去拿的。” “现在我跟赵花枝两清了，你的东西自然还给你。” 陈凡告诉姥爷：“姥爷，您先坐。” 说着，陈凡起身，直接过去，将他手中的麻袋抢过，说道。 “二叔，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你们家已经被搬了这么多东西，你自己留着！” “我现在在守山人的房子里住，还行！” “工具也都齐全。” 陈保定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说我咋就这么窝囊？早点跟她离了，也不用让你们家这么难。” “二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凡只是这么劝道。“好了，就这样吧。” 说完，陈凡把东西放到了一边。 陈保定却是个闲不住的主，又说道。 “那你们先聊，打回来的鱼，我还藏了一点，今晚在这里吃饭，我去弄。” 陈凡也不再说什么，到了姥爷跟前坐下。 “你二叔啊，是个耿直的人。”姥爷开口说道。 “只是还有点老实，才会一直这么被欺负。” “你有空也多照顾一下。” 陈凡点点头：“二叔挺护着我的，我知道。” “姥爷，不知道您来是有什么事情？” 姥爷开口道。 “我听说你当上了守山人。” “这事儿是真的吗？” 陈凡点了点头。 “是真的。” 姥爷的眼里似是有光。 “好，有出息，原来你说不让我管，是真能自己管好家里人。” 陈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姥爷，当时那些话说的有点重，您就当我不懂事。” “男子汉大丈夫，说出来，就要做得到！”姥爷说着，把那个盒子往陈凡的怀里塞。 “你现在当了守山人，我很开心。” “这个，是年轻时候，在战场上得到的战利品，送给你。” “可能帮不上大忙，但总有用。” 陈凡掀开了盒子，里面安静躺着一把军刀。 姥爷年轻时候，也是当兵的。 所以他说话做事，才会这么的一板一眼。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十分英勇！ 这把军刀还是杀了鬼子的一个什么少佐得来的。 战利品，就是他的勋章！ 这东西，正面交战，用来打架行，打猎的话，可能还需要练练。 毕竟陈凡以前没使过。 “谢谢姥爷！” 陈凡抬头说了这么一句。 姥爷忽然伸手过来，扣上了盒子。 “敢这个时候上山去打猎，你小子啊，有种。” 说着，他用长满茧子的老手敲了敲盒子。 “本来我想去看看你妈，你妹妹。” “但我今天还有事，得早点回去。” “你照顾好她们，话都说出来了，要是让她们受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陈凡回答道。 “明白！” 这把军刀，他儿子要了多少次，始终没给。 老人家从战场退下来，也成了姜家沟的守山人。 所以现在给陈凡，相当于是传承给他了。 “还有这个。”姥爷说着，又从旁边地上提上来了一个大袋子，一并塞到他的怀里。 陈凡打开看了一眼，里头是一张熊皮！ 一熊二猪三老虎。 能干倒一头熊，那是真厉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串用动物牙齿串起来的项圈。 “这些，都给你了。”姥爷说着，站起了身。 “我等着听你小子的消息。” “走了！” 陈凡赶忙起身，道：“姥爷，就快天黑了，我送您回去！” “你还担心我遇到危险不成？”姥爷笑道。“老头子我，还没到要靠年轻人的地步！” “我能走过来，就能走回去！” “我看你那二叔不开心得很，你陪陪他。” 姥爷就是这样，脾气倔得不行。 只要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 而且，他的身子骨确实要比同龄人硬朗得多。 到现在，他依旧是姜家沟那边的林场看护员。 陈凡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答应。 姥爷离开没多久，陈保定就端着炒的香喷喷的鱼出来了。 “你姥爷呢？”陈保定问。 “回去了。”陈凡回答道。“我想送送他，不让。” 陈保定把鱼放在桌上，然后抬到了火炉旁，又起身去拿酒。 “你姥爷啊，一直都是这样，不过，你放心，没什么事情。” “他那身子骨，比我都硬朗！” “来，小凡，陪二叔喝一杯。” “庆祝二叔终于摆脱那母老虎了。” 陈凡不好劝，毕竟劝和不劝离。 可陈保定又确实在赵花枝手底下过不上好日子。 由是，陈凡也只能陪着他喝酒。 心里装着事儿，就容易醉，不多时，陈保定就喝多了。 陈凡扶他去躺在床上，他还在挥手大喊。 “说老子不是男人！老子这回倒要看看，谁还敢说！” 陈凡给他改善了被子，这才关好门，带上东西回家。 跟母亲说了在二叔家喝酒，以及姥爷来过的事情。 姜秀的眼睛有些湿润。 “没事，妈！”陈凡告诉她。“姥爷一切都好。” “等开春，或者过一阵子暖和点，我们一家人去看姥爷。” 姜秀点了点头。 在家的时候，母亲是最小的，也最受姥爷的喜爱。 虽然嫁到磨盘营来，姥爷就秉持了老一派的作风，没怎么往来。 可每每提起姥爷，姜秀都会红了眼眶。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二章 突发情况 次日清晨，陈凡把姥爷给的熊皮大衣给拿出来收拾了一下，这是好东西啊。 穿在身上很有震慑力，一般的野兽看了都会不敢靠近。 至于那个项圈，应该是狼齿，猎人都会有这样的习惯。 戴这个，一来是据说有辟邪的作用，二来，这个其实就相当于是猎人的勋章。 姥爷这就是把他的勋章一起给了陈凡。 “小凡，今天要上山打猎吗？”姜秀看他在鼓捣熊皮，问。 陈凡笑着回答：“并不是，我只是试试，今天还是去打鱼，人家要的鱼，数量还不够呢！” 姜秀闻言，也就放心了。 她就是不太想让陈凡上山打猎。 尤其是昨天周伟还受伤了的事情，就让姜秀更加的担心陈凡上山会有危险。 陈凡随后先把熊皮给放好，然后去清点了一下鱼的数量，目前一百条都没有，还得努力。 守山人的屋子后面有一个很大池塘，那应该也是上一任守山人搞了养鱼的。 姜秀把所有的鱼都给放到了里面，因为陈凡说这是人家付了定金的。 所以她甚至都没吃。 保证鱼是存活的状态，到时候送过去，也能更新鲜一些。 陈凡拿好了工具，再度去谷地的位置。 这一次，陈凡带了两张网，一张是他自己家的，另一张则是守山人家里的。 好在是没坏。 打鱼倒不是一个很辛苦的活儿，陈凡只是不明白，怎么会需要两百条这么多。 就算是婚宴，也应该用不了这么多才是。 陈凡没弄到天黑，只是到了下午。 另一张网已经是装满了，他就是一张用来捞鱼，另一张专门用于装鱼。 初步算了一下，两百条，应该差不多。 陈凡提起了水里的渔网，也差不多满了，于是整理一下，拖着回去。 “小凡，又打了这么多啊？” 没想到，陈保定在自己家里。 陈凡答应道。 “是啊，不过，下午已经很少了，没有上午打得多。” 陈保定就问：“看你搞了这么多，到底做什么用啊？” “得有几百条了吧？” “接了活儿，人家办婚宴，说是要这么多。”陈凡如实回答。 陈保定连连点头：“行啊，你小子，确实可以！” “还接到这种活儿。” 陈凡把鱼拖到后院，扔进池塘，才回来问。 “二叔，你是不是有事儿？” 陈保定笑了起来：“果然瞒不过你。” “我想去姜家沟一趟，前一阵子，跟那边的守山人做了点生意，把家里多的粮食卖一部分给他！” “但是，粮食先拿走了，说是半个月给钱，结果这都过了两个月，依旧没给。” “前几天看见他，我问他，态度很不好！” “我想着，你同样是守山人，请你陪我走一趟，没准他能同意给钱。” “他二叔，冬天，大家的粮食都不够吃，你们家咋还有多余的卖？”姜秀好奇地问。 陈保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赵花枝把她娘家的粮食也拿了一部分过来，所以有点多余的。” “这不是不跟她过了吗？我寻思把钱拿回来，还给她，彻底两清。” 姜秀就说道：“你们这还真的闹翻了啊？” “其实两口子吵吵架什么的，很正常。” 陈保定便开口说道：“算了吧，我跟她啊，早就过不下去了。” “就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分了也好！自己过自己的。” “怎么样？小凡，能陪我走一趟吗？” 陈凡立即说道：“好啊，当然没问题。” “你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我这被鱼弄湿了。” “好。”陈保定答应着，先在火炉旁坐下。 陈凡换衣服的时候，瞥见了放刀的盒子，心里寻思去姜家沟还挺远的。 加上外面已经快天黑了，而且还少不了山路。 指不定会遇到点什么危险，不如带着去。 就算没遇到什么，也图个心安。 于是，打开盒子，拿上了刀，出去说道。 “走吧，二叔。” 陈保定刚起身，姜秀便开口道。 “小凡，我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你们现在到那边，肯定天黑了。” “今晚你去你姥爷家住一晚，晚上别跑了。” 陈凡却笑着说道：“没事的，妈，你看，我这不是有我姥爷给的刀吗？” “再说，你也知道姥爷的脾气，昨天送东西过来，都不愿意来咱家，我去他们家住，不太好。” 姜秀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一时间，为难住了。 “没事的，弟妹。”这时候，陈保定开口了。“我这不是跟着小凡一起的吗？” “不打紧，两个人一起，腿脚利索点，回得来的。” 姜秀只好说道。 “行吧，那你们快去快回，最好是能够在天黑以前就赶回来。” “好勒，妈，不用担心，走了哈。”陈凡说着，提着刀跟着陈保定往外走。 两人出了门，径直往姜家沟的方向去，一路上都没耽搁，能走多快走多快。 “小凡，队长那天说最好是把狼群解决，你怎么看这事儿？” 陈保定忽然开口问。 陈凡道：“我也觉得给狼群的问题解决了比较好，不过，这窝狼，估计数量不少。” “最好是能直接干掉狼王，狼群群龙无首，就好对付得多了。” “对付狼王，你有信心吗？”陈保定问。 陈凡嗯了一声。 “有吧，不过，光靠冷兵器肯定不行，枪的话，目前子弹不太够。” “还得等队长把答应了的子弹给我，才有把握。” “也是，不管怎么说，小心为上，那毕竟是狼王，不是小事儿。”陈保定开口道。 “还是你小子混得开啊，我就不一样了，啥也不会，唯一会点儿木工活，这大冬天的，也没人找我。” 陈凡笑道：“二叔，您那是手艺，不比我打猎安全多了？过了冬季，那不就好了吗？” “其实，我想跟你学打猎。”陈保定开口道。 陈凡倒是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说。 “二叔，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老老实实了一辈子，我也想整点刺激的。”陈保定笑着开口。 嗷呜！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嚎叫。 陈凡心头一动，抬头看去，两三只灰色的狼红着眼朝他们冲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三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会儿陈凡他们已经走到了山路，顺着这条山路上去的话，差不多能够走进靠近兴安岭的位置。 也就是说，其实这十几公里往山上的范围走，是几乎能够到磨盘营村后山进去的位置。 其实，去姜家沟，可以不用走山上的路。 山下还有一条，只不过要多绕两公里的路。 陈凡跟陈保定也是想着快去快回。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野狼。 “这……”陈保定当下就被吓得浑身发抖。 陈凡没有废话，抽出刀来。 第一头野狼跳起来，往他身上扑，陈凡没有出刀，而是跳起一脚踹在了狼头上。 这头狼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随后第二头狼，陈凡则是直接避开，让它扑了空。 第三头狼，才被陈凡双手握刀，直接从它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陈凡同时转身，又直接用刀插进了刚落地的这头狼的心脏位置！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这把刀确实不错，插进去很轻松，拔出来则很爽！ 至于前面两头狼，陈凡都没有直接出刀。 这是因为他还不了解刀的状况，一旦插进去拔不出来，就意味着他要被后面扑上来的狼撕咬！ 因此用冷兵器就得保证自己出手的时候是安全的。 至少要在那一瞬间是安全的！ 这边，陈凡刚拔出刀来，最开始扑过来的那头狼就已经起身，但没行动，只是做出要进攻的架势，死死地盯着他！ 第二头狼则是翻身起来后，又一次扑了过来，但这次因为距离的问题，它跳起来的高度并没有那么理想。 陈凡直接来了个高踩，给它踩在地上，提刀就要捅！ “小心！”陈保定厉声喊了出来。 原来是没进攻的狼忽然跳起来，朝他的位置扑！ 这个角度，这个距离，插刀再收，肯定不行。 陈凡没有插下去，只是侧身避让。 在狼经过自己的刹那，一把抓住了尾巴，转身就给直接摔在了地上。 前面被踩倒的那只爬起来就被陈凡一脚踹在了头上，直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爬起来就跑！ 另外一只也是起身就跑，完全没有进攻欲望。 一旁的陈保定看傻了。 谁想得到，这小伙子居然这么能打？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被二婶跟奶奶拿走了家里的东西，却一声不敢吭的陈凡吗？ 三头狼围攻，竟然被瞬间杀了一只，另外两只跑慢点都肯定死！ 陈保定还在路边捡起了一根胳膊粗的树枝。 本来想上去帮忙，谁知道自己活像个笑话。 “小凡，你……你没事吧？” 陈保定知道自己问出这话也是多余，但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 “没事啊。”陈凡说着，走过去看了看狼的尸体，确认已经死亡，这才直接拖着尾巴道。 “走吧，二叔，时候不早了。” 陈保定答应着，急忙跟上。 “狼怎么会跑下山来了？”陈保定边走边问。 陈凡道：“肯定是因为山上找不到吃的了。” “那天，我在山上遇到的狼群，感觉也距离村子不是很远。” “这到底是多少数量的狼群啊？”陈保定道。 “这就不清楚了。”陈凡道。“但已经这么肆无忌惮地下山，我感觉狼群迟早成灾。” “正好问问姜家沟的守山人有没有什么计划。” 陈保定赶紧说道。 “对对，问清楚他们，要是能一起就好了。” “多个人，也多个帮手。”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也差不多是在太阳下山之际，到了姜家沟。 姜家沟要比磨盘营大很多，而且今晚不知道有什么盛会。 一群人都围在场上，还烧起了篝火。 走近了，他们才听到，原来是守山人带着村民猎了一头野猪，正庆祝呢。 “就是他！”陈保定指着站在当中，正眉飞色舞地说着猎杀野猪的细节的中年男子说道。 “当时，那野猪朝我直接冲来，好家伙，两百多斤的体重，被撞上，不得上天啊？” “但哥们儿不慌啊，有经验，我直接翻身……” 话没说完，陈凡带着陈保定挤开人群到了他跟前。 他也停了下来：“你们……” “姜文昊，你欠我那点儿粮食钱是不是该给了？”陈保定有陈凡在旁边，也不怵，直接开口问。 “都拖俩月了，该给了吧？” “陈保定啊。”姜文昊笑起来。 刚开口，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起身过来问。 “文昊，这两位是？” “我叫陈保定，这是我侄子陈凡。”陈保定如实说道。“两个月前，姜文昊在我那儿买了点粮食，没给钱。” “答应半个月给的……” “行行行！”姜文昊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不给你了吗？你就这么大庭广众地说这事儿。” “陈保定，就五十块钱的事儿，你至于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陈凡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嘿，小子，你谁啊你？”姜文昊本想教训他。 眼睛忽然瞥见了他手里拖着的尾巴，顺着尾巴看下去，一头硕大的野狼尸体，血糊糊的！ 姜文昊看得心里头一惊。 “你……这，打了头狼？”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凑上前来围观。 “我去！真是野狼！好大一头！” “这小伙子厉害啊！” “这是砍死的？牛啊，拿刀直接搏斗？” …… 刚才的黑大汉也被他手里拖着的野狼吸引了视线，站到了姜文昊前面上下打量陈凡。 “你说你叫陈凡？” “是。” “磨盘营新的守山人，据说是个年轻小伙。” “是我。”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大汉连连说道。“陈凡，我早就听说你了。” “我是姜家沟生产队队长严宽，你们磨盘营的队长李大震，跟我是哥们儿，他一提你，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陈凡这才有了几分笑容。 “就是队长抬爱而已，严队长，你看这事儿，能帮处理了吗？” 严宽说了句当然，随后回头道。 “文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是不允许你们在别的村买粮食。” “上头都说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冬天大家缺粮，都可以的。” “但你不能这么拖着人家啊。” 姜文昊马上笑呵呵地说道。 “队长，误会，都误会，这不卖猎物的钱一直没下来吗？” “我这就回家取钱。” “赶紧的！”严宽说着，拉了陈凡去旁边椅子上坐下，说道。 “小子，你好好跟我说说，这狼，你怎么干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四章 猎头计划 “不是，队长，这事儿……”陈保定还有点儿担心。 “心放肚里！”严宽直接说道。“虽然咱们不是一个村的。” “可是磨盘营跟姜家沟很多来往关系不是吗？我姑妈就是嫁在了磨盘营。” “我跟你们李大震队长又是哥们儿，这事儿我坑你们了，我以后怎么跟哥们儿见面对不对？” 陈凡也宽慰道：“二叔，既然队长都这么说了，咱们就相信队长，听他的！” 陈保定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严宽道。“快，给我说说，你们在哪里遇到的野狼啊？” “今儿个我去集市，走的也是去磨盘营那条路，没遇到啊。” “说到这个，那小凡是真的厉害！”陈保定也就放开了。 “当时我们在跑马梁子遇到的野狼，一共三头啊！” “那是没有一点儿试探，直接就冲我们扑了过来，小凡拔出刀来，先踹走俩！” “接着两刀结果了最后一只，那两只扑过来，都被小凡踹出老远的距离。” “正当小凡提刀想要赶尽杀绝之际，您猜怎么着？那俩狼崽子怕了，爬起来撒丫子就跑。” 周围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不是，等会儿。”严宽眉头紧皱。“你说在哪里遇到的狼？” “跑马梁子啊。”陈保定回答道。 严宽猛地站起来。 “这不是很近吗？都下山来了啊。”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才一个个反应过来。 “队长，狼不会进村来吧？” “今年这狼格外的狡猾啊，都跑下山来了。” “完了，我家的围墙可是还没修好！” …… 严宽开口道：“都别慌，今年确实有点危险，这不是狼崽子们第一次下山了。” “得想想办法。” 说着，他看向陈凡问。 “陈凡，对吧？你们队长怎么说？” “队长也觉得今年的情况不容乐观。”陈凡回答道。 “所以，我们打算去杀了狼王！这样狼群就不攻自破！” “嘶！”严宽倒吸了口凉气。“杀了狼王，你可真敢说啊。” “据我所知，山林里存在的野狼，除了咱们熟知的东北狼以外，还有白狼，各种灰狼变种，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数量。” “这万一捅了狼窝，不是给村民招灾吗？” 陈凡笑着开口：“要是干不死的话，确实是给村民招灾，但有把握就不一样了。” “而且，谁说都要消灭？按照我近期打猎的经验，我觉得靠近村庄的位置，出现了一窝数量不少的狼崽子。” “我估摸着是近期才迁徙过来的，因为以前没发生过这么多野狼进入村子的事情！” “所以只需要找到这窝狼的具体位置，干掉狼王，它们自己就跑了。” 严宽听了之后，沉吟良久，才忽然抬头看着他问：“小子，你有几成把握？” “子弹充足的情况下，百分之八十。”陈凡回答道。 “不过，我们村子的子弹补给始终没下来，我那里剩下的也不多了。” 严宽正欲说话，那姜文昊回来了。 手里攥着几张零散的钱，直接塞到了陈保定手里。 “喏，你自己点点。” 陈凡想笑，就五十块钱，还点点。 这姜文昊给的是不情不愿。 不过，姜文昊这名字，他觉得有点耳熟，可始终想不起来。 姜家沟子也算是有不少亲戚。 毕竟姜秀的娘家在这儿，可是因为姥爷那脾气。 加上姜秀在磨盘营过的也不算好。 人穷莫上亲戚门，人穷莫望娘家门。 姜秀也不愿意连累娘家这边的人，这边的人呢，也不乐意帮忙。 所以就疏远了。 “文昊，你来的正好！”严宽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另一只手搭在了陈凡肩上。 “咱姜家沟，跟磨盘营搭伙儿干件大事，怎么样？” “干什么大事？”姜文昊问。 严宽笑道：“小凡他们决定去猎杀狼头，这次他跟陈保定来咱们姜家沟，又遇上了野狼！” “这充分说明野狼也威胁到了咱们啊！” “所以，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两个村子的守山人合作，去干掉狼王，干散那窝狼崽子。” “开玩笑吧？”姜文昊笑起来。“最近我见过的野狼数量已经不少于十只！” “这窝狼的数量到底有多少，咱谁也不知道，就俩人，去山上猎杀狼头？” “这不有枪嘛？”严宽道。 姜文昊立即回答：“有枪也不行啊，数量过多了，全冲你来，你能干掉几个？” “队长，你不会是觉得猎枪能当机关枪使吧？” “你这家伙！”严宽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咋就这么没种？” “人陈凡才多大点年纪？都敢干！你是越活不行了！” “他就一孬种！”忽然，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 接着，人群都纷纷让开，一个老头拄着拐大步走来。 “姥爷？”陈凡喊了一声。 “姥爷？”姜文昊顿时瞪大眼睛。“陈凡，你该不会是……” “没错！”姜老爷子开口道。“他就是你外甥，真是没对比就没伤害。” 说着，老爷子用拐杖挑了一下地上这头狼的尸体，笑着点点头。 “行啊小子，刚给你送刀，你马上让它开了荤！” “有种！” 姜文昊顿时咕哝道：“那刀，我管你要了多少次，您都不肯给，居然给了二姐的孩子……哎哟！” 话没说完，老爷子抡起拐杖就打了过去！ “老子这刀，不会给怂货！就你这胆量，你配？” “当多少年守山人了，跟个怂球一样！” “给你？辱没了老子这把刀！” 姜文昊顿时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队长，你说的没错，趁着这个机会，干掉狼头，才是正经事！”老爷子接着开口说道。 “小凡，你回去准备，明天一大早，在水潭岭老松树下集合！” “这怂球不敢去，我拼了这把老骨头，都去帮你！” “爸，别这样，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姜文昊只好赶紧答应。 老爷子却看都没看他，只是转向了陈凡道：“你小子，好样的！” “可惜你大舅走的也早，否则他跟你，才真的搭！” “如今你几个舅舅，只剩下了这么个怂球三舅，你多担待。”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五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么一说，陈凡都想起来了。 原主确实有这么一个不太熟的三舅。 之所以不太熟，是因为这个三舅他不上道。 姜秀是家里老二，往上只有一个大哥姜武。 姜武就不一样了，完美继承老爷子的性格脾气。 也是个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主！ 同时，这个大舅也最疼陈凡。 但天有不测风云，作为老爷子的继任守山人。 姜武在一次狩猎中遇到了野猪群，就这么丧命。 后来小舅拼死去给大舅报了仇，但自己也被撞断了肋骨。 在这个年代，医疗条件限制是一回事。 没钱是另一回事。 小舅后来不久也病死了。 至于这个三舅，他从一开始就不合群。 谁，他都不喜欢！ 也不想在家里讨生活，所以当了麦客。 没错，就是离家出走，出去给人割麦子维持生计。 这一走就是十年。 再回来，才发现老大跟老四都没了。 在老爷子的一顿毒打下，才终于立志做人，当上了守山人。 这也是连原主都对他印象不深的原因。 十年没见过，没听过。 毕竟最没出息，谁乐意提？他对姜秀也并不好。 姜秀又怎么会给自己孩子说呢？ 姜文昊回来之后，也是一次都没来看过陈凡他们家。 能记住就有鬼了。 “姥爷，您这话就严重了，三舅年龄上去了，而且上有老，下有小，考虑的多也是正常的。”陈凡回答道。 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看吧，小凡是会讲话的。”姜文昊来了这么一句。 “他有个球的小！”老爷子没好气地说道。“到现在四十多岁了，还光棍一条！” “你不用给他面子。” 这话，陈凡无言以对。 姜文昊也红着脸，别开了脑袋。 “严队长，刚才我都听见了你们的话。”老爷子接着说道。 “小凡他们子弹不够，咱们村还有富裕的吗？” “没有的话，我写封信，你给送上去，要点子弹，我这张老脸还是几分薄面的。” 严宽赶紧说道：“您老，那当然是有面子的，但不用。” “我那儿刚下来三百发，我给小凡两百发带回去，应该够了。” “不是，就给我留一百发啊？”姜文昊问。 “前面给你的一百多发，你用多少？”老爷子厉声问。“七天了，就打了两只野鸡！” “给你一百发都是给面子了，你就去打个掩护，否则你以为靠你？” 姜文昊彻底没脸，耷拉下了脑袋，没再说话。 “送子弹，这……”陈凡想了想道。“这样，队长，你这么客气，那这头狼，就当我的还礼了！” “哎哟你这，也……也行！”严宽笑着表示。“给狼头挂村口，也有威慑的作用。” 老爷子点点头：“小凡，你是会做人的。” “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姥爷都满足你。” 陈凡开口道：“姥爷，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一个，等猎头回来，你去看看我妈。” “或者，我领她和小妹来看看您，成吗？” “她很想您，我那天一提您来过，眼睛就红了。” 老爷子听了，反应不大，只是说道。 “成，你小子要真能做到，我去看看就是。”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孩子，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就还这么幼稚。” 说是这样说，但老爷子却忽然转过身，颤颤巍巍地走了。 “你们抓紧回去准备吧，我要休息了，休息……” 陈凡在想，或许他也想着母亲吧。 只是，老一辈有一种莫名的执着，抛不开。 那自己这样，也算成全他们父女了。 “小凡，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子弹。”严宽立即说道。 等拿上了子弹，陈凡就带着陈保定抓紧往回走。 跟他想的一样，姜秀并没有睡觉。 一直在等着他的。 “妈，怎么不睡啊？” 姜秀开口：“你不回来，妈怎么睡得着？” “怎么样？孩子，没遇到危险吧？” “没呢。”陈凡回答道。“但有个事儿跟您说。” “三舅回来了，而且当了姜家沟的守山人。” “啊？”姜秀明显有点懵。 她不知道也正常，这么些年，光想着怎么拉扯两个孩子了。 加上还有个吸血鬼奶奶跟二婶。 哪有功夫关心这些？ “明天我要上山。”陈凡接着说道。“跟姜家沟联手，剿灭狼王。” “而且，姥爷答应我，等这事儿成了，来咱家一趟。” 姜秀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陈凡。 “你……你说什么？” 陈凡转身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 “这事儿成了，姥爷会来咱家。” 姜秀的眼泪差点没直接掉下来。 陈凡伸手捋了捋母亲的头发说道。 “妈，我知道你想姥爷了，所以今晚特意说的。” “其实啊，姥爷就是嘴硬，他也惦记着你和小妹。” “当时他眼眶就红了，这不，儿子给了他一个台阶。” “你可别哭，儿子看不得母亲哭。” 姜秀急忙低下头，眼睛错愕地看向别处，手也有些慌乱，无处安放。 “妈没事，妈怎么会哭呢？你姥爷会来，是好事。” “那什么。” “儿啊，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上山打狼是好事。” “但也危险，休息好了，妈才能放心。” “饿吗？妈给你热点吃的。” 陈凡这一刻忽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母亲。 虽说他不是原主。 但自己占了别人的家庭。 前世，他是兵王，荣誉满身。 可是，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母亲在他高中就因病去世。 如今，原主算是给了他填补遗憾的机会。 他对这一家子好，也算对得起原主了。 “不吃了，妈，我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好。”姜秀一口答应。 随后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忽然往里屋走。 “瞧我，都忘了自己要干嘛。” “妈，晚安。”陈凡温柔地说道。 姜秀笑了笑。 “这孩子，怎么跟外面学了这么些词。” “快睡吧。” 陈凡点了点头，随后先去睡觉。 翌日清晨，陈保定还特意早起，去跟李大震说了这事儿。 陈凡刚吃完饭，李大震就带着生产队，还有很多村民来了。 “小凡，这是答应你的子弹，一共三百发，不用省，去打狼，安全第一！” 李大震说道。 “另外，你黑三叔枪虽然打的不准，不过用标枪，是很厉害的！” “他这次跟你去，有个自己人在，我比较放心！” 陈凡接过子弹，说道。 “多谢队长，多谢黑三叔，怎么还来了这么多人呢？” “都是给你们送行的啊！”李大震笑道。 “去打狼，可是给村里做好事！”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六章 开枪吗？ “等你们回来，给你们好好操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其他人也都跟着喊起来，什么要平安回来啊！ 就算杀不了狼王，也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于是，陈凡跟黑三在村民热情的吆喝声中，拿好了武器，工具上山。 陈凡带了猎枪，背上还背了姥爷给的刀。 黑三带着的就只有他那杆磨得发亮的标枪，为了彰显长辈的风范，黑三主动把绳索，铲子那些都给扛上。 俩人按照姥爷说的位置找过去。 百年老松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又高又壮，隔老远就能一眼看见。 但是，说好的跟姜家沟联手。 陈凡和黑三到达的时候，却不见人。 “都这时候了，他们咋还不来呢？” 黑三有点着急。 “到时候不会就只有我们两个去吧？” 陈凡直接说道。 “没事，就算真不来了，我们俩也成。” “黑三叔，你怕吗？” 黑三心里是害怕的，但是陈凡这么有种。 他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 “怕不怕的，不是这个说法。” “叔听说，姜家沟子的守山人是你舅舅啊！” “哪有亲舅舅放自己外甥鸽子的？” 陈凡开口道。 “不要紧，可能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说着，陈凡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没块表，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而且冬季，太阳有时候能看到，大部分是看不见的。 要判断时间，只能依靠影子的长短，以及位置。 现在估摸着在个九点左右。 等了有一阵子，俩人身上都冷得不行。 山上寒风呼啸，到处都是积雪。 走路还没什么，可是，就这样站着，没一会儿，温度就下来了。 “哎哟我去！” 黑三先是打了个喷嚏，接着不耐烦地开口。 “你这舅舅啊，有点不是东西了。” “两个村子说好的事情，居然真不来！” 陈凡没多说，只是起身就往深山走。 “小凡，你干嘛？”黑三急忙跟上。 陈凡直接表示。 “他们不来算了，咱自己打！” “黑三叔，你要是害怕，就回去，我一个人也行！” 黑三当然是更乐意回去了。 但，回去干嘛呢？ 遭人耻笑？ 陈凡这小子都敢去，难道自己一把年纪了，就这么怕死？ 干了！ 黑三心里决定好，马上跟了过去，走在前面。 “你小子，说什么呢？你黑三叔敢来，我还不敢打了？” “回去？开什么玩笑？我东北老爷们儿，没有怂的！” 陈凡只是笑了笑。 随后，陈凡打起精神来。 充分利用自己前世的知识点，寻找踪迹。 因为野狼最近活跃比较勤，所以要找到它们的踪迹，并不是那么困难。 先是发现了狼的足迹，二人循着野狼的足迹找过去。 最终在一个偏低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洞穴。 一窝子狼就在这个地方，目前都在外面。 但情况不太对，冬季，狼群没有这么活跃。 约莫有个二三十狼都在山洞外面，似乎是围成个圈，边上的狼走来走去，还有仰天大叫的。 中间两头狼好像在打架的样子，不过，目前还在对峙阶段。 这群狼几乎都是灰色的，唯独中间两头稍微不同。 个头最大的那头，浑身都是白毛，只有尾巴尖是灰色。 另外一头则更偏向于灰白！ 而且是两头狼的体型都算是佼佼者了，其他的比起来，都像营养不良。 “这是在干嘛呢？”黑三压低了声音问。“冬天，畜生也在找乐子？” 陈凡开口道：“不是找乐子，是在争地盘，或者说争当老大。” “这些畜生的领地意识很强，灰狼明显都是东北狼，白狼，应该是灰狼亚种，一半生活在更深的山里，靠近国外的区域。” 黑三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你小子怎么这么懂？” 陈凡没回答，只是拉了黑三往后退，随后直接布置任务。 “黑三叔，就这么打不行，他们争夺地盘，需要一点时间！” “我们来布置点陷阱！” 黑三惊问：“你还会弄陷阱？” “嗯，以后再说，动手。”陈凡说道。 黑三听他的，情况紧急。 这个时候不好多说什么，俩人手忙脚乱布置起来。 先弄了不少绳索陷阱，一旦踏入，会直接被吊到半空中。 接着开始挖坑，两个人轮流挖，速度比较快。 这种陷阱，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只要挖的够深就行！ 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俩人交替挖，没有歇息。 一个在挖的时候，另一个就负责散土。 最后也只勉强挖出近两米的坑，而且很窄。 要是掉下去的话，人是可以轻松双手撑着上来，狼，估摸也不是太难。 不过，陈凡用刀削尖了不少木棍埋在下头，下去了，就别活了！ 弄完这些，俩人再度回到山坡趴着观察，这会儿，两头狼居然还在打！ 不过，现在已经是正式开干了！周边的狼都散开，给它们足够的空间。 而且，现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了不少白狼，体型都相对较小，大的在打，灰狼跟白狼也在相互看不顺眼。 黑三小声说道：“小凡，它们能打起来不？要是都能打起来，不如先让他们狗咬狗……狼咬狼。” “咱们捡便宜比较好吧？” 陈凡嗯了一声。 “我也希望这样，不过，有些事情就不是我们能预料的。” “争夺地盘这种事情，一般要先狼头之间分胜负了，其他的狼不服气，才会出现群殴的情况。” “万一一方被咬服，基本就算收小弟了。” “奶奶的，这群畜生还挺讲究。”黑三骂道。 陈凡架起了枪，目前他们距离狼群约莫一百多米。 略微超出射程一点点，可能会产生误差。 对于这把猎枪，陈凡已经摸清楚了。 QDM12—102单管猎枪，齐齐哈尔猎枪厂生产。 射程通常在五十到一百米左右。 他手里这把，一百米是最大有效射程了，上面给发下来的，所以比一般批量生产的要好一些。 “有把握吗？”黑三小声问。“这么远的距离。” “有……的吧。”陈凡的回答让他心里很没底。 “那还开枪吗？”黑三又问。“它们在抢地盘，有猎人来了会怎样？” “谁知道呢？”陈凡回答。“要么四处逃窜，要么……同仇敌忾。” “那……” 砰！ 黑三话没说完，陈凡开枪了，风速，距离，子弹偏差，都跟他预想的完全一样！ 枪响的瞬间，子弹没入白狼狼头的脖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七章 这小子，他还是人吗？ 黑三没说出来的话噎在嘴边。 他怎么都想不到，陈凡有这一手！ 的确，前面见过陈凡开枪。 可那种距离下，准头好点，没什么打不中的。 他黑三不行，别人不一样。 可是，眼下的距离，黑三也能估计。 至少一百一了吧？ 这把猎枪能打这么远，还不偏？ 不，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确实能看到子弹偏了。 现在还在刮风啊！ 这小子连子弹偏移都能精准算出来？ 他真是打弹弓练出来的？ 但这会儿没时间给他多想，陈凡喊了一声跑！ 黑三回过神来，只见那边，灰狼都在朝着这边奔涌而来！ 白狼倒是在狼头死后就一哄而散！ 黑三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这么多狼，随随便便就能给他们咬死！ 于是一把抓起了标枪就往后面跑。 可没跑几步，他没注意到陈凡，回头一看。 陈凡笔挺的身姿傲立在山头，端着枪，一枪一个！ 赶过来的那些狼群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小凡，跑啊！” 黑三喊道。 “太多了！” 陈凡开枪的间隙，告诉他。 “你先跑，跑到陷阱后面去，我能应付！” 说话间，又干掉两头。 但狼王没死，明显是在指挥，剩下的都在赶来。 顷刻间杀了七八头，也没什么用。 附带一提，陈凡手里这把猎枪并不是原始的QDM12—102，这是经过部队改良后发下来的。 用的子弹也不是那种大头弹，那种子弹就只能装一发打一发而已。 改良后的用的是七毫米子弹，配上了弹夹，能装九发子弹。 当下已经全部打完，但是来不及重新装弹。 于是，陈凡背起了猎枪，从背上顺手抽出刀来！ 站在山峰上有个好处，那就是颇有一种一夫当关的勇猛！ 它们自斜坡冲上来，并不能像是在平地上那样起跳。 所以上来就能直接砍杀！ 黑三劝不住，自己先下去了，来到了陷阱后面，回头一看。 陈凡就好像个战神一样，站在上头，双手握刀，上去一个砍死一个！ 好一会儿，黑三有些恍惚。 陈凡的动作一点儿不像是那种濒临危险，胡乱挥刀的！ 相反，他每一次出手都很有章法！ 跟着李大震进了生产队之前，黑三曾经是民兵。 不是说学过什么，而是见过正规部队打仗。 毫不夸张地说，他感觉陈凡绝对有正规部队的身手！ 不，甚至要比那更厉害！ 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这么多野狼冲上来，黑三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可他却看不见陈凡有那么一丝丝的慌乱！ 直至上来的野狼越来越多！数量已经不好控制了，陈凡才提着刀转身就跑。 而且跑了没几步，忽然侧身，直接避开往下扑来的。 “这小子……他还是人吗？” 黑三喃喃地开口。 “还是说，背后长了眼睛？” 说着，陈凡那边已经连续避开了好几头狼的进攻。 由于是在斜坡上，那些不顾一切扑下来被避开的，会直接翻滚下来。 有几头爬起来就看见了黑三，索性朝他这边跑来。 黑三急忙握紧标枪，这些畜生靠近了之后，踩了陷阱被吊上去。 他也不含糊，直接用标枪刺死！ 陈凡一路狂奔下来，知道陷阱的位置，直接跳开。 但下来的狼实在是太多了，数量也在不断地增加，陷阱不一会儿就用光。 两人只好退到了挖的土坑后面，上头是用树枝跟薄薄的积雪盖上。 “黑三叔，你赶紧躲起来。” 陈凡说话的同时，把刀插在地上，利索地拔下弹夹加装子弹。 这些狼跟不要命似的，冲过来四五头，直接掉下了土坑，哀嚎一声，就没了动静。 但土坑只能用一次，一旦被踩踏，其他的畜生看得到，不可能这么傻乎乎地掉下去。 陈凡就压下了三发子弹，急忙装回去。 但黑三并没有走，而是握紧了标枪，打算跟陈凡共同进退。 陈凡近距离也不敢用枪，重新拔刀准备战斗。 近前的一头跳起来，被他一脚踹开，随后转身一刀劈了下去。 因为预先看清楚了跳起来的第二头，这一刀是送给它的！ 黑三也跃跃欲试。 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来了实在是太多野狼。 远远超过了一开始他们看到的数量。 嗷呜！—— 山头忽然响起一声尖嚎！ 陈凡跟黑三抬头看去，狼头站在了原本陈凡站过的山头，仰头大叫！ 这种叫法，是呼唤同伴的意思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完了，自己倒是可以跑。 但黑三怎么办？ 四面八方都开始出现狼的身影。 在此之前，他们是从来没想过，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狼！ “咋整？”黑三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小凡，我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陈凡咬了咬牙：“我一会儿开枪打狼头，殊死一搏！” “你瞅准时机跑！” 黑三刚想说话，陈凡直接转身就往右边跑，他这一动，狼群就跟着动起来。 黑三看得一颗心直接惊到了嗓子眼！ 这可是一群不要命的畜生啊！ 然而，这时候，冷不防窜出一道洁白的身影，直接越过陈凡，跳到了前面。 狼群竟然瞥见它，全部都停了下来，接着一个个警惕地看着前方的小家伙，谁都不敢动。 陈凡也有点懵，这不是胡仙太奶吗？ 它居然会来救自己？ 但不管了，趁着现在狼群没进攻的意思，陈凡端起了枪，直接瞄准还在鬼哭狼嚎的狼王！ 砰！ 一枪精准爆头！ 狼王连叫都没叫出来，直接从山上翻滚下来。 这群狼听见动静，扭头看见老大死了，面前又蹲着这么一个怪物。 马上爬起来就四散！ 陈凡喘着粗气，真他娘的惊险！ 本来他是想诱导这群狼来追自己，给黑三争取一点儿逃跑时间，然后上树狙杀狼王！ 听着是有点冒险，不过陈凡有这个实力！ 可没想到胡仙太奶来帮忙，难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几个层次。 砰！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枪响。 陈凡跟黑三回头看去。 一个穿裹严实的中年男子，拿着猎枪，一边往这边赶，一边开枪。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较小的青年！ 男子看着气势很足，实则三枪中不了一枪！ “小凡，我来帮你们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八章 这么能耐，去证明自己啊！ “姜文昊？” 即便对方裹得严严实实，但黑三也通过声音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特么的，你装模作样什么？” “我们这边都已经收工了，现在你表演给谁看呢？” 姜文昊带着那小子来到了近前，笑嘻嘻地开口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一脸歉意地开口。 “我不是故意来迟到的，昨晚多喝了点。” “喝酒？”黑三更没什么好脸色了。“不是，今天说好的来猎杀狼头，昨天晚上你还喝酒？” 姜文昊解开了捂着脸的头巾，十分歉意地说道。 “抱歉抱歉，真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他身后的小子走出来说道。 “我三叔不喝，没胆子来。” “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一说这个，姜文昊就不爽了。 陈凡没搭理他们，看了看现在的情况，狼头死后，狼群已经散开了。 再加上刚才姜文昊开枪这么一吓唬，这会儿一只都没能剩下。 胡仙太奶也不知道一下子就跑哪里去了。 刚才那一幕，陈凡想想都觉得有点儿瘆得慌。 它就那么坐在那里，其实无论是个头还是凶狠程度，都没办法跟野狼相提并论。 但就很奇怪，陈凡甚至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虽然不多，但那是货真价实的感觉。 而且，刚才那群狼，死后也是这种感觉。 一下子全部都吓得不敢动。 陈凡是真不明白，难道真是胡仙太奶？ 而且，这会儿早就不知所踪，什么时候跑掉的都没看到。 “嚯！杀了这么多！” 姜文昊近前，看到地上几乎都是尸体。 “可以啊你们俩，这么厉害，都快赶上正规军了。” 黑三冷冷一笑，讽刺道。 “都是小凡杀的，说来也奇怪，一家人，但是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点儿。” 姜文昊的脸色顿时越发的难看。 他走到陈凡跟前说道。 “小凡，要不你骂我两句。” “这样我心里好受点。” 陈凡开口道：“三舅，说什么呢，我是因为这些狼都到了家门口了！” “要不你以为我不害怕？” “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别傻了。” “小凡，你这样，我更愧疚了。”姜文昊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这时候，跟着他的小子笑起来。 “三叔，要我说，你就认怂得了，就说你就是害怕！” “那是狼王啊，这样回去就顺理成章让我接任守山人，怎么样？” “嘿，小兔崽子，越说越来劲儿了。”姜文昊道。 “信不信我抽你？” “这位是？”陈凡开口问。 眼前的小子，皮肤略黑，长得浓眉大眼，阔面重眉，身材略矮，但很结实！ 比起略显消瘦的姜文昊来说，他其实更像来打猎的。 这小子身上背着弓箭，一脸的英气。 别说，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他啊！”姜文昊开口。“他是你大舅家的孩子，陈柏。” “应该是要比你小的，你大舅成家稍晚，那时候你都三岁了。” 陈凡嗯了一声：“原来是表弟，怎么？很想打猎？” “那是！”陈柏道。“我今年刚满十八岁，要不是这样，爷爷也不能同意我跟着来历练！” “多练练是好事。”陈凡说了这么一句，转头道。 “黑三叔，收拾狼的尸体，该走了！” “死了太多，血腥味弥漫，别招来了熊瞎子！” 黑三开口道：“好嘞！” “表哥，就这么回去了？”陈柏立即问。 黑三笑道：“小子，狼王都死了，现在不走，等到什么时候去？” “那好啊！”陈柏豪气干云地开口。“狼王死了，其他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咱们给它们干绝种！” 黑三扶额：“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表哥刚才不说了吗？血腥味太浓，一会儿招来熊瞎子！” 谁知这不知天高地厚玩意儿马上开口说道。 “这好啊，爷爷就是猎杀了一头熊……诶，表哥，你身上的熊大衣好像就是爷爷的！” “怎么就传给你了？” 陈凡回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可能是因为老爷看得起我吧。” 陈柏顿时一脸的不服。 “爷爷说过，这衣服只会送给他认可的人啊！” “表哥，你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爷爷认可了你！” “我嘞个乖乖。”黑三摇摇头。“干掉了两个狼王，还不够厉害？” 陈柏依旧不服。 “靠枪，不算什么，给我一把枪，我一样能干！” 陈凡都没搭理他，低头收拾狼的尸体。 “吹牛你什么不行？”姜文昊听不下去，厉声道。 “要么帮忙，要么滚蛋！” 陈柏双手环抱：“三叔，虽然咱是亲戚，但也是守山人，两个村子的守山人，人家干掉狼王！” “我们收拾尸体，你不觉得憋得慌？” “要干你干，我不干！” “牛什么啊？”黑三才是真正听不下去的那个。 “没让你们帮，不是很能耐吗？现在就再山上，去打猎物啊，证明自己啊！” 陈柏怒道：“去就去，你以为我不敢？” 说完，这小子竟然真的朝着深山的方向去了。 “陈柏！” 姜文昊喊了一声，但对方根本就不搭理。 他没办法，只好说道。 “小凡，你们先收拾，我得去看着点，你大舅可就这一个独苗！” 陈凡嗯了一声。 姜文昊这才跑了跟过去。 “切！”黑三非常不爽。“年纪不大，但是脾气不小。” 陈凡开口道：“黑三叔，你说你跟个小毛孩子计较啥？” “我是故意的。”黑三表示。“谁让他那么臭屁？” “你这三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好帮忙的，结果喝酒误事儿。” “刚才多险啊！诶对了，刚才我没看清楚，怎么这群狼忽然就不追你了？” 原来他根本没看到胡仙太奶。 陈凡还纳闷，黑三怎么会不提？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开口道。 “可能运气好，可能是被我吓到了，总之，不管，活下来的是咱们！” “黑三叔，你弄这边，我去把狼王搞下来！” “好！”黑三笑着点头。 陈凡说着，先上了斜坡，将上面的尸体都给扔下去，接着爬到了坡顶。 拖起狼王，才瞥见远处地上的白狼王尸体。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十九章 带着狼崽子回家 在把灰狼王的尸体给拖下去之后，陈凡让黑三先弄着。 自己前往白狼王尸体的位置。 这边也有几头狼的尸体，陈凡全部弄到了一起。 然后去弄了树干，藤蔓，做成临时拖板。 再把尸体扔上去，用绳子给捆好。 弄完这些，陈凡刚要拖走，忽然听见呜呜的声音。 就停下来仔细听，还不止是一个声音，很多小东西一起呜呜的声音响起。 声音是从山洞中传来的。 陈凡放下枪，压满子弹，缓缓地靠过去。 山洞其实不深，一眼就能看得到头。 靠近石壁的位置，有些干茅草，上头躺着两只小狼崽，不是刚出生的那种，不过应该也还没满月。 一只灰色，一只白色。 看着煞是可爱，跟小狗差不了多少。 陈凡直接把它们装进了衣兜，一块儿带走。 拖着尸体过去找黑三，这边，黑三也弄好了。 很多，看着满满登登，陈凡问他。 “黑三叔，能拉得动吗？” 黑三笑道：“开玩笑！打猎，我可能不如你，但是体力活，那没的说！” “再加上这是在雪地里，放心，没问题！” 说着，黑三注意到了他鼓鼓囊囊的衣兜，笑问。 “你搞到了什么好东西？” 陈凡把小崽子弄出来给他看。 “喏，两个小玩意儿！” 黑三一看，立即说道。 “小凡！你怎么给小狼崽带上了？快扔了！” “这东西养不熟啊！” 陈凡却笑着表示：“我觉得不会，狗不就是驯化的？” “事在人为嘛，它的爸妈估计被打死了，扔在那儿，只有死路一条。” “放心，胡仙太奶我都敢往家里带，凭什么两只小狼崽我会不敢？” 黑三一时间有点语塞。 好一会儿才说道。 “该说不说的，你小子是真的胆大！” “行吧，那就带，我是说不过你！” 陈凡只是笑着说了句走吧。 俩人拖着狼的尸体往回走。 别看黑三拉得多，但他体力活确实不赖，走的比陈凡快多了。 “小凡，你说你三舅跟表弟会没事吗？” 走着走着，黑三忽然问。 “当时是有点生气，不过，想想，我是不是有点幼稚了？” “可别真赌气去对付什么野兽，弄出事。” “毕竟，你大舅就是遇到了野猪才没的。” 陈凡开口道：“有三舅在，应该不太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能说这些，让陈凡忽然觉得黑三这人还不错。 有点善良，但是不多。 至于陈柏这个表弟是不是会出事。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俩人走不动的时候，会停下来歇一歇。 走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才看见陈凡守山人的房子。 黑三跟他把野狼的尸体拖到了陈凡家门口，才跑去叫队长他们。 姜秀，陈霜儿听到声音，出来看见堆这么高的尸体，都很吃惊。 “小凡，你们打了这么多狼？” “哥！你太厉害了！” 陈凡笑着走进了院里，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崽子，放在地上。 “哥，这是啥？” “小狗。”陈凡担心吓到她，所以笑着说道。 陈霜儿蹲下来逗狗。 “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呀？” 陈凡笑道：“还没取名呢，要不霜儿给它们取？” “就叫阿宝，灰灰。”陈霜儿说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陈凡问。 “好不好？” 陈凡点点头：“好啊，挺可爱的名字！” 姜秀走到陈凡跟前，小声问。 “这真的是……” “是狗。”陈凡开口道。“妈，放心吧。” 姜秀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 “不过，野狗也不好养啊。” “那倒不至于，看这俩一点儿不怕人，对它们好点就成。”陈凡回答。 之所以没说出来，除了怕吓到她们之外。 陈凡还觉得，能当成狗的去养。 才有驯化这俩畜生的可能。 “小凡，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于受伤？” 姜秀又赶紧问。 陈凡张开双臂，道：“这不是好得很吗？” “放心吧妈，根本没事儿，那么多子弹在手，不可能受伤。” “黑三叔去叫对他们了。” 姜秀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陈凡又告诉她。 “最大的两只是狼王，已经搞定，剩下的散了。” “狼王被杀死，这群畜生也该明白，有守山人的存在！” “我想，接下来是没什么事情了。” “妈，一会儿队长他们来了，你帮我告诉他们，狼要赶紧处理了，这么多的数量！” “血腥味太浓，我担心招惹别的野兽。” 姜秀嗯了一声：“不是，你要出去吗？” “对。”陈凡回答道。“去送鱼，两天了，该给人家送过去了！” 姜秀便道：“也好，那你早去早回。” 陈凡答应着，先进屋，换了一身衣服。 现在上面都是血腥味。 那两个狼崽子，估计也是闻到了血腥味，毕竟都是野狼的，把他错认为是自己狼。 所以，在用一个很大的背篓把鱼装好，背着出去之际。 他特意看了一眼两个狼崽子。 确定它们没发疯，这才走。 现在还没长牙齿，不是怕伤人，是怕吓到陈霜儿。 陈凡抓紧时间赶路，中途没怎么休息，基本上是一口气走到了黑市。 满满一背篓的鱼放在黄为先老爷子的家门口。 他看了看，十分满意地点头。 “好小子，还真就打上来这么多！” “而且都挺肥的。” “辛苦！” 说完，他转身进去，不一会儿，拿了钱出来。 同时还有一大盒子弹。 “小子，钱给你，子弹是额外赠送的。” “你对得起这个！” 陈凡收下，道了声谢就要走。 “等一下。”老爷子忽然喊了一句。“你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姥爷送的。”陈凡回答道。 今天一早，要上山猎狼头，他不仅是穿上了熊皮大衣，而且也戴了牙齿圈。 黄老爷子笑问：“没发生什么倒霉事情？” “没有啊。”陈凡回答。“我先去打猎回来，才给您能送鱼的，都很顺利。” 黄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行啊，没出倒霉事儿，说明这是山神认可了你这个守山人。” 陈凡眉头微皱，对这种说法不是很喜欢。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章 为了点吃的争得头破血流1 不过，陈凡没有多说，只是表示自己先回去了。 黄为先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 “小伙子，以后要找活儿，可以来我这里！” 陈凡刚转过身走，那老爷子又这么说了一句！ 闻言，陈凡倒是没多说什么。 他没有马上回家，又去买了一些粮食。 “哟，这不上次买糕点的小哥哥嘛，你们家粮食消耗得挺快啊，又来买了。” 途径糕点铺，还是上次看到的年轻女生，小娅，笑嘻嘻地开口跟他说话。 陈凡只是笑着回答。 “多备一点而已。” 小娅噗嗤一声笑起来，露出两个很好看的梨涡。 陈凡是愿意多看几眼的。 毕竟吃不到，养养眼也成！ “那今天要不要买点糕点呢？” 小娅又笑着问。 “来一点。” 陈凡回答。 “好，老规矩，还是试试新品？”小娅问他。 陈凡开口道：“新品吧，不用很多，十块钱的就成。” “好嘞。”小娅回答着，转身进去。 不一会儿就弄了给他送出来。 陈凡给了钱，重新扛上粮食就要走。 “你是猎人吗？” 小娅忽然问。 陈凡回头点了一下脑袋。 她接着说道。 “山上都能打到些什么好东西？” “这个不好说。”陈凡回答。“看运气的。” “能打到兔子吗？”小娅巴巴地问。 陈凡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可以。” “能打到兔子的话，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打一只？”小娅问道。 “我可以给你钱，要活的，不要死的。” 陈凡没多问，只是点头。 “行，抓到活的，我给你送来。” 她欣然说道：“谢谢。” 陈凡只是笑了笑，随后转身先走。 回到磨盘营，众人在场上欢天喜地庆祝打死了狼头。 那些带回来的野狼的尸体，也都在处理了。 全部烤上。 “小凡，快过来！” 李大震最先看到了他，挥手大喊道。 陈凡抬头看了一眼，也是高声回应。 “你们先玩，我扛回去再说！” 李大震笑着说了句快点。 其实姜秀跟陈霜儿也都在。 毕竟是全村人的大事情。 陈凡将东西扛回去后，也就回来，加入到了他们的狂欢之中。 虽说比不过现代的啤酒质量，但胜在人多，热闹。 陈凡也痛痛快快地喝一顿。 一直到天黑，肉吃的差不多，这顿酒也喝的尽兴了，人才逐渐散去。 火堆前就剩下了李大震还有生产队的人。 陈凡先送母亲跟陈霜儿回去了。 临走前，李大震把白狼王给他扛回去，并且交代，一定要回来。 他再单独跟陈凡唠唠嗑。 陈凡答应着，可是，刚送了母亲跟陈霜儿回到家里。 他还没出门呢，容有花找上门了。 不过，这次看样子是没有之前那么嚣张。 她看着陈凡咧嘴一笑。 “小凡，听说你们打到了好东西，带回来不少肉，全村的人都吃上了。” “怎么就没人叫我们呢？” 陈凡道：“这个，你去问队长，问我干什么？” 容有花其实心里清楚，这是因为在出发之前，她带着陈建仁来闹事情。 队长后面还批评了他们，说带回来的猎物你们别碰。 当时容有花还说，不碰就不碰，有什么好吃的？ 可没想到居然能带回来那么多肉啊。 这个年代，能吃上肉就不错了，谁还管狼肉好不好吃？ 关键是，好不好吃，话都摆在那里，她也没脸去找李大震。 李大震跟姜秀可不是一回意思。 她要是敢过去找李大震，一准被骂！ 所以思来想去的，就只能来找陈凡。 “我找队长不顶用，只能找你。” 陈凡冷笑了一下。 “想吃肉是吧？不好意思，没有！” 容有花皱眉，开口道：“小凡，做人可不能这样。” “我对你们家是不太好，但你问问你妈妈，你还小的时候，你父亲刚走。” “是不是我送来粮食，你们娘母才没被饿死？” 陈凡挑眉道：“所以你来这里的意思是要我们还粮食？” “不只是粮食。”容有花回答。“你妈妈之前还借过三十块钱。” “别的事情，可以不闹腾，但是一码归一码是不是？” 容有花虽然是来讨债，但是态度跟之前截然不同。 以前她那态度，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好像谁都欠她的一样。 不过，陈凡一点不好奇她的态度转变是因为什么。 没有意思。 容有花但凡早点这样，他可能还会觉得没有跟老人计较的必要。 可现在，一切都不是这么一个说法。 你先把事情做成了那样，现在想要缓解关系？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陈凡只是冷冷地问：“要是我说不给，你是不是还要抢？” “不是不是。”容有花赶紧回答道。“我之前是有点过分，我承认，但是小凡。” “我现在是在好好跟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吗？” 陈凡笑了一下，才说道。 “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过，我没钱，狼肉也没有多的给你。” 容有花顿时脸色就黑下来了。 “等着，我这里还有点鱼，你要的话，给你！”说着，陈凡转身就往屋里走。 容有花连声说好。 只要陈凡能够答应给东西，这不比什么都好？ 容有花现在明白了，陈凡不是一般人。 虽然狼肉没吃上，可是村里在弄的时候，她看见的啊。 那么大的野狼，居然干掉了一二十只。 所以，不行，不能继续跟他们搞事情，而是得哄着。 这样，自己也有肉吃！ 不一会儿，陈凡拖着一袋子鱼出来。 当然，给的并不是自己吃的，而是用来喂狼的。 都是些小鱼，有一部分都还是被啃过了。 陈凡把袋子放在她跟前说道：“一百多斤吧这得有。” “你能拿得走吗？” 容有花还以为他会说帮着扛回去。 但没想到，陈凡下一句就是。 “要是扛不走，你就不能怪我了。” “扛得走扛得走。”容有花赶紧回答。“两百斤都扛得动呢。” 说着，容有花赶紧拖着袋子走了。 就生怕陈凡会反悔似的。 看她那贪财的样儿，陈凡切了一声，转身回屋里。 姜秀一直在门口听见的。 见容有花已经下山了，她才问。 “小凡，那不是给灰灰和阿宝吃的吗？你拿那个给她，是不是不太好？”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一章 争点吃的头破血流2 陈凡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给这个都是看在您说她确实也给过一口吃的。” “否则，这些都轮不到她！” 姜秀没再说什么，而是问。 “你不是说队长还在等你吗？快去吧。” “扛回来的这头狼，我来料理！” 陈凡说了句辛苦老妈，随后动身。 却说容有花把吃的给拖到了家里。 这一路，是真的辛苦不已。 毕竟年纪大了，一百多斤的东西，要不是路滑，可以拖拽着走，她都可能坚持不到家中。 到了家里，她急忙打开了袋子。 这一看，心情瞬间不太好了。 袋子里都是些小鱼，有的还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残缺不全。 而且不是一整袋的鱼，下面不少是水。 一百多斤，水分可不少。 “妈，你哪里来的鱼？” 陈建仁跟他媳妇王翠翠刚进屋，就看见了。 两口子的眼睛在这口袋鱼上挪不开。 王翠翠前段时间，回了一趟娘家，因为父母病了。 而且这段时间饿瘦了不少。 毕竟在她们王家村，吃的少，而且还得把好的优先给生病的父母。 没想到一回来就能吃肉！ 她口水都快下来了。 “陈凡给的。”容有花回答。“翠翠回来了？” 王翠翠点点头。 “刚回来，妈，陈凡给的？他有本事抓鱼？” 容有花叹了口气。 “我们都看错了，人家不但有抓鱼的本事，还会打猎，现在是我们磨盘营村的守山人。” “但是我没想到他这么抠门，给的是这种小鱼啊。” “小鱼又不是不能吃！”王翠翠说道。“这么多呢，够吃好几天了。” “我去烧水。” 容有花心想那也是。 别人美滋滋啃肉，她被队长罚了，这次没分到。 鱼再小，也是肉啊！ 能吃上就行，管那么多。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在拖着鱼回来的时候，一直被人看着。 容有花跟陈建仁一家起锅烧水之际。 她就快步回家。 这会儿喝得烂醉的陈保定已经躺下了，听见门被人猛然踹开，吓得一激灵，爬了起来。 看到是赵花枝，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愿意她回来呢，还是不愿意。 只是愣愣地看着。 “喝成这副德行！”赵花枝走到跟前。“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陈凡送给了你妈一百多斤的粮食？” 陈保定醉醺醺地回答：“不知道，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了，你……你回来做什么？” “不是……不跟我过了……啊！” 话没说完，赵花枝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陈老二，我发现你是真硬气了！” “以前怎么吵架，都知道去娘家找我！” “这次居然不来！你什么意思？” “还不跟我过了，你有没有良心？” “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现在不跟我过了！” 陈保定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告诉她。 “谁像你一样啊？小凡一家过的那么惨了，你还跑去他们家搞事情。” “我怎么说都说不听……啊！疼！你放手！” “放手？”赵花枝怒气满满。“陈老二！我告诉你，你做梦！” “老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出息了，还去省城做事情，你现在卸磨杀驴了？” “当年是谁把他们含辛茹苦地养大的？不是我这么干，就靠你，儿子女儿能有这种出息？” “老娘还把娘家的粮食都给拿走，我为了谁啊？不还是为了这个家？” “现在你想就这么把我赶出陈家，你休想！” “你放手说话！放手！”陈保定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手甩开，看着她说道。 “不离婚也行，你以后不许再去小凡家闹事情！” 赵花枝其实很想说，你也配管我？ 但是这话没说出口。 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陈保定这么坚定地要离婚。 就这么走了，她亏不亏啊？ 他们陈家的房子，地皮那么多，说什么都不能就这么走了。 于是，她咬牙说道。 “行！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 “但你说，陈凡到底怎么回事？你大哥，你妈他们拿到了一百多斤粮食。” “你什么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陈保定揉着被揪疼的耳朵回答。“小凡今天猎杀了狼头回来。” “大家都分到了狼肉，就妈没有，因为你们闹的那件事情，队长说要给她一个教训。” “你就是个窝囊废！”赵花枝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妈他们没分到狼肉，陈凡才送的粮食。” “但你是他二叔，你还为他想，结果你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陈保定回答。“粮食是人家小凡的，乐意给谁就给谁。” “我警告你，你要还想在这个家待着，就不准你去找小凡！” “我不去，我去找你妈！”赵花枝说道。“粮食是给她的，结果你大哥他们分到了，你没有！” “哪有这样的事情？” 说完，赵花枝直接就往外走。 陈保定吓得酒醒了一大半。 “你回来！” 但等他爬起来，人已经没影了。 陈保定急忙披上衣服就往外走，不过酒还没醒。 走了没两步，就撞在柱子上，弹回来，摔在地上。 好一会儿才勉强回过神来。 等他这么磨蹭跑去容有花家门口的时候。 赵花枝已经跟王翠翠扭打在了一起，扯头发，扇耳光，女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容有花在旁边气得大喊大叫。 “住手啊！你们羞不羞人？” 说着，她看见了赶来的陈保定，急忙喊道。 “老二，你还不快点把你媳妇儿领回去？” “不是离婚了吗？怎么又叫来捣乱？” 陈保定也很不爽啊，好不容易有点清净日子过，这会儿又闹上了。 “妈，不是我叫来的。” “就是你！”一旁黑着脸的陈建仁没好气地说道。 “老二，你不是已经分到狼肉了吗？还让她来找我们！” “妈就拿到这点粮食，我跟你大嫂都没分到狼肉。” “妈才给我一点，这都不行？” 陈保定不知道说什么，就听见那赵花枝恶狠狠地说道。 “分狼肉是村里的事情！我们分家之后，妈说了，不会单独给谁什么，要有都得有！”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誓不罢休！”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二章 打老鼠 “干什么呢？” “一家人这样子，难不难看？” 正扭打之际。 忽然听见了有人这么说道。 赵花枝跟王翠翠都停下，因为看见了来人。 李大震。 这她们可不能惹，得罪生产队，以后还想不想好好赚公分了？ 看见终于有人来插手，容有花急忙上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队长，你可算是来了，要是再不来，我真活不了啦！” 李大震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所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谁也别说谁！” “也不是谁都一辈子没事情发生。” “今天我倒是会劝几句，你也记在心里。” “别回头又跑去人陈凡家里闹腾。” 容有花赶紧说道。 “是是是，队长，我记住了，麻烦你了，直接把她们抓走吧！” “我真的受不了了。” 李大震笑着开口。 “我可没有那个能耐抓人。” “不过，要是还闹的话，这肉，我就提着回去了！” “等你们什么时候不闹了，再说。” 听说有肉，赵花枝马上说道。 “队长队长，我们不闹了，其实就只是闹着玩而已！” “我们一家人嘛。” 旁边的王翠翠也赶紧说道。 “对对对，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 “行吧，这次我就当你们是闹着玩。”李大震开口道。 “再有下次的话，我也懒得管。” “不过，我也说过了，咱们村子一向以和为主。” “谁喜欢闹腾，就一边儿闹去，有啥好事，都轮不着！” “什么时候消停了，再说。” 俩人都不敢再接茬。 容有花赶忙上前说道。 “我是什么话都说了，愣是拿她们没办法……” 话没说完，李大震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我不想听你们说为什么闹到这个地步。” “你之前去闹的时候也不是啥好榜样。” “这是剩下的狼肉，三块，正好你们也是三家，一家一块，不要再闹了！” 话音刚落，赵花枝赶紧过来，笑呵呵地说道。 “知道了，队长，我们村以和为贵，不会再闹了。” 说着，她急忙把肉接过来。 李大震看她头发，衣服都是乱糟糟的，但是看见肉，两眼放光。 而且也马上就能有了笑容，真的是哭笑不得。 王翠翠见状，也赶紧来拿走了肉。 李大震把最后一块放在篱笆上，然后跟容有花说道。 “这是你的，我走了。” 说完，李大震什么都没管就转身走了。 容有花也赶紧拿了肉，接着说道。 “现在你们满意了？不知道有好什么好闹腾的！” “那鱼，是陈凡欠我们家的粮食。” “老二媳妇儿，你不要太离谱！” 赵花枝翻了个白眼说道：“早说是还粮食不就行了？” 说完，她也不管，提着肉往外走。 临了还撞了一下王翠翠。 “嘿！”王翠翠立马不服气。“你撞我干什么？是不是还没打够？” “没打够的话，你过来，今天我非要跟你比个高低不可！” “行了！”容有花厉声道。“人李队长都来劝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王翠翠虽然没有再追上去搞事情。 但是心里头也不痛快，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当然向着她了，从陈凡家捞的好处，可都在你家！” “我们什么都没有，还要给你们背锅。” “老大媳妇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容有花气不打一处来。 “粮食没分你？你现在是在怪我不公平？” “没没没。”王翠翠道。“我啊，不跟你吵，我回去吃肉去！” 说完，王翠翠冲着屋里喊。 “陈建仁！你还不走？” “要不走，就别回家了！” 说完，她自己提着肉先走了。 陈建仁从屋里出来。 看到容有花还没消退的怒气，尴尬一笑。 “妈，那我就先回去了。” “滚滚滚！”容有花没好气地骂道。 陈建仁也不多说什么，灰溜溜地出了院子。 容有花沉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自己搞了那么多事情，人家陈凡越来越好过了。 自己这会儿却越来越难了呢？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李大震这边送完肉就马上回去了场上那边。 陈凡还等着呢。 本来他们聊得好好的，忽然听见了陈建仁家这边吵架的声音。 一琢磨，觉得肯定是因为肉的事情。 李大震其实没有不想分。 这是村里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两个村的守山人一起去山上打猎。 得到的东西应该是两个村子的共同财产。 但是从陈凡那里知道了姜家沟根本没有参与。 所以这就是磨盘营自己的财产。 人人有份，不分，实在是说不过去。 本身李大震一开始也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 看到一家人都吵了起来，李大震也是很无奈。 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看看人家陈凡，自从当了守山人以来，为村子做了多大的贡献？ 人家家里也是越来越好了。 “队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陈凡看李大震回来，上前说道。 现在也天黑了，一直在外面的话，等会儿母亲又担心了。 “你等一下。”李大震说道。“我今天找你，除了给你申请奖励之外，还有一个事情要你帮忙。” 陈凡点点头。 “你说。” 其实一开始他以为李大震是想找他喝酒的。 但没想到李大震是说他这次立了大功，得给他申请奖励才成。 前面就是说些夸赞的话，搞得陈凡很不好意思。 “是这样。”李大震说道。“入冬以来，生产队的粮仓虽然一直空着。” “可是剩下一点点的谷子，就是散落在角落的那种，招了老鼠！” “而且是大老鼠，很大！猫见了根本不敢动。” “你打猎很有心得啊，能不能帮个忙？” 陈凡笑着回答。 “抓老鼠跟打猎不一样，队长，要不弄点耗子药？” “弄过了，没用！”李大震愁眉苦脸地说道。“粮仓现在还不用，但开春就用上了啊！” “这么多老鼠，不给解决的话，到时候会成为隐患的。” 李大震对自己也算够意思了。 陈凡便开口道：“成，明天一早，我过去生产队那边想想办法。”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三章 这得供着了吧？ 李大震听他答应下来，高兴不已。 也就这么说定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李大震让他先回去就是。 陈凡回去就一直在想。 抓老鼠这算什么难事？ 不过有一说一，大老鼠在东北确实不常见。 南方倒是很多。 要是体型真的很大的话，就只能用陷阱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吃了点东西。 然后找了一点破旧的渔网做好陷阱。 拿着正准备出门，白狐狸跟在了后面。 陈凡转头问。 “怎么？你想跟着一起去？” 白狐狸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想去，难道不行吗？ 陈凡笑了起来。 “走吧。” 说着，他走在前面，狐狸马上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段时间，这只狐狸一直都有很懒。 每天就是在家里懒洋洋地躺着。 到了吃饭的时间，家里三个人呢，谁有空谁就给投喂。 有时候，陈凡看见她在沙发上的那懒洋洋的样子中还透着几分媚态。 都会觉得这该不会真是成精了吧？ 于是乎，陈凡给它取了个名字。 锦姒。 本来白毛就有几分华贵之意。 再加上她这媚态，让陈凡想起了自己在现代曾看过的一本小说。 里面有只狐狸精，就是叫这个名字。 要不是母亲说胡仙太奶不能乱取名字。 他都想直接叫妲己了。 到了生产队，李大震，黑三他们都在。 坐在门口抽旱烟，唠嗑。 李大震远远地看见陈凡来了，笑着起身去迎。 却没想到忽然瞥见了他身后跟着的胡仙太奶。 李大震急忙问：“不是，小凡，你怎么把胡仙太奶给带来了？” “她自己要跟着来的。”陈凡说道。“不说这个了，队长，带我去仓库。” 李大震是真的有点担心，其他人也都凑过来看。 此时，锦姒就坐在陈凡脚边，显得很乖巧。 “兄弟，你不能开玩笑啊，要是胡仙太奶出事了，我们实在是扛不住这事儿。” 李大震提醒他。 陈凡笑了起来。 “队长，能出什么事情？就抓几只老鼠而已。” “几只？”黑三起身道。“小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这可不是几只，仓库里有好多呢！” “我们昨天晚上发现了它们的窝，在仓库后面的灌木丛下。” “实在是太多了，看得人脑瓜子嗡嗡地。” 陈凡嗯了一声。 “也好，一网打尽。” 说着，他拿起了手中的网给他们看。 李大震这才说道：“你还做了陷阱，那我们确实不用担心什么了。” “小凡，你可劲儿去逮。”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让你黑三叔带你过去就是。” 陈凡嗯了一声。 随后跟着黑三到了仓库，黑三打开仓库大门，一股霉味儿顿时扑面而来。 同时，里面还传出来吱吱的叫声。 陈凡用手扇了扇，接着就看到门口有一只半猫大的老鼠窜了过去。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道白色的身影飞扑进去。 眨眼的功夫，竟然给叼着出来了。 黑三结结巴巴地开口。 “胡……胡仙太奶出手了？” 陈凡也很吃惊。 这狐狸会抓老鼠？ 真是一大奇闻。 随后，锦姒把老鼠放在了地上，老鼠刚要跑，被她一口咬死！ 随后，锦姒抬头得意地看着陈凡。 陈凡忍不住笑起来。 “你抓的，你吃你的呗。” 但锦姒根本就没有动老鼠，咬死就不管。 随后，里面又传来了老鼠叫声。 她身轻如燕，转头就扑了回去。 不一会儿，俩人只看到锦姒在里面咬死了七八只老鼠，全部都叼到了门口的位置。 但只是咬死，根本不吃。 “神了！”黑三眼睛瞪得很大。“胡仙太奶显灵了这是！” “显灵了啊！” 陈凡没搭理他，锦姒这会儿已经出来了。 显然里面没有老鼠了。 “黑三叔，老鼠窝在哪里？”陈凡问。 黑三指了指后面说道：“我带你们去。” 他说的你们，自然是指锦姒。 而且，陈凡跟着往前走，锦姒就走在陈凡跟前。 黑三时不时地就回头看。 好像是生怕自己冒犯了锦姒一样。 仓库后面有很多的灌木丛，这里本来就是靠近后山的位置，到处是荒地。 刚到地儿，陈凡就看见了，灌木丛前面有一个浅浅的水坑，不过现在没有水。 里面横七竖八都是大老鼠，全都是那种半猫高的。 难怪猫根本搞定不了。 北方都是小家鼠，只有南方才有这种褐家鼠。 小家鼠的个头也根本长不大的。 猫见了能不害怕吗？ 但是，锦姒那身形也没比猫大太多，直接扑下去，一口一个。 勇猛得让拿着网子的陈凡显得有点多余了。 黑三更是眼睛都看直了。 “黑三叔，你怎么了？”陈凡明知故问。 黑三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 “这辈子头一次看见胡仙太奶显灵。” 陈凡笑道。 “胡仙太奶亲自帮你们抓老鼠，你们不得供奉点什么？” “得供奉！”他赶紧说道。“胡仙太奶帮大忙了。” “我回去就告诉队长，炖只鸡供奉胡仙太奶。” 陈凡没想到他是真能答应啊。 但是也好。 因为锦姒很挑嘴，家里的粗粮，基本不肯吃。 只吃肉！ 再这样下去，陈凡都觉得自己快要养不起了。 她胃口还大，四五斤的鱼，一顿吃三条。 比那两条狼崽子还能吃。 此时，锦姒似乎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 忽然变得更加卖力起来。 各种身手矫捷，逮着就直接给咬死。 然后扔一边，下一个。 陈凡开口道。 “别等了，胡仙太奶今天可还没吃呢。” 黑三立即说道。 “你怎么不早点说？我这就去。” “黑三叔。”陈凡喊道。“不用特别炖，拔了毛就成，胡仙太奶喜欢吃生的。” “在家里，鱼啊肉啊什么的，都吃生的。” 黑三说了句好嘞。 随后忙不迭地跑了。 不多时，几个年轻人跟着他一起提着一只拔了毛的鸡过来，直接扔给锦姒。 锦姒当着他们的面儿直接吃了这只鸡。 随后跳回去大开杀戒！ 这群老鼠根本没什么反抗的余地，要跑也跑不过。 只要被扑到，那就是一个死。 不过，附近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 即便是他们中午也过来投喂，也没能全抓。 到了下午，锦姒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四章 你不会真能变成人吧？ 陈凡把锦姒抱了起来，说道。 “黑三叔，今天就先这样吧，她也没什么力气了。” “一天不可能抓光的。” 黑三连连点头说道：“好的，小凡，那就这样。” “辛苦胡仙太奶了，你跟我回生产队，给胡仙太奶再带只鸡。” “明天还得辛苦她老人家，这么多老鼠，不清理了不行。” 陈凡就问。 “黑三叔，是不是有什么活儿要做？” “开春才用得上的粮仓，没必要现在就这么弄啊。” 黑三笑着说道：“没错，就是要用。” “队长打算搞点蔬菜种植，搞大棚，这样也能撑到开春去。” “有几个仓库可以改出来。” 陈凡欣然问：“这样说起来的话，是不是村里人可以上工赚工分？” “是这样。”黑三点头。 陈凡抱着锦姒往前走着，锦姒在他怀里蹭了蹭，还哼了两声，跟人似的。 “我知道你累，也饿，马上就给你弄只鸡，吃了好好休息。” 陈凡说完，她就真的乖了，就那么靠在了陈凡的怀里。 旁边的黑三等人，诧异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牛了！ “小凡，你是怎么做到的？” “让胡仙太奶这么听你的话。” 陈凡道：“大概是养得好吧。” 黑三却不以为然，养小动物谁不会？ 给吃的，给睡的窝就行！ 可这是什么？ 这是胡仙太奶！ 整个东北，除了祭司就没人敢这么对胡仙太奶吧？ 到了生产队，李大震马上就迎了上来。 “小凡回来了，怎么样？” 陈凡道：“抓了不少，剩下的明天再继续。” “我打算明天弄点儿陷阱帮忙，光靠胡仙太奶，太累了。” 李大震马上说道：“对，这事儿，你要好好整整。” “不能就这么坑胡仙太奶一个。” “我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的。” 陈凡笑着说道：“放心，没什么事情。” 李大震说着，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陈凡怀里，说道。 “这是我给你申请的奖金，你收好了，一共三百块，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陈凡便道：“那得分黑三叔啊，他跟我一起的。” “黑三的单独有。”李大震说着，再拿出了一个红包。 黑三笑嘻嘻地接过去说道：“谢谢队长！” “这是你应得的。”李大震说道。“你早点拿出你当民兵的气魄来，没准儿早就赚上钱了。” 黑三挠头道：“这要多谢人家小凡，我其实没帮上什么忙。” “但有他在，我就很有胆子。” 李大震笑了起来：“小凡，你这次确实牛！” “十里八村的守山人都没你这份气魄。” “上头说了，你好好干，奖励有的是。” 陈凡也道谢，之后问：“对了，队长，我听说生产队要搞大棚蔬菜。” “能让我妈来上工吗？她一直闲在家里，总想着找点事情做，但一直没事儿，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李大震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问题，小凡，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给安排，到时候让她直接过来上工就行。” “但是我要先说清楚，这次只是实验，先弄弄看，可行的话，再大规模种植。” “所以工分可能不多。” 陈凡嗯了一声。 “没问题的，队长，有多少算多少。” 李大震也就笑着说道。 “那行，就这么说定，你稍微等一下……” 话没说完，一个小年轻提着一只拔了毛的鸡出来了。 李大震让他交给陈凡，陈凡提着回去了。 到家里，把锦姒给放下，鸡也给她。 她直接叼着就过去那边吃上。 “小凡，坐下休息会儿，很快能吃饭。” 姜秀转头告诉他。 陈凡也就先坐了下来。 “妈，跟你说个事情，队长已经同意让你去上工了。” “虽然赚的工分不多，但总算是有活儿干了。” 姜秀闻言，放下了锅铲就跑过来问。 “真的假的？怎么又忽然又活儿干了？” 陈凡笑着回答：“真的，队长要搞大棚蔬菜，虽然那只是搞搞实验，但事情肯定有的做。” “我已经跟队长说好了，事情开始干，你直接过去就好。” 姜秀开心得不行，脸上洋溢着微笑。 “太好了啊，我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 “这样多少能赚点钱补贴家用，我儿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陈凡只是笑了笑。 随后，吃完饭，陈凡正休息呢，锦姒来到他的脚边，直接就躺下了。 陈凡顺手给抱在了怀里。 没想到她媚态尽显，在陈凡怀里躺着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随后，把脑袋搭在他的手臂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凡。 陈凡心里陡然一惊。 听说过很多狐狸成精的事情。 但，他可是一个科学信奉者。 从来就不相信这种事情的存在。 可现在她这个样子，谁能说不像人？ 再回想今天的事情。 好像大家说什么，她都能听明白。 而且在听见了有吃的之后，确实干活儿就很卖力。 陈凡细思极恐。 “你该不会真的能变成人吧？” 锦姒忽然咯咯地笑起来。 陈凡心里更是发毛。 现在继续抱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儿啊，快去睡觉吧，明天还得去帮生产队抓老鼠。” 把陈霜儿给哄睡着的姜秀出来说道。 陈凡嗯了一声，顺势把锦姒给放在了地上。 她也没埋怨，自己就找个地方去猫着了。 次日，陈凡很早就起来了。 先带着两只狼崽子去跑了一圈。 狼这种东西，就是要从小培养才能养熟。 而且，冬天跑步下来，陈凡也浑身发热，感觉不到冷。 回来吃了点东西之后，陈凡才抱着小狐狸去给生产队抓老鼠。 李大震一大早就在等着了。 听黑三说胡仙太奶抓老鼠很厉害，想亲自去看看。 大型捕鼠现场，陈凡弄了不少陷阱。 锦姒似乎是真能听懂，看懂，为了省点劲儿，会把老鼠给赶到陷阱里去。 只有那些漏网之鱼会被她杀死。 李大震他们直呼生平仅见，一个个看开心了。 吃的自然也不少，除了鸡，还有狼肉，也都弄了一些给锦姒。 锦姒也吃得开心，但是吃完就到陈凡怀里睡觉。 陈凡那是真哭笑不得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五章 出大事了！ “小凡，胡仙太奶好像很喜欢你。” “哈哈，我也看出来了，这是好事情啊。” “就是，能被胡仙太奶认可的，都是有出息的。” …… 李大震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陈凡心里直犯嘀咕。 也不知道这狐狸到底怎么回事。 平时明明是小霜跟她比较亲近，也是小霜跟她的关系要好点。 但只要陈凡到家里，这小狐狸就是粘着他。 还总是奇奇怪怪地笑。 磨盘营村的人更是个个都说是胡仙太奶。 一个个尊重得很。 对于他们的调侃，陈凡没有多做回应。 今天没有干到天黑，因为布置了陷阱。 所以，中午就完成了，几个仓库的老鼠也基本都给抓完。 李大震发表演讲的时候，还特别声明。 捕鼠大队行动完全结束，并取得重大成功。 并且同时宣布了大棚蔬菜种植明天就开始。 陈凡带着锦姒回去后，马上就换上了熊皮大衣准备上山。 “小凡，你要上山？” 姜秀见状，忙问。 “现在吃的也都够，你这会儿上山干嘛？” “别去了吧？我担心。” 陈凡笑着回答：“没事的妈，快过年了，每年过年都几乎有大雪封山。” “到时候就去不了了，我现在上山看看能抓的多抓点回来。” “到时候大雪封山，就不去了。” 姜秀闻言，也只好同意。 “妈，我走了。”陈凡拿上猎枪，还有一系列的工具。 出门之际还告诉她。 “对了，队长已经宣布了要开始搞大棚蔬菜，明天就能上工。” 姜秀说了句好，嘱咐他上山一定要小心。 其实这两天夜里也都有下雪。 所以之前的痕迹大部分都被掩盖。 陈凡好不容易才找到上次猎杀狼头所在的山头。 就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回来的。 这一看，还真给他撞见了。 但这次数量并不多。 就只是零星的六七头，在山洞转悠了几圈，出来的时候，明显是不想留在这里的。 陈凡本想动手，但看见其中一只的腿上有伤。 那伤口明显是被什么野兽咬的，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陈凡没行动。 仔细观察下来，不只是一只，好几只都有被攻击的痕迹。 但却不全是野兽撕咬的痕迹。 有可能是人！ 陈凡猛然想起黑三说过，有犯人躲进山里的事情。 再加上野兽撕咬的痕迹，现在这山里确实危险。 相比之下，狼的威胁都显得没那么大。 毕竟狼这种东西，你要是生火，它们也会跑。 但要是遇到熊瞎子，大号的野猪或者老虎。 那是真没得活。 狼群走了后，陈凡也起身走了。 先去看了之前的陷阱。 上次他把狐狸给取下来就重新将陷阱装上。 不过，大概是因为最近野狼出没太多。 所以紫貂这种小动物没能出现在大山中。 估计是躲起来了。 但陈凡也不灰心，重新放上了诱饵。 那东西的价值都能直接让他将家里的老房子给推倒重新建。 没有耐心是不可能打得到的。 陈凡弄完就开始找兔子的踪迹。 在有青草存在的水边发现了兔子粪便后，陈凡就搞了陷阱。 小娅要的是活物，陷阱不能弄必杀的那种。 弄完，陈凡背着枪找寻别的。 其实对付小型的动物，那把手枪是够用的。 但陈凡不能用。 私自持有枪械是重罪。 他还得想个办法让队长允许才行。 不多时，陈凡发现了梅花鹿的足迹，摸着找了过去。 梅花鹿后世是保护动物，因为鹿茸的存在，被大量捕杀，数量急剧减少，国家也就出台了相关政策。 但现在不一样，还没有相关政策，只要遇到，也能发一笔。 陈凡行动很小心，尽量猫着身子。 梅花鹿跟傻狍子可不一样，这东西直觉灵敏着呢。 一旦发现危险，会立即逃跑。 最终，陈凡在山峰的背阴面看见了三头梅花鹿。 其中一头还很小，头上的角就冒了一点尖尖而已。 陈凡很兴奋，要的就是这种小鹿。 所谓的鹿茸也就是鹿角还没完全形成之前长出来的软角。 但现在距离还太远，至少三百米。 枪械的距离达不到。 陈凡几乎是趴在了地上，一点点靠近。 砰！ 忽然一声枪响。 鹿倒是没被打中，但这一下子惊扰了它们啊。 三头梅花鹿直接往前跑了，一下子钻进了林中，踪影都看不到。 陈凡爬起来就追，不过前面有个人从上面滑了下来，差点没撞上。 他也就不得不停下。 “表哥？” 对方起身也看到了陈凡。 看到持枪的陈柏，陈凡哭笑不得。 “谁让你开枪的？猎物都跑了！” 陈柏却反咬一口。 “这梅花鹿是我先发现的好吧？我在这儿猫了半个小时了！” “请问你来了多久了？” 陈凡有点无语，没好气地说道。 “行，是你的，我不要了。” 说完，陈凡转身就要走。 “表哥！”陈柏急忙喊道。“别生气啊，有什么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陈凡开口道。“你打你的猎，我走我的路。” 陈柏便道：“你三舅病了，所以让我来历练一下。” “表哥，传授点经验呗。” 陈凡转身看着他问：“真是病了？而不是你偷的猎枪？” “小子，偷枪也是犯法的事情，你还是早点还回去。” “真想学打猎，就去找你们队长好好说。” 说完，陈凡转身就走。 他一眼就能看出陈柏的心虚。 说瞎话不打草稿，哪怕是守山人病了，也不可能把枪交给一个毛头小子，让他上山历练。 “有什么了不起？我迟早也能成守山人！” 陈柏在后面扔了这么一句话。 陈凡没搭理，继续寻找猎物。 可惜，一天下来，他没能遇到什么大点的猎物了。 就打了一只狼獾，但回去的时候，运气挺好，陷阱困住了一只兔子。 另外还有几只出来的，陈凡也不客气，一股脑全收。 随后就先回去了，回到家里，看见活蹦乱跳的兔子，陈霜儿很喜欢。 “哥，咱们养着吗？” 陈凡笑道：“小霜，这只不行，有人给钱了，你要喜欢，明天哥去给你抓一只。” 陈霜儿很懂事，马上答应道。 “一言为定！” 陈凡点点头：“一言而定。” 饭后，陈凡在剥皮，外面也已经天黑，不过，有个人影忽然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小凡，出大事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六章 连夜进山找愣头青 “咋了？队长，出啥大事儿了？” 陈凡从来没看见过李大震这么着急的。 作为生产队的队长，李大震一直都很沉着冷静。 这一点，跟其他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现在这么急，事情估计不小。 李大震喘了口气才说道。 “上头分派下来了一群知青，分给咱们磨盘营七八个。” “但是这群人不等咱们派人去接，自己走路过来。” “走错了，有人看见他们进了山！” 陈凡赶忙问。 “进错山？咱后头的大山，还是进了兴安岭？” 李大震回答：“进错了大山，也没有去兴安岭，他们走的是山路，往磨盘营的方向来。” “但是该下山的时候，走错了，往深山里去了。” “根据看见的人说，应该就是进了咱们后面的深山老林之中。” 陈凡一阵无语，虽说过来磨盘营村确实需要走一段山路。 但是有人走跟没人走没区别的吗？ “小凡，别说了。”李大震道。“你赶紧准备一下，咱们去找找！” “这是上头分发下来的人，不能出事！” 陈凡一口答应。 李大震就转身先回去通知其他人了。 “小凡，你要小心点，别逞能。”姜秀赶紧说道。 “生产队那么多人，你黑三叔他们不少都是当过民兵的。” “这个时候进山，危险得很。” 陈凡开口道：“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肯定是以安全为重。” 说着，陈凡已经把猎枪拿好，子弹也带上了不少。 同时，熊皮大衣也给穿上，姥爷送的那把刀也带着。 姜秀送来手电筒，再一次交代他，一定要小心。 陈凡答应着，赶忙出了门，去生产队那边找李大震。 这会儿生产队的人员都已经集合完毕。 但是有枪的就只有李大震跟他。 其他人拿着的都是标枪和钢叉。 众人拿好了手电筒，直接出发。 “队长，应该没什么危险的。”黑三说道。“狼王不是都被杀掉了吗？” “谁说得准啊？”李大震心急如焚。“狼王是死了，但是狼并没有被全部歼灭。” “遇到一两只，他们也应付不了啊。” 陈凡开口道：“不仅如此，还可能遇到野兽。” “今天我上山的时候，发现几只狼有被野兽袭击的痕迹。” “不，不止如此，还有些伤害，我感觉像是人。” 李大震闻言，更加担心了。 “坏了！这下真坏了！” “前不久才收到消息说有身上背了人命的犯人躲进了山里。” “都是一些不要命的主，万一给他们遇上……” 后面的话，李大震没说完。 但是，其他人都已经有被吓到。 上一次进山，遇到了野兽，差点丢了命。 所以，自那之后，谁都不想进山。 打猎这个事情，不是谁都可以的。 现在陈凡居然说还有什么大型的野兽，还袭击了狼群。 这可不是一个小事儿。 山里什么都有，豺狼虎豹，熊瞎子。 遇到狼，豺这些体型小点的，猎枪确实有用。 但要遇到老虎，怎么办？ 陈凡跟李大震手里的猎枪是肯定干不死老虎的。 北方的山林出现老虎，就只有一种。 那就是东北虎。 毫不客气地说，武松当年遇到的若不是华南虎。 是东北虎的话，那就没有打虎英雄的传说了。 这两种老虎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东北虎，成年的雄性，体长可达到三米左右。 体重能超过三百公斤。 那是什么概念？一巴掌下来，头骨都能给你拍碎。 要是遇到熊瞎子，更没得活。 据说熊瞎子站起来有三四米高。 而且喜欢吃活物，也就是说，你会眼睁睁看着它吃你的身体，但无能为力。 跑也跑不掉！ 这种眼瞅着自己被吃完的痛苦，谁想经历？ 也就是因为这样，能打死熊瞎子的姥爷在姜家沟有着相当的话语权。 这样的猎人，什么含金量就不用说了。 一行人往深山走着，也在不断说着这些事情。 李大震越听越烦躁，不耐烦地开口骂道。 “一个个嘴比棉裤腰还松！” “说什么说？动静大点，给野兽招来就舒服了是吧？” 他们一个个的，这才闭嘴。 好在陈凡进山的次数多，对山里的情况也了如指掌。 哪些地方可能有人去，他再清楚不过。 也就不用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但，黑灯瞎火的，就靠着几支手电筒照明，也不好找人。 这会儿还在飞着雪花。 脚印虽然没完全被覆盖，但也浅了许多。 不留神就会错过。 找了几个小时，依旧一无所获。 正着急之际，陈凡陡然发现了前面灌木丛旁边有断裂的树枝。 他紧走几步过去，蹲下仔细检查后，说道。 “确实是人为踩断的，断裂的痕迹还很新鲜。” “但这边的脚印都被覆盖，唯一的线索就是灌木丛上被扫下来的积雪。” 李大震用手电筒照着看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进了大林子？” 陈凡点了一下脑袋。 所谓的大林子，其实就是更深处的位置，那儿，说白了就是原始森林！ 打猎的守山人都不会去那种地方。 弄不好就死里头。 而且，前面大家谈到的老虎跟熊瞎子，最有可能出现在原始森林的位置。 同时，陈凡猜测，这俩玩意儿可能真存在其中之一。 老虎虽然活动范围不是固定的。 但能让狼群迁徙到距离人类很近的位置，也就这种体型的野兽能做到了。 以前从来没有过狼群来距离人类村庄这么近的先例。 再加上陈凡发现了狼有被袭击的痕迹。 越发说明真有野兽活跃。 陈凡说出这些猜想后。 黑三等人一个比一个害怕。 脸色也大为震撼。 除了积雪，树枝的痕迹外，其实也有一点点脚印子。 证明这群愣头青真的往原始森林的方向去了。 找吧，危险！毕竟就两杆枪不说，对付野兽也没什么把握。 这些没枪的，遇上野兽，那基本就是送命。 但不找吧，回去根本不好交差。 李大震看了看他们就几个人的神色，厉声道。 “都怂什么？找不到人，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没准咱们整个生产队都要跟着遭殃。” “不。”陈凡道。“队长，你得决定了，因为这真不是开玩笑。” “我们就两杆枪，大家也没什么打猎经验，真遇上野兽，就是一个死字而已。” “找人赔上这么多性命，真的值得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七章 危险的气息 李大震听了陈凡的话，也犹豫了一下。 随后说道。 “不行，就这么回去，根本没办法交差。” “这样，我们继续往前走，一旦遇到危险，就马上跑。” 黑三他们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但谁也没敢多说什么。 陈凡也只好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他走在最前面，时时留心周围的情况。 进了原始丛林，他们因为是着急找人，所以行进速度很快。 可这丝毫不耽搁陈凡留心地上的线索。 越往前，脚印就越多，也越来越明显，即便是还在下雪，也没能覆盖得住。 但是，走了一段。 陈凡越发不安起来，太安静了！ 这种安静不寻常。 一般来说，靠近村子的山里是不太可能出现小动物到处跑的现象。 原始丛林则不同，这里是动物的天堂。 就算看不见麋鹿那些，小兔子，鸟类什么的，都能经常看到。 然而，自从他们进了丛林之后，什么都没看见。 死一样的寂静，让夜晚的丛林更凸显几分诡异。 脚印一开始是整体的，深浅程度都有一定的排列。 但慢慢地开始混乱，也有几个踩在一起的。 同时，陈凡还发现了干粮的碎屑。 这群知青随身带着的有吃的，而且在一边走一边吃。 大晚上的，进了丛林，看得出来，他们根本不在乎危不危险。 反而有一种享受危险的感觉。 至于杂乱的脚印，其实看上去更像是他们在着急赶路而已。 两侧也暂时没发现有什么野兽的踪迹。 可正当陈凡觉得大概是安全的时候，忽然瞥见了远处地上的一根树枝，上面有牙印！ 陈凡快步跑过去捡起了树枝，差不多有胳膊粗吧，其中一头被啃得很烂。 而且，从牙齿的深浅来看，这可不是狼或者豺那些小一点的野兽能造成的。 众人都围了过来，看见这触目惊心的牙印，一个个脸色更难看了。 “小凡，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李大震问话的声音都稍微有点颤抖。 “我很不想说，但事实是只有老虎，或者大型野猪能造成这样的牙印。”陈凡回答道。 “这是饿疯了，连木头都不放过吗？”黑三问。 陈凡道：“不，这并不是在啃食木头，而是在磨牙。” “野猪跟老虎都有这样的习性，尤其是野猪的獠牙，会长长长粗，很影响进食。” 李大震眉头紧皱，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大晚上的遇到野猪也不好过啊。” “还可能是老虎，这群愣头青怎么什么地方都敢闯？” 陈凡扔掉了木头说道。 “队长，这次，你是真得抉择了。” “从我们进来开始，就始终没看见任何一只小动物。” “这种出奇的安静很诡异，只有附近存在大型野兽的情况下，才会是这样，小动物不敢出来啊。” “再加上现在发现了野兽的痕迹。” “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 李大震一言不发，在沉思。 其他人都巴巴地看着他。 没办法，谁想死啊？ 再是上头派下来的知青，那也不是谁让他们进来的啊！ 命是自己的，丢了谁管？ 陈凡一看李大震那样子，就明白他是不想就这么放弃的。 其他人可能没事，但他这个队长，到时候估计难辞其咎。 于是，陈凡开口道。 “要继续追也行，不过先让他们回去吧。” “这么多人，真遇上野兽，不好跑不说，而且会乱。” “有枪的就咱俩，他们也没什么打猎经验。” “真帮不上忙。” 李大震点头道。 “行，就听你的！” 说着，李大震看着黑三他们说道。 “你们回去等，谁也不许进山！” 黑三等人都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他们就等李大震这话呢。 一个个如获大赦，马上就全都往回走。 这边，李大震跟陈凡继续前进。 干粮碎屑越来越少，陈凡知道，这是吃完了。 后面基本看不到干粮的影子。 可是，这群愣头青吃完了干粮，居然还在继续往前走。 没吃的没喝的，越走越远。 是真不怕死啊。 但好消息是，他们经过的位置，脚印越发深，这说明刚过去没多久。 知青本来体力就不如他们，走肯定是走不了多快的。 只要再加快一点，应该能赶上。 “小凡，你说这群知识分子在想什么？” 李大震也是没由来地生气。 “就一个劲儿地往深入了走。” “难道他们就没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对吗？” “深山老林里基本看不见人的踪影。” “还没发现走错了，还继续走，图什么？” “尤其是其中还有几个女生，这大晚上的啊。” “刺激。”陈凡简单说道。“年轻人嘛，没经历过这些。” “忽然走进了原始丛林，这些自然景观让他们觉得兴奋了吧？” 李大震竟然有点儿无言以对。 这会儿，陈凡的神经有点紧绷。 尤其是在看到了被用来磨牙的树枝之后。 能保持距离的话，野猪可以杀。 但老虎是真打不死。 一枪打过去，最多就是一块血斑。 所以他没跟李大震说太多，只是在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同时，加快了步伐。 能早点找到这群人，也能早些回去。 都说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还真是这样。 手里但凡有点儿顶事儿的家伙。 陈凡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走着走着，人倒是没见到，但陈凡敏锐地发现远处的一座土坡上面蹲着个什么。 第一眼看去，像是人。 再看，不是，是一只秃鹫！ 陈凡刚要开口说话，周围忽然飞起好几只黑色的鸟，嘴里还在啊啊地叫着。 秃鹫，乌鸦，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以腐肉为食。 现在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周围有腐尸。 “小凡，这又是乌鸦，又是秃鹫的，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李大震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些东西都是吃尸体的腐肉的，在这里出现，只能说明附近有尸体！” 陈凡开口道：“先别着急，队长，它们也不是只吃人的尸体，动物的尸体也会吃。” 但李大震这口气就是松不下来。 他催促着陈凡赶紧走，别招惹这些玩意儿，早点找到人。 可他们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只傻狍子的尸体。 更重要的是，尸体上有被野兽啃咬过的痕迹！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八章 不是野兽，是禽兽！ 就算是李大震，已经很多年没有上山。 都能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野兽撕咬的痕迹！ 陈凡蹲下去仔细查看了尸体之后，说道。 “我估计有八九成是老虎干的。” “气管都给咬烂了，而且是一口毙命，只有老虎的咬合力才这么强。” “另外，队长你看……” 陈凡指着地面上的抓痕让李大震来瞧。 李大震瞅了一眼，便道。 “小凡，按照你的说法，那前面发现的磨牙的树枝应该就是老虎！” “如果真让这群知青遇上了，那块肯定没得救。” 陈凡起身道。 “先别急，尸体附近并没有人类的痕迹，说明他们应该是还没遇上老虎的。” “人的速度怎么可能跑得过老虎？” “我们在他们真的遭遇老虎之前找到人，没问题的！” 李大震现在也只能祈祷这群知青还没有遇上老虎了。 此时，那只秃鹫还是在盯着他们。 但秃鹫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只要人类不要主动去招惹就行。 陈凡跟李大震继续往前面追踪着找过去。 抓痕不只是傻狍子的尸体旁边有。 四周也都能看到，很深。 但是，陈凡多了一个疑问。 就是从抓痕的痕迹来看，似乎不是特别大。 按照东北虎的体型来说，不该只是那点儿印记。 虽说，对比人类的足迹来看，不算特别小了。 也比狼等小型野兽大很多。 可达不到东北虎的程度。 陈凡在心里想，难道会是东北豹？ 这东西学名远东豹，豹属亚种，也就是西伯利亚豹。 是除了东北虎之外，东北的丛林中能看到的最大体型的野兽了。 成年的东北豹体重能达到六十到一百公斤。 对比起东北虎来说，确实小了不少。 但这种体型，对人类也是极具杀伤力。 可这样也算是运气好吧。 子弹对东北豹的杀伤力可要比对东北虎高很多。 真是东北豹的话，只要不是扎堆成群的那种，应该是有活路的。 可很快，陈凡再次发现了足迹的异常。 前面就算有些混乱，但能看得出来只是着急赶路而已。 后面的足迹就变得混乱不堪，而且足迹之间的间隙也变大。 同时，这些混乱足迹后面，还跟着一连串步调算是挺整齐的脚印。 “这是怎么回事？”李大震问。“他们有人跑起来了，有人掉队了？” 陈凡摇头。 “我看，他们不是遇上了野兽，是遇上人了！” “这些足迹加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有什么人在追赶这群知青。” 听到是人，李大震却高兴不起来。 这个时间，还能在丛林出现的。 除了这群不知死活的知青外，就只剩下了前段时间逃进了大山躲起来的犯人。 那些人可都是背了人命的！ 可以说，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些人比野兽更可怕！ 但，着急的同时，李大震很疑惑地问了一句。 “小凡，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知道怎么追踪猎物，还知道怎么追踪人？” 陈凡想笑，老子一个兵王，追踪人才算是主业吧？ 但明面上，陈凡只是回答说。 “只是追踪猎物的时间久了，就能够根据这些痕迹去判断。” “其实人跟动物都一样，无非是习性不同。” 李大震点了点头，又问。 “假如真是人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陈凡没说话，因为他忽然察觉到前方有光线。 当下，陈凡就关了手电筒，也一把夺过了李大震手里的手电筒关闭。 在李大震说话之前，他就捂住了李大震的嘴巴，小声说道。 “人就在前面，队长，不要发出动静，让他们察觉到了。” 李大震点头之后，陈凡才松开了手。 然后带着李大震蹑手蹑脚地从侧面缓缓靠近。 直至能看清楚了前面的动静。 一共三个人，其中两个手上拿着的是大砍刀，唯独一人手里有土盒子枪。 陈凡他们所要找的七八个知青，全部都被绑起来。 三人，其中一个在生火，拿枪的那个在注意周围的情况。 还有一个，看着其中一个女知青流哈喇子。 “二对三，我们没什么优势。”李大震小声说道。 “小凡，别冲动，先回去叫人。” 陈凡小声道。 “这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咱们已经深入丛林这么久了！” “一旦现在折返，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听我的，队长，一会儿我先摸过去，解决掉拿枪的那个。” “剩下两个就好办，你看准时机救人。” “不行！”李大震笃定地回答。“小凡，你才多大点？” “我能让你一个人去一挑三？” “救知青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搭上你的命啊！” 陈凡眉头紧皱。 “不，现在没得选，队长！” “看他们的行为就知道，这些知青逃不了的！” “一旦他们兽性大发，女的遭殃，男的死。” “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你眼前出事，你能心安吗？” “你相信我没错！狼王都扛过来了，何况这几个人？” 陈凡在说这些的时候，他的那种冷静让李大震没由来地觉得后脊背发凉。 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超出同龄人的冷静跟勇气？ 反而现在他觉得黑三他们都是正常人。 害怕是人之常情啊！ 稍加思索，李大震现在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只好同意道。 “行吧，试试，但记住，要是打空了，就跑！” “命是自己的！” 陈凡点了一下脑袋。 他比李大震更加清楚，一旦自己空了枪，将不会再有这种偷袭的机会！ 正面对垒，陈凡倒不是说怕。 就是会很麻烦！ 作为战场上摸爬滚打活下来的人，陈凡怎么可能会害怕什么？ 当下，陈凡就从左侧缓缓借着灌木丛，以及大树当掩体，尽可能地靠过去。 这边，匪徒一把捏住了一名女知青的下巴。 “他娘的，好水灵的女人！老子在山上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开荤了！” “今天非要尝个够不可！” “你有种冲我来！”一名男知青厉声道。“你们这些败类，我们的同志不会放过你们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九章 两枪身体一枪头 啪！ 这人反手就是一耳光打了过去。 男知青被打倒在地，又被他一把给抓了起来。 “别跟老子磨磨唧唧的！我告诉你！” “老子身上背了好几条人命，不介意再多几条！” “再叫唤，老子先弄死你！然后放到火上烧着吃！” 这话着实吓坏了其他人，尤其是女生。 一个个面如土色，抖似筛糠。 早知道会遇到这些人，他们是打死都不会一个劲儿地往里走的。 “老三！”生火的那个，把火堆给点着了。“别他娘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有点饿，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吃的？” 老三说道。 “早他娘的看过了，一个个兜比脸干净！” “草！”老二不爽了。“一群穷光蛋，什么都不带就上山！” “妈的，老子早就饿得不行了啊。” 老三将眼神放到了刚才那个男知青身上说道。 “不行先烤一个！反正又不是没吃过！” “早晚是个死，老子说什么都不想当饿死鬼！” 老二笑了起来。 “说的是啊！这些可都是知识分子，一个个细皮嫩肉的！” “肯定比他娘的乡下庄稼汉的肉好吃！” 这一笑，其中一个男知青当场就尿了。 老三闻到了尿骚味，登时就踹了几脚。 “他娘的！窝囊废，这就吓尿了！” “草！” 这时候，老大也过来了，在火边坐下说道。 “别废话了，我听见有豹子的叫声，可别真的给招来了豹子！” “依我看，我们暖和了身子就走！” “男的留着慢慢吃，女的留着慢慢玩！” “带回去？”老三问。“可我有点忍不住了！” “你急个球！”老大没好气地说道。“他娘的，冰天雪地的，你要在这里脱光？不怕他娘的给你冻萎了！” 老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的李大震也靠近不少，加上这些匪徒说话也大声。 他们说的那些，李大震一字不差地全部听了去。 心里更是打鼓。 都是亡命之徒！自己让陈凡上真的好？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而且动手就得杀人，留活口是个麻烦事情！ 让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动手杀人，他这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砰！ 正想着，枪响了！给李大震吓了一跳。 砰砰！ 随后更是连续的两枪！ 开枪的人正是陈凡，他躲在略高一点的地形，早就瞄准了老大！ 就老大手里有把土盒子枪。 先解决了就好办！ 陈凡沉着冷静，用的是莫桑比克快速射击法。 通俗来说，就是两枪身体一枪头，神仙看了也摇头。 第一枪，直接给老大爆头。 随后在他倒下之前，又往后背心补了两枪！ 突如其来的射击马上吓到了老二跟老三。 俩人急忙起身，找了一棵大树当掩体。 老二回头看了一眼，老大倒下去的位置，红的白的都出来了，死得不能再死！ “二哥！怎么办？来人了，看样子还是个高手！”老三急得不行。 老二咬咬牙说道。 “你别废话，看着点人！刚才哪儿枪响的，看清楚点！” “我捡大哥的枪！” 说着，老二就蹲下往老大的尸体旁边过去。 但手才往老大的腰上探，砰地一声栓响！ 老二的脑袋也开了花，倒在了老大的尸体上。 那群知青也吓得全部缩成了一团，都挤在一块儿。 老三急了！ 自己明明就是在盯着一开始开枪的位置啊，怎么这次枪是从后面射来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陈凡此刻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是最基本的射击常识。 加上这是晚上，能见度有限。 神出鬼没的陈凡更加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不过，老三急是急，经验还是有的。 当下就觉得自己身后有危险。 本能地转身一脚踹过去，但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往他的心窝子上捅了进来！ 刀子先没入身体，被他这一脚给陈凡踹倒，同时也拔出了刀！ 血顿时就滋了出来！ “啊！” 其中一个女知青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陈凡爬起来之际，老三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地上瞅瞅，血如泉涌，活不成了！ “小凡！” 李大震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陈凡那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该有的！ 三枪确保持枪的老大身亡，随后马上位移，选好了地方。 就挑对方摸枪的时候下手！ 毫无防备。 一下子解决两个，还省子弹，拔刀绕后！ 这些操作给李大震看傻了。 强的有点过分了吧？ 即便是放在战场上，也是一个优秀的士兵啊！ 可问题是，这小子是他看着长大的。 “没事呢！”陈凡已经爬起来，擦了一下刀，给收回鞘里。 随后瞥见了李大震那错愕的眼神。 陈凡故作恶心。 “就是……呕！有点想吐！估计回去吃不下饭。” 李大震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你好样的！” “这要换成我，都不一样能这么快干掉！” “但最后为什么要换刀啊？” “距离太近，他又成了惊弓之鸟。”陈凡回答道。“开枪万一失误，他很可能直接抓人质了。” “所以这最后一个近身搏斗比较好。” “省子弹也是其中之一吧，还有就是猎枪不适合近身战。” 李大震竖起了大拇指。 “你小子，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这么多！” “我确实是没想到的，你小子啊，有种！” “不过，你说的也有大道理，猎枪远程可以，近战不太方便。” “我看你身手这么好，可惜了，咱们生产队就没有小家伙事儿。” “要不这样，回去，你自己想办法去搞成不？有事儿我给你担着。” 此时，陈凡正在给他们解开绳子，回头笑道。 “队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要不松口，我也不敢啊！” 李大震笑了笑：“一个好的守山人，家伙事儿确实不能太寒碜，咱们生产队太穷，苦了你了，说了就是，你自己去搞！” 说着，陈凡这边也给知青们都松了绑。 还好，就一开始顶嘴的那个男的挨了一嘴巴子，其他人都没受什么伤。 “你们……”李大震刚开口想教训几句，忽然传来一声闷吼。 吼！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章 你快还是子弹快？ 这叫声几乎一出来，陈凡就可以肯定是什么了！ 东北豹！ 之前陈凡还忽略了一点，东北豹也有磨牙的习惯。 而且还有一点，东北豹啃咬树枝树干，会留下自己的体味。 它们这是在标记领地！ 也就是说，眼下的这地盘，已经被东北豹占领。 “这叫声，好像是豹子。” 李大震也听出来了。 这一说，给这群知青一个个吓得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陈凡在很远的位置发现了东北豹的身影。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边，也在逐步靠近。 “队长，你带他们赶紧走！” “我去引开东北豹！” “什么玩意儿？”李大震一万个不同意。“刚才你就逞能！” “小凡，这不是开玩笑的，东北豹上虽然比不上老虎的体型，但是速度快！” “你逃不掉的！” “我说可以就可以！”陈凡说道。“快走，再磨叽谁都走不了！” “对了，丛林这边，我也没进来过，你们出去之后，记得点烟，让我分辨方向！” 说完，陈凡一溜烟就跑了。 那速度，快得跟只猴子似的。 李大震想一把给他抓住，但是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他气得是咬牙切齿的。 “小子！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走！” 眼下情况紧急，李大震也顾不上说太多，先带着知青往回走。 陈凡是循着东北豹的方向跑过去的。 但是眼瞅着这家伙根本不搭理他，眼睛还是盯着李大震他们离开的方向。 陈凡挑了个比较好的位置，马上架枪。 此时的东北豹也从慢慢靠近变成了开始跑！ 熊的力量，豹的速度。 这东西虽然速度上比不上美洲豹，但因为天然的身体优势。 它的奔跑速度不是盖的！ 砰！ 可惜，速度还没提起来，陈凡果断开枪。 夜晚开枪，视线不够，再加上天气原因，以及东北豹是在奔跑中的。 这一枪没能击中！ 陈凡瞄准的是后腿，但擦着过去了。 打是没打中，不过，成功吸引了东北豹的注意力。 这玩意儿立即掉头冲向了陈凡。 陈凡可不傻，开完枪就一个劲儿地往灌木丛多一点的位置钻。 同时留意东北豹的位置。 庆幸的是，这可是在丛林里，树木成群。 豹子的速度再快，也受到干扰，再加上陈凡故意往灌木多的地方跑。 极大程度上让东北豹行进艰难。 速度也慢了下来。 但陈凡前世也很多次作战情况，可要比这次要严峻得多！ 这些灌木对他来来说，不是事儿。 转眼间，陈凡就绕到了东北豹的身后，再一次架枪。 这次，东北豹失去了目标，没有行动，而是停下来观察。 目标不动，瞄准就相对容易得多。 砰！ 可惜，几乎在枪响的瞬间，这东西敏锐地蹦跶了一下。 子弹没能没入后腿，而是直接打进了屁股！ 跳起来的东北豹摔在地上，在地上各种挣扎，屁股上一个巴掌大的血印子。 但陈凡心里很清楚，要是打中了腿，自己就有机会干掉它。 打中屁股的话，基本可以算是皮外伤了。 一两百公斤的东西，体长一米八九，浑身都是发达的肌肉，这玩意儿挨这么一下子。 实在不至于动弹不了，反而会因此暴怒！ 但没等他反应过来，陈凡已经先溜了。 枪里的子弹也差不多，现在东北豹发怒了，他估计再换地方开枪，结果就不一样了。 陈凡不想冒这种险！ 与此同时，李大震他们没敢停下来，径直跑出了原始丛林，才敢停下来喘气。 “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乱闯！” 李大震看着这群知青就生气。 “谁家村子建在深山老林中？你们就不奇怪吗？一户人家都没看到。” 其中一个男生开口说道。 “我们一直走的是山路，也很奇怪，怎么跟预计的不一样。” “后面看见像是路，通往大森林，我们就往里去了。” 李大震啐了一口才说道。 “放屁！那路是伐木的时候踩出来的！” “来的时候没人告诉你们磨盘营在山下？” “再说，走了那么久，没有脚印，没有人烟，你们傻不傻？不知道往回赶？” “这次得亏是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后果我都不敢想！” 几个知青无言以对，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李大震也懒得再骂，而是开始捡柴火。 他相信陈凡一定能跑出来的。 虽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自信从何而来。 但感觉陈凡当时决定这么做，一定有把握！ 几个匪徒都被他杀了，还能跑不出来吗？ 几个男生看见李大震开始做事情，也不好意思干站着等。 于是决定帮忙。 不过，柴火还没捡了多少，就看一个身影火急火燎地从林中窜出来。 一口气直接跑到了李大震跟前。 “队长！你们都没事吧？” 李大震手中的柴火落在地上，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你没事吧？小兔崽子！” “东北豹你都敢去招惹！” “没事！”陈凡笑着回答。“那东西确实很快，但受到天气，环境的影响，它拿我没辙！” “而且，我还在它屁股上给它多开了一个洞！” 李大震哭笑不得。 “你还给它开了个洞？” 陈凡点了点头：“太冷了，影响手感，我是想射腿，然后干掉它的，打偏了！” 啪！ 李大震抬手就是一巴掌。 直接给陈凡打得摔在了雪地里。 “我特么是夸你？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上哪儿找这么大的儿子赔给她？” 李大震虽然下手是有点重。 陈凡都直接被打得有点耳鸣。 说话也很大声，但是，陈凡听得出来。 李大震对自己的关心溢于言表。 爬起来后，李大震再次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有事情一起扛！” “听见没？” 说完，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听见了听见了！”陈凡赶紧回答。“队长，放手，要被你揪掉了！” “疼啊……嘶……” 李大震没好气地松开了手。 “你还知道疼！刚不听我的话，自顾自地去引开豹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就得让你小王八蛋长长记性！”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一章 该给你娶个媳妇儿了 陈凡有点受不起他这厚重的爱。 当下只好赶紧求饶。 “我错了，队长，我检讨！” “我一定回去好好检讨，以后再也不冒险！” “原始丛林那边也绝对不靠近。” 李大震这才说道。 “行吧，看你小子认错的态度还不错。” “就饶了你这次。” 说着，李大震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走，回去，咱俩今晚好好唠唠，喝点儿！” 陈凡笑着点了点头。 带着知青回去，因为黑三他们先回到了磨盘营。 在知道李大震他们都还没回来的情况下，谁也不敢睡觉。 不少村民都起来等着。 万一有需要，人多，冲上山去救人也成。 但看到他们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众人都欢天喜地。 “哎哟，小凡不愧是胡仙太奶认可的人啊！” “大半夜愣是跟队长把人给找回来了！” …… 李大震开口道。 “何止？这小王八犊子！还跑去干了东北豹一枪！” 村民们顿时惊呼起来。 “你们还遇到豹子了？” “我的天，听着好危险！” “小凡是怎么打了豹子还活着跑回来的？难道你是山神转世？” “我看差不多，胡仙太奶都相当听他的话。” …… 说着，姜秀从人群中挤出来。 听见儿子跟豹子干上了，她就急了起来。 上前着急忙慌地先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儿啊，你是不是虎啊？那野兽，你也跟它干！” “受伤没有？” 陈凡笑着回答：“没有，我就远远地开了一枪，打中了屁股，我就跑了。” 姜秀还是有点气不过，拍了他一巴掌。 “你啊！我再三交代不要逞强。” “怎么还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虽然是挨了打，但是陈凡心里暖暖的。 无论是李大震还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都是切实的关心。 而且很淳朴，不掺杂任何利益。 不客气地说，他当兵王的那些年，大部分人都是有利益关系的兄弟。 “小凡！你打中豹子屁股了？它跑了吗？” “对啊，你就没能给它补一枪吗？拖回来让我们也开开眼啊。” “补个锤子！”李大震没好气地说道。“真以为就这猎枪能打死豹子？” “一个个瞎起哄，想看，自个儿上山去看去！” 立即就有人说，那可不敢。 跑上山去找豹子，那不就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吗？ 李大震随后说道：“不敢就闭嘴，一个个的。” “行了，都散了吧，都回去睡觉去！” 说着，他看向姜秀说道。 “大嫂子，小凡今晚跟我去睡。” “大晚上的在山上跑一遭，够呛，我那儿有好的药酒，喝点，去去寒！” 姜秀点头道：“成，麻烦你了，队长。” 李大震带着队伍回到生产队，让黑三先给被吓坏的知青们安排房间休息。 自己带着陈凡去搞了点小菜，烫了点酒，边吃边聊。 “小凡，现在这屋里就你我两个人。” 李大震一口酒下肚，率先开口。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这一身的本事，哪里学来的？” “别想忽悠我说自个儿练的，我不是瞎子。” “你收拾那几个人的时候，我都看出来了，枪法精准，反应迅速！” “这说是有经验的老兵都不为过。” 陈凡开口道。 “队长，我你还不了解吗？土生土长的磨盘营村人。” “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集市，你这忽然问我是什么人，让我怎么回答？” 李大震摆摆手。 “那行，不问这个了。” “我也不想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一个村长大的，我也不敢说天天瞧着你不是吗？” “就一句话，你在村里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陈凡咧嘴笑了。 “如果说有什么目的的话，那就是把日子过好。” “让霜儿能健健康康长大。” “村里的事情，能帮得上手的，我也一定会帮。” 李大震脑袋一点。 “成！就冲你这几句话，我信你！” “来，走一个！” 陈凡端起酒，跟他碰了一下杯。 喝完后，李大震小声交代。 “你是个好孩子，为了我们，能豁得出去，我看出来了。” “我信你没什么歹心，但你记着，山上那几个人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一旦说出去，你小子就没什么清净日子过了，明白吗？” 陈凡点头表示明白。 这个年代，大多都是质朴的村民。 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枪法精准，身手不凡。 给上面知道了，铁定会查个底朝天。 那是真没什么好日子过。 次日早上，李大震召开了一次会议。 一来是宣布知青们入住磨盘营村的消息。 他们来，是帮助磨盘营发展的，这次大棚蔬菜种植，也要靠这些知识分子。 另外，会把村头空出来的房子收拾好作为知青社给知青们用。 二来，就是说了昨晚的事情。 但李大震只说了豹子的事情，再一次劝诫村民不要自己上山找不痛快。 对于那几个不知道底细的家伙，李大震只字未提。 这群知青们也好像被事先打过了招呼，谁也没提那事儿。 事后，李大震带人去给知青们收拾房子。 陈凡则是回家看看。 一夜未归，怕母亲担心。 进屋后，姜秀正在弄吃的，还熬了一锅汤，加了一些姜片，让陈凡喝了。 “小凡，一转眼，你也长大了，妈想给你说个媳妇儿。” 正喝汤的陈凡听见姜秀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知道这个年代还都是包办婚姻。 但没想到这事儿能落到自己头上啊。 陈凡笑着说道：“妈，这事儿不着急。” “怎么会不急？”姜秀道。“像你这么大的，甭管男生女生，好多都已经当爹妈了。” 陈凡只好说道：“可是，咱家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时候啊。” “房子住不了，用的是守山人的房子。” “结婚是大事情，怎么都要把房子重新弄好了再说这个事情吧？” 姜秀听完，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是不能娶回来没房子住。” “不过，现在可以先谈着，谁说一定要马上结婚了？” 陈凡还以为自己躲过去了，没想到母亲还有这种后手。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二章 你小子肯定没憋好屁 姜秀当下接着说道。 “咱村的李三爷，他有个孙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 “勤快得很呢，我看实在不行的话，介绍给你俩认识。” “不过，我听说人家生的如花似玉的，而且你李三爷家是有点小钱的，我有点担心人家看不上你。” 陈凡挑了一下眉。 “那不正好嘛，就不去看了，免得尴尬。” “你这孩子，说啥呢！”姜秀马上说道。“结婚的事情可以先缓缓。” “但人家姑娘，你好歹先见一见啊。” “说不定你俩能看对眼呢？” “妈，看对眼的那是王八。”陈凡回了这么一句。 姜秀作势要打他。 “你再胡说，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配不上的。” “我儿现在是守山人了啊，那也能算是个门当户对了。” “不管咋样，见一见，听我的，成不？” 陈凡属实是有点无奈，他真不想现在找老婆。 尤其是这种包办婚姻。 但眼下也不想让母亲难过，于是点头答应。 “成吧，到时候我去看看就是。” 姜秀这才满意。 “这就对了，听妈的，准没错。” 陈凡连连点头：“啊对对，听妈的就行。” “死小子，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不情不愿的？”姜秀听他这话，就觉得不对。 但是刚举起手来，陈凡笑嘻嘻地说道。 “妈我错了，我保证听你的，不乱来还不行吗？” 姜秀这才放下了手。 “这还差不多。” “对了，你今天还要去山上吗？” 陈凡点头：“去，但你放心，我不会跑去原始丛林的。” “就在前山的位置搞点年货，等大雪封了山，我就不去了。” 姜秀嗯了一声。 “那也行，你可千万记住，不要去冒险。” “妈就你这一个儿子，还指着你养老呢。” 陈凡笑着答应。 其实他今天赶着想上山，主要也是想去拿回点东西。 但没想到，刚出门，就撞见了黑三。 “小凡，你要上山啊？” “先别去，队长找你呢！” 陈凡眉头一皱。 “有啥事儿吗？” 黑三笑着说道。 “好事儿，村里要组建一支巡逻队。” “这不，村里有枪的就只有你吗？” “队长说了，巡逻队的队员还能得到一笔补贴呢。” 这倒也是好事。 现在哪里能搞钱就在哪里搞。 陈凡也就先跟着黑三过去。 生产队这边，已经全员集合了。 知青们也都在。 李大震正在发表讲解。 黑三等李大震讲完了，才开口。 “队长，小凡来了！” “小凡，你过来。”李大震说着，给他带到了前面。 “我打算是组建一支巡逻队，在大雪封山之前呢，就上山巡逻一下。” “最近山上也确实不太平，以及要做一下防火的工作。” “等大雪封山之后，就在村里巡逻就成。” “快过年了，小偷小摸的事情也特别多。” 陈凡开口道。 “那没问题啊。” 李大震笑道：“没问题就好，另外，这群知青还不熟悉我们村子的情况。” “我们村也就你念过书，能跟他们聊到一块儿去。” “所以，我也把他们交给你负责了。” 陈凡记得，原主就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的文化啊。 怎么还跟知青交接上了？ 于是，笑着开口。 “队长，我这初中生也成村里的高材生了？” “那必须的嘛！”李大震笑道。“咱们磨盘营除了大队的主任外，就没有初中文化的了。” “你可不就是咱们村最有文化的了。” 此话一出，几个女生捂嘴笑。 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眼神始终落在陈凡身上。 她旁边的妹子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小声说道。 “落珠，一直看着人家干嘛？喜欢啊？” “说什么呢。”白落珠急忙低下了脑袋。 这时候，李大震笑着说道。 “好了，事情就安排到这里。” “大家先去忙吧。” “小凡，你来，跟我来一下。” 说着，李大震把手搭在陈凡的肩膀上，带着他进屋。 “你小子，带好了家伙，打算上山啊？” 陈凡嗯了一声。 “这不快过年了嘛，赶着去弄点儿年货备着。” “少来！”李大震道。“你以为我没看见？昨天晚上那几个人有枪的。” “那枪被你偷偷藏起来了。” “着急上山，是想去搞回来吧？” 陈凡被拆穿了，只好笑着说道。 “队长，还真是瞒不过你。” “这不你跟我说的嘛，枪，我自己想办法。” 李大震嗯了一声。 “我确实跟你说过，但是，事情还不能这么办。” “你找个时间偷偷拿回来，暂时别用。” “我已经帮你申请了，等条儿下来，才能正大光明地用！” “一个条用一把？”陈凡问。 李大震嗯了一声。 “是啊，枪械都是严格管控的，嘶，我怎么听你这话，是搞到了多的啊？” 陈凡笑着说道。 “确实还有一把左轮，黄老爷子给的。” “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呢。” 李大震点点头。 “行啊你小子，黄老爷子乐意给你，说明他看好你。” “那成，这事儿你甭担心了，我都帮你搞定。” 陈凡笑着说道：“队长，够意思，那可就指着你了。” “但是你小子吧，怎么光弄短的了？”李大震又问。 “你打猎需要的是长枪啊。” 陈凡马上开口：“队长，说的是啊，但没法儿搞！” “要不，你再给想想办法，给弄一把五六式？” “还五六式！你咋不上天呢？”李大震没好气地说道。 “我要能给你弄来五六式，我用你说啊！” “不过，你别说，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弄把三八大盖。” 所谓的三八大盖就是三八式步枪。 确实各方面都比猎枪强上不少，射击距离也远不少。 但陈凡绞尽脑汁能想到的这个年代最好的，那应该是五六式。 五六式是仿制的苏联的半自动步枪。 那东西在手里，才真有点儿当兵那时候的味道。 可既然搞不到就算了。 “行，队长，五六式搞不到就算了，三八大盖也不是不能凑合。” 李大震欲哭无泪，这三八大盖都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搞下来。 这小子还说的委屈上了！ 当下就给他脑袋上拍了几下子。 “还凑合，凑合，我让你凑合……”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三章 士别三日，高攀不起 “好好好，队长，错了错了，就听你的，给我啥，我用啥还不行吗？” 陈凡连连求饶。 李大震这才停手。 “还有，我让你去山上巡逻，其实也是有点事情交给你办的。” 陈凡正色道：“你说。” “咱们这山上，从原始丛林进去，往北，有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鄂伦春族。”李大震道。 “上一任守山人在的时候，还跟他们有过交流，但自从守山人没了，交流也断了。” “所以我想，等开春，路好走一点，让你去跑一趟。” 鄂伦春族是有名的林中游牧民族之一。 在清朝时期被称为树中人。 北方的鄂伦春族也被叫做使鹿部，因为根据历史记载，明朝时期就曾见过他们乘鹿出入。 六十年代的鄂伦春族是啥样的，陈凡也很好奇。 在战争时期，这些少数民族曾经被分割开。 解放后，国家就重新建立起了跟他们的交流。 当下，陈凡也就一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听你的，队长！” 李大震嗯了一声。 “你先去忙吧，先别急着上山，晚点再去。” “别让人看到，现在你先去看看知青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陈凡答应着，随后离开了生产队。 自从这群知青到了村里，村里就开始热闹起来。 毕竟磨盘营村基本没什么文化。 公社距离这里很远，按照等级划分，公社下面是生产大队，然后才是生产队。 磨盘营村就属于是生产队。 没文化，只能搞搞生产了。 所以现在忽然来了一群知识分子，大家伙挺稀罕。 尤其是其中的三个女生，长得白白嫩嫩，水灵得不行。 是个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陈凡寻思过去一趟应该差不多了，现在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忙活的？ 然后上山，先把东西搞回来，再打了猎往回赶。 知青社设在了村子东头，那边有一排房子，原本是生产队用的。 后面生产队重新修了现在的房子，那边也就空出来了。 陈凡当下在穿过村子的时候，忽然瞥见旁边角落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似乎是在争吵。 有些眼熟，于是停下来看了一眼。 不是别人，赵秀秀！ 而另一个，则是这次过来的知青周后。 陈凡之所以认得，是因为原主本是喜欢赵秀秀的。 但因为周后，赵秀秀才甩了他。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会儿赵秀秀已经是跟周后好过，但被周后甩了。 没想到这次来支援磨盘营的知青中居然有他！ “陈凡？” 陈凡驻足的这么一当儿，被赵秀秀给瞧见了。 她喊了这么一句。 陈凡转身就走。 但赵秀秀很快跟了上来。 “陈凡，我叫你，为什么不答应？” “没听见。”陈凡简单回答。 周后也来到了旁边。 “陈先生，又见面了啊，昨晚承蒙搭救！” 周后说着，伸出了手来。 但是陈凡没伸手，不是他对周后有什么怨气。 那是原主的事儿，何况他根本就不喜欢赵秀秀。 但有一说一，自己用了原主的身体。 周后给原主戴了绿帽子，就这层关系来讲，他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 毕竟周后把赵秀秀搞到手以后，很快就甩了。 见陈凡并不伸手，周后有点尴尬。 自己缩回了手，挠挠头，随后说道。 “我还得回知青社，有空再聊。” 说着就要走，但被赵秀秀一把抓住。 “你等等！周后，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你什么意思？” 周后笑了。 “还能是什么意思？咱俩不合适！” 赵秀秀顿时有些委屈，眼泪都在眼里打转了。 “你要不要脸？跟我不合适，你要了我的身子做什么？” “大白天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后说着，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就走。 陈凡想笑，还真是给自己说中了。 人压根儿就只是玩玩她而已。 “王八蛋！” 赵秀秀气得大骂了一句。 但周后连理都不想理她。 赵秀秀愣了一下，忽然转身，擦了擦眼泪说道。 “陈凡，咱俩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就算走不到一块儿，你是不是也得帮我？” “没空。”陈凡简单回应。 说着就要走。 赵秀秀赶忙追上来说道：“我知道，以前我说的话有点过分，我跟你认错还不行吗？” “你现在是守山人了，队长那么看得起你，你帮我说说，好歹也能给他一个流氓罪吧？” 陈凡停下来，看着她不耐烦地问。 “你是说，你当初跟我好着的，去了一趟县城，跟周后好上，回来把我踹了，我还应该帮你是吗？” 赵秀秀顿时有点无语。 也同时有点奇怪。 眼前的人真是陈凡？忽然学会了打猎，成为守山人不说。 还这么会说话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三拳打不出个屁的窝囊废？ “陈先生，你在这里啊？” 赵秀秀还想说点什么的，但前面急匆匆来了个女知青。 陈凡便停下来问。 “怎么了？” 白落珠着急地说道：“村头李大叔家的孩子，忽然浑身发抖，口吐白沫，还有点发烧。” “你们村的卫生室在哪儿？得赶紧把人送去啊。” “卫生室在山下很远的地方，不管，我先跟你去看看！”陈凡马上说道。 白落珠答应着，跟着陈凡往前跑去。 只留下了才回过神来的赵秀秀。 “陈凡！” 她大喊了一声。 陈凡没回头。 “认识？”白落珠问。 陈凡只是简单回答：“都一个村的，肯定认识，但是不怎么熟，快走吧。” 白落珠也就没再问什么。 没回头，他没回头？ 赵秀秀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陈凡就这么被另一个女人带走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只要赵秀秀随便说几句好话，陈凡就跟哈巴狗一样过来了。 陈凡家里都没什么吃的，还能被她怂恿了去找亲戚借粮食。 这些粮食有一半都是落到了她的嘴里。 直到陈凡家徒四壁，亲戚也不待见，赵秀秀也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可以说有没有周后，结果都一样。 可是这会儿，赵秀秀忽然有一种自己配不上人家的感觉了。 生产队队长钦定的守山人，打死了狼头，昨晚还连夜进山救回知青，现在全村人都好像很喜欢他。 赵秀秀不禁在想，难道以前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四章 全能的陈凡同志 陈凡跟着白落珠到了李大叔家里。 却发现李老六已经在李大叔家里了，正在给孩子检查。 李老六算得上是半个医生，主要是他老子曾是赤脚医生。 但传到他这一代，没能学到精髓，只能算是半吊子。 因为李老六的父亲走的早。 不过，一般的头疼脑热什么的，他是能解决的。 李大叔的孩子叫李明，才九岁。 这会儿躺在床上，浑身抽搐，嘴里还淌着白沫。 李大叔跟李大婶在旁边着急得很。 “找根筷子来给他咬着，不然要咬着舌头！” 李老六着急地喊道。 李大叔转身就去。 “陈先生，我们给孩子送去卫生室吧。”白落珠一看这个情况，心里比李大叔一家人都要急。 但这时候，陈凡却发现了孩子的异常。 他的手抖得厉害，跟抽搐的身体不协调，而且脑门子上还在冒汗。 陈凡没说话，上前伸手摸了一下李明的额头。 是有点烫，但不严重，一般的发烧不会这么冒汗才是。 现在李明身上就盖了一床被子而已啊。 “你看什么？”李老六问道。“孩子这样，已经不是我能救的了，赶紧送卫生室吧！” “已经抽了一会儿了，再这么下去，怕是……” 话音刚落，李明停止了抽搐。 正好这个时候，李大叔拿来了筷子。 一看孩子不抽搐了，马上问：“老六，你治好了？” “不是我啊。”李老六的眼神有点游离，显然是拿不准症状。 “不过，不抽搐了是好事，这是羊癫疯，再发病就晚了，赶紧送去山下。” “等等！”陈凡喊道。 说着，陈凡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心脏跳动，异常快。 这个不是癫痫，而是电解质紊乱。 “小明，小明。”陈凡轻轻拍着他的脸喊道。 李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陈凡，随后嘴巴动了动，但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随后又舔了舔嘴唇。 “你做什么？”李老六有点不爽。“你懂还是我懂？赶紧送人走！” 陈凡没好气地说道：“他这不是羊癫疯，是低血糖！” “治病不对症，你要害死他？” 是药三分毒，不是这个症状，你硬要说是。 送过去，孩子没再抽搐，医生也只能用治疗癫痫的药。 这么小的孩子，能扛得住就有鬼了。 李大叔问：“小凡，你确定吗？” “确定。”陈凡回答道。“小明额头，手心都在冒汗，而且心慌，视力模糊。”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抽搐并不是浑身僵直，不符合羊癫疯的症状。” “你还会治病？”白落珠惊问。 陈凡开口道：“略懂一点，对了，知青同志，你有糖吗？” “我叫白落珠。”白落珠说着，从口袋中找了找，到底还是翻出了一颗糖递给他。“还剩一颗大白兔奶糖。” 陈凡剥了糖，塞进李明嘴里。 “闹吧！”李老六没好气地说道。“用糖治病，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陈凡没搭理他，拉了旁边的毛巾给李明擦了擦嘴角和脖子上的沫子。 “甜……”李明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顺便还吧唧嘴。 “醒了吗？”李大叔喜出望外。 陈凡轻轻喊道：“小明，知道我是谁吗？” 李明伸手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陈凡。 “小凡哥？” “真的清醒了？！”白落珠很是惊奇。“陈先生，你还真会治病啊？” 一旁的李老六则是彻底傻眼了。 他想不明白，陈凡怎么会治病？ 此刻他有点像个笑话。 其实这也不怪他，六十年代，农村很多人吃不饱，长此以往就容易得低血糖。 严重了就会引发电解质紊乱，抽搐，口吐白沫都是可能的。 而且这个时候医疗水平不是太高，尤其是偏远的山村。 难以确诊，也就没办法对症下药。 李大叔跟李大婶都开心不已。 “小凡，太谢谢你了！”李大婶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抽起来，吓人。 “李婶儿，不客气。”陈凡开口道。“但是最好再去拿点葡萄糖回来给他喝。” “平时要按时吃饭。” 李大叔连连点头。 “好的好的，可是，我这走不开啊。” “马上要给送东西，跟人家约定好的下午。” 陈凡没问送什么，只是开口道。 “没事，我帮您跑一趟。” 李大叔赶紧说道：“那就多谢你了，小凡。” “拿回来别走，等我回来。” “我给孩子他舅送点儿布料，很快回来。” “千万别走啊，今晚在这里吃饭。” 陈凡笑着表示：“别客气，您快去吧。” 说完，陈凡起身就往外走。 没想到白落珠跟了出来。 “陈先生，等等我。” “我跟你去一趟，也好认认路。” 陈凡笑着说道。 “别叫我陈先生了，我不是什么先生，就是山里的猎户。” “那叫你陈凡同志吧。”白落珠微笑着回应。 陈凡点点头。 随后，陈凡一个劲儿往前走，白落珠艰难跟着他。 俩人没咋说话，白落珠小脸红扑扑的，似是有点害羞。 下了山，到了卫生室，开门，对方见着陈凡就喊道。 “小凡！今天怎么会跑来我这里？” “老杨。”陈凡笑着说道。“来拿点儿葡萄糖，李大叔家的孩子需要。” 杨老实就问：“是什么症状？” “低血糖。”陈凡脱口而出。 杨老实笑问：“你确诊的？” 陈凡嗯了一声。 “不错啊。”杨老实笑道。“你小子，以前我在山上的时候就总来我这儿。” “还让你小子偷师学艺了。” “我就懂点皮毛。”陈凡回答。 之前杨老实的诊所开在山上，也算是赤脚医生，公社规划之后，就给了他现在的房子。 让他合理合法地在山下开起了卫生室。 陈霜儿小时候总生病，陈凡也经常跑，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杨老实随后去拿了葡萄糖出来，开口道。 “十块钱就行，分三天喝，但是要注意，饭一定要按时吃。” “最好能多吃点甜的。” 陈凡点点头，付了钱就表示自己赶着回去。 “慢走。”杨老实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落珠。“这位是？” “杨医生你好，我叫白落珠，是刚来的知青。”白落珠说着，客气地伸出了双手。 杨老实跟她握了一下手说道：“白同志，欢迎欢迎，磨盘营是个好地方啊！” “我也觉得。”白落珠红着脸看了一眼陈凡，道。“能出一个像陈凡同志这样会打猎又会看病的全能人才，确实是个好地方。”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五章 女知青的暗示 杨老实马上冲陈凡挤眉弄眼的。 还一边在看旁边的白落珠。 那意思就好像是说，别错过。 要不是白落珠就在旁边，陈凡都估计杨老实会直接拉他过来教他怎么追。 据说杨老实的媳妇就是他在磨盘营追到手的。 当时喜欢他的大姑娘有好几个呢。 陈凡只是笑了笑，说了句走了。 “以后没事来找我玩。”杨老实高声道。 陈凡也回应了一句。 往回走的时候，陈凡觉得自己脸有点疼。 伸手摸了一下，开裂了，还有点血。 大概是昨天晚上在山上冻的时间太久。 刚才就该给杨老实那儿买点擦脸的。 “陈凡同志，你的脸开裂啦。” 白落珠眼尖，一眼看出来，接着从身上掏出一个蛤蜊。 打开了，说道。 “你别动，我给你抹上，这个蛤蜊油挺好用的。” 陈凡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听她的，没动。 白落珠用手抹了一点，给他均匀地抹在脸上开裂的地方。 “你啊，皮肤有点干，上山打猎的时候得注意点了。” “没那个条件。”陈凡笑着说道。“其实习惯就好。” 白落珠擦完了，将蛤蜊油往他手上一放，说道。 “这怎么能习惯就好呢？陈凡同志，我得批评你了。” “为革命做贡献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 “伟大的领袖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个，送你了，我那儿还有。” 陈凡愣了一下，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就收下吧。”白落珠笑着说道。“以后我们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陈凡只好收下，同时说道。 “只要有需要，尽管说，白落珠同志。” 白落珠噗嗤一笑，如花儿般绽放，陈凡看得有点儿入神。 “还真有想请你帮忙的地方。” “陈凡同志，你是守山人，整个磨盘营就你能打猎。” “我想跟你买点肉，可以吗？” “主要我们同志昨晚惊吓过度，我想着买点肉回去，吃点好的，给大家压压惊。” “对了，是需要走流程吧？我记得这个，那要去先找队长吗？” 话都说完，陈凡依旧没回答。 “陈凡同志？”白落珠提醒了一句。 陈凡才回过神来，道。 “买……买肉是吧？确实是要找队长。” “村里的资源都是按劳分配，我不好私卖。” 白落珠点点头：“好，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能给你添麻烦。” “你真是善解人意。”陈凡说了这么一句。 白落珠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 有些不好意思，便抬腿往前走，同时说道。 “陈凡同志，听说你前不久还猎杀了两个狼头，给村子做了很大的贡献。” “你可真厉害呀。” “还好了。”陈凡回答道。 白落珠接着又问：“你就一直待在磨盘营村子吗？没想过出去发展？” 这话问的有点意思。 把陈凡对她的好感一下摧毁不少。 言下之意就是，有点儿瞧不起守山人的工作。 但想想也是，人家是大学生，下乡支援而已。 肯定眼光高啊。 陈凡便只是说道：“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嘛。” “而且，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白落珠显得有些失望。 “哦，可是你还年轻啊，就要一直守着大山吗？” “我生养都在大山里，有什么不好？”陈凡回应道。 白落珠只是尴尬一笑，说了句也是。 随后便不再说话。 回到李大叔家，李大叔还没回来，陈凡把葡萄糖交给了李婶儿。 同时交代了怎么使用之后，表示自己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李婶儿也是很热情，劝了半天。 最终陈凡坚持离开，才肯放他走。 陈凡先带白落珠去见李大震，说了要买肉的事情。 李大震道：“可以啊，但是，我得帮你写个申请。” “小凡，你先去忙吧，这边我来处理就行。” 陈凡也就答应离去。 终于可以不用麻烦，他快步回到家里。 “妈，我打算上山了，天黑之前回来。” 话音刚落，锦姒跳到了他的怀里。 陈凡问：“怎么？你也要去？” “带胡仙太奶去溜达几圈吧。”姜秀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在家里，估计挺闷的。” “小凡，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陈凡嗯了一声。 随后看着怀里的锦姒开口道。 “要跟我出去溜达，你也下来走好吗？谁家好人溜达让人抱着？” 但是锦姒根本不搭理，看都没看他一眼，闷头睡自己的。 陈凡拿她没办法，心里寻思，这玩意儿不会是真成精了吧？ 都学会人类的赖皮了。 随后，陈凡去拿了猎枪跟麻袋。 “对了，小凡，中午你没在的时候，媒婆上门了，但是说李三爷的孙女没看上你。” “嫌咱们家穷，这事儿算是黄了。” 陈凡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说好的先见面看看，结果媒婆都给招来了。 还好是没成。 但他嘴上却道：“瞧不上就瞧不上呗，不过，咱家还穷吗？” “谁跟咱家似的，顿顿有肉吃？” “你这是心里不舒服了？”姜秀笑问。 “一开始不是不愿意吗？” 陈凡笑道：“是不愿意，但也不愿意让人看轻了啊。” “是是是，我儿子最厉害了，改天妈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姜秀笑着说道。 完，适得其反了还。 陈凡赶紧说道：“妈，我先走了，对了，有可能有知青来咱家买肉。” “目前在走流程，您到时候看有申请的话，就卖给她一点。” 姜秀点点头：“知道了，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好嘞。”陈凡答应着，转身就抱着锦姒出了门。 但上山后，陈凡刚要往原始丛林的方向走，锦姒忽然从他怀里跳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似乎是不让他去那边。 “锦姒，我是去拿东西的。”陈凡笑着说道。“好不容易才藏了好东西在那儿呢。” “不拿不是可惜了吗？” 听他这么说，锦姒这才让路，但也没继续让他抱着，而是走在了前面。 陈凡咋舌，这玩意儿还真成精了！ 还好大雪昨晚就停了，足迹没被掩盖，陈凡顺利找到了昨晚干仗的位置。 不过几个匪徒的尸体都被啃了大半。 周围野兽可不少，陈凡先摸出了土盒子枪，接着又在他们身上搜索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六章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这些人身上竟然什么都没带。 连点儿子弹都没有多带。 陈凡心里暗暗不爽，最后一个的时候，摸到了一张纸。 他抽出来打开，一张发黄的旧纸张，上面用铅笔画出了路线，最后的标识是营地。 陈凡震惊不已。 好家伙，这伙人有营地？ 不过，陈凡没有冲动，而是先冷静想了一下。 毕竟，自己万一找过去，对方营地的人数众多看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似乎不是很可能。 如果对方真的还有人，为什么需要随身携带地图？ 以及，这第二天都快要过去了。 真有同伙，能不来找？ 就算找了，觉得不需要管他的同伴，枪，最起码要拿走吧？ 念及此，陈凡还是觉得过去看一眼比较好。 万一真有好东西，又没人看着，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陈凡按照地图上的标识，对比现在的环境，很快摸了过去。 距离这个位置不是很远，大概也就一公里左右的位置吧。 就是需要翻过一个斜坡而已。 山腰上是用木材搭建的一个临时棚子。 陈凡躲在一边仔细看，棚子里确实没人。 而且积雪都落下去了，也没有管，更加没什么痕迹。 他这才跑进去，这一搜索，陈凡只想说。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子弹找到了三百多发，而且还有一个长型盒子。 打开盒子，里头是一把三八大盖。 好家伙，心心念念想让队长帮找的东西，没想到就这么得到了。 但是枪身没有好好保养，看着挺埋汰。 陈凡试了试，枪本身没问题，拿回去好好弄一下，还是能用的。 除此之外，还搞到了一个望远镜。 上头还有鬼子的文字跟标识。 包括这把三八大盖上都有鬼子的文字。 这几个匪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了。 陈凡就拿了枪，子弹，还有望远镜，其他的一样没动，赶忙离开。 之所以这么大胆，不怕是埋伏什么的。 也是因为锦姒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这说明没问题。 否则，锦姒应该会有提醒才是。 陈凡原路返回，还是给那几个匪徒的尸体给掩埋了。 就当是拿他们东西的报酬。 随后，陈凡带着锦姒往回赶。 这会儿已经日落西山。 再迟，就得走夜路了。 不过，始终没看到那只东北豹。 陈凡估计是因为它受了伤，不想动弹。 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陈凡一路上都没停歇，但就在快要出了原始林子之际，忽然瞥见前方有一头梅花鹿，正找食物呢。 上次因为陈柏那小子，没能打到，陈凡一直耿耿于怀。 眼前这只鹿虽说不是小鹿，鹿茸是没什么希望。 可鹿皮也不便宜啊。 正好，试试枪！ 陈凡端起了三八大盖，上膛，瞄准。 开枪！ 砰地一声，鹿应声倒地！ 猎枪的射程太近，很多时候，等人靠近了，猎物早就跑了。 但手里这把三八大盖就不一样了。 两千米的射程。 虽说有效射程不可能真有两千米。 可一千米的范围内，陈凡可以说有绝对的把握。 眼下的这头鹿距离他就差不多有个七八百米吧。 一枪命中脖子，指哪儿打哪儿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陈凡过去拖上了鹿，继续往回赶。 出了原始丛林之后，锦姒忽然有些警惕。 陈凡还以为是有人，却见锦姒冲着右前方的方向哼叫了两声。 陈凡抬头一看，不是人，而是两头白狼。 挺好！ 霜儿说喜欢白色，上次的狼王的皮做成了衣服，她就很喜欢，说还想要一顶帽子。 陈凡也不墨迹，抬枪瞄准就打。 这感觉太好了。 用猎枪的那段时间，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射程，风速等，多方面的因素影响。 使得瞄准总会出现一定偏差。 现在有了这把三八大盖，陈凡心里有底多了。 就可惜那头豹子没出来，否则陈凡真心有把握给它放倒。 不过，陈凡也没有真的转头去找。 而是拖着梅花鹿，还有两头狼的尸体回去。 枪扔在了袋子里，免得被人看到，产生麻烦。 回到家，已经天黑。 “妈，你看我打什么回来了！” 陈凡欣然开口。 姜秀过来一看，惊喜不已：“梅花鹿？你……诶，怎么还有狼啊？” “狼王死了之后，这些东西就到处乱窜。”陈凡说道。 “这两头正好在附近转悠，我就给干掉了。” “小霜不是喜欢白色吗？正好，给她再做一顶帽子。” 姜秀笑呵呵地回答。 “也行，小凡，辛苦了，休息一下就能吃东西了。” “哥哥要给我做什么？”说话间，陈霜儿跑出来了。 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白狼。 “哇，白狼，是不是拿这个给我做？” 陈凡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用这个给小霜做你最喜欢的白色帽子。” 陈霜儿抱着他的胳膊说了句哥哥最好了。 “那是必须的，我们小霜想要什么都行。”陈凡笑着回答。 “你啊，就宠她吧。”姜秀笑道。“都快给你宠坏了。” “女孩子就是要宠。”陈凡看着可可爱爱的陈霜儿回答。“况且就这么一个妹妹，我不宠她宠谁啊？” 但话音刚落，陈凡忽然注意到了外头忽然有了点什么动静。 他扭头看了出去，马上将陈霜儿抱到里头，说道。 “妈，你跟小霜别出来，外面这是进贼了！” 姜秀闻言，忙问：“会不会听错了？谁这个时候来偷东西？” “这个说不好。”陈凡道。“但我肯定没看错。” “妈，你们别出来，我来处理就是。” 说着，陈凡拿了猎枪，转身就出门。 这段时间，家里的肉不少，有些没吃完的就晾在了外面。 陈凡刚才那一眼瞥见的就是两个人蹑手蹑脚往晾肉的位置去。 出了屋子，陈凡也看见正在偷偷摸摸地弄肉的俩人。 “朋友，有手有脚的，来偷东西为生，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陈凡用枪指着这俩人，开口说道。 俩人回头看见了枪，顿时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地。 “别动！”陈凡说道。“把手举起来，让我能看到，否则，子弹可不长眼睛。”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七章 受尽折磨的女尸 这俩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了，赶紧照做。 陈凡直接五花大绑，给带到了屋里。 这才看清楚，一老一少，老的约莫在五十来岁，小的二十左右吧。 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还挺专业。 但陈凡哭笑不得，他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得到不少好东西。 回头这俩来他们家“感谢”上了？ “三叔？”姜秀却忽然喊道。“怎么会是你们？” 陈凡眉头一皱：“妈，这俩人你认识？” “嗯，论辈分，我应该叫叔。”姜秀回答。“但不是你姥爷的亲生孩子，是你三爷的后代。” “但你三爷已经没了，这俩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了。” “小姜小姜，都是亲戚，饶我们这一次吧。”二叔赶紧开口喊道。 姜秀一脸的无语。 “二叔，你怎么知道我们搬到这里来了？还直接带着你孩子来偷，像话吗？” “既然不是亲叔公，送派出所吧。”陈凡说道。“这还没等睡下，就敢来偷东西。” “要是传出去了，那还谁都来啊？” 姜秀却有些不忍心。 “算了吧，小凡，说到底也是亲戚，就这么送派出所，也不好。” 陈凡知道母亲心善，但也不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妈，不送派出所也可以，我去叫队长来处理吧。” “这事儿必须严惩，否则以后就没有安宁了。” 陈凡这也是想要杀鸡儆猴。 现在谁都知道他是守山人，整个村就他们家能顿顿吃肉。 如果来偷东西，却没有得到惩罚，以后还不谁都来？ 姜秀也觉得有道理，便说道：“行，你做主吧。” 陈凡便马上去找了李大震来。 本来李大震让陈凡参与村里的巡逻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想到还没等开始巡逻，就出了这种事。 所以一听就气得咬牙切齿的，当下带了几个人跟着陈凡过去。 “姜老牙，我说你害不害臊？偷到自己人头上了！” “还带着你儿子，就奔着教坏孩子来的呗。” 姜老牙欲哭无泪。 “队长，我们知道错了，这不是好久没吃到肉了，只想偷点肉而已。” 李大震冷哼一声，道。 “你不是带着你儿子离开了姜家沟，出去当麦客吗？” “回来不回姜家沟，来磨盘营偷东西？” “是不是觉得老子处理不了你们？” 姜老牙赶紧说不是不是。 他儿子则是一言不发。 “磨盘营多久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了！”李大震气得脸色铁青。 “这事儿让你俩开个口子还得了？” “但是看在小凡他们家的面上，我不给你们送派出所。” “不过，批斗大会是少不了！” 陈凡叹了口气说道：“我拿着枪就出去了，要是不小心开枪了，你说我还落个打死亲戚的坏名声！” “开！”李大震直接说道。“他来偷你们家，也没当你们家是亲戚啊！” “小凡，以后这种事情，尽管开枪！打死了活该！” “明天，我也会当着全村的人说这件事儿，要想做小偷小摸的事情，就先掂量掂量自己扛不扛得住子弹！” 这话说得姜老牙跟他儿子俩人都被吓到了。 耷拉着脑袋，身体不住地颤抖。 “哟，现在知道害怕了！”李大震没好气地说道。 “早干嘛去了？人家小凡是守山人，能吃上肉，全靠自己的本事。” “谁跟你们似的，靠偷偷摸摸！一把年纪了，真他娘的不害臊！” 说到这里，这俩人也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一个劲儿地深埋脑袋。 李大震没有再说下去。 而是让陈凡他们早点休息，自己则是让人把他俩先带去生产队关起来。 第二天早上，李大震还真的开了一场批斗大会。 公开批评这种偷盗的行为。 而且说清楚了，不管是偷谁，万一被人家打，那就是活该。 被打死，那更是罪有应得！ 让大家引以为戒。 陈凡听完了批斗大会，才去找李大震说了三八大盖的事情。 李大震表示你小子运气是真好，而且也说了会帮忙申请。 随后，陈凡知道了巡逻队组建的事情还没完善。 这才先拿上枪上了山。 既然正式的工作还没开始，那就抓紧时间先把猎物给打够再说。 只是，今天运气不太好。 陈凡先去看了陷阱，空空如也。 又给加了诱饵之后，继续在山上转悠。 猎物没找到，倒是在靠近原始丛林的位置，发现了一具女尸。 已经被掩埋了一半，陈凡刨开来看。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女孩才十来岁的样子，身上到处都是被折磨的痕迹。 看得人很不忍心！ 这样也就不能继续打猎了，陈凡以最快的速度下山找到了李大震。 跟他详细说了尸体的情况。 李大震听完后，却没有太震惊的神色。 “这件事，我觉得没什么特殊的，可能是养不起了，才故意送到山上冻死。” 陈凡愣了一下，养不起就送上山冻死？ 这个年代的人都这么野蛮吗？ 以前有听说过六七十年代的人，家里养不起会给送人。 还没听过送上山冻死的。 没等他回答，李大震接着说道：“小凡，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也不好管。”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年都会发生。” “不管？”陈凡就不明白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不管？” “队长，我看着不像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啊。” “那是一具女尸，身上到处都是被折磨的痕迹，而且，不单单是打罚的那种你明白吗？” 李大震其实这会儿也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可能是遇到了老光棍。” “不管是什么情况，这是凶杀啊！”陈凡开口道。“依我看，直接送派出所！” “而且，队长，养不起就扔山上冻死就是对的了吗？人性呢？”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忍心的啊？” “大队长，别怪我说话直接，这要是咱们磨盘营的孩子呢？这要是你的亲戚呢？” “因为没关系就不管了？我做不到，如果你不管，我就自己去把尸体带回来送派出所！” “我还不信没有公道了！” 李大震立即说道：“你这孩子，还挺着急的，我说不管了吗？” “既然是凶杀，那就必须管！我这就叫几个人跟你上山，先把尸体带回来，送派出所。” “我再报告给大队那边！”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八章 匪徒还剩下五人？ “小犊子，你等等我，跑什么呢？我们得多带点人！” 李大震话还没说完，陈凡已经先跑了。 他急忙追了出去。 最终报告给派出所，连所长的亲自赶到了现场。 派出所的三辆车，生产队这边也来了两辆车。 陈凡把详细的情况，以及根据尸体的痕迹，足迹推断的事情都详细说了一遍。 “嘶！”姜昆听完，直接倒吸了口凉气，道。“你小子够专业的啊，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是做什么的？” 闻言，陈凡看向了李大震，这种事情还是由李大震说出来比较好。 李大震立即就开口道：“这孩子是咱们磨盘营的守山人，他叫陈凡。” “他姥爷在姜家沟，世代的猎户，还曾经猎过一头熊！得到过上头的奖赏。” “说起来，好像跟您有点亲，姜老爷子。” 姜昆听后，惊喜地说道：“你姥爷是姜老爷子啊，那确实有点亲戚，我管老爷子叫大伯。” “这么说，你母亲是姜秀？据我所知，老爷子就一个女儿。” 陈凡点点头：“对，家母正是姜秀。” “这么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堂舅啊。”姜昆笑起来。“没想到还是自家人。” “可以的，有点东西。” 旁边的女警这会儿正在检查尸体，仔细核对之后起身说道。 “他推测的没错，从痕迹上推断，这孩子是下山的时候遇害的。” “而且身上到处都是被折磨的痕迹，还有被侵犯的痕迹。” 说这话的时候，女警多看了陈凡两眼。 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欣赏。 姜昆点了点头：“这样看起来的话，确实是一起凶杀案。” “如果不是被弃养的孩子，在山上遇到了歹人，就是给人带到山上的。” “我觉得不可能是被人带到山上的。”陈凡开口道。“孩子总会哭闹吧？” “如果是山下谁家孩子，要这么带上山，又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太可能。” 这个年代，药物什么的其实没那么广泛。 而且用药物，尸体上一定会出现相关的痕迹，但现在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嗯，说的也有道理。”姜昆道。“而且，这么小的孩子，家里没理由让她独自上山。” “除非真是弃养，然后在山上遇到了歹人。” 说着，姜昆转头告诉女警。 “通知下去，让山下几个村子的生产队都来认认人，看到底是哪个村子的孩子。” “先确认孩子的身份。” 女警马上说明白。 “弃养也不是东西，这么小的女娃，直接送山上了，就算不遇到歹人，也是冻死的可能性大。”陈凡很是不爽地说道。 “现在全国各地都解放了，国家也提倡男女平等，这会儿还搞重男轻女这一套，本身就是犯罪！” 姜昆听了他这话，满意地点头道。 “你小子觉悟很高啊，说的没错，国家提倡男女平等，重男轻女这一套就是封建残余！” “查出来是谁，必将严惩不贷！” “这小子确实很有正义感。”李大震笑着说道。“村里的事情，他都很热心肠。” “对了，队长，上头不是说需要巡逻的人员吗？我有意让小凡上。” “你觉得怎么样？” 姜昆马上表示：“可以啊，有本事，也有正义感，巡逻队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我看磨盘营很难有这样的青年才俊，不如直接让他当队长，每个月还能有个百八十块的补助。” “这样最好了！”李大震立刻说道。“这孩子的父亲没了之后，在磨盘营经常受家里亲戚的欺负。” “家里那是什么都没有，在当守山人之前，差点饿死。” “家里亲戚？”姜昆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什么人啊这是！这么好的孩子，还欺负？” “真当姜老爷子不在了么？” “这事儿我可以作证。”后面做事的张三忽然说道。“前一阵子，他奶奶还来举报！” “完全是恶意举报，你说，这亲奶奶都这么对他，这孩子在村里是真没什么好日子过。” “简直为老不尊！”姜昆咬牙道。“我看这群人就该好好整顿一下！” 说着，姜昆看向陈凡问：“对了，你有枪吗？” 这个问题，陈凡还是看向李大震，让他来回答。 李大震笑呵呵地说道：“枪这事儿啊，还得找您。” 姜昆眉头一皱：“老李，你有话直说！我不信他当守山人会没有枪。” “如果需要许可证，我可以给他弄一个。” “要的就是您这句话。”李大震道。“枪，确实有，但只能打猎用，而且也不够。” “要是能有许可证的话，以后给这孩子搞点子弹什么的，也都容易。” 姜昆嗯了一声，转向女警说道。 “你去办这事儿，这孩子，我瞧着可以。” “给他弄个许可证，后面当巡逻队长的时候也方便。” 女警只是说了句明白。 姜昆随后又很严肃地告诉陈凡：“小凡，但是你要记着，即便有了许可证。” “枪也不能乱用，只能是巡逻，或者打猎的时候用。” “千万不能带出山，懂吗？” 陈凡点头道：“明白，我一定遵守组织规定！” 姜昆很是满意。 “知进退，很好，对了，我倒是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 “前一阵子，有一伙匪徒逃进了大山。” “为首的老大叫赵长明，我怀疑这女孩是赵长明等人所为。” 听见姜昆总算提起这个事情，李大震马上开口。 “所长，赵长明三兄弟，已经被这小子打死了。” 姜昆十分震惊，顿时瞪大了眼睛。 “已经被打死了？好小子。” “是啊。”李大震接着说道。“前几天，知青下乡，走错了路，我带着这小子还有几个民兵进山。” “遭遇了这三兄弟，小凡开枪给打死了，这小子胆子也是真大，遇到事儿不慌。” “虽然打死人之后，吓得吐了出来，但已经很好，起码没尿裤子。” 那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李大震是清楚的。 所以下山后，马上就开始了解这三人的身份信息。 但是没办法早点讲出来，毕竟事关重大，现在姜昆提起了这件事，正好。 主动坦白出来，以后也不会留什么后患。 姜昆笑了起来：“确实很不错了，害怕是人之常情，不过，你们说打死了几个？” “这伙在逃人员一共八个啊！” “八个？”李大震跟陈凡都惊了。“这不就是说还剩下五个？” www.d884.icu。m.d884.icu 第四十九章 陈凡的勇猛时刻 姜昆嗯了一声，接着说下去：“当时逃窜出来的，一共八人！” “赵长明，赵长灯，赵长贵三兄弟是最为恶劣的，其中，赵长明还曾是民兵。” “也是个打枪的好手，陈凡，你小子不错啊，能跟赵长明对战，并且将其击毙。” 李大震立刻夸赞道：“所长，您是不知道，这小子就好像天生的枪手，我就随便教了一点技巧。” “他很快就上手，用枪是又准又快！前一阵子，还击毙两头狼王！” 闻言，姜昆，女警，张三都看向了陈凡。 “好小子，有你姥爷的风范啊！”姜昆毫不吝啬夸奖。“你姥爷也是用枪方面简直就是天生的！” “方圆百里之内，没人比他强，你这是完美继承了你姥爷的基因啊。” 陈凡笑着说道：“您谬赞了，我也是打小就喜欢弹弓一类的玩意儿，所以准头方面可能强点儿。” 姜昆连连点头：“确实是个好苗子，这样，既然赵长明三兄弟已死，那剩下的五人，就必须缉拿归案了！” “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行动吗？” “当然愿意！”陈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家里还有一个母亲跟小妹。” “而且就住在山上守山人的房子里，万一这五人要来报复，我不在的话，后果是真不敢想。” “而且，有这么五个匪徒的存在，对我们村子也是一种威胁，与其大家都提心吊胆地活着，还不如早点铲除！” “好！”姜昆说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胆识，有气魄！” “对了，赵长明三兄弟的尸体在哪儿？” “在原始丛林那边。”陈凡回答道。“我给埋了，不过，在我埋了之前，他们已经被野兽吃了一半！” “还有，我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一把手枪，以及一把三八大盖。” 陈凡如实交代出来，反正都要给许可证了。 这种事情还是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但陈凡没说营地的事情，现在想圈起来，他还是浑身冒起了冷汗。 当时就怀疑是否还有其他人，结果还真有。 得亏去搜东西的时候没遇到，不然自己也危险。 姜昆听完后，马上告诉女警。 “记录一下，这两把枪都分配给陈凡用。” 女警啊了一声。 “所长，这真的好吗？缴获的物品应该上交啊。” 姜昆没好气地说道：“上面谁知道他们拿了什么？” “让你做你就照做，到时候交了还得各种流程走下来，麻烦！” 女警点头道：“明白了。” “小凡，你能带我们去找尸体？”姜昆又问。“尸体我得运回去给上面交差。” 陈凡皱眉道：“我看现在不好去，不如等您这边带好了人一起进山的时候再去。” “因为那个地儿有东北豹，那畜生还标记了地盘，这么过去，挺危险的。” “对对对。”李大震也帮衬着说道。“我们那天晚上亲眼看到的，好大一只东北豹。” 姜昆听完，仔细想想，便说道：“那行，明天早上我们组织人手进山的时候再去运尸体好了。” “李队长，除了这三兄弟之外，你们就真的没有遇见过其他人，或者有什么线索吗？” 这样说起来，李大震马上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昨天晚上，小凡家进了两个贼，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对。” “那俩人也算是亲戚，而且都是臭不要脸的，说是想吃肉。” “可仔细想想，他们平时做事情不要脸的很，想吃肉，为什么不直接去要？” “小凡是守山人，配有枪，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犯不着冒险才对啊。” 姜昆顿时瞪大了眼睛问：“你是说，这俩人很可能是被收买了去探路？” 此话一出，陈凡瞬间醒悟，自己还是大意了啊。 昨晚就没想到这点！ 这会儿已经快天黑，自己却还在外面，家里怕是有危险！ 念及此，陈凡赶紧说道：“所长，我看我还是先回家一趟！” “我妈跟小妹单独在家里，我有点担心。” 姜昆点点头：“行，你快回去，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明天早上到你们生产队集合。” 陈凡答应着，急忙转身下山。 他刚走，姜昆就看向李大震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赶紧去叫来！” 李大震点头道：“成，那我现在带着我的人下山先把人拿住。” 姜昆嗯了一声：“把人抓到你们生产队等着，我这边把尸体带下山就过去。” 磨盘营村，山头，守村人木屋旁边树林里，几个人猫在了灌木丛中。 陈凡赶到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子不寻常的气息。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是杀气！ 还真找来了。 陈凡敏锐的直觉几乎一下子就锁定了对方的位置。 如鹰眼一般锐利的目光看了过去。 趴在地上的几个人顿时感觉身上如针扎一般难受。 其中一个小声问。 “四哥，这小子该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老四开口道：“不太可能，准备动手，等的就是他！” 陈凡只看了那么一眼，随即进屋。 “小凡回来了。”姜秀笑着迎上来。“你先休息一会儿，妈给你做吃的。” “先别动！”陈凡立刻就说道。“妈，带小霜进屋躲起来！” “有贼人上门了！” 简单几句话，姜秀有点被吓到，急忙抱起了陈霜儿进屋。 陈凡扭头看向锦姒道：“你也去，替我保护好她们！” 锦姒竟然冲他一点头，真的转身也跟着进屋。 陈凡拿起了那把三八大盖，从后门出去，然后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架枪！ 这个位置不但能够瞄准院子里，而且外面也完全能够看到。 对方毕竟是躲在树林里的，陈凡家的篱笆也翻修过，比较高，在屋里根本不可能瞄准外面。 此时，已经有一个行动，直接翻过了篱笆，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手里提着一把钢刀，上面还有血渍。 但就在他抬腿准备往屋里走的时候，砰地一声枪响！ 人，应声倒地！ “四哥，那小子开枪了，老六好像是倒了。”旁边的人说道。 老四骂了一句草。 “本想抢了这家，没想到先交代一个兄弟，干脆烧了这破房子！” “准备点火！” “是！”老五说着，拿出一盒火柴，准备点着事先准备的火把。 砰！ 然而又是一声枪响，老五脑袋开了花！ 这下子，其他人都吓坏了。 人都没看到，就这么先死了两个弟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章 这是人能办到的？ 这下子，老七老八都不敢动弹了。 谁动就被一枪直接爆头，这谁敢？ 同时，老四也算是看明白了，开枪的人，应该是在房顶上！ 外面那么高的篱笆，要说一开始进去的兄弟是被屋里的人杀的，说得过去！ 但后面，还能精准射杀想要点火的两个人就有点难了。 这个时候，最佳的开枪点，只能是屋顶！ 他们这边也几乎抬头就能看到屋顶的位置。 虽然现在还没看到人，但是老四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这样。 对方绝对是个高手。 开了一枪之后，马上进行了隐蔽。 对付这样的人，唯一的做法就只能是先避其锋芒。 然后绕后！ 没错，人在屋顶的话，你从正面过去。 无论什么角度，都不过是活靶子罢了。 可是，在林中，有掩体的情况下，只要不暴露自己的位置。 能绕到屋后，这时候，前面的人再给点儿掩护，几乎能够做到悄无声息的反杀！ 打定了主意，老四马上给老七老八做了个绕后的手势。 这东西是他们自己私底下定的。 也就自己人能够看得懂。 但老七老八到底是犹豫了，没办法啊，这事儿搞得太邪乎。 就算对方是守山人好了，这也太专业了点。 人家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么一眼。 随后就直接被单方面压制？ 就这，还不如一开始就开枪收拾了对方呢。 见他俩都不行动，老四从怀里摸出了土盒子枪。 然后给了一个凌厉的眼神。 现在不能大声说话，但是这个眼神足够说明一切。 让动手不动手，那反正都可能被对方干掉。 不如自己亲自来收拾掉你们好了！ 老七跟老八都明白老大的这意思。 不动手就要动他们了。 别看大家伙是一起逃进大山的，但其实真到了要打要杀的时候。 基本都不会含糊。 于是，老七跟老八只好硬着头皮分别往两侧摸过去。 砰！ 砰！ 第一枪的时候，老八愣了一下，急忙蹲了下来。 但是没想到，老七才倒下，一颗子弹就无情地从他的脑袋穿过！ 到死，他可能都还不知道，这颗子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 什么都还没感觉到，人就没了。 但是这一切，老四却看得很清楚！ 子弹不是从屋顶射来的，而是背后！ 这就有点吓人了，刚才还是从木屋的方向射出来的子弹。 怎么一下子就从后面出现了？他什么时候绕过去的？ 还说绕别人呢，结果先让人给绕后了。 老四不敢继续待在原本的位置，但也不敢起身来直接跑。 他左右看了看，始终不确定陈凡的位置。 于是只能顺着灌木丛下面往前一点一点移动。 等到了灌木丛后，就起身，一下子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接着等了几秒钟，没有什么动静，他这才放心大胆地往前跑去。 目标正是陈凡家的篱笆。 因为前面陈凡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关门。 既然你绕到了后面，那我就跑进你家，你总没辙了吧？ 然而，他还是想多了点。 就在他离开了大树的庇护，往院门口去的时候。 不管他多快，始终都快不过子弹！ 只听砰的一声。 老四的脑袋也开了花，他倒下的时候，可能都还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在极短的时间内捕捉到他的动作，并且开枪的。 远处树上的陈凡放下了望远镜。 此刻已经确定，所有人全部死亡！ 他这才从树上下来。 “小凡！小凡！你没事吧？” 刚下来的陈凡就听见了李大震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 李大震，姜昆，还有女警，以及张三等一群人蜂拥而至。 “你没事吧？小子！”姜昆急忙看了看他身上。 陈凡笑着开口道：“没事，一共来了五个，不出意外的话，这就应该是我们想要追踪的那几位。” “你都杀了？”姜昆惊问。 陈凡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 这多少让人有点难以置信了。 姜昆马上着人去查看。 最终回来报告的结果是，五个匪徒全部死亡！ 而且都是一枪毙命的。 “这……”姜昆听完，怔怔地看向了李大震。“这小子真是你教的？” “一枪毙命？不，这是枪枪爆头啊！” 李大震挠了挠头：“确实是我教的，但是我就教了点基础的东西而已。” “完全是这小子自己有天赋啊。” “五个人，在不同的位置，却被同样的手法爆头。”旁边的女警也开口说道。 “这是人能办到的？” “这得是天才了！”姜昆赞不绝口。“我听说部队上也有这种人，那是天生的准头。” “基本上摸了一下枪，就会用，而且奇准无比！” “这样的人，在战场上那就是百步穿杨的狙击手啊！天赋型选手，所有努力在这种怪人面前，不值一提。” “我好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女警看着陈凡开口问。“有一具尸体在你们家院里。” “其他的方位也都各有不同，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凡其实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个，是打猎的经验啊，要是遇到成群的猎物。” “我们一般不会在一个地方放枪，而是有的放矢，一开始的两枪，只是为了让对手认为我在那个位置。” “明白了。”女警开口道。“你一开始是在屋顶开的枪对吧？从子弹射入头颅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这样。” “然后对方一定会有所警惕这个方向，这个时候，你已经开始跑位。”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绕后，并且马上确定他们位置的？” 陈凡只是回答道：“这个，大概是直觉吧，打猎的时间久了，那些有威胁的猎物时常会散发一种杀气。” “慢慢就能感觉出来了，其实我也是吃了他们摸不着头脑的福利。” “这些人身上就一把枪，还是土盒子枪，而我手里，是缴获的三八大盖。” “本身就占了上风！” 姜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土盒子对三八大盖，还一枪没开，这群人是吃了哑巴亏了！” “不过，你小子是真能耐，一般人可没这么冷静，即便武器存在差异。” “但面对来势汹汹的五个人，寻常人，早就被吓尿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一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旁的李大震笑起来说道。 “这小子啊，还就是一个胆子大！我们上次遇到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死德行。” “胆子大得不行，真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姜昆接着说道：“这样好啊，老天爷肯赏饭吃，那也得你接得住才有的吃啊。” “对了，所长，能确定这几个人的身份吗？”陈凡这时候问道。 “是不是逃跑的另外那几个人？要是的话，以后我也不用担心了。” “但如果不是，我这还得提心吊胆的呢！” 姜昆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是得先确认他们的身份。” 说着，他看向了女警。 “向晴，你抓紧时间把身份核实清楚，再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林向晴点头道：“知道了，所长，我马上办。” 说完，林向晴转身离开之际，都还特意看了一眼陈凡。 这一幕正好被姜昆跟李大震捕捉到。 姜昆递给了李大震一个眼神。 这俩人相识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之前陈凡被容有花举报，然后李大震带去了派出所。 张三那也是知道李大震跟所长也很熟悉，所以才不敢为难他。 李大震当下就告诉陈凡：“行了，你小子啊，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 “有我们在，还能让这些畜生伤害到你们不成？” “倒是你小子，现在已经独当一面了。” “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吧？” 陈凡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个。 旁边的姜昆马上凑过来，用眼神示意。 “你觉得向晴怎么样？” “啊？”陈凡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姜昆马上开口道：“她叫林向晴，是个好女孩。” “但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对象。” “法医嘛，做这行的女孩子，能吓到不少人。” “可是你不一样啊，你小子是守山人，其实你俩挺般配的。” “怎么样？你应该不会那么庸俗，也嫌弃她的职业吧？” 说实话，陈凡一开始看到这个女警。 就觉得她挺好看的，人长得白白净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就让人舒服。 更要紧的是，这可是六十年代！ 一个没有“亚洲四大邪术”的年代。 所有美女，那几乎都是纯天然的。 不过，要单纯比样貌，她要比白落珠稍微差点。 白落珠最标志性的是桃花眼，女生长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要不，陈凡怎么能被人家摸了一下就能害羞？ 可是，白落珠眼高于顶啊，感觉他们就不般配。 现在的这个女警，看着其实也还好。 人美，还有责任心。 但，他一个二十一级的兵王重生。 那些技能要是给她看到了，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李大震是护短的，但凡是磨盘营的人，他都会维护。 所以上次跟陈凡把话说开了，但也没想过要把他怎样。 其他人就未必了！ 在这个严格的年代，你可能一不小心就要被扣上各种帽子。 这也是弊端之一。 所以陈凡还是开口拒绝。 “我觉得吧，这件事儿就算了。” “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啊，吃公家饭的，总比我天天刀口舔血的营生好吧？” “你这话说的，打个猎怎么就刀口舔血了？”李大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是，过了啊。”姜昆说着，冲林向晴喊道。“向晴，先过来一下。” 林向晴立即就转身先回来。 “所长，怎么？” “你不是还单身吗？”姜昆开门见山，说的很直接。“给你介绍个对象。” “你觉得小凡怎么样？” 陈凡当即被吓了一跳，这么直接的吗？ 这个年代不是很委婉？ 林向晴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羞红了脸，错开眼神说道。 “我觉得……挺好的。” 姜昆一拍手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俩就很合适！” “小凡，人家女生都主动了，你也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了吧？” 李大震一把搂着他的肩膀说道：“就是，害什么羞？人姑娘都不害羞了。” “我……”陈凡刚才那么一瞬间，确实是有点动心了。 但也只是有一点点而已。 到头来，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他可不想每天过谍战片一样的日子。 “我觉得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的好，这是人生大事，不能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给决定了。” “林警官确实不错，有能力，而且长得漂亮。” “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家里的房子邋遢得不成样子，山上的木屋那是守山人的。” “我总不能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把人家娶回来喝西北风吧？” 陈凡其实已经说的委婉了，也给足了林向晴面子。 说白了，意思就是我现在穷，不想考虑终身大事。 “成家立业，当然是先成家，再立业咯。”李大震开口道。 姜昆正要开口，林向晴率先说道。 “我觉得，小凡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得想清楚才是。” “男人嘛，谁不想功成名就了，再来谈婚论嫁？” “我都理解的，没事，所长，我先过去查看尸体了。” 说完，林向晴转身走了。 “诶这……”李大震搞不明白，刚才你还说可以，一转头，就说不行了？ “这什么啊？”姜昆无奈道。“一个不愿意，另一个看出来了。” “先这么着吧，真有缘，以后也可能走到一起。” 陈凡点头说了句抱歉。 “不用道歉。”姜昆笑道。“本来就是想给你小子介绍个对象。” “但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没事的，小凡。” 李大震挠了挠头：“怎么这会儿说的我好像外人似的？” “就我不明白呢？” 姜昆摇了摇头：“你啊，不明白的地方多了去了。” 没多久，林向晴回来报告。 从篱笆的位置的尸体上搜到了一张地图。 手画的，上面详细标示了从原始丛林出来，然后通往各个村子的路线图。 “另外，我们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林向晴接着报告。 “确实是逃走的那五个人，但同时，还有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姜昆赶紧问。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二章 利益豪赌 林向晴马上从包里双手奉上半块玉镯子。 玉镯子上还有些刻字，但是模糊不清，断裂的口子很老旧了。 而且，那东西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前世林凡曾经出过抓走私的任务，所以也有幸见识过真正的好玉是什么样的。 他几乎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是没说什么，如果打斗是可以解释为天赋的话。 那这个他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过去。 “你怎么说？小凡。”姜昆看着陈凡问。 陈凡只是开口说道：“我的建议是先把这个东西拿去做个鉴定，看看真假。” “要是真的，可能说明这伙人还有更恶劣的行为。” “能躲到山上的犯人，几乎都是背了命案的，可以说，就算再抢个劫，也说的过去。” 姜昆跟李大震相互对视了一眼。 “我还以为你小子真的全能了。”姜昆笑起来。“这玉啊，不用验，是真的。” 李大震害地说了一声，才接着道：“小凡打小就在山里长大，哪里见过这玩意儿？” “所长，你这说人家不行，就有点过分了。” 姜昆看着他冷笑了一下，才说道：“你老小子还是那个护短的死德行啊！” “但我没有贬低小凡的意思，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学学。” “这种虽然是真货，但没有经过专门的雕琢，还是璞玉。” “上面的刻字虽然看不清楚，不过，能看出来，是用切割刀强行刻上去的，跟名家雕琢不一样。” “据我所知，确实有那么一伙人，是专门搞非法采集玉石的，他们有一定的技术，但是并不高！” “可就这样，也还是喜欢在自己打磨出来的玉器上刻上属于自己的文字。” 陈凡惊问：“这么说，山里躲着的逃犯可能不只是他们几个？” “理论上是这样！”姜昆回答道。“但也说不准呢，这些亡命之徒，或许是在什么地方遭遇了。” “然后发生了黑吃黑的行为，这玉镯子都摔成了这样，也不像是送的啊。” 陈凡觉得他说有一定的道理。 但只要不能排除山上还有危险的选项，就一刻也不能疏忽大意。 “队长，巡逻队什么时候可以开展工作？” “姜所长这话吓到我了，我们家就在危险地带不说，而且距离村子也近。” “这都快要过年了，万一真有匪徒闹到了村里，大家这一年都不得安生！” 李大震点了点头：“你担心的也有点道理，但是小凡，事情不能着急。” “上面走流程也需要点时间。” “放心，我会特事特办，尽快帮你们批下来！”姜昆也说道。 “小凡，你放心，你已经有了持枪许可证，又有守山人的证明。” “所以你在这一代巡山，守山都是合理合法的！” “那个批准，只不过是让整支队伍都合法。” “所以，在批准下来之前，你依旧可以再山上，村里这一代巡逻。” “可是，记住了，给你的权限仅限于此，禁止把枪械带出山区！” 陈凡马上点头道：“明白！所长放心，我一定坚决执行组织的命令。” 姜昆再度点了点头：“行啊，这小子，我是越看越喜欢。” “向晴，还有什么发现没？” “有！”林向晴说着，又拿出了一枚老式手雷。 “在其中一个匪徒身上发现了这个，其他的，暂时没什么发现。” 姜昆看着眼前的这枚手雷陷入了沉思。 这会儿，陈凡却有点后悔。 因为这个本该是他的才对啊。 就是他们来的太快，根本没时间搜身。 否则，那把土盒子枪，他都不给留。 “给小凡吧！”姜昆直接说道。“刚才我们下山的时候，李大震跟我说了陈凡灭狼头，灭野猪保护村子的事情。” “他有那个能力，而且，匪徒还不知道到底在不在这一片的山区。” “万一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这玩意儿就能起到大作用。” “可是……这不符合规定啊。”林向晴皱紧了眉头说道。“给枪械还能特批，这个怎么批？” 姜昆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能动动脑子？这玩意儿你没见过，懂吗？” “咱们队伍不能一直留在山里，万一匪徒真的来了，你让他一个人怎么打？” “每次都一挑一群吗？” 林向晴这才回过神来，转头就把手雷交给了陈凡。 “陈凡同志，那给你吧，你会用吗？” 陈凡差点脱口而出说这有什么不会？ 好险是忍住了。 “不……不会。” “这个。”林向晴指着保险栓说道。“拔掉，你差不多有个六七秒的时间扔出去！” “记住，扔的越远越好，近距离的话，你也会受伤。” 陈凡点了点头：“我记着了。” “小子。”姜昆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充分信任你呢，说白了，是因为你那些战绩。” “还有一点，你也是我亲戚，我相信你身上流着你姥爷的血脉，就不会乱来。” “可别让我失望，万一你捅出篓子来，那这事儿的后果，就是我承担了！” 陈凡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所长。” “打猎谁用这个？我会好好收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拿出来用？” 姜昆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平时，确实不可能。 但说白了，这个年代，谁家里没点雷管什么的？ 一个道理。 既然决定了启用陈凡，他就想给陈凡充分的信任。 而且，最关键的是，姜昆听说了姜老爷子把熊皮，刀，以及狼牙项圈都送给了陈凡的事情。 老爷子做事一向谨慎，不是他认可的人，他绝对不可能送这些。 还有胡仙太奶也在陈凡家住着的事情，李大震也一股脑说了。 姜昆这才决定信任他一次！ 当然，这样做，也有赌的成分，万一出事了，他确实受牵连。 可这是姜老爷子信任的人啊，万一再干点功绩出来，也对自己有好处。 所以，不全是信任，也有对利益上的豪赌。 随后，姜昆命令把尸体都给运回去，而且，临时决定，赵长明三兄弟的尸体，暂时不动了。 只需要陈凡记住是在哪里的就行。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三章 帮找猎物的小狼崽 陈凡深知姜昆的用意。 现在还不确定两伙匪徒到底是合作关系，还是黑吃黑了。 尸体在派出所，他们肯定没想法。 但在山上就不一样了！ 隔几天去看，或许有不一样的收获。 姜昆他们交代完事情，就带人收队，李大震也先回去安排好剩下的善后事宜。 陈凡这才得以回家。 锦姒先窜了出来，本来陈凡以为她会扑到自己的怀里。 但是他错了，锦姒出来看了他一眼，随后懒洋洋地爬到了椅子上睡着。 就好像说，任务完成了，别烦我！ 姜秀听见声音，先探头看了一眼，这才放心带着陈霜儿出来。 又气又急，连续打了陈凡好几下。 “你这死孩子，怎么就跟对方打起来了？” “知不知道？我在里面听见枪响，有多担心你？” 陈凡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便笑着说道。 “妈，没事了，都过去了。” “所长，队长他们都在呢，我才敢的，当时他们跟我一起下山的。” 陈凡没说出自己单独下山的事情，担心姜秀知道了更被吓坏。 “都处理了？”姜秀问。 陈凡点点头：“五个匪徒，全部被击毙，尸体都送去了派出所，没事了妈！” 姜秀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你说咱们磨盘营这种山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陌生人，怎么这种事情就落到咱们头上呢？” 陈凡开口道：“就是因为咱们躲在山里啊，这些人也是为了躲避警方，才逃进了大山的。” “但是还好吧，有惊无险。” 姜秀点了点头。 “对对对，有惊无险。” 此时，陈霜儿还是躲在姜秀的怀里。 陈凡笑着逗她：“没事了，霜儿，坏人都死了！” 陈霜儿怯生生地开口：“他们还会再来吗？” “不会来了。”陈凡道。“再敢来，哥收拾他们。” 姜秀这时候赶紧说道：“对了，小凡，光顾着说了，你还没吃晚饭呢。” “妈这就给你做。” 陈凡笑着答应，随后把陈霜儿拉进了怀里，随口告诉姜秀。 “对了，妈，原来啊，派出所的所长是我堂舅。” “他父亲跟姥爷是亲生兄弟。” 姜秀欣然问：“真的吗？派出所所长不是赵大牙吗？什么时候换了的？” “这就不知道了。”陈凡回答。“但是，这个堂舅还不错，他说让我当巡逻队队长。” “每个月还有额外的百八十块补贴，加上守山人的工资，咱们家可以有不少的收入了。” 姜秀马上就说道：“好事儿啊，这样，你就不用上山了。” “对了，是你哪个堂舅？” “山上还是要去的。”陈凡说道。“但是我不打算去危险的地方，就去弄点鱼回来吧。” “上次弄的都差不多卖了吃了，还有搞点野鸡野兔什么的。” “至于堂舅嘛，我听说好像是叫姜昆。” 姜秀没管堂舅的事情，只是说道：“你干嘛非要去啊？” “咱们家现在光是你就有两份收入，而且，我上工还赚了工分，够吃了。” 陈凡便道：“妈，堂舅说了，申请要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我是可以去巡逻的，连枪的许可证都给我弄了。” “而且，现在也就我能合理合法地巡逻，去山上也算是履行公职。” 这么说，姜秀倒是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说的。 总不能拿了钱，但是不办事吧？ “行吧，不过，弄这些小东西，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啊。” “要是我上工的时间，你就带霜儿出去转转，省得她在家里天天说闷。” 陈凡点点头。 “没问题，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陈霜儿马上高兴起来。 “太好了，我就一直想跟哥哥去山上玩儿。” “咱们带上灰灰跟阿宝好不好？” “好啊。”陈凡笑着回答。“那你就负责看着它们。” “遵命，队长！”陈霜儿煞有介事地敬了个礼。 看她可爱的模样，陈凡笑出了声。 “你哥还没正式当队长呢。” “就是，你别叫人听了去，说咱家瞎嘚瑟。”姜秀说着，端了一大碗热汤过来。 “小凡，先喝汤，马上能吃东西了。” 陈凡笑着说了句好。 喝了一口汤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对了，妈，你刚才问堂舅，咱们是不是找个机会去谢谢人家？” “他这明摆着是帮我了啊！” 姜秀道：“得去，带着肉去，比较有礼貌，但是不能在人家上班的时候，影响不好。” 陈凡嗯了一声。 “说起来，他还差点介绍了个女警给我当对象。” “我拒绝了。” 姜秀啊了一声，但仔细想了想之后，开口道。 “也是，咱们家确实有点儿高攀不起了。” “这种事情，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比较靠谱。” “高攀倒不是。”陈凡笑道。“你儿子以后就巡逻队队长了，也不比她差到哪里去。” “就是当警察的，生活作息比较规律，性格肯定合不来。” 姜秀忍不住笑出了声：“瞧把你高兴的，你这巡逻队队长，还跟人家正式编制的比上了。” “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性格上确实有可能合不来。” “没事，咱再重新找一个各方面都合得来的。” 陈凡笑着答应。 当晚吃饱喝足，陈凡还带着两条小狼在院子里跑了几圈，才前去睡觉。 现在这两条狼，真跟狗差不多了。 得益于每天陈凡都会带着去晨跑，以及陈霜儿整天像对狗崽一样跟它们说话。 时间长了，也就养成了狗的那种粘人的性格。 这也算是好事了，就当狗养！ 次日上午，一家人吃过东西，陈凡给两条小狼栓了绳子，交给陈霜儿拉着，跟着一起往山上去。 抓鱼不着急，陈凡打算最后下山了再来。 带着母亲跟陈霜儿先上了山，看看能不能猎到野鸡野兔什么的。 转悠了一圈，阿宝忽然冲着前面一个山坡叫起来。 陈凡让她们别动，自己先提着猎枪过去看看。 等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探头，才发现，不是有人，这里是有一个水潭。 旁边都是枯草，肉眼可见不少林蛙在草里蹦跶。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四章 小爷今天让你心服口服 陈凡转头冲姜秀跟陈霜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陈霜儿带着两只小狼崽率先跑了过来。 陈凡笑着摸了摸阿宝的脑袋说道。 “干得好啊，现在就能帮忙寻找猎物了！” “回去让你俩好好吃一顿！” 陈霜儿欣喜地问：“哥，你发现了什么？” “林蛙。”陈凡简单回答。 陈霜儿显得很开心：“林蛙好啊，有一阵子没吃到了。” 陈凡摸了摸她的脑袋。 “走，我们下去抓林蛙！” “妈，你慢点，有点滑。” 陈凡走在前面，还回头帮姜秀跟陈霜儿下去。 一家人正美滋滋地抓林蛙之际，没注意到一伙人正悄然逼近。 直至对方已经到了这个水塘不远处。 两条狼崽忽然叫起来。 陈凡抬头看去，只见四五个大汉手里都拿着钢叉，布袋，往他们这边快步走来。 “你们干什么的？” 陈凡没开口，对方倒是先说话了。 一开口，就戾气满满。 陈凡把姜秀跟陈霜儿护在身后，提起了猎枪问道：“我还没问你们是哪里的？” “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来这儿干什么？说！” 看到陈凡手里有枪，一时间，好几个就慌了。 唯独最前面那个拿着钢叉指着陈凡的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我们是马口村的，你们是什么人？这林蛙也是你们能抓的？” 陈凡想笑。 “不是，你跟我闹呢？马口村距离这里起码二十公里地。” “你跑这里来问我凭什么抓林蛙？” “小凡，先别用枪啊！”姜秀着急得很，赶紧说道。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陈凡开口道：“妈，你带着霜儿离远点。” “我身为守山人，也是巡逻队队长，忽然跑来这种陌生人，我当然要问清楚！” 听见陈凡这样讲，姜秀也不再说什么，带着陈霜儿先退得远远的。 其他几个人听说他是守山人，还是巡逻队的。 相互看了看，都表示要不走吧。 “走？”陈凡厉声道。“现在说走，迟了！” “我有上面办法的证明，持枪许可，你们闯入我的地盘！” “就是现在开枪打死你们，我也没责任！” 对面这五个人马上被吓得目瞪口呆。 陈凡接着说道：“把所有武器放下，双手举高，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即便是再不服气，这会儿他们也只能照做。 一个个把手中的家伙事儿给放下了。 随后举高了双手。 陈凡扔了绳子过去，让他们相互把手绑上。 最后一个，陈凡自己给捆上。 “呸！”刚才最为嚣张的那位啐了一口。“不就是仗着有把枪嘛！” “嚣张什么？你这样的，我平时打你十个！” 陈凡笑了，六十年的叶问是吧？ 上战场之后，他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不，也算有吧。 最后都见了阎王。 兵王这两个字，可不是吹出来的！ 那是实打实的战绩来的。 “听你这口气，是想跟我单挑啊！” “行，小爷今天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陈凡转身就放下了枪，随后上前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 这家伙还有点儿懵。 没想到人真的给他解开了。 陈凡看他不动，后退了一步，说道。 “怎么？不敢了？刚才你说我的那种气势呢？” “拿出来啊！现在我手上没枪，你要能放倒我，随便怎样都行！” “小凡！”姜秀这次是真给吓到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好了，都拿下了，还放了要跟人家单挑？ 而且，看起来，陈凡身体单薄得很。 对方却人高马大，足足高出他一个头。 身上也都是结实的肌肉。 感觉对方随便一拳，陈凡都可能爬不起来那种。 但是，她才开口，陈凡就说道。 “妈，你别管，他们能找到咱们这地方来搞事情。” “我就得让他们服气！” “放心，我有把握！” 开玩笑，战场上都活下来了，能在六十年代一个村民手里栽跟头？ 当兵学的不是花架子，那是实打实的杀人技！ 块头大，还真不一定就赢。 对方听陈凡这么说，也是气性儿就上来了。 刚才陈凡有枪，现在他怕个屁啊？ 还没自己高的毛头小子。 怕什么？ “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 “我告诉你，拳脚无眼！” 说着，他握紧了拳头，直接朝着陈凡砸来。 陈凡却是灵巧地躲过，随后一拳砸在了他的侧腰上！ 比力量，吨位，陈凡肯定不如他。 但这种体型差的战斗，陈凡经历过无数次了。 牢记两个要素。 第一，不被抓住，因为力量差，一旦被抓住按住，就只会被单方面折磨到力竭。 第二，攻击薄弱位置。 再结实的身体，也有比较弱的地方。 甭管你是什么铁打的身体，你扛得住几下？ 当前的这一拳，对方已经有点遭不住。 虽说陈凡的身体，力量跟他有差距。 但好歹陈凡也是每天锻炼，而且打猎出身，也有着一把子力气。 侧腰的位置，都足以要人命！ 这小子挨揍的那当儿就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陈凡并没有追击，只是看着他问。 “还打吗？” “我让你装！”对方当然不服气，说着就咬牙冲了上去。 但他这会儿已经乱了分寸。 陈凡都看在眼里，在对方距离自己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忽然出手。 都没人看清楚他怎么出的拳，拳头就到了对方的肚子上。 而且，陈凡还没停下，转个身就直接给人过肩摔在了地上！ 那么庞大的体型，加上这是冬天，地上到处都是硬邦邦的冰层。 砸上去怎么得了？ 人当场就几乎晕死过去。 现场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谁也没看清楚刚才陈凡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啊。 怎么高出一个头的差距，能够玩出过肩摔这种花招？ 姜秀也是彻底疑惑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怎样。 更加没怀疑过。 但是这一刻，她有些怀疑了。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忽然有能力把比自己强壮几乎两倍的人这么轻而易举地摔在地上？ “哥哥好厉害！” 长时间的沉默在陈霜儿的一声欢呼中被打破。 陈凡回头看着陈霜儿笑了一下，随后看向地上的人问。 “服不服？”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五章 我倒是挺欣赏他的 但被比自己小的这么一个小子给按着揍了一顿。 他哪里会服气啊？ 当下愤怒地伸手去抓陈凡的衣服，可陈凡早就有警觉，避开之后一脚踹了下去。 这瘪犊子急了，翻滚起来，就要去摸刀。 结果再次挨了一脚。 人还没碰到地上放着的刀，就滚翻在地，陈凡也不客气，上去就骑着打！ 这边几个人也是动了点心眼子的。 就是绳子根本没有弄得特别紧实。 其中一个这会儿已经挣扎开了。 “柱子哥，我来帮你！” 他大喊了一声，就冲上去，想要从后面偷袭。 结果陈凡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直接转身给人摔在了地上。 这边，王大柱爬了起来，此刻已经红了眼。 “王八犊子，我跟你不死不休！” 嘴里叫喊着就冲上去干。 可惜，即便是两个人，也根本讨不到便宜。 后面的人看见的，就是陈凡一虎斗两羊。 跟玩儿似的。 于是乎，全部都傻眼了。 这种时候，谁上去，谁跟着倒霉！ 所以，一个都不敢了。 后面绳子几乎都松开了，但是也都不敢上。 陈凡那种气势让他们觉得，就算是一起上。 可能最终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但是，就这么看着自己人挨揍，心里也不舒坦。 找人！ 其中一个马上想到了这点。 立刻就拍了一下同伴的肩膀。 “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找找人！” “我跟你一块儿去。”说话的这人，其实是害怕。 因为他现在不跟着跑的话，担心一会儿陈凡打急眼了，可能会连他一起揍。 于是，俩人麻溜地赶紧跑出了这片坑地。 本来是想着跑回去找人过来帮忙。 所以也是朝着马口村的方向跑去。 但是才出了坑地没多久，就看到了有一队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都穿着警服。 胆小的那个赶紧问：“现在咋办？” “有警察在，还咋办，肯定报警啊！”另一个回答道。 马口村那么远，等他们跑回去找到人回来。 说不准尸体都硬了。 这边带队巡逻的人正是姜昆。 毕竟山上出了命案，又让陈凡干掉了那几个匪徒。 这段时间他是一点儿大意都不敢有。 谁知道要是不来巡逻的话，会不会出更大的乱子？ 每每快要过年的时候，就会出这样的事情。 马口村的这俩人跑到了姜昆跟前，眉飞色舞地说起了他们挨打的事情。 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说十分厉害！ 现在一个人撵着两个人揍。 姜昆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陈凡。 目前这十里八村的就他陈凡有这个能耐，一个人撵着两个人揍。 但是一听这俩人的描述，姜昆知道是王大柱那个瘪犊子。 也有点急了。 你陈凡再厉害，对方人多势众，少不了要吃亏。 这伙人可是惯犯，以前也经常犯事儿被带到了局子里面处置。 所以，姜昆马上带着人赶过去。 但到了现场，才发现他的担心实在是有点儿多余的。 现场其他人被吓得面如土色。 陈凡身手敏捷，一个人赶着两个人打。 这边打翻了一个，转身就是一脚，送另一个摔在了地上。 然后骑上去就是干！ 惨烈，这样的现场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王大柱人高马大，另一个也不遑多让。 而且都是二十四五的老油条了。 反观陈凡，一个刚成年的小子。 小胳膊小腿的，这俩人愣是拿他没办法！ 这要不是亲眼看到，姜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 “别动！” “都别动！” 但在看到了地上的钢叉，砍柴刀等武器之后，姜昆马上挥手让人过去把他们给分开了！ “陈凡，怎么回事？”姜昆赶紧问。“怎么还动刀了？” 陈凡开口道：“动刀的不是我，所长，你看看，这遍地的刀枪棍棒，钢叉之类的。” “我能不动手吗？我是守山人，来这里抓点儿林蛙，正常吧？” “马口村的人聚众闹事，来的还是我们磨盘营的地盘，那能行吗？” 姜昆眉头一皱，道：“把他们都抓起来！” “小凡，你没事吧？” “没事！”陈凡接着说道。“但我很想说，不是才发现一具女尸吗？现在眼前又有这么几个老光棍。” “而且他们手中的武器跟尸体上的痕迹很像啊。” “我实在是很难不去联想。” 姜昆怔了一下，这王大柱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现在陈凡忽然这样说，等于是在提供线索。 他要是说不调查这几个人。 那就是失职。 本来姜昆只想把人抓起来，教训一番得了。 现在感觉把人带回去的话，有点儿上了陈凡的套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能乱抓人！”王大柱扭捏道。“挑事儿的是他！” “凭什么就抓我？” 此时陈凡不说话了，因为该说的都说了。 剩下的，就看姜昆。 姜昆暗叹了一口气，现在感觉眼前这小子，比谁都要精明啊！ 哪里像个十八岁的娃？ “谁让你们跑来磨盘营这边的？谁允许你们拿着这些东西来偷猎的？” “这踏马是犯法，懂吗？” “陈凡是守山人，也是巡逻队队长，这事儿，就该他管！” “所长，别忘了，还有命案的事情。”陈凡故意提醒道。 姜昆无奈，只好开口道：“对，磨盘营山上最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死者身上有被各种工具折磨的痕迹，跟你们手里的很像！” “不管是不是，你们都必须配合调查，跟我们回去！” 王大柱顿时懵了。 我就打个架，还跟凶杀案扯上关系了？ 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姜昆已经让人先把他们带下山去了。 随后，姜昆走到陈凡跟前开口：“你做得不错，继续努力，但也要注意安全！” “手里有枪，制服就行了，下回别逞能，受伤怎么办？马上过年了！” “知道了。”陈凡笑着回答。 这边，姜秀看到姜昆，笑着点头致意了一下。 姜昆也给她点头致意，随后让他们先弄，自己要回去审审那几个人。 离开了坑地的位置。 姜昆看向林向晴开口问：“你觉得陈凡是故意借刀杀人的吗？” 林向晴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您是说抓这几个人的事情？确实有点，但我倒是挺欣赏他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六章 姥爷的交代 姜昆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进，嘴里道。 “说说。” 林向晴这才开口。 “虽然这件事，他办的是有点儿过了，杀人诛心啊。” “先是不用枪，给人揍了一顿，接着用怀疑凶杀案的理由给人举报抓起来了。” “可这样会让对方明白，他这个人，招惹不得。” “他就好像是在维护自己的领地一样，把所有入侵者赶出去！” “或者让对方惧怕，从而不敢再来。” “至少他是一个合格的猎人不是吗？” 姜昆笑了笑，道：“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样。” “这小子是有心机的，要觉得他只是个孩子的话，在他手下吃亏了都不自知。” “但你说对了，至少他是一个合格的猎人。” “怎么样？向晴，这小子是不是可以的？” “介绍给你，没亏待你吧？” 林向晴无奈地笑了。 “所长，您别寒碜我了。” “人家这不是没看上我吗？” 说到这里，姜昆故意问：“你觉得他说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 林向晴其实也想过这个事情。 虽然她的职业对大多数人来说，有点儿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陈凡应该不会。 身为猎人，多恶心的事情他没见过？ 打回去的猎物，总得自己解剖吧？ 所以，肯定不是这个理由。 非要说起来的话，估摸着是他那神乎其技的枪法，以及非比寻常的身手。 一个山村出来的孩子，却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智慧跟身手。 这换任何人，都很难不怀疑。 估计他在隐藏什么。 之所以会这么推测，不是因为林向晴自恋。 而是当时陈凡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陈凡不可能讨厌自己。 现在的工作归现在，在学校的时候，她可是校花！ 但这个猜测，林向晴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甭管陈凡到底怎么拥有的这些，至少现在他做的事情并没有危害他人。 要是跟姜昆提了这些，说不得会被姜昆怀疑。 给人家造成麻烦就不好了。 所以，林向晴只是笑着摇摇头。 “不清楚。” 姜昆却笑了，林向晴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知道。 只是没关系。 很多事情，现在不必去深究，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再者，他在陈凡身上的豪赌。 也是因为如此。 如果陈凡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又怎么可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浪费心思呢？ 在姜昆他们走后，陈凡这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被这么多人一闹腾，林蛙都给吓得躲了起来。 无奈之下，陈凡只能先带着母亲跟陈霜儿去看看别的。 中途抓了一只野鸡，之后大概是人多，吓得这些小动物都藏起来了。 啥也没找到。 所以陈凡只能带母亲她们去打鱼。 凿个冰窟窿钓鱼要比在山上找猎物好得多。 一天下来，简直是大丰收。 下午，陈凡他们回家的时候，捞了一百多条鱼。 反正屋子后面有池塘可以养着。 就算结冰了，就在自己家后院，也能随时清理出来。 把鱼都给放进池塘，陈凡去院里杀鸡的时候，却看见有客人登门了。 不是别人，正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三舅姜文昊。 好死不死的还带了陈柏一起来。 陈凡不想见到这个三舅也是有原因的。 他非常不喜欢姜文昊那种拖拖拉拉的性格。 至于陈柏，他就更不喜欢了。 以至于连他为什么姓陈，而不是姓姜都懒得问。 心高气傲，还没什么本事。 不过，人进了院子，陈凡还是有礼貌的。 “三舅，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姜文昊笑着拿出手里提着的东西说道：“小凡，是你姥爷让我来给你们送点东西。” “前些日子，你姥爷进城，买了些糕点，二姐不是喜欢吃吗？” “他就想着送来给你们尝尝，但是最近他的腰疼犯了，就让我送过来。” 听说是姥爷让来的，陈凡赶紧起身道。 “瞧我，之前说去看姥爷的，结果事情一多，我就给忘记了！” “三舅，你们快往里进，正好，我抓了只野鸡，今天就在家里吃吧。” 姜文昊笑呵呵地点头答应，随后带着陈柏进屋。 陈凡杀鸡褪毛的时候，听见母亲在屋里招待他们。 问起陈柏的事情，姜文昊说他是从母姓。 因为他父亲当时死在了山上，这小子有点儿恨姜家人当时为什么不帮忙，只让他一个人去。 所以死活不肯改姓！ 还真是个犟种！ 陈凡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把野鸡料理完进去，开始切块。 “二姐。”姜文昊忽然说道。“这么多年了，其实你可以重新找一个的。” “小凡也长大了，总要成家的，而且小霜以后也要嫁人。” “你总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 “不了。”姜秀回答道。“我这前半生都在伺候男人，后半生，我想轻松点。” “现在的日子挺好的，我很知足。” “至于以后……” “以后，我也养着！”陈凡接口说道。“我妈含辛茹苦给我们拉扯大。” “就算成家了，我也得养着我妈妈。” “三舅不用担心，我妈孤单不了！” 姜秀闻言笑起来，心里在想，这孩子怎么好像真的长大了？ 说话，做事，都跟以前大相径庭了、 “有出息！”姜文昊说了这么一句。“比我这个当舅舅的强啊。” “对了，小凡，陈柏这次跟我过来，就不回去了。” “这是你姥爷写的信，让你给照顾一下。” 陈凡擦了手，接过书信。 上面简单说了让他帮忙照顾陈柏的话。 大概就是说当年大舅的死，也让姥爷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才由着这小子，但是他一门心思不学别的，只想学打猎。 跟着三舅肯定没前途，所以请陈凡帮忙管教一下。 以后也好接姜文昊的班。 字体很好看，别看姥爷是猎户，但他可是姜家沟最有文化的。 平时也喜欢研究书法这些。 看完后，陈凡装好了信，姥爷送熊皮大衣那些东西，是很看好自己。 就冲着这些，姥爷交代的，他不情愿也得答应。 “既然是姥爷吩咐的，我自然照办。” “但我有一条，跟着我，得听我的，否则我宁愿得罪姥爷也不教。” 姜文昊马上看着陈柏道：“你表哥说的话，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陈柏点了点头，头一次这么乖。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七章 老子就是护犊子，咋了？ 陈凡扫了他一眼，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么说话，有点不像你啊。” 陈柏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旁边的姜文昊马上接过话头表示。 “这小子啊，那天偷了我的枪去山上逞能。” “遇上狼群了，差点回不来。” “这才明白你当时干掉狼王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陈凡看着他问：“我跟你同时遇到鹿的那天？” 这小子点了点头。 “当时表哥你走了之后，我马上就遇上了狼群。” “自以为能学你做英雄，谁知道被追得差点儿丧命。” “手里不是有枪吗？”陈凡问。 陈柏无奈：“只能装两发子弹，射完就没工夫重新填装了。” “当时表哥你对付狼王的时候，虽然你那把枪的子弹比较多，但是狼群数量也不少。” “近身后，你到底是怎么对付它们的？” 陈凡笑了：“这就想学了啊？不着急。” “这件事儿，我觉得可以稍微往后缓缓。” “我问你，你在磨盘营住哪里？” “我母亲的房子。”他回答道。“当时她在磨盘营有一套老房子的。” “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陈凡点了点头：“行，你先过去收拾了住下。” “下次上上的时候，我叫你。” “好。”陈柏一口答应下来。 姜文昊接着笑起来，说道：“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两发子弹，两枪，干掉了其中一只最大的，另一枪是打空的。” “也是因为这样，你姥爷才会替他求情，免了偷枪的罪，还麻烦你给教一下。” “你放心，小凡，你姥爷跟他一顿收拾了，这小子，现在乖得很。” 陈凡点了点头：“既然是姥爷的吩咐，又是亲戚，我自然是能帮的。” “只要不跟我呛声就好。” “表哥，以前多有得罪，以后我一定听你的。”陈柏笑着说道。 陈凡只是笑了笑，未置可否。 对于陈柏这小子，其实他一眼就看穿了。 装乖嘛，无非就是想要得到这次机会。 陈凡阅人无数，这样的家伙，很容易看穿。 当然，姥爷对自己不错，所以这个忙是要帮。 遇到狼群，这个年纪，还能出手，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培养一下，没准儿能成为帮手。 但是，他这个性子，必须要磨一下才行。 “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姜文昊笑着说道。“我也能回去交差了啊。” 姜秀立刻告诉他：“走什么？留下来吃饭啊。” “小凡今天打了野鸡，还捞了不少鱼呢。” 姜文昊笑了笑，开口说道：“不行，我必须要回去了，爸还等我帮他去送点东西。” “时间不等人啊。” “陈柏也得跟走，跟我一道回去，然后借着隔壁的牛车把东西拉到磨盘营。” “以及两个队长之间还得沟通一下人员的变动。” 陈凡一言不发，转身去了后院，捞了三条大鲤鱼，几乎都是两三斤重的。 “三舅，这个你拿回去，给姥爷送一条。” “帮我说一声，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过去看他。” 姜文昊自然是不会客气的，收下了鱼说道。 “小凡，有心了，你姥爷那边，不用担心。” “我们都听说了，你们后山出了命案，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小心点的。” “总之，你们都要注意安全。” “小凡现在还是巡逻队的队长，他得巡逻，但没什么事。”姜秀说道。“派出所那边，也都关照他。” “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照顾好爸。” 姜文昊点了点头：“放心，这次会带草药回去。” 这才有点儿一家人的样子了。 姜秀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出门，回来后，就一直在念叨。 说姜文昊也是变了许多了。 陈凡心想，这能不变吗？去当麦客，那是全靠体力吃饭。 在外面讨生活的日子不好过啊。 随后，陈凡给野鸡炖上，就开始处理林蛙。 正忙着呢，李大震忽然火急火燎地上门。 看样子比那天晚上知青走丢了更着急。 进门，还没等喘匀了气息，就问。 “小凡，你今天打架了？” 陈凡嗯了一声。 “在山上遇到几个马口村的崽子，横的很。” 李大震嘴里骂了几句，随后说道。 “马口村那边来人了，还把公社现任的马主任给请来了。” “马主任？以前那个呢？”陈凡问。 李大震回答道：“早就退休了，年龄到了嘛，这个新来的马主任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本身是马口村出来的，所以肯定护短，这会儿马口村的队长马宏也来了。” “没事，我去看看。”陈凡说道。 李大震却伸手拦住了他：“不行，你不能去，我看那架势，你要去了，非打起来不可。” 听他这么说，姜秀马上一把将陈凡拉住。 “小凡，你就听队长的吧！这会儿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李大震也说道：“对，我就是来问问你，到底咋回事儿。” “只要咱不是没理，就不怕他们！” 于是，陈凡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李大震更为气愤，直接说道：“我明白了，这群瘪犊子，就是仗势欺人来了。” “没事，小凡，你安心在家里待着不要出去。” “我来处理就行。” “嫂子，你拦着小凡，别让他下山。” 姜秀赶忙点头道：“我知道，但是队长，不会出事情吧？” “不会！”李大震说道。“他们还能对我动手不成？他马主任也管不了我们啊！” “放心，这事儿我能处理！” 说完，李大震就走了。 姜秀死死抓着陈凡，陈凡笑道：“放心吧妈，我不会去的，既然队长这样说了，我怎么能去给他添乱呢？” “你放手，我继续去弄林蛙就行。” 姜秀听他这么说，才松了手。 李大震这边回到生产队，马主任端起了架子，坐在李大震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 黑三正在跟马宏吵。 “行了！”李大震直接说道。“有什么好吵的？人是派出所同志带走的，有能耐，去派出所嚷去！” “李队长，你说这话，就是护犊子了？”马宏这就不乐意了。 “咋？这片山是你们磨盘营的啊？你咋不说兴安岭也是你们的？” 李大震看他也不装了，火气马上就烧到了胸口。 “干！老子就是护犊子，咋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八章 说干就干！ “我NM！”马宏也直接上国粹。“李大震！你几个意思？” 砰砰砰！ 马主任忽然连续拍了几下桌子。 “都冷静点！都是生产队队长，直接爆粗口，像话吗？” “不是我说你，李队长，你这话就有问题。” “什么叫你就是护犊子？你们打人还有理了？” “那山上都是国家的资源，什么时候成你们磨盘营独有的了？” 李大震冷笑道。 “马主任，你也甭说我不给你面子。” “你是保安办的主任没错，可我磨盘营名义上有个大队在管着。” “其实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们自己做主，公社那边也是许可的。” “你凭什么管到我头上？” “而且我们自己人上山都需要守山人证明，你们凭什么招呼都不打就上山？” “还都带着家伙！上来就问干什么的？这后山不是我们磨盘营的，是你们几十公里外的马口村的？” 马主任见他这么不给面子，也是怒火中烧。 老子好歹是个主任，就算不是你的直系上司，你这么不给面儿？ “哟，李大队长好大的威风！按照你这说法，任何到了你们后山的人，你们都有权利处置？” “国家给你们权利了吗？” 李大震也不客气，直接表示。 “国家不给权利，要守山人做什么？” “何况小凡还是巡逻队队长。” “他不管，谁管？” “你们一群人去欺负小凡一个人，还挨了打，难道怪我们？” 马主任脸都黑了。 但这话，他没办法反驳。 确实，私自打人是不对的。 但守山人跟巡逻队双重身份，就是有权利排查外人啊。 那些资源再不是私有的，那也不是二十公里以外的马口村能来抢的。 何况二打一，被人暴揍，还能怪打人的？ 这事儿，说到底是王大柱笨！ 你一个人打，怎么都有理，没理也可以硬说有理。 但两个人挨了揍，丢人不说，怎么讲？ 怪陈凡太英勇？ 马宏这边见马主任熄了火，只能上无赖的手段了。 “少废话，总之你们动手就是不对！” “谁说是柱子先动手的了？是陈凡那王八犊子先用枪指着他们！” “有枪就牛X是不是？” “你骂谁王八犊子呢？”黑三抬手指着马宏就骂。 “草，真当我们磨盘营没人了？” “你叫唤什么玩意儿？你们的人不先拿着武器过去，小凡能动枪？” “没给你们机会？单挑的时候用枪了？二打一，挨了揍，还来找面子，丢不丢人？” “这里轮到你讲话了？”马宏提到这件事，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东西？” “磨盘营是人是鬼都能站出来讲两句话？你们队长是摆设？” 李大震自然不会惯着。 “黑三同志怎么就不能讲话了？” “全国都解放了，现在人人平等！” “马队长，你这么侮辱黑三同志，又是什么意思？” “当个队长能耐了？” 说着，李大震扭头看向旁边的马主任问。 “马主任，马口村现在还搞官僚主义那套，你不给个说法？” “我搞你****”马宏直接没崩住，国粹频发。 李大震这边也丝毫不示弱，生产队的都跟破口大骂起来。 双方乱骂一通后，马宏更是直接放狠话。 “今天不把陈凡交出来，老子要你们好看！” “真当马口村没人了？打人的不管，挨打的还进了局子！” “玛德，要干就干！” 黑三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 此时的马主任看情况根本控制不住，也不说话了。 就生怕殃及到自己。 由是黑三转头抄起了地上的凳子，照着他的脑门子就砸了下去！ “我干你大爷的！孤儿寡母的也欺负！要动他，先过老子这关！” 马主任早就躲到了角落。 李大震不含糊，说干就干，双方一拥而上，开始了一场大混战。 本来李大震就先受了陈凡的恩惠。 那雪蛤油可让他的直系上司乐开了花。 当场就直说，来年生产大队队长就是你了。 这特么送了一架青云梯啊！ 再加上他本来就看好陈凡，结果这才当上巡逻队队长，队伍都还没组建好。 马口村的就来找事儿，这事儿他要能不站在陈凡那边。 他自己都得瞧不起自己。 其中尤其黑三跟周伟最出力。 黑三因为陈凡带他上山猎杀狼头，给记了一功。 等李大震当了生产大队队长，磨盘营生产队队长的位置，那是相当有希望。 他自然是维护陈凡的。 但双方今天来找事儿，其实也没想过真的干。 这么多人呢，马口村那边来了十来个，生产队这边将近三十个。 真打起来，谁都说不好会出多大的事情。 但是黑三那句孤儿寡母属实点着了几乎每个人的怒火。 尤其周伟他们几个之前偷偷上山的。 那是欠了人家陈凡一条命啊。 当时陈凡要不出手，谁有本事对付那些豺？ 再加上陈凡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自己前面受家里欺负，挨饿受冻，狠下心上山，当了守山人之后。 更是拼着命地保护他们。 被这么一个孩子保护着，现在外人还来欺负。 这都不出手，真的枉为人了。 “一个个站着干什么？不是小凡猎杀狼头，你们现在能站在这里？” “奶奶的，要是个男人的，就干！” “不会打猎，会打人吧？这都不敢干的，明天自己滚出生产队！” …… 这个年代的村子，大多都还是干成了家族式的那种。 磨盘营虽说不是同姓的家族体系，但是团结这块，没得说。 当年是为了躲避战乱才一起逃到山里建立了村子。 情义自然没的说！ 再加上目前的这种政策，几乎都是一呼百应。 外面的人想欺负本村的，基本上不可能！ 但是，打着打着，李大震跟马宏都发现不对了啊。 一个个打红了眼，马口村那边人少，挨揍的居多。 再这么整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真闹出人命，这事儿就大了。 于是，两个队长都很默契地开始拉架。 只是，不拉还好，这一拉扯，问题更严重…… “小王八犊子，别打了，再打出事了，听老子的！” “去你大爷！” “我尼玛，骂谁呢，我给你脸了？” ……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五十九章 现在全赖我了？ 马宏这边也是不遑多让，毕竟双方打到了现在，已经都红了眼。 怎么可能是他们几句话就停手的？ 但谁也没注意到趴在窗口看热闹的陈凡。 以及正在往这边赶的人。 本来陈凡是不来了，但是听说打起来了。 这可是在磨盘营的村子，外人进村来打架，怎么得了？ 有人一吆喝，马上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 几乎所有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陈凡就只能跟姜秀打了个招呼，然后下山来看看，先是阻止了村民过来闹事情，接着通知了该通知的人。 开什么玩笑？就马口村来的这点儿人，全村人要是冲过去。 估计真要出大事儿。 到时候这件事就算跟陈凡关系不大，也变得有关系了。 此时的马主任心虚得很，躲在角落根本不敢出来。 生怕被谁看不顺眼，给他两下子。 本来就是来装一下子的，谁成想双方的火气这么大，直接就干上了。 “你们……还是别打了吧？” “这像什么话啊？”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 直至一个人走了进去，厉声喝道。 “怎么？现在就按捺不住了？家里的日子太舒坦，想进局子里去过年是不是？” 听到这话，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停了下来。 黑三没好气地说道：“姜所长，你来的正好，马口村的人欺负人！” “小凡明明是守山人，履行自己的职责，结果却被他们视为是故意闹事情。” “这不，带了这么多人来村子里闹事情。” 姜昆黑着脸，身后跟着几个警员，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宏。 马宏心里也慌啊，这搞不好是真的要进去的。 快过年了，总不能真的去局子里过吧？ 可是前面已经装了，这会儿改口不是更加丢人？ “姜所长，陈凡打了我们马口村的人，还把人给带走了。” “我们这是来要人的，是他们一点儿都听不进去，直接动手。” “我把人带走了？”窗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抬头看去，陈凡趴在窗口上带着笑意看着他们。 马宏点头道：“可不就是你吗？” “你是说那么多人，我一个人给带走了？”陈凡再次问。 语气云淡风轻，似乎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而且，那种感觉很不舒服，但对别人来说，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甚至自己可有可无。 给马宏的感觉就是这样。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跟家里的人上过一次山。 在山里遇到了豹子的事情，当时那只豹子的肚子很涨。 一看就是吃的很饱了，对他们暂时没什么兴趣。 那种眼神，就跟现在的陈凡一样。 也是看见了陈凡，他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丢人。 王大柱是什么人？村里一直以来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身强体壮，两三个人才有可能给他按住。 在马口村那边打架也基本没输过。 这就算了，王大柱还带了好几个人啊。 听说还是两个人打一个。 结果就这？ 他还以为陈凡至少也是那种肌肉很明显的。 结果这么一瞧，只是一个稚嫩的小子而已。 马宏脑瓜子嗡嗡地，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稚嫩的小子到底是怎么给那么两个人按着揍的！ “人，是我带走的，有问题？” 这话不是陈凡说的，而是姜昆。 姜昆刚从山上巡视回来，就被陈凡给直接截住，说是磨盘营这边闹起来了。 所以他没办法，只好加个班。 尼玛，本来都已经可以下班回去休息的了。 现在莫名其妙地被迫加班，这换成谁，能舒服？ 更让他窝火的是，还不能真的把这些人给带进去关起来。 就算是真的打架了，那也不行。 两个村子，可以说是师出有名，真给人抓走了，估计会闹出乱子。 这个节骨眼，本来事情就多，还要闹出这种事情的话，那他是真的不想过好这个年了！ 马宏顿时无语，他转头看向了那边的马主任。 不是马主任说的吗？ 人在磨盘营。 怎么真的是被派出所的给带走了？ 这件事让他怎么处理？ 现在说自己来错了？ 马主任笑了起来，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我就听说人回不去了，所以以为是闹事情，然后被磨盘营的同志给带走的！” “马主任，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马宏立即就说道。 “你说他们几个在磨盘营的地盘……” “我说什么？”马主任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头。“我说让你们来闹事情了？” “从一开始，我告诉你们的，就是来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说清楚！” “你们倒好，来就直接闹事情，打架，像什么话？” 不只是马宏，此时马口村的这几个人都已经懵了。 马主任之前是这么说的？ 他在马口村说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群情激奋。 就差明说磨盘营就是想跟马口村干了！ 本来马宏跟李大震的关系没有那么恶劣。 毕竟都算是十里八村的，之前的各种运动，也都是合伙一起整！ 怎么可能真的存在那种太疏远的关系？ 结果马主任倒好，这么一席话说下来，就像是真的出了大事情一样。 马宏这才火急火燎地带着人赶来。 毕竟村子里面出了事情，他这个当队长的不管的话，谁能服气啊？ 那就算是干到头了。 结果，现在出了事情，全部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马主任，待会儿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啊！”马宏这会儿也不想忍了。 “是你说，人被磨盘营这边扣下了，我们才找过来的。” “找什么找？”姜昆提高了声音。“哪怕是被这边扣下了，你们也不能自己找过来啊！” “像什么话？禁止私自斗殴的条令是还没下来？” “可是，姜所长。”马宏皱着眉头。“磨盘营这边也不能私自扣人啊！” “陈凡是守山人，也是我钦定的巡逻队队长，有什么问题吗？”姜昆问道。 “马口村的人来磨盘营这边干什么？” “划分区域的时候，没说过？各个村子的后山区域由守山人负责。” “你们来干什么？告诉我！”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章 这伤口是熊瞎子造成的？ 马宏低下了脑袋。 “哎呀。”马主任这时候再次开了口。“他们就是听说磨盘营后山上的鱼挺好吃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啊，所以来搞点鱼，地盘确实是划分好的。” “有了守山人不能乱来，但是河水的位置不在山头啊，在山谷的位置。” “本来过来打个招呼就行了的事情，结果搞成这样。” “你是说，你们拿着刀枪棍棒之类的武器跑来我们这边，问我是什么人，干什么的？”陈凡悠悠地开了口。 “我……”马宏咬了咬牙，到了这一步，只能退了啊。 “都是误会，误会，是我们搞错了，对不住啊，老李！” 李大震冷哼一声，道：“你跟我道个歉，也没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下次做事情啊，小心点儿！” “先弄清楚情况再说，别听人一说，就上头。” “瞧瞧这，多伤和气啊，还害得姜所长都跑了一趟。” “李队长说的没错。”姜昆冷冷地开口。“几个村子本来都是自己人。” “什么闹成这样，有什么事儿，先搞清楚，别给人当了枪使。” 姜昆这话就是对马主任说的，这王八犊子其实一开始想要的是派出所所长这个位置。 那时候，所长跟治安队的主任这两个位置都空出来了。 而姜昆当时已经算是派出所里的老资历干员。 负责姜家沟跟磨盘营这两个村子的区域。 竞争中，马主任输了，只能去当主任。 就一直怀恨在心，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这老小子干过不只一回了。 所以姜昆心里清楚得很，陈凡一说，他就来了。 马主任也知道姜昆在说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 显得十分不自在。 马宏嘿嘿一笑：“所长讲的是，那都是革命好同志，都是自己人，闹成这样，确实不好。” “我道歉，李队，别跟我计较，确实头疼脑热了。” 李大震更知道马主任的事情，姜昆刚才的话，那就是故意点明矛盾所在。 所以，他笑着开口道：“没事没事，都说开了就好，自家兄弟都有打打闹闹的时候，不打不亲热嘛！” “说开了就好的。” 马宏连说了几个是，随后说道：“那行，我们就先回去了，这眼瞅着也快天黑了，一会儿夜路不好走。” “以后不要再闹事情了啊。”姜昆说道。 “否则，我可不会再讲情面。” 马宏笑呵呵地表示不会不会。 那马主任现在留下来也没什么用，所以灰溜溜地跟着走了。 等人都散了之后，陈凡才走进来。 “所长……” “私底下叫堂舅。”姜昆说道。 陈凡怔了一下，还是喊了一句堂舅。 “我怎么感觉这个马主任用心不良啊？”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王大柱他们过来也是被他唆使的？” 姜昆很是诧异，因为陈凡根本就不知道马主任跟自己的事情。 没想到这小子眼力见这么好，很快就摸清楚了门道。 “你小子，我是真没看错你啊，那姓马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王大柱也是个没脑子的，给人随便唆使了几句，就成了枪。” 李大震害了一声。 “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 “所长，小凡，坐吧，我这里还有点肉，酒管够，咱们吃点儿，喝点儿。” 姜昆道：“不了，你们吃吧，我得回去休息了。” 话音刚落，外面跑进来一个警员。 “所长，山上放狼烟了。” 姜昆嘴里说了一句草，随后说道：“走！去看看！” 陈凡立刻问：“堂舅，出什么事了？” “我们没找到尸体。”姜昆道。“本来想着你小子还有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去就好。” “但忙了一天都没找到，我就先回去了，让向晴他们继续找，找到的话，放狼烟。” “显然是找到了啊，我得去瞅瞅。” 陈凡马上道：“堂舅，要不我跟你们去看看，路我都熟。” “也行。”姜昆道。“你回去跟你妈打个招呼，然后咱们就出发。” “我在后山上等你。” 陈凡答应了一句就出门。 回去跟姜秀说了这事儿，姜秀是担心的，但这次因为是跟着姜昆，其实也放心不少。 那毕竟去的警员不少。 而且说不定自己的儿子可能会走上仕途。 看姜昆挺看好他的样子，也就不墨迹。 只是交代他要小心点。 陈凡拿了手电筒，猎枪，又装了那把左轮。 可是上山后，却没看到姜昆他们。 这会儿已经快要天黑。 陈凡估摸着可能出什么事情了，他们这才先跑上去的。 于是赶紧往原始丛林的方向赶去。 但他走到入口的位置，天就黑了，本来进去也行。 可陈凡先瞥见了远处有点儿动静。 马上警惕起来，先找了一棵树做掩体，然后从怀里拿出望远镜看。 主要天黑了，那些食草动物几乎不会出来的。 现在肯定是野兽居多。 可这一看，陈凡傻眼了，不是野兽，是个人！ 在地上挣扎！ 身上还有血迹，陈凡急忙收起望远镜跑过去。 人就在原始丛林入口处大概五百米左右的位置，躺在灌木丛中。 陈凡把人给拉出来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了。 嘴里就是在喊着救命。 果然是出事了，姜昆才不会不等他。 但眼下把人留在这里的话，不被冻死也会因为伤口的问题感染。 陈凡把人背了起来，就往山下跑。 直接给人送到了生产队去。 “小凡，这是咋回事？”李大震看他背个伤员就进来了。 “不是说去找尸体吗？” “队长，别说了。”陈凡赶紧说道。“烧点儿热水，你这边是有急救箱的，我记得，他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李大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小子还会急救？” 陈凡嗯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在战场上，你不会点儿急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受伤，要等医疗兵赶到，人都凉了。 “快啊！他还在流血！” 李大震哦了一声，急忙吩咐黑三去烧水，自己去把急救箱给拿了过来。 陈凡在灯光下把衣服给剪开，看到伤口的时候，惊住了。 “这是刀伤？”李大震问。 陈凡摇头：“不，我看着像是爪子造成的。” “爪……爪子？”李大震懵了。“这种伤口，你要说是爪子的话，那除非……熊瞎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一章 给老伙计施施肥 陈凡点了一下脑袋。 能弄成这样的，恐怕真的只有熊瞎子。 但如果猜错的话，那就可能真是人用钢爪之类的利刃造成的了。 黑三听说是熊瞎子，也凑了过来。 “不是，真有熊瞎子？” “那跟你开玩笑呢！”李大震眉头紧皱。“原始丛林那边，是真的豺狼虎豹熊什么都有。” “要不怎么会禁止你们上山？” 黑三又问：“队长，那这警察同志伤成这样，其他人呢？” “不会都被熊吃了吧……” 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人就打了个冷战。 李大震忽然想起陈凡跟姜昆是同时出去的啊，赶紧问。 “小凡，你堂舅呢？你们不是一块儿去的？” 陈凡道：“堂舅他没等我就先走了。” “我估计就是出大事了，他才没等我。” 说话的同时，陈凡没耽误急救。 先把纱布浸泡在热水后，再擦拭清理，给上药后，再用新的纱布给裹上。 简单弄完了，陈凡说道：“队长，这样处理只是简单止血。” “还是要送去卫生室的，伤口太深。” “你找个人送去吧，我要上山！” 李大震一听他要上山，马上明白了他要干啥。 “小凡，要逞能？” “你一个人去怎么行？” 李大震说着，转头吩咐道：“黑三，你去找两个人送这位同志去治疗。” “我们准备跟小凡上山去救人！” 黑三愣了一下，问。 “你们打算上山？” “你这不是废话！”李大震直接说道。“姜所长也在上面，不去救？” 黑三这才反应过来：“姜所长也在上面？卧槽，那肯定得去啊，所长对咱们不错的！” “是啊，所以你丫的不要废话了，赶紧的去！”李大震催促道。 黑三也就立即先跑去找生产队的同志。 “队长，我回去拿装备，到时候你们来我家那边集合！”陈凡立即说道。 李大震嗯了一声。 目前他就带了猎枪，假如真的有熊瞎子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三八大盖是必须要带上的。 同时，今晚也不知道搞到什么时候去，必须要跟母亲说一声。 陈凡快速回了家，穿上熊皮大衣的时候，同时跟母亲说了自己要上山救人的事情。 “啊？你现在还是个孩子，怎么直接当成大人地去招呼啊？”姜秀很是不满意。 “所长出问题了，不是有生产队那群人吗？” 陈凡开口道：“妈，你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堂舅对我不错，这个时候不去，人家寒心啊。” “再说，派出所的同志，都是带枪去的，我们也就是去走个过场，这么多枪，能出啥事儿？” 姜秀这才稍微放心。 但是陈凡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再三交代，一定要稳扎稳打，不许逞能，不许胡来。 陈凡一一答应下来。 其实他都没说熊瞎子的事情，否则以姜秀的脾气，那是肯定不让他去的。 不过，刚走到门口，锦姒忽然跳到了陈凡的跟前。 陈凡笑问：“怎么？你要跟着一起去？还是别了吧，大晚上的，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可锦姒不肯，就是拦在他的跟前。 “小凡，让胡仙太奶跟着去吧。”屋里传来了姜秀的声音。 “胡仙太奶肯帮你的话，你在山上也好走点。” “她肯定是比你更熟悉的。” 陈凡觉得也是，就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今晚上山很危险？” 锦姒竟然点了点头。 “卧槽！”陈凡惊了。“不是，你这，完全能交流？” “会不会真的变成狐狸精害我啊？” “小凡，别胡说八道！”姜秀赶紧说道。“得罪了胡仙太奶可不好！” 锦姒这时候，却一脸的笑意，还抬起了爪子放嘴上。 那模样，就好像是在捂嘴笑。 能听人话，动作还跟人差不多，这换谁不迷糊？ 陈凡不敢再跟她多叨叨，抬腿就往外走。 “你要去就跟着来吧。” 陈凡出门等了没多久，李大震他们就都带来了。 生产队差不多来了十多个人。 但还是一样，就只有李大震有枪，其他人手里不是标枪就是钢叉。 “小凡，可以走了吗？”李大震问。 陈凡嗯了一声。 “已经交代好了家里了。” “我们赶紧走吧，看那个同志的样子，我感觉好像很危险。” 李大震也不多废话，马上带队前进。 而锦姒则是紧紧地跟在了陈凡旁边。 不管陈凡走得多快，她都能跟上。 “我去，胡仙太奶怎么跟来了？” 黑三惊问。 “小凡，你该不会是什么神族吧？” “怎么能让胡仙太奶这么跟着你？” 周伟笑着说道：“人小凡是守山人，而且是姜家沟老爷子认可的人。” “胡仙太奶跟着他也能说的过去。” 李大震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废话怎么这么多？” “少说几句，当心胡仙太奶不高兴。” “胡仙太奶的闲话你们也传，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啊！” 黑三愣了一下，急忙闭嘴。 大家对胡仙太奶还是讳莫至深的。 被李大震这么一提点，就不敢说话了。 一行人后面也就是随便说说到底是不是真的熊瞎子。 直到到了原始丛林的位置，他们忽然都闭了嘴。 大家都很默契，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那种情况都还犹在眼前。 可这个时候，陈凡却忽然有点儿尿急。 当时从山上打鱼回来，喝了一大碗汤不说，后面解剖完，还喝了不少热水。 这会儿有点憋不住。 陈凡从怀里掏出那把左轮交到了李大震手里。 “队长，这个你拿着，猎枪给我黑三叔吧，他会放枪。” “多一个人有枪，咱们就比较有希望。” “左轮你会用吧……” 还没等说完，李大震直接说道。 “你这不废话？我当然会！” 陈凡点头道：“那行，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尿急。” “去去去！”李大震不耐烦地说道。“别把你那小玩意儿憋坏了，还没找着媳妇儿呢。” 陈凡笑道：“不，你要讲清楚，老子不小。” 说完，陈凡跑去了前面一棵大树后面，直接解裤子就尿。 可却没有尿入雪地的声音，这玩意儿是热的，浇在雪地里肯定有冲击出小洞洞的声音。 但他听到的却是那种弄在了皮上的声响。 陈凡低头看了一眼，黄色的斑纹差点没让他吓得魂飞天外。 我嘞个老伙计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二章 他一直这么勇的吗？ 按道理来说，这山上应该是没有太多的东北豹 不，是这附近没有太多才是。 毕竟已经标记了领地，这些东西领地意识都很强。 要是有入侵领地的那种，那估计会直接干起来。 所以，眼前的这只豹子，九成九就是之前陈凡打伤了的那只。 它趴在那里，其实也没有先看到陈凡他们。 而是在打盹儿。 谁成想，在这冷得吐口口水都可能结冰的环境下。 会忽然有一股热流从天而降？ 起初它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觉得有点儿舒服。 直到陈凡自己先叫出了声。 东北豹也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 看到陈凡的瞬间，眼中也迸发出怒火。 冤家路窄啊！ 陈凡急急后退，这种时候，三八大盖不可能来得及拉栓。 唯一的可能，手枪！ 还好还有一把土盒子枪。 陈凡拔枪就射。 虽然情况紧急，可陈凡的枪法没的说。 手枪虽然穿透力不强，尤其是土盒子，但胜在距离足够近啊！ 这一枪直接在东北豹的下颌往下一点点的位置上开了个血口。 东北豹哀嚎一声，但没有直接躺倒。 而是连连后退，并且弯下了脑袋想要触碰伤口。 “小凡！” 李大震见状，也是吓了一跳，马上举枪就要瞄准。 但是陈凡快速就移动了位置。 因为担心东北豹被攻击之后，出现应激反应。 这个距离，一巴掌过来，不死也够呛。 拉开距离之后，陈凡也不客气，连续开枪。 直到把土盒子枪里面的子弹都打光。 东北豹身上一个接一个的血口。 谁能想得到啊？ 就趴着休息会儿，居然先是被灵魂之汁浇头。 接着就挨了一梭子。 这一梭子下来，也彻底让它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哀嚎着倒了下去。 这大概是最憋屈的死法了。 人类的速度能够在它之前动手，这是它到死都没想到的。 李大震这边始终没能瞄准，因为他怕打到陈凡。 可陈凡后面的举动就让他彻底对眼前这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子感到疑惑。 这真是刚成年的小子？ 如果说前面陈凡展现的实力，其实都是可以归为天赋的话。 那么李大震之前对他的那些，都可以说是试探。 只想让陈凡讲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耐。 其实没有那么怀疑。 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子，怎么可能是什么间谍之类的？ 但现在就不同了。 就那么近距离的情况下遇到东北豹，几乎都会吓得腿软。 你别说马上可以反应过来开枪，而且还是精准命中。 可以看到东北豹身上一共十个血口。 刚好对应土盒子枪的十发子弹。 也就是说，例无虚发！ “这小子！” 李大震喃喃开口。 可是，没等说后面的话，忽然注意到了一个情况。 陈凡嘴里骂骂咧咧的，还在穿裤子。 刚才还是英雄的形象。 一下成了狗熊。 “小凡！”黑三笑着开口。“不会被咬到你那玩意儿了吧？” 陈凡还真低头看了一眼。 “没有没有。” 黑三他们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大震扶额。 到底还是自己想多了吗？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啊。 陈凡穿好了裤子，走过去查看东北豹的情况。 这玩意儿的血口很大，血还在汪汪地流着。 热气腾腾。 小命应该是保不住了的！ 毕竟这么近的距离开枪，该穿透的也都给穿透了。 东北豹的体型也不如老虎，身体强度等各方面比起老虎来，那是有很大的差距。 这个距离下，老虎都未必吃得消，更别说要稍微瘦小的东北豹了。 “奶奶的，差点儿没给我冻死！” 陈凡自己还觉得丢脸。 裤子没来得及穿，就直接干上了。 那是丝毫没有怜惜被他浇了一身的东北豹有多悲催。 李大震他们也都赶紧跑了过来，还有锦姒。 刚才突如其来的危险，锦姒这边也没能反应过来。 但好在陈凡自己出手就解决了问题。 否则这个距离，就算锦姒真的成了精，那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卧槽，这豹子个头不小啊。” 黑三看了一眼，惊道。 “小凡，这是不是上次遇到的那只？”李大震问。 “你不是说我们一开始遇到的树枝，被它用牙咬烂掉，其实是标记吗？” “是！”陈凡点了点头。“看它的后腿，那个伤口就是我用枪打的。” 黑三瞪大了眼睛：“小凡，你当天还打伤了这玩意儿？” “不是，豹子你也直接刚？”周伟等人也都被吓到了。“你一直这么勇的吗？” 陈凡无奈道：“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出手，它就要吃了我了。” “害！”李大震开口道。“这小子胆子大得很，刚才那情况，要换了你们，估计早就吓得腿软了。” 陈凡开口道：“别说了，队长，我们赶紧给丫的埋上，现在还是去找到所长他们比较重要。” 李大震这才回过神来，光顾着对陈凡的行为感到震惊了。 这件事确实是现在最重要的。 多耽误一会儿，姜昆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于是，几人赶紧七手八脚地先用雪给东北豹的尸体掩埋了。 然后插了树枝当做标记，接着赶紧前进。 进了原始丛林之后，陈凡就在地上发现了足迹。 脚印比较深，而且从间距来看，当时姜昆肯定是很着急。 一直都是用跑的。 循着足迹前进，李大震问他：“小凡，你觉得他们可能在尸体的位置吗？” “我觉得不像。”陈凡回答道。“埋尸体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洞穴？熊瞎子要冬眠的，不可能在林中随便找个位置。” “大多数情况是以洞穴为住所。” “队长，你记得所长说过的话吗？很可能除了赵长明等人，还有一批人。” “专门搞玉石等生意的！” 李大震问道：“你是说，他们可能遇到了人，所以追踪过去，才出事的？” “或许也没见到人，但是发现了什么踪迹。”陈凡回答道。 “然后一路追踪，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他们是想找到对方的老巢，结果找错了。” “找到了熊瞎子的洞穴，才会被熊瞎子攻击。”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三章 正面硬刚熊瞎子，嫌命长？ 陈凡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 当时他拿到了望远镜，子弹等东西的地方。 那是赵长明等人的基地，用木材临时搭建的。 他们没找到洞穴，所以临时搭建了这么一个住所。 毕竟是在原始丛林中，不弄个老窝怎么住得下去？ 可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要真的还有另一批人。 那肯定就是先发现了赵长明等人的尸体。 然后也想找到他们的老窝。 换句话来说，今晚的情况不容乐观。 可能他们要面对熊瞎子的同时，还得小心提防这些人。 “小凡，还有另一批人？”黑三问。“是些什么人啊？很危险吗？” 陈凡回答道：“确实很危险，我们推测，赵长明等人还可能跟这些人干过。” “开采玉矿是需要合法手续的，但这群人躲到了深山里，他们到底有没有手续，还不够明显吗？” “而且，所长也说过，这些人也在在逃名单上，只要是逃犯。” “那他们做的事情到底合不合法，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非法开采。”黑三道。“这样的话，这些人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我们不是很危险？有熊瞎子，还有歹人。” 陈凡点了点头。 这会儿心情很沉重。 即便是在这个年代，开采玉矿依旧需要审批。 因为玉矿跟普通的矿产资源不一样，其他的矿产资源现在可能还没正式管理。 但这种高价值的东西，那是严格管控的。 所以这群人敢这么顶风作案，大冬天的，也不消停，必然不是一般人。 陈凡还同时在想一个点，那就是他们跟赵长明这几个人的关系。 到底是说是因为双方出现矛盾才大打出手，还是他们根本不认识？ 要是前者的话，陈凡觉得这些人也大概率是跟赵长明他们有某种合作关系。 只是出现了分歧而已。 然后赵长明他们留下来的武器上几乎都有日语。 还包括子弹头！ 所以，陈凡心中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这群人，会不会找到了鬼子遗留的军火库之类的？ 否则从哪里得到的这么多鬼子的东西？ 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在发现了赵长明的尸体之后，肯定就会想方设法拿到这些武器。 因为枪伤，刀伤太明显了。 他们看见就会明白，有人介入此事。 那后面的事儿还真的就不好办了。 “先别多想，小凡。”李大震开口道。“这些都还只是猜测。” “我们小心点就好。” 陈凡嗯了一声。 可事实证明，你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当他们到了赵长明等人的尸体埋葬位置的时候，陈凡发现了很多脚印。 其中，一部分脚印已经被雪花覆盖了些许。 还有不少被新鲜的印子给覆盖。 这就更加印证了陈凡的想法，那些人是在先发现了赵长明等人的尸体！ 而派出所的同志，也肯定是先发现了这些足迹，才会顺藤摸瓜地去找。 毕竟已经先知道了还有一群逃犯。 “小凡，有什么发现？”李大震看他蹲下来查看脚印，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便问道。 陈凡抬起头来，看着前面一直往前延伸的脚印说道。 “这些被覆盖了部分的脚印很可能就是我们猜测的那些逃犯。” “剩下的应该是派出所同志的，也就是说，我可能猜对了。” “派出所的同志发现了有那些脚印才找过去，很可能找错。” “直接找到了熊瞎子的洞穴。” “可是，就算有脚印，也未必就是逃犯的啊。”黑三非常不想相信这件事。 李大震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原始丛林，什么样的人会来这里？” “小凡说的没错，极有可能就是那些逃犯。” “完蛋了，派出所的同志遇到了熊瞎子，还有逃犯。” 说着，李大震转头看着陈凡问道：“小凡，你觉得我们真能成事儿吗？” “可别救不了姜所长他们，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陈凡开口道：“我们未必会同时遇到这两样。” “再说，大晚上的，不管是熊瞎子还是人，都不太可能在外面溜达才是。” “下午他们遭到攻击，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动静，极有可能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李大震眉头紧皱，他很想相信陈凡的话。 可是眼下的情况，他也不由得多想。 万一真遇到了，这些民兵的实力可跟陈凡没得比。 他一个人要应付危险，还要保护他们，吃不消的。 “队长。”陈凡忽然开口道。“我们找到派出所的同志，就马上走。” “来都来了，不可能就这么回去！” 李大震嗯了一声。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样，遇到熊瞎子的话，我们都躲起来。” “不要跟它硬刚，救人的前提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陈凡点了点头。 吼！ 话音刚落，一声震啸山林的野兽叫声忽然响起。 一行人都被吓得脸色苍白。 拿着标枪的手都在颤抖。 “这……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就是熊瞎子的叫声吧？” “不是说晚上不会出来的吗？” …… 李大震也是吓了一跳，看着陈凡没开口。 陈凡苦笑道：“确实是熊的吼叫声。” “这玩意儿的叫声比起老虎来，不遑多让。” “看来我们要先遇上熊瞎子了，队长，干吧！” “哈？”李大震挑眉。“跟熊瞎子干？你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陈凡道：“这东西不活跃则已，一旦开始活跃，就不可能放过活物。” “两种情况，要么是被人惊醒，要么就是饿了。” 饿了这两个字让黑三等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那意味着什么？这群人就是宵夜！ 陈凡道：“现在跑了的话，派出所的同志怎么办？” “难道我们跑上山来，扭头就走，等着明天上来给他们收拾尸骨？” 李大震道：“你说的也是，你有什么办法？” “硬拼肯定是不行的。”陈凡开口道。“我们只能远程狙击。” “但如果子弹没办法穿透的话，我可能只能用这个了。” 说着，陈凡拿出了那枚已经被授权的手雷。 “卧槽！”李大震惊问。“哪里来的手雷？”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四章 熊出没！诡异的大棕熊！ 陈凡只是简单解释道：“上次赵长明他们剩下的手下去我家里偷袭，拿下了之后，所长把这玩意儿分给我用了！” “所长连这个都给你？”李大震听了十分吃惊。 毕竟这可是手雷，这玩意儿那是不可能随便分给寻常人用的。 由此可见，姜昆对陈凡有多看重。 “小凡，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东西真的能够炸死熊瞎子？” “不好说。”陈凡回答。“因为熊的皮十分厚实，或许能吓跑它，要说死，那得看是炸到什么位置。” “队长，总之，先别说了，我们赶紧先过去找到所长他们才是正事儿。” 李大震其实心里是有点犹豫的。 要说遇到什么别的东西，这群人可能帮上忙。 但是熊瞎子的回话，就完蛋了，枪都不一定能够打死。 更别说他们几个手里都没有！ 砰！ 犹豫间，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听声音的位置，距离他们也不是太远，就跟刚才的熊吼声差不多的样子。 陈凡一听就明白了。 “不好，所长他们还在跟熊瞎子周旋。” “队长，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人都过去，但是一会儿看见熊瞎子，谁也不要靠近！” “黑三叔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救人，把伤员带走就成！” 李大震看陈凡都已经想清楚了到底该怎么做，也就不再废话。 “成！都听小凡的，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救人！” “手里没有枪的，一会儿见了熊瞎子，千万不要靠近！” “否则出了问题不负责！” “就算是救人，那也要看情况，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能出手。” “否则都不允许你们胡乱行动！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回答道。 随后，陈凡就带头冲在前面，李大震紧紧跟在他身后。 李大震害怕的原因是这群人不像陈凡，他们没有那种身手。 而且也没枪，虽然自己的猎枪给了黑三用。 可是猎枪穿不透熊瞎子的皮肤是一回事，黑三的枪法打不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拿枪的都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没有枪械的人。 作为生产队的队长，肯定是要对大家负责的。 尤其是现在快要过年了，万一谁折在这里，都是有家庭的，回去怎么交代？ 可陈凡显然是很有信心的。 面对东北豹也没有怂过，或许这小子是真的有能耐解决这次的危机。 只要能保护这群人平安，那干什么，他都不会慌。 看陈凡往前冲的样子，李大震也是想清楚了。 了不起让其他人先走，这么一个孩子面对熊瞎子都能如此，老子陪他拼命又如何？ 跑过去的方向，其实就是之前陈凡找到了赵长明等人营地的方向。 虽然是晚上，要说分清楚方向是假的，但是陈凡记得当时那个位置有很高大的树木，几乎都是百年的。 这样明显的特征一下子就让陈凡想起来了。 同时，心里也更加紧张，越是靠近这个地方，越发的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群人就是在找赵长明他们的营地。 他们之间的关系，估计就没那么简单了。 姜昆他们八成也是先遭遇了这些人……等等！ 陈凡忽然又想到一点，怎么会这么巧合？在遭遇了这些人的同时，还遭遇了熊瞎子？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想到这些，陈凡就有点儿后脊梁骨发凉。 这猜测要是成真了，他们就真可能要同时面对这两方玩意儿！ 难搞！ 几人几乎是跑到了已经能看见赵长明等人的营地的位置的之际。 一直在心里猜测的熊瞎子的真面目也看见了！ 前方是一个比较高的土坡，但是周围被很多的树木给环绕，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监牢似的。 那熊瞎子就是土坡的位置，陈凡拿望远镜看了看。 能清楚地看见上面树后的人。 熊瞎子这会儿也已经察觉到了树后的人，它正发狂呢！ 砰！砰砰！ 后面的人不断地开枪。 大概是因为害怕，或者说看不清楚，这几枪其实没有一枪是打中的！ “完犊子了，真是熊瞎子！” 黑三瞪大了眼睛。 李大震开口道：“都找棵树爬上去躲起来，不要出声，这种情况下要想救人是不可能的！” “黑三，你也去，你那猎枪对付熊瞎子，几乎没什么用！” 黑三他们如获大赦，马上找了树就往上爬。 陈凡则是端起了三八大盖。 这个距离是足够的，但是想要直接一枪爆头，有一定的机会。 对付熊瞎子，你不能一枪爆头的话，就只能等着它追过来给你拍倒，然后活生生给你丫的吃掉！ 陈凡镇定下来，调整呼吸。 作为上一世的兵王，这个距离下，熊瞎子还没发现他，要想一枪爆头，还是有可能的！ 而且，现在这头熊它…… 陈凡惊了！ 因为刚才熊瞎子是趴在地上的，还没能看到全貌。 可就在他瞄准的时候，熊瞎子站了起来。 这他妈得有三米左右了吧？而且体型过于巨大。 因为距离远，估算不出来到底有多重，可是，现在它站了起来，毛色也能彻底看清楚。 这不是黑熊！ 而是东北大棕熊！ 棕熊要比黑熊大得多，一般的黑熊也就是在一米八左右。 现世有人统计过，黑熊一巴掌的拍击力约莫在八百到一千磅左右。 可是棕熊最大能达到一千六百磅，可能还因为它的愤怒状态不同，这个力量还会有增强，或者减弱。 目前看来，两三米的身高，体型也只能用巨大来形容。 拍击力绝对是在一千六百磅以上的！ 这看得陈凡浑身都不舒服。 可这事儿还没完，大棕熊直立起来，不是表达愤怒。 似乎是想要就这样攻击。 陈凡脑海里在飞速思考怎么对付这玩意儿之际，它竟然往前走了！ 没错，是用走的，就像人那样，两条腿直立起来行走！ 据说棕熊是可能伪装成人，还会穿人的衣服进行迷惑。 但大部分是黑熊，因为黑熊的身高其实跟人差不多。 可这头棕熊这种体型，居然都会模仿人。 诡异，太诡异了！ 看得陈凡浑身发毛，他旁边的锦姒这时候也是忽然就炸了毛。 接着掉头就跑！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五章 活埋！同归于尽的打法？ 陈凡看见逃跑的锦姒，心里很不是明白。 以前面锦姒的能力来看，她不像是会害怕的啊！ 你要说体型，那狼对她来说，体型也是巨大无比。 而且狼的速度还要更快，可是她依旧能够戏耍狼头。 现在锦姒却说跑就跑？ 只能说明眼前的这只大棕熊真的超出了她的预期。 “完了完了！这东西好像生气了！” 山坡上的姜昆看到棕熊站起来，在不断往他们这边靠近，心里那叫一个紧张。 他旁边的林向晴也是慌得一批，脸色发白。 派出所这几杆枪居然对棕熊一点儿用都没有。 打空的就不说了，但是即便打在它身上，也不痛不痒。 这玩意儿难道修炼成精了？ “对不起，所长，连累你了！”林向晴开口道。 “我们发现了其他人的足迹，才找过来的！” “没想到真是刘三胖那群人，更没想到找错了，找到了棕熊的洞穴！” “不怪你！”姜昆说道。“棕熊都回去了，不是这群混蛋，怎么会又跑出来对付我们？”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山坡下传来一连串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说的混蛋是指我们？” 刘三胖看着林向晴就流口水。 “还不是因为这个小女警长得太好了！” “老子都多久没碰娘们儿了？” “你们乖乖交出来让我们尝尝味道不就好了？” “现在弄成这样，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 林向晴愤怒地说道。 “闭嘴！老娘就是死，也不可能让你碰！” 姜昆黑着脸说道。 “刘三胖，你以为老子会出卖同志？” “了不起同归于尽！” 刘三胖听他们说的这话，十分想笑。 “同归于尽？开什么玩笑？” “等棕熊吃了你们，也就饱了，还会对我们有兴趣？” “要死你们死吧！” 砰！ 吧字才出口，忽然一声栓响！ 吼！ 接着大棕熊摔在了地上，翻滚了一圈，嘴里还在不住地哼哼。 “有人来了？”林向晴问。“所长，你们叫了支援吗？” 姜昆摇头：“叫个屁的支援？就算能叫军方来支援，也不可能现在过来啊！” “应该是小凡！” “我当时说等他，但听见枪声就先过来了，这会儿应该是他找来了！” “小凡？”林向晴瞪大了眼睛。“他在对棕熊开枪？不行啊！他怎么扛得住？” 姜昆其实心里也没底，现在的情况，棕熊过来了，他们只能拼命！ 但是剩下的弹药也不多了。 按照他的想法，了不起老子把棕熊引下去，跟你刘三胖比比看，谁跑得快！ 但现在陈凡来的话，一切就不同了。 他不能让陈凡引走大棕熊啊！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棕熊？ 这玩意儿跑起来赶得上汽车了。 砰！砰砰！ 接着连续的几枪，几乎都命中了。 棕熊也咆哮着翻身起来，转身就朝相反的方向冲去。 “糟了！这王八犊子真想给棕熊引走！”姜昆喊道。 “开枪！马上开枪，把棕熊引回来！” 没有犹豫，都这样了，派出所这边的人，也都做好了视死如归的打算。 一行人立即开枪，把剩下的弹药都打了出去。 只是，他们已经在山上冻了一下午。 尤其是被困在这里之后，根本就没动过，浑身都冷。 手指头也都僵了，根本打不准。 听起来也就是声音大了点而已，其实打在棕熊身上的弹药实在是有限。 反观陈凡这边，本来是想一枪爆头，可是棕熊，锦姒的反应让他有点儿没把握。 再加上这东西就那么朝着姜昆他们过去了。 陈凡心里有了别的想法，打死是不可能了。 实验一枪，能倒下，就有可能打死！ 所以第一枪其实也是瞄准了头部打过去的。 真实命中，棕熊也摔倒，只是马上咆哮着爬起来，让他有点儿傻眼。 要干掉，估计不行，火力不够，所以陈凡连续开枪。 以最快的速度瞄准，发射！ 在战场上这种急速射击的技巧，他练习了无数次，根本不可能失误。 连续击中，总算是引起了棕熊的注意，这才朝着他这边跑过来。 即便是姜昆他们在后面开枪，也丝毫不影响棕熊对他的仇恨。 陈凡还在一边开枪，一边往前跑去。 高速移动的前提下，还能保证枪枪命中，让后面的李大震看得傻眼。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大喊道：“小凡，你疯了？” “回来！棕熊追下来了！” 陈凡头也不回地说道。 “队长，你也上树，我准备用手雷了，可能会引起雪崩！” 陈凡本身也是这么打算的，单单只是靠着枪械的射击，想要躲过这次危险是不行的。 那个土坡上的积雪几乎都是一米深以上。 只要能给棕熊引下来，然后引发雪崩，就算不能给丫的活埋，也一定会给它吓跑！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李大震当然不会同意这种行动，这小子总是自说自话就决定。 但是陈凡一点儿不给他时间啊！ 不断往前跑，同时偏向右侧，这就是为了不连累他们。 “小兔崽子！你丫的给老子活着！” 李大震扔下这话，只能转身往后跑，然后爬上了树。 这边，陈凡给大棕熊引下来之后，马上掉头就跑。 但是愤怒下的大棕熊是一点儿不惯着他，又是下坡！速度奇快！ 陈凡眼瞅着棕熊已经下了斜坡。 前面的地势，他也看清楚了，右侧下面，也有一个斜坡。 上面还长了不少的歪脖子树。 但是雪崩的话，下面估计不行，所以还得是往左侧过去，然后上树。 等看着距离差不多了，陈凡拉了手雷的安全针，捏在手里等了五六秒才朝着棕熊扔过去！ 但其实，陈凡瞄准的从来都不是棕熊，这是老式手雷，其实威力有限，能不能炸死还两说。 万一被棕熊拍回来，不是自掘坟墓？ 所以他扔的很高，直接越过了棕熊的脑袋，几乎掉到了山坡上。 轰隆！ 一声巨响之后，陈凡同时转身跳起来，朝着棕熊的腿开了一枪。 借着反作用力朝后摔了下去，滚下斜坡一段距离，爬起来就赶紧往左侧跑去。 同时，山坡上轰隆隆地响动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六章 锦姒的智慧 “小凡！” 姜昆几乎是跟这边的李大震一块儿大喊出了声。 虽然是夜晚，但刚才确定了是陈凡之后，姜昆立即就移动了位置。 那毕竟刚才大棕熊已经先一步离开，他们这边是安全的 所以，陈凡做的事情他是全部都看在眼里。 引起雪崩的时候，姜昆他们全部都爬到了被棕熊把积雪搞下来的大树上。 这边没什么事情，但是山坡上的雪全部滑下去，陈凡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完了完了！” 姜昆气啊！ “我他妈怎么回去跟姜秀妹子交代啊！” 林向晴道：“您先别着急，陈凡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情的。” “雪崩了，他还在引熊，能没事吗？”姜昆没好气地说道。 “对了，刘胖子那群狗日的呢？” 林向晴回答道：“刚才我看到他们都被雪埋了，一个也没能跑了。” “玛德，活该！”姜昆骂了一句。“死得好！但是他们什么玩意儿，让小凡陪他们？” 林向晴这会儿不敢说什么了。 在她的认知里，觉得陈凡面对赵长明那些人的时候，不管对方多少，都化险为夷。 现在肯定也不会有事情的。 可现在姜昆觉得他可能活不了，自己就算再多说什么也都是假的。 等到雪崩彻底停下来，土坡下面的位置已经满是积雪覆盖。 不过，因为这是在丛林里面，加上土坡的高度也不够。 所以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雪崩也没能造成太大的灾害，下面的位置有些细的树木被冲断。 可粗壮一点的那些，就不是那个说法了。 大雪没能流出太远的距离，其他人也都没事情，毕竟提前躲好了。 但都在着急地看着雪地里，希望陈凡的身影出现。 陈凡这边其实也是大意了，当时跑的时候，因为是在斜坡上，所以他的速度根本就不够。 眼瞅着积雪已经下来了，陈凡横向没能跑了，但是很快判断出来积雪不可能流出太远。 因此往山下跑，虽然没有被大量积雪正面击中，而且在关键时刻，锦姒跑回来了！ 一个劲儿地对他做各种动作，让他过去那边。 陈凡才看到了半山腰上的那棵很粗壮的百年大树。 躲在了大树后面，虽然被埋，但好在没被正面击中，身体也没受什么伤害。 等雪崩停止之后，锦姒马上手脚并用，先刨出了一个小坑，让陈凡的手可以先伸出去。 接着慢慢爬了出来。 锦姒跳到了他的怀里，陈凡摸着锦姒的脑袋说道。 “欠你一条命，不管你是不是妖精，以后我都养着你。” 锦姒一听，高兴了，用脑袋不断蹭着他的脖子。 吼吼…… 但这时候，身后传来两声吼叫，陈凡一惊，慌忙爬起来。 就在距离他约莫一两百米的位置，有个大家伙正在不断地挣扎出来。 虽然想过，因为坡度不够，距离也不够，这样的雪崩可能无法杀死棕熊。 但陈凡没想到它竟然起来得这么快！ 陈凡赶紧先找到自己的三八大盖，拿起来就想补枪。 这时候，锦姒却跳到了他的脚上，用嘴咬他的裤腿。 陈凡低头一看，锦姒还在往下面的位置拖他。 “你让我往下走？可是下面是斜坡，下去……” 陈凡想说，下去没用，还很可能被棕熊追上，但说话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 好家伙，山下有不少将近五六米高的大松树，上面吊着厚实的冰锥！ 最重要的是，松树下面有一道坎，往下的话，右侧是有一条路下去，但是斜生长的松树却是长在坎上。 松树的高度，加上那道坎的高度，冰锥掉下去，有个加速度，应该是能穿透！ 陈凡恍然大悟。 “你是要我把棕熊引到那个位置去？” 锦姒点了点头。 “好家伙，你是真的狡猾，但老子喜欢！”陈凡说着，举枪就要射。 但锦姒跳了起来，不让他开枪。 并且在地上做出跑的动作。 “你让我先跑？” 陈凡看明白了。 锦姒也是点头。 陈凡懂了，锦姒想帮他吸引大棕熊过去！ “那成，你注意安全，回去奖励你一顿豪华大餐！” 锦姒叫了两声，像是答应。 陈凡便背着枪往山下走，因为有积雪的缘故，其实用滑下去的比较快。 他这边很快到达右边的位置，然后利索地爬上了一棵大树。 借着树叶将自己隐藏起来，但这个角度是完全能射击那边土坎上的松树的。 距离近了，陈凡也能看清楚，那上头的冰锥子十分吓人，快有一个人粗了。 粗略地估计，少说二三十斤！ 这办法确实可行！ 随后，陈凡用望远镜看锦姒。 锦姒确认他上树藏起来之后，就冲着快要爬出来的棕熊跑过去。 跳到了棕熊的脖子上，张嘴就咬了一口！ 然后在棕熊发怒伸爪子抓她之际，很是灵活地直接从棕熊的肩膀上跳下来就跑。 棕熊爬出来，锦姒还在各种对它嘲讽！ 被人类戏耍就算了，现在还被这么一个小东西作弄。 棕熊怒不可遏，跟大猩猩似的锤了两下胸口，从山上追了下来。 但因为体型庞大，跑了没几步，就开始往下滑。 锦姒还给他往土坎的位置引过去，棕熊一开始顺着积雪滑下去。 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停不住了，因为体型的原因，加上不断下滑，速度越来越快。 它想要抓住旁边的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吼！ 这玩意儿吼叫着，最终从土坎上掉了下去。 陈凡也早就瞄准了，举枪就射！ 砰！砰！两枪，巨大的冰锥断裂，砸了下去！ 二三十斤的冰锥，再加上松树本身就五六米了，算上土坎的高度，有个十几米，加起来二十多米的高度。 单说多少米可能没什么概念，但一般的楼房就三米高，这等于是七八层楼的高度砸下去的几十斤重的东西！ 这是相当恐怖的！ 摔在地上的棕熊还没等爬起来，冰锥的尖端就轻易从它的肚子上捅了进去。 砰！ 陈凡再开枪进行补射！ 大棕熊最终饮恨西北，惨嚎着趴了下去，不再动弹。 陈凡从树上下来，锦姒也冲他跑了过来，直接跳进了他的怀里。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七章 找到了都归你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陈凡抱着锦姒狠狠地亲了一下！ 这要不是她，自己可能真是够呛。 那大棕熊实在是太要命了，枪打，雪崩，居然都没办法弄死它！ 锦姒又是在他怀里伸爪子捂嘴笑。 这会儿，陈凡眉头一皱。 瞎，忘了她是个妖精。 怎么还亲了她两下，这要是被她习惯了，以后自己不得没了尊严啊？ “小凡！” 这时候，李大震他们在上面喊起来了。 刚才李大震他们几个先上去，给姜昆几个人弄下来。 随后就听见了枪声，急忙都往下面走。 李大震就说肯定是陈凡，这小子当然不会有事情的！ 结果还在上头，就看到了抱着白狐狸的陈凡。 “小凡！”姜昆也高兴起来。“你小子没事啊！真是够吓人的！” 陈凡笑着冲他们挥手说道：“没事没事！” “小兔崽子！”李大震没好气地说道。“谁允许你这么鲁莽了？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 “赶紧上来啊，你在那儿吃屁呢！” 陈凡哭笑不得，李大震对自己肯定是关心的，但是他这方式是真的够粗犷。 随后，陈凡在锦姒的带领下，从旁边稍微好走点的位置上去。 李大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不断拍着他的胳膊说道。 “你这小兔崽子，真是天大的胆子！” “拿手雷引发雪崩这种事情你都敢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凡急忙摆摆手说道：“队长，我确实没事，但你要是再这么拍，我两个胳膊不要了。” 李大震哈哈大笑起来。 “小凡，那棕熊呢？刚才你开枪是打它吗？”姜昆问道。 陈凡点了点头：“没错，棕熊也没死在雪崩中，这玩意儿命大。” “锦姒帮我给引到了下面去，我直接打了冰锥掉下来，才给插死的。” “我又担心它没死透，所以补了几枪。” 姜昆目瞪口呆看着锦姒：“它……它帮你引棕熊？” “胡仙太奶真的显灵了啊！”黑三说着，急忙冲着锦姒鞠躬作揖。 其他人也赶忙这样做。 都知道胡仙太奶肯在陈凡家里住下，上次胡仙太奶帮忙抓老鼠就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没想到这次还能这么帮着陈凡处理这头大棕熊！ 简直不要太离谱啊！ 李大震给姜昆解释道：“这是胡仙太奶，之前就帮小凡对付过狼王，后面就认可小凡了，在小凡家里住着。” “上次还帮我们抓老鼠呢。” “胡仙太奶都认可你小子了啊。”姜昆欣慰地说道。“小凡，你小子真的给我太多惊喜了！” 同时，姜昆也暗自庆幸，自己是真的赌对了啊。 这小王八蛋简直远超自己的预期。 “那也得你自身就有本事才行。”林向晴笑着说道。“要换成一般人，早就腿软了，别说跟胡仙太奶配合。” 姜昆一听，笑起来，说道：“听见没？小凡，向晴这人啊，很少会夸别人。” “她这么夸你，就是觉得你很不错，我看，有希望，好好表现，没准你俩真能成。” 陈凡只是笑着挠了挠头，心想，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不说话？难道你是觉得向晴不行？”姜昆故意问。 陈凡赶忙回答：“没有啊，林警官挺不错的，我说真的，很少有女孩子能挑战这个职业。” 姜昆再次大笑起来。 “我看你俩迟早是能成的。” 林向晴的脸上顿时就泛起了红晕。 “对了，所长，是不是遇到了之前你说的倒卖玉石的那群人？”陈凡赶紧转移了话题。 姜昆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们，刘三胖那天杀的玩意儿！” “但是已经被大雪给盖住了！” “也可能没死！”陈凡说道。“雪崩的力度不够，我躲在树后都没事。” 姜昆开口道：“不一样，我们亲眼看见人被埋进去的。” “那肯定死的透透的，再加上那地儿是个坑，他们跑不出去的。” 这么说，陈凡才松了口气。 都是因为这群人，才会出现这么大的危机，简直死有余辜！ “行了，这里不是什么聊天的地方。”姜昆说道。“我们抓紧下山吧，玛德，我也冷得不行了。” “所长。”陈凡提醒道。“这些人能在原始丛林生活那么久，我觉得肯定有好东西。” “咱们就这么回去了吗？” 姜昆笑着说道：“这次可要多亏了你小子！所以，我只要尸体。” “你改天再上来找，东西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也别告诉我，就当给你的奖励了。” “把尸体给我整回来就成，要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陈凡嘿嘿一笑，说了一句没问题。 这个年代的警察，生活还是很苦的。 奖励什么的，他们也要层层申请，还不一定能下来。 更何况，这次的事情，那是胡仙太奶帮忙才给解决掉的。 这个你没办法上报啊，所以要想给奖励除非就是自己掏腰包。 但是工资普遍的都不高，自掏腰包，成本实在是太大了。 这样折中的办法最好！ “先走吧，小凡。”李大震开口道。“你也辛苦了，大晚上的，你可别想着现在去找。” 陈凡嗯了一声。 一行人下山的时候，连同那豹子的尸体一起拖回去。 姜昆知道了陈凡还干掉一头豹子后，又是一轮很大的吃惊。 一行人拖着尸体往山下走，黑三说道。 “小凡，我听说豹子肉有生命精华，吃了能够滋补不说，还能有什么恢复之类的，你给我留一块怎么样？” 陈凡笑起来，道。 “黑三叔，那都是假的，不存在什么生命精华之说，豹子肉富含蛋白质是真的。” “有营养，能滋补气血。” “放心吧，大家伙儿都有份。” 黑三嘿嘿地笑起来。 “我是听一些老人说以前的猎人传出来的话，也知道不真。” “但你这说法一听就很科学。” “你这小子，懂得还真多。”李大震笑道。“那骨头呢？能泡酒不？” “我只听说过虎骨酒能壮阳，豹子的，还不知道。” 这会儿李大震其实对陈凡的疑虑也消除了不少。 之前总觉得教他的别是特务什么的，现在看来，他的这些知识都是猎人独有的啊。 那肯定是什么老猎人教他的。 而且陈凡也会遇到危险啊，靠着胡仙太奶才能化险为夷。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八章 功劳就算了，我要的挺简单 “妈，我们回来了！” 回到院里，陈凡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也是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平平安安的。 姜秀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一眼先看到了院子里的豹子的尸体。 顿时吓得差点儿魂飞天外。 “小凡，这……你怎么把豹子给拖回来了？” 陈凡笑着说道：“我们打死的。” “队长说交给我处理，到时候弄好了给他们送点就好。” 姜秀绕开了豹子的尸体，到自家儿子身边，先仔细看了看，确定他除了身上有些泥滋之外，并没有受伤。 这才放心。 “小凡啊，你没事就好，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好不好？” “妈看着就心惊肉跳的，妈就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陈凡明白母亲的意思，她这辈子都过的很简单。 也希望自己的孩子简简单单就好。 其实赚不赚钱的，没那么重要。 只要能过生活就行。 所以，陈凡也顺着母亲的话说。 “妈，这是突发情况，而且我们人多，也不是我一个人打死的。” “放心吧，平常我才不会去招惹这玩意儿。” 姜秀点了点头。 “快进去，先换了衣服，等着吃东西吧。” “你这都湿了啊。” 陈凡说了句好嘞，就赶紧先进去换了衣服。 当天晚上，陈凡其实也没啥力气能够料理这头豹子了。 暂时先放在了外面冻起来。 那毕竟有大自然这个不用钱的冰箱。 换好了衣服后，吃东西之际，陈凡先给锦姒弄了两只鸡吃着。 这次多亏了她。 但关于棕熊的事情，陈凡暂时没有说。 就生怕姜秀接受不了，而且，棕熊的尸体也还没弄回来。 要等明天，大家都休息好了，李大震说他带人去给拖下来。 到时候在村里，要好好庆祝一下。 弄死一头棕熊可是大事情！ 虽然陈凡极力主张还是不声张比较好，他不希望这件事马上传得沸沸扬扬的。 虚名其实没什么大用，他就想让一家人能好好过日子就好。 但李大震说他这次是立了大功，必须好好表扬。 最后也没能得出个结论，也就先这样了。 哪怕要说出来，陈凡也想休息一夜，再慢慢跟母亲说。 至少这样可以慢慢让她接受了。 次日清晨，陈凡爬起来吃了点东西，就开始料理这头豹子的尸体。 母亲喂锦姒吃东西的时候问：“怎么胡仙太奶也弄得这么狼狈？” “要不一会儿给它洗洗澡吧。” “昨天晚上可全仰仗她帮我。”陈凡笑着说道。“妈，还有个事儿没跟您说。” “昨晚我堂舅他们遇到了熊瞎子了。” 姜秀顿时惊道：“熊瞎子？那咋办？” “不用担心，已经给它弄死了。”陈凡回答道。“这东西确实很厉害。” “但是胡仙太奶帮了大忙了，找了一棵很大的树，上面有二三十斤的冰柱子。” “就是用枪打了冰柱子下来，给它砸死了。” “你……你真的没事吧？”姜秀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 “熊瞎子，那是吃人的啊。” 陈凡起身，张开了双臂说道：“肯定没事啊。” “妈，放心了，我们一群人呢，当时因为胡仙太奶的帮忙，大家都好。” 姜秀点了点头，毕竟自己儿子确实没什么伤。 随后她看着眼前的锦姒笑着说道。 “胡仙太奶是真保佑咱家啊，上山一趟，遇到了花豹，又遇到了熊瞎子，真是一点伤都没有。” “不行，我得烧点热水帮它洗洗干净，它这么保佑咱家，不能亏待了胡仙太奶。” 陈凡笑着答应。 没多久，李大震来了，告诉陈凡，他们这就上山去把熊瞎子给拖下来。 问陈凡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陈凡就让他先等一下，料理好了豹子再去，已经开膛破肚，不弄清楚怎么行？ 李大震也就招呼大家来帮忙。 七手八脚地给豹子弄弄好，分好了肉，由黑三他们先挨家挨户地送。 还给姜昆也送去了一块，姜昆收了东西后，带人跟着来，说是上山去帮忙弄棕熊尸体。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山。 “小凡啊，我是觉得那豹子是你差点儿丢了你那小玩意儿搞死的。” 李大震笑着说道。 “分一分一起上山的人就行了，你倒好，挨家挨户地去分。” “最后落你嘴里的能有多少？” 陈凡笑着表示：“高兴嘛，这不快过年了，肯定是让大家也一起高兴高兴。” “还能指着这玩意儿吃饱不成？吃个新鲜得了。” “有觉悟。”姜昆也是笑着说道。“这样，一会儿啊，我们去搞棕熊的尸体。” “小凡，你去瞅瞅，刘三胖那些人的尸体能找到不。” “找得到的话，我们往上报的时候，就好给你请功了。” “不是，所长，你给我请功？”陈凡挠挠头。“这事儿要是给上面知道了，那还不什么事情都来找我？” “我不想搞那么多事情，就想本本分分地打个猎，巡个山。” “你小子。”姜昆道。“给你请功，咋就还不乐意了呢？” “上面要是重用你是好事啊，再说了，要是不给你请功，这事儿我咋报？” “就说是您搞的。”陈凡道。“我就是热心好青年，帮帮手什么的。” 姜昆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可这事儿是你出力最多，你这等于给我让了功劳，怎么行？” “所长，你也给我奖励了啊。”陈凡笑道。“万一真找到那些人的东西，都是我的。” “就这么定吧！” 李大震其实也听明白了陈凡的意思，就开口说道。 “所长，听这小子的吧，他年纪还小。” “而且我那老嫂子也不希望他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就打打猎什么的，挺好了。” 陈凡立即开口道：“对，队长说到我心坎里了，但是所长你放心。” “国家如果什么时候真的需要我，那我肯定万死不辞！” “臭小子，还给我拽上文了。”姜昆道。“行吧，既然你坚持，那就这么处理。” 不过，等到了地儿，陈凡去看刘三胖等人的尸体的时候，却发愁了。 压根儿找不到尸体，那一片完全被积雪覆盖。 昨晚好像后面也下雪了，这就更厚了。 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给人清理出来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六十九章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既然找不到尸体，陈凡也不想在山上浪费时间。 迅速去跟大部队会合。 但是，村里来的生产队全员，外加上派出所的十几名同志，愣是拖不动。 这头棕熊的体重估计有个六七百公斤了。 至少也能有这么重！ 这就很要命，山路还很长，要想就这么给熊拖回去，估计做不到。 大家一商量，不如拿来工具，直接在山上解剖了带回去。 但是考虑到在山上解剖的话，血腥味可能会引来野兽。 所以，还是本着小心行事的准则，姜昆调来了十几把枪，在周围放哨。 然后陈凡主刀，其他人帮忙，七手八脚地先给熊皮剥下来，然后把内脏搞完，再开始分解。 东西不能留在山上，所以一批人跟着解剖，另一批人负责把肉开始往回运送。 到底是人多，拖不动，但是给你分解了不是什么难事儿。 大家伙齐心协力，很快就给棕熊分解完，然后离开了山上。 陈凡跟着回去村子之际，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都在场上等着的。 见到陈凡，就有人开始起哄。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 这么一喊，其他人马上冲了过去，直接给陈凡抬了起来。 征求了陈凡的意见，这熊肉也是挨家挨户地分。 其实陈凡不同意的话，最多就是给他多留点。 按照生产队的规定，他即便是守山人，可这种情况下得到的猎物，那是属于公家所有。 陈凡深知这点，还不如就自己大方点。 李大震也跟着起哄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把小凡放下来吧。” “我简单说两句，这次行动的成功，主要是靠我们小凡！” “当然，其他同志也有跟着出力！” “由此可见，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哪怕是熊瞎子，也能给他搞来尝尝！”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各位老少爷们儿，不要自己上山，很危险！” “别以为小凡能做到的事情，你们也能做到。” “安全第一！当然，我理解你们也想吃肉的心情。” “所以，要等到开春，到时候我们会培训一批猎人跟着小凡上山，村里的孩子，都有机会参加！” “事情，我提前说了，要是谁还不听劝，私自上山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啊！” 众人都笑起来。 “队长放心，我们还不想死呢！” “对，别说熊瞎子了，野狼都够呛。” “诶，队长，开完会了，是不是给小凡办个庆功宴啊？” …… 李大震摆摆手，示意他们先不要闹腾，随后看向了旁边的姜昆说道。 “庆功宴这事儿，还得看所长怎么说。” 姜昆笑了笑，走上前开口。 “各位乡亲父老，这次成功，确实来之不易。” “庆功宴是必须要办的，不只要办，还要风光大办！” “我会跟上头申请，等下来了，我们再好好地热闹一次。” “能干掉一头熊瞎子，那是多大的事儿啊！” “值得好好庆祝！” 众人顿时都欢呼起来。 但由于生产队本身过的也清贫，所以还是要等着经费下来才成。 今天这事儿到这里，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陈凡在人群中看到了母亲跟霜儿。 跟着他们回家的时候，磨盘营的乡亲父老，那是一个个跟他们打招呼。 姜秀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 头一次，她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是真长大了。 其实对付棕熊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危险。 可陈凡就是做到了啊。 姜秀心里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过于限制陈凡了？ 陈凡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作为，那是多少人难以企及的？ 也许是该做点改变了。 村民都散了之后，陈建仁也分到了一块肉，提着回家。 怎么想怎么感觉不舒服，陈凡凭什么啊到底？ 从一个总是被欺负，屁都不敢放的小子，忽然成了村里的英雄？ 他接受不了。 尤其是那天陈凡对他那种威胁。 让陈建仁更加觉得不爽，可是要再去找陈凡，是不行的。 得做点什么，让这兔崽子看看，他这个大伯也不是吃素的。 到时候才好去提点要求。 打定了主意，陈建仁回家放下了肉，就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啊？”王翠翠问道。“有肉了，你还不赶紧来料理？” 陈建仁没好气地说道：“这点儿肉算什么？老子要的更多！” “妇道人家，你懂个球。” 说完，陈建仁径直出了门。 王翠翠人傻了。 陈建仁还是头一次这么跟她说话，翅膀硬了？ 这边，陈建仁出来，就直接去了二弟陈保定的家里。 此时，陈保定正在弄肉呢。 赵花枝在一旁碎碎念。 “你看看陈凡，熊皮都归他，大部分的肉也都是他的。” “身为他二叔，你就不能去找他多要点？” “你就那点出息！” 陈保定呢，就是不搭理她，随便她怎么说，闷头做事儿。 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你是死人啊？”赵花枝怒道。“外面有人敲门听不见？” 陈保定没说什么，擦了擦手去开门。 “大哥？有什么事吗？” 陈建仁自顾自地往里走，同时没好气地说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陈保定关了门，他是真不想跟这个大哥有什么交集。 这一家人都没什么好心。 要不是为了那俩孩子，他也是真下定了决心要跟赵花枝离婚的。 但思前想后的，再加上俩孩子前一阵回来劝了一遭。 陈保定才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大哥，快坐。”赵花枝笑呵呵地起身说道。 陈建仁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道。 “就分了这么一点肉，你们还挺开心。” 提到这事儿，赵花枝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哥，你别说了，我就是为这事儿在跟他说。” “你说说看，咱都是陈凡亲人没错吧？” “分给我们的，怎么能跟分别人的一样？” 陈保定直接说道：“大哥，你要是来找我去见小凡的，我直说，不去！” “你打消这个念头！” “你瞧瞧，这死没出息的。”赵花枝实在是无语。“前一阵还跟陈凡去过山上。” “现在去要点肉都不敢！” “不是不敢，是我没你们脸皮厚！”陈保定没好气地说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章 他能做到的，我们凭什么不行？ 赵花枝双手叉腰。 “陈老二，你骂谁不要脸呢？你要是真有能耐！” “你就弄肉回来啊！没本事弄肉，给你出主意，倒成了我不要脸了！” “这就快过年了，孩子们回来，肉都吃不上，说的是谁啊？” “我他妈为谁好啊？” “弟妹，先别说这个。”陈建仁道。“我来这里，就是说这件事的。” “老二啊，咱不去找陈凡，免得叫他瞧不起。” “可这山上又不是他陈凡一个人的财产。” “我就问你一句，敢不敢跟我去？” 陈保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哥，你是说，想上山打猎？” 陈建仁脑袋一点，道。 “没错，咱们自己上山！工具有啊，我那儿还有一把牛角弓呢。” “虽然没枪，但是打点别的绰绰有余了！” 陈保定眉头紧皱：“大哥，这件事，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吧。” “最近山上也不太平，又是熊瞎子，又是花豹子的。” “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陈建仁一脸的讪笑：“你在说什么糊涂话？我们不去原始丛林那边，还能出什么事情？” “还是说，你就是天生的胆小鬼？” “不是胆小不胆小的。”陈保定道。“不去原始丛林也有危险啊，不是有野狼吗？” “狼头虽然被打死了，但是还有到处乱窜的野狼，真遇上了，你有办法对付？” 陈建仁冷哼一声，道：“我当年在十里八村干架的时候，你不清楚？” “老子有弓箭，有红缨枪，凭什么干不过狼崽子？” “难道你就想被陈凡踩在脚下？人家为什么搬到守山人的房子里去？” “可不就是不愿意跟咱们住一起吗？” “人家都瞧不上咱了，还能不干出点成绩给他看看？” 陈保定一脸的无奈。 “小凡那是被迫搬上去的，他们家那老房子，修都修不好，大冷天的，你要他咋办？” “再说了，队长不是刚说过，不允许随便上山？” “后果自负啊。”陈建仁接过他的话头。“咱自己负责，不要生产队负责还不行？” “快过年了，老二，现在不拼一把，过年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你考虑一下，要是愿意去，今晚就磨好家伙事儿，明早我等你。” 说完，陈建仁不等他回答，就起身离开了。 陈保定在他离开之后，又拿起了刀继续弄肉。 “你还弄个球啊！” 赵花枝直接开骂。 “刚才没说话，给你面子了吧？” “还是你真觉得我现在收拾不了你了？” “过年了，人家陈凡家里大鱼大肉的，我们孩子回来，喝西北风？” “送的这点肉够吃到过年？” “你好烦啊！”陈保定放下了刀。“不是说不吵了？” “天天跟个苍蝇似的。” 赵花枝本来就生气，现在他这么两句话，直接引爆。 于是乎，外面路过的人就能听到各种摔东西，骂人，以及打架的声音。 次日清晨，陈凡把兔子给带上，然后打包了一部分熊肉跟豹骨，打算拿到黑市上去卖。 现在家里的肉已经很多了，根本吃不完。 还不如多换点钱，然后攒着，等开春可以把房子推倒重新建。 房子是必须要修起来的。 “妈，我出门了。” 陈凡扔下话就要走。 “早点回来。”姜秀却一改往常的态度，只是这么说了一句，没再多交代什么。 陈凡倒也不是敏感，就是感觉母亲似乎有些不同。 但也没多想，先出了门。 快速赶到黑市，陈凡先去卖了肉跟豹骨。 随后，直接去小娅家的铺子，把兔子给她。 “嚯，这么肥啊？”小娅抱着兔子，满眼的惊喜。 陈凡笑着说道：“在家里吃的不错吧，我妹妹也挺喜欢兔子的，喂得挺好。” “你还有个妹妹呀。”小娅笑道。“确实给我都养胖了，这给你买一只兔子，还给养肥了，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吧，我多给你一些。” 陈凡直接说道：“不用，就一只兔子而已，要是还收你钱，怪不好意思的。” “送你了，交个朋友。” 小娅顿时一愣：“送……送我？” 陈凡嗯了一声：“这东西不值什么钱。” “就这样吧，我要赶着回去了，年前多去山上打打猎。” “等一下。”小娅说着，转身抱着兔子进屋里。 不多时，她提着一个篮子出来，交到了陈凡的手里。 “这是一些糕点，还有点儿榛子。” “是我爸带回来的，你拿回去尝尝。” 陈凡马上说道：“不行，说好了送你，怎么能收你的东西？” “拿着！”小娅说道。“你不是说交个朋友吗？朋友那也得是有来有往才行啊。” “可是我记得你给过我一点定金。”陈凡说道。“那我把定金退给你。” “不！”小娅笑着说道。“你还帮我养了这么久的兔子，那点钱算什么？” “真当我是朋友，就不计较这些。” “我特别喜欢小动物，你要是抓到什么好看的，再送我一个就是。” 陈凡看她很坚持，挠挠头道：“那行吧，我给你留意着。” “不用着急。”小娅又告诉他。“现在越来越冷了，注意安全。” “过了年再说也成。” “放心，我厉害着呢，不过要是大雪封山的话，我就先不进去了。”陈凡笑着回答。 小娅嗯了一声：“安全为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还是你说过，我给忘了，抱歉啊。” “我叫陈凡。”陈凡笑着回答。“我记得你叫小娅。” “还，记得我呀。”小娅脸上有一层红晕。 陈凡点点头：“挺好听的名字。” 说着，小娅也只是看着他笑。 本身就是水灵灵的一个妹子，这么看着陈凡笑。 陈凡多少有点遭不住了。 就这么站在这儿，有点扭捏。 “那什么，要不我先回去了，还有山路要走。” “好，路上小心。”小娅笑着表示。 陈凡说了句好嘞，但是眼神过于专注，转身的时候，差点儿没摔跤。 小娅噗嗤一声笑起来。 陈凡也不知道说啥好，转身就先跑了。 跑出很远了，还是心跳不止。 也不知道怎的，这妹子让他看着就有点儿难以自控。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一章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其实陈凡心里很清楚一些东西。 可能他跟小娅也是有缘无分的。 毕竟人家是城里人，自己则是山村的一个穷小子。 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身份不对等，会衍生出很多问题。 也不是不能解决，就是麻烦，陈凡并不想现在就要去面对这些麻烦。 因为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现在就去面对那些，挺烦人的。 但并不妨碍他对小娅的好感目前是越来越高了。 陈凡没什么想买的，年货的话，目前买还稍微早了点。 他还想再去打点儿东西，然后再来买。 提着东西回家，陈凡把里面的糕点拿出来给母亲和妹妹。 但在看到那些榛子的时候，忽然有个想法。 山上的陷阱布置了那么久，始终没什么收获。 是因为诱饵不够给力。 紫貂这小玩意儿就好吃点儿榛子，松子什么的。 但现在大冬天的，本来这些东西山上是很多的，这会儿也不好找。 现在正好啊。 “妈，这个榛子我拿一些去当诱饵去。” 陈凡便开口道。 “拿去吧。”姜秀直接说道。“都拿去用吧，我们也不是很喜欢吃。” 陈霜儿也笑着说道：“对，哥哥拿去，多抓点小东西。” “我也要养点儿小动物。” 陈凡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好，哥哥都听你的。” “给你弄一只很好看的怎么样？” 陈霜儿小脑袋一点：“好！” 姜秀看着陈凡问：“小凡，你现在要上山吗？” 陈凡嗯了一声。 “趁着还没大雪封山，我先上去多弄点年货回来。” 姜秀笑着回答：“可以，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她竟然没多说别的？ 陈凡稍微有点儿不适应了。 之前每次上山，母亲都会说很多的。 但该说不说的，这样挺好。 陈凡穿了熊皮，拿上猎枪跟刀，还带了一点工具跟榛子，就上了山。 先去找到之前的陷阱，果然还是没啥收获。 陈凡将里头的饵料换成了榛子。 当然，这个其实也是玄学了。 因为还有松鼠等小动物也喜欢吃这玩意儿。 只能说能不能抓到紫貂，看天意。 弄完之后，陈凡就往原始丛林的方向去。 其实今天最主要的是找找看，刘三胖他们的营地在什么地方。 这些人没有和赵长明他们一块儿，但是在原始丛林这种地方，没有自己的营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姜昆说了只要找到东西就给自己。 陈凡是不会客气的。 至于打猎，其实在原始丛林中还更好打到猎物一点。 那边不管是野兽还是一般的动物，都要比一般的林子多。 陈凡朝着那边移动，也同时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他们昨天刚解剖了一头熊，冲天的血腥味很可能将别的野兽都给吸引过来。 没走多久，距离原始丛林的地段还有个一公里左右吧。 陈凡忽然在地上发现了人的足迹。 他不得不多加留意！ 村里已经禁止上山，大家应该不会不当回事。 这个时间节点还能在山上乱窜的，恐怕就只有不法分子了。 别忘了，除了刘三胖他们之外，还有个残害女童的人渣。 所以陈凡格外的谨慎。 就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从足迹上判断，应该是只有两个人。 足迹的深浅是呈递增状态，一般走的慢，足迹就要浅一点。 但是跑动起来的话，足迹就会变深一些，同时，间距也会增加。 这俩人确实是从慢慢走变成了开始着急，加快步子，最后成了跑。 没多久，陈凡却发现了另外一个痕迹。 不是人，而是狼的！ 跟野狼打交道那么多次，足迹什么样，陈凡一眼就能认出来。 看这个足迹，那是奔着原始丛林的方向去的。 可同时，也是循着这两排人的足迹在往前赶。 这是遇上了狼，然后被追着跑的啊。 陈凡也循着足迹往前追去。 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原始丛林中，两个摔在了泥坑里的人，正看着泥坑上面盯着他们的野狼瑟瑟发抖。 虽然才一头，可是充分让他们弄明白了，什么叫做隔行如隔山。 即便手里有弓箭，但射不准就没有任何意义。 “都怪你，大哥，非要上来打猎，结果倒好，一头狼都对付不了！” 陈保定怒道。 “一会儿这畜生扑下来，我们就交代在这里了。” 说话的同时，陈保定还用手中的红缨枪指着那头狼。 让它感觉到有威胁，才不会贸然进攻。 这还是之前跟陈凡钓鱼的时候吹牛学来的。 陈建仁其实也不好受，刚才他是先摔下来的，左腿现在好像没知觉了。 一开始还疼得要死，这会儿眼瞅着脚踝，膝盖的位置都肿了起来，却没有一点点儿反应。 难不成是摔断了？ 他不敢想，因为那头野狼虎视眈眈的，搞不好就要死在这里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说我了。” 陈建仁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出门的时候，对王翠翠信誓旦旦。 说打不到猎物就不回去。 这下可好，真的不用回去了。 陈保定心里也是各种愤愤不平。 他当然不想来，可是赵花枝那个老娘们儿对他又打又挠的。 现在脸上都还有印子！ 要是不来，他直接在家里没有安宁。 悲催啊！ 但没想到，来就遇上了狼。 口口声声说害怕遇到狼，结果还真是害怕什么就遇到什么。 “怎么办？老二。” 陈建仁问。 “要不，你跑吧！跑了一个是一个，它吃我也需要时间。” 陈保定顿时愣了一下，这不像是陈建仁会说出来的话啊。 但随后就觉得，到底是亲兄弟，这种时候，应该是不可能坑了自己的。 但就一头狼，难道还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 念及此，陈保定一把从他手里夺过了弓箭说道。 “让我试试！” “还不信了！” “你别逞强了！”陈建仁苦着脸说道。“还是大喊吧，小凡不是每天都会上山打猎吗？” “没准儿他真会来呢？要是听见了喊声，估计会来救我们的。” “喊小凡？”陈保定问。“你不是说不能让他瞧不起？这会儿不要面子了？” 陈建仁没好气地问。 “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喊吧！” “小凡！—”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二章 一条腿换来的教训？ “出来！” 陈凡快要跑到了原始丛林的地段，忽然停下来，喊了这么一句。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人顿时愣了一下。 他不是在追踪吗？这都能发现自己？ 陈凡冷冷地回头，目光锁定了其中一棵高大的松树。 “没听见我的话？” “还是你以后都不想跟我学了？” “别！”陈柏赶紧说道。“表哥，我出来就是。” 说着，他急忙跑出来，快步走到陈凡的跟前。 “不是，表哥，你不是在做事吗？这都能注意到有人跟着？” 陈凡冷笑道。 “身后出现那么一排脚印，我都注意不到，还打什么猎？” 陈柏笑呵呵地说道。 “表哥真厉害，不过，你刚才的话明显有针对性。” “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呢？” 陈凡低头看着他脚上的解放鞋说道：“你这双鞋子，从你来的那天起就没换过。” “寒冬腊月的，到处都是积雪，走哪儿不是一个印子？” “我怎么可能连自己人穿什么鞋子，是什么鞋印都记不得？” “况且，这样的解放鞋，在磨盘营就你这么一双。” 虽然鞋子算是有特殊性了，但陈凡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因为陈凡从来没有特别提起过这茬。 可却在心里默默记住了特征。 确实，留意每一个细节，算是一个成功的猎人必备的品质。 陈凡接着说道：“你想跟我学打猎，没问题，但不能这么偷偷摸摸的。” “可是，表哥，你这上山了也不叫上我。”陈柏道。“我只能自己偷摸跟着你了。” 陈凡笑了：“你不是刚过来磨盘营吗？我担心你自己的东西都还没处理好，所以打算以后再叫你。” “处理好了！”陈柏马上说道。“我没什么东西，家里打扫一下就能住人！” “真的，表哥，我很想跟你学，你带带我吧！” 陈凡看这小子确实很想学，而且姜家沟跟磨盘营几乎是不分彼此的。 两个村落不但来往密切，也互通婚嫁，所以基本上都是亲戚。 抛开姥爷的叮嘱不说，带带他也不算是给外人做嫁衣。 陈凡便点了点头，道：“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跟着我。” “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没什么耐心慢慢教。” “因此所有的东西，我都只说一遍，能学多少，看你自己。” 陈柏高兴得不行：“我知道了，表哥，你能教我一遍，已经很好了！” “那我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学起？猎枪吗？” 陈凡咧嘴一笑，道：“还没学爬呢，就想学走？” “从基础的猎人知识学起来吧，什么时候合格了，再碰枪。” “成！”陈柏也不反驳。“我都听你的就是。” “走！”陈凡说着，走在了前面。 当下还是先找被狼追赶的这俩人，看看到底是歹人，还是村里谁又不识趣往山上跑了。 陈凡一边追踪，一边简单跟陈柏说了这些技巧。 这小子学习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 两人进了原始丛林，循着地上的足迹找过去。 最终足迹消失在了一个大坑前面。 陈凡看着大坑上的痕迹开口道：“人从这里摔下去了，但是没看见血。” “狼的足迹也到了边缘就去了另一个方向。” “人是没事吗？”陈柏问。 陈凡摇头：“也可能是摔下去之后有什么反制手段，暂时给野狼唬住了。” “总之，这里没有野狼进攻的痕迹，人有往那边跑过上去的痕迹，暂时在这里看不到。” “那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追踪吗？”陈柏问。 陈凡耸了耸肩：“追个屁，我其实只是好奇罢了，也不知道是谁。” “反正不可能是我家人，队长也下了死命令，禁止磨盘营的人上山。” “所以大概率也不是咱们村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私自上山也是活该。” “我要去打猎了。” 陈柏笑道：“说的对啊，又不是咱们村子的人，管他那么多，还是打猎要紧！” 说着，陈柏还搓了搓手。 这小子，平常做别的事情不怎么用心，一提到打猎，就兴奋得不行。 但考虑到原始丛林比较危险，陈凡把刀给了他，让他拿着防身。 一天下来，陈柏虽然没有陈凡那么熟练，但是基本功是有的。 也帮了不少忙，俩人在丛林中杀了两头狼，一只山羊。 又抓到了三只野鸡，两只野兔。 陈凡得承认一点，有个还不错的帮手，确实做什么都会更容易点。 下午，俩人拖着猎物回去的时候，姜秀是挺高兴的。 毕竟都是亲戚，看见陈凡能跟陈柏相处得来，那是再好不过。 陈柏就留在陈凡家里帮忙处理猎物，陈凡让他弄好了再带回去。 要是嫌麻烦，也可以在家里吃，毕竟是表兄弟，不用那么客套。 陈柏这人也实在，当即就答应下来，说正好自己不太会做吃的。 俩人正闷头做事儿呢，赵花枝跟王翠翠忽然不请自来。 陈凡看见这俩人就恶心。 这一大家子，男的其实心眼子都没那么坏，主要就是听老婆的话。 一怂恿，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陈凡，你今天上山打猎了？”赵花枝开口就问。 “关你什么事？”陈凡没好气地反问道。 赵花枝的脸色马上拉了下来。 接着王翠翠一把给她拉到了身后，上前笑着说道。 “小凡，我们不是来找事儿的，就是想问问你，你上山打猎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你大伯跟二叔？” 陈凡愣了一下。 “大伯跟二叔上山了？” 说到这里，陈凡也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看到那些足迹。 难不成，当时看见的那俩人的足迹就是陈建仁跟陈保定？ “是啊。”赵花枝着急地说道。“他们俩非要上山打猎，劝也劝不住。” “上去了一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王翠翠也跟着表示：“小凡，不管过去我们跟你有多大的矛盾，家人之间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 “那可是你的亲大伯跟亲二叔啊，你可不能不管他们。” 陈凡想了想，才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久了都没消息，都快天黑了。” 说到这里，陈凡就想笑，看见的足迹要真是他俩的话。 其中一个肯定是摔断了腿！ 这个从痕迹能看出来的，有一条腿有问题。 这么想上山，付出一条腿以及可能更惨重的代价，啧啧，自找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二章 只要你出手，啥都答应 被陈凡这么一说，王翠翠跟赵花枝就更加的着急了。 尤其是赵花枝，立即就说道。 “陈凡，那你还不去救你大伯跟二叔？” “别忘了，你二叔可帮过你。” 王翠翠很想给她一耳光。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再怎么不待见眼前的人，你现在有求于人家了，还能不低声下气？ 果然，就看到陈凡一脸的无所谓。 “我这么些年过的苦日子，也没见二叔帮我什么啊。” “你说他帮过我，帮我什么了？” “你搞清楚，是我帮他去姜家沟要债！” 赵花枝咬了咬牙道：“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二叔。”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山上那么多的野兽，晚上就更危险了。” 陈凡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四个字，关我屁事？” 说完，陈凡继续闷头做事。 赵花枝就有点不饶人了。 “陈凡，你怎么这样啊？好歹也是亲戚。” “难不成你要看着你大伯跟二叔死在山上你才甘心？” 陈凡没搭理她。 赵花枝接着说道：“还是说，你就要我把你奶奶请来，你才肯去？” “陈凡！见死不救，你还有良心吗？” “吵吵吵，烦不烦啊？”陈柏抬头，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家都喜欢这么逼人的吗？” “别人难过的时候来添乱，自己有事儿了就来找人。” “态度还这么恶劣，欠你们的？” “嘿！”赵花枝双手叉腰。“哪里来的王八犊子？关你什么事？” “他是我表哥，也是我师傅，你说关我事不？”陈柏没好气地反问道。 “表哥家里那些事我都知道，就你们对他们家做的那些事情。” “不帮你们是应该的！少他妈在这里道德绑架！” “你这个小犊子！”赵花枝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我……” 话没说完，王翠翠一把给她薅到了后面。 上前说道：“小凡，你二婶这人就是这样，说话不好听。” “以前是我们的不是，能不能麻烦你帮帮我们这次？” “性命攸关，不是小事情啊。” 陈凡开口道：“大娘，不是我不帮你，我这儿的事情还没忙完呢。” “我自己也有要做的事情啊，你不能让我丢下事情去帮你吧？” 赵花枝还想说点什么，一副肥胖的身体就一个劲儿往前。 王翠翠一把给拦住，厉声道：“你够了！我们是来求人的，懂不懂？”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先回去，别在这儿添乱。” 赵花枝欲言又止，但说到底是来请陈凡的。 确实不该激动。 想了想，她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并且退到后面去。 王翠翠就笑着接着说道：“小凡，你这些活儿我都会。” “农村人，谁不会弄这些啊？这样，我帮你弄，你帮我去找找人好吗？” 陈凡停了下来，他不是不想救人。 但现在其实耽误多久，都无所谓了。 快一天了啊。 人要真的出事了，耶稣来了都没用。 所以他就想给这二位添点堵。 麻蛋，之前那么嚣张，现在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就觉得自己一直是那么好欺负。 姜秀其实在赵花枝她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但一直在门口听，没出去。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已经明白了。 有些人，那是真的养不熟。 亲戚什么的，有什么必要吗？ 因为你是亲戚，所以你欺负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受着？ “这边的事情，就算了。”陈凡开口道。“我跟小柏已经搞得差不多。” “这样吧，我去找队长，人多好办事。” “然后肯定需要招待是不是？这个费用……” “我来掏！”王翠翠马上说道。 陈凡咋舌：“大娘你能掏，但是二婶似乎还不是很乐意。” “毕竟我跟你们的关系也没那么要好，就这么都让我出，谁乐意啊？” “我出我出！”赵花枝也赶紧说道。“前面是我不会说话了，小凡，你尽管开口就行！” 陈凡笑着起身道：“行，是这样的话，就好办了，要招待他们，这些肉弄出来。” “然后去我后院的池子里捞二十条鱼，全部清理干净，我妈会告诉你们做什么，到时候我慢慢跟你们算账。” “行。”王翠翠一口答应下来。“那小凡，你快去吧，时间越久，我越是担心啊。” 陈凡嗯了一声，看着陈柏问：“有胆子在快天黑的时候跟我跑一趟不？” “肯定有啊！”陈柏立即起身。“但帮她们，我多少有点儿不情愿。” “就当历练，抄家伙，走！”陈凡道。 陈柏马上跟他进屋。 陈凡拿了三八大盖，将猎枪暂时交给陈柏使用。 毕竟快天黑了，确实危险。 随后马上下山去先找到李大震，简单说了事情。 李大震气得脸色铁青，但也没耽搁，先招呼人手，都跟着往山上走。 “陈建仁，陈保定！这俩回来，我非要好好收拾他们不可！” “再三交代了不要上山，就是不听！” 一边走，李大震还在抱怨。 陈凡没说啥，只是带着陈柏走在前面，同时，注意四周的痕迹。 主要想瞧瞧这俩要是没事的话，会不会自己摸下山了。 “小凡，你也是够大气的。”黑三说道。“你大伯那些人那么对你们家。” “你还愿意帮他们。” “你以为我们小凡是你啊？”李大震道。“这小子可要比你们通透多了。” “恩怨归恩怨，但到底是至亲，性命相关的事情，是得拎清楚的！” 黑三连连点头。 “是是是，我这不也是夸小凡嘛！” 陈凡笑了笑，道：“其实我确实不太愿意的。” “但我二叔那人还行吧，就是胆小怕事了点。” “让他陪着大伯去死，有点不值当。” 李大震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不用找借口，心软就是心软。” 陈凡哭笑不得，咋说实话没人信了？ 一行人很快赶到了一开始陈建仁他们摔下去的坑。 路上都没发现下山的痕迹，要找到人，恐怕只能从这里开始。 陈凡依旧带头，从他们爬出坑的痕迹开始摸索。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三章 奄奄一息的弃女 之前陈凡就已经肯定其中一个人是断了腿的。 所以顺着大坑爬出去，痕迹也比较重。 但是出去之后，就没有在地上爬行的痕迹了。 而是换成了很靠近的脚印。 其中一排的脚印很深，显然是一个扶着另一个在赶路。 有了这个线索，要追过去找人也容易得多。 只是走着走着，陈凡发现他们去的方向是原始丛林的西面，西面的地势比较特殊。 这边不是很平，到处都是土坎，峭壁之类的。 同时，这边的植被也大多是那种很集中的，而且以灌木丛居多。 这样的地势最容易出现的一种东西就是蛇！ 陈凡前世也多次野外作战，对这种地形再熟悉不过了。 灌木丛，杂草居多，虽然现在都被大雪覆盖。 蛇也在冬眠，可这种事情，你不好说的。 运气差点儿，踩了蛇窝什么的，那就只能怪你点子低了。 只能说相对平时，冬季到了这儿，稍微安全一点吧。 可陈凡也不敢大意，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天色渐晚，不过上山的时候，陈凡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带了手电筒的。 “表哥，要是天黑了还找不到，咱们要找一晚上吗？”陈柏问。 “既然是不待见你的大伯跟二叔，那就尽人事就差不多了啊。” “晚上的原始丛林还是很恐怖的。” 陈凡问道：“怕了？” “这跟怕不怕没关系。”陈柏回答。“主要是看值不值得。” “我二叔这人不坏，以前也没欺负过我，就是不作为而已。”陈凡开口道。 “他肯定是被二婶给逼了上山的。” “此前曾经嚷嚷着要离婚，但这不是他第一次要离婚，所以结果都不用多说的。” “他确实此前也为我说过话，这会儿能帮就帮吧。” “但你说的对，这是对我来说。” “对你来说，毫无关系，所以，小柏，你可以先回去。” 说着，陈凡又转头告诉李大震他们。 “队长，黑三叔，快天黑了，你们也可以先回去。” “这是我自己的家事，麻烦你们陪着，确实不合理。” 李大震立刻没好气地说道：“小兔崽子，你别逼我骂你！” “你保护我们村子，上山打狼头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关你的事了？” “陈建仁跟陈保定再怎么也是村里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黑三也跟着说道：“对，小凡，你帮我们的时候可不含糊，现在轮到我们帮你了，没有理由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 其他人的意见也大多相同。 陈柏无奈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现在我也算是磨盘营的一份子。” “我还能先走不成？表哥，加快速度吧。” 陈凡嗯了一声。 不过，越是往西走，就越发的困难。 这边的杂草都是比较深的那种，尤其是地势还不好，没有完全被大雪掩埋。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位置的足迹就不好判断了。 但陈凡根据他俩的性子来推断，一旦有人受伤，指定是想往山下跑的。 所以，还得是往下山的地势找。 即便这条路不是真的下山的路，但是他俩不认识能咋整？ 只能往低处走。 事实证明，陈凡的猜测是对的，一行人往低处走了约莫半小时左右。 地势相对开始平坦，陈凡也在雪地上发现了更多痕迹。 有摔跤的痕迹，同时，旁边还有一些雪孔，看着像是被热流给融化出来的。 陈凡俯身下去闻了闻，有淡淡的血腥味。 “看来是真受伤了。” “血流的痕迹也不浅。” “表哥，你是狗鼻子吗？这都能闻出来。”陈柏笑问。 “但是融化的部分这么多，看来受伤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咱们找到人的时候，已经……”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但显然其他人也都这么想，他们的表情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越到晚上，山上就越冷，大家伙儿都忍不住的打哆嗦。 可也没人提出来现在回去，就算人死了，尸体也总得带走吧？ 陈凡起身看着前面痕迹越来越少，同时，四周也有些混乱的情况。 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担忧。 说实在的，这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发生过打斗。 雪地上的痕迹很杂，周边有些冻得梆硬的茅草都被踩断。 可是没有看到野狼或者其他动物的足迹，也就是说，这里发生的争斗不是跟野兽的。 难道山上真的还有歹人？ 陈凡咬咬牙，道：“队长，我们以这里为圆心，展开搜寻吧。” “要是受伤很严重，他们可能走不远，就猫在什么地方了。” “成！”李大震说着，马上招呼其他人。“都动起来，早点儿找到人，咱们也好早点回去。” 黑三等人也就开始了搜寻。 陈凡仔细看着地上的痕迹，缓缓往前，打斗，踩踏，甚至还有拖曳的痕迹。 往前二十几步，这些痕迹都指向了旁边的灌木丛。 更远点的前方，则看不到太多的痕迹了。 但是有用树枝之类的扫过的扫狠。 对方不想被人追踪到，所以用了点反制手段！ 就是耽误的这点时间，天色已经模糊下来。 陈凡循着踪迹，拿出手电筒，可推了两下，没什么反应。 这种老式手电筒，有时候就这样。 陈凡拍了拍装电池的后面部位，再开，亮了。 便用手电筒探路，往侧面的灌木丛找去。 一点点拨开灌木，陈凡的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树枝，树叶上竟然都有血迹！ 他心怀忐忑地继续深入，这侧面是一个挺高的土坎，因为灌木丛比较深的关系。 看不到底部到底有多高，所以下去就是斜坡，陈凡也得小心点。 慢慢地，看到了衣服，掩埋在杂草后面。 “找到了！” 山上忽然响起黑三的声音。 “小凡，你大伯跟二叔都还活着！” “快来这边！” 陈凡愣了一下，如果他们在另一边，那这里是…… 他用手拨开了杂草，后面躺着的不是什么歹人。 而是蜷缩在一起，浑身都是血的一个小姑娘，看年纪，也就十二岁。 孩子还在发抖，还活着！ 陈凡脑海中顿时出现那天看到女尸的场景！ 这也是不想养了，给故意扔在山上的？ 可为什么要把人打成这样？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四章 又遇白落珠 陈凡只能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 女孩身上被折磨的痕迹，是个人看了都会动容！ 到底是什么天杀的这么昧良心？ 要是对方现在在眼前，陈凡估计会直接叫他尝尝东北老爷们的愤怒！ 当下，陈凡没多想，先把人给抱起来往上走。 “小凡！” 黑三还在大喊。 “你在哪儿呢？” “人找到了，不用找了。” 此时，众人已经将冻得瑟瑟发抖，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的陈建仁跟陈保定带到了道上。 “我在这儿！” 陈凡答应了一句，从斜坡上来。 李大震一看他还抱着个孩子，急忙上前。 “小凡，你怎么抱了个死孩子上来？” “我跟你说过，那些不想养，养不起的人家讲究会这么……” “她没死。”陈凡只是简单回答。 李大震一惊。 慌忙接过他怀里的女孩，仔细看了看。 “还真有呼吸，哪里捡回来的？” “就在斜坡上。”陈凡回答道。“队长，上次那个女尸，也跟她有差不多的遭遇。” “我看带回去，治好了，她应该能提供线索。” 李大震嗯了一声。 “既然还活着，肯定不能就扔在这山上。” “带回去，队里出钱给治！” 陈凡点点头。 “小凡……”被搀扶着的陈保定忽然开了口。“你真来救我们了？” “我们躲起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要是有谁能救我们的话，就只有你了。” 陈凡还没回答，李大震先没好气地开口。 “还知道想活？我三令五申不让上山，怎么跟你们交代的？” “就死活不肯听！” “要我说，今天就算你们死这儿，也是活该！自找的！” 陈保定悻悻地低下了脑袋。 “队长，我知道错了。” 旁边的陈建仁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了。 浑身发抖，左腿也是肿得跟大象腿似的。 李大震怒道：“先回去，回去再说！” 说着，一行人开始往回走。 陈建仁自己根本走不了，只能让人背着。 还好人多，轮换着背着往山下走。 一路上也所幸是没遇到什么危险。 平安回到了陈凡家，还没等进院门，就闻到了肉香味。 “哎呀！小凡，你家今天又吃肉？” 黑三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陈凡道：“这些是做了招待你们的。” “小凡。”陈保定很是愧疚地开口。“你带大家上山救我们，怎么还能让你破费？” “你想屁吃！”李大震直接说道。“人家救了你们，肉钱还让小凡出？你这个长辈好意思吗？” 陈保定点点头：“肯定是不好让小凡出的。” “放心，大娘跟二婶已经说了出这个钱了。”陈凡开口道。 “大家伙儿都辛苦了，跟我进去吃饱了再回家。” 黑三笑道：“有人出钱，那就不客气了。” “就这么让我们吃你小凡的，我们也不好意思啊！” “快进去吧，黑三叔。”陈凡笑着说道。“这一路上辛苦了。” “你们先吃着，我给这个女孩送去卫生室。” 李大震立刻说道：“我跟你去，一个人，还抱着孩子，不方便。” “不用。”陈凡从他怀里接过了这孩子说道。“队长，你能帮我找人，我很感激了。” “肉都做好了，凉了不好吃，你快进去吃吧，我很快回来，你得相信我的体格子啊。” 李大震还想坚持，但是陈凡已经抱着孩子往山下走了。 嘴里还一直让他们先进去。 “队长，先进去吧。”黑三说道。“这小子的身体确实比我们要强很多的。” 李大震这才带着先进去。 陈凡这边，抱着孩子，自己打着手电筒往山下匆匆赶去。 不过，走着走着，手电筒的光线忽然暗淡了不少。 这支手电筒已经用很久了。 这年代的手电筒还都是依靠碱性电池提供能量。 电池消耗光了，光线也就会开始减弱。 一开始没点亮，陈凡还以为是老式手电筒的通病，没想到是没电了。 但他也懒得回去换，就想先给人送到。 这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不过，还没等出村子，迎面有人打着手电筒过来了。 相比之下，他这支手电筒的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陈凡同志？” 对方开口，陈凡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谁。 “白落珠同志，这么晚了，你去哪里？”陈凡问。 白落珠快步走到他跟前，回答：“我去一下生产队找队长弄点药，我们这边有人病了。” “就是一点感冒，听说生产队就有药。” 陈凡嗯了一声：“生产队确实备着的有一些，但这会儿队长他们都在我家里。” “你直接去我家吧。” 白落珠说了句不急，眼睛不断在他抱着的孩子身上探索。 看清楚了伤痕，血迹之后，她吓得捂住了嘴巴。 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 “这谁家孩子？怎么弄成了这样？” “被人丢弃在山上的。”陈凡道。“我送她去卫生室给治疗一下，不跟你说了，我得先走。” “等等！”白落珠看他说完就转身要走，急忙跟上。 “陈凡同志，我帮你照明吧，你这手电筒都没电了。” 陈凡眉头一皱问：“你不是忙着去拿药吗？” “就是一点感冒，没事的。”白落珠回答。“你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快走吧。” 说着，她就在旁边照明。 陈凡也不多废话，能看清楚路确实好点，自己摔了不要紧，可别给这孩子的伤势加重。 俩人路上谁都没说话，就急着赶路。 顺利到山下卫生室的时候，杨老实刚要关门，再晚一步，他家的门就得遭殃了。 一看情况，杨老实不废话，马上展开治疗。 陈凡跟白落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等。 杨老实有个习惯，治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妨碍。 要真需要帮忙，他自己会说。 “陈凡同志。”白落珠忽然开口问。“我听说前一阵子你们刚在山上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个难道也……” 陈凡嗯了一声：“队长说是被弃养的，但我看着实在不像。” “就算不想养了，也没必要给人折腾成这样吧。” 白落珠狠狠地说道：“确实太恶劣！这种行为必须得到惩罚！”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五章 当牛做马完了的吐槽 说起严惩，陈凡倒是想到了陈建仁跟陈保定。 他们俩距离那个位置也不是很远啊。 为什么躲起来？是因为看到了野兽还是丢弃女孩的人？ 这些就只能回去了再问他们。 只要能提供线索出来，要找到凶手就很容易了。 半小时后，杨老实出来了，人是放在里间治疗的，毕竟是女孩子，有点隐私权。 “小凡，这女孩啊，受伤太严重，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但你放心，命保住了。” 陈凡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命保住了，就慢慢养，队长说了，费用不用担心，队里给出。” “再不济，也可以向上面申请。” 杨老实点了点头：“你这小子，一直这么热心肠。” “行了，你们先回吧，这边有我。” “费用的事情，你记得跟队长提就行。” “吃的我能管上，药就不行了，挺贵的。” 陈凡道：“放心，我还能坑你不成？这事儿啊，交给我。” “队里不管，我都管。” 说着，陈凡从怀里掏出一百来塞给他。 “杨叔，这点钱你先收着，药什么的不要小气。” “我等队里给报销。” 杨老实嗯了一声。 “行，这一百足够治疗挺久了，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说着，杨老实故意看了一眼白落珠，又给了他一个眼神。 陈凡就当没看到，领着白落珠就往回走。 也许是上次谈的不是很开心，所以白落珠也没说什么话。 俩人很快回到山上。 队长他们在院子里烧起了火，说是热闹一下。 不仅救了人，还救回了一个小女孩。 这是好事儿啊，是给整个村子积德。 黑三已经去局里通知姜昆了。 “小凡！”李大震开口道。“快吃东西，你可还什么都没吃呢。” “咦，白落珠同志，你怎么跟小凡一起过来的？” 白落珠开口道：“队长，我来找你拿点药。” “感冒药，知青社有人生病了。” 李大震嗯了一声。 “生产队确实有备，你们下乡的知青都可以免费拿的。” “不过这会儿正喝酒呢，你要是不着急，就等一会。” 白落珠笑着表示：“不着急，队长你们慢慢喝。” “你跟我进屋先吃点东西吧。”陈凡告诉她。 白落珠犹豫了一下。 “我……没关系，你们吃吧，我回去再吃。” “走吧！”陈凡直接表示。“客气什么？” “以后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相亲相爱才好。” “对！”李大震也笑着说道。“千万别客气。” 白落珠这才笑着答应。 她跟着陈凡进屋后，顿时被屋内的光景所吸引。 印象中，猎人住的地方应该是杂乱无章才是。 很多都这样，比较邋遢。 但是陈凡的家却不一样，虽然家具大多都是木质的。 可收拾得很整洁，尤其是那把长椅子，上面铺上了狼皮，还有些旧衣服布料做成的花什么的点缀。 “姐姐，快请坐。”陈霜儿主动上前说道。 她是比较好客的，家里经常来人，早就习惯了，根本不会害羞。 白落珠被拉了在长椅上坐下，顿感舒适。 “没想到你们这椅子不但弄得美观，而且很舒服。” 陈霜儿笑着说道：“我哥哥说，这个不叫椅子，叫沙发。” “简单的沙发，嘿嘿，哥哥说以后给我买一个真的沙发。” 白落珠笑了起来，此刻，她对陈凡的印象有些改观。 一个想要让家人过好日子的男人，他有什么错？ 至于什么要有远大理想，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理想？ 现在想想，是自己有点儿太主观了。 “白落珠同志，你先坐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姜秀也笑呵呵地开口。 “小凡，你陪陪人家。” 可陈凡这边刚坐下，赵花枝跟王翠翠就来了。 “小凡，我们准备回家了，今天一共多少钱，你给说一下。” 王翠翠开口道。 陈凡看着她问：“大伯跟二叔已经送去卫生室了吗？” “你二叔没什么事情，在李老六那边擦了点药就行。”王翠翠回答。 “你大伯不愿意去卫生室，也是暂时在李老六那边治疗。” 陈凡嗯了一声：“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报账，今晚我还得算一下。” “你们也得照顾人。” 王翠翠点头道：“行，那我们先回去了，小凡，这件事谢谢你了。” 陈凡只是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可这俩人转身出去就不一样了，赵花枝开始咕哝。 “瞧他那虚头巴脑的样子，你等着看，明天他一准狮子大开口。” 王翠翠说道：“这件事虽然是他帮忙没错，但要是因此找我们要多的。” “那就不给！反正也没有人作证啊。” 赵花枝冷哼了一声，道：“就是，就那个陈柏听见了。” “又怎么样？他俩串通的，谁理他啊？” “最可恶的是姜秀这个贱人！”王翠翠说起来都牙痒痒。 “也不知道是转了性子还是怎么，今天居然这么支使我们！” “对！”赵花枝也是怒道。“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忘了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时候了！” “人家儿子出息了呗。”王翠翠酸溜溜地说道。“不知道跟谁学的本事。” “都快饿死了，忽然会打猎了！” “还混了个巡逻队队长当，也不知道是家里烧了什么高香！” “还能烧了什么高香？他死鬼老爹保佑的呗。”赵花枝说着，啐了一口。“恶心！” 俩人就这么聊着往回走。 因为是晚上，也没拿手电筒，能看清楚走路都不错了。 压根儿没瞥见旁边半山腰上还蹲着个人。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黑三。 酒灌的有点猛，整醉了，想回家睡觉的，结果到了半山腰就吐了起来。 没想到听见这俩货说这些。 黑三此时吐完也清醒了一些，转身就跑了回去。 将陈凡给叫出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了。 陈凡笑了。 “像是她们能说出来的话，习惯了。” 黑三直接说道：“小凡，一会儿所长来了，你跟他说这个事情。” “还反了天了，帮她们家，还不想给钱。” “没事，黑三叔，我自己能处理。”陈凡回答道。“你怎么样？” “要还行的话，先取取暖再回去，不行，我就送送你。”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六章 笑纳了啊 黑三笑着说道：“你说那话，我行得很！” “不用管我，你先回去吃东西，我在外面跟队长他们烤烤火再回去。” 陈凡道：“那行，我就先不管你了。” 回到家里，吃完了东西，白落珠在“沙发”上逗锦姒。 锦姒平常是不爱搭理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跟她玩。 陈凡想说点啥的时候，外头响起了一个声音。 “小凡！小凡在吗？” 陈凡让白落珠先坐着，自己出去院里。 姜昆没来，来的是林向晴。 “林警官，快屋里坐。”陈凡上前开口道。 林向晴拿出一个本子来说道：“不了，小凡，你给情况说一下，我回去跟所长汇报。” “他手头有点事情，今晚是来不了了。” 陈凡也就不墨迹，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 林向晴都给记了下来，道：“现在人在山下卫生室是吧？” 陈凡嗯了一声：“我给送下去的。” “治疗费也是你先垫付的吗？”林向晴又问。 陈凡点了点头：“杨叔那边也不容易，我就先给垫付了。” “成，事情我都知道了。”林向晴道。“小凡，你很了不起，事情做得好。” “我回去原原本本地跟所长汇报，钱你放心，我们会给你报销的。” “这边我就先回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陈凡笑着答应：“好，林警官慢走。” 送走了林向晴，李大震他们也起身说要告辞了。 白落珠自然是先跟他们回去取药。 等人都离开了，陈凡收拾了一下院子。 随后找母亲问了一下用了多少肉，多少鱼。 “二十条鱼都给烤了。”姜秀回答。“还有豹子肉，狼肉，以及你买回来的蔬菜也都弄了一些。” “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我算过，你到时候就给她们报个二十块钱就够了。” 陈凡又问：“妈，这俩没为难你吧？都不是省油的灯。” “没有。”姜秀笑着回应。“是妈为难她们，因为我儿子帮她们救人嘛。” “妈也存了一点小心思，出了口恶气。” 陈凡笑道：“应该的，这俩货以前没少欺负我们。” “至于钱，您算的就只是肉的钱，而且也少算了，人工呢？我救人不需要一点啊？” “我觉得，五十块还差不多。” 姜秀惊道：“可是你出高了，她们不给怎么办？” “没关系！”陈凡道。“给了最好，要是不想给，我会想办法让她们给！” “以及，钱我可以不要，但她们也别想好过。” “小人就小人了，以前她们欺负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姜秀道：“行，听你的，你看着办吧，这亲戚也没说什么好处的。” “早点休息吧，儿子。” 陈凡答应着，这下是彻底觉得母亲也变了。 以前她的性格怎么说呢，完全可以用软弱来形容。 就算被欺负了，也完全硬气不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她老人家可算是明白了。 对付这些人，你不能太善良。 否则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陈凡又收拾了一下家里，弄椅子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手绢。 应该是白落珠的，家里没人用这个。 陈凡给收起来，想着明天给她。 第二天，难得地看见了太阳，这在冬日是很难得的事情。 早上陈凡去了一趟生产队，黑三来叫的。 主要就是给他巡逻队队长的任命书。 已经下来了，而且是派出所那边认证。 可人员都还没定好。 李大震就让他先自己一个人巡逻，什么时候凑齐了人再说。 反正任命下来了，工资也就稳了。 同时，陈凡还听说姜昆一大早就来过，带着警员去了卫生室。 那女孩的事情不小，他也不敢耽误事儿。 快到中午的时候，这冬日的太阳也稍微有了点温度。 村里不少地方的积雪隐隐有化的迹象。 陈凡顿时就觉得不好，冬日里，如果某一天出太阳，第二天就可能是大雪来了。 这个是因为水汽条件会产生巨变，温度升高，水汽会在空中积攒。 但这是冬天，只要冷空气突然来袭就会造成大雪骤降的情况。 所以，陈凡马上就带好了家伙事儿上山。 趁着今天天气不错，再去找找刘三胖等人的落脚点。 陈凡赶到地儿的时候，穿着熊皮大衣，竟然有点热感。 之前雪崩造成的环境也有变化。 陈凡绕到了后面开始摸索，按道理来说，对方会选择这种地方。 其实大概率他们的营地就在附近。 才会对这边这么熟悉。 这是原始丛林啊，否则一群外地人怎么可能这么熟？ 陈凡一点点痕迹地摸索，还真给他发现了线索。 旁边一些树上有标记。 估计是怕迷路，这群人搞的。 跟着记号，陈凡最终顺利找到了一个山洞。 进去的时候小心翼翼，但到了里头，陈凡差点没笑出声。 里面不但有不少粮食，而且还有不少子弹。 一群不当人的家伙，居然留下这么多的好东西。 陈凡也不客气，都笑纳了！ 人非要孝敬自己，怎么能不收着呢？ 陈凡用麻袋把东西都给装起来，然后再仔细搜寻。 还真有收获，找到了两颗手雷，一把毛瑟手枪。 这是个好玩意儿啊，俗称20响，盒子炮。 半自动的！ 陈凡笑嘻嘻地收纳怀中，这次总共找到了三百多发子弹。 三八大盖的，还有手枪的都有。 除此之外，还在一本书中发现了地图。 同样是手绘，标记的最终点写明了基地两个字。 这就很引人深思了，这群人用的都是鬼子的东西。 毛瑟手枪当年鬼子也用过。 更别说子弹盒子上还有日文。 所谓的基地或许真就是鬼子的军火库什么的。 别管是啥，好东西肯定少不了。 现在虽然不能直接去找，但有地图，什么都好说。 陈凡收起了东西，离开山洞。 想着顺便打点猎物再回去。 在山上转悠了一下午，倒是搞了一点小东西。 都不大，陈凡有点不甘心。 可忽然一声响彻山林的吼叫响起。 吼—！ 陈凡顿时惊了一下，这声音不会有错。 白额吊睛大虫！ 还是走吧，这玩意儿在山林中比豹子凶残多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七章 我也要举报！ 陈凡一溜烟跑了没影。 都快出了原始丛林，山上又传来老虎的一声吼叫。 还好是溜得快，不然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 老虎这种玩意儿，实在是不合适正面刚。 非要打的话，哪天找个机会上山来再说。 也不能去正面，最好是拿着望远镜，配合三八大盖，然后远程干它。 这点跟对付豹子其实是一样的。 不过，豹子近身，你开枪，打中要害部位，还是能行的。 老虎就难说了。 除非是现代化枪械，能直接打穿头骨的那种。 那真理就是自己掌握了。 从山上下来，王翠翠和赵花枝在陈凡家院子里等了很久了。 一开始姜秀请她们进去坐着等。 但两人都不愿意，说是等陈凡回来，结了账赶紧走。 可没想到陈凡这一去就几乎是一天。 俩人等了许久，那没办法啊，姜秀喊了两次，都嘴硬得很。 后面就算再冷，再站不住，也不好意思说啊。 姜秀也是懒得叫，毕竟我喊过你了，你不来，那就没办法了。 爱来不来。 “哟，这不大娘跟二婶吗？”陈凡笑着开口。“怎么不进去坐啊？” 王翠翠笑着说道：“不了，小凡，算出来了吗？一共多少？我们给了钱，就回去了。” “家里那口子还受伤呢，不好在这里耽搁太久。” 陈凡没说话，先把猎物都给抱回去。 “你这是又打了不少好东西啊？”赵花枝看得有点儿嘴馋。 心里在想，怎么就他总能打到猎物？ 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随便弄弄，感觉明天可能有大雪，今天特意上山屯点，让你们久等了。”陈凡想到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就想笑。 随后，他先进屋去，把东西放下。 母亲道了句辛苦了，就先把这些拿去打理一下。 陈凡从麻袋中抓出一只兔子，还有一只红色毛的雉鸡，也就是小的野鸡。 “霜儿，你不是说想养两只小动物吗？给你带回来了！” 陈凡这刚说着，陈霜儿还没等跑过来，锦姒先过来了。 “别别别！”陈凡赶紧说道。“这可不是给你吃的。” “这俩要先养大了再说，给你的吃的是这个。” 说着，陈凡拿了一只弄死了的大野兔给她。 锦姒是能帮上忙的，而且不止一次帮过陈凡了。 所以陈凡自然是不能够亏待她的。 锦姒一口叼起了野兔，转身就去角落里吃。 陈霜儿跑出来，看到小兔子跟小野鸡，高兴得不行。 “哥，这次收获挺大啊。” “不过，不知道灰灰跟阿宝会不会咬它们。” “你分开养就行了嘛。”陈凡笑着告诉她。“你先去弄，哥出去一会儿。” 陈凡说着，摸了摸陈霜儿的脑袋，随后先出去。 “大娘，二婶，我这边算过，二十条鱼，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肉，还有我买回来的蔬菜也吃了不少。” “零头就算了，给个一百就行！” “啥？一百？”赵花枝瞪大了眼睛。“你干脆直接去抢好了啊！” “小凡，是不是算错了？”王翠翠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但现在她还不想直接就爆粗。 “你再好好算一算？” 陈凡笑道：“算清楚了，昨晚我算了好几遍，就是这个数，不会有错的。” “大娘，二婶，我可没有坑你们，肉不贵吗？我买的那些粮食不贵吗？” “这些我拿到集市上也不只是这个价钱啊，何况还在我家里做。” 赵花枝冷哼了一声，道：“你蒙谁呢？你这不是山上打回来的？” “怎么就是买的了？买的无非就是那些蔬菜什么的啊，就算是把钱算我们头上，也没这么多啊。” “你这是赤裸裸地故意多收费！” 王翠翠也不装了，冷冷地说道。 “小凡，我们虽然是有求于你好了，但你也不能这么直目了然地坑我们啊。” “这就一百块了？一百块你知道要赚多久吗？” “吵什么啊？”这话不是陈凡说的。 而是姜昆。 今天姜昆也是忙了一天，先去看了那个小女孩。 然后回去写报告，接着就被上面叫去开了一天的会。 这会儿才刚回来，想着找陈凡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但没想到，刚来就听见了他们在吵吵。 赵花枝一看见派出所所长来了，连忙上前说道。 “所长，你来给评评理，陈凡这小犊子让我们出一百块！” “昨晚就生产队吃那些，怎么可能够一百？” “他这分明是敲诈勒索嘛！” “我要举报陈凡故意敲诈勒索！” 姜昆捏了捏鼻子，特么的，转悠了一天，头疼。 没想到回来还要听他们胡咧咧！ “所长，这件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王翠翠也开了口。 “他是帮忙去救了我男人没错，但那也是他大伯，二叔啊！” “凭什么所有的钱都要我们来出？” “行了！”姜昆看赵花枝还要说话，怒道。 赵花枝被吓得急忙闭了嘴。 姜昆看着陈凡问：“小凡，怎么回事？” “很简单啊，让我去山上救那俩私自上山打猎的，说是招待的食物从我这里出，她们给钱。”陈凡也不客气，直接回答。 “吃了二十来条鱼，一堆肉，还有我买回来的粮食也吃了大部分，生产队冒险快天黑跟我上山去原始丛林救人，容易吗？” “现在吃的多了，收她们一百块，要举报我了，人心啊，没法儿说。” 姜昆立即道：“一百块多吗？那么多人陪着上山，不吃点好的能行？” “再说，三令五申不让上山，你们是没耳朵？” “违规了不算，人帮忙了，还主动出这些物资，一百块我都觉得少了！这两个人的命就值得一百块？” “人家没跟你们算救人的费用了，不知足？” 林向晴也在旁边开口道：“不行，先给关进去再说，反了天了！” “可是，一百块确实不少啊。”赵花枝还在说道。 “一开始又没说上山救人需要花钱！” “就这些食物哪里值得一百多啊？” “豹子肉，狼肉那些东西便宜？”林向晴没好气地说道。“自己没见识就出去问问！” “算了！”陈凡笑道。“我看，这钱，她们也不想给，就当我倒霉。” “但是，举报是吧？我也要举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八章 有个大单，你考虑一下 “你也要举报？举报我们？你凭什么？” 赵花枝没好气地说道。 “你自己多收费，还要举报我们？有没有搞错啊？” 陈凡道：“没搞错，所长，当时我救这个孩子的经过已经详细跟林警官说了。” “按照现场的痕迹来看，凶手还处理了足迹，孩子也还活着，显然凶手也才离开不久。” 姜昆嗯了一声：“这个事情，向晴跟我说过了。” “而当时我大伯跟二叔就在侧面的山坡上。”陈凡接着说道。 “所以我合理怀疑他们之所以躲起来，是因为看到了凶手！” “但是回来后，林警官有没有找过他们，我就不清楚了。” “找过。”林向晴回答。“但是他们都说没见过。” 陈凡笑了，这点他是早就猜到了的。 陈建仁跟陈保定那胆子，看到了人不躲起来才怪？ 事后敢说出来？他们怕凶手报复啊！ 凶手有没有看到他们，那谁知道呢？ 总之，以陈凡对这两人的了解，他俩必然不敢冒险！ “当时那个距离超不过三十米！” “请问三十米的距离什么都看不到？我去抱那个孩子的时候，她身上的温度都还没完全散掉。” “这更加说明凶手刚走没多久，说他俩啥都没看到，我是不信的！” “我就是举报他们知情不报！” “你……”王翠翠气得脸色铁青。“你这徇私报复！” “你大伯你都要害，你还是个人吗？” 赵花枝也是气得不轻。 “陈凡！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一百块吗？你就因为这样，要给你大伯二叔都送进去？” “你……” “行了！”姜昆厉声道。“知情不报，你们还有理了？” “要是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了，你们能有事吗？” 赵花枝急得不行。 “可这件事儿我们也不知道重不重要啊，谁也没见过那个人……” 刚说出这话，王翠翠急忙捂住她的嘴巴。 居然还有意外的收获！陈凡更加爽了。 原本只是想用这个知情不报的罪名，让大伯跟二叔进去待两天。 姜昆也不可能对他们用刑啊。 姜家沟跟磨盘营的关系摆在这里，他自己都算半个磨盘营的人。 主要是想让王翠翠跟赵花枝狠狠地多急上几天！ 最后不得乖乖来求自己？ 没想到啊，原来她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肯定是看见人了。 不用陈凡提醒，姜昆自己都板着脸看着她俩道。 “你们已经知道了是吧？那更加坐实知情不报的罪名！” “这么大的事情，那两人还有伤，不能来局里说我都算是可以理解，到底是街坊邻里的。” “可是你们知道了也不来说，不知道老子为了这件事昨天晚上几乎没合眼吗？” “派出所一帮人忙里忙外的查这件事，你们好啊！” “都带回去！” “不是，所长，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我们哪里得罪得起那人？”王翠翠赶紧说道。 “万一被他知道了，到时候我们就惨了啊。” “而且，你把我们抓进去，陈建仁跟陈保定身上的伤怎么办？” “有良心是吧？”姜昆道。“行，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陈建仁跟陈保定可以不进去！” “但你俩，必须好好关几天！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说！带走！” 命令一下，不管她们说什么都假的了。 “陈凡，你不是个人！” “打击报复！我要去举报你们！” …… 她们就这么走了还好，这样一说，姜昆也彻底爆发了。 “举报我？行！先把牢底坐穿再说！” 陈凡咋舌，这么进去，估计是很难出来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没可能。 那还得是态度好点的情况下。 要是态度不好，继续在号子里大放厥词，就不好说了。 “小凡，那女孩醒了。”姜昆道。“我今天来，也是想让你得空去看看。” “她醒了就问谁救她的，想当面感谢。” 姜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是很好听。 因为他看得出来，陈凡就是故意的。 但这小子总能这样，故意又如何？你挑不出毛病啊。 陈建仁陈保定一家知情不报是石锤！ 所以有点儿拿他没办法。 陈凡嗯了一声：“可以啊，我今天就可以下山去看。” “今天不行。”姜昆道。“今天领导在问话，帮她找家里人，明天吧。” “明天你抽个时间去，反正一时半会儿她也没办法离开卫生室。” 陈凡说了个行。 姜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 但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扔下两个字，走了。 随后带队离开。 陈凡耸了耸肩，他不是真的十七八岁的年纪，当然看得出来李大震想说什么。 但无所谓。 回到家里，姜秀也没说什么。 这钱既然拿不到，那给他们一点教训也是好的。 免得动不动来欺负人。 随后陈凡盘点了一下家里的东西，不论是豹子还是棕熊。 好东西都是留给他的，分给村民的就只是肉而已。 还有生产队那边拿走了一点豹骨去泡酒，说试试。 剩下的几乎没动。 陈凡就给打包，剩下的豹骨，熊胆，熊肉，还有一些狼皮，狼肉等等。 杂七杂八弄了一大包，扛着就往黑市去。 但即便是在黑市，这些东西都不能明目张胆地卖。 思来想去的，陈凡径直去找黄为先老爷子。 这么久了，老爷子说的什么婚宴，也该早就结束。 前两回来，他们家都是关门的。 但这次，门开了。 看到陈凡，老爷子很开心，笑着问：“小子，又搞到什么好东西拿来卖了？” 陈凡打开一点袋口问：“这些，能收吗？老爷子。” 黄为先探头看了一眼，急忙一把将袋口给拉严实了说道。 “进屋说！这东西你都敢直接露出来！” 陈凡也就先跟着他进了屋。 “你小子，胆子很大啊！”黄为先道。“花猫，熊瞎子你都敢搞？还真被你搞死了。” 陈凡笑着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当时遇到了，不搞不成！” “这些我都能收。”黄为先老爷子说道。“价格，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他比了个八！ “这么多？”陈凡惊问。 黄为先笑道：“你把熊胆放最上面，还跟我装？这可是好东西啊，能入药，加上别的，这个价格绝对值得！” “成！”陈凡爽快答应。 “另外，我这里还有个大单，你考虑一下。”黄为先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七十九章 搏一搏 陈凡马上回答：“有啊，肯定有兴趣！” “只要是能够赚钱的东西，那我都是有兴趣的！” “您说，要我做点什么？” 黄老爷子笑着说道：“我也是看见了你这熊胆，才跟你说的！” “你要是没有这个能耐搞掉了熊瞎子，我也不可能找你。” “这样，我需要一副药，这其中需要的药材有点儿难找。” “你要是都能找到手，那我不只可以给你价钱。” “我还能让你进城！” “进城？”陈凡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 老爷子表示：“我这人不说瞎话，答应了的事情，我肯定帮你办！” 陈凡自己进不进城倒是无所谓。 但他想给自己母亲跟妹妹弄进城。 开春，肯定还是要让小霜去读书的。 虽然李大震已经答应了帮忙找学校，可是，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不说。 进城上学跟在乡下有着本质的区别。 磨盘营本身没有修建学校，只有十里八村联合修建的一所小学。 当时还是靠着国家补助，一些外界的大佬帮忙又出了点，才给修建起来的。 于是，陈凡开口道。 “我想让我母亲跟妹妹进城，最好是能让我母亲有一份不是太累的工作。” “工资高不高倒是无所谓，不要太累就行。” “我妹妹也需要上学，前几年因为家里的情况，她小学都没念完就被迫辍学。” “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不上学能干嘛？” “行！”黄为先居然一口答应下来。“我答应你小子了。” “这些东西，你要是能帮我搞到手，那你母亲的工作，你妹妹上学，我都能一手办了！” 自己已经提了要求，而且还很琐碎。 陈凡是想着他肯定不会答应的，结果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下来。 所以，陈凡赶紧问：“老爷子，您到底是要我找些什么？” “简单来说，需要一些草药，以及一些药引。”老爷子开口道。 “因为这服药需要熬制两副出来，所以需要的东西都是双倍。” “我写给你吧！” 陈凡嗯了一声，老爷子随后拿出纸张，在上面写下了药方。 字体各种龙飞凤舞，一看就是有功底的。 等他写完，陈凡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 好家伙，熊胆，猪胆，猪砂，鹿茸，鹿心。 光是这几样东西就不好弄。 如果是要两副药的话，就意味着熊胆也还需要一个。 难怪这老头子答应得这么爽快，这么琐碎的要求都能应承！ “小伙子！”黄为先开口道。“这些东西确实不好搞。” “所以你的要求，我都能答应，除此之外，还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 “因为这个药很着急，所以你必须尽快搞给我。” “成不成，都要尽早给我一个信儿。” 陈凡拿着药方，很好叠起来，收在自己的衣兜里。 “这事儿，我接了！” “老爷子，答应我的事情，还请记得。” 黄为先点了点头。 “没问题，只要你能办成，你提出来的这些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记住，要快！” 陈凡嗯了一声。 回去之前，他去看了一下小娅。 但因为赶时间，没有多聊什么，所以就先回去了。 到家里，陈凡把钱拿出来，交给母亲。 母亲藏好钱出来后，陈凡开口道。 “妈，我接了一个大单子。” “有人出价很高，需要一些药材，然后可以答应我，一旦成功。” “能帮小霜去城里上学，您也能在城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姜秀先是一惊，接着说道。 “孩子，你做什么，我其实不该插手的。” “你有你的把握，而且，你是有本事的，妈以后就只能依赖你，确实不能像以前那样处处管着你。” “可这件事，你必须要考虑清楚才行。” “对方能答应这种要求，就说明这件事不是轻易能办到的。” 陈凡嗯了一声。 “我明白，可是，妈，我想拼一把！” “当然，我会注意安全，一旦不行，我会退回来。” “我才十八九岁，也没活够呢。” 姜秀微笑着点点头。 “有你这句话，妈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去做吧。” “但是你记着，家里有人挂念你的安全，千万不要傻乎乎地去拼命，实在不行就算了。” 陈凡用力点了一下脑袋。 “妈，放心吧，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的。” “实在不行，我就给他回绝了，然后慢慢再打算。” 姜秀这才满意。 其实陈凡上山什么的，她已经没那么担心。 最近的几次也根本没说啥。 因为陈凡总得有把握了，他才会去做这件事。 这次不一样，姜秀听见这条件，都明白不简单。 可如果陈凡执意去的话，她也不想干涉。 因为孩子已经长大了。 他现在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当天吃完饭，陈凡就去了陈柏家里。 “表哥？快进来坐。” 陈柏这小子正在锻炼。 看到陈凡来了，急忙起身，先给他迎进屋。 随后烧了杯热水用搪瓷杯递过来给他。 “表哥，这么晚了，有事情？” 陈柏问道。 “确实有事儿。”陈凡开口道。“你跟我学习的这段时间，都只让你用冷兵器！” “但其实那天晚上我就看出来了，你有本事的！” “所以这个单子，我想带你一起去试试。” “先说好，十分危险，可能丧命的程度！” “但要是能活着回来，我觉得你已经可以出师了。” 陈柏顿时兴奋起来。 “表哥，你尽管说！这活儿，我肯定接！” “没别的，我就喜欢玩点刺激的！” “小爷也不是怕事的人！” 陈凡笑了：“听姥爷说，我大舅之前也是挺勇猛的一个人。” “你跟他的性子差不多啊。” “那行，既然你愿意，我就详细说给你听。” 陈凡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随后补充说道。 “这事儿，主要是我为了我家人，毫不避讳，不说出来，像是在坑你。” “但对方承诺给钱，钱我一分不要，都给你。” “表哥，你说这些干嘛！”陈柏笑道。“你就是啥都不给，有这种锻炼的机会，我都想去！” “安排工作上学什么的，那是人家愿意给你，而且也落不到你头上啊。” “这样，钱，咱俩对半！”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一章 诡异的大雪 陈凡还是头一次觉得这小子还不错。 说话做事都敞亮。 于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有你这话，我帮你就没错。” “早点休息，不要练了，去山上有的你练的！” “明早来我家吃饭，然后咱俩直接上山！” “好！”陈柏也不墨迹，一口答应下来。 “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陈凡说着，端起那杯水，喝完了才走。 人家特意烧的，不喝显得有点没礼貌。 次日清晨，陈柏早早地就到了陈凡家里。 但是跟陈凡预计的差不多，今天凌晨就出现了冷空气忽然来袭的情况。 大雪到现在都没停过。 陈凡找了姜秀做的一件狼皮大衣给陈柏穿上。 “哎呀，这个暖和啊！” 陈柏笑道。 “表哥，你这小日子过的行啊，家里什么都有。” 陈凡笑着回答：“还行吧，主要是猎物利用。” “这件狼皮大衣，送你了。” “谢谢表哥！”陈凡笑着回答。 姜秀开口道：“赶紧来吃饭吧，你们做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先吃饱了才能有力气！” 陈柏笑着表示：“这肯定是能行的，熊瞎子都搞死了。” “对了，表哥，把胡仙太奶请了一起去吧！” “感觉她能帮不少忙。” 陈凡嗯了一声。 “快吃，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山，吃完我们去看看。” “太严重的话，也只能回来。” 说是这样说，但是两人吃完东西，外面的雪更大了。 姜秀不想让他们去。 可俩人坚持。 姜秀就留下一句话。 “小凡，你给我记住，你大舅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活着回来，都好说，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陈凡肯定地回答道：“妈，放心，我们都会活着回来的！” 姜秀嗯了一声。 陈凡转身看向了锦姒，喊道：“锦姒，陪我去一趟，怎么样？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锦姒懒洋洋地爬起来。 随后跳进了陈凡的怀里，陈凡则是直接抱着锦姒，然后该拿的东西都给拿上。 随后带着陈柏直接上山。 陈凡带了三八大盖，还有毛瑟连发手枪，以及手雷。 给陈柏的则是猎枪，加上左轮。 抱着锦姒，陈凡感觉她这段时间长大了很多啊。 当时带回家的时候，只是一只体型不大的白毛小狐狸。 现在感觉有分量了。 “表哥，你给胡仙太奶取了锦姒这个名字？”陈柏问。 “为什么啊？” “你不觉得她很妖媚吗？”陈凡笑道。“跟个狐狸精似的。” 陈柏赶紧说道：“表哥表哥，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当心胡仙太奶怪罪。” 陈凡只是笑了笑，他自己没这种感觉。 锦姒确实很像是快要修练成精了的。 但陈凡总是有一种感觉，也不像啊。 毕竟这种事情太扯淡了，至于能听懂人话，感觉很多动物都能做到。 此时，雪花已经覆盖了整片天地，仿佛一个巨大的白色幕布将世界隔绝了。 他们穿行在这片茫茫的雪海中，脚步被厚厚的积雪吞噬，走得极为艰难。 陈凡抱着锦姒，身后背着三八大盖，手里提着毛瑟连发手枪，另外还挂着几颗手雷。 挂在外面主要方便。 陈柏则跟在他身后，肩上背着猎枪，腰间悬挂着左轮。 他们穿着厚重的衣物，狼皮大衣在这片寒冷的山林中看起来尤其突兀。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使得周围的山路变得更加崎岖难行，雪花落得越来越大，覆盖了原本就不宽的山道。 每走一步，厚厚的积雪便在脚下发出一声“咯吱”声响，似乎在提醒着他们，这片山林不再是平常的样子。 寒风呼啸而过，夹带着雪片，直刺脸颊，冻得人脸颊生疼。 “这雪……不对劲。”陈凡皱了皱眉，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脚下那已经积了好几寸厚的积雪。 “是啊，这么大的雪，感觉很久没见过了。” 陈柏喘着气，抬头望了望周围。 雪花在空中飘舞，飘落到树枝上，已经堆积成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霜花。 眼前的树木都被白雪覆盖，像是进入了一个冰雪的世界，整个山林被大雪吞噬，显得格外寂静。 “你说这些雪是不是跟平常不一样？”陈凡说道。 “你是说妖气？”陈柏问道。 “也许。”陈凡摇了摇头。 “这场雪的覆盖速度太快了，而且风中有种不对劲的味道。” “妖气？”陈柏打了个寒颤。“那不是玩笑话吧？” “表哥，别闹了。” 陈凡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深知有些事情说出来未必能够让人放心。 其实妖气确实扯淡，只是一种不安而已。 而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安。 雪中的山林一片死寂，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们。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脚下的积雪越来越深，路面也越来越滑。 每走一段路，脚下的雪都踩得很沉，带起一阵沉闷的响声。 而这个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雾气也随着大雪弥漫开来，视线变得极为模糊。 雪花像刀片一样刮在脸上，令皮肤痛得发麻。 渐渐地，原本的山道也越来越狭窄，四周的树木繁密而巨大的根须盘错在一起，仿佛进入了一个荒芜且不被人知晓的世界。 他们的步伐逐渐变得沉重，前方并没有开阔的视野，雪的遮蔽让他们无法辨别方向。 突然，陈凡的耳朵捕捉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一种沉重的“咕咚”声，像是大块的物体压过雪层的声音。 “停！”陈凡急忙摆手，让陈柏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陈柏低声问道。 “有东西。”陈凡抬起头，眼神警惕地扫视周围。 在这片被大雪掩埋的林地中，他们的视野受限，雪花的飘落几乎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 然而，陈凡感觉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气息！ 那是一种沉重的、充满攻击性的气息。 “野猪？”陈柏低声说道。 “这么大的雪，野猪怎么还在外面活动？” “很有可能。”陈凡点了点头。 “通常这种天气它们应该躲避，但若是缺乏食物，还是有可能会出来觅食。” 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四周的雪地，仔细听着那种沉重的咕咚声。 过了一会儿，那种声音渐渐接近了。两人都屏住了呼吸，耐心地等待。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剧烈的嘶吼声从树林深处传来，接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冲破雪幕，朝着他们的方向疾冲而来。 这只野猪的体型相当庞大，肩高足足有一米左右！ 浑身的肌肉结实，四肢粗壮，灰黑色的鬃毛被雪花覆盖，看上去凶猛异常。 它的两颗尖锐獠牙闪烁着寒光，暴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的两人。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二章 勇敢小子，不怕困难 现在四周都没有能够避开它的地方。 人被他撞一下，那肯定就是完犊子了。 “跑！” 陈凡喊出这么一声来。 同时，自己往右侧跑去。 陈柏往左侧跑去，两人都很默契，要的就是让这玩意儿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果然，它跑着跑着，就不知道到底该去追谁了。 在原地猛然停下。 砰！ 陈柏端起了猎枪就直接射击！ 这边，陈凡还在跑，听见枪声的同时，感觉咻地一声，子弹好像是擦着自己过去了一样。 “小混蛋！你看准点啊，要弄死我？” 陈凡高声大骂了一句。 “放心，表哥，这点准头其实我……我尼玛！” 陈柏这边还想再开枪。 但是因为他自己先开枪，野猪直接掉头朝着他那边追了过去。 陈柏急忙转身就跑。 这小子身手也挺麻溜的，跑了没几步，看到一棵大树。 直接就往上爬。 现在在下雪啊，树上有积雪不错，还有一层冰。 就这样，他竟然都能一溜烟上去了。 只能说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人的潜力果然不可小觑。 但是也砰地一声，这玩意儿居然直接撞在了树上。 陈凡差点没笑死。 猪撞树上了，这词儿咋就这么耳熟呢？ 但他也没闲着，已经端起了三八大盖瞄准。 对付这东西，你不能指望打消耗战。 它可比豹子都能冲撞。 所以，陈凡是想瞄准了头部，这个距离下，三八大盖还是能直接穿透的。 “表哥，你快点啊！” 陈柏看着树下的野猪竟然还在撞击这棵大树。 一头一头地往上撞。 雪花簌簌地下落，大树也不住地摇曳。 “这就是你说的妖气啊！” “你倒是降魔伏妖啊！” “慌个锤子！”陈凡微微一笑，道。“这不正在整了吗？” 砰！ 一声栓响，子弹笔直地直接从野猪的左后方洞穿了脑袋进去。 这玩意儿哼哼了两声，轰然倒地。 在地上蹬腿，挣扎着。 砰！ 陈凡补了第二枪。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野猪哼哼着，最终不动了。 陈柏这才松了口气，从树上滑下来。 用脚踹了几下野猪，道。 “你丫的不是挺能撞？你继续撞啊？” “撞啊！” “咯咯咯……”他后面忽然传来一连串的怪笑。 陈柏听得浑身汗毛倒竖。 但是，陈凡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是锦姒的笑声，这小玩意儿没少在家里这么笑。 陈柏回头左右看看，最终瞥见了后面面的锦姒。 “胡仙太奶？这是在笑我？” 陈凡走上前，道：“不笑你笑谁？有本事在它活着的时候勇啊。” 陈柏对陈凡的嘲笑不以为然，靠近他，小声说道。 “表哥，它在你家里也会这么笑吗？” “怪不得你连妖气都说出来了。” “家里养着这么一个，是很难不明白做这些啊。” 说着，陈柏用眼神瞥了一眼锦姒。 又赶紧收回了眼神。 说坏话就算了，要是还给她看到，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陈柏深谙这点。 心中又多了几分忌惮。 陈凡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这头野猪，个头很大。 而且皮糙肉厚的，而且毛更多呈现黑褐色，从撞树的行为来看，这东西显然是很暴躁的。 这些方面都符合有猪砂的特征。 猪砂这种东西，别说现在，后世寻找的人也不少。 陈凡也曾经在部队上听说过它的功效。 所以对什么样的野猪身上可能会有猪砂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表哥，咱们现在直接解剖找猪砂吗？” “找个锤子！”陈凡没好气地说道。 “这会儿剖开了怎么带下山去？” “先埋起来，做个记号，回来再弄，从体表特征来看，应该是有的。”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找一头比较好。” 陈柏嗯了一声。 俩人说着就动手，其实不用挖土，毕竟现在积雪厚，直接用积雪覆盖就成。 现在应该是不会有太多人上山的。 真要有人上山，大概率也懒得挖这种地方。 他们的足迹，包括野猪的，很快就会被覆盖。 是个人见了，都会觉得这里头可能就只是石块而已的。 如果真要有个万一，那也只能算是他们倒霉了。 俩人埋好了，就要继续前进。 陈凡本来觉得这么冷的天，还在下大雪，自己抱着锦姒好点。 免得她一身雪白，到时候都不好找。 但是锦姒居然直接往前跑。 陈凡眉头一皱。 “你这是想带我们去哪里？” “表哥，上次你说她带你去解决了棕熊，这次不会也是吧？”陈柏问道。 陈凡呸呸呸连啐了三口。 “这可不行，赶紧跟上。” “今天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好跑，真遇上了熊瞎子，估摸着就只能死了。” “希望她老人家不要搞的这么高调啊！” 陈柏笑起来。 “其实这样才爽！” “赶紧走吧！”陈凡说着，跑在了前面。 陈柏也麻溜跟上。 俩人随着锦姒小跑起来，这小玩意儿本来毛色就是白的。 在冰天雪地里跑起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但是她也没有跑的很快，似乎是在故意照顾他们的速度。 方向依旧是原始丛林那边，不过，也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往左侧过去了。 左侧的地形，现在陈凡都快有点儿综合征了。 总觉得那边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没跑多久，锦姒在一处比较高的高坡上停了下来。 陈凡跟陈柏上去，便看到下面的盆地里，一头黑棕色的野猪，正在跟两三头野狼干仗！ “还得是你啊！”陈凡看着锦姒惊呼起来。 自己说还要一头野猪，她居然真的带自己找过来了。 锦姒捂嘴咯咯笑了两声，然后甩头，似乎是让他们在这里整。 自己则是掉头跑了。 “它去哪里？”陈柏问。 “不知道。”陈凡说着，已经开始架枪。“保不准是帮我们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表哥，现在动手？”陈柏问。 陈凡嗯了一声。 “你让野狼或者野猪谁赢都不成，环境因素不对，风会把血腥味吹得到处都是。” “吸引来了大型野兽就得不偿失了。” “表哥你说的是！那就干！”陈柏说着，提起猎枪瞄准了一下。 接着眉头一皱，起身就往左侧的斜坡下去。 “喂，你干什么？那是狼，你就这么勇？”陈凡惊问。 “怕个球！”陈柏道。“表哥你掩护我，我非得证明自己不是怂货才成！”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三章 不是，你别乱摸啊 陈凡顿时无语，左侧有一道斜坡，但是因为倾斜的角度比较严重。 他这么滑下去，基本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会直接到底。 陈凡不再多废话，趴下，瞄准。 砰！ 第一枪，直接干掉了最为靠近斜坡的位置的野狼。 野猪，野狼，都因为枪声察觉到了上头上的人。 两头野狼更是掉头就跑。 这业主暴躁得很，根本不给它们机会，低下脑袋就朝着这俩冲了过去。 砰！ 这一枪不是陈凡开的，而是陈柏，这小子到了底下。 直接就冲野猪开枪！ 猎枪在那个距离其实是足够了的，他这一枪打的是腿！ 野猪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随后这家伙直挺挺地朝着那两头野狼追了过去。 跑动中开枪！ 嘶！ 陈凡倒吸了口凉气。 这小子，好的不学，就喜欢玩帅的？ 自己当时对付棕熊，是因为来不及了，只能那么开枪。 实际上，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在运动中，都不好命中。 这么整，确实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了。 但陈柏，完全就是有样学样。 别看他开枪的时候挺威猛，但根本没打中。 两头狼听见枪声，那是更加的被惊扰到。 跑得更快不说，还回头冲他龇牙咧嘴，表示警告。 陈凡更加的无语。 但知道现在拉不住他，所以先瞄准了想要挣扎着起来的野猪。 砰！ 一枪爆头，让它永远安静了。 但等他再想帮陈柏的时候，这瘪犊子追着野狼过去，已经跑没影了。 “陈柏！” 陈凡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没有任何动静。 砰！ 不多时，左侧林中传来了枪声。 接着又是连续的几声。 “芜湖！” 接着就是“猿声”啼不住。 陈凡松了口气，这么兴奋，显然是成功了。 这小子！ “表哥！—” 但没等陈凡有所动作，陈柏惊慌失措的叫声忽然响起。 陈凡慌忙起身，从左侧滑下去。 急忙往他过去的方向追去。 前方躺着两头狼的尸体，而右侧则是山崖，没错！不像是那种斜坡，而是赤裸裸的山崖。 边上还有陈柏踩踏了的痕迹。 陈凡站在边上往下一看，下头虽然也能看见崖壁上长着的被冰冻，白雪覆盖的杂草。 但是整体快要九十度了，这么下去，估计直接到底。 同时，在这个位置，还根本就看不见底部到底在哪里。 陈凡一阵的懊恼！ 这么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这小子搞什么？ 追就算了，还一直沿着边上跑，是真不怕死啊！ 不行！ 陈凡马上打定了主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舅就是因为野猪死的，别陈柏也间接因为这个死了。 下面更深一点的位置还是有一些灌木，以及横长在山壁上树。 陈柏不是完全一点儿生机都没有。 得下去！ 但是，猪砂这个事情也很重要。 这边人就算没了，那自己也得带回去啊。 说起来自私，可理性分析下，确实该是这样子的。 人都是自私的，陈凡也向来都自认这点。 他将野狼，野猪都给掩盖之后，就开始摸索着下去找陈柏那小子。 沿着边缘走了一圈，前面是不可能下去的。 前面的所有地形，都几乎是垂直。 陈凡只能往回走，也就是野猪跟狼大战的那个方向。 几乎走到了快要贴近山体的位置，总算是发现了一处能下去的地方。 这儿不但倾斜的角度可以下去，而且下面还有不少凸出来的岩石。 陈凡小心翼翼往下走。 可即便再小心，现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还是好几次差点踩滑了摔下去。 花了不少时间，才最终到达谷地，手还因为抓茅草被割破。 但陈凡顾不上这些，急忙开始往前寻找。 谷底并不是很宽敞，因为旁边就是另一座山体。 但在上面，因为植被的原因，不好看出来这点。 陈凡一路往前，算时间，路程。 已经走到了超出陈柏摔下去的很远的位置了。 不但没看到人，连摔下来的痕迹都没有。 现在的雪是不小，但也不意味着能够马上全部覆盖掉。 再者，那么大个人摔下来，你得有血吧？ 你得有砸出来的痕迹吧？ 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人根本就没到谷底一样。 陈凡也想过，人会不会是挂在了半山腰的树上？ 可是上不去，他试了无数次，根本不可能从这里爬上去。 陈凡只得放弃。 可依旧有些心有不甘，总不至于到了最后，连人都带不回去吧？死活先不说。 先上去！ 陈凡想了想，或者，从能下来的位置看看能不能横着走过去。 他很快到了下来的位置，眼睛却先看见了前方隐藏的洞穴。 陈凡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身上掏出那张地图。 地图他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只要上山就会带着。 万一正好找到了呢？ 可打开仔细对比了路线，发现不是。 陈凡有些失望地收起了地图，刚要离开，却瞥见洞口杂草的位置，有脚印。 里面有人？ 陈凡心怀忐忑地靠近洞口，先探头往里看。 洞穴不大，也就二三十平的样子。 里头躺着女人，成年了，身上就盖了一张破布，隐隐都能看见身子。 啥都没穿？ 该不会…… 陈凡脑海里出现一个想法，急忙钻了进去。 先查看女子有没有脉搏，但在摸到她的手腕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温度。 同时，脉搏虽然慢点，可总归没停。 陈凡看了看周围，山洞里还有别的脚印，一看就是个男子的！ 这女的手上，脚上也都是挨打的痕迹。 陈凡看得心惊肉跳，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 他急忙先跑出去，捡了些柴火，当然，这个情况下可能很难点燃。 但是有松脂啊。 先给松脂加热，让它软化下来，再配合相对干一点的杂草就能直接点着。 生火很困难，但因为这到底是一条命。 陈凡再难还是做，最终是给柴火点着了，因为有水分，柴火也时不时有噼啪的爆炸声。 不过，山洞里总算是暖和了一点。 陈凡脱下了熊皮大衣，想先给她穿上，给人扶起来的时候，没想到醒了。 迷迷糊糊地直接趴在他怀里。 “同志，你没事了。” “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陈凡开口宽慰。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不是，同志，你在干啥？” “同志，那里不可以！” “别乱摸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四章 差点嗝屁，满意了？ 这女的也不知道是魔怔了还是怎么的。 陈凡就想给她穿上大衣啊。 结果就这么在他身上探索了起来，完全不管本人的意愿。 陈凡前世是兵王没错，但也几乎是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在了事业上。 娘们儿，他还真没碰过。 不是不想，是实在没有那个时间跟精力。 现在哪里遭得住这种探索啊？ 该去的不该去的地方，她都在肆无忌惮。 不是说六十年代的人没这么开放吗？ 这比陈凡想象中的还要那什么啊。 不行了不行了，再这么下去，非得犯错不可！ 要是寻常女子，还好说了。 这特么是一个受害者！ 陈凡最终理性战胜了兽性，将脱下来的熊皮大衣直接往她身上一套。 将她给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同志，你冷静点。” “不要这样！” “我……”她顿时显得很害怕，连连后退。 “我什么都可以做，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了。” 陈凡眉头一皱，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被施暴者弄成了应激反应。 刚才自己给她穿上大衣，她可能误认为是施暴者回来了。 陈凡顿觉心酸。 “同志，你抬头看看，我不是害你的人。” “我找到这里，打算救你的！” 听他这么说，这女子才抬头。 看见是一个陌生人。 但终归不是那头禽兽，她眼泪哇地就出来了。 “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一会儿他可能会回来的！” “求你了！” “再在这里，我会死的！” 看着眼前的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这么央求自己。 陈凡心中窝火！ 到底是特么怎样一个人，老子今天非得给你弄回去不可！ “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样！”陈凡开口道。 “我就是要救你离开的。” “你先把我给你的衣服穿上，你自己的衣服呢？” 她嗯了一声，开始穿衣服的同时，回答道。 “我的衣服被他扔了。” “他说我要是不听话，就会把我赤裸裸地扔在雪地里等死。” “他说了还会回来？”陈凡又问。 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离开的时候，他不会说什么。”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陈凡开口道：“没关系，你先披上衣服，等你暖和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他要是回来，我就给他抓回去！” 女子嗯了一声，紧紧用大衣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生怕露出来一点点。 跟刚才有点儿如狼似虎的她判若两人。 陈凡也礼貌起见，根本没看她。 俩人就这么坐在火堆旁边。 其实这些事情给了陈凡很多启发。 他以为的六十年代，也就是穷了点而已。 应该还是民风淳朴的。 但是自从出现受害者的尸体以来，大大刷新了他的三观。 什么时代都不缺变态啊！ 真特么的会玩。 先是十来岁的孩子，现在又变成了一个成人。 麻蛋，他还口味越来越叼了。 良久，女人忽然开口：“火快灭了。” 陈凡低头一看，确实快没了。 不过这会儿实在不好找柴过来了。 这都是谷地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不是太湿的柴火。 这会儿再出去，估计就只能拿那种冻得邦邦硬，还都是冰的进来溶解。 还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去。 于是，陈凡起身道。 “火就不生了，没什么干柴火，我带你回村子吧。” “我家就在磨盘营，找点我妈的衣服给你穿着，然后再送你回家。” 她看了陈凡一眼，低下脑袋道：“我没家了，父母都死了，房子也给人骗走了。” 陈凡眉头紧皱。 这女娃子挺惨啊，不过也是，要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给人弄到这种地方蹂躏？ “那……” 陈凡刚开口，忽然听见外面的踩雪声。 顿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摸出毛瑟手枪躲到了洞口的位置。 声音越来越近。 陈凡也想清楚了，对方既然是无恶不作的那种。 那先就要让他失去反抗的能耐才成。 终于，来了，听声音，已经到了洞口边。 脚步有点沉重，而且并不是特别协调，有一条腿是瘸的！ 那就更好办。 陈凡精神高度集中。 “啊！” 人进来的瞬间，那女的吓得大叫。 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陈凡举枪就要开。 但视线瞥见了来人的模样，可是本能反应，手已经放在扳机上了。 这种老式的枪械都容易走火。 “表哥……” 砰砰砰…… 陈凡左手托了一下手腕，让枪抬起来，往高处扫射。 也是幸亏陈柏这小子机灵，马上蹲了下来。 这一梭子出去，没有打中他，都打在了洞顶上。 “好家伙！表哥，你要弄死我啊！” 陈柏等听见枪里没子弹了，才敢起身。 陈凡松了口气，来不及收枪，上去就一巴掌。 “我怎么说的来着？让你别冲动！差点嗝屁了个球的！” “错了，错了，表哥，过于想表现一下子。”陈柏赶紧认错。 “以后一定全听你的，我也吓坏了。” “就掉在半山腰，还好有棵树，才没摔死。” “好不容易才慢慢挪下来。” 陈凡又问：“我叫你，为什么没回答？” “当时晕过去了。”陈柏道。“还是冻醒的。” 陈凡扶额。 “如果说上次狼群的教训还不够，这次你满意了吧？” 陈柏苦笑着回答：“够了够了，以后再不敢这么瞎折腾了。” 说着，他这才注意到那妹子。 “我去，表哥，你也太离谱了吧？” “表弟差点儿死半山腰，你搁这儿玩女人？” “闭上你的臭嘴！”陈凡厉声道。“她是被人藏在这里折磨的。” “别乱讲话，人情绪好不容易稳住。” 陈柏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我的我的。” 说着，他看向女人开口道：“对不住啊，大妹子，我这张嘴就是臭，误会了。” 她没说话，此时吓得蜷缩成了一团。 “先别说这些了，你还能走吧？”陈凡道。 “我们先给她带回去再说。” “然后通知派出所那边，看看怎么安排。” 陈柏嗯了一声。 “我还行，脚是下来的时候崴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随后，陈凡就带着他俩往回走。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五章 给我干哪儿来了？ 但是因为陈柏的脚崴了，根本不可能走原路上去。 所以，陈凡只能带着他们往山谷外面走。 但是这个女人忽然就变得很害怕。 “你家住的就是你这个方向？”陈凡问她。 她只是点了点头。 “从这里出去没村子啊。”陈柏道。“我刚才下来的时候往外走了。” “外面也是大山，感觉都看不见人烟。” 女人指着前面说道：“很远……翻过……大山。” “那没事。”陈凡告诉她。“我们就是绕一下路，而且从这个方向左转过去，最先到的可能是姜家沟。” “表哥，姜家沟还在往右过去的方向。”陈柏提醒他。“没这么近。” “绕一下，咱们就回去了。” 陈凡点点头：“对，绕一下子就到我们磨盘营了，别担心。” 女人这才嗯了一声，随后跟着他们走。 几人花了不少时间才绕回磨盘营。 陈凡给女人安排在自己家里，让陈柏去派出所报案。 自己则是带上了绳子往山上去。 那确实是出于自私的考虑，你叫生产队，是不是得给人家分一点？ 所以陈凡宁愿自己去拖。 等他分几趟把所有猎物拖回来，已经快天黑。 到家里没看到那女人，母亲说给她找了衣服，然后姜昆来家里，给人领走了。 陈柏则是弄完，脚肿了。 去了李老六那里稍微处理一下。 陈凡也就没管，晚饭过后，就开始给野猪开膛破肚。 运气还不错，两头野猪的体内都找到了猪砂。 这事儿也就算成了。 明天上山…… 想到这里，陈凡才忽然反应过来。 “妈，锦姒回来了吗？” 姜秀愣了一下，才说道：“哎哟，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胡仙太奶不是跟你们去了吗？” 陈凡拍了一下脑袋。 “小柏崴了脚，我们救了那女人之后，就忘了这茬。” “她跑去帮忙找猎物了大概。” “那咋整？”姜秀问。“胡仙太奶应该能自己找回来的吧？” 陈凡起身，披上了熊皮大衣，那女的换上衣服后，就把他的大衣留在了家里。 然后陈凡又拿上枪，说道。 “妈，我还是去找找，胡仙太奶帮了我们家挺多事儿的。” “咱不能自己回来了，给她扔在山上。” 胡仙太奶什么的，陈凡倒是不在意。 但锦姒在家里生活了这么久，确实是有感情了。 就算是养的宠物都不能这么造。 何况人家确实在家里帮了不少啊。 知道儿子是去找胡仙太奶的，其实姜秀也没那么担心。 只要不是现在去猎杀熊瞎子，什么都好说。 出门前，姜秀就交代早点回来，不管找得到找不到。 陈凡上山的时候，已经跟白天完全不同了。 大雪还是不要命地下，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估计得有几米深了。 上山的路都被掩盖。 这么上去，确实困难，后面在雪地里行走，那更是难上加难。 别说跑了，走都成问题。 陈凡都有点儿担心，现在是自己去找锦姒，没多久，怕不是要全村人一起来找自己。 自己跟一个狐狸精较什么劲儿？ 她肯定是能自己回来的啊。 但快到原始丛林的位置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那些百年大树都成了雪人。 陈凡咕咚一声咽了一下口水。 别说，这还真可能就未必能回来……吧。 “锦姒！” 陈凡试着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随后就赶紧捂住嘴巴。 现在大雪刚堆积起来，这么扯着嗓门喊，招不招野兽另说。 周围高一点的山头也不少，引来雪崩就嗝屁了。 但这么喊一嗓子，别说，还真有用。 陈凡当下就看见丛林入口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搁那儿晃悠。 “锦姒？” 陈凡有点不确定，毕竟她那毛色太不一般了。 于是，尽可能走快一点，往那边靠近过去。 果然是她！ 还生怕陈凡看不清楚，在雪地里蹦跶起来了。 “快，过来，跟我回家！” 陈凡冲她招手。 “雪实在是太大了，这么下去不成！” 但是，当陈凡走近了之后，锦姒却掉头就往丛林里跑去。 “诶！” 陈凡喊起来。 “不是，你别进去了啊，现在这情况，不适合！” “锦姒！” “带老子去哪儿啊？” 陈凡根本叫不住，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跑进了林子里。 但他这与其说跑，其实就是快走。 锦姒这么带着他一路进了丛林，最后从一个狭窄的入口进入了一个大一些的山洞中。 现在快要天黑了，洞里的光线更是昏暗。 不过隐约还是有点儿能见度。 锦姒一下子跳到了陈凡的怀里。 陈凡眉头一皱：“不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不会是要我在这里过夜吧？” 吼…… 话音刚落，一声熊吼声传来。 陈凡登时被吓了一跳。 抬头仔细看才看清楚，这个洞穴里站着个张牙舞爪的玩意儿。 都快顶着洞顶了。 正在跟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东西干仗。 陈凡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摸出手电筒。 开启的瞬间，熊哥那双凌厉的眼神看了过来。 陈凡急忙关了手电。 咚！咚咚…… 那玩意儿好像朝着自己来了。 陈凡慌乱中，急忙摸出身上挂着的毛瑟连发手枪。 对着黑乎乎那团东西就是一梭子！ 突突突打完，那玩意儿停下来，在原地挣扎着嘶吼。 吼！ 这一声，是惨嚎。 山洞够大，其实熊哥现在距离他的位置还有点远。 估摸着是被刚才的小东西咬到了屁股还是哪里，才会发出这种叫声。 刚才恍然间，陈凡看清楚了，似乎是一只白色的小老虎。 个头才有成年狗那么大，但很壮实。 小老虎都能跟熊大过招了？ 那边，又陷入了战斗，熊大被咬了一口，到处拍巴掌。 动静属实不小，山洞内的泥土各种下落。 锦姒从他怀里跳下来，用嘴扯他的裤腿，一个劲儿地往熊大那边拖。 “你要我过去帮忙？” 陈凡问。 锦姒点了点头。 “那小老虎你叫来的？该不会是你的朋友吧？” 陈凡可哭笑不得。 什么动物大世界？ 不过，现在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让你朋友躲远点。” 陈凡道。 “老子要喂熊哥吃包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六章 我打死你个耍流氓的 锦姒也不知道咋沟通的，而且很勇。 径直就朝着熊大跑了过去。 接着熊大又是一声惨叫，不知道被咬到了哪里。 然后一虎一狐就跟着跑过来了。 陈凡也不客气，拉了手雷，直接冲熊哥扔过去。 此时他还在挣扎，根本没时间反应。 轰地一声巨响！ 整个山洞都摇曳起来。 熊大再次惨嚎了一声。 接着轰然坠地。 这次可不一样，陈凡刚才扔手雷的时候，用手电筒看了一眼的。 熊大在地上撒泼打滚，这颗包子是直接扔到了他怀里！ 这种威力就别想活着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陈凡还是开了手电筒，拉栓。 上三八大盖，朝着熊大脑门子结结实实地来了几枪！ 直至熊大不动了，鲜血淋漓，陈凡才敢停下来。 这东西可不能大意。 万一没死透，自己过去就挨上一下，那就基本嗝屁！ 干死了熊，陈凡才想起来刚才锦姒可是把小老虎带来了自己身边。 急忙转身去看，果然，锦姒跟小老虎都蹲在自己身后。 这小老虎还龇牙咧嘴的。 陈凡急忙端枪，即便是只有狗的大小，老虎的咬合力也不是狗能比的。 咬上一口的滋味，铁定不好受。 但锦姒忽然跳到枪口前面的地上，看那架势是挡着，不让他开枪。 陈凡问：“你能保证它不咬我一口吗？” 锦姒点了点头。 嘶！ 陈凡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哥们儿……不是姐妹儿，你真是妖精啊？” “老虎都能沟通？” 锦姒捂嘴笑起来。 陈凡这会儿有点不知道咋整了，这狐狸是真妖精啊！ 老虎都给忽悠来了。 假以时日，会不会给家里带来别的？ 嘶！ 我家要变成动物世界了？ 陈凡想到这里，赶紧摇摇头。 怎么还想给家里带？ 这小老虎带回家，不得给老妈跟妹妹吓死啊？ 但就在这时候，锦姒跑去了老虎旁边，咿咿呀呀嘴里不知道哼哼什么。 那小老虎居然就跑过来，在他的脚边蹭了蹭。 陈凡哭笑不得。 “你就算学她撒娇，我也不能带你回去啊。” “家里人肯定被你吓死！” 那老虎听他这么说，居然就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陈凡蹲了下来，笑着说道。 “也不用沮丧，我说不带你回去，不代表我不愿意接受你啊。” “这样吧，我经常上山的，吃的，我也会给你带。” “这个山洞就当做你的家，我也会收拾出来，打猎的时候，来这里落脚，怎么样？” 小老虎这才高兴了，还点了一下小脑袋。 陈凡看得有点儿懵。 “不是，别告诉我，你也能听懂人话啊。” 白虎在华夏的传说中，那可是西方守护者。 一般的传说也有仙女点化，拥有一般老虎没有的灵性。 陈凡开始有点儿接受它了。 试着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那这样，你就叫泰哥吧。” “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真收一只熊大。” 泰哥那还真乐意，当下就蹭了蹭他的手。 陈凡随后起身过去查看，这么久了都没动静。 这熊哥也确实是嗝屁了。 陈凡用手电筒查看山洞内的情况，那边地上还躺着一只老虎，但是是正常的东北虎花色。 脖子上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 已经救不了了。 泰哥就着光线跑去了那只老虎旁边趴了下来。 “那是你妈啊？” 陈凡问。 泰哥回头看着他点了一下脑袋。 嘶！ 原来如此。 陈凡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山洞，发现这应该就是老虎的巢穴。 可能是这头熊瞎子闯了进来，才爆发的战争。 然后被锦姒发现，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此时，外面已经完全天黑。 要回去，确实风险也大，主要是路不好走。 陈凡也就被迫在这里过夜，跟一虎一狐在山洞中将就。 但好在有熊哥的毛皮，倒是挺暖和的。 第二天早上，陈凡给这头熊解剖，熊皮剥下来，熊胆，还有部分熊肉给带走。 剩下的留给了泰哥。 毕竟冬季还长，像他这种小脑斧肯定是熬不过去的。 狩猎也还差得远呢。 陈凡把东西拖着，再抱着锦姒往回走。 出了洞穴，冰天雪地让他彻底傻眼。 可以说，一晚上没看到情况，第二天起来，这又是变了个样子的。 但经过一晚上的冰冻，现在积雪很厚实，没有刚下的那会儿那么松散。 走在上面，也稍微轻松了不少。 不像之前那个样子，走在松散的雪上，感觉整条腿都快要陷下去了。 不过，上山的路好走，下山却没有那么容易。 紧实了，也更滑了。 陈凡好在是有点身手的，否则早就摔着回家了。 此时家里其实已经炸开了锅。 因为之前陈凡带走的那个女人，回来了。 陈凡还不知道这件事，到了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 锦姒先从他怀里跳下去，一溜烟跑进了家里。 “你倒是等等我啊，一点儿良心都没有，是谁抱了你这一路啊？” 陈凡抱怨着，抬腿进了家门。 “妈，小霜，我回来了。” 陈凡高声报平安。 “你没事吧？”姜秀赶忙上前关心。“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害得妈一晚上睡不着，担心的要命。” 陈凡笑着回答：“因为去找锦姒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一头老虎跟熊打起来了。” “所以我捡了个漏。” “熊？老虎？”姜秀果然是被吓得不轻。 随后仔仔细细地查看他，也不管有没有人。 “受伤没啊？让妈好好看看！” “没有！”陈凡这才注意到家里的两个人，姜昆跟那个女人。 “妈，有人呢。” “有人咋了？”姜秀没好气地说道。“我关心自己的儿子还关心错了？” “没呢。”陈凡笑道。“但确实没受伤。” 说着，陈凡上前问：“所长，怎么给她带来了？不是应该送回她的村子吗？” 姜昆起身道。 “她没家了，你不是知道吗？她说告诉过你。” “那个村子也没她的亲人，她想跟着你。” “啊？”陈凡瞪大了眼睛。“不是，我……” “啊什么？”姜昆道。“你小子都看过人家了，不想负责了？” “啊？”这次轮到姜秀惊呼出了声。 “不是，妈，你听我解释……啊！”陈凡想说点啥。 但是姜秀的巴掌已经呼上来了。 “我让你耍流氓！” “让你不尊重人！” “你还学坏了你！” ……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七章 天上掉馅饼？ 好不容易，姜昆才给姜秀劝住。 陈凡捂着已经被打肿了的脸坐在旁边的矮凳子上。 又重新跟姜秀说了事情的经过。 姜秀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你这死小子也不早点说，我还以为你就耍流氓！” “吓死我了，我儿可千万不能学坏。” “疼吗？”那女人忽然来到陈凡旁边，拿了一块打湿了的破布递给他。 “捂一下，好点。” 陈凡说了句谢谢，接了过来，捂在脸上。 那边的陈霜儿捂着嘴笑起来。 这丫头，自己挨揍了，她还挺高兴？ “小凡，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姜昆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凡起身跟他到了外面。 “小凡，这女子是清白之身。”姜昆开口就是王炸。 陈凡瞪大了眼睛。 他倒不是有那种情节，而是不敢相信。 发现她的时候，衣服都没得穿，居然还…… 姜昆接着压低了声音说下去。 “那个死变态有线索了，不是十里八村的人，是外面的流民。” “我怀疑跟刘三胖那伙人有点关系。” “昨晚连夜去确认了一下，刘三胖这些人倒卖玉石的生意，是有人介绍的。” “但他们自己都可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也许是某个犯罪团伙的成员，总之，这一片山区，我们都跟派出所打了招呼，严密监控。” 陈凡此时有点庆幸自己重生的位置。 这可是六十年代，据他所知，六十年代，国家跟苏联那边的关系不太好。 因为那边撤走了专家，所以一度导致国内粮食短缺。 就算种也不一定种的出来，才有了那么多饥荒事件。 不过，磨盘营所在的位置还算可以，因为背靠大山的资源丰富，而且这一片土地肥沃。 因此能受到重视。 包括队长他们想搞的大棚蔬菜，其实这个年代都还没有全面实行。 一来是因为材料的缺少，二来也是技术上的限制。 但其实大棚蔬菜的历史很悠久了，可以追溯到西汉时期。 有名的冬葵温韭就是那时候搞出来的。 但肯定比不过后世啊。 只是本来就有的东西，现在在全国都粮食紧缺的情况下，当然会选择土壤肥沃的地带展开实验。 所以说白了，磨盘营这边派了知青下乡搞这件事，也是实验而已。 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有点扯远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地区能受到重视，所以各方面其实都还行。 发生这种案子，也才能马上严格调查起来。 要换成贫穷的山区地带，这事儿估计要不了了之。 “堂舅，这事儿我看要抓紧，之前是孩子，现在到了成人。” “他是越来越嚣张了！” 姜昆嗯了一声。 “事情，我们都会紧抓，但现在敢上山的也就你。” “对了，你那个表弟怎么样？我看你还带着他一起去。” “还行。”陈凡回答道。“有一腔热血，能力也不错，就是有点冲动。” “那你调教一下，倒是可以带着，多少有个帮手。”姜昆道。 “反正现在山上只能靠你们多巡逻。” “但现在大雪封山了，也不用每天都去，上山的路，我们都有派人守着。” “感觉问题也不是太大，再说，这种天气，带人上去，他自己也受不了啊。” 陈凡嗯了一声。 “那，堂舅，这女娃子，你怎么处置？怎么给带我家里来了？” “你瞅瞅我妈给我这一顿削！” “也不提前给她老人家说清楚。” 姜昆看他还有点儿肿的脸，强忍着笑，道。 “先听我说，被你小子扯远了。” “人家姑娘啊，可能是看上你了。” “我为什么告诉你，她是清白的呢？这事儿是向晴问出来的。” “那老杂毛有怪癖，只喜欢稚童。” “没动她，对她就是各种打，以及要求用手……” 陈凡这会儿火气已经上来了。 这种人要落他手里，得交给泰哥处置一下。 “反正，我们不可能给人家姑娘检查。”姜昆道。 “这事儿是她自己说出来的，我觉得一个女孩能说出这种事情，那不可能是骗人吧？” “她什么事情都会做，家务，甚至是屠宰，家庭没了，她甚至曾经给人杀过猪。” “这很适合你啊，你要是在意人家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我可要批评你了。” 陈凡挠挠头，道：“其实收留她没什么问题，但你要说让我娶了当媳妇儿。” “有点突然啊。” “你小子就知足吧。”姜昆道。“你是打猎的，人家姑娘啥都会做。” “也能帮帮你妈，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你就偷着乐吧。” “你妈这段时间不一直想给你找个媳妇儿吗？” “我给你介绍林警官，你说不合适。” “这个不正好？” 说是这样说，对于陈凡来讲，这种女人，还真是最好的贤内助。 他墨迹，也就是因为自己没啥心理准备。 以及前世都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一时间，有点儿手忙脚乱。 “行了，别墨迹了。” 姜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娶了，行不行的，先试试啊。” “人家是受害者，不是自己愿意做那些。” “你这么嫌弃，可伤别人自尊啊。” 陈凡道：“堂舅，我没有嫌弃，没那种情节。” “行吧，先收留了试试。” 姜昆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嘛！” 说着，姜昆拉他往里走。 “走，别说太久了，让人家姑娘起疑心。” 陈凡心怀忐忑地跟着进去。 那姑娘居然还跟姜秀聊起来了，在说这屋子收拾得很漂亮。 姜秀说都是陈凡的奇思妙想，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看着女人问。 “灵萱。”她开口回答。“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 “妈妈带我去找过山上的鄂伦春族，大祭司帮我治病之后改的名字。” “还说，我以后还会遇到一次危险，那时候救我的人，就会是我这一生的男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小脸绯红。 陈凡眉头一皱，怎么还跟鄂伦春族扯上关系了？ 队长是说过，原始丛林深处是住着这个族群。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关联上了？ 难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八章 追到包围圈里了？ 姜秀给陈凡使了个眼色，道。 “这就是天意啊。” “你遇上了我们家小凡，才幸免于难。” “我们家小凡挺不错的，待人很好。” “他会好好待你的，是不是啊？小凡。” 陈凡硬着头皮点了一下脑袋。 姜秀十分高兴。 “那就好了，我去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你们先处一段时间，等开春了再商量婚事。” 婚事？ 这么快就安排上婚事了？ “那行，你们忙，我还得回去一趟。”姜昆道。 “那孩子的事情，也得抓紧解决。” 姜秀赶紧说道。 “小凡，送送你堂舅啊！” 陈凡赶忙起身。 “我送你，堂舅。” “不用不用，你跟人家好好聊聊。”姜昆开口道。 说着，姜昆自己快速离开了陈凡家。 陈凡也是无语。 只好坐下来，陈霜儿也很有眼力见，马上起身跑向了里面的屋子。 “妈，我来帮你。” 见人都走了，灵萱才开口。 “我没有失去清白，即便是手……” “就因为我不愿意，他才打我，脱了我的衣服。” “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吓坏了，也被冻得神志不清，不想再挨打，以为你是他，才……” “还好不是他，不然我也没脸见人。” 陈凡道：“没事就好，就担心有点事情。” “没事没事！”她赶紧说道。“我真对的没事，你可以先……”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她已经脸红得不行。 其实这会儿不少人还是有那种处子情节的。 包括女性，失去了贞洁，不少人都会如同天塌了一般。 她能说出这种话，那是真不想让陈凡误会什么。 陈凡也赶紧说道。 “不用，我相信你，那个，相处相处也成。” “就是你也别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我这人很随和的。” 灵萱只是低头嗯了一声。 就这么坐着，陈凡也有点尴尬。 还好这时候，陈柏那小子回来了。 “表哥，咱什么时候上山？” 进门看到那女生，陈柏愣了一下，接着问。 “现在是不是要叫表嫂了？” “闭嘴吧你！别吓到人家，还早呢。”陈凡赶紧说道。 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灵萱抬头看了他一眼。 似乎还是很在意那些。 陈凡接着岔开话题：“你的脚好了？就嚷嚷着上山！” “好了！”陈柏笑道。“休息了一夜，早好了。” “现在外面的大雪停了，这时候正好啊！咱不是还差熊胆，鹿茸那些吗？” “熊胆我弄到了。”陈凡告诉他。 陈柏顿时惊道：“我嘞个老天爷，你又搞了一头熊？” “表哥，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猛？” “捡便宜而已。”陈凡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外面。 大雪确实停了。 那些东西确实需要早点搞到手。 不然，鬼知道这大雪后面还要下多久。 于是，陈凡起身道：“灵萱，你就待在家里先养着身子。” “我跟表弟上山一趟。” “我跟你们去！”灵萱马上起身道。“我力气可大了！” “我能开弓的。” “可是，我们没有弓箭啊。”陈凡笑道。“你先在家里吧，刚受了伤。” “不着急的，来日方长嘛。” “我们这是答应了别人的，必须要去！” 灵萱有些失望，坐下，低头道。 “好吧，我先在家里待着，等你准许了，我再去。” 陈凡不知道咋说，自己跟女孩子交流，感觉是有点困难啊。 “那咱们走！”陈柏笑嘻嘻地说道。 这小子是有备而来，狼皮大衣穿着呢，枪也拿着。 陈凡也穿上熊皮大衣，拿上三八大盖，毛瑟手枪，再拿了一枚手雷以防万一。 灵萱目送他们出门了才转身回去。 陈柏回头看了一眼，道。 “表哥，这女子赖上你了？” “我瞧着也好看，不如娶了吧！” “闭嘴！”陈凡这会儿正心烦意乱的。 不想聊这茬。 虽然大雪停了，但俩人上山的路还是不太好走。 雪后的山林，一片银装素裹，树枝被积雪压弯，沉甸甸地低垂着。 每走一步，陈凡和陈柏都深陷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脚步沉重而艰难。 “表哥，这雪可真厚，走起来太费劲了。” 陈柏喘着粗气，脸上因用力而微微泛红，身上的狼皮大衣随着他的动作摩挲作响。 陈凡眉头微皱，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没办法，咱们答应了人家，必须尽快把东西凑齐。再坚持坚持。” 他穿着厚重的熊皮大衣，肩上扛着三八大盖，那枪身被冻得泛着冰冷的光泽。 两人艰难地攀爬着，双手不时抓住身旁的树干借力。寒风呼啸而过，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表哥，你说咱们能顺利找到鹿茸吗？” 陈柏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手中紧紧握着枪。 “不好说，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得努力。” 陈凡眼神中透着决然，他的眉毛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睫毛上也挂着细小的冰碴。 就在这时，陈柏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前方低声喊道：“表哥，快看，是鹿！” 陈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梅花鹿正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身上的斑点在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那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耳朵动了动，随后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追！”陈凡大喊一声，率先朝着鹿逃跑的方向追去。 两人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赶着，脚下的积雪被踢得四处飞溅。 “这鹿跑得也太快了！”陈柏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帽子被风吹落，头发上沾满了雪花。 “别放弃，一定要追上它！”陈凡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执着。 追着追着，两人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四周的树木高大而茂密，枝叶相互交织，几乎遮挡了天空。 突然，一阵低沉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陈凡和陈柏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好，是狼！”陈凡低声说道，他迅速将三八大盖端在手中，手指紧扣扳机。 只见一群狼从树林中缓缓走出，它们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树林中闪烁着幽光。 狼的数量不少，至少有十几只，它们呈扇形将陈凡和陈柏包围起来。 “表哥，这下麻烦了。”陈柏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珠。 “别怕，咱们小心应对。” 陈凡深吸一口气，目光在狼群中来回扫视，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一只体型较大的狼率先发动了攻击，它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陈凡扑来。 陈凡迅速侧身一闪，同时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 子弹擦着狼的身体飞过，打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木屑飞溅。 www.d884.icu。m.d884.icu 第八十九章 诡异的狼群，分外眼红 “表哥，你枪法怎么失准了？”陈柏着急地喊道。 他也举起枪，朝着群狼射击。 “狼的速度太快，不好瞄准！”陈凡喊道。“咱们背靠背，尽量节省子弹！” 其实主要还是山上的温度已经超过陈凡的预期，手已经开始冻僵。 狼群见攻击没有得逞，开始围着他们打转，寻找着破绽。 陈凡和陈柏紧紧靠在一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狼群。 “这群狼太狡猾了，一直在试探我们。”陈凡低声说道。 他的心跳也在加速，但多年的征战经验让他努力保持着镇定。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陈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别急，等它们再次进攻时，咱们集中火力先解决几只，挫挫它们的锐气。” 陈凡紧紧握着枪，手指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发白。 果然，几只狼再次发动了攻击，它们从不同的方向朝着两人扑来。 陈凡和陈柏迅速开枪，枪声在树林中回荡。 一只狼被陈凡击中，倒在地上挣扎着。 另一只狼则被陈柏射中腿部，一瘸一拐地退了回去。 但狼群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 一只狼趁着陈凡换子弹的间隙，猛地扑到他身上。 陈凡用力一甩，将狼甩到一旁，然后迅速抽出毛瑟手枪，对着狼连开两枪，狼顿时没了动静。 “表哥，小心后面！”陈柏大喊一声。 陈凡转身，看到一只狼正从背后扑来！ 他来不及多想，直接用枪托砸向狼的脑袋。 狼被砸得晕头转向，陈凡趁机补上一枪。 此时，两人的子弹已经所剩不多，而狼群依然没有放弃的迹象。 “表哥，子弹快没了，咱们得想个办法突围出去。”陈柏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 陈凡看了看四周，突然眼睛一亮：“咱们往那边的山坡上跑，那里地势高，对我们有利。” 两人找准时机，趁着狼群稍稍后退的间隙，朝着山坡冲去。 狼群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时发出阵阵吼声。 跑到山坡上后，陈凡和陈柏占据了有利地形。 他们继续用枪射击狼群，但是狼群的数量越来越诡异了。 “表哥，这下完了，这群畜生越来越多啊，这么下去，子弹遭不住。”陈柏绝望地说道。 陈凡从腰间掏出手雷，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别怕，还有这个。” 他拔掉手雷的保险销，朝着狼群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 手雷在狼群中爆炸，几只狼被炸得血肉横飞。 其他狼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四散逃窜。 陈凡道：“趁现在，咱……” 话还没唠完，陈柏就急眼了，问道：“跑啊？” 陈凡咧嘴一乐，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神里透着股狠劲儿，说：“一个都别想跑，全给收拾咯！” 陈柏一下被他这劲头点燃了，眼睛贼亮贼亮的，端起猎枪就往前冲，扯着嗓子喊：“表哥，咱这就送它们上西天！” 陈凡跟着往前跑，边跑边喊：“别着急，别靠太近！” “你那猎枪，保持个四五百米的距离，准头够就能撂倒它们！靠太近那是给自己找事儿。” 陈柏笑着回头喊：“知道，表哥！” 这时候，因为大雪封山，山坡上雪老厚了。 狂风裹挟着暴雪，似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 寒风如尖锐的冰锥，呼啸着往脸上扎，割得生疼。 陈柏端着猎枪，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艰难前行，双眼死死锁定远处逃窜的狼。 他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砰！ 子弹裹挟着愤怒与决心，撕裂风雪。 几只狼瞬间被击中，在雪地里翻滚挣扎，发出阵阵惨叫。 陈凡也毫不示弱，手中的三八大盖喷吐着火舌。 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伴随着一头狼的倒下。 可狼群实在太多，密密麻麻，如黑色潮水般涌来。 没错，诡异的点就在于此。 原本以为手雷的巨大爆炸声能让它们知难而退。 但没想到，不知从什么地方在源源不断地冲来。 这群畜生愣是不知道害怕！ 活着的狼虽被这猛烈的火力压制，速度却并未减慢多少。 它们在雪地里跳跃、奔突，身姿矫健得如同鬼魅。 突然，几只身形巨大的头狼仰天长嚎，声音穿透风雪，带着无尽的凶狠与决绝。 群狼像是收到了进攻信号，猛地改变阵型，从四面八方朝陈凡和陈柏包抄过来。 陈凡见状，脸色一沉，大声喊道：“小柏，注意！这些家伙要玩命了！” 陈柏紧了紧手中的猎枪，回应道：“表哥，我不怕！” 一头头狼如离弦之箭般扑来。 一头大狼高高跃起，借着风势，直扑陈凡咽喉。 陈凡侧身一闪，同时挥动手中的枪托，如同一根坚硬的铁棍，重重砸在狼身上。 狼被砸得偏离方向，摔落在雪地里，但马上又爬起来，继续扑咬。 陈柏这边也陷入苦战。 一只狼从他身后突袭，陈柏察觉到动静，迅速转身，开枪射击。 可狼的速度太快，子弹擦着狼身飞过。 狼扑到他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陈柏吃痛，怒吼一声，用力将狼甩开，然后对着狼补了一枪，将其击毙。 其他狼见状，更加疯狂地进攻。 陈凡和陈柏背靠背，在狼群的包围圈中左突右挡。 他们的子弹越来越少，体力也逐渐不支。 就在这时，又有几只大狼加入战团。 它们配合默契，一只狼吸引陈凡的注意力，另一只则从侧面偷袭。 陈凡险象环生，身上也被狼爪划出了几道口子。 陈柏心急如焚，喊道：“表哥，咱咋办？” 陈凡咬咬牙，说：“撑住！这会儿倒下就完犊子了！” 说着，一只狼趁着陈凡躲避攻击的间隙，猛地扑向他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陈凡感受到危险，猛地转身，用三八大盖的枪管卡住狼的脖子。 人和狼僵持在一起，狼的爪子在陈凡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陈柏看到表哥遇险，不顾自身安危，冲过去用猎枪托猛击狼的脑袋。 狼吃痛，松开了陈凡。 陈凡趁机抽出毛瑟手枪，对着狼连开数枪，将其击毙。 然而，狼群依旧前赴后继，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 陈凡和陈柏在这冰天雪地与狼群的生死较量中，每一秒都像在与死神擦肩而过。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章 人间小太岁神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狼群终于被打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几只狼吓得四处逃窜。 但其实也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这会儿，天上又开始下雪了，伴随着寒风呼啸。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加上陈凡他们压根儿不带怂的，狼群不断折戟，这群畜生显然有点慌了。 不过，陈凡和陈柏没打算放过它们，继续追，把这几只狼也都解决了。 两人在山坡上歇了一会儿，陈凡一边擦着枪上的雪，一边对陈柏说：“小柏，这次能把狼群搞定，多亏了你在节骨眼上配合。” 陈柏挠挠头，嘿嘿一笑：“表哥，我都是跟你学的，你经验老丰富了，我得多跟你学学。” 陈凡点了点头，望着远处的山林，心里很纳闷。 自从上次干掉狼头之后，就很久没遇到这种规模的狼群行动了。 就算有了新的狼头，那又是什么迫使它们这么靠近人类的地盘？ 而且打起来都没有一个怂的！ 陈柏忽然开口问：“又下雪了，咱俩还继续吗？” “继续！”陈凡说着，从衣服里拿出几个面饼子来，这是出门前他拿家伙事儿顺手拿了装在身上的。 “吃点儿，补充一下体力，不能总这么上山，一次性解决。” 陈柏接过饼子，嗯了一声。 两人吃了几口干粮，接着往山林里头走。 这大雪封山的，路滑得不像话，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陈凡和陈柏一边走，一边唠着刚才这场战斗。 陈凡说：“小柏，你刚才挺勇敢，但是也得注意保护自己，别太冲动。” 陈柏认真地点点头：“表哥，我记住了，以后我肯定小心。” 两人正走着，陈凡突然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小柏，你听，是不是有啥动静？” 陈柏竖起耳朵一听，还真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躲到旁边的灌木丛后头。 陈凡端起三八大盖，陈柏也举起猎枪，警惕地盯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几只狼出现了。 这些狼身上带着伤，一看就是刚才战斗中跑掉的。 陈凡压低声音对陈柏说：“这些狼受伤了，可不会轻易放弃，咱得小心应付。” 陈柏点点头，紧紧握着猎枪，眼神里透着坚定。 狼群好像察觉到他俩了，停下脚步，警惕地四处张望。 陈凡和陈柏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 突然，一头狼发现了他们，“嗷呜”一嗓子。 其他狼立马围了过来，把他俩包围在中间。 陈凡和陈柏“唰”地站起身，背靠背站好，准备防御。 陈凡沉着地说：“小柏，别慌，咱背靠背，小心应付。” 陈柏点头，举枪瞄准狼群。 狼群慢慢地靠近，陈凡和陈柏紧紧握着枪，随时准备开枪。 突然，一头狼猛地朝陈凡扑过来，陈凡侧身躲开，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打中狼脑袋，狼倒在地上。 其他狼被激怒了，都朝着他们扑过来。 陈凡和陈柏迅速开枪，枪声在山林里回荡。 一只狼被陈凡击中，在地上挣扎；另一只狼被陈柏射中腿，一瘸一拐地退回去。 可狼群根本不退缩，反而更疯狂地进攻。 陈凡和陈柏紧紧靠在一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狼群。 陈凡一边开枪一边喊：“小柏，注意节省子弹，咱得尽量拖时间。” 陈柏大声回应：“表哥，我知道！” 战斗持续了好长时间，陈凡和陈柏的子弹越来越少。 陈凡看了看四周，喊道：“小柏，咱往那边的山洞里撤，先躲躲。” 陈柏点头，两人瞅准狼群后退的空当，撒腿就往山洞跑。 “表哥，你怎么知道这边有个山洞？”陈柏问。 陈凡蹙眉道：“以后再说吧！跑快点！” 狼群在后面追，不停地嚎叫。 陈凡和陈柏冲进山洞，刚喘口气，就发现狼群越来越多，把山洞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狼不停地冲击山洞，陈凡和陈柏拼命开枪抵抗，子弹眼瞅着就要没了。 就在他们几乎绝望之时，洞外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吓得狼群一阵骚乱。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如闪电般冲进狼群。 原来是泰哥，此时的它身形虽没成年那般庞大，可在雪地里依旧十分显眼，身高差不多和狼相仿。 泰哥冲进狼群后，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它灵活地穿梭在狼群中。 看准一只狼，高高跃起，锋利的爪子狠狠抓向狼的背部！ 瞬间撕下大片血肉！ 那狼惨叫着栽倒在地，在雪地上痛苦地翻滚，白雪被鲜血染红。 另一只狼趁泰哥落地未稳，从侧面扑来，泰哥反应迅速，扭头一口咬在狼的前腿上。 伴随着狼的哀号，“咔嚓”一声，狼腿骨折断，狼也随之摔倒。 泰哥顺势骑在狼身上，继续撕咬，直至那狼没了气息。 这小玩意儿此时那真就如同战神一般！ 同等体型又如何？它可比这群野狼强壮得多。 加上猫科动物身手灵活。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狼这玩意儿跟狗似的，当狗被猫干，当狼被虎干。 它也表示很委屈啊！ 面对围攻的群狼，泰哥毫无惧色，它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 有的狼被它猛扑撞倒，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泰哥补上致命一击，脑袋被利爪拍碎！ 有的狼试图逃跑，泰哥如离弦之箭般追上，一口咬断其尾巴，接着再次攻击，将狼置于死地。 没一会儿，原本气势汹汹围攻山洞的狼群，被泰哥杀得四散奔逃。 泰哥走进山洞，亲昵地蹭了蹭陈凡。 陈柏看到突然出现的白虎，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 他慌乱中举起猎枪，声音颤抖得厉害：“表哥，这……这是啥东西啊！老虎？” “是东北虎还是啥？从来没见过这么点儿个头还能这么凶的！” 陈凡赶忙伸手轻轻按下陈柏的猎枪，脸上挂着笑说道：“小柏，别怕，它叫泰哥。” “之前啊，我就是在这个山洞里碰上一只棕熊，那棕熊正攻击泰哥的父母。” “我用把棕熊给打死了。” “从那以后，泰哥就跟我亲近得很，把我当成亲人嘞。” 陈柏咽了咽唾沫，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泰哥，满脸的惊恐，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一章 死变态现身！ 陈凡接着说道：“你瞧，刚刚要不是泰哥赶来，咱俩可就麻烦大了。它可是咱们的大救星！” 泰哥像是听懂了陈凡的话，轻轻朝陈柏吼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友善，随后又蹭了蹭陈凡。 陈柏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但眼神里还是充满了警惕与不安。 陈凡又摸了摸泰哥的脑袋，转头对陈柏说：“往后你就知道了，泰哥可值得信任。” 陈柏磕磕巴巴地说：“表哥，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真没想到能碰上这么神奇的事儿。” 陈凡说：“泰哥，咱还得去找带鹿茸的小鹿，你给咱领路。” 泰哥似乎听懂了，点了点脑袋，转身往洞外走去。 陈凡和陈柏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紧跟在泰哥身后。 此时，外面的雪势愈发凶猛，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寒风像是发了狂的野兽，呼啸着席卷而来，冷意刺骨，仿佛要将他们的血液都冻结。 泰哥在雪地里奔跑得极为欢快，它那白色的身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时隐时现。 可没跑多久，陈凡就察觉到了异样，他们正一步步朝着原始丛林的更深处迈进。 陈凡眉头紧皱，大声喊道：“泰哥，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然而，泰哥根本无法用言语回应，只是一味地在前面撒欢奔跑。 陈柏满脸担忧，声音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表哥，它会不会给咱俩又带到什么陷阱里去了？” 陈凡面色凝重，没有吭声。 回想起刚才那群诡异的狼群，数量庞大得超乎寻常，根本不符合常理，他心里也在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又跑了一会儿，陈凡突然在雪地上发现了一串足迹，他猛地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查看。 “这是……人类的足迹！”陈凡的声音低沉而冷峻。 陈柏也赶紧凑过来，看着那深陷在雪中的脚印，惊讶地问道：“表哥，有人经过？” 陈凡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顺着足迹移动，发现这些足迹呈环形，竟然绕到了刚才他们躲避狼群的山洞位置。 刹那间，陈凡恍然大悟，愤怒地骂道：“麻蛋，这瘪犊子引来的狼群！抓住他，我非弄死他不可！” 说着，陈凡直起身，双眼像是燃烧着怒火，紧紧盯着足迹延伸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跟着泰哥继续往前跑去。 陈柏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急切地问：“表哥，谁啊？为什么要引狼群来攻击我们？” 陈凡脚步不停，咬牙切齿地说道：“八成就是那个死变态，人贩子！他可能察觉到自己暴露了，又看到咱俩上山，所以想灭了咱们！” “泰哥肯定知道狼群的事情不简单，故意带咱们过来的。” 之所以说是人贩子，是因为陈凡早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如果单纯是变态，一个两个还说得过去。 现在成年人都出现了，这人八成就是人贩子！ 陈柏一听，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怒火中烧，大声吼道：“你是说抓那些女孩的变态？草！整死他！”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风雪的呼啸。 一颗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几乎是贴着陈凡的衣角飞了过去。 陈凡反应极快，瞬间侧身卧倒在雪地里，同时大声喊道：“小柏，找掩护！” 陈柏迅速躲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紧紧握着猎枪，眼睛警惕地盯着前方。 陈凡趴在雪地上，双眼如同鹰隼般锐利，迅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大雪纷飞，视线受到极大影响，他只能隐约看到前方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在雪幕中晃动。 他压低声音，朝着陈柏的方向喊道：“小柏，对方在咱们前方，雪太大，看不清具体位置。咱们得小心前进。” 陈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应道：“表哥，我知道了。” 陈凡慢慢抬起头，透过纷飞的雪花，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后面似乎有轻微的动静。 他判断人贩子很可能就躲在那里。 陈凡在雪地里慢慢蠕动，朝着岩石的方向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寒风呼啸，吹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片雪雾，这为陈凡的行动提供了一定的掩护。 但同时，也增加了他前进的难度。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每挪动一步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 终于，陈凡靠近了岩石。 他屏住呼吸，缓缓探出头，看到一个身影正躲在岩石后面，手中握着一把枪，警惕地张望着。 陈凡心中暗自盘算，对方手中有枪，在这空旷的雪地里正面交锋，自己和陈柏都很危险。 必须想个办法出其不意地制服他。 陈凡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旁边的一棵大树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石头砸在树干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贩子听到声音，立刻将枪口转向大树的方向，哈哈大笑道：“命还挺大！但遇到我，你们就算到头了！” 趁着人贩子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陈凡如猎豹般从岩石侧面冲了出去，大声喊道：“小柏，动手！” 陈柏从树后冲了出来，端着猎枪瞄准人贩子。 人贩子察觉到危险，迅速转身，想要开枪射击陈凡。 陈凡眼疾手快，在雪地里一个翻滚，躲开了子弹，同时快速逼近人贩子。 人贩子见陈凡冲了过来，慌乱之中连续开枪。 子弹打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雪花。 陈凡凭借着前世兵王的经验和敏捷的身手，巧妙地躲避着子弹。 他一边奔跑，一边从腰间抽出毛瑟手枪，朝着人贩子射击。 “砰砰”几声枪响，人贩子躲在岩石后面，不敢轻易露头。 陈凡趁机跑到另一块石头后面，与陈柏形成夹击之势。 陈凡朝着陈柏喊道：“小柏，注意他的动向，别贸然冲出去。” 陈柏回应道：“表哥，我知道，你小心点。” 此时，雪下得更大了，狂风夹杂着雪花，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陈凡深吸一口气，趁着风雪的掩护，再次从石头后面冲了出去。 他一边奔跑，一边朝着人贩子射击，压制对方的火力。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二章 泰哥威武 人贩子被陈凡的猛烈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只能不断地躲避。 陈凡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到了人贩子藏身的岩石旁边。 人贩子见陈凡已经冲到眼前，惊慌失措地举起枪，想要和陈凡拼命。 陈凡眼疾手快，用手中的毛瑟手枪狠狠砸向人贩子的手腕。 “咔嚓”一声，人贩子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枪掉落在雪地上。 陈凡顺势一脚踢在人贩子的肚子上，将他踢倒在地。 人贩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陈凡立刻骑在他身上。 接着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那些女孩？为什么要引狼群来害我们？” 人贩子脸色涨得通红，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陈凡的控制。 陈柏也跑了过来，用猎枪指着人贩子，愤怒地说：“表哥，别跟他废话，直接打死他！” 人贩子听到陈柏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女孩被藏在哪里！” “那些？你还抓了更多人？”陈凡惊问。 “是啊。”他回答道。“但都还活着，我可以带你们去。”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上的力气稍微松了松，问道：“她们在哪里？你要是敢骗我，我立刻杀了你！” 人贩子喘着粗气，连忙说道：“在……在更深处的一个木屋里，我这就带你们去。” 陈凡后退了一步，但依旧用枪指着他的。 “行啊，站起来，但先说说看，你到底是单纯的死变态，还是人贩子？” 这家伙身高一米八，块头也很不错。 近身战的话，一般人应该不是对手。 但这家伙邋里邋遢的，头发胡子一包糟，根本不好判断他的年龄。 “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呢？”他咧嘴一笑，道。“什么变态？” “这年头，饭都吃不饱了，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就这点儿小爱好而已。” “他妈的，你管这叫小爱好？”陈柏实在是气不过，抬腿就是一脚踹了上去。 这家伙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你抓了多少人？”陈凡又问。 “木屋里还有三四个。”他回答道，脸色此时有些不好。 大概是因为陈柏踹他这一脚。 但依旧忍着，不敢发作。 陈凡嗯了一声：“走。” 这人起身就要往更深处走，陈凡喊道：“走错了，往回！” “啊？”人贩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问。“往回走？不是去救人吗？” 陈凡乐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一个人，还是有同伙？” “就这么跟你去你的地盘，当老子傻啊？” “少废话，走！” 他没办法，只能按照陈凡说的，往原始丛林外走去。 陈柏跟陈凡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这家伙忽然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你就这点出息……” “小心！” 陈柏话刚出口，陈凡注意到这家伙手里的动作。 急忙伸手拉了一把说着话就要上前的陈柏。 但他的目的没变，一把抓起地上的雪，转身扔了过来。 雪夹杂着石头，打在了陈凡的手臂上。 随后这家伙爬起来就跑，说他是畜生，还真没错。 跑得比狗都快！ 陈凡端起了三八大盖瞄准，原本是想就这么给人带回去。 但既然他不识抬举，那拖着回去也行。 不过，就在陈凡即将开枪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扑了出来。 直接给他扑倒，张嘴就咬。 “救命！救命啊！有老虎！” 那家伙在地上挣扎，丝毫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一个劲儿地求饶。 陈柏哈哈大笑起来。 “他妈的，让你跑！活该啊！” “跑啊！不是很会跑吗？起来跑啊！” 陈凡等人都开始流血了，才喊道：“泰哥，可以了，弄死了很难带下山。” 泰哥这才停了下来。 再看，这家伙手上，脚上都是伤口。 在这种冰天雪地下出现这样的伤口，那得疼死了。 但就像是陈柏说的一样，这家伙啊，他活该！ “小柏，给丫的手捆上！”陈凡拿绳子出来说道。 “不识抬举，就这么下山不好，非要五花大绑，那就成全他！” “好嘞！”陈柏麻溜拿着绳子就过去给丫的捆上了。 上半身几乎不能动，就剩下两条腿能走路。 这时候，泰哥咬着陈凡的裤腿，似乎是要带他去哪里。 陈凡说了句走。 泰哥便在前面带路，走过眼前的地段，这边有一片很大的灌木丛。 这小子带他绕到后面。 地上躺着两头鹿的尸体，已经被咬死了，一大一小。 “我嘞个去！”陈凡惊叹不已。“你丫的刚才忽然跑了，原来是帮我抓鹿去了啊！” “牛！” 陈凡给它比了一个大拇指。 还以为这小玩意儿狩猎怕是问题。 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但也因为这样，陈凡更加不能让它跟自己下山了。 这白虎有灵性，跟锦姒差不多，既然认自己，那就成。 放在山上，能多磨练捕猎的本领啊。 陈凡给大鹿的皮剥了下来，接着给需要的掏走，然后摸了摸泰哥的脑袋，道。 “这大的就给你当食物储备了，你带着回去吧！” “大雪封山了，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熊肉，加鹿肉，应该够你吃了。” “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泰哥用脑袋蹭了蹭他，随后自己拖着猎物走了。 陈凡起身回去陈柏那边，拿东西给他看。 “我去！哪里来的？”陈柏惊问。 陈凡笑道：“泰哥给撵上咬死的！” “我去，泰哥威武啊！”陈柏忍不住感叹。 那人贩子见状，更加傻眼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能让老虎都听你的？” “惩罚你的人！”陈凡没好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俩人带着他下山。 直接给人送去了派出所。 后续姜昆他们带人上山救人，陈凡跟陈柏没跟着去。 实在是太特么的冷了啊。 这一趟下来，俩人都感觉自己快冻僵了。 姜昆也就发扬风格，没让他俩再上山。 当天下午，快到晚上的时候，姜昆等人返回，果然是带回来了四个未成年女孩。 另外还抓到了这人的两个同伙！ 只能说，陈凡的决定是正确的，当时要真跟这家伙去，那就是等着掉陷阱。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三章 有科学依据吗？ 至于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根据姜昆后来告诉陈凡的。 他们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出生的地方是距离这里五十公里左右的欧家寨。 在当地也是各种坑蒙拐骗。 后来被当地的生产队一顿毒打了之后，直接给赶走。 流窜了到了磨盘营这边，就在兴安岭的山上找了个木屋住下来。 据说那木屋应该是以前的猎人建造的，挺捡漏。 被他们几个改造了一下。 然后这些人活命全靠到各个地区的农场去偷家禽，偷生活用品。 都不是什么好人，陈凡他们抓回来的这个叫欧飞。 就是个纯种变态，十足的怪癖。 据他自己口述，一开始是遇到那种自己不想养了给扔到山上的女孩子。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等不到有那种遗弃掉孩子的情况，就开始下山去偷孩子。 而灵萱确实是个意外。 当天陈凡救人的时候，其实也是灵萱被他抓住的时间。 这家伙是下山去抓孩子的。 正好遇见了上山的灵萱。 人被他带到了山洞里，但是感觉怎么都不对。 而且她自己也不愿意，所以打了一顿，想扔山洞里冻死算了。 陈凡带走的时候，欧飞去了村里偷孩子。 回来看到人不见了，到处寻找。 后面跟着他们的脚印找到了磨盘营。 又正好看见陈凡跟陈柏上山，起了歹心。 故意点了火把去驱赶狼群。 其实他之所以能让狼群感到恐惧，是因为这瘪犊子手里其实不止有枪，还有一颗香瓜手雷。 狼群都被他折磨过，看见他就害怕。 要不怎么可能成功把狼群吸引去了陈凡他们的位置？ 这些犯罪事实，他都供认不讳。 据说是知道进了局子里，本来就已经有人证的，你还嘴硬，那就可能上大记忆恢复术。 这瘪犊子自己喜欢去折磨他人，但轮到他了，他就慌啊。 所以想着坦白从宽。 “这还从宽个屁？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人！”陈凡没好气地说道。 “直接攮死得了！” “别激动。”姜昆告诉他。“你放心，我们的同志比你还激动。” “今晚就得先让他尝尝皮肉之苦。” “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我会给你们上报，并且申请奖金的。” 陈凡笑道：“堂舅，我看功劳就不必了，奖金可以有。” “所以，您看，老规矩成不？” “功劳是你的，我们就是热心好同志。” 姜昆皱眉问：“你小子，明明挺有本事的，怎么就是不愿意领功劳呢？” 陈凡心想，我要领了功劳还得了？ 怎么跟人家解释自己那些本事？ 天生的？ 这个时代可敏感得很，指不定给自己当成间谍。 但他只是笑着回答：“我不想离开大山嘛，学的打猎的本事，立了功，给我调走咋整？” 姜昆笑道：“行吧，就按你说的办，放心，奖金一分不少地分给你们。” “对了，你救的那个女孩已经好了许多，有空去看看。” 陈凡嗯了一声：“明天早上我就去看她，对了，她家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家庭条件艰难。”姜昆回答道。“也不太愿意来看孩子。” 陈凡眉头紧皱：“难道她是被弃养的？” 姜昆点了一下脑袋。 “所以我才天天跑啊，希望能给这孩子找个归宿。” “孩子自己也不愿意回去，对她来说，回去就是地狱。” “要是有人能收养她就好了。” “你也帮我问问生产队那边有人愿意收养不？” 陈凡道：“实在不行，我可以收养啊，这样家里就热闹了。” “算了吧你小子。”姜昆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现在你找了个媳妇儿。” “自己还没生育，先收养了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先问问。” 陈凡道：“行吧。” 这媳妇儿成不成还两说呢，咋就都当成自己媳妇儿了？ “你回去吧，我也走了。”姜昆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天也没休息好，早点弄完这些事情，我也可以休假两天。” 陈凡道了句辛苦，转身先回了屋。 灵萱正在逗锦姒，玩得还挺开心。 目前她算是第二个锦姒并不反感的人。 其他人见了锦姒，要么就是害怕，要么是怀着敬畏之心，根本不敢靠近。 当然，锦姒也似乎不太愿意别人随便靠近它。 “妈，可以吃东西了吗？我饿死了。” 陈凡坐下来问。 “再等一会儿。”姜秀告诉他。“你堂舅咋说？” “人抓着了。”陈凡回答。“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会严肃处理的。” “另外，我跟小柏还有一笔奖金。” “真的？”陈柏激动不已。“表哥，哎哟我去，跟着你，真是不要太爽！” “乐了吧？”陈凡笑问。“刚出门前让你帮我把鹿茸割下来，搞定了吗？” “搞定了！”陈柏道。“鹿皮都给你剥好了，我干活儿，你放心，就俩字儿，爽快！” 陈凡点了点头：“小伙子手脚麻利，未来可期啊！” “经过这次，我觉得你可以独当一面了……” 话还没说完，陈柏赶忙问。 “表哥，你想赶我走了啊？” “我是想说，你可以回去姜家沟，独立一下了。”陈凡笑道。 “成为守山人还有钱拿呢，你跟着我，除非遇到这种事，拿点奖金。” 陈柏道：“那没关系，表哥，你不是讨厌我就成，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乱来。” “要回去姜家沟，也是跟着二叔，他那点本事还是算了吧。” “我要成为独立的守山人，得明年了，今年他还没到退休年龄。” 陈凡眉头一皱，道：“明天也还没到吧？” “是没到，但他自己申请了。”陈柏告诉他。 陈凡嗯了一声：“那成，我就是为你的前途考虑，既然目前成不了守山人，就先在这边多磨练一下子。” “好嘞！”陈柏笑道。 “我那天上山就是梦见了她。”灵萱忽然开口。 陈凡转头看向她那边。 她此时正看着锦姒。 “自从大祭司救了我，我经常会梦见一只白狐狸在雪中奔跑。” “那天我也梦到了，她是山神大人，告诉我，次日上山，我就会遇到我想遇到的人。” 陈凡闻言，十分吃惊。 这……有科学依据吗？ 现在搞得他有点儿怀疑自己到底是回到了六十年代。 还是说只是一个平行时空之类的？ 要不咋解释锦姒跟泰哥的事情？ 哪来那么多有灵性的动物啊？ 况且他们这已经不能算是灵性了，这是快成精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四章 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那还真是缘分啊。” 姜秀端了汤过来。 “先喝点儿热汤，咱们马上吃饭了。” 灵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陈凡。 陈凡没说啥。 这些事儿，他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吃过东西，陈柏先回去休息。 陈凡看外面还没完全黑，打算现在就去看看那个孩子。 明天还得去一趟黑市呢。 不过，陈凡起身要走，灵萱就跟着起来了。 “我陪你去，快天黑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凡还没等说什么呢，姜秀笑呵呵地表示。 “去吧去吧，一起出去走走也好，人家在家里已经待了一天了。” 陈凡也只好答应。 出了门，往山下卫生室走。 灵萱先开了口。 “你是不是有点儿嫌弃我？” 陈凡立即回应：“没有的事情？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也明白。”她说道。“一个失去了清白的女人，就好像一双被用过了的筷子。” “会让人膈应……” “说什么呢，你不是没有失去清白嘛。”陈凡道。“别瞎想啊。” “你相信我吗？”灵萱又问。 陈凡笑道：“信啊，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我不是不愿意，就是……得慢慢来嘛，我也没处过对象呢。” 其实陈凡说这些，也是有点不太自在的。 主要是自己没啥经验。 而且，老天爷是玩儿他吧？ 这段路，只要跟女生一起走，就总是觉得不太舒服。 “可是……被看了……”灵萱低下了头颅。 “没多大的事儿。”陈凡笑着回答。“像他那种畜生，遇上了也没办法。” “还能保住清白之身都不错了。” “你这样想，他害了那么多人，肯定活不了啊。” “四舍五入，就等于没被看了，没事。” 灵萱愣了一下，问：“四舍五入？什么意思？” “就是……约等于。”陈凡回答道。“总之，你不要多想了，尽快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起来。” “那我还被你碰了呢，要按照你这个逻辑，我是不是也该不开心？” 灵萱噗嗤一笑。 “那我陪你，这辈子都陪你。” 陈凡顿时有点脸红。 这么如狼似虎的吗？ 谁说她们不开放？ 这可太开放了。 不过，笑起来了，后面也就没那么沉重。 陈凡故意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情跟她讲。 灵萱也说了一点在原本的村子里的事情。 俩人说着话，也不觉得冷。 很快到了卫生室，杨老实一看陈凡来了，身边又换了个女生。 顿时皱起了眉头，道：“小凡，你这么整，可不提倡。” 说着，还故意用眼神示意灵萱。 陈凡赶紧说道：“你别胡说八道，她叫灵萱，是我朋友。” “一会儿再吓着人家。” 杨老实嘿嘿一笑：“成，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 “对了，你是来看那孩子的吧？她在里头，已经好很多了。” “早就嚷嚷着要见见救她的大哥哥。” 陈凡嗯了一声，但这时候，灵萱却开口道。 “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看到她，我会想起那些不愉快。” 陈凡也理解，点头道。 “那你在外头等我。” 说完，陈凡进了里面的房间。 小女孩正端着一个搪瓷杯喝汤，热气腾腾的。 应该是鸡汤，陈凡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 陈凡笑着开口。 小女孩听见声音，抬头看向他。 “是你，大哥哥，我记得你，是你把我抱下山来的。” 陈凡笑着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怎么样？小丫头，恢复得好吗？” 她点点头：“挺好的，所长他们每天给我送鸡汤。” “里面还有肉呢，我都好久好久没吃到肉了！” 这事儿，陈凡也听说了。 派出所那边也不富裕啊，这只鸡还是找农场那边给赞助的。 派出所的同志们都没能吃上，一锅鸡汤，反反复复熬了送来给她。 “大家都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呢。” “大哥哥。”小女孩放下了杯子说道。“所长说都要感谢你。” “要不然我就冻死了，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不多见了。” “你有对象吗？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报答你好吗？” 陈凡差点没笑死。 这就是小姑娘的天真吗？ “傻丫头，报答别人，不一定要以身相许啊。” “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我听说，你原本的家庭不太好，你也不愿意回去是吗？” 她点了点头：“爸爸妈妈都觉得我是负担，哥哥才最重要。” 重男轻女！ 说实话，这一点，在现代都还很多。 更别说六十年代！ 陈凡道：“没关系，我们磨盘营欢迎你！” “你要记着哥哥的话，即便这个世上没人爱你，都要学会自爱！” “你生下来就是独立的，懂吗？” “不是很懂。”她笑着说道。“但是大哥哥说的话，我都会记着。” 她当然不可能懂，这些观念对现在来说，还早了点吧。 尤其是在饭都吃不饱的年代。 但无妨，能记住就行。 陈凡觉得这丫头还是挺聪明的。 早晚会理解。 “慢慢就懂了，你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 “在磨盘营住下来的话，有说什么需要，哥哥都会帮你的。” 小女孩笑着表示：“大哥哥，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我欠你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了。” “不用还。”陈凡笑道。“生产队队长，经常跟我们说，施恩莫望报。” “咱们村子就是一个大家庭，你加入进来了也是啊。” “你帮我，我帮你，日子才能好起来嘛。” “不过，也别什么人都帮，也要学会分辩是非对错。” “等开春了，我跟队长商量，让你去上学，这些啊，你都能学会的。” 这女孩或许现在还不明白他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但陈凡给了她很深的震撼。 她就知道，眼前的大哥哥救了她，还要帮她。 却从来不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比她的那个问她，给她吃的，将来也是要嫁人，他们能得到什么的父母好太多。 更何况，她还经历过欧飞那样的人间恶魔的摧残。 谁好谁坏，早就在她心里有了一个定义。 陈凡没留太久，陪她说说话，知道她父母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香。 这孩子也倔强，死活不肯再用父母的姓。 让陈凡给她取个名字。 陈凡说想想，其实是想等定下来这孩子的归宿再说。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五章 有好处，啥都好说！ 回去的途中，灵萱问。 “她还好吗？会不会很不开心？” “还好。”陈凡笑道。“你啊，多跟她学学，小香的心态很好。” “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可依旧能笑呵呵的。” 灵萱又问：“她接下来咋办？” “堂舅说会找人收养她。”陈凡道。“这点啊，其实不用太担心的。” “因为没人愿意的话，我就收养她。” “当然，话要说在前头，我们俩可以相处试试看，可你不能在意我收养了个孩子。” “当然不会！”灵萱马上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 “就算大家都不愿意，我也想帮帮她的。” “但是，你收养的话，你的负担会很重。” 陈凡笑道：“没关系，不就是添双筷子吗？” “家里吃不了的肉都还很多呢。” “放心，我能养活你们。” 灵萱愣了一下，心里对这个男人更加的喜欢了。 在人人都吃不饱饭的年代。 怎么就他能这么嚣张说吃不完的肉都还有？ 心善，还有本事。 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回家，姜秀看两人都挺开心的样子，自己也乐呵。 总琢磨着给孩子找个媳妇儿。 这下可好，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第二天早上，陈凡收拾东西要去黑市，所以起得很早。 灵萱却比他更早，先弄了吃的。 姜秀都没她起来得早。 “哎哟，孩子，你怎么都起来了？这些我来弄就行，你的伤还没好呢。” 姜秀起来的时候，灵萱已经做好了早餐。 “没事，做这些本来就是应该的。”灵萱笑着回答。 “我这点伤不碍事的，慢慢就会好。” “小凡要上山打猎，我不能跟着去的时候，家里的事情，我来分担一些吧！” “咱妇女也是能顶半边天的！” 灵萱这些话让姜秀对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她活了一辈子，就信奉双手勤劳，能致富。 妇女也能坚强起来。 虽然自己做的没有那么好吧，但吃不起饭的那些日子。 也都是她各种拼着去挖野菜，找番薯等等，给陈凡跟陈霜儿养活。 现在得了这么一个儿媳妇，理念还跟自己这么契合。 她当然高兴不已！ 吃饭的时候，姜秀还跟灵萱商量，这房子要怎么布置。 灵萱之前都是跟姜秀挤挤。 但其实，老猎人的这个房子还有个房间，是用来当仓库的。 收拾出来也能住人。 陈凡没管，这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吃完了东西，带上一切需要的，就直接去了黑市。 当他把熊胆，猪砂，鹿心鹿茸那些东西放在了黄为先老爷子跟前时。 老爷子是又惊又喜。 “好小子，这才几天的时间，真给你搞来了！” “不是，那熊瞎子你是真不怕啊？说再干一只，你就再干一只！” 陈凡挠挠头，道：“本来是没这么容易的，但凑巧了。” “这玩意儿刚跟老虎打完架，体力不支，身上也有伤，加上我有手雷，这不直接捡了个大便宜？” 黄为先哈哈大笑起来。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不过，老爷子，草药，我属实没招。”陈凡告诉他。 “那山上都已经被大雪封了，要找草药，难上加难！” 黄为先便告诉他：“没关系，草药，我这边已经解决了。” “就想着你在山上肯定不好找，毕竟已经深冬季节了。” “可你放心，重要的是熊胆这些，你搞来了，那答应你的事情，我绝不掺水！” 陈凡点了点头：“那我先道谢了啊，老爷子。” “我妈跟小霜的事情能解决，我也能安心了。” 黄为先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孝顺，又有担当，果然不愧是山神选出来的人。” “这样吧，除了那些事情，以及付你的钱。” “我还有个好东西给你，你等等。” 陈凡挺好奇的，这老爷子到底是有多少好东西啊。 他说着就转身进了屋。 不一会儿，除了拿着十张百元大钞出来，这应该是第一套人民币，看着挺老了，第一套人民币包含了五十，百元大钞等，第二套为了弥补第一套面额过大，小面额不足的情况，才出了很多小面额。 这玩意儿要是带去现代，也价值不菲了 除此之外，老爷子还拿了一把军刀交给他。 陈凡拔出来一看，黑四棱军刺？ 还是五三式！ 这玩意儿好用啊。 除了能用在步枪上，单用也好使！ 而且是四九年以后的第一款军刺。 好用，也有纪念意义！ 陈凡立刻说道：“老爷子，这太贵重了点，我不好收啊。” “而且，钱您也给的多了点儿。” “哪里需要十张？” 黄为先笑道：“就光是两颗熊胆，就差不多能值这个数了。” “更何况还有猪砂，鹿茸那些，价值是够的，安心收着。” “另外，这军刺啊，是我自己用，跟了我大半辈子。” “我是瞧得起你小子，才赠与你。” “收下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凡也不再墨迹，道谢，收下。 随后陈凡就要告辞。 老爷子笑道：“好小子，慢走，开春了，你家那点事儿，我给安排，放心。” “以及到时候还可能有事情委托给你。” “老爷子你到时候尽管说！”陈凡爽快答应。“我能办到的，那绝不推辞！” 黄为先笑着点点头。 对这个年轻人是更加喜欢了。 陈凡离开黑市前，又买了不少的生活用品，粮食，还给小香也买了些衣物。 随后又先去看了看小娅。 虽说他之前一直对小娅挺有好感。 但现在答应了跟灵萱相处试试，他也就下意识保持了一定距离。 只是闲聊几句，买了点儿小零食便回了家。 灵萱在跟姜秀收拾家里。 陈凡放下东西就先去了一趟生产队。 小香那件事没解决，他心里也一直都担心着。 到生产队这边，就只有李大震跟黑三在商量事情。 李大震一看陈凡来了，急忙招呼他坐下。 “小凡，你不是去买东西了吗？这么快回来，我还想着晚点去你家找你。” 陈凡在桌前坐下来，开口问。 “队长，有事儿？” “有！”李大震道。“咱磨盘营生产队上面还有大队，但是你也知道。” “咱们这边的大队一直空缺了一个大队长的职务，所以没啥用，等于咱们自治。” “一直以来都是跟谷雨农场大队那边接洽，入冬以来，他们也是提供了不少食物支援。” “要不咱们磨盘营也早就跟国内其他村子一样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了。” 陈凡一听就知道事情还不简单。 “所以，队长，事情出在谷雨农场大队那边？” 李大震点了一下脑袋：“他们丢东西了，希望咱们给予支援。” “这事儿啊，得上山，所以就想到了你。” “可你放心，帮这个忙，有好处！” 陈凡马上笑起来，谷雨大队在磨盘营后山往西，有个十几公里的距离。 准确地说，那边的事情跟他们没啥太大关系。 但你要说有好处，那就啥都好说！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六章 得加钱！ “队长，瞧你这话说的。” 陈凡立马笑起来。 “都是好同志，有困难，咱能不支持吗？” “走，今天就去，不过在去之前，我想问一嘴。” “我堂舅说了，我救回来的那孩子，她父母要弃养。” “娃还小，叫小香，堂舅想在咱们村找人收养，这事儿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李大震回答。 话没说完，旁边的黑三怒道。 “还真弃养啊！所长这都不办了那王八蛋？” 李大震立即说道：“你急个什么劲儿？” “这种事情，就算是压着让他们把孩子领回去了，有啥用？” “孩子回去，不是过苦日子，就是被偷摸送走。” “这种事情，十里八村的，你见的少了？” 黑三挠挠头：“也是。” “小凡，我知道你心善。”李大震接着说道。“可这事儿不好说。” “说句直白的，你真以为十里八村的都跟你一样天天大鱼大肉啊？” “也就咱磨盘营跟姜家沟，还要靠近谷雨大队那边的赵家村三个村子，因为上面的扶持。” “加上农场的资助，算是能勉强糊口吧，可谁家有多余的口粮啊？” “我跟你说，除了咱们这几个地方背靠兴安岭，国家有想法，才有扶持。” “其他村子，饿死人的事情都常有。” “这事儿，你堂舅已经在三个村子都打招呼了。” “目前还没人敢认领，我倒是听说你二叔想领养。” 陈凡眉头一皱。 二叔是个老实人，不会亏待了孩子。 但赵花枝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而且，现在赵花枝跟王翠翠都还在号子里。 二叔要忙着救人的事情，还要照顾这孩子？ 想想都觉得不妥当。 “二叔……” 李大震见状，立刻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说道。 “小凡，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一时半会儿真不容易找到人。” “多个人可不是添双筷子的事情。” “寻常人家要考虑的很多啊，这又是个女娃子，虽说改革开放了，但重男轻女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就拔除的，你明白吗？” 陈凡果断道：“我都明白，实在不行，我领养！没事，我养得起。” “你当然养得起，别人还在吃糠咽菜，你就大鱼大肉的。”李大震道。 “但小凡，事情不能这么考虑，你刚捡了个媳妇儿，还没过门呢，就领养个孩子。” “人家表面上不说，但时间长了，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你们要是现在有了个娃，这事儿还好说。” “所以，不要操之过急，这孩子没人领养，短时间内，队里供她吃没什么问题的。” “咱们先去谷雨大队那边好吗？” 陈凡也只好先应下来。 这事儿不解决，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你要说是大人还好点，怎么解决都行。 但这是个孩子啊，孩子无罪。 何况是这种年代，放她出去自生自灭，那就只有灭，绝对没有生。 所以陈凡也是打定了主意，回来就跟姜昆提这事儿。 队里也不富裕，派出所那边也是。 之前还都有给分肉，结果一只鸡都给他们馋了。 继续让队里养着，不是个事儿。 但陈凡家里食物不少啊，别说加个孩子，就是再加俩大人，那都还够吃的。 过去谷雨大队那边，是黑三跟着一起的。 黑三平日里也是个多话的，但今天却格外地安静。 一路走着，李大震跟陈凡讲了许多道理。 像这种弃养的问题很严重，也屡见不鲜。 让他不要太过善良，因为他真的养不起那么多。 陈凡倒也不是不明白这点。 就是简单来说，看不到的就算了，看得到的，不管的话，心里总会不舒服。 人在做，天在看。 就算不给他这么养到大，那至少在找到有愿意领养的人家之前，先给孩子口吃的，总不至于就吃穷了吧？ 别忘了，原主这就是没了爹之后，跟娘过着苦日子。 家里亲戚不管就算了，还跟吸血鬼一样。 现在陈凡成了原主，占了人家的身世。 这些等于是自己经历的。 同时，陈凡前世是当兵的啊。 帮助弱小,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体现，彰显社会责任和使命感！ 在许多国家的法律和军队条令条例中，都明确规定当兵的有维护安全、社会稳定和人民利益的责任。 帮扶弱小就是维护人民利益的一种体现。 前世陈凡入伍的那天开始，他的班长就告诉他。 你以为当兵就是杀敌就算了？ 杀敌是为了人？保护国家跟人民啊。 所以作为一名合格的兵王，必须要践行这些职责！ 这些东西，从他决心入伍开始，就深入骨髓。 他这个兵王可不单单只是杀敌建立起来的，那是方方面面评选出来的。 所以现在事儿在眼前，却劝他算了。 陈凡怎么可能真算了？ 当然，这些跟利益无关。 职责归职责，利益归利益，我履行职责，也不妨碍我喜欢用正当手段牟利啊。 所以，到了谷雨大队，见了大队队长陈周后。 陈周把事情一说。 陈凡当时就觉得，不行，这事儿啊，得加钱！ 谷雨大队这次遇到的事情可不简单。 他们丢了不少东西，三十只鸡，还都是野鸡养大的，能飞老高的那种。 一百只羊，然后还有两头猪。 这么大的阵仗，要上山找回来谈何容易？ 谷雨大队所在的位置要上山，那就是直接扎进了兴安岭了。 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磨盘营后山进了原始丛林，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兴安岭。 这是直接就要进原始大森林啊！ “陈队，这事儿吧，你想靠我给解决，不太好办啊。” 陈周一看陈凡有所顾虑，马上明白了。 “小凡啊，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但帮忙击毙劫持知青的匪徒。” “还干掉了刘三胖一伙人，救了被欧飞三人抓住的女同志。” “除此之外，击杀东北豹，一个人干翻大棕熊，战绩斐然啊！” “这事儿，我觉得除了你，真没人能办到。” “所以，你要能答应的话，咱谷雨大队山区这一块也能划分给你。” “那你就不只是磨盘营那边的守山人了。” “你是这一带的护林人，管理员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七章 胆大包天 陈凡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这老小子自然是明白的，立刻就接着说道。 “我们这边也可以给你出一点工资。” “另外，小子，你要明白，谷雨农场是国营，除了钱之外，我们还可以给你配备枪，子弹管够。” 陈凡搓了搓鼻子，道：“我其实有枪，一把猎枪，一把三八大盖，手枪也有，感觉也够用了。” “最好的就是三八大盖？”陈周笑道。“我明白了，嫌不好是吧？” “这样，我先给你配一把五六半。” “另外，带着的四倍镜也可以给你哦。” “四倍镜？”陈凡顿时瞪大了眼睛，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是在六十年代啊。 五六半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目前可能搞到的最好的装备了。 但是因为这时候的技术限制，其实大多都是那种光学瞄准镜。 简单来说，跟放大镜似的。 粗糙，还不好用，真不如机瞄。 没记错的话，这时候最多的是PU3.5倍镜。 PU瞄准镜是苏制，前期在苏的影响下，部分五六半会配备这个瞄准镜。 而四倍镜，那是少之又少，毫不夸张地说，可能也就十几把的样子。 一来是技术限制，二来是资金限制。 这种背景下当然是以性价比为主。 所以这玩意儿，那稀缺啊！ 做出来是实验用的，并没有投入大规模生产。 想到这些，陈凡有点怀疑了。 “不是，陈队，你可别忽悠我，这东西这么稀缺，你有一个？” 陈周笑着说道：“有啊，开玩笑，早年间，我是上过战场的人。” “但是呢，回来之后，这个就上交了，在顶头上司那儿呢。” “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那我就能给你申请下来。” 陈凡呵呵了，画饼是吧。 “但小伙子，你放心，我亏待不了你。”陈周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四倍镜目前还没下来，但是PU瞄准镜，我这儿是有的，就是我这边的人用不明白。” “可以先给你用着，我觉得以你的本事，肯定能行！” 陈凡实在想笑，他跟李大震不愧都是当队长的人。 动作都一毛一样。 不过，这事儿能搞，五六半，陈凡念叨多久了。 现在终于能搞到手，好事儿！ 另外给的条件也算是丰富，于是陈凡回答道。 “能成，这事儿，我应了。” 陈周看他终于松口，笑着开口道。 “好嘞，那就这样，咱是现在出发，还是你要回家一趟？” “不着急。”陈凡告诉他。“我要回家一趟拿装备的。” “另外，我其实还有个表兄弟，跟我合作挺长时间了，我俩也很契合。” “您看，这事儿，他能分点儿什么吗？” “没问题！”陈周相当爽快。“我还怕你用我的人会觉得没默契呢。” “这样，我还可以给你们申请一笔奖金。” “到时候你俩分，至于管理员的位置，实在没办法有两个，但他可以做你的副手。” “另外，我这儿啊，还有一把手枪，可以给他。” “妥当！”陈凡也爽快。“陈队，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就一下子丢了这么多牲口？” 提到这事儿，陈周深深地叹了口气，才说道。 “都是管理不当造成的后果，对方叫李兵。” “也是个硬茬子，射击方面颇有天赋，对了，跟你有点像，用的也是三八大盖。” “他带走了俩人，大周跟小五，然后就成了三个败类。” “当时这些牲口是他们放出来制造混乱好逃跑的，也被他们带走了一部分。” “你别多心啊，我说的像，仅限于能力，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祸害了农场不少女同志，我女儿也在内！而且还打伤农场的人员。” “也偷走了不少弹药，另外两个手里都有猎枪。” “我的意思是不必活捉，你找到了，直接弄死！” 陈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看他的年纪跟李大震差不多。 有女儿的话，应该也不是很大，顶多十六七岁。 话也已经说的很直白了，能让一个当爹的这么愤怒。 只能说，那三个瘪犊子确实坏到骨子里了。 但到这里，陈凡也听明白了。 “找回这些牲口算是第二任务吧？主要目的是找到这几个犊子，并且解决！” 陈周脑袋一点。 “小凡啊，你也别怪我把你当成战士地使用。” “目前我农场这边能对付他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而且，你也有击毙歹徒的经历，相信你也不会心慈手软，着了他们的道。” 陈凡也能理解吧。 农场这边有民兵，但现在的民兵比起当初来说，差很多。 就像黑三他们，不客气地说，也就占个职位，然后会用枪。 也是因为农场这边要看管牲口之类的，所以需要民兵的存在吧。 但要跟真正的亡命之徒对上，那就很难了。 所以，陈凡也一口答应下来。 “妥了，陈队，这事儿我既然接了，就给你办到底。” “但话说在前头，他们要还在山上，我就给你做了他们。” “要是人跑了，我也没办法。” “另外，丢失的这些牲口，我只能说尽全力。” “那是大森林啊，里面什么豺狼虎豹没有？农场养的这些进去了就是奔跑的食物。” “我明白。”陈周道。“我也跟你交个底，人肯定在山上。” “这点，我们侦查到了，但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至于牲口，能找回来多少算多少，等你们解决了这几个人，农场可以派人跟着去找，人多好办事嘛。” “不能全找回来，也不会赖你们。” 陈凡点了点头。 “行，那我回去跟我妈打个招呼，带上表弟就过来。” “小凡，我跟你回。”李大震开口道。“那边最近也是麻烦事一堆，没我不行。” “你已经跟陈队认识了，这边就自己来也没事！” 说着，李大震跟陈周打了声招呼，带着黑三跟陈凡一起回。 走了半道，黑三忽然开口：“队长，我想清楚了，那孩子，我领养！” “确定？”李大震问。“你可是个老光棍，能带好吗？” 黑三道：“我可以，而且我也不想再找了，也一直想要个女儿，这不，满足心愿了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八章 这事儿你找我没用 黑三以前是有一个老婆的。 就是他当民兵的那些日子。 后面村里的民兵队伍解散了，黑三的家庭一直都过的不怎么愉快。 争吵是家常便饭。 因为当时民兵解散之后，很多原本的民兵就失去了糊口的工作。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本来就吃不饱，穿不暖的。 连糊口的工作都给丢了，是个人都有脾气。 于是乎，他们家最终也走向了散场。 但跟别人不一样的是，黑三的老婆，那是跟着别人跑了。 那时候很多饿死的，包括磨盘营这边。 有些年轻人就寻思出去熬活。 在家里活不下来，不如出去找地主，给人家干长工什么的。 黑三的老婆就是跟这样的人跑了。 觉得出去了，至少能吃得上饭。 后面公社那边的申请下来了，大队组建，大队下面再细分了各个村子的生产队。 黑三因为当过民兵，优先录用。 当时李大震也问过他，重新再找一个呗，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想重新再找了？ 黑三直接表示心灰意冷了。 跟谁过日子不是过？ 自己也能过啊，干嘛非要找个人，还让自己不开心！ 所以他现在能说出这些，还真像他的性格。 李大震略微考虑了一下，说道。 “你要是决定了的话，我可以帮你跟姜所长说一声。” “但是，我要提前告诉你，你的脾气要给我收敛一点啊。” “人家一个女娃子，你不要吓坏别人了。” 黑三连连点头：“这你放心呢，队长，我的性子，我自己知道。” “还能让她感到不舒服了吗？” “我听说，咱们村里没人愿意，这事儿你都没说出来。” “人是小凡救回来的，就算别的村子有人要，小凡想看看，还得跑出去很远。” “就在咱们村，小凡想来看看也方便。” 听他这样说，陈凡确实心怀感激。 别说，自己救回来的人，他还真想时不时看看这小丫头过得好不好。 李大震笑起来：“行啊，老黑，都有思想觉悟了。” “看来，我确实小瞧你了，提升不少啊。” “但要是有合适的，你也别跟头倔驴似的，找一个比较好过日子。” “到底是带个女娃，有妈在，才方便。” 黑三嗯了一声。 “队长说的也对，但也要遇到合适的，要是那种动不动发脾气的。” “那还是算了，我不怕，但我怕吓着孩子。” 李大震嗯了一声。 “放心，我会给你瞧着的。” 这事儿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 陈凡心里也松快了。 回到村里，陈凡径直回家。 因为李大震他们比较顺路，所以通知陈柏，让他们过去帮忙说一声就行。 到家里，把事情给姜秀一说。 姜秀只是表示：“他们是真拿你当民兵地用了。” “不过，孩子，我知道你要是没把握也不会答应。” “妈就一句话，小心点。” 灵萱也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可是没开口。 陈凡笑道：“放心吧，妈，我能成的。” “而且有农场那边的帮助，其实问题不是很大。” 姜秀点了点头：“妈还是那句话，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你要是出了点啥事儿，妈就不活了。” “我也不活了！”灵萱跟着补充了这么一句。 瞎，陈凡有点无语，你跟着捣什么乱？ 咋俩还没成呢。 但陈凡也没说出来，就表示道：“放心放心，我比谁都想活命的。” “表哥！”说着，陈柏这小子来了。 “全副武装”，狼大衣，猎枪，左轮都带着。 上次回来后，这些陈凡就没给收回来，左轮也给他用了。 毕竟有换用的武器比较好。 陈凡这次也不敢大意，对方三人，而且还是有水平的那种。 所以陈凡把姥爷送的刀也背在了身上。 还有那把军刺也给带着，这玩意儿打个出其不意，效果相当好。 陈凡可不只是精通枪械，他前世在队伍里还有个刀神的称号。 用的就是军刺这类的短刃。 辞别母亲她们，陈凡带着陈柏出门。 走出村就撞上了姜昆跟林向晴。 姜昆一看他全副武装的，马上就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交代他，去了千万要记住，不能心慈手软。 找到对方，就下死手，别给自己留祸患！ 陈凡嗯了一声，问道：“堂舅，你也知道这事儿？” “知道！”姜昆回答。“李兵，大周，小五这三个崽子，挺有本事的。” “家里也是有一定地位，到农场历练，当初我去看过，还提议给他们点机会。” “没想到三个崽子不干正事儿，就这么瞎搞！” 陈凡皱着眉头问：“有地位？这好搞吗？我给弄死了，他家人找来咋整？” “放心！”姜昆道。“老陈既然是答应你了，让你放手去干，这事儿就能兜住。” “况且错在他们，他们就是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你记得一开始你杀了那几个匪徒的事情吗？你队长找我，让我给兜着。” “这事儿啊，其实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兜得住，要不是陈队，这事儿早就发酵起来了。” 陈凡这才明白，陈周那是真有点东西的。 “那谢谢堂舅了，既然你也这么说，我肯定不会心慈手软。” 话音刚落，背后有人忽然赶了上来。 “小凡！小凡你等等……” 陈凡转头看去，来的人是陈保定。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陈凡跟前。 “小凡，追上你可真不容易，我想说，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 “你上山救我跟你大伯这事儿，也是你婶子大娘不厚道。” “可关了这么久，也够了，你奶奶生病了，我们不方便，也不好照顾。” “能不能给她们放出来了？” 陈凡笑道：“二叔，你这事儿找我没用啊。” “所长就在这儿，你得问他，我跟派出所是没什么关系的啊。” “搞事情的时候，不见你们这么紧张啊。”林向晴说了这么一句。 姜昆笑了笑，其实他清楚得很。 陈凡都是故意的。 那是心里还有恨。 但就像陈保定说的那样，关这几天其实也差不多了。 人在看守所，冷得要命，吃也吃不好，受尽了折磨。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只能帮陈凡啊。 陈凡可给了他两个功劳，带来的收益那都不用说的。 “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趟所里，先问问她们，改过了没有？” “要是改过了的话，那就写个悔过书，和解书，等小凡回来，他签了字，人就能走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九十九章 中门对狙 陈保定忙不迭地点头。 “好的好的，那小凡……” “人小凡有事情。”姜昆说着，看着陈凡开口。 “小凡，你们快去吧，陈队还等着呢。” 陈凡答应着，带着陈柏先走。 “小凡还跟农场那边有关系……”陈保定吃惊不已。 还以为陈凡成为守山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人家还跟农场那边…… 看来以前真的是小看了这小子啊。 “表哥，要我说，就别惯着，先关他个十五天再说了。” 走出很远了，陈柏才开口道。 “这一家人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狠狠让他们长点儿记性才成！” 陈凡笑着说道：“差不多得了，就这点儿纠纷，还真给人关到过年去啊？” “我想，出来之后，她们也该明白，我也不是好惹的了！” 陈柏叹了口气：“真可惜，这都没能给她们多关几天。” “那你也先别签字，拖他几天。” 陈凡笑而不语。 俩人到了谷雨农场这边，陈周早就在等着了。 那把五六半，还有PU3.5倍瞄准镜也给他准备好了。 “陈队，这位就是我堂弟，他叫陈柏！” 陈柏赶紧上前叫人：“陈队好。” “你好你好，都是好同志啊！”陈周笑起来。“小同志，你有武器吗？” “手枪你要不？” “要要要！”陈柏连连点头。 “好！”陈周笑道。“我这把手枪跟了我十几年了，借给你用。” “你要是能跟你表哥一起拿下这事儿，枪就送你了！” 陈柏立刻回答：“肯定不能辜负了陈队的信任！” 陈周很是满意，就把手枪给了他。 五四式手枪，也是仿制枪，载弹八发，而且用的是7.62子弹。 这枪的威力挺不错，有效射程五十米。 枪口动能能达500焦耳。 是这个时代最好用的手枪之一了。 一对比之下，土盒子，还有左轮，都显出了年代感。 这小子也算是好起来了。 但陈凡并不羡慕，五六半加上3.5倍狙击镜，他也算是用上了好货。 就是没想到陈周这老家伙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这些武器这个年代虽然有，可那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有得起的啊。 他背后的背景估计也不小。 说着，陈周叫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介绍给他们，这人是谷雨农场民兵队的队长，叫洪大全。 说是上山的路他们也不熟悉，而且多带点人手也能帮上忙。 陈凡没拒绝，陈周就让洪大全负责给带路，他们要是需要点啥，也尽量满足。 洪大全满口答应，随后先给她们弄了足够的子弹。 然后带他们去了食堂。 没错，农场这边，人家有自己的食堂。 而且吃得挺好，还有牛奶喝。 当然不是什么进口的，就是农场自己产的。 洪大全挺热情，肉，菜，只管上。 还告诉他们，不仅仅是牛奶，羊奶也有，他们这边还有内蒙的同志。 这这些奶啊什么的，都是他负责。 所以农场这边，一个个都挺壮实！ 吃得好，喝的也好。 “有酒吗？”陈柏试着问。 洪大全笑起来回答道：“有啊！我们这有羊奶酒，青稞酒，还有自己用粮食酿的高粱酒，玉米酒等等！” “要喝啥，我给你们取去！” 陈柏赶紧说道：“不用不用，回来再喝，现在喝酒，有点耽误事儿。” “好，那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其他人准备好了没！”洪大全说着，起身先出去了。 陈柏低声道：“表哥，农场这边伙食也太好了吧？” “比你都吃得好！” 陈凡笑道：“人家还支援几个村子，能搞不好吗？” “行了，赶紧吃，但是别吃太饱，否则打架的时候有你受的！” “知道知道。”陈柏答应。 但嘴上这么说，陈凡都吃完了，这小子还在吃。 得，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啥事儿，不吃点亏，他就不肯长记性。 陈凡也不再劝，只是简单告诉了他这事儿完了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这小子乐得合不拢嘴。 “刚拿一笔钱，这又分一笔。” “来年，我都可以说个媳妇儿了！” 陈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说起钱，刚回来，钱还没给他。 陈凡把他的五百分给了他，让他收好。 “这么多！”陈柏傻眼了。“我以为能给个两三百就不错了。” “黄老爷子那是谁啊？退伍老兵，而且人家有过战功，这点儿算啥？”陈凡笑道。 “总之，你跟着我，我肯定不让你吃亏，老爷子说了，来年还有事儿干呢！” “别说娶媳妇儿，来年你就是把你家给翻修一遍都可以！” 陈柏嘿嘿地笑起来。 砰！ 这时候，忽然一声栓响，俩人都给吓了一跳。 “枪声?”陈凡顿觉不妙。“走！” 说着，他提起枪就往外走。 陈柏还把牛奶给喝了，才拿上家伙跟上。 外头现在乱糟糟一片，不少人都在躲避。 枪声也此起彼伏的！ 陈凡带着陈柏，循着枪声赶过去。 洪大全带着民兵伏在围栏的位置，前面半山腰有人。 陈柏就要往前跑，被陈凡一把给抓了过来。 “那围栏能挡住吗？跟我来！” 陈凡说着，转身往旁边的房子跑过去。 带着他躲到了房屋侧面，能看到半山腰的情况。 刚才虽然就看见了一眼，不过陈凡看清楚了，已经有民兵受伤。 陈柏已经开始架枪。 但是，陈凡估算了一下，半山腰距离这边的距离，猎枪的射程已经超出了。 陈凡把三八大盖给他。 “你先用这把，猎枪不行！” “好嘞！”陈柏乐得不行。 随后，陈凡也抓紧时间调试狙击镜，装上五六半。 陈柏下蹲瞄准，陈凡则是站立姿态瞄准。 有了狙击镜，头一次能看到那么清晰的视野。 颇有一种回到了前世的感觉。 当然，PU瞄准镜还是比不上后世的光学狙击镜。 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对方三个人都在，在不同的位置瞄准。 高处的那个，打一枪，就会换位置，确实是有点儿东西的。 另外两个就是站桩了。 但农场这边虽说设备好一些，可这些民兵明显在瞎打。 风速什么的都不考虑，就这么开枪，无异于浪费子弹。 对面那三位几乎每一枪都是瞄准了，有一定时间测风速等等细节。 陈凡调整呼吸，瞄准了中间那个愣头青。 那家伙体格子很壮实，大树并不能全部遮掩。 而且他明显有点儿不怕死了，就是一股子热血的感觉。 喜欢中门对狙是吧？ 陈凡微微一笑，扣动扳机。 砰！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章 追击，有点东西！ 随着枪响，对面的那个壮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位于最上方的李兵，脸上瞬间闪过惊恐与愤怒。 扯着嗓子大喊：“大周！” 下方的小五，眼眶陡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嘴里骂骂咧咧：“我要给他报仇！” 李兵心急如焚。 急忙说道：“别废话，赶紧走！对面有高手！” 小五紧咬着牙，满脸的不服气，怒目圆睁。 “那大周……” “闭嘴，赶紧走！我掩护你。”李兵怒喝一声，打断小五的话。 紧接着，他迅速从腰间摸出一颗手雷，手臂用力一挥，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陈凡那边飞去。 手雷在不远处爆炸，“轰”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爆炸激起漫天冰雪与尘土，瞬间阻挡了众人的视线。 陈凡眉头紧锁，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急切说道：“对方跑了。” 说着，抬腿就要追。 就在这时，洪大全不知何时赶来。 一个箭步上前，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拉住陈凡。 焦急问道：“你要干嘛去？” 陈凡用力挣了一下，没挣脱开。 转头看向洪大全，眼神坚定：“当然是追！” 洪大全眉头拧成“川”字，语气急切且诚恳：“陈凡同志，别冲动，他们手里有手雷，这样过去讨不到好！” 陈凡闻言，眉头皱得更深。 想到答应陈周要搞定这些人，怎能半途而废。 于是，他语气坚决地说：“我答应了陈队，就得搞死他们！” 说完，转头对陈柏喊了一句：“小柏，走！” 陈柏早已热血沸腾，听到陈凡呼喊，立刻起身。 紧紧跟在陈凡身后。 洪大全还想阻拦，可两人动作迅速，根本拦不住。 他无奈之下，只好转头去照顾伤员。 陈凡带着陈柏，沿着敌人逃跑的方向，朝着山上奋力追去。 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刮在脸上。 深冬的山林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极为艰难。 两人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他们一路追进森林，茂密的树林被大雪压弯枝头。 偶尔有积雪从树枝上掉落，发出簌簌声响。 陈凡一边快速前行，一边仔细留意周围动静和地上痕迹。 没走多远，陈凡突然停下脚步。 陈柏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他身上。 “咋啦，表哥？”陈柏气喘吁吁地问。 陈凡指了指前方雪地，神色凝重：“小心，有陷阱。” 陈柏顺着陈凡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地上有一处微微隆起，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陈凡小心翼翼地靠近，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拨开积雪，露出下面隐藏的机关。 那是一个用树枝和藤蔓编织而成的套索，上面还绑着尖锐的木刺。 “瞧见没，小柏，这要是不小心踩上去，脚就会被死死套住，这些木刺也会扎进肉里。” 陈凡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解开套索。 陈柏看着陈凡的动作，一脸佩服：“表哥，你咋知道这有陷阱啊？” 陈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说道：“布置陷阱总会留下痕迹。这周围的雪有被翻动过的迹象，而且附近树枝的摆放也不自然。” 两人继续前行，没一会儿，陈凡又发现一个陷阱。 这次是一个大坑，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树枝和积雪，伪装得十分巧妙。 “这陷阱更狠，掉下去非死即伤。” 陈凡说着，找了根粗壮的树枝，试探着在坑上敲了敲，确定位置后，带着陈柏绕了过去。 陈柏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个大坑，说道：“表哥，这些陷阱太吓人了。” 陈凡点了点头，道：“所以一定要小心。他们想借此拖延我们。” 又走了一段路，陈凡再次停下。 这次，他看到前方一棵大树下，有一根细细的绳子横跨在雪地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绳子另一端连接着一个装满石头的箩筐，挂在旁边树枝上。 “这是触发式陷阱，一旦碰到绳子，箩筐就会砸下来。”陈凡解释道。 他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绳子扔去。 “哗啦”一声，箩筐里的石头倾泻而下，砸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 陈柏看着这一幕，不禁咋舌：“表哥，你太厉害了，这些陷阱在你眼里就像小儿科。” 陈凡笑了笑，道：“这些陷阱并不复杂，只要多留意观察，就能发现破绽。以后遇到类似情况，你也要学会判断。” 两人继续在山林中追逐，风声在耳边呼啸。 他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渐渐地掩盖了他们的脚印，也模糊了敌人逃窜的踪迹。 突然，陈凡看到前方雪地上有几处看似随意散落的树枝。 他心中警惕，停下脚步，仔细观察。 凭借经验，他发现这些树枝的排列并非自然，很可能隐藏着陷阱。 他示意陈柏停下，然后慢慢靠近那些树枝。 果然，在树枝下方，隐藏着一个由多条绳索组成的绊网，绳索上挂满了铃铛。 一旦有人碰到树枝，铃铛就会发出声响，敌人便能提前察觉。 陈凡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索，拆除了这个陷阱。 陈柏在一旁看着，不禁感叹：“表哥，你可真细心，这种陷阱我肯定发现不了。” 陈凡说：“做任何事都要细心，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危险。” 他们继续深入森林，周围的树木愈发茂密，积雪也愈发深厚。 陈凡深知敌人熟悉这片山林，必定还会设置更多陷阱来阻拦他们。 走着走着，陈凡发现前方雪地上有一片区域的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发现这片区域的积雪表面有一层薄薄的冰壳，而在冰壳下方，隐藏着许多尖锐的冰锥。 这是敌人利用寒冷天气制造的陷阱，一旦有人踩上去，冰壳破裂，冰锥就会刺伤人。 陈凡找来一根长树枝，在冰面上试探着敲出一条安全通道，然后带着陈柏小心翼翼地通过。 陈柏看着这些巧妙的陷阱，心中既害怕又佩服：“表哥，这些人太狡猾了，设置这么多陷阱。” 陈凡皱眉道：“这俩人有点东西的，我们追击的时间没有拖多久。” “但还是遇到了这么多陷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一章 老鼠就在这里！ 陈柏问：“说明他们很厉害？” 陈凡摇了摇头，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说道：“说明他们提前做了准备。” “在出手之前就布置了陷阱，防止自己失败后却没有逃跑的时间。” 陈柏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问道：“可是，表哥，他们为什么要回来动手啊？已经犯下错了，知道陈队肯定要搞他们啊。” 陈凡继续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前走，同时冷静地回答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想赌一把，只要想搞事情的人死了，还能怎么样？别忘了，这几个人也有背景的。” 陈柏先是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接着忽然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你是说，他们的目标是陈队？胆子也太大了吧？” 陈凡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说道：“这些人连陈队的女儿都祸害了，他们会怕？总之，小柏，万事小心为上，千万不要上头！这是生死之间啊！” 陈柏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神情也随之变得谨慎起来。 然而，继续往前深入森林，那重重的陷阱依旧如影随形。 陈凡目光如炬，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没过多久，他就看穿了对方布置陷阱的规律。 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想着，开玩笑，前世身为兵王的他，什么样的陷阱没见过？这些实在太小儿科。 只见陈凡时而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雪地上的痕迹。 时而伸手拨弄周围的树枝，寻找隐藏的机关。 他带着陈柏左绕右拐，轻松地避开了那些看似隐蔽的陷阱。 他们的脚步在雪地上快速移动，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陈凡一边前进，一边留意着雪地上的细微痕迹。 那些足迹在厚厚的积雪中若隐若现，常人难以察觉，但在陈凡这个前世兵王的眼中，却如同清晰的路标。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一处脚印边缘，感受着雪的松软程度，判断着留下脚印的时间。 “小柏，看这里。”陈凡低声招呼陈柏，指着一串脚印，“这脚印的深度和方向，表明他们往这边走了，而且步伐急促，应该是在匆忙逃窜。” 陈柏顺着陈凡指的方向看去，努力辨认着那些模糊的痕迹，心中对表哥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两人沿着足迹一路追踪，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 地势逐渐变得平缓。 陈凡的脚步愈发轻盈，他察觉到，敌人可能就在附近。 果然，在前方一处被积雪覆盖的巨石后面，陈凡发现了一丝异样。 巨石旁的积雪有被扰动的迹象，周围的树枝也有不自然的弯折。 他心中一凛，判断这里就是李兵和小五的藏身之处。 陈凡用手势示意陈柏停下。 “老鼠就在这里！” 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棵大树，让他藏在那里，注意隐蔽。 陈柏会意，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躲到了大树后，紧紧握住手中的三八大盖，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陈凡则侧身躲在一棵粗壮的松树后，手中紧握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眼睛透过那PU3.5瞄准镜，紧紧盯着巨石的方向。 他能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然而，李兵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躲在巨石后面，手中握着一把老套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对同样手持汉阳造的小五轻声说道：“小心，可能有人来了。” 小五微微点头，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森林中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 陈凡和李兵双方都在等待着对方先露出破绽。 突然，一只受惊的野兔从灌木丛中窜出，打破了这份寂静。 李兵误以为是敌人发动攻击，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陈凡藏身的松树飞过。 陈凡知道，战斗已经打响。 他迅速通过瞄准镜锁定巨石方向，开了一枪，同时大喊：“小柏，注意隐蔽，找准时机！” 陈柏在大树后，紧张地观察着战局，等待着合适的出击时机。 在这冰天雪地的森林中，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子弹在树林间穿梭，打在树干上溅起一片片木屑，雪花被震落，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仿佛一场白色的硝烟。 陈凡凭借着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深知不能一味地强攻。 他一边开枪压制对方，一边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更有利的进攻位置。 他发现巨石右侧有一片相对茂密的灌木丛，或许可以借此接近敌人。 陈凡趁着敌人换弹的间隙，快速而又敏捷地朝着灌木丛移动。 他的身影在雪地里若隐若现，脚步轻盈得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就在他快要接近灌木丛时，李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朝着他的方向疯狂扫射。 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溅起的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 陈凡心中一紧，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他迅速卧倒在雪地上，借助积雪的掩护，朝着灌木丛翻滚过去。 终于，他成功躲进了灌木丛中。 此时，他的心跳加速，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躲在灌木丛中的陈凡，开始仔细观察敌人的射击规律。 他发现李兵和小五配合并不默契，两人的射击间隔存在一定的时间差。 陈凡决定利用这个破绽发起攻击。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和心态。 当李兵射击完毕，小五准备开枪的瞬间，陈凡猛地从灌木丛中站起身，双手紧握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通过PU3.5瞄准镜精准地朝着小五的方向连开两枪。 小五躲避不及，手臂被击中，手中的汉阳造掉落在地。 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后倒去。 李兵见状，愤怒地嘶吼着，将所有的子弹朝着陈凡所在的灌木丛倾泻而去。 一时间，灌木丛中枝叶横飞，陈凡被压制得无法抬头。 就在这时，陈凡听到了陈柏的呼喊声：“表哥，我来掩护你！” 陈柏从大树后探出身，朝着李兵开枪射击。 李兵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应对陈柏。 陈凡抓住这个机会，迅速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 他低姿前行，朝着巨石方向快速靠近。 李兵发现了陈凡的行动，想要转身射击，但已经来不及了。 陈凡在接近巨石的瞬间，一个侧身翻滚，同时扣动扳机。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李兵的肩膀。 李兵吃痛，手中的老套筒掉落在地。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二章 孤注一掷？ 小五也肩膀中弹了，此时，疼得五官扭曲在一起。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他望向李兵，带着哭腔哀求道：“兵哥，咱们投降吧？实在不行，咱爸妈还能捞我们的，被打死就真的完了呀！” 李兵双眼瞪得仿佛要喷出火来，脸上肌肉因愤怒而不住抽搐。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闭嘴！老子死也不投降，绝不能便宜了他们！” 此刻，陈凡正透过狙击镜牢牢锁定李兵。 周围的森林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凛冽的寒风在树林间肆意穿梭，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 厚厚的积雪压在树枝上，沉甸甸的，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坠落。 李兵的一举一动在镜中清晰无比，只见他手往腰间摸去。 陈凡心中“咯噔”一下，大喊：“炸弹，跑！” 几乎同时，李兵已拔掉手雷安全针，用力扔出。 “轰！”一声巨响，手雷爆炸产生的气浪如汹涌的波涛，周围树木被震得剧烈摇晃，不少树枝纷纷折断落下。 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也被爆炸的硝烟蒙上了一层灰暗。 陈凡与陈柏迅速往旁跳开。 可此前枪战已让积雪松动，这手雷爆炸直接引发了雪崩。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疯狂。 山摇地动，巨大的轰鸣声好似要将天地撕裂。 原本安稳堆积的雪坡，瞬间化为奔腾的白色怒流，如猛兽般咆哮着席卷而来。 雪浪足有一人多高，裹挟着石块、树枝，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下。 四周的森林在这股力量面前颤抖着，树木被雪流冲撞，发出痛苦的“嘎吱”声。 陈柏吓得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嘴唇颤抖得厉害，双脚像是被钉住般无法挪动。 陈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喊：“别傻愣着，跟我跑！” 陈凡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凭借经验判断出雪崩核心区域与相对安全的方向。 二人在雪地里拼命狂奔，脚下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雪崩速度极快，不断有树木被冲倒，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破碎的冰块和树枝在雪流中翻滚，宛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一块磨盘大的冰块朝着陈柏飞速砸来，陈凡见状，猛地将陈柏拉到身后，用手臂去挡。 冰块重重砸在手臂上，陈凡疼得闷哼一声，却丝毫未停，拉着陈柏继续跑。 此时，天空中原本微弱的阳光也被雪雾遮蔽，四周一片昏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他们在树林中左突右拐，利用粗壮的树干阻挡雪崩冲击。 雪崩的力量实在太大，有的大树虽能减缓雪流，却也被撞得摇摇欲坠。 纷飞的雪花在狂风中乱舞，使得视线愈发模糊，他们只能凭借着对地形的模糊记忆和求生的本能拼命奔跑。 终于，两人跑到一处地势稍高且树木极为密集的地方，成功摆脱了雪崩。 陈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大口喘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 汗水和雪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流淌。 陈凡微微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快速平复呼吸。 他目光敏锐，一眼瞧见远处逃窜的李兵和受伤的小五。 此时，周围的森林渐渐恢复些许宁静，唯有雪流的余韵还在山间回荡。 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给这片劫后的森林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陈凡伸手将陈柏拉起，语气急切：“想报仇就别躺着，追！” 陈柏眼中怒火燃烧，咬牙切齿：“必须报仇！这王八蛋，竟敢下死手！表哥，这山路不好追，咋办？” 陈凡凑到陈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随后，陈凡毫不犹豫地正面追去，陈柏则迅速迂回向下包抄。 李兵回头，瞧见追来的陈凡，眼神中闪过惊慌。 他转身举枪，朝着陈凡射击，“砰砰砰”，子弹在陈凡周围激起雪花。 陈凡身形矫健，如猎豹般快速寻找掩体，一个箭步冲向一棵大树，紧贴树干。 此时，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在雪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使得整个场景更添紧张氛围。 趁着李兵换弹间隙，陈凡闪电般探出头，举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李兵反应迅速，连忙躲避，子弹擦身而过。 但小五却没那么幸运，胸口被击中，他瞪大双眼，“啊”地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在雪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白雪。 李兵大惊失色，大喊：“小五！”他心中震惊不已，心想这人竟会瞬狙，难道是专业狙击手？ 此时，李兵顾不上许多，转身继续逃窜。 跑着跑着，他眼角余光瞥见下方包抄的陈柏。 李兵心中一紧，深知情况危急，急忙扭头朝着另一条路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周围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仿佛在为他的逃窜提供掩护。 昏暗的树林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儿的惊叫声，更显阴森。 陈凡与陈柏汇合，陈柏满脸懊恼：“表哥，让他跑了！” 陈凡眉头紧皱，眼神冷峻：“别急，他受伤了，跑不远，咱们接着追。” 追着追着，李兵顺着旁边一条蜿蜒的小路慌不择路地下了山。 前方依旧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山峦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冷峻。 陈凡目光如炬，迅速分析着李兵的意图，他断定李兵已没有体力再攀爬眼前的大山，大概率是想迂回，从农场的位置逃之夭夭。 陈凡转头看向陈柏，神色严肃且果断地说道：“小柏，你赶紧回去，通知农场的民兵队，让他们做好严防死守，绝不能让这小子从农场溜走。这边交给我，我继续追。” 陈柏一脸担忧，紧紧盯着陈凡，嘱咐道：“表哥，你千万小心啊！” 说罢，转身朝着农场的方向飞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 陈凡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枪，顺着小路追下山去。 山下是一个开阔的谷地，四周被山峦环绕，寒风在谷中呼啸穿梭，发出阵阵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地上的积雪被风吹得四处飞扬，迷得人眼睛生疼。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三章 兄弟，没必要开枪吧？ 谷地间一条蜿蜒的小路向前延伸，顺着这条路跑，确实能够绕过之前的山体回到农场。 陈凡身体素质极佳，即便经过了先前激烈的枪战和惊险的雪崩，到现在也不过是感觉身体微微发热，气息平稳。 他步伐轻快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迅速朝着李兵逃跑的方向追去。 而此时的李兵，早已是狼狈不堪。 他一路狂奔，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风箱，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他心中满是无奈与恐惧，暗自思忖：“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这种高手？简直太恐怖了！” 由于心不在焉，李兵根本没注意到前方的路况。 只听“咔嚓”一声，他一脚踩烂了冰层，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掉进了一个小水塘里。 “扑通”一声巨响，溅起大片水花。 水塘里的水冰冷刺骨，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冻得他牙关打颤。 陈凡听到声响，迅速赶了上来。 他站在水塘边，居高临下地用枪指着李兵，脸上带着一丝冷峻，开口道：“跑啊，你倒是接着跑啊？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李兵狼狈地在水中挣扎着，冻得青紫的脸上露出一丝绝望。 他缓缓抬起手，试图去拿腰间的枪。 “砰！”陈凡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精准地打在他的另一只手上。 李兵惨叫一声，手中的枪脱手，“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此时的李兵，两只手都被打出了血窟窿，鲜血在冰冷的水中迅速蔓延开来，将周围的水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整个人在水中冷得瑟瑟发抖。 然而，李兵并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 他的一只手悄悄放在腿上绑着的匕首上，同时抬起头，用充满哀求的眼神看着陈凡，嘴唇哆嗦着说道：“兄弟，没必要要命啊，我错了，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你高抬贵手，别开枪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陈凡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冷冷地说道：“你这招，我见多了。少在这儿装可怜，你之前干那些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再见！” 说完，陈凡眼神一凛，果断扣动扳机。 李兵双眼瞪得滚圆，惊恐地大喊：“不要……” 但话还没说完，子弹已经如闪电般洞穿了他的头颅。 他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倒在了水塘里，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鲜血从他的头部涌出，将水塘里的水染得愈发殷红。 周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寒风依旧在谷地里呼啸，吹起地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水塘上。 陈凡过去捡起他的手枪看了一眼，没什么好的。 也就王八盒子。 这玩意儿留着也没什么大用，家里手枪已经那么多了。 就是可惜，打了半天，居然没能让自己稍微尽兴点。 别说刀了，军刺都没能用上。 陈凡总结了一下，这家伙是有点本事的，但显然，本事不够。 这家伙弄的那些陷阱，虽说有一定作用。 但作用也不是很明显。 其实陈凡之所以能躲得掉，不是因为他当兵的那些经验。 而是猎人的经验。 可以说，那些陷阱，但凡是个有经验的猎人都能看出来门道的。 简单来讲，他弄得太官方了！ 就好像是书上写的，怎么布置陷阱的教程，他一步一步完全给照搬下来了。 而现实中布置陷阱，你得考虑一下环境因素。 冬天，到处都是素装银裹的一片。 颜色很分明，这种情况下直接在雪地布置那种陷阱，不是傻？ 至于战斗，其实他也有点业余。 可能就比那些没什么专业训练的民兵好点吧。 主要是一切都太一板一眼。 瞄准，藏身，就好像书上写了他必须这么做，于是他就做了一样。 丝毫的变通都没有。 回去之后，陈凡也是这么跟陈周说的。 陈周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有你的啊，他的战斗技巧都是从书上学来的，这都能看出来！” 陈凡眉头一皱。 “还真是书上学来的啊？” “那本书好像还是苏联出版的，有个知青给翻译出来的手稿，被他拿了去。”陈周说道。 陈凡想笑，这就难怪了，跟战斗民族学来的经验，他想怎么用得好？ 身体素质的差距摆在那里呢。 “所以，都收拾了？”陈周问道。 陈凡点了一下脑袋。 “你们去收拾尸体吧！” 陈周笑了。 “不着急，我先把答应的东西给你，尸体的话，要等你堂舅过来了。” “这种事情，还是要他们才能处理明白。” 陈凡这才发现，自己考虑得还是太简单了。 这样的事情，放在大山里固然正常，可别忘了，这几个人都有身份背景。 那这件事就不单纯了。 处理不好的话，大概率会变成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斗殴，然后红眼了，杀人。 这样，所有的罪名都到了他的头上！ “那行，我就不管你们怎么处理的了。” 陈周笑着点点头，随后带他过去找到了陈柏。 然后带着俩人去领子弹，最后回到了陈周的办公室。 陈周说到做到，给他们的赏钱也是立即就给。 俩人领了东西之后，陈周让洪大全给他们先安排了住宿。 主要是把这件事给彻底解决才能回去。 以及，陈凡的任命书也还没下来呢。 “表哥，这一趟也刺激啊！”陈柏笑道。“那雪崩的时候，我吓坏了！” “之前弄的时候也是这样，哎，咱就说，这辈子能有几次？” 陈凡开口道：“以后的日子还长，刺激的，我觉得还在后面呢。” “还在后面？啥意思？”陈柏不解地问。 站在窗口的陈凡回头看着他问：“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些人都往山上跑？” “真的犯事儿了，跑出农场，去更远的地方不好吗？” 陈柏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 “所以，你是说他们在山上很可能有基地？”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四章 坦白说，我很中意你 陈凡点了一下脑袋，道。 “确实很有可能，而且，我甚至怀疑那个什么欧飞等人，以及刘三胖那些人！” “都在那么一个地方才是！” 陈柏有些疑惑，又问：“可是，上次你不是找到了刘三胖等人的基地了吗？” “那算什么基地？”陈凡皱紧了眉头说道。 “狡兔还有三窟呢！在山上的事情，肯定是距离什么地方比较近，就去什么地方。” “而且那种简单的木屋其实自己都可以搭建，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精力。” 陈柏道：“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这很可能就是很多人了。” “这应该咋说，表哥你比较有文化，你跟我说说。” “犯罪团伙？”陈凡问。“你想说这个吧？” “我在想的也是这个事情，刘三胖，还有欧飞等人的事情，我感觉太巧合了。” “前后的时间也过于碰巧了点，几乎是凑在一起的。” 陈柏起身道：“表哥，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这几件事情全部都赶到一起去了。” “真要是犯罪团伙，这件事还就没完！” 陈凡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倒是有去山上寻找这些人真正的基地的想法。 可是，陈队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当天晚上，姜昆就带着林向晴来了。 去把尸体收回来，然后还签发了一张通缉令。 细数李兵等人的罪状。 陈柏不理解，人都干掉了，现在搞这个干嘛。 但陈凡则懂得很多。 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有后台。 陈队这边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导致一切准备都还没能做好。 只能是这样，先把事情给铺垫出去，然后再过几天宣布死讯。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时代，对付这样的恶人，什么手段不打紧。 重要的是不能连累其他人。 所以陈凡只是私底下简单跟陈柏解释了这件事。 事情忙到了后半夜，才算是妥当一点。 但是姜昆说还有点儿细节的问题需要去找人解决。 于是乎，就去跟陈周商量了。 把林向晴交给了陈凡。 陈凡现在已经对农场这边很了解，因为洪大全等人还要负责善后工作。 以及他们自己也有本职工作需要去干。 就走不开身。 陈凡问林向晴还想去了解什么。 “吃饭。”林向晴脱口而出。“今天我还什么都没吃呢。” 陈凡笑道：“那我带你去食堂，这边的食堂比较人性化，全天都能去弄吃的。” “深夜也可以？”林向晴惊问。 陈凡嗯了一声：“因为牲口比较多嘛。” “有时候晚上也会有情况，所以农场的工作其实是两班倒，轮换制的。” “为了保证他们晚上也能有吃的，食堂这边也是两班倒。” “诶，我看堂舅对这边很熟悉啊，怎么你不是这样？” 林向晴表示：“我其实来所里的时间不算长，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在派出所那边做事情。” “农场这边，就来过几次，都是匆匆离开了，也就不太熟。” 陈凡点了点头，没再废话，带她去了食堂。 本来以为林向晴吃东西应该会很慢，结果人家吃饭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瞧着像个爷们儿。 林向晴吃完一抹嘴，才笑着问：“不好意思，我吃东西就是这样。” “因为全国性的粮食短缺，所以其实恶性案件不少，咱们磨盘营这几个村子能得到重视，我才给调来了这边。” “可法医的工作，你懂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固定三餐的时间，只要出事儿了，就必须要赶过去处理。” “有时候，尸体的状态不太好的话，一天都别想吃啥了，恶心。” “所以，有机会吃东西的时候，就得赶紧吃。” 陈凡点点头：“确实很辛苦，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选择了这么一个职业？” 林向晴起身道：“带我出去转转呗，咱们边走边说。” 陈凡说了句好啊，就起身带着她出去转悠。 “我的父母是被人谋杀的。”林向晴跟在陈凡旁边开了口。 “当时却因为法医的技术限制，导致了案子无法侦破，他们的案子也就成了悬案。” “我心里很不服气，就选择了学医，还去过苏联留学，但是因为我们跟苏产生矛盾，就回来了。” “总之，是从父母的问题开始，后面越来越觉得其实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陈凡点了点头，道：“林向晴同志，你很有觉悟啊！” “后来呢？你父母的案子有了进展了吗？” “一直没有。”林向晴回答道。“等我留学回来，一切都变了。” “这个时候想要再翻案，就很难。” “也是。”陈凡道。“几十年的光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但是这当中的变化，人很难接受得了。” “不过，去苏联留学学医，你这个想法很特别啊，据我所知，五十年代去苏留学的大多都是学习工业，制造业，航天业等等。” 林向晴笑道：“确实，学医的只是相当少的一部分，更多人更愿意选择别的国家。” “其实，枪械这些东西，在留学期间我也学了不少。” “甚至产生过不太好的念头，比如自己报仇之类的。” “可后面自己也回过味来了，我这么私底下报仇，跟他们蓄谋杀人有什么区别？” “我留学期间，国家帮了我不少，我不该给国家添麻烦。” 陈凡这一刻确实是觉得林向晴刷新了自己对她的认知。 这妹子懂的挺多啊，觉悟也高。 “现在说说你吧。”林向晴忽然话题一转，看向他说道。“我更好奇你这个人。” “枪械玩的很溜，跟人交手也是得心应手的，上次在磨盘营对付那些人，你就表现出了很优秀的一面。” “这次更让我刮目相看，坦白说吧，我其实挺中意你的。” “我不喜欢遮遮掩掩，有什么说什么，希望不会吓到你。” 话是出口了，却让陈凡心里产生了怀疑。 这妹子该不会是借着对自己有意思这种借口，让自己说出来点什么吧？ 别人怎么想的无所谓，但陈凡自己很明白。 在别人的视角看待自己做的这些，很难不去产生质疑。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五章 调查可以，不许冒险！ 见陈凡忽然就不说话了，林向晴笑起来。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是个人都得对你产生怀疑好吧？你这种表现，怎么说呢，感觉特务都没你能打。” 陈凡心里在想，完了完了。 看来是真的出大问题，这小妮子真的是在试探自己，怀疑自己。 等等！ 慌乱中，陈凡却想到了一件事。 要是林向晴真觉得自己是特务的话。 不该来找自己提这件事儿啊。 而且还有，陈队也没说类似的话，以他的本事来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陈队没什么好怀疑的，应该是姜昆帮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那林向晴这边应该也…… 陈凡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开口道。 “这就是特务了？那特务也太不值钱了。” “枪械这个真没啥好说的，我堂舅是在我长大之后，因为被调走，才很长时间没见。” “小时候可经常来，现在对枪械的管控都没那么严格，很多村子，很多人家都有火药枪。” “你更别说我小时候了，所以我见过，摸过，有什么好奇怪的？” “再说，李兵能在书上学到的东西，我就学不到吗？” “你还念过书？”林向晴问。 陈凡道：“当然，我好歹也是初中毕业的。” 前世，他是自己考进去的，但这会儿也只能以原主的身份说。 “后来虽然因为家庭情况没能继续下去，可我很喜欢看书啊，我老爹活着的时候，他的书，我都看过。” “后面活不下去了，书都被我老妈给卖了。” “弄一点钱是一点。” 林向晴嗯了一声。 “是这样。” “你要说身手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姥爷是谁吗？”陈凡又问。 林向晴开口道：“知道，姜家沟的老爷子嘛，有名的猎户。” “他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老爷子是个硬汉啊！” “你的身手是跟他学的吗？” “对。”陈凡也只能瞎说到底。“要不姥爷怎么会认可我，把刀都给了我。” “当然，我知道你想问啥，为什么我之前不去山上打猎。” “因为我母亲啊，我大舅就是折在了山上的，她一直不希望我这么做。” “母亲以前的性子有点软弱，害怕这，害怕那的，即便被欺负了，也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反击。” “直至一家子都快要饿死了，我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我不支棱起来，这个家就要完了！” “那是殊死一搏了，明白吗？” 林向晴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的跟所长说的差不多，看来是我真的想多了。” 陈凡松了口气，这小妮子还真是来试探自己的。 “陈凡同志，我正式为我怀疑你而道歉！”林向晴忽然停下来，并且伸出了手。 陈凡跟她握了一下手，心里在想，这就是我不敢跟你处对象的原因啊。 这特么的要天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什么年代啊？自己会的那些要是在她面前展现出来，还得了？ 哪怕任意扣个帽子，都活不了。 “没关系，林向晴同志，你做事小心谨慎，是应该的。” 林向晴笑道：“不过，我说中意你这件事，可不是假的。” 陈凡几乎是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不是，我有这么吓人吗？”林向晴笑起来。 陈凡皱了皱眉。 “那倒不是，你长得很好看，就是，这件事儿，我恐怕只能拒绝你。” “因为我已经答应了跟灵萱处一下看看。” 林向晴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神色。 但很快掩饰过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没关系，陈凡同志，我也不会缠着你的。” “既然你已经有对象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啊。” “你觉得呢？” “那是我的荣幸。”陈凡笑着回答道。 别说，只要不是那种朝夕相处的情况。 林向晴这人敞亮，陈凡是愿意跟她交个朋友的。 “那就这么说了。”林向晴道。“我知道你才十八，我比你大，看来我要当姐姐了。” “叫一声来听听。” 陈凡心想，老子两世的年龄，你不敢想。 可原主没人家大是真的啊。 陈凡也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姐。 “乖，虽然听起来不太情愿。”林向晴强忍着笑说道。 陈凡挑眉：“那是肯定不太情愿的，我喜欢当哥。” “那没办法，忍着吧。”林向晴道。“你叫我一声姐呢，我也不会亏待你。” “以后有啥事儿，姐罩着你。” 陈凡晕，怎么就多了个姐了？ “咱来说说这件事吧。”林向晴也不闹了，正色道。 “我感觉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李兵等人一直往山上跑，让人捉摸不透。” “而且，跑丢的家禽，听说是一只都没看到。” 陈凡略微错愕了一下，这小妮子果然不是寻常人。 “那个，确实是没看到，但也可能是我们没找到。” “还没出发找呢，不过，要是有散落在山上的，李兵那家伙用手雷引发了雪崩。” “我估计活下来的也没几个。” 林向晴嗯了一声。 “我听说了，这次还是挺凶险的。” “所以，小凡，你什么想法？” “其实我跟我表弟讨论过这件事。”陈凡怕了，不敢说是自己的猜想。 “刘三胖，欧飞等人的事件，太巧合了，都撞到了一起。” “而且都是在山上，所以我怀疑这是一个犯罪团伙。” “他们在山上有自己的根据地什么的，我想了一下，也就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而且，假如我们在山上找不到那些家禽的话，很可能是被李兵等人送去了他们的根据地。” 林向晴点了点头：“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你们是经常在山上跑的。” “所以这些事情很容易联想过去，但我们就是根据欧飞他们的供词想到的。” “这家伙说漏嘴了，说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 陈凡大惊。 “这么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不行，我得去山上好好调查一下。” 林向晴赶紧说道：“调查可以，但不允许你随便去冒险！” “这要真是一个犯罪团伙的话，你一个人就很危险！听见没？”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六章 跟我儿子比起来，差远了！ 陈凡刚想表示，自己当然不会胡来的。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一旦胡来，结果可能就是大家都讨不到好。 可是话还没出口。 林向晴就说道：“不行，这事儿我得跟所长说一说，让他给你小子好好上上课！” “不然以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偷摸去的，我都可能不清楚。” 陈凡苦笑着表示：“姐啊，真不用的。” “我知道深浅，还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是什么实力，这种情况下跑上山去找人，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一旦发现了对方的踪迹，我肯定会告诉你们。” 林向晴看他说的这么斩钉截铁，也就暂时选择相信他了。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信你。” “带我到处转转吧。” “好嘞。”陈凡笑着答应。 这事儿要捅到姜昆那边去，他估计又是被念叨的一天。 陈凡可不想被念叨。 当天，带着林向晴转悠了挺久的。 其实陈凡自己对农场也不是很熟悉。 转悠一下，正好自己也对这边稍微熟络一点。 前世，他虽然知道农场是干什么用。 可也没实际看到过，毕竟年代差距摆在那里呢。 这一转悠，陈凡感觉自己算是开了眼了。 好家伙，整个农场，就跟一个小王国似的。 食堂只是一小部分啊，这边有自己的卫生室，小卖部，甚至还有学校。 就这样一个小山谷，俨然成了独立的一方小世界一般。 姜昆跟陈周谈话，一直到了晚上，吃过东西，才带着林向晴先回去。 陈凡这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带着陈柏，还有洪大全等人上山寻找牲畜的蛛丝马迹。 可是一行人转悠了一上午，愣是一点儿踪迹没发现。 昨晚又下大雪了，加上之前的雪崩，几乎是掩盖了大部分的踪迹。 要想在这种情况下找牲口，简直比登天还难。 后面中午时分，又下起雪来。 快过年了就是你这样，大雪也是最严重的时候。 一行人只好先回来跟陈周说这件事。 陈周挥手让洪大全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随后才对陈凡说道：“小凡啊，昨晚你堂舅跟我聊了很多。” “我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一系列的事情太巧合了。” “没准真就是这样，有一个犯罪团伙藏在山里。” “他们有自己的基地，李兵这些王八犊子故意放走那些牲畜，是为了得到进去的门票。” “我们找不到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陈凡便问他：“陈队，所以你是什么想法？” “暂时先不要上山吧，寒冬腊月的，去解决这群匪徒，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李兵他们完蛋了，情况应该会稍微好点。” “总之，我们这边会加强所有的防守，到时候再慢慢说。” 陈凡嗯了一声。 “事到如今，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对了，小凡。”陈周接着说道。“给你的申请也下来了，从今天起，你就是从你们磨盘营到谷雨农场这片山区的管理员。” “但你原本就是守山人，自己就有工资来着，不可能给你两份，我只能帮你涨到一百，凑个整。” “你看可以吧？” 陈凡明显是有点儿不太高兴。 这涨了没多少啊。 “陈队，就涨这么一点点？” 陈周笑道：“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但现在是没办法的，但凡可以，我都会帮你多要一点！” “等开春吧，冬天要搞定这件事，太麻烦了。” “行吧。”陈凡也不是不知道见好就收的人。 “那我这小表弟呢？” “陈柏是吧？”陈周道。“确实也立功了，但是山区的管理员不能有两个。” “目前薪资都没办法申请下来太多，你更别说想让他给你当助手了。” “上头说了，要助手可以，但是薪资问题，自己解决。” 陈凡翻了个很大的白眼。 “陈队，合着您就是先给我画饼，后面不兑现的啊！” 陈周立即说道：“说啥呢，这孩子，别不高兴啊，事儿不是我不办，是现在很麻烦。” “可你放心，你帮了我大忙，我怎么可能亏待你？” “放心干着，来年，我肯定帮你解决这件事。” “工资什么的，都会涨的！到时候涨不了，你直接来找我。” 陈凡点了点头。 “成，我信你。” “你这小兄弟也可以的。”陈周笑道。“早点回去吧，我听说你是姜家沟的。” “现在姜家沟的猎人病了，据说要辞职，你回去正好填补这个空缺。” 说着，陈周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他。 “我还是有点儿人脉的，你带着这封信回去，能直接成为那边的守山人。” “小子，就当是我弥补没办法帮你申请下来的遗憾。” 陈柏接过信，欣然道：“这已经很好了，谢谢陈队。” “不客气，你小子也是有点本事的，回去好好干。”陈周道。 “我的想法是等后续把你俩都拉来我农场这边。” “我们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啊。” 陈柏兴奋不已。 “好的好的，陈队，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待！” 陈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那你们抓紧回去吧，现在路也不好走。” 俩人这才收拾了回去。 回到磨盘营，陈凡本是跟着陈柏去他家里的。 但走到大伯跟二叔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他们家门口坐着的几个男女。 年纪都跟陈凡差不多。 赵花枝说是病了，但这会儿在院子里坐着，说得眉飞色舞的。 几个人还在院里烧起了火，正在烤肉。 陈凡他们没搭理，直接过去了。 “刚才走过去的是陈凡那小兔崽子吧？”赵花枝没好气地说道。 “看着他我就来气，要不是他，你妈跟你二婶会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没事，奶奶，这事儿我很快能办完，不是只有他有人脉的！”陈其年冷冷地说道。 “让我妈跟我爸都进了监狱，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他算！” 陈建仁很是开心，摸了摸他的脑袋。 “果然还是自己儿子好，那陈凡再怎么本事，跟我儿子比起来，也差远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七章 干旱预兆 “表哥，我就要回去了，这枪，还给你吧。” 到了陈柏家里，陈凡帮他收拾好之后，陈柏送上了枪。 陈凡笑道：“给你用了，你接下来就是姜家沟的守山人，就一把单管猎枪能干嘛的？” “三八大盖，手枪，都给你。” “就当庆贺你也成为守山人。” 陈柏笑起来：“真的啊？表哥大气！” “但说是这么说。”陈凡道。“你要记着，你那性子要好好改改！” “一个好的猎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性。” “有勇气是好事，但勇气跟鲁莽是两回事！明白？” 陈柏点了点头：“懂了，表哥放心，这些天跟着你，我已经学了不少东西。” “也明白，要不是有你在，就我那个死德行，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会好好琢磨好再动手的。” 陈凡嗯了一声。 “收拾好了，就跟我回家，吃点东西，我们跟你一块儿过去！” “说好的要去看姥爷，一直没什么时间，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一趟了。” 陈柏欣然道：“好啊！其实姥爷也一直都很念叨你们的。” 陈凡嗯了一声，随后两人收好了东西，回去了家里。 姜秀跟灵萱正在缝制衣服。 陈凡说了去看姥爷的事情，姜秀一下子就性情了。 眼泪在眼眶中闪烁，连连点头道。 “好好，我们收拾一下就走。” “带点肉过去，在你姥爷家里弄。” 陈凡嗯了一声，这时候，锦姒跳到了他的怀里。 “你也要去啊？” 锦姒看着他点了一下脑袋。 小霜欣然道：“哥，那要不给灰灰和阿宝也带着一起去。” “在姥爷那里住一晚上再说。” 陈凡刚要说话，姜秀道：“可是，派出所那边说让你回来，就去处理一下你大娘她们的事情。” “不着急。”陈凡道。“错不在咱们，凭什么让咱们挪出时间去解决？” 姜秀道：“也是，那就不管他们，你那些堂哥堂姐的回来了，我看一个个横眉冷眼的，迟早也会跟咱们家搞事情。” “妈听你的，不管他们！” “妈你放心，现在谁还想再来搞事情，我就让他们好看！”陈凡道。 一家人收拾了不少东西，糕点也给姥爷拿上一些，连同灵萱一起带着过去了。 还在路上的时候，大雪就停了。 这一路也很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 到了姥爷家里，姥爷这人，平时嘴硬得很。 可在看见姜秀跟小霜之际，还是忍不住动容了。 陈凡又介绍了灵萱。 姥爷一直在说是好孩子，随后还给了她一条红绳。 上面拴着一颗狼牙，说是能保平安。 灵萱高兴得很。 后续灵萱在跟姜秀做吃的时候，姥爷就一直抱着小霜跟陈凡谈话。 问他这些日子又干了些什么。 得知陈凡干掉了东北豹，又弄死了两头熊瞎子的时候。 姥爷很是震惊。 “好小子，我这一辈子的成就，在你这儿，居然几天就达到，还超越了！” “不错，我很好看你！” 陈柏在一旁笑着说道：“表哥可厉害了！那身手，我真的有点儿赶不上。” “小柏也不错。”陈凡道。“这些日子，脾气改了不少，技术也大有进步。” “对了，姥爷，说是二舅病了，什么病啊？” “别管他！”姥爷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是什么病？胆小病呗！” “前些日子，在山上遇到了野猪，回来的时候，又遭遇了几头狼追击，差点丢了小命。” “从那时候起，就再也没上山过，生产队那边去劝了都没用，现在就推脱说是病了！” “小柏这孩子既然已经被你教好了，那就直接去申请，我看好他。” “不用申请。”陈凡笑道。“小柏跟我解决了农场那边的麻烦，人陈队直接帮忙给了一封介绍信。” “拿回来交给严队长，就能直接上任去了。” “还帮了农场的忙啊。”姥爷很是高兴。“好好好，小柏，你现在去。” “早点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心里也踏实。” 陈柏马上起身道：“好嘞，那姥爷，我先过去找严队。” “快去快去！”姥爷冲他摆摆手。 陈凡没说把二舅也叫过来吃东西。 因为姥爷会不高兴，以后给他送点儿就行吧。 二舅这人不坏，就是太胆小了点儿。 陈柏没多久回来了，还带了严宽一起过来。 严宽主要是找陈凡求证一下陈柏说的那些。 毕竟陈柏这小子还没到十八呢。 陈凡耐心说了陈柏跟着自己打猎，救援农场的那些事情后。 严宽相当高兴，坐下说道。 “是这样就好了，我啊，刚去了一趟公社那边。” “听说气象局那边发布了气温升高预警，现在还没过去冬天呢，气温要升高上来。” “来年怎么办啊？这是干旱的兆头啊！” 身为庄稼汉，肯定是明白的，积雪不能到开春再融化，这一年都可能是干旱。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干旱就意味着可能颗粒无收。 那到时候，冬季活不下来，春季同样活不了。 陈凡眉头紧皱，道：“不能吧？大雪不是今天才停的吗？” “是刚停没多久。”严宽道。“但是预警已经出来了，这要是准确，就意味着后面不但不会下雪。” “气温还会持续升高，积雪提前融化。” “年关还没过，积雪就没了，来年的前景堪忧啊。” 陈凡是知道，六十年的饥荒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干旱造成的。 可没想到这都能让自己赶上啊。 “来年要是真干旱了，上头没什么政策吗？”姥爷问。 严宽摇头：“目前没有，粮食的问题还没解决，这事儿小凡应该知道。” “磨盘营那边先开展了大棚蔬菜，可是到现在还没种出东西来。” “这个估计也难，全国能成功的地儿没几个。” “所以要真干旱了，那我们唯一的活路就只有去打猎了。” “咱们村现在能有一个好的守山人接任，后面培训猎人上山也容易点。” 陈凡听得也有点焦虑。 六十年代初期，粮食短缺的问题确实导致很多背靠大山的村子只能上山打猎维持生计。 真要到了那时候，很大一部分的猎物恐怕要被吃绝种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八章 给钱还是吃枪子？ 姥爷听完后，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好一会儿开口，慢吞吞地说道。 “小凡他们村子应该不用担心。” “但是我们姜家沟恐怕是要好好规划一下。” 姜秀赶紧说道：“要真是这样，爸，你跟我们去磨盘营吧。” “不去。”姥爷的回答很坚决。“哪有去吃嫁出去的女儿的？” “我就在姜家沟，有的吃就吃，要是没吃的了，我饿死也行。” “爷爷！你说什么呢！”陈柏马上说道。“我还不能照顾你了？” “我爸不在了，照顾你就是我的责任！” 姥爷笑起来，看着姜秀说道：“听见了吧？这孩子可以的，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好两个娃就行。” 姜秀欲言又止，但也没说什么。 “妈，没事的。”陈凡深知姥爷是肯定不会跟自己回去，所以笑着开口。 “小柏能照顾好姥爷，实在不行，我也能支援啊。” “怎么可能让姥爷饿肚子？” 姥爷这次倒是没有让陈凡尴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瞧瞧，我这外甥，亲孙都很厉害，我担心什么？” 姜秀这才有了点笑容。 “说的也是。” 陈凡以前从来没见过姥爷这个样子。 以前姥爷总是一板一眼的，什么东西都分的很清楚。 但今天，他却愿意接受他们这些小辈的好。 一开始陈凡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严宽才告诉他，之前姥爷回来的时候，摔了。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严宽他们就都来劝他。 说年纪大了，就不要逞强，要去哪里，用村里牛车就行。 姥爷那天说是有些激动，头一次觉得自己不行了。 可是在众人的劝说下，才逐渐接受这个现实。 而且他老人家心里清楚得很，现在两个小辈才是他的依靠。 陈凡这边，他是不会要求什么。 但陈凡要是孝顺，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人就是要慢慢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以当天，陈凡他们在姥爷这里也过的很开心。 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姜秀跟姥爷的心结，这一趟之后也算是彻底不复存在。 尤其是锦姒还很亲姥爷。 让姥爷觉得陈凡就是山神选中的人，更加觉得他跟姜秀都是有一个很好的依靠的。 但，次日回去，陈凡看见家门口站着的人就有点不爽。 陈建仁，陈保定，赵花枝都在。 同时还有陈建仁的儿子陈其年，陈祥胜，女儿陈朵朵。 陈保定的儿子陈升跟女儿陈小花也都回来了。 一群人就那么堵在陈凡他们家门口。 要不是林向晴也在，陈凡都想直接逐客了。 “姐，来多久了？很冷吧？”陈凡上前喊道。 林向晴也笑起来：“还好了，你们去哪儿了？” “去我姥爷家了。”陈凡说着，转头跟母亲介绍。 “妈，林向晴警官认了我当弟弟了。” 姜秀笑着点头：“这是我们家小凡的福气啊。” “不知道在炫耀什么！”陈其年没好气地说道。“陈凡，我们家的事情也该解决了吧？” “不管有什么错，蹲了这么多天的大牢，你也该签字了吧？” 陈凡还没开口，林向晴就说道。 “陈其年，我刚才怎么说的？你们家这件事，不是小凡的错。” “要他签字是这个态度？” 陈其年一脸的不屑，陈建仁笑呵呵地开口。 “小凡，小年他们不知道情况，你别见怪。” “我们知道错了，还要多谢你救我们下山呢。” “你放心，把人放出来，答应的多少钱，一定给你。” 赵花枝虽然不情愿，但现在也想先给人捞出来再说，也开口说道。 “就是啊，小凡，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差不多就行了，这事儿是他们不厚道，我一定骂他们。” 陈凡这才开口。 “行吧，既然知道错了，这件事我就算了。” “把字给签了，就算了吧。” 林向晴这才把协议书给拿出来。 “小凡，你在这里签字，上面说了，要赔偿你的损失。” “如果不赔偿，你有权利再起诉他们。” 陈凡笑道：“姐，我还信不过你吗？我签字就是。” 说着，林向晴给他递了笔，陈凡签了字。 “行了。”林向晴道。“你们都该好好谢谢小凡，记着给人家钱啊。” 陈建仁赶紧说道：“是是是，这都是应该的。” 就陈保定一个字都没说，不是不想说啥，是实在没脸了。 随后，林向晴领着他们先走。 陈凡他们回了家。 几个小时后，人放出来了，陈建仁家里热闹得很。 陈凡把土盒子枪装上身上就起身。 “小凡，你去哪里？”姜秀赶紧问。 陈凡笑道：“去要钱，这事儿要往后拖，他们能直接赖账。” “可是揣着枪干嘛啊？”姜秀吓一跳。“孩子，不能动枪的。” 陈凡笑道：“放心，妈，我不杀人，就吓唬一下他们。” “都是一群怕事的，所以放心！” “我跟你去。”灵萱起身道。 陈凡扶着她坐下说道：“你去干嘛啊？那就是一家子不讲道理的。” “别吓着你，我很快就回来了。” “有啥事儿，堂舅也会帮我们的。” 说完，陈凡笑呵呵地出了门，直接去陈建仁家。 “大伯，人都出来了，钱该给我了吧？我得去置办年货了。” 陈建仁刚要开口，陈其年直接起身道。 “滚！别逼我扇你！” “还知道我爸是你大伯？先给我爸送进大牢，接着给我妈也送进去了！” “你还有脸来要钱？” 王翠翠也黑着脸说道：“陈凡，你真以为我们家没人了？” “欺负人也不是你这么欺负的！” 陈凡笑着掏出了枪。 “就知道你们会赖账，本来以为你们多少会懂点事。” “看来不来硬的是不行啊。” “吓唬谁呢！”陈其年怒道。“你是守山人，枪只能在山上用！” “真当老子不懂？” 砰！ 一声枪响，直接吓得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陈凡用枪指着他们说道。 “一群臭不要脸的，搬我们家东西的时候咋不见你们说是自己人？” “老子今天不给脸！要么给钱，要么吃枪子儿！” “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打在腿上手上什么的，纯属自卫。” “谁叫你们家人多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零九章 我孙儿能比他差？ 陈凡这话可不是吓唬他们。 这群人也很清楚。 他是真敢开枪的。 尤其是陈凡杀了匪徒的事情，虽然没有公开。 但都是在村里，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所以，大家都只是不敢说而已。 事实上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都在私底下议论，陈凡肯定是被招了当兵的。 要不胆子怎么这么大？都敢杀人。 而且派出所所长也这么器重他。 你真要说是亲戚，以前陈凡家被欺负的时候，咋不见他们来帮忙？ 所以，这会儿陈其年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已经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惊恐的神色。 他自己也说不好。 谁敢赌啊？ 姜昆那么器重陈凡。 陈凡真要给他们身上弄几个血窟窿。 到时候姜昆随便走走流程，就直接给人放了。 那不是自己活该挨这么一下子的吗？ 陈建仁一看儿子不说话了。 心里清楚得很，怕了呗。 但说实话，他自己也害怕。 没什么是他陈凡不敢弄的。 “都是自家人，干嘛啊？” 赵花枝率先开了口。 “小凡，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帮忙救人。” “这钱怎么可能不给你？” “妈，你不用这么跟他低声下气的。”陈建仁也想明白了。 那陈凡跟他们就不是一伙的。 也根本走不到一块儿去。 与其维持着这层大家都不喜欢的关系，不如就彻底断了好。 陈建仁直接掏出了一百块，走过去交到他的面前说道。 “陈凡，钱给你，我们两清。” “对自家人都能动枪，你这种亲戚，我们也高攀不起。” “从今天起，我们断亲吧，各过各的。” 陈凡笑着接过了钱说道。 “看来给你关上几天的时间，还真是有用啊。” “这钱说给就给了。” 话音刚落，王翠翠不服气地说道。 “你给他干嘛？拿枪威胁，不就是抢劫？” “咱们去举报他！” “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可是一百块，咱们家得攒多久才能攒下来？” 陈建仁没好气地骂道。 “你闭嘴吧你！” “还嫌不够乱？这不是自己答应人家的？” “而且，他虽然做的过分，可要不是他，我跟保定怎么可能从山上活着下来？” “就当是两清！” 说着，陈凡还没说啥呢，容有花开了口。 “说的对，既然这么不讲情面，不如直接断干净的好！” “一直这样，谁受得了啊？” “咱们也不是没骨气的那种，让人家牵着鼻子走。” 陈其年没好气地说道。 “就这样，拿了钱滚！” 砰！ 陈凡又对天开了一枪。 现场的人一个个再度吓得面如土色。 “不是，钱都给你了，你这是干嘛？”陈建仁壮着胆子问。 陈凡开口道：“你们说的话很难听。” “我有点不爽，不是说我是威胁吗？” “那就威胁到底咯。” “钱，是我出了食物在前面，你们该给的！” “我救了你们，是不是该说句谢谢？” 陈建仁老脸憋得通红。 “你……” 陈凡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们这种亲戚，没有才好呢。” “但是，我帮了忙，得说谢谢！” 陈建仁哪里敢跟他叫板？ 心里也是犯嘀咕，怎么陈凡现在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他哪里有这么刚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建仁最终还是开口。 “谢谢你救了我们。” 陈凡笑道：“这才对嘛，行了，那就这样。” “咱以后也不是亲戚了，不用维持表面功夫，也是，累得我够呛。” “不过，赵花枝女士，你还没给我呢！” 赵花枝一脸的不服气，可也无可奈何，硬着头皮把钱送了过来，并且说了句谢谢。 “这才对嘛。”陈凡说着，挥挥手，转身走了。 等陈凡走了，赵花枝才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拿把枪，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妈，别管他！”一直没说话的陈升开了口。“我不是告诉您，我还认识了一些部队上的人嘛？” “过几天他们会按照我的要求，给我送枪来的。” “这玩意儿不稀奇，很多村子其实都有火药枪。” “无非就是威力没他们的大而已。” “但我搞来的这把，威力肯定大！” “我爸也会打猎啊，到时候我跟我爸上山，照样能打猎物回来吃吃肉。” 赵花枝赶紧说道：“儿啊，你可不敢乱来。” “别的村子那是盯得不紧，但是咱们磨盘营据说上头是重视的。” “私自持枪的罪名也不小！” “妈你放心。”陈升道。“我那朋友会帮忙搞定持枪证。” “他陈凡有什么了不起的？” “后山他是守山人，了不起不在后山打猎，兴安岭那么大一片地方，还能没咱们打猎的地儿？” 赵花枝一听就激动了。 “你这话说到妈心头上了。” “对，就是要比他强，他陈凡能做到的，我儿子也能行！” “二婶，不只是打猎。”陈其年笑着开口。“我也有不少关系。” “已经托人帮忙搞了不少种子，咱家自己种吃的。” “到时候，肉跟蔬菜都不会少！” 容有花顿时笑的很开心。 “我就知道，我孙儿肯定不差！” “那奶奶这把老骨头，就靠你们了。” 陈其年笑道：“奶奶放心，那肯定是饿不着您的。” “到时候咱家还得跟陈凡他们家好好炫耀炫耀！” 这边，陈凡刚走到半道，就遇上了陈保定。 “二叔。”出于陈保定这人还不错，陈凡依旧叫了一声二叔。 陈保定却老脸一红，道：“小凡，我不配当你二叔。” “你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 “而且，她用孩子来威胁我，这婚，也离不了。” 陈凡笑道：“二叔，你何必在意这些呢？” “我跟他们不对付，是因为他们欺人太甚，但我知道你对我们不错。” “咱们各论各的。” “我不认那个二婶，不代表不认您。” 陈保定顿时泪光泛滥。 “小凡啊，你这么说，二叔更是觉得羞愧。” “对不起……” 陈凡宽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理解您的苦衷。” “不用道歉。”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陈保定点了点头：“我想劝你不要去找他们，钱，我会给你的。” “他们肯定会对你下手。”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章 偷猎者 “但是我刚才听见了枪声，难道你……” 陈凡立即解释道：“是我开的枪，但根其原因，是他们无理取闹。” “有没有人受伤？”陈保定顿时有些担忧。 “小凡，都是亲戚，这样弄不太好。” “真见了血，传出去也不好听。” 陈凡笑道：“二叔，放心吧，我没打人，就吓唬他们而已。” “钱我已经拿到了，你自己的留着吧。” “不过今晚估计你家那位又会对你发难了。” 陈保定松了口气，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还以为他们真对你动手了。” “顺利解决就行，我回家之后，该怎么就怎么吧。” “那，小凡，你先回去，我也回去了。” “要是迟了，没准又出什么事情。” 陈凡嗯了一声。 俩人分开后，陈凡回头看了一眼。 陈保定的背影竟然显得有点落寞。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软弱，有时候真的是病。 回家后，陈凡把钱交给了母亲收着，自己打算上山狩猎。 既然大雪停了，而且有可能来年干旱。 那现在肯定是能多弄点食物就多弄点。 陈凡带上他的五六式，加上毛瑟连发手枪就上了山。 陈凡背着五六式和毛瑟连发手枪，沿着蜿蜒的山路朝着山上走去。 今日的气温确实升高了不少，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山上有部分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山路变得泥泞湿滑，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稍不留意就可能滑倒。 陈凡穿着一双破旧的胶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鞋上沾满了黑色的泥巴，裤脚也被雪水浸湿，冰冷刺骨。 他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专注，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路，双手时不时地抓住路边的树枝，以此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凛冽的山风呼啸着吹过，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心中对猎物的渴望。 好不容易到了山上，陈凡开始四处寻找猎物的踪迹。 他在山林中小心翼翼地转悠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可奇怪的是，平日里常见的野兔、山鸡等猎物，今日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陈凡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有些焦急。 他心想，既然这里没有，那就往山林深处走走看。 于是，他索性朝着原始丛林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走到原始丛林，陈凡突然听到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他心中一惊，立刻警觉起来，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将五六式紧紧握在手中，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就看见三个人狼狈逃窜而来。 其中一个人受伤了，被另外两人架着走。 他们手里都有枪，应该是偷猎者。 受伤的那个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痛苦地呻吟着。 他的左腿裤腿被鲜血染红，血迹已经干涸，在裤子上结成了暗红色的痂。 另外两个人也是一脸疲惫和惊恐，他们的衣服被树枝划破，脸上和手上都是一道道血痕。 一个身材稍胖的人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快跑，那野猪太厉害了，咱们不是它的对手！” 另一个瘦高个则眼神慌乱，四处张望着，嘴里回应道：“能往哪儿跑啊？这深山老林的，咱又不熟悉路！” 陈凡见状，心中一动。 他正愁找不到猎物，没想到这大野猪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救人不是他的目的，猎杀野猪才是让他激动的事情。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紧紧握着枪，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对付这头野猪。 就在这时，从山林里冲出来一头大野猪。 这头野猪体型庞大，足有半人多高，浑身长满了粗糙的黑毛，两颗长长的獠牙从嘴角探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它的耳朵高高竖起，全身的鬃毛因愤怒而根根直立，发出沉闷的吼声，向四周宣告着它的领地主权。 陈凡看到野猪，心中的兴奋之情愈发浓烈。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果敢。 他缓缓从树后走出来，站在路中央，大声喊道：“你们三个，躲到我后面去！” 那三个人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见是陈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胖男人连忙说道：“兄弟，可算遇到救星了！这野猪太凶了，你可得救救我们啊！” 瘦高个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兄弟，你可一定要帮我们一把！” 陈凡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紧紧盯着野猪，手中的枪已经上膛。 他的身体微微下蹲，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 野猪看到陈凡，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愤怒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它的速度极快，四蹄在地上刨起阵阵尘土，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陈凡不慌不忙，等野猪冲到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时，他突然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野猪的攻击。 同时，他迅速举起五六式，朝着野猪的头部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野猪被这一枪打得晃了晃身子，但并没有倒下。 它更加愤怒了，转过头来，再次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陈凡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这野猪的生命力如此顽强。 他不敢大意，再次举起枪，连续开了几枪。 这几枪终于起到了作用，野猪的身上出现了几个血洞，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它的脚步变得踉跄起来，速度也慢了许多。 但野猪并没有放弃攻击，它依旧顽强地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陈凡见状，知道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他必须速战速决。 他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朝着野猪冲了过去。 在靠近野猪的瞬间，他一个翻滚，来到了野猪的侧面。 然后，他将手枪抵在野猪的脖子上，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野猪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它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轰然倒地。 陈凡站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但眼神中却透着胜利的喜悦。 那三个人见野猪倒下了，纷纷从树后跑了出来。 胖男人激动地说道：“兄弟，你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瘦高个也在一旁竖起大拇指，说道：“是啊，兄弟，你这枪法简直绝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还有人？ 陈凡望着眼前欢呼雀跃、对他满是感激的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山间的回响：“你们三个，先别忙着高兴！这山上的猎物是能随便打的？你们这是偷猎，知道不？” 胖男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向前跨了一步，脖子一梗，大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们差点被野猪给弄死，你现在还来怪我们？你到底是谁啊，管这么宽？” 陈凡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视着胖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这片山区的管理员，也是守山人。这片山林，我说了算！”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旷的山林间却显得格外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瘦高个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慌张。 他扯了扯胖男人的衣角，小声说道：“胖哥，咱好像理亏，别惹事儿。” 胖男人却一把甩开他的手，依旧不依不饶：“管理员又怎样？你有什么证据？” 陈凡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却保存完好的证件，在三人面前晃了晃，说道：“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 三人凑近一瞧，证件上的公章和字迹清晰可辨。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刚还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陈凡把证件收了起来，继续说道：“这次就放过你们，下山自己去找卫生室治伤。以后要是再让我抓到你们偷猎，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直接就给弄死！” 三人听了，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头，连声称是。 这时，陈凡注意到受伤那人腿上的伤口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竟然是枪伤。 他的眼神一凛，上前一步，质问道：“你这伤口是枪伤，是不是遇到别的偷猎者了？” 三人对视一眼，胖男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们也不清楚，当时就顾着逃命了，没注意其他的。” 陈凡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给我指个方向，赶紧下山，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偷猎。” 三人如获大赦，连忙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就从那边过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陈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三人一瘸一拐地朝着山下走去，时不时回头看看陈凡，眼中满是畏惧。 陈凡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朝着他们指的方向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山林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地上的积雪融化后，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陈凡的胶鞋踩在上面，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叫声，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陈凡小心翼翼地前行，手中紧紧握着五六半步枪，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吼声，紧接着，一群野狼从四面八方的灌木丛中窜了出来。 这些野狼身形矫健，浑身的毛发又脏又乱，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它们的眼睛里透着嗜血的光芒，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嘴里发出阵阵低吼，似乎在向陈凡宣告着它们的领地主权。 陈凡心中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他迅速将五六半步枪扛在肩上，通过3.5倍狙击镜观察着狼群的动向。 狼群慢慢围拢过来，将陈凡困在中间，不断地绕着圈子，寻找着攻击的机会。 陈凡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狼群的移动，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一只体型较大的头狼率先发动攻击，它后腿一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不慌不忙，他微微侧身，避开头狼的攻击，同时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窜出去，正中头狼的胸口。 头狼惨叫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其他野狼并没有因为头狼的死亡而退缩，反而被激怒了，它们更加疯狂地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迅速换上弹夹，他的动作熟练而流畅，在这紧张的时刻，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不断地开枪，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一只野狼的倒下。 然而，狼群的数量太多了，陈凡的子弹渐渐见底。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他一边开枪，一边朝着周围的树木靠近，试图寻找一个有利的地形。 就在他快要退到一棵大树旁时，一只狡猾的野狼从他的身后扑了过来。 陈凡感觉到背后的动静，他来不及转身，只能本能地向前一扑。 野狼扑了个空，但它并没有放弃，再次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陈凡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毛瑟连发手枪在他手中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他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如雨点般射向野狼。 野狼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倒地。 此时，陈凡已经退到了大树旁，他背靠大树，警惕地看着剩下的几只野狼。 这些野狼似乎也意识到了陈凡的厉害，它们不再贸然进攻，而是在不远处徘徊着，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 陈凡喘着粗气，他的心跳如雷，手中的枪也变得很烫。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摆脱这些野狼，否则等子弹耗尽，他就危险了。 他的眼睛在周围扫视着，寻找着可以利用的东西。 突然，他发现地上有一些干树枝和落叶，他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陈凡一边用枪指着野狼，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干树枝和落叶，迅速堆成一堆。 他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点燃了这堆树枝和落叶。 瞬间，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火光映红了陈凡的脸。 野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得连连后退，它们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发出阵阵不甘的吼声。 陈凡趁着这个机会，迅速朝着山下跑去。 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树枝划破了他的衣服，划伤了他的脸，但他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陈凡终于听不到野狼的叫声了。 他停下脚步，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身体疲惫不堪，衣服也破破烂烂，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庆幸。 他知道，这次能够死里逃生，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 陈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次朝着刚才偷猎者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些偷猎者到底还遇到了什么？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 他的脚步变得更加谨慎，手中的枪始终紧握，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天色越来越暗，山林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陈凡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林中摸索着前进，他的身影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孤独。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黑夜中的危险 没走多久，陈凡就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冰冷的目光死死锁住。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他缓缓转过头，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双幽绿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正死死地盯着他，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直击他的内心，陈凡顿时吓得一激灵，寒毛直竖。 借着微弱的月光，陈凡看清了那是一只东北豹。 它身形矫健，浑身布满了黑色的斑点，在月光下宛如神秘的图腾。 它的耳朵高高竖起，全身的毛发因警惕和攻击的欲望而微微炸开，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摆动，发出低沉的咆哮，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震颤着陈凡的耳膜。 陈凡心中暗叫不好，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明白东北豹的速度和力量远超常人，正面冲突他毫无胜算，必须想办法智取。 他快速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或物品，目光落在了身旁一棵粗壮的歪脖树上，树干倾斜，树枝繁茂，或许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东北豹似乎也在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它前爪伏地，压低身体，眼睛紧紧盯着陈凡的一举一动，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吼声，那吼声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陈凡紧紧握着五六半步枪，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他的手心已满是汗水，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慌乱。 突然，东北豹动了，它如黑色的闪电般朝着陈凡扑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陈凡瞅准时机，朝着歪脖树全力冲刺，在东北豹即将扑到的瞬间，他猛地一跃，双手抓住一根低垂的树枝，借力使力，身体像荡秋千一样荡到了树的另一侧。 东北豹扑了个空，锋利的爪子在地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陈凡在树枝上迅速调整姿势，将五六半步枪架在树枝上，朝着东北豹射击。 “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东北豹反应极快，它在地上一个翻滚，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随后迅速站起身，再次朝着陈凡所在的树扑来。 陈凡快速换上弹夹，再次开枪。 这一次，子弹擦着东北豹的身体飞过，在它的皮毛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东北豹被激怒了，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更加疯狂地朝着陈凡进攻。 它围绕着大树不断跳跃、扑击，试图找到陈凡的破绽。 陈凡一边开枪，一边借助树枝的掩护不断移动位置。 他深知不能一直被困在树上，必须想办法突围。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木，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的树枝与他所在的树相连。 他心中有了主意，决定冒险一试。 陈凡集中火力朝着东北豹射击，压制它的行动。 趁着东北豹躲避子弹的间隙，他沿着树枝快速移动，朝着那棵相连的大树奔去。 东北豹发现陈凡的意图，立刻放弃躲避，全力朝着陈凡扑来。 在东北豹即将扑到陈凡的那一刻，陈凡纵身一跃，跳到了另一棵树上。 东北豹用力过猛，撞在了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凡在新的树上站稳脚跟，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毛瑟连发手枪在他手中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 他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如雨点般射向东北豹。 东北豹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它的身上出现了几个血洞，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但它并没有倒下，它的生命力极其顽强。 它摇晃着身体，再次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的子弹已经所剩无几，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他一边开枪，一边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 突然，他发现地上有一块尖锐的石头。 他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陈凡朝着石头的方向扔出一颗子弹，制造声响吸引东北豹的注意力。 东北豹果然上当，朝着子弹落地的方向扑去。 陈凡趁机从树上跳下，捡起石头，朝着东北豹冲了过去。 当东北豹发现陈凡时，已经来不及躲避。 陈凡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狠狠地砸向东北豹的头部。 石头重重地砸在了东北豹的头上，东北豹被这一击打得晃了晃身子。 陈凡趁机再次开枪，这一次，子弹正中东北豹的心脏。 东北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轰然倒地。 陈凡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心跳如雷，手中的枪也变得滚烫。 他望着倒在地上的东北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这惊险战斗的后怕。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林里一片寂静。 陈凡的身体疲惫不堪，衣服破破烂烂，脸上和手上都是伤口，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次朝着偷猎者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那些偷猎者到底还遇到了什么？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 陈凡的脚步变得更加谨慎，手中的枪始终紧握，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林中摸索着前进，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山林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兽的叫声，让这寂静的山林更加阴森恐怖。 走着走着，陈凡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个山洞。 他的心中一动，心想或许可以在山洞里休息一下，顺便躲避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走去，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当他走到山洞前时，他听到了山洞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 他缓缓走进山洞，发现山洞里有一堆篝火，篝火旁有一些散落的物品，看起来像是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陈凡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仔细地查看了这些物品，发现其中有一些是打猎用的工具，还有一些是生活用品。 他心想，这些东西会不会是那些偷猎者留下的？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留下这些东西？ 陈凡决定在山洞里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继续寻找答案。 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将枪放在身边，眼睛盯着洞口，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山洞里的温度很低，陈凡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梦到了自己被一群野兽围攻，他拼命地开枪，但子弹却怎么也打不完。 他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心跳还在剧烈地跳动。 陈凡看了看外面，天已经渐渐亮了。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起枪，走出了山洞。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寨遗迹 陈凡走出山洞，清晨的山林还带着丝丝凉意，雾气在林间弥漫。 他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噜声。 从昨晚与东北豹的激战到现在，他滴水未进，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先找点儿能吃的东西再说，不然这身子可撑不住接下来的折腾。”他低声嘟囔着，紧了紧手中的枪，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林子里静谧得有些压抑，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啼叫，更衬出这份寂静。 陈凡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能是食物的迹象。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陈凡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缓缓蹲下身子。 只见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了出来，这兔子个头不大，浑身的毛灰扑扑的，两只耳朵警惕地竖着，在空地上蹦跳着。 陈凡眼睛一亮，心中一喜：“好家伙，可算找到你了。” 他猫着腰，脚步放得极轻，缓缓朝着兔子靠近。 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耳朵动了动，更加快速地蹦跳起来。 陈凡见状，也顾不上隐藏身形，猛地站起身，朝着兔子追了过去。 他的脚步在山林中快速移动，树枝划破了他的衣服，脸上也被划出了几道血痕，但他浑然不觉，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兔子。 那兔子灵活得很，在山林间左突右窜，陈凡几次都差点抓住它，却又被它巧妙地逃脱。 “看你能跑到哪儿去！”陈凡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终于，那兔子钻进了一个山洞里。陈凡追到洞口，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刚要伸手去掏洞，却发现洞口周围的泥土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竟是人的足迹！ “看来附近真的有其他偷猎者。”他眉头紧皱，心中警惕起来。 陈凡没有贸然行动，他深知偷猎者大多心狠手辣，而且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武器装备如何。 他决定先解决肚子的问题，于是转身在林子里寻找松脂和干草。 没一会儿，他便收集了一些松脂和干草，他用火柴点燃，放在兔子洞口。 浓烟迅速往洞里灌去，没一会儿，那兔子就被熏了出来，在洞口四处乱窜。 陈凡眼疾手快，伸手一扑，便抓住了兔子。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接下来就顺利多了，一连抓了三四只，他才停手。 陈凡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将干柴架好，从树干上剥下树皮，做成简易的碗，盛上积雪，放在火边。 看着雪慢慢融化，他又拿出军刺，开始解剖兔子。这军刺锋利无比，在他手中灵活地转动，没一会儿，兔子就被处理干净。 他将兔子架在火上烤着，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陈凡撕下一块兔肉，放入口中，那温暖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他只吃了一只，便将剩下的都放在袋子里，系在腰间。 填饱肚子后，陈凡顺着那足迹的方向走去。此时已到中午时分，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他越走越深，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原始丛林的深处。这片区域他从未涉足过，但之前听磨盘营的村民说起过，这里被称为人间地狱。 这里不但豺狼虎豹众多，还有熊瞎子等大型野兽，毒蝎子、毒蛇更是不计其数，进来的活人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而且林子极为密集。 陈凡的脚步愈发谨慎，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手中的枪始终紧握。 因为是冬天，那些有毒的蛇虫鼠蚁倒是没出来活动，这让陈凡稍稍松了口气。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片山崖下面。他抬头望去，只见山崖上有一座山寨，那山寨看起来有些破旧，墙壁上爬满了藤蔓。 “这难道就是以前土匪的寨子？”陈凡心中疑惑，他不敢靠近，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拿出六五半步枪，利用上面的PU3.5倍狙击镜观察。 透过狙击镜，他看到一个老毛子站在哨塔上，正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那老毛子身材高大，穿着一件厚实的皮袄，头戴一顶皮帽，手中拿着一把枪。 陈凡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急忙躲了起来。“怎么会有老毛子？他们是越过边境线进来的？”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对方手里有武器，而且不知道有多少人，自己贸然行动无疑是送死。“先回去报告再说。” 他心中想着，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感觉背后有一丝寒意。 他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条毒蛇正吐着信子，盯着他。这蛇通体黑色，身上有红色的斑纹，三角形的脑袋高高扬起，显然是一条剧毒蛇。 陈凡的心跳陡然加快，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若是开枪，极有可能被老毛子发现。 他缓缓蹲下身子，右手悄悄地握住军刺，眼睛紧紧盯着毒蛇的一举一动。 那毒蛇似乎感受到了陈凡的威胁，身体微微弓起，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陈凡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在这生死关头，一丝慌乱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突然，那毒蛇动了，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早有准备，他身体迅速往旁边一闪，同时手中的军刺朝着毒蛇刺去。 毒蛇的速度极快，陈凡这一刺并没有刺中它。那毒蛇在空中一个转身，再次朝着陈凡扑来。 陈凡紧紧握着军刺，眼睛死死地盯着毒蛇。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与毒蛇搏斗的技巧，他知道，不能盲目地攻击，要寻找毒蛇的破绽。 毒蛇再次扑到，陈凡这次没有躲避，而是迎着毒蛇冲了上去，他手中的军刺朝着毒蛇的头部刺去。毒蛇见状，身体一扭，避开了陈凡的攻击。 陈凡一击未中，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冲了几步。他刚稳住身形，就看到毒蛇再次朝着他扑来。 这一次，毒蛇的攻击更加猛烈，它的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大。 陈凡的脸上满是汗水，他的手臂因为刚才的攻击有些酸痛，但他咬紧牙关，再次举起军刺。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黑熊也快成精了？ 在毒蛇即将扑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猛地蹲下身子，同时手中的军刺从下往上刺去。 陈凡一击得手，军刺直直刺入毒蛇七寸，毒蛇嘶鸣着挣扎几下，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陈凡望着地上的死蛇，长舒一口气，却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快步朝着磨盘营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他的心始终悬着，眼睛警惕地扫过四周，手中的枪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从刚才开始，陈凡就一直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总觉得还有可能出事！ 回想起来，之前有这种不安，那还是上次快遇到大棕熊的时候。 等等，大棕熊？ 难不成总是要这样的情况下才会有这种感觉？ 要命啊！没有手雷，光靠枪，要真对付这样的猛兽。 其实还是很困难的。 天色渐暗，山林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刺骨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陈凡的脸颊。 他裹紧那件破旧的棉衣，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四周不时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每一声都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透着十足的凶狠劲儿，一听就知道是某种大型猛兽发出的。 陈凡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握紧手中的枪，缓缓蹲下身子，借助周围茂密的灌木丛将自己隐藏起来。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搜寻，想看清前方的状况。 随着咆哮声越来越近，陈凡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手心全是汗水，紧紧握住枪托，手指就搭在扳机上，只等危险一露头，便毫不犹豫地开枪。 终于，借着微弱的月光，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原来是一只黑熊。 这只黑熊体型巨大，全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在夜色中像一座移动的小山，它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嘴里不时发出沉闷的吼声。 陈凡大气都不敢出，他清楚黑熊的厉害，尤其是在它感受到威胁的时候，那可是不死不休的狠角色。 尤其眼前的这只黑熊比之前的棕熊还大！ 这算怎么回事？陈凡一个脑袋两个大，该不会也是成精的吧？ 一般都是棕熊的个头要大一点啊！ 这就更加不敢动手了。 即便是五六半，即便是不空枪，那也未必真能干掉它！ 此时陈凡精神高度集中。 同时，屏气敛息，静静地趴在地上，等待着黑熊离开。 要是没发现猎物的话，这东西应该是会走的。 即便是看到了他，只要他不动，黑熊大概率也可能不吃他。 因为熊不喜欢死物！一般情况下，熊要是抓到了人。 那是会在你活着的时候直接吃了你的！ 此时黑熊在附近慢悠悠地徘徊了一会儿，像是察觉到了陈凡的存在，竟然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 陈凡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在地面上，手中的枪微微颤抖着。 就在黑熊快要靠近他的时候，它突然停住了脚步，鼻子用力地嗅了嗅。 然后像是对眼前的“猎物”失去了兴趣，转身晃悠悠地离开了。 陈凡望着黑熊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爬起来就跑。 一刻钟也不敢耽搁！ 当陈凡终于跑出原始丛林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刚想松口气，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狼嚎声。 陈凡心中一紧，快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等靠近一看，竟是他收养的白虎泰哥被一群狼团团围住。 此时的泰哥还没长大，体型跟狼差不多，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它洁白的毛发。 它背靠着一棵大树，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是想吓退狼群。 “泰哥！”陈凡心急如焚，大声呼喊。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六五半步枪，朝着狼群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走在最前面的一只狼应声倒地，其他狼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浑身一颤，纷纷后退几步。 但很快，头狼仰天长嚎一声，似乎在鼓舞着狼群的士气，狼群再次朝着泰哥围拢过去。 陈凡一边开枪，一边朝着泰哥靠近。他的枪法精准，又有几只狼倒在了他的枪下。 但狼群数量太多，子弹很快就所剩无几。 陈凡见状，迅速换上弹夹，同时大声呼喊：“泰哥，坚持住！我来了！” 泰哥听到陈凡的声音，原本黯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它奋力挥舞着爪子，与狼群展开殊死搏斗。 一只体型较大的狼瞅准时机，猛地朝着泰哥扑了过去。 泰哥侧身一闪，用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抓在狼的背上，狼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但泰哥也因为这一扑，露出了破绽，另一只狼趁机咬在了它的后腿上。 泰哥吃痛，发出一声怒吼，用力甩动身体，将那只狼甩了出去。 陈凡终于赶到了泰哥身边，他将枪背在背上，拔出军刺，与泰哥并肩作战。 他的眼神坚定，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他一边挥舞着军刺，一边大声喊道：“来啊！看你们今天谁能活着离开！” 狼群被陈凡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头狼再次发出一声嚎叫，带领着狼群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陈凡和泰哥毫不畏惧，他们相互配合，陈凡用军刺抵挡着狼的攻击，泰哥则用爪子和牙齿撕咬着靠近的狼。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陈凡的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好泰哥。 突然，一只狼从侧面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躲避不及，被狼扑倒在地。 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陈凡的脖子咬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泰哥猛地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狼的脖子，将它甩到了一边。 陈凡迅速站起身，和泰哥一起，再次与狼群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不知过了多久，狼群终于被他们的顽强抵抗所击退。 主要也是血肉之躯在热武器跟前不够看。 死了那么些，它们当然也害怕！ 所以最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陈凡和泰哥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凡看着浑身是伤的泰哥，心疼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没事了，泰哥，我们安全了。” 泰哥舔了舔陈凡的手，眼中满是开心。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五章 鄂伦春族来了？ “好了好了。” 陈凡摸着它的小脑袋说道。 “最近这狼群有点儿活跃啊。” “看来是真出事了。” 不用想，陈凡就觉得这件事肯定是跟那个山寨有关系。 以前是土匪，现在变成了老毛子占领。 这事儿要是继续发酵下去，他们在那个位置搞得这些豺狼虎豹都往这边跑。 到时候铁定会威胁到村子。 念及此，陈凡不想再耽误时间，便开口问。 “泰哥，你吃的还有嘛？” 泰哥点了点头。 陈凡便起身：“那成，你先回去吧。” “我有要紧事做，必须马上赶回村子。” “有空了再来看你。” 泰哥很懂事，听他这么说就蹭了蹭他的腿，自己先走。 陈凡起身看着泰哥很快远去的身躯，感慨道。 “要是能带回家就好了。” 一直让泰哥在山林中，确实能锻炼它的生存能力。 但要是在家里，还可以守着老妈他们。 陈凡一时间有点纠结。 不过也暂时没想这么多，先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磨盘营。 当然，狼也不能浪费，统统拖着回去。 陈凡把狼跟兔子都交给灵萱去处理。 自己随后就前去找李大震。 在生产队没找到人，陈凡就直接去他们实验大棚的地方。 刚到地儿，就听见黑三无奈地说道。 “不成啊！又枯死了！” “按理说，这老祖宗就开始搞的东西，我们不应该总是失败啊。” 李大震笑道：“老黑你也学到东西了啊，知道这是老祖宗就开始搞的东西。” “那肯定啊。”黑三道。“这不，知青同志他们一直在说这个事儿。” “队长！黑三叔！”陈凡直接上前喊道。 李大震他们看到陈凡来了，欣然招手。 “小凡，你来了，正好，帮我们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我们种植的方式有误？” “怎么就搞不成呢？你好像很多东西都懂，帮忙看看。” 听见李大震这么说，白落珠也看了过来。 陈凡看了一眼大棚里的蔬菜。 要么就是不冒芽，要么就是冒芽了，但是枯死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顶棚，道：“我觉得吧，是大棚材质的问题。” “我刚来，站在里面都感觉挺闷的。” “这种情况，植物怎么活的了？” “陈凡同志说的很对。”白落珠也过来了。“就是大棚材质的问题。” “可是目前比较好的材料都还在实验中，没推广使用。” “我们也没什么好用的了。” “透气跟保暖成了矛盾问题了就。” 陈凡深知，这个年代要想解决，还是有一定困难。 国家有国家的麻烦。 杂交水稻都还在研发中，更别说大棚了。 所以其实从一开始，陈凡就不觉得他们能随随便便成功。 但，现在有契机啊。 “队长，大雪停了，今天气温也有所升高。” “其实按照目前的趋势来看的话，很可能接下来都会是持续升温。” “那到时候积雪就会融化。” “要我说，与其在现在搞这些各种材料都稀缺的东西。” “还不如想办法多弄点种子，赶着积雪融化后种一波。” 李大震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之前去开大会，说是气象局那边给出了通知。” “很可能会出现持续高温的情况，这个新年都怕是没雪了。” “要按照这个说法，来年真可能干旱！” “小凡说的很对，赶着现在种一波出来才是要紧事儿。” “诶，小凡，你怎么知道气象局的通知？” 陈凡笑着回答：“昨天不是去我姥爷家了吗？” “听严队长说的。” 李大震嗯了一声：“确实是这样，要是不能抢先种出一批粮食来，真闹干旱，很严重的。” “那队长，我们这些天的辛苦就白费了吗？”白落珠显然有些不太愿意放弃。 李大震道：“那没办法啊，干旱的事儿虽然不一定。” “可是种地的都明白，积雪要是不能留到开春再融化，即便没干旱。” “开春都会缺水啊。” 白落珠眉头紧皱：“这么说也确实是道理。” “可我就是在想，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先向上申请一下？” “大棚项目是上面定下来的……” “不用申请了。”这话不是李大震说的。 而是忽然赶来的姜昆。 “上面的通知已经下来了，北方各个地区的积雪都开始融化。” “上面研究决定，还是担心干旱年的到来。” “所以暂停大棚项目，让各个地区根据实际情况去做事情。” “所长，所以干旱年是真的可能来？”李大震惊问。 姜昆到了近前，叹了口气，道：“没错，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子。” “你们也看到了，昨天早上还大雪纷飞，下午开始，大雪停了，气温开始逐渐升高。” “咱们这一仗，是跟老天爷打啊。” 李大震连连点头：“确实，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保证大家的生计。” “防患于未然嘛，不管有没有干旱年，都不吃亏。” 姜昆嗯了一声，随后道：“你们这个大棚也拆吧。” “留着没什么用，或者嫌麻烦留着也成。” “要真到了那种时候，我们去跟农场商量，要点儿牲口来养。” “可万一真干旱了，人吃的都没有，哪里有给牲口吃的？”黑三眉头紧皱。 “到时候再说嘛。”姜昆道。“那牛羊能吃草，你能啊？” “办法总比困难多！” “行了，你们商量着来，小凡，你跟我走，有事儿找你。” 陈凡也就跟着姜昆先走。 “小凡，我跟你说，这事儿保密，鄂伦春族的祭司来了。”姜昆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玩意儿？”陈凡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叫你小子小声点。”姜昆提醒他。 陈凡赶紧压低了声音问：“队长，鄂伦春族不是在原始丛林中吗？” “怎么会跑下山来的？” 姜昆这才告诉他：“情况是这样的，山上出事了，有一伙老毛子越过了边境线。” “已经对鄂伦春族造成威胁，所以他们来的目的是希望跟我们合作。” “正好，咱们也想跟这些少数民族搞好关系，这是个机会啊！” “老毛子这事儿闹这么大了吗？”陈凡眉头紧皱。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山神选中的使者？ 听他这么说，姜昆马上问：“小凡，你知道老毛子？” “刚知道！”陈凡回答。“我也是偶然的机会遇上的。” “在深山老林，就是被称为人间地狱的那段林子。” “那里，之前是土匪的山寨啊！”姜昆惊道。 陈凡嗯了一声。 “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想尽早回来报告给你。” “堂舅，老毛子私自越过边境线，这不是一个小事儿啊。” 姜昆眉头紧皱。 “这确实不是一个小事儿。” “但要是咱们没有证据的话，恐怕也不好办。” “现在咱们跟苏的关系很紧张。” “不能再出现这种国际性的问题了。” 陈凡也能明白这其中的道道。 “可是，堂舅，他们盘踞土匪的山寨，显然目的不纯！” “难道咱们就不管了吗？” “管！”姜昆肯定地说道。“咱们磨盘营这边能受到上头的重视是因为什么？” “不就是大山后面就接壤了老毛子的边境吗？” “以及大山里有丰富的各种物资！” “他们真要是居心不良，肯定要干！” “可还是那句话，得有证据。” 陈凡立即说道：“那堂舅，这事儿交给我，你看怎么样？” “我是这片山区的管理员。” “可以名正言顺地调查这件事！” 姜昆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小凡，这件事也不简单。” “对方有家伙事儿吧？” 陈凡点了点头。 “确实，我看到他们手里甚至是有半自动步枪。” “所以，你也不能太莽撞。”姜昆道。 “必须要小心行事。” “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另外，农场给你的权限就只是咱们磨盘营后山到谷雨农场那边的位置！” “原始丛林没法子细分。” “所以这事儿啊，可能还真就名正言顺不了！” 陈凡便问：“堂舅，不能想想办法吗？” “万一真出点什么问题，我还可以有点儿说辞！” “我想想。”姜昆道。“这样吧，你先暗中调查。” “等我去找老陈合计合计。” “有结果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行吧。”陈凡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但你小子一定要听劝啊，自己不能太过莽撞！”姜昆提醒道。 “这事儿可是真的不能胡来。” 陈凡笑道：“放心，我自己也爱惜小命儿呢！” “对了，堂舅，鄂伦春族的大祭司在哪里呢？” “在你家。”姜昆笑着说道。“你快去吧。” “宁吉雅说你有胡仙太奶的庇佑，所以肯定是被山神选中的人，一定要跟你聊！” 陈凡眉头紧皱，这怎么又跟山神扯上了关系？ 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他作为现代兵王，是真不信邪的。 姜昆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小子，赶紧去吧，我要跟你说的是，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 “一定要好好接待人家，本来我跟老李商量，要等到了开春，才去拜访这些深山的部落。” “但既然现在人家主动来了，你就去唠唠！” “没准人家那边有解决的法子呢？” 陈凡这才说道：“行，我知道了，堂舅，我不会失了礼仪的。” 姜昆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 陈凡也就先赶回了家。 他就奇了怪了，一开始自己下山先回的家，都没看见人啊。 从哪儿冒出来的？ 可回了家，第一幕就让他大跌眼球。 只见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腰间还系着羽毛织成的短裙的妙龄少女。 正跪在地上，对着锦姒叩拜。 锦姒就坐在她前面的桌上，一脸的高高在上。 旁边，灵萱，母亲，还有陈霜儿都站在一起，脸上带着错愕的表情，谁也没说话。 “这是在干啥？”陈凡问道。 姜秀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陈凡也就先等着，本着礼貌的原则，先不打扰。 等她行完跪拜礼，陈凡才开口问。 “请问，你就是宁吉雅大祭司？” 宁吉雅起身，先作揖，随后转身看着他开口。 “对，我是祭司，但你错了，我只是代表鄂伦春族跟我们纳塔族来的。” “我本身并不是鄂伦春族的人。” “而且，我是白昼的祭司，夜晚的祭司是那依澜。” 陈凡没明白，怎么还多出个纳塔族？ 历史上有纳塔族吗？ 陈凡就记得满清好像有个穆纳塔族，跟这个似乎不是一回事。 因为满人其实能看得出来还是有区别的。 “山神的使者，我看出来了，你在疑惑。” 宁吉雅双眼紧盯着他的脸说道。 “我们纳塔族自古以来就没有出过山。” “这是我们第一次下山，是因为受到了神的指派。” “那你们就只是为了老毛子的事情来的？”陈凡开门见山地问。 宁吉雅点了点头：“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一件事……”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那边的灵萱。 “那就是为鄂伦春族接回他们选中的使者。” 灵萱惊讶不已，指了指自己。 “我？” 宁吉雅回答道：“对，就是你，灵萱这个名字是鄂伦春族的大祭司为你取的。” “你本身也是鄂伦春族人。” “关于你的身世，等回到鄂伦春族，你就都明白了。” 陈凡眨了眨眼，一时间，信息有点多啊。 灵萱居然是鄂伦春族的人？ 这特么不是小说里才有的桥段？ 怎么现实中也这么扯淡？ 不过，幸好这是现实，这要是小说，作者不知道要被喷成什么样。 “那什么，不如坐下来慢慢说？”姜秀开口道。“大祭司，我们讲究个入乡随俗。” “不如在我们家吃点东西，慢慢聊？” 宁吉雅开口道：“我不能吃荤腥。” “感谢您的热情，好意我心领了。” “如果山神的使者需要用餐，我可以等他用完。” “什么意思？”陈凡问。“要带我走？” “是。”宁吉雅回答道。“纳塔族的神在召唤你。” “跟我走一趟。” “不去！”陈凡回答得很直接。 他尊重这些信仰，但不代表自己就要参与。 “有好处！”宁吉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出乎意料。“天大的好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赔你一个媳妇儿 这大祭司这么的入乡随俗的吗？ 还天大的好处。 陈凡心里在琢磨，该不会是忽悠自己的吧？ “山神使者。”宁吉雅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我明白你在想什么。” “请放心，身为大祭司，我不能说谎。” “给你的好处如果不够，神是会责罚的。” “去！”陈凡立即说道。 “我是个俗人，有好处的事儿，我当然会做。” “而且，你要带灵萱去鄂伦春族，我也不太放心。” 灵萱这时候眉头紧锁。 “可是……去当什么使者，我还能嫁给陈凡吗？” 宁吉雅直接说道：“当然不行，你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是因为神保佑。” “同时，你也必须是以清白之身回到鄂伦春族去做神的使者。” 灵萱顿时看了一眼陈凡，眼中有些不太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陈凡开口道。 “灵萱，咱俩这些日子，其实也没有男女感情的火花不是吗？”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而且，你能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我也为你高兴啊。” “有家人的陪伴，比什么都好。” 灵萱低下了头。 “可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我非去不可吗？” “不是非去不可。”宁吉雅告诉她。“全看你自己。” “神不会勉强任何人。” “可是，你仔细想想，你对这个男人真的是你想要的感情吗？” “不弄清楚身世，真的可以吗？” 灵萱没再说话，只是眉头深锁。 现在陈凡决定了要做什么的话，只要不是太危险。 姜秀都不会说啥。 这事儿暂时这么定下来，姜秀给他们做吃的。 陈凡跑去找了姜昆，问他能搞到点水果之类的素食吗？ 人家不吃荤腥。 姜昆马上派人跑去农场那边一趟，拿来了一些面饼之类的干粮。 又弄了点儿苹果跟梨子，这是很常见的东西了。 别的她要也没有。 吃东西的时候，灵萱一直都在沉思。 吃完后，也差不多快要天黑。 宁吉雅好不容易答应了第二天早上再启程。 当晚，灵萱说是出去走走。 就在院子里，但是出去了就不见人。 陈凡只好循着她的足迹找过去。 人在林子里，就坐在一棵大树下。 “灵萱，怎么了？”陈凡问。“你要是真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灵萱抬头看着他回答道：“不是，陈凡哥，我也想去。” “可我不想成为什么侍奉神的使者。” “这事儿决定权在你啊。”陈凡笑道。“能弄清楚身世，为什么不呢？” “至于当那个什么使徒之类的，这个在你。” “你不愿意，没人会强求你的。” 灵萱问：“真的吗？可是，我的名字都是大祭司取的。” “她真的会让我自己选择吗？” “会的。”这话不是陈凡说的。 而是随后赶来的宁吉雅。 她走到了灵萱的跟前，蹲下，说道。 “大祭司说过，接你回去，是让你回归家族。” “至于做不做神的使者，看你自己的选择。” “鄂伦春族也不是一直生活在深山。” “所以就算你想下山生活，也是可以的。” “这点，我可以给你保证。” 灵萱这才有了几分喜色。 “真的吗？那我愿意。” “回去吧，这里挺冷的。”宁吉雅微笑着告诉她。 灵萱嘿嘿一笑，这才愿意起身回去。 “你们不走吗？”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问。 宁吉雅告诉她：“你先回去，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灵萱说了个好，转身就先走了。 “我还以为你们这个什么纳塔族应该不会说汉语。”陈凡也不知道说点啥，只能这么开口。 “可没想到你不但汉语说的很好，而且也很有人情味。” 宁吉雅开口道：“我们纳塔族几乎所有的祭司都要学习汉文化，我们虽然不出山生活。” “但是也不是跟汉人没有交集。” “古代，就经常有王朝派遣使臣来交流。” 陈凡点点头：“没想到，你们这历史文化还挺源远流长的。” “我要感谢您愿意帮忙说服让灵萱回去认祖归宗。”宁吉雅忽然对他躬身道。 陈凡笑着开口：“我帮了你，可是心里不太舒服啊！” “你的任务是完成了，但我损失了一个媳妇儿！” “我会赔你的。”宁吉雅的回答又让陈凡摸不着头脑了。 本来自己就是开玩笑，谁知道她当真。 “尊贵的客人，带走她，确实给您造成麻烦。” “但是我们说一不二，一定会赔给你一个媳妇的。” 陈凡哭笑不得。 “你要没啥事儿的话，回去吧。” “我也挺冷的。” 宁吉雅却道：“就一句话，您知道锦姒就是山神吗？” 陈凡摇头。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但没有不尊重的意思。” “我理解您的意思。”宁吉雅道。“没关系。” “那等您想了解的时候我们再谈。” “回去吧，挺冷的。” 陈凡嗯了一声，随后带着她先回去。 但是因为住宿条件有限，宁吉雅就只能跟灵萱住一个屋子。 第二天早上，饭后，陈凡检查了一下装备。 该带的都给带上，包括熊皮大衣也给穿上。 现在虽然不下雪了，气温也在上升中。 可是天气并没有想象中的暖和。 不穿，真会冻死的。 可宁吉雅穿的并不算厚，也不多。 临出门前，姜秀说要给她穿上厚厚的大衣。 但是她拒绝了。 灵萱跟陈凡裹得严严实实的，跟她比起来，不像是一个季节的人。 一大早，陈凡就去姜昆那儿拿来了军绿色的睡袋。 陈凡给打包一个人背上，三人就出发了。 这次出门，姜秀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担心。 至少还是挺乐呵的。 但媳妇儿这事，陈凡是开玩笑，姜秀是真担心。 这原本八九不离十的儿媳妇可能就没了啊。 所以姜秀昨天晚上其实就偷偷告诉陈凡。 不行回来再去认识几个姑娘试试，她都给看好了。 陈凡觉得头疼，觉得这事儿要是不解决。 姜秀估计会一直念叨。 三人前面都挺顺利，可是进入原始丛林之后，泰哥就自己跑来了。 陈凡赶都赶不走。 “这一路可能有危险。” 宁吉雅说道。 “它是想保护你。”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八章 蛇群拦路 陈凡顿时怔了一下，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五六半步枪。 缓缓说道：“看来这一趟有危险啊。” 说着，他微微弯下腰，轻轻摸了摸泰哥的脑袋，声音里带着几分信任与期待，“那就要托你的福了。” 泰哥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脚，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算是对他的回应。 随后，一行人继续出发。 一踏入原始丛林，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世界。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层层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在飞舞。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一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偶尔还能看见一些菌类从落叶中探出头来，颜色鲜艳却又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渐渐地，他们开始看到别的动物。 一只毛色艳丽的锦鸡从灌木丛中扑腾而起，五彩斑斓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可还没等众人看清，它就迅速消失在了茂密的枝叶间。 一只小松鼠站在树枝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嘴里“吱吱”叫着，随后抱着一颗松果，敏捷地跳上另一棵树，眨眼间没了踪影。 这些动物大多一见到人，就迅速跑开了。 现在气温升高，积雪逐渐开始融化，一些动物都出来觅食了。 深入丛林之后，有一次，一群狼出现在他们不远处。 那些狼身形矫健，皮毛在暗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它们围成一个半圆，虎视眈眈地盯着陈凡一行人。 陈凡立刻将灵萱和宁吉雅护在身后，右手紧紧握住五六半步枪，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攻击，左手则轻轻抽出军刺，刀刃在微光中闪烁着寒光。 泰哥也站到了陈凡身旁，全身的白毛都微微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向狼群示威。 灵萱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她紧紧抓住陈凡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陈凡哥，它们……它们会不会扑过来？” 陈凡微微侧头，目光坚定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别怕，有我和泰哥在，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狼群似乎也在评估眼前的形势，它们低声嗥叫着，相互交流着。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陈凡一行人不好对付，它们慢慢地转身，迈着悠闲的步伐，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陈凡这才松了口气，收起军刺，拍了拍泰哥的脑袋，说道：“好了，没事了，咱们继续走。” 可走着走着，陈凡敏锐地察觉到宁吉雅的异样。 起初，她的脚步变得迟缓，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东西，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曲，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 她的眼神不再锐利，变得空洞而迷茫，目光游离，似乎在看着某个遥远而不可触及的地方。 陈凡忍不住关切地询问：“宁吉雅，你还好吧？” 然而，宁吉雅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宛如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又走了一段路，宁吉雅的情况愈发糟糕。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摇晃，像是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艰难地挣扎。 突然，她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陈凡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触手之处，她的肌肤滚烫，像是在发高烧。 “宁吉雅，你到底怎么了？”陈凡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可宁吉雅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声音微弱而模糊，像是在念着某种神秘的咒语。 陈凡看向灵萱，灵萱也是一脸茫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宁吉雅发生了什么。 因为宁吉雅的异常，他们失去了准确的指引，三人不小心走到了一个狭窄的位置。 当他们试图寻找出口时，却发现出口那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蛇群。 那些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灵萱看到这一幕，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紧紧抱住陈凡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陈凡哥，这么多蛇，怎么办啊？” 陈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轻轻拍了拍灵萱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有我在，不会有问题。” 可他心里也清楚，光靠手中的枪，面对这么多蛇，无疑是非常棘手的。 灵萱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睛一转，突然提议道：“陈凡哥，用火，蛇怕火，咱们用火把它们赶走！” 陈凡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连忙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于是，陈凡开始四处寻找能烧着的干柴。 他在周围的灌木丛和落叶堆里翻找着，不一会儿就收集了一堆干柴。 他从背包里拿出火柴，小心翼翼地点燃干柴，熊熊火焰顿时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也驱散了一些蛇的寒意。 那些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吓到了，它们开始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往后退去。 可就在众人以为危机即将解除的时候，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突然从一旁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 一条巨大的蟒蛇从里面钻了出来，它的身体比成年人的大腿还要粗，身上的鳞片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三角形的头颅高高扬起，吐着长长的信子，发出低沉的吼声，显然是被这火焰惊扰了。 陈凡脸色骤变，他知道这条大蟒蛇才是真正的麻烦。 他迅速将灵萱和还在恍惚中的宁吉雅护在身后，把燃烧的干柴用力朝蟒蛇扔去，试图吓退它。 可蟒蛇并没有退缩，它似乎被激怒了，身体迅速地游动起来，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迅速端起五六半步枪，透过PU3.5倍瞄准镜，瞄准蟒蛇的头部。 他的手稳稳地握着枪，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发高烧的大祭司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呼啸而出，击中了蟒蛇的头部。 蟒蛇吃痛，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它的尾巴用力一扫，周围的树木和草丛都被扫倒一片。 陈凡知道这一枪并没有给蟒蛇造成致命的伤害，他迅速换上子弹，准备再次射击。 可蟒蛇已经再次扑了过来，速度极快。 陈凡来不及开枪，只好侧身一闪，同时抽出军刺。 蟒蛇的身体擦着他的衣角滑过，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泰哥见状，也冲了上去，它跳起来，一口咬住蟒蛇的身体。 蟒蛇用力甩动身体，试图把泰哥甩下来。 泰哥死死地咬住不放，它的爪子也深深地嵌入蟒蛇的鳞片中。 陈凡趁着这个机会，再次举起枪，瞄准蟒蛇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再次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准确地击中了蟒蛇的眼睛，蟒蛇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身体疯狂地扭动着，将周围的地面搅得尘土飞扬。 灵萱躲在一旁，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惊恐与担忧。 她看着陈凡和泰哥与蟒蛇战斗，心中默默祈祷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陈凡知道，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 他紧紧握着军刺，绕到蟒蛇的身后，寻找着机会。 蟒蛇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危险，它猛地转身，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陈凡咬去。 陈凡迅速蹲下身子，躲过蟒蛇的攻击，同时将手中的军刺用力刺向蟒蛇的腹部。 军刺刺入了蟒蛇的身体，蟒蛇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陈凡的脸上和身上。 蟒蛇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挣扎着，陈凡用力拔出军刺，再次刺向蟒蛇。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蟒蛇终于渐渐停止了挣扎，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陈凡这才松了口气，他的身体因为刚才的激烈战斗而微微颤抖，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和汗水，看了看泰哥，泰哥的身上也有几处被蟒蛇抓伤的痕迹，但并无大碍。 他走到灵萱和宁吉雅身边，灵萱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道：“陈凡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陈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时，宁吉雅也似乎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和敬佩：“陈凡，你真厉害。” 陈凡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没事就好，咱们继续赶路吧，不知道前面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陈凡看着宁吉雅，只见她的脸色有些泛红，神情也透着几分疲惫与恍惚。 尽管她已经清醒，但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陈凡满心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宁吉雅，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是病了吗？” 宁吉雅微微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没关系，现在说这个也没用，我们抓紧赶路。” 她的眼神闪躲，似乎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说完便加快了脚步，根本没给陈凡继续追问的机会。 陈凡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和担忧愈发浓重，但见她如此坚决，也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三人由宁吉雅带路，继续在原始丛林中前进。 因为有陈凡这个经验丰富且全副武装的人在，遇到的野兽都不太敢靠近。 陈凡手中的五六半步枪和那精准的PU3.5倍瞄准镜成了他们的有力保障。 有些野兽还在很远的地方，就被陈凡率先发现，随后他开枪驱赶，那清脆的枪声在丛林中回荡，吓得野兽们四散逃窜。 然而，之前被蛇群阻挡的那段时间，让他们的行程耽搁了不少。 到了下午，宁吉雅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她的脚步变得沉重而迟缓，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 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着带领大家前进。 几人逐渐深入了深山老林，周围的树木愈发高大茂密，阳光几乎无法穿透层层枝叶，使得林间显得更为阴暗压抑。 宁吉雅喘着粗气，看着四周，说道：“还很远，我们必须尽快赶到。”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周围时不时传来狼的嗥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陈凡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说：“晚上赶路还是太危险了，今晚先不走了。” 说罢，陈凡便开始行动起来。 他在周围寻找干柴，不一会儿就抱回了一大捆。 他熟练地将干柴堆好，拿出火柴点燃，熊熊的火焰瞬间升腾起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意。 接着，他从背包中取出睡袋，轻轻地铺在宁吉雅身边，说道：“你先躺着休息吧。” 陈凡伸手摸了一下宁吉雅的额头，触手滚烫，他顿时惊道：“你这是病了，居然还不肯说实话！” 此时的宁吉雅意识都有点儿模糊，眼神迷离，根本无法回答他的话。 灵萱在一旁看着，满脸焦急，连忙问道：“陈凡哥，现在咋整？我们也没药啊。” 陈凡沉思片刻，从腰间拿出那把土盒子枪，递给灵萱，认真地说道。 “你来看着宁吉雅，我去找点草药。这原始丛林中应该有兴安柴胡或者大叶柴胡，治疗发烧很有效果。” 灵萱看着手中的枪，面露难色，小声说道：“我不会用枪。” 陈凡耐心地教她如何握枪、如何瞄准、如何扣动扳机，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你看，像这样握住，手指放在扳机这里，不要紧张，瞄准的时候眼睛看这里……” 灵萱认真地学习着，经过几次尝试，终于掌握了基本的开枪方法。 陈凡这才放心地转身，一头扎进了黑暗的林子里。 此时的山林，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陈凡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生长草药的角落。 他的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惊动周围的野兽。 走着走着，陈凡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章 几个倒霉蛋 陈凡急忙躲在一棵树后面。 心脏好似要冲破胸膛般剧烈跳动，他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远处，月光艰难地穿透枝叶，洒在雪地上，勾勒出几个模糊的身影在拼命狂奔。 慌乱的脚步踩在未融尽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得近乎诡异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陈凡迅速举起五六半步枪，将眼睛凑近PU3.5倍瞄准镜。 在朦胧的夜色里，他清楚看到那几个人影扛着一个人在逃窜，被扛着的人毫无动静，不知是昏迷还是遭遇不测。 陈凡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满心疑惑：“这山上到底咋回事？怎么啥人都有？” 他警惕地观察着，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突然冒出这样一群行迹诡异的人，实在让人不安。 陈凡略作犹豫，决定跟过去一探究竟。 他猫着腰，脚步轻盈得如同林间的夜枭，在树林间悄无声息地穿梭。 就在他快要靠近那群人时，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野兽嘶吼划破夜空。 陈凡猛地停下，全身肌肉瞬间紧绷，每一根神经都被这声嘶吼扯得紧紧的。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东北豹从灌木丛中窜出。 这只东北豹身形矫健，浑身布满黑色斑点，在月光下散发着神秘的光泽。 它四肢粗壮有力，肌肉高高隆起，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积雪在脚下飞溅。 它的尾巴又长又粗，像钢鞭般左右摆动，保持着身体平衡。 那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野性与凶狠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猎物的弱点。 那群人听到嘶吼，顿时乱作一团。 脚步踉跄，有人被脚下的树根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在雪地里狼狈地打了个滚。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惊恐地转过头，看到东北豹后，脸上肌肉瞬间扭曲。 扯着嗓子用俄语大喊：“Блядь!（见鬼！）” 声音因恐惧而尖锐，在山林中回荡，惊起几只夜鸟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这群人虽慌，但很快镇定下来。 他们迅速放下肩上扛着的人，从腰间熟练地抽出枪。 他们身材健硕，穿着厚重棉衣，衣服上沾满泥土和积雪，脸上带着疲惫与警惕。 眼睛死死盯着东北豹，那眼神好似在与这猛兽进行一场无形的较量。 东北豹毫不畏惧，弓起身子，发出低沉吼声。 它毛发因愤怒竖起，显得更加庞大。 前爪在雪地上刨动，激起一片雪花，好似在向这些不速之客宣告领地主权。 络腮胡男子率先开枪，“砰砰”几声，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射向东北豹。 东北豹反应极快，敏捷一闪，身体如黑色的闪电般划过夜空，轻松避开，子弹擦着它的皮毛飞过，惊起几缕毛发。 其他几人也纷纷开枪，一时间，枪声在山林中回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惊得周围的树木瑟瑟发抖。 东北豹猛地跃起，扑向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 男子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写满恐惧，嘴巴大张，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 他慌乱开枪，子弹却打偏，在雪地上溅起一串雪雾。 东北豹爪子狠狠抓在他肩膀上，尖锐的爪子瞬间撕裂棉衣，陷入他的皮肉。 男子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东北豹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脖子，鲜血喷涌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溅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其他几人见状，疯狂向东北豹射击。 他们眼睛通红，脸上满是愤怒与恐惧，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咒骂。 东北豹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身上多处中弹，鲜血染红毛发，可它依旧顽强战斗，一次次扑向这些人。 它在雪地上灵活地跳跃、转身，每一次动作都带起一片雪花，好似一位无畏的战士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它瞅准一个时机，再次高高跃起，扑向一个拿着长枪的男子。 男子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他慌乱地将枪横在身前，试图阻挡东北豹的攻击。 东北豹一口咬住枪管，锋利的牙齿与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男子用力拉扯，想要夺回枪，可东北豹力气极大，僵持片刻后，竟将枪从男子手中夺下，甩到一旁。 此时，另一个老毛子绕到东北豹身后，举起手枪对准它。 东北豹好似背后长了眼睛，突然转身，尾巴如同一根铁棍般横扫过去，重重地抽在那老毛子身上。 老毛子被抽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棵树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瘫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战斗进入白热化，东北豹虽然勇猛，但毕竟寡不敌众，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 它的动作渐渐迟缓，可眼神依旧凶狠，死死盯着这些敌人。 它的喘息声沉重而粗粝，每一次呼吸都喷出一团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 陈凡躲在树后，看着眼前激烈的战斗，心中暗自思量。 他听出这些人说的是俄语，还偷偷越境，形迹可疑。 陈凡眼神一凛，握紧手中的五六半步枪，心想：“他们有枪，万一伤到我和同伴咋办？必须先下手为强。” 他的手心已满是汗水，紧紧握住枪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东北豹在众人围攻下，终于体力不支，倒在雪地上。 身体抽搐着，鲜血在雪地上蔓延，将洁白的雪地染成暗红色。 那几个老毛子也累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和血水，衣服被东北豹爪子撕得破烂不堪。 有的人袖子被扯掉，露出带着血痕的胳膊，有的人裤子被划开大口子，狼狈至极。 他们相互搀扶着，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未知敌人的恐惧。 陈凡瞅准时机，将枪口瞄准络腮胡男子。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手指轻扣。 “砰”的一声，子弹呼啸而出，准确击中络腮胡男子胸口。 络腮胡男子瞪大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身体向后倒去，重重摔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己人害自己人？ 雪花落在他渐渐失去生机的脸上，仿佛为他盖上一层冰冷的殓布。 其他几人听到枪声，顿时惊慌失措。 他们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开枪的人。 陈凡迅速换了个位置，再次瞄准。 他眼神冷静果断，在黑暗中寻找下一个目标。 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在他冷峻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一个光头男子发现陈凡位置，举起手中枪，向他射击。 陈凡连忙躲在树后，子弹打在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陈凡从树后探出头，心中盘算着，既然要保护好自己和同伴，就不能再按常理出牌。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型。 陈凡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引得光头男子再次开枪。 趁着对方换弹夹的间隙，陈凡猫着腰，快速朝着光头男子的侧面移动。 他的脚步轻盈却又急促，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坚毅又带着几分痞气的轮廓。 他的心跳依旧快速，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在距离光头男子不到五米的时候，陈凡突然起身，端起枪，大声喊道：“嘿，混蛋，尝尝这个！” 同时，他猛然开枪，子弹朝着光头男子飞去。 光头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慌乱地躲避，却还是被陈凡的子弹擦伤了手臂。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脸上露出愤怒又惊恐的表情。 他的手臂上鲜血渗出，染红了棉衣的袖子，他一边咒骂，一边试图寻找掩护。 另一个混蛋见状，从另一棵树后探出身，朝着陈凡射击。 陈凡迅速卧倒在雪地上，冰冷的积雪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但他顾不上这些。 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他发现了对方的位置。 陈凡一边开枪压制，一边朝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翻滚过去。 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陈凡躲在石头后面，快速检查了一下枪和剩余的子弹。 他知道自己的子弹不多了，必须速战速决。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藏身之处。 突然，他从石头后探出头，朝着对方开了一枪，随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这一枪并没有击中目标，但成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对方立刻朝着他的方向疯狂射击，子弹打在石头上，溅起一串串火花。 趁着对方开枪还击的时候，陈凡从石头的另一侧迅速起身，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他一边奔跑，一边开枪，子弹在夜空中呼啸而过。 对方被陈凡这疯狂的举动吓得手忙脚乱，原本精准的枪法也变得毫无章法。 陈凡在奔跑中不断变换着方向，像一只灵活的猎豹。 他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斗志，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射击而退缩。 当距离对方只有两米左右的时候，陈凡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枪，瞄准对方的胸口，毫不犹豫地开火。 “砰”的一声，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对方，对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倒在了雪地上。 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在雪地上蔓延开来，与周围的积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时，只剩下最后一个混蛋。 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不敢露头。 陈凡慢慢靠近，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射击。 他脚步很轻，在雪地上几乎没发出声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睛紧紧盯着大树的方向，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战斗即将结束，但他的警惕丝毫未减。 当陈凡靠近大树时，那个混蛋突然从树后冲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向陈凡扑来。 陈凡连忙侧身一闪，躲过攻击。 他用枪托狠狠砸在混蛋头上，混蛋身体摇晃一下，倒在雪地上，匕首也掉落在一旁，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混蛋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的身体微微抽搐，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懂的俄语。 陈凡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混蛋，心中松了口气。 他身体因激烈战斗微微颤抖，汗水湿透衣衫。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和汗水，走到被他们扛着的人身边。 此时，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那是战斗后的余悸，但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将那人轻轻翻过来，这也是个毛子啊。 这让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他们自己人怎么搞找自己人啊？ 此时，这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身上有多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 从伤口来看，这应该是在挣扎的时候被弄到的。 因为衣服也有被撕裂的痕迹，除此之外，也有打斗造成的淤青伤。 陈凡眉头紧皱，不清楚这其中又到底有个什么事儿。 但总觉得这些人好像跟土匪山寨息息相关。 而且，这么正大光明地在原始丛林中到处游荡，还抓人。 难道说，山寨那边的混蛋就是自己一直怀疑的那些犯罪分子搞的基地？ 想到这里，陈凡又去看那几个混蛋。 他们已经起不来了，这会儿更是动都动不了一点点儿。 不过，隐约间，陈凡能看到几人的手臂上似乎是有刺青。 陈凡一把拉开了他的袖子，上头果然是刺着一个骷髅。 又看了看其他人，几乎都有。 这样说来，真不是普通人！ 念及此，陈凡不敢大意，但是又不敢直接杀掉。 还是交给姜昆比较妥当。 陈凡就直接拿绳子把几个人都捆了起来，然后将他们的枪械收缴。 都是好东西，不但有冲锋枪，而且还有尼泊尔军刀。 以及陈凡手里这把五六半的正版半自动步枪。 这下子更加说明这几个人身份耐人寻味了。 至于那姑娘，现在也不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但她身上没有武器，陈凡倒是不用连她捆起来。 见人暂时还没醒，陈凡先摸索了一遍周围。 也不敢跑太远，但是运气不错，不仅找到了兴安柴胡，还弄到了一点金疮小草。 金疮小草有着清热解毒，散瘀止血的功效，正好可以给那妹子使使。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不欠你了 他熟练地将金疮小草嚼碎，随后轻轻敷在塔莉亚的伤口上，手指小心翼翼地按压着，确保草药能均匀地覆盖伤口。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落在他的肩头和发梢，转瞬就堆积成一层薄薄的白色，和他专注处理伤口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处理完伤口后，陈凡起身去四周捡了些干柴。 他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有些单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大捆干柴回来了。 他熟练地生起了火堆，熊熊的火焰在这冰天雪地中跳跃，散发出温暖的光芒，映照着他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没过多久，塔莉亚缓缓醒了过来。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睛慢慢睁开，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恐惧。 当她看到陈凡时，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陈凡注意到了她的反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别担心，是我救了你。但是，你能听懂中文吗？” 塔莉亚微微点了点头，眼中的警惕稍稍减弱了一些。 陈凡见状，接着说道：“那就好了，我是这一片的管理员，这是证明。”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许可证，递到塔莉亚面前，让她看个清楚。 塔莉亚接过许可证，仔细地看了看，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情，欣然说道：“你真是管理员，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这群畜生可能要把我拐卖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陈凡连忙摆了摆手，试图安抚塔莉亚的情绪：“先别激动，你看，他们都被我抓住了，跑不掉。” 他伸手指向那几个被五花大绑扔在一边的老毛子，他们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像几只待宰的羔羊。 塔莉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当看到抓自己的人那狼狈的样子时，忍不住冲他们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地说道：“活该！” 她的脸上满是解恨的神情，仿佛要把之前所受的委屈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陈凡接着问：“大妹子，你是被他们带过边境的吗？你叫什么？对了，我叫陈凡。” 塔莉亚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道：“我叫塔莉亚，但我不是偷渡的，我母亲是苏联人。” “我父亲跟你一样，是龙国人。我从小就生活在龙国，家里靠着打猎为生！” 陈凡一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家在什么位置？” 塔莉亚回答道：“我家在西北方向，距这里差不多有一百公里的莲花沟子。” “但是我父母已经过世了，周围的山区都看不到什么猎物，我就冒险进入了兴安岭，没想到遇到了这群人。” 陈凡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可真够倒霉的，不过，妹子，这一片都是我在管理，你进入兴安岭，属于偷猎者哦。” 塔莉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说道：“对不起，我会离开的。” 就在这时，陈凡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不用离开，你能遇到陈凡，是神的安排。” 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丝神秘的韵味。 陈凡顿时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是宁吉雅和灵萱。 他拍了拍胸口，无奈地问：“宁吉雅，你怎么跟个鬼一样？吓我一跳，还有你，灵萱，你怎么也不出声？” 他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无奈，看着眼前的两人。 灵萱忍不住“噗嗤”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说道：“宁吉雅突然就好了，说是时候走了，就带我过来了，一路上不许我说话。” 她一边笑一边说着，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陈凡眉头紧皱，看着宁吉雅，见她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就问：“你不是发烧了吗？我还给你找了草药，怎么就好了？” 宁吉雅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缓缓说道。 “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陈凡，接下来的路不会再有危险，你带着塔莉亚跟这些人回你的村子吧，我带着灵萱很快就能回去的。” 陈凡眉头皱得更紧了，对她的话根本不理解，心里暗自想着。 难道宁吉雅发烧，让自己跑出来找草药什么的，都是她算好的？这也太扯淡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困惑，看着宁吉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宁吉雅说完，转身就带着灵萱准备离开。 陈凡站了起来，大声问：“你们真不需要我保护？” 宁吉雅回头看着他，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不用，神自有安排，谢谢你的睡袋，我们就带着走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陈凡，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塔莉亚，接着说道：“对了，我不欠你了。” 说完，她便带着灵萱开始往前走。 陈凡被她说得更迷茫了，嘴里嘟囔着：“啥意思？怎么就不欠自己了？神神叨叨的。” 过了一会儿，陈凡才回过神来，对灵萱喊道：“灵萱，你会放枪了，那土盒子枪就给你带着防身，记得安排好了，回来看看我们。” 灵萱回头笑着回答：“我知道，陈凡哥，你们回去要小心。” 陈凡“嗯”了一声，等她们离开了，塔莉亚才好奇地问：“她们都是什么人？是上帝的信徒吗？怎么开口闭口神的？” 陈凡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我也不清楚，管他呢，你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回我们村子，顺便把这几个玩意儿带着走。” 他伸手指了指那几个被绑着的老毛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塔莉亚听了，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连忙说道：“要不我们现在走吧，他们还有很多同伙，万一被找到了，我们不好对付。” 陈凡听了，眉头皱了起来，思考了片刻，说道：“那也行，就现在走吧，但是我有点饿，那东北豹又不好现在解剖。”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话音刚落，那边的灌木忽然有些东西，陈凡马上拿起五六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惊弓之鸟 但随后，一颗小脑袋先探了出来，随后尽力拖着一头小鹿往这边走。 它的嘴里咬着小鹿的脖子，步伐轻快地跑了过来，身上的白色毛发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陈凡惊喜不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快步走过去，摸了摸泰哥的脑袋，高兴地说道：“小东西，有点意思啊。” 随后，陈凡从腰间抽出那把锋利的军刺，军刺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他先割开小鹿的腹部，取出内脏，然后将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 塔莉亚在一旁看着陈凡解剖小鹿，她看着陈凡熟练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经常做这个吗？” 陈凡头也不抬，回答道：“在这山里，打猎、处理猎物是常有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切好的鹿肉架在火上烤。 火焰舔舐着鹿肉，发出“滋滋”的声响，油脂不断地滴落在火堆里，溅起一串串火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陈凡不时地翻动着鹿肉，撒上一些从家里带来的盐巴，让味道更加鲜美。 烤了一会儿，陈凡撕下一块鹿肉，递给塔莉亚，说道：“尝尝，应该熟了。” 塔莉亚接过鹿肉，轻轻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说道：“嗯，真好吃，谢谢你。” 陈凡也撕下一块鹿肉，喂给泰哥，泰哥欢快地摇着尾巴，大口大口地吃着，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陈凡又给自己撕了一块鹿肉，一边吃一边对塔莉亚说：“等会儿吃好了，我们就出发。这一路上可能会有点辛苦，你能行吗？” 塔莉亚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能行，放心吧，我可不娇气。” 陈凡笑了笑，心里在想，战斗民族确实不用自己担心吧。 两人吃完鹿肉后，陈凡将剩下的鹿肉用树叶包好，放进背包里，以备路上食用。 然后拖着那头猎豹，再把毛瑟手枪给塔利亚，让她赶着这几人走。 此时，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雪地上，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 陈凡站起身，看着眼前的雪地，深吸一口气，说道：“走吧，我们顺着这条路走，应该能找到回村子的方向。” 塔莉亚跟在陈凡身后，泰哥则欢快地跑在前面，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他们。 他们的身影在雪地上越走越远，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走着走着，塔莉亚突然问道：“陈凡，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陈凡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他们有武器，行事还这么大胆，肯定不是一般的坏人。” “我在这山里巡查，一直觉着有些不对劲，可能跟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有关。” 他没有直接提及犯罪基地，怕无端吓到塔莉亚，只是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怀疑。 塔莉亚听了，心中更加害怕，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说道：“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陈凡察觉到塔莉亚的紧张，微微侧身，保持着一定距离，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我们尽快回村子，到了就安全了。” 他们继续在雪地里前行，寒风呼啸着吹过，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不知走了多久，陈凡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前方。 塔莉亚也跟着停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陈凡没有回答，他慢慢地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雪地上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前面有脚印，看起来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 塔莉亚听了，心中一紧，她也低头看了看雪地上的脚印，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靠近陈凡，小声说道：“会不会是他们的同伙？” 陈凡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情况。” 他拉着塔莉亚，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泰哥也乖乖地趴在他们身边，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陈凡紧紧握着枪，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眼睛死死地盯着脚印延伸的方向。 塔莉亚躲在陈凡身后，身体微微颤抖，她双手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陈凡和塔莉亚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紧张。 陈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塔莉亚连忙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头上戴着一顶绒帽子，脸上长满了胡须，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把猎枪，小心翼翼地走着。 陈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了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塔莉亚也吓得脸色苍白，她紧紧地抓住陈凡的衣服，指甲都快嵌进了陈凡的手臂里。 就在那男人快要走到他们藏身的大树前时，泰哥突然站了起来，冲着那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那男人被泰哥的吼叫吓了一跳，他连忙举起猎枪，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 陈凡知道不能再躲了，他猛地站起身，用枪指着那男人，大声喊道：“不许动！” 塔莉亚也跟着站了起来，躲在陈凡身后，惊恐地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看到陈凡和塔莉亚，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他放下猎枪，举起双手，说道：“别开枪，我不是坏人。” 陈凡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仔细地打量着那男人，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我是这一片的管理员，这山上可不许随便打猎。” 那男人回答道：“我叫王二，家里快过年了，想弄点年货，就想着来打点猎物。”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央求，看着陈凡，语气里带着讨好的意味。 “兄弟，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回吧，家里老小还等着这点肉过年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四章 带媳妇儿回来就成 陈凡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严肃地说：“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违反规定。” 王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搓了搓手，说道：“我也是没办法，这年关难过啊。兄弟，你就行行好，我以后保证不来了。” “要不，我打到的肉分……” 他想说分陈凡，但是眼睛忽然瞥见陈凡脚边的东北豹，顿时骇然不已。 这时候，泰哥也跳了出来。 王二啊地惊叫一声，连连后退，说话也结巴了。 “老……老虎……” 陈凡看着王二笑了。 “别担心，它是我养的，另外，你看我像是缺肉的吗？” 你养的？王二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在想。 这小子看着也不大啊，现在就成了管理员就算了，老虎都敢养？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陈凡接着说道。“我抓了几个拐卖人口的坏玩意儿，我们押着走也不方便。” “你跟我们一起把这些人带回村子，这事儿就算了，怎么样？” 王二连忙点头，说道：“行，行！”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连忙捡起地上的火药枪，跟塔莉亚一起赶着那几个人。 这下子，陈凡就可以直接扛着东北豹走了。 走了没多远，陈凡又问王二：“你在这附近有没有看到其他人？一群带着武器的人。” 王二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就看到你们。这山里最近是有点怪，我也觉着不太安全。” “先走吧。”陈凡告诉他。“继续在这里说下去，才是真的危险！” 说着，陈凡带头，塔莉亚跟王二跟在了后面。 三人一起马不停蹄地朝着磨盘营走去。 所幸，这一路挺顺利的，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而且，现在越是到靠近村子的地方，就越是看不见有些什么猎物了。 几个人顺利抵达磨盘营。 陈凡将猎物给放回家里，跟姜秀说一声就要先去派出所找姜昆。 “小凡，先吃点……” 姜秀追出来，本来是想喊他吃东西的。 结果这一出来，直接看见了王二押着的几个人。 “这……这些什么人啊？” “偷偷越过边境的。”陈凡告诉她。“妈，我给送到堂舅那边去。” “到时候怎么处理还得看堂舅的。” “东西，我回来再吃。” 说完，陈凡带着王二跟塔莉亚先走。 几人往村里走去之际，站在姜秀旁边的陈霜儿一下子看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泰哥。 “妈妈，快看，那是什么？小脑斧还是大猫？” 姜秀定睛一看，顿时吓得浑身都在冒冷汗。 “那……那不是老虎吗？” “怎么跟在他们……” 话没说完，只见泰哥很快就跟上了陈凡。 陈凡还回头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这一幕，给陈霜儿看笑了。 “妈，你看哥哥还摸它，那是哥哥养的吗？” 姜秀人有点儿傻眼。 怎么跟老虎也那么亲近？ 这边，陈凡他们很快就到了派出所，陈凡把人交给了姜昆。 并且简单跟他说了一遍大概的情况。 姜昆嗯了一声：“本来咱们跟大祭司他们合作，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想到直接被你小子逮到。” “干得好！不过，这事儿不小，我这边恐怕也没权利直接审问。” “要向上禀报了之后，才能定论。” 陈凡道：“那就堂舅你自己决定，我反正是给你抓人了。” “这些我也不懂。” 姜昆笑道：“你小子跟我装什么呢？你要是不懂，你还不直接干掉？” “之前怎么做的，现在忽然改变策略，真当我傻呢？” 陈凡挑了一下眉，问：“堂舅，你怎么说我呢。” “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有的吧？我怎么可能连境外偷偷进来的都干掉？” “哈哈！”姜昆笑了起来。“你看你，我就跟你开开玩笑，怎么还急了呢？” “你小子啊，会什么都不要紧。” “对我来说，你只要能够干好交给你的事情，那比什么都好。” “那这件事你怎么说？还是我去说是我们抓到的吗？” “那肯定啊！”陈凡道。“堂舅，我不要啥功劳，有钱拿就成。” 姜昆笑起来，道：“你这个小财迷，行吧，那还是老规矩，奖金只要能下来，那都是你的。” “对了，这个叫……塔莉亚是吧？” 塔莉亚点头道：“是的，我本来就是龙国人。” “有户口的。” 姜昆嗯了一声，转头看向了派出所的同志。 “你们查一下。” 说完，他回过头来，看着塔莉亚笑着说道。 “别担心，我们只是公事公办，不查一下，上面怪罪下来，我们也承担不起。” 塔莉亚笑着回答：“我明白的。” 没多久，派出所的同志找到了他的户口，开口道。 “所长，查到了，还是陈队那边打来的电话，说她们在的村子距离谷雨农场不是太远。” 姜昆便道：“那行，既然都查清楚了就好。” “小凡，那你带走吧。” “到时候你是送她回家，还是怎么的，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姜昆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陈凡无语，怎么又来？ 塔莉亚却看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笑着说道。 “要是陈凡哥愿意的话，我也愿意当他的对象。” 姜昆他们顿时都笑起来。 “小凡，这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人家姑娘都这么大方！” “你是男人，可不能怂！” “是啊，送上门的老婆，还能不要吗？” …… 陈凡扶额，就服这群人。 但也不是他矫情，而是塔莉亚人家是战斗民族啊！ 当时塔莉亚昏迷的时候，陈凡发现，人家有肌肉。 唔，跟灵萱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要是娶了当媳妇儿，婚后吵几句，干不过咋整。 还是慎重点比较好。 但是，在派出所这边给唠叨完，回去不知道老妈那边会怎样。 现在是王二留下了，姜昆说教育几句，就给放回去。 陈凡带着塔莉亚出来，才发现泰哥跟着回来了。 “不是，哥，你咋跟来了啊？” 泰哥却不管，跳起来跟它玩。 “这只老虎是你养的吗？”塔莉亚这才开口问。“之前看到，我都不敢靠近的。” 陈凡笑道：“确实是我哥们儿，但它一直住山上，这次回来着急，忘了先送它回家。” “但愿别吓到我老妈跟妹妹。” 然而，陈凡想多了，姜秀看到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乐开了花。 尤其是听说塔莉亚还是被陈凡救下来的。 塔莉亚对陈凡还崇拜得很。 姜秀就拉陈凡到了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怎么来的没关系，带媳妇儿回来就成！”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五章 偷鸡不着蚀把米 陈凡顿时明白了，老妈对儿媳妇的执念很深，要是不找一个，估计会一直念叨这件事。 他无奈地看了看姜秀，又瞧了瞧在一旁跟泰哥好奇互动的塔莉亚，心里一软，也罢，跟塔莉亚试试又何妨？ 战斗民族又怎样？还能真对自己动手不成？ 他转头看向姜秀，苦笑着说：“妈，您就别操心了，我跟塔莉亚先相处看看。” 姜秀一听，脸上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接着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着陈凡的手，嘴里念叨着：“这就对了嘛，塔莉亚这姑娘多好，又能干又懂事，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 至于泰哥，陈凡简单说了一下它的来历。 姜秀听着，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看着陈凡自信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说：“只要不会伤人就成。” 陈凡笑着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它很听我的，您就放心吧。”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扯着嗓子的呼喊：“陈凡，你给我出来！” 声音尖锐又带着几分挑衅。 陈凡一听，这不是陈其年的声音吗？ 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兄弟俩又来搞什么鬼？ 他大步走到门口，用力推开院门。 只见陈其年和陈祥胜兄弟俩站在门外，陈其年微微仰着头，鼻孔都快朝天了，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故意晃来晃去，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 陈祥胜则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陈凡看着他们，冷冷地问：“怎么？你们俩皮痒了？” 陈祥胜一听，顿时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大声吼道：“你说话放尊重点！我哥现在可是生产队的记分员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陈其年，仿佛在展示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就在这时，泰哥慢悠悠地走到陈凡旁边，它那高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威风，锋利的牙齿在嘴角若隐若现，冲着陈其年和陈祥胜呲牙咧嘴。 这一下，可把两人吓得不轻，陈其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滚圆，手里的文件都差点掉在地上。 陈祥胜则双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陈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他轻轻摸着泰哥的脑袋，柔声说道：“泰哥，咱不跟畜生计较，乖，先坐下。” 泰哥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乖乖地坐在了陈凡旁边，眼睛却依然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陈其年和陈祥胜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陈其年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道：“陈凡，你别得意，今天我们来是有正事的。” 说着，他把手里的文件扬了扬，脸上又恢复了那副自以为是的神情。 陈凡双手抱胸，挑了挑眉，不屑地问：“哦？什么正事？” 陈其年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道：“你妈之前拆大棚的时候没上工，按照规定，得扣她的工分。” 陈祥胜也在一旁附和道：“没错，这是队里的决定，谁也不能例外。” 陈凡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冷冷地说：“你们敢扣一个试试？” 陈其年和陈祥胜被他这突然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强撑着。 陈其年梗着脖子说：“你别以为你养了只老虎就能吓唬我们，这是公事公办。” 这时，姜秀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陈其年和陈祥胜，又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儿子，走上前说道：“想扣就扣，我儿子不会让我饿着。” 说完，她拉着陈凡的胳膊，就要带他回去。 陈凡冷冷地看了陈其年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然后转身和姜秀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陈其年和陈祥胜站在门外，气得直跺脚。 陈其年狠狠地把文件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这个陈凡，太嚣张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祥胜也跟着骂道：“就是，一定要想个办法整整他，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地嘀咕着，谋划着如何对付陈凡，脸上时不时露出阴险的笑容。 陈其年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说：“咱在队里散布他的坏话，就说他不服从管理，还破坏生产，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抬起头。” 陈祥胜连忙点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哥，你这主意妙啊，他肯定没好日子过。” 两人一边低声谋划，一边朝着生产队走去。 刚走到生产队门口，就撞见了李大震。 李大震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平日里在队里说一不二，此刻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 看到陈其年和陈祥胜，他皱了皱眉头，大声问道：“你们俩不在队里做事，跑这儿干啥呢？” 陈其年和陈祥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陈其年强装镇定，干笑两声说：“队长，我们……我们这不是刚忙完，出来透透气。” 李大震可没那么好糊弄，他眼睛一瞪，提高音量吼道：“少给我来这套，说实话！” 陈祥胜本就胆小，被李大震这么一吼，双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他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队……队长，我们就是想扣陈凡他妈的工分，之前拆大棚她没上工。” “我们……都是按照规定办的。” 李大震听完，气得满脸通红，伸出手指着他们俩，破口大骂：“你们俩可真有出息！就想着公报私仇？” “扣工分是随便能扣的吗？姜秀没上工肯定有她的原因，你们不了解清楚就胡乱作为？” “陈凡是什么样的人，村里谁不清楚？他踏实肯干，为队里做了多少事，你们心里没数？” “就知道在这儿搞这些歪门邪道，不好好干活，净琢磨怎么害人！” 陈其年和陈祥胜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李大震又瞪了他们一眼，甩下一句“都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再敢乱来，队里的活儿都给你们加倍，扣你们自己的工分！” “这次先一人扣一分警告！” 便大步离开了。 两人望着李大震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怕。 陈其年咬咬牙，低声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等过段时间，找个机会再收拾他。” 陈祥胜虽然害怕，但又不敢不听陈其年的，只能小声应和。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是个不错的儿媳妇！ 陈凡家这边，塔莉亚一点儿都不认生。 她走到那几具陈凡拖下山来的东北豹和野狼尸体旁，撸起袖子，眼神专注而坚定。 只见她熟练地拿起锋利的刀具，开始进行剥皮、分解的工作。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刀都精准到位，仿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手。 在她卷起袖子的瞬间，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那充满力量感的双臂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姜秀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与欣喜。 她看着塔莉亚熟练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连点头。 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姑娘可真能干呐，真是个好媳妇的苗子！”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塔莉亚的认可和喜爱。 陈凡站在不远处，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他看着塔莉亚那熟练的模样，心里不禁感叹：“战斗民族，果然名不虚传啊！” 但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没敢说出口，生怕塔莉亚听到了多想，毕竟不同文化背景下，有些话可能会产生误解。 过了一会儿，塔莉亚熟练地完成了手上的工作。 她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走到陈凡身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脆生生地问道。 “陈凡哥，这些肉都是咱们吃吗？有送人的不？要送人的话，我给用茅草捆一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陈凡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弄点儿吧，我给队长送去。” 塔莉亚一听，立刻欢快地应道：“好勒！” 然后转身就跑去拿茅草开始捆肉。 她的动作迅速而灵活，不一会儿就用茅草把几块肥瘦相间的肉仔细地捆扎好了，每一个结都打得紧紧实实。 姜秀连忙走到陈凡身边，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她凑到陈凡耳边，小声说道：“儿子，你要好好把握啊，这媳妇儿可以的，我很满意！” 姜秀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陈凡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对儿子的期许。 陈凡尴尬地笑了笑，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说道：“我尽力尽力。”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里既为母亲的认可感到高兴，又对和塔莉亚的关系有些不知所措。 没多久，塔莉亚提着捆好的肉，步伐轻快地走了过来。 她把肉递给陈凡，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问道：“陈凡哥，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似乎很想和陈凡一起去。 陈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都是些大老粗，开你玩笑，不合适。”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温柔，不想让塔莉亚受到任何委屈。 塔莉亚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在家给你做饭，你早点回来。”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让人心里暖暖的。 陈凡笑着说道：“好。” 说完，他接过肉，转身朝着生产队走去。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田野里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繁茂，投下一片片阴凉。 陈凡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身上的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他的步伐却十分坚定。 陈凡来到生产队，只见李大震正和几个村民在院子里交谈。 陈其年和陈祥胜也在一旁，两人看到陈凡，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 李大震看到陈凡，脸上立刻露出和蔼的笑容。 他身材魁梧，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粗布褂子，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浓眉大眼，此刻正笑着对陈凡说道：“小凡，有事儿吗？” 他的声音洪亮而亲切，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陈凡走上前，提起手中的肉，笑着说道：“队长，给你送点儿好东西，这一趟也搞到了一点好东西。” 他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眼神里透着尊敬。 李大震看着陈凡手中的肉，连忙摆手说道：“你小子总给我送东西，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啊。这样，今天别走了，你留下，咱们喝点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拉着陈凡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真诚。 陈凡笑着婉拒道：“队长，不了，你们喝吧，我看见有些人，就没胃口。” 他的眼神朝着陈其年和陈祥胜的方向瞟了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陈其年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他向前跨了一步，脸上涨得通红，大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李大震还没来得及开口，黑三先骂道：“有你屁事儿？叨叨什么？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当心老子抽你！” 黑三身材瘦小，却十分精干，此刻正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地看着陈其年。 陈其年被黑三这么一骂，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不敢跟黑三这个老油条横，只能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然后自己闭了嘴，心里却满是怨恨。 陈凡笑着说道：“队长，黑三叔，你们喝吧，改天来我家喝！我家里还有客人呢。”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神里透着一丝轻松。 李大震和黑三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你先回去吧，记得有空叫我们。” 两人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陈凡离开生产队后，陈其年和陈祥胜凑到一起，两人的脸上都露出阴险的笑容。 陈其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这陈凡太嚣张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等过段时间，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陈祥胜连忙点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哥，你说咋办就咋办，我都听你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胆怯，却又不得不附和陈其年。 此时，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一抹绚丽的晚霞。 村子里的烟囱里陆续升起了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陈凡回到家，塔莉亚已经做好了饭菜。 简单的农家菜，在塔莉亚的手下却做得格外诱人。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们还嫩点！ 陈凡加快脚步往家赶。 夕阳的余晖在雪地上洒下一片金黄，四周白茫茫一片，刺骨的寒风如刀子般割着他的脸。 远处山峦覆雪，与灰暗的天空相接，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冰冷的纱幕笼罩。 本想着能快点回到温暖的家中，可还没到家，就碰见了白落珠。 白落珠裹着一件洗得发白且打着补丁的军绿色棉袄，头上戴着一顶同样破旧的毛线帽，只露出冻得通红的脸蛋和焦急的双眼。 瞧见陈凡，她像抓住救命稻草，快步迎上去，急促说道：“陈凡同志，可算找到你了！知青社的窗户被大风刮坏了，我们都不知道咋修，你能帮忙看看不？” 陈凡想起之前白落珠帮过自己，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行，我跟你去。” 白落珠一听，眼中满是感激，嘴角上扬：“太谢谢你了，陈凡同志，要没你帮忙，这大冷天的，我们可难熬了。” 两人来到知青社，院子里积雪未扫，几间土坯房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清。 一进院子，白落珠就扯着嗓子喊：“姐妹们，陈凡同志来帮咱们修窗户啦！” 话音刚落，几个女知青从屋里鱼贯而出，她们都穿着厚实却破旧的棉衣，有的还围着自家织的粗糙围巾。 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女知青满脸笑容，说道：“陈凡同志，你可真是及时雨，这窗户坏了，冷风直灌，可把我们冻坏了。” 另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知青也附和道：“是啊，陈凡同志，你会的可真多，我们都不知道该咋办呢。” 陈凡径直走到窗户边查看。 只见窗户的窗框被大风刮得松动，窗纸也被撕裂成一条条，寒风呼呼往里灌。 陈凡蹲下身子，工具这边都齐全。 白落珠都拿给他，螺丝刀，窗户纸等。 他先用螺丝刀把松动的窗框螺丝拧紧，每拧一下，都用手用力摇晃窗框，检查是否牢固。 接着，他拿起锤子，轻轻敲打着窗框的边角，将变形的地方慢慢矫正。 修理过程中，女知青们围在一旁，不时递个工具，眼神里满是敬佩。 那个扎双麻花辫的女知青忍不住说：“陈凡同志，你这手艺可真熟练，比我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强太多了。” 陈凡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就是平时干得多，熟能生巧罢了。” 没一会儿，窗框就修好了。 陈凡拿起新窗纸，小心翼翼地贴在窗框上，用手指轻轻抚平，确保窗纸平整无褶皱。 他又找来一些纸条，沿着窗纸的边缘，仔细地将窗纸粘在窗框上，防止被风再次吹起。 修好后，陈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白落珠走过来，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陈凡同志，太感谢你了，留下来吃个饭吧，大家都想好好谢谢你。” 陈凡笑着婉拒：“不了，白落珠同志，我家里还有客人等着呢，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 白落珠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那好吧，陈凡同志，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一定要来找我们。” 陈凡离开知青社，天色愈发暗沉，凛冽的寒风刮过，扬起地上的积雪，让人睁不开眼。 陈凡心中警铃大作，他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佯装不知，故意放慢脚步，往山上走去。 山上积雪深厚，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呼啸，路边的树木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的积雪摇摇欲坠。 陈凡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走到半山腰，突然，几个黑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根粗壮的木棍。 借着微弱的月光，陈凡打量着这几人，他们穿着破旧且款式杂乱的厚棉衣，裹着深色的围巾，从穿着打扮和面相上看，显然不是本村人。 他们满脸戾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往前跨了一步，他身形瘦削，围巾下露出的双眼透着凶狠，恶狠狠地开口：“小子，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罢，他率先冲了上来，双手高高举起木棍，朝着陈凡的头顶砸去。 陈凡前世身为兵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不慌不忙。 他微微侧身，右脚往后退半步，同时右手迅速抬起，精准地抓住对方的手腕。 他用力一扭，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对方的手腕脱臼，木棍“啪”地掉落在地。 那高个子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剩下的几人见状，大喊着一起围了上来。 陈凡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他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棍，在手中熟练地转了一圈，摆出防御的姿势。 一个身形矮胖的家伙从侧面冲来，木棍横扫向陈凡的腰部。 陈凡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向上跃起，在空中微微转身，轻松躲过攻击。 落地的瞬间，他顺势用手中的木棍，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肩膀上。 “砰”的一声，那矮胖家伙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捂着肩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哟，疼死我了！” 此时，另一个人瞅准机会，从背后偷袭。 陈凡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用木棍挡住对方的攻击。 两人的木棍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砰”的声响。 陈凡用力一推，将对方击退几步。 紧接着，他向前跨出一步，膝盖猛地顶在对方的腹部。 那家伙被顶得弯下腰，手中的木棍也掉落在地，他双手捂着肚子，大口喘着粗气：“不行了，我不行了……” 高个子虽然手腕受伤，但仍不死心，他捡起地上的木棍，再次冲了上来。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将手中的木棍用力一甩，像标枪一样射向对方。 木棍直直地击中对方的胸口！ 那高个子被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地求饶：“大哥，我们错了，别打了，饶了我们吧！” 其他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 陈凡哪会给他们机会，他几步冲上前，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想跑？没那么容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家伙吓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声音颤抖地说：“我们……我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 陈凡冷哼一声，将他扔在地上：“就你们这样的，还想算计我？太嫩了点！” “今天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要是再敢来找我麻烦，就没这么简单了！” 那几个家伙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逃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其实不动手送去派出所，陈凡不是怕。 而是想给找他们来暗算自己的人给吊出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没钱别学别人买凶 陈凡顺着山路往家走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只有他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寒风呼啸着，像是在耳边低语，吹得他身上那件破旧的棉袄猎猎作响。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被扯破的衣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场打斗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终于到家了，屋里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在雪地上映出一片暖橙色。 陈凡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只是饭菜的热气已经消散，显然已经放了很久。 塔莉亚正坐在桌旁，看到陈凡回来，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陈凡身边，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破了的衣服，忍不住说道：“陈凡，你咋了？看你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了。” 塔莉亚的脸上满是关切，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布衫，袖口处还打着补丁。 陈凡笑着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小事情，遇到几只小老鼠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姜秀原本在一旁收拾东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问：“什么小老鼠啊？” 姜秀身材微胖，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棉衣，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用一根黑色的布条扎着。 陈凡笑了笑，不想多谈此事，拍了拍肚子说：“不重要，我饿死了，妈，饭菜好了吗？” 姜秀看着陈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饭菜都凉透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说着，她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另一边，在磨盘营村口，那几个被陈凡打得灰头土脸的家伙正围在陈其年身边。 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为首的那个高个子，此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把揪住陈其年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陈其年，你看看我们这副样子！收了你几斤玉米面，两条烂鱼，就让我们去跟那陈凡打架，结果呢？被打成了这副德行，简直是得不偿失！” 高个子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也破了，说话时还带着丝丝血迹。 陈其年被他揪着衣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双手下意识地挥舞着，想要挣脱对方的控制，嘴里嘟囔着：“我……我哪知道他现在这么厉害啊！” 陈其年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破旧的褐色棉袄，棉袄上还有几个破洞，露出里面脏兮兮的棉絮。 那几个家伙不依不饶，其中一个矮胖的家伙也跟着起哄：“不行，你得赔我们医药费，不然我们跟你没完，要你好看！” 矮胖家伙的肩膀还肿得老高，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肩膀，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陈其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递给高个子，苦着脸说：“我就这点钱了，你们看……” 高个子一把夺过钱，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抬手就扇了陈其年一耳光，骂道：“没钱别学别人买凶！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陈其年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那几个家伙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只留下陈其年一个人站在村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陈其年刚回到家，村子里忽然热闹起来，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大喊：“不好了，有狼进村了！” 声音尖锐而惊恐，瞬间打破了村子夜晚的宁静。 原本安静的村子一下子沸腾起来，狗叫声、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陈凡正坐在屋里吃着姜秀热好的饭菜，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但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吃着饭。 村民们纷纷从家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各种农具，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还有的拿着扁担。 他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朝着狼出现的方向赶去。 月光下，几只狼在村子里横冲直撞，它们身形矫健，毛色灰暗，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年轻的村民，穿着一件破旧的夹袄，手里紧紧握着锄头，壮着胆子朝着一只狼冲过去，嘴里大喊着：“畜生，别在这儿撒野！” 那只狼却丝毫没有畏惧，转身朝着他扑来，吓得他连忙往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一位大妈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吓得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啊，保佑我们吧。” 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大哭，声音在寒冷的夜空中回荡。 狼在村子里肆意奔跑，不断有村民的鸡鸭被惊得四处乱飞乱叫。 场面一片混乱，村民们虽然拿着农具，但面对这些凶猛的狼，却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李大震带着生产队的人赶了过来。 李大震身材魁梧，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皮袄，手里拿着一把猎枪，那猎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他大声喊道：“大家别怕，都听我指挥！” 生产队的人跟在他身后，一个个神情紧张，手里的农具握得紧紧的。 李大震举起猎枪，对准一只狼，手指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声在夜空中回荡，但那只狼却灵活地一闪，躲了过去。 “哎呀，没打中！”李大震懊恼地喊了一声。 他又重新调整姿势，准备再次开枪。 一只狼看准了李大震分神的间隙，朝着他扑了过来。 旁边的一个村民眼疾手快，用扁担朝着狼的身上打去，狼吃痛，嗥叫一声，转身朝着这个村民扑去。 村民们见状，纷纷围了上去，用农具攻击那只狼。 狼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不断有人被狼抓伤，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大震再次举起猎枪，想要寻找机会开枪，可现场混乱不堪，他又怕伤到村民，一时间有些犹豫。 此时，又有几只狼加入了混战，村民们渐渐有些抵挡不住，村子里的混乱局面愈发严重。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机会来了！ 在陈家那略显破旧的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把屋内几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陈建仁站在窗前，眉头紧锁，望着外面混乱的场景，大声说道：“把门关好点，都别出去！这狼可不是好对付的！” 他身形微胖，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灰色棉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担忧。 陈其年却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大声反驳道。 “爸，关什么关？这是好机会啊！” “他陈凡之前不就是因为在村里打了一只野猪出名的吗？现在是狼，我们要是能干死，肯定也能出名！” 陈其年身材单薄，穿着一件黑色的夹袄，衣领处已经磨破，露出里面的棉絮，此刻他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 陈建仁气得瞪大了眼睛，指着陈其年的鼻子说道：“那是狼！能跟野猪一样吗？而且还不止一只！你别犯浑！” 容有花也急得在一旁直跺脚，她身形佝偻，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藏青色棉衣，满头银发在灯光下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孙儿啊，狼这种畜生要命的！别逞能，咱可不能去冒险！” 陈祥胜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小声说道：“哥，咱也没枪啊，现在先不要乱来吧。” 陈祥胜比陈其年矮上一些，身形瘦弱，穿着一件破旧的褐色棉袄，此时他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关节都泛白了。 陈其年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步，狠狠地瞪着陈祥胜，怒道。 “你懂个屁，现在不动手，等着让陈凡压一辈子？正好队长他们都过去了，走，咱也去，咱手里没枪，队长有啊！借用就行。” 说着，他一把拉住陈祥胜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陈祥胜一脸不情愿，拼命挣扎着，嘴里嘟囔着：“哥，我真觉得不行，太危险了……” 可他哪里挣得过陈其年，只能被拖着往外走。 陈建仁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容有花说道：“妈，算了，儿子大了，让他们拼一拼也行，说不定能闯出点名堂。” 容有花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作孽啊，作孽啊……” 陈其年拉着陈祥胜一路小跑，很快就跑到了村子里狼出没的地方。 此时，月光洒在雪地上，泛着冷冷的光，狼的嗥叫声和村民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 李大震正带着人在和狼对峙，看到陈其年和陈祥胜跑过来，眉头一皱，大声说道：“你们读书人，来干什么？别添乱，去找陈凡，只有小凡能对付这畜生！” 李大震身材魁梧，那件黑色的羊皮袄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疲惫，额头上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 陈其年却一脸不服气，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说道：“队长，别瞧不起人，我会放枪的！再说，这畜生再不解决，怕是要伤人。”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大震，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陈祥胜也在一旁赶紧吹嘘他哥哥，说道：“我大哥是真的很厉害！枪打得很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周围的狼，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李大震看着情况紧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中的猎枪递给了陈其年，说道：“那你小心点，千万不能出差错！” 陈其年接过猎枪，手心里全是汗，他紧紧地握住枪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他转头对陈祥胜说：“走，跟我一起去，有你在旁边我心里踏实点。” 陈祥胜虽然心里害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狼的方向走去，寒风呼啸着，吹得他们的衣服呼呼作响。 陈其年在前，陈祥胜在后，两人相距约两米左右。 陈其年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寻找着狼的踪迹。 突然，一只狼从旁边的柴垛后面窜了出来，直奔陈祥胜而去。 陈祥胜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往陈其年身后躲，脚步慌乱地移动。 陈其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一哆嗦，慌乱之中转身举枪，由于太过紧张，他没来得及仔细瞄准，便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没有射中狼，却直直地朝着侧身躲避的陈祥胜的腿飞去。 陈祥胜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去，他的右腿膝盖处鲜血直流，在雪地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红色。 “啊！我的腿，我的腿！” 陈祥胜痛苦地大喊着，双手紧紧地捂住伤口，脸上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和雪水混在一起。 那只狼听到枪声，不但没有被吓跑，反而更加凶狠地朝着陈祥胜扑了过来。 陈祥胜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扑过来的狼，拼命地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可是腿上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陈其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立在原地，他的手还紧紧地握着猎枪，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不停地颤抖。 他看着被狼按在地上咬的陈祥胜，想要开枪，却又怕伤到陈祥胜，一时间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李大震和黑三他们赶到了。 黑三看到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大声骂道：“陈其年，你个蠢货！你干的好事！” 黑三身材粗壮，穿着一件破旧的军绿色棉袄，此刻他挥舞着手中的标枪，朝着狼冲了过去。 李大震也赶紧冲上前，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大家一起上，把狼赶开！” 他举起手中的标枪，狠狠地朝着狼刺去。 狼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松开陈祥胜，往后退了几步。 可是，这几只狼并没有被吓退，它们围着受伤的陈祥胜和众人，发出低沉的吼声，随时准备再次进攻。 陈祥胜躺在地上，疼得昏迷了过去，他的腿上还在不停地流血，鲜血在雪地上蔓延开来，场面十分凄惨。 李大震看着昏迷的陈祥胜，心急如焚，他转头对陈其年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救你弟弟！” 陈其年这才回过神来，他扔下猎枪，扑到陈祥胜身边，抱起他的弟弟，嘴里不停地说着：“弟弟，你醒醒，你醒醒啊……” 他的脸上满是悔恨和自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此时，狼又一次发动了攻击，它们张牙舞爪地朝着众人扑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章 英雄登场！ 狼再次张牙舞爪地朝着众人扑来。 锋利的爪子在雪地上刨出一道道沟壑，惨白月光下，透着彻骨寒意。 李大震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一接触寒风，瞬间凝结成一层薄霜。 他转头看向陈其年，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愤怒与焦急，扯着嗓子怒吼：“你还在这里干嫩娘？带你弟走啊草！” 陈其年这会儿已经完全失了理智，嘴里就剩下那梁驹：“弟弟，你醒醒啊……” 这时候，一只狼高高跃起，直扑黑三。 黑三慌乱地挥舞标枪抵挡，动作完全变形。 狼瞅准时机，一口狠狠咬住他的手臂，黑三惨叫一声，手中的标枪“哐当”掉落在地。 他一边用力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陈其年，你个混蛋！自不量力非要来逞能，看看现在这烂摊子！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狼逼到这个地步？我这手臂怕是废了，你拿什么赔！” 另一位村民被两只狼逼到墙角，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脸上满是恐惧，也跟着喊道：“陈其年，你可把大家害惨了！你以为打狼是闹着玩的？这下好了，我们都得跟着你遭殃！” 李大震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慌乱。 他迅速弯腰，从陈其年脚边抢过猎枪，双手紧紧握住枪把，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枪口对准狼群，大喝一声：“都给我退后！”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狼群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慑住了，脚步顿了顿，在不远处徘徊，发出低沉的吼声，眼中闪烁着凶狠的绿光，那绿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幽火，让人胆寒。 李大震趁机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呼啸而出，一只狼被击中腿部，惨叫着倒在地上，在雪地上挣扎翻滚，鲜血迅速染红了周围的雪地。 其他狼见状，吓得纷纷后退，转身逃窜。 李大震看着狼群逃窜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平息。 他咬了咬牙，喊道：“不能就这么放过它们，追上去，把这些畜生都干掉！” 说着，他率先朝着狼群追去，黑三等人也紧跟其后。 黑三一边跑一边还在骂骂咧咧：“等收拾完这群狼，再跟你算账，陈其年，你就等着吧！” 当他们追到村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村口的雪地里，好几头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月光洒在狼身上，勾勒出它们矫健而又凶狠的轮廓。 这些狼的毛发在寒风中抖动，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李大震心中一紧，双手微微颤抖，他举起猎枪，瞄准其中一只狼，扣动扳机。 然而，这一枪却打偏了，子弹擦着狼的身体飞过。 他再次扣动扳机，却只听到“咔哒”一声，枪里没子弹了。 狼群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困境，发出一阵嗥叫，眼中的凶光更盛，毫不犹豫地朝着众人冲了过来。 李大震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冒出，他扔掉猎枪，迅速拿起地上的标枪，大声喊道：“大家发扬老一辈同志的精神，跟它们拼了！要不村里人就遭罪了！” 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与狼群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黑三挥舞着标枪，想抵挡狼的攻击，却因之前受伤和慌乱，动作愈发变形。 又一只狼瞅准机会，高高跃起，张着血盆大口，直扑黑三咽喉。 黑三险之又险地侧身躲避，狼的爪子擦着他的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黑三忍不住又骂道：“陈其年，我咒你今晚就被狼叼走！” 一位村民挥舞着锄头，想击退围攻的两只狼。 可因为紧张，锄头每次都挥空。 一只狼猛地扑到他腿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村民惨叫着摔倒在地，双手拼命捶打着狼的脑袋，在雪地上翻滚挣扎。 李大震被三只狼围攻，一只狼从正面佯攻，另外两只从两侧迂回。 李大震一边挥舞标枪抵挡正面的狼，一边警惕着两侧。 突然，左侧的狼一跃而起，李大震急忙转身，用标枪刺向它。 但右侧的狼趁机扑上来，爪子抓伤了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他顾不上疼痛，继续与狼周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也渐渐不支。 就在众人渐渐不敌之时，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混乱的局面。 已经被狼扑倒的黑三，身上的狼脑袋突然开了瓢，鲜血溅了黑三一脸。 黑三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救星来了！” 紧接着，一只半大的白虎如闪电般冲了过来，它的毛发在月光下闪烁着白色的光芒，威风凛凛。 白虎怒吼一声，声震四野，朝着狼群猛扑过去。 它前爪一抬，便将一只狼狠狠拍倒在地，狼还没来得及挣扎，白虎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 陈凡手持五六半步枪，稳稳地站在远处。 他目光如炬，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局势。 发现一只狼正准备偷袭李大震，他迅速抬起枪，透过PU3.5倍瞄准镜，精准锁定目标，手指轻轻扣动扳机，“砰”，子弹瞬间穿透狼的身体，狼应声倒地。 泰哥在战场上灵活穿梭，配合着陈凡。 一只狼正欲逃跑，泰哥猛地加速，一个飞跃扑到狼背上，一口咬住狼的耳朵，狼疼得在雪地上打滚。 泰哥用力甩动脑袋，将狼甩出去数米远，然后再次冲上前，与狼展开搏斗。 陈凡一边开枪，一边朝着战场靠近。 他的枪法精准，每一颗子弹都能解决一只狼。 在他和泰哥的紧密配合下，狼群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陈凡眼神坚定，不放过任何一只狼，继续追击，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终于，最后一只狼也倒在了雪地上，战斗结束了。 众人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疲惫和庆幸。 李大震缓缓走到陈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小凡，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今天我们可就惨了。” 陈凡笑了笑，说道：“队长，大家都没事就好。”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追击遇险 黑三也走了过来，他的手臂还在流血，脸上却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小凡，你可真是我们的大救星！要不是你和泰哥，你黑三叔我这条命今天可就没了。” 陈凡看着黑三受伤的手臂，关切地问道：“黑三叔，你没事吧？赶紧去包扎一下。” 黑三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 陈凡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冰冷的气息，他平复着激烈的心跳，看着眼前疲惫但庆幸的众人，大声说道：“大家先打扫现场，处理好伤口，我刚才看见还有几头狼在那边山上，必须全灭，不然它们还会回来祸害人。” 陈凡身形挺拔，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棉衣上溅满了斑斑血迹，那是刚刚战斗留下的痕迹。 他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神却锐利如鹰，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 喊完，陈凡转头看向泰哥，大声喊了一句：“泰哥，走！” 泰哥浑身雪白的毛发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在雪地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听到陈凡的呼喊，它耳朵一竖，尾巴一摇，转身就跟着陈凡朝着那座隐隐透着神秘气息的山跑去。 动作敏捷而迅速，四爪在雪地上踏出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李大震看着陈凡和泰哥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叫住他。 可喉咙里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被寒风给吹散了。 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 陈凡和泰哥一路疾行，脚下的积雪被踏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月光下，山林里的树木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卫士，树干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 时不时有积雪从枝头滑落，“噗”的一声砸在雪地上。 陈凡的呼吸平稳而有力，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团白雾。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点动静。 泰哥跟在他身旁，时不时地低吠几声，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传得很远，仿佛在提醒陈凡注意周围的情况。 追到半山腰，陈凡终于发现了逃窜的狼。 它们的身影在雪地里若隐若现，正拼命地朝着山上跑去，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陈凡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他手中紧紧握着五六半步枪，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情况。 寒风刮过，吹得他的头发肆意飞舞，冰冷的风灌进领口，让他打了个寒颤。 “泰哥，跟上！”陈凡低声喝道，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模糊。 泰哥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猛地加速，朝着狼群追去。 它的身体在雪地上快速穿梭，带起一片雪雾。 陈凡一边奔跑，一边观察着狼的动向，他的眼神冷静而专注，计算着开枪的最佳时机。 到了山上，那些狼突然像是消失了一般。 陈凡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刮过树林的“簌簌”声。 突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定睛一看，只见狼窜进了茂密的草丛里。 草丛被积雪压得东倒西歪，狼钻进其中，搅得积雪四溅。 陈凡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中的步枪随时准备射击，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惊动了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就在这时，草丛里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接着传来一声狼的惨叫。 陈凡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巨大的蟒蛇缠住了一头狼。 蟒蛇的身躯比成年人的大腿还要粗，身上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鳞片上还挂着些许积雪，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它的身体紧紧地缠绕着狼，狼拼命地挣扎着，发出凄惨的叫声，在雪地上不断翻滚，搅起大片的雪花。 陈凡大惊，他从未想过在这冰天雪地的山上会遇到如此巨大的蟒蛇。 蟒蛇似乎察觉到了陈凡的存在，它转过头，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陈凡，嘴里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信子在冰冷的空气中快速伸缩，仿佛在探测着陈凡的气息。 陈凡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瞬间充满肺部，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蟒蛇的头部。 蟒蛇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它加大了对狼的缠绕力度，狼的叫声越来越微弱，身体也渐渐不再挣扎。 “不能让它得逞。”陈凡低声自语道，声音在寒风中颤抖。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眼睛紧紧地盯着蟒蛇。 就在蟒蛇准备再次攻击的时候，陈凡果断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呼啸而出。 蟒蛇似乎早有防备，它猛地一扭身体，子弹擦着它的身体飞过，溅起一片雪花。 陈凡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 蟒蛇松开已经死去的狼，朝着陈凡缓缓爬来，它的身体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将积雪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泰哥见状，大声咆哮着，朝着蟒蛇扑了过去。 蟒蛇迅速转身，用身体将泰哥紧紧地缠住。 泰哥拼命地挣扎着，发出愤怒的吼声，它的爪子在雪地上乱抓，试图挣脱蟒蛇的束缚。 陈凡心急如焚，他再次举起步枪，寻找着射击的机会。 可是蟒蛇和泰哥纠缠在一起，他根本无法开枪，生怕伤到泰哥。 寒风依旧凛冽，吹得陈凡的眼睛生疼，他的手被冻得通红，紧紧握着步枪，指关节都泛白了。 “泰哥，坚持住！”陈凡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里回荡。 他迅速地绕到蟒蛇的侧面，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蟒蛇察觉到了陈凡的意图，它一边紧紧地缠住泰哥，一边警惕地看着陈凡，冰冷的眼睛里透着凶狠。 陈凡突然发现蟒蛇的七寸位置露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准确地击中了蟒蛇的七寸。 蟒蛇的身体猛地一僵，它松开了泰哥，在雪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身体砸在雪地上，溅起大片的雪花。 泰哥挣脱了蟒蛇的缠绕，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再次朝着蟒蛇扑了过去。 蟒蛇虽然受了重伤，但它仍然顽强地反抗着。 陈凡和泰哥小心翼翼地与蟒蛇周旋着，等待着它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寒风依旧呼啸，吹过这场激烈的战斗，似乎在为他们助威。 终于，蟒蛇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一动不动地躺在了雪地上。 陈凡和泰哥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凡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蟒蛇的尸体，确认它已经死亡。 “泰哥，你没事吧？”陈凡蹲下身子，抚摸着泰哥的脑袋问道。 泰哥舔了舔陈凡的手，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似乎是在告诉陈凡它没事。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死不认错 陈凡缓缓起身，眉头微蹙，盯着蟒蛇的尸体，一脸发愁的模样。 他心里暗自思忖，莫不是这天气转暖，连蛇都出来活动了？ 以往在这山上，可从未发现过这般巨大的蟒蛇，看来往后可得多留个心眼。 陈凡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转头看向泰哥，扬了扬下巴，说道：“泰哥，咱回村。” 泰哥像是听懂了，晃了晃脑袋，抖落身上的雪花，紧跟在陈凡身后。 一路上，月光洒在雪地上，泛着清冷的光。 陈凡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修长，他的粗布棉衣上血迹斑斑，与这洁白的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寒风依旧凛冽，吹得他的头发肆意飞舞，可他的眼神却透着坚定，朝着村子的方向大步走去。 回到村子，只见李大震正忙得不可开交。 他头上裹着一块破旧的毛巾，上面还渗着些许血迹，身上的棉袄也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的棉絮。 他扯着嗓子，指挥着村民们将狼的尸体往村子广场搬运。 陈凡快步上前，看着李大震身上的伤口，关切地问道：“队长，你咋不去处理一下伤口？你这也在流血啊。” 李大震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说道。 “我这算啥？皮外伤，先把事儿安排妥当才是真的。对了，小凡，你没事儿吧？” 陈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打趣道：“我能有啥事？我上趟山，跟坐飞机似的，顺顺利利。” 李大震哈哈一笑，伸出那满是老茧的手，重重地拍了拍陈凡的胳膊，说道。 “你这小子，还挺会贫嘴。对了，你这小老虎咋回事？家里养了个胡仙太奶，又弄了一只老虎？你是真不怕啊。” 陈凡挠了挠头，满不在乎地说：“害，有啥可怕的？无非就是多养个小东西，它还跟我可亲了。” 李大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你的，行，你厉害。” 陈凡收了收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队长，别说了，你赶紧去山下卫生室，这儿我来处理。” 李大震其实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只是一直强撑着。 听陈凡这么一说，便借坡下驴道：“那成，还是你小子会关心人，我先去。” 说完，他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这才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陈凡看着李大震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随后便投入到处理狼尸的工作中。 他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和村民们一起将狼的尸体拖到广场上。 寒风中，他的脸被冻得通红，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没过多久，李大震又匆匆赶了回来。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与这寒冷的天气显得格格不入。 他一边走，一边喊道：“我还是不放心，回来看看。” 陈凡迎上去，说道：“队长，你咋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处理伤口吗？” 李大震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先把这事儿弄完。黑三，你去把村民都集中起来，咱们分肉之前，有些事儿得说道说道。” 黑三应了一声，捂着受伤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去通知村民。 没一会儿，村民们陆陆续续来到广场，大家的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李大震站在一块石头上，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乡亲们，今天咱们遭了狼灾，多亏了小凡和泰哥，才保住了大家的性命。但是，有件事儿我得说道说道。”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陈其年身上。 陈其年站在人群中，低着头，脸上却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上面还沾着血迹，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几天没洗。 李大震指着陈其年，大声说道：“陈其年，你说说你干的好事！害了你弟弟不说，还差点害了大家。要不是小凡和泰哥，咱们今天可就惨了！” 村民们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来。 “就是，要不是你逞强，咱们能这样吗？”一个中年妇女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说道。 “自己没本事，还连累大家，真是的！”一个年轻小伙也跟着说道。 陈其年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撇了撇嘴，说道：“我咋知道会这样？我也是想为村子除害，谁知道那些狼这么厉害。” 李大震气得脸色通红，他跳下石头，几步走到陈其年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还嘴硬！你看看你把大家害成啥样了？陈祥胜还在卫生室躺着呢，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 陈其年梗着脖子，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再说了，现在说这些有啥用？狼都死了，还说个啥。” 陈凡皱了皱眉头，走上前，说道：“陈其年，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你这样做，让大家怎么想？” 陈其年看了陈凡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少在这儿装好人，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弟弟能这样？” 陈凡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上前一步，抓住陈其年的衣领，说道：“你别倒打一耙，要不是我，你和你弟弟还有大家都得死在狼嘴里！” 陈其年用力挣脱陈凡的手，说道：“你放开我，有本事你打死我！” 李大震连忙上前，拉开两人，说道：“都别吵了！今天这事儿，陈其年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陈其年哼了一声，说道：“交代？我能有啥交代？大不了我以后不插手村里的事儿了。” 这时，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说道：“其年啊，你咋能这样？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做，伤了大家的心啊。” 陈其年却不为所动，他转过头，不看众人。 李大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今天先不说这个了。大家都累了，咱们先分肉，给大家补补。” 村民们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开始分起狼肉。 陈凡看着陈其年，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想着，这陈其年真是冥顽不灵，以后可得多防着他点儿。 分完肉，村民们陆续散去。 陈凡和李大震站在广场上，看着地上的血迹和狼的残骸，心中感慨万千。 李大震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说道：“小凡，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这村子可就完了。” 陈凡笑了笑，说道：“队长，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一个人可不行。” 李大震点了点头，说道：“不管咋说，你都是咱村子的大英雄。对了，你那小老虎，以后可得看好了，别再吓着大家。” 陈凡笑着应道：“放心吧，队长，泰哥可乖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们针对我！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喊道：“陈其年抢肉了！” 声音尖锐又急促，瞬间打破了原本就不太和谐的氛围。 陈凡跟李大震猛地回头。 就瞧见陈其年那副狼狈又不要脸的模样，他怀里死死抱着一大条狼腿，猫着腰，像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外跑。 他跑得跌跌撞撞，棉衣上的补丁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 李大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大声怒喝：“拦住！黑三，人抓不住，你给我下岗！” 一边吼，一边用力挥舞着手臂。 黑三一听这话，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更是火冒三丈。 他瞪圆了眼睛，大声道：“队长你放心，抓不到他，我自己离开村子！” 说完，把棉袄袖子往上一撸，露出结实的小臂，撒开腿就追了上去。 黑三心里那叫一个气，陈其年没本事还爱装，之前害得大家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居然还敢抢肉。 他越想越气，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更快，积雪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 陈其年哪能跑得过黑三，没跑多远，就感觉背后一阵风袭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三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陈其年“哎哟”一声，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趴在雪地上，狼腿也飞出去好远。 黑三冲过去，一把揪住陈其年的衣领，把他从雪地里提起来，接着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揍。 黑三的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陈其年身上，打得他“嗷嗷”直叫。 其他村民也都气不过，纷纷围上来，你一拳我一脚地帮忙打。 大家一边打一边骂，“让你抢肉”“没本事还干坏事”，各种指责声不绝于耳。 李大震担心打出人命，急忙带着陈凡冲上去。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众人拉开。 这时的陈其年，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肿得像核桃，嘴角还挂着血，头发上沾满了雪和泥土，模样十分狼狈。 黑三一把夺过陈其年还死死抱着的狼腿，往地上一扔，然后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不要脸的玩意儿，没本事还装，你也配吃这个？” 他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满是愤怒和不屑。 陈其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晃了晃，差点又摔倒。 他用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着众人，恶狠狠地说道：“我要去举报你们围殴我！都是同志，你们搞差别待遇！”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变得沙哑，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和威胁。 李大震冷哼一声，向前走了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其年，说道：“偷东西已经是不耻行为，你还明抢，老子给你打死都是活该！现在我宣布，你被开除了！收拾东西滚出生产队！” 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说着，李大震从黑三手里拿过那条狼腿，扔在地上，说道：“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看在重伤的陈祥胜的份上，拿着，滚！” 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和决绝。 黑三在一旁冷笑着说：“我看这样你还有脸拿。” 可谁也没想到，陈其年真就厚着脸皮，一把抱起了狼腿。 他弓着背，在众人的唾骂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陈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人至贱，则无敌啊。” 黑三也跟着说了句：“绝了，这人真绝了。” 李大震随后开口道：“别管他，来把肉分了，都回家吧。” 分完肉，陈凡提着肉往家走。 寒风依旧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地上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路边的树木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陈凡刚走进家门，姜秀和塔莉亚就赶紧迎了上来。 姜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满是关切。 塔莉亚则穿着一件带有异域风情的花布棉袄，眼睛里透着担忧。 两人上下打量着陈凡，姜秀着急地问道：“儿子，受伤没？” 陈凡笑着摆摆手，说道：“妈，塔莉亚，我能受什么伤？这畜生我都对付过多少回了！” 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生死战斗。 姜秀嗔怪道：“行了行了，知道我儿子最厉害了，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吃的。” 塔莉亚却上前一步，说道：“阿姨，你歇着吧，我来弄。” 说着，她伸手接过陈凡手里的狼肉，转身往厨房走去。 她的动作轻盈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样子。 姜秀看着塔莉亚的背影，开心得不行，拉着陈凡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儿子，这媳妇儿我觉得成，你啥时候娶了？” 陈凡一挑眉，问道：“妈，不是说好的先处处看吗？” 姜秀无奈地说：“处个啥？人家这还不行啊？当心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陈凡嘿嘿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另一边，陈其年抱着狼腿回到家。 他家的房子破破烂烂，屋顶上还盖着一层积雪，烟囱里没有一丝炊烟。 他一进门，就把狼腿扔在桌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还嘟囔着。 陈建仁从里屋走出来，他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腰上系着一根草绳，脸上带着疑惑，问道：“咋回事？你这是咋了？” 容有花也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她拄着一根拐杖，眼睛眯成一条缝，问道：“其年，你这是咋弄的？” 陈其年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脸说：“爸，奶奶，陈凡欺负我，还撺掇李大震把我赶出生产队。” 他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可那眼神里却透着一丝阴狠。 陈建仁一听，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皱着眉头说：“这陈凡咋能这样？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容有花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得去找他们理论理论。” “这兔崽子，翻天了不成，要这么欺负咱们家！” 闻言，陈其年就更是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就是！陈凡还说要跟我们好好清算清算！”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战斗民族吵架也不服输？ “不是，你弟弟呢？” 陈建仁忽然想到什么，慌忙问。 “你都挨了打，就这么跑回来，你弟弟怎么没带回来？” 提到陈祥胜，陈其年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能说自己一枪差点儿给陈祥胜的腿打断？ 那显然不能啊。 “小胜他受伤了，被陈凡用枪误伤，已经送到了山下的卫生室。” “啊！”听到这话，容有花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这还得了？” “要死的，你怎么现在才说？” “也不早点回来通知我们！” 陈建仁也赶紧说道。 “走走走，我们赶紧去看看。” “子弹打中了腿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搞不好这条腿都会废掉，姜家沟的姜大毛子就是被火药枪打中腿，从此成了瘸子的！” 说着，陈建仁跟容有花就赶紧出门。 “等一下。”陈其年本来把这件事也推给了陈凡，实在是无奈的事情。 自己被陈凡，李大震他们针对，弄得灰头土脸。 要是人到了卫生室，自己失手的事情不是露馅了？ 说什么也要先给陈凡找找不自在才行。 “等什么！”陈建仁没由来的火大。“都是你，非要去掺和。” “要是你妈知道这件事，不是气死了？” “赶紧走！” “这是我的事吗？明明就是陈凡不是个东西！”陈其年分辩道。 “小胜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我确认了才回来的。” “咱们不先去找陈凡，让他赔了医药费？” “要不然咱们家哪里来的钱啊？” 容有花一听，这话有道理啊，在卫生室治疗没钱怎么行？ “对，那先去找陈凡，这狗娘养的，自己堂哥都不放过。” “对，奶奶，陈凡可嚣张了！”陈其年还在添油加醋。“他还说根本没把咱们家放在眼里。” 容有花此刻已经气得不行。 “这兔崽子，我今天非要他好看！” 陈建仁在旁边听着陈其年的话，心里直犯嘀咕。 瞧着陈其年那副模样，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正发着呆，容有花突然扯着嗓子怒喊：“你还愣着干啥？赶紧走啊，你儿子都被人打住院了，你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这儿，赶紧走！” 那尖锐的声音在破旧的屋子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陈建仁被这一吼，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不耐烦地说：“走走走！” 说完，黑着脸大步走在前面。 容有花愣了一下，看着陈建仁的背影，暗自琢磨：这是咋回事？谁惹他了？ 陈其年赶忙上前，扶住容有花，一脸关切地说：“奶奶，我们走吧，您小心点，陈凡这人太不像话。” 那语气，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一方。 容有花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回道：“他还能对我动手不成？看我一会儿不骂死他！” 说着，便在陈其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朝着陈凡家走去。 寒冬腊月，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路上的积雪被他们踩得“咯吱咯吱”响。 容有花一家三人，怒气冲冲地朝着陈凡家进发。 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陈凡家门前。 陈凡家的院墙高高耸立，像一道屏障，不敲门根本进不去。 容有花上前，用力拍打着院门，嘴里不停地叫嚷：“陈凡，你给我出来！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那声音又尖又厉，在寂静的村子里传得老远。 姜秀正在屋里收拾东西，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叫骂声，心里一惊。 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走到院门前。 她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容有花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破口大骂。 “姜秀，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撺掇着李大震把我孙儿踢出生产队，还把祥胜的腿给伤了，你们必须赔钱！” 那唾沫星子横飞，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拧成一团。 姜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骂，弄得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刚想解释。 就被容有花的叫骂声给淹没了。“你们家陈凡，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坏！我孙儿招他惹他了，要这么对我们家！” 容有花越骂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这时，陈凡和塔莉亚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走了出来。 塔莉亚一听容有花的骂声，无明业火也上来了，她可不惯着这些人。 还没等陈凡开口，她就抢先上前一步。 “奶奶，你可别血口喷人！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分明是其年哥自己非要拿队长的枪打狼，才不小心伤了祥胜哥，现在倒好，跑来倒打一耙！” 塔莉亚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那挺直的腰杆，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容有花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塔莉亚会这么强硬，还把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你……你别胡说八道！其年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肯定是陈凡的错！” 容有花还在嘴硬，试图挽回局面。 塔莉亚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奶奶，你还不承认！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其年哥没本事还逞强，要不是陈凡和大家一起，这次说不定都出人命了！现在他被踢出生产队，那也是他自己作的！” 塔莉亚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陈凡站在一旁，看着容有花一家，本来想发火的。 但没想到塔莉亚先发难，而且气势是一点儿不输。 果真是战斗民族，陈凡也就先看看这家子到底要干嘛！ 陈建仁站在一旁，听着双方的话，心里也开始犯起了迷糊。 他看着陈其年，问道：“其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其年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结结巴巴地说：“爸，他们……他们是在诬陷我，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呢？” 那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陈建仁的眼睛。 容有花还不死心，指着陈凡的鼻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把责任推掉！祥胜的腿伤了，你必须得负责！” 容有花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愤怒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塔莉亚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她看着容有花，大声说道：“奶奶，你别在这里撒泼了！他自己犯的错，凭什么要陈凡负责？你们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就去找队长评评理！” 塔莉亚双手叉腰，那气势，让容有花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姜秀也在一旁说道：“妈，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陈凡不是那种会欺负人的孩子，你可别听其年一面之词。” 姜秀的语气平和，可眼神里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容有花被塔莉亚和姜秀说得哑口无言，她转头看向陈建仁，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陈建仁却一脸无奈，他看着容有花，说：“要不，咱们先回去，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陈建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他心里也清楚，今天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容有花一听，更加生气了，她看着陈建仁，骂道：“你个窝囊废！自己儿子被人欺负了，你就这么算了？” “管什么啊？回去吧。”陈建仁眉头紧皱说道。“这事儿我也还不清楚。” 容有花一听陈建仁那窝囊的话，火气“噌”地一下就蹿到了脑门。 她把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戳，“咚咚”作响。 扯着嗓子吼道：“回去？回什么回！今天必须让他们给个说法，我孙儿不能就这么白白被欺负！” 她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活像一头发怒的老黄牛。 陈建仁被容有花这一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 陈其年一看这架势，心里头那点小算盘打得更响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大声说道：“就是，今天这事必须有个结果，陈凡打伤了祥胜，他必须赔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眼角，那假惺惺的样子，仿佛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 塔莉亚哪能咽下这口气，她双手叉腰，往前站了站。 毫不畏惧地迎上陈其年的目光，大声反驳道：“你别在这儿颠倒黑白了！”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逞能，拿队长的枪打狼，才误伤了祥胜哥，现在还有脸来这儿要赔偿，你还要不要脸了？” 塔莉亚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像一只护崽的母兽。 陈其年被塔莉亚这一顿抢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 容有花也跟着帮腔：“就是，你别在这儿瞎咧咧，今天要是陈凡不赔钱，这事儿没完！” 她挥舞着拐杖，在空中胡乱比划着，那架势，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给砸烂。 陈凡看着这一家子无理取闹的样子，心里的火也越烧越旺。 他二话不说，伸手从腰间掏出了那把毛瑟手枪，手臂一扬。 “啪”的一声，手枪被重重地拍在了院子里的石墩上。 手枪与石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一下，可把陈建仁一家子给吓坏了。 容有花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嘴里还嘟囔着：“这……这是要干啥……” 陈建仁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膝盖一弯，差点就直接瘫倒在地上。 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来，像是要抵挡什么。 陈其年也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牙齿都开始打起架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往前跨出的脚，此刻也悄悄地往后缩了回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李大震和黑三正好来找陈凡。 黑三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这混乱的场面，他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指着陈其年的鼻子就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自己没本事，害了自己弟弟不说，还偷肉，现在还有脸来找陈凡的麻烦，你到底还要不要点脸了？” 黑三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那声音，震得院子里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建仁听到黑三这话，愣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着李大震，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地问道：“大震，他说的……是真的？” 李大震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 他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冷地盯着陈其年，说道。 “陈其年，你偷肉的事儿，我不跟你计较就算了，现在你还学会栽赃嫁祸了？我要是不收拾你，你还真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 李大震身材高大魁梧，此刻站在那儿，就像一座巍峨的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陈其年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退。 黑三在一旁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他看着李大震，大声说道：“队长，怎么整，我听你的！” 黑三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不停地搓动着，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教训陈其年了。 李大震看了看黑三，又看了看陈其年，开口道：“陈其年偷肉，栽赃嫁祸，性质恶劣，直接送去派出所！”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在院子里回荡。 容有花和陈建仁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容有花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赶紧上前，拉住李大震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大震啊，你可不能这么做啊。” “祥胜还躺在卫生室里呢，你就放过其年这一次吧，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容有花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着眼泪，鼻涕都快流出来了，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和刚才撒泼的模样判若两人。 陈建仁也在一旁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是啊，大震，你就看在我们家祥胜的份上，饶了其年这一回吧。” “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一定好好管教……”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六章 水井出问题了 陈建仁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甘，他的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比划着，像是在祈求李大震的原谅。 李大震被他们这么一磨，心里也有些恼火了。 他皱了皱眉头，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转过头看向陈凡，问道：“小凡，你是受害者，你说，怎么处理？” 陈凡看了看容有花一家，又看了看李大震和黑三。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开口道：“送派出所！他们动不动就来我家闹事，真以为我们家软弱好欺负！” 陈凡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坚决。 黑三一听陈凡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 他看着陈其年，冷笑一声：“哼，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说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踹在陈其年的腿弯处，陈其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黑三顺势一把抓住陈其年的胳膊，用力一拧，把他按在了地上，说道：“小凡，你做得对，对付这种人，就该这么干！” 陈其年被黑三按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不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和恐惧，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想要挣脱黑三的控制。 李大震走上前去，看着陈其年，冷冷地说道：“既然受害者都这么说了，那就扭送派出所！” 说着，他和黑三一人一边，架起陈其年就往外走。 容有花和陈建仁看着陈其年被带走，想要阻拦，却又不敢上前。 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容有花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其年啊，我的孙儿啊，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哭声在寒风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眼泪和鼻涕糊满了她那张苍老的脸。 陈建仁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凡，心里满是不甘和怨恨，可又无可奈何。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冬日的寒风凛冽，像刀子般割着人的脸。 容有花瘫坐在地上，那凄厉的哭声在寒风中被扯得支离破碎，每一声都透着无尽的凄凉与不甘。 陈凡望着容有花和陈建仁离去的背影，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嘴唇被冻得青紫，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提高了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格外清晰：“上次我就明明白白说过，跟你们断绝关系，可不是随便说说。” “既然你们非要无事生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平日里喊您一声奶奶，那是我念着点情分，不然，这声奶奶，我还真觉得喊得冤！” 容有花猛地转过头，她脸上的泪痕被寒风吹得结了一层薄冰，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满脸怒容。 扯着嗓子吼道：“觉得冤就别喊！断绝就断绝，谁稀罕！” 她用力把拐杖往地上一戳，也不顾地上的积雪和尘土，转身就走，脚步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踉跄，那件打着无数补丁的旧棉袄在风中晃荡，仿佛一面破旧的旗帜。 陈建仁站在一旁，脸一阵青一阵白，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他几次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双手在棉袄袖子里来回搓动，似乎想从那微薄的暖意里寻得一丝安慰。 最后，他还是不敢多言，只能小步紧跟上容有花，一家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只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陈凡看着他们离去，直到那几个人影彻底不见，才缓缓转身。 走到姜秀身边，声音放得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妈，以后您也别再叫她妈了，她心里根本没您这个儿媳妇，咱们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以后就当没这门亲戚。” 陈凡说着，宽厚的手掌轻轻搭在姜秀的肩膀上，给她传递着力量与安慰。 姜秀微微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轻声应道：“说的是，这些年我也算是看透了。” 她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几缕白发在寒风中格外刺眼，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棉袄裹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空荡荡的，更衬出她的单薄。 塔莉亚在一旁气得小脸通红，啐了一口，双手叉腰道：“我还一口一个哥地叫着陈其年他们，现在看来，真是瞎了眼！” 塔莉亚穿着一件蓝色的旧布衫，袖口磨出了长长的毛边，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眼睛里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 陈凡看着塔莉亚，忍不住笑了，竖起大拇指：“塔莉亚，你今天可真是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塔莉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眨着大眼睛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点？” 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忐忑。 陈凡伸手摸了摸塔莉亚的头，掌心的温暖驱散了她的不安：“是挺凶的，不过对付他们这种人，就得这样，别担心。” 塔莉亚听了，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陈凡带着一家人关上院门，院子里的积雪被众人的脚步踩得“嘎吱嘎吱”响，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仿佛在默默记录着这场纷争。 回到屋内，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将几人的身影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陈凡坐在那张破旧的木桌前，拿起掉了瓷的搪瓷缸，喝了一大口热水，腾腾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也稍稍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夜幕笼罩了整个村子，寒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呼呼”的声响，像是鬼哭狼嚎。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陈凡起身去开门，只见李大震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军大衣，头上的狗皮帽子上落满了雪花，眉毛上也结了一层薄霜。 李大震走进屋内，用力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化成一滩水渍。 他跺了跺脚，带着一身寒气说道：“小凡啊，其实我白天来就有事儿想跟你说。” 李大震的声音沙哑，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上满是疲惫。 陈凡拉过一把缺了条腿、用木板勉强固定的椅子，说道：“队长，您快坐。是不是狼进村的事儿？好久都没野狼敢来了。” 说着，他拿起热水壶，给李大震倒了一杯热水，热气瞬间升腾起来。 李大震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热水，暖了暖身子，摇了摇头道。 “不是狼的事儿。那些狼瘦得皮包骨头，估计是饿极了才敢进村。” “我白天带人去山上看了，没啥大问题，主要是村子的水井出事儿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冬天的没水？ 李大震皱着眉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像刻上去的沟壑。 陈凡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疑惑地问道：“水井能出啥问题？现在虽说气温有点回升，冰雪开始化了，可也不该没水啊。” 陈凡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大震，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李大震放下水杯，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也纳闷呢。今天我们想着水井里的冰该化了，就去看看，结果冰是化了，可井里就剩一点点水。”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地下还冻着，可姜家沟的严队长今天来了，说他们那儿也一样，带人往下挖，不是冻着，就是没水。” 李大震的手紧紧握着水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 陈凡听后，觉得这事儿太蹊跷，沉思片刻后说道：“那队长，明天我们先组织人去挖挖看，要是真没水，再一起想别的办法。” 陈凡的眼神透着坚定，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在脑海里规划好了应对之策。 李大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嗯，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办事儿我放心，找你商量准没错。明天咱多找些壮劳力，早点动手。” 李大震看着陈凡，眼中满是信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厚实的手掌带着鼓励。 陈凡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队长，您放心，这都是为了村子，应该的。” 陈凡的笑容温暖而自信，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随后李大震起身要离开，陈凡赶忙挽留：“队长，在这儿吃口热饭再走。” 李大震摆了摆手：“吃过了，我还得去再找几个人，明天好干活儿。” 他穿上军大衣，戴上狗皮帽子，打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他裹紧衣服，大步走进黑暗中，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陈凡站在门口，望着李大震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屋。 陈凡站在门口，望着李大震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屋。 屋内的灯光昏黄黯淡，在寒风的肆虐下，不停地摇曳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陈凡走到桌前，缓缓坐下，眼神有些放空，思绪飘向了远方。 姜秀在一旁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她的动作轻柔却透着疲惫，偶尔抬头看一眼陈凡，欲言又止。 塔莉亚则坐在角落里，双手托着下巴，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时不时皱皱眉头。 一夜无眠，窗外的寒风呼啸了整整一晚，像是在奏响一首不安的乐章。 天刚蒙蒙亮，陈凡就从床上坐起，简单地洗漱后，来到厨房。 姜秀已经早早地准备好了早饭，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清晨，散发着质朴的温暖。 陈凡端起碗，大口喝着玉米糊糊，窝窝头虽然粗糙干涩，但他也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想着今天挖井的事。 吃过饭，陈凡拿起墙角的锄头，扛在肩上，大步走出家门。 此时，村子还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地上的积雪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陈凡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加快了脚步，朝着生产队走去。 来到生产队，只见李大震已经站在那里，身边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村里的壮劳力，个个身着破旧却厚实的棉袄，头戴各式各样的帽子，有的是自家缝制的布帽，有的是捡来的旧军帽，虽然款式不同，但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农具，有铁锹、镐头，还有扁担，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和期待。 李大震看到陈凡，眼睛一亮，抬手招呼道：“小凡，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咱们出发吧！”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大震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外面套着那件破旧的军大衣，头上的狗皮帽子因为长期的磨损，毛都有些稀疏了，可他的眼神却十分坚定，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众人跟着李大震，浩浩荡荡地朝着磨盘营西边水井的位置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有脚下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和农具相互碰撞的“叮当”声。 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水井关乎着整个村子的生计，这次挖井任务艰巨。 到了水井边，井口盖着几块巨大的石块，那是为了防止牲畜不慎跌入。 众人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有的两人一组，有的三人一伙，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地将石块挪开。 陈凡和黑三一组，两人憋足了劲，双手紧紧抓住石块的边缘，黑三喊着：“一、二、三，起！” 两人同时发力，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终于将石块搬开，重重地放在一旁。 石块刚一挪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李大震拿起铁锹，率先跳进井里，喊道：“大家伙儿轮着来，抓紧时间！” 他的声音在井里回荡，带着几分急切。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下井，开始轮流挖掘。 井里的泥土又湿又黏，挖起来十分费力。 每挖一锹，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黏在锹上的稀泥甩出去。 不一会儿，大家的手上、身上就沾满了泥巴。 有人不小心滑倒，整个人摔在泥地里，却只是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又继续干活，没有丝毫抱怨。 陈凡挖了一会儿，感觉手臂酸痛不已，但他咬咬牙，继续挥动着铁锹。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和脸上的泥巴混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泥印。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盯着脚下的泥土，仿佛要从里面挖出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轮流挖了很久，可井里的水却少得可怜。 只有一点点浑浊的水，在井底的稀泥中勉强汇聚着。 众人的脸上渐渐露出焦虑的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可咋整啊，没水可不行啊！”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焦急地说道。 他的脸上满是泥巴，只露出一双担忧的眼睛。 “是啊，大冬天的，这地下水咋就没了呢？”另一个年轻小伙附和道，眼神中透着迷茫和不安。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雪地里的小不点 陈凡心里也十分不解，他直起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井底，暗自思忖。 这大冬天的，积雪融化得这么早，难道来年真的会出现干旱？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大震从井里爬上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巴，开口道：“都别急，咱们先去看看另一个水井，要是都没有水，估计就只能先用干净的积雪融化了用了。” 他的语气尽量保持平稳，但眼神中也难掩忧虑。 众人听了，虽然神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耽搁，扛起农具，朝着另一个水井走去。 一路上，大家的脚步都变得有些沉重，气氛也愈发压抑。 到了第二个水井边，众人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挪开石块，下井挖掘。 然而，结果依旧让人失望，挖了半天，依旧不见水的踪影。 随后，他们又接连找了好几个水井，把村里的水井都往下挖了个遍，可始终没有看到水的影子。 这下子，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沮丧；有人呆呆地望着井口，眼神空洞；还有人在一旁小声地议论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李大震看着众人，提高声音安慰道：“先别急，毕竟还有积雪，咱们先对付着，然后赶紧想法子找水源。”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试图给大家注入一丝信心。 陈凡走上前，开口道：“队长，让我带点人去找水源吧，积雪也不是很干净，咱们总吃这东西，也不是办法啊。” 他的眼神透着诚恳和急切，希望能为解决水的问题出一份力。 李大震点了点头，看向黑三，说道：“黑三，你带两三个人跟小凡去找找。” 黑三立刻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没问题！”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对于寻找水源这个任务，充满了干劲。 随后，黑三挑选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跟着陈凡回家。 陈凡从柜子里拿出那把毛瑟手枪，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别在腰间。 要去荒郊野外，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准备妥当后，陈凡带着人，朝着山上走去。 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了，水和着泥，很滑！ 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众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陈凡带着黑三他们在山上四处探寻水源。 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割着脸颊，冻得人耳朵生疼。 呼出的热气瞬间化作一团团白雾，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融化的积雪与泥泞里艰难跋涉，鞋子被泥水浸透，又冷又沉。 “这附近的沟沟壑壑都找遍了，咋就不见个水影子呢！” 黑三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与冻得通红的脸颊相映。 嘴里嘟囔着，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奈。 陈凡眉头紧锁，目光在四周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水源的地方。 思索片刻后说道：“别急，咱们再找找，总会有办法的。” 可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希望愈发渺茫。 找了许久，仍旧一无所获。 陈凡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摸林蛙的地方，那里有条小溪，说不定周边能挖出地下水来。 他把想法跟黑三他们一说，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当下便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到了地方，只见溪水潺潺流淌，溪边的泥土湿漉漉的，透着一股水汽。 陈凡俯下身，抓起一把泥土，仔细端详。 只见泥土细腻，颜色发黑，还带着淡淡的腥味，他兴奋地说：“这土湿度不错，咱们就在这儿挖，说不定能行！”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挽起袖子，抡起锄头、铁锹，开始挖掘。 泥土又湿又黏，每挖一锹都费好大劲，还时不时有石头冒出来，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清理开。 黑三双手紧紧握住铁锹，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他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将铁锹用力插进土里，再猛地一撬。 一块带着草根和石子的泥土被翻了出来，他大声喊道：“大伙加把劲，今天非得挖出个水来不可！” 他的脸上满是泥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进泥地里。 陈凡也不甘示弱，双手稳稳地握住锄头，高高举起，再狠狠砸下。 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 随着锄头的起落，地上的土块被一点点翻起，他的手臂酸痛得厉害，可他咬着牙坚持着。 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和脸上的泥巴混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泥印。 挖到大概半米深的时候，土层变得更加紧实，每挖一下都震得手臂发麻。 陈凡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对黑三说：“黑三叔，这土太硬了，咱们轮流来，歇一歇再挖。” 黑三点头同意，两人交替着挖掘，每次轮换都累得气喘吁吁。 随着挖掘的深入，坑越来越深。 挖到大概两米多深的时候，坑底渐渐渗出了水，起初只是一小滩，慢慢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 “出水啦！出水啦！” 一个小伙子兴奋地大喊起来，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着那汪清澈的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太好了，可算没白费劲！” 黑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泥巴都跟着抖动起来。 陈凡也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咱们找对地方了。” 可很快，新的问题摆在眼前。 这里虽挖出了水，可怎么把水引回村子是个大难题。 在六十年代，水管价格昂贵，村民们连饭都吃不饱，根本凑不出钱来买水管。 黑三挠了挠头，一脸愁容地说：“小凡，要不先回去吧，找队长他们商量商量。” 陈凡点了点头，应道：“黑三叔说的对，咱们先找块石板给这里盖起来，回去再商量。” 于是，众人在附近找了一块石板，小心翼翼地盖在挖好的井口上。 虽说井还没完全挖好，可先得想好办法才能继续。 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眼尖的小伙子喊道：“看，那边有个小孩！”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围点打援 黑三立刻大声喊道：“你是谁家的娃？在山上干嘛？跟我们回去，山上很危险的！” 那孩子似乎被这喊声吓到了，愣了一下，转头就跑。 黑三想着这孩子一个人在山上不安全，抬脚就追，嘴里还喊着：“别跑，快回来！” 陈凡在后面大喊：“黑三叔，你别急！” 可黑三根本不听，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其他人看着陈凡，焦急地问：“小凡，咋整？” 陈凡无奈地说道：“还能咋整？追啊！” 说完，带着大家朝着黑三的方向追去。 他们一路追到了原始丛林的边缘，周围的树木愈发茂密，遮天蔽日。 地上的落叶堆积得厚厚的，踩上去软绵绵的。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黑三应声倒地。 “黑三叔！” 众人惊呼起来，一个年轻小伙心急如焚，想冲过去救黑三。 可还没跑几步，又是一声枪响，他被一枪爆头，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陈凡脸色大变，急忙喊道：“都别动，先躲起来！” 众人慌乱地躲到大树后面，大气都不敢出，心跳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众人躲在大树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个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和冰冷的空气一接触，寒意直渗心底。 有人牙齿打颤，小声问道：“小凡，这可咋办呐？黑三叔还在那儿躺着呢！” 声音里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无助。 陈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猫着腰，压低声音说：“都别慌，对方这是围点打援，想把咱们都引过去一网打尽。”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陈凡心里清楚，自己前世作为兵王，应对过无数次这样的险境。 但这次情况特殊，武器不够好不说，身边的人还都不行，只能靠自己。 可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被彻底激发出来，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大家安全带回去，救回黑三。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小伙子，只见他们吓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抓着树干，指关节都泛白了。 陈凡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镇定：“别怕，听我指挥。咱们先看看周围的地势，找机会反击。” 陈凡眯着眼，透过树叶的缝隙，用那PU3.5倍镜观察黑三倒下的地方。 只见黑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在他身下慢慢蔓延，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陈凡心里一揪，他知道黑三还活着，对方就是利用他们对同伴的关心，守株待兔。 “咱们得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陈凡低声说。 “你们俩，一个往左边跑，一个往右边跑，制造点动静，把敌人的火力引开。我瞅准机会，从正面摸过去，救回黑三。” 两个小伙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恐惧，但还是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他们深吸一口气，按照陈凡的指示，猫着腰，迅速朝着左右两边跑去。 一边跑，一边故意踩断树枝，弄出很大的声响。 果然，敌人上当了。 “砰砰”几声枪响，子弹朝着他们逃跑的方向射去，打得树枝树叶纷纷掉落。 陈凡趁着这个时机，端起五六半步枪，猫着腰，快速朝着黑三的方向摸去。 他的脚步轻盈而敏捷，在厚厚的落叶上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陈凡快接近黑三时，突然，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带起一阵热风。 他连忙趴在地上，心跳急速加快，但他没有慌乱，迅速调整呼吸，冷静地观察着敌人的位置。 透过倍镜，他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有一个黑影，那应该就是开枪的敌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双手紧紧握住步枪，瞄准灌木丛后的黑影。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目标，等待着最佳时机。 突然，黑影动了一下，陈凡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黑影应声倒下。 解决了一个敌人，陈凡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可能还有其他敌人隐藏在暗处。 他快速起身，朝着黑三跑去。 到了黑三身边，他蹲下身子，快速检查黑三的伤势。 只见黑三的腹部中枪，鲜血不停地往外流，脸色苍白如纸，已经陷入了昏迷。 陈凡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紧紧地捂住黑三的伤口，想止血。 他一边包扎，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在低声交谈。 陈凡知道，敌人发现同伴被解决了，正在朝这边赶来。 陈凡迅速背起黑三，朝着同伴藏身的方向跑去。 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踩得积雪“咯吱”作响。 敌人发现了他，立刻开枪射击。 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打得周围的积雪飞溅。 陈凡一边跑，一边寻找掩护。 他看到前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连忙朝着石头跑去。 躲在石头后面，陈凡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摆脱敌人。 他转头看向黑三，黑三的脸色依旧惨白，呼吸微弱。 陈凡心里一阵难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保护好大家。 陈凡深吸一口气，再次端起步枪，透过倍镜观察敌人的位置。 他看到有两个敌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来，手里端着枪，神情紧张。 陈凡瞄准其中一个敌人，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敌人应声倒下。 另一个敌人吓得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不敢露头。 陈凡知道，敌人被他的火力压制住了，但这只是暂时的。 他必须尽快带着黑三离开这里，回到村子里。 他转头看向同伴藏身的地方，大声喊道：“我掩护，你们快跑！” 说完，他端起步枪，朝着敌人的方向猛烈射击。 两个小伙子听到陈凡的喊声，立刻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朝着山下跑去。 陈凡一边射击，一边慢慢后退，掩护他们撤离。 敌人被陈凡的火力压制得无法抬头，只能躲在树后，盲目地开枪还击。 陈凡见同伴已经安全撤离，便转身朝着山下跑去。 他背着黑三，在山林里艰难地穿梭。 寒风呼啸着，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章 被蹲点了？ 黑三这时候呻吟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在呼啸的寒风中几不可闻。 陈凡心头一紧，连忙凑近，大声说道：“黑三叔，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 可黑三没有给出清晰的回应，只是嘴唇微微颤动，嘴里似乎在絮絮叨叨着什么。 陈凡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他略微放缓了步伐，将耳朵贴近黑三的嘴边，努力分辨着那含糊不清的话语。 终于，他听清楚了，黑三反复喊着的是“小香”。 陈凡心中一惊，忍不住问道：“黑三叔，小香这孩子已经交给你收养了吗？” 然而，黑三意识已经有些迷糊，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嘴里依旧不停地喊着小香的名字。 陈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安抚：“黑三叔，再坚持一下，咱们马上就到了。” 说完，他重新调整姿势，抱紧黑三，再次狂奔起来。 寒风如刀，割着他的脸颊，每一步都踏得积雪飞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没跑多远，陈凡忽然感觉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猛地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由于惯性，黑三也被甩了出去，摔落在一旁的雪地里。 陈凡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却见一支王八盒子手枪已经指在了自己的脑门子上。 持枪的是个红毛，也就是之前见过的老毛子人种，身形高大壮硕，足有一米九开外，肩宽膀圆，满脸的络腮胡上挂着冰霜。 一双蓝眼睛里透着凶狠与得意，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那笑容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狰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凡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凭借着前世作为兵王积累的战斗经验。 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对方持枪的手腕。 他深知力量对比悬殊，所以运用巧劲，顺着红毛持枪上抬的趋势，猛地发力往上一推！ 同时身体迅速向左侧闪，卸去对方的攻击力量，让手枪偏离自己的脑袋。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红毛显然没想到陈凡会有如此迅猛且巧妙的反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陈凡的手劲极大，红毛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陈凡清楚不能和这体型远超自己的红毛陷入僵持，必须主动出击。 他瞅准红毛因为手枪被推起，下盘防御出现短暂空当的时机，抬起右腿，膝盖弯曲，用尽全身力气，像一把重锤般踹向红毛的裆部。 红毛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瞬间蜷缩成一团，握着枪的手也因为剧痛而松开。 陈凡趁机夺过手枪，毫不犹豫地指向红毛，连开三枪，两枪打在他的胸膛，一枪射向头部。 红毛的身体如同一袋沉重的粮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溅起一片雪花，很快，他下面的积雪就被鲜血染红，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触目惊心。 解决掉这个敌人后，陈凡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感觉到林子里还有其他人。 几乎在同一时刻，不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树枝晃动的声音。 陈凡来不及多想，迅速跳开，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几乎就在他藏身的同时，“砰砰”几声枪响，子弹擦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飞过，打在树干上，木屑飞溅。 陈凡心中明白，对方人数不明，但火力不容小觑，自己这边还有受伤昏迷的黑三，处境极为危险。 他灵机一动，故意朝着远处大声呼喊，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朝着与村子相反的方向跑去，他心里清楚，绝对不能连累黑三，也不能把敌人引向村子。 寒风在耳边呼啸，陈凡尽可能保持呼吸平稳，否则坚持不了太久，每一步都踏得积雪四溅。 他一边跑，一边利用树林里的树木作为掩护，偶尔回头观察敌人的动向。 很快，他就发现有三个红毛追了上来，他们呈扇形散开，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的方向逼近，手中的枪时刻保持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目标。 陈凡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快速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手枪，发现子弹所剩不多。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眼睛紧紧盯着敌人的动向。 当敌人逐渐靠近时，他突然从树后闪出，利用树木作为天然的射击依托，稳定住手臂，抬手就是两枪。 其中一个红毛躲避不及，被击中腿部，惨叫着倒在地上，手中的枪也掉落在一旁。 另外两个红毛反应迅速，立刻卧倒在地，寻找掩护，同时朝着陈凡的方向疯狂射击。 子弹如雨点般射来，陈凡连忙缩回树后，子弹打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趁着敌人换弹夹的间隙，再次探出身，利用树干遮挡自己的身体，只露出头部和持枪的手臂，快速点射。 双方你来我往，激烈的枪战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林中持续着，枪声、树木被击中的声音、敌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林原本的宁静。 在激烈的交火中，陈凡又击中了一个敌人，但他自己也险些被子弹击中，一颗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此时，他手中的手枪已经没有了子弹，而敌人还剩下一个。 这个红毛显然也意识到了陈凡弹尽粮绝，从藏身之处站起身，大笑着朝他逼近，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懂的俄语，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 陈凡将空枪随手一扔，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持枪而有些僵硬的手腕，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 他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肉搏战，而他没有丝毫退缩的打算。 红毛越来越近，陈凡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身体微微下蹲，膝盖弯曲，重心下沉，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当红毛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时，突然大喝一声，挥起手中的枪，朝着陈凡的脑袋砸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体型不对等又如何？ 陈凡侧身一闪，同时左脚向前踏出一步，身体随着转动，卸去对方攻击的冲力。 他顺势伸出右手，抓住红毛的手臂，利用对方攻击的惯性，用力一拉，将他的身体拉向自己。 红毛身形高大，体重至少比陈凡重了三十斤！ 被陈凡这一拉，只是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便站稳了脚跟，反而借着陈凡的拉力，用另一只手朝着陈凡的腹部猛击一拳。 陈凡早有防备，他收腹提气，同时身体迅速向后撤步。 接着用左臂呈斜角格挡在腹部前，挡住了这一拳，但还是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 他深知不能与红毛正面硬拼，必须发挥自己的灵活性和技巧。 陈凡绕着红毛快速移动，采用游击战术，不断变换位置，让红毛难以捉摸他的攻击意图，同时寻找着进攻的时机。 红毛则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想要抓住陈凡，但每次都扑了个空。 陈凡瞅准红毛转身的瞬间，突然加速，一个箭步冲上前，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用肩膀狠狠地撞在红毛的腰间。 这一撞角度刁钻，正好撞在红毛身体转动时的薄弱部位。 红毛虽然身体强壮，但被陈凡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撞得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 陈凡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在红毛的膝盖后面。 这一脚发力精准，利用腿部的爆发力，将红毛的膝盖向后顶，红毛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然而，红毛毕竟经验丰富，他趁着跪地的瞬间，伸出手臂抱住陈凡的双腿，用力一拉。 陈凡失去平衡，摔倒在雪地上。 红毛立刻压了上来，双手掐住陈凡的脖子，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陈凡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但他并没有慌乱。 他用双手用力掰着红毛的手指，同时抬起双腿，用双脚蹬在红毛的腹部！ 然后猛地发力，将红毛向上顶起，同时身体迅速向右侧翻滚，将红毛掀翻在地，然后迅速站起身。 红毛也不甘示弱，他从地上爬起来，怒吼一声，再次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侧身躲过，同时用肘部狠狠地击打在红毛的后背上。 这一肘发力于腰腹，借助转身的力量，如同重锤般砸在红毛背上。 红毛被这一击打得向前扑去，他稳住身体后，转身再次与陈凡对峙。 此时，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身上也都沾满了雪和泥土。 陈凡的脸上有一道被红毛抓伤的痕迹，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红毛的嘴角也挂着一丝血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愤怒，显然没想到陈凡如此顽强。 陈凡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节奏。 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必须全力以赴。 红毛再次发动攻击，他挥舞着拳头，朝着陈凡一阵乱打。 陈凡运用防御技巧，双臂交叉，护住头部和胸部，同时不断后退，寻找对方攻击的间隙。 突然，陈凡瞅准红毛攻击时手臂露出空当的瞬间，迅速冲上前，用右手握拳，从下往上，以勾拳的方式狠狠地打在红毛的下巴上。 这一拳发力于腿部和腰部，借助身体的扭转，将力量全部集中在拳头上。 红毛的头被这一拳打得向后仰去，身体也摇晃了几下。 陈凡趁势用左手抓住红毛的衣领，将他的身体拉近，然后用膝盖连续撞击红毛的腹部。 红毛痛苦地呻吟着，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陈凡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用力将红毛推倒在地，然后骑在他的身上，用拳头不停地击打红毛的头部。 红毛想要反抗，但他的力气已经越来越小，最终，他的身体软了下来，瘫倒在地上。 陈凡松开手，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敌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但是这几拳未必就搞死他了！ 所以陈凡不敢大意，左右看了看，直接薅起了一块大石头往他脑门子上砸去。 直接砸个稀巴烂才停手！ 确实，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直接杀掉会有麻烦。 但他们先出手的，这就不能怪陈凡了。 这叫自卫反击。 不过，这会儿陈凡也顾不上休息，连忙跑回黑三身边。 黑三依旧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陈凡轻轻将他抱起，再次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洒在雪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陈凡的身影在这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疲惫，但他的脚步却坚定有力。 一路上，陈凡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同时留意着黑三的情况。 时间拖得太久了，黑三一直在流血。 陈凡身心俱疲，也不敢停啊。 好在这次是顺顺利利回到了家里。 “这是怎么回事？”塔莉亚正在院子里砍柴，看到陈凡背着伤员进来了，吓一跳。 陈凡开口道：“塔莉亚，别说这么多了，去山下卫生室把老杨带来！” “黑三叔快不行了，跟他说是枪伤，他知道该带什么药！” 塔莉亚连连点头：“我这就去！” “跑快点，黑三叔快不行了！”陈凡又交代道。 塔莉亚说了句好，撒丫子就跑。 陈凡急忙把黑三背进屋，然后剪开衣服看伤口。 他运气不错，子弹就只是击中了肩膀的位置，差点就到心脏了。 姜秀见状，没多说什么，先去找了一些棉絮过来给陈凡。 “小凡，快给你黑三叔先止止血。” 陈凡只能先压住伤口，都只能适度，力道不能太大。 否则会造成了伤势更严重，同时也还有可能造成子弹位移的情况。 好在黑三现在还有气，嘴里虽然不能发出声音了，心跳这些倒还没到危险的地步。 也不知道塔莉亚到底经历了啥，居然很快就拖着老杨跑来了。 她身上到处都是泥，估计是摔了。 但来不及说什么，陈凡急忙拿出手电筒，给打光，老杨也尽快动手开始给他处理。 别看老杨只是开个卫生室，其实他什么伤都会治，听说还跟着老一辈去当过战场兵。 也是多亏了这点，子弹才得以顺利地取出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非得这时候？ 没多久，老杨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用衣角轻轻擦去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 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对陈凡说道：“小子，你黑三叔已经脱离危险了，再调养些时日，便能好起来。” 那带着浓重乡音的话语，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陈凡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长舒了一口气。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的汗水和灰尘，那原本因为紧张而紧紧皱着的眉头也缓缓展开。 “太感谢您了，杨叔，要不是您，黑三叔可就悬了。”陈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微微有些颤抖。 “谢啥，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老杨摆了摆手。 转身弯下腰收拾起自己那略显破旧的医药箱，箱面上的磨损痕迹。 陈凡没有多做停留，他大步走到墙角。 拿起那杆擦得锃亮的五六式，枪身的金属光泽在黯淡的光线下依旧夺目。 他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弹药，补充好以后便准备出门。 姜秀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拦住他，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尘土。 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急切地问道：“儿，你还去干嘛？你黑三叔才刚脱险，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啊！”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母亲对儿子的担忧。 陈凡停下脚步，看着母亲，目光坚定且不容置疑，说道：“妈，山上还有我的人没回来，我得去救他们。他们都是我带去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姜秀还想再劝，可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嘱咐道：“那你千万要小心，早点回来，妈在家等你。” 说着，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那动作里满是不舍与牵挂。 陈凡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朝着山上跑去。 他的脚下扬起阵阵尘土，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 姜秀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 她急忙对塔莉亚说道：“塔莉亚，快去派出所找所长说这件事，让他们赶紧派人来帮忙，可不能让小凡一个人冒险！” 她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塔莉亚重重地点了点头，脑后的麻花辫随着动作晃动。 “阿姨，您放心，我这就去！”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村子外的派出所跑去，脚下的泥土被她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每一步都带着急切。 此时的山林，已经渐渐被暮色笼罩，夕阳的余晖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像是给山林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山林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还隐隐有松脂的清香。 陈凡在山林中快速穿梭，他的身影时而隐没在光影之中，时而又出现在斑驳的阳光下。 他的呼吸声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山林间独有的气息。 突然，一阵低沉的吼声从前方传来，陈凡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他的眼睛迅速扫视着四周，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只身形矫健的东北豹从灌木丛中缓缓走出，它的皮毛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身上的黑色斑点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东北豹的眼睛里闪烁着野性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陈凡，它的尾巴在身后不停地摆动，显示出它此刻的警惕和攻击性。 它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陈凡的心跳陡然加快，但他并没有慌乱。 “非得这时候吗？草！” 嘴里这么骂着，但手上一点不敢马虎。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丝慌乱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枪端在手中，眼睛紧紧地盯着东北豹的一举一动。 东北豹也察觉到了陈凡的危险，它的身体微微下蹲，前爪伏地，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它的肌肉紧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向陈凡。 一人一豹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突然，东北豹发出一声怒吼，向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迅速侧身一闪，同时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擦着东北豹的身体飞过，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东北豹并没有被这一枪吓退，它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身体，再次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快速后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东北豹的动作，寻找着它的破绽。 东北豹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来到了陈凡的面前，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陈凡的喉咙咬去。 陈凡连忙用枪身挡住东北豹的攻击，东北豹的牙齿咬在枪身上，发出“嘎吱”的声音。 陈凡用力一推，将东北豹推开，然后迅速后退几步，再次端起枪。 他的手臂因为刚才的抵挡而微微发麻，但他顾不上这些，眼神依旧紧紧地盯着东北豹。 东北豹似乎也意识到了陈凡的不好对付，它不再贸然进攻，而是绕着陈凡缓缓移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陈凡也紧紧地跟着东北豹的移动，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东北豹，手中的枪始终指着它。 突然，东北豹再次发动攻击，它高高跃起，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看准时机，再次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射中了东北豹的腿部。 东北豹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它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陈凡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东北豹还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 果然，东北豹挣扎着站了起来，它的腿部鲜血直流，但它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野性和凶狠。 东北豹再次朝着陈凡扑了过来，陈凡迅速后退，同时不断开枪射击。 这玩意儿毕竟是受伤了，速度不快，陈凡虽然快速开枪。 但是准头上根本没得说。 “特么的，别叫唤了，乖乖死啊！别耽误老子去救人！” “什么玩意儿，我草！”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三章 跳水逃生 随着这东西身上的血窟窿越来越多，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陈凡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 陈凡长舒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林里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 陈凡加快了脚步，他知道时间紧迫，同伴们还在等着他去救援。 山林里不时传来夜枭的叫声，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更加压抑。 终于，陈凡来到了同伴们被抓的地方。 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只见红毛和另外三四个男人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篝火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孔。 他们的身边绑着这次跟着上山的几个人。 陈凡的同伴们一个个面色苍白，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此时也都被吓得不轻。 “妈的，居然死了几个，操蛋，但不要紧，抓住这几个，不怕他不回来！” 说话的红毛，一口夹生的中文，说着，一边往篝火里添柴，一边得意地说道，脸上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就是，这些人居然敢跟咱们作对，真是不自量力。”另一个男人附和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居然是在故意等自己，陈凡咬了咬牙，那就看谁更狠了！ 他悄悄地从大树后面绕了过去，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 突然，一个男人站起身来，朝着陈凡藏身的方向走去。 陈凡心中一紧，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枪，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他的手心全是汗水，紧紧地握住枪把，指关节都泛白了。 那个男人越走越近，陈凡甚至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就在那个男人快要走到陈凡藏身的大树旁时，陈凡突然从树后跳了出来，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低声喝道：“不许动！” 那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僵在原地，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那个男人颤抖着声音问道，声音里充满了颤抖和恐惧。 “把他们都放了！”陈凡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你别乱来，我们人多，你不是我们的对手。”那个男人威胁道，可他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胆怯。 陈凡没有理会他的威胁，他用力推了那个男人一把，说道：“走，带我过去！” 那个男人无奈，只能在陈凡的枪口下，朝着篝火旁走去。 他的脚步踉跄，每一步都充满了不情愿。 “怎么回事？”红毛看到那个男人被陈凡押着走过来，立刻站了起来，警惕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红毛，把我的同伴都放了，否则我就开枪了！” 陈凡用枪指着那个男人的脑袋，大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红毛看着陈凡，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就你一个人，还想救他们？你以为你是谁？”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再说一遍，把他们都放了！” 陈凡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此刻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直射红毛的内心。 红毛和他的手下对视了一眼，突然，他们一起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立刻开枪射击，“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有两个男人倒在了地上。 红毛见状，连忙躲到了一棵树后面，他的手下也纷纷寻找掩护。 “小子，你别得意，今天你插翅难逃！”红毛在树后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陈凡没有理会红毛的叫骂，他一边开枪射击，一边朝着同伴们的方向靠近。 他的同伴们看到陈凡来救他们，眼中都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陈凡，小心！”一个同伴大声喊道。 陈凡连忙侧身一闪，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身体飞过。 他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红毛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用枪指着他。 陈凡迅速开枪还击，红毛连忙躲到树后。 陈凡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冲到了同伴们的身边。 他快速用军刺割开绳子，喊道：“大家快起来，跟我一起冲出去！” 同伴们纷纷站起身来，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跟着陈凡一起朝着山下冲去。 红毛和他的手下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们一边追一边开枪射击。 陈凡和同伴们利用山林的地形，不断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 他们时而躲在大树后面，时而趴在草丛中，巧妙地避开敌人的子弹。 突然，陈凡发现前方有一条小溪，溪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他灵机一动，对同伴们喊道：“大家跳到小溪里，顺着溪水往下游！” 这会儿，谁也顾不上是大冷天的了。 纷纷跳进小溪里，陈凡也跟着跳了下去。 溪水冰冷刺骨，瞬间让他们的身体失去了知觉，但他们顾不上这些，他们顺着溪水快速往下游游去。 红毛和他的手下追到小溪边，看着湍急的溪水，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下去。 他们在溪水中挣扎着，溅起阵阵水花。 陈凡和同伴们在溪水中奋力游着，他们的身体在冰冷的溪水中渐渐麻木，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去，逃出去。 红毛和他的手下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们的体力也渐渐不支。 他们的呼吸声在溪水中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耗尽所有的力气。 终于，陈凡和同伴们游到了小溪的下游，他们爬上了岸。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林里一片漆黑。 陈凡和同伴们不敢停留，他们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不时被树枝和石头绊倒，但他们没有放弃。 走了很久，他们终于看到了村子里的灯光。 陈凡和同伴们加快了脚步，他们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 当他们跑到村子口时，正好遇到了塔莉亚带着所长和一群警察赶了过来。 “陈凡哥，还好你没事！” 塔莉亚看到陈凡，激动地跑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喜悦和欣慰，眼中闪烁着泪光。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个都不能放过！ 陈凡笑着对塔莉亚摆了摆手：“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时，姜昆快步上前，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焦急，开口问道：“小凡，到底咋回事？” 陈凡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所长，一群红毛在山上搞事情，打死了我们两个兄弟，还打伤了我黑三叔，这会儿估计还在后面追呢！” 姜昆一听，顿时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大声骂道：“反了他们！跟我来！”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派出所的同志们气势汹汹地往山上走去。 陈凡回头，对着这次跟着上山的村民们喊道：“你们先回家，我去帮他们就行。” 话刚落音，正要抬脚跟上，塔莉亚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眼眶也微微泛红：“陈凡哥，你不能再去了，阿姨很担心。” 陈凡轻轻拍了拍塔莉亚的手，脸上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我一个人的时候，他们都没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所长他们都在，能咋地？” “再说，所长他们不熟悉环境，没我带路不行。你回去跟我妈说，我没事的，很快回来。” 说完，挣开塔莉亚的手，大步追上了姜昆他们。 陈凡一边走，一边指着自己下山的路线，神色认真地说道：“我就是从这里下来的，当时他们都还一直在后面追。” “所长，他们手里都有枪，要小心点。” 姜昆拍了拍腰间别着的枪，一脸豪迈：“我们也有，怕什么，他们敢先动武器杀人，就别怪老子无情。” “还有，你小子有段时间没见我，堂舅都不叫了？这么生分？” 陈凡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正经工作时间，我得叫职务嘛。” 姜昆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你少来这套，我一天是你堂舅，就一辈子都是。” 陈凡连忙点头，赔笑道：“好好好，知道了，堂舅。” 姜昆接着问道：“他们还有多少人？你手里的五六半还有子弹没？你小子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陈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当时顾着先把大家送回来，我不敢恋战，带着他们跳进了山上的小溪里逃出来的。” “到底有多少人，其实不知道，追我们的有两三个，但我感觉还不是他们全部的人。” 姜昆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神色凝重地说：“看来你猜测的没错，我估摸着这群偷渡进来的红毛砸碎就是盘踞在以前的土匪窝。” “诶，问你子弹呢！” 陈凡端起五六半，熟练地取下弹夹看了一眼，说道：“还剩四五发。” 姜昆从怀里掏出半包子弹递给他，叮嘱道：“以后没子弹就来跟我说，别自己瞎搞。” 陈凡接过子弹，笑着说了句：“谢谢堂舅。” 走着走着，陈凡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前面略高一点的位置隐隐有些不对。 他立刻端起五六半，眯着眼从PU3.5倍镜中观察，果然看到了那个位置藏在树后面的人。 陈凡压低声音，急促地说：“在那儿呢，都小心点。” 姜昆一听，立刻低声喝道：“隐蔽！” 然后带着派出所的同志迅速找地方躲好。 姜昆猫着腰，快步走到陈凡躲的树后，压低声音问：“小凡，有把握开枪吗？” 陈凡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冰冷，衣服湿透后被山风一吹，冻得他直打哆嗦，但眼中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大冬天的，我衣服还都湿了，现在冷得要死，不过，我内心很火大！倒还好……” 话还没说完，姜昆就打断了他的话茬，着急道：“你小子，少放没用的屁，就说能不能打。”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陈凡果断开枪，那个躲在树后面，半截身子露出来的人直接应声倒下。 其他两个见状，顿时慌了神，转身就想跑。 陈凡哪里肯放过他们，他迅速计算好风速、距离。 再次举枪，“砰砰”两声，又将两人一一撂倒。 姜昆从树后探出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赞道：“干得漂亮！走，把人给老子抓起来，留活口！”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倒下的人靠近，只见那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一个还在痛苦地呻吟。 姜昆走上前，用脚踢了踢那个呻吟的人，厉声问道：“还有多少人？都藏在哪儿？” 那人紧闭着嘴，一脸倔强，就是不说话。 陈凡走上前，蹲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叫骂声。 姜昆脸色一变，迅速站起身，警惕地说：“看来还有人，准备战斗！” 众人立刻端起枪，寻找掩护。 陈凡和姜昆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眼睛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几个红毛大汉手持武器，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骂着，嘴里还喊着听不懂的话。 姜昆低声对陈凡说：“小凡，听我指挥，等他们靠近了再开枪。” 陈凡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枪，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当那群红毛大汉进入射程后，姜昆大喝一声：“开枪！” 众人纷纷开枪，一时间枪声大作。 红毛大汉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找地方躲避。 一个红毛大汉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出头来开枪还击。 陈凡瞄准他，果断开枪，子弹击中了他的手臂，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枪掉落在地。 另一个红毛大汉趁着众人换弹夹的间隙，冲了过来。 姜昆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枪，将他打倒在地。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陈凡和姜昆配合默契，不断地向敌人射击。 突然，陈凡发现一个红毛大汉正悄悄地绕到他们身后。 他连忙转身，举枪射击。 但由于角度不好，没有击中对方。 那个红毛大汉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陈凡哪里肯放过他，起身追了上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五章 虽远必诛 姜昆见状，大声喊道：“小凡，小心点！” 然后带着几个同志也追了上去。 陈凡在山林中穿梭，很快就追上了那个红毛大汉。 他大喝一声：“站住！” 红毛大汉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但没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陈凡举枪瞄准，正要开枪，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红毛大汉趁机躲进了一片灌木丛中。 姜昆和同志们赶到，将灌木丛团团围住。 姜昆大声喊道：“出来，不然开枪了！” 过了一会儿，灌木丛中传来一阵响动，红毛大汉慢慢地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他恶狠狠地看着陈凡他们，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 陈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冷冷地说：“把武器放下，乖乖投降。” 红毛大汉却突然挥舞着匕首，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陈凡侧身一闪，躲过了他的攻击。 姜昆和同志们纷纷举起枪，对准红毛大汉。 但由于陈凡和他靠得太近，他们不敢开枪。 陈凡和红毛大汉扭打在一起，两人在地上翻滚着。 红毛大汉身材高大，力气也很大，陈凡一时有些吃力。 但陈凡毫不畏惧，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红毛大汉压在身下，然后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脸。 不过，这家伙也没有认怂，急忙举起了手臂格挡。 陈凡原本是本着不杀的原则，因为确实也麻烦。 可现在是他们先开枪，而且有了别的活口，根本就不担心死这一个两个的。 眼瞅着战斗都快结束了，这又冒出了这么几个。 陈凡还浑身都难受得很，湿透的衣服就贴在身上。 所以这会儿是火气全部上来了。 “我让你挡！” 陈凡的手在旁边雪地里摸到了一块石头，直接砸了上去！ “啊！”红毛怪疼得大喊大叫。 手上也出现了很吓人的血口。 但是陈凡还不肯算了，在他松手的刹那间，一石头砸向了他的脑门子！ 这哥们儿顿时两眼一翻白，晕乎乎的。 “妈的，来我们的地盘，杀我们的人！” “我他妈给你脸了！” 陈凡叫骂着，双手高高举起了石头。 “等一下！等一下！我会说中文，我投降了。” 一看对方要干死自己，这家伙顿时认了怂。 刚才还说的俄语，这会儿中文出来了。 陈凡手中的石头都差点砸了下去。 “小凡！” 但是，让他停下来的不是因为这个家伙投降。 而是姜昆忽然喊了出来。 陈凡问：“为什么？活口有了啊，他们开枪的时候没留情。” “那我肯定也不会留情的！” 姜昆道：“小凡，算了，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有同伴。” “我们也杀了不少，现在你下手，就算是蓄意杀人了！” “毕竟人家都投降了。” 陈凡倒不是非杀不可，而是看了一眼这家伙。 心里还在想，是必须要吓唬一下子的，免得姜昆他们带回去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觉得吧，没关系的！” “老子就是不爽他们杀我们的人！” “而且，老子是管理员，他们持枪擅闯地盘，那我就能杀！” “你带回去了没用，他肯定也不会说什么的！” “之前那个是不是也没问出来什么？所以，杀！” 说完，陈凡举起石头就要砸下去。 这家伙顿时大喊道。 “我说，我什么都说！” “别杀我！” 陈凡笑了，他还以为都是硬骨头呢，没想到也有怂货。 此刻，姜昆也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他也就没说话。 陈凡举着石头问：“你小子，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多少人。” “现在在什么地方？” 红毛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我们有二三十个人，都是偷偷越过边境线的。” “因为在国内犯了点事儿，不跑根本活下来。” “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伙非法开采矿石的人，跟他们合作。” “从他们那里买到了不少枪，之后又找到了一个土匪的山寨。” “就当成了我们的大本营。” 陈凡苦笑，这事儿还真的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啊。 “所以，你们这些畜生，是真该死啊！” 他急忙说道：“其实我不想干这些缺德事儿的。” “我中文这么好，是因为我曾经来过你们这边。” “当时犯事儿的也不是我，我只是被他们强行拖下水的。” “因为我看到了他们做的事情，要是我不答应的话，他们说就要弄死我。” 陈凡冷哼一声，接着问。 “你们说是找那群废物买的枪，他们哪里来的枪？” “据说他们是找到了鬼子的军火库。”红毛回答道。 “但是无论我们出多少钱，就是不肯说出军火库的位置。” “后来我们就跟他们合作，我们在林子里，他们每次来的时候就会给我们带来需要的物资。” 陈凡又问：“这些人到底有多少？我们已经杀了一些了。” “很多。”红毛回答道。“他们好像自己组成了一个组织。” “除了矿资源之外，他们还帮忙搞一些珍稀的野生动物去卖。” “也包括兴安岭上的一些名贵药材等等。” “因为害怕被当地的警察抓到，所以他们一直都在扩张自己的势力。” 陈凡嗯了一声，随后放了下石头，说道。 “你倒是怂得好啊，什么事儿都撂了。” “我再问你，你们这些红毛怪是不是也在扩张自己的势力？” “是。”他回答道。“因为我们之中有不少会中文的。” “反正都是跟你们龙国人合作，就多吸纳一点人，想着要是被军方当成目标的话，也有反击的能力。” 陈凡紧跟着问他：“前段时间，是不是有几个人要加入你们，还送了你们好些牲畜？” “对对对。”红毛说道。“他们确实送了不少东西当做是进入我们那儿的资本。” “但是，领头的那个小子说有个人必须死，否则很快能找到我们。” “他就带人下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陈凡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相大白了，原来是这样！跟我想的差不多。” 姜昆真的是被气笑了。 “在我们的地盘上搞这种事情，你们还有理有据的。” “以为盘踞在土匪的山寨就安全了？” “我告诉你，犯我龙国者，虽远必诛！” “等死吧！” 姜昆这番话彻底吓坏了这瘪犊子，他急忙说道。 “我配合，我交代，我还可以带你们去找。” “能不能不杀我？”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交代，我配合 姜昆告诉他：“那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 “我们优待俘虏，肯配合的也会酌情减刑！” 红毛立即说道：“那成了，我肯定好好配合你们。” 陈凡这才起身，拿了绳子，直接先给他捆起来。 那边那几个中枪的都死了。 就只剩下一开始被陈凡狙击的三人还有气儿。 这几个人就先被捆了起来，因为受了伤，根本走不动，所以就留在原地，给绑在了树上。 陈凡他们先去找到村民的尸体，以及之前那几个红毛怪的尸体。 武器都被姜昆收缴，这次倒是收获颇丰。 有短的那种冲锋枪，还有不少半自动的步枪，手枪，军刀等。 可惜的是，那冲锋枪是用来做做样子的，里头根本没有子弹。 根据红毛怪说的，冲锋枪的子弹他们很稀缺，尤其是在陈凡杀了刘三胖等人之后。 那个组织的人很久没来这边了，所以他们想要弹药也没办法。 陈凡还在感叹，冲锋枪倒是有了，但没子弹是个难题啊。 “你还可惜上了！”姜昆没好气地说道。“要是他们的枪里有子弹，你不是惨了？” 陈凡嘿嘿一笑，道：“那也未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有自信是好事儿。”姜昆正色道。“但是你小子也别冲动啊。” “你是个人才，这些红毛怪死了不可惜，但是你死了的话，我会很心痛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听见没？以后碰到这种事情，先回来找我们一起过去！” “你都给黑三背下山了，也不知道先找我！” 陈凡道：“知道了，堂舅，我以后一定小心点，遇到这种事情，我肯定先汇报！” 姜昆嗯了一声，随后又说道：“对了，李大震不是给你组建巡逻队嘛？” “怎么就你一个人？” 陈凡无奈：“之前就只有我跟我表弟，其他人还没确认呢！” “后面堂弟回去了姜家沟当猎人，就只剩下我了。” 姜昆无语道：“这家伙，办事儿这么不靠谱。” “要是早点给你把人手聚集了，今天也不会这么惊险。” 其实陈凡想说的是，就算给聚齐了也没用啊。 要训练出来是需要时间的，这些家伙则是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说训练过，至少人家对枪这些的使用熟练度不是他们能比的。 但姜昆这也是关心他，所以陈凡也没说啥。 一行人回到了将那几个受伤的红毛怪留下的地方。 本来以为死了就不用费劲儿给拖回去了。 但是没想到这几个人命大得很，居然在这冰天雪地里都活下来了！ 没办法，只能想办法给弄回去咯！ 背是不可能得，所以按照拖那些猎物的办法，直接找了树枝捆在一起，做成了简单的滑板。 这么多人拖着走也省劲儿。 那红毛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干活儿。 回去的途中，这家伙交代，他叫阿里克谢。 其实这次行动完全就是针对陈凡的，因为他们早就发现这山林里有猎人。 而且之前陈凡打死的那些人的尸体也被他们看到。 再加上上次陈凡送灵萱她们走的时候，又干掉了几个。 这些人早就把他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更不要脸的是，陈凡遇到的那只东北豹其实是他们赶到了这边来的。 手里有家伙，而且人数众多。 就算东北豹再比人强，那也害怕啊。 根据阿里克谢说的，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给东北豹赶过来，到时候先给陈凡引过去，在陈凡对付东北豹的时候给他做掉。 因为都知道陈凡很厉害，所以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自己先没了。 没想到的是，一切准备都做好了。 但是没想到，没能等到上山打猎的陈凡，反而是遇到了上山挖井的陈凡众人。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即便是没有做好了完全准备的陈凡，也还是给他们干掉了。 就连他们处心积虑，花了大功夫赶过来的东北豹也都被陈凡顺手做掉。 阿里克谢在说这些的时候，用词非常夸张。 他甚至用无敌这个词来形容陈凡。 这一路走来，愣是给姜昆他们笑得嘴都合不拢。 到了村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陈凡身上的衣服还是没干，不过现在的气温居然都冻不上了。 由此可见这段时间的气温升高是到底有多离谱。 姜昆让陈凡赶紧滚回家去，说是明天再来派出所合计。 陈凡也就先回了家。 一家子都在等他，看见陈凡出现的那一刻，陈霜儿跟塔莉亚几乎是同时起身扑向了他。 姜秀也松了口气。 “儿啊，你要吓死我啊，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陈凡紧紧抱了抱塔莉亚跟陈霜儿，才笑着说道。 “妈，我都说了没事的。” “这又不是头一次了。” “哥，你衣服都湿了。”陈霜儿摸着他的裤子说道。“是血吗？” 陈凡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庞，笑道：“什么血？从哪儿听来的？这是水，我下水了。” “是这样啊。”陈霜儿语气稚嫩，但是眼中的关心很真切。 “那哥哥快去换一身衣服。” 陈凡嗯了一声，随后松手，往自己的房间走。 换好衣服出来，塔莉亚正在弄吃的，姜秀在熬汤。 陈凡看到了躺在塔莉亚屋里的黑三。 “妈，黑三叔醒来过没有？” 姜秀告诉他：“醒来过了，吃了杨大夫给的药，又睡着了。” “血是止住了，对了，小霜就是看见你黑三叔的衣服都被血打湿，她才那么问你的。” 陈凡便走过去笑着弯腰摸了摸陈霜儿的脑袋。 “乖，哥没事呢，谁都不能伤了哥。” 陈霜儿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说到。 “哥，快取取暖。” 话音刚落，锦姒跳到了陈凡身上。 还用脑袋蹭了蹭他。 陈凡也摸了摸锦姒的脑袋，笑道：“一家人都在担心我啊，这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你还知道，以后小心点，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就是等你堂舅一起又怎样呢？” 陈凡笑着回答：“知道了，妈。” 说着，姜秀端来了汤给他。 “喏，快喝点儿姜汤去去寒，你这样可不行。” “就算现在没事，以后也可能会落下病根。”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该死的直觉 陈凡嘿嘿一笑，脸上露出憨态可掬的神情。 双手稳稳地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 他微微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大口大口地将姜汤灌进肚里。 喝完后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一抹满足的神色爬上脸庞。 接着，他坐在饭桌前，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三两下就将碗里的饭菜扒拉干净。 放下碗筷，陈凡抹了抹嘴。 脑海中浮现出黑三收养的小香独自在家的画面。 心里想着如今黑三受伤严重，短时间内肯定回不去了。 不如把小香接到自己家里，也方便照顾黑三养伤。 陈凡站起身，走到姜秀面前，一脸认真地说道：“妈，我想去把小香接过来，黑三叔现在伤成这样，小香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姜秀听后，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说道：“儿啊，你可要小心些，今天这一整天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总觉着不踏实，你大晚上走夜路，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着，她转身走到一旁，拿起毛瑟手枪和军刺，递给陈凡。 “把这些带上，万一遇到啥危险，也能有个防身的家伙。” 陈凡接过武器，将毛瑟手枪别在腰间。 把军刺插进特制的刀鞘，绑在小腿上。 他冲着姜秀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说道：“妈，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平平安安地把小香带回来。” 说完，他转身走出家门。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大地。 天空中没有一丝月光，只有远处闪烁着几点微弱的星光。 陈凡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下走。 脚下的积雪在逐渐升高的气温下变得湿漉漉的，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路边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着光秃秃的枝干，发出“沙沙”的声音。 像是在低声念叨着这个不寻常的夜晚。 陈凡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当他还没走到村里时，突然看到几个身影在黑暗中晃动。 他立刻停下脚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定睛一看，竟是一些拿着武器的红毛正在悄悄地摸进村。 而且，数量还不少！ 陈凡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这些家伙居然还有追下山来的！ 此时，陈凡的脑子在飞速运转，这群人的数量挺多。 还有来接应的也不奇怪。 但偏偏是这个时候，而且，让他们进了村还得了？ 该死！陈凡苦笑，母亲一句今天心里七上八下，还真给说着了。 但，他们不能活！否则以后永无宁日，但也不能在村子打起来。 陈凡深吸一口气，果断地从腰间拔出手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在山谷中回荡。 那几个红毛听到枪声，猛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着，要找出开枪的人。 陈凡大声喊道：“一群瘪三！你们同伙是我干掉的，有本事来抓爹！” 说着，他转身朝着山上跑去。 红毛们听到声音，立刻朝着陈凡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一边跑，一边用生硬的中文喊道：“站住！别跑！” 陈凡身形矫健，在山林中穿梭自如。 他利用树木和地形的掩护，不断地变换着方向。 打算将红毛们引到远离村庄的地方。 红毛们虽然身材高大，但在这复杂的山林中，行动却没有陈凡那么灵活。 他们被陈凡甩得时远时近，但却始终不肯放弃。 其中一个红毛气喘吁吁地说道：“这小子跑得还挺快，别让他跑了！” 另一个红毛恶狠狠地回应道：“估计这就是那个猎人，不能让他活！” “不不不！”另一个赶紧说。“还是留个活口，要问出其他人的下落！” 这边，陈凡一边跑，一边回头观察着红毛们的位置。 他发现这些红毛虽然是老手，枪法和战斗经验都很丰富。 但在这积雪融化、地面湿滑的山林中，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陈凡心中暗自琢磨，这样一直跑下去也不是办法。 必须想个办法摆脱他们或者找机会反击。 突然，陈凡看到前方有一块突出的岩石，旁边是一个陡峭的山坡。 他加快速度，朝着岩石跑去。 当他跑到岩石旁边时，他迅速蹲下身子，躲在岩石后面。 等着红毛们的到来。 红毛们追了过来，他们看到陈凡消失在岩石后面。 立刻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岩石靠近。 其中一个红毛端着枪，慢慢地朝着岩石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喊道：“出来吧，你跑不掉的！” 就在他快要靠近岩石的时候，陈凡突然从岩石后面跳了出来，手中的军刺寒光一闪，朝着红毛刺去。 红毛反应也很快，他连忙用手中的枪抵挡。 “铛”的一声，军刺刺在枪身上，溅出一串火花。 其他红毛见状，立刻围了上来，将陈凡团团围住。 陈凡背靠着岩石，手中紧握军刺和手枪，眼神透着决然地看着周围的红毛。 一个红毛率先发动攻击，他端起枪，朝着陈凡射击。 陈凡侧身一闪，子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带起一阵冷风。 他趁机朝着红毛扑了过去，手中的军刺挥舞得虎虎生风。 空气中都回荡着军刺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红毛们纷纷后退，不敢轻易靠近。 陈凡瞅准一个空当，用手枪朝着红毛射击，“砰砰”几声。 有几个红毛被击中，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红毛们并没有退缩，他们继续发动攻击。 陈凡在红毛们的包围圈中左冲右突，身上也受了一些轻伤。 他的衣服被划破了几道口子，鲜血从伤口中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寒风一吹，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他却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与红毛们战斗。 此时，周围的积雪在战斗的冲击下四处飞溅。 地面上的泥水被踩得四溅，溅到陈凡的脸上和身上。 但毕竟对方人多，冷不防，其中一个就绕去了后方，猛地刺出一刀。 陈凡察觉到背后的危险，迅速转身，用军刺挡住这致命一击。 两人僵持不下，陈凡用力一推，将红毛推开。 与此同时，另一个红毛趁机开枪，陈凡连忙侧身躲避，子弹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八章 对付你们这群孙子，正好 “妈的，这黄皮狗还挺难杀！”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赢我们？” “还抓活的吗？” “不！直接杀！” …… 陈凡此时其实并不是太慌，相反很冷静。 这么打肯定不是事儿，得想办法先脱身，利用环境干仗才是明智之选！ 念及此，陈凡一边抵挡着红毛们的攻击，一边急切地寻觅着突围的机会。 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然，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间隙，猛地发力，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 手中的军刺带着呼呼的风声，硬生生逼退面前那个身形高大的红毛。 随后，他转身朝着山林深处狂奔而去，脚下的积雪被踢得四处飞溅。 红毛们见状，立刻叫嚷着追了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别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透着十足的凶狠劲儿。 陈凡在山林中拼命奔跑，他的身影在树木间快速穿梭。 他心里门儿清，一旦被红毛们抓住，既然对方经验丰富，近身讨不到好。 那就玩到底！ 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死！不带怂的！ 不过，身后的红毛们虽然体力充沛，但在这崎岖不平、积雪融化后湿滑泥泞的山林中，他们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每走一步，他们的靴子都会陷入泥雪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陈凡利用这个机会，巧妙地绕开了几处容易暴露行踪的开阔地，逐渐拉开了与红毛们的距离。 他凭借着对这里一草一木的了解，在树林间左拐右绕，活像一只敏捷的山猫。 不知跑了多久，陈凡感觉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喘着粗气，脚步踉跄地回头望去，确定红毛们暂时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竭，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剧烈运动而疼痛难忍，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伤口生疼。 他急需找个地方躲起来，恢复一下体力。 幸运的是，陈凡很快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山洞。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艰难地走进山洞。 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那是多年沉积的腐叶和不知名的菌类散发出来的味道。 陈凡找了个干燥的角落坐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旧的手帕，那手帕已经洗得发白，还有几个破洞。 他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尽管条件简陋，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六十年代，他也只能先这样处理伤口。 每擦一下，他的眉头就紧皱一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凡靠着山洞的石壁，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刚才战斗的场景。 他回想起红毛们进攻时的混乱，发现这些红毛虽然凶狠，但在团队协作和对地形的利用上就不行了。 他在脑海中不断地推演着各种方案，同时闭上眼睛休息。 休息了片刻后，陈凡的体力逐渐恢复。 他站起身来，在山洞里四处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 山洞里有一些干枯的树枝和石头，这些都可以利用起来。 他将树枝收集起来，用随身携带的绳子绑成了几个简易的火把，那绳子也是他平日里打猎时用的，已经磨损得厉害。 他又挑选了一些锋利的石头，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石头与口袋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准备就绪后，陈凡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 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寒风呼呼地吹着，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 陈凡沿着一条小溪往前走，溪水在积雪融化后变得湍急，发出“哗哗”的流水声。 他故意在溪边留下一些明显的脚印，然后朝着一处山谷的方向走去。 走到山谷后，他将准备好的火把点燃，插在山谷的入口处，形成一道火墙。 火焰在寒风中跳跃，照亮了周围的雪地。 接着，他又在山谷两侧的山坡上布置了一些石头陷阱，他费力地将一块块石头搬到合适的位置。 布置好一切后，陈凡躲在山谷一侧的灌木丛中，静静地等待着红毛们的到来。 灌木丛的枝叶划破了他的脸，他也浑然不觉。 没过多久，红毛们果然顺着陈凡留下的脚印追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山谷入口处的火墙时，都停下了脚步。 “这小子搞什么鬼？”一个红毛疑惑地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管他呢，冲进去抓住他！”另一个红毛不耐烦地说，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于是，红毛们小心翼翼地朝着火墙靠近。 他们想用手中的武器将火把扑灭，但陈凡早有准备，他在火把上浇了一些动物油脂，火势非常大，红毛们根本无法靠近。 火焰散发出的热浪让红毛们不得不后退几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焦虑的神情。 就在红毛们不知所措的时候，陈凡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来，朝着山谷里扔出了几块石头。 石头砸在山谷里，发出“砰砰”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 红毛们以为陈凡在山谷里，立刻朝着山谷里冲了进去。 然而，他们刚一进入山谷，就触发了陈凡布置的石头陷阱。 山坡上的石头如雨点般滚落下来，砸在红毛们的身上。 红毛们顿时乱作一团，有的人被石头砸伤，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双手紧紧地捂住伤口。 有的人则四处逃窜，躲避石头的攻击，他们的脚步慌乱，在雪地上留下了凌乱的脚印。 暗处的陈凡微微一笑，拿起毛瑟手枪，深吸一口气，随后果断开枪！ 最前面的一个率先中枪倒地。 其他人慌乱起来。 “他在哪儿？看到了吗？” “草！中埋伏了！” “先跑！” “跑什么？老子要弄死他！” ……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陈凡前面没有连续开枪也是他的算计。 这群红毛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用什么武器。 所以……砰砰砰……当毛瑟手枪连发起来。 这个距离，陈凡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一个弹夹虽然都不满，但也足够送他们上天！ 等所有人都倒了之后，陈凡拔出军刺上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他们全部都割了喉。 随后起身啐了一口道。 “孙子兵法对付你们这些孙子，正好。”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还得是你！ 弄完之后，陈凡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一屁股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场恶战，实在是把他累得够呛，浑身上下像被抽了筋一般，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而且，之前好不容易简单处理的伤口，因为刚刚再次活动，此刻又开始往外渗血。 殷红的血迹透过简易包扎的手帕，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眼。 陈凡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怕是撑不到回去了，这一路跑出来实在太远，体力也消耗殆尽。 他咬咬牙，强撑着站起身，开始在这几个红毛身上搜刮起来。 翻找了一阵，还真让他找到了个手电筒，那手电筒的外壳已经有些磨损，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不过万幸还能用。 陈凡深知，得赶紧处理一下伤口，不然感染了可就麻烦大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四周仔细寻觅着草药。 这冰天雪地的山林里，草药可不好找，但陈凡凭借着多年在山林里摸爬滚打的经验，还真让他找到了几株合适的草药。 那就是血见愁！这东西在兴安岭这边很常见，而且效果不错。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叶子摘下，放在手心，用手使劲儿揉搓，把草药揉碎后，迅速敷在了伤口上。 草药敷上去的那一刻，一股清凉之感伴随着刺痛袭来，陈凡忍不住“嘶”了一声，但好歹感觉伤口没那么疼了。 处理完伤口，陈凡又把红毛们的枪全部收集起来，抱着沉甸甸的枪，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之前的山洞走去。 回到山洞，他先找了些干燥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打火石好不容易生起了一堆火。 看着那跳跃的火苗，陈凡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 今晚怕是只能先在这儿休息，等明天一早再回去了。 此时，陈凡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实在是饿坏了。 可外头冰天雪地，积雪融化的时候比下雪还冷，出去打猎风险太大。 他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先忍着，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准备先睡一觉。 半夜，陈凡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闻自己的脸，那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 陈凡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竟出现一只半大的白虎，正歪着头看着他。 陈凡先是被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虎却突然扑了过来，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像是在跟他嬉戏。 陈凡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泰哥。 陈凡看着泰哥，伸手轻轻摸着它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这小家伙，怎么找来的？大晚上的，可把我吓一跳。” 泰哥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用脑袋蹭着陈凡，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凡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无奈地笑了笑，对泰哥说：“我肚子有点饿，你能不能帮我找点吃的？” 泰哥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听完转身就跑出了山洞。 没过多久，泰哥嘴里叼着一只咬死的小羊回来了。 陈凡眼睛一亮，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赶忙拿起军刺，熟练地割开小羊的毛皮，割下几块肉，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冰天雪地的，没水也懒得洗，他实在是等不了了。 火光照耀下，陈凡的脸被映得通红，眼睛紧紧盯着正在烤的肉，时不时翻转一下。 很快，肉烤好了，滋滋冒着油，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陈凡也不客气，撕下一块，递给泰哥，自己也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后，陈凡靠在泰哥身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陈凡悠悠转醒，感觉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他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泰哥不在身边。 他正准备活动一下筋骨就回去，这时，泰哥又叼着一只小羊羔回来了。 陈凡看着泰哥，忍不住笑道：“哥们儿，害得是你啊！” 说完，他又割下一些羊肉，熟练地烤了起来。 吃完后，陈凡把之前拿回来的枪都藏在了山洞的一个隐蔽角落里，只带上自己的五六半和军刺，准备出洞回家。 泰哥像个忠诚的卫士，紧紧跟在他旁边。 可刚走出山洞没多远，陈凡本来正往山下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心中一紧，立刻停下脚步，偷摸地靠了过去。 走近一看，发现这几个人也是红毛，手里都握着枪，神色慌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陈凡没敢惊动他们，还用手轻轻拍了拍泰哥的脑袋，小声提醒它别出声。 随后，陈凡带着泰哥悄悄地跟在这几个红毛后面。 这几个红毛在山林里四处搜寻，脚步匆忙且杂乱，时不时还低声咒骂几句。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焦虑与急切，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走着走着，他们渐渐偏离了常规的路径，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不久，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山林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使得周围的环境显得愈发阴森诡异。 红毛们在这雾气中摸索前行，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嘎吱嘎吱”作响。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红毛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忍不住骂道：“妈的，什么玩意儿！” 其他几个红毛赶忙围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有一堆新鲜的粪便，旁边还有一些被压倒的灌木，显然是有大型动物刚刚经过。 “这……这不会是有啥猛兽吧？”一个红毛声音颤抖地说道，眼睛里满是恐惧。 “怕什么！咱们手里有枪，还能怕个畜生不成？”另一个红毛虽然嘴上逞强，但握着枪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他们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可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红毛们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们都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章 没次要敌人，就是主要敌人！ 紧接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从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缓缓走了出来。 它那巨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小山，浑身长满了黝黑发亮的毛发，两只眼睛犹如铜铃般大小，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红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呆立当场，手中的枪都差点掉落在地。 黑熊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它扬起前爪，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随后便朝着红毛们冲了过来。 “跑！”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红毛们这才如梦初醒，转身拼命地逃窜。 慌乱中，他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陈凡，但此时谁也顾不上谁了，都拼了命地想要逃离这只黑熊的追捕。 陈凡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应对这只黑熊，只能跟着一起逃跑。 一行人慌不择路，七扭八拐，居然都跑进了一个山洞躲起来。 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闻着直犯恶心。 陈凡和几个红毛这会儿都躲在山洞里，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黑熊在洞外徘徊的脚步声。 一个红毛忍不住低声骂道：“妈的，这倒霉玩意儿，怎么就碰上这黑熊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愤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另一个红毛也着急地说：“现在怎么办？这黑熊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走，咱们被困在这儿了！” 还有一个红毛瞥了一眼陈凡，恶狠狠地说：“都怪这小子，要不是跟着他，咱们能走到这儿来？” 陈凡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回怼道：“放屁！你们自己往这儿走的，关我屁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怎么出去，别在这儿废话！” 陈凡紧紧握着手中的五六半，眼睛死死盯着洞口，时刻警惕着。 泰哥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它靠在陈凡身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全身的毛都微微竖起，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山洞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脱身的办法，可谁也不敢轻易出声，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山洞里气氛压抑得如同实质。 外面时不时传来黑熊那沉闷的吼声，每一声都像重锤般敲在众人的心口。 陈凡可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趁着这短暂的喘息，他迅速开始观察起山洞的环境。 微弱的光线从洞口透进来，只能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 四周的墙壁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陈凡身边的泰哥突然站起身来。 它的耳朵警惕地竖起，鼻子不停地嗅着，随后缓缓朝着山洞的后方走去。 到了一处角落，泰哥开始用爪子不停地刨着地面。 陈凡心中一动，赶忙跟了过去。 只见泰哥刨开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和松软的泥土，一个不大的洞口渐渐露了出来。 陈凡心中大喜，心想，这里肯定原本就有个小洞，但是被落叶之类的东西堵住了。 他没再多想，也没管山洞里那几个红毛，朝着泰哥使了个眼色。 一人一虎便悄悄钻了出去。 钻出洞口后，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陈凡不敢停留，带着泰哥拔腿就跑。 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嘎吱作响，惊起了一群栖息在草丛中的鸟儿。 可没跑多久，身后突然传来几个红毛的大喊声：“站住！” 陈凡回头一看，忍不住骂了一句：“草，这都能跟过来了，看来不得不干！” 只见那几个红毛正跌跌撞撞地追了过来，他们的脸上满是狼狈，衣服被树枝划破，头发也乱蓬蓬的。 “小子，你别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个红毛挥舞着手中的枪，恶狠狠地喊道。 陈凡没有理会，继续拼命奔跑，同时快速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他发现右侧有条崎岖小道通向一片怪石嶙峋之地，那些怪石犬牙交错，或许能利用它们设伏反击。 主意打定，陈凡毫不犹豫地朝那边奔去。 红毛们一边追，一边朝着陈凡开枪。 “砰砰”的枪声在山林中回荡，子弹擦着陈凡的身边飞过，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溅起一片片木屑。 陈凡借助树木与地形，灵活地穿梭腾挪。 泰哥也紧紧相随，凭借敏捷的身手，在树林间如鬼魅般移动。 “你们这群废物，别让他跑了！”带头的红毛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呵斥着同伴。 陈凡深知不能一味奔逃，必须主动出击。 当距离怪石区域越来越近，陈凡瞅准一棵粗壮的大树，身形一闪躲到树后。 他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石子，朝着红毛们追来的方向用力扔去。 石子击打在树干与枝叶上，发出一连串声响。 “小心，他在那边！”一个红毛紧张地喊道。 趁着红毛们被声响吸引，注意力分散的瞬间，陈凡迅速探出身，朝着红毛们连开几枪。 “砰砰砰”，枪声再次响起，在山谷中回荡。 一个红毛躲避不及，肩膀中弹，“啊”的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妈的，这小子敢还击！”其他红毛们纷纷找地方隐蔽起来，开始朝着陈凡这边疯狂射击。 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如雨点般射向陈凡藏身之处，树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 陈凡趁着红毛们射击的间隙，朝着怪石区域飞奔而去。 红毛们见陈凡跑向怪石堆，也顾不上隐藏身形，呐喊着追了过去。 “别让他进那堆石头里，不然就不好找了！”带头的红毛喊道。 陈凡冲进怪石区域，这里怪石林立，形态各异，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似巨兽伏地。 陈凡迅速在怪石间穿梭，寻找合适的伏击点。 他选中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侧身躲在后面，静静等待红毛们靠近。 红毛们追进怪石区域，顿时没了陈凡的踪影。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一个红毛焦急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大家小心点，分散找，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带头的红毛强装镇定地说道，但紧握枪的手却微微颤抖。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一章 坚持不住了 此时，陈凡忽然感觉到旁边的泰哥正在舔舐自己。 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伤口又流血了，而且不知什么时候腿上也弄伤了。 殷红的血迹透过裤腿，在地上洇出一小片。 陈凡面色有些苍白，摸了摸泰哥的脑袋，小声说道：“我没事，还能坚持，但现在，我只能靠你了。” 泰哥居然点了点头。 陈凡不禁一愣，心里琢磨，这小白虎还真能听懂自己的话，还会做回应？ 陈凡苦笑着小声嘀咕：“难道你跟狐仙太奶一样，快成精了？” 这时，外头忽然响起红毛的声音，不太标准的中文传来：“那边好像有动静。” 陈凡赶忙在泰哥耳边小声说了计划。 泰哥马上从另一侧偷偷摸过去，动作轻巧，没发出一点声响。 陈凡微微起身，看到一个红毛正慢慢靠近。 这红毛神色紧张，眼睛左顾右盼，双手紧紧握着枪。 陈凡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子弹，眉头皱了起来。 之前用了一梭子，现在凑起来没多少了。 他一直有随身携带手枪子弹的习惯，毕竟手枪用小弹头，方便携带，不然像之前那么仓促出门，可就麻烦了。 陈凡快速把子弹压进去，然后突然站起来，瞄准那红毛的脑门就开枪！ “砰”地一声，红毛脑袋开花，一声没吭就倒了下去。 但枪声引来了其他红毛。 他们分散在乱石各处，听到枪响就朝这边靠拢。 陈凡急忙弯腰，换了个位置。 他先观察他们的位置，然后起身，朝最近的一个人开枪，没打中。 陈凡赶紧蹲下，这一枪本就是为吸引火力。 其他人听到动静，立刻朝这边开火，陈凡早躲下去了。 接着一声虎啸，红毛们惨叫起来，大喊：“这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陈凡担心泰哥受伤，急忙起身冲过去，同时开枪。 只见泰哥在红毛群里左扑右咬，十分勇猛。 陈凡和泰哥配合，没一会儿就把红毛都解决了。 陈凡喘着粗气，摸着泰哥的脑袋说：“干得漂亮。” 泰哥蹭了蹭他的手。 陈凡检查红毛，确定都死了后，把他们身上的枪和子弹都搜走。 之后，陈凡带着泰哥找路。 可他从没来过这，上次也只是匆匆一瞥，所以这会儿转了几圈就迷路了。 陈凡伤口一直流血，还抱着一堆枪，没办法，只好回到之前和红毛一起进去的洞穴。 大黑熊之前没进去，现在可能也不进去，陈凡想先进去休息。 回到阴暗的洞穴，陈凡扔下枪就躺在地上。 洞穴里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味道。 陈凡脸色苍白，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衣服湿透了。 他累得闭上眼，想着怎么离开这。 泰哥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将头枕在前爪上，时不时用脑袋蹭蹭陈凡的身体。 陈凡伸手摸了摸泰哥的毛，感受着它身上传来的温热，稍微安心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泰哥忽然浑身一紧，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圆，警惕地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陈凡察觉到泰哥的异样，心中暗叫不好，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 在山洞阴暗的角落里，陈凡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隐约看到有东西在蠕动。 定睛一看，竟是一条蛇，正吐着信子，缓缓朝着他们游来。 蛇身泛着幽冷的光，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陈凡心中一凛，伸手去摸身边的枪，却发现离得太远，一时半会儿拿不到。 而那条蛇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速度加快，瞬间游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泰哥“嗷”地叫了一声，站起身来，挡在陈凡身前，双眼死死地盯着蛇，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摆出一副随时进攻的架势。 蛇感受到了泰哥的威胁，将身体盘成一团，高昂着头，蛇信子快速地伸缩着，发出“嘶嘶”的声音。 泰哥率先发动攻击，它猛地扑向蛇，伸出锋利的爪子去抓。 蛇灵活地扭动身体，躲开了泰哥的攻击，然后快速地朝着泰哥的腿部咬去。 泰哥反应极快，迅速收回腿，紧接着又是一口咬向蛇身。 蛇被泰哥咬住，却并不慌乱，身体一卷，试图缠住泰哥。 陈凡在一旁心急如焚，他四处寻找可以帮忙的东西，眼睛扫到一块石头，来不及多想，伸手捡起，朝着蛇砸了过去。 石头砸在蛇身上，蛇吃痛，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却依旧紧紧缠着泰哥。 泰哥奋力挣扎，它用爪子不断地撕扯着蛇身，嘴里发出愤怒的吼声。 陈凡看准时机，又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冲过去朝着蛇头狠狠砸下。 “砰”的一声，蛇头被砸中，终于松开了泰哥，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陈凡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蛇，心有余悸。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泰哥，说道：“泰哥，你没事吧，多亏你了。” 泰哥蹭了蹭陈凡的手，似乎在回应他自己没事。 处理完蛇，陈凡靠着墙坐下，泰哥再次趴在他身边。 经过这一番折腾，陈凡感到更加疲惫。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陈凡和泰哥轻微的呼吸声。 陈凡的思绪却难以平静，他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种种，那些红毛为何对自己穷追不舍，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笼罩着他。 陈凡转头看向洞口，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黑暗如同一只巨兽，将整个山林吞噬。 偶尔有冷风吹进山洞，带着丝丝寒意，让陈凡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抱紧了自己，试图从自己的身体上获取一些温暖。 泰哥似乎感受到了陈凡的寒冷，往他身边又凑了凑，用自己的身体为陈凡挡住一些寒意。 陈凡心中一暖，拍了拍泰哥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的眼皮开始打架，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本来是不想睡的，因为这片原始丛林太可怕，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进来。 尤其是这种阴暗的地方！ 但陈凡现在浑身是伤，还跑了那么久，根本坚持不住。 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之际，他似乎是看到了泰哥起身离开。 但陈凡连问的力气都没有，很快失去了意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又见大祭司 即便在睡梦中，他仍觉得寒意彻骨。 毕竟此时还是冬天，山洞里的温度极低，似乎都能将他的骨髓都冻透。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忽然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伤口处似乎也被什么柔软之物盖住，他睡得愈发舒服。 终于，他悠悠转醒，眼前只有跳跃的火光。 陈凡揉了揉眼睛，满是疑惑，搞不懂到底是谁生的火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凡吓了一跳，急忙回头。 只见自己旁边坐着个正在串肉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颇为奇怪，上身是一件色彩斑斓的兽皮短袄，下身围着一条厚实的兽皮裙，腰上还缀着黑色的羽毛，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陈凡瞪大了眼睛，惊问：“宁吉雅大祭司？你怎么在这里？” 宁吉雅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当然是来帮你的啊。” 陈凡“啊”了一声，眼中满是震惊，追问道：“不是，你们部族离我们村子那么远，你怎么知道我遇事儿了？你真能掐会算啊？” 宁吉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在山洞中回荡：“你真当我是神仙啊？” “我其实是下山来找你的，因为最近那些红毛越来越过分了，也在骚扰我们部族，我们长老决定跟你们联手尽快把他们解决。” “结果在山上遇到了给你找草药的小白虎。” 陈凡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泰哥？它给我找草药？我嘞个去，它真是妖精啊。” 宁吉雅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别胡说，白虎可是祥瑞，怎么会是妖精呢？” 陈凡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泰哥的身影，便着急地问：“它去哪里了？” 宁吉雅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告诉它，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要回去也困难，让它下山去找能帮忙的人来。” 说着，宁吉雅拿起手中串着的兔肉，在陈凡眼前晃了晃，“对了，这个，也是泰哥抓的。” 陈凡一听，赶忙坐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感激与兴奋：“这小白虎又救了我一次，以后它就是我兄弟了！” 宁吉雅眉眼弯弯，笑问道：“泰哥这名字，是你给取的吗？” 陈凡重重地“嗯”了一声。 宁吉雅歪着脑袋，脸上带着几分俏皮：“挺奇怪的名字。” 说罢，她将串在树枝上的肉拿到火上烤，动作娴熟。 陈凡忽然想起来自己可能睡了很久，于是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宁吉雅一边翻动着烤肉，一边回答：“晚上了，大概是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先好好休息吧。” “我用泰哥找回来的草药给你敷上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陈凡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腿上的伤，都被细心地绑上了白丝带，便好奇地问：“这些是你弄的？” 宁吉雅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不然还能有谁？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陈凡赶忙摇摇头：“不疼，这点伤算什么？” 宁吉雅轻声说道：“那就好。” 陈凡接着又问：“对了，灵萱怎么样？她回去鄂伦春族顺利吗？” 宁吉雅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挺顺利的，已经认祖归宗了，但是她拒绝了成为神的使者，她的家人也同意。” “她也在念叨你，说过段时间会来看你。” 陈凡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没多久，宁吉雅手中的肉便烤熟了，她将肉递给陈凡：“吃吧。” 因着宁吉雅自己不吃荤腥，陈凡也没多劝。 陈凡接过烤肉，大口吃了起来，经过这一番折腾，他早就饿坏了。 吃饱之后，宁吉雅又细心地给陈凡换了一次药。 换药期间，她的手触碰到陈凡的皮肤，陈凡顿时觉得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缩了缩。 宁吉雅却一脸坦然，说道：“这是上药，怕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好意思啊。” “行了，得亏泰哥给你找了不少血见愁，不然你就惨了。” 陈凡听了，急忙往旁边挪开点位置，这才问道：“你们也叫这个血见愁啊？” 宁吉雅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不是说了吗？我学了很多你们的文化。” 陈凡随后躺了下来，只觉一阵困意袭来，说道：“我感觉没啥精神，就先睡了。” 宁吉雅轻声说道：“睡吧，你现在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陈凡闭上眼睛，竟真的很快睡着。 在梦中，他似乎重回现代，还是在战场上，四周都是枪林弹雨，敌人的炮火不断在身边炸开。 陈凡感觉这种场景既久违又熟悉，但同时又觉得这种日子实在太累。 他奋力奔跑，躲避着枪火，心中满是疲惫。 忽然，一声野兽的咆哮将他从梦中惊醒。 陈凡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身处阴暗的山洞中。 靠在他旁边的宁吉雅此时也醒了，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此时，山洞里的光线亮了不少，外头应该是天亮了。 陈凡定了定神，看着宁吉雅，问道：“你也听到那声咆哮了？” 宁吉雅微微点头，眼中还残留着惊恐之色：“听到了，声音好像就在附近，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 陈凡坐起身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山洞里除了他们两人，并没有其他异常。 但那声咆哮让他不敢掉以轻心，他伸手摸向身边的枪，紧紧握住，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宁吉雅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小声说道：“这山林里，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太平了。那些红毛闹得，估计很多野兽都被惊扰了。” 陈凡眉头紧皱，低声回应：“是啊，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他们，不然以后麻烦事儿还多着呢。” 两人正说着，忽然又听到一阵“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山洞外的草丛中穿梭。 陈凡和宁吉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陈凡示意宁吉雅躲在自己身后，然后缓缓朝着洞口走去。 “小心点，你现在没什么状态。”宁吉雅小声提醒道。 陈凡嗯了一声：“我不傻……”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最优也是最坏的选择 很快，陈凡小心翼翼地挪到快到洞口的位置。 这才看清楚，一张黑色的大盘子脸正使劲儿试着往里钻！ 陈凡顿时被吓得一哆嗦，心中暗叫不好，这不正是昨天的大黑熊吗？怎么就找来了？ 这一瞬间，无数念头在陈凡脑海里飞速闪过。 但他却像被钉住一般，愣是没动。 这时候，宁吉雅在后面被吓得惊叫一声。 声音尖锐，似要划破山洞里的寂静：“哪来的大黑熊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 陈凡无奈咬咬牙，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黑熊，说道：“这片区域黑熊数量不少，而且，别说这玩意儿了。” “豺狼虎豹都能经常看到，要不怎么会被叫做人间地狱？” 宁吉雅一听，眼睛里恐惧更甚，急忙说道：“它在往里钻，你开枪啊！”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颤抖，双手不自觉揪着衣角。 陈凡苦笑着，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汗珠：“要是打不死，惹毛了它，我们咋整？” “现在它钻进来位置还浅，轻易就能退出去，惹急了，一巴掌给洞口搞塌，然后守在外面，我们咋整？” 宁吉雅眼睛一转，急忙问：“后面不是有个小洞吗？” 陈凡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当黑熊不会闻气味啊？它要是想报复，咱们跑不过的。” 宁吉雅一听，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那咋整？” 陈凡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等。” 没错，只有等，现在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这大笨熊就一条胳膊伸进来了。 可够不到他们，就抓住了旁边的石块，但是因为身子一直往里钻，那条胳膊被迫收回，此时也被卡住了。 再等等，只要再等它进来一些，就有机会！ 宁吉雅忍不住“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助。 但此时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凡不再说话，手里紧紧攥着毛瑟手枪，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黑熊依旧在一点点深入。 每深入一点，山洞顶上土块、石块等就因它的动作不断下落，“簌簌”地掉在地上。 宁吉雅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拽住陈凡的衣服，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背上，带着哭腔喊道：“陈凡，想想办法，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陈凡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镇定些：“别急。” 很快，黑熊的折腾使得不少位置塌下来，山洞里弥漫起一阵尘土。 它自己却一个劲儿往里钻，小半边身体都已挤进来。 但由于它体型太过庞大，一下子被卡住，这时候它动作幅度小了很多。 陈凡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低声说道：“就是现在。” 说完，他猛地一把推开宁吉雅，自己如离弦之箭般冲过去，迅速拿枪对准黑熊脑袋。 黑熊察觉到危险，急忙想往外钻。 可它那庞大身躯被卡在洞口，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去。 陈凡正准备连发，黑熊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这吼叫声如同炸雷在狭小山洞里回荡，似要将整个山洞震塌。 大黑熊吼叫的声浪冲击力极强，能让近距离的人瞬间耳鸣甚至短暂失聪。 陈凡只感觉耳膜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剧痛传来，似都快被震破。 但陈凡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他强忍着耳鸣剧痛和眩晕，用左手紧紧抓住右手手腕，努力稳定住右手，然后果断开枪。 “砰砰砰……”一梭子子弹都打在黑熊脑门子上。 就算体型庞大的大黑熊，脑袋被打穿，也瞬间没了生机，它只是哼哼几声，便“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宁吉雅见危险解除，急忙跑过来，一脸关切问陈凡：“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没？” 可陈凡此时感觉耳朵里像塞满棉花，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刚才距离太近，大黑熊吼叫声威力惊人。 陈凡一脸懵，呆呆看着宁吉雅。 宁吉雅见他不搭理自己，只是一脸茫然样子，顿时明白，他肯定突然听不到了。 老子重生过来，还没等过上想要的日子，先聋了？ 陈凡顿时焦躁起来！ 他不是没考虑过熊吼，但是这种情况下，别无选择了！ 身上都是伤，腿上也是，就算他不管宁吉雅，自己逃跑，那也没可能跑得过大黑熊。 熊本身就能闻气味，何况他身上还有血腥味？ 只要他们从小洞出去，大黑熊马上就能知道，然后赶过去，怎么办？ 洞里也确实还有别的枪，但陈凡跟大黑熊干过，知道这玩意儿皮糙肉厚的。 短时间内弄不死它，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玩意儿那时候也是暴躁得一批，脑袋，身子到处乱晃，打头是唯一的可能，但它不能被固定住就是浪费子弹！ 陈凡是在脑海里想了无数可能，要是昨天受伤之前，他还真不会这么冒险！ 只能说，这操蛋的经历啊！ 想着，陈凡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石壁上！以后可咋整？ 别以为是短暂失聪，就刚才那个距离来看，永久性失聪也不是没可能的。 看他忽然就急了，宁吉雅为稳定陈凡情绪，她心一横，一把紧紧抱住陈凡，同时不断给他做着手语。 陈凡此时满心焦急，见宁吉雅只是比划些自己看不懂的手势，顿时怒了，一把推开她，大声吼道。 “老子又没学过，看不懂手语！草啊！” 宁吉雅看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心中一急，也顾不上许多，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脑袋，然后深深地亲吻了他。 陈凡顿时像被电击一般，身体猛地一僵。 长这么大，他头一次被女孩亲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感觉到陈凡冷静，宁吉雅这才缓缓松开，她的脸涨得通红，害羞地在地上用手指利用那些灰尘写字给他看。 别误会，我只是为了让你冷静点。还有，你的耳朵能治好，别担心好吗？ 陈凡看着地上的字，心中怒火渐渐平息，可依旧有些担忧地看着宁吉雅，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摊开双手，满脸询问神色。 宁吉雅看懂他的意思，再次在地上写道：我们部族有草药，能治这个，你别着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就你们，还想占山为王？ 陈凡开口问：“你是什么意思？你的部族离我们这么远，怎么给我带药？” 宁吉雅马上把原本写在地上的字用鞋底擦掉，然后蹲下身，在地上继续写道。 “我得带你去我们部族治疗才行，距离太远，药物带过来的话，难免出意外，而且你需要的不只是药物。” 她写字的动作很快，写完后抬头看着陈凡。 陈凡便道：“能治好的话，那我肯定想去的，不过，我已经几天晚上没回去了，我妈她们肯定很担心，所以我得回去说一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宁吉雅点头表示好。 随后，陈凡告诉她：“现在就走吧，这大黑熊死在这里，血腥味很浓，我们也带不走它，咱就从小洞出去。” 说着，他看了一眼那边的黑熊的尸体，眉头微微皱起。 可惜了，这么大一头，得吃多久！ 但它卡在这里，实在不是两个人就能给搞出去的！ 宁吉雅还是点头回应他，随后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跟着陈凡行动。 俩人走回山洞，陈凡把收缴来的枪都给抱上，那些枪在他怀里沉甸甸的。 他看了看这些枪，又看了看宁吉雅，示意她跟上。 然后带着宁吉雅从后面的小洞钻出去。 外面，积雪肉眼可见地融化了很厚的一层，一些位置都能看到地面了。 潮湿的地面上，融化的雪水汇聚成小水洼，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陈凡问她：“你认识路吗？我可不认识，是迷路了，误打误撞走到这里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着，想从周围的环境中找到一点熟悉的痕迹。 宁吉雅顺手在旁边捡起了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字：“跟我走，我认识路。” 写完后，她把树枝一扔，转头看着陈凡，眼神中透着自信。 陈凡“嗯”了一声，紧紧跟在了她后面。 俩人绕了很大一圈，终于走到了陈凡认识的位置。 陈凡刚想说点啥，宁吉雅忽然被什么吓了一跳，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由于陈凡听不见声音，他赶紧焦急地问：“怎么了？” 宁吉雅告诉他：“是枪声。” 说着，宁吉雅看向了北方，手指向那个方向，继续说道：“现在枪声很乱，好像有人在干仗！” 说着，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陈凡立刻明白过来，说道：“你不是让泰哥回去找人吗？准是我堂舅他们找过来了，估计遇到土匪山寨里的红毛，双方交上手了。” 宁吉雅马上写字问他：“我们走吧，好吗？他们能解决的！” 陈凡却摇头道：“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他的语气坚决，抬腿就要往前走。 宁吉雅急忙拦住他，又在地上写字说：“你现在浑身都是伤。”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看着陈凡的伤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陈凡说道：“没关系！我耳朵听不见，又不是看不到，真是堂舅他们的话，我得去帮忙的！” 说完，陈凡不顾宁吉雅的阻拦，跑在了前面。 宁吉雅急忙跟在他身后过去，绕过前面的山坡，就看到了，前方林子里，果然是双方在交火。 左侧是一群红毛，他们穿着破旧但花哨的衣服，手中的微型冲锋枪不断喷吐着火舌，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右侧确实是姜昆他们，姜昆带着一群人，躲在树后，奋力反击。 陈凡还看到了姜昆后面跟着一头小白虎，他笑道：“果然是泰哥带堂舅他们来的，我看到它了。” 宁吉雅马上写字告诉他：“那交给他们，没问题的。” 陈凡这时候却看到了后面的人中还有姜秀跟塔莉亚，陈凡便说道：“不行，我得帮忙，我妈跟塔莉亚都来了！” 说完，陈凡把这堆枪扔在地上，只拿起了一把三八大盖，这玩意儿他用的顺手。 陈凡看了一下弹夹，里头依旧有四发子弹。 他把子弹推上膛，然后把三八大盖背在了身上。 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山坡，上面一点是个好位置。 陈凡就抓着上头的树枝啥的爬了上去，他的动作有些吃力，毕竟身上带着伤，但他咬着牙，努力向上攀爬。 宁吉雅在后面喊他，不过陈凡一个字听不见，也是徒劳。 终于，他爬到了山坡中间一块大石头旁，然后趴在石头上，熟练地架起三八大盖，瞄准下方的敌人。 这边，姜昆等人跟对方交手之后，一度被压制，因为对方有微型冲锋枪，一行人都只能被迫躲在树后面。 子弹不断打在树干上，木屑飞溅。 这时候，忽然一声枪响，拿冲锋枪的那个红毛应声倒地！ 有人兴奋地喊：“所长，冲锋枪那小子被打掉了！” 姜昆惊喜道：“谁他娘的这么有种！兄弟们，干！别让他们捡枪。” 说着，姜昆带头冲了出去，手中的枪不断射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上，他们的火力压制住了对方。 与此同时，他们还发现对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姜昆朝着四周看了看，最终看见了不远处半山腰上的陈凡！ 姜昆笑道：“小凡这小子，我就知道他没事！兄弟们，上！干掉这群红毛狗！” 这边姜昆带着众人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过去，红毛们见势不妙，都想逃。 但姜昆他们哪里肯放过，紧紧追着不放。 最终，这群红毛一个没能逃掉，全部被消灭。 “他娘的！”姜昆用脚踹了两下地上的尸体，又啐了一口说道。“以前的土匪都被收拾了！” “你们这群红毛怪还想占山为王，给你们能耐的！” “所长！”这时候，姜秀跟塔莉亚跑了过来。“刚才我听你说小凡还活着？” “小凡在哪儿呢？” 姜昆点头道：“这小子活着呢，刚才就是他在帮我们。” 说着，姜昆转头看向刚才陈凡开枪的位置。 这时候却看不到人了，因为树木比较茂密，也瞧不见下头有啥。 姜昆皱眉道：“绝对就在那儿开的枪，这会儿估计下来，也朝咱们这边来了吧。” 可姜秀看不到人，心急如焚。 “我一个人影没看到啊，你可别骗我，这担心得一直睡不好觉，小凡真要出事了，叫我咋办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原来是真英雄 “别急别急。”姜昆赶紧告诉她。“咱们现在就去跟小凡会合！” 说着，姜昆回头喊道。 “张三，你带几个兄弟清扫一下战场，我带嫂子去找小凡。” 张三马上笑着回答道：“没问题，所长！” 随后，姜昆回头告诉姜秀。 “走吧，嫂子，他就在那个方向，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姜秀忽然喊道。 “小凡！” 姜昆抬头看去，还真是陈凡，这小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奇怪服装的女孩。 这会儿正朝着这边狂冲而来。 “小凡！”姜昆笑着大喊了一声。 “陈凡哥！”塔利亚也冲他挥手。 不过，陈凡就看到了他们挥手，那是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你别激动，跑太快了，当心伤口裂开啊。” 宁吉雅告诉他。 但是陈凡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宁吉雅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瞧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现在他听不到。” 说着，泰哥还先冲到了陈凡跟前。 陈凡半蹲下来，摸了摸泰哥的脑袋。 “不愧是你啊，还真给他们找来了！” “小凡！”姜秀她们也跑到了近前。 陈凡看到人就站起来，姜秀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这死孩子，你是要吓死妈啊！” “快说，这几天吃了多少苦？” “有没有伤到哪里？” 陈凡无奈得很，他很想跟母亲说点什么。 可自己要开口，那就是单方面在比比叨，姜秀说啥都听不到。 陈凡只好先松手，扶母亲站好，然后转头看向了宁吉雅。 宁吉雅冲他一点，随后上前拉着姜秀的手说道。 “婶子，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小凡他出了点事情。” 姜秀一听，这还得了？说不急那是假的。 “啊！出啥事了？你跟我说！” 说着，姜秀急得看向了陈凡。 “小凡，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让宁吉雅告诉你们吧。”陈凡开口道。“现在你们说什么，我也听不见。” 姜秀闻言，差点晕了过去。 “听不见……耳朵……耳朵怎么了？” 这时候，姜昆也到了近前，开口道。 “嫂子，你先别急，先听他们说完，我看小凡挺好的……” 话说到后面，他自己的声音都变得很小。 好什么啊？ 陈凡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好在宁吉雅倒是挺帮忙的，努力安抚了一下姜秀的情绪，然后把大家都叫过去，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随后好好跟他们说了陈凡的遭遇。 听完后，姜秀泪水就下来了。 “这孩子，那天晚上我就说我感觉很不妙。” “这不，果然出事了，有啥事儿，你找你堂舅啊，咋就一个人追过去了？” “要是好不了，这可咋整？” 塔莉亚也是在旁边跟着抹眼泪。 “你们都别急呀。”宁吉雅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小凡的耳朵能好的。” “让他跟我去我们纳塔族，我保证把人治好了带回来。” 姜秀看着她问：“真的能行吗？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儿，被熊瞎子吼聋了之后，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可以的。”宁吉雅微笑着告诉她。“我跟您保证，人一定能好起来。” “要是治不好，我赔给您一个儿子都成。” 姜秀听到这里，其实自己也明白了。 人留在村里，指定是治不好的，就村里那条件，够呛。 所以想明白了，姜秀叹了口气，抓着宁吉雅的手说道。 “闺女，我信你，小凡就交给你了。” 宁吉雅这才露出微笑，道：“放心吧，肯定没事儿。” “你们的部族在哪里？远吗？”塔利亚问。“我看他身上还有伤，走得动不？” 宁吉雅笑着回答：“走得动，放心吧，不远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把人交给人家了。”姜昆说道。“嫂子你们也别担心，大祭司说能治好就肯定可以。” 说着，姜昆看向了陈凡道：“你小子啊，到底咋回事儿，人家宁吉雅也说不好。” “有事儿不说，自己一个人上来，我说过你八百回了！” 说着，姜昆摆摆手，道：“算了，说也听不见，你个瘪犊子！等你好了再收拾你。” “堂舅，咋还骂人呢？”陈凡问道。“有啥事儿，请找我的代理人。” “你还代理人！代理人！”姜昆伸手就打。“我让你代理人，不是听不见了吗？怎么知道我在你骂你？” 陈凡急忙躲开了，这才说道：“堂舅，我都这样了，你怎么忍心的？” “我是听不见，但是骂人的话，一看嘴型就看出来了。” “我跟你说，要骂我，我肯定知道。” “瘪犊子！瘪犊子！瘪犊子！”姜昆连骂了三声。“咋地，打我啊？” 陈凡哭笑不得：“行行行，骂吧，谁让你是我堂舅呢。” “不过，应该都说清楚了吧？可能有点儿事，她不知道。” “我给说一说，但是别问我，问了我也听不到。” “我那天晚上，是看见了红毛想摸进村里，他们手上还都有枪，情急之下，我就给人引走了。” “结果进了山，对方人多，我没办法，又受了伤，只好躲起来。” “后面我不想让他们回去报告村子的情况，这才想办法给他们整死了。” 姜昆一听，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他了。 这小子是担心红毛进村造成伤亡啊，今天一交手他就发现了。 这群王八羔子没人性的，什么两国利益，全部不考虑。 直接就开枪！ 那又是晚上，真让他们摸进村了，确实问题很严重。 没有任何准备，村民不就是靶子？ 以前土匪还到处横行的时候，磨盘营就被搞过一次。 即便现在也还有土匪，可毕竟不是从前，都不太敢大张旗鼓了。 这群人是比土匪还凶！ 姜昆听到这里，沉重地叹了口气，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误会你小子了，我还以为是冲动，没想到是为了救大家。” 陈凡也不知道他在说啥，就接着说下去。 “后面泰哥找到了我，我本来都想回家了，可是出来又遇上山寨下来的人。” “他们不知道是在找什么，我本来想偷摸跟过去看看，没想动手的。” “谁知道跟到了这片区域，又遇上黑熊，跑着跑着，自己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寻思，之前他们不是跟刘三胖他们交易吗？刘三胖死了，没人跟他们交易。” “我缴获的枪不少都没子弹，这群人那肯定就是想找军火库。” “这才跟上去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六章 纳塔族的习俗 姜昆点了点头：“这点，我觉得也是，上次咱们抓的人不都招了吗？” “他们的枪都是跟刘三胖那伙人交易的。” “人没了，他们失去了供给，肯定是要想办法找到那地方的。” “所长，你说了他也听不见。”宁吉雅提醒道。 姜昆扶额：“卧槽，说着说着忘了。” “堂舅。”陈凡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算算人数，迄今为止，估摸着干掉了最少四十个。” “算上今天的这些的话，五十了。” “对方人数应该剩下的不多，这估计是组队出来找人，也找军火的。” “毕竟他们出来的人也都没能回去，所以他们老巢这会儿肯定少人更少军火。” “我建议你向上申请，尽快给这群王八犊子给端了。” 姜昆点了点头。 陈凡就当他明白了，接着走向姜秀那边。 “妈，我虽然听不见你们说啥，但肯定是关心我的话。” “儿子这回确实是鲁莽了点，可也是没办法的，这伙人完全不讲道理，就是极端分子。” “所幸是没什么大事，您放心，以后我肯定不能这么鲁莽了。” 姜秀看着他用力点了一下脑袋。 “塔利亚，就麻烦你照顾照顾我妈妈，我应该是很快就回来了。”陈凡接着说道。 塔莉亚点了一下脑袋。 “你放心，陈凡哥，我肯定照顾好阿姨。” 陈凡微微一笑，猜都能猜到她说什么。 “那我放心了，我们这边还是早点走。” 姜秀起身道：“对对对，闺女，你们还是早点走，这是在深山老林的，早点到了比较好。” “好。”宁吉雅起身道。“那你们回去也小心点。” 姜昆笑道：“这是必须的，我肯定给她们安全送回去，要不都对不起小凡这瘪犊子拼命地救大家。” 宁吉雅笑着点了一下脑袋，随后对着陈凡指了指前方。 陈凡便跟他们说再见。 俩人远去，姜秀他们还是一直看着，直至瞧不见人。 “张三！”姜昆喊道。 张三急忙跑了过来：“所长，枪械都清点好了，但很多都没子弹了。” “我知道。”姜昆道。“尸体给老子打包好。” “你们在这儿看着，我送我嫂子她们回去，顺便去调人。” “狗日的红毛怪！还以为是49年以前，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老子不给他们屎打出来，算他们拉的干净！” “是！”张三高声回答。 这边，陈凡他们走进林子之后，宁吉雅就带他改变了路线。 虽说不太好走，但直至走了看到山谷中的各色圆形草屋，都没遇上什么危险。 陈凡也算懂了，为啥宁吉雅一个人就敢找去村子。 不过，他们这部落，看上去确实还挺……原始的。 山谷中的树基本都弄干净了，一眼看去，都是圆形的那种草屋，跟蒙古包似的。 宁吉雅忽然用手拍了拍他，陈凡回头看去，她指了指地上。 陈凡低头一看，地上写着：这就是我们部族了，外面是普通居民住的，山洞只有祭司，长老，族长才能住。 “这样啊。”陈凡道。“那我是住哪儿？” 宁吉雅用手中的棍子指了指山洞。 接着写下贵客两个字。 陈凡笑了：“我是个啥的贵客？我不就是病人吗？” 宁吉雅倔强地还是指了指贵客两个字。 “好好好，贵客。”陈凡不跟她争。“那走吧。” 宁吉雅摇头，接着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现在还不能进去，按照我们部族的规定，客人进村之前，必须去以泉水净身。 “泉水净身？”陈凡愣了一下。“不是，大冬天的，去洗泉水？” 宁吉雅噗嗤一笑，接着写字：不要担心，有温泉。 陈凡这就放心了，有这好事儿，那还担心个啥？ “那成，走着！” 其实冷水也不是不能接受吧，毕竟是人家的规定。 主要现在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再被冷水一泡，先不说疼不疼的事儿，容易感染，落下病根。 宁吉雅接着带他从左侧的山坡上过去。 顺着山顶一直过去，有一条小路，下去之后，不再是那种高大的树木，而是多了很多果树。 还能看到林间有些地方种了蔬菜之类的。 宁吉雅带着他快下到半山腰，就进了山洞，顺着小路一直进去。 大概一百米左右，曲曲折折的，然后才到了一个不是很大的洞穴。 前面还有个入口，已经能看到热气腾腾。 陈凡走过去一看，这边就很开阔了，但是绝大部分都是泉水。 “好家伙，你们这地儿挺舒服啊。” 但是一回头，宁吉雅给他拉到了这个小洞墙壁的位置，指了指角落的箱子，然后打开，拿了衣服出来。 陈凡问：“你是说，让我一会儿把衣服换了吗？” 宁吉雅点了一下脑袋。 末了，她却不出去。 陈凡问：“你不先走吗？我现在去泡啊。” 山洞里没有可以写字的地方，宁吉雅也很无奈，她直接拉着陈凡的手，就往外面走。 直接走进那个弯弯曲曲的位置，看不到里面了。 她捡起一块石头，在墙上刻了个十，然后指了指里面。 “等一下哈，让我捋捋。”陈凡说着，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 “你让我泡温泉，但是又让我先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类似你们那个什么祭司神明之类的事情？” 宁吉雅点了一下脑袋。 “懂了。”陈凡道。“所以这个十的意思是让我等十分钟，再进去？” 宁吉雅再次点头。 “好。”陈凡笑道。“那你去弄吧，我尊重你们的习俗。” 宁吉雅微微一笑，随后先进去了。 不过，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外人看到，陈凡是有点儿不理解的。 可人家到底是带自己来治疗，陈凡也没有偷看的想法。 就老老实实地估摸着时间，十分钟后，陈凡才进去。 宁吉雅没在小洞里，陈凡就拿了箱子上的衣服，然后往里走。 “好了吗？我可进来了啊。” 陈凡喊道。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也没停下，径直往里进去。 “我……” 在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后，陈凡人傻了，合着她说不能看的事儿是这个？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个礼节让人面红耳赤 只见宁吉雅已经换上了一套五彩斑斓的传统服饰，服饰上绣满神秘花纹，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水汽中，艳丽非常。 她头上还戴着精致头冠，上面镶嵌的各色宝石，在微光下闪烁迷人光芒。 难道是要跟自己一起泡？陈凡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习俗，未免太过头了点吧？ 不过，陈凡随后倒是觉得，还好没脱衣服。 但就在他还擅自庆幸的时候，最怕的来了。 只见宁吉雅闭上眼睛，嘴里不知道念叨了几句什么。 随后竟然缓缓褪去身上衣物，不多时，便一丝不挂地踏入温泉。 接着拿起了放在岸边的一个古朴瓶子，神色平和自然，就像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陈凡顿时面红耳赤，下意识别过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压根没想到会是这般场景，想转身离开，又因这是人家部族习俗而犹豫。 万一呢？ 陈凡觉得，这可不是自己占便宜啊，而是人家就是这样的。 但……是不是有点儿对不起塔利亚？ 人家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 宁吉雅见陈凡愣在原地不动，便一个劲儿指着温泉下方，示意他赶紧下来。 陈凡也是想看她要干嘛，偷瞄了一下，发现她在示意自己下去。 顿时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可看着宁吉雅坦然又坚持的眼神，最后无奈红着脸，缓缓脱下衣物，小心翼翼踏入温泉。 刚一下去，陈凡便尽量与宁吉雅保持距离，垂着头，不敢多看她一眼。 宁吉雅却毫不在意，轻轻晃了晃手中瓶子，随后打开，倒出一些散发奇异香气的药用精油在手上。 紧接着，宁吉雅轻轻拉住陈凡手臂，示意他转过身。 陈凡身体瞬间僵硬，想拒绝却不知如何表达。 在宁吉雅拉扯下，他只好缓缓转身背对她，紧张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时候，俩人的距离非常近，虽说泉水的高度也还算得体。 但也有部分是能看到的啊，剩下的则是若隐若现，更加诱人。 陈凡心里想到，完了完了，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大祭司。 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垂涎自己。 但，一想到耳朵还要靠人家治好，陈凡就有一种决绝在里头。 为了自己能健康地活着，就牺牲一下吧。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宁吉雅只是将涂着精油的双手放在陈凡背上，然后开始轻轻按摩。 只是按摩吗？陈凡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她双手温和且有力，每一下动作恰到好处，从陈凡肩头慢慢滑下，顺着脊柱两侧揉捏。 陈凡只觉一股温热触感从后背传来，奇异香气萦绕鼻尖，让他愈发紧张，脸涨得通红。 这他娘的，即便只是按摩，那也让人扛不住啊。 话说，既然只是这样，为啥非要这样面对彼此？ 随后，手臂手结束了，背部，颈部等等，那叫一个雨露均沾。 宁吉雅的身体也时不时与陈凡有些轻微接触。 她发丝偶尔扫过陈凡脖颈，带来一阵酥酥的感觉。 陈凡能感觉到宁吉雅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拂过他后背，令他浑身不自在，却又因这暧昧氛围心跳加速。 可他偷偷看了一下，宁吉雅神色一直平和，只是专注为陈凡按摩背部，眼神毫无杂念。 陈凡顿时就觉得，人家这估计真是某种习俗，或者说礼节？ 反倒是自己想歪了，脑袋里都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啊！ 此刻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这种亲密接触让他既羞涩又不知所措。 陈凡只好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镇定，可内心波澜怎么也无法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宁吉雅按摩动作渐渐停下。 陈凡微微松了口气，缓缓转身。 他偷偷抬眼看向宁吉雅，只见她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平和的笑容，好像刚才一切都稀松平常。 陈凡看着她的笑容，心中紧张情绪不知不觉缓和几分。 宁吉雅指了指温泉里的水，又指指陈凡，示意他在温泉泡会儿。 陈凡点点头，慢慢放松身体，沉浸在温泉中。 温热的泉水温柔地包裹着他，那奇异的香气带着舒缓身心的魔力，令他周身肌肉逐渐放松，紧绷神经也跟着舒缓。 他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好像漫步于宁静山林，斑驳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倾洒而下，带来无尽温暖与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感觉有人在轻柔摇晃他肩膀，缓缓睁开惺忪睡眼，发现自己还在温泉里。 他下意识四处看看，却没瞧见宁吉雅身影。 他疑惑转过头，只见宁吉雅已换上那身五彩斑斓且绣满神秘花纹的传统服饰，头戴精致头冠，正站在温泉上方。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巧本子和一支铅笔，正微笑看向陈凡。 宁吉雅见陈凡醒来，马上在本子上写道：“穿好衣服，我带你去休息。” 写完，她把本子递到陈凡眼前。 陈凡揉揉眼睛，看清上面的字后，轻声说：“好。” 宁吉雅微微点头，转身走出温泉所在洞穴，给陈凡留出换衣服空间。 陈凡从温泉起身，拿起宁吉雅准备好的衣服。 这衣服材质很轻柔，触感舒适，款式简约却不失古朴韵味，上面绣着简约独特的花纹，透着浓郁民族风格。 他迅速穿好衣服，整理好后，顺着洞穴小路走出。 宁吉雅在洞口等着他，见他出来，就领着他沿着一条蜿蜒小路往下走。 一路上，四周安静得很，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他们轻轻的脚步声。 月光透过树枝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 没多久，他们就走进了部族所在区域。 只见这里到处是圆形草房，错落有致排列着。 草房顶部盖着厚厚的茅草，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泽。 草房周围放着木质农具和生活用具，处处透着这个部族独特的生活气息。 然而，宁吉雅没带陈凡去见部族其他人，而是直接带他来到一个山洞前。 山洞洞口装饰着色彩鲜艳的布条，布条上画着栩栩如生的狩猎场景。 强壮的猎手们拿着长矛，追赶着奔跑的野鹿、野猪。 还有身手敏捷的族人在山林里张弓搭箭，瞄准飞翔的飞鸟。 除了狩猎场景，布条上还画着和祭司有关的画面，祭司穿着华丽服饰，在石质的祭台上，手拿法杖，朝着天空祈福。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快被逼疯的陈凡 走进山洞，里面布置也很有特点。 洞壁上挂着好几幅用兽皮画的画，生动展现了纳塔族的狩猎生活。 一幅画里，几个族人齐心协力，和一头凶猛的黑熊搏斗，他们眼神坚定，动作果敢。 另一幅画描绘的是族人在丰收时候，把捕获的猎物整齐摆好，感恩神明的恩赐。 而在洞壁显眼位置，画着祭司举行盛大祭祀仪式的场景，祭司站在高高的祭台上。 周围是虔诚跪拜的族人，天空中闪耀着神秘光芒，好像神明在回应他们的祈祷。 洞内摆着一张简易木床，床上铺着柔软兽皮，旁边有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 石桌上放着一些和祭祀有关的小物件，像雕刻精美的木质神像、散发古朴气息的古铜色铃铛。 宁吉雅走到石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本子和铅笔，在本子上写道：“你先休息，现在你听不见声音，交流不方便，等治好耳朵，再去见族长他们。” 陈凡看完，点头说：“好。” 宁吉雅又接着写道：“你先睡一觉，晚点我过来给你送吃的，还帮你治疗耳朵。” 陈凡看看宁吉雅，又看看本子上的字，答应道：“行，麻烦你了。” 宁吉雅微笑着摇头，示意不麻烦。 随后，她看着陈凡上了床，才转身走出山洞，轻轻把洞口布帘带上。 陈凡躺在床上，看着洞顶那满是故事的画面，慢慢进入了梦乡。 夜晚，山洞外月光越发皎洁。 陈凡在睡梦中被轻轻拍醒，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宁吉雅站在床边，旁边还站着一个青涩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岁，身材苗条，皮肤黝黑发亮，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 她穿着朴素的彩色布裙，头上戴着用野花编成的花环，手里端着一个木盘，木盘里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宁吉雅还是拿着那个小本子和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递给陈凡：“先吃东西。” 陈凡坐起身，揉揉眼睛，感激地看看宁吉雅和小姑娘，说：“谢谢你们。” 说着，陈凡接过木盘，开始吃起来。 饭菜虽然简单，却很可口，有烤得金黄的面饼，还有用野菜和山菌熬的汤。 陈凡吃得很香，不一会儿就把木盘里的食物吃光了。 吃完饭，宁吉雅把木盘递给小姑娘，小姑娘端着木盘轻轻走出山洞。 接着，宁吉雅从旁边石桌上拿起一个陶罐，陶罐上同样画着狩猎和祭祀的图案。 她打开陶罐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淡绿色药水。 宁吉雅坐在床边，指指陈凡的耳朵，又指指瓶子里的药水，示意要给陈凡治疗耳朵。 陈凡明白她的意思，点头示意。 宁吉雅轻轻靠近陈凡，眼神专注认真，小心翼翼地把药水滴进陈凡耳朵里。 药水刚滴进去时，陈凡只觉得一阵清凉，接着耳朵传来轻微刺痛。 他微微皱眉，但看到宁吉雅专注的样子，强忍着没出声。 宁吉雅一边滴药水，一边用手势示意陈凡不要动。 滴完药水后，她又轻轻按摩陈凡耳朵周围穴位，动作轻柔又熟练。 随着她的按摩，陈凡耳朵的刺痛感慢慢减轻，取而代之的是酥麻感觉。 在宁吉雅给陈凡治疗耳朵的时候，山洞里安静极了，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 洞壁上火把闪烁着微弱光芒，把两人影子投在洞壁上，影子随着火光晃动。 过了一会儿，宁吉雅停止按摩，她看着陈凡，眼神带着询问，像是在问他感觉怎么样。 陈凡对她竖起大拇指，表示感觉好多了。 宁吉雅微微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接着，宁吉雅又在本子上写道：“今天先治疗到这儿，明天我再来给你治疗，你好好休息。” 陈凡看完，说：“好的，辛苦你了，宁吉雅。” 宁吉雅收拾好东西，又看了看陈凡，然后走出山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凡几乎都是重复这样的生活。 因为宁吉雅不允许他跑出去，说是会让部族的人误会，万一出了点岔子，对谁都不好。 从这个房间出去，左转就是厕所。 陈凡也就等于是被软禁了一样，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然后等着宁吉雅来给他治疗耳朵。 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以至于陈凡才第三天就受不了。 不找点事情来做，他浑身都不自在。 可又不能出去，于是乎，陈凡就想学一学手语。 这单纯是无聊，现在在治疗耳朵，以后估计都用不上。 但宁吉雅太忙了，每天能见到她的时间很少。 所以，陈凡就拜托那个跟她一起来送吃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叫雅茶，一开始很青涩，也不太敢靠近陈凡。 陈凡让她教自己手语，她也只是说因为是大祭司的吩咐，所以照做。 但一来二去的，跟陈凡慢慢熟悉了，也就放开了。 她很喜欢笑，也就十四岁，笑起来那叫一个天真烂漫。 陈凡看到她，总想起小霜，他觉得小霜长大了，一定也是这么可爱。 第十四天，陈凡已经完全掌握了手语。 跟宁吉雅交流也就不再需要她写字。 但是，陈凡的耳朵却没什么恢复，这几天倒是时不时会耳鸣。 可依旧听不见别的声音。 陈凡就在宁吉雅当天晚上给他治疗过后，问她，还要多久。 宁吉雅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随后用手语告诉他。 “问题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短时间内可能无法恢复。” “但你放心，我说过治好你，就一定可以办得到。” 陈凡一急，不打手语了，直接说道。 “不行啊，我都来了十四天了，我妈她们肯定担心死了。” “我不能一直在这里。” 宁吉雅用手语告诉他：“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可以派人去你家，告诉她们你已经好很多了，让她们别太担心。” 陈凡叹了口气，只说了句好吧。 宁吉雅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手语告诉他。 “其实还有个办法，但是需要请示族长，得到批准才行，我帮你去请示一下吧。” 陈凡刚想说谢谢，宁吉雅忽然神色一变，扭头看向了外面。 “怎么了？”陈凡赶紧问。“外头出什么事了？” 宁吉雅用手语告诉他：“是紧急钟，有人敲响了它，这就代表我们部族出大事了，因为一般不能轻易敲响。”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是专业的！ “带我出去看看！”陈凡马上说道。 宁吉雅眉头紧皱，看着他摇头。 陈凡只好央求道：“求你了，带我出去看一次吧，我保证就在旁边乖乖站着，不乱说话，不捣乱。” “我在这里已经十四天了！每天都是重复的生活，我快疯了！” 宁吉雅一脸的为难。 可是陈凡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她的衣角求她。 宁吉雅无奈之下，只好点头，随后用手语告诉他。 “出去后，你必须跟紧我，不允许乱跑！” “否则以后都不带你出去了。” 陈凡连连点头：“那必须听你的啊，大祭司小姐。” 宁吉雅噗嗤一笑，随后带着他出去。 外头，纳塔族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了右侧的木质高台下。 人很多，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布艺加上兽皮的。 陈凡跟着宁吉雅从左侧过去，就站在台下。 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头站在上面，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越说越激动，手臂也一直在高高举着。 陈凡看向宁吉雅。 不用开口，宁吉雅也知道他是想问出什么事儿了。 反正也是用手语，不会打扰到，宁吉雅就用手语告诉他。 族长正在号召勇士去救援，他们的猎人去打猎的时候，误入了一个很深的洞穴。 那个洞穴很诡异，以前也有人误入过，从此再也没出来。 陈凡也用手语问她。 “那之前有进去找过吗？” 宁吉雅点了一下脑袋，接着用手语告诉他。 “进去过，但是没走多深，就遇到了怪物，就全部退出来了。” “后来还有人看见里头有蛇，各种颜色的都有。” 陈凡眉头一皱，赶紧打手语问。 “怪物？什么怪物？这世界上还有怪物？” 宁吉雅告诉他。 “据说是一个浑身都长毛的东西，很强壮，发出的吼叫声能震晕人。” “而且很大，用你们的话来说，大概有个三四米左右。” 陈凡暗想，这玩意儿听起来怎么这么像熊瞎子？ 各方面都像。 该不会是山洞里很黑，他们压根没看清楚是什么，就是自己胆小，所以逃了吧？ 想想也是，他们这儿估计都没枪，用弓箭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干掉熊瞎子？ 这时候，宁吉雅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继续用手语告诉他。 “除了那个东西外，据说还有一些小的，很灵活，也是浑身长毛。” “而且爪子很锋利，所以山洞里十分危险！” 陈凡便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冒险组织人去救援？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想说，知道毫无希望还要去，不怕更多的人折损在里头吗？” 宁吉雅则是告诉他：“进去的猎人中有族长的儿子，按照规定，族长的儿子将来要继承他的位置。” “所以不得不去。” 陈凡咧嘴笑了，他们部族现在比外头更加原始啊。 居然还有世袭制。 陈凡还以为自己重生到六十年代，磨盘营那些地方已经算很偏僻，很落后了。 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不过，宁吉雅之前说还有个快速治好自己的方法，但需要请示族长。 陈凡心想，宁吉雅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贵客。 即便是这样，都不能直接用。 估计那方法有效，而且很特殊。 看那时候宁吉雅的样子那么为难，估计就算去请示，也未必能成。 那要是自己救回族长的儿子，他还有理由不给自己用吗？ 宁吉雅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凡抬头，只见她用手语问：“你笑什么？” 此时，族长在上面已经急得团团转了，来回踱步。 可是下面的族人依旧没有自告奋勇的，都在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陈凡来的时候，枪是一块儿带着来的，还有军刺。 换衣服的时候，都扔温泉那儿了，后来来了部族，宁吉雅帮他带回了他住的这里。 只要是碳基生物，陈凡不相信有热武器搞不定的！这是他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觉悟。 所以，陈凡举手喊道。 “我去！” 宁吉雅顿时吓一跳，急忙伸手拉住他。 可已经晚了，族长，以及纳塔族的族人们都看向了他。 族长走了过来，看着他叽里咕噜了几句。 陈凡便看向宁吉雅。 宁吉雅不得已用手语翻译：“族长在问你，确定吗？话说，你是不是疯了？你的伤还没好！” 陈凡高声道：“我确定，对付那些长毛的畜生，我是专业的！” “而且，我身上的伤都好了，就是听觉还没好，不影响我出手！” 族长顿时激动起来，高高举起了手，不知道喊什么。 其他的族人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陈凡问：“他们说啥？” 宁吉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手语告诉他。 “族长说，勇士已经诞生了，这个外来的汉人，我们的贵宾，有着无上的勇气，让我们为他欢呼！” 陈凡笑了笑，接着高喊道：“欢呼还是留着胜利回来的时候吧，族长，但我有个请求。” 族长也就停下来，看着他。 陈凡直接开口道：“我的耳朵还没治好，听说你们还有特殊的方法，但需要请示您。” “所以，我想问，假如我把人带回来了，能不能治好我的耳朵？” 族长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力点了一下脑袋，然后说了几句话。 宁吉雅翻译道：“他说，如果你能成功，即便只能带回他们的尸体安葬，我也会为你治好耳朵。” “好！”陈凡高声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愉快地这么决定了！” “但我不认识路，需要一个带路的。” 这话一出，纳塔族的人一下子又都不说话了。 嘶！陈凡倒吸了口凉气，是自己表达有误？ 带个路而已，一个个的干啥呢？ 旁边的宁吉雅忽然叹了口气，随后举起了手，说了两个字。 从嘴型上，陈凡看出来了。 她在说：“我去。” 陈凡马上告诉她：“不行，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跑也跑不动，打也不能打，你去干啥？” 宁吉雅没理他，只是跟族长说了一番话。 族长一点头，接着又振臂高呼起来。 陈凡完全没选择的余地，事情就被决定了下来。 在族长让他们去准备的时候，陈凡问宁吉雅跟族长说了什么。 她却神秘一笑，用手语表示。 “不告诉你。”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章 你们被我包围了！ 救人刻不容缓，陈凡也没再问。 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却发现，毛瑟手枪的子弹已经用光了。 但在他发愁之际，宁吉雅却送给了他一整盒，一共两百发！ 不过，陈凡打开看了，是7.62手枪子弹，他的毛瑟手枪只能用毛瑟弹。 虽然都是7.62型号，可在尺寸跟性能上都是有差异的！ 陈凡便问：“你怎么有这个东西的？我的枪用不了这个子弹，你有枪吗？” 宁吉雅点头，然后用手语告诉他。 “这是小桌子捡到的，他之前去打猎的时候，找到过一个小洞，里头不但有这个，还有一把手枪。” 说着，宁吉雅也把手枪拿了出来。 陈凡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五四手枪！用的正是7.62手枪子弹。 此时，宁吉雅接着告诉他：“他说那个洞下面还很深，但当时看到有蛇，而且黑漆漆的，所以他不敢下去，后来也没人再去过，因为我们的族人不会用这个。” 陈凡一拍脑袋，顿时有些激动。 没准红毛他们一直在找的军火库就是那里了！ 于是，陈凡赶紧问她：“等事儿结束了，你能让小桌子带我去吗？” 宁吉雅点了点头。 “知道你喜欢这些，反正我们也用不上，到时候我让他带你去。” 陈凡咧嘴一笑，要真找到军火库，那他就发达了啊！ 整理完毕之后，陈凡就给毛瑟手枪先收起来，带五四过去就成。 军刺自然也是要带上的，雅茶还给准备了一包干粮，以及两个手电筒。 出发的时候，族长又给送来了火折子，弓箭还有长矛跟砍刀。 别的都还好，但火折子这玩意儿陈凡也没用过。 虽然六十年代一些贫穷的山村还有，但基本算是退出历史舞台了。 磨盘营都没见过这玩意儿。 可陈凡还是给收下，他自己带着的有火柴，用得上用不上再说，还能收藏。 宁吉雅为了行动方便，换上了正常的衣裤。 东西都带齐后，族长更是带着人亲自送他们出去。 路上，宁吉雅告诉他，其实手电筒他们也不怎么用，主要是火把跟油灯。 这东西还是之前一个迷了路走到纳塔族的人送的。 族长给当成宝贝，一般不轻易给人用的，这算是对陈凡最高的尊重了。 陈凡有点疑惑，问她：“你学了很多我们的文化，而且我感觉你对外界的事情也都有所了解。” “刚才我说话，族长明显也是听得懂的，证明他也会汉语。” “既然全世界都解放了，你们干嘛还保留这些传统的东西？用着也不方便啊。” 宁吉雅只是告诉他，这些事情，族长不是没想过。 可现在纳塔族的青年较少，出生率很低，部族主要还是老一辈的。 他们对新东西很排斥，因此暂时推行不了这些。 陈凡也就见怪不怪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老一辈的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山路并不是很好走，尤其是夜晚的山路，前面算是坦途，因为都是在山顶。 可到了后面就不一样了。 从开始下山，路就变得很难走，有很多的苔藓之类的东西，有点儿滑。 再加上积雪现在已经完全融化了，几乎只有那种比较背阳的地方还能看到一点，别的地方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 而纳塔族那边其实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清理出去了，他们不喜欢积雪。 这点陈凡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俩人差不多就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吧，这期间，有上山的路，也有下山的。 总是在重复，陈凡就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在近点的地方打猎？跑出去那么远干嘛？ 宁吉雅的回答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好吧，陈凡无法反驳。 因为没表，陈凡也不知道时间，等上了山，又下去略微靠近山腰点的位置，才找到了他们说的那个洞的入口。 这时候根据月亮的高度，陈凡推断应该是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具体时间就不知道了。 陈凡检查了一下手电筒里面的电池，没有开始干瘪的迹象，就说明还能用一段时间。 这个年代的电池就是这样，一旦快没电了，你能从电池直观地看得到变化。 “我们准备进去了。”陈凡说着，拿出手枪，上了膛。“你要做的就是跟在我后面，有什么动静的话，记得提醒我。” 宁吉雅点了点头，随后用手势问他：“你觉得他们还活着吗？” “不好说。”陈凡如实回答。“因为时间过的太久了，通过你的描述，我觉得他们说的东西像是大笨熊。” “那东西有多凶残你是知道的，而且就算不是熊，从他们的描述来看，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所以……大概率我们是只能带着尸体回去的。” 宁吉雅又用手语告诉他：“虽然族长答应就算你带尸体回去，也会治好你，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 “他大概率会反悔，或者拖着你。” 陈凡笑道：“这点，我其实早就想到了，我又不是你们的族人，他根本就没必要对我信守承诺。” 宁吉雅却继续用手势告诉他：“所以我才不让你参与这件事，因为我对族长很了解。” “可是我其实不受族长的管制，我们纳塔族，族长只管族人，祭司算是另一个血脉。” 陈凡撇撇嘴，道：“你这说的好玄乎，还另一个新血脉。” “不就是各司其职嘛，其实无所谓了，我就是赌一把。” “你要帮我去申请，他也未必会答应啊，但我做了事情，有人情在里头，他未必真会出尔反尔的。” 宁吉雅点了一下脑袋，接着告诉他。 “要是不行，就退出来，你如果担心你的家人，我可以带着药跟你去你家，时间足够，就能治好你。” “我知道，谢谢你。”陈凡由衷地说道。 坦白说，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宁吉雅对自己这么好。 从见面开始，她对自己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是，从前并不认识啊。 但眼下，陈凡也不想多浪费时间，他走在了前面，宁吉雅则是跟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角。 初入洞穴，很是狭窄，走着走着，开始开阔。 陈凡抬起手电筒想看清楚到底有多宽，一个黑影陡然从他的脑袋顶上窜了过去。 砰！ 几乎在那玩意儿跳过去的瞬间，陈凡凭借独特的判断力开枪，那东西叽地惨叫了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等陈凡看看到底是个啥，前方忽然响起了一连串这样的叫声。 砰砰砰！ 陈凡用手电筒打过去的同时，对那边连续开了三枪。 前方有个斜台，上头的黑影马上四散开去。 “都别反抗，我把你们包围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一章 因祸得福？ 说着，陈凡抬腿就往里面走，但是没有胡乱开枪。 那群黑影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 宁吉雅急忙在后面跟上了陈凡。 在仔细看了看，那群小玩意儿全部都跑光之后，宁吉雅将他给拉了过来看着自己。 然后用手语问他。 “那到底是什么？我瞧着像猴子，可是颜色又不太像。” 陈凡笑道：“你听说过一种东西，叫山魈吗？” 宁吉雅顿时露出一副很是讶异的表情，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用手势问。 “你是说，真的是怪物？” 陈凡摇头：“谁告诉你是怪物了？” 宁吉雅手势做的飞起。 “那不是传说中会吃人的怪物吗？我记得还是你们汉人的文化中记载的。” 陈凡忍不住笑起来，接着告诉她：“这些东西啊，确实是有记载的。” “但因为那是在古代，人们并不了解真相，才给写成了鬼神之说。” “其实这玩意儿属于猴科，准确地来说，它算是现存的最大的猴子，最高有一米。” “体重可以达到三十公斤，成年后毛色是绿色的，而且犬齿可以达到五厘米。” “我还记得这东西的鼻子中间有个凹槽是紫色的，两侧则是淡蓝色，瞧着确实像怪物。” 宁吉雅愣了一下，才用手势说了一句你懂的真多。 “继续走吧，我怀疑那所谓的巨大怪物也是某种你的族人不认识的动物罢了。” 陈凡说着，走在了前面。 其实这东西在现代查证，大多都是分布在常绿雨林，山地森林等地带。 东北没什么相关的记载。 可那是现代人的发现，现在是在六十年代。 谁又能保证六十年代还没开发过的原始丛林里没这种东西呢？ 而且，我国古代给记载成了怪物，说明古人也曾见过。 那就不稀奇了，这玩意儿生性古怪，没准什么时候把自己作没的，后面才没发现它们的踪迹。 俩人继续往里走，但是越往里面，路线就越是古怪，而且好些地方还很狭窄。 这让陈凡就不得不考虑，那些人说的大怪物是怎么通过这种地方的？ 还是说，有另外的路线进去？ 现在陈凡听不见声音，也没办法很好地跟宁吉雅交流。 俩人只是闷头继续里面钻，陈凡还会注意一下地上的踪迹。 不过宁吉雅就显得很紧张了，除了紧跟着陈凡，她完全不敢看别的地方。 走了一阵子，两人来到一个挺大的洞穴里面。 到这里，陈凡依旧没感觉到空气有明显的变稀的情况。 这个洞穴很大，顶部到地面可能就有个十米了。 上头有很多的钟乳石，陈凡带着宁吉雅站在原地，用手电筒看了看前面。 尽头有一汪水池，旁边的钟乳石上也有水流下来，池水是静止的。 最左侧有一条小路可以继续往里面走。 宁吉雅拍了拍他的胳膊，陈凡转过来看着她，宁吉雅用手势问他。 “我们还继续深入吗？你有什么发现没？” 陈凡摇摇头，道：“一点儿发现都没有，地面是干的，留不下足迹，再加上那么多的山魈走过。” “就算是有人的脚印，也肯定被覆盖了。” “那咋办？”宁吉雅继续做手语。“我们要不要回去？” “就像我说的，就算族长不愿意帮你，我也会帮你的。” “这个洞穴让我感到很不安，继续走的话，我担心有什么危险。” 陈凡笑着说道：“能有啥危险？我不是有枪吗？身上还有弓箭，没事的。” “而且，我算算时间，进来差不多走了三十分钟左右吧。” “按照我们的速度来看的话，我估计就进来了差不多一公里都还不到吧。” “这就出去了？” 宁吉雅眉头紧皱，用手势告诉他。 “我只是一直感觉很不安，要是出事了的话，不是得不偿失吗？” 陈凡笑着宽慰道：“你只不过是太紧张了。” “因为他们说的很吓人啊，人对未知的东西，总会有某种莫名的恐惧感。” 宁吉雅用手势回答道：“或许你说的对，不过，你懂的真的好多，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小子吗？” “我感觉你好像挺有文化的。” 陈凡急忙解释道：“这是因为我经常进山，见的也多吧？” “那些大家传说的东西，怪物啥的，真见到了，也就那样而已。” 吼！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一声惊悚的大吼。 那声音听着不像是老虎或者豹子的叫声。 宁吉雅吓得靠紧了陈凡，马上用手语问。 “你刚才还说不是怪物，那你说，什么动物能发出这样的叫声？” 陈凡眉头紧皱，这种叫声确实很不寻常。 但也不完全陌生，听着像……他没看到，一时间竟然还有点儿难说清楚。 可陈凡很确定，自己听过类似的叫声。 只是，这个声音更浑厚，也更加的具有穿透力。 感觉声音很远，可是脚底下都有点儿站不住。 陈凡不禁在想，这到底是怎样的吨位，才能发出这样的吼叫声啊？ 眼前的这个山洞确实能容得下它的躯体。 但是整个洞穴里面弯弯绕绕的那些狭窄的地方，真能容得下吗？ 可也就只是这么一声，他俩等了一下，依旧没什么动静。 宁吉雅拍了拍陈凡的胳膊，用手语告诉他。 “我们走吧，即便不是怪物，这种程度的吼叫声，我们也……” 手势做到这里，宁吉雅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陈凡问：“咋了？” 宁吉雅尝试着开口问：“你也听见了？” 这声音在陈凡的耳朵里其实不是完全没有，很小，就好像她蒙在被子里说话一样。 可这么久以来，陈凡第一次听见了声音。 他也反应过来，一把拉着宁吉雅的手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我能听见一点点了。” “不是很大声，可终于有声音了。” “我自己的声音也好像能听得到。” 宁吉雅便尽力提高一点声音说道。 “刚才那个吼叫，你因为失聪的关系，可能对你来说，不是很大声，但对我来说，就跟那天我们俩距离熊瞎子那么近的时候一样。” “会不会是因为这样，反而刺激到了你的神经？这段时间一直给你用药，按摩，刚才那么一下，反而帮了你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这是你们自找的 陈凡还没说话，正全神贯注地仔细回味她刚才说了啥，毕竟声音实在太小。 宁吉雅看他那副好像没听明白的模样，心急之下，直接凑在他耳边，铆足了劲大声喊道：“我说，会不会是因为刚才的吼叫刺激到你了，所以恢复了一点……” 话还没说完，陈凡和宁吉雅俩人忽然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那股冲击力大得惊人，俩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噗通”一声掉进了前面的水池里。 这时候，那令人惊悚的吼叫声又来了。 陈凡在水里，耳朵瞬间进了水，那吼叫声一出来，他先是感觉耳朵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回荡，“嗡嗡”作响，接着下意识地伸手掏了一下耳朵。 这一掏，那声音顿时清晰起来，仿佛一层阻碍被瞬间打破。 陈凡顿时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扯着嗓子喊道：“宁吉雅，我能听见了，我能听见了！” 但这时候，他才赫然发现，宁吉雅双眼紧闭，已经昏死在水里。 他的心猛地一紧，来不及多想，急忙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宁吉雅，拼了命地往岸上走。 上岸后，他把宁吉雅轻轻放在石壁旁，这才抬起头，看向周围。 只见岸上站着十来个人，每个人都面色紧张，正抱着一根粗壮的木桩子，那木桩子看着就沉甸甸的。 陈凡顿时明白过来，刚才就是这木桩子撞的他们，难怪宁吉雅直接昏死过去了。 这几个人看到陈凡他们，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其中一个瘦高个，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这谁啊？刚才在这里的不是怪物吗？” 陈凡气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滚圆，怒喝道：“你们他妈的撞错了！” 同时，陈凡也瞬间明白过来，这几个人居然是想抱着这木桩子来对付所谓的怪物。 不过，陈凡这一骂，这几个人可不爽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恶狠狠地瞪着陈凡，骂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说着，他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作势要冲上来。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也跟着起哄：“就是，撞死他都算轻的！” 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掂量着。 还有个留着寸头的年轻人，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小子看着就弱不禁风，能有多大能耐。” 陈凡眉头一皱，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强忍着，转身先把宁吉雅安置好，让她靠在石壁旁。 回过头来，只见对方已经抱着木头气势汹汹地撞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陈凡双腿猛地一蹬，整个人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双手撑着木桩就跳了上去。 那几个人本来就抱着沉重的木桩，此时被陈凡这么一压，顿时撑不住，纷纷松手。 “哎呀！”两声惨叫传来，原来木桩砸伤了两个反应慢的人。 一个是戴着破草帽的中年人，他被木桩砸到了脚，疼得他抱着脚在地上直打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另一个是个年纪稍轻的后生，木桩擦过他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痕，他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其他人见状，恼羞成怒，纷纷喊道：“收拾他！” 那个瘦高个，率先朝陈凡冲了过来，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陈凡的衣领。 陈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身子一侧，轻松躲过了瘦高个的攻击。 紧接着，他顺势一个扫堂腿，瘦高个猝不及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瘦高个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脚踝扭伤，只能坐在地上干着急，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满脸横肉的胖子，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陈凡扔了过去。 陈凡眼疾手快，头一偏，石头擦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 他趁着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肩膀狠狠一顶，胖子那庞大的身躯顿时像个球一样滚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得他“哎哟哎哟”直叫，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瞅准陈凡对付胖子的时机，拿着一根树枝，从背后偷袭。 陈凡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在小个子快要靠近时，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树枝，用力一拽，小个子直接被拉得向前扑了个狗啃泥。 小个子狼狈地爬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喊道：“兄弟们，一起上，别怕他！” 留着寸头的年轻人，从侧面冲上来，对着陈凡就是一拳。 陈凡侧身避开，同时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扭，寸头年轻人疼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陈凡顺势一脚，把他踹了出去，摔倒在一旁的石头上。 剩下的几个人，看到同伴们接连吃亏，一时间有些犹豫，不敢再轻易上前。 但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人，喊了一声：“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以后咋在这地界混！” 众人听了，又鼓起勇气，慢慢围了上来。 陈凡站在中间，眼神冷静地看着他们，说道：“我不想惹事，但你们也别太过分！” 然而，那些人根本不听，一拥而上。 陈凡沉着应对，他身形灵活，左躲右闪，看准时机，对靠近的人就是一拳或者一脚。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满脸横肉的胖子，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到同伴们被打得七零八落，心有不甘。 他瞅准陈凡背对他的时机，抄起一根粗木棍，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陈凡的后脑勺砸去。 陈凡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危险，在木棍快要落下的瞬间，他猛地蹲下身子，胖子这一棍砸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 陈凡趁机起身，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胖子直接向前扑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此时，那十来个人已经被陈凡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陈凡拍了拍手，说道：“刚才说了我不想惹事，这是你们自找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会被神罚的 那些先前还嚷嚷着要动手的人，此刻全都哀嚎着瘫倒在地，呻吟不止。 陈凡站在那里，喘着气，虽然也有些疲惫，但仍然显得非常冷静。 他环视了一眼这些倒地的家伙，挑了挑眉，冷冷开口：“服了吗？” 刚才还横冲直撞、气势汹汹的那些人，如今一个个都在地上打滚，捂着自己的伤口，有些甚至低声哀嚎着。 看到陈凡的目光，他们脸色一变，顿时就有些不敢直视。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个之前说话最凶的胖子，半天没出声，最后苦着脸开口：“服了，服了。” “服了。”瘦高个也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虚弱地答道：“服了，服了。” 陈凡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倒没有太多的骄傲。 他原本就不想惹事，既然对方不识好歹，那他也只能这么应对。 他转身，目光扫向仍然昏迷不醒的宁吉雅。 她依旧安静地躺在石壁旁，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陈凡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拿起手电筒对着她的脸照了照，仔细查看她的状况。 他发现她的左胳膊明显肿胀，皮肤下隐隐可见几道淤青，显然是被撞得不轻。 就在此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了她微微鼓起的小腹，这让他心头一震。 “糟了！”陈凡暗骂一声，随即俯身轻轻地探手去摸宁吉雅的额头。 “怎么没注意到她的情况？我光顾着跟那帮人打架了。” 他后悔不已，然而，宁吉雅还未醒来，陈凡只能先放下那些杂念，采取最紧急的措施。 他将手电筒放在一旁，用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将她的上半身抬起。 接着，他解开了她裤腰带，松开腰部那一带的紧绷，确保她的腹部不再受到压迫。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翻了过来，自己半跪在地上，一条腿跟地面成九十度，将她的下半身安置在自己腿上，确保她的头朝下。 此刻，周围的空气静得有些压抑，只有宁吉雅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风声。 陈凡开始用力按住她的小腹，试图帮助她将体内的水分排出来。 果然，过了没多久，宁吉雅的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呕吐的反应，接着一股水流从她的口中溢出，陈凡连忙侧过身去，避免呛到她。 等到宁吉雅彻底吐出了水分后，陈凡松了口气，他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低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宁吉雅的眼皮动了动，嘴唇微微张了张，最终没有回应。 她依旧闭着眼睛，呼吸依然浅而微弱。 陈凡的心猛地一沉，他赶紧将她放平在地上，开始进行心肺复苏。 双手按压她的胸口，力度有节奏地变化。 每次按压之后，他紧接着做人工呼吸，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她的口，尽全力将气息送入她的体内。 他一边做着复苏，一边忍不住看着她那张渐渐恢复色彩的脸，心里既焦急又不安。 每一组心肺复苏下去，他的心跳都变得更加急促。 突然，宁吉雅的胸口猛地一阵剧烈的起伏，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对上了陈凡紧张的眼神。 “你……醒了？”陈凡连忙松开她，轻声问道。 宁吉雅依旧有些迷糊，眼神有些茫然。 她突然一把抓住了陈凡的手，语气微微带着愠怒：“你手放在哪里？” 陈凡一愣，随即尴尬地缩回了手，嘴里急忙解释：“我给你做心肺复苏啊，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宁吉雅坐了起来，看着他，微微一笑，眼中有几分戏谑：“我是大祭司，你这样侮辱祭司，是要被神罚的。” “什么？！”陈凡顿时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要不是我给你做心肺复苏，你早就噶了。” 宁吉雅看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逗你呢。” 陈凡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人，真是……”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宁吉雅点了点头，表情有些苦涩，捂住自己的左胳膊，说道：“就是胳膊抬不起来，疼得要命。” 陈凡伸手轻轻抓住她的左手腕，动作小心翼翼地往上抬：“这样疼吗？” 宁吉雅咬着牙，苦着脸说道：“疼。” 陈凡看她脸色微变，便知道她的疼痛并不轻。 他顺着她的手腕向上摸，一点一点地往上走，尽量轻柔地避免给她造成更大的痛苦。 与此同时，他低声道：“疼就告诉我。” 宁吉雅点点头，嘴里低声说了句“好”。 但她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陈凡的脸上，似乎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里闪动。 陈凡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仍旧专注于帮助她调整肩膀。 随着他的手到达肩膀关节位置时，宁吉雅猛地疼得叫出了声。 “忍一下，马上就好。”陈凡轻声安慰道，接着顺势用力，试图将她的脱臼肩膀复位。 “啊——！”宁吉雅几乎是带着尖叫的痛苦反应，整个身体都被剧烈的痛楚所折磨。 陈凡没有任何停顿，迅速完成了动作，一下子将她的肩膀接了回去。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脱臼的肩膀终于复位。 宁吉雅的脸色瞬间变得稍微缓和了些，她靠在陈凡的肩膀上，喘着气，稍微恢复了几分力气。 “接上了就没事了。”陈凡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笑道。 宁吉雅捂着肩膀坐了起来，虽然她的脸上仍带着疼痛，但眼中却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芒。 她轻轻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嗔怪地说道：“不是让你数一二三的吗？怎么直接动手了？” 陈凡无奈地笑了笑：“你准备好了，反而更难受。等你准备好，我怕你会更疼，所以我就直接动手了。” 宁吉雅沉默了一下，随即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也是，早一点结束，反而不会这么煎熬。” 陈凡又看了看她，见她的情况好转，终于放松了一些。 忽然，宁吉雅微微偏过头，眼神深邃地看着他：“你……你的听力完全恢复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四章 您给到我们教训了 陈凡笑问：“你跟我说了这么久，现在才发现啊？” 宁吉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皱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道：“刚才我疼得厉害，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啊？” 说着，她回头看了看四周，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石壁上的水滴时不时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问：“话说，到底是什么把我们撞进水里的？你看到了吗？” 陈凡神色认真起来，目光扫过周围，缓缓说道：“是一群人，穿着不像是某个部族的。” “估计是被里面的山魈、怪物那些给吓怕了，抱着一个树桩子进来攻击，结果把我们误当成怪物了。” 宁吉雅听后，气得翻了个白眼，提高音量说道：“这些人是不是眼睛有毛病？人跟怪物都分不清楚？” 陈凡无奈地摊开双手，解释道：“大概是因为他们抱着木头桩子，遮挡了部分视线，山洞里又没什么光线，就看错了吧。” “山魈不是也跟人很像吗？对了，这附近有村子吗？” 宁吉雅微微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摇头道：“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有没有。这边主要是族人过来打猎，我就来过几次，还没走远。” 陈凡伸了个懒腰，山洞里的空间让他伸展得并不舒服，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本来我是打算继续深入的，但现在你受伤了，我们的衣服也还都湿了，所以，我们先出去吧。” 宁吉雅听后，活动了一下左臂，刚动了一下，就“啊”的一声，疼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话都没说完，就被迫放下了手臂。 陈凡见状，赶紧拉起她的左臂，轻轻卷起袖子直到快到肩膀的位置，然后转头捡起手电筒照着给她看，一边指着受伤的部位，一边说道。 “喏，脱臼的位置是接上了，可这里是正好被撞的部分，能不疼吗？要继续下去，你这就很危险，我未必能保护你哦。” 宁吉雅咬着嘴唇，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缓了缓才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你不是说要是进去太晚的话，有可能他们活不了吗？” 陈凡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可是我的耳朵已经好了啊，那我现在是应该考虑活人的事儿。” “从他们遇到危险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人还活着没有，不知道。” “那如果进去，你遇到危险了呢？为了救死活不知的，搭上活人的性命，值得吗？我又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对吧？” 宁吉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点了点头，说道。 “你这个人确实很现实，但我又不得不说，你说的这些，是事实。好吧，那就听你的，我们先出去。” 陈凡“嗯”了一声，说道：“你走前面吧，我跟在你后面，万一山洞里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你也应付不了。” “不过，出去的时候，小心点，我也不清楚那群人走了没有。” 宁吉雅“嗯”了一声，也提醒他：“你也小心点。” 两人随后开始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山洞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他们踩在潮湿地面上的脚步声。 在山洞中的这段路途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 但在走到洞口的时候，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形成了一片明暗交错的区域。 宁吉雅还没发现问题，陈凡却先看到了右侧的树叶杂草都有被什么东西往外压过的痕迹，那些被压弯的杂草和树叶，就像一只只警惕的眼睛。 陈凡心中一紧，紧走几步，大喊一声：“小心！” 同时一把将宁吉雅给拉了回来。 果然，马上就有个家伙从侧面冲了出来，他头发凌乱，眼神凶狠，举着一把柴刀，毫不犹豫地往下砍。 陈凡可不是一般人，他反应极快，直接侧身避开，那柴刀擦着他的衣服划过，带起一阵风。 随后，陈凡抬腿一脚，精准地踹在对方胸口，只听“哎呀”一声，那家伙被踹得倒摔了出去，柴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这时，前面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举着一根长矛，气势汹汹地就冲了过来。 他瞪着眼睛，喘着粗气，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但还没等他接近，他就像被钉住了一样停了下来，脸上的凶狠瞬间变成了惊恐。 因为陈凡已经迅速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门子。 其他人也都从四周跑了出来，看到枪之后，一个个都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忍不住颤抖，不敢再往前挪动一步。 胖子咽了咽口水，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有话好说，别……别冲动啊。” 陈凡眼神冰冷，紧紧盯着胖子，怒喝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还嫌闹得不够吗？刚才差点把人害死，现在还来？” 其他几个看陈凡生气了，纷纷求饶道。 “大哥，我们错了，就是有点儿不甘心！” “对对对，我们这么多人，被您一个人打得七零八落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我们没想杀你们的，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罢了。” …… 陈凡笑问：“给我一个教训啊？挺会说，给到了吗？” “给到了。”胖子笑嘻嘻地回答。“您给到我们教训了，真没想到，这么能打，身上居然还有枪。” 陈凡问：“认识这是枪，那就说明你们不是山上什么部族的，没那么封闭，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莫名其妙跑来这地方，抱着个木头桩子就说是对付怪物的。” 胖子闻言，急忙解释道：“大哥，天地良心啊，我们要对付的真是那怪物！” “绝不是针对你们，我们也不认识啊。” “我的问题似乎还有一个吧？”陈凡眉头微皱起来。 胖子赶紧回答：“我们其实都是村民，我们村子距离这里差不多有个十公里左右而已。” “之前我们也经常会到这里来打猎，上一次几个人发现了这个洞，进去就被怪物攻击了。” “也不知道哪个瘪犊子告诉我说，这种有怪物看守的地方，肯定有宝贝，我们这才想办法对付那东西。” “但又没您手里这种家伙事儿，所以没办法，只能用那木头桩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五章 跟着陈哥，啥也不愁 听他们这么说，陈凡差点儿就笑出了声，寻宝的说法都说出来了，他真是无语得很。 他微微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宁吉雅这时候开口道，她微微皱着眉头，眼中透着疑惑：“里面不是大的小的都有吗？你们抱着木头桩子进去能干掉几个？” 胖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黄牙，挠了挠头道：“我们其实也没见到过其他的，所以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凡无奈地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认真，说道：“我直接告诉你们吧，这里头是肯定没有什么宝贝的，你们要是惜命，就赶紧走。” 胖子却一脸的质疑，眼睛瞪得老大，上下打量着陈凡，说道：“我不信，里面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你们为什么会在里面？” 陈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我们是去救人的，有人在这里头迷失了，活着没有，不知道，但我们得找找。” 胖子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嘴角微微撇了撇，眼神中透着怀疑。 陈凡便收了枪，摆了摆手，神色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算了，随便你们吧，但是，我话说在前面，要是进去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胖子试探地问，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你不对付我们了？” 陈凡笑着回答，脸上露出一丝豁达的笑容：“本来就是误会，何必呢？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胖子便笑呵呵地说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哥，咱们一起呗，你手里有枪，我们也有点儿安全感，假如里面有宝贝，哥你也有一份啊，要是没有，我们帮忙救人也成！” 陈凡眉头一皱，思索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缓缓说道：“说的有道理啊，人多点儿，确实比较好。” 看陈凡答应了，胖子顿时笑起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大手一挥道：“那就走吧。” 陈凡道，神色平静地看着胖子：“今天晚上，我是不可能再进去的了，你们想去的话，尽管去咯。” 胖子马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那您不去的话，我们也不去了，我们都听您的。” 陈凡便问，转头看向胖子：“你们晚上一般在哪儿休息？” 胖子立刻说道，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伸手往前一指：“跟我来，我们在那边搭了窝棚。” 陈凡“嗯”了一声，示意他在前面带路，一行人便跟着走。 宁吉雅凑到陈凡身边，小声问他，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陈凡，你真的相信他？万一是陷阱呢？” 陈凡笑道，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轻声安慰道：“是陷阱的话，咱们现在才跑，也迟了啊，你就安心睡觉，今晚我不会睡的。” 宁吉雅眉头一皱问，眼中满是关切：“你不睡怎么行？明天主要还要靠你呢。” 陈凡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几个晚上不睡的时间都有，更何况这点儿？而且，我睡着了，他们对你动手怎么办？我的大祭司，可不能让这群人粘片了啊。” 宁吉雅面上一红，轻啐了一口，没搭理他。 胖子说的地方在一个低矮一点的土坡后面。 他们走近，果然看到用树枝那些东西搭起了窝棚。 窝棚搭建得有些简陋，不过在这山林里，也算是能遮风挡雨了。 睡的则是这些人带来的棉袄，破旧的棉袄随意地堆放在窝棚里。 胖子他们路上也自我介绍了，但陈凡就只是记得胖子叫胡强，还有个身体比较强壮的小子，叫周通。 其他的，陈凡一个没记住。 在窝棚坐下后，胡强马上热情地吩咐他的人：“快去捡柴生火。” 陈凡问，看着胡强：“你们有吃的？” 胡强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随后指着左侧一棵高大的树告诉他。 “陈哥，你看，那棵树上是不是有很多黑点儿？那是百舌鸟，我们白天见过，树上有窝，下面有水潭，它们就喜欢这种环境。您表演一手呗，我们也能有吃的。” 陈凡“切”了一声，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掏出手枪来。 他起身，走到一个能看得更清楚的位置，仔细看向那棵树。 上头确实是有不少黑色的鸟，百舌鸟学名是黑鸫，因为喜欢学别的鸟类叫，所以被叫做百舌鸟。 这鸟喜欢吃点儿昆虫，果子啥的，确实也不脏。 陈凡一开始看到还以为是乌鸦呢，乌鸦吃腐肉，那就真不能吃它了。 陈凡当下抬起手来，眼神专注地瞄准树上的鸟，“砰砰砰”连续开了好几枪。 随着枪声响起，树上的鸟应声一只接着一只地掉落，引得胡强这群人齐声欢呼。 “好嘞！陈哥神了！” “这枪法，简直绝了！” …… 后续胡强让他的人过去把百舌鸟捡了，就在下面的水潭里清洗好，再拿上来烤。 不一会儿，捡柴的人也回来了，他们迅速生起了火。 火焰在夜色中跳跃，照亮了众人兴奋的脸庞。 有人将清洗好的百舌鸟串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 火焰舔舐着鸟肉，不一会儿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胡强凑到陈凡身边，一脸谄媚地说道：“陈哥，您这本事，我们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要不是您，我们今晚可就得饿肚子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陈哥厉害！” “跟着陈哥，以后肯定啥都不愁！” 陈凡笑了笑，看着这群人，说道：“大家出门在外，相互照应嘛。” 周通一边翻动着烤鸟，一边说道：“陈哥，您说这山洞里真有宝贝不？我还是觉得，说不定真能找到啥值钱玩意儿。” 陈凡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敢打包票说绝对没有，但就我所知，可能性不大。你们啊，别把心思都放在这上头，还是小心那山洞里的怪物要紧。” 胡强点头如捣蒜，说道：“陈哥说得对，还是安全重要。” “不过，要是真能找到宝贝，那可就发了。” “我们这群人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出息，就想过的自在点。” “那钞票就得够花哈哈哈！”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遵命，大祭司 宁吉雅坐在一旁，看着这群人，小声对陈凡说：“他们就惦记着宝贝，真怕他们到时候坏事。” 陈凡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呢。他们要是乱来，我可不会客气。” 此时，山林里安静下来，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的交谈声。 偶尔有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但火堆旁却暖意融融。 烤鸟的香气越来越浓，胡强拿起一只烤好的鸟，递给陈凡，说道：“陈哥，您先尝尝，您打的鸟，您先吃。” 陈凡接过，咬了一口，点头道：“嗯，味道还不错。” 众人见状，也纷纷拿起烤鸟吃起来。 一时间，只听到众人的咀嚼声和偶尔的赞叹声。 吃完后，胡强抹了抹嘴，说道：“陈哥，您看我们接下来咋办？明天一起进山洞？” 陈凡思索片刻，说道：“明天再说吧，今晚大家先好好休息。进山洞可不是小事，得做好准备。” 胡强点头道：“行，听陈哥的。” 宁吉雅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 陈凡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先睡吧，我守着。” 宁吉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找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裹上棉袄睡了。 陈凡坐在火堆旁，看着跳跃的火焰，陷入沉思。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宁吉雅就先醒了。 她向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起来的时候，天色都还不是那么明朗，四周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山林里一片静谧，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宁吉雅揉了揉眼睛，左右看看，却没看到陈凡。 正纳闷时，她发现陈凡居然就在自己旁边不远处，此刻睡得正熟，微微张开的嘴巴里还传出轻轻的呼噜声。 宁吉雅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陈凡一下子被憋醒，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宁吉雅，带着浓浓的睡意问：“你干嘛啊？” 宁吉雅佯装生气地反问：“你干嘛？谁说昨晚不睡了来着？” 陈凡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挠了挠头，说道：“你看他们像坏人吗？就是跟我一样的穷小子而已，要是那里面有宝贝啊，我也想去！” 宁吉雅白了他一眼，说道：“看出来了，昨晚你跟他们可聊得开心！那要不，你再睡会儿？” 陈凡却一下子来了精神，直接起了身，说道：“不睡了，准备准备，要进去山洞了。” 宁吉雅伸了个懒腰，说道：“我想洗把脸，不然总感觉自己都不是太清醒。” 陈凡听了，也起身道：“跟我来。” 说着，宁吉雅赶忙起身跟他过去。 陈凡走到昨晚那棵树的位置，却发现这里有个高坡，初步估计有个三米左右，坡面略微倾斜。 昨晚胡强他们的人是直接滑下去捡百舌鸟的。 宁吉雅看了一眼，下面确实有个水潭，潭水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 但这个高度，对她来说根本下不去。 她眉头紧皱，面露难色。 陈凡看着她为难的样子，不禁笑道：“直接坐着滑下去啊，你衣服昨晚在山洞的水池子里都弄脏了。” 宁吉雅低头看了一眼，衣裤上确实都有污渍，可她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可我不会啊，就这样滑下去，摔了咋整？” 陈凡也意识到问题，皱眉道：“说的也是，你左臂还没完全好，再摔了一次可不行。” 说着，陈凡忽然一把抓住她的右手。 宁吉雅吓了一跳，惊问：“你干嘛？” 陈凡没回答，自己先坐下去，同时拉她坐到了自己的怀里，让自己当她的垫子，然后双腿一蹬，直接滑了下去。 宁吉雅吓得死死抱着他的脖子，眼睛紧闭，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哎呀，你这人……” 到了底下之后，陈凡笑着说道：“睁开眼睛吧，我的大祭司，到站了。” 宁吉雅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急忙从他身上下来，红着脸说道：“你这人，什么你的大祭司，不许胡说。” 陈凡只是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带着她往更远一点的位置走。 因为昨天晚上胡强他们可是在这里洗百舌鸟的尸体，旁边地上都还有羽毛内脏啥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走到那边清澈点的位置，宁吉雅蹲在了水边，双手捧起清凉的水洗脸，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陈凡却忽然看到水里有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直接脱掉上衣。 宁吉雅看见他脱了衣服，顿时问：“你干嘛？” 陈凡笑道：“抓早餐！” 说着，陈凡直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不一会儿，水面上就不断地有鱼被扔了上去。 宁吉雅开心得很，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喊道：“好大的鱼啊！不是，陈凡你平时都这么抓鱼的吗？啊！这条鱼还是红色的！” 陈凡这时候从水里冒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平时不这么抓，因为那时候冰雪都还没化，下不了水，这不是这段时间冰雪都融化了才能下来的吗？” 宁吉雅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说话是真没个正经的，赶紧上来吧，早上还是挺冷的。” 陈凡说了句：“遵命，大祭司。” 随后朝着岸边游过来。 宁吉雅赶紧拿起他的衣服递给他。 陈凡穿上后，回头看了一眼，道：“从这边能上去啊。” 宁吉雅问他：“鱼呢？” 陈凡道：“这么多鱼，我可拿不了，我只拿两条，他们要吃的自己下来。” 说着，陈凡挑了两条肥美的鱼兜在衣服里，然后带着宁吉雅从后面低点的斜坡上去了。 回到窝棚边，陈凡直接拔出自己的军刺。 这军刺在晨光下闪烁着寒光，他手法娴熟，很利索地杀鱼，先刮掉鱼鳞，再熟练地掏了内脏，然后用树枝穿着放在火上烤。 不一会儿，烤出的香味就弥漫开来。 胡强闻着味儿就迷迷糊糊地醒来，大喊：“陈哥，什么好吃的？” 这家伙果然是不愧是这个身材，起来看到吃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七章 恶臭味源头 他揉着眼睛起来一看，立刻说道：“我去，陈哥，哪里来的鱼？快，我尝一口！”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被陈凡拍了一下手，胡强皱着眉头问：“陈哥，就一条鱼而已，你有两条。” 陈凡笑了，说道：“我们家大祭司不用吃的啊？想吃，下去捡。” 胡强没明白，“啊”了一声。 宁吉雅赶紧说道：“他都抓了扔上岸了，赶紧去！” 胡强这才点点头，赶紧回头把人全部叫醒了下去捡鱼。 宁吉雅拍了一下陈凡的胳膊，嗔怪道：“要死啊！都说了别瞎说，什么叫你们家的大祭司？” 陈凡笑道：“那你总帮我，不是我们家的是谁家的？” 宁吉雅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没多久，胡强他们都抱着鱼回来烤着吃了。 之后，陈凡点了一下人，胡强、周通他们一共三十个人。 但他们的武器实在是很简陋，胡强跟周通除了长矛，还有一把柴刀，其他人基本就只有用木棍削成的矛。 陈凡无奈地看着这些武器，说道：“胡强他俩的好歹也能称为红缨枪，你们其他人这都啥？里面虽然没怪物，但遇到大的野兽，够呛啊！” 胡强苦着脸说道：“陈哥，没办法了啊，我们村子穷，不像其他村子一样还有猎枪啥的。” 陈凡问：“弹弓会用吗？” 胡强马上点头，眼睛里透着兴奋，说道：“会用会用！这是看家本事！” 陈凡便点点头道：“我看见那边有桦树，砍点儿桦树枝来做成弹弓，其他人去挑选那种尖点的石子做子弹。” “遇到小的，能火力覆盖，遇到大的就打眼睛，多少还有点杀伤力，用你们手头这些木头疙瘩，那就等死。” 胡强又问：“可是，陈哥，那得有橡皮之类的绳索才能做啊。” 陈凡拉起他衣服下面的一条东西，问道：“你这是牛皮筋吧？这玩意儿可以用啊，你戴在脖子上干嘛？” 胡强无奈道：“从我裤子上拔下来的，我那条裤子破了，但是我不舍得这东西。” 陈凡道：“少废话！想要进去，就必须有点儿远程的武器。” 胡强咬咬牙，说道：“成！听陈哥的！” 于是，胡强跟周通去砍桦树枝，其他人去找尖石子。 全部弄妥当之后，陈凡带着他们来到之前的洞口。 洞口黑黢黢的，像一只巨兽张开的大口，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陈凡走在最前面，宁吉雅紧紧跟着他，其他人都在后面排着队，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陈凡一脸严肃，大声叮嘱了一件事儿：“就是遇到事情别慌！这么多人，一乱就更容易出事！” 胡强跟周通马上答应，然后转头对着其他人骂道：“都记着点儿！陈哥说的话，都给我听好了！”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带着紧张，一步一步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外头天亮了，山洞里便有一定的能见度。 可越往里面走，光线愈发昏暗，好似一层黑色幕布缓缓落下，将他们笼罩。 还好他们都带着手电筒，陈凡神色严肃，压低声音吩咐：“都听好了，手电筒不能每个人都拿出来用，得省着点。中间隔两个人就拿一支出来用，隔的距离别太远，能看见就行。” 众人纷纷点头，依言调整着手电筒的使用。 没多久，他们来到昨晚陈凡跟宁吉雅掉进去的水潭位置。 只见左侧有条狭窄的路通往前方，窄得无法双腿并行，只能侧身紧紧贴墙，一点点慢慢挪过去。 宁吉雅看着狭窄通道，脸色微微发白，明显紧张起来，下意识抓紧陈凡衣角，眼中满是担忧。 陈凡感受到她的紧张，转头轻声安慰：“别担心，我拉着你。就算掉下去也没大事，无非再被打湿一次。” 宁吉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我谢谢你啊，我可不想再湿一次，昨晚就差点感冒。” 随后，陈凡小心背靠着墙壁，一只手紧贴粗糙墙面保持平衡，另一只手紧紧拉住宁吉雅的手，轻声说：“跟着我，慢慢来。” 说着，他开始侧身慢慢挪动脚步，宁吉雅紧跟他的节奏，两人缓缓朝对面挪去。 其他人也依样，一个接一个侧身贴墙，小心翼翼挪动。 众人屏气凝神，只听见轻微脚步声和粗重呼吸声。 等所有人艰难通过狭窄通道，陈凡带着大家继续往里走。 此时，山洞环境愈发恶劣，空间狭窄压抑，还弥漫着一股莫名的、令人作呕的臭味。 这股臭味好似腐肉与潮湿混合的味道，直往人鼻子里钻，熏得人头晕。 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条向下的斜道。 陈凡皱皱眉，举起手电筒照去。 这一照，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下面有个大洞，洞里十来只山魈聚在一起，不知在啃食什么。 那些山魈身形矫健，毛发粗糙，手电筒光照射下，眼睛闪烁诡异光芒，嘴里发出“叽叽喳喳”怪叫。 臭味正是从这个洞源源不断传来。 陈凡赶忙示意大家安静，压低声音说：“都别出声，这些山魈不好惹，咱们小心点。” 众人紧张点头，大气不敢出。 胡强凑到陈凡身边，满脸恐惧，小声问：“陈哥，这咋办啊？这么多山魈，咱们咋过去？” 陈凡眉头紧锁，思索片刻说：“先别慌，看看它们动静。要是能绕过去，就尽量别招惹。” 宁吉雅紧紧抓住陈凡胳膊，声音颤抖：“陈凡，我有点害怕。” 陈凡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大家都跟紧，千万别走散。” 这时，一只山魈似乎察觉到上方动静，抬头朝他们这边张望。 陈凡赶紧关掉手电筒，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熄灭手中光源。 山洞瞬间陷入黑暗，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但忽然，这东西一声尖叫，接着陈凡他们就听见了脚步声。 “来了！”陈凡大喊道。“打开手电筒，拿弹弓攻击！” 手电筒顿时齐刷刷打开，但这一幕吓坏了这些人，最前面的一只快过来了，后面的也都纷纷在往这边跑。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以为吃的啥？ 但这些人哪里见过什么山魈啊？一个个顿时吓得哇哇乱叫，声音在狭窄的山洞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有人扯着嗓子大喊：“这是什么？鬼吗？快跑！” 还有人带着哭腔叫嚷：“卧槽！谁啊？别踩我的脚！” 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大家慌不择路，你推我搡，手电筒的光晃来晃去，映出一张张惊恐万分的脸。 “砰！” 一声枪响骤然响起，好似一道惊雷在山洞里炸开。 这一枪，瞬间镇住了混乱的局面，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陈凡举着手枪，用手电筒的光照着倒下的山魈，扯着嗓子喊道：“你们都给老子看清楚了，哪来的什么鬼？” “这玩意儿叫山魈，但其实它就是猴子，我们那儿管它叫花脸猴！” “就是长得吓人了点而已！马上给老子动手，否则全部滚出去！”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山洞里久久回荡。 胡强被这一枪震得耳朵嗡嗡响，缓过神后，用手电筒照了照正在跑过来的山魈。 只见这些家伙上蹿下跳，动作果然跟猴子极为相似，他顿时来了底气，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是猴儿怕个球！打！” 喊完，他率先拉开弹弓，将一颗尖石子儿狠狠射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回过神来，跟着动手。 一时间，弹弓发射的“砰砰”声不绝于耳，一颗颗尖石子儿如雨点般朝着山魈射去。 由于陈凡让他们挑选的都是那种尖锐的小石子儿，拉满弹弓后，力道十足。 这么多人一起进攻，威力更是不容小觑。 那些花脸猴被打得措手不及，先是被枪声吓了一跳，接着又被石子儿打得鼻青脸肿。 有几只倒霉的，脸都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疼得它们“吱吱”乱叫，急忙抱着脑袋四处逃窜。 胡强、周通他们见山魈被击退，兴奋得狂呼起来。 还有几个年轻人，像是为了掩饰刚才的恐惧，装模作样地大骂起来。 “垃圾！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来啊，打死你爹啊！哈哈哈，小小猴儿，我还以为是啥……” 胡强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厉声喝道：“都闭嘴，刚才还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现在狂起来了，不害臊！” 说完，他笑呵呵地看向早就带着宁吉雅躲开的陈凡，讨好地说道：“陈哥，我教育他们了，等下肯定不会再出这种状况，你跟嫂子可以放心。” 陈凡轻轻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宁吉雅顿时满脸通红，怒声说道：“什么嫂子！你乱叫啥？” 胡强挠了挠头，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说道：“懂懂懂，嫂子脸皮薄，那先不叫嫂子。” 宁吉雅又羞又臊，狠狠地瞪了胡强一眼，随后看向陈凡，嗔怪道：“你看他！” 陈凡假意咳嗽两声，板起脸对胡强说道：“胡强，知道她脸皮薄，你还说个锤子！闭嘴。” 胡强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笑，说道：“知道了哥。” 宁吉雅哭笑不得，一把捏住陈凡的胳膊，使劲儿掐了一下。 陈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只能忍着，说道：“胡强，走，往下走。” 胡强立马应了一声“好嘞”，然后大步走在了前面，其他人也赶忙跟上。 陈凡揉了揉被掐的胳膊，无奈地笑了笑，带着宁吉雅跟在队伍后面。 没走多远，就见大家围在了刚才花脸猴聚集的地方。 陈凡皱了皱眉头，提高声音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胡强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陈哥，我们寻思刚才那些东西吃的啥，好奇嘛，就过去看了一眼。” 陈凡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以为它们在吃人？” 胡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谁让这些玩意儿生活在这么阴暗的地方？看着就像鬼，弟兄们就都想多了。” 陈凡又问：“那看见了？是什么呢？” 胡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周通就大声说道：“陈哥，就是几只大老鼠，个头很大的那种，被啃了一点，好臭！” 陈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花脸猴本来就是杂食动物，会吃植物，也会吃点儿小动物，这也是一些不了解的人害怕它们的原因。行了，走吧。” 胡强赶紧招呼其他人过来，继续往下走。 没走多久，通道变得越发狭窄，大家只能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行。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竟然没路了，只有山壁下有个大洞。 陈凡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下面大概也就两米左右。 还没等他开口，胡强就自告奋勇地说道：“陈哥，我下去看看！” 陈凡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担忧，说道：“算了吧，还是我去，我手里有枪，别一会儿你们看到啥了，又吓得失去理智。” 其他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陈哥，我哪能再吓着啊。” 陈凡没理会他，走到洞口，将手电筒咬在嘴里，双手抓住洞壁边缘，缓缓探下身去。 他的双脚在洞壁上摸索着落脚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终于，他稳稳地落在了洞底。 陈凡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只见洞底堆满了各种杂物，散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 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然后对着上面喊道：“下来吧，小心点。” 胡强第一个跳了下来，落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站稳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陈哥，接下来往哪走啊？” 陈凡用手电筒照了照前方，发现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他指了指通道，说道：“就从这儿走，大家跟紧了，千万别走散。” 说完，他便带头走进了通道。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脚下的地面坑洼不平，大家走得十分艰难。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低吼声。 陈凡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其他人也都屏住呼吸，紧紧跟在他身后。 当他们走近声音的来源时，发现是一只巨大的蝙蝠正倒挂在洞顶。 这只蝙蝠足有半人大小，翅膀展开后，几乎占据了整个通道。 陈凡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缓缓举起手枪，瞄准了蝙蝠。 胡强等人也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弹弓，随时准备攻击。 就在这时，蝙蝠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六十九章 没见过燕么虎？ 蝙蝠尖锐的叫声在狭窄的通道里疯狂回荡，那声音好似一把把尖锐的小刀，直直刺进众人的耳膜。 刚才还一个个壮志昂扬的人，这会儿却像受惊的兔子，吓得四处逃窜。 慌乱中，手电筒的光四处乱晃，映照出人们惊恐万分、扭曲变形的脸庞，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陈凡看着那蝙蝠张牙舞爪、来势汹汹的模样，心脏猛地一缩。 毫不犹豫地转身，一把将宁吉雅扑倒在了地上。 他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着宁吉雅，急促地喘着粗气，感受着宁吉雅在他身下微微颤抖的身躯，低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宁吉雅双手紧紧抓住陈凡的胳膊，指甲都几乎嵌进了他的肉里，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陈凡，我……我害怕。”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陈凡心头一紧，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同伴正被蝙蝠死死咬在脖子上。 那人双手拼命地挥舞着，想要推开蝙蝠，可一切都是徒劳。 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汩汩涌出，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陈凡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喊道：“都趴下！” 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其他人听到喊声，急忙趴在地上。 可那个被咬的人却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脖子上到处都是血，死得透透的。 有几个不听劝的人，被恐惧彻底冲昏了头脑，起身就往回跑。 那蝙蝠见状，瞬间如黑色的闪电一般冲了上去，锋利的獠牙瞬间刺进他们的身体。 几声惨叫过后，他们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胡强目睹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道：“杀我兄弟，我跟你这个怪物拼了！” 说着，他红着眼，满脸怒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颤抖着拉开弹弓，朝着蝙蝠射去。 可因为太过激动，这一弹并没有打准，石子擦着蝙蝠的翅膀飞了过去。 蝙蝠被彻底激怒，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叫声，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朝着胡强飞速扑去。 陈凡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忙举枪，手指颤抖着扣下扳机。 然而，枪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陈凡心头一沉，他迅速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一眼手里的五四手枪，只见枪已经处于空挂的状态，没子弹了。 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三颗子弹，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费了些力气才将子弹压进弹夹，迅速上膛。 抬头看去，这时候，胡强正左躲右闪，在通道里四处逃窜。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但好在他身形灵活，才一次次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蝙蝠的攻击。 陈凡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身体，举起枪，瞄准蝙蝠。 “砰砰砰！”三声枪响，子弹如流星般射出，全部击中了蝙蝠。 蝙蝠发出一声凄惨的惨叫，在空中扑腾了几下，便坠落在地。 胡强看到蝙蝠死了，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口道：“都起来，看看有没有伤亡的？” 其他人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刚才被咬到的人走去。 有几个与死者关系较好的人，看着地上那血肉模糊的尸体，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直接哭了起来。 陈凡看着这一幕，不用问也知道，人肯定没救了。 陈凡刚想着给手枪装上子弹，可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瞥见那只挣扎起身的蝙蝠。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好，那东西居然还没死！ 只见蝙蝠扑腾着翅膀，挣扎着飞起。 陈凡来不及装子弹，心急之下，顺手从旁边一个人手中夺过木棍制作的长矛。 他眼神一凛，猛地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长矛刺了过去。 “噗”的一声，长矛直接穿透了蝙蝠的身体，那玩意儿在空中挣扎了几下，便掉落在地上。 胡强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再次涌起，他冲过去，对着蝙蝠的尸体又踢又踩，嘴里不停地喊着：“我踩死你这个怪物！” 陈凡先给手枪装满子弹，然后抬头，大声说道：“行了！什么怪物？都没见过燕么虎？” 胡强停下动作，扭头问道：“陈哥，哪有这么大的燕么虎啊？” 陈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所以说知识是个好东西，世界上最大的燕么虎有两米多长！别以为这玩意儿就一定只有小的，刚才都让你们趴下了，不听，就非要跑！” 有几个人听到这话，还在小声狡辩：“刚才那么危险，谁能稳得住啊？” 胡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声骂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进来的时候就说了，听陈哥的！一个个都吃屎去了！这么能狡辩，你们倒是把死掉的兄弟救活啊。” 这些人被骂得满脸通红，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然后纷纷说道：“我们知错了，以后一定听陈哥的。” 陈凡看着众人，开口道：“行了，也别上纲上线的，把死去的弟兄的尸体背上，一起走，累了就换人，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 胡强眼眶泛红，抹了一把眼泪，走过来握住陈凡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谢谢陈哥，要我说这话，他们肯定不听，还是你仗义。” 陈凡拍了拍胡强的肩膀，说道：“别说了，走吧。” 众人背起死去同伴的尸体，心情沉重地继续前行。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 走着走着，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得宽阔起来，但是却弥漫着一股更加刺鼻的气味，好似腐烂的尸体和潮湿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熏得人直想作呕。 陈凡皱了皱眉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只见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地面上还有一滩滩不明液体。 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小心点，这里感觉不太对劲。” 众人纷纷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地跟着陈凡往前走。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簌簌”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陈凡急忙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缓缓举起手枪，瞄准前方。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章 要强的娘们儿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那声音越来越近，有什么东西正朝着这边快速移动。 胡强他们心中的紧张感达到了顶点，每个人的身体都紧绷着，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谁都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陈凡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着急，他的脸上毫无慌乱之色，眼神专注而冷静，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他。 他微微侧耳，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来源和方向，双手稳稳地握住手枪，随时准备应对危险。 就在对方忽然出现的刹那间，陈凡几乎是本能地动了手指，手指已搭在扳机上。 但极其专注的他也看到出现的是个人，于是，原本握住右手手腕的左手猛地往上抬。 “砰！”伴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那人的头顶飞过，那人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凡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没伤到对方。 这时，宁吉雅急忙用手电筒照过去，看清地上的人后，忍不住喊道：“苦藤？” 地上的人听见声音，抬起头，带着疑惑和惊喜回答道：“是大祭司吗？” 宁吉雅急忙跑过去，伸出手将他扶起来。 胡强他们站在一旁，满脸疑惑，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宁吉雅上下打量着苦藤，关切地问道：“苦藤，有没有受伤？” 苦藤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被吓到的余悸，声音颤抖地说：“没有，但是被吓了一跳。” 陈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不能怪我，我们刚遇到了燕么虎，死了几个人，大家神经都紧绷着，不过好在没打中你啊。” 宁吉雅看着陈凡，眼神中带着感激，随后向大家介绍道：“他就是族长的儿子，苦藤。” 陈凡“奥”了一声，接着问道：“你们几个人进来的？除了你还有活着的吗？” 苦藤缓缓摇了摇头，这时，大家的手电筒都照过来，看清他身上满是泥浆，衣服破破烂烂，手上还有一道伤口，血迹已经凝固。 宁吉雅的声音带着紧张和担忧，问道：“他们都死了吗？” 苦藤顿时伤心地哭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都死了……” 但随后他又忽然改口，“不，小刚不知道死了没有，我们进来就找不到路出去了，因为有好多像猴子一样的东西到处乱窜，我们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后来从上面滑下去，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大洞里面，之后我们找路出去，就看到了一个大东西，我们不断逃，不断躲，稍有不慎就要被它伤到。” 说到这里，苦藤的肩膀微微颤抖，又哭了起来。 陈凡眉头微皱，语气平静地说道：“先别哭，你说清楚，还有一个人没死是什么意思？” 苦藤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带着期待说道：“是不知道他死没死，刚才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上来的路，就剩我跟小刚了，结果又听见那东西的叫声，小刚说部族还要靠我，就自己去引开那东西了。” 陈凡不禁感叹道：“是条汉子啊。” 宁吉雅看向了陈凡，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带着期盼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陈凡看得见她眼中的泪花，心里清楚，身为部族的大祭司，假如明知道还有人可能有救，却还是选择离开，她会良心不安。 但她大概也明白，再下去，也可能会搭上更多人的性命，所以不敢轻易做决定。 陈凡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是想走的，不过，我也想看看，那东西到底是啥，因为我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所以，胡强，你们都出去，往回走就是了，我一个人下去。” 胡强一听，立刻急了，大声说道：“不行，咱们是兄弟，我不能让你自己去冒险。” 陈凡看着胡强，认真地说道：“行了，真当我是你兄弟，就都走，我子弹充裕，能有个啥事儿？ 你们不在，我反而更好发挥，谁再废话，以后别说是我兄弟！” 宁吉雅马上转头对苦藤说道：“这些人都能信得过，你跟着他们走，能出去的。” 苦藤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呢？” 宁吉雅坚定地说道：“我得跟陈凡回去，他去救我们的人，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冒险。” 陈凡皱了皱眉头，说道：“宁吉雅，你也上去。” 宁吉雅却直接说道：“我不需要听你的命令，要救人就快点，再说下去，人都没了。” 陈凡一时无语，心中暗自想：这娘们儿怎么这么要强？ 随后陈凡看向胡强他们，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赶紧走。” 胡强他们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只好先带着苦藤往回走。 陈凡和宁吉雅则继续往下走，通道里弥漫着潮湿阴森的气息，墙壁上的青苔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诡异。 地面上的不明液体散发着阵阵恶臭，熏得人直想作呕。 陈凡走在前面，手中的手枪握得紧紧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宁吉雅紧跟在他身后，手中的手电筒四处照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里面漆黑一片，隐隐传来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陈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宁吉雅，只见她的脸上虽带着一丝紧张，但眼神中却充满坚定。 陈凡深吸一口气，说道：“一会儿进去小心点，跟紧我。” 宁吉雅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口，洞口里面空间很大，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骨头和杂物，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声音在洞壁间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陈凡和宁吉雅都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陈凡低声说道：“看来那东西就在前面，小心点。” 宁吉雅紧紧握住手电筒，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正缓缓移动着。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就是杀人的怪物啊？ 陈凡和宁吉雅都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身影。 随着逐渐靠近，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原来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大猩猩。 这只大猩猩足有两米多高，四肢粗壮有力，身上长满了黑褐色的毛发，看起来十分威猛。 它的眼睛通红，嘴巴大张，露出锋利的牙齿，正发出低沉的吼声。 “原来是这玩意儿啊，我还以为是啥！” 陈凡说着，举起手枪，瞄准大猩猩，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大猩猩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猛地转过头，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凶光。 陈凡心中一紧，手指紧紧扣住扳机，准备随时开枪。 宁吉雅则躲在陈凡身后，手中的手电筒不停地颤抖着。 大猩猩发出一声怒吼，朝着他们冲了过来，速度极快。 陈凡没有退缩，冷静地瞄准大猩猩的头部，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子弹击中了大猩猩的身体，但似乎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 大猩猩更加愤怒了，吼声也更加响亮，它加快了速度，瞬间就冲到了他们面前。 陈凡急忙拉着宁吉雅往旁边一闪，大猩猩的身体擦着他们的身边而过，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虽然他们没有被撞上，但刚才太急，俩人的手电筒都掉到了地上。 有一支还熄灭了，就剩下一支提供光线。 这种情况下，就不能拖，陈凡心里很清楚，是大猩猩的话，其实没那么困难，因为它肚子上可没有背上的肉厚实！ 他立即转头对宁吉雅说道：“一会儿我引开它，你找机会攻击它的腹部。” 宁吉雅点了点头，说道：“好。” 陈凡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大猩猩大声喊道：“来啊！” 大猩猩听到声音，转过头，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陈凡转身就跑，大猩猩在后面紧追不舍。 宁吉雅则趁机绕到了大猩猩的身后，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当大猩猩的腹部暴露在她面前时，她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用力刺向大猩猩的腹部。 大猩猩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扭，将宁吉雅甩了出去。 宁吉雅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差点晕过去。 陈凡看到宁吉雅受伤，心中一阵焦急，他转身朝着大猩猩冲了过去，手中的手枪不停地射击。 大猩猩被陈凡的攻击吸引了注意力，暂时放弃了对宁吉雅的攻击。 陈凡一边射击，一边寻找着机会。 终于，他看到大猩猩的腹部有一个伤口，正在不断地流血。 他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他瞄准大猩猩腹部的伤口，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过后，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大猩猩的伤口，大猩猩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陈凡连续补了几枪，确保它彻底死亡。 看清楚了它没再动作后，这才算结束。 陈凡松了口气，他急忙先去捡起手电筒，然后跑到宁吉雅身边，将她扶了起来，问道：“你怎么样？” 宁吉雅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陈凡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我们赶紧去找小刚。”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每一步都踏得急促而慌乱。 突然，手中的手电筒毫无征兆地灭了，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宁吉雅的身体猛地一僵，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问道：“咋回事？” 陈凡皱了皱眉头，晃了晃手电筒，无奈地说：“可能是刚才躲避大猩猩的时候摔坏了。” 宁吉雅更加着急了，追问道：“那咋办，这里头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我自己的手电筒，也不知道掉哪儿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慰道：“不用急，适应一会儿，是勉强可以看到的，毕竟外面是白天，洞穴里多少会有光线透进来。” 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努力地适应着黑暗。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视力逐渐适应，确实勉强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轮廓。 于是，他们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 宁吉雅走在后面，紧紧抓着陈凡的衣角，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突然，宁吉雅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 陈凡立刻停下脚步，迅速从口袋里摸出火柴，“哧”的一声擦亮一根。 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只见一条蛇正吐着信子，盘在宁吉雅脚下。 宁吉雅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往前跑。 陈凡大喊道：“别跑！”同时，他急忙一脚踢开那条蛇，然后朝着宁吉雅追了上去。 陈凡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抓住了宁吉雅的手。 可宁吉雅太过慌乱，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下方摔了下去。 陈凡也被她带着，控制不住身体，跟着一起摔了下去。 他们似乎是顺着一个斜坡一直往下滑，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两人的惊呼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摔在了斜坡底部。 陈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酸痛。 他缓了缓神，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 他心中一惊，急忙朝着那身影走去。 走近一看，确实是个人。 这家伙躺在地上，身上有多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的旁边，放着一个手电筒。 陈凡赶紧捡起手电筒，打开开关，强烈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 他蹲下身，查看小刚的伤势，对宁吉雅说道：“宁吉雅，这人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小刚，但先救他，快，帮我找点干净的布和水。” 刚爬起来的宁吉雅听见喊声，抬头看去，顿时笑起来。 “真是小刚！你没死，太好了，等我一下！” 说着，她急忙四处寻找，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有几件破旧的衣服和一个水壶。 她赶紧拿回来递给陈凡。 陈凡先用清水清洗小刚的伤口，小刚疼得眉头紧皱，但他强忍着没有吭声。 清洗完伤口后，陈凡用破旧的衣服撕成条，仔细地为小刚包扎伤口。 包扎完后，陈凡松了口气，对小刚说道：“你先别乱动，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等我们出去后，再找好好治疗。” 小刚虚弱地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 陈凡拍了拍小刚的肩膀，安慰道：“别说了，先撑下去就行。” 宁吉雅忍不住问道：“小刚，你还能走吗？” 小刚咬了咬牙，试着动了动身体，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的腿好像受伤了，走不了。” 陈凡看了看四周，说道：“先别急，我们休息一会儿，想想办法。”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还真有出口？ 宁吉雅看着陈凡，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开口问道：“如果这山洞里面还有别的什么怪物的话，我们是不是有点儿难办？” 陈凡轻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反问道：“你又想做什么了？” 宁吉雅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就是想说，我来照顾小刚吧，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依靠你了。” 陈凡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啥时候不是依靠我啊？” “不过，我有点儿好奇，塔莉亚是你送到我身边的，你既然这么厉害，能给我们指出出路吗？” 小刚一听陈凡的话，立刻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大声说道：“不许你对大祭司不敬！” 宁吉雅抬手示意小刚别说话，然后转过头看向陈凡，缓缓说道：“一开始来这里，我就始终有一种很不详的感觉。” “但在我们摔下来找到小刚之后，这种感觉却消失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陈凡“嗯”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追问道：“然后呢？” “你说点儿我不知道的，现在的情况就是那东西已经完犊子了，我们咋可能走不了？” 小刚听到这话，顿时惊讶地问道：“那个怪物被你们解决了？” 陈凡笑着说道：“什么怪物啊？那就是一头体型比较大的猩猩而已。话说你们都没见过大猩猩？” 小刚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吉雅开口解释道：“不怪他，我们部族确实从来没人见过那东西，我要不是学习了你们的文化，我也可能不知道是什么。” 陈凡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宁吉雅抬头看了看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说道：“我刚才摔下来，几乎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个出口，出去就能看到光线，而且是坦途，所以这里肯定有另外的出口。” 陈凡顿时笑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相信，说道：“你真的是越说越玄乎了，别告诉我，你真能通灵啊。” 宁吉雅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拿起了唯一的那个手电筒，开始朝着四周走去，仔细地查看起来。 陈凡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不会真的这么玄乎吧？ 但这会儿确实需要先出去，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而是从口袋里拿出火柴，“哧”的一声划着了一根，然后跟着宁吉雅一起查看周围的情况。 陈凡心里很清楚，就算不相信她的话，现在要真能有另一个出口，才是正事儿。 因为就从他们摔下来到底的时间来看，这种情况要爬上去，很难，而且期间还不能有山魈来干扰。 洞穴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布满了青苔，脚下的地面坑坑洼洼，不时有水滴从洞顶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宁吉雅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陈凡则举着火柴，紧跟在她身后，火柴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找了许久，宁吉雅忽然大笑起来，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她兴奋地说道：“我就说一定有的吧！” 陈凡已经用掉了好几根火柴，听见喊声，他急忙朝着宁吉雅那边跑去。 只见宁吉雅正用手拉扯着藤蔓，脸上满是喜悦。 陈凡急忙上前帮忙，他们用力地将藤蔓全部拆开。 随着藤蔓被拆开，果然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洞口，这个洞口只能供人趴着过去，但是，洞口那边确实有光线透进来。 陈凡顿时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讶。 宁吉雅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问道：“现在你服气了？” 陈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服气不行啊，大祭司就是大祭司。” 宁吉雅“切”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随后，陈凡觉得不能在这里久待，就从宁吉雅手中接过了手电筒，用手电筒照了照周围。 他发现山壁上长着一些小树，于是举起手中的枪，瞄准树枝，“砰砰”几声枪响过后，树枝被打断落了下来。 陈凡将树枝捡起来，递给小刚，说道：“你拿着这些树枝，在爬出去之后能自己支撑着走。” 小刚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树枝。 接着，陈凡在前面，趴在地上，慢慢地朝着洞口爬去。 他的身体紧贴着地面，双手和膝盖用力，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宁吉雅跟在他身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爬着。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小刚则在最后，他忍着伤口的疼痛，艰难地趴在地上，缓缓地朝着洞口爬去。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但他咬着牙坚持着。 洞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他们爬行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陈凡爬得比较快，很快就接近了洞口。 他能感觉到洞口那边的光线越来越亮，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加快了速度，终于爬出了洞口。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通道的墙壁上也有一些青苔，地面上有一些碎石，但相对来说比较平坦。 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身后，喊道：“快出来，这里还比较安全。” 宁吉雅听到喊声，也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不一会儿就爬出了洞口。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小刚也慢慢地爬了出来。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伤口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 陈凡和宁吉雅急忙上前扶住他，让他靠在墙壁上休息了一会儿。 休息了片刻后，陈凡说道：“我们继续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大祭司不是说了吗？是一条笔直的路，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转弯。”小刚拄着树枝站了起来说道。 “从这里直接出去，就肯定能到外头！” 陈凡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你现在还不肯相信？”小刚眉头紧皱，问。 陈凡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走吧。”宁吉雅道。“出去了，他也就没话说了。” 说着，宁吉雅还走在了前面，小刚拄着树枝跟着她。 陈凡无奈地摇头，暂时先跟上。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前面的光线越来越强烈，陈凡也死心了，觉得宁吉雅是对的。 “啊！”但忽然，宁吉雅尖叫了起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想上去看看 听到宁吉雅的尖叫，陈凡的心猛地一紧。 不假思索地向前狂奔。 路过小刚身边时，他顺手用力将小刚推向石壁，喊道：“小心！” 随后迅速冲到宁吉雅身旁。 此刻的宁吉雅，脸白得像被抽干了血色，身子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陈凡赶忙扶住她，焦急地凑近她耳边问道：“怎么了？” 宁吉雅嘴唇哆嗦，手指着前方开阔的地带，却惊恐得说不出一个字。 陈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们已走出狭窄通道，进入一个开阔之地。 一块巨大的石头横亘在眼前，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看不到地面。 而在巨石之上，趴着三四个光溜溜的小东西，正诡异地蠕动着。 陈凡盯着那几个东西，心中满是疑惑，嘴上说道：“应该不算是什么大事，你让一边，我过去看看。” 宁吉雅侧身让开，陈凡小心翼翼地踏上大石块。 越靠近，陈凡的眉头皱得越紧，胃里也开始翻涌。 那些所谓蠕动的东西，竟是死婴。 他们小小的身躯扭曲地趴在石面上，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青灰色，像是被泡发后又风干的皮革，紧紧地贴在骨骼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下面突出的骨头轮廓。 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恐惧。 嘴巴大张着，像是在无声地呼喊，干裂的嘴唇上挂着丝丝粘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一缕缕的，像是从腐烂的皮肉里长出来的水草。 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驱虫。 那些驱虫有黑色的、棕色的，还有一些半透明的，在死婴的身体上肆意穿梭。 它们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有的钻进死婴的耳朵、鼻孔里，只留下半截身子在外面扭动。 有的在死婴的肚皮上爬来爬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由于距离远，乍一看，就好像是死婴自己在动一样，这才产生了之前的视线错觉。 此时，陈凡一直没有动静，宁吉雅和小刚随后赶了过来。 宁吉雅喘着粗气，紧张地问：“陈凡，到底是啥？” 陈凡转过身，神色凝重，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去的惊惶，说道：“你最好别看，不是什么怪物，但看了会很不舒服的。” 宁吉雅脸上满是担忧和好奇，追问道：“没危险吗？” 陈凡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可宁吉雅不听劝，还是往旁边走去查看。 这一看，她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捂住嘴，踉跄着跑到一旁，“哇”的一声，剧烈地呕吐起来。 小刚也走上前看了一眼，只觉一股酸水直冲喉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也吐出来。 他强忍着不适，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啥地方？怎么会有娃子的尸体？” 陈凡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或许这条路就是正确的，现在已经很接近外面了。” 说着，他听见宁吉雅还在呕吐，急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说：“不要去想就没事了。” 宁吉雅吐得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起身便靠在了陈凡的怀里。 陈凡伸出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柔声道：“跟我走就行。” 宁吉雅虚弱地“嗯”了一声。 陈凡带着宁吉雅绕过那几个孩子的尸体。 走过去后，陈凡感觉余光瞥见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只见大石块对面的石壁上，有红、绿、蓝三种颜色的石头，其中红色最少，另外两种颜色的石头却很多。 小刚在后面看到陈凡停下，疑惑地问：“咋不走了？” 陈凡用眼神示意他看过去。 小刚顺着陈凡的目光望去，顿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是玛瑙！这就是劫后余生，老天爷的奖励吗？” 闻言，宁吉雅拿下陈凡捂着自己眼睛的手，看了过去，眼中也满是欣喜。 陈凡见状，先带着宁吉雅再往前走了一点，让她坐下等，自己则跳下大石块，朝着对面的玛瑙石跑去。 到了石壁前，陈凡仔细地查看每一块玛瑙石，几乎将它们都收走了。 他的动作迅速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最后，他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块绿色的半透明石头，这石头看起来跟玛瑙不太一样。 陈凡自己也不认识，但想着说不定有什么用处，就先收了起来。 随后，陈凡回到宁吉雅和小刚身边，将玛瑙都拿出来分给他们。 宁吉雅看着这些玛瑙石，眼中闪烁着光芒，她挑了一块红色的玛瑙石，说道：“我喜欢红色。” 小刚则有些不好意思多拿，每个颜色拿了两块，便说道：“剩下的是你的，毕竟你是来救我的。” 陈凡笑了笑，将剩下的玛瑙收起来，说道：“行，先把这些收好，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说完，他看了看四周，发现通道再往前，光线愈发强烈，似乎出口就在不远处。 他扶起宁吉雅，说道：“我们继续走吧，出口应该就在前面了。” 宁吉雅点了点头，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期待。 三人继续前行，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他们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 走着走着，前方的光线越来越亮，出口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陈凡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他加快了脚步，宁吉雅和小刚也紧紧跟上。 前面确实是有出口，偏向右侧的，都能直接看得到外面的树林子。 但陈凡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瞥见左侧有一个斜坡可以往上上去。 其实有分岔口也没什么，主要是那斜坡上面有几颗子弹的弹壳。 “怎么了？”宁吉雅问。 小刚指着外面喊道：“真是出口！我们出来了！快走啊。” “你们先出去。”陈凡道。“那条路上有弹壳，我有点儿好奇从那儿上去会是什么地方。” 宁吉雅劝他：“算了吧，陈凡，大家好不容易出来，你还要上去。” “万一上面的路弯弯绕绕的又进去了洞穴里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别有洞天 陈凡看着宁吉雅，认真地说道：“来都来了，不看一眼，我会很不舒服。” 宁吉雅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好吧，我陪你去。” 陈凡赶紧摇头，眼神透着郑重：“不用，你们先出去就行了，我也担心真有啥危险，你会受牵连。” 宁吉雅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没关系，你都帮我救人了，我怎能不帮你？” 说完，宁吉雅不等陈凡回应，就转头对小刚说道：“你先出去吧……啊！” “吧”字还没说完，陈凡抬手就是一手刀，精准地打在宁吉雅的后颈处。 宁吉雅双眼一翻，身子软倒下去。 陈凡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了她。 小刚见状，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脸怒色，大声质问道：“你干什么打大祭司？” 陈凡看着小刚，严肃地说道：“你先带着人出去，我不是开玩笑，上头有没有危险谁都不清楚，她跟着去，要是出了事，责任算谁的？” 小刚听了这话，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最后只好闭上了嘴。 陈凡把宁吉雅的身子交到小刚手上，认真地说：“你先扶着她出去。” 小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下来，同时警告道：“你最好快点出来，你要是出事，大祭司估计不会轻易回去。” 陈凡点了点头：“嗯。” 随后，小刚扶着昏迷的宁吉雅，他自己的腿还瘸着，另一只手拄着树枝，一瘸一拐地朝着出口走去，那模样有些滑稽。 陈凡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清楚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等小刚和宁吉雅的身影消失在出口处，陈凡深吸一口气，拔出了手中的五四式手枪，紧紧握住。 然后顺着那条斜坡小道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去。 周围的环境昏暗又潮湿，墙壁上满是青苔，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陈凡脚步放得很轻，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很快，他来到了斜坡的上方，这里有个小洞。 陈凡不敢直接出去，而是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扔了出去。 果然，小石头引发了动静，几声尖锐的叫声传来。 几只山魈从旁边的角落里窜了出来，它们张牙舞爪地朝着石块的方向扑去。 趁着山魈们被吸引过去，陈凡迅速从洞口钻了出去。 他身后是坚硬的石壁，前面是一条转弯的通道，通道斜向上延伸。 然而，山魈们很快发现了陈凡，它们转过头，眼中凶光毕露，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朝着陈凡猛冲过来。 陈凡心中一紧，立刻举起手枪，瞄准山魈。 “砰砰砰！”五四式手枪发出震耳的枪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山魈们被枪声惊了一下，但它们极具攻击性，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来。 陈凡冷静地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射中了山魈的身体。 一只、两只、三只……山魈们接连倒地，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 陈凡看着地上的山魈尸体，松了口气，继续往上走。 走着走着，陈凡来到一个较小的石洞里。 这个石洞四面封闭，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透着阴森的气息。 陈凡的目光被石洞朝外方向的一个小口子吸引。 他走到小口子旁，透过小口子望去，那边是一个宽敞的洞穴。 洞穴里摆放着许多积满灰尘的箱子，箱子显得十分古老，表面的漆已脱落。 地上散落着一些生锈的子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 陈凡心中一阵激动，他意识到，这里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武器仓库。 然而，小洞口太小，根本无法通过。 陈凡皱起眉头，打算重新找路。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脸色陡然一变。 只见那些藤蔓里钻出好几条蛇，它们吐着信子，身体扭曲蠕动，迅速朝他逼近。 蛇的颜色各异，有乌黑发亮的、棕褐相间的，还有翠绿的，它们的眼睛冰冷而凶狠。 陈凡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死死盯着这些蛇，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攻击。 一条黑色的蛇率先发动攻击，它如闪电般跃起，直扑陈凡的脖子。 陈凡迅速侧身闪躲，同时挥起枪柄，狠狠砸向蛇头。 蛇被砸得晕头转向，软软地坠落在地。 但其他蛇并未退缩，继续向陈凡逼来。 陈凡不断变换位置，灵活地躲避着蛇的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蛇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又一条棕色的蛇猛扑过来，陈凡瞅准时机，一脚踢在蛇身上，将其踢飞出去。 蛇在空中翻滚几圈后，迅速爬起，再次发起攻击。 陈凡与这些蛇展开了激烈缠斗，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然锐利。 此时，一条翠绿的蛇趁着陈凡与其他蛇周旋的间隙，悄悄从侧面逼近，突然一口咬向陈凡的脚踝。 陈凡察觉到异动，猛地抬起脚，想要甩开蛇。 但蛇死死咬住不放，陈凡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传来。 陈凡强忍着疼痛，用手中的枪托猛击蛇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 蛇终于松开口，瘫倒在地。 而其他蛇仍不罢休，纷纷吐着信子，发起一轮又一轮攻击。 陈凡不断挥舞着枪柄，同时寻找机会开枪射击。 “砰！”又一条蛇被击中，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陈凡喘着粗气，眼神坚定，继续与剩下的蛇战斗。 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陈凡终于将所有蛇都解决掉了。 他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蛇尸，长长地舒了口气，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陈凡低头查看自己的脚踝，上面有两排深深的牙印，已经开始红肿。 他直接撕下自己里面的衣服包扎了一下，然后继续在石洞里寻找出路。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藤蔓上，发现藤蔓后面似乎隐藏着一条狭窄的通道。 陈凡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走向藤蔓。 他用手将藤蔓都给扒拉开，果然，这里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刚才他还纳闷呢，这些蛇从哪里爬出来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五章 被人抢先一步了 陈凡先拿枪出来，退出弹夹，看见已经空了。 还好提前看了一眼，得先将子弹给加满，每一颗子弹被他稳稳地压入弹仓。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石洞中显得格外清脆。 随后，他蹲下身子，眼睛像探照灯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仔细观察着狭窄通道的每一处。 确定没有蛇的踪迹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趴下身子。 慢慢爬进那条隐藏在藤蔓后的通道。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那是长期不见天日，各种生物腐烂混合的味道。 陈凡的手肘和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前进一点都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坚硬和刺痛。 但他顾不上这些，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出路。爬了一段距离后，陈凡发现自己真的又回到了山洞的范围。 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不爽，原本以为马上就能找到武器仓库。 没想到又陷入了这复杂的山洞。可他没有时间抱怨，立刻振作精神，开始寻找新的路径。 山洞里漆黑一片，陈凡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勉强照亮了前方的路。他发现山洞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歪歪扭扭，像是有人用尖锐的石头匆忙刻下的。他凑近仔细查看。 却发现这些符号毫无规律，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继续往前走，陈凡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是水滴落下的声音。 随着他的深入，声音越来越清晰。 不一会儿，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水潭，水潭里的水浑浊不堪，表面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杂物。 陈凡知道，在这样的山洞里，水源很可能是通往外界或者其他重要地方的线索。 他沿着水潭的边缘小心前行，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水里。 他稳住身形，低头一看，原来是踩到了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 他暗自提醒自己要更加小心，这山洞里处处充满危险。走着走着，陈凡发现前方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工具。 有生锈的铁镐、断了柄的铲子。这些工具看起来年代久远，应该是很多年前有人在这里挖掘过什么。 陈凡猜测，这里也许曾经是一个小型的矿洞，或者是有人试图在这里寻找什么宝藏。 他捡起一把铁镐，掂量了一下，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还能勉强使用。 他想着或许这把铁镐在接下来的探索中能派上用场。在山洞的一侧，陈凡发现了一些堆积的干草。 干草已经变得枯黄脆弱，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他心中疑惑，这里怎么会有干草？ 难道曾经有人在这里居住过？他继续在干草附近寻找线索，果然发现了一些被烧过的木头。 这表明这里曾经有过篝火。陈凡推测，在六十年代，也许是一些躲避战乱或者寻找生计的人来到了这个山洞。 在这里短暂停留过。他继续沿着山洞前行，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低吼声。 他立刻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声音越来越近，陈凡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的手心全是汗，紧紧握住枪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终于，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看到了三只野猪从山洞深处冲了出来。 这些野猪体型庞大，每一只都有半人多高，浑身长满了粗糙、坚硬的黑毛。 两颗长长的獠牙从嘴角刺出，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它们的耳朵高高竖起，全身的鬃毛因为愤怒而根根直立。 发出沉闷的吼声，向陈凡示威。山洞里本就空间有限，野猪的出现让这里显得更加逼仄。 陈凡迅速举起枪，瞄准领头的野猪，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手臂，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在狭窄的山洞里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领头的野猪被击中，它前蹄跪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挣扎了几下后，重重地倒在地上。然而，枪声不仅没有吓退其他野猪，反而彻底激怒了它们。 剩下的两只野猪将目标锁定陈凡，它们低下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蹄子刨地，溅起地面的尘土。陈凡见状，侧身一闪，躲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 野猪收不住脚，一头撞在了岩石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岩石都被震得簌簌落下灰尘。 趁着这间隙，陈凡迅速换了个位置，再次举枪射击。 但由于山洞里空间狭窄，光线昏暗，再加上野猪行动敏捷，这一枪打偏了。 野猪被彻底激怒，更加疯狂地朝着陈凡扑来。陈凡不断变换位置，躲避着野猪的攻击。 同时寻找开枪的机会。一只野猪瞅准时机，从侧面朝陈凡猛扑过来。 陈凡反应迅速，用手中的枪托狠狠砸向野猪的脑袋。“砰”的一声，枪托砸在野猪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野猪晃了晃脑袋，却没有退缩，反而张开大嘴，朝着陈凡的手臂咬去。 陈凡连忙抽回手臂，锋利的獠牙擦着他的衣袖划过。此时，另一只野猪也从后面冲了过来。 陈凡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困境，他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发现旁边有一根倒下的石柱。他用力一推，石柱朝着两只野猪的方向倒去。 两只野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陈凡趁机再次开枪，“砰砰”两声。 两颗子弹分别击中了两只野猪。两只野猪摇晃了几下，最终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陈凡靠在山洞的墙壁上，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 他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刚才的战斗让他耗尽了体力和精力。 他看着地上的野猪尸体，心中明白，这山洞里的危险远超他的想象。 稍作休息后，陈凡继续前进。 山洞里的道路越来越崎岖，很快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 但好在走出去之后，便是一条从石壁上凿出来的通道，很明显，因为裂口还很新。 陈凡激动之际，也尽可能保持冷静，因为这里被人凿开，也就是说，有人同样发现了那地方！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六章 归谁？看本事呗 念及此，他先是凑到前面的小洞前，想看清里面的情况，可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见。 犹豫片刻，他果断脱掉鞋子，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每一步挪动都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动了里面可能存在的人。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混合着尘土和不知名的异味，让陈凡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他一点一点地往里走，呼吸也不自觉地放轻，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差不多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下方隐隐传来声音。 陈凡停下脚步，侧耳细听，那声音叽里咕噜的，完全听不懂，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红毛的语言。 他的心猛地一紧，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陈凡靠着墙壁，缓缓地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终于看清了下方的场景。 这里果然是一个所谓的军火库，出口位置被不少藤蔓遮掩着，形成了天然的掩护。 陈凡心中一喜，这样的环境让他感觉安全了许多。 但他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藤蔓似乎经常被人拨动，上面没有一丝灰尘，显然有人频繁出入。 陈凡蹲下身，透过缝隙往下看去。 只见下面一共有六个红毛，个个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 他们的脸上胡子拉碴，头发又长又乱，身上穿着破旧的军装，沾满了灰尘和泥土。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其中还有微冲，此时正激动地讨论着什么，手舞足蹈的，表情十分兴奋。 他们说着说着，两个人去抬了一个箱子上来，然后用撬棍撬开了箱子。 陈凡定睛一看，里面果然是枪械和子弹，还有手雷。 这群红毛看到这些东西，顿时都笑了起来，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陈凡心里纳闷，难道堂舅他们没把红毛收拾干净？还是说这几个是漏网之鱼？ 没等他想明白，外面突然有人喊道：“里面的人听着，里头的东西是我们先发现的！我们凿开了洞才找到这里，你们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来！” 声音洪亮，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说的是中文。 陈凡一听，心中一震，原来红毛不是第一个发现军火库的，还有其他人。 这时，几个红毛都警惕起来，相互对视一眼，嘴里呜哩哇啦地说了几句。 然后其中一个红毛把枪往肩上一扛，大步跑上出口。 这个军火库是一个地下洞穴，出口的位置是一段向上的斜坡。 那红毛跑上去之后，用夹生的中文回应对方：“这东西肯定不是你们的，因为还有鬼子的国旗在。” 外头的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骂道：“放你妈的屁，鬼子被赶跑了，这就是我们的！” 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陈凡从声音的远近判断，那个出口出去距离地面肯定有一定的高度，不然外面的人肯定会直接堵在洞口。 此时，洞里的红毛正在给他们的枪挑选合适的子弹。 他们抬上去的那箱子弹，全是5.56的步枪子弹，根本不符合他们手中枪械的型号。 其中一个红毛皱着眉头，把子弹扔到一边，嘴里嘟囔着：“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根本不能用！”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又抬了一个箱子上去。 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鬼子的军服、帽子等东西。 这几个红毛见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嘴里不停地骂着，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陈凡能感觉到他们的愤怒。 就在这时，上面的红毛忽然惨叫了一声：“啊！” 接着从斜坡上摔了下来。 几乎同时，外面响起了一声猎枪的枪声。 陈凡心里一紧，心想：用猎枪的一般都是村民才是，要真是村民的话，自己恐怕不能坐收渔翁之利。让这群红毛对付村民，这可不行。 只见这群红毛赶紧过去扶起摔下来的那个红毛，他捂着脑门子，手上全是血，但显然不是子弹造成的，而是被石头一类的东西砸伤的。 接着外面就有人高声喊道：“我李三爷纵横江湖大半辈子了，向来只有我吃人的份儿，还没人敢吃我！” “你们这群红毛鬼想吃我？早八百年呢！我数到三，不出来投降，老子干死你们！” “妈的，老子损失了那么多地方，还跟你们红毛鬼做生意，你们居然还来抢东西了！” 陈凡听到这里，顿时想起了之前的刘三胖等人，当时就怀疑他们不是唯一的歹徒，现在听来，似乎能对得上。 刘三胖他们也是拿这里的武器跟红毛做生意，就算对不上，那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凡心里也就放松了些，这种情况，那就打呗，打死一个是一个。 被打伤的红毛擦了擦脸上的血，高声说道：“我怕你？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有本事进来拿！”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劲头。 外面的李三爷还真在数数：“一、二……” 那声音不紧不慢，透着一股威慑力。 陈凡心想，这李三爷还挺讲究，真的在数数。 可他哪里知道，李三爷表面上在数数，其实已经安排人摸上来了。 就在李三爷数完三的时候，一个小子从斜坡上冲了下来，手里拿着枪，大喊着：“狗日的红毛，受死吧！” 话还没落音，他就朝着红毛开枪了。 其中一个红毛躲避不及，被当场打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口汩汩流出。 其他几个红毛反应迅速，马上举枪反击。 “砰砰”几声枪响，那冲下来的小子躲避不及，被乱枪打死。 他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满是不甘。 但开完枪，几乎每个红毛的枪都传来空膛的声音。 山洞里空间有限，声音回荡。 陈凡看着死掉的那小子，心中一阵无语，都摸进来了，居然就这么简单地被做掉了，是不是傻？ 此时，山洞里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与原本的腐臭气息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几个红毛和外面的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僵持，双方都在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红毛们一边手忙脚乱地更换子弹，一边警惕地盯着斜坡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红毛，满脸横肉，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把新的弹夹用力拍进枪里，吼道：“这群家伙，今天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但是老子没多少子弹了！这是最后一个弹夹。” 那个受伤的红毛说道：“我们身上也没多少了，要是顶不住就肯定完犊子！” 而外面的李三爷也在重新部署，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说。 “听着，这群红毛居然没冲出来，我猜是没剩多少子弹了，咱们瞅准时机，冲进去把东西抢回来！” 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显然是个久经江湖的人物。 话音刚落，他旁边一个小子问：“人家守着这么大一个军火库，能没子弹？” 李三爷笑道：“这就是老子的高明之处了，老子的人都会这招，你们也要学着点。” “要找到这种没人要的军火库，一定要把里面的东西放置顺序全部打乱，甭管多麻烦。” “这么多东西，你也搬不走啊，所以打乱了是最正确的做法，这样就算有人发现，那也一时半会拿着没辙。” “因为子弹跟枪不配对，假如有香瓜这些东西，那就得把能用的藏起来。” “所以只要别给他们时间，我们就能做掉这几个王八犊子！” 那人连连点头：“还是三爷高明啊！也对，这些人要来的早，有时间找到正确的配置，早动手了。” 李三爷嗯了一声。 “没时间了，上！” 说着，李三爷一挥手，他的人纷纷往前面高处的入口爬上去。 他们手中拿着各种武器，有步枪、猎枪，还有大刀。 因为都有藤蔓，所以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兴奋，眼睛紧紧地盯着下方的红毛，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红毛们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们迅速站起身来，举起枪，瞄准斜坡的方向。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 当外面的人走到斜坡中间的时候，红毛们率先开枪了。 “砰砰砰”，枪声在山洞里回荡，子弹呼啸着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火花。 外面的人连忙躲到一旁的岩石后面，开始反击。 一时间，枪声、喊杀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山洞里硝烟弥漫，一片混乱。 但是这场面看着很激烈，真正情况却不是如此，因为进来的斜坡狭窄，不能全部人一起冲进来，这就造成了这五个红毛能够完美守住，进来多少杀多少。 没多久，冲上来的第一波人就死得差不多了。 红毛们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大声吼叫着，脸上满是疯狂的神色。 那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红毛，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着枪，不停地扣动扳机，嘴里还骂骂咧咧：“来啊，你们这群黄皮猴子，再来多少老子都能送你们下地狱！” 同时，红毛们也彻底没子弹了。 几个红毛都在用陈凡听不懂的语言咒骂，会说中文的那个开口道：“别他妈墨迹了，我还有两发子弹，我去守着，你们赶紧找正确的子弹！” 说完，他把枪一扛，猫着腰就往斜坡冲去。 可刚上去，外面“砰砰”响起枪声，他吓得赶紧退了回来，然后躲在了入口处的位置。 他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斜坡的方向。 果然，一个人顺着斜坡小心翼翼地下来，他脚步放得极轻，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观察一下四周。 可他还是没发现躲在侧面的红毛，刚走到红毛的攻击范围，红毛猛地探出身，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人被一枪打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红毛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猎枪，再次想去斜坡。 他刚一露头，外面的子弹就“嗖嗖”地飞了过来，他急忙缩了回来，后背紧贴着墙壁，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陈凡虽然这个方向看不见斜坡出去的情况，但想着，李三爷他们肯定爬到了斜坡入口处了，这样的话，红毛要是敢露头也是被杀的多！ 此时，外面的李三爷其实没爬上去，只是让他的人上去了五六个，守着斜坡入口。 有人回头说道：“三爷，红毛缩回去了，我们要下去吗？” 李三爷一听，破口大骂：“没脑子的玩意儿，下去找死啊？是我失算了，他们还有子弹，加上拿掉我们的人的枪，难办啊。” 他旁边剩下的一个小子问：“三爷，那咋整？” 李三爷眉头一皱，道：“那就智取！让这群红毛鬼尝尝三十六计。” 说着，他抬头对上面的五六个人说道：“你们去把旁边的草都割了堵在洞口，点火！闷死他们狗日的！” 几人顿时明白，马上开始行动。 他们四处寻找干草，有的用刀割，有的直接用手拔，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大捆回来。 他们把干草堆在洞口，然后掏出火柴，“嗤”的一声，点燃了干草。 火势瞬间蔓延起来，浓烟滚滚地往山洞里灌进去。 此时，里面守入口的红毛久久没看到有人下来，有点慌，又不敢露头，只好对他的人说道。 “要不你们先别翻了，就用打死的这些人的武器！” 其中一个红毛一听，顿时怒道：“万一他们外面还有更多的人呢？” “我看他们的阵势不小，人要真很多的话，我们就惨了，这些黄皮狗用的都是老式猎枪，能装几发？捡起来也没用。” 那红毛无语了，摆摆手，让他们接着弄。 山洞里烟雾越来越浓，红毛们被呛得咳嗽连连，眼睛也被熏得生疼。 他们一边咳嗽，一边继续在箱子里翻找着合适的子弹。 “咳咳，这他妈什么鬼东西，怎么就是找不到能用的子弹！” 箱子里的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军服、帽子扔了一地。 另一个红毛也急得满头大汗，他把一个箱子用力推倒在地，喊道：“不找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会说中文的那个红毛连忙阻止：“拼个屁啊，出去就是送死，再找找，肯定有能用的。”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外面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几乎完全笼罩了山洞。 陈凡躲在藤蔓后面，也被呛得不行，他捂着口鼻，眼睛被熏得直流泪。 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是个哑炮？ 山洞里的浓烟越来越呛人，红毛们被熏得眼泪直流，剧烈地咳嗽着，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的眼睛被烟雾刺激得通红，脸上满是痛苦和惊慌的神色。那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红毛，不停地用手扇着面前的烟雾，嘴里咒骂着：“他妈的，这群混蛋，这是要把我们活活闷死啊！” 会说中文的红毛也被呛得弯下了腰，他强忍着咳嗽，大声说道：“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跟他们拼了！” 其他几个红毛也纷纷点头，他们已经被这浓烟折磨得失去了耐心，决定放手一搏。于是，他们急忙跑到箱子旁边，从里面翻出了几颗手雷，紧紧地握在手中。 此时，山洞里除了红毛们的咳嗽声和咒骂声，就是外面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浓烟滚滚，几乎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就在这时，红毛们听到了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心中一紧，猜测是李三爷他们将堵在洞口的草挪开，准备冲进来了。 会说中文的红毛大喊一声：“就是现在！”几个红毛迅速拔掉手雷的安全栓，用力地从斜坡扔了上去，然后急忙转身往回跑，躲在山洞的角落里，等待着手雷爆炸的声音。 可是，等了好久，山洞内外都没有动静。红毛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和愤怒的神情。那个满脸横肉的红毛气得跳了起来，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破口大骂，手还不停地挥舞着，似乎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 会说中文的红毛也皱着眉头，一脸晦气地说道：“算了，这破手雷估计是坏的。不能在这里等死，先逃吧，从那个洞出去。” 躲在洞里的陈凡把红毛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心想不能让红毛们发现自己，于是小心翼翼地往回撤走。他尽量放轻脚步，贴着墙壁，慢慢地朝着通道的入口移动。 此时，外面的李三爷他们正围在那颗没有爆炸的手雷旁边，仔细地研究着。一个小子挠了挠头，疑惑地说道：“三爷，这手雷咋就不响呢？” 李三爷皱着眉头，用脚踢了踢手雷，骂道：“他娘的，肯定是这玩意儿放太久，坏了。不过也好，省得我们冒险去排雷了。” 另一个人在旁边附和道：“三爷说得对，这玩意儿要是真炸了，我们也得受伤。” 李三爷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声说道：“好了，别磨蹭了，冲进去！看看那些红毛还能耍什么花招。” 众人纷纷拿起武器，小心翼翼地顺着斜坡往山洞里走去。他们的脚步放得很轻，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生怕红毛们突然发起攻击。 当他们走进山洞时，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箱子和杂物，还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李三爷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些红毛跑得还挺快，不过他们肯定跑不远。” 这时，一个小子指着石壁上的洞，喊道：“三爷，看，这里有个洞，他们肯定是从这里跑的。” 李三爷走过去，看了看那个洞，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想跑？没那么容易。追，一定要把他们赶尽杀绝，把东西都抢回来。” 于是，李三爷带着众人钻进了那个洞，继续追击红毛们。 这个洞比较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李三爷走在最前面，他的身体微微弯曲，手中紧紧握着枪，眼睛盯着前方，耳朵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走着走着，洞里面越来越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李三爷拿出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一个小子吓得浑身一颤，声音颤抖地说道：“三爷，这……这是什么声音？不会是有鬼吧？” 李三爷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胆小鬼，这世界上哪来的鬼？肯定是那些红毛在搞鬼，想吓唬我们。”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三爷的心里也有些发毛，他握紧了手中的枪，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走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时，突然，一只巨大的黑影从洞顶扑了下来。李三爷反应迅速，连忙开枪射击。“砰砰”几声枪响，回荡在山洞里。 那只黑影被枪声吓了一跳，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扑了过来。这时，大家才看清，这是一只巨大的山魈。它的身体呈棕褐色，毛发浓密，眼睛又大又圆，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嘴巴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看起来十分恐怖。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山魈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开枪射击。山魈在枪林弹雨中不停地跳跃、躲避，它的动作非常敏捷，子弹很难击中它。 那个之前被吓得发抖的小子，因为太过紧张，手一滑，枪掉在了地上。山魈看到这个机会，猛地扑向他，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子发出一声惨叫，拼命地挣扎着。 李三爷见状，大喊道：“都别慌，集中火力打它！”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将枪口对准山魈，不停地射击。山魈被打得嗷嗷直叫，身上也中了几枪，但它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着众人。 就在这时，一个红毛从旁边的一个小洞里探出头来，他看到山魈正在攻击李三爷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他用他们的语言对旁边的红毛说道：“让这些黄皮猴子尝尝山魈的厉害，我们趁机走吧。” 其他红毛也纷纷点头，他们悄悄地从洞里钻出来，准备绕开山魈和李三爷他们，逃离这个山洞。 可是，他们刚走了没多远，就被陈凡发现了。陈凡一直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红毛们的动静。他看到红毛们要逃跑，心想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溜走，于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红毛们在前面走着，他们的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发出声音。会说中文的红毛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耳朵仔细地听着任何细微的动静。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伙子，谢谢你 突然，一只山魈从旁边的一个洞穴里冲了出来，扑向了走在最后的一个红毛。那个红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山魈扑倒在地，山魈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其他红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慌失措，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对着山魈射击。山魈被枪声吸引，放弃了咬在嘴里的红毛，转身扑向了其他红毛。 会说中文的红毛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喊道：“他妈的，怎么这么多山魈？我们快撤！” 红毛们开始往后退，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和惊慌的神色。可是，他们退了没多远，又有几只山魈从洞穴里钻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红毛们被山魈包围了，他们陷入了绝境。会说中文的红毛看着周围的山魈，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今天他们可能很难活着离开了。 而此时，李三爷他们也终于把那只攻击他们的山魈打死了。那个被山魈咬伤的小子已经昏迷不醒，肩膀上的伤口不停地流血。李三爷看着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把他抬上，继续追那些红毛。” 众人继续在山洞里前进，他们的脚步放得很轻，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当他们走到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时，看到了被山魈包围的红毛们。 李三爷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对旁边的人说道：“看看，这些红毛也有今天。不过，我们不能让山魈把他们都咬死了，我们还要从他们身上问出东西的下落呢。” 于是，李三爷带着众人悄悄地靠近红毛们，他们准备在山魈和红毛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 红毛们和山魈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山魈的数量很多，而且非常凶猛。红毛们虽然有武器，但他们的子弹已经不多了，而且在狭窄的山洞里，他们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那个满脸横肉的红毛，已经被山魈抓伤了好几处，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流着血，看起来十分狼狈。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枪，一边大声咒骂着：“他妈的，这些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 会说中文的红毛也已经筋疲力尽，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看着周围的山魈，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今天他们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红毛们几乎绝望的时候，李三爷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大喊一声：“上！” 众人纷纷举起武器，朝着山魈和红毛们冲了过去。山魈看到又有人冲了过来，顿时变得更加疯狂，它们放弃了红毛，转而攻击李三爷他们。 李三爷他们和山魈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山洞里枪声、喊杀声、山魈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在战斗中，李三爷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山魈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攻击他们，它们只是在保护着某个地方。李三爷心中一动，他猜测，那个地方可能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于是，李三爷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发光的物体。李三爷心中一喜，他觉得那个东西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李三爷对着旁边的人喊道：“你们先顶住，我去看看那个东西。” 说完，李三爷趁着山魈和其他人战斗的间隙，悄悄地朝着那个发光的物体走去。当他走到那个物体旁边时，发现这是一个古老的箱子，箱子上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 李三爷心中一阵激动，他觉得这个箱子里肯定藏着什么宝贝。他伸手去打开箱子，可是箱子却怎么也打不开。李三爷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个箱子肯定有机关。 就在这时，一只山魈发现了李三爷，它猛地扑了过来。李三爷反应迅速，连忙开枪射击。山魈被枪声吓了一跳，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扑了过来。 李三爷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帮我挡住这只山魈！” 众人听到李三爷的喊声，纷纷朝着他这边跑来。他们用枪射击着山魈，试图保护李三爷。可是，山魈的数量太多了，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就在李三爷和众人陷入困境的时候，陈凡悄悄地绕到了山魈的后面。他看到李三爷他们被山魈围攻，心中一阵着急。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想办法，李三爷他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于是，陈凡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地朝着山魈扔了过去。石头正好砸在一只山魈的头上，山魈被砸得晕头转向，它转身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看到山魈扑了过来，连忙转身逃跑。山魈在后面紧追不舍，陈凡一边跑，一边想着办法。他看到前面有一个狭窄的通道，心中一动，他觉得可以把山魈引到那里，然后利用通道的狭窄限制山魈的行动。 于是，陈凡朝着那个狭窄的通道跑去，山魈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当山魈追到通道口时，它的身体太大，无法通过。山魈在通道口不停地咆哮着，却无法再追陈凡。 陈凡趁机跑回了李三爷他们那里，他看到李三爷他们还在和山魈战斗，于是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我们可以把山魈引到那个狭窄的通道里，它们就无法攻击我们了。” 众人听到陈凡的话，心中一喜。他们开始慢慢地朝着那个狭窄的通道移动，同时用枪射击着山魈，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山魈看到众人要逃跑，纷纷追了过来。当它们追到通道口时，果然因为身体太大，无法通过。众人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摆脱了山魈的攻击。 李三爷看着陈凡，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色，他说道：“小伙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可就麻烦了。” 陈凡笑了笑，说道：“不用客气，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打开这个箱子，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李三爷点了点头，他和众人开始研究起箱子上的机关。可是，他们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打开箱子的方法。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章 相互假惺惺 陈凡说这话，其实意思很明白了，就是想间接告诉他们，自己是周围的村民，帮他们完全是出于好心。 李三爷显然是想到了这点，脸上堆起笑容，说道：“我们啊，其实是到处找吃的。” “你也知道，这种年代，吃的几乎就找不着，谁知道发现了这边有个山洞，也是好奇就跑进来了，年轻人，多谢你帮忙了啊。” 陈凡点点头，脸上挂着笑容，说道：“这样啊，确实有很多人不知道，跑进来然后出事的，那既然没事了，就早点离开吧。” 说着，陈凡转身就要走，李三爷在后面喊道：“小兄弟，你先走吧，我们歇会儿。” 陈凡回过头，装作疑惑地问道：“您是不是想打开那个箱子？坦白说，那箱子我们周围的村民早就发现了。” “但是里面还镶嵌了铁块，就是子弹都打不烂，所以没人想要。” 李三爷自动忽略他别的话，眉头一皱，问道：“有铁块？” 说着，他蹲了下来，招呼旁边的人：“拿手电筒来。” 接过手电筒后，他仔细地照着箱子，果然，外面已经腐朽的木板下头，能看见锈迹斑斑的铁块。 李三爷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有，我说呢，这东西放这里这么久，周围还有村子，怎么会没被人拿走。” 陈凡便问：“您知道这箱子是谁的？” 李三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当然知道，这是我一个故人留下的，我看你小伙子人挺老实，就实话说了吧。” “找吃的是假，其实我是按照故人的遗言，来这里找回箱子里的东西，带回去给他家人的。” 陈凡表面上“哦”了一声，心中却暗自骂道：“老家伙，假话是一套接着一套的，张嘴就来，拿我当三岁小孩子耍呢？” 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说道：“这样啊。” 李三爷接着笑呵呵地说道：“小伙子，我看你有把子力气，身手也不错，帮老爷子我想个办法，实不相瞒，我们这全村都来了，就为了我那老朋友的遗愿。” 陈凡再度在心里暗骂他脸皮厚，说假话也不脸红，表面上却笑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以为这是战争时期留下来的，谁都来试过，但没人打得开。” “您是老江湖了，啥没见过？您肯定有法子才是，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要我帮忙就只管说！” 李三爷笑呵呵地点头道：“成，那老头子我就再麻烦小伙子你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姓李，有把子年纪了，村里人都喊我李三爷，你这么叫就成。” 陈凡笑着说道：“好的李三爷，我叫赵二，村里人都喊我小二。” 李三爷还笑着打趣：“名字简单好养活。” 陈凡也跟着说道：“我母亲也是这么讲的。” 随后李三爷就蹲下来，开始仔细研究箱子怎么打开。 陈凡现在距离近了，其实也看清楚了，这箱子的盖子的位置有几条铁块在外面的。 能看见盖子位置的木条也腐烂了不少，里面的铁片跟下面的不一样，错综复杂，但是又有铁丝穿插。 陈凡心中暗想：“这箱子里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种保护箱子的手法，那肯定是什么能工巧匠，也就在这个年代能见到了，放在现代，那就是各种加密锁。” 不过陈凡自己也对这些东西不是太了解，所以才寄希望在李三爷这群人身上。 陈凡的眼力强，其实老早就看见了腐木下头的铁片，这才装模作样地来跟李三爷他们套近乎，相互假惺惺。 李三爷显然也犯难，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弄。 就在这时，那边原本躺在地上的几个红毛忽然爬了起来。 之前是看到李三爷他们去帮红毛，虽然不知道为啥，不过也没能救下来，没想到这几个红毛居然是装死。 陈凡当下一眼就看到了，但是自己先闪开了才大喊：“小心！” 李三爷这边的人听见喊声，已经晚了。 那几个红毛一起举起枪，疯狂扫射。 李三爷眼疾手快，一把拉过旁边的一个人挡在身前，自己则迅速躲到一旁。 一阵枪响过后，李三爷毫发无损，可他的人却倒下了不少，地上顿时一片狼藉，鲜血汩汩地流着。 红毛们开完枪后，转身就跑。 李三爷看着倒在地上的手下，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声吼道：“他娘的，敢算计老子，非要追上去弄死他们不可！” 此时，李三爷这边就剩下了三四个人，他们也都被激怒了，纷纷握紧手中的枪，准备追上去。 李三爷用枪指着陈凡，眼神凶狠地说道：“小子，你给我带路，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老子一枪崩了你！” 陈凡假装害怕，身体微微颤抖，说道：“三爷，我……我不敢，我一定给您带路。” 于是，陈凡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李三爷他们则紧跟在后面，手中的枪时刻警惕着。 他们沿着红毛逃跑的方向，深入到了山洞之中。 这个洞穴十分大，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 洞顶和洞壁上不时地滴下一些水珠，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有不少水洼和凸起的石块，稍不注意就可能会摔倒。 走着走着，陈凡突然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穿梭。 他心中一紧，停下脚步，仔细地听着。 李三爷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不走了？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耍花样？” 陈凡小声说道：“三爷，前面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 李三爷皱了皱眉头，示意其他人提高警惕。 众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突然，一只体型巨大的豪猪从旁边的草丛中窜了出来，它身上的尖刺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豪猪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向着陈凡他们冲了过来。 李三爷大喊一声：“开枪！” 众人纷纷扣动扳机，“砰砰砰”的枪声在山洞里回荡。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一章 非要弄死他们 豪猪被枪声吓了一跳，但它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冲了过来。 陈凡看到豪猪冲了过来，急忙侧身一闪，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豪猪一头撞在了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晕头转向。 李三爷他们趁机又开了几枪，终于，豪猪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 陈凡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看到豪猪已经死了，松了一口气，说道：“三爷，没事了。” 李三爷哼了一声，说道：“继续走！” 他们继续往前走，山洞里越来越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李三爷拿出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们看到了前面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两侧是陡峭的石壁。 陈凡说道：“三爷，我们得小心点，这通道太窄了，要是有什么危险，很难躲避。” 李三爷点了点头，说道：“都小心点，别掉队。”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了通道，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发出声音。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脚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众人连忙用手电筒一照，发现他的脚被一个生锈的捕兽夹夹住了，鲜血从伤口处不断地流出来。 李三爷皱了皱眉头，说道：“他娘的，谁在这里放的捕兽夹？” 陈凡蹲下来，看着捕兽夹，说道：“三爷，这可能是以前猎人留下的。” 李三爷不耐烦地说道：“别废话，赶紧把他的脚弄出来。” 陈凡和另一个人一起用力，才把捕兽夹打开，将那个人的脚取了出来。 那个人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咬着牙说道：“三爷，我……我还能走。” 李三爷看了他一眼，说道：“行，那就赶紧走，别耽误时间。” 他们继续往前走，刚走出通道，就看到了前面有一片开阔的地方，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脚印。 陈凡仔细地看了看脚印，说道：“三爷，这些脚印好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我们得小心点。” 李三爷点了点头，说道：“都打起精神来，别被那些红毛和这些畜生算计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嘶嘶”的声音，像是蛇在吐信子。 陈凡心中一惊，说道：“三爷，有蛇！” 众人纷纷四处张望，寻找蛇的踪迹。 突然，一条碗口粗的蟒蛇从旁边的洞穴里钻了出来，它的身体呈现出墨绿色，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蟒蛇吐着信子，缓缓地朝着他们爬了过来。 李三爷大喊一声：“开枪，打死它！” 众人纷纷开枪射击，子弹打在蟒蛇的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蟒蛇被激怒了，它的身体迅速地游动着，朝着开枪的人扑了过去。 一个人躲闪不及，被蟒蛇缠住了身体，他发出了一声惨叫，拼命地挣扎着。 李三爷见状，急忙冲过去，用枪托狠狠地砸在蟒蛇的头上。 蟒蛇吃痛，松开了那个人，转身朝着李三爷扑了过来。 李三爷灵活地一闪，躲开了蟒蛇的攻击，然后又对着蟒蛇开了几枪。 终于，蟒蛇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被蟒蛇缠住的那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他的身上有不少被蟒蛇勒伤的痕迹，鲜血不停地流着。 李三爷看了他一眼，说道：“别管他了，我们继续追那些红毛。” 陈凡看着昏迷的人，心中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跟着李三爷继续往前走。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大厅。 洞穴大厅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某种有毒气体的味道。 陈凡用手捂住鼻子，说道：“三爷，这里的气味不对劲，可能有有毒气体，我们得小心点。” 李三爷皱了皱眉头，说道：“先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他们在洞穴大厅里四处寻找，发现了几条通道。 陈凡指着其中一条通道，说道：“三爷，这条通道看起来比较宽敞，我们走这条吧。” 李三爷点了点头，说道：“好，都跟上。” 他们沿着通道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前面有几只巨大的蝙蝠。 这些蝙蝠的翅膀展开足有一米多长，它们倒挂在洞顶，眼睛发出幽绿色的光芒。 李三爷看到蝙蝠，说道：“这些畜生，别管它们，我们继续走。”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几只蝙蝠突然飞了起来，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蝙蝠的速度极快，众人连忙开枪射击。 可是蝙蝠的动作太敏捷了，子弹很难击中它们。 一只蝙蝠飞到了陈凡的面前，陈凡急忙用手一挥，将蝙蝠赶走。 蝙蝠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看到蝙蝠又扑了过来，心中一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蝙蝠刺了过去。 匕首刺中了蝙蝠，蝙蝠发出一声惨叫，掉在了地上。 其他蝙蝠看到同伴被刺死，更加疯狂地攻击着众人。 李三爷他们也不停地开枪射击，终于，在一阵激烈的战斗后，蝙蝠都被打死了。 陈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三爷，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 李三爷点了点头，说道：“好，继续追那些红毛，不能让他们跑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陈凡看到了前面有一些模糊的身影。 他心中一喜，说道：“三爷，前面好像是那些红毛。” 李三爷也看到了，他眼睛一亮，说道：“终于让老子找到了，追上去，弄死他们！” 众人纷纷加快了脚步，朝着红毛们追了过去。 红毛们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发现是李三爷他们追了上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他们加快了脚步，拼命地逃跑。 李三爷他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双方在山洞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跑着跑着，红毛们跑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他们看到前面没有路了，心中绝望，转过身来，举起枪对着李三爷他们。 会说中文的红毛大声喊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们就开枪了！” 李三爷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们？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说着，李三爷一挥手，众人纷纷举起枪，准备射击。 就在这时，陈凡看到了旁边有一个小洞口，他心中一动，偷偷地朝着小洞口走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二章 蛇鼠一窝了 陈凡心里清楚，掺和眼下这两拨人的事儿，只会惹得一身麻烦，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他轻手轻脚地朝着那个小洞口挪去。 踏入其中，竟发现旁边还有个能往上攀爬的地儿。 那石壁窄得可怜，倾斜角度差不多有七十度，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好在上方因熔岩脱落，留了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刚好够他趴上去。 陈凡往后退了几步，眼睛死死盯着上方的缺口。 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往前冲，紧接着纵身一跃。 双手稳稳抓住石壁上的凸起，双脚使劲蹬着石壁，动作娴熟得如同一只敏捷的猿猴，眨眼间就爬了上去。 到了顶上，他小心翼翼地爬下来。 此刻，虽说没法清清楚楚看到下方的人，只能瞧见双方模糊的身影，但这正合他意，要是看得太真切，反倒容易暴露自己。 下方，两拨人已然对峙好一阵子了。 之前他们说的啥，陈凡压根没听见，只听到那些红毛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吵得不可开交。 那嘈杂的声音在山洞里来回回荡。 突然，李三爷扯着嗓子厉声喊道：“你们吵够了没？买命的钱还争个没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们，给我的兄弟们报仇！” 他这一嗓子，仿佛平地炸响的惊雷，在山洞里久久不散。 会说中文的红毛赶忙举手，大声说道：“等等，李三爷，您还记得我不？我叫尼古拉！咱俩做过生意，我刚过边境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是您卖给我一支枪，我才在这深山里活了下来。” 他满脸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三爷，盼着能唤起他的一丝记忆。 李三爷眉头一皱，说道：“没啥印象了，跟我做生意的红毛多了去了！不过你小子可不地道，认出我了，还杀了我这么多兄弟！” 他眼神里满是愤怒，恶狠狠地瞪着尼古拉。 尼古拉急得直摆手，解释道：“李三爷，这都是误会啊！我们一开始压根不知道是您，就刚刚对峙的时候，我才猛地想起来，毕竟我就跟您见过一回呀。” 李三爷哼了一声，说道：“甭管见没见过，尼古拉是吧？你们杀我兄弟、抢我军火，这是铁打的事实！这人情，你可套不上！就按之前说的，除了你们从军火库拿的枪，再交出十把，换你们三条命！” 他语气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陈凡这才留意到，三个红毛居然还活着，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看着就糟心。 再瞧，其中两个身上伤势惨重，脸上没一点血色，疼得身体直打哆嗦。 李三爷话音刚落，这几个人又开始争吵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最后，尼古拉站出来说道：“李三爷，十把枪，我们真拿不出来。不过，我们知道从哪儿能搞到！就是，可能得麻烦您这边帮个忙。” 他眼神里透着无奈，又带着一丝期待。 李三爷追问道：“我咋知道你们刚才叽里咕噜说的啥？我信了你们，万一你们背后给我一枪，咋办？” 他目光警惕，紧紧盯着尼古拉他们。 尼古拉赶忙说道：“我们刚才就是在商量剩下的枪咋整。不瞒您说，我们一开始军火可多了，可刘三胖他们一死，跟您这边联系的人就断了。我们只能从老家边境想法子弄，可这得有关系才行。我们认识一个叫安德烈的，门路广，就是心太黑。”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恨不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 李三爷一听，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我懂了，你们这是想拉我去黑吃黑啊！” 他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透着一股子豪迈劲儿。 尼古拉陪着笑，说道：“就是这意思。那安德烈黑得很，不过他手下人不多，还从来不和你们这边的人做生意。我们每次去跟他交易，去多少人、带几把枪，他都门儿清，所以我们一直没机会下手。可您不一样，您是个变数！只要把他干掉，别说十把，三十把都能搞到！为表诚意，见他之前，我们愿意先交出武器，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光。 李三爷哈哈一笑，说道：“早这么说不就结了！行，老子就喜欢多捞点！” 他身旁的人忍不住问道：“三爷，您真信他们啊？万一有诈呢？” 李三爷放声大笑，说道：“有陷阱、有风险，那才刺激！老子走南闯北，在南方听过一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他笑得自信满满，仿佛世间没有能难倒他的事儿。 尼古拉他们三人立马举着枪站出来，李三爷大手一挥，让人下了他们的枪。 陈凡在上面暗自叫苦，本想着坐收渔翁之利，这下可好，两拨坏蛋居然凑一块儿了！ 不过，陈凡心里也清楚，凭自己的本事，要把他们全收拾了，倒也不是啥难事，前世执行过的任务，比这棘手的多了去了。 但他一转念，红毛鬼从边境偷运武器，这可是个大案子！要是能抓住背后的大鱼，那才叫大功一件。 这么一想，陈凡决定先按兵不动。 尼古拉他们和李三爷正式握手言和，李三爷问道：“你刚说你们本来有不少军火，咋回事？” 尼古拉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一开始人不多，占了个土匪的山寨当据点。后来人越来越多，发展到七八十号人，枪也差不多有这么多。可倒霉的是，有人在山林打猎时，碰上了个高手，被杀掉不说，枪也被抢走了。” “我们老大派出去好几拨人，都折在那人手里，一下子就损失了几十条枪。没办法，联系不上您这边，我们就想着找找军火库的位置。结果，就剩这点人、这点枪，还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这些人都是临时拉来的，没经过啥训练，本来是守山寨的。我们分了几拨人去找军火库，就我们到了这儿。当时听到特别激烈的枪战，等我们回去，山寨已经被你们这边不知道是战士还是派出所的人给端了，枪一支都没剩下，就我们仨手里还拿着几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从长计议 他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沮丧，眼神里透着恐惧。 李三爷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们七八十个人，被一个小子逐个击破？哈哈哈！一看就是没学过兵法，报仇还分批去送，傻不傻啊！” 他的笑声里满是嘲讽，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尼古拉他们只能苦笑着，一脸尴尬。 随后，李三爷打听对方的来路，尼古拉回答道：“不清楚到底是啥人，不过那人枪战的本事是真厉害，绝对的高手。后来我们打听到，那附近山上有个守山人，叫陈凡，估计是他干的，可也没法确定，毕竟见过他的都死了。” 李三爷琢磨着，江湖上没听过陈凡这号人物啊，也没听说有特务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算了，先不管这个，先合计合计去劫军火的事儿。” 接着，陈凡听到李三爷说：“我们先去山寨集合，山寨虽说被端了，但肯定没人守着，最危险的地儿，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到了那儿，咱们再从长计议。” 他声音低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尼古拉他们点点头，表示赞同。 陈凡在上面听着，心里有了主意。 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得赶紧离开这儿。 于是，陈凡轻手轻脚地从另一条小路摸了出去。 这条小路又窄又险，两边是陡峭的石壁，石壁上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 陈凡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滑倒摔下去。 终于，陈凡走出了山洞。 洞外，阳光暖烘烘地洒在身上，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放眼望去，很快就瞧见了在不远处等候的宁吉雅和小刚。 宁吉雅一看到陈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跑过来，满脸关切地说道：“陈凡，你可算出来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她眼神里满是担忧，脸上还带着几分焦急。 小刚也跟了过来，说道：“是啊，陈凡哥，里面啥情况啊？” 他脸上写满了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陈凡。 陈凡说道：“情况有点复杂，两拨人暂时联手了，他们打算先去山寨碰头。不过，咱们先不急，我想先跟宁吉雅回你们纳塔族。” 他语气沉稳，眼神里透着坚定。 宁吉雅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呀，那咱们走吧。” 她笑容温柔，眼神里满是期待。 于是，三人踏上了前往纳塔族的路。 一路上，山路崎岖蜿蜒，两旁是茂密幽深的树林，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 走着走着，陈凡问道：“宁吉雅，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纳塔族啊？” 宁吉雅回答道：“快了，再走一会儿就到啦。我们纳塔族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山谷里，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广袤的草地，可美了。” 她脸上洋溢着自豪，眼神里满是对家乡的热爱。 小刚在一旁兴奋地说：“陈凡哥，我们纳塔族可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呢。等你到了，肯定喜欢。” 他满脸兴奋，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陈凡笑着应道：“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一下了。” 没走多远，突然，走在前面的宁吉雅停住了脚步，神色紧张起来，压低声音说道：“陈凡，小刚，小心点，前面好像有动静。” 陈凡立刻警觉起来，轻轻抽出别在腰间的五四式手枪，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小刚也握紧了手中的猎叉，站在宁吉雅身旁，一脸警惕。 只见前方的草丛里，缓缓钻出一只猞猁。 这只猞猁身形矫健，浑身布满漂亮的斑点，耳朵尖上那簇黑色的毛随风轻轻晃动，一双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死死盯着他们三人。 猞猁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弓起身子，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宁吉雅的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往陈凡身边靠了靠。 陈凡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他缓缓举起手枪，瞄准猞猁，眼神冷静而专注。 猞猁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围着他们开始绕圈，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陈凡压低声音对小刚说：“一会儿我开枪，你带着宁吉雅找机会往后退，别慌。” 小刚用力地点点头。 就在猞猁猛地扑过来的瞬间，陈凡果断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在山林间回荡。 子弹擦着猞猁的身子飞了过去，打在旁边的树干上。 猞猁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一哆嗦，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再次准备发动攻击。 陈凡趁着这个间隙，又连开两枪。 其中一枪击中了猞猁的腿部，猞猁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陈凡没有给它机会，快步上前，又补了一枪。 这一次，猞猁彻底没了动静。 宁吉雅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陈凡，多亏有你，不然今天可危险了。” 她眼神里满是感激。 陈凡收起手枪，说道：“没事就好，咱们赶紧走吧，别再节外生枝了。” 三人继续赶路，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纳塔族所在的山谷。 山谷里，错落分布着一些用木头和兽皮搭建的房屋，房屋周围种满了各种蔬菜和果树。 孩子们在空地上嬉笑玩耍，大人们有的在忙碌地制作着各种器具，有的在照料着牲畜，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 纳塔族的族人们看到宁吉雅回来，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宁吉雅，你可算回来了，这位是？” 他好奇地打量着陈凡。 宁吉雅说道：“阿爸，这是陈凡，他帮了我们好多忙。要不是他，我和小刚这次可没法平安回来。” 她满脸感激，看向陈凡的眼神里充满了敬意。 陈凡笑着向老者打招呼：“您好，打扰了。” 老者笑着点点头，说道：“欢迎欢迎，快进屋坐。” 他们走进一间宽敞的屋子，屋里摆放着一些简单却实用的家具，屋子中间有一个火塘，里面的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老者说道：“你们先坐会儿，我让人准备些吃的。” 没过多久，族人们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烤鹿肉、香喷喷的面饼，还有香甜可口的羊奶。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想得太简单了 陈凡三人沿着山间小路快步前行。 宁吉雅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陈凡和小刚。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风轻轻晃动。 陈凡抬头看了看四周，眉头微皱。 这片山林地势复杂，山势陡峭，真要翻过这些山头，恐怕天黑都到不了纳塔族。 “宁吉雅，你说的那条便捷的路，真的能走吗？”陈凡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 宁吉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放心吧，虽然我没来过这里，但我对山里的路很熟悉。再说了，我前面两次预言都准了，你还信不过我？” 陈凡一时语塞，心里嘀咕着，这玄学的事儿还真有点邪门。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行吧，信你一回。不过咱们得小心点，别走丢了。” 宁吉雅噗嗤一笑，转身继续带路。 小刚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走着，嘴里嘟囔着：“陈哥，你放心吧，大祭司带路，肯定没问题。” 陈凡没再说什么，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忽然想起出发前宁吉雅提到的那批子弹，急忙问道：“宁吉雅，我记得你说过，那批子弹是小桌子找到的，而且找到的位置很可能就是军火库。可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你却说没来过，那军火库到底在哪儿？” 宁吉雅的脚步突然一顿，脸色微微一变。 她转过身来，眼神有些复杂，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不是小桌子找到的位置。我确实跟他去看过，肯定不是这里。” 陈凡心里一惊，眉头紧锁：“难道有两处军火库？这不太可能吧？鬼子怎么会把军火库建到这种深山老林里？” 小刚听了，忍不住插嘴道：“有两个军火库不是很好吗？意味着你可以有更多武器，怎么看你不开心？” 陈凡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这年头，正常过日子的都活不下去，山上又危险重重。能在深山过日子的，要么是跟你们一样的部族，要么就是李三爷那样的不法分子。假如那边真是鬼子留下的还好，要是什么不法分子留下的，什么时候找回来，发现不见了，估计距离最近的人要遭殃。” 小刚眉头一皱，有些紧张地问道：“距离最近的？不就是我们纳塔族？” 宁吉雅这才开口，语气平静：“应该不会。那地方的情况看起来至少五年以上了，就算真是什么罪犯藏的，估计也早忘了在哪儿了，要不就是人没了。” 小刚听了，顿时放心下来，笑着说道：“大祭司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事。” 陈凡却没再开口，心里依然觉得他们太乐观了。 那些人连农场那边有武器的都敢搞，纳塔族没有热武器，真打起来，就是单方面碾压了。 他暗自琢磨着，这事儿得尽快处理，不能拖。 几个小时后，他们已经爬到了很高的位置，再往前走就能进入原始林，距离纳塔族也就不远了。 陈凡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四周，忽然发现右前方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峰。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在更远处瞥见了之前土匪山寨的位置，只是太远，看上去就一个小点儿，视力差点都可能看不清楚。 “宁吉雅，到这里的话，你们应该是能安全回去了。”陈凡转过身，语气坚定，“我想从这边绕过去，先回家。” 宁吉雅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着什么急？不是还想去看看那个像军火库的地方吗？” 陈凡看着她，神情严肃：“我承认你有时候很厉害，预料事情就跟神了一样。但对于罪犯的事情，你也得承认，我比你更懂。你们纳塔族不会用枪，这事儿处理不好的话，等待你们的就是灭顶之灾。所以我得提前回去，跟我堂舅把两件事都说清楚，再带人上来具体调查，确保你们的安全。” 宁吉雅听完，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 她走上前，主动拥抱了陈凡一下，轻声说道：“你是我们纳塔族交往过的最好的朋友，谢谢你。” 陈凡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客气。” 说着，他指着远处山寨的位置，叮嘱道：“土匪原本的山寨在那儿！你们回去要记住，避开那个位置。李三爷他们这会儿应该还没来，但鬼知道那边什么情况？我们确实没有太多人手分配去守住那个位置。” 宁吉雅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好，那就先告辞。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 陈凡嗯了一声，目送宁吉雅和小刚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小山峰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轻快而稳健，心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 他知道，这片山林并不安全，随时可能遇到危险。 没多久，陈凡就爬上了小山峰的顶端。 他蹲下身，用树枝刨开地上的落叶和泥土，将之前藏在这里的枪一一取了出来。 这些枪是他之前从土匪手里缴获的，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他将枪背在身上，快步朝着磨盘营的方向走去。 走到磨盘营后山的原始林位置时，陈凡停下了脚步。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人后，快步走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这是他之前住过的地方，虽然简陋，但足够安全。 他将枪全部藏在了山洞里，这么多枪带下山会很麻烦，而且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弄完这些，陈凡才松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准备下山，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他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也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山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陈凡的心跳加快了几分，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别着的五四手枪。 他知道，这片山林里不仅有土匪，还有野兽。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对付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踩在了枯叶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家伙还挺横！ 他扛起枪，朝着磨盘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山林里静谧得有些可怕，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叫声。走到磨盘营后山进来的原始林位置，陈凡先去找到之前住的山洞。 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陈凡小心翼翼地将枪全部藏在了里头，这么多枪带下山会很麻烦。弄完后，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才快步下山。 但还没走出山林，陈凡就察觉到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他的脚步猛地一顿，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他缓缓转过头，眼睛在四周的树林中搜索着。 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陈凡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那是猞猁的眼睛。这只猞猁身形矫健，身上布满了漂亮的斑点，耳朵尖上那簇黑色的毛随风轻轻晃动。 猞猁似乎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它的身体微微弓起，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陈凡的手缓缓伸向腰间，握住了那把五四手枪。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但脸上却保持着镇定。 突然，猞猁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声音在山林里回荡，紧接着，它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陈凡扑了过来。陈凡迅速侧身一闪，猞猁擦身而过，它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陈凡趁着这个间隙，迅速拔出手枪，瞄准猞猁。然而，猞猁十分狡猾，并没有再次直接扑上来，而是利用敏捷的身姿，围着陈凡快速绕圈，试图寻找攻击的破绽。陈凡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猞猁的一举一动，脚步也跟着它移动，始终保持着警惕。 就在陈凡全神贯注盯着地面上的猞猁时，它突然发力，后腿一蹬，瞬间高高跃起，朝着陈凡的喉咙扑去。与此同时，陈凡眼角的余光瞥见猞猁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在山林间回荡。子弹擦着猞猁的身子飞了过去，打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猞猁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一哆嗦，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它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再次朝着陈凡扑了过来。陈凡又连开两枪，其中一枪击中了猞猁的腿部。 猞猁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猞猁毕竟是野性难驯的猛兽，即便受伤，它也没有放弃攻击。只见它用三条腿支撑着身体，强忍着疼痛，再次向陈凡扑来。 陈凡见状，立刻侧身闪躲，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心想或许可以借助大树来躲避猞猁的攻击。于是，他迅速朝着大树跑去。 猞猁紧追不舍，它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快要追上陈凡。就在猞猁即将扑到陈凡背上的那一刻，陈凡一个箭步，抱住树干，手脚并用，迅速往上攀爬。 猞猁跑到树下，望着树上的陈凡，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嘶吼。它围着大树转了几圈，然后后腿站立，前爪搭在树干上，试图往上攀爬。猞猁的爪子十分锋利，在树干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陈凡一边往上爬，一边留意着猞猁的动作。他知道，猞猁善于攀爬，不能在这里久留。于是，他加快速度，爬到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然后顺着树枝，慢慢向另一棵树移动。 猞猁见陈凡要逃走，更加疯狂地往上爬。它的身体在树干上灵活地移动，很快就爬到了陈凡刚才所在的位置。 陈凡在树枝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引起猞猁的注意。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猞猁的猎物。 然而，猞猁的嗅觉和听觉都十分敏锐，它很快就发现了陈凡的踪迹。它从这棵树上一跃而下，跳到另一棵树上，继续朝着陈凡追去。 陈凡在树枝间不断地跳跃、移动，试图摆脱猞猁的追击。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乱，必须保持冷静。 就这样，陈凡在树上与猞猁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猞猁的速度和灵活性让陈凡感到十分棘手，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敏捷的身手，一次次躲过了猞猁的攻击。 突然，猞猁看准时机，从一棵树上高高跃起，朝着陈凡扑了过来。陈凡此时已经退到了树枝的尽头，无处可躲。他心中一紧，迅速举起手枪，朝着猞猁连开数枪。 “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猞猁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陈凡定睛一看，只见猞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从它的身体里流了出来。 陈凡长舒了一口气，收起手枪。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后背也被汗水湿透了。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才慢慢从树上爬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林里的光线变得愈发昏暗。陈凡加快了脚步，他知道，在这深山里，夜晚会更加危险。他必须尽快下山，回到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陈凡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宁吉雅和小刚的身影，他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回到纳塔族。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关于军火库的事情，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为了保护纳塔族，为了这片山林的安宁，他必须全力以赴。 随着他一步步下山，山林里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树木逐渐变得稀疏，前方已经能看到村庄的轮廓。陈凡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他知道，自己终于快要走出这片危险的山林了。但他也清楚，等待他的，将是更多的挑战和未知。其来的枪声吓得一哆嗦，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 它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再次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又连开两枪，其中一枪击中了猞猁的腿部。 猞猁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陈凡没有给它机会，他快步上前，又补了一枪。 这一次，猞猁彻底没了动静。 陈凡长舒了一口气，收起手枪。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后背也被汗水湿透了。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才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林里的光线变得愈发昏暗。 陈凡加快了脚步，他知道，在这深山里，夜晚会更加危险。 他必须尽快下山，回到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陈凡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宁吉雅和小刚的身影，他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回到纳塔族。 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关于军火库的事情，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为了保护纳塔族，为了这片山林的安宁，他必须全力以赴。 随着他一步步下山，山林里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 树木逐渐变得稀疏，前方已经能看到村庄的轮廓。 陈凡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他知道，自己终于快要走出这片危险的山林了。 但他也清楚，等待他的，将是更多的挑战和未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尴尬的治疗 这时候，陈凡却忽然感觉到腿有点儿麻木的感觉。 同时，屁股上也疼得要命，他转过头去，用左手略微拉开一点儿裤子。 伤口真是惨不忍睹！ 乌苏里蝮蛇咬过的地方，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 皮肤表面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周边一圈则是触目惊心的紫黑，像是被墨汁晕染开来。 他伸手轻轻触碰，那触感又硬又烫，仿若烧红的烙铁，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腿部的麻木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从被咬的位置开始，沿着神经脉络迅速蔓延，仿佛无数小虫子在肉里钻动。 每挪动一下脚步，那股钻心的疼痛就像钢针一样狠狠扎进骨头缝里。 与此同时，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每一次吸气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陈凡的脑袋开始一阵阵地发晕，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四周的景物开始旋转，天旋地转间，他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身旁的猞猁尸体也随之“砰”地掉落。 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陈凡隐隐约约瞧见一个短发女孩的身影。 那熟悉的轮廓让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吐出三个字：“白落珠……” 随后，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迷迷糊糊地恢复了些许意识，感觉到屁股凉飕飕的，双腿依旧像灌了铅般沉重麻木。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破旧的床上。 紧接着，他感觉屁股上像是被轻轻嘬了一下，这怪异的感觉让他一惊。 勉强扭头看去，竟瞧见白落珠正俯身在给自己吸毒！ 白落珠察觉到他的动作，抬起头来，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你醒啦，别不好意思，我在山上就帮你吸过一次毒了，不然你哪能撑到现在。救人要紧，我都没觉着啥，你也别往心里去。” 陈凡依旧尴尬地说了句：“谢谢。” 白落珠表示：“不用客气，陈凡同志，我们刚到磨盘营的时候，还是你救的呢。” 陈凡随后便问：“这是哪里？我瞧着不像我家。” 白落珠顿时笑起来表示：“这里不是磨盘营啊，这是赵家村啊。” 陈凡顿时问：“我都到了磨盘营后山，怎么会跑到赵家村来了？” 白落珠却告诉他：“你当时就是快走到赵家村了啊，我和小莲到这边来办点事，当时我们在山上找蒲公英呢，我一眼就看见你了。” 陈凡细细一琢磨，就懂了，那条乌苏里蝮蛇挺大的，毒性也强，自己肯定当时就中毒，出现了幻觉，自己以为是在往磨盘营走，其实走的方向压根儿不对！这是赵家村的方向。 陈凡沉重地叹了口气。 白落珠看着陈凡这副模样，忍不住安慰道：“陈凡同志，你别叹气啦，这不好歹把你救回来啦。你就安心养伤，毒虽然吸出来不少，但估计还得养上一阵子。” 陈凡微微点头，感激地看了白落珠一眼：“落珠，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次可就交代在那儿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咋呼的声音：“落珠啊，那小子咋样了？” 白落珠应了一声：“二愣子叔，他醒啦，没啥大碍，就是还得养养。”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糙汉子走了进来，他挠了挠头，咧着嘴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小伙子看着挺精神，咋就被蛇咬了呢。” 白落珠笑着解释道：“二愣子叔，陈凡同志在山上遇到乌苏里蝮蛇了，这蛇毒性可强了。” 二愣子一听，瞪大了眼睛：“哎呀妈呀，那可老危险了！还好你这丫头机灵，给救回来了。” 陈凡挣扎着想坐起来，二愣子赶忙上前按住他：“诶诶，别动别动，好好躺着。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被毒蛇咬了，可得好好养着。” 陈凡无奈地笑了笑：“二愣子叔，麻烦您了。” 二愣子摆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咱这村子虽然穷了点，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在咱地盘上出事儿不是。”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落珠，小莲姐给你送吃的来啦。”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正是李小莲。 她看到陈凡醒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陈凡同志，你醒啦，快喝点粥，这可是落珠特意给你熬的。” 陈凡看着那碗粥，心里一阵温暖：“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白落珠把粥接过来，坐在床边，拿起勺子，盛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陈凡嘴边：“陈凡同志，来，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养伤。” 陈凡脸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把粥吃了下去。 白落珠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着，眼神里满是关切。 二愣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打趣道：“哎哟喂，落珠这照顾得可真周到啊，比亲妹妹还亲呢。” 白落珠脸一红，嗔怪道：“二愣子叔，您就别打趣我了。陈凡同志是为了帮我们，才会遇到危险的，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李小莲在一旁捂嘴偷笑：“落珠啊，你就别不好意思啦，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关心陈凡同志呢。” 陈凡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埋头喝粥，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凡的伤势逐渐好转，但蛇毒的影响还在，他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这期间，白落珠几乎天天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两人的关系也越发亲密。 这天，白落珠扶着陈凡到院子里晒太阳。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陈凡看着白落珠，心里满是感激：“落珠，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我了，等我伤好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白落珠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陈凡同志，你别这么说，我照顾你是心甘情愿的。而且，你之前也帮过我们那么多次，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正说着，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不牛了？ 陈凡和白落珠对视一眼，白落珠皱了皱眉：“这是咋回事儿啊？” 陈凡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拉扯着李小莲，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小莲，你说啥？你不跟我好，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李小莲拼命挣扎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虎，你干啥呀！你放开我！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陈凡见状，眉头一皱，大声喝道：“你干啥呢！放开她！” 王虎扭头一看是陈凡，不屑地哼了一声：“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瘸子。咋的，你还想英雄救美啊？” 白落珠赶紧走到陈凡身边，小声说道：“陈凡，这王虎是村子里有名的混混，平时游手好闲，蛮不讲理，你别跟他硬来。” 陈凡看了白落珠一眼，示意她别担心，然后看着王虎说道：“王虎，你这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女同志，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王虎放开李小莲，朝着陈凡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冲你？就你这个瘸子，能把我咋的？我告诉你，小莲我看上了，你别在这儿瞎掺和。” 陈凡心里怒火中烧，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行动不便，不能冲动。 他摸了摸腰间别着的五四式手枪，虽然没子弹了，但还是可以吓唬吓唬他。 陈凡故意把枪露出来一些，冷冷地看着王虎：“我劝你别乱来，不然我可不客气。” 王虎看到枪，眼神里闪过一丝畏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哼，你吓唬谁呢？你以为拿着个破枪就能吓唬住我？有种你开枪啊！” 陈凡心里暗自着急，这王虎看样子是吃软不吃硬。 他脑子一转，大声说道：“王虎，你知道这枪是哪儿来的吗？这是我从土匪手里缴获的！我跟土匪都交过手，你觉得你比土匪还厉害？” 王虎一听，心里有些发毛，土匪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但他又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你少唬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这时，二愣子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他站在王虎身后，大声呵斥道：“王虎，你干啥呢！欺负女同志算啥本事？还不快滚！” 王虎看了看二愣子，又看了看陈凡，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今天讨不到便宜，便恶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行，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李小莲跑到白落珠身边，委屈地哭了起来：“落珠，刚才吓死我了。” 白落珠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儿了，小莲，有陈凡同志在，他不敢把你咋样。” 陈凡看着李小莲，关切地问道：“小莲，你没事儿吧？” 李小莲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看着陈凡：“陈凡同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惨了。” 陈凡笑了笑：“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王虎看着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以后还是小心点。” 白落珠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看着陈凡：“陈凡，王虎这人小心眼儿，肯定会记恨你的，你现在又有伤在身，这可咋办呢？” 陈凡拍了拍白落珠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落珠，我心里有数。他要是再来找麻烦，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接下来的几天，王虎果然没再出现，但陈凡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为了以防万一，陈凡让二愣子帮忙找了一些草药，按照自己的方法熬制，加快身体的恢复。 这天，陈凡正在院子里练习走路，试图让自己的腿尽快恢复正常。 白落珠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提醒他注意安全。 突然，门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陈凡和白落珠对视一眼，白落珠紧张地说道：“不会又是王虎吧？” 陈凡皱了皱眉，说道：“不管是谁，先看看再说。” 两人走到门口，只见王虎带着几个汉子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王虎看到陈凡，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哼，瘸子，今天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陈凡看着王虎身后的几个人，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现在行动不便，对方人又多，这可不好对付。 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镇定，冷冷地说道：“王虎，你又想干啥？你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了？” 王虎冷笑一声：“你不是有枪吗？来啊，开枪啊！今天我就是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说着，王虎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汉子便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陈凡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突然灵机一动，他把枪拿出来，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在寂静的村子里格外响亮。 王虎和那几个汉子被枪声吓了一跳，都停住了脚步。 陈凡趁机大声喊道：“都给我站住！你们知道这枪是哪儿来的吗？这是派出所那边发给我的，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不法分子！你们要是再敢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王虎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嘴硬道：“你……你别唬人了！那派出所咋可能给你枪？” 陈凡瞪着王虎，说道：“你不信？那你就试试！我告诉你们，我这次上山就是执行秘密任务，要是出了事儿，你自己掂量！” 那几个汉子听了陈凡的话，心里都有些打鼓，他们看向王虎，等着他拿主意。 王虎心里也有些犹豫，他不确定陈凡说的是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二愣子带着村里的一些人赶了过来。 二愣子站在陈凡身边，大声说道：“王虎，你干啥呢！欺负一个受伤的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其他村民也纷纷指责王虎：“就是，王虎，你太过分了！”“别在这儿闹事了，赶紧走！” 王虎看着周围的村民，知道今天讨不到便宜，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行，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说完，带着那几个汉子灰溜溜地走了。 陈凡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白落珠担心地看着他：“陈凡，你没事儿吧？刚才太危险了。” 陈凡笑了笑：“我没事儿，就是吓吓他们。不过这王虎看来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了，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二愣子在一旁说道：“陈凡啊，这王虎就是个无赖，你可得小心着点。要不我去找村长说说，让他出面管管这事儿？” 陈凡想了想，说道：“二愣子叔，先别去找村长，这事儿我想自己解决。我不想给村里添麻烦。” 二愣子点了点头：“行，你这孩子有骨气。但你自己可得注意安全，有啥事儿就跟叔说。”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八章 办事效率太差 听到这话，陈凡顿时有点儿无语。 心里想着这么好的机会，就该让对方尽管去找农场找陈周，然后就能彻底摆脱这俩玩意儿的骚扰。 结果白落珠自己却没忍住，居然就这样脆生生地说出来了。 王虎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这安静的小院门口显得格外刺耳。 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磨盘营的守山人？磨盘营的守山人只能在磨盘营那片山区用枪！” “这里是赵家村！他在这里用枪，那就是违法的！” “跟个二傻子似的，你说你威风什么？” 被这么一说，白落珠心里“咯噔”一下。 急忙看向陈凡，眼睛里满是担忧和疑惑，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陈凡假装苦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白落珠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脑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我好像给你坏事儿了。” 陈凡苦笑着说：“都说出来了，还能咋样？” 这时候，王虎带着他的人一脸得意地走上前。 王虎挑衅地看着陈凡，说道：“既然你不能用枪，那你还能有什么本事？” 结果陈凡二话不说，直接把枪对准了他，冷冷地说道。 “那既然我都违法了，一次是违法，两次也是，我有枪不用，让你来揍我，我傻啊？” 王虎顿时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人家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只有傻子才会有枪不用。 他心里虽然害怕，但又不想就这么服软，于是往后退了一步，说道：“行，你小子有种，那我换种方式行吧？老子不打你了，老子去告你！” 说着，他一挥手，带着那几个汉子就往外走。 白落珠见状，心急如焚，想冲过去拦住他们，嘴里喊道：“你们不能去！” 却被陈凡一把抓住了胳膊。 陈凡看着她，眼神里透着镇定，说道：“让他们去吧。” 白落珠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道：“可你是为了我们的事情才惹上王虎这个流氓，我不能害你坐牢啊。” 陈凡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坐牢？谁坐牢还不一定呢，我正愁没法子去农场。” 白落珠顿时愣了一下，脑袋里像是打了个结，疑惑地问道：“你啥意思啊？” 陈凡看着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反问道：“你说呢？” 白落珠眼睛突然一亮，一下子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说你在农场有人……” 陈凡没等她说完，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神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告诉她：“这事儿可不能直接说出来。” 白落珠连忙点头答应，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不过，王虎这些人的效率有点慢，一转眼，三天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没看到农场来人。 这给陈凡都等着急了，不是着急收拾他们，而是想着农场那边应该是有草药的。 虽说也能让白落珠跑一趟吧，但这事儿这么干总让陈凡觉得有点不对。 陈周对自己也算是不错啊，中了蛇毒又跟农场没关系。 自己找人就跑去请他了，有点儿架子大了。 所以，既然不来的话，就只能先这么养伤咯。 而且，陈凡还知道了一个事儿，就是磨盘营他们自己找到水源了。 虽说出水量不是太大，可目前也最够。 至于怎么找到的，当然是因为这群知青，人家到底是大学生，有文化。 所以磨盘营那边的水源搞定了，这些知青都是热心肠。 自发地去别的地方帮忙，白落珠跟李小莲来赵家村也是为了这事儿。 不过，在她俩遇上陈凡之前，已经找到了水源，正在打井。 白落珠跟李小姐也就暂住下来，等这事儿尘埃落定才离开。 又正好遇上陈凡这事儿，索性就先帮他了。 这几天，因为二愣子按照陈凡的交代找来了草药，陈凡也每天坚持做复健训练。 清晨的阳光洒在小院里，给这破旧的院子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三天的时间，虽说陈凡还没完全恢复，但也能走能跑了。 这天早上，陈凡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做拉伸，活动着筋骨。 只见二愣子扛着木弓，背着背篓，白落珠也背着个小背篓跟在后面，两人正准备往外走。 陈凡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疑惑地问他们：“二愣子叔，落珠，你们干啥去？” 白落珠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陈凡，说道：“二愣子叔的家里已经没吃的了，粮食也快见底了，去山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采点野菜啥的。” 陈凡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说道：“我跟着去！” 二愣子和白落珠一听，同时转过头来看着他。 二愣子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担忧，说道：“小陈啊，你这伤才刚好点，可不能再出啥岔子啊，山上路不好走，万一又摔着碰着，那可咋整？” 白落珠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陈凡同志，你就别去了，在这儿好好养着，我们去去就回。” 陈凡拍了拍自己的腿，自信满满地说道：“二愣子叔，落珠，你们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我感觉腿脚有力气多了，而且我本来就是守山人，对山上的情况熟，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二愣子还是有些犹豫，他挠了挠头，看着陈凡说：“小陈啊，你这心意叔领了，可你这伤……” 陈凡不等他说完，急忙说道：“二愣子叔，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不会逞强的。” “再说了，多个人多份力量嘛，到时候要是遇到啥大猎物，你们也好有个帮手不是？” 白落珠看着陈凡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他，只好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陈凡同志，你可一定要小心啊，要是觉得不舒服，可千万别硬撑着。” 陈凡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落珠，我心里有数。” 三人就这样踏上了上山的路。 赵家村后山这边其实跟磨盘营的情况差不多的，就算不进原始林区，也到处都是原生态。 树木高大挺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脚下的落叶“嘎吱嘎吱”地响着，仿佛在演奏一首独特的乐章。 林间时不时传来鸟儿的叫声，给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该怂的时候得怂！ 陈凡走在前面，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他弯下腰，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只见一些杂乱的脚印和折断的树枝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摸了摸脚印，感受着脚印的大小和深浅，然后抬起头，对着二愣子和白落珠说道。 “二愣子叔，落珠，你们看，这应该是狍子留下的脚印，看样子刚过去不久。” 二愣子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脚印，点了点头：“嗯，还真是狍子，不过这狍子机灵得很，不容易抓到啊。” 陈凡笑了笑，说道：“二愣子叔，别急，我有办法。咱们沿着脚印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它的藏身之处。” “而且，咱可以顺便设几个陷阱，说不定还能抓到别的猎物呢。” 说着，陈凡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他从旁边找来了一些树枝和藤蔓，开始动手制作陷阱。 只见他熟练地把树枝削尖，然后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削尖的树枝插在坑底，再用一些树叶和杂草将坑掩盖住，一个简单的陷阱就做好了。 白落珠在一旁看着陈凡熟练的动作，眼睛里满是敬佩，忍不住说道。 “陈凡同志，你可真厉害，这些都是你在磨盘营当守山人学的吗？” 陈凡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当守山人，这些都是必备的技能。在山上，要是没点本事，可不好生存啊。” 二愣子在一旁看着陈凡做的陷阱，也夸赞道：“小陈啊，你这陷阱做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要是有猎物踩上去，肯定跑不了。” 三人继续沿着狍子的脚印往前走，一路上，陈凡还跟二愣子和白落珠分享着他在磨盘营当守山人的趣事。 正说着，陈凡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示意二愣子和白落珠别出声，然后指了指前方。 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只野兔正在吃草。 陈凡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刺，慢慢靠近野兔。 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他快要靠近野兔的时候，野兔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耳朵动了动，准备逃跑。 陈凡眼疾手快，猛地一扔军刺，军刺准确地射中了野兔，野兔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白落珠兴奋地跑过去，捡起野兔，开心地说道：“哇，陈凡同志，你太棒了！这下咱们有肉吃了。” 陈凡走过去，拔出军刺，擦了擦上面的血迹，笑着说道：“这野兔可真是送上门来的，今天运气还不错。” 二愣子也走过来，看着野兔，脸上露出了笑容：“嘿，小陈，你这身手还真不赖啊，有了这只野兔，咱今儿个能好好吃一顿了。” 三人继续在山林里穿梭，寻找着狍子的踪迹。 走着走着，陈凡发现了一棵大树下有一些新鲜的粪便，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 “二愣子叔，落珠，这应该就是那只狍子留下的粪便，看来它就在这附近。大家小心点，别把它吓跑了。” 于是，三人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 突然，一阵轻微的动静从前方传来。 陈凡立刻示意二愣子和白落珠停下，然后他猫着腰，慢慢向前靠近。 透过草丛的缝隙，他看到了那只狍子正站在一片空地上，警惕地张望着。 陈凡回头向二愣子和白落珠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从两侧包抄过去。 二愣子和白落珠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狍子的两侧。 就在三人准备动手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猪从旁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直奔狍子而去。 狍子受到惊吓，转身就跑。 野猪在后面紧追不舍，朝着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白落珠看到野猪，吓得脸色苍白，小声说道：“陈凡同志，这……这可怎么办？” 陈凡眉头紧皱，他知道野猪的危险性，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激怒了野猪可不是闹着玩的。 主要是现在枪里没子弹，跟野猪是真干不了！ 不过也不用急，这玩意儿又不会上树！ 于是，陈凡赶紧低声说道：“二愣子叔，落珠，别慌，咱们先爬上那棵树。” 说着，他拉着白落珠就挑了一棵最为壮实的大树跑去，二愣子也紧跟其后。 三人迅速爬上了大树，此时野猪已经冲到了树下。 它愤怒地用鼻子拱着地面，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似乎对三人打扰了它追捕狍子很是不满。 陈凡看着树下愤怒的野猪，心里想着不能就这样被困在树上。 他观察着野猪的行动，发现野猪虽然体型庞大，但行动略显笨拙。 他对二愣子和白落珠说道：“二愣子叔，落珠，你们在树上待着别动，我想办法把野猪引开。” 白落珠一听，急忙说道：“陈凡同志，你别去，太危险了！” 陈凡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落珠，我有分寸。” 说完，陈凡从树上捡起一根树枝，朝着野猪的方向扔了过去。 野猪听到动静，立刻朝着树枝的方向冲了过去。 陈凡趁机从树上跳了下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吸引着野猪的注意力。 野猪果然被陈凡吸引，转身朝着他追了过去。 陈凡凭借着对山林的熟悉，在树林里左拐右拐，渐渐地把野猪引离了二愣子和白落珠所在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陈凡确定野猪已经远离了二愣子和白落珠，便找了个机会爬上了另一棵树。 野猪在树下转了几圈，找不到陈凡，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陈凡等野猪走远后，才从树上下来，回到了二愣子和白落珠身边。 白落珠看到陈凡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跑过去，关切地问道：“陈凡同志，你没事儿吧？刚才可吓死我了。” 陈凡笑着说道：“我没事儿，落珠，不用担心。咱们继续找狍子吧，刚才被野猪这么一闹，也不知道狍子跑哪儿去了。” 三人继续在山林里寻找狍子，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那只狍子。 这次，陈凡吸取了教训，他示意二愣子和白落珠不要轻举妄动。 他从身上拿出一根绳子，悄悄地绕到狍子的身后。 趁狍子不注意，他猛地把绳子套在了狍子的脖子上，然后用力一拉。 狍子受到惊吓，拼命挣扎，但陈凡死死地拉住绳子，二愣子和白落珠也赶紧跑过来帮忙。 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狍子制服了。 白落珠看着被制服的狍子，开心地说道：“陈凡同志，你太厉害了，这下咱们可有大收获了。” 陈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这多亏了二愣子叔和落珠的帮忙，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 二愣子在一旁笑着说道：“小陈啊，还是你点子多，要不是你，咱们今天还真抓不到这狍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章 霸王硬上弓？ 陈凡其实也是无奈，放走了那头野猪，让他觉得相当亏，要是能抓到的话，那才叫大丰收。 不过，陈凡没说什么，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天色。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满是汗水的脸上，他用手抹了一把，说道。 “二愣子叔，落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这时候再不回，等会儿天该黑了。” 二愣子和白落珠应了一声，三人开始收拾东西。 二愣子把狍子扛在肩上，白落珠提着野兔，陈凡则帮忙整理了一下周围的工具，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陈凡一边走，一边开口问白落珠：“落珠，我看村子里的人都忙着找水，赵家村这边的井是什么情况啊？” 白落珠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担忧，说道：“陈凡同志，因为近期都没有下雨，就只有冰雪融化补充了一点地下水。” “而且赵家村这边的地势特殊，地下水流失有点严重，所以现在是找了好几个位置同时开工打井呢，就看哪边能有收获。” 陈凡点了点头，脚下踢开一颗小石子，说道：“嗯，我看赵家村的地势确实有点儿倾斜。”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二愣子接过话茬，一边走一边说道：“可不只是倾斜，小陈啊，我们赵家村这里走出去就是一个很大的水塘。” “以往山水都会汇集到那边去的，想堵都堵不住，地下好像因为山水冲刷出现了河道。” 白落珠也在一旁附和道：“这点我们都注意到了，没办法，赵家村这边就是这样。” “因为在山坳的沟子里，要是地势平坦的话，山水一来，赵家村可就危险了。” “可地势不平坦，遇到像这样不下雨的干旱情况，赵家村的地下水就都流失了。” 陈凡听着，又点点头，随后有些疑惑地表示：“难道就不能离开吗？” “我个人认为啊，赵家村这样的地势，不太好改变，不搬走的话，以后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二愣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说道：“不容易啊，小陈。” “赵家村的村民都在这儿住了多少代了，谁愿意搬走啊？祖祖辈辈的根都在这儿，舍不得啊。” 陈凡听了，也不好再劝，毕竟这年头，搬走的话，得有住处啊，上头没有政策扶持，谁搬得起？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说着，一行人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喊声，陈凡耳朵一动，听出是李小莲的声音，脸色瞬间一变，急忙率先冲过去。 只见他猛地一脚踹开了院门，“哐当”一声，门被踹得摇晃起来。 院子里，李小莲正被王虎按在了牛棚的草垛子里，王虎一脸淫笑，正伸手去脱李小莲的衣服。 李小莲拼命挣扎着，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的泪水，嘴里不停地喊着：“救命啊，放开我！” 陈凡双眼瞬间瞪得通红，大骂一声：“畜生！” 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一把将王虎从李小莲身上拉开，那力气大得像拎起一只小鸡。 王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王虎站稳后，恼羞成怒，他没想到陈凡会突然出现，还坏了他的好事。 他原本以为陈凡的脚还没好利索，便大骂着：“你个瘸子，敢坏老子好事，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 说着，他挥起拳头，朝着陈凡的脸砸去。 陈凡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头微微一侧，轻松躲过了王虎这一拳。 紧接着，他猛地抬腿，一脚踢在王虎的肚子上。 这一脚，带着陈凡作为前世兵王的愤怒与力量，王虎像被炮弹击中一般！ 整个人向后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王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还没等他起身，陈凡已经欺身而上。 他双手如鹰爪，一把抓住王虎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然后抡起拳头，雨点般地朝着王虎的脸砸去。 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打得王虎口鼻出血，脸上瞬间肿得像个猪头。 王虎被打得晕头转向，嘴里含糊不清地叫骂着，但在陈凡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这些叫骂显得如此无力。 他想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近不了陈凡的身，只能被动挨打。 陈凡一边打一边怒喝道：“你这种人渣，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此时的陈凡，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那是前世在战场上厮杀才会有的眼神，让人胆寒。 王虎被打得连连求饶：“别……别打了，我错了……” 但陈凡根本不为所动，拳头依旧不停地落下。 二愣子随后赶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气得满脸通红。 他赶紧上前，喊道：“小陈，别把人打死了，留口气，咱送派出所去！” 说着，二愣子从旁边找来一根绳子。 白落珠则是急忙跑到李小莲身边，给她穿上衣服，将她扶起，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小莲，别怕，有我们在呢，没事儿了啊。” 李小莲扑在白落珠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陈凡听到二愣子的话，这才停了手，将王虎扔在地上。 王虎躺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奄奄一息，嘴里还在不停地哼哼着。 二愣子走上前，熟练地用绳子将王虎捆了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个小王八蛋，平日里游手好闲就算了，竟敢欺负到知青同志头上来了，今天非得把你送进派出所不可！” “前几次你来耍流氓，老子就很想弄你了！” “你们……”王虎这会儿嘴里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但居然都还在看着他们放狠话。 “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则老子迟早弄死你们。” “我让你叫唤！”二愣子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这瘪犊子疼得叫唤了起来。 “呸！本事没有，耍无赖倒是行家，你以为你谁啊？” “弄死你咋了？你这样的，老子以前不知道弄死多少，死了扔山上喂狼就行！”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一章 瘸子要发威了 王虎此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血水混着泥土，显得格外狼狈。 却依旧恶狠狠地朝着二愣子吼道。 “你个老不死的，帮着外人来欺负本村的人，这几个人都是磨盘营的，关你屁事！” 那副嘴脸，活像一条发了疯的恶犬。 陈凡一听，原本就压抑的怒火“噌”地一下彻底爆发。 他猛地站起身，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几步冲到王虎跟前。 “哗啦”一声掏出枪，动作干净利落，那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王虎的脑门子。 此刻的陈凡，脸上满是怒容，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大声吼道。 “你再给我叫唤一句试试！今天老子就做一回阎王，彻底送你上天！” 那冰冷的枪口散发着摄人的寒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出夺命的子弹。 王虎看到枪，脸色瞬间变得比白纸还白。 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得干干净净。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写满了恐惧。 刚刚还骂骂咧咧的嘴，此刻像被针线缝上了一般，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这时候，李小莲咬着牙，满脸泪痕地站了起来。 她的头发凌乱，双眼哭得红肿，大声哭喊道：“简直是流氓！土匪！” “我们被安排的任务是下乡帮助磨盘营，赵家村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不要报酬来帮忙，你们就这么对我们？” 说着，她伸手直接拉着白落珠，情绪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我们走，落珠！帮他们干啥！” 说完，拉着白落珠转身就要走。 可刚走到门口，外头突然进来三四个人。 为首的瘦高个，身形单薄却透着一股狠劲，头发乱得像个鸟窝，身上的旧棉袄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脏兮兮的棉絮。 他嘴里叼着根枯黄的草，脸上挂着让人厌恶的贱笑，眼睛色眯眯地在李小莲身上打转。 跟在他身后的胖子，身材臃肿，脸上横肉堆积，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 他穿着一件紧绷的棉袄，扣子似乎随时都会被撑开，走路时一摇一摆，活像只笨拙的肥猪。 另外两人，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瘦得皮包骨头，活脱脱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另一个则五大三粗，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着格外狰狞。 瘦高个斜着眼睛看着李小莲，嬉皮笑脸地说道：“哟，这小娘们儿，别急着走啊。我们是来找虎哥的，一起玩儿啊。” “我虎哥是在这儿吧？虎……” 说着，他们抬头看见了被捆在地上的王虎，脸色瞬间一变，话也僵在了嘴边。 那胖子顿时指着陈凡他们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虎哥！” “我们已经去农场告诉了周队，现在还不放开虎哥，等周队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骂完还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 陈凡不紧不慢地起身，神色冷峻得如同千年寒冰。 他把枪收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他手指指着他们，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要是你们来耍流氓的，我劝你们识相点，现在滚蛋还行，一会儿可就没机会跑了。” 不过，这几个人压根儿没把陈凡放在眼里。 胖子笑嘻嘻地骂道：“死瘸子，还敢跟老子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啊！就凭你，还能把我们咋样？”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贼眉鼠眼的瘦子还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我好害怕呀，这瘸子要发威了。” 脸上有疤的人则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二愣子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骂道：“你们这群混蛋，给老子滚出我家院子！” 结果，这几个人不但没走，反而骂得更凶了。 胖子扯着嗓子喊道：“老不死的，你少管闲事，再啰嗦连你一块儿揍！” 瘦高个也跟着帮腔：“就是，你个老东西，别自讨苦吃。” 陈凡伸手拦住二愣子，轻声说道：“二愣子叔，不用管，交给我。”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如电，“嗖”地一下窜了上去，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 陈凡先是一个箭步冲向那个瘦高个。 瘦高个还沉浸在嚣张的叫骂中，压根没反应过来。 陈凡已经如鬼魅般来到他身前，猛地抬起膝盖，带着千钧之力，狠狠顶在瘦高个的肚子上。 瘦高个“嗷”的一声惨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像虾米一样瞬间弯下腰，双手死死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嘴里不停地哼哼着。 紧接着，陈凡顺势一个摆拳，速度快如闪电，带着呼呼的风声，结结实实地打在瘦高个的脸上。 这一拳力道十足，瘦高个整个人像个被击飞的沙袋，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嘴里吐出一口带着碎牙的血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胖子见状，嘴里怒吼一声：“敢打我兄弟！” 挥舞着那如同蒲扇般的拳头，朝着陈凡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陈凡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中透着对胖子的不屑。 他身体微微一侧，轻松得如同躲避一片飘落的树叶，巧妙地躲过胖子的攻击。 然后，他迅速伸出手，像钳子一般紧紧抓住胖子的胳膊，用力一扭，胖子疼得“哎哟”一声惨叫，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杀猪一般。 陈凡再飞起一脚，精准地踹在胖子的屁股上，胖子“扑通”一声，向前扑了出去，像个圆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摔了个狗啃泥，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 另外两个人看到同伴瞬间被打倒，这才意识到陈凡不好惹。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凶狠取代。 他们从两侧包抄过来。 陈凡不慌不忙，眼睛紧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等两人靠近，陈凡突然一个下蹲，如同猎豹捕食一般敏捷，轻松躲过两人的拳头。 然后，他双手撑地，一个扫堂腿，如同旋风般扫了出去。 两人躲避不及，只感觉腿上一阵剧痛，“扑通”两声，被扫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前后不过眨眼之间。 二愣子、李小莲和白落珠都看呆了，没想到陈凡的身手如此厉害。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几个人，此刻都躺在地上，狼狈不堪。 躺在地上的几个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但声音明显弱了很多，气势也早已消失殆尽。 陈凡站在中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冷冷地说道：“还想试试吗？”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些人，真不值得 这几个人哪里还敢说想试试啊？ 被他打得一个个在地上完全起不来了。 但是陈凡的分寸拿捏得很好，他并没有真的对谁下死手。 打的位置几乎都是那种不会出现内伤的地方。 不是陈凡怜悯这些畜生，而是他担心自己走了之后，二愣子叔会被他们迁怒。 这种人不就这样吗？自己没本事，就会去欺负软弱的人。 从他们身上找回尊严。 当然，要是这几个王八犊子没说谎，一会儿陈周真的来了。 一切就好办了。 陈凡当下起身，拍了拍手说道。 “既然不敢起来再打过，那就都老实点儿。” “不是去跟农场报过信了吗？我就在这里等着。” “咱今天新账老账一块儿算了得了！” 这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 心里都在犯嘀咕，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 人家农场那边总是支援周边的村子。 所以即便别的地方都在闹饥荒，以农场为圆心的几个地方，不说温饱，可至少还没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因此，农场那边的权利，也稍微大点儿。 闹到这种地步，那基本是没办法收场的。 可陈凡却一点儿都不紧张，这就是他们最头疼的地方。 几乎都在想，这小子不会真有什么大的来头吧？ 否则能这样淡定？ 就连刚才一直吵吵叭火的王虎这会儿也安静了。 “年轻人，你是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啊！”二愣子笑了起来。 “一个人就能干翻这么多？” “叔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或许可以打一两个，但要做到你这样，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小莲忽然笑起来，说道：“陈凡哥老厉害了，他是我们磨盘营唯一的守山人。” “总是能打到吃的，什么野猪，野狼之类的，只要能吃，他都能搞回来。” 二愣子笑呵呵地点头。 “看出来了，确实很了不起。” “在山上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是谦虚！” “年轻人有本事，还能这么谦虚，确实了不起，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那是！”李小莲这会儿开心了。 毕竟王虎没能得逞，还挨了一顿打，就连平时跟他一起作威作福的人，都被陈凡这么收拾了一顿。 那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不过，白落珠却始终没开口。 不是她被吓到了，而是此刻看着陈凡的脸，心跳得厉害。 从一开始，她就对陈凡有好感。 只是感觉那时候跟陈凡聊过，就觉得他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为了自己离开家乡的。 但现在，她忽然觉得离不离开大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落珠姐，你这是怎么了？脸红的厉害！”李小莲本想过去跟她说话的。 但是一转头，看到了正在发呆的白落珠，而且还红着脸。 所以才直接开口问。 白落珠啊了一声，随后看了她一眼，有些紧张地低下头。 “没……没有。” 陈凡听到声音，也抬头看去。 “会不会是有点发烧？这个大意不得啊。” “没……没有。”白落珠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脸更红，怯怯地接着深埋脑袋。 陈凡刚要说点什么，外头忽然有动静。 听声音，好像是有不少人来了。 不一会儿，便能听见嘈杂的说话声。 王虎等人也都抬起头来。 “准是农场来人了！”李小莲说着，狠狠地瞪了地上的王虎。 “看看你怎么死！” 说着，李小莲就往外面走。 王虎的那几个同伴急忙缩到了墙角的位置去，一个个的脸色很难看。 可是，陈凡却听见了这动静不对。 似乎有些大妈的声音。 “小莲！”陈凡喊道。“不是农场的人！” 李小莲都走到门口了，一下子停住。 这时候，也看清楚到了门口的人，她急忙退了回来。 躲到白落珠旁边。 “真不是农场的人，是一群大爷大妈。” 陈凡眉头一皱，心里开始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了。 “来来来，都来看看啊！” 果然，进门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回头招呼后面跟着进来的人。 “都看看！磨盘营的猎户，跑到咱们赵家村来耀武扬威！” “瞧给这几个孩子打的！王老六，这不你孙子吗？” “你好好看看，谁不是爹生父母样的？让他陈凡这么糟践！” 这个带头的人，其实陈凡也不陌生。 赵花枝，二婶嘛。 这会儿，陈凡才意识到，自己倒是忘了，赵家村，是她娘家。 被她这么一挑唆，这些人都进来了。 而且全部是老弱病残！ 陈凡心里跟明镜似的，找这种老弱病残来，自己可不就没办法直接动手了？ 要不还落个殴打老人的罪名。 白落珠跟李小莲俩人都往二愣子那边靠过去。 二愣子则是站在了陈凡的身后。 看情况不对，这个来找他孙子，那个看他儿子成了啥样。 现场各种哭喊声，二愣子就走上前喊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赵老汉这房子，是要给我拆了啊？” 赵花枝冷笑道：“你还有脸说啊！你看看你带来的人给大家弄成什么样了！” “二哥，你可是我们赵家村的前村长。” “现在怎么带着外人来欺负我们村的人呢？” 她这挑拨的伎俩还是一样的……烂。 “对啊！怎么回事？我们家虎子怎么你们了？” “你谁啊？跑来赵家村打人！” “是不是以为赵家村没人了？” …… 陈凡看向了李小莲，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有些人，那是真不值得。” 李小莲刚才看着很活跃，但这会儿害怕了，也不太敢说什么。 “行了！”陈凡厉声喝道。“我是从磨盘营到农场后山，也包括后面的兴安岭地带，原始丛林等区域的管理员。” “你要说我只能管山上，那确实，但，有些事情，我不管，只怕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说着，那赵花枝还想开口。 陈凡没给她机会，指着正被两个老头拉起来的王虎说道。 “赵家村的王虎！意图对磨盘营下乡支援的知青李小莲伸出魔爪！” “我，二愣子叔，白落珠同志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其他这些人，闯进二愣子叔的家里，想救王虎。” “我懒得说，一会儿到了农场，自己解释去吧！” “谁要解释啊？”陈凡话音刚落，外头忽然响起一个粗犷的嗓音。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三章 现在给你们机会 花枝等人也都听到了声音。 纷纷回头看。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手持家伙的民兵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 原本堵在院子门口的人见状。 纷纷像受惊的兔子一般。 迅速让开了一条道。 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映出或紧张或期待的神色。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赵花枝一看见农场来人了。 那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瞬间抬起。 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 立马如同见到救星一般。 扭动着身子快步迎了上去。 她一边走。 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陈队啊，您可算来了，您来给评评理啊！” “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外面村子的人居然跑到咱们赵家村来撒野，欺负咱们村的人。” “还把人打成这副模样，您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说着。 她还夸张地用手抹了抹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 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 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陈周冷笑。 那两道浓眉微微一挑。 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陈凡是外人？我怎么记得你是他二叔的媳妇？怎么？两口子又离婚了？” 这话一出口。 现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 不少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陈凡的二叔陈保定跟赵花枝离婚的事儿。 在这附近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过程简直比小孩子过家家还要折腾。 每次陈保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婚。 可最后总是被赵花枝拿捏得死死的。 又变了卦。 所以一来二去。 这事儿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此刻。 赵花枝被陈周这么一说。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张了张嘴。 想要说些什么。 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能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两只手不停地在衣角上揪来揪去。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在阳光下拉出一道斜长而扭曲的影子。 陈周不再理会她。 转头看向陈凡。 神色缓和了一些。 开口问道：“小凡，说说咋回事？” 陈凡刚要张嘴。 李小莲在一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微微摇了摇头。 眼里满是祈求的神色。 陈凡立刻心领神会。 那种事情。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李小莲以后恐怕都没脸见人了。 陈凡顿了顿。 整理了一下思绪。 不紧不慢地说道：“陈队，我这不刚从纳塔族回来嘛。” “结果在山上找水的时候，不小心被土球子咬了，当时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出了幻觉。” “自己也不知道咋就走到了赵家村后山。幸好被白落珠跟李小莲同志发现，把我给救了。” “二愣子叔也是个热心肠，看我伤得不轻，就让我在他们家养伤。” “可谁知道，这王虎隔三差五就来找茬，就因为看我不顺眼。” “后来他还想追李小莲同志，人家李小莲不答应，他就开始耍流氓，正巧被我给抓了个正着。” “他的这几个狐朋狗友得知后，还找上门来要人，我实在气不过，只好教训了他们一顿。” 陈凡说得简洁明了，条理清晰。 赵花枝一听。 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 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的表情。 大声反驳道：“这不是夸大其词吗？谁不知道王虎他们几个总爱往二哥这里跑？” “说不定就是开几句玩笑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就动手打人！” 她一边说。 一边还偷偷观察着陈周的脸色。 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 话刚说完。 陈周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双眼怒睁。 狠狠地瞪着赵花枝。 大声骂道：“有你什么事？现场挨打的哪个是你亲戚？” “再说，陈凡是我定下来的林区管理员，我在跟他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插嘴了？” 陈周的声音犹如洪钟。 在院子里回荡着。 震得众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他站在那里。 身形高大而威严。 让人不敢直视。 赵花枝被骂得脸色苍白。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张了张嘴。 想要反驳。 可对上陈周那威严的目光。 又吓得赶紧低下了脑袋。 不敢再吭声。 两只脚不安地在地上蹭来蹭去。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脸上带着一丝不满的神色。 开口说道：“陈队长，就算这王虎他们有点小错，可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啊，这下手也太重了些。” 老人一边说。 一边用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王虎等人。 他的手因为年老而微微颤抖着。 陈周冷哼一声。 目光如电般扫过在场的众人。 大声说道：“你们这群老家伙也是糊涂！被一个娘们儿挑唆几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一起上门来欺负陈凡。” 说着。 陈周指了指周边来的这些老弱病残。 眼神中满是愤怒。 “我告诉你们，陈凡是我选出来的人，他是什么性格，我还能不清楚？” “他刚才没把话说开了，那是给女同志留面子，你们这都听不出来？” 阳光照在陈周愤怒的脸上。 映出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陈周说着。 又看向地上被绑着的王虎。 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 大声问道：“王虎，你让人去通知的我，说你们被外人欺负，现在小凡说的这些，你认不认？” “要是他扯谎话，我肯定不会饶他，你说！现在我给你机会自证清白！” “但你要是敢说假话，我让你这辈子都在大牢里好好反省，长长记性！” 王虎躺在地上。 阳光照在他身上。 他却感觉如坠冰窖。 浑身瑟瑟发抖。 王虎听到陈周的话。 吓得浑身像筛糠一般。 不停地颤抖着。 他缓缓抬起头。 偷偷看了一眼陈周那威严的面容。 又赶紧把脑袋扣在地上。 不敢直视陈周的眼睛。 声音颤抖地说道：“陈……陈队，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该耍流氓，也不该叫人来闹事。” 说着。 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块钱的赌约 陈周又看向缩在角落那几个王虎的朋友。 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大声喝道：“还有你们，陈凡一个人打你们几个，你们仗着人多势众，以为他好欺负是吧！” “你们没挑衅对吧？来来来，都给我讲出来，我给你们做主！” 那几个缩在角落的人。 在阳光的阴影中。 显得更加畏缩。 这几个人看见王虎都已经认怂了。 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纷纷低着头。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一般说道：“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跟着王虎来闹事，是我们不好。” 他们一边说。 一边偷偷观察着陈周的脸色。 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陈周发火。 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树枝。 洒下斑驳的光影。 映在他们惊恐的脸上。 陈周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大声骂道：“饭都他妈快吃不上了，一个个不学好！就知道瞎折腾！” 说着。 陈周连周围的老人都一起骂了起来。 “你们也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欺负年轻人！人家陈凡在山上抓了多少罪犯，立了多少功，你们知道吗？没他在山上守着，你们咋死的都不知道！” 陈周的声音越来越大。 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阳光洒在他身上。 将他的愤怒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这时候。 赵花枝见势不妙。 心里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便悄悄地往后退。 试图偷偷溜走。 可她的小动作哪能逃过陈周的眼睛。 陈周眼尖。 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意图。 大声骂道：“赵花枝，你个更不是东西的玩意儿！身为陈凡的二婶，长辈！居然这么带人来坑自己侄子！我看你也得好好教训下！” 赵花枝一听。 吓得脸色煞白。 双腿一软。 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她连忙抬手狠狠地扇自己的嘴巴子。 一边扇一边哭喊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挑拨乡亲们，是我鬼迷心窍了，求陈队长给我个机会，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听起来十分可怜。 脸上的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 陈周故意不说话。 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 赵花枝见陈周不吭声。 吓得更加厉害了。 扇自己嘴巴子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 她的嘴巴就被打得红肿起来。 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 阳光照在她红肿的嘴巴上。 显得格外刺眼。 直到这时。 陈周才冷哼一声。 开口说道：“滚吧，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搞这些小动作，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花枝如获大赦。 连忙感恩戴德地道谢。 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那狼狈的样子。 活像一只丧家之犬。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 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陈周又转过头。 教训起周围的老人：“人家白落珠同志跟李小莲同志，不辞辛劳，不计报酬地帮你们打井，为的就是让你们能喝上干净水，过上好日子。可你们呢？就这么对待人家，你们也不觉得害臊！谁要是再敢胡来，不管年纪多大，都得去坐牢！” 陈周的声音掷地有声。 在场的老人们听了。 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敢再直视陈周的眼睛。 阳光洒在他们低垂的头上。 仿佛也在为他们的行为感到羞愧。 陈周见他们都已经认识到错误。 便挥了挥手。 说道：“都各自滚回去吧，以后别再犯浑了！” 老人们如蒙大赦。 纷纷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脚步也格外沉重。 随后。 陈周让民兵把王虎这些人全部带走。 做完这一切。 他主动上前。 满脸笑容地跟二愣子握手。 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道：“二哥，今天这事儿多亏了你在这儿，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啥样呢。” 二愣子见状。 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有些局促地说道：“陈队长，使不得使不得，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没帮上啥大忙，可受不起您这礼啊。” 陈周却一把拉住二愣子的手。 用力地握了握。 诚恳地说道：“二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以前您当村长的时候，为村里做了多少好事，帮了我多少忙，我都记在心里呢，您肯定受得起的！” 阳光洒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二愣子听了。 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点了点头。 陈周接着说道：“二哥，还得麻烦您跟我一起过去农场一趟，指认一下王虎他们几个，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说。” 二愣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陈周又看向陈凡、白落珠跟李小莲。 笑着说道：“你们几个也一起过去吧，把事情的经过再跟我说一说，咱们把这事儿彻底弄清楚。”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 一行人在陈周的带领下，朝着农场的方向走去。 “你小子，好好给我说说，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周告诉陈凡。 “对了，你堂舅也在我那儿！但他说，具体的情况还是要你来说。” “本来那赵六子来报告说有情况，我们听他那描述，就知道谁你小子。” “可你堂舅非要跟我杠，说你去了纳塔族治疗耳朵，不可能来赵家村……诶对，你的耳朵好了？” “已经好了的。”赵凡笑着回答道。“这事儿啊，说来话长，而且，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陈周笑道：“不着急，先去农场，你堂舅也在等着，他还说真要是你，就跟我赌两块钱！” “哈哈哈！他这不是输定了吗？” 前面被押着走的王虎等，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要早知道陈凡跟农场大队队长这么熟，那是给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跟陈凡这么搞的啊！ 到了农场之后，王虎等人先被带下去。 然后陈周给安排了饭菜，大家伙儿一起去食堂吃。 “老姜！我就说你输定了哈哈哈！” 一到食堂，陈周就看着姜昆大笑起来。 姜昆瞧见陈凡，立马起身道。 “小凡！真是你小子啊！我还说你不可能跑去赵家村，结果你小子啪啪打我脸！” 陈凡无奈地笑道。 “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自己咋走到赵家村的都不清楚。”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五章 跟唱大戏似的 “说是被土球子咬了！” 陈周道。 “被蛇咬了？”姜昆急忙上前来关心。“咬哪里啊？” 陈凡一脸的惆怅，这让他咋说？ “堂舅，都好了，就别问了呗。” 说着，旁边的白落珠噗嗤一声了出来。 姜昆看这情况，心里头顿时明白有事儿。 “你咋跟白落珠同志搞到一块去了？” “你这人！”陈周马上说道。“说话咋这么难听呢？” “人家女同志在场呢！啥叫搞到一块儿去了？” “是人白落珠救了陈凡！对了，差点忘了，赵二哥，也帮了你们家陈凡！” “说是……这个有了幻觉，走到的赵家村，然后被赵二哥给收在了他们家养伤的。” “这要是中了蛇毒，去了别的地儿啊，那是想都不敢想！” 姜昆急忙过去握住了二愣子的手说道。 “不好意思，二哥，我这忙着关心侄子了，没注意到您。” “这事儿啊，还得感谢您才是。” “姜所长，你客气了。”二愣子道。“我这村长都没当多少年了，你们这一个个的还叫二哥。”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陈周笑道。“就您老当年做的那些事，放到现在，那也没几个人敢！” “这一声二哥咋了？而且，我跟您说，这次我带您过来。” “是让您看看我这农场环境咋样，要还对付的话，就在这儿住了。” “反正您那儿子跟没有一样，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留在赵家村，吃住都不方便！” 二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还是不麻烦陈队长了，我稍微坐坐，等小凡没事了，我就走。” “这娃子啊，我喜欢得很，有本事！” “伤没好利索，就上山帮我打猎去了。” 陈凡之前还暗自寻思，二愣子叔就这么明晃晃地带着自己上山打猎。 该不会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赵家村离农场近的话，这事儿搞不好被抓到得算是偷猎了。 所以当时陈凡一是想去帮忙，二，要是被抓到了，也能说是自己决定的。 毕竟他这个管理员在这边山上也一样有权利。 但是万万没想到二愣子叔居然这么有背景啊。 自己堂舅跟陈周都这么尊重他！ 当下，陈周也没客套啥，说先去吃饭，后面的慢慢再讲。 吃饭的时候，陈周搞了点酒来。 白落珠居然会喝，跟着喝得不亦乐乎。 李小莲就差点意思了，喝了一点儿就脸红上头，所以不太敢让她继续。 吃着，喝着，陈周喝姜昆也让陈凡把事情给说说。 陈凡就从那天上山找水源开始说起。 一直说到后面遇见那些来报复的红毛，然后自己被泰哥救了。 第二天却又遇见找军火库的红毛，跟过去就遭遇了黑熊，给自己耳朵震聋了。 听到这里，白落珠，李小莲还有二楞子都来劲儿了。 纷纷问他后来咋样，陈凡也不卖关子，把后续去了纳塔族治疗的事情说了。 但是宁吉雅给他做什么仪式的那儿没有说，不好意思。 接着去救族长儿子，在山洞里遇到山魈，大猩猩，蝙蝠那些事儿。 陈凡跟说书一样，从一开始就他们几个，到后面，农场没事儿的同志聚拢过来。 一开始是在窗口听，后面就干脆跑进来了。 说到最后陈凡他们出了山洞就找到了军火库，然后遇上李三爷等人的时候。 这食堂已经挤满了人！ “所以，你就这么跑回来了，那些东西，啥也没拿？”姜昆问。 陈凡道：“那我哪里敢啊？那几个红毛被山魈围攻都没死！” “还跟李三爷联合了，我回去不是找死吗？” “嘶！”姜昆皱起了眉头。“这不像是你小子的作风啊！” 陈凡哭笑不得：“堂舅，你给我说的像啥了！” “逗你的。”姜昆道。“你说的这些，确实很重要。” “我是没想到刘三胖他们居然是一个完整的组织。” “要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事儿不解决，后续有更大的麻烦。” “军火都运过边境了，这些红毛狗是真大胆！” 说着，不知谁来了一句。 “咱去给他们都干了！妈的，就看不得外国狗欺负咱自己人！” 姜昆一抬头，才发现食堂挤满了人。 “不要，啥时候来这么多人啊？” 这些人都笑了起来。 “没办法，陈哥说的故事太吸引人了。” “对对对，就跟小时候听那唱大戏的一样。” …… “行了行了！”陈周起身道。“你们都跟着掺和什么？” “前面的能听，可这后面的事儿，属于是机密！” “现在虽然你们听了去，但要记住！谁敢出去乱说！” “看我怎么削他！” 一群人都急忙点头，纷纷捂嘴。 陈周一摆手，说道。 “都去做事吧！别围着了，故事到这里就行。” “队长，让我们再听会嘛！”马上就有人抱怨道。 陈周无奈地骂道：“听个求啊！人都回来了，没了！” “不用做事啊你们！去去去！” 这群人这才都散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陈周眉头皱的很紧。 “小凡这事儿做得对，早点回来报告是正确的。” “对方说两个月内，我估摸着是在铁路上有点儿什么人脉。” “中途在原始林子的位置下车。” “那边目前管得很严，两个月能有一次拉货的就不错了。” “所以那家伙说的是真的？”陈凡问。 陈周道：“应该是真的，而且，没人买他们的武器的话，贸然运进来，确实麻烦。” “可我咋觉得这些人没必要为了李三爷他们出卖他们的自己人呢？” “陈队，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陈凡道。“要么，他们跟那偷渡边境的没什么交情！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们是想在咱这边发展。” “要么就是，跟您说的一样，这狗日的诓骗那老东西呢！” “到时候李三爷他们过去，一准被拿下，到时候李三爷他们手里的东西都归了对方不说，军火库也是对方的了！” “我觉得这个可能最大！”姜昆也开口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发现的那个箱子，到底是啥？” “又是木箱子，又是套了铁块块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还是家里好啊 姜昆一听陈凡说到那木箱子的事儿，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他拍着桌子说：“啥玩意儿难以破解的？不就是个破箱子吗？找两把钢锯，咔咔锯开不就得了！还能有啥秘密藏里头？” 陈凡挠了挠头，也跟着乐了。 他脸上露出点无奈的神色：“堂舅，你说得轻巧，那箱子可不是随便锯的。” “上面全是老木匠的手艺，看着像是机关活儿，做得那叫一个精细。” “我琢磨着，里头的东西八成不简单，可惜还没能打开瞧瞧。要锯也得过去那边才成，东西还在山洞里呢。” 陈周眯着眼，摸了摸下巴。 他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既然李三爷他们跑去土匪山寨里头暂住，那山洞里肯定没多少人把守。” “要我说，不如先带人去把那边给端了，再顺着线索跟踪李三爷他们。这事儿不能拖，越早弄清楚越好。” 陈凡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认同的光：“我也这么想。” “不过，陈队，我得先回趟家。出来这么久，俺娘她们惦记得紧，我得回去看看。” 姜昆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咧嘴笑道：“那是应该的。你妈跟你妹子，天天念叨你耳朵的事儿。” “生怕你有个啥闪失。你先回磨盘营，陪她们两天。” “我这边调动人手也得花点工夫，等弄好了，我去你家找你。” 陈凡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候，李小莲插话进来。 她声音里带点委屈：“陈凡哥，我也想回磨盘营。” “咱们去帮别的村子，人家都客客气气的，就赵家村，除了二愣子叔，一个个凶得跟啥似的，我不想留了。” 白落珠也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赵家村的井没啥大问题了，早上我去看过，连着打了好几个，都出水了。咱们该干的活儿也干完了。” 二愣子听了这话，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 他叹了口气：“你们俩女娃子都是好样的，是俺们赵家村对不住你们。”他低头搓了搓手，声音里满是愧疚。 白落珠赶紧摆手，笑着说：“二愣子叔，你可别这么说。你帮了我们不少，哪有啥错啊。” 陈周乐呵呵地接过话头：“都没错，在这儿的哪能有坏人。” “不过赵家村那帮混混是得整治整治，一个个不学好，就知道瞎搞！过段时间，我得好好拾掇拾掇。” 他顿了顿，又看向陈凡他们，“你们想回就早点走吧，天黑了路不好赶。” 陈凡点点头，招呼白落珠和李小莲：“那咱们这就动身。” 二愣子本想说回赵家村，可陈周和姜昆硬是拉住他，非让他在农场多待几天，说是玩两天，实则是不想他一个人回去没人照应。 二愣子拗不过，只好红着脸应了。 一行人出了农场，陈凡带着白落珠和李小莲往磨盘营走。 路上，李小莲蹦蹦跳跳，脸上满是笑模样。 她扯着陈凡的袖子说：“陈凡哥，我可真崇拜你！没想到你上一次山，能碰上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儿！” “你咋那么厉害，又打红毛，又对付野兽，还跑山洞里冒险，简直不要太强！” 陈凡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说：“哪有啥厉害的，就是运气不好，全给遇上了。” 他低头踢了块小石头，嘴角却不自觉翘起来。 李小莲不依不饶，眼里亮晶晶的：“啥叫运气不好啊？你那本事，村里谁不知道！” “红毛都收拾了，黑熊都不怕，还有山魈大猩猩，换别人早吓得腿软了！”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活像个小丫头在吹自家哥哥。 陈凡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行了，别吹了，再吹我都飘了。” 他瞥了眼旁边的白落珠，见她低头走路，一句话没吭，心里纳闷她咋不说话，可也没多问。 走到磨盘营，天色已经擦黑。 李小莲和白落珠停下脚步。 李小莲冲陈凡挥挥手：“陈凡哥，我们回知青社了。改天再来找你玩啊！” 白落珠也点点头，脸上挤出个浅浅的笑。 “行，随时来。”陈凡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半山腰自家那猎人木屋跑，心里急得像啥似的，想赶紧见着娘和妹妹。 磨盘营的山路弯弯曲曲，陈凡家住得不跟村里挨着，独门独户在半山腰上。 一圈木头桩子围成个院子，屋子是用粗壮的松木搭的，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烟囱里冒出淡淡的炊烟。 院子里，几只小兽窜来窜去。 那只白狐狸锦姒懒洋洋地趴在木桩子上，毛色雪白，尾巴一甩一甩的。 半大的白老虎泰哥蹲在一边，嘴里叼着块干柴，咔嚓咔嚓咬得欢。 两只小狼崽，阿宝和灰灰，毛还没长齐，围着泰哥转圈，嗷嗷叫着要抢吃的。 陈凡一推开院门，锦姒耳朵一动，立马从木桩子上跳下来，嗖地蹿到他脚边，拿脑袋蹭他裤腿。 陈凡弯腰抱起它，锦姒顺势跳到他怀里，眯着眼舔他下巴。 泰哥也放下干柴，摇着尾巴凑过来，拿大脑袋拱陈凡的腿。 阿宝和灰灰更是兴奋得围着他打转，小爪子扒拉他鞋子。 “小凡回来了！”屋里传来姜秀的声音。 门吱呀开了，姜秀探出头来，手上还攥着擀面杖，满脸惊喜。 “耳朵咋样了？纳塔族那大祭司治好了没？俺跟你妹子担心得觉都睡不好。” 陈凡抱着锦姒，拍拍耳朵，咧嘴一笑：“娘，好了，听得清清楚楚。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锦姒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细细的哼哼声，像是在附和。 姜秀松了口气，拍了他肩膀一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你妹子跟塔利亚在里头呢。” 她回头喊了声，“霜儿，塔利亚，陈凡哥回来了！” 屋里蹦出个七八岁的小丫头，陈霜儿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花布袄，扑过来抱住陈凡的腿：“哥！你咋才回来啊？我跟锦姒都想你了！” 她仰着小脸，眼里满是高兴。 锦姒从陈凡怀里跳到地上，绕着陈霜儿转了一圈，尾巴扫过她的小腿。 紧接着，塔利亚也走了出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七章 哟，你脸红了？ 这丫头一头棕色卷发，眼睛蓝汪汪的，个子高挑，穿着件旧棉袄，袖子卷到手肘。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陈凡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耳朵没好，还在山上迷路了呢。” 陈凡乐了，拍拍她的手：“咋可能迷路？我这守山人的本事可不是白练的。” 他走进屋，锦姒又跳回他怀里，泰哥跟在后头，阿宝和灰灰颠颠地跑进屋。 姜秀忙活起来，招呼大家坐下：“饿了吧？我再给你们炒个鸡蛋，家里还有几个攒着的。” 陈凡坐下，锦姒趴在他腿上，眯着眼打盹。 泰哥蹲在一边，拿大脑袋蹭他膝盖，阿宝和灰灰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 塔利亚一边帮姜秀端碗，一边打趣：“陈凡哥，你这些小家伙可真黏你。泰哥还惦记着山上的事儿吧？” “可不是。”陈凡摸摸泰哥的脑袋，“这家伙救过我一命，我欠它的。” 他抬头看向锦姒，心里暗自嘀咕，这狐狸越来越通人性，怕是快成精了。 它瞅准时机，跳到桌上，拿爪子拨拉了个窝窝头。 姜秀笑骂道：“锦姒，你个馋嘴的，给你留着呢，别抢！”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起来。 姜秀夹了个窝窝头给陈凡：“小凡，多吃点，别光顾着跟你那些宠物玩。” 陈霜儿咯咯笑着，喂了块鸡蛋给阿宝和灰灰，两只小狼崽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油。 吃着饭，陈霜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哥，你耳朵咋聋的呀？娘说熊瞎子吼的，是真的吗？” 陈凡咽下一口窝窝头，点点头：“真事儿。那天在山洞里，黑熊一嗓子，震得我啥都听不见了。后来纳塔族的大祭司给我治的，弄了好些草药，熏了好几天才好。” 姜秀叹了口气，手里的筷子顿了顿：“下回可别这么冒险了，山上啥都有，咱守着就行，别老往里钻。” 塔利亚却笑起来：“陈凡哥这胆子，谁拦得住？他不冒险，咋能当管理员呢？” 她说着，拿筷子敲了敲碗沿，蓝眼睛里闪着光。 一顿饭吃得热乎乎的，天黑透了，姜秀收拾碗筷，陈凡带着塔利亚去喂阿宝和灰灰。 月光洒在院子里，照得木桩子影子拉得老长。 锦姒跳到陈凡肩上，泰哥跟在旁边，阿宝和灰灰围着食盆转。 陈凡心里踏实，总算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院门就被敲得咚咚响。 陈凡迷迷糊糊爬起来，开门一看，李小莲和白落珠站在外头。 李小莲提着个布袋子，笑得跟花似的：“陈凡哥，我们来看你了！这是我昨晚烙的葱油饼，给你尝尝。” 白落珠手里拎着几个苹果，点点头说：“村里分了点果子，给你带几个。” 陈凡接过来，乐了：“你们咋这么早？进屋坐吧。” 他回头喊，“娘，塔利亚，小莲跟落珠来了！” 锦姒从屋里窜出来，跳到陈凡肩上，拿脑袋蹭他耳朵。 姜秀迎出来，招呼俩丫头进屋。 塔利亚跟在后头，手里端着碗玉米糊糊，看见李小莲那熟络劲儿，眼角抽了抽。 她放下碗，语气有点酸：“陈凡哥，你这朋友挺多啊，还都这么大方。” 李小莲没听出味儿，笑嘻嘻地说：“陈凡哥帮了我们那么多次，这不算啥。” 白落珠瞅了塔利亚一眼，低头剥了个苹果递给陈霜儿，没吭声。 陈凡看出点苗头，赶紧岔开话题：“家里肉不多了，我得去山上弄点回来。塔利亚，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塔利亚眼睛一亮，立马点头：“行，我正想活动活动。” 李小莲一听，忙说：“陈凡哥，我也想去！” 白落珠也抬头：“我也行。” 陈凡摆摆手，皱眉道：“磨盘营后山可不比赵家村那边，野物多，危险大。你们俩还是别去了，回头我给你们带点野鸡啥的。” 俩丫头有点失望，可见陈凡态度硬，只好点头。 姜秀叮嘱：“小凡，带上枪，别大意。” 陈凡应了一声，扛上他的五六半步枪，这老伙计，可把陈凡想死了，猎枪则递给塔利亚：“你用这个，轻点。” 塔利亚接过猎枪，笑眯眯地说：“陈凡哥，你对我真好。” 她背上篓子，跟在陈凡后头，锦姒跳到陈凡肩上，泰哥摇着尾巴跟在旁边。 陈凡回头嘱咐阿宝和灰灰：“你们在家待着，别乱跑。” 两只小狼崽呜呜叫了两声，乖乖趴在院子里。 出了院子，山风吹得松林哗哗响。 塔利亚走在一边，忍不住问：“陈凡哥，那俩丫头咋回事？老往你跟前凑。” 陈凡乐了：“你吃啥醋啊？她们是知青，跟我熟点罢了。” 塔利亚哼了一声，蓝眼睛瞪着他：“我可不管，我得看着你。” 她顿了顿，又说，“对了，你之前说受伤休息的那个山洞在哪儿？带我去瞅瞅。” 陈凡一愣，挠挠头：“打猎呢，去那儿干啥？” “就想看看。”塔利亚凑近他，胳膊蹭着他肩膀，笑得有点俏皮，“你不是说那儿挺隐蔽的吗？咱俩去待会儿。” 陈凡被她弄得脸一热，咳了一声：“行吧，走。” 山路崎岖，俩人爬了半小时，到了那山洞口。 洞外杂草丛生，里头黑乎乎的，风吹进来带点潮味。 陈凡点了根火把，走在前头：“小心脚下，当初我在这儿躲了一宿。” 塔利亚跟进来，四下打量，火光映在她脸上，衬得那双蓝眼睛亮晶晶的。 锦姒忽然就跳下去了，自己跑进了山洞，泰哥跟着进去，塔利亚看了一眼这俩小家伙，对它们的懂事点赞！ 随后，她忽然拽住陈凡的胳膊，把他往洞壁上一推，笑着贴上来：“陈凡哥，这地方真安静。” 陈凡手里的火把晃了晃，脸红到耳根，嗓子有点干：“你干啥呢？” 塔利亚没说话，踮起脚，嘴唇蹭上他的下巴，气息热乎乎的：“不干啥，就想跟你待着。” 陈凡心跳得跟擂鼓似的，火把差点掉地上。 他低头看着她，喉头滚动，干脆扔了火把，一把搂住她腰。 洞里光线暗下去，火把在地上冒着火星，俩人的影子贴在一块儿，晃晃悠悠。 塔利亚咯咯笑出声，手指勾着他衣领：“陈凡哥，你脸咋这么烫？” 陈凡没吭声，低头堵住她的嘴，山风吹进洞里，卷走了一地杂草。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八章 招架不住 一个小时后，陈凡从山洞里走了出来，手里攥着几根干枯的松枝，肩上扛着一捆粗壮的柴火。 他回头瞅了眼洞口，火光从里头透出来，映得洞壁上一片暖黄。 山风吹过，松林哗哗作响，夹杂着远处野物的低鸣，没雪了，山上倒是挺悠闲。 他作为磨盘营的守山人，林区管理员，这片山林是他守了多年的地盘，每一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把柴火扔到洞口，转身又钻了进去。 洞里，塔利亚懒洋洋地靠在火堆旁，手里拿根细树枝逗着泰哥玩儿。 那只半大的白老虎蹲在地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伸出爪子去拍她手里的树枝，嘴里还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像是在撒娇。 火堆噼啪作响，火星子跳了几下，映得塔利亚那张混血的脸蛋儿红扑扑的，蓝眼睛在火光里亮得晃人。 陈凡蹲下来，把刚捡的柴火添进火堆里，瞅着塔利亚乐呵呵地说：“你现在咋不怕泰哥了？以前不还老躲着它吗？” 塔利亚歪头一笑，手指轻轻挠了挠泰哥的下巴，泰哥舒服得眯起眼，拿大脑袋蹭她的手。 她声音里带着点得意：“小老虎有啥好怕的啊？再说，泰哥这么懂事，跟你似的，听话得很。” 陈凡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泰哥的背，毛茸茸的手感让他嘴角翘了翘：“我离开这一个来月，泰哥好像长大了不少啊。” “是吃得多。”塔利亚放下树枝，靠着洞壁伸了个懒腰，“不过家里没吃的了的时候，它居然会自己跑出去找点吃的回来。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野兔子啥的，可神气了。” 陈凡乐了，摸着泰哥的脑袋说：“它一直就这样。以前我在山上养它的时候，它就知道自己出去找食儿，省了我不少心。” 他顿了顿，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你在这儿歇会儿，我出去打点猎物回来，家里肉不多了。守山人不能光守着，得管好这片林子，也得管好自家的灶台。” 塔利亚一听，立马从地上蹦起来，蓝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也去！” 她拍拍身上的土，凑到陈凡跟前，“别让我一个人待着，多没意思。” 陈凡低头瞅了眼锦姒，那只雪白的狐狸正蜷在火堆边，眯着眼舔自己的爪子，一副懒得动弹的模样。 他皱了皱眉：“你看锦姒这样子，估计是山洞里暖和，它不想走。要不你也留下得了，陪着它们。” 塔利亚撇撇嘴，伸手拽住陈凡的胳膊，晃了晃：“我不！我就要跟你去。让泰哥和锦姒留下看火，咱们俩出去多好。” 她笑得有点俏皮，胳膊故意蹭着他，弄得陈凡耳朵根子有点热。 陈凡拗不过她，叹了口气：“行吧，拿上枪，走。” 他扛起自己的五六半步枪，又把猎枪递给塔利亚，“小心点，别乱开。山里不比平地，野物多，别给自己找麻烦。” 塔利亚接过枪，笑眯眯地背上篓子，跟在他后头。 锦姒抬起头瞅了他们一眼，又低头舔爪子，泰哥则摇着尾巴趴到火堆边，守着那堆柴火。 陈凡回头叮嘱了一句：“你们俩老实待着，别跑远。” 说完，带着塔利亚出了山洞。 山路崎岖，松针铺了一地，走起来沙沙作响。 陈凡在前头开路，手里的枪扛在肩上，步子稳得像踩着节拍。 塔利亚跟在后头，手里攥着猎枪，蓝眼睛四下打量，嘴里还不闲着：“陈凡哥，这山里啥都有，你咋知道哪儿有兔子？” 陈凡回头瞅她一眼，嘴角一翘：“干守山人这行，耳朵和眼睛得活。兔子爱在灌木丛边打洞，地上有新鲜的脚印和粪蛋儿，那就是窝。你跟着我，别乱跑。” 他顿了顿，指着不远处一丛低矮的荆棘，“那儿，像是有动静。” 俩人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陈凡蹲下来，拨开荆棘，果然见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洞边散着几颗黑乎乎的兔子粪。 他低声说：“在这儿等着，我去那边堵它。” 说完，他绕到另一边，捡了块石头往洞口附近一扔。 “砰”一声，洞里窜出一只灰兔子，毛色跟地上的枯草混一块儿，蹦得飞快。 塔利亚眼睛一亮，举枪就要瞄，陈凡赶紧按住她的手：“别急，离太远，打不中。等它跑近点，二十米之内再开枪。” 塔利亚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放下枪，跟着陈凡悄悄往前挪。 那兔子蹦了几步，停下来啃了口草，陈凡一挥手，低声喊：“现在！” 塔利亚扣动扳机，“砰”一声，枪响震得松林里的鸟都飞了起来，可惜子弹擦着兔子耳朵过去了，兔子一蹿，又钻进草丛里。 “哎呀！”塔利亚跺了跺脚，懊恼地瞪着枪，“我明明瞄准了！” 陈凡乐了，拍拍她的肩膀：“你会用枪，可打猎这活儿不光靠瞄准。野物跑得快，你得算好提前量。我教你。” 他从篓子里掏出根细绳，捡了块石头绑上，递给她，“先别用枪，用这个练练手。兔子跑出来，你得猜它下一步往哪儿蹦，把石头扔到它前头。” 塔利亚接过绳子，蓝眼睛闪着光，兴致勃勃地点头：“行，我试试！” 她挽起袖子，跟着陈凡又找了个兔子洞。 这回陈凡没扔石头，他拿根树枝捅了捅洞口，里头果然又窜出一只兔子。 塔利亚抡起绳子，石头嗖地飞出去，正砸在兔子前头，兔子一愣，撞了个正着，扑腾了两下就不动了。 “成了！”塔利亚蹦起来，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扑过去捡起兔子，举到陈凡面前，“陈凡哥，你看我厉害不？” 陈凡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厉害，学得快。” 他接过兔子，熟练地用绳子绑好挂在腰上，“走，再找一个，教你怎么逼洞里的出来。” 俩人一路说笑着，塔利亚故意挨着陈凡走，时不时拿肩膀蹭他胳膊，弄得陈凡心里痒痒的，却又不好说啥。 作为守山人，他常年在山里摸爬滚打，风里来雨里去，这点小动作对他来说不算啥，可塔利亚那股子热情劲儿，倒是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一百九十九章 黄皮子？贼娃子！ 正走着，草丛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陈凡耳朵一动，立马停下脚步，低声说：“别动，有东西。” 他眯着眼往草丛里瞅，塔利亚也屏住气，攥紧了猎枪。 守山人靠的就是这份警觉，他太清楚山里的动静意味着啥。 没等俩人反应过来，一只灰黑色的狗獾猛地蹿了出来。 这家伙个头不大，比家猫略大点，可模样凶得吓人，尖牙露在外面，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动作快得像道影子。 狗獾在东北林子里不算稀奇，学名叫“欧亚獾”，性子烈，护食得很，遇上猎物或者威胁，能跟你拼命。 陈凡腰上的兔子晃了晃，那狗獾鼻子一嗅，嗖地扑过来，张嘴就咬，爪子刨地带起一串泥土。 “小心！”陈凡一把推开塔利亚，自己侧身躲开，狗獾一口咬了个空，撞在树干上，发出一声闷响。 它回头龇着牙又冲过来，那股子狠劲儿像是非要把兔子抢到手。 陈凡骂了声：“这玩意儿还挺横！” 他没急着开枪，山里开枪声传得远，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干脆抄起手里的五六半步枪，用枪托狠狠砸下去。 狗獾灵活得很，一扭身躲开，爪子在地上刨出几道浅坑，嘴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又扑向陈凡的腿。 塔利亚急了，举起猎枪就要打，陈凡喊道：“别开枪，近了伤着自己！” 他一脚踹过去，正中狗獾肚子，把它踢得翻了个跟头，摔在地上吱吱叫了两声。 这东西皮糙肉厚，耐打得很，翻身爬起来，张着嘴还想扑。 陈凡冷笑一声，枪托横扫过去，正砸在它脑袋上，力道拿捏得刚好，狗獾抽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他喘了口气，擦了把汗：“这东西护食，逮着啥咬啥，幸好没带伤。狗獾这玩意儿，力气大，牙尖爪利，东北林子里常见，冬天饿急了连野猪崽子都敢抢。肉倒是香，炖起来油乎乎的，就是皮不好剥。” 塔利亚拍拍胸口，蓝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吓死我了！这啥玩意儿啊，跑这么快！” 她凑过去，用枪管戳了戳狗獾，“能吃不？” 陈凡乐了：“能吃，肉还挺香。带回去炖了，搁点山蘑菇，味儿更足。” 他弯腰捡起狗獾，掂了掂分量，“这只得有十来斤，够吃两天。” 他顿了顿，又说，“狗獾这东西，胆子小的时候跑得快，发起狠来可不怕人。以前我巡山，见过它跟狼抢食，硬是把狼咬跑了。” 塔利亚啧啧称奇，蹲下来摸了摸狗獾的毛：“看着挺凶，没想到这么能打。” 她抬头冲陈凡一笑，“你收拾它跟玩儿似的，真厉害。” 陈凡摆摆手：“守山人干久了，啥都得会点。” 他刚要绑起狗獾，却发现腰上的兔子没了，低头一看，绳子断了一截，兔子滚到草丛边。 “坏了！”陈凡皱眉，赶紧跑过去找，刚瞅见兔子躺在那儿，一道黄影子嗖地闪过，一只黄皮子叼着兔子就跑，尾巴一甩，钻进灌木丛里。 “黄皮子！”塔利亚喊了声，提起猎枪就要追，陈凡拉住她：“别急，这东西狡猾得很，咱们慢慢跟。” 他扛起枪，带着塔利亚沿着黄皮子的脚印追过去。 山林里光线暗，松针铺得厚，黄皮子跑得快，转眼就不见影儿了。 俩人追了十来分钟，前面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陈凡耳朵一动，立马拉着塔利亚蹲下，低声说：“有人。” 他拨开草丛往前瞅，果然见着两个穿着破棉袄的男人，正蹲在棵大松树下，手里攥着根粗木棒，旁边还放着个麻袋，袋子里鼓鼓囊囊的，像装了啥活物。 守山人的职责让他眉头一皱，这片林子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动的。 “……这兔子肥得很，拿到集市上能换点油。”其中一个男人压着嗓子说，另一个点点头，拿刀子在树皮上划拉，“再弄两只狍子，过年就不愁了。” 陈凡眯起眼，心里一沉：偷猎的。 他守着磨盘营后山多年，最见不得这种破坏山林的家伙。 他低声对塔利亚说：“你在这儿别动，我过去收拾他们。” 塔利亚拽住他胳膊，小声说：“我跟你一块儿去，两个人好办事。” 她蓝眼睛里闪着光，明显不放心他一个人上。 陈凡犹豫了下，点点头：“行，跟紧我，别出声。” 他端起五六半步枪，猫着腰摸过去，塔利亚攥着猎枪，紧跟在后头。 山风吹过，松林里一股子寒气，俩人脚步轻得跟猫似的，慢慢靠近那两个偷猎者。 离近了，陈凡看清麻袋里装着两只兔子和一只半大的狍子，绳子绑得死死的，狍子还在扑腾。 他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枪口对准那俩人，沉声喝道：“别动！把袋子放下！” 两个男人吓了一跳，手里的木棒和刀子哗啦掉地上，抬头一看陈凡那架势，脸都白了。 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陈、陈凡兄弟，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别、别误会啊！” “误会？”陈凡冷笑，枪口没放下，“偷猎还敢说误会？磨盘营的山是你家后院啊，想拿啥拿啥？” 他上前一步，踢开地上的木棒，“袋子打开，把东西放了。” 另一个男人赶紧赔笑，哆哆嗦嗦地解开麻袋：“是是，咱们放，咱们放！” 兔子和狍子一撒开，立马蹿进草丛里跑了。 那男人抹了把汗，抬头瞅着陈凡：“兄弟，这不就想弄点吃的吗？没啥大事儿吧？” 陈凡瞪了他一眼：“没大事儿？山里的野物是大家的，不是让你随便糟蹋的。下回再让我逮着，直接送陈周那儿去！” 他顿了顿，收起枪，“滚吧，别在这儿晃。” 俩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地上的刀子都没敢捡。 塔利亚从草丛里钻出来，拍拍手乐了：“陈凡哥，你这气势真够吓人的，跟管山的大爷似的。” 陈凡哼了声，扛起枪：“守山人就得这样，管不住这帮家伙，林子早没了。” 他回头瞅了眼跑远的兔子，叹了口气，“可惜那只黄皮子没追上，白丢了只兔子。” 塔利亚凑过来，胳膊蹭着他肩膀，笑眯眯地说：“没事儿，今天够刺激了。回去炖狗獾也行啊。” 她顿了顿，蓝眼睛眨了眨，“再说，跟你在一块儿，比啥都开心。” 陈凡被她说得脸一热，咳了一声：“行了，别贫了，回山洞收拾收拾，回家。” 他扛起狗獾，带着塔利亚往回走。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章 夜晚枪声 眼下的这头狼，个头不小，真打起来，只要给自己扑倒，那就肯定没有取胜的希望！ 陈凡很清楚这点！ 但手里没有好的家伙事儿，要说想靠着镰刀跟它拼命！ 除非近身。 说来说去，肉搏是少不了了。 这些念头在陈凡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随即，那头狼率先出动，跟个兔子似的直接窜了过来。 陈凡一把将袋子扔在地上，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差不多距他四五步左右，狼忽然跳了起来，直接往他身上扑。 陈凡冷静得出奇，早就看清楚它的一切动向。 侧身闪避的同时，狠狠地一脚踹在了狼肚子上。 这玩意儿摔在地上，翻了个跟斗，起身再度扑过来。 爪子，牙齿，都是它的武器！ 但就跟狗一样，除非能扑倒猎物，否则的话，牙齿的作用就不大。 前世的陈凡面对的敌人，又何止凶险百倍？ 早就养成了过硬的心理素质。 此刻他处变不惊。 一次又一次地吸引这个畜生跳起来扑自己。 这玩意儿的体力消耗得非常快！ 毕竟肚子都干瘪得快要贴到后背上了。 几个回合下来，拉开了距离，看着陈凡大喘气。 陈凡其实也不遑多让。 主要是这副身体太弱，再加上好几天没好好吃饭。 能坚持到现在都不错了。 不过，眼下这种非得死一个的情况。 陈凡倒是还能坚持。 命要紧！ 当下，陈凡的眼神瞥到了旁边地上的一块大石头。 故意往石头那边跳。 可只是虚晃了一下子，野狼果然上当，直接扑了过去。 但只是扑在石头上，随后，陈凡整个人跳上去，死死压在野狼身上。 抽出别在后腰的镰刀就往野狼的脖子上猛扎！ 一连扎了十几下！ 直至野狼不再动弹，陈凡这才停了下来，倒在旁边地上喘口气。 太不容易了。 谁能想到对付一头狼都差点儿交代在这里！ 不行，工具，必须多搞点！ 打猎是条路，但光靠这把破镰刀，即便是兵王都无可奈何。 念及此，陈凡直接翻身起来。 赶紧的扛上麻袋，拖着狼的尸体往回走。 刚才那种情况，不小心就可能死的是自己。 陈凡想不了太多，所以扎到了大动脉。 血都融化了不少积雪！ 这种情况，必须赶紧走，否则血腥味很可能招来野兽。 但凡这头野狼再强壮一点，或者不是饿急眼了。 陈凡都没这么容易赢！ 更别说要是有别的大型野兽靠过来了。 陈家村距离兴安岭非常近。 后山跟兴安岭是直接连通的，而且能活动的范围也不是很广。 再深入，就是原始森林。 当地人称为老林子。 就因为这样的地貌，所以什么野兽都有！ 豺狼虎豹，熊，野猪等！ 以前陈家村还有猎户，但自从上一任猎户被大狗熊吃了之后，就再没人敢上山。 所以陈凡可不想在山上过夜，没准儿第二天一睁眼，一头熊就看着你。 紧赶慢赶的，陈凡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山间的破木屋。 但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一个中年女人咋咋呼呼的声音。 “别跟我说没钱！没钱自己想办法去！”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少废话，赶紧还钱！” …… 陈朵朵站在中年妇女跟前，耷拉着脑袋。 “真没钱，大婶，我妈病了都买不起药。” 这人，就是陈凡的大婶，李荷花。 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儿。 她说的钱，是前阵子，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陈凡的母亲赵秀云没办法，才找她开口借粮。 “少装委屈！装给谁看啊？” 李荷花看着陈朵朵的样子就来气。 “没钱行啊，没钱你就去李老三家。” “人家亏待不了你的！” 陈朵朵委屈得就要哭了。 李老三就是村头的老瘸子，四五十岁的老光棍。 年轻的时候到处请人说媒，但没人肯嫁给他。 因为李老三喜欢喝大酒，喝完就撒酒疯，连他老娘都打！ 整个陈家村谁不知道？ “我不去……”陈朵朵的声音细若蚊声。 “不去？”李荷花冷哼了一声。“不去就还钱！” “拿不出钱来，我就找条绳子给你绑了送过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能反了不成！” 砰！话音刚落，门被人一脚直接踹开。 “我看谁敢！” 陈凡扛着麻袋，拖着狼的尸体出现在门口，神色凌然地看着李荷花。 刹那间，李荷花被吓了一跳。 因为陈凡腰上的镰刀都还在滴血，同时，他身上也溅了不少。 他杀了一头狼？？ 这个念头让李荷花心里很不舒服。 此时的陈凡身上也是一股子肃杀之气！ 让人望而生畏。 可，这是他吗？ 是那个自己当着他的面儿把家里东西都给搬走了，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窝囊废？ “吓……吓唬谁呢？” “不知道哪里捡了一头死狼，冒充什么打猎的？” 陈凡没搭理她，而是进屋，把麻袋跟尸体扔在一起。 随后，抽出腰上的镰刀。 李荷花顿时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要干什么？” 没办法，那生锈的镰刀上此刻还在滴血！ 换谁不害怕？ 陈凡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缓缓开口道。 “我妈借了你们家三斤粮食，就犯得着用我妹妹抵债？”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这是肉，从你家借了三斤棒子面，我现在还给你三斤肉！” “以后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讫，陈凡直接转身蹲下，用镰刀一下一下。 砍得血肉飞溅！ 看得李荷花心里直打鼓，就好像那镰刀是砍在她身上似的。 陈凡直接卸了一条腿，拿到她跟前说道。 “三斤，绰绰有余！拿着，滚蛋！” 李荷花害怕归害怕，但这可是肉啊！ 在这个年代，能吃到肉，那得是什么人了？ 不过，她双手接过狼腿，嘴上还在说着。 “凶什么凶？我是你大婶！一点家教都没有！” “还有，粮食虽然还了，但是别忘了，你爸还欠我们家一百二十块钱！” “这个钱，你们别想赖账！”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一章 报复来了？ 闻言，陈凡拿起了镰刀。 故意在她面前用手摸了摸刀刃上的血。 “你……” 李荷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拿刀吓唬你婶子？” “我告诉你，钱就是你爹借的，白纸黑字写的有！” “别以为你老子没了，就能赖账！” 陈凡冷冷地说道。 “钱，我会还。” “但现在，滚！” 李荷花觉得眼前的这个陈凡有点陌生啊。 以前无论怎么欺负，他们家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而且，陈凡就是最没种的那个！ 现在怎么好像完全不一样？ 她几乎能相信，只要再多说几句，下一秒，镰刀就能砍到自己脖子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 李荷花急忙抱着狼腿就往外面跑。 跑出了陈凡家里，她才回头大骂道。 “陈凡！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你敢拿刀威胁我！” “看我回去不让你大伯来收拾你！” 陈凡直接懒得搭理，关上了门。 这时候，病重的赵秀云竟然起来了。 “儿啊，是不是你婶娘他们又来找茬？” “我们家还能有什么给他们搬的啊？” 陈凡直接说道。 “妈，放心，从今以后，谁都不能来拿我们家的东西。” 说着，陈凡用手试摸了一下赵秀云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家里的衣服全给她盖上，还是有用的。 陈凡扶着赵秀云过去，在火炉旁坐下，这才说道。 “妈，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给你们做肉吃！” 说到肉，赵秀云这才看见了地上的野狼！ 登时吓了一跳。 “儿啊！你……你怎么拖了一头狼回来了？” “怎么回事？” “你没受伤吧？” “快让我看看！” 赵秀云说话的同时，急忙用手拉着陈凡前看后看的，就生怕他受了伤。 “妈，我没事，好得很呢。”陈凡笑着开口。 “你放心，没跟狼硬刚，我就是捡了个大便宜！” “这狼被野猪拱了，受伤了起不来呢。” 听他这么说，赵秀云才稍微松了口气。 “哥，袋子里是什么呀？” 陈朵朵眼角还挂着泪水，但注意力却被地上的麻袋吸引了过去。 陈凡起身打开了袋子给她看。 “喏，林蛙，今晚给我们朵朵熬一锅林蛙汤！” “咱们主食就吃狼肉！” “好不好？” 陈朵朵点了点头，说了个好。 陈凡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 “朵朵乖，不哭了，以后啊，没人能欺负咱们，想让你去给老瘸子做童养媳？” “他们做梦！有哥在，谁都不能对我们朵朵怎么样！” 陈朵朵小脑袋再次点了点头。 “嗯，有哥在，我不怕。” “真乖，去火炉边等着吃肉吧。”陈凡摸了摸她的脑袋。 随后，陈凡马上开始处理狼肉，狼皮剥下来，处理之后可以做衣服。 但不着急，狼皮的处理过程很麻烦。 陈凡剥下来后，就先用盐腌制，然后挂起来等晾干。 接着把林蛙，狼肉一并处理了，又去院子里劈了柴火。 狼肉就直接烤着吃，林蛙则是熬了一大锅汤。 现在赵秀云跟陈朵朵都很需要补补身体。 尤其是赵秀云，生病的人，得吃好的，才能更快康复。 狼肉烤得滋滋冒油，陈凡马上撕了一块先给母亲。 又给陈朵朵弄了一块，最后才轮到自己。 一家人就这么整整齐齐地吃着烤肉，喝着林蛙熬的汤。 赵秀云大概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家里还能出现这种情景。 自从陈凡的父亲走后，一家人就没过一天像样的日子。 即便是房子被前妻的子女霸占，他们只能搬到了山上来。 那一家子都没能放过他们。 李荷花口中的一百多块钱，是当初陈凡的父亲盖房时借的钱。 不仅仅是借了陈凡大伯家，还有他二叔，三叔几家人都欠下了。 其他两家还好，知道这些年他们家过的什么日子，也没有催过。 唯独李荷花一家，隔三差五来要账。 拿不出钱来，要么搬走家里的东西，要么就是想让陈朵朵去给人当童养媳。 当然，从中拿到的好处，是不可能给他们家的。 赵秀云都不记得到现在他们家有多久没好好吃过一次饭了！ 家里剩的一点点面粉，各种熬粥，稀得跟清水差不多。 在大雪下来之前，赵秀云还能在山头挖点野菜。 可自从入冬以来，野菜也没了，一家人面临的窘况让她完全没办法。 赵秀云也不想让陈朵朵去给人当童养媳。 她才多大点年纪？ 而且过去了，日子肯定好不了。 可是，继续留在家里，只能饿死。 哪怕日子不好，也好过饿死啊。 但此刻，陈凡带回来了肉。 一家人忽然有了盼头。 赵秀云端着热汤的手在颤抖，她竟然有点想哭。 差点，就差一点！朵朵就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注意到母亲的情况，陈凡开口道。 “妈，别多想，以后我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我知道您也不想让朵朵成了别人的童养媳。” “以前是儿子不懂事，不能给这个家做点什么！” “但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我们家！” “这个家有我，您放一百个心，咱先把病养好。” 赵秀云连连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一种孩子忽然长大了的感觉。 “哥，我还要。”陈朵朵嘴里还咀嚼着肉，吃得一嘴的油，抬头说道。 “好！”陈凡笑着开口。“我们朵朵想吃多少都行！” “吃完了，哥再去山上打就是！” 赵秀云刚想说点什么，劝自己孩子不要再去了。 外头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陈凡！你这个王八羔子！你给我滚出来！” “你还能耐了！居然拿刀威胁你婶娘！” “滚出来！别缩着！” 这声音是大伯陈昌贵的。 赵秀云就要起身，但陈凡已经先一步起身道。 “妈，你跟朵朵都别出去，这事儿，我来处理就行。” 赵秀云开口道：“娃啊，你大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说几句好话也就过去了。” “千万不要起什么冲突。” 陈凡笑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付这种人，还不容易吗？” “出来！”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明显是李荷花跟着回来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二章 他真的走了？ 陈凡端起枪，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瘦高个怀里的灰灰。 那小狼崽子正拼命挣扎，发出焦急的呜咽。 瘦高个咧着嘴，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又有些紧张的神情。 他挑衅地回望着陈凡：“守山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狼崽子我今儿个是带定了！” 陈凡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强压着情绪。 脑海中飞速盘算，突然，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缓缓说道：“行，不就是个狼崽子吗？我不要了，你们走吧。” 说完，他果断地转身，一步一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雪地上“咯吱咯吱”响。 几个偷猎者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眼中满是疑惑。 瘦高个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守山人咋回事？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那个矮胖子挠了挠头，嘟囔道：“管他呢，既然他走了，咱赶紧撤，别夜长梦多。” 壮汉则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麻袋，里面还有他们今天偷猎的“成果”。 而此时的陈凡，并没有真的走远。 他在一棵粗壮的松树后蹲下，这棵松树的树干足够宽厚。 恰好能将他的身形完全遮挡。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五六半步枪，透过瞄准镜，死死盯着那几个偷猎者。 泰哥和锦姒也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 泰哥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锦姒则静静地蹲在一旁，眼睛里闪烁着幽光。 随时准备听从陈凡的指令发动攻击。 瘦高个见陈凡似乎真的走了，心里一松。 放松了警惕，转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陈凡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 手指稳稳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啸而出。 精准地击中了瘦高个的右臂。 瘦高个惨叫一声，手臂一松，灰灰趁机挣脱他的怀抱。 朝着陈凡这边跑来。 “妈的，被算计了！”壮汉怒骂一声。 迅速从腰间抽出砍刀，矮胖子则慌乱地弯腰去捡地上的木棒。 陈凡趁着他们慌乱之际，再次开枪。 这一枪打在矮胖子的腿上，矮胖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疼得在地上打滚。 泰哥见时机已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一口咬住壮汉拿着砍刀的手腕，壮汉吃痛。 砍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锦姒也不甘示弱，跳起来扑向瘦高个。 锋利的爪子在瘦高个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陈凡迅速从树后冲出，几步跑到偷猎者面前。 用枪指着他们，大声喝道：“都给我老实点！” 此时的偷猎者们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瘦高个瘫坐在地，捂着受伤的胳膊，脸色苍白。 矮胖子抱着受伤的腿，疼得直冒冷汗。 壮汉被泰哥死死咬住手腕，动弹不得。 脸上满是恐惧。 陈凡收起枪，拿出绳子，熟练地将他们一一捆绑起来。 随后，他把灰灰抱在怀里，灰灰亲昵地舔着他的手。 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陈凡摸了摸灰灰的脑袋，说道：“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人把你带走了。” 陈凡看着被绑成一团的偷猎者，冷哼一声：“今天先饶你们一命。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偷猎，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完，他扛起枪，带着灰灰、泰哥和锦姒，朝着山下走去。 回到村里，陈凡先把灰灰送回了家。 陈秀看到灰灰平安归来，高兴得又蹦又跳。 一把抱住灰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灰灰，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老娘也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陈凡，欣慰地说道：“凡子，你做得对。 这狼崽子可不能让那些坏人带走。” 陈凡安抚好妹妹和老娘，转身就朝着生产队走去。 到了生产队，他找到了李大震队长。 李大震正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看到陈凡进来，连忙起身：“小凡，咋了？ 看你脸色，是不是出啥事了？” 陈凡把遇到偷猎者以及抢回灰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大震。 李大震听完，气得把手里的烟袋锅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破口大骂：“这些个混蛋，真是胆大包天！这山林是大家的，他们竟敢随意偷猎！” 骂完，他看着陈凡，问道：“小凡，你没受伤吧？” 陈凡摇摇头：“我没事儿，队长。对了，我这次还把他们都抓住了，现在扔在山上呢。” 李大震点点头：“好，干得漂亮！我这就带人去把他们弄回来。” 说着，他扯着嗓子喊道：“黑三，叫上几个人，跟我走！” 在去山上的路上，李大震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陈凡：“小凡，我还没问你呢。 你耳朵治好了？之前听说你耳朵坏了。” 陈凡笑着回答：“我跟着宁吉雅去了纳塔族部落，他们用草药和独特的法子给我治好了。 他们的族长很有本事，用熊胆、草药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给我敷药、按摩。 折腾了好一阵子，耳朵才慢慢恢复。 而且在治疗的过程中，我还了解了不少纳塔族的文化和习俗。 他们对山林的敬畏之心，真的让我很受触动。” 李大震听了，眼中满是惊讶：“纳塔族？那可是个神秘的部落。 不过能治好就好，以后巡山、抓偷猎者，耳朵可太重要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上次抓的那几个红毛，有几个拒不交代。 也就那个阿里克谢表现很好。 然后你堂舅查了他的身份，这事儿花了他不少功夫，你知道的，跨境调查，不是一般困难。” 陈凡“嗯”了一声，问道：“咋样？” 李大震笑着说：“这小子在他们国内就是钢铁厂的员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 但是交友不慎，他的几个朋友犯事了，把他给卷进来的。 这小子态度良好，上次你让你那只老虎来求救，还是他给说出对方有多少人，多少枪，具体位置在哪里这些。 要不，你那白虎急得要命，又不能说人话。 现在，阿里克谢不想回去，自愿留在了磨盘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三章 亲自带队 “他说在这里他能重新开始，而且他对咱们这里的山林也有了感情，想帮忙一起守护。” 陈凡皱了皱眉：“队长，这人算是非法入境吧？留下来是不是不太好？” 李大震笑道：“那肯定啊，但他的同伙不是没抓到吗？你堂舅就说，等都抓了再说！ 先让他在这儿待着，反正他对咱们也没啥威胁，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上忙。 而且他在钢铁厂学了不少手艺，现在在村里也帮着修修补补，大家对他印象还不错呢。” 陈凡点了点头。很快，他们来到山上，把几个偷猎者带回了生产队。 李大震对陈凡说：“我这就把这些人送去派出所，你要不要去看你堂舅？他还念叨着你呢。” 陈凡想了想，说道：“不了，队长。我还想陪家人多待两天，要不还得跟着堂舅出发。 最近家里事儿也多，妹妹还小，老娘身体也不太好，我得多照顾照顾。” 李大震笑着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行，那你先回去吧。家里人也盼着你多陪陪呢。 有啥事儿随时来找我。” 陈凡从半山腰回到家，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出门一看，原来是姜昆亲自来了。 姜昆看到陈凡，开门见山地说：“陈凡，明天一大早，你带队准备去干掉李三爷那伙人了。 上面已经下了命令，李三爷他们在山林里作恶多端，偷猎、破坏山林，还打伤了不少村民。 这次不能再让他们逍遥法外了。” 陈凡一听，心里一沉，但他知道这是任务，推脱不得。 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好，姜所长，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当晚，一家人围坐在炕上，气氛有些凝重。 姜秀一脸担忧，不停地念叨：“上次上山对付红毛，遇见熊瞎子，耳朵聋了。 这才好了没多久，又得去。 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出啥意外，你可得小心啊，哥。” 塔利亚紧紧地握着陈凡的手，眼中满是不舍：“陈凡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陈霜儿则默默地往陈凡的行囊里塞着干粮和草药，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这些在路上吃，受伤了也能用得上。” 陈凡看着家人，心中暖烘烘的，他笑着安慰道：“你们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这不是还有张三、林向晴他们一起嘛，不会有事的。 而且我现在经验也更丰富了，会保护好自己的。” 陈秀还是不放心，抱着灰灰，对它说：“灰灰，你要保佑哥哥平安回来哦。” 灰灰似乎听懂了，轻轻叫了两声，蹭了蹭陈秀的脸。 老娘看着陈凡，叹了口气：“凡子，娘知道你有本事，也知道这是你的责任。 但娘就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每次你出去，娘这心就悬着。” 陈凡握住老娘的手：“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等这次任务完成，我就多陪陪您和妹妹。”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一家人就起来给陈凡做吃的。 陈秀把煮好的鸡蛋塞进陈凡的口袋，陈霜儿把热乎的饼子递给他：“哥，路上饿了就吃。” 老娘则在一旁嘱咐着：“到了山上，千万别逞强，有事儿跟大家商量着来。” 没多久，姜昆带队来了。 陈凡看着姜昆，疑惑地问：“不是让我带队吗？” 姜昆笑着说：“让你小子带队没错啊，但我得亲自跟着去，以免你小子出事儿。 你这小子，每次出任务都像去拼命似的，我能放心嘛！ 而且李三爷那伙人可不好对付，我跟着也能多一份保障。” 说完，他笑着对姜秀喊道：“姐，放心，这小子，我一定给你安全带回来。” 姜秀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都亲自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放心啊。昆子，你也得注意安全。” 随后，众人出发。 姜昆这边亲自带了张三、陈刘、林向晴等派出所的成员。 陈凡背着他的五六半，腰间别着五四式手枪，军刺也牢牢地绑在腿上。 还带上了望远镜。 一行人才上了山，没走多久，眼尖的林向晴突然喊道：“大家小心，前面有情况，好像是偷猎者！” 姜昆一听，立刻骂道：“妈的，不长记性，看来得先教训教训他们了…… 张三，你从左边包抄，林向晴，你从右边迂回，我和陈凡正面上。 都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张三和林向晴迅速按照姜昆的指示行动起来。 陈凡紧紧握着枪，目光警惕地盯着前方，脚步轻轻挪动，尽量不发出声音。 他们慢慢靠近那几个偷猎者，陈凡看到其中一个偷猎者正拿着枪，瞄准前方的一只野兔，准备开枪。 就在那偷猎者扣动扳机的瞬间，陈凡大喝一声：“住手！” 同时，他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打在偷猎者的枪上，把枪打落在地。 偷猎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攻击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看到陈凡他们。 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一个偷猎者喊道：“又是守山人，快跑！” 但他们刚想转身逃跑，就发现张三和林向晴已经从两侧包抄过来，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姜昆走上前，用枪指着他们，严厉地说：“你们这些偷猎的家伙，屡教不改。 今天非把你们送到派出所不可！” 偷猎者们面如土色，纷纷求饶：“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放过我们吧。” 陈凡看着他们，冷声道：“你们每次被抓都这么说，可哪次真的改了？ 今天必须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完，他和张三、林向晴一起，将偷猎者们一一制服并捆绑起来。 处理完这些偷猎者后，姜昆看了看天色，说道：“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儿，李三爷那伙人还等着我们去收拾呢。” 于是，众人继续朝着李三爷他们可能藏身的地方前进。 在前进的路上，林向晴开口说道：“陈凡哥，李三爷那伙人听说很狡猾，咱们可得小心点。” 陈凡点点头：“嗯，我知道。大家都提高警惕，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张三也在一旁说道：“怕啥，有陈凡哥和姜所长在，还怕对付不了他们？” 姜昆笑骂道：“你小子别轻敌，李三爷可不是好惹的，咱们得稳扎稳打。”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四章 还没开始就这么刺激 陈凡和姜昆一行人沿着茂密的林间小道前进。 脚下的积雪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湿滑的泥土和枯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殖质气味，混合着某种野兽的腥气，令人不由得屏息凝神。 “这鬼地方，还真是人间地狱啊。”张三低声嘀咕了一句，手里的步枪握得更紧了。 陈凡走在队伍前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 他的耳朵虽然恢复了一些，但依然对细微的声音格外敏感。 突然，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有动静。”陈凡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果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叫声，带着几分威胁和警告。 “是老虎？”林向晴轻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陈凡摇了摇头：“不，像是豹子。大家小心点，别分散。”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迅捷如闪电，直奔队伍中间的林向晴扑去。 林向晴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手里的枪还没来得及举起。 “趴下！”陈凡大吼一声，同时举起步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枪声在林间回荡，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黑影的侧腹。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花豹，此刻被击中后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跌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没事吧？”陈凡迅速跑到林向晴身边，扶起她。 林向晴脸色苍白，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我没事，谢谢。” 姜昆走过来，看了看那只花豹，皱眉道：“这地方还真是危机四伏，大家小心点，别再大意了。” 队伍继续前进，但气氛明显变得更加紧张。 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陈凡走在最前方，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不敢有丝毫松懈。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林子里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空气中那股腥气越来越浓。 陈凡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拨开地上的一层枯叶。 “怎么了？”姜昆走过来问道。 陈凡指着地上的一串脚印，低声道：“是野猪的脚印，而且不止一只。看这痕迹，应该是最近留下的。” 姜昆皱了皱眉：“野猪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得绕开。” 陈凡点了点头，正准备示意队伍调整方向，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树枝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低沉的咆哮。 “糟了！”陈凡低喝一声，“它们发现我们了！” 话音未落，十几头体型庞大的野猪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獠牙闪烁着寒光，直奔队伍扑来。 “散开！别硬拼！”姜昆大声喊道，同时举起步枪，朝着为首的野猪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那头野猪应声倒地，但其余的野猪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更加疯狂地冲了过来。 陈凡迅速拔出军刺，朝着最近的一头野猪扑了过去。 他一脚踢开野猪的头，手里的军刺精准地刺入了它的颈部。 野猪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张三和林向晴则背靠背站着，朝着冲过来的野猪开枪。 他们的枪法虽然不如陈凡精准，但胜在配合默契，成功击退了几头野猪。 泰哥和锦姒也没闲着，泰哥一口咬住了一头野猪的后腿，硬生生将其拖倒在地，锦姒则灵巧地跳上一头野猪的背，用锋利的爪子抓瞎了它的眼睛。 “退！别恋战！”姜昆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喊道。 队伍迅速后撤，野猪群虽然凶猛，但也不敢太过靠近枪口，最终在几次冲锋后停了下来，发出一阵威胁的低吼后，转身消失在林间。 “呼——”张三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这帮畜生，还真是不要命。” 陈凡收起军刺，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危险后，才说道：“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林向晴摇了摇头，但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姜昆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多亏你反应快，不然咱们今天可得吃大亏。” 陈凡笑了笑：“走吧，前面应该快到下山的路了，希望别再碰上什么麻烦。” 队伍继续前进，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林间的光线变得愈发昏暗，空气中那股腥气也逐渐消散。 陈凡看了看表，已经走了快三个小时，原始丛林的边缘就在前方。 “前面就是下山的路了。”陈凡指着前方的一条斜坡说道。 姜昆点了点头：“走，先下去再说。” 一行人顺着斜坡往下走，脚下湿滑的泥土和枯叶让他们行进得十分艰难。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路再没碰到什么野兽。 走到山脚下，林子里的光线稍微明亮了一些。 陈凡突然停下脚步，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前面有人。”他低声说道。 姜昆眯起眼睛，透过林间的缝隙，果然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手里似乎还拿着枪。 “是偷猎者？”张三小声问道。 姜昆摇了摇头：“这里离磨盘营太远了，偷猎者不太可能跑这么远。” 陈凡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是胖子胡强和周通。” “胡强和周通？”姜昆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陈凡指了指其中一个人的背影：“那个胖子就是胡强，他走路的样子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姜昆笑了笑：“走，过去看看。” 一行人走过去，胡强和周通显然也发现了他们，警惕地端起枪。 直到看清陈凡的脸，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陈哥！”胡强笑着喊道，“你怎么又来了？” 陈凡走过去，拍了拍胡强的肩膀：“这是我们姜所长，特意来对付那些红毛和李三爷的。” 胡强和周通对姜昆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怎么在这儿？”陈凡问道。 周通指了指林子深处：“我们在这儿打猎，顺便帮村里人找点野味。” 姜昆笑了笑：“你们倒是挺有闲心。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五章 这事儿我熟 胡强挠了挠头：“没事，我们带着家伙呢。对了，陈哥，你们要是想找李三爷那帮人，可得小心点。他们的人在下面那个洞口守着，人数还不少。” 姜昆“嗯”了一声：“我们正打算从山洞里绕过去，你有啥建议？” 胡强想了想：“从山洞里绕过去是可以，但得小心点，里面有不少野兽和毒蛇。而且他们的人可能也会守在甬道那边。” 陈凡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形图：“这里是山洞的入口，往下走是甬道，一直通到军火库的位置。如果咱们从正面绕进去，很容易被他们发现。但如果是这样——” 他用树枝在图上划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咱们可以从这边的山坡绕下去，虽然路不好走，但能直接插到山洞的中段位置。这样他们的防守就形同虚设了。” 姜昆看着地上的图，点了点头：“这条路你走过？” 陈凡摇头：“没有，但地形我熟悉。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 胡强和周通对视了一眼，胡强笑着说道：“陈哥，你要是信得过我们，我们俩可以带你们绕过去。虽然路不太好走，但对咱们这种在山里混的人来说，也不算啥。” 陈凡看了看姜昆，姜昆思考片刻，点头道：“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队伍重新整顿，沿着陈凡划出的路线，开始向山坡下绕行。 路确实不好走，地上满是湿滑的苔藓和碎石，稍不注意就会滑倒。 林向晴走在队伍中间，几次差点摔倒，陈凡见状，伸手扶了她一把。 “小心点，这路不好走。”陈凡低声提醒。 林向晴感激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谢谢，我没事。” 泰哥和锦姒则跟在队伍后面，泰哥时不时竖起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锦姒则轻盈地在树枝间跳跃，像是巡视领地的狐狸一般。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队伍来到一处陡坡前。 胡强指了指下面：“从这里下去，再走一段就是山洞的中段位置了。不过得小心，坡很陡，而且下面可能还有野兽。” 陈凡点头道：“大家小心点，跟紧我。” 他率先滑下陡坡，身手矫健地避开了几块突出的岩石。 其他人也紧跟其后，虽然有些吃力，但总算没出什么意外。 下到坡底，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陈凡拨开灌木，往前探了探，果然看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入口。 “就是这里。”陈凡低声道，“大家跟紧。” 进入山洞后，光线立刻变得昏暗。 陈凡从背包里拿出几只手电筒分给大家，众人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山洞里空气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藤蔓。 地面上偶尔能看到一些动物的脚印，显然这里是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 “小心脚下。”陈凡提醒道，“这里可能有蛇。” 话音刚落，张三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正是一条盘踞在地的蝮蛇。 那蛇被他踩到，立刻扬起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退后！”陈凡低喝一声，同时拔出军刺，迅速朝着蛇的头部刺去。 蝮蛇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陈凡一刀刺中，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好险！”张三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姜昆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多亏你反应快。” 陈凡收起军刺，低声道：“走吧，前面可能还有危险。” 队伍继续前进，山洞里的路越来越窄，空气也变得更加沉闷。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咕噜”声，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在咀嚼食物。 “是熊吗？”林向晴紧张地问道。 陈凡摇了摇头，示意大家停下：“不，声音不对。像是野猪。” 他朝前探了探，果然看到几头野猪正在不远处拱着地面，似乎在找吃的。 “绕过去。”姜昆低声说道，“别惊动它们。” 队伍小心翼翼地绕开野猪群，继续往里走。 终于，陈凡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前方：“到了。” 前方是一条狭窄的甬道，正是陈凡之前躲藏过的地方。 “从这里上去，就是军火库的入口。”陈凡低声道。 姜昆点了点头：“好，大家准备一下，咱们摸上去。” 陈凡带头走进甬道，甬道比之前更加狭窄，墙壁上的藤蔓和青苔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走了不多久，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说话声。 “有人。”陈凡低声说道，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探头往前看了看，果然看到两名李三爷的手下正站在甬道的尽头，懒散地靠着墙壁聊天。 “看来他们真是在这儿守着。”姜昆低声道，“咱们怎么办？” 陈凡思考片刻，低声道：“我摸过去，解决他们。你们在这儿等着，没我的信号别动。” 姜昆点头：“小心点。” 陈凡嗯了一声，其实他很不想现在就惊动对方。 但根本没什么退路了，现在这么多人都进来了，这会儿要退出去也会有声音。 而且，暗杀这事儿，他熟的！ 陈凡悄无声息地顺着甬道的墙壁摸了过去。 他的动作轻得像一只猫，连脚步声都几乎听不到。 那两名守卫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依然在闲聊。 陈凡从阴影中闪出，一手捂住其中一人的嘴，另一只手迅速用军刺刺入了他的脖子。 那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另一名守卫听到动静，刚转过头，陈凡已经扑了上来，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那人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陈凡将两人拖到一旁，朝姜昆他们挥了挥手。 “解决了。”陈凡低声道。 姜昆点了点头：“好，继续往上走。” 队伍顺着甬道往上爬，终于来到了军火库的入口。 陈凡探头看了看，军火库里果然堆满了箱子，李三爷的人正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准备动手。”姜昆低声道，“张三，你从左边绕过去，林向晴，你负责后面。陈凡，你从正面突击。” 陈凡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枪：“明白。”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六章 不能蛮干！ 陈凡躲在甬道里，藤蔓遮住了他的身影，手里的枪已经上膛，枪口微微向下，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可这时候，却忽然瞥见了斜坡上有人，几个人抬着东西往里走！ “先撤，他们在搬东西，人不少！”陈凡小声说道。 姜昆蹲在他旁边，低声问：“你说外头有人搬东西进来？” 陈凡点点头，眼睛盯着军火库入口的方向，低声道：“对，我刚才看见斜坡上有影子晃动，估计是吃的或者别的补给。说明里头的人不少，咱们这几个人硬拼，怕是吃不消。” 林向晴靠着墙，手电筒的光照在脚边的泥地上，压低声音说：“那怎么办？直接冲进去肯定不行。” 陈凡眯起眼，回头看了眼队伍：“先退回去，找那箱子的位置。咱们人少，得慢慢来，一步步清。” 姜昆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行，听你的。箱子在哪儿？” 陈凡指了指甬道深处：“之前我跟宁吉雅出来的时候见过，就在里头不远。走。” 他带头往回走，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泰哥跟在他身旁，耳朵抖了抖，低吼了一声，像是在警告什么。 锦姒跳上一块凸起的石头，琥珀色的眼睛扫视着四周，尾巴轻轻甩动。 队伍退到甬道的一个岔口，陈凡停下脚步，蹲下身查看地上的痕迹。 泥地上满是鞋印，有些深有些浅，旁边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混着野兽的爪印。 “人不少。”陈凡低声说，手指点了点一处深陷的鞋印，“这痕迹是新的，估计刚走没多久。” 姜昆凑过来，看了眼地上的血迹：“这是人血还是兽血？” 陈凡摇头：“不好说，可能都有。这地方野兽多，人也多，咱们得小心。” 胡强挠挠头，低声道：“陈哥，这洞里咋这么多脚印？跟闹市似的。” 陈凡哼了一声：“红毛和李三爷的人都在这儿转悠，能不乱吗？走，先找箱子。” 队伍继续往里走，甬道越来越窄，空气潮湿得让人喘不过气，墙壁上的青苔散发着一股霉味。 陈凡突然停下，手电光扫向左侧的一块凹陷，低声道：“就是这儿。” 众人凑过去一看，果然见一块泥地被翻过，土堆得乱七八糟，旁边还有几根断了的藤蔓。 姜昆蹲下身，用手拨了拨土：“箱子埋在这儿？” 陈凡点头：“对，我上次见他们挖土盖上的。没挪走，估计太重。” 林向晴皱眉：“那咱们挖出来？” 陈凡摆摆手：“先别动。我看地上的脚印，这地方刚有人来过。估计里头还有人，咱们先躲起来。” 胡强一愣：“躲哪儿？这地方连个遮挡都没有。” 陈凡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裂缝，缝隙不大，刚好能挤进几个人：“那儿，进去等着。” 队伍迅速移动，挤进裂缝里，空间窄得让人喘不过气，林向晴被挤在中间，手电筒关了，怕漏光。 泰哥蹲在陈凡脚边，低声呜咽，像是闻到了什么。 陈凡拍了拍它的脑袋，低声道：“别叫。” 没过多久，甬道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沉重而杂乱，夹杂着几句模糊的说话声。 陈凡眯起眼，透过裂缝往外看，果然见三个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枪，腰间还别着刀。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骂骂咧咧：“这破地方，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守在这儿有啥用？” 另一个矮个子哼了一声：“别抱怨了，尼古拉说了，那箱子值钱，找到咱们就发财。” 第三个男人声音沙哑：“发财？我看是送命。那姓李的带人杀进来，咱们还能跑哪儿去？” 高个子停下脚步，点了根烟，吐了口烟圈：“跑不了就干，怕啥？他们人多，咱们有枪。” 陈凡听在耳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军刺，低声冲姜昆说：“三个，红毛的人。” 姜昆点头，压低声音：“干掉他们？” 陈凡嗯了一声：“我先上，你们跟住。” 他悄无声息地从裂缝里滑出去，身子贴着墙，借着藤蔓的掩护，慢慢靠近。 那三个人还在说话，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陈凡猛地扑向高个子，一手捂住他的嘴，军刺从后颈刺入，血溅了一地，那人软塌塌地倒下。 矮个子刚转头，陈凡一脚踹在他胸口，紧接着军刺抹过他的喉咙，血喷了出来。 第三个男人反应过来，举起枪就要喊，陈凡扑上去，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那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清了。”陈凡低声说，挥手示意众人出来。 姜昆走上前，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低声道：“干得利索。” 周通蹲下身，翻了翻那三人身上的东西，掏出一把老式手枪和几发子弹：“就这点货？” 陈凡点头：“红毛的人装备不齐，估计是临时凑的。走，继续往里。” 甬道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咕噜”声，陈凡立刻停下，手电光扫过去，照出一头野猪，正低着头拱着地面。 “小心！”陈凡低喝一声，推开旁边的林向晴，自己侧身闪到一旁。 野猪抬起头，獠牙闪着寒光，直冲过来，撞在一块石头上，石屑飞溅。 姜昆举起步枪，朝野猪的侧腹开了一枪，子弹打进去，血溅了一地，可那野猪只是晃了晃身子，反而更凶狠地转头冲向他。 泰哥低吼一声，扑上去，一口咬住野猪的后腿，硬生生拖住。 陈凡趁机冲上前，军刺刺进野猪的颈部，狠狠一拧，野猪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没事吧？”陈凡回头看了眼姜昆。 姜昆喘了口气，摆摆手：“没事，这虎真够劲。” 林向晴扶着墙站起来，手还有点抖：“这地方，真是啥都有。” 陈凡拍了拍泰哥的脑袋，低声道：“走，别停。” 队伍继续前行，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多，有些是野兽的，有些是人的，杂乱地交织在一起。 陈凡停下脚步，指着一串深陷的鞋印：“这是大靴子，红毛的人。” 姜昆皱眉：“他们也在这儿？” 陈凡点头：“有可能。咱们得加快速度，别让他们先找到箱子。” 胡强挠挠头：“陈哥，那箱子到底是啥啊？值这么多人力气？” 陈凡哼了一声：“不知道，但李三爷和红毛都盯着，肯定不一般。”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七章 逐个击破 正说着，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爬动。 陈凡手电光扫过去，墙壁上一群拳头大的毒蜘蛛爬过来，黑乎乎的身子在光线下泛着油光。 “退后！”陈凡低喝一声，拔出军刺，朝最近的一只蜘蛛刺去。 蜘蛛被刺穿，掉在地上，可更多的蜘蛛从墙缝里钻出来，密密麻麻一片。 林向晴咬紧牙，举起枪朝墙上扫了几发子弹，蜘蛛被打得四散，可还是有几只爬到了地上，朝她脚边冲来。 陈凡一把拉住她，军刺连刺几下，把那几只蜘蛛钉死在地上。 “别开枪，声太大。”他低声说，回头看了眼姜昆，“找点东西烧了它们。” 姜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破布，点燃后扔了过去，火光一起，那些蜘蛛立刻四散逃开。 “走！”陈凡挥手，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甬道拐了个弯，前方出现一片空旷的地带，中间堆着几块破木板，旁边还有个熄灭的火堆。 陈凡蹲下身，摸了摸火堆的灰，低声道：“还温着，人刚走没多久。” 姜昆端起枪，扫了眼四周：“你是说，这儿有人守着？” 陈凡点头：“对，估计是红毛的人。咱们得小心，别撞上大队。” 正说着，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沉重而急促，夹杂着几句俄语。 陈凡立刻抬手示意众人蹲下，自己贴着墙摸了过去。 他探头一看，四个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枪，其中一个还背着个破旧的背包。 为首的男人声音低沉，用生硬的中文说：“快点，那箱子就在前面，别让李三爷的人抢了。” 另一个男人嘀咕道：“抢啥抢，这破地方，连个路标都没有。” 陈凡眯起眼，回头冲姜昆比了个“四”的手势，低声道：“我先动手，你们跟上。”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借着木板的掩护，猛地扑向最后一个男人，一手捂住他的嘴，军刺刺入后心。 那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前面的三人听到动静，转过头，陈凡已经扑向第二个，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军刺顺势刺入他的胸口。 为首的男人举起枪，大吼一声：“谁！” 姜昆反应快，举起步枪，一枪打在那男人的肩膀上，子弹穿过去，血溅了一地。 最后一个男人慌了，转身想跑，陈凡扑上去，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清了。”陈凡喘了口气，擦了擦手上的血。 姜昆走过来，低声道：“这帮家伙，真是不要命。” 胡强蹲下身，翻了翻那几人身上的东西，掏出一把匕首和几块硬邦邦的黑面包：“就这点玩意儿？” 陈凡点头：“红毛的人穷得很，估计是拼了命想抢那箱子。” 队伍继续往里走，地上的血迹和脚印越来越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陈凡停下脚步，手电光扫向一堆乱石，低声道：“箱子就在这儿附近。” 姜昆凑过来，看了眼乱石堆：“你是说，他们没挖走？” 陈凡点头：“对，太重，挪不动。我上次见他们埋的时候，用了不少土。” 林向晴皱眉：“那咱们挖出来？” 陈凡摆摆手：“先别动。听。” 众人屏住呼吸，果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像是什么大型野兽。 陈凡手电光扫过去，照出一只山魈，正站在不远处的石头上，龇着牙盯着他们。 “小心！”陈凡低喝一声，拔出军刺，挡在队伍前面。 那山魈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扑过来，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陈凡侧身躲开，军刺刺向它的腹部，可那山魈动作快得惊人，一爪子拍在他胳膊上，留下几道血痕。 泰哥低吼一声，扑上去，一口咬住山魈的腿，硬生生把它拖倒在地。 陈凡趁机上前，军刺刺进山魈的喉咙，血喷了一地，那畜生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没事吧？”姜昆走过来，看了眼陈凡胳膊上的血。 陈凡摇头，擦了擦血迹：“皮外伤，走。” 队伍继续前行，甬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脚下的泥地湿滑得让人站不稳。 陈凡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一串脚印：“又是红毛的人，往深处去了。” 姜昆皱眉：“你是说，他们也在找箱子？” 陈凡点头：“有可能。咱们得加快速度，别让他们先得手。” 正说着，前方传来一阵“嘶嘶”声，陈凡手电光扫过去，照出一条粗壮的蟒蛇，正盘在甬道中央，吐着信子。 “退后！”陈凡低喝一声，拔出军刺，目光锁定蛇头。 那蟒蛇缓缓移动，硕大的身子在泥地上拖出一道痕迹，直朝他们逼近。 林向晴咬紧牙，低声道：“这东西怎么杀？” 陈凡没答话，猛地扑上去，军刺刺向蟒蛇的头部，可那蛇反应快得惊人，身子一扭，尾巴扫过来，差点把他拍飞。 泰哥扑上去，一口咬住蟒蛇的尾巴，硬生生拖住。 陈凡趁机上前，军刺刺进蟒蛇的眼睛，狠狠一拧，蛇身猛地抽搐了几下，终于瘫在地上。 “走！”陈凡喘了口气，擦了擦手上的血。 队伍继续往里走，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密集，空气里混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陈凡停下脚步，手电光扫向一堆乱石，低声道：“箱子就在这儿。” 姜昆凑过来，看了眼乱石堆：“确定？” 陈凡点头：“对，我上次见他们埋的，就是这儿。” 胡强蹲下身，用手拨了拨土：“那咱们挖出来？” 陈凡摆摆手：“先别动。听。” 众人屏住呼吸，果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沉重而急促，夹杂着几句俄语。 陈凡眯起眼，低声道：“又来了。躲起来。” 队伍迅速退到一旁，挤进一个狭窄的裂缝，屏住呼吸等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五个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枪，其中一个还扛着个破旧的木箱。 为首的男人声音低沉，用中文说：“快点，那箱子就在前面，别让李三爷的人抢了。” 另一个男人嘀咕道：“抢啥抢，这破地方，连个路标都没有。” 陈凡听在耳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军刺，低声冲姜昆说：“五个，红毛的人。”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八章 山洞攻防战 陈凡蹲在乱石堆旁，手电光扫过被翻动的泥地。 箱子埋在下面，他耳朵一动，听到远处传来低沉的脚步声。 他抬手示意姜昆等人停下，低声道：“又有人来了。” 姜昆靠过来，端着枪问：“红毛的还是李三爷的？” 陈凡眯起眼，指着地上的鞋印：“不好说，脚印乱得很。” 他顿了顿：“听着动静，人不少，咱们得控住这洞。” 林向晴关了手电，低声问：“怎么控？分支这么多。” 陈凡回头看队伍，泰哥低吼一声蹲在他脚边。 锦姒跳上一块石头，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黑暗深处。 他沉声道：“分开走，我熟路，守住关键口。” 姜昆皱眉：“分开？风险不小啊堂弟。” 陈凡拍拍泥站起来：“没办法，斜坡不好爬。” 他解释：“他们守在上头，咱们只能从洞里抢地盘。” 胡强挠头：“这洞像迷宫，会不会撞上啥？” 陈凡哼一声：“撞上也得干，抢时间要紧。” 他指着岔路：“堂舅，你带张三和林向晴走左边。” 接着说：“我跟胡强、周通走右边，盯着箱子。” 队伍分开，陈凡带人摸向右边甬道。 泥地湿滑，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泰哥走在前面，耳朵抖了抖，低声呜咽。 锦姒跳到陈凡肩上，爪子轻轻抓着他的衣服。 胡强嘀咕：“红毛咋还有人？死的差不多了啊。” 陈凡低声：“死的多，但没死光。” 他解释：“尼古拉那帮苏联逃犯，早先找我报仇被宰掉不少。” 接着说：“跟李三爷打完就剩仨人，但兴安岭大得很。” 他顿了顿：“我看尸体上那破烟盒，像是边境新拉的散兵。” 胡强啐一口：“还敢跟李三爷联手，不怕死？” 陈凡冷笑：“没退路罢了，尼古拉想黑吃黑。” 他摸出一把军刺，贴着墙慢慢往前走。 前方传来窸窣声，陈凡手电一扫，墙缝爬出毒蜘蛛。 这些蜘蛛拳头大，黑乎乎的身子泛着油光。 胡强吓得后退，陈凡低喝：“退后！” 他一刺扎死一只，更多的却从缝里涌出来。 泰哥扑上去，一爪子拍死两只。 锦姒跳下来，爪子抓瞎一只蜘蛛的眼睛。 周通举枪，陈凡按住他：“别开枪，烧它们！” 胡强掏出破布点火扔过去，蜘蛛四散逃开。 有的烧得吱吱叫，掉在地上扭了几下不动了。 陈凡喘气：“走，别停。” 他们到一片空地，中间堆着破木板。 旁边有个熄了的火堆，陈凡摸了摸灰。 他低声道：“还温着，人刚走。” 胡强问：“守箱子的？” 陈凡点头：“有可能，箱子在那堆乱石下。” 脚步声响起，四个男人走来，手持枪械。 为首的粗声道：“三爷说了，箱子不能丢。” 陈凡比了个手势：“我先上，你们跟住。” 他扑向最后一人，捂住嘴军刺刺入后心。 血溅一地，那人软塌塌倒下。 高个子回头，陈凡踹他膝盖，刺入胸口。 为首的举枪大吼，胡强一枪打他肩膀。 最后一个想跑，周通砸他后脑勺。 陈凡擦血：“清了，这帮家伙有点来头。” 胡强翻尸体，掏出一把老式手枪。 他咧嘴：“李三爷的装备不赖啊。” 陈凡点头：“骨干级别，咱们得守住这块。” 他们蹲在乱石堆旁，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陈凡耳朵一动，听到低沉的嗡嗡声。 他手电一扫，一群毒蜂从洞顶飞下来。 这些蜂子拇指大，尾针闪着寒光。 陈凡低喝：“趴下！” 他扑倒在地，毒蜂嗡嗡飞过头顶。 胡强挥手赶蜂，被蛰了一下疼得骂娘。 泰哥低吼，扑上去咬死几只蜂子。 锦姒跳到石头上，爪子拍落一片。 陈凡掏出火柴，点燃一块木板扔过去。 毒蜂被烟熏得乱飞，有的掉下来不动了。 他喘气：“这洞真他娘的邪乎。” 周通揉胳膊：“咋啥都有啊？” 陈凡哼一声：“山里就这样，走。” 他们继续守着，脚步声又响起来。 这次来的是五个人，带头的矮胖子声音低沉。 他吼道：“三爷说了，守不住就死在这儿。” 陈凡眯眼：“这胖子不简单，智斗为主。” 胡强问：“咋弄？” 陈凡指岔路：“你们绕后，我引开。” 他踢了块石头，发出咔哒一声。 矮胖子吼：“谁在那儿？” 陈凡不吭声，等两人走近扑出去。 他捂住一人嘴刺死，踹翻另一个抹脖子。 矮胖子举枪开火，子弹擦着陈凡肩膀过去。 泰哥扑上去咬住一人腿，那人惨叫倒地。 胡强从后开枪，打中矮胖子胳膊。 胖子扔枪想跑，陈凡一刀刺他后心。 剩下两人慌了，周通干掉一个。 陈凡扑向最后一个，抹了他脖子。 他喘气：“清了，这胖子有点骨头。” 胡强踢尸体：“指挥得挺像回事。” 陈凡擦血：“李三爷的人不全是软蛋。” 他们守在箱子旁，远处传来低吼声。 陈凡手电一扫，一只豪猪钻出角落。 这家伙背上硬刺竖着，眼睛瞪得凶狠。 陈凡低喝：“别靠近！” 豪猪冲过来，刺差点扎到胡强腿。 陈凡拿木板挡住，豪猪撞上来刺穿木头。 泰哥咬住它后腿，拖得它翻了个滚。 锦姒跳到它背上，爪子抓向眼睛。 陈凡一刺扎进豪猪脖子，血流一地。 豪猪挣扎几下，不动了。 他喘气：“这玩意儿比狼还狠。” 周通问：“咋这么多毒物？” 陈凡哼一声：“山洞深处就这样。” 他们继续守着，脚印越来越多。 陈凡低声道：“这块守住了，堂舅那边也得顶住。” 姜昆带张三和林向晴摸向左边甬道。 泥地湿得像烂泥，水珠滴在肩膀上。 张三走前面，嘀咕：“这地方真邪乎。” 姜昆瞪他：“少废话，盯着点。” 林向晴扫地面：“脚印不多，人少。” 姜昆沉声道：“人少不代表没危险。” 前方传来咕噜声，像啥在嚼东西。 姜昆示意停下，低声道：“野猪？” 张三探头，三头野猪拱着地面。 獠牙闪着寒光，林向晴咬牙：“咋办？” 姜昆低声：“绕过去，别惊动。” 三人绕行，脚下踩到枯枝咔一声。 野猪抬头，直冲过来。 姜昆吼：“散开！”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零九章 前有狼，后有虎 他开枪打中一头侧腹，血溅一地。 野猪晃了晃，更凶狠地冲来。 张三连开两枪，一枪打中腿。 那野猪摔倒，惨叫着挣扎。 林向晴开枪，子弹擦过第三头獠牙。 野猪冲到她跟前，张三砸它头。 野猪倒下，姜昆喘气：“真不要命。” 林向晴手抖：“啥都有啊。” 他们往前，甬道尽头是个空地。 斜坡入口不远，姜昆眯眼：“守这儿。” 脚步声传来，三人蹲下。 三个男人走来，络腮胡低声道：“这口不能丢。” 瘦子嘀咕：“守个破洞累死人。” 络腮胡骂：“少废话，快查！” 姜昆低声：“这家伙不简单，智斗。” 张三问：“咋弄？” 姜昆指石头堆：“我引开，你们包抄。” 他扔石头，咚一声响。 络腮胡吼：“谁在那儿？” 姜昆不吭声，等两人走近扑出去。 他砸一人后脑勺，踹翻另一个。 络腮胡开枪，子弹擦肩而过。 姜昆扑上去一拳砸他脸。 络腮胡挥刀砍来，张三打他腿。 他跪倒，林向晴砸他后脑勺。 姜昆喘气：“清了，有点骨头。” 张三踢尸体：“指挥挺狠。” 姜昆沉声道：“守住，别让他们钻进来。” 陈凡这边，守箱子的三人耳边又响脚步声。 六个人走来，独眼男沙哑道：“箱子丢了全死。” 瘦子嘀咕：“上次老五被蝎子蛰死了。” 独眼男骂：“闭嘴，干活！” 陈凡眯眼：“这独眼硬茬，慢慢来。” 胡强问：“咋办？” 陈凡指岔路：“你们绕，我拖住。” 他弄倒木板，咔哒一声响。 独眼男吼：“谁在那儿？” 陈凡不吭声，等两人走近。 他扑出去捂嘴刺死一人，抹另一人脖子。 独眼男喊：“开枪！” 四人扫射，石屑飞溅。 陈凡缩回，泰哥咬住一人腿。 胡强打中独眼胳膊，枪掉地。 周通干掉一人，陈凡扑向独眼。 独眼挥刀砍来，陈凡躲开刺他腹部。 刀锋擦过军刺，火花四溅。 陈凡踹他膝盖，刺进喉咙。 剩下两人慌了，胡强打死一个。 另一个开枪擦肩，陈凡抹他脖子。 他喘气：“清了，差点翻盘。” 胡强踢尸体：“挺狠啊。” 陈凡哼一声：“硬茬多，守住。” 夜深了，山洞里战斗还在继续。 陈凡这边撞上一窝毒蝎，黑乎乎爬来。 他点燃布扔过去，蝎子逃开。 姜昆那边碰上一只黄鼠狼，张三打中腿。 双方拉锯，李三爷的人一波波来。 陈凡守箱子，姜昆守入口。 山林里危险不断，他们咬牙顶住。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洞里那股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让人喘不过气。 陈凡蹲在乱石堆旁，手电光扫过那块被翻过的泥地，箱子就在下面埋着。 他耳朵微微一动，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句模糊的说话声。 他立刻抬手，示意身后的姜昆等人停下。 “又有人来了。”陈凡压低声音，目光扫向甬道深处。 姜昆端着枪，靠过来，低声道：“红毛的还是李三爷的？” 陈凡眯起眼，手指点了点地上的鞋印：“不好说，脚印乱得很。不过听着动静，人不少，咱们得先把这洞控住。” 林向晴扶着墙，手电筒关了，怕漏光，低声问：“怎么控？洞里分支这么多，入口也不少。” 陈凡回头看了眼队伍，泰哥蹲在他脚边，低吼了一声，锦姒跳上一块石头，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黑暗深处。 他沉声道：“分开走，洞里的路我熟。咱们人少，但得守住几个关键口，不然他们随便钻进来，咱们就白忙活了。” 姜昆皱了皱眉：“分开？风险不小啊。” “没办法。”陈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军火库前面那斜坡不好爬，他们守在上头，一枪一个，咱们根本冲不上去。只能从洞里绕，把这块地盘抢下来，再一步步清人。” 胡强挠挠头，低声道：“陈哥，这洞跟迷宫似的，分开走会不会撞上啥野东西？” 陈凡哼了一声：“撞上也得干。这地方毒虫猛兽多，李三爷的人也不是善茬，咱们得抢时间。”他顿了顿，指着前方两条岔路，“姜所长，你带张三和林向晴走左边那条，守住靠近斜坡的入口。我跟胡强、周通走右边，盯着箱子这块。泰哥和锦姒跟我，警戒。” 姜昆点头：“行，那就这么干。都小心点，别硬拼，有事吆喝一声。” 队伍迅速分开。 陈凡带着胡强和周通，顺着右边的甬道摸过去。 脚下的泥地湿滑，墙壁上青苔挂着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泰哥走在前面，耳朵抖了抖，低声呜咽，像是在闻什么。 锦姒跳到陈凡肩上，爪子轻轻抓着他的衣服，眼睛盯着头顶。 “陈哥，这红毛咋还有人啊？”胡强一边走一边嘀咕，“之前不是说死的差不多了吗？” 陈凡脚步没停，低声道：“死的差不多了，但不是全死光。尼古拉那帮苏联逃犯，最早分批下山找我报仇，被我跟姜昆干掉不少。后来跟李三爷打到最后，就剩仨人。可这帮家伙命硬，兴安岭这么大，他们又是从苏联那边跑来的，估计路上又拉了些散兵游勇。” 周通提着枪，低声问：“散兵游勇？哪来的？” “边境那块乱得很。”陈凡解释，“尼古拉这群红毛，本来就是无业游民，偷渡过来后，捡了些土匪寨子的老底子，又收了些流窜的家伙，凑了人马。”他顿了顿，“上次我跟宁吉雅在洞里撞上的那队，就是新招的，装备烂得很，连枪都配不齐。” 胡强啐了一口：“那还敢跟李三爷联手，真不怕死。” “不是不怕死，是没退路。”陈凡冷笑，“尼古拉跟李三爷说好去山寨等军火商，打算黑吃黑，可我看他八成是想先把李三爷干掉，自己独吞货。这帮人现在守洞的，多半是李三爷派来的，红毛剩下那点人，估计在山寨攒力气呢。” 说话间，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爬动。 陈凡手电光扫过去，墙缝里钻出一群拳头大的毒蜘蛛，黑乎乎的身子泛着油光，爬得飞快。 胡强吓得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退后！”陈凡低喝一声，拔出军刺，朝最近的一只蜘蛛刺去。 蜘蛛被刺穿，掉在地上，可更多的从缝里涌出来，密密麻麻一片。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一十章 打个措手不及 说着，他又顿了顿，道。 “别真打，拖住就行。” 说完，他拍了拍泰哥的脑袋，泰哥低吼一声，像是听懂了。 姜昆点头，拍了拍手：“行，那里头呢？” 他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泥。 陈凡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我带张三和林向晴进去，摸到军火库。” 他看向姜昆，“堂舅，你守这儿，箱子别让人抢了。” 他语气平静，但眼里闪过一丝锐光。 姜昆瞪他一眼，哼道：“还用你教？我守山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他咧嘴笑了一声，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陈凡笑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带人往甬道深处摸去。 斜坡上，胡强和周通蹲在草丛里，风吹得干草沙沙响。 胡强手里攥着一把干草，点火后扔进风口。 火苗蹿起来，浓烟顺着风往山洞入口飘，呛得他自己先咳了两声。 泰哥蹲在一旁，低吼着盯着远处，爪子刨了刨地。 没多久，斜坡上传来咳嗽声。 一个粗嗓子骂道：“谁他娘的放火？” 紧接着，七八个身影从草丛里钻出来，手里拎着枪，慌慌张张往洞口跑，脚步乱得像踩了马蜂窝。 胡强压低身子，冲周通使了个眼色：“成了，别动。” 周通点头，握紧枪，盯着那群人跑远，嘴角抽了抽，像是憋着笑。 甬道深处，陈凡带张三和林向晴猫着腰往前摸。 墙壁上挂着水珠，湿气钻进鼻子里，带着股土腥味。 陈凡走在前面，手电光扫过地面，脚印越来越清晰，泥里还夹着几根干草。 他停下脚步，低声道：“近了，留神。” 张三咽了口唾沫，手里的钢叉攥得更紧，声音压得低低的：“他们真守着？” 陈凡没说话，耳朵贴着墙听了听。 远处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他眯起眼，压低声音：“仨人，离得不远。”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石头，掂了掂，嘴角一撇：“引出来。” 他用力一扔，石头砸在甬道尽头的墙上，咚的一声响，在空荡荡的甬道里回荡。 脚步声立刻靠近，一个沙哑的声音吼道：“谁在那儿？” 紧接着，三个人影从黑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步枪，枪口在手电光下闪了闪。 陈凡缩回身子，冲张三和林向晴打了个手势。 脚步声更近，他猛地扑出去，一手捂住第一个人的嘴，军刺刺进后心，那人闷哼一声倒下，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第二个想喊，林向晴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张三钢叉捅进他肚子，血水淌了一地。 第三个举枪，陈凡一脚踢飞步枪，军刺抹了脖子，动作快得像风刮过。 陈凡喘了口气，低声道：“清了，快进去。” 他擦了擦军刺上的血，抬头看向甬道尽头。 尽头是个宽敞的石室，地上堆着十几个木箱，箱子边角露着锈迹斑斑的铁片。 陈凡走过去，撬开一个，里面是老式步枪，枪管上满是划痕。 他摸了摸，沉声道：“军火库没错，李三爷要的就是这个。” 他回头看了眼甬道，“分批弄，天亮前得清空。” 林向晴皱眉，手还抖着：“咋搬？” 陈凡扛起一个箱子，哼道：“扛回去，跟堂舅汇合。” 他顿了顿，目光沉下来，“李三爷的人在外头，不会轻易罢休。” 胡强挠了挠头，手指上还粘着泥巴：“没事，我们带着家伙呢。对了，陈哥，你们要是想找李三爷那帮人，可得小心点。他们的人在下面那个洞口守着，人数还不少。” 姜昆低哼了一声，嗓子沙哑：“我们正打算从山洞里绕过去，你有啥建议？” 胡强歪着头，眯眼看了看远处黑漆漆的洞口：“从山洞里绕过去是可以，但得小心点，里面有不少野兽和毒蛇。他们的人可能也会守在甬道那边。” 陈凡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在泥地上划了个简易的地形图：“这里是入口，往下是甬道，通到军火库。如果正面进去，容易被发现。但从这边山坡绕下去，能插到中段，他们的防守就没用了。” 姜昆盯着图点了点头：“这条路你走过？” 陈凡摇头：“没走过，但地形我熟。小心点，没问题。” 胡强咧嘴一笑：“陈哥，信得过我们，我们带路。山里这点路不算啥。” 陈凡看了眼姜昆，姜昆点头：“行，麻烦你们了。” 队伍整顿好，沿着陈凡指的路线向山坡下走去。 路不好走，湿滑的苔藓和碎石遍布，稍不留神就得摔个跟头。 林向晴走在中间，脚下一滑，差点栽倒，陈凡一把扶住她。 “小心，这路不好走。”他低声提醒，手上还带着泥。 林向晴点点头，嘴角微扬：“谢谢，我没事。” 泰哥跟在后面，耳朵抖了抖，警惕地听着动静。 锦姒跳跃在树枝间，动作轻盈，像只山猫。 一个小时后，队伍来到一处陡坡前。 胡强指着下面：“下去再走一段，就是山洞中段。坡陡，下面可能有野兽。” 陈凡点头：“跟紧我。” 他率先滑下去，身手利落地避开岩石。 其他人跟上，虽吃力，但没出岔子。 坡底是片灌木丛，陈凡拨开枝叶，露出一处隐蔽洞口。 “就是这儿。”他低声道，“跟紧。” 进入山洞，光线骤暗，空气潮湿得呛人。 陈凡掏出手电，分给大家，队伍借着光小心前进。 墙壁上青苔密布，地面有动物脚印。 “小心脚下，可能有蛇。”陈凡提醒。 话音刚落，张三踩到一条蝮蛇，那蛇嘶嘶作响。 “退后！”陈凡低喝，军刺刺中蛇头，蛇挣扎几下不动了。 张三擦汗：“好险！” 姜昆拍了拍陈凡肩膀：“反应快。” 陈凡收起军刺：“走，前面还有危险。” 队伍继续深入，山洞变窄，空气沉闷。 十几分钟后，前方传来低沉的咕噜声。 林向晴紧张问：“熊？” 陈凡摇头：“不像，野猪。” 他探头一看，几头野猪在拱地找食。 “绕过去，别惊动。”姜昆低声道。 队伍绕行，顺利抵达一条狭窄甬道。 “从这儿上去，就是军火库入口。”陈凡低声说。 姜昆点头：“准备摸上去。” 甬道更窄，藤蔓散发霉味。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一十一章 被迫退守 不久，前方传来细微说话声。 “有人。”陈凡抬手示意停下。 他探头一看，两个李三爷的手下靠着墙聊天。 “他们在这儿守着。”姜昆低声道，“怎么办？” 陈凡沉思片刻：“我摸过去解决，你们等信号。” 姜昆点头：“小心。” 陈凡贴着墙摸过去，动作轻得像影子。 两个守卫毫无察觉，继续闲聊。 陈凡闪出，一手捂住一人嘴，军刺刺入脖子，那人软倒。 另一人刚转头，陈凡一拳砸晕他。 他拖走两人，挥手示意：“解决了。” 队伍顺甬道爬到军火库入口。 陈凡探头一看，里面堆满箱子，几个人在翻找。 “准备动手。”姜昆低声道，“张三左边，林向晴后面，陈凡正面。” 陈凡握紧枪：“明白。” 他躲在藤蔓后，枪已上膛。 突然，他瞥见斜坡上有人影，几人抬着东西进来。 “先撤，他们人不少！”陈凡低声道。 姜昆蹲下：“外头有人搬东西？” 陈凡点头：“估计是补给，里头人多，咱们硬拼吃亏。” 林向晴压低声：“咋办？” 陈凡眯眼：“退回去，找箱子位置，慢慢清。” 队伍退到甬道岔口，陈凡蹲下查看脚印。 泥地上鞋印杂乱，有些还带着血迹。 “人不少。”他点了点一处深痕，“刚走没多久。” 姜昆凑近看血迹：“人血还是兽血？” 陈凡摇头：“不好说，可能都有。” 胡强挠头：“这洞咋跟闹市似的？” 陈凡哼道：“李三爷的人在这儿转悠，能不乱吗？” 他带队继续走，甬道变窄，潮气钻进骨头。 突然，他停下，手电扫向左侧凹陷：“箱子在这儿。” 泥地被翻过，土堆得乱七八糟。 姜昆拨土：“埋在这儿？” 陈凡点头：“上次见他们盖上的，太重没挪。” 林向晴皱眉：“挖出来？” 陈凡摆手：“先别动，脚印新鲜，有人刚来过。” 胡强一愣：“躲哪儿？” 陈凡指着不远处裂缝：“那儿，挤进去。” 队伍挤进裂缝，空间窄得喘不过气。 泰哥低声呜咽，陈凡拍它脑袋：“别叫。” 脚步声传来，三个男人走近，手持枪。 高个子骂道：“这破地方，守着有啥用？” 矮个子哼道：“尼古拉说了，箱子值钱。” 沙哑声说：“值钱？我看是送命。” 陈凡低声对姜昆：“三个，尼古拉的人。” 姜昆点头：“干掉？” 陈凡嗯了一声，悄然滑出。 他扑向高个子，捂嘴刺死，血溅一地。 矮个子转头，陈凡踹胸抹喉。 第三人举枪，陈凡一拳砸晕他。 “清了。”他挥手示意出来。 姜昆上前：“干得利索。” 周通翻出老式手枪：“就这点货？” 陈凡点头：“装备不齐，临时凑的。” 突然，外头传来沉重脚步声，夹杂喊声。 陈凡眯眼：“斜坡那儿，李三爷的人反扑了。” 姜昆皱眉：“咋回事？” 陈凡低声道：“估计召了人，人数压过咱们了。” 他探头一看，斜坡上黑压压一片，七八个男人冲下来，手里拎着枪。 “撤！”陈凡低喝，“扛箱子走！” 一人扛起一个小箱，迅速退向甬道深处。斜坡外，喊声越来越近。 一个粗嗓子吼道：“别让他们跑了！” 枪声响起，子弹擦着洞壁崩出火星。 陈凡回头：“他们人多，守不住了。” 姜昆喘气：“往哪儿撤？” 陈凡指着甬道深处：“往里走，上坡路。” 队伍跑进深处，地面不再平坦，向上倾斜。 泥地湿滑，碎石滚落，空气潮得像浸了水。 陈凡带头，脚下踩空差点滑倒。 “抓紧墙！”他低喝，手抠住青苔。 林向晴喘着：“这路太险了。” 陈凡哼道：“没退路，只能上。” 坡度陡起来，裂缝里渗出水珠，滴在脸上。 泰哥爪子抓地，低吼着跟在后面。 锦姒跳跃在凸石间，尾巴甩得像鞭子。 走了几十米，前方出现一处断崖。 崖边窄得只容一人，下面黑漆漆看不见底。 陈凡停下，手电扫过去：“小心，别掉下去。” 胡强腿抖：“这咋过？” 陈凡沉声：“贴墙，慢慢蹭。” 他率先贴过去，靴子踩在窄沿上，手抓着裂缝。 风从崖下吹上来，冷得刺骨。 其他人跟上，林向晴咬牙，手指抠得发白。 张三扛着箱子，脚一滑，箱子差点掉下去。 陈凡一把拉住他：“稳住！” 过了断崖，坡更陡，石头松动。 一块岩石滚落，砸在姜昆脚边。 他骂道：“这鬼地方！” 陈凡回头：“别停，他们追上来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夹杂咒骂。 一个声音喊：“往深处跑了，快追！” 陈凡眯眼：“分开走，分散他们。” 姜昆皱眉：“风险大。” 陈凡点头：“没办法，人太多。” 他指着岔路：“我带胡强走右边，你们左边。” 队伍分开，陈凡三人摸向右边。 地面更湿，靴子陷进泥里。 泰哥低吼，锦姒跳到陈凡肩上。 胡强喘道：“他们咋还不死心？” 陈凡冷笑：“箱子值钱呗。” 前方传来水声，一条地下溪流挡路。 水流湍急，深不见底。 陈凡蹲下：“得趟过去。” 胡强瞪眼：“这水多深？” 陈凡摇头：“不知道，试试。” 他下水，水淹到腰，冷得牙颤。 “快！”他咬牙喊。 胡强跟上，水流冲得他踉跄。 泰哥游过去，锦姒跳到对岸。 过了溪流，坡更陡，几乎要爬。 陈凡抓着藤蔓，手被刺扎出血。 胡强扛着箱子，喘得像牛：“这箱子真沉。” 陈凡低声道：“别丢。” 爬了十多米，前方是个窄洞。 陈凡钻进去，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打开手电，光线照出满墙蝙蝠。 蝙蝠被惊动，扑棱棱飞起。 胡强挥手：“这啥玩意儿！” 陈凡低喝：“别动，过去了。” 蝙蝠飞走，洞里安静下来。 陈凡喘气：“歇会儿，他们追不上。” 胡强坐下，箱子砸在地上。 远处传来喊声，越来越模糊。 陈凡眯眼：“还没完，歇完接着走。”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搞事情都对不起这地儿！ 陈凡低头盯着那块满是牙印的碎骨，手指摩挲着粗糙的边缘，眉头皱得像拧紧的绳子。 他站起身，把骨头丢回地上，拍掉手上的泥，低声道：“枪没准头，洞里黑，他们打不中。” 他顿了顿，眼神扫向洞深处，水声轰轰传来，像裹着风从黑暗里滚过，“咱不能光跑，得干一票。” 林向晴吓得一哆嗦，手攥紧外套，指节发白，声音抖得像风里的树叶：“陈凡，你疯了？他们有枪啊！咱跑出去不就行了，干啥非要跟他们硬碰？” 她缩了缩身子，靠着石壁，眼神慌乱却没挪开，像在等他给个说法。 “跑不出去。”陈凡低声道，语气硬得像石头，“这洞横跨三座山，他们追得紧，水潭还远，跑下去咱都得累死。” 他抓起腰间的刀，手指攥紧刀柄，眼神冷得像冰，“李三爷那帮人不是善茬，老刘头要是他们的人，后面路不好走。” 他顿了顿，低喝道：“歇好了，准备干活。” 姜昆瞪着牛眼，一巴掌拍在石壁上，震得碎石簌簌掉下来，吼道：“小凡，你他娘真要干？老子腿都跑麻了，你还搞这出！” 他粗壮的胳膊挥了挥，泥水甩了一地，嗓门震得洞里嗡嗡响，语气里却透着点兴奋，像憋着劲儿想动手。 “干。”陈凡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他们人多，枪多，但这洞是咱的地盘。” 他蹲下身，手指在地上划了道线，指着碎骨堆旁边的窄道，“这儿窄，他们挤不过来，我弄个陷阱，引他们上钩。” 他抬头扫了眼队伍，语气沉稳，“姜哥，你和张三守后头，胡强扛箱子，周通跟我，林向晴看泰哥和锦姒。” 胡强揉着肩膀，嘀咕道：“陈哥，又是我扛箱子？我胳膊都快断了！” 他拍了拍箱子，泥手印糊了一片，声音里满是不情愿，但还是站起身，扛起箱子，脚下踩得泥水四溅。 “少废话。”陈凡低喝道，“箱子丢了，李三爷追得更狠。” 他转向周通，拍了拍他肩膀，“跟我走，带绳子。” 说完，他抓起手电，扫向窄道，昏黄的光柱在潮湿的石壁上晃出一片模糊的影子。 周通咽了口唾沫，点头道：“好，陈哥，我听你的！” 他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一捆麻绳，泥水糊得满脸都是，眼神里透着点紧张，却硬撑着跟上。 窄道像被硬生生挤出来的缝隙，两边石壁湿漉漉地贴着苔藓，脚下踩着碎石和泥浆，滑得站不稳。 陈凡走在最前，手电光扫过地面，眉头一皱，低声道：“停。” 他蹲下身，捡起一块湿泥，泥里夹着几根粗硬的黑毛，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像血混着腐臭。 周通凑过来，瞪眼道：“陈哥，这是啥？咋这么臭？” 他捏着鼻子，声音闷闷的，手电光抖得照出一片乱晃的影子。 “山魈毛。”陈凡低声道，“花脸猴，啃骨头的玩意儿。” 他捏着黑毛，手指摩挲了下，眼神冷下来，“这洞里不止人，李三爷那帮家伙估计也撞上了。”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指着窄道深处，“这儿设陷阱，引他们过来。” 周通瞪大了眼，声音有点抖：“陈哥，你是说那帮人跟猴子打起来了？那咱还用得着动手？” 他挠了挠头，泥屑掉了一地，语气里透着点侥幸。 “别指望。”陈凡低声道，“山魈跑得快，李三爷带的人多，枪一响就散了。” 他抓起麻绳，递给周通，“绑在石头上，拉紧，我去弄前面。” 说完，他猫着腰钻进窄道，手电夹在肩上，刀在手里攥得死紧。 窄道尽头是个凹进去的石槽，头顶吊着几根尖锐的石笋，像獠牙似的垂下来。 陈凡蹲下身，用刀在泥地上挖了个浅坑，坑底插上几根削尖的木刺，上面盖上薄薄一层泥。 他抬头瞅了眼石笋，手伸过去试了试，石笋晃了晃，掉下几粒碎石，砸在泥里溅起水花。 “陈哥，这行吗？”周通喘着气跑过来，手里拽着麻绳，绳子另一头绑在窄道口凸起的石头上。 他蹲下身，盯着那浅坑，声音里带着点怀疑，“他们踩上去不得摔死啊？” “摔不死。”陈凡低声道，“踩下去扎脚，乱了阵脚就够了。” 他抓起绳子，在石槽边绕了两圈，绑了个活结，指着头顶的石笋，“拉这绳子，石笋砸下来，他们得趴下。” 他顿了顿，眼神冷得像刀锋，“我从旁边摸过去，干掉带头的。” 周通咽了口唾沫，点头道：“陈哥，你胆儿真大！我拉绳子，你小心点！” 他攥紧绳子，手抖得像筛子，眼神里满是紧张。 陈凡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别抖，他们来了你就拉。” 说完，他熄了手电，猫着腰钻进石槽旁边的裂缝，黑暗吞没身影，只剩靴子踩在泥里的轻响。 窄道口，姜昆靠着石壁，手里攥着根粗木棒，瞪着牛眼低吼：“小凡那小子咋还不回来？老子腿都站麻了！” 他拍了拍腿，泥水溅了一地，声音震得张三皱了皱眉。 张三咳了一声，沙哑道：“姜胖子，闭嘴！小凡脑子灵，准有招儿。” 他靠着墙，手里攥着把生锈的短刀，眼神硬邦邦的，盯着窄道深处。 “他娘的，张老三，你有能耐了！说老子胖！”姜昆立马就不乐意了。 就因为现在是特殊情况，你就敢不尊重我？ 但还没等他说完，张老三忽然嘘地喊了一声，随后压低了声音告诉他。 “听，水声后面有动静。” 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着低骂和喘气，像一群人挤着往前走。 姜昆耳朵一动，瞪眼道：“他娘的，真来了！” 他攥紧木棒，粗壮的胳膊青筋鼓起，压低声音，“张老三，准备干！” 窄道深处，李三爷的人影晃了出来，七八个男人挤在一起，手里提着枪和刀，手电光乱晃，照得石壁一片斑驳。 一个瘸腿的矮个子走在最前，手里攥着把手枪，腿一颠一颠地踩在泥里，嘴里骂道：“操，这破洞跟迷宫似的，那小子跑哪去了？”。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够狠！ 他身后一个瘦高个扛着步枪，低声道：“刘头，别嚷了，那箱子值大钱，丢了三爷扒了咱的皮！” 他喘着气，脚下踩得泥水四溅，手电光扫过碎骨堆，骂道：“这啥玩意儿，骨头啃得跟狗似的！” 老刘头啐了一口，瞪眼道：“少废话，追！箱子在他们手上，跑不远！” 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刚迈进窄道，脚下咔嚓一声，踩进陈凡挖的浅坑。 木刺扎进鞋底，他哎哟一声，腿一软摔在地上，枪掉进泥里，溅了一脸水。 “操！啥东西！”老刘头疼得龇牙，伸手去拔脚下的木刺，身后的人挤上来，乱哄哄地喊：“刘头，咋了？快起来！” 瘦高个挤到前面，刚抬脚，头顶轰的一声，一根石笋砸下来，擦着他的肩膀砸在泥里，溅起一团黑水。 “陷阱！”瘦高个吼道，声音刚落，头顶又掉下两根石笋，砸得人群乱成一团，有人趴下，有人举枪乱扫，子弹打在石壁上迸出火花，震得耳朵嗡嗡响。 周通躲在窄道口，拉完绳子缩回身子，喘得像拉风箱，低声道：“陈哥，成了！” 他瞪着眼，泥水糊满脸，眼神里透着点兴奋。 裂缝里，陈凡猫着腰，手里攥着刀，借着黑暗摸到老刘头身后。 老刘头刚爬起来，伸手去捡枪，陈凡一脚踩住他的手腕，刀刃贴着他的脖子，低声道：“别动。” 声音冷得像冰渣，老刘头一僵，腿抖得停不下来。 “别，别杀我！”老刘头声音发颤，泥水糊满脸，眼神慌得像被狼盯上的羊，“我就是个跑腿的，李三爷逼我来的！” 他喘着粗气，手腕被踩得咔咔响，疼得龇牙咧嘴。 陈凡没吭声，刀刃一压，划出一道浅红线，老刘头闷哼一声，血顺着脖子淌进泥里。 身后瘦高个举枪转过来，刚扣扳机，陈凡一脚踹在老刘头背上，老刘头撞进瘦高个怀里，子弹偏了，打在石壁上迸出火星。 “操！”瘦高个推开老刘头，举枪再瞄，陈凡已经扑过去，刀从下往上捅进他肋下，血喷出来溅了一身。 他一脚踹开瘦高个，转身钻回裂缝，黑暗吞没身影，只剩喘气声和血腥味在窄道里弥漫。 窄道口，姜昆挥着木棒冲出来，一棒砸在个矮胖男人的脑袋上，闷响一声，男人倒进泥里。 张三跟在后面，短刀捅进另一个家伙的腿，血淌了一地。 七八个人瞬间乱成一团，枪声响了几下，子弹全打偏，洞里回音震得耳朵疼。 胡强扛着箱子躲在后面，喊道：“陈哥，干得漂亮！他们懵了！” 他喘着气，箱子砸在地上，泥水溅了一身，声音里透着点激动。 陈凡从裂缝钻出来，身上沾满血和泥，手里攥着刀，低声道：“别喊，收拾干净，走！” 他扫了眼地上的尸体，老刘头趴在泥里，脖子上的血淌成一滩，瘦高个靠着石壁，胸口起伏了几下，没了动静。 林向晴捂着嘴，瞪大了眼，声音抖得像筛子：“陈凡，你……你杀了他们？” 她缩在泰哥旁边，手攥着泰哥的毛，指节发白，眼神里满是惊恐。 “没得选。”陈凡低声道，擦了擦刀上的血，插回腰间，“不干掉他们，咱都得出事。” 他拍了拍泰哥的头，泰哥低吼一声，舔了舔他的手，锦姒跳到他肩上，甩了甩尾巴。 姜昆喘着粗气，扛起木棒，吼道：“小凡，痛快！老子憋了一路，总算出了口气！” 他拍了拍胸口，泥水甩了一地，咧嘴笑得像个傻子。 张三咳了一声，沙哑道：“小凡，手够狠，老子服你！” 他擦了擦刀上的血，靠着墙喘气，眼神里透着点佩服。 陈凡没吭声，抓起手电探向洞深处，水声轰轰传来，低声道：“走，别停，他们还有人。” 他带头钻进窄道，队伍跟在后面，脚步踩得泥水四溅。 洞道越走越窄，两边石壁湿漉漉地贴着苔藓，脚下踩着泥浆，水声轰轰从深处传来，像裹着风滚过。 陈凡走在最前，手电光斜刺刺地晃在地面，照出一片模糊的影子。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手指捏起一块湿泥，泥里夹着几根细小的草根，带着点腥味。 他皱起眉，低声道：“水潭近了，地上有草，前面有出口。” 他拍掉手上的泥，站起身，眼神扫向身后。 胡强扛着箱子，喘得像牛，嘀咕道：“陈哥，这箱子啥时候是个头？我胳膊都快断了！” 他一脚踩进泥里，溅起一片黑水，箱子砸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咚咚声。 “扛着。”陈凡低喝道，“这会儿丢了不是更亏？” 说着，他转向林向晴，语气平稳。 “水潭有出口，别慌。” 一行人没再说啥，继续往前走去。 水潭出现在洞道尽头，黑乎乎的水面泛着寒光，足有十多米宽，周围长满湿漉漉的苔藓，头顶裂开一道窄缝，透进几丝微光。 陈凡蹲在潭边，手伸进水里试了试，凉得刺骨，他皱起眉，低声道：“水深，过不去，上裂缝。” 他抬头，手电光斜照在裂缝上，湿滑的边缘映出冷幽幽的光。 周通瞪大了眼，声音有点抖：“陈哥，爬上去？我腿都软了！” 他蹲下身，手摸了摸潭边的泥，湿漉漉的泥浆糊满手，眼神慌得像兔子。 “爬。”陈凡低声道，“我弄梯子。” 他抓起麻绳递给周通，“绑石头上，拉紧。” 说完，他用刀在潭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划了几道，石屑掉进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低声道：“李三爷的人不远，我设个陷阱。” “啥陷阱？”周通咽了口唾沫，手攥紧绳子，声音里满是疑惑。 “淹不死，扎死。”陈凡低声道，用刀在潭边挖了个半米深的坑，坑底插上几根削尖的木刺，上面盖上薄薄一层苔藓。 他蹲下身，指着坑边，“这儿窄，他们挤不过来，踩下去乱阵脚。” 周通点头道：“陈哥，你这手艺绝了！我拉绳子，你小心！” 他抖着手把绳子绑在石头上，泥水糊满脸，眼神里透着点佩服。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好汉不吃眼前亏 看到这一幕，姜昆也是气得浑身发抖，要是有机会，他能直接活撕了这几个王八蛋！ “所长？”秃头男笑着看向了姜昆。“他看着你说的话，你是什么地方的所长啊？” “派出所？还是什么……” 说着，这家伙居然又掏了一把枪出来，指向了姜昆。 “真是派出所所长的话，哥几个赚大发了啊！” “就算是活不下来，先干掉你，那也够本了。” 说着，他的食指就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瞧那动作，是真想开枪，而不是说笑。 “啊……唔……”林向晴再一次被吓到，但是没敢叫出声，缩在后头，捂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操，别哭！哭你妈呢！信不信老子先崩了你？”秃顶男人吼了一声。 惠然将枪口转向林向晴，吓得她一哆嗦，声音卡在嗓子眼里，眼泪憋回去，脸色白得像纸。 陈凡眼神一沉，刀柄攥得咯吱响，低声道：“冲她吼啥？有本事冲我来。” 秃顶男人咧嘴一笑，黄牙在月光下晃了晃：“哟，小子还挺硬气？” “为女人出头，是爷们儿！行，老子给你个机会，把箱子交出来，这娘们儿……我保证她能活，成不？” 陈凡虽然没动，也暂时没什么好点的计划，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前面对付的那几个，明显没什么底子，就连打架都估计少。 但眼前的这四个人却不一样，他们身上的那种杀气是实打实的！ 毫不夸张地说，真动起手来，姜昆他们估计过不了几个回合就得完蛋。 从山洞里一晚上跑出来是什么概念？当初他们可是差不多两天才从洞中周旋了把人救出去。 姜昆他们几个的枪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太黑太乱，根本就顾不上这些。 有枪的话，那还真有点希望。 光靠自己，正面对抗，没辙！ 不过……陈凡不理解的是，他上来的时候，一门心思都是在看各个位置的痕迹。 没有余力去顾忌姜昆他们的这些细节，可是姜昆是个老江湖了啊。 他不应该连武器都没考虑进去……至于陈凡自己的五六半。 当然是他自己藏起来了，在山洞里，没什么能见度，步枪还不如匕首好用。 哎，可现在说啥都晚了，躲在洞口偷袭这事儿，周通跟胡强熟啊！陈凡也熟。 所以一出来就留了心眼子，但万万没想到，其他人不是死了，是被抓了当人质。 现在他们之中唯一一个不会出大事的只有林向晴了吧？ 但所谓的大事，只是不死而已，刚才这男的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她。 那种眼神，男人都懂。 陈凡带着林向晴钻进山洞。 洞口的风夹着草腥味扑进来。 月光被黑暗吞没，只剩手电筒的光在湿漉漉的石壁上晃出一片昏黄。 泥地上满是杂乱的脚印，靴子踩出的坑里积着浑浊的水珠。 空气潮得像能拧出水，霉味混着土腥钻进鼻子里。 陈凡走在头里，步子轻得像猫。 腰间的刀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刀刃在手电光下闪着冷光。 他的脸绷得紧实，额角渗出细汗，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在泥里没声响。 林向晴跟在后头，手电筒攥得死紧。 光柱抖得像筛子，照得墙上的青苔绿得发黑。 她穿着件旧棉袄，袖口磨得发白，裤腿上糊满泥点。 脸色苍白得像刚刷过浆的墙，手指攥着衣角，指节发青。 她低声嘀咕，嗓子抖得像风里的枯枝：“陈凡，你真要还箱子？咱跑这一趟不白费了？” 她的眼神乱飘，瞅着陈凡的背影，又瞟向身后的黑咕隆咚，像怕啥东西突然蹿出来。 陈凡没回头，手电光扫过地上的脚印，低声道：“救人要紧，也得收拾那帮狗东西。” 他的嗓音沉得像潭底的石头，眼神冷得能冻住水，嘴角却微微一扯，露出一丝让人摸不透的笑。 他拍了拍腰间的刀，像是给自己壮胆，又像是胸口揣着啥主意。 林向晴瞪大了眼，嘴唇哆嗦了一下，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收拾他们？就咱俩？外头那秃子枪多得能打筛子，你咋收拾？” 她手里的光抖得更厉害，照得墙上的水珠闪了闪，像是瞪着她。 她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慌得像兔子，却又硬撑着没退。 陈凡哼了一声，低声道：“丫头，别抖，泰哥跟锦姒跑哪去了我不知道，有他俩在手，这事儿就成。” 他停下脚，手电光扫向甬道深处，耳朵动了动，像在听啥动静。 他的脸半边被光映着，半边藏在暗里，汗珠挂在眉梢，眼神锐得像刀尖。 林向晴愣住，眨巴着眼，手电光歪到一边，照出一块凸起的石头。 她声音拔高了点，带着不信：“啥？一只虎一只狐狸？你到底啥来头，老虎狐狸咋听你的？” 她的棉袄袖子蹭了蹭脸上的汗，眼神乱晃，像想从陈凡脸上挖出点啥秘密。 陈凡扭头瞥了她一眼，嘴角一撇，低声道：“普通人。” 他的语气平得像刚熨过的布，眼神却冷得像冰碴子，手指在刀柄上敲了敲，像在压着啥笑。 林向晴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普通人？我信你个鬼！你这张嘴跑火车跑得冒烟！” 她语气里带点气，可眼神却软了点，像被陈凡这股子镇定勾住了。 她抖了抖手里的手电，光柱稳了些，照着陈凡的背影，像是下了决心跟到底。水潭边的低语 甬道越走越窄，头顶的水珠滴滴答答砸下来，凉得刺骨。 墙上的青苔厚得像毯子，踩上去软乎乎地吱吱响。 陈凡停下脚，手电光扫向前面，黑乎乎的水潭横在路上。 水面泛着寒光，像块磨得发亮的铁板。 潭边长满湿漉漉的苔藓，空气里一股子腥味扑鼻，像鱼塘翻了底。 他蹲下身，手伸进水里试了试，冷得手一抽，低声道：“水深，过不去，上头有缝，走那儿。” 他抬头，手电光斜照在头顶的裂缝上，窄得像刀口，边缘湿滑得能摔死人。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水，眼神扫过潭面，又瞥了眼林向晴。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这就是你的能耐？ 林向晴瞪圆了眼，手电光抖得又厉害起来，照得水面晃出一片涟漪。 她声音颤得像拉风箱：“爬上去？我腿都软了，陈凡，你悠着点！” 她的棉袄湿了半边，贴在身上冷得她直哆嗦，眼神慌得像被狼盯上的羊，可脚却没退半步。 陈凡从腰间掏出一捆麻绳，递给她，低声道：“绑石头上，拉紧，我先上。” 他的手劲稳，麻绳在手指间绕了两圈，绑了个活扣，动作熟得像干了百八十回。 他抓着绳子绕在腰上，踩着一块凸石往上爬，脚底一滑，差点栽下去，手掌抠进石缝，磨出一道血痕。 林向晴咬牙接过绳子，手抖得跟筛糠似的，低声道：“陈凡，你慢点，我怕……” 她的光柱歪歪斜斜照着陈凡，眼神里透着点担心，麻绳攥得指节发白。 她使劲拽了拽绳子，脚踩着潭边的泥，硬撑着没松手。 陈凡喘了口气，低声道：“别怕，拉住就行。” 他抓紧绳子钻进裂缝，靴子踩得石屑哗哗往下掉，手电夹在肩上，光柱晃得影子乱跳。 裂缝里是个斜坡，泥土混着草根湿得像烂泥，空气腥臭得像翻了天的死鱼塘。 他猫着腰往前摸，手电光扫过地面，照出几道浅浅的脚印，泥还湿乎乎的。 他停下，低声道：“有人刚走不远，李三爷的手下。” 他的嗓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眼神冷得像刀尖，手指攥紧刀柄，血迹干在手上，黏得发烫。 林向晴爬上来，棉袄蹭了一身泥，手电光抖得照出一片模糊。 她喘着气，低声道：“啥人？你悠着点，别撞上了！” 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神乱瞟，像怕啥东西蹿出来咬她一口。 陈凡没吭声，顺着脚印往前摸，斜坡尽头是个石厅。 头顶的水珠滴下来砸在泥里，地上散着几根啃得光溜溜的骨头，泛着黄褐色。 他蹲下，手指摸了摸骨头，边上满是细密的牙印，低声道：“山魈啃的，花脸猴，狠着呢。” 他的眼神扫过石厅角落，手电光晃了晃，像在找啥。 林向晴瞪大了眼，手电光抖得更厉害，照得骨头闪了闪。 她低声道：“猴子？啃骨头的？这地方咋啥都有？” 她的嗓子干得像吃了沙，眼神慌得像撞了鬼，可脚却没退半步。 陈凡刚站起身，石厅角落传来一阵低吼。 黑乎乎的影子拱着背，猩红的眼珠子瞪过来。 他低声道：“别动，山魈。” 他的手攥紧刀，眼神冷得像冰碴子，盯着那影子。 那山魈一米多高，爪子抠着泥，龇着牙低吼一声，猛地扑过来。 爪子擦着陈凡的胳膊划过去，撕开一道口子，血淌下来滴进泥里。 林向晴尖叫一声，手电掉在地上，光柱歪到一边，照得石壁一片斑驳。 她捂着嘴，声音抖得像筛子：“陈凡，小心！” 她的棉袄袖子蹭了蹭脸，眼神慌得像兔子，可没跑开。 陈凡咬牙，低喝一声，刀捅进山魈肚子，血喷出来溅了一身。 他一脚踹在它胸口，踹得它撞在石壁上，闷响一声没了动静。 他喘着气，擦了擦胳膊上的血，低声道：“再快也没用，泰哥比你狠。” 他的嗓音沉得像石头，眼神扫过石厅，像是等啥。 话音刚落，石厅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 手电光扫过去，照出一只半大的白虎，毛色在微光中泛着冷光，正是泰哥。 泰哥正跟五六只山魈撕咬在一块，爪子挥得呼呼带风。 嘴里咬住一只山魈的后腿，硬拖着甩来甩去。 可那些猴子灵活得像泥鳅，跳来跳去抓不到，泰哥急得低吼连连，毛都炸开了。 林向晴瞪圆了眼，手忙脚乱捡起手电，光柱抖得照出一片乱影。 她低声道：“陈凡，那是啥？虎？” 她的嗓子干得像吃了沙，眼神慌得像撞了鬼，可脚却没退半步。 陈凡低声道：“泰哥，别玩了，干活！” 他的嗓音沉得像石头，眼神冷得像刀尖。 泰哥耳朵抖了抖，低吼一声，猛扑向一只山魈，一口咬住它的脖子，咔嚓一声，血喷出来溅了一地。 那山魈抽了两下没了动静，泰哥甩开尸体，又扑向下一只，爪子拍下去，砸得泥水四溅。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石厅角落窜出来，快得像风刮过，猛地跳进陈凡怀里。 陈凡低头一看，是锦姒，那只白狐狸。 锦姒毛色白得像雪，琥珀色的眼珠子瞪得圆溜溜，尾巴甩得像鞭子。 爪子抓着陈凡的衣服，低声呜咽，像在跟他撒娇。 林向晴瞪大了眼，手电光抖得更厉害，照得锦姒的白毛闪了闪。 她低声道：“陈凡，那是啥？狐狸？” 她的嗓子干得像吃了沙，眼神慌得像撞了鬼，可嘴角却扯了扯，像被这小东西逗乐了。 陈凡低声道：“锦姒，别闹，干活！” 他的嗓音沉得像石头，眼神冷得像刀尖。 锦姒低呜一声，跳到地上，琥珀色的眼珠子扫过那几只山魈，尾巴甩得更快，像在盘算啥。 它没像泰哥那样硬冲，绕着石厅边跑起来，快得像道白光。 爪子抓着一只山魈的尾巴，硬拖着把它甩向泰哥。 泰哥低吼一声，张嘴咬住那山魈的脖子，咔嚓一声咬断，血淌了一地。 锦姒没停，跳到一块凸石上，爪子拍向另一只山魈的眼睛。 那猴子嚎了一声，捂着脸乱撞，泰哥扑上去一口咬住后腿，硬拖倒在地。 陈凡低声道：“丫头，看见没，这俩家伙比人好使。” 他的嗓音沉得像石头，眼神冷得像刀尖，嘴角却微微一扯，露出一丝笑。 他拍了拍锦姒的头，又冲泰哥吹了声口哨，泰哥耳朵抖了抖，低吼一声，扑向最后一只山魈，爪子拍下去，砸得泥水四溅。 林向晴瞪圆了眼，手电光稳了些，照着泰哥和锦姒，低声道：“陈凡，你这普通人当得可真不普通！” 她的语气带点调侃，眼神却亮了亮，像被这俩家伙的配合镇住了。 “也还行吧！”陈凡笑着回答。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一十八章 是个硬汉啊！ 水潭边的泥地湿得像踩了水，靴子陷进去吱吱响，凉气顺着裤腿往上钻。 陈凡半蹲在石壁后，手里的匕首攥得死紧，刀刃上糊着山魈的血，腥味刺鼻。 月光从洞顶裂缝漏下来，照得潭面泛着冷光，泰哥低吼一声，爪子拍在一只山魈头上，那家伙脑壳开了花，瘫在泥里。 锦姒窜到另一只山魈背上，爪子挠得那东西嚎着摔进水里，溅起一片黑乎乎的水花。 林向晴缩在石壁边，手电光关了，喘气声压得低低的，低声道：“陈凡，你不普通，这虎和狐狸咋这么猛？” 她的棉袄湿透，袖子蹭了把脸上的泥，眼神瞅着他，黑灯瞎火里看不清脸，可语气透着点稀罕。 陈凡没接茬，耳朵贴着石壁听了一会儿，低声道：“丫头，山魈还有两只，靠右边。” 他的嗓音沉得像压在潭底的石头，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眼神扫向右边草丛，黑乎乎一片，只能听见爪子挠地的动静。 林向晴咬牙点头，低声道：“我帮不上啥忙，你小心点。” 她猫着腰摸到石壁后，手攥着块石头，脚踩在泥里差点滑一跤，硬撑着没吭声。 陈凡冲泰哥吹了声口哨，泰哥耳朵抖了抖，低吼一声扑过去，爪子拍在一只山魈背上，那家伙嚎着摔进草丛，血淌了一地。锦姒一闪身窜到另一只山魈侧面，爪子抓着腿一扯，那东西摔了个狗啃泥，陈凡猛地冲过去，匕首捅进它脖子，血喷出来糊了他半张脸。 他喘了口粗气，低声道：“丫头，清了。”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眼神扫向水潭边，低声道：“我的枪在那儿。” 林向晴探出头，低声道：“啥枪？五六半？” 她的嗓音干得像吃了沙，瞅了眼潭边，黑乎乎一片，只能瞧见几个木箱摞在那儿。 “对。”陈凡低声道，猫着腰摸过去，脚踩在泥里吱吱响，潭水冷得刺骨。他摸到一个木箱，掀开盖子，里头露出五六半的枪管，PU3.5倍瞄准镜蒙了层灰，他拿起来掂了掂，低声道：“丫头，过来帮我拿子弹。” 林向晴赶紧跑过去，手伸进箱子摸出一盒子弹，沉得她手一抖，低声道：“陈凡，外头那帮家伙咋还没动静？” 她蹲在箱子边，黑灯瞎火全凭感觉，箱子边角锈得扎手。 陈凡没答，耳朵动了动，低声道：“他们在洞外，抓了姜昆他们。” 他把五六半靠在肩上，瞄准镜贴着眼，扫向羊肠小道尽头，黑乎乎一片，只能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喊。 山洞里潮气重，头顶的石笋尖得像刀，滴水砸在地上“啪嗒”响。陈凡低声道：“丫头，把箱子搬到斜坡那边，藏好。” 他冲泰哥比了个手势，泰哥低吼一声钻进草丛，锦姒窜到石壁上，爪子蹭着石头没一点声。 林向晴扛起箱子，沉得她肩膀一歪，低声道：“陈凡，你啥计划？” 她咬牙往斜坡走，脚踩在湿泥上滑了一下，硬撑着没摔。 “引他们进来。”陈凡低声道，从箱子里掏出一块破布裹着的铁块，扔在水潭边显眼的地方，“这玩意儿沉，他们拿了跑不快。” 他瞅了眼洞外，低声道：“丫头，躲到斜坡后头，别出声。” 斜坡后的石头冷得像冰，陈凡半蹲在阴影里，五六半靠在肩上，瞄准镜贴着眼，黑暗里只能瞧见羊肠小道尽头模糊的影子。泰哥蹲在他脚边，低吼声压得低低的，锦姒窜到斜坡侧面的草丛，琥珀色的眼珠子盯着远处。 林向晴缩在石壁后，手攥着块石头，低声道：“陈凡，他们真会进来？” 她的棉袄湿透，袖子蹭了把脸上的汗，喘气声压得像蚊子叫。 “不会。”陈凡低声道，瞄准镜扫向洞口，“他们在外头守着，抓了人质。” 他的嗓音沉得像石头，耳朵贴着风听了一会儿，低声道：“丫头，待着别动，我出去。” 林向晴愣了下，低声道：“你一个人？” 她的嗓音干得像吃了沙，手攥着石头紧了紧，可没拦他。 陈凡没答，冲泰哥比了个手势，泰哥低吼一声钻进草丛，锦姒一闪身窜到羊肠小道侧面，黑乎乎的身影融进夜色。他猫着腰摸过去，脚踩在泥里吱吱响，斜坡下是条窄道，湿得像踩了水。 洞口外，月光洒在林子里，照得树影斑驳。姜昆、胡强、周通和几个派出所的同志被绑在一棵老松树下，绳子勒得死紧。四个男人守在那儿，为首的刀疤脸拎着把老式步枪，嗓门粗得像破锣：“姓陈的，再不交箱子，这几个家伙脑袋开花！” 陈凡躲在洞口边的草丛里，五六半架在石头上，瞄准镜锁住刀疤脸的肩膀，低声道：“泰哥，右边；锦姒，左边。” 他没等回应，扣下扳机，“砰”一声，子弹擦着刀疤脸的肩膀打进树干，木屑迸了一脸，那家伙嚎着摔进草丛。 泰哥猛地从右边扑出来，爪子拍在一个秃顶男人背上，那家伙摔了个狗啃泥，枪飞出去砸得闷响一声。锦姒从左边窜出来，爪子抓着一个瘦高个的脸，那家伙嚎着捂脸后退，撞翻了旁边的胖子。 陈凡没停，瞄准镜一转，又是一枪，“砰”一声，胖子的腿中了一弹，血淌了一地，他嚎着摔进泥里。刀疤脸爬起来，枪口乱晃想还击，可陈凡早滚进草丛，子弹打在石头上迸出一串火星。 姜昆瞅见这阵仗，低声道：“小凡，干得漂亮！” 他的嗓门粗得像砂纸，眼神眯得精光四射，透着股硬汉的劲儿。 胡强喘着气，低声道：“陈哥，这枪法准得吓人！” 他被绑着，瞅了眼泰哥，咽了口唾沫。 陈凡没吭声，猫着腰摸到树后，五六半靠在肩上，低声道：“舅，别动，我解绳子。” 他匕首一划，绳子断了，姜昆猛地站起身，抡起拳头砸晕最后一个喽啰，低声道：“小凡，外头还有人。” 洞口外，林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夹着喊声：“刀疤咋回事？箱子呢？”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是吧？还有高手？ 陈凡耳朵动了动，低声道：“舅，带人躲起来，他们急了。” 他冲泰哥和锦姒比了个手势，俩家伙钻进草丛，黑乎乎的身影没了踪。 姜昆低声道：“小凡，你咋打算？” 他瞅了眼胡强和周通，低声道：“这俩小子跟着我，剩下的跟我走。” 陈凡低声道：“我引开他们，你带人回斜坡。” 他没多说，五六半架在肩上，瞄准镜扫向林子深处，黑乎乎一片，只能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子里的夜风冷得刺骨，月光洒在树梢上，照得影子乱晃。陈凡站在一块凸石上，五六半靠在肩上，瞄准镜贴着眼，血迹糊在袖子上，腥味混着泥土味飘出去。泰哥蹲在他脚边，低吼声压得低低的，毛炸开像个白毛球，锦姒跳到树梢，琥珀色的眼珠子扫着林子，像个幽灵。 姜昆带着胡强、周通和几个派出所的同志躲回斜坡，林向晴扛着箱子跟在后面，低声道：“陈凡，你真不累？” 她的嗓音干得像吃了沙，瞅了他一眼，眼神有点飘，又赶紧低头。 林子里钻出一群汉子，月光下瞧得清，有扛着锄头的，有拎着镰刀的。 为首的秃头男人拎着把猎枪，嗓门粗得像破锣：“姓陈的，把箱子交出来，李三爷说了，饶你们一命！” 他身后二十多个汉子乱哄哄地嚷着，眼神狠得像狼，可脚底下有点虚。 陈凡冷哼一声，往前迈了一步，五六半架在肩上，瞄准镜锁住秃头男人的腿，低声道：“箱子？你们配拿？” 他的嗓音沉得像压在潭底的石头，气势硬得像座山，血腥味飘过去，秃头男人脚一顿，愣是没敢动。 泰哥低吼一声，猛地扑出去，爪子拍在一个汉子身上，那家伙嚎着摔进草丛。 镰刀飞出去砸得闷响一声。锦姒从树梢跳下来，爪子抓着一个汉子的脸，那家伙捂着脸嚎着跑开，撞翻了俩同伙。 陈凡扣下扳机，“砰”一声，子弹擦着秃头男人的腿打进泥里，溅了一身土，他嚎着摔倒，猎枪掉在地上。 他低声道：“滚。” 他的嗓音平得像碾平的雪地，可杀气硬得让那群汉子腿肚子直打颤。 姜昆从斜坡后走出来，粗声吼道：“老子是磨盘营派出所的姜昆，这帮王八羔子偷军火杀人，归我管！” 他瞪了眼秃头男人，低声道：“你们这帮被收买的狗腿子，再往前一步，我通知你们本地派出所，一个都跑不了！” 他的嗓门粗得像砂纸，眼神眯得精光四射，透着股硬汉的劲儿。 秃头男人爬起来，腿抖得像筛糠，低声道：“姜所长，我们就是混口饭吃……” 他的话没说完，陈凡又是一枪，“砰”一声，子弹打在他脚边的泥里，溅了一脸土。 “混饭吃？”陈凡低声道，枪口朝下，眼神冷得像刀锋，“拿命混去。” 泰哥低吼一声，扑向另一个汉子，爪子拍得那家伙摔进树丛，锦姒窜到人群里，爪子挠得俩汉子嚎着跑开。 秃头男人瞅了眼地上乱成一团的手下，又瞅了眼姜昆，低声道：“走走走！” 他转身就跑，那群汉子跟在他后面，脚步乱得像踩了棉花，林子里只剩一片骂声和逃跑的动静。 胡强喘着气，低声道：“陈哥，你这气势，真吓人。” 他攥着铁锹，瞅了眼泰哥，咽了口唾沫。 周通咧嘴一笑，低声道：“姜所长一嗓子，陈哥两枪，这帮家伙屁都不敢放。” 姜昆哼了一声，低声道：“小凡，干得漂亮，可李三爷还没露面，这老东西狡猾着呢。” 他瞅了眼林向晴手里的箱子，低声道：“丫头，打开看看。” 林向晴放下箱子，铁锹撬开木盖，里头露出一堆老式步枪和几盒子弹。 还有几件破旧的鬼子军装。她愣了下，低声道：“这玩意儿还能用？” 陈凡蹲下身，捡起一把步枪，掂了掂，低声道：“能用，保养得不好罢了。” 他瞅了眼姜昆，低声道：“舅，这东西得运回去，留着是个祸害。” 姜昆点点头，低声道：“胡强，你带周通先押人回去，我跟小凡再去洞里清一遍。” 他拍了拍陈凡的肩，低声道：“走吧，那些东西留在这山洞里也是祸害。” “这趟辛苦你了，回去一定给你好好奖励！” 陈凡没吭声，只是笑了一下。 随后带着泰哥和锦姒转身往洞里走，林向晴默默跟在他后面。 没办法，现在要说谁最有安全保障，那肯定是陈凡啊！ 夜风吹进来，冷得刺骨，他低声道：“舅，洞里还有动静。” 他的嗓音沉得像石头，耳朵贴着风听了一会儿，林子里的喊声渐渐远了。 山洞深处却传来一声闷响，像石头砸地的动静。 “啥动静啊？怎么还有东西？” 陈凡没答，关了手电，黑暗里只剩水滴砸地的“啪嗒”声。他猫着腰摸向前，低声道：“跟紧我。” 山洞里黑得像锅底，羊肠小道窄得只能侧身过，头顶的石笋尖得像刀，蹭一下都能划出血。 走了没几步，前头传来一声闷吼，陈凡停下脚，低声道：“丫头，趴下。” 林向晴没问，赶紧蹲下，手电光熄了，黑暗里只听见她压低的喘气声。 不远处，泰哥的低吼炸开，像闷雷似的，紧接着是锦姒尖利的呜叫。 但这几个人明显不一样，李三爷不是什么善人，年纪一大把，身上背的血债不少！所以这几个是一直跟着他的，杀了不少人。 不过，要记住的是，陈凡跟李三爷也没见过几次，他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道！ 对这几个人的感觉不一样，那是他的直觉！千万不能开上帝视角。 然后只要写干掉这几个人，救出派出所的同志，接着胡强他们周边村子的还是有不少没被做掉的。 冲上来要他们，陈凡直接一马当先站在前面，写出那种气势来，尤其他刚杀了人，泰哥跟锦姒还在他身边，那种杀气，一般人都害怕，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章 有惊无险 林向晴这时候抬头看了陈凡一眼，眼里有点慌，脸颊却微微泛红，低声道。 “这……这谁都会害怕嘛，在洞里跑了一晚上，现在居然还要回去。” 她的嗓音有点抖，像是憋了一晚上没敢说出口，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 话音刚落，陈凡瞥了她一眼，语气平得像碾平的雪，低声道：“要是害怕，就别进去了，我跟堂舅能行。” 他没多看她，手里的五六半还架在肩上，眼睛盯着洞口那片黑乎乎的影子。 林向晴一听，脸更红了，急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声音拔高了一点，像是怕陈凡误会，可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急了，赶紧闭嘴，低头盯着脚边的泥土。 姜昆在旁边憋不住了，粗着嗓子笑起来：“哈哈，丫头，你这是怕了还硬撑着？脸红啥呀？” 他这一嗓子，林向晴更不好意思了，干脆扭头不吭声，耳朵尖都红透了。陈凡没搭腔，耳朵却动了动，忽然低声道：“别吵了，有动静。” 他话刚出口，洞口那边猛地窜出一道黑影，快得像一阵风，几乎擦着林向晴的胳膊过去了。 林向晴吓得“啊”了一声，脚下一滑，眼看要摔，陈凡一把拽住她胳膊，低声道：“咋样？” 林向晴捂着胳膊摇头，咬着牙道：“没事……”可她声音里明显带着疼，陈凡皱了皱眉，没多说。 姜昆这时候喊了声：“小凡，小心！” 陈凡猛地回头一看，那黑影不是山魈，而是个比山魈大一圈的黑家伙，壮得像堵墙，月光下瞧得清！ 是只黑猩猩！不过比他们第一次在山洞里撞见的那只小不少，可速度快得吓人，像个黑旋风冲了过来。 “操！”陈凡骂了声，五六半抬起来就瞄，可黑猩猩已经扑到跟前，一拳头砸下来 带着风声，陈凡侧身一滚，肩膀撞地上差点没喘过气。 泰哥低吼一声扑上去，爪子挠在黑猩猩腿上，撕下一块皮，可那家伙皮糙肉厚，反手一巴掌拍过去，泰哥嗷了一声摔进草丛。 锦姒从树上跳下来，爪子抓向黑猩猩的背，可它一转身，差点把锦姒甩出去。 场面乱成一团，黑猩猩速度太快，晚上视线又差，陈凡连开两枪都打偏了 子弹擦着它胳膊过去，溅起一串火花。 姜昆拎着猎枪也开了火，可黑猩猩跟疯了似的，吼声震得林子都抖，直接冲陈凡扑过来。 陈凡咬牙扔了枪，拔出腰间的猎刀，一个翻滚躲开拳头，顺势一刀捅进它侧腰，黑猩猩吃痛嚎了一声 转身又是一拳，陈凡没躲开，被砸得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嘴里腥味直冲上来。 “妈的！”陈凡爬起来，吐了口血沫子，捡起地上的五六半 黑猩猩已经冲到跟前，他一枪顶在它胸口扣扳机，“砰”一声，血溅了一脸，黑猩猩晃了两下，终于轰然倒地。 林向晴捂着胳膊跑过来，低声道：“陈凡，你没事吧？” 她胳膊上血迹渗出来，显然刚才那一下擦得不轻。陈凡喘着气摆手道：“死不了。”他瞅了眼她的胳膊，皱眉道：“你这伤咋回事？刚才不说没事？” 林向晴低头看了眼，干笑道：“刚才没觉得疼，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咬着牙想挤个笑，可疼得嘴角直抽。陈凡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低声道：“逞啥能？回去包一下。” 姜昆跑过来，粗着嗓子骂道：“小凡，你他娘的再厉害也得喘口气吧？带着大家伙跑了一宿，还跟这畜生硬刚，你死了咋跟你妈交代？” 他嘴上骂得凶，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担心。陈凡咧嘴一笑，擦了把脸上的血，低声道：“舅，放心，死不了。这玩意儿比狼还狠，不干掉它，咱都得交代在这儿。” 姜昆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洞口，低声道：“箱子还在里头，你还去不？” 陈凡刚要点头，姜昆一巴掌拍他肩膀上，骂道：“去个屁！你这胳膊腿儿还能动？歇着吧，我带人进去。” 陈凡哭笑不得，低声道：“舅，我真没事儿，这点伤算啥？” “算啥？”姜昆瞪了他一眼，“你逞能逞上瘾了？带着林丫头先回去，我跟张三他们弄箱子。” 这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胡强和周通带着几个兄弟跑过来，喘着气喊道：“陈哥！姜所长！咋回事儿？刚才听见枪响了！” 胡强拎着铁锹，周通扛着根木棒，俩人身后还跟着派出所的张三和三个兄弟，满脸紧张。陈凡摆摆手，低声道：“没事，收拾了只黑猩猩。你们咋来了？” 胡强挠挠头，嘿嘿笑道：“听见动静，怕你们扛不住，带兄弟们过来帮忙。陈哥，你这又干大事儿了？” 周通瞅了眼地上的黑猩猩尸体，咧嘴道：“陈哥牛啊，这玩意儿我见都没见过，你一枪撂倒了！” 陈凡没搭腔，转头对姜昆道：“舅，要不先歇歇？胡强他们村子就在附近，去那儿喘口气再回来弄箱子。” 胡强一听，拍胸脯道：“对对对，陈哥，去我们那儿！“ “兄弟们都认识你，家里地方够大，派出所的兄弟也能睡下，吃点热乎的再干活儿！” 姜昆瞅了眼满地狼藉，又看了眼陈凡和林向晴的伤，点头道 “行，先去胡强那儿歇一宿，天亮再说。” 胡强和周通带着陈凡一行人往村子走，林子里的夜风冷得刺骨，月光洒在路上，影子晃得像鬼影。 胡强走在前面，边走边回头冲陈凡笑道：“陈哥，你这趟可真猛，回头得跟我们讲讲咋干掉那黑猩猩的！” 周通扛着木棒，接话道：“就是，陈哥那两枪帅得不行，我听着都热血沸腾！” 陈凡咧嘴一笑，低声道：“没啥好讲的，挨了两拳，差点没爬起来。” 他肩膀还隐隐作痛，血迹干在袖子上，腥味刺鼻。 泰哥和锦姒跟在后面，泰哥毛炸着像个白球，锦姒懒洋洋地甩着尾巴，像没睡醒。 林向晴捂着胳膊走在陈凡旁边，低声道：“你真不疼？刚才那一下，我看着都替你疼。”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连自己人也算计？ 她眼神有点飘，像是想关心又不好意思。陈凡瞅了她一眼，低声道：“疼啊，咋不疼？可疼也得干活儿不是？” 林向晴干笑一声，没接话，低头盯着脚下的路。姜昆走在后面，粗声喊道。 “小凡，别硬撑着，到地方赶紧歇歇，你这臭小子逞能逞得我头疼！” 张三扛着枪跟在姜昆旁边，嘿嘿笑道：“所长，陈凡这本事，真不是吹的，五个人一枪一个！” “这黑猩猩又是一枪撂倒，我看部队都没这么猛的！” 姜昆哼了一声，低声道：“猛是猛，可也得悠着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胡强他们村子。村口几盏煤油灯晃着昏黄的光，胡强的兄弟们早候着了，见陈凡过来，纷纷围上来招呼：“陈哥来了！快进屋歇着！” 胡强拍着胸脯道：“陈哥，屋子我都收拾好了，你跟姜所长睡里屋，派出所的兄弟们睡堂屋，我跟周通挤外间，敞开吃喝！” 周通扛着木棒，咧嘴道：“我家还有点腌肉，晚上整点热的，陈哥你得尝尝！” 陈凡笑着点头道：“成，谢了兄弟们。”他回头看了眼姜昆，低声道：“舅，先歇一宿，天亮再干？” 姜昆嗯了一声，拍拍胡强肩膀道：“小伙子不错，仗义！今晚就叨扰了。” 屋里烧着火盆，暖和得让人犯困。 胡强端来一盆热水，陈凡接过来擦了把脸，血污混着泥土洗下去，总算舒坦了点。 林向晴坐在一边，拿布条裹着胳膊，疼得直抽气。陈凡瞅了她一眼，低声道：“包紧点，别感染了。” 林向晴抬头冲他笑了一下，低声道：“知道了，陈凡同志。” 吃过一顿热乎饭，胡强他们兄弟拿了点酒出来，姜昆摆手道：“别喝了，明天还得干活儿，早点睡。” 陈凡靠着墙眯了一会儿，泰哥趴在他脚边，锦姒跳到房梁上睡着了。 屋里鼾声此起彼伏，天刚蒙蒙亮，陈凡却猛地睁开眼，鼻子里一股烧焦味刺得他脑子一激灵。 他低声道：“操，着火了！” 他一把推开窗，外面火光冲天，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陈凡喊道：“舅！胡强！快起来，火烧过来了！” 姜昆蹭地跳起来，粗声吼道：“咋回事儿？谁放的火？” 胡强和周通跑出来，瞅着外面的火光，愣了下，胡强骂道：“他娘的，肯定是李三爷那帮狗腿子干的！” 陈凡拎起五六半，低声道：“别愣着，救火！张三，带人去井边打水！” 张三带着三个派出所的兄弟冲出去，胡强的兄弟们也抄起水桶跑向村口。 火势来得猛，屋后柴垛已经烧成一团，火舌舔着房檐，噼啪声响得人心慌。陈凡冲到院子里，低声道：“胡强，这火不正常，周围有人！” 他耳朵动了动，风里夹着脚步声和低低的骂声。胡强攥着铁锹，低声道：“陈哥，你是说李三爷那帮人想烧死咱们？” 周通扛着木棒，咬牙道：“操，这帮王八蛋，连我们一块儿烧！” 姜昆拎着猎枪跑出来，粗声吼道：“小凡，别管火了，先收拾人！张三，带兄弟们守住村口！” 陈凡低声道：“舅，火里有汽油味，这帮家伙早有准备。”他瞄准镜扫向林子，月光下几个黑影晃动，手里拎着火把和钢叉。 陈凡低声道：“泰哥，锦姒，去林子咬人！”泰哥低吼一声窜出去，锦姒跳下房梁，像道黑影扑进林子。 陈凡架起五六半，瞄准一个拎火把的家伙，“砰”一声，子弹打穿他肩膀，火把掉地上，那家伙嚎着滚进草丛。 姜昆粗声喊道：“张三，带人堵住东边，别让他们跑了！”张三扛着枪带着三个兄弟冲过去。 林子里传来一阵骂声和狗叫。胡强拎着铁锹，低声道：“陈哥，我带兄弟们守西边！” 陈凡点头道：“小心点，别硬拼。”他回头看了眼屋子，林向晴端着盆水跑出来，胳膊上的布条已经染红，低声道：“陈凡，火太大，救不过来！” 陈凡低声道：“别管屋子了，护着自己！” 他一枪打向林子里的另一个黑影，那家伙捂着腿倒下，火把砸在地上，烧起一片枯草。 周通扛着木棒冲到陈凡旁边，低声道：“陈哥，这帮狗东西是奔着咱们命来的！” 他话没说完，一个拎钢叉的汉子从侧面扑过来，陈凡一脚踹过去，那家伙摔进火堆，嚎得像杀猪。 姜昆拎着猎枪开了火，子弹擦着一个黑影的胳膊过去，那家伙骂了声，掉头就跑。陈凡低声道。 “舅，别追，林子有埋伏！”他耳朵又动了动，风里夹着铁器碰撞的动静，像是有更多人躲着。 火势已经吞了半个院子，浓烟呛得人喘不过气。胡强跑回来，脸上黑乎乎的，低声道：“陈哥，西边有十来个，烧了柴垛就跑了！” 陈凡咬牙道：“李三爷这老东西，玩儿阴的。”他架起五六半，瞄准林子深处一个晃动的火光，“砰”一声，那火光应声落地，林子里传来一声闷哼。 林向晴咳着跑过来，低声道：“陈凡，村里人跑了一半，剩下都在救火！” 她胳膊上的血迹更明显，陈凡皱眉道：“你咋还不包好？去屋里待着！” 林向晴摇头道：“我没事，能帮得上忙！” 说着，她拎起一桶水泼向房檐，疼得咬紧牙。 陈凡没工夫跟她犟，低声道：“胡强，周通，带人守住村口，别让火进来！” 胡强点头，招呼几个兄弟拎着水桶跑过去。周通扛着木棒，低声道：“陈哥，这帮家伙真是李三爷收买的？” 陈凡冷哼道：“除了他还能有谁？昨晚那秃头就是他的人，这老东西不死心！” 他瞄准镜扫向林子，又一个黑影晃出来，手里拎着汽油桶，陈凡一枪打过去，子弹擦着桶边，汽油洒了一地，那家伙吓得扔了桶就跑。 姜昆粗声喊道：“小凡，火控不住了，先撤村外！”他一枪撂倒一个拎火把的汉子，转头冲张三喊：“带人往井边撤！” 陈凡低声道：“舅，不能撤，村里还有人！” 他冲进浓烟，泰哥和锦姒跟在后面，林子里传来一阵惨叫，显然是俩家伙咬住了人。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二章 谁来都得付出代价 陈凡低声道：“泰哥，锦姒，往左边咬！” 说着，他架着五六半钻进林子，烟雾呛得眼睛疼，可他耳朵灵得像猎犬，风里夹着脚步声和低骂声。 他一枪打向左边树丛，“砰”一声，一个汉子捂着腿倒下，嚎得像狼。 姜昆跟上来，粗声喊道：“小凡，别冲太深！” 他一枪打向右边，子弹擦着一个黑影的肩膀，那家伙摔进草丛。 陈凡低声道：“舅，他们人多，分散了更好打！” 他话音刚落，泰哥扑出去，一口咬住一个汉子的腿，那家伙挥着钢叉砸下来，泰哥灵巧一闪，爪子挠在他脸上，血溅了一地。 锦姒从树上跳下，爪子抓向另一个汉子的背，那家伙嚎着摔倒，撞翻了旁边的同伙。 陈凡瞄准一个拎松油瓶的家伙，“砰”一声，子弹打穿他胳膊，松油瓶掉地上，洒了一片。 陈凡低声道：“烧你们自己去！” 他一脚踢翻瓶子，松油流进草丛，火苗蹿起来，那群汉子吓得乱跑。 胡强和周通带着几个兄弟冲进林子，胡强拎着铁锹砸向一个黑影，低声道：“陈哥，这帮狗东西烧我家，我跟他们拼了！” 周通一棒子抡在一个汉子头上，那家伙闷哼一声倒地。 姜昆粗声吼道：“张三，带人包抄后边！” 张三扛着枪带着三个兄弟绕过去，林子里喊声和枪声混成一片。 陈凡低声道：“舅，这帮家伙撑不住了，别让他们跑！” 他一枪打向一个拎火把的汉子，子弹擦着肩膀过去，那家伙扔了火把掉头就跑。 陈凡追上去，一个翻滚躲开飞来的钢叉，顺手一刀捅进那家伙腿肚子，血喷了一地。 林向晴跟在后面，端着水桶跑过来，低声道：“陈凡，村里火小了点，可人跑散了！” 她胳膊上的血染透了布条，陈凡皱眉道：“你咋还不歇着？回去守着箱子！” 林向晴咬牙道：“箱子没事，我能行！” 她泼了桶水灭了地上的火苗，疼得直抽气。 陈凡没工夫管她，低声道：“泰哥，锦姒，清场！” 俩家伙像两道影子窜出去，林子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凡架起五六半，瞄准一个逃跑的黑影，“砰”一声，那家伙摔进草丛，哼都没哼一声。 姜昆喘着气过来，粗声道：“小凡，这帮家伙跑了一半，剩下估计不敢动了。” 他瞅了眼林子深处，低声道：“这帮人不是前头那批，估计是山里藏着的余党。” 陈凡低声道：“舅，不管是谁，敢来烧村子就得付出代价。” 他擦了把脸上的汗，血腥味混着烟味刺鼻。 天微微亮，火势终于被压下去，村里一片焦黑，屋子烧塌了一半，村民们拎着水桶喘着气。 胡强蹲在地上，低声道：“陈哥，我家没了，这帮王八蛋真狠！” 周通扛着木棒，咬牙道：“陈哥，咱得找山里那帮家伙算账，这帮余党不死，咱们村子没一天安生！” 陈凡低声道：“算账肯定要算，先喘口气。” 他瞅了眼姜昆，低声道：“舅，箱子还没弄回来，洞里还得去一趟。” 姜昆粗声哼道：“去啥去？你看看你这胳膊腿儿，还能跑？” 他指着陈凡肩膀上的血迹，骂道：“逞能逞够了没？” 陈凡咧嘴一笑，低声道：“舅，这点伤不算啥，箱子不弄回来，山里那帮家伙不会死心。” 他回头看了眼林向晴，低声道：“丫头，你胳膊咋样？” 林向晴捂着胳膊，干笑道：“没事，能扛得住。” 她眼神有点飘，显然是疼得不行还硬撑着。 陈凡没好气道：“扛个屁，去包好再说话！” 张三跑过来，低声道：“所长，林子里抓了三个活的，问不出啥，就说有人给钱让他们烧村子。” 他扛着枪，满脸灰。 姜昆眯着眼，低声道：“给钱？山里那帮余党，手伸得够长，连胡强他们村子都敢动。” 他拍了拍陈凡肩膀，低声道：“小凡，歇一宿，明天带人回洞里。” 陈凡点头道：“成，舅你安排。” 他回头冲胡强道：“兄弟，村子咋办？” 胡强挠挠头，低声道：“陈哥，烧就烧了，兄弟们还能搭个棚子住，关键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周通接话道：“就是，陈哥，你说咋干，咱们听你的！” 陈凡低声道：“先歇着，明天弄完箱子，咱去找山里那帮余党聊聊。” 他耳朵动了动，风里传来一阵低低的脚步声，他猛地架起五六半，低声道：“有人！” 林子边上晃出几个黑影，手里拎着钢叉和火把，像是没跑干净的家伙。 陈凡一枪打过去，“砰”一声，一个黑影倒下，剩下几个吓得掉头就跑。 姜昆粗声喊道：“张三，带人追！” 张三带着三个兄弟冲过去，林子里又是一阵喊声。 陈凡低声道：“舅，这帮家伙还不死心，村外有埋伏。” 姜昆咬牙道：“操，山里那帮余党，这是要跟咱们死磕！” 他拎起猎枪，低声道：“小凡，带人守村口，我去后边看看。” 陈凡低声道：“胡强，周通，带兄弟们守住村口，别让这帮狗东西进来！” 他架着五六半站在村口，泰哥和锦姒蹲在两侧，月光下眼睛亮得像灯。 胡强拎着铁锹，低声道：“陈哥，放心，有我在，没人能进！” 周通扛着木棒，咧嘴道：“陈哥，你歇着，交给我们！” 陈凡冷哼道：“歇啥？一块儿干！” 他瞄准镜扫向林子，几个黑影晃出来，手里拎着火把和钢叉，显然是想再烧一波。 陈凡低声道：“泰哥，锦姒，上！” 俩家伙像两道风冲出去，泰哥一口咬住一个汉子的腿，锦姒爪子挠在另一个家伙脸上，血溅了一地。 陈凡一枪打向拎火把的家伙，“砰”一声，子弹打穿他胳膊，火把掉地上，那家伙嚎着跑开。 胡强挥着铁锹砸向一个黑影，低声道：“滚回你山里去！” 铁锹拍在那家伙背上，闷响一声，人摔进泥里。 周通一棒子抡过去，砸在一个汉子头上，那家伙哼都没哼就倒了。 林向晴跑过来，低声道：“陈凡，后边也有动静，姜所长带张三他们去了！” 她胳膊上的布条松了，血又渗出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三章 热血上头了 陈凡皱眉道：“你咋还不老实待着？去屋里守着！” 林向晴咬牙道：“我能帮得上忙！” 她捡起地上的水桶泼向一团火苗，疼得直抽气。 陈凡没工夫管她，低声道：“胡强，守住左边，周通，右边！” 林子里又冲出七八个汉子，喊着杀声扑过来，陈凡一枪撂倒一个，低声道：“来多少死多少！” 他翻滚躲开飞来的钢叉，顺手一刀捅进一个汉子腿肚子，那家伙嚎着倒地。 姜昆从后边跑回来，粗声喊道：“小凡，后边清了，张三抓了两个活的！” 他一枪打向村口的一个黑影，那家伙摔进草丛。 陈凡低声道：“舅，这帮家伙是山里余党的死忠，烧村子不成还想硬拼。” 他瞄准一个拎火把的汉子，“砰”一声，火把掉地上，那家伙捂着胸口倒下。 天色渐亮，林子里的喊声渐渐弱了，村口躺了一地尸体和伤员。 胡强喘着气，低声道：“陈哥，这帮狗东西终于跑了！” 周通擦了把汗，咧嘴道：“陈哥，你这枪法，准得吓人！” 陈凡低声道：“准有啥用？山里余党不死，这事儿没完。” 姜昆走过来，粗声道：“小凡，歇口气，明天弄箱子，后天找山里那帮余党算账！” 他拍了拍陈凡肩膀，低声道：“干得漂亮，可别把自己搭进去。” 陈凡咧嘴一笑，低声道：“舅，放心，我命硬着呢。” 说罢，他扭头冲胡强和周通喊道：“兄弟们，起来干活儿，这帮家伙的血还没凉透，咱们得趁热打铁！” 胡强揉着肩膀爬起来，扛起铁锹，咧嘴道：“陈哥，你说咋干我就咋干，昨晚烧我家的仇，今儿非得让他们还回来！” 周通抓起根木棒，兴奋道：“陈哥，我腿还麻着呢，可听你一声令下，立马跟上！” 林向晴捂着胳膊走过来，布条上血迹干得发黑，低声道：“陈凡，我也去，昨晚我没掉链子，今儿更不能怂。” 她眼神有点飘，可语气硬邦邦的，像憋着股劲儿。 陈凡瞥了她一眼，哼笑道：“丫头，胳膊还行？别半路喊疼，我可不背你。” “扛得住！”林向晴咬牙道，“昨晚跑了一宿，今儿再跑一趟也没啥！” 她捡起地上的水壶，疼得嘴角抽了抽，却硬撑着没吭声。 姜昆粗声吼道：“小凡，带上他们，老子也去！山洞那军火库不弄回来，李三爷的手下早晚卷土重来！” 他瞅了眼满地尸体，“张三，带两个兄弟把这堆烂肉收拾了，埋远点，别熏着村里人。” 张三扛着根木棍，沙哑道：“所长放心，我弄干净！” 他招呼两个派出所的兄弟，拖着尸体往林子边走。 陈凡冲泰哥吹了声口哨，低声道：“走，兄弟们，今儿去军火库爽一把！” 他腰间别着五四式手枪，军刺插在靴子里，五六半架在肩上，带头踩着泥泞的林间小路往山前走。 泰哥低吼一声窜进草丛，锦姒跳到树梢，尾巴甩得像鞭子，林向晴、胡强、周通紧跟后面，姜昆殿后。 晨雾还没散，林子里湿气重，草腥味扑鼻。 陈凡走在前头，手电光扫过地面，低声道：“昨晚跑的那帮家伙，准是从山前绕回去了，咱们也走这条道，省得爬那破崖。” 他咧嘴一笑，“老子可不想摔下去喂蛇虫。” 姜昆粗声道：“小凡，你熟路，带好头，老子手枪丢在山洞里还没找回来，今儿全靠你这五六半撑场子！” 他拍了拍空荡荡的腰间，骂道：“昨晚太黑，掉哪都不知道。” 陈凡回头冲他一乐，低声道：“舅，放心，我这枪准得很，昨晚没打爽，今儿多开几枪给你瞧瞧！” 他拍了拍五六半，眼神亮得像狼。 走了约莫一个钟头，山谷映入眼帘，前头水潭黑乎乎的，水面泛着寒光。 陈凡停下脚，手电光扫向左侧，低声道：“那儿有个洞口，进去绕几圈就到甬道，甬道后面就是军火库。” 他瞅了眼水潭边的泥地，“脚印新鲜，李三爷的手下准在里头等着。” 胡强扛着铁锹，低声道：“陈哥，咋干？” 陈凡冷笑道：“进去干他们一波，军火库是咱们的，他们敢守就让他们后悔生出来！” 他架起五六半，猫着腰摸向左侧洞口，泰哥和锦姒守在两侧。 洞口窄得像条缝，里头潮气重，墙上青苔滑得站不稳。 陈凡走在最前，五四式手枪掏出来攥在左手，五六半夹在肩上，低声道：“声音轻点，里头有动静。” 他耳朵一动，洞深处传来低低的骂声，夹着脚步声。 林向晴跟在后面，手电光抖得像筛子，低声道：“陈凡，他们多少人？” 陈凡哼笑道：“丫头，管他多少，干就完了！我这枪可不是摆设。” 他扭头冲姜昆道：“舅，守后头，别让他们抄了屁股。” 姜昆粗声道：“小凡，放心，老子盯着！” 他攥紧木棒，眼神硬得像石头。 绕过几道弯，甬道入口露出来，藤蔓垂得密密麻麻，像堵绿墙。 陈凡停下脚，手电光扫过去，低声道：“军火库就在后头，藤蔓底下是道子，昨晚我就是从这儿摸进去的。” 他拔出军刺划开藤蔓，泥土味混着腥气扑出来，“里头有蛇虫，泰哥锦姒开路。” 泰哥低吼一声钻进去，爪子拍开几只爬动的黑虫，锦姒跳到墙上，尾巴甩得快得像鞭子。 陈凡猫着腰跟进去，甬道窄得肩膀都蹭着墙，头顶水珠滴下来砸在脸上，凉得刺骨。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军火库就在眼前，石洞里堆着几十个木箱，箱子边角锈得发红，地上散着几根啃过的骨头，腥味刺鼻。 陈凡手电光一扫，低声道：“箱子还在，他们没来得及搬。” 话音刚落，洞里窜出七八个黑影，手里拎着土盒子枪和砍刀，带头的是个瘦高个，满脸横肉，吼道：“操，箱子是三爷的，宰了他们！” 陈凡冷笑一声，五六半抬起来，“砰”一声，子弹打穿瘦高个肩膀，他嚎着摔进泥里。 泰哥扑向一个拎刀的家伙，爪子挠得血肉模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四章 现在是我们的主场！ 姜昆粗声道：“小凡，别大意，李三爷手下还有硬茬，昨晚烧村子的没死干净！” 他攥紧木棒，瞅了眼箱子，“这堆货弄回去，咱们村子能喘口气。” 胡强扛着箱子，喘着气道：“陈哥，这金子真沉，修屋子够了！” 周通一棒子杵在地上，咧嘴道：“陈哥，昨晚你那枪法帅得我腿软，今儿再来一波我还想看！” 林向晴低声道：“陈凡，地图上的鹰爪沟咋办？” 陈凡哼笑道：“丫头，明天去端了，李三爷的手下不死干净，老子睡不着！” 他拍了拍五四式手枪，“今儿先弄箱子回去，明天爽一把！” 一行人踩着泥泞的林间小路往村子走，太阳晒得后背发烫，风里夹着草腥味。 陈凡走在最前，五六半架在肩上，低声道：“昨晚那帮家伙收买村里人，今儿没动静，准是躲着。” 他瞅了眼姜昆，“舅，回去歇一宿，明天干鹰爪沟？” 姜昆粗声道：“成，小凡，你打头阵，老子跟上！” 他拍了拍陈凡肩膀，“昨晚干得漂亮，今儿再来一波，老子看你咋收拾他们！” 回了村子，天色渐暗，张三带着两个兄弟埋完尸体跑过来，低声道：“所长，收拾干净了，村口没味儿了。” 陈凡低声道：“老三，干得不错，今儿歇着，明天跟我们去鹰爪沟。” 张三沙哑道：“陈凡，昨晚你那枪法牛得不行，我跟定了！” 陈凡咧嘴一笑，“老三，明天多带几把枪，老子让你见识啥叫准！” 村里点起火堆，胡强他们煮了锅热汤，陈凡喝了口，低声道：“舅，金子熔了换钱，修路盖房，军火上交一半，留点防身。” 姜昆粗声道：“小凡，这第一桶金你挣得硬气，明天端了鹰爪沟，咱们村子彻底翻身！” 陈凡冷笑道：“舅，放心，李三爷的手下敢来，老子一枪一个，送他们上路！” “行了，知道你小子能耐，但也不能乱来！”姜昆道。 “小凡，而且李三爷的手下不死心，军火库，咱们还是抓紧去。” 说着，他瞥了眼胡强和周通，又扫了眼满地的焦土，语气硬朗：“昨晚烧村子的家伙跑了一半，山洞那边的余党估计也盯着咱们。” 胡强揉着肩膀，扛着铁锹走过来，闷声道：“陈哥，姜所长，村子烧成这样，那口气我咽不下去，今儿得干回去！” 周通抓着木棒，咧嘴道：“陈哥，昨晚你那枪法帅得我腿软，今儿再来一波我还想看！” 陈凡咧嘴一笑，手指敲了敲五六半的枪身：“兄弟们放心，军火库是咱们的，谁敢动我崩谁。” 林向晴捂着胳膊，低声道：“陈凡，昨晚那帮家伙收买村里人，今儿没动静，准是躲着。” 她布条上的血迹干得发黑，眼神却硬邦邦的，像憋着劲儿。 姜昆哼了一声，沉声道：“向晴说得对，李三爷手下没死干净，昨晚跑的估计回山洞报信了。” 他用木棒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图，指着山洞的方向：“军火库在天然溶洞里，甬道窄，斜坡陡，咱们昨儿从山顶出来，今天得换条路。” 陈凡眯着眼，低声道：“舅，斜坡出去是断崖，箱子搬不下来，甬道是唯一路，可他们要是守着怎么办？” 姜昆沉声道：“小凡，他们人少，守甬道就分不出人守洞口，咱们有脑子，不用硬拼。” 他点了点地图：“昨晚干掉一批，撑死剩十来个，咱们声东击西，把他们钓出来。” 陈凡眼睛一亮，低声道：“舅，你这是要我当饵？” 姜昆瞪了他一眼：“你小子鬼点子多，当饵你最合适，但别逞能，泰哥和锦姒跟你，咬乱他们阵脚。” 陈凡点头，嘴角一勾：“成，我喊得让他们以为来了一个营。” 林向晴咬牙道：“我也能帮忙，别让我干站着。” 陈凡瞥了她一眼：“丫头，胳膊还行？别半路喊疼。” 林向晴硬声道：“扛得住，昨晚都没倒，今儿更不会。” 姜昆沉声道：“向晴，你跟胡强周通守村口，别让后路被抄，箱子放这儿，我跟小凡去洞里。” 胡强扛着铁锹，闷声道：“姜所长放心，谁敢来我砸谁。” 周通点头：“陈哥你放手干，村子交给我们！” 张三带着两个派出所兄弟走过来，低声道：“所长，尸体埋干净了，村口没味儿了。” 姜昆沉声道：“老三，你带人跟上，昨晚那帮家伙的血还没凉，今儿得收拾干净。” 陈凡拍了拍泰哥的头，低声道：“兄弟们，走，军火库搬空，李三爷的手下见一个干一个！” 一行人收拾妥当，趁着天色渐暗，往山洞摸去。 山洞入口潮气扑鼻，墙上青苔滑得像油，陈凡蹲在甬道口，眯着眼打量那条窄道。 远处隐约传来低骂和脚步声，风里夹着腥味和血腥气。 他扭头看了眼姜昆，低声道：“舅，这甬道是条死路，他们人不多，但要是守住，咱们硬冲就是送。” 姜昆拎着木棒，沉声道：“小凡，别急，李三爷的手下撑死十来个，咱们有脑子，不用硬拼。” 他瞥了眼身后的张三，低声道：“军火库是咱们的底牌，不能让那帮狗东西再碰。” 陈凡敲了敲五六半，低声道：“舅，你安排，我听你的，这回我不抢风头。” 姜昆哼了一声，蹲下身，用木棒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形图：“甬道窄，最多两人并肩，里头拐弯多，他们守住第一个弯，咱们就得吃亏。” 他点了点地图：“可他们人少，分不开兵，守弯就守不了洞口，咱们声东击西，把他们钓出来。” 陈凡低声道：“舅，你这是要我从正面晃，他们从后头包？” 姜昆沉声道：“对，你带泰哥锦姒喊两嗓子，我带张三从侧面摸过去，里外夹击。” 陈凡咧嘴：“舅，这活我熟，保证让他们懵。” 张三沙哑道：“所长，我带两个兄弟堵后路，跑一个算我输。” 姜昆点头：“老三，干得漂亮，守住洞口，别让他们抄屁股。”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吓破了胆 陈凡深吸口气，猛地朝甬道里吼道：“李三爷的手下听着，老子陈小凡带人围了山洞，箱子是老子的，谁敢动试试！” 声音在甬道里回荡，震得墙上水珠抖下来。 里头一阵骚动，有人骂道：“操，陈小凡又来了，兄弟们，堵住他！” 脚步声乱糟糟地靠近，显然被这一嗓子炸了窝。 陈凡低声道：“泰哥，锦姒，上！” 泰哥低吼一声窜出去，锦姒跳上墙，像影子似的滑向深处。 陈凡架起五六半，瞄准第一个拐弯的黑影，“砰”一声，子弹擦着墙角过去，火星溅了一地。 那头传来惨叫：“胳膊中了，快堵住！” 陈凡冷笑：“泰哥，咬！” 泰哥扑向拐弯处，一口咬住一个汉子腿，那家伙挥着砍刀乱砍，泰哥闪开，爪子挠在他胸口，血喷了一墙。 锦姒从墙上跳下，抓向另一个家伙的后脖，那汉子摔倒，撞得同伙一阵乱。 与此同时，姜昆带着张三从侧面摸进甬道另一头，张三低声道：“所长，他们乱了！” 姜昆沉声道：“老三，别开枪，用棍子砸，省子弹。” 他抡起木棒，闷声砸在一个汉子背上，那家伙倒地没吭声。 张三一棍子敲在另一个家伙腿上，骨头脆响，那人瘫在地上嚎。 陈凡在正面喊道：“兄弟们，上，把这帮狗东西全干趴下！” 他故意喊得声大，其实就他一人，可那帮家伙懵了，以为真来了大队人马。 领头的瘦子吼道：“别乱，陈小凡就一个人，堵住他！” 可他话刚出口，泰哥一口咬住他小腿，陈凡一枪擦着他肩膀过去，血溅了一地。 瘦子捂着肩膀摔倒，骂道：“操，撤，守不住了！” 陈凡冷笑：“撤？老子让你跑个试试！” 他翻滚躲开飞来的钢叉，五四式手枪一抬，“砰”一声打穿一个汉子腿，那家伙摔进泥里。 姜昆从后头包抄，木棒砸翻最后一个站着的家伙，低声道：“小凡，清了！” 甬道里安静下来，地上躺了七八个，死的死伤的伤，血腥味混着潮气刺鼻。 陈凡擦了把汗，低声道：“舅，这帮家伙真是李三爷的死忠，可惜脑子不够用。” 姜昆哼了一声：“人少还敢守甬道，活该挨收拾。” 他瞅了眼深处，低声道：“小凡，军火库还有箱子，搬完走人。” 陈凡点头，冲洞口喊：“胡强，周通，进来扛箱子！” 胡强和周通冲进来，林向晴咬牙跟上，三人抬着箱子往外挪。 陈凡走在最前，低声道：“舅，昨晚烧村子的家伙估计还有埋伏，洞外得小心。” 姜昆沉声道：“张三，带两个兄弟守洞口，别让狗东西抄后路。” 张三沙哑道：“所长放心，我盯着！” 刚出甬道，洞外林子里风声不对，陈凡耳朵一动，低声道：“有人！” 他架起五六半，瞄准镜扫向左侧，月光下几个黑影晃动，手里拎着钢叉和火把。 姜昆沉声道：“小凡，别急，看清人数。” 他蹲下身，眯着眼打量，低声道：“五个，昨晚跑的余党，想捡漏。” 陈凡冷笑：“舅，这帮家伙不死心，昨晚烧村子没烧死咱们，今儿还敢来。” 姜昆哼了一声：“张三，带人堵右边，小凡，你跟我从左边摸过去。” 张三点头，带着两个兄弟猫腰绕向右侧，低声道：“所长，我包抄！” 陈凡低声道：“泰哥，锦姒，咬左边！” 泰哥低吼一声窜进草丛，锦姒跳上树，尾巴甩得像鞭子。 陈凡和姜昆摸向左侧，脚步轻得像猎豹，风里夹着低骂：“箱子在那儿，抢了就跑！” 陈凡嘴角一勾，低声道：“舅，他们盯着箱子，咱俩演一出。” 姜昆眯眼：“咋演？” 陈凡低声道：“我喊，你砸，让他们以为咱们人多。” 姜昆点头，攥紧木棒，低声道：“干！” 陈凡猛地吼道：“兄弟们，围住这帮狗东西，一个别放跑！” 声音炸开，林子里那五个家伙一愣，领头的骂道：“操，陈小凡又来了！” 泰哥趁乱扑出去，一口咬住一个汉子腿，那家伙挥着钢叉砸下来，泰哥闪开，爪子挠在他脸上，血溅了一地。 锦姒从树上跳下，抓向另一个家伙的后脖，那汉子摔倒，火把砸在地上烧起一片草。 姜昆抡起木棒，闷声砸在第三个汉子背上，那家伙倒地没吭声。 陈凡架起五六半，“砰”一声，子弹擦着第四个汉子胳膊过去，血喷了出来。 那家伙嚎着扔了钢叉，转头就跑，陈凡冷笑：“跑？老子让你跑个够！” 他一枪打在他脚边，泥土溅了一脸，那家伙吓得跪地：“好汉饶命！” 最后一个汉子挥着火把扑过来，陈凡矮身一滚，五四式手枪一抬，“砰”一声打穿他腿，低声道：“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军火库老子收了！” 五个家伙转眼死伤殆尽，地上躺了四个，跑了一个。 张三从右边跑回来，低声道：“所长，右边没人，这帮家伙胆子不小。” 姜昆沉声道：“老三，干得漂亮，收拾尸体，别留味儿。” 陈凡擦了把枪，低声道：“舅，这帮余党不死心，李三爷在土匪山寨准还有招。” 姜昆点头：“小凡，箱子弄回村再说，土匪山寨的事儿明天合计。” 胡强扛着箱子过来，喘道：“陈哥，姜所长，箱子齐了，走不？” 陈凡拍了拍他肩膀：“走，兄弟们，今儿干得痛快，回去歇着！” 林向晴咬牙跟在后面，低声道：“陈凡，昨晚烧村子的家伙还有漏网的吗？” 陈凡哼笑道：“丫头，有我在，一个都跑不掉。” 陈凡点头：“舅，我知道，山寨乱得很，咱们混进去下手，比硬拼省力。” 张三沙哑道：“所长，我带两个兄弟殿后，别让他们抄了屁股。” 姜昆沉声道：“老三，干得漂亮，盯着点。” 林子深处传来鸟叫，陈凡耳朵一动，低声道：“有人！” 他架起五六半，瞄准镜扫向左侧，树影里晃出三个黑影，手里拎着土盒子枪。 姜昆低声道：“小凡，别开枪，摸过去干。” 陈凡点头，低声道：“泰哥，锦姒，咬！” 泰哥低吼一声窜出去，锦姒跳上树，像影子似的扑向左侧。 陈凡猫着腰摸过去，风里夹着低骂：“陈小凡准在这儿，箱子抢回来有赏！” 他冷笑一声，手里的军刺一闪，捅进一个汉子腿肚子，那家伙嚎着倒地。 泰哥扑向第二个家伙，爪子挠在胸口，血喷了一地。 锦姒从树上跳下，抓向第三个汉子的后脖，那家伙摔倒，土盒子枪飞出去砸得闷响。 姜昆抡起木棒，闷声砸在第一个汉子背上，低声道：“小凡，清了。” 陈凡擦了把军刺，低声道：“舅，这帮家伙是探路的，山寨里还有硬茬。” 姜昆沉声道：“小凡，红毛跟李三爷的黑吃黑还没开始，咱们得赶在他们内讧前下手。” 陈凡咧嘴：“舅，放心，我有招，昨儿赵二的身份还没暴露，咱们混进去放把火。” 姜昆眯眼：“小凡，你这脑子真毒，干吧！” 一行人继续往前摸，丛林深处渐渐露出土匪山寨的轮廓。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让你跳下去！ 一行人退回甬道口，狭窄的地形挡住对方冲势，李三爷在外面骂道。 “姜昆，老子杀的人比你见过的人多，滚出来，这是老子的东西！” 尼古拉冷笑：“投降吧，洞里的人一个别想活！” 洞里气氛乱得像炸锅，胡强咬牙道：“姜所长，弟兄们死了这么多，咋整？” 林向晴跑过来，低声道：“姜所长，不是说李三爷在山寨吗？咋会杀到这儿？” 姜昆猛地一拍脑门，骂道：“操，昨天那烟不是烤东西，是狼烟！” 他瞪大眼，粗声道：“李三爷这狗东西留了一手，山寨那边看到信号就杀过来了！” 张三喘着气道：“所长，那咋办？守不住啊！” 姜昆咬牙道：“守着！小凡今儿该回来了，撑到他带人来！” 甬道外喊杀声不断，李三爷的人轮番冲进来，姜昆守在最前，五四式手枪子弹打光，换上步枪，低声道：“张三，手雷呢？” 张三扔过来两颗，喊道：“所长，就这几颗能用的！” 姜昆接住一颗，拉弦就扔，“轰”一声，甬道口炸开，冲进来的三个汉子血肉模糊，倒了一地。 李三爷在外面吼道：“操，炸不死你们老子堆人进来！” 胡强架着步枪，开了几枪，撂倒两个，可子弹很快打光，他骂道：“操，没子弹了！” 一个红毛趁乱冲进来，砍刀劈向胡强，林向晴扑过去，用木棒挡住，刀砍在棒子上，她胳膊被震得发麻。 姜昆一枪托砸在那红毛头上，脑浆溅了一墙，低声道：“丫头，站后头！” 可对方人多得像蚂蚁，甬道口堆满尸体，后面的人踩着血冲进来。 张三喊道：“所长，挡不住了！” 一个汉子钢叉捅过来，张三躲闪不及，被捅穿大腿，血淌了一地，他咬牙道：“操，老子不退！” 姜昆一脚踹翻那汉子，可张三爬不起来，倒在血泊里没了声。 胡强的兄弟又死了三个，一个被砍刀劈中胸口，当场咽气，另一个被钢叉捅穿肚子，哼了两声没了动静。 姜昆吼道：“退军火库！” 剩下的人退到石洞，甬道口被对方堵死，李三爷在外面喊道：“姜昆，老子看你往哪跑！” 洞里只剩姜昆、林向晴、胡强和两个派出所兄弟，李四捂着胳膊，血从指缝淌出来，低声道：“所长，完了！” 姜昆咬牙道：“没完，手雷还有几颗？” 胡强喘道：“三颗，我这儿还有一颗！” 姜昆粗声道：“全扔出去，炸不死他们也得炸塌这破洞！” 他拉开一颗手雷扔出去，“轰”一声，甬道口塌了一半，冲进来的几个汉子被埋住，惨叫声刺耳。 李三爷骂道：“操，姜昆你个狗东西，敢塌老子的洞！” 可对方没停，更多人从塌口挤进来，姜昆咬牙道：“丫头，胡强，去斜坡！” 林向晴愣道：“姜所长，咋了？” 姜昆瞪眼道：“老子守不住了，你俩跳下去，摔死算命硬，活下来算捡条命！” 林向晴摇头，喊道：“我不走，要死一块儿死！” 姜昆粗声道：“丫头，别犟，老子不让你死在这儿！” 他一把拽住林向晴胳膊，推向斜坡，林向晴挣扎道：“姜所长，我不怕死！” 胡强喊道：“姜所长，我也不走，弟兄们都死了，我跑啥？” 姜昆瞪眼道：“胡强，你他娘的听话，这是老子的仗，不关你的事！” 他推着林向晴往斜坡走，洞外枪声和喊声更近，姜昆咬牙道：“老子不让他们抓活的羞辱！” 他掏出军刺，架在自己脖子上，低声道：“丫头，跳！” 林向晴哭喊道：“姜所长，你别这样！” 她扑过去抢军刺，姜昆粗手一推，把她推到斜坡边，林向晴脚底一滑，差点摔下去。 胡强喊道：“姜所长，别推她！” 可就在这时，洞外传来“砰砰”几声枪响，李三爷骂道：“操，谁开枪？” 姜昆愣住，军刺停在脖子边，低声道：“枪声？” 洞外喊声乱成一片，李三爷吼道：“后头有人，干他娘的！” 林向晴抓住石头，喘道：“姜所长，是不是小凡回来了？” 姜昆粗声道：“不知道，守着！” 洞外枪声越来越密，李三爷的人骂着往外冲，姜昆咬牙道：“撑住！” 军火库里血腥味刺鼻，姜昆攥着军刺，粗喘着气，眼睛死盯着甬道口。 林向晴抓着斜坡边的石头，手抖得像筛子，低声道：“姜所长，真的是小凡回来了？” 胡强靠着石壁，步枪没子弹了，铁锹杵在地上，喘道：“姜所长，撑不住了，再不来人咱全得交代！” 姜昆咬牙，低声道：“听，枪声没停，外面乱成一锅粥了！” 洞外喊杀声混着枪响，李三爷的嗓门猛地炸开：“赵二，你他娘的带人来打老子？” 姜昆一愣，粗声道：“赵二？啥玩意儿？” 紧接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从洞外传来：“老子是你陈凡爷爷，李三爷，你个老狗今儿跑不掉！” 姜昆瞪大眼，猛地一拍大腿，喊道：“操，是小凡！回来了！” 林向晴眼眶一红，低声道：“姜所长，有救了！” 胡强攥紧铁锹，咬牙道：“陈哥回来了，弟兄们没白死！” 姜昆粗声道：“丫头，胡强，抄家伙，跟我冲出去！” 他捡起地上的步枪，子弹不多了，可眼神亮得像狼，吼道：“小凡来了，干他娘的！” 大山洞里，硝烟弥漫，陈凡一马当先冲进来，五六半架在肩上，身后跟着农场大队队长陈周和二十多个民兵。 陈周年纪五十出头，满脸风霜，拎着一把老式步枪，粗声道：“小凡，姜昆咋样了？” 陈凡冷笑，低声道：“舅在里头撑着，外面这帮狗东西交给我！” 他一枪打过去，“砰”一声，李三爷手下一个汉子应声倒地，血溅了一地。 李三爷拄着拐杖，瞪着陈凡，吼道：“赵二，你他娘的不是老子的人吗？反水了？” 陈凡咧嘴，喊道：“老子叫陈凡，李三爷，记好了，今儿送你上路！” 他矮身一滚，躲开飞来的钢叉，单手持枪，瞄准一个红毛，“砰”一声，那家伙胳膊中弹，嚎着摔倒。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七章 别装了，我们给扛着 陈周带着民兵散开，喊道：“围住这帮狗东西，别让他们跑！” 民兵们端着老步枪，枪法不准，可人多势众，子弹乱飞，把李三爷的人逼得乱窜。 姜昆带着林向晴和胡强从甬道冲出来，看到陈凡，姜昆粗声道：“小凡，你小子总算回来了！” 陈凡回头咧嘴：“舅，撑得住不？” 姜昆哼道：“撑个屁，差点交代了，干他们！” 他一枪打向一个拎砍刀的汉子，子弹擦着肩膀过去，那家伙骂着退后。 陈凡眯眼，扫了眼洞里几十号人，低声道：“人不少，硬拼吃亏。” 他猛地吹了声口哨，泰哥和锦姒窜出来，泰哥扑向一个汉子，一口咬住腿，锦姒跳到另一个家伙背上，爪子挠得血肉模糊。 陈凡猫着腰，绕到侧面，单手持五六半，瞄准一个拎钢叉的家伙，“砰”一声，子弹打穿他大腿，那汉子扑通跪下。 李三爷吼道：“尼古拉，带人堵住他！” 尼古拉叼着烟，冷声道：“陈凡是吧？老子崩了你！” 他掏出一把土制手枪，开了两枪，子弹擦着陈凡肩膀过去，撕开一道血口。 陈凡咬牙，低声道：“操，想玩枪？” 他前世是兵王，现代战术烂熟于心，猛地一个翻滚，躲到一块石头后，单膝跪地，枪口稳得像钉在地上。 “砰！”一枪打中尼古拉手腕，土枪掉地，他捂着手嚎道：“操，这小子枪法邪门！” 陈凡冷笑，低声道：“还有更邪的。” 他抓起地上一把钢叉，反手扔出去，钢叉划着弧线扎进一个汉子胸口，那家伙瞪大眼倒下。 姜昆看得一愣，粗声道：“小凡，你这招哪学的？” 陈凡哼笑：“舅，打仗靠脑子，跟着干就行！” 李三爷的人还有三十多号，雇来的村民见势不妙，扔了家伙喊道：“三爷，我们投降，别打了！” 李三爷拐杖一杵，骂道：“操，你们这帮窝囊废，老子白给钱了！” 陈凡冷笑，喊道：“投降的滚一边，李三爷，今儿你跑不了！” 他一个侧身，绕到人群后，单手持枪，瞄准一个红毛，“砰”一声，那家伙腿中弹，摔进泥里。 胡强挥着铁锹砸翻一个汉子，喊道：“陈哥，弟兄们死了不少，今儿得报仇！” 林向晴捡起一把砍刀，咬牙砍向一个扑来的家伙，刀砍在肩膀，血喷了她一脸，她喘道：“姜所长，我还能打！” 姜昆粗声道：“丫头，行啊，够硬！” 他一枪托砸在一个汉子头上，脑浆溅了一地，可胳膊上的伤口裂开，血淌下来。 陈周带着民兵压上来，喊道：“姜昆，撑住，老子带人堵后路！” 可李三爷的人死忠不少，七八个汉子挥着砍刀冲向陈凡，陈凡矮身躲开一刀，反手一枪打穿一个家伙胸口。 另一个汉子钢叉捅过来，陈凡侧身闪开，军刺掏出来捅进那家伙肚子，血喷了一手。 尼古拉捂着手腕，喊道：“三爷，这小子邪门，打不过！” 李三爷咬牙道：“撤，进山洞深处！” 他带着尼古拉和两个红毛，带着十来个死忠往甬道跑，陈凡一枪打过去，子弹擦着李三爷拐杖过去，火星溅了一地。 陈凡喊道：“舅，别让他们跑！” 姜昆粗声道：“操，追！” 可对方人多堵着甬道口，陈凡眯眼，低声道：“硬冲不行，绕！” 他带着泰哥和锦姒，从侧面斜坡摸上去，姜昆喊道：“小凡，咋弄？” 陈凡低声道：“舅，堵正面，我从上面包抄！” 他爬上斜坡，单手持枪，瞄准甬道口一个红毛，“砰”一声，那家伙脑袋开花，尸体滚下来。 李三爷骂道：“操，这小子是鬼！” 陈凡冷笑，从斜坡跳下，落在甬道口侧面，泰哥扑向一个汉子，锦姒抓向另一个，瞬间清出空隙。 姜昆带人冲上来，胡强一锹拍死一个汉子，可李三爷和红毛已经钻进山洞深处。 洞里安静下来，地上躺满尸体，血腥味浓得呛人。 陈周喘着气，粗声道：“小凡，跑了几个硬茬，咋办？” 陈凡擦了把脸上的血，低声道：“舅，听说他们进山洞深处了？” 姜昆咧嘴，笑得有点狰狞：“操，让这几个畜生也尝尝那天咱在洞里遇到的味儿！” 他拍了拍陈周肩膀：“老陈，山下洞口，山顶入口，全堵住！” 陈凡眯眼，低声道：“舅，出口不止一个，他们运气好，咱不一定堵得住。” 陈周哈哈一笑，粗声道：“随他们去，要跑就跑呗！” 他瞥了陈凡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默契，陈凡嘴角一勾，没说话。 姜昆皱眉道：“老陈，你啥意思？” 陈周摆手，低声道：“人多嘴杂，回头再说。” 陈凡心领神会，李三爷不跑，谁去边境把走私军火的家伙揪出来？可这事儿不能明说。 姜昆粗声道：“胡强，弟兄们把枪交上来，箱子封好，准备搬！” 胡强扛着铁锹，低头不吭声，眼眶红得像兔子。 陈凡走过去，低声道：“兄弟，咋了？” 胡强猛地一拍铁锹，哽咽道：“陈哥，弟兄们死了十来个，周通也没了，我……” 他蹲下，粗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淌下来：“昨晚还一块儿吃窝头，今儿就没了！” 林向晴咬牙，低声道：“陈凡，周通肩膀中刀，倒下就没动静了。” 陈凡眼神一沉，攥紧五六半，低声道：“操，牺牲了哪些人？” 胡强喘道：“二柱子、大牛、三狗子……全是跟我一块儿长大的！” 陈凡猛地转身，提着枪就往甬道走，咬牙道：“老子追进去干死那帮狗东西！” 姜昆一把拽住他，粗声道：“小凡，冷静点！” 陈凡瞪眼，喊道：“冷静个屁，兄弟们死了这么多，我咽不下去！” 陈周走过来，低声道：“小凡，别冲动，死的弟兄，咱得给他们个交代。” 姜昆点头，粗声道：“老陈说得对，我跟派出所申请赔偿，胡强这些兄弟，追加烈士！” 陈凡猛地吼道：“烈士有个屁用？房子烧了咋整？人死了连个窝都没了！” 他故意扯着嗓子，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 陈周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拍胸脯道：“房子的事儿我做主！上面不批经费，老子出都行！” 他瞪了陈凡一眼，低声道：“你小子给我冷静点，别瞎闹！” 陈凡哼了一声，放下枪，低声道：“老陈，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陈周摆手道：“老子说话算话，姜昆作证！” 姜昆粗声道：“行了，小凡，别装了，兄弟们的仇报了，房子的事儿老陈扛着。” “他扛不住，我跟着扛！我能亏待了跟我拼命的弟兄？” 陈凡咧嘴一笑，低声道：“舅，我这不是装，是真气！” 胡强擦了把泪，低声道：“陈哥，姜所长，老陈队长，谢了……” 陈周挥手道：“别谢了，收拾家伙，搬箱子！” 他顿了顿，皱眉道：“我调了十来辆马车，可这山路，马车上不来啊！” 姜昆哼道：“上不来就用人扛，老陈，你带的人多，搭把手！”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两幅面孔 众人扛着军火箱子往山下走，村口几辆马车已经停好，马蹄子踩得地面尘土飞扬，空气里满是泥腥味。 陈凡肩上扛着第一个箱子，脚步沉稳有力，汗珠子顺着额角滑下来，滴在粗布衣领上染出一片深色。 胡强跟在旁边，粗重的喘气声从喉咙里挤出来，他肩上的箱子压得他肩膀发红，眼角还挂着没干透的泪痕。 姜昆走在最前头，粗糙的大手攥着手枪，回头扫了一眼队伍，嗓门洪亮地喊道：“都快点，别磨蹭，马车等着装货呢！” 陈周站在村口，拍了拍一匹老马的屁股，冲着身后的民兵吼道：“麻利点，装车就走，别耽误时间，太阳还高着呢！” 刚走到村口那棵歪脖子树下，胡强的小叔胡二柱远远瞅见陈凡，眼珠子一转，撒开腿就跑过来，脚下踩得枯草沙沙响。 他叉着腰站在陈凡面前，嗓门拔得老高，带着点痞气：“哎哟，陈凡，你小子可算回来了，老子的马呢？你给我说清楚！” 陈凡瞥了他一眼，眼皮都没抬，慢悠悠放下肩上的箱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地面的小石子都跳了两下。 胡二柱被这动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珠子瞪圆了，脖子一梗，硬撑着气势：“你啥意思？拿箱子砸我啊？吓唬谁呢？” 胡强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胡二柱的胳膊，低声劝道：“小叔，别闹了，待会儿下不来台，丢人现眼的是你自己！” 胡二柱甩开胡强的手，横眉竖眼地瞪着他，嘴里不干不净：“下不来台？我呸，这小子踹了我一脚，抢了我的马，还想跑？没门儿！” 陈凡冷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废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大团结，数了十张，纸币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油墨味。 他沉声道：“一百块，买你那匹马，够了吧？别在这儿墨迹了，耽误事儿。” 胡二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伸手接过钱，手指头还抖了一下，像是怕陈凡反悔。 他刚要把钱揣兜里，陈凡抬腿要走，他又一把拉住陈凡的胳膊，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无赖劲儿：“慢着，踹我那一脚，医药费咋算？这账还没清呢！” 胡强实在看不下去了，粗声吼道：“小叔，你这是耍无赖，够了吧？人家陈哥忙着呢，别在这儿丢人了！” 胡二柱脖子涨得通红，转头就怼胡强，语气阴阳怪气：“你个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老子是你小叔，你帮外人说话算啥玩意儿？” 吵吵闹闹的动静越来越大，路过的姜昆和陈周扛着箱子听了个正着，俩人都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过来。 姜昆放下箱子，粗手叉腰，皱眉问道：“咋回事儿？在这儿嚷啥？没见大家都忙着吗？” 陈周也放下一只脚蹬着的箱子，斜眼瞅着胡二柱，语气不太客气：“谁啊这是？多管闲事在这儿瞎嚷嚷？” 胡二柱一听这话，立马装出一副横样儿，挺着胸脯道：“你们谁啊？管我干啥？老子的事儿轮不到你们插嘴！” 姜昆跟陈周对视了一眼，俩人都咧嘴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点戏谑，胡二柱心里顿时有点发毛。 胡强急忙上前两步，低声解释道：“陈队，姜所长，对不住，我小叔不认识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跟他计较。”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声音低下来：“我就这么个小叔，混账是混账点，可我还是希望他好好的，别惹麻烦。” 胡二柱咽了口唾沫，拉着胡强到旁边，小声嘀咕道：“啥情况？这俩谁啊？你咋喊得这么亲？” 胡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一个是磨盘营派出所的所长，一个是农场大队队长，你自己掂量吧！” 胡二柱腿一软，脸刷地白了，嗓子发干地嘀咕：“啥？所长？队长？这咋还扯上这么大的人物了？” 陈凡这时候开了口，语气平淡却带着点压迫感：“不是你的错，当时事急，我确实用了点蛮力，没啥好说的。”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递过去：“这两张算医药费，收下吧，别在这儿拖时间了。” 胡二柱手抖得跟筛子似的，死活不敢接，嗓子都哑了：“这小子又是啥来头？我咋感觉不对劲？” 陈周耳朵尖，听见这话，大声接茬道：“小凡是我特聘的林区管理员，从磨盘营到农场那片林子都归他管，咋样？” 胡二柱差点没站稳，脑门上冷汗刷刷往下淌，忙把那一百块塞回陈凡手里：“我有眼不识泰山，别跟我计较，我错了！” 陈凡没接那钱，笑了一声，直接把二十块也塞进他口袋：“拿着吧，那匹马救了急，我留家里了，值这个价。” 胡二柱尴尬得脸红脖子粗，低声道：“是我不懂事，这钱我收下了，谢了啊。” 陈凡摆了摆手，语气轻松：“没啥，扛箱子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他弯腰扛起箱子，转身就走，脚步稳得像山里的老松，丝毫不拖泥带水。 胡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扛上自己的箱子跟了上去，嘴里嘀咕：“这小叔，真是没救了。” 胡二柱愣了一下，忽然跑上来，一把抢过胡强肩上的箱子：“你回去再搬，这个我来扛，帮帮忙！” 胡强翻了个白眼，骂道：“你早干啥去了？现在倒勤快起来了！” 胡二柱扛着箱子追上陈凡，腆着脸凑近了问：“林区管理员，待遇好吧？我瞅着你这架势不简单啊！” 陈凡瞥了他一眼，没搭腔，继续往前走，箱子压得他肩膀吱吱响，可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胡二柱不死心，喘着粗气跟在旁边：“我们胡家沟子几个村子都没生产队，太穷了，山林又深，能不能也弄个管理员啥的？” 陈凡脚步顿了一下，皱眉看了他一眼：“这边不归我管，你得问当地派出所去，别问我。” 胡二柱眼珠子一转，声音低下来：“陈凡小兄弟，你跟所长、队长这么熟，提一句呗，就当帮个忙？”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二十九章 搁这儿等着呢 他喘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苦涩：“你以为为啥有人拿点钱就卖命？活不下去了啊，这村子穷得叮当响！” 陈凡脸色沉了沉，脑子里闪过胡强带着兄弟帮姜昆拼命的画面，要不是他们，自己回来的时候兴许就见不着人了。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我试试吧，看胡强的面子，能成不能成我不打包票。” 胡二柱咧嘴笑得跟花似的，忙不迭道：“谢了，小兄弟，太谢了！” 连续搬了好几个钟头，军火箱子总算全装上了车，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嗓子眼里全是土腥味。 姜昆站在马车边，粗声喊道：“派出所的、民兵的，都挤着点，坐箱子上，回磨盘营去！” 他走到陈凡身边，低声拍了拍他肩膀：“咱们几个有单独一辆马车，你跟上，别落下了。” 陈凡却摇了摇头，眯着眼道：“里面还有个打不开的箱子，我想回去看看，稀奇得很。” 姜昆一拍脑门，粗声道：“对，你说过大洞那边有个怪箱子，锁得死死的，我都忘了！” 陈周也凑过来，眯着眼道：“就是那个铁条封着的？我也好奇，走，回去瞧瞧，兴许是个宝贝！” 姜昆挥了挥手，冲着其他人喊道：“其他人先走，陈小刚，你带民兵把东西弄回去，别出岔子！” 陈小刚扛着枪站在马车边，粗声应道：“没问题，陈队，保证送到！” 几人转身往山洞走，胡强扛着铁锹跟了上来，胡二柱也颠颠跑过来：“我帮得上忙，带上我吧！” 陈凡带头钻进军火库旁边的洞口，脚步踩在潮湿的石头上，空气里一股子霉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们绕过几个狭窄的缝隙，走到大洞角落，墙角堆着些土，鼓得像个小包。 陈凡指了指那堆土，沉声道：“就是这个，埋着呢，我上次来的时候就瞅见了。” 几人七手八脚刨开土，灰尘呛得人直咳嗽，一个大木箱露出来，上面铁条封得严严实实，锁头锈得发黑。 陈凡拍了拍箱子，抬头道：“陈队，堂舅，你们见多识广，这是啥玩意儿？” 姜昆蹲下来，粗手摸了摸箱子边，瞅了半天，皱眉摇头：“我没见过，不懂，瞧着怪得很。” 陈周摸着下巴，仔细看了看箱子上的锁，忽然沉声道：“这是鲁班工艺的合子锁，没想到在这儿能看到！” 陈凡眼睛一亮，急忙问：“啥玩意儿？咋开？听起来挺邪乎！” 陈周哼笑了一声，指着锁眼道：“打不开，上面这锁是连锁结构，看着简单，其实里头有玄机。” 他顿了顿，眯着眼道：“你看着就一把锁，其实连着夹层，开了这层才能见真章，里头才是合子锁。” 陈凡挠了挠头，皱眉道：“听不懂，说人话，这到底咋弄？” 陈周摆了摆手，语气带点得意：“听不懂就对了，没百八十年传承，做不出这东西，太精巧了！” 他站起身，沉声道：“这不是鬼子的，八成是胡家沟子的老物件，鬼子哪有这手艺？” 胡二柱忽然插嘴，声音有点抖：“是不是要一把细长的钥匙？我好像听过点啥。” 陈凡扭头盯着他，语气冷下来：“你知道啥？别藏着，快说！” 胡二柱搓着手，咽了口唾沫：“胡家沟子以前挺大，村长姓胡，有胡、周、王三大家族，听说都学鲁班工艺。”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后来鬼子来了，村子死得差不多，现在的胡家沟子分成好几个村，是后来建的。” 胡强皱眉打断他：“小叔，这我咋不知道？你啥时候听来的？” 胡二柱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爹走得早，你还小，谁跟你说？你家出事后，钥匙就由周家和王家管了。” 他瞅了眼箱子，低声道：“听说钥匙三家轮流管，后来没人知道咋回事，可习俗没断，一直传着。” 胡强一拍脑袋，猛地想起来：“周通说过，他家有把铁疙瘩钥匙，说是代代传的，可他觉得不是啥宝贝！” 陈周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点头道：“那就对了，这技术是老祖宗的，鬼子哪懂？还这么复杂，肯定是三家祖辈留下的。” 陈凡眯着眼，插话道：“胡强、周通两家有了，王家呢？还有一家在哪儿？” 胡强啐了一口，咬牙道：“王喜东那王八蛋，他爹死了半年，他就跟隔壁村鬼混，这次八成被李三爷收买了！” 他攥紧拳头，粗声道：“王喜东不是个好东西，早就烂透了！” 陈周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可惜，三家能传下来不容易，王家后人堕落了，就剩你们两家，都是好样的！” 他拍了拍胡强的肩膀，手劲儿挺大，胡强咧嘴咧得有点疼。 就在这时候，陈凡脚边忽然蹦出一只青蛙，身上沾着湿泥水，跳得歪歪扭扭。 他低头一看，青蛙跳来的方向有几串湿脚印，一路往甬道深处延伸，泥水还没干透。 陈凡猛地喊道：“都小心，有人来了，别愣着！” 话音刚落，甬道深处闪出一个人影，枪口一抬，火光一闪，子弹就飞了出来。 陈凡早有准备，一把拉住姜昆就地一滚，子弹擦着头顶过去，砸在石壁上崩出火星。 姜昆粗声道：“操，李三爷这狗东西，又回来送死了！” 陈周矮身躲到箱子后面，手枪掏出来握得死紧，沉声道：“小凡，咋回事？这洞里还有人？” 陈凡架起五六半，单膝跪地，低声道：“青蛙是深处吓出来的，他们藏那儿了，八成早就等着！” 胡强跟胡二柱缩在角落，胡二柱腿抖得跟筛子似的，声音都颤了：“咋还有人啊？我不干了！” 甬道里脚步声乱糟糟地响起来，李三爷拄着拐杖走出来，身后跟着尼古拉和两个红毛，满脸杀气。 还有个瘦高个扛着土枪，正是王喜东，满脸横肉，眼珠子瞪得跟牛似的。 李三爷盯着陈凡，嗓门沙哑地吼道：“你们人都走了，老子看你靠谁，今日非弄死你不可！” 陈凡冷笑了一声，枪口稳得像钉在地上：“靠自己够了，你人也不多了吧？” 他单膝跪地，五六半一抬，砰的一声，一个红毛肩膀中弹，血喷了一地，嚎着倒下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章 背刺 尼古拉掏出土枪，骂道：“操，干他，老子崩了这小子！” 他连开两枪，子弹打在箱子上，木屑飞溅，火星四溅，震得陈周手都麻了下。 姜昆粗声道：“小凡，甬道窄，堵住他们，别让他们冲过来！” 他一枪打过去，子弹擦着李三爷胳膊飞过，血淌下来，李三爷疼得咬牙骂道：“狗东西！” 陈周瞄准另一个红毛，砰的一声，那家伙大腿中弹，扑通摔在地上，枪都扔了老远。 胡强咬牙攥着铁锹，急道：“没枪咋办？总不能干看着吧！” 陈凡低声道：“捡家伙，砸也砸死他们，甬道就这么宽，怕啥？” 胡二柱吓得缩成一团，声音都带哭腔了：“我不敢上啊，打仗的事儿我不干！” 李三爷吼道：“尼古拉，王喜东，上前干掉他们，别磨蹭！” 王喜东扛着土枪，冲过来一枪打偏，子弹砸在墙上，崩出一片石屑，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陈凡矮身一滚，五六半枪口一转，砰的一声，王喜东肩膀擦过一发，疼得他枪差点掉地上。 姜昆瞅准空子，抬手一枪打向尼古拉，子弹擦着胳膊过去，尼古拉骂道：“操，这老东西手还挺硬！” 陈凡眯着眼，低声道：“堂舅，甬道是咱们的地利，他们人少，硬冲就是找死。” 他一个翻滚，躲到箱子侧面，五六半架稳，砰的一声，一个红毛胸口中弹，当场倒地没声了。 李三爷拄着拐杖，气得脸都歪了：“尼古拉，给我上，弄死这小子！” 尼古拉捂着胳膊，咬牙冲过来，土枪连开三发，子弹乱飞，一发擦着陈凡肩膀划过去，撕开一道血口。 陈凡咬牙忍住疼，低声道：“操，想玩枪？老子陪你玩！” 他单手持枪，猛地一滚，躲到石壁后，枪口稳得像钉死，砰的一声，子弹打中尼古拉手腕，土枪掉地上。 尼古拉捂着手嚎道：“操，这小子枪法邪门，老子手废了！” 陈凡冷笑：“还有更邪的，慢慢等着！” 他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反手扔出去，石头划着弧线砸中王喜东胸口，王喜东闷哼一声，踉跄退了两步。 姜昆粗声道：“小凡，别光顾着打，留点子弹，甬道口得守住！” 他一枪打向李三爷，子弹擦着拐杖过去，火星溅了一地，李三爷骂道：“姜昆，老子弄死你全家！” 陈周瞅准机会，手枪一抬，砰的一声，另一个红毛腿肚子中弹，扑通跪下，疼得满地打滚。 胡强咬牙冲上去，铁锹抡圆了砸向那红毛，砰的一声，脑壳开了花，血溅了一地。 胡二柱缩在角落，声音抖得跟筛子似的：“别打我，我啥也没干啊！” 陈凡低声道：“堂舅，他们就剩仨了，硬拼不划算，逼他们出来！” 他吹了声口哨，可惜泰哥和锦姒没跟来，只能靠自己，枪口一转，瞄准李三爷。 砰的一声，子弹擦着李三爷肩膀过去，血喷出来，李三爷疼得拐杖都杵不稳了。 姜昆粗声道：“小凡，别追太深，甬道窄，咱们守住就赢了！” 陈周点头：“对，他们人少，耗也耗死他们，别急着冲！” 李三爷喘着粗气，吼道：“王喜东，你他娘的愣着干啥？上啊！” 王喜东咬牙，扛着土枪冲过来，枪口一抬，子弹打偏，砸在箱子上，木屑飞得满天都是。 陈凡冷笑，一个侧身，五六半一枪打过去，子弹擦着王喜东大腿过去，血淌了一地。 王喜东疼得跪下，骂道：“操，这小子太狠了，三爷，我顶不住了！” 尼古拉捂着手腕，喊道：“三爷，打不过，撤吧！” 李三爷咬牙道：“撤个屁，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他拄着拐杖，硬撑着往前走，可刚迈一步，王喜东忽然站起身，眼神一变。 王喜东猛地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捅进李三爷后腰，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李三爷瞪大眼，转头盯着王喜东，嗓子沙哑：“你……你个狗东西，敢背叛老子？” 王喜东咬牙，粗声道：“狗日的，收买我们村的人去送死，老子忍你很久了，去死吧！” 他手一拧，匕首拔出来，李三爷闷哼一声，扑通倒地，眼珠子瞪得跟死鱼似的。 李三爷喘着气，手抓着地上的土，嘴里挤出一句：“老子……不甘心……” 他头一歪，血淌了一地，再没动静，死了个透。 尼古拉愣了半秒，骂道：“操，王喜东你疯了！” 他转身就跑，可腿刚迈开，陈凡一个箭步冲上去，五六半枪托砸在他后脑勺上。 尼古拉扑通倒地，疼得满地打滚，嘴里还喊：“别打了，我投降！” 陈凡一脚踩在他背上，冷声道：“投降？晚了点吧！” 他抡起拳头，照着尼古拉脸上一顿猛揍，拳拳到肉，打得鼻血横飞。 尼古拉喘着气，用中文求饶：“别打了，我错了，放我一条命吧！” 陈凡停下手，扭头道：“胡强，找绳子来，捆上这狗日的！” 胡强扔下铁锹，跑去角落翻出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把尼古拉捆得跟粽子似的。 姜昆走过来，粗声道：“小凡，干得漂亮，这老东西总算死了！” 陈周拍了拍手上的灰，眯眼道：“王喜东，你小子有种啊，咋回事？” 王喜东喘着粗气，扔下匕首，低声道：“我混归混，可分得清是非，这老狗害了村里不少人，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陈凡瞅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倒是跳得快，之前干啥去了？” 王喜东挠了挠头，苦笑道：“之前没机会，三爷看得紧，这回他输定了，我才敢动手。” 胡强走过来，盯着王喜东，粗声道：“你个王八蛋，村里人被收买，你也有份吧？” 王喜东低头，声音闷闷的：“我错了，胡强，我没想害你们，是三爷逼的！” 陈凡冷哼：“行了，人都死了，收拾收拾走吧。” “这事儿，换谁都可能答应，李三爷这王八蛋最会伪装了！” “谁知道他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主？”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咽不下这口气 胡强瞪着王喜东，眼里烧着一团火。 显然是越想越气的那种，根本就控制不住，陈凡眼瞅着这小子马上失控。 刚要说话，这家伙却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一把揪住王喜东的破棉袄，牙咬得咯吱响，吼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个狗东西，还敢站这儿喘气？” 王喜东被拽得脚下踉跄，瘦削的脸上汗珠混着灰土淌下来，低头不敢吭声。 他喘着粗气，嗓子沙哑，低声道：“胡强，你骂吧，我知道你心里憋着气。” 胡强眼眶红得像兔子，喉咙里挤出一声怒吼：“憋气？周通、二牛、小丫全死了，你知道不？” 他一把推开王喜东，拳头高高扬起，胳膊上的青筋鼓得像要爆开。 陈凡赶紧上前，沉着脸抓住胡强的手腕，低声道：“胡强，冷静点，先问清楚。” 胡强喘着粗气，手抖了两下，狠狠甩开王喜东，转身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王喜东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爬起来，嘴角挂着血丝，低声道：“我知道死了很多人，我没脸。”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声音更低：“可我没参战，只是最后见李三爷跑，才跟上去。” 胡强猛地回头，拳头又抡起来，一拳砸在王喜东脸上，血从他鼻子里淌出来。 王喜东被打得歪倒在地，捂着脸哼了一声，喘道：“打吧，胡强，我欠你的。” 陈凡皱眉，快步上前拉住胡强，沉声道：“行了，别打了，他有话没说完。” 姜昆大步走过来，粗糙的脸上皱纹拧成一团，粗声道：“王喜东，你他娘的说清楚，知道啥？” 王喜东擦了擦鼻血，爬起来靠着石壁，喘着气道：“我知道胡、王、周三家的事儿。” 他从破棉袄里掏出一把细长的铁钥匙，锈迹斑斑，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泛着冷光。 胡强冷笑一声，嗓子沙哑：“你以为我会信你？满嘴鬼话！” 王喜东站直身子，盯着胡强，眼里有点倔劲儿：“我再混，也知道三家的事，不能让外人糟蹋。” 俩人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洞里回音嗡嗡响，姜昆不耐烦地吼道：“吵啥？问清楚再说！” 陈凡拉开胡强，眯着眼看向王喜东，沉声道：“你知道箱子里是啥？” 王喜东点头，瘦削的脸上汗珠滚下来，低声道：“知道，我爹说过，可不能说。”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只说是不值钱的东西，有特别的意义。” 胡强咬牙切齿，粗声道：“不值钱？你守着干啥？骗谁呢？” 王喜东苦笑，嘴角抽了抽：“我爹让我守着，我也不知道为啥。” 陈凡盯着那箱子，铁条封得死死的，锈迹在木头上留下一片红褐色，低声道：“那你为啥不早说？” 王喜东低头，声音闷闷的：“李三爷盯着，我不敢说，怕他抢。” 姜昆粗手叉腰，瞪着王喜东道：“行了，别废话，开箱子看看！” 王喜东摇头，手攥着钥匙，指节发白：“不能开，我爹说要埋了它。” 陈周摸着下巴，眯眼盯着箱子，低声道：“埋了？里头到底值不值这个麻烦？” 王喜东喘着气，低声道：“我说了，真不值钱。” 胡强冷哼，踢了一脚地上的土，尘土飞起来呛人：“不值钱还锁这么死？你当我傻？” 陈凡挥手打断，沉声道：“别吵了，我大概有数了。” 他瞥了王喜东一眼，低声道：“你爹没说具体，但让你埋了，对吧？” 王喜东愣了下，点头道：“对，他说有人惦记，就埋了，别让人碰。” 姜昆粗声道：“那就埋了吧，别留着惹麻烦。” 陈凡皱眉，蹲下看了看箱子，低声道：“先试试搬不搬得动。” 姜昆撸起袖子，粗手推了推箱子，闷声道：“操，沉得跟石头似的！” 陈周也试着抬了下，皱眉道：“搬不动，埋这儿倒省事。” 胡强咬牙道：“埋就埋，可我还是不信他！” 他瞪着王喜东，拳头又攥紧，陈凡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别急，埋了再说。” 王喜东低头站在一边，钥匙在手里捏得发烫，低声道：“埋了也好。” 姜昆粗声道：“那还等啥？挖坑埋了，省得夜长梦多。” 陈凡点头，沉声道：“埋好就走，这地方不能多待。” 胡二柱从角落钻出来，搓着手凑过来，脸上堆着笑：“忙完了咋样？去我那儿歇歇吧！” 胡强回头瞪他一眼，粗声道：“歇啥？没心情！” 胡二柱腆着脸，嘿嘿笑道：“侄儿，别急，我有事儿想求陈兄弟帮忙。” 陈凡皱眉，转身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啥事儿？说清楚。” 胡二柱搓着手，声音低下来：“陈兄弟，你跟所长、队长熟，帮我们村说句话呗？” 他顿了顿，眼珠子转了转：“村子太穷了，我想弄个生产队啥的，活下去啊！” 姜昆粗声道：“这事儿不归小凡管，你找错人了！” 胡二柱急了，忙道：“所长，我知道，可陈兄弟面子大，能帮衬一把！” 陈凡眯着眼，沉声道：“我试试吧，看胡强的面子，不打包票。” 胡二柱咧嘴笑开，忙不迭道：“谢了，陈兄弟，太谢了！” 几人抄起铁锹，洞里叮叮当当响起来，土块翻飞，尘土呛得人咳嗽。 陈凡铲了一锹土，沉声道：“埋深点，别让人挖出来。” 姜昆点头，粗声道：“放心，埋下去谁也别想再碰！” 胡强狠狠铲着土，眼眶还是红的，低声道：“周通他们死了，这破箱子埋了算了。” 王喜东站在一边，手攥着钥匙，低头不吭声，脸上汗珠滴在土里。 陈周喘着气，铲了半天才停下，低声道：“这箱子沉得邪乎，真搬不动。” 坑挖好了，几人合力把箱子推下去，砰的一声砸在坑底，震得地面抖了下。 姜昆扔下第一锹土，粗声道：“埋了干净，谁也别惦记。” 胡强跟着填土，咬牙道：“埋了也好，省得再出啥乱子。” 陈凡看着土堆，沉声道：“埋完就走，别回头看。”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二章 盛情难却 姜昆拍了拍手上的土，粗声道：“走吧，弄完了没啥留的。” 胡二柱又凑上来，搓着手道：“陈兄弟，忙完了真不去我那儿坐坐？” 陈凡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不去，忙了一天，累了。” 胡二柱不死心，低声道：“就吃口热乎饭，我那儿还有点窝头和咸菜！” 姜昆粗声道：“你这家伙，咋这么磨人？不去！” 胡强瞪了胡二柱一眼，低声道：“小叔，别瞎掺和，我们没心情。” 胡二柱叹了口气，嘀咕道：“那行吧，我再想想办法。” 陈凡扛起铁锹，沉声道：“走，回村口，马车还等着。” 姜昆点头，粗声道：“对，回磨盘营，歇口气再说。” 几人转身往外走，洞里安静下来，只剩土堆孤零零杵在那儿。 胡强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埋了，也算给周通他们个交代。” 陈凡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别想了，走吧。” 胡二柱跟在后面，嘴里念叨：“陈兄弟，事儿你可别忘了啊！” 陈周哼笑一声，低声道：“这家伙，倒是挺会黏人。” 一行人走出大洞，夕阳斜挂在天边，山风吹过，卷起一片尘土。 远处山脊上最后一道红光被黑幕吞没，空气凉得刺鼻，夹着泥土的腥味。 陈凡扛着铁锹，肩膀酸得发沉，脚步却没停，扭头看了眼胡二柱，低声道：“忙了一天，歇会儿也好。” 胡二柱满脸堆笑，搓着手凑上来，嗓门里透着热乎劲儿：“对对对，累了一天了，去我那儿吃口热的！烙几个棒子面饼子，暖暖身子！” 他眼底闪着点算计的光，笑得殷勤，脚下却差点绊在石头上，忙稳住身子，又冲胡强使了个眼色。 胡强扛着铁锹，脸色阴沉，粗声打断：“小叔，家里还有啥吃的？别瞎张罗。” “不是我不够人情味，我是怕怠慢了人家。” 姜昆走在后头，手插在破棉袄兜里，呼出的气在冷空气里化成白雾，粗声道。 “倒也不是你这小子这说法，这年头，谁家富裕？不过，你们好心要请客，我们还嫌弃这嫌弃那。” “那不成了我们的不是了吗？只是啊，我怕耽误回村口，马车还得还回去呢。” “这么多马车，可不是老陈那农场有的起的，我估摸着大部分是他借的。” “老姜，还是你懂我，确实是借的哈哈！”陈周说着，拍了拍裤腿上的泥。 接着又抬头道：“胡二柱，别硬撑，村里啥光景咱都清楚。” 胡二柱摆手，笑得更灿烂：“哪能让你们白忙一场？我家还有点棒子面，烙饼子够吃！陈兄弟帮了咱村大忙，得好好谢谢！” “这来都来了，哪能让你们饿着回去？” 他扭头压低声冲胡强道：“侄儿，别扫兴，咱得让陈兄弟他们舒心点，村里的事儿还指望他们呢。” 陈凡脚步顿了下，低声道：“马车就剩一辆，东西多，总得有人守着，我不去也得安排人过去。” 他瞥了眼姜昆和陈周，语气缓下来：“不过你有这份心，谢了，走吧，歇歇脚。” 胡二柱眼珠子一亮，忙点头：“对对，陈兄弟说得有理！我弄点吃的，快去快回，绝不耽误！” 他撒腿往村里跑，脚步踢起一片枯叶，回头喊道：“陈兄弟，几步路就到我家门口，歇着等我！” 胡强皱眉，低声道：“陈哥，小叔就这德行，爱揽事儿，你别介意。” 陈凡嘴角扯了扯，扛着铁锹跟上：“不介意，他是为你们村好，我懂。” 几人走到胡家沟子边上，胡二柱家的土坯房歪歪斜斜地立在那儿，墙角裂了好几道缝。 屋顶上的草垛子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门口拴着只瘦得皮包骨的老黄狗，懒洋洋地趴着，见人来了才抬了下眼皮。 胡二柱已经钻进屋里，喊道：“陈兄弟，姜所长，陈队，进来坐！” 屋里光线昏暗，一盏煤油灯挂在墙上，火苗跳得影子乱晃。陈凡放下铁锹，靠着门框站着，低声道：“胡二柱，别忙活太狠，够吃就行。” 姜昆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凳子吱吱响了两声，他粗声道：“弄点热的，快点得了。” 陈周扫了眼屋子，角落里堆着几捆干柴，墙上挂着个破筛子，沉声道：“这日子过得紧巴，别浪费粮食。” 胡二柱在灶台前忙活，棒子面倒进破陶盆里，手脚麻利地和面，嘴里还念叨。 “不浪费，陈兄弟帮咱村扛了大事儿，这顿我得烙好点！” 他扭头冲胡强喊：“侄儿，去院里抱点柴，火得旺！” 胡强不情不愿地起身，粗声道：“小叔，你省着点，烙两张就够，别整花样。” 他抱了捆柴回来，扔在灶边，眼底的烦躁藏不住，低声道：“陈哥，姜所长，你们别笑话，我小叔就这样。” 陈凡靠着门框，眯眼看着胡二柱忙活，低声道：“不笑话，有心就好。” 胡二柱端着个破木盘过来，上面放着几张烙得焦黄的棒子面饼子，热气腾腾，闻着还有点糙面的香味。 他笑得满脸褶子：“陈兄弟，姜所长，陈队，吃吧，刚出锅，烫手！” 姜昆抓起一张，咬了一口，嚼得嘎吱响，粗声道：“不错，饿了一天，总算有点味儿。” 陈周掰了半张，嚼得慢条斯理，沉声道：“手艺行，胡二柱，你这饼子烙得还不赖。” 陈凡拿了一张，掰开递给胡强一半，低声道：“吃吧，别让你小叔白忙。” 胡强接过来，闷声咬了一口，眼眶又红了点，低声道：“谢了，陈哥。” 胡二柱站在旁边搓着手，眼珠子在陈凡和姜昆身上转来转去，笑着道。 “陈兄弟，姜所长，村里的事儿你们可得多帮衬啊！我知道你们忙，可咱胡家沟子穷得叮当响，没人拉一把真过不下去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今儿这顿饼子不多，可是我的一片心，陈兄弟答应帮着说句话，我记着呢！” 陈凡嚼着饼子，低声道：“尽力吧，胡强的面子我得给，但成不成不好说。”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三章 偏偏这时候回来了？ 姜昆粗声道：“这事儿不归小凡管，你找我或者陈队还差不多。” 陈周哼笑一声，沉声道：“胡二柱，别瞎套近乎，村里的事儿得看上面，咱尽力。” 胡二柱忙点头，笑得更殷勤：“对对，姜所长，陈队说得对！我就是想着你们几位面子大，能帮衬一把！” 他抓起一张饼子塞嘴里，嚼得满嘴渣，含糊道：“陈兄弟，守马车的事儿咋办？要不我跑一趟？” 陈凡摆手，低声道：“不用，我回头跟陈小刚说一声，他带人守着，咱吃完就走。” 胡二柱眼珠子一转，忙道：“那行，陈兄弟安排得妥，我就不操心了！”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嚼饼子的声音，煤油灯的光晃得人影子拉得老长。 胡强低头吃着，眼底的烦躁淡了点，低声道：“小叔这顿饼子，算你有点良心。” 胡二柱嘿嘿一笑，拍了拍胡强肩膀：“侄儿，小叔还能亏了你？” 另一边，民兵还有派出所的同志先和马车到了磨盘，车轮碾得地面吱吱响，尘土扬得满天。 其实直接回去农场也行，但从磨盘营经过，也还能顺路送派出所的同志回去。 另外，这次毕竟是有牺牲者，是要有个交代的。 所以他们一回村，就马上引起了喧闹，尤其是农场的民兵进了村子就喊了起来。 汇报这次的战果，另外，也通知伤亡消息。 山上的猎人屋里，姜秀她们也早就听到了动静，直到听见民兵同志说是从胡家沟子回来的。 这才赶紧起身，来不及扔下手里的破篮子，就带着陈霜儿从木头围墙里出来，沿着山坡小路往下走。 偏偏这时候，出去挖野菜的塔利亚还没回来，她也等不及，只能先带着陈霜儿去村里看看！ 姜秀皱着眉，低声道：“霜儿，走快点，去村里问问你哥咋样了。” 她脸上皱纹深得像刻出来的，手攥着篮子，指节发白，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陈霜这段时间倒是胖起来了不少，拽着姜秀的衣角，小声道：“娘，我哥没事吧？” 姜秀低头哄道：“没事，你哥命硬得很，别担心。” 她拉着陈霜儿加快脚步，山坡上的风吹得枯草乱晃，空气凉得刺鼻。刚走到半道，迎面撞上三个身影。 赵花枝拎着根木棒，带着两个泼辣娘们儿从山脚往上走，横肉抖得满脸都是。 她一见姜秀，眼珠子瞪得跟牛似的，立马停下脚，尖声道。 “哟，姜秀，你个死老婆子，带着小丫头片子下山干啥？偷粮食去了？” 姜秀皱眉，拉着陈霜儿往旁边让，低声道：“赵花枝，我们下山，你上山，别找茬。” 她声音压得低，手攥着篮子更紧，显然不想多纠缠。 赵花枝冷笑一声，扭着腰上前一步，故意拿肩膀撞了姜秀一下，撞得姜秀脚下踉跄。 陈霜儿吓得往后缩，小手抓着姜秀衣角，低声道：“娘……” 赵花枝立马跳起来，指着姜秀鼻子骂道：“哎哟，你个贱货，还敢撞我？眼瞎了是不是？” 她身旁两个娘们儿跟着起哄，胖得像水桶的女人嚷道：“姜秀，你撞了花枝姐，还不道歉？” 瘦得像竹竿的娘们儿尖声道：“就是，撞人还有理了，脸皮真厚！” 姜秀咬牙站稳，沉声道：“赵花枝，是你撞我，别胡搅蛮缠。” 她拉着陈霜儿往山下退，声音硬了点：“我懒得跟你吵，走开。” 赵花枝哪肯罢休，往前一挤，手里的木棒往地上一杵，唾沫星子飞得满天：“胡搅蛮缠？我呸！你个不要脸的，撞了我还装无辜，陈凡那野种呢？躲哪儿去了？” 她扭头冲两个娘们儿喊：“你们说，是不是她撞的我？” 胖娘们儿拍着大腿，嚷道：“可不是嘛，我看得清清楚楚，姜秀你个老东西，心眼儿坏透了！” 瘦娘们儿捂着嘴笑，尖声道：“撞了人还装蒜，脸皮比墙厚！” 陈霜儿吓得缩在姜秀身后，小声哭起来：“娘，她们欺负人……” 姜秀眼眶一红，扭头哄道：“霜儿，别怕，娘在呢。” 她抬头瞪着赵花枝，低声道：“赵花枝，你嘴巴放干净点，别逼我动手。” 赵花枝哈哈一笑，笑得满脸横肉乱颤：“动手？你动一个我瞧瞧！你个寡妇带着俩野种，装啥正经人？” 她往前一扑，差点撞上陈霜儿，姜秀忙把丫头护在身后，怒道：“你再胡说，我跟你拼了！” 胖娘们儿插嘴，阴阳怪气道：“拼了？哟，姜秀还硬气起来了，花枝姐，她这是吓唬你呢！” 瘦娘们儿尖声道：“吓唬人没用，撞了花枝姐，你得赔！” 赵花枝杵着木棒，得意洋洋道：“听见没？姜秀，赔我十斤棒子面，不然今儿你走不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声音更尖：“陈凡那野种上次害我被关几天，这账我还没算呢！” 姜秀气得手抖，沉声道：“赵花枝，你还要不要脸？上次是你自己作死，怨不得小凡！” 她拉着陈霜儿往山下走，可赵花枝一步跨上来，挡住去路，骂道：“跑啥？撞了我就想跑？没门儿！” 姜秀咬牙，沉声道：“赵花枝，你再拦着，别怪我不客气。” 她护着陈霜儿，眼底烧着火，可手抖得厉害，显然气得不轻。 赵花枝冷笑，挥着木棒指着姜秀：“不客气？你个寡妇能咋样？撞了我还敢嘴硬！” 胖娘们儿跟着嚷道：“花枝姐，她这就是欠收拾！” 瘦娘们儿尖声道：“撞了人还想跑，姜秀你真不要脸！” 陈霜儿哭得更凶，小声道：“娘，我想回家……” 姜秀低头哄道：“霜儿，别哭，娘带你走。” 她抬头瞪着赵花枝，声音硬得像刀：“赵花枝，你有种就试试，我不怕你！” 赵花枝正要再骂，山下传来马蹄声，同时还听见了黑三的声音。 “陈队，姜所长，小凡！哈哈！俺们磨盘营的三个人物一起回来了！” 没错，陈凡他们的车到了村口。 姜秀眼尖，忙喊道：“小凡！” 赵花枝一愣，扭头一看，脸色僵了僵，嘴里嘀咕：“这野种来得真快！”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四章 见人下菜碟 陈凡的车马声越来越近，赵花枝脸色一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横肉抖得更厉害。她瞅了眼姜秀，又扫了眼山下的动静，低声嘀咕：“这野种来得真不是时候！”她扭头冲两个娘们儿使了个眼色，尖声道：“走走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胖娘们儿忙点头，拍着大腿附和：“对对，花枝姐说得对，咱走！”瘦娘们儿也赶紧收起尖嗓子，拽着赵花枝的袖子就往山上退，嘴里还嘀咕：“这下热闹了，姜秀那婆娘有靠山了！” 可还没等她们迈开腿，山坡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个身影，塔莉亚拎着一篮子野菜，满脸汗珠，手上还沾着泥。她一眼就瞧见赵花枝那嚣张样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沉声道：“赵花枝，你个泼皮，又在这儿干啥？是不是欺负阿姨了？” 姜秀拉着陈霜儿，低声道：“塔莉亚，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算了。”她不想把事儿闹大，手攥着篮子，指节还是白的。 可陈霜儿哪忍得住，小丫头眼泪汪汪，猛地挣开姜秀的手，冲着塔莉亚喊道：“嫂子，就是她们！欺负我和娘！看见我哥回来了，就想跑！” 塔莉亚一听，火气蹭地窜上来，扔下篮子，双手叉腰，瞪着赵花枝骂道：“好你个赵花枝，脸皮比城墙还厚！我婆婆和小姑子你都敢动？活腻歪了是不是？”她往前一迈，气势压得赵花枝脚下都软了点。 赵花枝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硬撑：“塔莉亚，你个外来的丫头片子，少管闲事儿！我教训姜秀咋了？她撞我，还不兴我说道说道？” “说道？”塔莉亚冷笑一声，往前一挤，差点撞上赵花枝的鼻子，“你那张臭嘴会说道？我看你是欠收拾！撞人？你那猪脑子装的啥？满山都能听见你泼妇骂街，谁撞谁啊？” 胖娘们儿一看苗头不对，忙插嘴：“塔莉亚，你别瞎掺和，花枝姐就是跟姜秀拌个嘴！”瘦娘们儿也跟着嚷：“就是，女人家吵两句咋了？你这外来货逞什么能？” 塔莉亚眼珠子一瞪，转头啐了口：“外来货？我呸！你们这群长舌妇，合伙欺负人还有理了？赵花枝，你不是陈凡二婶吗？早断亲了吧，装啥亲戚？就你这德行，狗都不搭理你！” 赵花枝气得满脸通红，挥着木棒就想往前冲：“塔莉亚，你个贱丫头，敢骂我？我撕了你的嘴！”可她刚抬脚，塔莉亚一把抓住她胳膊，力气大得像男人，硬生生把她拽得一个踉跄。 “撕我嘴？你试试！”塔莉亚咬牙，手上使劲，赵花枝疼得嗷了一声，木棒掉在地上。她顺势一脚踩上去，瞪着赵花枝道：“今儿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以为胡家沟子是你撒野的地儿？” 胖娘们儿一看不对，想上来帮忙，可塔莉亚扭头一瞪：“滚一边去！再往前一步，我连你一块收拾！”胖娘们儿吓得腿一软，忙退了两步。 瘦娘们儿尖声喊：“塔莉亚，你等着，这事儿没完！”可话音刚落，山下传来姜昆的粗嗓门：“咋回事儿？谁在这儿闹腾？”他跟陈凡、陈周下了马车，正往这边走来。 赵花枝一见这阵仗，心虚得不行，忙甩开塔莉亚的手，低声冲两个娘们儿道：“走，快走！”她转身就想跑，可塔莉亚哪给她机会，一把揪住她后领子，硬拽回来，骂道：“跑啥？刚才不是挺横吗？当着陈凡的面儿，你再说一遍谁撞谁！” 陈凡扛着铁锹，脚步沉稳地走上来，一眼瞧见姜秀和陈霜儿的模样，眼底沉了沉，低声道：“娘，霜儿，咋回事儿？”他瞥了眼赵花枝，语气冷得像冰碴子：“二婶，又是你？” 姜秀忙拉住他，低声道：“小凡，别管了，小事儿。”可陈霜儿哭着扑过去，抱着他胳膊喊：“哥，就是她们，欺负我和娘，还骂你！” 姜昆大步上前，粗声道：“赵花枝，你个泼妇，又在这儿撒野？我外甥一家你都敢动，胆儿肥了啊？”他瞪了眼赵花枝，气势压得她缩了缩脖子。 陈周站在旁边，手插在棉袄兜里，沉声道：“赵花枝，胡家沟子的事儿刚了，你又挑事儿？小凡这次立了大功，你在这儿找茬，不怕村里人戳你脊梁骨？” 赵花枝满脸横肉抖得更厉害，硬撑着嚷道：“我，我就是跟姜秀拌嘴，咋了？你们这么多人吓唬我一个娘们儿，算啥本事？” 塔莉亚冷笑，松开她领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吓唬你？用不着！就你这德行，留着也是祸害！”她扭头冲陈凡道：“小凡，这泼妇刚才还想动手，你说咋办？” 陈凡眯着眼，扛着铁锹走上前，低声道：“二婶，断亲是你自己挑的头，今儿还敢欺负我娘和妹妹，你当我死了？”他语气平，可眼底的火谁都看得出来。 赵花枝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乱转，忙摆手：“小凡，我没那意思，就是吵两句，你别误会！”她扭头想跑，可陈凡一步跨上来，铁锹往地上一杵，挡住去路。 “误会？”陈凡冷哼一声，“我娘手上的篮子攥得指节都白了，霜儿哭成这样，你说误会？我看你是欠教训！”他扭头冲姜昆道：“舅，这事儿你看着办，我不欺负娘们儿，可也不能让她这么猖狂。” 姜昆粗声道：“放心，交给我！”他上前一把揪住赵花枝胳膊，瞪眼道：“赵花枝，跟我回所里，扰乱治安，今儿你跑不了！” 赵花枝吓得腿软，尖声喊：“姜昆，你凭啥抓我？我没犯法！”可姜昆哪管她，手上一使劲，把她拽得踉跄几步，粗声道：“没犯法？满山都听见你骂街，还敢狡辩？” 陈周沉声道：“赵花枝，别嚎了，丢人现眼的事儿你干得还少？小凡不跟你计较，是给你脸！”他扭头冲陈凡道：“小凡，走吧，村里还等着开会呢，别让这泼妇坏了心情。” 陈凡点头，低声道：“娘，霜儿，回家歇着，塔莉亚，你也回去，我处理完就回来。”他扛起铁锹，跟姜昆、陈周下了山。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丫头不见了 姜秀拉着陈霜儿，低声道：“霜儿，别哭了，你哥没事，咱们回家。”塔莉亚捡起篮子，拍了拍陈霜儿脑袋，柔声道：“小姑子，走，嫂子给你弄点吃的。” 山下，磨盘营村口已经热闹开了锅。民兵吆喝着卸车，村民围了一圈，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陈凡一到村口，就被陈周拉着上了台子。台上搭了个简易棚子，挂着红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表彰大会”。 陈周拍了拍手，沉声道：“乡亲们，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胡家沟子的事儿了了，陈凡带着民兵和派出所的同志，把周通那帮人埋了，还帮村里扛了大难！这小子，有能耐！” 村民哄地炸开了，有人喊：“陈凡好样的！”还有人嚷：“小凡是咱们磨盘营的英雄！”陈凡站在台上，低声道：“大伙儿别夸了，我就是干了该干的事儿。” 姜昆粗声道：“小凡别谦虚！这次你带着人守住了村里的脸面，派出所也得给你记一功！”他扭头冲人群喊：“谁不服？站出来说！” 没人吭声，村民都乐呵呵地鼓掌。陈周沉声道：“今儿开会，就是要表扬小凡，农场也得给他加担子，这小子前途大着呢！” 大会正热火朝天地进行，黑三突然从人群后头挤上来，满脸急得冒汗，喊道：“陈队，小凡，不好了！孩子不见了！”他喘着粗气，声音都抖了，“我收养那小丫头，就是小凡上次救的那个，今儿早上还在家，中午就不见了！” 陈凡眉头一皱，低声道：“黑三，别急，啥时候发现的？”他跳下台子，扛着铁锹走过去。 黑三抹了把汗，急声道：“就刚才，我回家一看，丫头不在炕上，院里也没影儿！我找了一圈，没人见着她！” 姜昆粗声道：“别慌，全村动员去找！小凡，你带人分头找，我去山脚那边看看！”陈周沉声道：“我也去，民兵集合，分片搜！” 陈凡点头，低声道：“黑三，你别乱跑，跟我走，丫头跑不远，咱一定找回来！”他扭头冲村民喊：“大伙儿听着，丫头是咱们救回来的，谁见着线索就吆喝一声！” 村民一听，立马散开，有人拿扁担，有人拎锄头，喊着：“找丫头去！”村里瞬间动了起来，脚步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陈凡扛着铁锹，带着黑三往村东头走，低声道：“黑三，别急，丫头机灵，丢不了。”他脚步沉稳，眼底却闪着点急切的光，扭头冲跟上来的几个民兵喊：“东头林子多，分开找，丫头要是跑远了，肯定留痕迹！” 黑三跟在旁边，手攥得死紧，低声道：“小凡，那丫头是我收养的心肝，上次你救她回来，她还说要给你磕头哩！今儿咋就不见了？”他眼眶红了，声音抖得像筛子。 陈凡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别慌，她认你当爹，不会乱跑。咱仔细找找，说不定是躲哪儿玩去了。”他扭头冲一个民兵道：“柱子，你带俩人去水沟边看看，丫头爱玩水，别掉里头了。” 柱子点头，粗声道：“行，陈哥，我这就去！”他带着人转身跑向村边的水沟，脚步踢得尘土飞扬。 村西头，姜昆带着几个派出所的同志往山脚搜，粗声道：“丫头要上山，脚印肯定明显，大伙儿瞪大眼！”他手里攥着根木棍，边走边拨开草丛，嘴里还念叨：“小凡这小子，忙了一天还得操这份心，真不轻省。” 陈周领着民兵往村南的田地走，沉声道：“丫头要是跑田里，庄稼肯定有动静，仔细瞧！”他扫了眼远处黑压压的麦地，低声道：“小凡这回立功不小，可别让这事儿坏了兴头。” 村里人四散开来，喊声此起彼伏，有人吆喝：“丫头，你在哪儿啊？”还有人喊：“小凡哥说了，找到有赏！”整个磨盘营像炸了锅，鸡飞狗跳地热闹起来。 陈凡带着黑三走到东头林子边，停下脚步，低声道：“黑三，你家丫头平时爱去哪儿？”他蹲下身，眯眼瞧着地上的草，伸手拨开一丛枯枝，沉声道：“这儿有脚印，小号的，像丫头踩的。” 黑三忙凑上来，眼珠子瞪得老大，低声道：“对对，这鞋底是我给她缝的！小凡，你眼真毒！”他顺着脚印往前看，急声道：“往林子里去了！” 陈凡点头，扛起铁锹起身，低声道：“走，跟上，别让她跑深了。”他大步迈进林子，脚下枯叶踩得嘎吱响，扭头冲身后喊：“东头的，往林子里找，丫头在这儿！” 几个民兵闻声赶来，粗声道：“陈哥，找着了？”陈凡摆手，低声道：“脚印刚发现，跟着走，别乱喊，吓着她就不好找了。” 林子里光线暗得像泼了墨，树影晃得人眼晕。陈凡走在头里，眼扫着地上的脚印，低声道：“丫头走得不急，脚印浅，估计是自己溜出来的。”他扭头冲黑三道：“你家丫头胆儿不小啊。” 黑三苦笑一声，低声道：“她犟得很，上次救回来还跟我顶嘴，说要去找你谢恩哩！我没让她出门，今儿也不知道咋跑了。”他手抖得厉害，眼底满是懊恼。 陈凡哼了声，低声道：“谢啥恩，救她是该干的。找到她，我得跟她说清楚，别老惦记这些。”他脚步加快，顺着脚印拐进一丛灌木，沉声道：“黑三，这边有动静！” 灌木后头传来细细的哼唧声，陈凡拨开枝叶一看，一个瘦小的身影蜷在那儿，身上裹着件破棉袄，手里还攥着根树枝。小丫头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沾着泥，瞧见陈凡，眼睛一亮，哑声道：“小凡哥？” 黑三扑过去，眼泪哗地下来，喊道：“丫头！你可吓死我了！”他一把抱住她，粗声道：“跑这儿干啥？爹到处找你！” 丫头缩在他怀里，小声道：“爹，我，我想去找小凡哥，他救了我，我得谢谢他。”她抬头瞧着陈凡，眼眶红了，低声道：“小凡哥，我没跑远，就想在这儿等你。” 陈凡蹲下身，拍了拍她脑袋，低声道：“傻丫头，谢啥？赶紧跟你爹回家，下回别乱跑。”他扭头冲民兵喊：“找到啦，回村里吱一声！” 一个民兵立马跑出去，扯着嗓子喊：“找到丫头啦！小凡哥找着了！”村里顿时传来一阵欢呼，有人嚷：“小凡就是厉害！”还有人喊：“快回来，大会还没完呢！” 黑三抱着丫头站起来，低声道：“小凡，多亏你，这丫头是我命。”他抹了把脸，粗声道：“走，回家，我给你烙饼子吃！” 陈凡摆手，低声道：“不用，回村里还有事儿，大会得接着开。”他扛起铁锹，转身往外走，沉声道：“丫头没事就好，大伙儿散了吧。” 回到村口，大会又热闹起来。陈周站在台上，沉声道：“丫头找着了，多亏小凡！这小子，不光干大事儿，连找人都不含糊！”村民哄地笑开，有人喊：“小凡是咱们的福星！” 姜昆粗声道：“行了，大伙儿别嚷了，小凡这次立功，丫头也找回来，今儿算双喜临门！”他扭头冲陈凡道：“小凡，上来说两句，别老低调。” 陈凡被推上台，低声道：“大伙儿别夸了，丫头是咱们一块救的，找回来是该干的。胡家沟子的事儿了了，村里日子还得过下去，我没啥好说的，干活儿就行。”他话不多，可底下的掌声响得震天。 陈周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这小子，实诚！农场以后多靠你了！”姜昆粗声道：“派出所也得给你记一笔，小凡，前途大着呢！” 大会散了，天色暗得像锅底，村民各自回家，嘴里还念叨着陈凡的好。陈凡扛着铁锹，低声道：“舅，大队长，我先回趟家，娘和霜儿还等着。”他转身往山上走，脚步沉稳，夕阳最后一抹光打在他肩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还是家里的日子好 林子里光线暗得像泼了墨，树影晃得人眼晕。 陈凡走在头里，眼扫着地上的脚印，低声道：“丫头走得不急，脚印浅，估计是自己溜出来的。” 他扭头冲黑三道：“你家丫头胆儿不小啊。” 黑三苦笑一声，低声道：“她犟得很，上次救回来还跟我顶嘴，说要去找你谢恩哩！我没让她出门，今儿也不知道咋跑了。” 他手抖得厉害，眼底满是懊恼。 陈凡哼了声，低声道：“谢啥恩，救她是该干的。找到她，我得跟她说清楚，别老惦记这些。” 他脚步加快，顺着脚印拐进一丛灌木，沉声道：“黑三，这边有动静！” 灌木后头传来细细的哼唧声，陈凡拨开枝叶一看，一个瘦小的身影蜷在那儿，身上裹着件破棉袄，手里还攥着根树枝。 小丫头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沾着泥，瞧见陈凡，眼睛一亮，哑声道：“小凡哥？” 黑三扑过去，眼泪哗地下来，喊道：“丫头！你可吓死我了！” 他一把抱住她，粗声道：“跑这儿干啥？爹到处找你！” 丫头缩在他怀里，小声道：“爹，我，我想去找小凡哥，他救了我，我得谢谢他。” 她抬头瞧着陈凡，眼眶红了，低声道：“小凡哥，我没跑远，就想在这儿等你。” 陈凡蹲下身，拍了拍她脑袋，低声道：“傻丫头，谢啥？赶紧跟你爹回家，下回别乱跑。” 他扭头冲民兵喊：“找到啦，回村里吱一声！” 一个民兵立马跑出去，扯着嗓子喊：“找到丫头啦！小凡哥找着了！” 村里顿时传来一阵欢呼，有人嚷：“小凡就是厉害！”还有人喊：“快回来，大会还没完呢！” 黑三抱着丫头站起来，低声道：“小凡，多亏你，这丫头是我命啊。” 他抹了把脸，粗声道：“走，回家，我给你烙饼子吃！” 陈凡摆手，低声道：“不用，回村里还有事儿，大会得接着开。” 他扛起铁锹，转身往外走，沉声道：“丫头没事就好，大伙儿散了吧。” 回到村口，大会又热闹起来。 陈周站在台上，沉声道：“丫头找着了，多亏小凡！这小子，不光干大事儿，连找人都不含糊！” 村民哄地笑开，有人喊：“小凡是咱们的福星！” 姜昆粗声道：“行了，大伙儿别嚷了，小凡这次立功，丫头也找回来，今儿算双喜临门！” 他扭头冲陈凡道：“小凡，上来说两句，别老低调。” 陈凡被推上台，低声道：“大伙儿别夸了，丫头是咱们一块救的，找回来是该干的。胡家沟子的事儿了了，村里日子还得过下去，我没啥好说的，干活儿就行。” 他话不多，可底下的掌声响得震天。 陈周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这小子，实诚！农场以后多靠你了！” 姜昆粗声道：“派出所也得给你记一笔，小凡，前途大着呢！” …… 大会散了，天色暗得像锅底，村民各自回家，嘴里还念叨着陈凡的好。 都说，姜秀养了个好儿子啊！ 陈凡扛着铁锹，踩着后山硬邦邦的泥路往家走，天色暗得像锅底，风干冷干冷的，刮得脸生疼。地上的雪早就化了，只剩些冻硬的泥巴疙瘩，踩上去嘎吱响。他肩膀上还挂着大会上村民硬塞的几块冻肉，沉得勒出红印子，可他咧着嘴，心里热乎乎的。这次端了红毛的军火库，抓了个尼古拉回来，村里都夸他厉害，奖金还没发，手里已经多了几斤肉票，够家里乐呵一阵子。 推开木头桩子围墙的门，院子里一股肉香扑鼻。姜秀蹲在灶前，拿根木棍翻着烤熊肉，油滋滋地滴下来，火苗蹿得老高。陈霜儿蹲在一边，小手攥着根树枝戳土玩儿，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锦姒窝在墙角，纯白毛色在昏暗的火光下跟个雪团子似的，正眯着眼啃鸡腿，啃得满嘴油。泰哥蹲旁边，半大白虎身子挺得笔直，盯着烤肉咽口水，可愣是不敢抢锦姒的鸡。 “哥！你回来啦！”陈霜儿一抬头，扔了树枝就扑过来，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抱住陈凡腿不撒手。 陈凡笑着拍拍她脑袋，把肩上的冻肉往地上一放：“回来了，瞧瞧，哥又弄了点好东西回来，晚上加餐！” 姜秀抬头，脸上皱纹笑得挤成一团，嗔怪道：“你这小子，天天往外跑，也不怕冻坏了。快进来暖暖，肉都烤好了。”她起身拍拍手，从灶边端起一盘烤得金黄的熊肉，油光发亮。 陈凡搓搓手，进屋把铁锹靠墙放好，回头喊：“塔莉亚呢？咋没见人？” “在这儿呢！”屋里钻出个身影，塔莉亚端着个木盆，里头装满热腾腾的玉米面饼子。她头发扎得利索，脸上还沾了点面粉，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小凡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在村里过夜呢。” 陈凡接过盆，闻了闻，夸道：“香！塔莉亚，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他扭头冲院子喊，“灰灰，阿宝，过来吃饭！” 两只小狼崽从墙角窜出来，毛色灰扑扑的，围着陈凡脚边转圈，嗷嗷叫着要吃的。锦姒抬头瞥了眼，慢悠悠啃完鸡腿，舔舔爪子，优雅得跟个贵妇似的。泰哥可没那耐心，直接凑到烤肉边，拿脑袋蹭姜秀胳膊，讨吃的。 “去一边，别抢！”姜秀拿木棍轻轻敲了泰哥脑袋一下，转头冲陈凡笑，“这家伙，越大越馋。” 一家人围着灶台坐下，桌上摆满吃的：烤熊肉、玉米饼子，还有陈凡前几天腌的野猪腿，切成薄片，红白相间，看着就让人流口水。陈霜儿夹了块肉塞嘴里，烫得直哈气，小声道：“哥，你咋这么厉害？人家都没吃的，咱们家肉多的吃不完！” 陈凡哈哈一笑，给她碗里又夹了块：“你哥是林区管理员，能耐大着呢。以后还得多弄点，给你长高个儿。” 塔莉亚咬了口饼子，眼珠子转了转，问：“小凡哥，这次抓红毛的事儿咋样了？听说还弄回来一堆军火？” “差不多了。”陈凡嚼着肉，语气轻松，“李三爷死了，红毛也收拾得七七八八，就剩个尼古拉被堂舅押回所里审着。军火都运回来了，谷雨农场那边高兴坏了，陈周队长还说要给我加担子。” 姜秀听完，点点头，语气里满是骄傲：“小凡，你这本事，真是咱们家的福气。”她顿了顿，又叹口气，“就是这天儿，太干了。水井挖了几个，可总觉得不够用。” 陈凡嗯了一声：“娘，放心，知青那边说了，开春再挖两口深的，够咱们熬过干旱。”他夹了块野猪肉塞嘴里，嚼得嘎嘣响，“吃饱喝足，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一家人吃得热火朝天，锦姒跳上桌子，叼走块鸡肉，泰哥不甘示弱，爪子一伸抢了块熊肉，灰灰和阿宝在底下捡漏，啃得不亦乐乎。陈霜儿咯咯笑，差点把饼子掉地上。陈凡看着这热闹劲儿，心里踏实得不行——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还有个窝点 吃完饭，陈凡抹了把嘴，起身道：“娘，我去黑三叔那儿看看小香。丫头前几天跑丢了，我得问问咋回事。” 姜秀收拾碗筷，点头道：“去吧，那孩子怪可怜的。你有空多照应着点。” 陈凡带上两块冻肉，推门出了院子。山上的风干得刺骨，吹得木头围墙吱吱响。他裹紧棉袄，沿着山路往下走，很快就到了黑三家门口。 黑三正蹲在院里劈柴，瞧见陈凡，忙扔下斧头迎上来：“小凡，你咋来了？快进屋坐！”他拍拍手上的柴屑，脸上堆满笑。 陈凡把冻肉递过去：“黑三叔，给你家添点菜。丫头呢？我来看看她。” 黑三接过肉，咧嘴笑：“你这小子，真有心。丫头在屋里呢，自从那天跑丢找回来，就蔫了吧唧的，不咋说话。”他压低声音，“小凡，你帮我劝劝她，我怕她心里有啥疙瘩。” 陈凡皱眉，点点头，跟着黑三进了屋。屋里光线暗，小香蜷在炕角，低头拿根树枝抠手，瘦小的身影看着怪让人心疼。炕边放着个破搪瓷碗，里头还有半块硬邦邦的窝头。 “小香，哥来看你了。”陈凡在炕边坐下，声音放轻。 小香抬头，眼圈红红的，抿着嘴小声道：“小凡哥……”她顿了顿，眼神躲闪，“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陈凡一愣，乐了：“添啥麻烦？你跑丢那天，村里人都急坏了，找你回来是高兴的事儿。”他从兜里掏出块糖，塞她手里，“喏，吃点甜的，别老皱着小脸。” 小香接过糖，低头不吭声，手指攥得死紧。陈凡瞧出不对，扭头冲黑三使了个眼色。黑三叹口气，低声道：“小凡，丫头这两天老听村里几个婆娘嚼舌根，说她是没人要的野种，命贱，害你费劲找她回来。我骂了那几个长舌妇，可她还是钻牛角尖了。” 陈凡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丝冷意：“谁说的？我回头找她们算账。”他转头拍拍小香肩膀，“丫头，别听那些闲话。你是咱们磨盘营的人，谁敢欺负你，哥第一个不饶！” 小香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小凡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我不想叫小香了。那是我爹娘给的名字，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这个名儿。”她咬着唇，眼泪啪嗒掉下来，“那天我跑出去，就是想找你，让你给我取个新名字。可我半路听见她们说，我配不上让你费心，我就不敢去了……” 陈凡心里一酸，揉揉她脑袋：“傻丫头，你值不值得，哥说了算。名字的事儿，我早想好了，就没来得及跟你说。”他顿了顿，沉声道，“以后你叫陈小暖咋样？暖和的暖，咱家不缺吃的，你跟着哥，日子只会越来越暖和。” 小香眼睛一亮，抬头看他：“陈小暖……我能姓陈吗？” “当然能！”陈凡笑，“你是我妹妹，姓啥不行？黑三叔要没意见，明天我就跟队长说，把你户口落我家，省得那些婆娘再嚼舌根。” 黑三忙点头：“小凡，你要愿意收留她，我高兴还来不及！这丫头认你，比啥都强。”他眼眶有点湿，拍拍陈凡肩膀，“你真是黑三叔的福星。” 小香攥着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可嘴角却咧开了：“小凡哥，我以后叫陈小暖……我长大了，真要嫁给你，报答你！” 陈凡哈哈笑，敲她脑门一下：“又说傻话！报答啥，哥帮你是心甘情愿。以后好好吃饭，长结实了，比啥都强。 第二天早上，陈凡起了个大早，推开门一看，院子里雾蒙蒙的，干冷的风卷着点土腥味儿。锦姒蹲在墙头，嘴里叼着个东西，瞧见陈凡，跳下来蹭他腿，吐出个卷成团的破布条。 陈凡捡起来展开，里头写着歪歪扭扭几个字：“小凡，速来所里，尼古拉有情况。”落款是姜昆。 “堂舅这是急了。”陈凡嘀咕一句，摸摸锦姒脑袋，“你这送信的本事，比邮差还快。走，回家吃鸡去。”锦姒甩甩尾巴，蹦回院里直奔鸡窝。 陈凡回屋跟姜秀说了声，带上毛瑟手枪就下了山。到了派出所，姜昆正蹲在门口抽旱烟，满脸急色。见陈凡来，他扔了烟袋站起来：“小凡，你可算来了！尼古拉那家伙昨晚招了点东西，红毛还有个藏货点没清干净！” 陈凡眉头一挑：“啥藏货点？” 姜昆压低声音：“他说兴安岭北边有个山洞，里头藏着鬼子当年留下的弹药，红毛本来打算过几天运走。咱们得赶紧去端了，不然让别人捡漏，后患无穷。” 陈凡嗯了一声：“那还等啥？叫上人，带家伙，我带路。” 姜昆拍拍他肩膀：“就知道你靠得住！黑三和民兵我已经喊了，你去趟生产队，跟李大震说一声，借几匹马，动作快点。” 陈凡点头，转身直奔生产队。李大震正扛着锄头跟黑三聊天，见陈凡来，乐了：“小凡，又有啥大事儿？” “队长，借几匹马。”陈凡开门见山，“堂舅那边有急活儿，红毛还有个窝点得清。” 李大震扔下锄头：“行！我跟你一块去，黑三也去，省得你忙不过来。”他扭头冲黑三喊，“别磨蹭了，收拾家伙，走！” 黑三咧嘴笑：“小凡，又能跟你干一票，我这老胳膊老腿还得活动活动。” 仨人牵了马，带上猎枪和绳子，直奔派出所汇合。姜昆已经整好队伍，七八个民兵扛着三八大盖，个个摩拳擦掌。陈凡翻身上马，沉声道：“堂舅，北边山洞我熟，跟着我走，保证不绕弯。” 队伍浩浩荡荡出了村，往兴安岭北边赶。路上风干得刺骨，马蹄踩得土路咚咚响。陈凡眯着眼，脑子里盘算着路线——这事儿得快，拖久了，谁知道会出啥岔子。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三十八章 伏击 “堂舅，我咋感觉有点不对了？刚才是我说话声音大了点。” “好像这条路不是我认识的北边那条。” “尼古拉到底说的是哪个山洞？”走了约莫半小时，陈凡开始觉得不对，立即问道。 姜昆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土，粗声粗气地回答。 “他说在老熊坡那边，洞口有棵歪脖松树作为记号，里头藏着鬼子留下的弹药箱，红毛没来得及运走。” 陈凡眯起眼睛，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马鞍：“老熊坡我熟悉，地势险峻，洞口狭窄，里头估计还有人看守。咱们得小心行事，可别一头撞进敌人的埋伏。” 黑三扛着猎枪，咧嘴一笑：“小凡，你说咋干，叔听你的！” 李大震拍拍马背，沉稳地说道：“对，小凡脑子灵活，你带路，我们照办。” 陈凡应了一声，勒住缰绳，扭头向队伍喊道：“大伙儿听好了，到了地方别轻举妄动，都跟紧我。洞里要是有人，开枪要迅速，下手要狠辣，绝不能留后患！” 民兵们齐声回应，每个人都紧紧攥着手中的家伙，眼中透着坚定的神色。 队伍翻过一道山梁，老熊坡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远处，一棵歪脖松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被风吹得枝叶摇曳，好似一个诡异的鬼影子。 陈凡抬手示意停下，随后翻身下马，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 “马蹄印，是新踩上去的。”他指着地上的痕迹，低声说道，“有人比咱们先到了，人数不多，大概三四个。” 姜昆皱起眉头，粗声问道：“啥意思？红毛还有漏网之鱼？” “不好说。”陈凡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尘土，“有可能是其他匪伙听到了风声，想来捡便宜。咱们得加快速度，抢在他们前面动手。” 他扭头看向李大震：“队长，你带三个人守住后路，别让敌人跑了。堂舅，黑三，跟我悄悄摸进去。” 李大震点头，点了三个民兵，抄起猎枪便散开。 姜昆和黑三紧跟在陈凡身后，猫着腰朝着歪脖松树的方向靠近。 离洞口还有十来步的时候，陈凡耳朵微微一动，猛地抬手，低声说道：“有动静，里头有人在说话。” 姜昆凑上前，压低声音问：“听清说了什么吗？” 陈凡闭上眼睛，仔细听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有三个人，一个嗓门粗，一个喘息声很重，还有一个声音尖锐，像是在吵架。估计他们也是刚到，还没弄清楚货物藏在哪儿。” 黑三咧嘴一笑：“那好办，趁他们乱成一团，咱们冲进去揍他们个屁滚尿流！” “别急。”陈凡摆了摆手，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洞口狭窄，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硬冲的话咱们会吃亏。我有个办法。” 他从腰间掏出毛瑟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破旧的手雷壳子——里面的炸药早已没有，只剩下一个空壳。 他冲姜昆和黑三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我把这个扔过去，诈他们出来。你们俩埋伏在两边，枪口对准洞口，只要有人出来就开枪。” 姜昆咧嘴笑道：“小凡，你这脑子可真够机灵的！” 陈凡没有回应，猫着腰靠近洞口，手一扬，手雷壳子“咚”的一声砸在洞边的石头上，随后滚了两圈。 洞里瞬间炸开了锅。 “啥玩意儿？手雷？”粗嗓门惊恐地大喊一声。 “别动！出去看看！”尖嗓子急得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 紧接着，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陈凡躲在树后，眼睛微微眯起，毛瑟枪已经稳稳握在手中。 姜昆和黑三分别守在两侧，猎枪上好了膛，屏住呼吸等待着。 洞口先探出一个脑袋，瘦得如同柴棍一般，脸上裹着一条破围脖，手里紧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步枪。 他刚迈出一步，陈凡便果断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正中他的肩膀，瘦子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手中的枪也甩出去老远。 “老二！”粗嗓门怒吼一声，紧接着一个矮胖子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土铳，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他还没站稳，姜昆的猎枪便响了，铅弹击中了他的腿部，矮胖子扑通一声跪下，疼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第三个是个瘦高个，气喘吁吁的，瞧见这场景，吓得腿一软，转身就想往回缩。 黑三冷笑一声，猎枪一抬，“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他脚边，溅起一片尘土。 瘦高个连忙举起双手，尖声喊道：“别开枪！我投降！” 陈凡从树后走了出来，枪口指着瘦高个，低声说道：“别动，蹲下。里头还有其他人吗？” 瘦高个抖得像筛糠一样，忙不迭地摇头：“没了，就我们仨！我们是野狗帮的，听说这儿有货，想来碰碰运气……” “野狗帮？”姜昆啐了一口唾沫，粗声说道，“一帮乌合之众，也敢来抢红毛的货？” 陈凡没有理会他，扭头对黑三说道：“叔，把这三个人捆起来，扔到一边去。我进去查看一下。” 他收起枪，捡起地上的步枪检查了一番——子弹只剩下两发，膛线都已经磨平了。 他扔下枪，猫着腰钻进了洞口。 洞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光线昏暗得如同泼了墨一般。 陈凡摸出一个手电筒，四处照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了几个木箱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他走过去，用匕首撬开一个箱子，里面露出几排老式子弹和两把三八大盖，旁边还有一个铁盒子，锈迹斑斑，几乎不成样子。 “鬼子的东西没错。”陈凡低声嘀咕了一句，拎起一杆三八大盖试了试，枪栓还算顺滑。 他又打开铁盒，里面塞着几根雷管，散发着刺鼻的火药味。 外头传来姜昆的喊声：“小凡，情况怎么样了？” “货找到了！”陈凡回应了一声，扛着枪走了出来，“弹药数量不多，但也够用了。雷管得小心点儿，千万别碰着。” 姜昆探头看了一眼，咧嘴笑道：“好家伙，这要是让野狗帮弄走了，够咱们头疼一阵的。” 黑三捆好三个匪徒，踢了矮胖子一脚，骂道：“就你们这熊样，还想发财？滚一边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三十九章 秒怂的货 陈凡沉声道：“堂舅，这三个人交给所里审讯。货物我先清点一下，然后搬出去交给队长。” 姜昆点头道：“行，你去弄吧，我盯着这几个混蛋。” 陈凡转身回到洞里，将箱子一个个拖了出来，清点后发现一共有三箱子弹、两把三八大盖和五根雷管。 他拍拍手上的灰尘，低声说道：“这些弹药，够打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队伍收拾好货物，准备下山。 陈凡骑在马上，手里紧紧攥着三八大盖，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林子，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堂舅，野狗帮就只有这三个人吗？”他扭头问道。 姜昆皱着眉头回答：“按照那个瘦高个说的，就他们三个出来踩点，帮里还有几个人没跟着一起来。” 陈凡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手指却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枪身。 队伍刚翻过一道山梁，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划破了寂静。 “不对！”陈凡猛地勒住马缰，大声喊道，“散开，有埋伏！” 话音未落，林子两侧突然窜出七八个身影，手里拎着猎枪和砍刀，嘴里叫嚷着冲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珠子瞪得仿佛要掉出来一般。 “野狗帮的兄弟们，把货留下！”独眼龙怒吼一声，抬手就是一枪，铅弹擦着陈凡的马头飞过，打得树皮四处飞溅。 陈凡迅速翻身下马，滚到一块石头后面，三八大盖已经端在手中。 他眯起眼睛，瞄准独眼龙，扣动扳机，“砰”的一声，独眼龙肩膀中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疼得嗷嗷直叫。 “干他娘的！”姜昆大骂一声，猎枪连续开了两枪，一个匪徒被打得满脸是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黑三抄起猎枪，躲在树后喊道：“小凡，左边有三个，交给我！” 他一枪便放倒了一个匪徒，剩下的两个吓得赶紧往树后躲。 李大震带着民兵们奋起反击，枪声顿时响成一片，林子里硝烟弥漫。 陈凡瞅准时机，猫着腰冲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头一看，发现独眼龙正捂着肩膀往后退。 他冷笑一声，端起三八大盖，屏住呼吸瞄准。 “砰！”子弹穿过树枝，正中独眼龙的膝盖，他扑通一声跪下，疼得在地上翻滚。 陈凡没有停歇，翻身滚到另一边，又是一枪，击中了一个拿着砍刀的匪徒的手腕，砍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别打了！我们投降！”一个匪徒扔掉手中的枪，举起双手大喊。 陈凡没有理会他，冲着姜昆喊道：“堂舅，右边还有两个，包抄过去！” 姜昆点头，带着两个民兵绕了过去，几声枪响过后，两个匪徒应声倒地。 剩下的几个匪徒见势不妙，纷纷扔掉手中的家伙，跪地求饶。 战斗不到一刻钟，林子里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匪徒们的哀嚎声。 陈凡走了出来，枪口指着独眼龙，低声问道：“野狗帮还有多少人？说！” 独眼龙疼得满头大汗，咬牙说道：“就……就十来个，这次全出来了，真没人了！” 陈凡冷哼一声：“最好别撒谎，不然下次子弹可就不打腿了。” 他扭头对姜昆说道：“堂舅，把这帮人交给所里，货物没事，咱们走吧。” 姜昆粗声说道：“行，小凡，你这枪法可真他娘的准！” 黑三扛着枪走过来，咧嘴笑道：“小凡，近战的时候你也得露一手啊，光开枪不过瘾！” 陈凡瞥了他一眼，笑道：“叔，放心，有机会一定让你见识见识。” 队伍押着俘虏和弹药回到村口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陈凡把货物交给李大震，叮嘱道：“队长，这些雷管放在仓库里，千万别让小孩碰到。” 李大震点头道：“放心吧，我会盯着的。” 陈凡回到家中，推开门，姜秀正拿着针线补袜子，看到他回来，连忙起身：“小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事儿耽搁了。”陈凡放下枪，揉了揉肩膀，“娘，你快去睡吧，我没事。” 然而，他刚躺下没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锦姒尖锐的低吼声。 陈凡猛地坐起身来，迅速抓起毛瑟枪，低声说道：“有情况！” 他推开门出去，借着月光看到院墙外头晃动着几个黑影，手里都拎着家伙，正悄悄地往墙根摸过来。 锦姒龇着牙，身上的毛炸得像刺猬一样，泰哥也窜了出来，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吼声。 “谁？”陈凡大喝一声，枪口抬了起来。 黑影们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声音沙哑地说道：“陈凡，把货交出来，不然你们全家都别想活命！” 陈凡冷笑一声：“野狗帮的漏网之鱼？胆子倒是不小。” 他没有废话，直接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打在墙根，溅起一片尘土。 黑影们顿时慌了，叫嚷着：“跟他拼了！”五六个人翻墙冲进院子，手中的砍刀闪烁着寒光。 陈凡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一刀，随即用枪托猛砸在一个匪徒的脸上，砸得他鼻血直流。 他顺势一脚踹翻另一个匪徒，动作如同疾风一般迅速。 锦姒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一个匪徒的腿，疼得他嗷嗷直叫。 泰哥一爪子拍在另一个匪徒的脸上，抓出五道深深的血印。 屋里传来陈霜儿的尖叫声，姜秀喊道：“小凡，小心啊！” “娘，你躲好！”陈凡大声吼道，扔掉手中的枪，拔出腰间的匕首。 一个匪徒挥刀砍了过来，他侧身一闪，匕首划过对方的手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匪徒疼得连刀都握不住了，陈凡紧接着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得飞出去撞到墙上。 剩下的两个匪徒见势不妙，转身想跑，陈凡迅速抓起地上的砍刀扔了过去，正中一个匪徒的后背，另一个则被泰哥扑倒在地，咬得在地上翻滚。 院子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匪徒们的呻吟声。 陈凡喘着粗气，捡起毛瑟枪，走到那个声音沙哑的领头匪徒跟前，枪口顶住他的脑门：“是谁派你们来的？” 沙哑声的匪徒抖得像筛糠一样：“是……是野狗帮老大，他不甘心，让我们夜里来偷袭……” 陈凡冷哼一声：“老大在哪儿？”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章 还会声东击西了 这家伙抖得跟筛糠似的，嘴角淌着血，哆嗦道。 “别……别开枪！老大在黑松岭，三十里外，有个破庙，他在那儿窝着！” “黑松岭？”陈凡哼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那地方的地形。 山高林密，藏人倒是不错，可破庙？他啐了口唾沫，没多废话，手一挥，“泰哥，松爪子，起来，带路。” 那家伙腿软得跟面条似的，爬都爬不稳。陈凡懒得看他，捡起地上的绳子，三下五除二把这几个孙子捆成粽子，推搡着往外走。 锦姒咬着个家伙的裤腿，硬拖着跟上，泰哥在后头压阵，灰灰和阿宝蹦跶着护院。 “娘，霜儿，没事儿了，我去趟派出所。”陈凡回头吆喝一声，扛起五六式步枪，腰间别上军刀。 没错，就是姥爷给的那把，推开木头桩子围墙的门就下了山。 姜秀探出个头，手攥着门框：“小凡，天黑路滑，你小心点！” “放心吧，娘，我心里有数。”陈凡摆摆手，脚步踩得冻土咔咔响。 到了派出所，门口煤油灯晃得影子乱跳，陈凡一脚踹开门，把几个家伙推进去，粗声道：“堂舅，人带来了，昨晚到家的野狗帮，刚撂了。” 姜昆正蹲门口抽旱烟，烟雾呛得他眯着眼，听见动静扔了烟袋，站起来拍拍裤腿，瞅了眼这帮家伙，乐了：“好小子，又是你干的活儿！这帮孙子哪儿冒出来的？” “问出来了。”陈凡把步枪靠墙，活动了下肩膀，“老大窝在黑松岭，三十里外，有个破庙。” “破庙？”姜昆抓了抓没刮干净的胡渣，皱眉嘀咕，“那鬼地方我听过，荒得连耗子都不拉屎，还能藏人？” “管他呢，去瞅瞅。”陈凡咧嘴一笑，“这帮家伙敢摸到我家，留着是个祸害，老舅你不去，我自己都得收拾了。” 姜昆瞪他一眼，粗声道：“少跟我贫嘴！张三，集合家伙们，带上绳子和枪，走一趟！” 张三从屋里窜出来，咧嘴笑：“小凡，又跟你干一票，痛快！” 陈凡懒得搭腔，转身往外走，姜昆跟上来，边走边嘀咕：“小凡，咱骑马去？” “骑啥马？”陈凡回头瞅他一眼，哼了声，“老舅，昨天那是老陈农场的马，送回去了。腿着吧，反正不远。” 姜昆一拍脑门，啐了口：“瞧我这猪脑子，昨儿还真送走了。行，走着去，省得马蹄声惊了那帮孙子。” 队伍收拾好，七八个派出所的同志扛着猎枪，拎着绳子，跟在后头出了村。夜风干得刺骨，冻得人脸发木，陈凡走在头里，手里攥着毛瑟枪，眼扫着路边的林子，腰间军刀晃荡着，步子沉稳得像踩点。 走了约莫一个钟头，黑松岭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出来。姜昆抹了把脸上的土，嘀咕：“小凡，到了没？” “快了。”陈凡抬手一指，前头隐约有个塌了半边的土坯房，房顶草都枯黄了，风吹得晃悠悠跟鬼影子似的，“那就是，破庙。” 张三凑上来，嘀咕：“这叫庙？我看是老鼠窝吧。” “废啥话。”姜昆瞪他一眼，转头瞅着陈凡，“小凡，你咋看？” 陈凡蹲下身，拨开路边一丛枯草，低声道：“脚印不少，新踩的，人还在里头。老舅，你带人绕后头堵住，我从正面摸进去。” 姜昆嗯了一声，挥手招呼：“张三，走，绕过去，别吱声。” 陈凡猫着腰靠近那破庙，耳朵贴近墙缝听了一会儿，里头传来几声低低的骂娘声，还有火堆噼啪响。他咧嘴一笑，端起五六式步枪，轻轻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吱吱一响，里头顿时炸了锅。一个粗嗓门喊：“谁他娘的？”火光一晃，七八个瘦得跟柴棍似的家伙窜起来，手里攥着砍刀和木棒，瞪着眼冲过来。 陈凡没废话，步枪一抬，“砰”一声，子弹擦着领头那家伙的耳朵飞过去，打得墙土扑簌簌掉。那家伙吓得一哆嗦，扑通跪下，喊：“别开枪！投降！” 后头几个也慌了，手里的家伙稀里哗啦扔了一地。陈凡枪口一扫，哼道：“都蹲下，老大呢？” 一个瘦高个哆嗦着指角落：“那儿……那儿！” 陈凡顺着看过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缩在火堆旁，脸上裹着条破围脖，手里攥着把土铳，瞧见陈凡，抖得跟风里的草似的。 “野狗帮老大？”陈凡走过去，枪口顶在他脑门上，咧嘴笑，“昨晚派人摸去我家，胆儿挺肥啊？” 那家伙咽了口唾沫，哑声道：“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 “好说？”陈凡哼了一声，“你的人差点砍了我妹妹，还好说？老实交代，你们啥来路？” 正说着，姜昆带人从后头冲进来，张三一脚踹翻个想跑的，粗声道：“跑啥？老实蹲着！” 姜昆瞅了眼这帮人，啐了口：“就这熊样，还野狗帮？我看是饿狗帮！” 陈凡没搭腔，低头打量这老大，眼底闪过丝疑惑。这帮人瘦得皮包骨，衣服破得跟筛子似的，哪像正经匪徒，倒像是逃荒的难民。 “说实话，到底啥来路？”陈凡枪口没挪，语气硬邦邦的。 老大哆嗦着开口：“我们……真是野狗帮，可不是啥正经帮派，就是一群逃难的，听说磨盘营日子好点，没饿死人，就想抢点吃的……” “抢吃的？”姜昆皱眉，走过来，“那昨晚摸小凡家干啥？” “听人说，他家有肉……”老大低头，声音越发小，“饿疯了，没办法。” 陈凡眼底闪过丝火气，但没发作，收起枪，扭头冲姜昆道：“老舅，捆了带回去审清楚。黑松岭没啥货，这破庙也住不了人，估计是瞎扯。” 姜昆点头，挥手招呼：“张三，捆起来，带走！” 队伍押着人往回走，陈凡走在最后，脑子里盘算着。这帮家伙说是难民，倒也像，可敢摸他家，这胆子不小。 第二天一早，派出所里烟雾缭绕，姜昆蹲门口抽旱烟，眉头皱得跟核桃似的。 陈凡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军刀，腰间别着毛瑟枪，瞧见姜昆，咧嘴乐了：“老舅，咋一大早就跟谁欠你二斤肉似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一章 快饿死了，没办法 姜昆扔了烟袋，站起来拍拍裤腿，哼道：“欠啥肉？还不是你昨晚抓的那帮孙子，审了一夜，净是废话。” “说白了，就是一群逃荒的难民，饿得眼红了，凑一块儿叫野狗帮，没啥大能耐。” 陈凡嗯了一声，靠墙站着，懒洋洋道：“那黑松岭的破庙呢？” “屁的破庙。”姜昆啐了口，“就一堆烂土坯，风一吹就塌，他们自己都说不清为啥跑那儿窝着，估计是随便找个地儿躲风。” 陈凡点点头，没吭声。姜昆瞅了他一眼，抓了抓胡渣，语气郑重起来。 “小凡，这次李三爷的事儿，加上昨晚这帮家伙，你功劳不小。我得报上去，你想要啥？趁现在说，奖金少不了你的。” 陈凡一愣，随即摆手笑：“老舅，你这话说的，我能要啥？不都是你的功劳吗？我就一守山人，打打猎，管管林子，够吃了。” 姜昆眼一瞪，粗声道：“啥叫我的功劳？你小子别跟我装蒜！” “胡家沟子那票军火是你带路端掉的，昨晚这帮孙子也是你撂的，我占你便宜占够了，不能老这样！” 陈凡挠挠头，嘿嘿一笑：“老舅，你别急啊。你是所长，我是你外甥，功劳归你不是天经地义？再说，这次多亏你指挥，我才敢冲前面。” “指挥个屁！”姜昆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你少给我戴高帽！张三他们都说了，你枪法准，脑子活，昨晚要不是你先动手，那帮家伙没准儿跑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这功劳不能老让我占着，你得要点啥！” 陈凡听完，眼珠子转了转，笑得有点痞：“行行行，老舅你教训得对，我不跟你争。” “可我真没啥想要的，上报功劳多麻烦，万一把我调走咋办？我就喜欢待在磨盘营，守着兴安岭这大山，打猎养家，舒坦。” 姜昆一愣，眉头舒展开，嘴角憋不住笑：“你小子，真就这点出息？不怕你娘骂你？” “娘才不会。”陈凡靠着墙，语气轻松，“她就盼我平平安安，功劳大了，我怕上面盯着我，当间谍抓起来咋整？” 这话半真半假，姜昆听完哈哈一笑，拍他肩膀：“行，你小子有想法！那功劳我先记着，奖金给你分一份，另外你想要啥？说吧，别跟我客气。” 陈凡想了想，低声道：“老舅，要不给我弄点铁块铁条啥的，废的就行，只要是铁的，我有用。” “铁块？”姜昆皱眉，“你要那破烂玩意儿干啥？” “别管了，自有用。”陈凡摆摆手，咧嘴一笑，“老舅你就当我捡破烂成瘾了呗。” 姜昆盯着他看了会儿，哼道：“行吧，回头我去公社翻翻，看看有啥废铁给你弄点。你这小子，功劳不要，要一堆破铁，真他娘的怪。” 陈凡心里门儿清，这么大功劳换点铁疙瘩听着有点二，可这年头，钢铁厂早停了，铁不好找。 奖金能拿就不亏，废铁他要来干啥？ 自然是做陷阱夹子捕猎。直接要新的？ 咬下来也未必有，这年头吃饭都难，哪个生产队有余粮，哪个公社有闲铁？废铁凑合用，自己动手搞，总比啥都没有强。 “老舅，那就这么说定了。”陈凡笑笑，“你忙着，我先回去了。” 姜昆挥挥手，粗声道：“走吧，别老往外跑，歇两天。” 陈凡扛起步枪，推门出去，风干得刺骨，他裹紧棉袄，脚步沉稳地往山上走。 第二天天还没亮，山上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夹着几声慌乱的喊叫。 陈凡猛地从炕上蹦起来，抓起靠墙的五六式步枪，推开门一看，院子里锦姒炸着毛龇牙低吼。 泰哥半大白虎蹲旁边，绿眼珠子瞪得跟灯笼似的，灰灰和阿宝围着木头桩子围墙转圈，嗷嗷叫得挺欢。 “啥玩意儿？”陈凡低声嘀咕，端着枪走到院墙边，借着月光瞅见外头晃动着十来个黑影，手里攥着木棒和镰刀，正鬼鬼祟祟往这边摸。 “娘，霜儿，别出来！”陈凡回头吆喝一声，枪上膛，军刀别在腰间，低声道，“锦姒，泰哥，守着院子，谁敢进来咬死他！” 锦姒甩甩尾巴，窜到门口蹲下，泰哥喉咙里咕噜一声，爪子刨地，灰灰和阿宝也凑过去，护着屋门。 陈凡翻过围墙，猫着腰下了山。村口已经乱成一锅粥，李大震扛着猎枪带着生产队十几个队员，拎着锄头扁担，正跟一帮瘦得跟柴棍似的家伙对峙。 “你们他娘的谁啊？半夜来干啥？”李大震粗着嗓子吼，猎枪抬了抬。 对面领头的瘦高个举着根木棒，哑声道：“我们饿疯了，听说你们村有吃的，交出来，不然砸了你们！” “交你大爷！”黑三拎着根木棒窜出来，啐了口，“饿了去县城找公社，跑我们这儿抢啥？” 陈凡悄无声息地摸到李大震旁边，低声道：“队长，这帮人是野狗帮，昨晚来我家的就是他们，说是难民。” 李大震一愣，转头瞪他：“难民？那咋还抢人？” “饿急了呗。”陈凡哼了一声，“可敢动我家，这账得算。” 说话间，对面那帮人嚷嚷着冲上来，李大震抬手一枪，铅弹打在土里，溅起一片尘土，吓得前头几个停了脚。黑三抄起木棒，照着一个家伙的腿砸下去，那人嗷一声倒地，捂着腿满地滚。 陈凡没开枪，端着步枪冲过去，一脚踹翻个拿镰刀的，手里的枪托砸在另一个家伙肩膀上，砸得他扑通跪下。生产队队员也上了，扁担锄头招呼下去，场面乱得跟炸了窝似的。 没一会儿，对面十来个人全趴地上，哼哼唧唧叫唤。李大震喘着粗气，啐了口：“就这熊样，还抢劫？滚回你们老窝去！” 陈凡皱眉，盯着这帮人，眼底火气蹭蹭往上冒。这帮家伙昨晚敢摸他家，今儿又来村里搞乱，他忍不了。没理李大震的喊话，他扛着步枪就往外追，脚步踩得冻土咔咔响。 “小凡，回来！”李大震喊了声，见他不听，骂道，“这犟驴，咋劝都不听！”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二章 在家里，不好吧？ 陈凡追出村口，月光下瞧见那帮家伙跑得歪七扭八，瘦得跟风一吹就倒似的。 他眯起眼，加快脚步，追到一片林子边，抬手一枪，子弹擦着个跑得慢的家伙脚边飞过去，吓得他扑通摔地上。 “别跑了！”陈凡大喝一声，端着步枪走过去，枪口指着那家伙脑门，“说，你们到底啥来路？” 那家伙抖得跟筛子似的，哆嗦道：“别开枪！我们真是难民，逃荒过来的，听说磨盘营有吃的，才起了歪心思。” 陈凡冷哼，扭头一看，旁边又钻出几个瘦得皮包骨的家伙，跪地上磕头：“大哥饶命！我们饿疯了，没办法！” “饿疯了就能抢人？”陈凡枪口没挪，眼底闪着冷光，“昨晚到我家，今儿抢村里，你们胆儿不小啊。” 领头那瘦高个爬过来，哑声道：“大哥，我们错了！真没想害人，就是想弄点吃的活命……” 陈凡盯着他们看了会儿，火气压下去点，收起枪，低声道：“起来，别嚎了。磨盘营没余粮救你们，这年头谁家都不好过。想活命，去县城找公社，别在这儿瞎折腾。” 瘦高个愣了愣，抬头看他：“县城……我们能活下来吗？” “能不能活我不管。”陈凡哼了一声，“不去就饿死在这儿，随你们。” 正说着，一个瘦得跟猴似的小子站出来，眼神倔得跟狼崽子似的，低声道：“大哥，你叫啥名？我叫赵二狗，要是我们活下来，肯定回来找你！” 陈凡瞅他一眼，乐了：“找我干架？行啊，我叫陈凡，随时奉陪。前提是你们先填饱肚子，别死半道上。” 赵二狗咬咬牙，点头：“好，陈凡大哥，我记住了！” 陈凡摆摆手，转身往回走，懒得再搭理。这帮难民跑了也好，留下来也是祸害。可他心里留了个疙瘩，这赵二狗眼神不一般，兴许以后真会碰上。 回到村口，李大震迎上来，没好气道：“小凡，你咋不听招呼？追出去干啥？” “收拾干净点。”陈凡扛着步枪，咧嘴笑，“放心，队长，没啥大事儿，就是一群饿鬼，赶走了。” 黑三凑过来，嘿嘿笑：“小凡，你这身手，收拾这帮孙子跟玩儿似的。” “黑三叔，别夸了，再夸，我得飘。”陈凡笑着摆摆手，回应道。 “天亮了，我回家歇会儿，队长，黑三叔，你们也忙活一夜，歇着吧。” 黑三他们笑着点点头，朝陈凡挥挥手：“行嘞，小凡，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忙活一天，确实累坏了。” 陈凡也不客气，扛着步枪，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子往家走。这一天折腾下来，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回到家里，屋里透着股静谧劲儿，只有塔莉亚还在等着他。 母亲姜秀跟妹妹陈霜儿都去睡了，屋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塔莉亚听到动静，从里屋快步走出来，瞧见陈凡，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几步上前，直接给了陈凡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陈凡吓了一跳，赶紧往四周瞅瞅，小声说道：“家里人都在呢！” 塔莉亚却满不在乎地说：“都睡着了，听不见的。来嘛。” 陈凡脸一下子红了，虽说两人关系亲近，但在这家里，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他轻轻推开塔莉亚，有点结巴地说：“别……别这样，还是不太好。” 塔莉亚倒也没生气，笑嘻嘻地看着他：“好吧好吧，看你那害羞样。你肯定饿坏了，我给你热了肉汤，还有饼子。” 陈凡这才想起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感激地看了塔莉亚一眼：“太好啦，我都快饿扁了。” 塔莉亚转身去厨房，不一会儿端出热气腾腾的肉汤和饼子。陈凡也不客气，坐下就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后，他抹抹嘴，打了个饱嗝，对塔莉亚说：“我太累了，得先休息。” 塔莉亚心疼地看着他：“那你快去睡吧，明天再好好歇着。” 陈凡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里屋，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户缝儿照在脸上，他才悠悠转醒。 陈凡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穿上衣服，开始查看家里的粮食。 这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肉已经没剩多少，粮食也见底了。 “看来得去山上一趟了。”他自言自语道。 正说着，塔莉亚也起来了，听到陈凡的话，她凑过来：“我也要去！” 陈凡有点犹豫：“山上挺危险的，你……” 还没等他说完，塔莉亚就不干了，拉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我不管，我就要去嘛，我保证不拖你后腿。” 陈凡实在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行吧行吧，你拿上猎枪跟我走。” 出门前，姜秀从屋里出来，不放心地叮嘱陈凡：“小凡啊，你可得保护好塔莉亚，千万别出啥事儿。”陈凡拍拍胸脯：“娘，您就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她。” 两人出了门，朝着山上走去。冬日的山林，一片寂静，地上的积雪被他们踩得嘎吱嘎吱响。 太阳刚升起来不久，金色的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有点疼。 上了山，陈凡直接带着塔莉亚往原始丛林走去。塔莉亚在这儿待了些日子，已经认路了，她眼睛亮晶晶地对陈凡说：“我想去山洞。” 陈凡一听，有点犹豫：“大早上的，去那儿不太好吧。” 塔莉亚哪肯罢休，又是拉着陈凡的手摇晃，又是撅着嘴撒娇：“哎呀，就去嘛，好不好嘛。” 陈凡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点头：“行行行，真拿你没办法。” 两人来到山洞，山洞里还有些他们之前留下的痕迹。 一进山洞，塔莉亚就迫不及待地抱住陈凡，陈凡也被她的热情点燃，两人瞬间干柴烈火一番。 完事儿后，两人整理好衣服，从山洞出来，继续往丛林深处走去，准备找点猎物。 原始丛林这边的猎物确实不少，一路上能听到各种鸟儿的叫声。 陈凡和塔莉亚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好东西，追！ 没一会儿，陈凡就发现了几只兔子，他示意塔莉亚别出声，然后慢慢靠近。 等到距离合适的时候，他抬手就是一枪，一只兔子应声倒下。 塔莉亚兴奋地跑过去捡起兔子，冲陈凡竖起大拇指：“你太棒啦！” 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只傻狍子。这傻狍子正傻乎乎地站在那儿，对危险浑然不觉。 陈凡朝塔莉亚使了个眼色，两人从两侧慢慢包抄过去。 就在傻狍子准备跑的时候，陈凡眼疾手快，又是一枪，傻狍子腿一软，倒在地上。 一上午的功夫，他们就打了几只兔子，还有这只傻狍子，收获颇丰。 准备走的时候，陈凡忽然发现地上有一些粪便和脚印。 他心里一紧，赶紧蹲下仔细查看。 那粪便呈黑色，形状有些不规则，还带着一些未消化的动物毛发。 陈凡用手轻轻碾碎一点，闻了闻气味，又仔细比对了一下脚印的形状和大小。 这脚印有点像熊类，但又有些不同，脚掌印相对较小，爪子印却很锋利，而且步幅较大。 陈凡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着各种动物的特征，最后确认这应该是貂熊留下的。 “塔莉亚，这是貂熊的粪便和脚印。” 陈凡压低声音对塔莉亚说。塔莉亚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和兴奋：“貂熊？那是什么？危险吗？” 陈凡点点头：“貂熊挺危险的，这东西会上树，从一棵树上跳去另一棵树，速度极快。不过要是能抓住它，那可就赚大了。” 浑身都是宝啊！没有多余的废话！俩人几乎是默契地决定了，一个字，追！ 他们顺着脚印和粪便的痕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塔莉亚紧紧跟在陈凡身后，手里紧紧握着猎枪，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没走多远，他们就发现了貂熊。 这貂熊体型不大，但看起来十分健壮，浑身黑褐色的毛发，耳朵小小的，尾巴蓬松。 它正站在一棵树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陈凡示意塔莉亚躲在树后。 自己则猫着腰，借着周围树木和灌木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貂熊潜行。 他深知貂熊行动敏捷，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让它逃脱，甚至还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此时的貂熊，正站在一棵粗壮的松树旁，鼻子不停地抽动着，似乎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它那黑褐色的皮毛在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的阳光下，闪烁着一层淡淡的光泽，耳朵高高竖起，警惕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貂熊体型虽不算庞大，可肌肉贲张，充满了力量感，短而粗壮的四肢，仿佛蕴藏着随时能爆发出惊人速度与力量的能量。 陈凡深知贸然行动绝非明智之举，他在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这片原始丛林的地面铺满了厚厚的落叶与松针，每迈出一步，都得格外小心，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貂熊。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貂熊，一刻也不敢放松，同时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关于貂熊习性的种种信息。 突然，陈凡眼睛一亮，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根干枯的树枝。 他慢慢地朝着树枝挪动，每一步都像是在进行一场与时间和耐心的较量。 终于，他拿到了树枝，轻轻折下一段，朝着与貂熊相反的方向用力扔去。 “哗啦”一声，树枝落地，在寂静的丛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貂熊瞬间警觉起来，它的头猛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身子微微下蹲，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或逃窜的姿态。 就在貂熊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瞬间，陈凡迅速移动位置，想绕到一个更有利的射击点。 然而，这貂熊实在是太过机警。 几乎是在陈凡刚刚移动几步的时候，它就察觉到了异样。 只见貂熊后腿一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窜上了旁边一棵高大的云杉树。 它的动作敏捷得让人咋舌，四爪在树干上抓出几道深深的痕迹，眨眼间就已经爬到了粗壮的树枝上。 陈凡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举枪瞄准。 可貂熊在树枝间来回跳跃，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 它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树枝在它的踩踏下剧烈摇晃，根本不给陈凡开枪的机会。 陈凡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貂熊，等它彻底逃脱，再想追踪就难如登天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灵机一动，朝着躲在树后的塔莉亚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喊道：“塔莉亚，你从那边吸引它的注意力，制造点动静，但千万小心别靠太近，我找机会开枪！” 塔莉亚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紧紧握住猎枪，从树后缓缓走出来，故意将脚步放重，踩得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同时，她大声喊叫起来，还挥舞着手中的猎枪，试图引起貂熊的注意。 貂熊果然被塔莉亚的举动激怒了，它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对着塔莉亚龇牙咧嘴，发出低沉而凶狠的吼声，嘴里露出尖锐的牙齿，仿佛在警告塔莉亚不要靠近。 陈凡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迅速穿梭在树林间，寻找最佳射击点。 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貂熊，脚步轻盈而迅速，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 终于，在一棵粗壮的白桦树后，陈凡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他缓缓举起猎枪，将枪托紧紧抵在肩膀上，眼睛透过瞄准镜，稳稳地锁住貂熊。 此时的貂熊正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塔莉亚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陈凡已经瞄准了它。 陈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等待着最佳时机。 就在貂熊在树枝上稍作停留，准备再次跳跃的时候，陈凡果断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枪声在丛林中回荡开来。 貂熊身子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它的肩部中弹，鲜血瞬间染红了那片黑褐色的皮毛。 然而，这只貂熊异常顽强。 受伤后的它不仅没有倒下，反而更加疯狂起来。 它不顾伤口的疼痛，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从这棵树直接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借助树枝的弹性，朝着陈凡这边飞速扑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四章 恨得牙痒痒的小东西 陈凡心中一紧，知道情况危急。 他迅速从白桦树后闪身而出，灵活地变换位置。 同时，他快速拉动枪栓，再次装填子弹。 就在貂熊快要扑到跟前的时候，陈凡已经重新瞄准。 他咬紧牙关，再次扣动扳机。 “砰！”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枪正中貂熊的腹部。 貂熊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一顿，随后失去了平衡，从树上重重地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落叶堆里，溅起一片尘土。 陈凡和塔莉亚小心翼翼地靠近貂熊，手中的猎枪始终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只见貂熊躺在地上，四肢无力地抽搐着，眼睛里的凶光渐渐消散。 陈凡用脚轻轻踢了踢貂熊，确认它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凡松了口气，擦掉五六半步枪瞄准镜上的汗珠，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地上的貂熊彻底没动静了，腹部的血窟窿渗着红，周围落叶都被染得斑驳。 他转头看了眼塔莉亚，咧嘴一笑。 “收拾一下，咱得继续干活。” 塔莉亚扛着猎枪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贴到陈凡身边，胳膊轻轻蹭着他，“小凡，你这枪法太帅了！我还以为那熊要扑过来啃我呢！” “啃你？我还能让它得逞？”陈凡拍拍她肩膀，笑得有点无奈，“别黏着了，帮我把这家伙拖一边。” “才不，我就要黏着你！”塔莉亚撇撇嘴，放下猎枪，拽着陈凡的袖子晃了晃，“小凡，你咋这么厉害啊？两枪就干掉这大家伙，我都看傻了。” “少拍马屁。”陈凡摇摇头，蹲下用藤蔓绑住貂熊的腿，和塔莉亚一块儿把它拖到一棵白桦树下，“放这儿，回头再收拾。丛林里还有活儿干。” 塔莉亚蹲在他旁边，手撑着下巴，盯着他忙活，“小凡，接下来打啥呀？这熊肉够吃好几天了吧？” “肉是够，可皮子不够。”陈凡站起身，检查了下五六半的弹匣，还剩六发，3.5倍瞄准镜擦得锃亮，“听老猎人说，这林子里紫貂多，皮子值钱，咱俩弄几只回去。” “紫貂？那小东西跑得可快！”塔莉亚眼睛一亮，跳起来拍拍手，“小凡，我跟你一块儿抓，咱俩肯定能行！” “行，走吧。”陈凡扛起枪，朝密林深处指了指，“紫貂爱在树上跑，咱得找松树多的地方。” 塔莉亚点点头，拎起猎枪，紧挨着陈凡往前走。丛林里湿度重，脚下踩着厚厚的腐叶，空气里满是青苔和泥土的味儿。阳光从树梢漏下来，斑驳地洒在地上，偶尔有鸟儿扑棱翅膀飞过。 “小凡，你说这林子咋这么安静？”塔莉亚贴着陈凡胳膊，小声嘀咕，手还不老实地拽他衣角。 “安静才好，说明有东西藏着。”陈凡低头看了眼她，忍不住笑，“你离我这么近，不怕摔一块儿？” “摔了有你垫着！”塔莉亚嘿嘿一笑，抱着他胳膊晃了晃，“小凡，你身上暖和，我靠着舒服。” “得得得，随你。”陈凡无奈摇头，带着她往前走，眼睛却没闲着，四处扫视。 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一片松树林，树干笔直，树皮粗糙，针叶密得像堵墙。 陈凡停下脚步，蹲在一棵树后，透过瞄准镜观察，“紫貂爱在这儿活动，瞧瞧有没有动静。” 这小东西，他是真的恨得牙痒痒！雪都他妈融化了！ 之前的陷阱完全白搭！ 塔莉亚蹲在他旁边，脑袋差点撞他肩膀，小声说：“小凡，我咋没看见啊？你眼神儿真好！” “别吵，仔细看。”陈凡指了指一棵松树顶，树枝微微晃动，露出一抹紫褐色的影子。 “那儿，紫貂。” 塔莉亚瞪大眼，顺着他手指一看，果然瞧见一只紫貂蹲在树杈上，毛色油亮，身子细长，正啃着松果，小爪子抓得紧紧的。 “小凡，开枪打吧！”塔莉亚兴奋地推推他，猎枪都举起来了。 “别急。”陈凡按下她枪管，低声道，“紫貂跑得快，一枪打不中就没了。咱用陷阱。”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细藤蔓和几根削尖的木棍，找了棵松树下的窄路，开始动手。 陈凡先在地上挖了个浅坑，插上木棍搭成个小笼子，顶上留个口，用藤蔓绑紧，再撒了点松果当诱饵。 “小凡，这能行吗？”塔莉亚蹲旁边，手撑着脸看他忙活。 “紫貂贪吃，见着松果准进来。”陈凡拍拍手，退到树后，“你守着，见它钻进去就喊我。” “好！”塔莉亚点头，贴着陈凡坐下，眼睛盯着陷阱，嘴里还小声嘀咕，“小凡，你咋啥都会啊？我咋没你聪明呢？” “少贫嘴，多学着点。”陈凡靠着树干，瞄准镜随时瞄着树上那只紫貂。 等了十来分钟，那紫貂果然跳下来，鼻子嗅着地，晃晃悠悠靠近陷阱。它盯着松果犹豫了下，终是没忍住，钻进笼子啃起来。 “小凡，快！”塔莉亚一拍他胳膊，兴奋得声音都大了。 陈凡冲过去，一脚踩住笼口，紫貂吱吱乱叫，想跑却撞得笼子乱晃。他伸手抓住它后颈，拎出来一刀结果了，动作干净利落。 “成了！”塔莉亚跑过来，拍手笑，“小凡，你这陷阱比枪还管用！” “枪声大了吓跑别的，这法子稳。”陈凡把紫貂塞进背包，笑笑说，“再弄两只，皮子够做个围脖了。” “给我的？”塔莉亚眼睛一亮，抱着他胳膊晃，“小凡对我真好！” “给你也行，别黏我这么紧，热。”陈凡推开她脑袋，嘴角却翘了翘。 俩人继续往前走，塔莉亚哼着小调，紧挨着陈凡不放。陈凡又找了棵松树，设了个一样的陷阱，这次没用多久，又逮住一只紫貂，毛色比第一只还亮。 “小凡，咱俩配合是不是天下无敌？”塔莉亚拎着紫貂尾巴晃，笑得跟花儿似的。 “差不多吧。”陈凡收好陷阱，抬头看看天，太阳偏西了，“再弄点吃的，回去。” 俩人绕到溪边，陈凡瞧见几只野兔在草丛里蹦跶，示意塔莉亚别动。他端起五六半，瞄准镜锁住一只，轻轻扣动扳机，“砰”一声，野兔应声倒地。 “小凡，又中！”塔莉亚跑过去拎起兔子，回头冲他笑，“今晚有兔肉吃了！” “还得弄点柴。”陈凡捡了些干枝，塔莉亚也抱了一捆，俩人满载往回走。 回到貂熊藏的地方，陈凡把兔子和紫貂捆好，塔莉亚帮着扛柴，黏在他身边小声说：“小凡，今儿累不累？我给你揉揉肩？” “得了，回去再说。”陈凡扛起貂熊，笑骂道，“你这粘人精，走快点！” 塔莉亚嘿嘿一笑，抱着柴紧跟在他后面，丛林里回荡着她轻快的脚步声。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下山来找我？ 砰！ 脚步刚迈出没多远，忽然猛地炸响一声枪声，低沉得像闷雷。 他停下脚步，手迅速搭上五六半步枪，皱着眉低骂：“枪声？这山上还有人敢来？谁这么大胆？” 塔莉亚扛着猎枪，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嘴角一撇：“小凡，别一惊一乍，八成是偷猎的。” “正常人谁还敢来这原始林子啊？之前的事情弄得那么吓人。” “偷猎？”陈凡冷笑，转身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火气。 “这是老子的地盘，谁敢在这儿撒野，我弄不死他！” 塔莉亚翻了个白眼，手拍了拍猎枪，语气散漫：“得了吧，这么大片林子，管得过来吗？说不定是哪个饿疯了的家伙。” 她耸耸肩，像在劝他别多管闲事。 陈凡却不买账，瞪着她，声音低沉：“饿疯了就能随便来？不管的话，其他人还不得跟风跑来偷猎？到时候咱俩喝西北风去？” 他拍了拍肩上的貂熊，哼了声：“这玩意儿可不是天上掉的。” 塔莉亚愣了愣，随即咧嘴乐了，点点头：“行，你有理，守山人最大。” 话音刚落，又一声枪响传来，比之前近了不少，像从东北方向传来的。 陈凡眉头一皱，把貂熊往地上一扔，转身对塔莉亚道：“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收拾那家伙。” 塔莉亚皱起眉，语气多了几分认真：“小凡，小心点。” 陈凡嗯了一声，抓起步枪大步往前走，回头扔下一句：“放心，死不了。” 他循着枪声快步穿过林子，到了个陡坡边，借着树影往下一看。 坡上站着宁吉雅和小刚，坡下七八只瘦得皮包骨的野狗围着，龇牙咧嘴地往上逼。 小刚半蹲着，手里攥着把破旧的王八盒子手枪，扣了两下扳机，枪声脆得刺耳，可子弹偏得离谱，野狗只是晃了晃脑袋，又嚎着扑上来。 他咬紧牙，喊得嗓子都哑了：“大祭司，你退后，我顶着！” 可那枪射程才五十米，子弹打光后，他只能攥着空枪干瞪眼。 宁吉雅站在他身后，手紧紧握着匕首，低声道：“别慌，留点力气。” 她声音平稳，像在安抚，可眼底的冷光透着一股杀意。 坡下的野狗越逼越近，领头那只眼珠子猩红，涎水滴在地上，爪子刨土，随时要扑上来。 小刚急得满头汗，转头吼：“大祭司，你快退，我还能挡一挡！” 宁吉雅却没动，攥着匕首的手指发白，沉声道：“你退，我来。” 陈凡躲在树后，冷眼看着这幕，嘴角抽了抽，嘀咕：“就这破枪，还顶个屁。” 他迅速扫了眼四周，找了棵粗壮的老松树，三两下爬上去，架好五六半步枪，瞄准镜里野狗的动静一清二楚。 领头那只刚跃起半空，他果断扣下扳机，“砰！”一声闷响，子弹正中脑门，野狗惨嚎一声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 坡上的小刚猛地抬头，惊得喊了声：“谁？！” 宁吉雅也转过身，手里的匕首一紧，眼神扫向树林。 坡下的野狗群炸了锅，剩下的七只齐齐转头，猩红的眼睛盯着陈凡藏身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吼，爪子刨地，像要冲过来。 陈凡冷哼一声，瞄准镜一移，第二枪打出去，“砰！”又一只野狗应声倒下，血溅了一地。 野狗群彻底乱了，两只掉头就跑，三只低吼着朝树这边扑来，还有一只愣在原地，像是吓傻了。 小刚趁机喊：“大祭司，快跑！” 可宁吉雅没动，盯着树林，低声道：“是陈凡。”她声音里带了点笃定。 陈凡没理会坡上的动静，手指稳稳扣动扳机，第三枪撂倒一只扑到树下的野狗，第四枪打中另一只的后腿，那畜生嚎着摔倒，爬不起来。 坡上，小刚愣了愣，随即咧嘴喊：“陈哥！你可算来了！”他挥了挥手里的破枪，像是松了口气。 宁吉雅松开匕首，嘴角微微上扬：“咋这么巧啊，陈凡。”她语气轻松，眼角却闪过一丝复杂。 陈凡从树上滑下来，拍掉手上的松针，大步走过去，扛起步枪哼了声：“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咋没算到自己差点喂狗？” 宁吉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又来了，你没完没了是吧？” 小刚憨笑着插话：“陈哥是打猎来的吧？” 陈凡点头，随口道：“弄了头貂熊，几只兔子，正准备回家。你们干啥来了？” 宁吉雅收起匕首，语气沉下来：“找你的。上回我在山洞发现个地方，藏着些军火，想让你去看看。” 小刚举起王八盒子，嘿嘿道：“这枪就是那儿掏出来的，打起来差点气死我。” 陈凡瞥了眼那破玩意儿，嗤了声：“五十米射程，能打中才怪。”他顿了顿，看向宁吉雅：“我早想明白了，咱们端掉的那个军火库跟这不是一回事。” 宁吉雅一惊：“那边被你们端了？” 陈凡点头：“嗯，顺手干掉了李三爷那帮匪徒。” 宁吉雅松了口气，笑了笑：“成了就好。”她想了想，问：“有空没？带你去那山洞瞧瞧。” 陈凡眼一亮：“行，先让我把猎物送回家，你们等我会儿？” 宁吉雅点头，嘴角微扬：“好。” 夜色渐深，宁吉雅和小刚在坡下生了堆火，火光映得树影晃动。 小刚抓了两只兔子，熟练地剥皮架在火上烤，香气飘出去老远。他一边翻兔腿，一边嘀咕：“陈哥咋还不来？不会忽悠咱们吧？” 宁吉雅拨弄着火堆，淡淡道：“不会，他有事耽搁了，我信他。” 小刚撇撇嘴：“大祭司，你咋对他这么有信心？” 宁吉雅瞥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低头笑了笑。 小刚挠挠头，嘀咕了句：“行吧，反正有兔子吃。”他撕下一块兔肉递过去。 宁吉雅接过来刚咬了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脆得刺耳。 小刚猛地跳起来，抓起王八盒子：“估计是陈哥，我去接他！” 他跑出去没几步，脚步声急促响起，他慌张跑回来，脸色发白：“大祭司，有人！不像好人，快跑！”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六章 小刚殒命 宁吉雅一愣，抬头看见远处几道手电筒光晃动，有人粗声喊：“偷猎被发现了要坐牢，抓住那兔崽子！” 她心头一紧，赶紧起身跟小刚跑，可刚吃了一口兔肉，腿软得厉害，没跑几步就喘不上气。 小刚回头一看，急喊：“大祭司，你快走！” 话音未落，身后枪声响起来，他猛地扑过去挡在她身前，肩膀溅出血花。 “小刚！”宁吉雅惊叫，眼泪刷地掉下来。 小刚咬牙倒地，喘着气喊：“快跑……” 身后几个家伙追上来，边跑边嚷：“前面的妞儿，别跑了，让哥几个爽几下！” 宁吉雅心跳如鼓，脚下一绊摔倒，手忙脚乱爬起来时，觉得自己跑不过了。 她咬紧牙，拔出匕首，眼一闭，心想不如自我了断。 可匕首刚举起来，远处传来一声惨叫，追她的人顿时乱了套。 她抬头一看，远处手电筒光晃了一下就熄了，像故意引人注意。 那群家伙果然中计，朝光源胡乱开枪，一轮枪响后，趁他们装子弹的空档，一道低沉的狙击枪声响起，一个家伙捂着胸口倒下。 “砰！砰！”枪声接连响起，准得像死神点名，三个追兵接连栽倒。 剩下两个看势头不对，转身就跑，可没跑几步，又被两声枪响撂倒。 林子里安静下来，只剩风声。 宁吉雅喘着粗气，匕首掉在地上，抬头望去，树影间走来一个身影，手提五六半步枪，是陈凡。 陈凡快步跑过来，枪还攥在手里，眼神扫了一圈，看见小刚倒在地上，脸色沉了沉。 他蹲下探了探鼻息，眉头皱紧，转头看向宁吉雅：“他没了。” 宁吉雅眼泪止不住，哽咽道：“他替我挡枪，我没跑掉，他让我跑……”她声音颤抖，攥着拳头的手抖得厉害。 陈凡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别哭了，他救你走得值。” 他站起身，拍了拍她肩 “你没事就好，小刚这小子……可惜了。” 语气淡然，带点惋惜，没太多波澜。 宁吉雅咬着唇，抹了把眼泪：“是我没用，他喊我跑，我却……”她没说完，眼泪又掉下来，声音里满是自责。 陈凡叹了口气，蹲下检查小刚的伤口，几枪打在胸口，没救了。他抬头道：“我帮你把他埋了吧，总不能扔这儿喂野狗。” 宁吉雅点头，声音沙哑：“谢谢你，陈凡。”她蹲在一旁，盯着小刚苍白的脸，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低声道：“小刚，是我害了你……” 俩人找了块平地，陈凡用匕首挖土，宁吉雅在一旁帮忙，火光映着她的脸，满是泪痕。 挖了半个多小时，坑才够深。 陈凡小心把小刚放进去，宁吉雅低声说了几句纳塔族祷词，嗓音低得像在呢喃。 “如果我不带你出来，你就不会……”她埋下头，手抓着土，指甲缝里全是泥。 陈凡拍拍手上泥，沉声道：“行了，别看了，走吧。” 宁吉雅嗯了一声，站起来，回头看了眼那堆新土，眼眶又红了。 半路上，她忍不住问：“你咋来得这么及时？” 陈凡咧嘴一笑：“送完猎物回家，塔莉亚非让我多带子弹，说不放心。我一回来就听见枪声，寻着找过来了。” 宁吉雅苦笑：“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跟小刚都得交代。” 她顿了顿，低声道：“山洞的事儿还去吗？” 陈凡瞥她一眼：“去啊，你不是说有军火？走吧，别浪费时间。” 宁吉雅点头，擦了把眼泪，跟在他身后，脚步沉重。 陈凡走在前面，宁吉雅跟在后面，俩人沉默了一路。 快到山洞时，宁吉雅突然停下，低声道：“陈凡，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带小刚出来？” 陈凡回头，看她一眼，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别想太多，他自己选的路。”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 宁吉雅低头，声音哽咽：“可他是为了我……” 陈凡皱眉，打断她：“行了，人都没了，你自责也没用。” 他顿了顿，语气软了点 “小刚这小子挺仗义，可惜命不好。你好好活着，别让他白死就行。” 宁吉雅愣了下，眼泪又掉下来，可这次没出声，只是默默点头。 陈凡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嘴里嘀咕了句：“这破林子，真是越来越乱了。” 陈凡和宁吉雅在夜色中继续朝着山洞的方向前行，山林的夜静谧得有些压抑，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兽的低鸣，更添几分阴森。 走着走着，陈凡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警惕地望向四周。 宁吉雅见状，也立刻绷紧神经，轻声问道：“怎么了？” 陈凡压低声音说：“不对劲，我闻到一股野兽的腥味。” 他握紧了手中的五六半步枪，眼睛在黑暗中搜寻着可疑的迹象。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紧接着，几声低沉的狼嚎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开来。 宁吉雅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靠近陈凡，手也摸向腰间的匕首。“是野狼，而且数量不少。” 陈凡低声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凝重。 很快，在他们前方的灌木丛后，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若隐若现，随着野狼逐渐靠近，这些眼睛的轮廓愈发清晰，仿佛黑暗中闪烁的鬼火。 陈凡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较为空旷，不利于躲避，而身后不远处有一棵粗壮的大树，或许能成为暂时的庇护所。 “一会儿听我指挥，往那棵大树跑。”陈凡在宁吉雅耳边轻声说道。宁吉雅微微点头，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随着一声凄厉的狼嚎，狼群发起了攻击。七八只野狼呈扇形朝他们扑来，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声。 陈凡果断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走在最前面的一只野狼被击中，倒在地上挣扎着，其他野狼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冲上来。 陈凡拉着宁吉雅转身就往大树跑去，狼群在后面紧追不舍。 宁吉雅跑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但她咬着牙，拼命跟上陈凡的脚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七章 抱歉，不知道是您的家 陈凡拽着宁吉雅，在密不透风的林子里狂奔。树枝似尖锐爪子，划破他们皮肤，狼群嚎叫声一阵紧似一阵。 宁吉雅跑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好几次差点被树根绊倒，全靠陈凡有力的手紧紧扯着。 “陈凡，我……实在跑不动了。”宁吉雅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绝望。 陈凡头也不回，手上用力一拉：“不行！撑住，大树就在前面！”此刻，他心急如焚。 手里的五六半步枪，虽说有3.5倍镜，可这黑灯瞎火，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当趁手棍子。 正跑着，一只野狼从旁边草丛蹿出，直扑宁吉雅。陈凡眼疾手快，猛地转身，用枪托狠狠砸去。 野狼被砸中脑袋，呜咽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快跑！”陈凡大喊，一边挥舞着步枪，一边拉着宁吉雅往前冲，终于跑到大树下。 “快，爬上去！”陈凡一把将宁吉雅推向树干。宁吉雅手脚并用，拼命往上爬。 陈凡背靠着树，警惕地盯着狼群。那些狼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里如同鬼火闪烁。 头狼仰天长嚎，其余狼纷纷弓起身子，作势要扑。陈凡弯腰捡起几块石头，朝着离得最近的狼砸去。 石头砸中一只狼的脑袋，那狼惨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可狼群只是短暂被吓住，很快又围了上来。 宁吉雅爬到一个安全高度，低头喊道：“陈凡，你快上来！” 陈凡应了一声，转身开始爬树。刚爬几步，一只狼猛地跳起，一口咬住他的裤腿。 陈凡用力甩腿，把狼甩开，可另一只狼又趁机扑上来，在他小腿上狠狠抓了一把。 陈凡疼得差点松手掉下去，咬着牙，忍着剧痛，加快速度往上爬。 爬到和宁吉雅差不多高，陈凡靠着树干坐下，大口喘气。他低头看伤口，小腿鲜血直流。 宁吉雅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递过去：“快，包扎一下。”陈凡接过布条，简单缠了几圈。 这时，狼群还在树下徘徊，时不时往上跳，想够到他们。陈凡知道，这么僵持不是办法。 “咱们得想办法甩掉它们。”陈凡看着树下的狼群，眉头拧成个疙瘩。 宁吉雅点点头，满脸焦急：“可咋弄？它们一直不走。” 陈凡眼睛扫向四周，瞧见不远处有处山壁，山壁上似乎有个山洞。 他心里一动，对宁吉雅说：“咱们去那边山洞，兴许能甩掉它们。” 宁吉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犹豫一下：“可咋过去？下面全是狼。” 陈凡目光落在一根粗壮树枝上，站起身，双手握住树枝，使劲摇晃。 树枝“嘎吱嘎吱”响了几声，终于“咔嚓”一声被折断。 陈凡把树枝一端削尖，做成个简易长矛。他对宁吉雅说：“一会儿我先下去，引开狼群，你趁机往山洞跑。” 宁吉雅一听，赶忙拉住他：“不行，太危险了，要去一起去。” 陈凡看着她，目光透着决然：“别啰嗦，听我的。我有办法，你赶紧跑。” 说完，陈凡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长矛，从树上跳下去。落地瞬间，迅速把长矛刺向离自己最近的狼。 狼躲避不及，被刺中腹部，倒在地上哀嚎。其他狼见状，纷纷朝陈凡扑来。 陈凡一边挥舞着长矛，一边大声呼喊，把狼群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 宁吉雅看准时机，从树上滑下来，朝着山洞拼命跑去。狼群发现宁吉雅跑了，有几只想追，却被陈凡拦住。 “来啊！”陈凡大喊，手上动作不停，把几只狼逼退。他身上已有好几处受伤，衣服也被扯得稀烂，但仍咬着牙坚持。 宁吉雅跑到山洞前，回头一看，陈凡还在和狼群搏斗。她心急如焚，大声喊道：“陈凡，快来！” 陈凡瞅准个空当，猛地把长矛投向狼群，趁着狼群慌乱，转身朝山洞跑去。 狼群在后面紧追不舍，就在陈凡快跑进山洞时，一只狼高高跃起，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陈凡疼得一甩，把狼甩出去，然后迅速钻进山洞。山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陈凡和宁吉雅背靠洞口，喘着粗气。 狼群在洞外徘徊，时不时吼几声，却不敢进来。陈凡摸了摸身上，五六半步枪没子弹了，现在就剩腰间一把军刺。 他知道，暂时安全了，可还没彻底摆脱危险。宁吉雅靠着洞壁坐下，身体微微发抖：“陈凡，你咋样？” 陈凡揉了揉肩膀，疼得直皱眉：“没事，死不了。先在这儿躲躲，等狼群走了再想办法。” 两人在黑暗中坐了会儿，陈凡眼睛慢慢适应黑暗，隐隐约约能看见山洞轮廓。 这山洞不大，里头弥漫着一股又潮又霉的味儿。陈凡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山洞深处走。 宁吉雅见状，也跟了上去：“小心点。”他们走了没多远，陈凡突然停住，伸手拦住宁吉雅。 宁吉雅正纳闷，就听见山洞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呼噜声。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陈凡握紧军刺，慢慢朝声音来源靠近。越往前走，呼噜声越清晰。 终于，在山洞一个角落里，他们瞧见一头巨大的野猪。野猪体型庞大，足有两人高，浑身黑毛又粗又硬。 两颗长长的獠牙在黑暗里闪着寒光。陈凡心里叫苦不迭，本以为躲进山洞能摆脱狼群，没想到又碰上这大家伙。 他清楚，现在处境更危险了，手里这军刺，对付野猪够呛。 野猪像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呼噜声一下子没了，缓缓抬起头，一双小眼睛在黑暗里盯着陈凡和宁吉雅，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陈凡压低声音对宁吉雅说：“一会儿不管出啥事，你瞅准机会往外跑。” 话还没说完，野猪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朝着他们冲过来。陈凡迅速侧身一闪，同时将军刺刺向野猪。 军刺扎在野猪侧腹，可野猪皮糙肉厚，军刺只扎进去一点点。 野猪吃痛，变得更疯狂，一次次晃动庞大身躯，朝着陈凡冲撞。 陈凡左躲右闪，身上又添了好几处伤口。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天爷眷顾 宁吉雅在一旁急得不行，想帮忙又不知道咋帮。“陈凡！”宁吉雅大喊，眼睛四处看，想找点能帮陈凡的东西。 突然，她瞧见地上有块大石头，跑过去，费了好大劲把石头抱起来，朝着野猪砸过去。 石头砸在野猪背上，野猪只是晃了晃身子，没啥大影响。它转过身，朝着宁吉雅冲过去。 宁吉雅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往后退。陈凡见状，不顾身上伤痛，冲过去挡在宁吉雅身前。 野猪又发动攻击，陈凡看准时机，用军刺刺向野猪眼睛。野猪察觉到危险，猛地扭头，军刺擦着它脸颊划过。 就在这时，野猪彻底被激怒，后腿直立起来，前蹄在空中乱挥，朝着陈凡和宁吉雅扑下来。 陈凡一把将宁吉雅推开，自己却被野猪前蹄击中，整个人飞出去，重重撞在洞壁上。 宁吉雅跑过去，扶起陈凡：“陈凡，你醒醒！”陈凡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我……没事。” 他挣扎着站起来，手里紧紧握着军刺，眼睛死死盯着野猪。 那野猪受了刺激，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粗壮的四肢刨着地面，扬起阵阵尘土，作势又要扑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洞外传来狼群此起彼伏的嗥叫，原本在洞外徘徊的狼群竟像是被什么驱赶着，朝着山洞内冲了进来。 陈凡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宁吉雅，喊道：“快，往里面钻！” 两人猫着腰，在黑暗中拼命朝着山洞更深处跑去。山洞里怪石嶙峋，崎岖不平，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差点被突兀的石头绊倒。 洞壁上偶尔滴下的水珠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与身后野狼的咆哮声、野猪的嘶吼声交织，愈发显得阴森恐怖。 陈凡拉着宁吉雅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眼前的混战清晰呈现。 野猪凭借着庞大的身躯和锋利的獠牙，在狼群中横冲直撞。只见它猛地一个甩头，两颗獠牙如利刃般划过，一只冲在最前的野狼躲避不及，腹部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内脏瞬间流了出来，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但狼群并未因此退缩，几只狼从侧面、后方不断骚扰野猪。一只瘦长的野狼瞅准时机，高高跃起，一口狠狠咬住野猪的耳朵，野猪吃痛，疯狂甩头，耳朵上的皮肉都被扯得翻卷起来，那只狼也被甩飞出去，重重撞在洞壁上，发出一声凄惨的呜咽，软塌塌地滑落，生死不知。 可其他狼仿若疯狂，红着眼再次扑上。其中一只身形矫健的狼成功咬中野猪的后腿，野猪奋力一蹬，蹄子如重锤般砸下，将那只狼踹出数米远，狼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后痛苦地挣扎，后腿明显已经折断，只能发出微弱的哀号。 随着战斗的持续，野猪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它黑色的毛发，体力渐渐不支，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 反观狼群，虽然也有几只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但整体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 终于，野猪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声音在山洞内回荡，满是不甘。它转身朝着山洞外冲去，企图逃离这危险之地。 狼群见状，哪肯放过，一窝蜂地追了出去。一时间，山洞内尘土飞扬，伴随着野狼的叫声、野猪的喘息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洞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渐渐远去。 陈凡和宁吉雅躲在巨石后，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洞外的声音完全消失，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陈凡低声说：“咱们得赶紧走，趁它们没回来。”宁吉雅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山洞，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便朝着与狼群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去。 他们在山林中又艰难地跋涉了许久，陈凡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血不停地往外渗，脸色愈发苍白，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 终于，他实在走不动了，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宁吉雅赶忙扶住他，焦急地说：“陈凡，你怎么样？” 陈凡喘着粗气，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找个地方歇会儿就行。” 两人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斜坡，斜坡上长着一些茂密的草丛，勉强可以作为临时的休息之地。 陈凡在宁吉雅的搀扶下，慢慢走到斜坡边，靠着斜坡坐了下来。 此时的陈凡，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宁吉雅见状，以为他是冷，想也没想，便坐到他身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嘴里还念叨着：“别怕，这样会暖和点。” 陈凡感受到宁吉雅温暖的怀抱，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滋味。 他看着一脸紧张的宁吉雅，故意逗她：“你这么抱着我，就不怕我趁机非礼你啊？” 宁吉雅一听，脸上瞬间泛起红晕，轻轻捶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可说完，她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陈凡笑了笑，咳嗽了几声，说道：“我这不是看你太紧张，逗逗你嘛。不过你放心，我陈凡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宁吉雅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乱来，我饶不了你。”话虽这么说，但她的眼神里却满是关切与担忧。 休息了片刻，陈凡感觉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他轻轻推开宁吉雅，说。 “咱们不能在这儿待太久，得继续赶路。你还记得去那个藏军火山洞的路吗？” 宁吉雅点点头：“记得，不过你伤成这样，真的能行吗？” 陈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伤口依旧疼痛难忍，但他咬咬牙说：“行，必须行。” “军火对咱们很重要，这东西要是落到了别人手里……” “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赶紧的，早一天到达那里，我早点安心。” 宁吉雅知道劝不动他，所以也不想再劝，起身上去扶着他说道。 “行吧，知道你是个倔脾气，我就不劝了，咱们一起。”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该咋弄就咋弄 没多久，天亮了，陈凡和宁吉雅到底也没走到，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加上陈凡身上的伤，最后不得不停下来。 宁吉雅找了些草药给他止血，俩人挨到了天亮才重新动身。 晨光洒在林间，空气里带着湿冷的露水味儿。 陈凡靠在一棵老松树下，喘着粗气，左肩上被野猪獠牙划出的口子已经结了层暗红的血痂，疼得他偶尔皱眉。 宁吉雅蹲在他旁边，手指灵巧地碾碎几片草叶，敷在他伤口上，嘴里轻声念叨着什么，像是纳塔族的祈福咒语。 “陈凡，你忍着点，这草药有点刺。”宁吉雅抬头看他一眼，声音软乎乎的，听着倒是舒服。 宁吉雅的脸不算白，带着点风吹日晒的痕迹，可眉眼温柔，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劲儿。 陈凡咧嘴笑笑，摆摆手：“这点疼算啥，比起前几天那头野猪，草药算温柔了。” 说着，他活动了下肩膀，站起身，拍掉裤腿上的泥土，拎起那把五六半步枪，枪管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可惜弹匣空荡荡的。 俩人就这么继续前进。 但，走了没几步，宁吉雅的肚子忽然“咕噜”响了一声。 她脸一红，低头摆弄腰间的羽毛，假装没听见。 陈凡却乐了，转头看她：“饿了？” “没……没啥，我还能坚持。”宁吉雅小声嘀咕，眼神飘到一边。 “行了，别逞强，我也有点饿，先弄点吃的吧。”陈凡把步枪往肩上一扛，眯眼打量四周。 这片林子不算密，松树间夹着些低矮的灌木，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块凹下去的地势。 “那儿适合下套子，等我会儿。” 接着，陈凡动作麻利地找了根结实的树枝，又从地上捡了些藤蔓，蹲下身编了个简易陷阱。 宁吉雅站在旁边瞧着，好奇地问：“陈凡，你这陷阱能抓到啥？” “看运气咯，抓到啥算啥，不过，这只是有备无患。”陈凡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 “大雪化了，现在要说吃的，还是兔子多。” 设好陷阱，他又在地上摸索起来，指尖划过泥土，很快找到几粒圆滚滚的兔子屎。 他顺着痕迹一路往前，脚步轻得像猫，宁吉雅跟在后面，尽量不发出声。 没多久，陈凡忽然停了，接着指着前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低声道：“兔子洞。” 言讫，陈凡迅速捡了些干草，掏出打火石点着，火苗窜起来后，他把干草塞进洞口，浓烟滚滚往里钻。 不出片刻，洞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两只灰毛兔子慌慌张张蹿出来。 陈凡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只，拎着耳朵提起来，兔子在他手里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陈凡，你真厉害！”宁吉雅眼睛亮亮的，拍了下手。 “老把式了。”陈凡笑笑，抽出军刺，三下五除二剥了兔子皮，内脏扔进草丛里。 他找了根树枝把肉串上，架在火堆上烤。 火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眉骨高挺，鼻梁直得像刀刻出来，眼神却透着股懒散劲儿。 肉香渐渐飘出来，宁吉雅坐在火边，双手托着下巴，看得有点出神。 陈凡撕下一块烤得焦黄的兔肉递给她：“吃吧，别光看。” 她接过来，小口咬着，烫得嘶了一声，又忍不住笑：“陈凡，你这手艺比我们族里那些猎人还好。” “多练练就行。”陈凡嚼着肉，随口道。 “前阵子忙得脚不沾地，端了个军火库，又收拾了李三爷那帮人，本想歇口气，结果家里没粮了，才上山打猎，碰上你。” 宁吉雅嚼肉的动作顿了顿，偷瞄他一眼，没接话。火光跳跃，她脸上多了点红晕，也不知是火烤的还是别的。 “对了，”她忽然开口，声音轻了些。“灵萱老念叨你，让你有空去看看她。” “灵萱？”陈凡挑眉，“那丫头啊？我倒是忘了这事儿，她在鄂伦春族过得还好吧？我最近忙着呢，没空。” “看不看，其实没啥，大家都过得好就行了。” “倒是挺好的，不过，看不看都没啥？她可不这么想。”宁吉雅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说你要是再不去，她就亲自来磨盘营找你算账。” 陈凡乐了，摆摆手：“行吧，有空再说。你呢，最近咋样？” 宁吉雅低头拨弄火堆，羽毛在她腰间晃了晃：“还行吧，就是族里事儿多，山神祭的事儿忙不过来。” 她顿了顿，又抬头看他，“你呢？除了打猎还干啥？” “事儿多着呢。”陈凡靠着树干，懒洋洋地说。“军火库的事儿刚了了，歇了两天，又上山了呗。” “反正后面没有空闲，我这个猎人啊，都快成了空头猎人了。” 宁吉雅点点头，没再问，眼神却总往他身上飘。 吃完兔肉，陈凡把火踩灭，拍拍手：“走吧，你说的那个洞穴还有多远？” “不太远了。”宁吉雅站起来，拍掉裙摆上的灰。“我认路了，跟我走。” 林子里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快到了地儿的时候，藤蔓挂得满地都是。 宁吉雅在前头带路，步子轻快，陈凡跟在后面，时不时还得拨开树枝什么的。 半个钟头后，他们到了半山腰，宁吉雅指着前头一片被藤蔓遮得严实的石壁：“就在那儿。” 陈凡眯眼瞧了瞧，拨开藤蔓，露出一道窄缝，刚够一个人侧身钻进去。 他先进去，宁吉雅跟在后头。 洞里光线暗，空气潮得能拧出水，他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木箱子。 “嘿，有货。”他蹲下，撬开箱子，里头全是军火，五四式手枪、香瓜手雷、催泪弹、烟雾弹，堆得满满当当。 陈凡接着翻了翻，找到一盒7.62子弹，利索地装进步枪，又挑了把五四式别在腰间。 宁吉雅凑过来，好奇地问：“这么多家伙事儿，你咋弄？” “该咋弄就咋弄呗。”陈凡说话的时候没抬头，随手拿起一把老式左轮，卸开检查。 枪身锈得厉害，可撞针还凑合，他找了块石头磨了磨，把锈迹清理干净，装上子弹递给她：“拿着。”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章 还挺讲义气 “给我干嘛？”宁吉雅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 “时代变了。”陈凡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这玩意儿就六发子弹，可比你那匕首好使。” 她歪头看他：“我还以为你要上交呢，感情你不打算交？” “军火库那堆够堂舅他们立功了，这点东西我留着。”陈凡咧嘴笑笑。 “不跑程序了。” 宁吉雅扑哧一笑，刚想说话，远处忽然传来“砰”一声枪响。 陈凡眼神一凛，下意识道：“有偷猎的。” 可说完才反应过来，乐了。 “哦，忘了，早出我辖区了。” “这附近有个镇子，三十多公里。”宁吉雅收起笑，解释道。 “常有人上山打猎，装备还行。” “打不打跟我没关系。”陈凡把子弹带塞进兜里，关上箱子。 “只要别来我地盘，随他们去。” 不过，这话刚说完，可陈凡忽然意识到不对啊，那枪声听着不远。 “嘶，但听见这动静，不是太远啊，可别让他们找到这堆东西。” 宁吉雅歪头想了想：“放在这里肯定不行，你要带回去，我回族里叫人帮你扛。” “行。”陈凡点头，“纳塔族多远？你一个人去安全不？” “有点远，但没啥危险。”她摆摆手。“猎人都认识我，知道我是大祭司，挺客气的。” “那成。”陈凡拎起步枪，“我送你一段，过去危险地儿你自己走。” 宁吉雅笑着嗯了一声。 送走宁吉雅，陈凡没回山洞，找了块平地躺下，步枪搁在旁边，眯着眼歇息。 林子里风凉飕飕的，树叶晃得哗哗响，他刚闭上眼，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人声。 他睁眼一瞅，五六个汉子朝山洞方向去了，手里拎着猎枪，腰间还挂着刀。 陈凡皱眉，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拎起步枪快步赶回去。 那几人已经走到洞口，正探头往里瞧。 陈凡厉声喊道：“站住，干啥的？” 领头的是个壮汉，满脸横肉，穿件破旧的皮袄，转头打量他一眼：“你谁啊？这儿归我管。” “归你管？”陈凡冷笑，步枪往肩上一扛。“报个名儿。” “老子是大隐山脉的林区管理员。”壮汉掏出张皱巴巴的证件晃了晃。 “这片地儿都归我管，你背着枪在这儿晃啥？偷猎的吧？” “偷猎？”陈凡乐了。“林区管理员管打猎，土地也是你的了？” 壮汉瞪眼，指着他腰间的军刺：“少废话，背这么大一把枪，不是偷猎是啥？弟兄们，抓他！” 几人嚷嚷着就要冲上来，陈凡懒得废话，步枪一甩，“砰”一声，子弹打在他们脚前的土里，溅起一蓬尘。 没错，他甚至懒得瞄准！可就是这么准！ 子弹虽然没打中人，动静却挺吓人的，其中的一个小子被吓得腿一软，没站稳，从半山腰滚下去，摔在树丛里嗷嗷叫。 壮汉气得脸红脖子粗，吼道：“有种报个名儿，下平地单挑！老子赢了你滚蛋，你赢了老子走！” “行。”陈凡扛着枪，懒洋洋地往山下走。“别反悔。” 这边这几人也是暴脾气，嘴里嚷嚷着就从另一边下去。 双方在平地上站稳当，那壮汉看陈凡的眼神，恨不得活吃了他似的。 陈凡把步枪往地上一扔，活动了下手腕，嘴角挂着点笑：“来吧，谁先上？” 领头的壮汉满脸横肉，皮袄破得露棉花，瞪着他吼道：“少装蒜，老子先收拾你！” 说完，他就攥紧拳头，脚下猛一蹬地，冲过来，拳风呼呼直奔陈凡面门。 陈凡眼神一眯，脚尖轻点，身子微微一侧，拳头擦着耳边过去！ 他顺势抬手抓住壮汉手腕，往外一拧，壮汉吃痛，嘴里骂了声脏话，身子却不由自主往前扑。 陈凡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右腿一抬，膝盖狠狠顶在他腹部，壮汉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踉跄退了两步，脸憋得通红。 “就这？”陈凡松开手，懒洋洋站直，瞥了眼其他人。 “一起上得了，省事儿。” 壮汉喘着粗气，咬牙喊：“弟兄们，弄他！” 四人交换了个眼神，齐齐扑上来。 左边一个瘦子动作最快，挥拳砸向陈凡胸口，拳头还没到，陈凡已经矮身一闪，左手扣住瘦子胳膊往下一压，右拳顺势砸在他肋下！ 瘦子疼得嗷了一声，捂着侧腰蹲下去。 右边一个胖子趁机从后面扑过来，想抱住他。 陈凡头都没回，反手一肘撞在胖子胸口，胖子喘不上气，脚步一乱。 陈凡转身一脚踹在他膝盖侧面，胖子扑通跪地，捂着腿哼哼。 壮汉缓过劲儿，抄起根胳膊粗的木棒，吼着冲过来：“老子劈了你！” 棒子高高举起，带着风声砸下来，陈凡不慌不忙，脚下往左一滑，棒子砸在地上，溅起一蓬土。 他趁壮汉收势不及，欺身贴过去，肩膀一顶，壮汉踉跄后退。 陈凡顺势抓住他持棒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拧，咔嚓一声，腕骨脱臼，木棒落地，壮汉疼得脸都扭曲了，嘴里嗷嗷直叫。 “还没完呢。”陈凡冷笑，松开手，右脚一扫，勾住壮汉脚踝往上一挑，壮汉重心不稳，仰面摔倒，尘土飞扬。 他爬起来还想还手，陈凡没给他机会，跨步上前，单手扣住他肩膀往下一按，膝盖再次顶上去。 这回正中胸口，壮汉吐出一口浊气，瘫在地上起不来。 剩下两个见势不妙，一个矮个子咬牙掏出把猎刀，横着朝陈凡腰间划过来。 陈凡眼神一凛，往后一退，刀尖擦着衣服过去，他趁矮个子收刀的空当，猛地抓住他持刀的手腕往上一抬。 矮个子吃不住力，手一松，猎刀飞出去插在地上。 陈凡顺势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矮个子跪倒，他再补上一记手刀砍在后颈，矮个子哼都没哼，直接趴下。 最后一个是个光头，拎着根铁棍，犹豫着不敢上，见陈凡转头看他，硬着头皮喊了声：“别嚣张！” 接着将铁棍横扫过来，陈凡不躲不闪，抬左臂硬挡，棍子砸在小臂上发出闷响。 结果人陈凡眉头都没皱一下，霎时右拳已经挥出去，正中光头鼻梁，血顿时淌下来。 光头捂着鼻子后退，陈凡跟进一步，抓住他持棍的手一扭，铁棍落地。 接着他再顺势一脚踹在光头膝窝，光头扑通跪下，疼得直抽气。 壮汉挣扎着爬起来，喘着粗气瞪他：“你他娘的谁啊？这么能打？” 陈凡拍拍手上的灰，懒洋洋道：“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输了。” 说着，他又瞥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人问道。 “还打吗？” 壮汉咬牙，捂着脱臼的手腕：“你等着，有种别跑！” 说完便赶紧招呼手下，连滚带爬下了山坡，跑得比兔子还快。 陈凡捡起步枪，扛在肩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回头看了眼山洞方向，嘀咕了句。 “本事没多少，不过倒挺讲义气的，居然没有偷摸放冷枪的。”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一章 找您求救 陈凡一直在等宁吉雅回来，可左等右等，天色都暗了下来，始终没见着人影。 肚子咕咕叫得厉害，他揉了揉胃，嘀咕了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但是他不敢耽误太久，怕错过宁吉雅，他决定先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林子里兔子不好抓，费时间，他扫了眼四周，瞅见不远处有棵野果树，果子红彤彤的，瞧着挺诱人。 陈凡走过去，踮脚摘了几颗，拿在手里掂了掂，闻了闻，没毒味儿，便塞进嘴里嚼起来。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勉强能填点饥，可吃完几颗，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他拍掉手上的果汁，拎起步枪往回走，步子不快，边走边留心周围动静。刚到山洞附近，眼角余光一扫，眉头就皱了起来。那几个之前跟他干架的家伙，居然又鬼鬼祟祟地往洞口摸了过去。陈凡冷哼一声，抬手端起步枪，枪口略微偏了偏，“砰”一声，子弹擦着他们脚边打进土里，溅起一蓬尘。几人吓得一哆嗦，领头的壮汉脚底一滑，差点从斜坡滚下去，嘴里骂骂咧咧地稳住身形。 陈凡扛着枪，懒洋洋地走近几步，声音冷得像林子里的风：“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敢靠近我的山洞，老子不客气了。” 壮汉转过身，满脸横肉抖了抖，喘着粗气喊道：“小兄弟，别开枪！我实在是没办法，回来找你救命的！” 陈凡眯眼打量他们，这才注意到，这伙人身上干干净净，猎枪、刀子全没了，跟之前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判若两人。他挑了挑眉，枪口稍稍放低，但没完全松懈：“咋回事？武器呢？” 壮汉抹了把汗，苦着脸道：“我叫林木，是这片林区的管理员。大雪化了，气温一高，上山偷猎的家伙多了起来，我经常被人偷袭，所以之前见你才有点不客气。跟你打完架下山，半道上碰上一伙野孩子，看起来十六七岁，个个有枪，偷袭了我们，把武器全抢了，还不让我们下山，说得抓到猎物回去换装备。我没办法，才回来找你帮忙。” 陈凡靠在树干上，手指敲了敲枪管，似笑非笑地问：“帮你们？我有啥好处？” 林木倒也痛快，直截了当道：“哥们儿你要是肯帮我们，以后在我的辖区内，你想怎么打猎就怎么打猎。可你要钱，我真没有，权当交个朋友。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得低声下气求人的。” 陈凡故意拖长音：“不愿意。” 林木脸一沉，眼里闪过火气，但居然真没求他，咬牙说了句：“那就不打扰兄弟了。”说完招呼手下，转身就走，步子硬邦邦的，像憋着一口气。 陈凡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喊道：“慢着，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你们得先去抓点小动物来给我填饱肚子。” 林木愣了愣，转头咧嘴一笑：“成！这好说！”他挥挥手，带着人钻进林子，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拎着几只松鼠、兔子，还有只黄鼠狼，啥都敢抓，也不挑食。几人麻利地点起火堆，剥皮烤肉，香气很快飘了出来。 火光跳跃，林木递给陈凡一块烤得焦黄的松鼠肉，边嚼边说：“我老子以前是派出所所长，可惜被一伙匪徒打死了。后来我三伯接了所长的位，才给我弄了个林区管理员当当。你呢，兄弟，叫啥？干啥的？” 陈凡接过肉，咬了一口，随口道：“陈凡，磨盘营的。” “啥？！”林木手一抖，肉差点掉火里，瞪大眼盯着他，“磨盘营的陈凡？！” 陈凡嗯了一声，懒洋洋靠着树干。林木几个手下顿时炸了锅，一个瘦子激动地拍腿：“兄弟你早说啊！磨盘营陈凡的名号，哥几个早就如雷贯耳了！都说你是这片山里最强的守山人！” 陈凡乐了，嚼着肉问：“从哪儿听来的？” “姜家沟传出来的！”一个光头抢着说，“还听说你有个表弟，叫陈柏，对吧？” 陈凡点头：“嗯，估摸是那小子瞎吹，把我名声传出去了。” 瘦子好奇地问：“陈哥，你表弟咋跟你一个姓？” “他随母姓。”陈凡随口答了句。 光头没脑子地冒出一句：“你是她妈？”陈凡一口肉差点噎住，林木哈哈大笑，抬手拍了光头后脑勺一下：“你缺心眼儿啊？是陈柏他妈跟陈凡一个姓！” 几人笑得前仰后合，火堆噼啪作响，气氛倒热乎起来。吃完肉，林木抹了把嘴，问：“陈哥，那群抢我们武器的野孩子咋办？” 陈凡眯眼瞧了瞧天色，站起来拍掉裤腿上的灰：“不是未成年，是侏儒，长不大，看起来像十六七岁，其实阴险得很。走吧，去收拾他们。” 林木一听，眼睛亮了：“行，咋干？” 陈凡没急着答，拎起步枪往林子里走，边走边说：“先摸清他们的窝。你们几个，武器没了就别硬上，跟在我后面，听我招呼。” 几人点头，林木带路，领着陈凡往枪声传来的方向摸过去。林子深处，树影重重，风吹得枝叶哗哗响，掩盖了脚步声。走了约莫半个钟头，陈凡忽然停下，抬手示意安静。前面不远处，隐约传来人声，低低的，像在嘀咕啥。 他猫着腰靠近，拨开灌木一看，七八个矮个子围着火堆坐着，个个身高不过一米三四，脸却老气横秋，眼神阴鸷，手里攥着抢来的猎枪和刀，旁边还堆着几只剥了皮的野鸡。领头的侏儒嗓门尖细，正骂骂咧咧：“那帮废物还没回来，抓不到猎物，老子毙了他们！” 陈凡冷笑一声，转头对林木低声道：“看见没？这帮家伙不光抢东西，还打算拿你们当猎狗使。枪在我手里，他们人数多，咱们得玩点聪明的。” 林木压低声：“咋弄？” 陈凡指了指旁边的溪流：“水声能盖住动静。你们几个，去上游找块大石头，推下来砸水里，弄出大动静。我在这儿等着，他们一分神，我就动手。”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有能耐继续追啊！ 陈凡冷笑一声，转头对林木低声道：“看见没？这帮家伙不光抢东西，还打算拿你们当猎狗使。” “老林，你也是真眼瞎，让一群侏儒暗算了，还当人家是未成年。” “不过别气，听我的，他们人多，咱们就玩点聪明的。” 林木压低声：“你说的是，妈的，叫一群侏儒骗了！这仇得报！兄弟，你说！咋弄？” 陈凡指了指旁边的溪流：“水声能盖住动静。你们几个，去上游找块大石头，推下来砸水里，弄出大动静。” “咱来个声东击西，我在这儿等着，他们一分神，我就动手。” 林木点头，带着手下悄悄绕过去。 陈凡蹲在灌木后，枪口对准那群侏儒，屏住呼吸。 没多久，上游“轰”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像炸了锅。 侏儒们齐刷刷站起来，领头的骂道：“啥玩意儿？去看看！” “该不会是那几个不要命的回来了吧！妈的，整死他们！” 说罢，仨侏儒拎着枪往上游跑，陈凡瞅准时机，身子一矮，从侧面绕到火堆后。 剩下的五个侏儒还在张望，他猛地窜出去，枪托砸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后脑勺上，那家伙哼都没哼就倒了。 另一个反应快，转身要开枪，陈凡一脚踹在他手腕上，猎枪飞出去，他顺势一拳砸在对方鼻梁，血顿时淌下来。 领头的侏儒尖叫一声：“弄死他！”抄起把刀扑过来，陈凡侧身躲开，抓住他胳膊往下一压，膝盖顶在他腹部，侏儒疼得刀都掉了，瘫在地上喘气。 剩下俩见势不妙，想跑，陈凡抬枪“砰砰”两声，子弹打在他们脚边，吓得腿一软跪下。 上游那仨听见动静跑回来，林木带人正好赶到，抄起木棒一人一下，全撂倒。 陈凡拍拍手，懒洋洋道：“收拾干净，武器拿回来。” 林木捡起自己的猎枪，咧嘴笑：“陈哥，你这脑子真够使的！” 陈凡没搭腔，蹲下盯着领头的侏儒，冷声道：“谁指使你们上山的？” 那家伙喘着气，眼神阴毒：“没人指使，老子自己来的！” 陈凡冷笑，捡起地上的刀，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说实话，下一刀就不只是吓唬了。” 侏儒咽了口唾沫，咬牙道：“是镇子里的李老四！他让我们抢猎物换钱！” “李老四？”林木皱眉。“那孙子不是干木材生意的吗？” “表面是。”陈凡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到。 “背地里干啥，谁知道呢。行了，绑起来，交给你三伯处理啊。” “你不说他是所长吗？这事儿派出所不管谁管？” 林木咧嘴一笑，点了点头头。 “是啊，把这茬忘了。” 陈凡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看你不是忘了，你是想报仇！” “老林，听我一句劝，这事儿弄不得，非必要不杀人！明白？” 林木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道：“是老练哈，叫你小子看出来了。” “成，那我听你的，不乱来，交给我三伯处理。” 说完，他带着手下用藤蔓把侏儒捆了个结实。 陈凡扛起步枪，看了眼天色：“我还有事儿，你们先走吧，咱后会有期。” 林木咧嘴：“成！陈哥，有空来我那儿喝酒！” 陈凡嗯了一声，随后摆摆手，目送他们下山，转身往山洞的方向走。 林木带着那群侏儒，骂骂咧咧地消失在林子深处，天色已经暗得像泼了墨，树影在风里晃得鬼魅似的。 陈凡拎起步枪，步子不紧不慢，耳朵却留心着四周的动静。 吃了那点儿肉，但这么一闹腾，又饿了，肚子又变得空落落的，不过，他琢磨着回洞里歇口气，等宁吉雅回来再说。 走了没几步，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咕噜声，像喉咙里憋着气，又像啥东西在磨牙。 陈凡停下脚步，眯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 灌木丛里，几双绿莹莹的眼睛亮了起来，紧接着，三只狼獾慢悠悠地钻了出来。 不是狼，是狼獾。 这玩意儿体型比狼小，却壮实得像头小熊，毛色黑褐，爪子尖得能撕开树皮！ 此时它们嘴里露出獠牙，淌着涎水，盯着陈凡，像看一顿现成的晚饭。 陈凡暗骂一声，手下意识摸向步枪弹匣，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子弹早打光了。 他低头瞅了眼枪管，苦笑：“这下热闹了。” 狼獾不比狼群好对付，这玩意儿凶残得很，耐力强，嗅觉灵，一只就能拖死人，三只凑一块儿，更是麻烦大了。 领头的那只狼獾低吼一声，爪子刨了刨地，猛地扑过来，速度快得像道黑影。 陈凡往侧边一闪，枪托狠狠砸下去，正中它肩膀，可那家伙皮糙肉厚，哼都没哼，又扭头咬向他小腿。 陈凡抬脚踹在它脸上，借力往后退了几步，喘着粗气扫了眼另外两只。 那两只没急着上，绕着圈子，像在找空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妈的，真会挑时候。”陈凡咬牙，抓紧步枪当棍子使，横在身前防着。 领头的狼獾抖了抖毛，又冲上来，这回张嘴直奔他胳膊。 陈凡矮身躲开，枪托砸在它后颈，砸得它晃了晃，可没等他喘口气，右边那只趁机扑过来，爪子擦着裤腿划过去，撕开一道口子，疼得他皱了下眉。 三只狼獾配合得阴险，领头的正面硬上，另外两只一左一右夹击，陈凡被逼得连退几步，背靠着一棵老松树。 树干粗得像堵墙，他喘着气，手在腰间摸到军刺，拔出来攥紧。 子弹没了，枪只能当棍子，军刺倒是能派上用场。 领头的狼獾咆哮一声，三只同时扑上来。 陈凡咬牙，军刺往前一捅，正刺进领头那只的肩膀，血溅出来，它疼得嗷了一声，爪子却还是拍在他大腿上，留下几道血痕。 他忍着疼，猛地一脚踹开它，转身用枪托砸向左边那只。 那家伙被砸中脑袋，晃了晃退开，可右边那只已经咬住他裤腿，死死不松口。 陈凡低吼一声，军刺往下刺，扎进它背脊，狼獾吃痛松了嘴，他趁机甩开腿，踉跄着往旁边跑了几步。 腿上的伤火辣辣地疼，血顺着裤腿往下淌，他喘着粗气，脑子飞快转着。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三章 真是菩萨心肠 现在硬拼不是办法，这三只耐力比他强，拖下去他迟早得栽。 林子里风声呼呼，他瞅了眼不远处的溪流，水声哗哗响着，主意一下就有了。 陈凡咬牙拎着步枪，朝溪流方向跑，步子踉跄但没停。 狼獾在后面追，爪子踩在地上沙沙作响，离他越来越近。 他跑到溪边，水不深，刚没过膝盖，可水流急得很。他回头看了眼，三只狼獾已经到岸边，犹豫着没下水。 陈凡冷笑，抓紧时间蹚水往对岸跑，水花溅了一身，冰得刺骨。 领头的狼獾咆哮一声，还是跳下来，另外两只跟着下水，游得慢吞吞的，显然不适应。 陈凡趁机爬上对岸，回头一看，它们才游到一半。 他没停，钻进对岸的灌木丛，找了棵歪脖子树爬上去，坐在粗枝上喘气。 狼獾游到岸边，抖了抖湿漉漉的毛，围着树下转圈，爪子挠着树皮，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陈凡低头瞧着，手里攥着军刺，腿上的血还在淌，染红了树枝。 他喘匀了气，嘀咕了句：“耐力好又咋样，水里游得跟乌龟似的。” “妈的，有能耐继续追啊！” 树下三只狼獾转了半天，领头的那只肩膀还在淌血，吼了几声，像是泄了气，带着另外两只慢吞吞走开。 陈凡没急着下去，等了足有半个钟头，确定它们没回头，才从树上滑下来。 此时，腿伤疼得厉害，他撕了块布条绑紧，拄着步枪，一瘸一拐往山洞走。 回到洞口，天已经黑透了，风吹得藤蔓哗哗响。 陈凡一瘸一拐钻进去，靠着石壁坐下，喘得像拉风箱。 腿上的血还在淌，疼得他龇牙咧嘴，他低头瞅了眼伤口，嘀咕到。 “这狼獾爪子真他娘的毒，奶奶的，这边还是一如既往地危险啊。” 此时，火光早灭了，他掏出打火石，点了堆干柴，火苗窜起来，映得洞里暖乎乎的。 接着他有点不放心地扫了眼旁边的木箱子，军火还在那儿躺着，五四式手枪的枪柄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陈凡松了口气，伸手拿过那把五四式，检查了下弹匣，六发子弹满满当当。 接着拿起步枪把子弹也填满，他拍了拍枪管，嘴角勾起一抹笑。 “一群比崽子，有能耐的，再来，看谁死！” 外头风声呼呼，林子里的动静却没停。 没过多久，洞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爪子踩在石头上。 陈凡眼神一凛，手下意识握紧手枪，侧耳细听。 那三只狼獾居然又摸回来了，绿莹莹的眼睛在洞口晃悠，低吼声夹着风传进来，像是没打算放弃这顿“晚餐”。 “还真不死心。”陈凡冷哼，抓起步枪挪到洞口边，借着火光瞄了眼。 那三只狼獾围在窄缝外，领头的那只肩膀还淌着血，盯着洞里龇牙。 另两只绕着圈子，像在找机会钻进来。洞口窄，只能侧身过人，可狼獾体型小，硬挤不是没可能。 而且……不只是那三只，后面居然跟了更多！妈的，这确实是来寻仇的！ 不过，陈凡没急着开枪，子弹挺珍贵，得省着用。 但眼下的情况，怕是不好省，而且，这群畜生要都冲过来，手枪跟步枪真占不了便宜，但箱子里的微冲用在这上面，不划算啊…… 这么寻思着，他回头瞅了眼木箱，嘴角一咧，笑了，接着起身过去伸手翻出一颗烟雾弹，掂了掂，道。 “这玩意儿该派上用场了。” 他拉开拉环，往洞口一扔，烟雾弹“砰”一声炸开，白茫茫的烟雾瞬间弥漫，呛得他自己都咳了两声。 外头传来狼獾的嘶吼，夹着几声慌乱的爪子挠地声，显然被呛得不轻。 烟雾散了点，陈凡探头一看，三只狼獾退了几步，围在洞外转悠，吼声低了些，可没走远。 他皱眉，腿伤疼得没法硬拼，干脆靠着石壁坐下，手枪搁在膝盖上，步枪横在身前，摆出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 等了约莫一刻钟，洞口又安静下来，陈凡刚松口气，窄缝里忽然挤进一只狼獾脑袋，獠牙在火光下闪着寒光，直奔他扑过来。 陈凡反应快，抬手就是一枪，“砰”一声，五四式子弹正中它脑门，狼獾哼都没哼，瘫在洞里，血淌了一地。 外头另两只炸了毛，吼得更凶，爪子挠着石壁，像要硬闯。 陈凡咬牙，抓起步枪，瞄准洞口又是一发，子弹擦着窄缝飞出去，打中一只狼獾的前腿。 那家伙嗷了一声，拖着腿退开。 领头的那只却发了狠，低吼着往里挤，半个身子都钻进来了。 “找死。”陈凡冷笑，军刺已经攥在手里，他猛地扑过去，刺进它脖子，狠狠一拧，血喷了他一身。 狼獾扑腾了几下，没了动静，堵在洞口像堆烂肉。 接着，陈凡拔枪就靠在这堆烂肉上，瞄着外头就开枪！ 一声枪响就倒下一只！现在洞口的情况不好进来，畜生的数量再多也没啥用！ 随着畜生一只接着一只地死绝，最末尾的那只在外头转了转，吼了几声，像是怂了，转身钻进林子跑了。 陈凡喘着粗气，扔下军刺，靠着石壁坐回去，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他直抽气。 他撕了块布条绑紧，擦了把脸上的血，肚子却在这时候咕咕叫了起来。 他低头瞅了眼堵在洞口的那只狼獾，笑了。 “饿了半天，总算有点回报，是我错怪你们了，你们不是来寻仇的，是来送温暖的。” “真他娘的菩萨心肠！” 狼獾肉不好吃，腥得要命，可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他拖着酸疼的腿，挪到洞口，用军刺利索地剖开狼獾肚子，掏出内脏扔到一边，血腥味儿混着火烟飘散开。 他没工夫剥皮，直接找了根树枝，把肉串上架在火堆上烤。 火苗舔着肉块，油脂滴下来，噼啪作响，香气慢慢飘了出来，虽说带点怪味儿，总比饿着强。 陈凡翻了翻肉，烤得焦黄了些，正要撕一块尝尝，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脚步踩在枯叶上。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四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皱眉，手下意识摸向五四式手枪，起身一瘸一拐走到洞口，探头往外瞧。 天黑得像泼了墨，远处却亮起一片火光，十来个火把晃晃悠悠往山洞这边走来，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林子里晃动。 陈凡眼神一冷，拎起步枪跨出去，枪口朝天“砰”一声放了一枪！ 声音在林子里回荡，火把队伍齐刷刷停下。 他扯着嗓子吼道：“什么玩意儿！老子心情不好，滚蛋！再往前，老子开枪不认人！” 话音刚落，人群里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喊：“陈凡！” 声音有点熟，陈凡愣了一下，手里的枪稍稍放下。 火把队伍没动，从后面跑出来一个身影，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裙子，缀着羽毛和兽骨，步子轻快却有点踉跄。 直至火光照过来，陈凡看清了那张脸，惊得脱口而出：“灵萱？你咋来了？” 灵萱喘着气跑到他跟前，差点被藤蔓绊倒，陈凡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她，道：“这儿路难走，慢点啊你！” 说着，他扶着灵萱钻回洞里，灵萱拍了拍胸口，喘匀了气才开口：“是宁吉雅让我来的。纳塔族族长病了，她在照顾族长走不开。” “今天我爸妈带我去纳塔族，她知道我想见你，托我带纳塔族的人过来帮忙。” 陈凡一听，顿时明白了，探头出去喊了声：“纳塔族的兄弟，对不住了！我还以为是来搞乱的！” 但后面有人拿手抓他衣服，陈凡回头一看，灵萱笑着摆手：“他们听不懂，我来说。” 言讫，她走出来，用纳塔族的语言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带头那人回了几句，声音粗哑，像在嚼石头。 灵萱听完，转告陈凡：“他们说没在意，就是问你搬啥东西，赶紧的。” 陈凡咧嘴一笑，指了指火堆上的狼獾肉：“先叫他们进来吃口肉，再搬。” 灵萱点点头，又叽里咕噜喊了几声。 十来个纳塔族汉子鱼贯而入，个个皮肤黝黑，腰间挂着短刀，眼神透着股野性。 他们瞧见火堆上的肉，也不客气，围过来坐下。 陈凡又拖出另一只狼獾，交给他们处理，几人动作麻利，掏内脏、串肉，架上火烤，洞里顿时热闹起来。 灵萱凑到陈凡身边，瞅见他腿上的血迹，惊呼：“你受伤了！” 说着，她赶紧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包，里头装着鄂伦春族的草药，闻着有股淡淡的清苦味儿。 然后在陈凡面前蹲下，小心翼翼解开他腿上的布条，皱眉道：“伤得不轻，得赶紧包。” 她捏碎草药敷上去，再用布条绑紧，手法熟练得像个老猎人。 陈凡靠着石壁，瞧着她忙活，忍不住笑：“你学的挺好啊，居然会疗伤了。” 灵萱抬头瞥他一眼，嘴角一撇：“我也不知道为啥。我从小在外头长大，回了鄂伦春族，居然这么快就适应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低头继续包扎，声音轻了些。 “不过我还是觉得外头好玩，族里规矩太多。” 陈凡乐了，懒洋洋道：“你这丫头，从小在村子里野惯了，回了族里还能适应就不错了。” 灵萱不算土生土长的鄂伦春人，可天生有股韧劲儿，适应得快。 当然，这是从陈凡救她回来的时候看出来的。 灵萱包好伤，拍拍手，忽然抬头盯着他，眼神亮晶晶的：“陈凡，你现在有对象没？” “我爸妈说了，婚姻大事让我自己做主。你知道的，我一直对你……” 话没说完，陈凡就猜出后半句，心头一暖，却又有点沉。 怎奈恨不相逢未嫁时，虽然他是未嫁，啊呸，未娶，但跟塔莉亚这么发展下去，差不多了。 所以，陈凡不想伤她，假意咳了一声，转头冲纳塔族汉子喊。 “兄弟们，吃好啊！都吃饱！不够的，我再去打！” 那些汉子听不懂，咧嘴笑了笑，举着烤肉点头回应。 灵萱瞪他一眼：“别乱动，伤口又流血了！” 陈凡低头一看，果然渗了点红，他无奈地靠回去，灵萱忙着给他擦干净。 烤肉香气弥漫，纳塔族的人吃得满嘴油，狼獾肉虽腥，他们却不挑，三两下啃得精光。 吃完，一个个拍拍肚子站起来，等着陈凡发话。 陈凡指了指木箱子，对灵萱说：“告诉他们，要搬的就是这些，小心点，里头是军火。” 灵萱点头，用纳塔族的语言转达，那些汉子眼睛一亮，豪气地应了声，围过去抬箱子。 陈凡趁他们忙活，悄悄从箱里摸出三颗香瓜手雷塞进兜里，暗想：有备无患，总没坏处。 箱子搬齐，灵萱和陈凡走在前面带路，纳塔族汉子扛着箱子跟在后头，一路往磨盘营后山的原始林子走。 灵萱挺开心，边走边说：“鄂伦春族可好玩了，他们冬天猎熊，用鹿皮做衣服，晚上围着篝火跳舞，敲着鼓唱歌，热闹得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着，裙摆晃来晃去。 “还有，他们信山神，每年都得祭祀，拿鹿角和熊皮供奉，祈求来年猎物多。” 陈凡听着，偶尔点点头，灵萱说得起劲儿，他却惦记着腿上的伤，步子慢了些。 快天亮时，他们到了磨盘营后山山洞，也就是陈凡的秘密基地。 纳塔族汉子把箱子搬进去，堆得整整齐齐，随后拍拍手，用族语说了几句告辞的话。 灵萱翻译：“他们说东西放好了，担心族长的情况，要先回去了。” 陈凡挥挥手，目送他们离开，转头对灵萱说：“走吧，带你回磨盘营。” 灵萱却撇嘴：“你困了吧？我看你眼皮都耷拉了。这洞里安全，天亮再走呗。” 陈凡揉了揉眼，确实困得不行，点头：“行，就在这儿歇会儿。” 他点了堆火，火光跳跃，洞里暖和起来。 灵萱挨着他坐下，头一歪，自然靠在他肩上，呼吸渐渐平稳，睡了过去。 陈凡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没动，也闭上眼眯着。 没多久，俩人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但天亮得很快，毕竟赶了一夜的路。 灵萱睡得也不踏实，想翻个身来着，忽然觉得身上有啥动静，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她迷迷糊糊睁眼一看，一只半大的白虎正低头在她身上嗅来嗅去，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她胳膊。 灵萱吓得尖叫一声。 “啊——！” 声音在洞里回荡，震得陈凡猛地睁眼，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手雷。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五章 被偷了？ “陈凡，救命啊！有老虎！” 灵萱的尖叫声在山洞里回荡，陈凡猛地睁开眼，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手雷。 他扭头一看，却见一只半大的白虎正低头在灵萱身上嗅来嗅去，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她的胳膊。 灵萱吓得脸色发白，手脚都僵住了。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拍拍腿站起身：“别喊了，它叫泰哥，是我养的。放心，对你没敌意。” 灵萱瞪大眼，喘着气看向那白虎，又看看陈凡，半信半疑地嘀咕：“泰哥？你养的？” 她重新打量泰哥，见它只是歪着脑袋盯着她瞧，眼里没半点凶光，这才松了口气。 陈凡走过去，拍了拍泰哥的脑袋：“行了，别吓她。”泰哥哼唧一声，乖乖退到一边，蹲在地上甩了甩尾巴。 灵萱缓过神，皱眉问：“你这老虎没见过我啊，为啥对我这么亲近？” 陈凡咧嘴一笑，懒洋洋道：“白虎嘛，你懂的，祥瑞，有灵性不是正常的？”他语气带点调侃，明显在逗她。 灵萱翻了个白眼，嘀咕：“就知道胡扯。” 不过她胆子大了些，试着伸手摸了摸泰哥的脑袋。 泰哥眯着眼，居然凑过来蹭了蹭她的手，模样亲昵得像只大猫。 灵萱惊讶地抬头：“还真挺乖的。” 陈凡靠着石壁坐下，随口道：“那是，泰哥聪明着呢。”他抬头瞅了眼洞外，天边已经泛白，便说：“天亮了，咱该回去了。” 灵萱揉了揉肚子，小声抱怨：“我饿了，昨晚跑了一夜，啥都没吃。” 话音刚落，泰哥耳朵一竖，猛地站起身，嗖一下蹿出山洞。灵萱愣住：“它干嘛去了？” 陈凡乐了：“你不是饿了吗？泰哥给你找吃的去了。” 灵萱眼睛一亮：“这么聪明？”她满脸惊喜地看着陈凡。 陈凡点头，语气里带点得意：“其实还有更聪明的时候。泰哥以后肯定不比锦姒差。” “锦姒？”灵萱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是不是长得更大了？” 陈凡摆摆手：“狐狸还能怎么长大？就那样呗。” 灵萱皱眉，认真道：“你可别这么不敬。没准你家锦姒真是狐仙太奶。” 陈凡懒得搭理她，哼了一声，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 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洞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像脚步踩着枯枝，还有低低的说话声。 他眼神一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猫着腰摸到洞口。 他藏在石壁后，屏住呼吸细听。 外头传来几个粗哑的嗓音，其中一个压低声道：“看清楚了，这山洞里藏着不少枪，肯定值钱。” 另一个瓮声瓮气地接话：“弄回去交给老大，咱也能分点好处。” 陈凡眉头一皱，心里不痛快了。 他藏的军火咋就被人发现了？这些家伙听着就不像善茬。 他深吸口气，拎起步枪跨出去，扯着嗓子喊：“什么玩意儿！滚蛋！我可是林区管理员，这儿不让打猎！山洞的东西，谁动了赶紧还回来，我就不追究了！” 话音刚落，对面林子里一阵骚动，几个身影撒丫子就跑。陈凡眯眼一看，足有五六个人，跑得飞快。 他正要再喊，其中一个回头放狠话：“小子，别多管闲事，不然有你好看！” 话没说完，砰一声冷枪打过来，子弹擦着树干飞过去，崩下一片树皮。 陈凡眼疾手快，早一步侧身躲开，子弹没沾着他边。他咬牙骂了句：“妈的，找死！” 随后转身冲回洞里，抓起五六半步枪，检查了下弹匣，3.5倍狙击镜瞄了眼，飞快挂上军刺。 灵萱见他脸色不对，忙问：“你干嘛去？” 陈凡没回头，冷声道：“收拾几个不长眼的。”说完大步往外走。 灵萱急了，赶紧跟上：“等等我！你别冲动啊！” 陈凡没工夫搭理她，步子迈得飞快，钻进林子追出去。灵萱咬咬牙，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 林子里树影重重，晨雾还没散，空气潮乎乎的。 陈凡跑了几步，停下辨了下脚印，朝西北方向追去。 那群家伙跑得虽快，但踩断的枯枝和泥土上的痕迹暴露了行踪。 他回头看了眼灵萱，低声道：“跟紧我，别乱跑。”灵萱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 跑了约莫一刻钟，前头隐约传来人声。 陈凡放慢脚步，示意灵萱蹲下，自己猫着腰靠近，拨开灌木一看。 六个男人聚在一块空地上，个个手里攥着枪，有猎枪，也有老式步枪，领头那个满脸络腮胡，正骂骂咧咧：“妈的，那小子敢追上来，老子崩了他！” 另一个瘦高个冷笑：“崩他干嘛？抓回去问清楚枪藏哪儿来的，没准还能挖出点油水。” 陈凡眯眼打量，这群人动作熟练，站位有讲究，明显不是普通猎户，枪法和配合都透着股狠劲，像训练过的匪徒。他心里一沉，暗想：这下麻烦了。 他回头对灵萱低声说：“你藏好，别出声。我去收拾他们。” 灵萱抓住他胳膊，小声道：“你小心点，他们人多。” 陈凡拍拍她手：“放心，我有数。”说完，他拎起步枪，悄无声息地绕到侧面。 那群匪徒还在嘀咕，陈凡找了个隐蔽的树干，架起五六半，狙击镜瞄准领头的络腮胡。 手指扣在扳机上，他屏住呼吸，瞄准对方肩膀，砰一声开枪。 子弹精准穿过晨雾，打在络腮胡肩头，血花溅开，他闷哼一声摔倒。 “谁！”瘦高个大吼，剩下五人迅速散开，端着枪朝子弹方向扫射。陈凡早料到这招，枪响后立刻滚到另一棵树后，子弹打在他刚才的位置，树皮哗哗掉了一地。 灵萱捂着嘴躲在灌木后，心跳得像擂鼓，生怕陈凡出事。 陈凡冷静得很，借着树木掩护，又瞄准一个端猎枪的家伙。 这人正猫着腰往前摸，陈凡扣动扳机，子弹正中他大腿，那家伙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枪也飞出去。 “在那边！”瘦高个喊道，带着剩下三人朝陈凡这边扑过来。 陈凡冷笑，拔出军刺攥在左手，右手抓起步枪，猛地窜出去。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六章 给你三天时间 他身形快得像豹子，迎面撞上一个端步枪的匪徒，对方刚举枪。 陈凡一军刺捅进他胳膊，血喷出来，枪落地，他顺势一脚踹在对方胸口，那人飞出去撞在树干上，哼都没哼。 瘦高个眼见不妙，抬手就是一枪，陈凡矮身躲开，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 他咬牙冲过去，枪托砸在瘦高个手腕上，猎枪脱手，紧接着一拳砸在他下巴，瘦高个踉跄退后，嘴里吐了口血。 剩下两个见势不妙，一个抄起刀扑过来，一个端枪瞄准。陈凡反应更快，侧身躲开刀锋，军刺划过对方手腕，血飚出来，刀落地。 他没停，猛地扑向端枪那人，枪口刚抬起来，陈凡一记膝撞顶在他腹部，对方疼得弯腰，他顺势一枪托砸在后颈，那家伙瘫在地上。 瘦高个缓过劲，捡起地上的猎枪，狞笑着瞄准陈凡后背。 灵萱瞧见，急得喊：“陈凡，小心！”她顾不上害怕，抓起块石头砸过去，正中瘦高个手腕，枪口一偏，子弹打进土里。 陈凡回头一看，冷哼一声，冲过去一脚踹翻瘦高个，军刺架在他脖子上：“谁派你们来的？” 瘦高个喘着粗气，眼神阴毒：“老子自己来的！” 陈凡手腕一压，军刺划破他皮肤，血渗出来：“不说实话，下回就不是划一下了。” 瘦高个咬牙，声音挤出来：“是李老四！镇上的李老四让我们弄枪换钱！” “李老四？”陈凡皱眉，想起之前侏儒也提过这名字。 “又是他，这家伙没完没了的啊。” “不对，李老四……别告诉我，这家伙跟李三爷有什么亲戚？” “您认识三爷？”瘦高个马上说道。“四爷到处搞枪，搞钱，就是想给三爷报仇。” “三爷被一个姓赵的小子给弄死了，听说还有派出所的背景，所以四爷打算大干一场！” “干你大爷！”陈凡骂道。“你们报不报仇，跟老子没关系，老子的枪呢？” 这几个人手里拿着的枪，确实都不是他的。 “在……在四爷那儿。”瘦高个回答道。 他起身，一脚踹了一下瘦高个。 “滚回去告诉李老四，三天之内，把老子的枪还回来！” “否则的话，老子亲自上门要他狗命！滚蛋！” 瘦高个捂着脖子爬起来，招呼还能动的几个，踉跄着跑进林子。 陈凡没追，拎起步枪走回灵萱身边。 灵萱跑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陈凡拍拍她肩膀：“没事，多亏你扔石头。”他咧嘴一笑，“胆子不小啊。” 灵萱松了口气，嘀咕：“吓死我了，他们太狠了。” 陈凡嗯了一声，抬头看天色：“走吧，我得回去看看，到底丢了多少枪。这事儿没完，得找李老四算账。” 灵萱点头，跟在他身边。 没走几步，林子里传来一阵低吼，泰哥叼着只野兔跑回来，甩到陈凡脚边，像是邀功。 陈凡乐了，摸摸泰哥脑袋：“行，给你家灵萱姐加个餐。” 灵萱瞧着，忍不住笑了，紧张的心情总算缓下来。 陈凡带着灵萱和泰哥回到山洞，此时，他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 他没多废话，从洞角翻出一把藏好的铁锹，走到靠近洞口的位置，蹲下就开始挖。 灵萱站在一边瞧着，见他动作熟练，忍不住问：“感情除了昨晚搬回来的，你还藏了更多的！” 陈凡没抬头，手下没停，冷声道：“没办法，这年头，这东西就是命！” 言讫，陈凡更加卖力，很快就利索地用铁锹完全翻开泥土，露出一块油布，他扯开一看，里头空空如也。 三把枪，一把微型冲锋枪、一把改良式霰弹枪、一把五四步枪，连带着埋在一块儿的子弹，全都不见了。 他猛地一拍地，咬牙骂道：“妈的，又被偷了！”眼里火气直冒，拳头攥得咯吱响。 灵萱见他这样，忙劝：“别生气啦，不如回去找你堂舅。我没记错的话，姜昆是你堂舅，他不是派出所所长吗？这事儿他能管。” 陈凡哭笑不得，扔下铁锹，靠着石壁坐下：“这些枪，我压根没上报。” “堂舅帮不了忙，我估摸着连队长都不能告诉。” 说着，他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皱得更深。 灵萱眨眨眼：“那你打算咋办？” 陈凡吐了口气，声音低沉：“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 话刚说完，他听见灵萱肚子咕咕叫了一声，顿时愣住，随即拍了下额头。 “抱歉，忘了你饿了。” 他赶紧捡起泰哥叼回来的野兔，三下五除二剥皮去内脏，串在树枝上架到火堆上烤。 火苗舔着兔肉，油脂滴下来，香气慢慢飘开。 陈凡翻了翻肉，烤得焦黄，递给灵萱：“先吃点，垫垫肚子。” 灵萱接过来咬了一口，边嚼边含糊道：“谢啦。” 陈凡自己也撕了块肉啃着，目光却落在洞口的箱子上。 他咽下肉，转头对泰哥说：“你留在这儿看着枪，别让那群畜生再来偷。” 泰哥哼唧一声，蹲在箱子旁，点了点大脑袋，像在答应。 灵萱瞧得目瞪口呆：“绝了！还真听懂了？” 陈凡咧嘴一笑：“那可不。” 说着，他拍拍手站起来：“走吧，回磨盘营。” 俩人带着满身疲惫下山，泰哥留在洞里守着。磨盘营的猎人屋在山腰上，木头桩子围成一圈当围墙，透着股朴实劲儿。 陈凡推开院门，大喊：“妈，小霜，你们快来看，谁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小身影嗖地跑出来，正是八岁的陈霜儿。 她一眼看见灵萱，眼睛一亮，扑进她怀里喊：“姐姐！” 姜秀闻声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抹布，笑呵呵地问：“灵萱丫头，咋回来的？你回鄂伦春族，习惯不？” 灵萱被陈霜儿抱着，笑着回：“还行，族里人都挺好的。” 她拍拍陈霜儿的头，抬头跟姜秀聊了几句。 陈凡扫了眼院子，没见塔莉亚的身影，便问：“妈，塔莉亚呢？” 姜秀擦了擦手，乐道：“她上山砍柴去了，咱家没柴火了，那丫头力气大，干活麻利。” 灵萱好奇地插话：“塔莉亚是？” 陈凡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外头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他皱眉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黑三，满脸焦急。 陈凡喊了声：“黑三叔，咋了？是不是小暖又折腾了？” 黑三摆手，喘着气说：“没有没有，小暖很乖，一直等着户口落实。” “我来找你是有大事情！队长在生产队开大会，说让我来看看，你要是回来了，这事儿没你不行！” 陈凡一愣，眉头拧了起来：“啥事儿？”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七章 正合我意 陈凡出门的时候，顺手抄起了角落里的镰刀。 出了门，随手就给关上。 好家伙，来的不只是陈昌贵，李荷花，还有陈凡的奶奶周梅。 山上这破木屋有个栅栏，但是栅栏跟没有差不多。 破破烂烂，不是破个洞，就是少点材料之类的。 此时，陈昌贵等人站在院子外面，一脸怒气地看着他。 李荷花更是直接指着陈凡说道。 “妈！你快看，这畜生要造反！他就是用那镰刀威胁我的！” “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头死狼，拖着回来耀武扬威来了！” 周梅目前还没完全发作，只是冷冷地开口。 “你是小辈！怎么能这么对你婶娘？” “还是说我这个当奶奶的管不住你了？” “你要听我说！就把狼肉拿出来分了，这事就算了了。” 陈凡笑了，感情冲着肉来的啊。 “肉？不好意思，刚吃完，还剩下点骨头。” “你们要不嫌弃，拿回去熬汤喝？” 陈昌贵顿时怒道。 “你骂我们是狗？” “小杂种！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陈凡拿起镰刀在手里把玩，同时说道。 “我就是给你们脸给的太多了，才让你们把我们家欺负成这样！” “都搬到这里来了，还不肯放过我们。” “今天我也把话撂在这儿，不想闹得太难看，就滚！” “否则的话，我也不是什么善类。” “你想怎么样？”陈昌贵直接一脚踹开了院门，快步走到了陈凡跟前。 “你老子没了，我这个当大伯的管不起你？” “我告诉你，陈凡，今天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这件事没完！” “那你想怎么玩？”陈凡冷冷地看着他问。 刹那间，陈昌贵感觉到陈凡身上有一股子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杀气！ 很奇怪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但是，气势不能输了。 几十岁的人，还拿捏不住一个毛头小子？ 陈昌贵直接开口道。 “你少搁这儿唬我，老子是吓大的？” “老子上山打猎的时候，你还在吃奶！”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陈凡，今天你把肉交出来。” “这事儿就算完了，不然的话，你别怪我不客气！” 别人不清楚，但是陈凡可是清楚得很啊。 这个陈昌贵就是个二流子。 他所谓的上山打猎，是跟着以前的猎户去过一两次。 想给人家当学徒。 结果因为太懒，而且怎么学都学不会，最后被猎户给赶走了。 在村里好吃懒做，生产队的人都劝不动他。 能活到今天，还娶了个媳妇，完全是因为陈凡的爷爷还算有两把刷子！ 在陈凡的爷爷过世之后，陈昌贵作为长子，分走了家里大部分财产。 这才有了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底气。 “少跟他废话！” 李荷花也直接进来了。 “肉就在屋里，我都闻见味道了，直接进去拿就行！跟他叭叭那么多！” 但李荷花没走几步，眼前忽然明晃晃地落下了镰刀，吓得她连连后退。 “从今以后！”陈凡开口道。“我们家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家的东西也不可能再给你们！” “谁要再想来家里搬东西，有种就开门！看我敢不敢剁了他的手！” 李荷花见识过刚打猎回来的陈凡，浑身的肃杀之气。 这会儿，他说话冰冷，铿锵有力，而且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你有本事动手，他真跟你拼命的感觉！ 所以，李荷花这会儿有点没底气。 陈昌贵却忍不住了。 直接把手伸出去。 “来！你砍！” “有能耐！你砍！” “老子还不信了！毛都没长齐，你有本事砍人了！” “砍啊！王八犊子！” 子才出口，陈凡没有客气！挥动镰刀直接往他的胳膊肘上砍了下去！ 陈昌贵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饶是缩回来的快，但还是被镰刀直接在手臂上开了一条口子！ 血冒出来的时候，陈昌贵刚才的那种气势瞬间消失不见。 谁能想到他真的砍啊？ 李荷花更是被吓得三魂七魄都差点散了。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就开始大喊大叫。 “快来人啊！陈凡砍他大伯了！” “还有没有天理！” “有没有王法了？” 外面站着的周梅也是被吓得精魄未定。 听见李荷花大喊起来，也才回过神来，跟着大喊大叫。 “造孽啊！我们陈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孽种？” “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活不成了！” “都来看看！陈凡要砍死他大伯啊！” 陈凡丝毫不在意。 对付这种人，你就得跟他们动真格的。 让他们知道，你绝对不是软柿子。 否则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原主就是过于软弱，才会被这一家子拿捏得死死的！ 砰！ 陈凡一把将镰刀插进了旁边一根木头中！ 李荷花被吓得跳了起来。 尤其是陈昌贵，他亲眼看到那镰刀入木三分！ 陈凡这小王八犊子是有把子力气的。 真干起来，不一定干得过啊！ “滚蛋！”陈凡不耐烦地开口。“撒泼打滚，去别处！” “再在这里纠缠不休，下一刀就不是手了！” “你……你真敢？”李荷花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陈凡冷哼一声，道。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陈昌贵这会儿手还在流血呢。 再闹下去没什么好处的。 而且，他们也都明白，村里人看热闹的多，未必会帮他们。 给陈凡逼急了，没准真给自己弄死在这里。 于是灰溜溜地带着李荷花转身就走。 出去院子，顺手捎带上还在哭喊的周梅。 因为陈凡家被迫搬到了山上，离村子有点距离。 刚才这种闹腾也就只有比较近的几家人听见了动静。 但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陈家大伯不去闹事情，就不是他了。 所以连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陈凡看人走了，拔起了镰刀回屋。 这时候，赵秀云还在心惊胆战，刚才的事情，她是全部听见的。 “儿啊，你怎么真跟你大伯动手？吓死我了。” “妈，您别管，就得这样！”陈凡直接说道。“越是怕他们，他们越是得寸进尺！”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八章 社会泰哥，虎狠话不多 赵秀云开口道。 “说是这样说，但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陈凡扶她坐下，才说道。 “妈，就这样处理，没什么问题。” “他们自知理亏，不可能去派出所的。” “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以后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明天我再上山找点猎物，看看能拿去卖钱，买点粮食，这个冬天就不愁了。” 赵秀云赶紧问：“你还要上山？” “山上很危险啊，儿啊，上一任猎户就是那么没的。” 陈凡开口道：“我就在浅一点的林子里找点容易打到的猎物，兔子什么的。 “您放心，我不至于就这么跑进深山去找死。” 听他这么说，赵秀云也只好同意。 第二天，陈凡一大早就起来了，自制了三四根长矛。 虽说对付野兽没什么杀伤力，但可以用来抓鱼，或者对付兔子，野鸡之类的。 弄完，陈凡带齐了工具就上山。 前世作为兵王，陈凡各种野外技能都是拉满的！ 进了林子，先利用自然条件制作了几个陷阱出来。 选的位置也很有讲究，选择的都差不多是谷地。 这种位置并没有完全被冰雪覆盖，能看到干草，一些积雪下面甚至有嫩草。 动物要比人更加敏锐，人找得到的地方，它们找得到，人找不到的地方，它们也能找到！ 像是傻狍子，麋鹿，野山羊等动物，都会在冬季吃干草。 陈凡制作的陷阱是利用了藤蔓，加上柔韧性还不错的小树，一旦踩进去了，小树弹起来，能直接给猎物提到空中。 不过，因为缺少诱饵的关系，这只能说是碰运气了。 陈凡主要目标还是野兔。 陷阱弄完后，陈凡就按照野兔的生活习性去找。 野兔一般铸造自己的窝会选择有草的地方。 而且吃喝拉撒都会跑远一点，窝边草就是它们的屏障。 一番探究之后，陈凡确实发现了野兔的粪便，追踪粪便过去，果然在一道土坡下找到了野兔的窝！ 陈凡脱下外套，包着手伸进去抓。 抓出来就先用衣服包着摔在地上，摔晕了，再给装起来。 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运气还不错，抓到了四五只野兔！ 陈凡回去看了一眼陷阱，并没有收获。 但他也没有气垒，一个好的猎人，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陈凡根据地势走向，潮湿程度摸索，最终找回昨天跟野狼大战的水边。 可惜，溪水里面没有鱼。 但是陈凡可以沿着溪水去寻找别的水源。 这条溪水的尽头在山坳处，旁边有好几个水潭。 此时也都给冰封上了，陈凡用石头凿开一个窟窿，然后握紧了长矛就守在旁边。 冬季，结冰的水下如果有鱼的话，一部分都会被闷死。 需要游上来换气，尤其是这种不流动的水潭。 一旦凿开一个口子，口子的位置就有了氧气，鱼会上来换气。 果不其然，等了一会儿，有鱼开始往窟窿的位置浮上来。 陈凡瞅准时机，果断出手！ 用长矛插鱼的技能，他再熟悉不过，当兵那么些年，没少在野外搞事情。 短短几分钟，陈凡插上来十来条鱼。 后面的就挺小了。 这种死水潭，也不能指望有多少大鱼，有这几条就不错了。 陈凡心满意足地扛着麻袋往回走。 陷阱可以不用管，后面还是会上山的。 他用的是死猪扣，猪都挣脱不了，别的猎物更不用说了。 只要上套就等死。 走到家门口，陈凡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朵朵！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门一下子被打开，陈朵朵跑了出来。 “哥，你又打到猎物了？” “那是必须的！”陈凡说着，打开了袋子给她看。 “哇！”陈朵朵吃惊不已。“好多兔子啊！” 陈凡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等哥给皮剥下来，给我们朵朵做顶帽子！” 陈朵朵开心不已。 这时候，赵秀云来到了门口。 休息了一夜，烧退了，又吃上了肉，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小深，你回来了啊，快进来，妈给火烧的挺旺！” “冻坏了吧？” 陈凡说了句还好，随后刚想进屋，就听见山下传来很多人的喊叫声。 他回头看了一眼，生产队的一群人似乎在追什么东西，但没看到。 “妈，村里出什么事了？这么热闹！” 赵秀云开口道。 “有野猪进村了，中午来的，生产队在忙着赶野猪呢。” “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赶走，现在家家户户都不敢开门，生怕被野猪伤到。” 陈凡把东西给提回去，就说自己去瞧瞧。 冬季，没什么粮食作物，就有点白菜什么的。 估计野猪也是饿急眼了才会跑下山。 “你别去啊！”赵秀云急忙给他拽住。“生产队的人会处理，你一个孩子，去凑什么热闹？” “那可是野猪啊！” 陈凡嗯了一声。 “妈，没关系，我可以不出手，就去混个脸熟。” “听说生产队后面还会有事情，您不是一直想上工赚点工分吗？” “这种事情能帮帮忙，说不定能行。” 赵秀云又有点犹豫。 不能上工，没工分，就换不了粮票，一家人总不能只靠着儿子去打猎吧？ “妈，你放心，儿子不笨，我怎么可能跟野猪干？就去混个脸熟。”陈凡又宽慰道。 听他这么说，赵秀云这才松口。 “行吧，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要逞强。” 陈凡扔下一句知道，然后转身就出了门。 往村里去之际，陈凡一直都能听到生产队的人大喊大叫。 “往老四家的方向去了！” “堵住！不要怂！” “往山上赶！” …… 陈凡循着声源追过去，只见四五个大汉手机都提着钢叉，红缨枪，在追赶一头可能有个两三百斤重的野猪！ 浑身的毛色是黑色，横冲直撞的，确实很吓人。 近了，陈凡才看到，其中一名男子手机还抱着一把猎枪！ “队长，控制不住了！”前面传来声音。 陈天咬咬牙，看着拿枪的男子道：“虎子，开枪！”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只要三个 他越走越快，远远瞧见自家院子灯火通明，院门大开，里头人声鼎沸。 一进院，陈凡就愣了，院子里挤了二十来号人，男的女的都有。 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拎着篮子，正围着中间的大火堆嚷嚷个不停。 姜秀端着个大铁锅，里头炒着野菜，那香味悠悠地飘得老远。 塔莉亚抱着一捆柴火，刚从山上回来，灵萱忙着给几个老太太分碗，手脚麻利。 陈凡一眼瞧见塔莉亚，眉头瞬间一皱，心想着她回来了，灵萱肯定啥都知道了。 他刚想上前搭话，忽然一群村民呼啦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喊开了。 “陈凡，啥时候开始报名啊？”一个瘦高个使劲挤到前头，焦急地问道。 “对啊，你不是要建林场？俺们都想去！”另一个扛着铁锹的汉子大声嚷嚷。 “听说你跟偷猎的干上了？咋回事啊？”一个老大爷眯着眼询问。 陈凡被围得水泄不通，脑子“嗡”的一声，抬手压了压说：“别急，一个个来！” 可他话还没说完，又有人喊道：“陈凡，俺家老二也想去，你看行不行？” 他扭头一看，灵萱站在火堆旁，正看着他笑，不过那笑容里，有几分苦涩。 陈凡心里猛地一紧，知道这事儿终究是躲不过去了。 这会儿陈凡才知道什么叫热闹，那吵闹声简直要把人脑袋吵疼。 整个院子里人声鼎沸，火堆噼啪作响，映得一张张脸都红通通的。 陈凡被村民围得快喘不过气，耳朵里全是七嘴八舌的喊声。 他皱着眉，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裤缝。 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黑三，眼神里透着明显的求救意味。 黑三是个粗犷汉子，快四十岁了，满脸都是风霜刻出的纹路。 瞧见陈凡这模样，立马心领神会，拍拍胸脯，扯开嗓门吼道：“都别挤了！先排队，先排队！” 话音刚落，姜秀端着个大铁锅从屋里走出来，手上还攥着一块抹布。 她个子不高，头发用根布条随意扎在脑后，脸上带着点嗔怪。 瞅着黑三道：“排啥队啊？人好不容易来了，先吃点东西再说！” 她把锅往火堆旁一搁，野菜炒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引得旁边几个汉子直咽口水。 陈凡听了这话，肩膀一下子放松下来，咧嘴露出个憨笑：“对，妈说得对，先吃饭，吃饱了再说巡逻队的事儿。” 他故意把嗓门提得高了点，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却松了口气，总算能喘口气，不用立刻面对这群急吼吼的村民。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陈霜儿才七岁，小脸圆乎乎的，眼睛亮晶晶的。 穿着件打了补丁的小棉袄，蹦蹦跳跳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嘴里嚷着：“哥，今天人真多！” 她乐得合不拢嘴，拽着个老太太的袖子撒娇。灵萱站在火堆旁，手脚麻利地给几个老太太分碗。 身上还系着条旧围裙，额头渗着细汗。她偶尔抬头瞥陈凡一眼，眼底藏着点复杂的情绪。 可手上没停，硬是没找机会跟他搭话。陈凡也忙着招呼人，随手帮塔莉亚搬了捆柴火。 俩人眼神一对，都没多说啥。 塔莉亚刚从山上砍柴回来，个子高挑，混血的长相在村里格外显眼。 深棕色的头发扎成个马尾，胳膊上肌肉线条分明。她把柴火往地上一扔，拍拍手，咧嘴冲陈凡笑：“你家今天跟过年似的。” 陈凡耸耸肩，回了个笑，没接话。 这是陈凡家头一回这么热闹，木头桩子围成的院墙里挤满了人。 火光跳跃，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姜秀炒完野菜，又端出几个窝窝头。 分给几个瘦得脸颊凹陷的汉子，嘴里念叨：“都吃点，别饿着。” 村民们围着火堆，有说有笑，碗里的热气往上飘，混着柴火味儿，透着股久违的暖意。 吃完饭，碗筷刚收拾下去，村民们就坐不住了。 一个络腮胡的大汉站起来，拍着胸脯嚷道：“陈凡，啥时候选人啊？俺们可都等着呢！” 另一个扛着锄头的瘦高个也跟着起哄：“对啊，你不是要建林场吗？赶紧的！” 声音此起彼伏，像炸开了锅一般。 陈凡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要命。他刚想开口，黑三已经站出来。 粗声粗气地喊：“都别吵！排队，一个个来！”他大手一挥，往院子中央一站，跟堵墙似的。 村民们被他气势镇住，嘀咕着开始排成一列。 黑三扭头冲陈凡挤挤眼，低声道：“你不爱多说话，这事儿我来。” 说完，他转过身，面对村民，清了清嗓子：“听好了，巡逻队不是啥人都要，人数不多，选不上可别埋怨，谁也别伤了和气！” 他嗓门洪亮，带着股子豪爽劲儿，村民们听了这话，纷纷点头，有人小声嘀咕：“没事儿，黑三说得在理。” 陈凡拉了张破木椅往院子中央一放，自己大咧咧坐下，拍拍裤腿上的灰。 正这时，锦姒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身子轻巧地一跃，跳到他腿上。 这小狐狸通体雪白，毛色油亮，耳朵尖尖地竖着，眼珠子滴溜溜转，像会说话似的。 陈凡低头瞧它，咧嘴笑了，手指挠了挠它下巴：“你丫跑得真快，带我去帮泰哥，结果一转头就不见影了。” 旁边一个老太太见状，忙摆手劝道：“小凡啊，说话小心点，这可是狐仙太奶，能住你家是福气！” 另一个汉子也附和：“对啊，别得罪了，咱村还指着它保佑呢！” 陈凡听了这话，眼角抽了抽，懒得搭理，手上继续摸着锦姒的脑袋，嘴里嘀咕：“啥狐仙，就一小畜生。” 黑三没理会这茬，冲村民喊：“行了，一个个往前走！”队伍开始动起来。 陈凡眯着眼打量，他挑人的标准心里有数，要那种看着有把子力气、脑子还得灵光的，可这话不能明说。 他故意装得漫不经心，偶尔点头，偶尔摇头，眼神却犀利得很。 排到最后，挑出了二十个汉子，个个膀大腰圆，激动地围上来问：“咋样，是不是我们？” 陈凡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道：“不行，我只要三个。” “明天早上再来，最后选一选。”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了锅，有人嘀咕：“啥？就仨？”还有人抱怨：“陈凡这小子，小题大做！” 可嘴上虽不服，到底没敢当面顶撞，陆陆续续散了出去。 人都走得差不多，黑三凑过来，皱着眉问：“小凡，你咋想的？二十个挑三个，这也太严了吧？” 说着，他大手拍了拍陈凡肩膀，语气里满是疑惑。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六十章 比回家好 陈凡抬头瞅了他一眼，脸色沉下来，低声道：“三叔，现在偷猎的越来越多，动不动就出人命。不挑点精英，等于让他们去送死。”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我可不想看着自己人白白丢命。” 黑三愣了下，随即点头，粗声粗气道：“有道理！那行，我先回去，你忙你的。” 说完，他拍拍屁股就要走。 陈凡却站起身，抓起外套跟上去：“我也去，想看看小暖。” 他嘴上说得随意，心里却打着小算盘——人都走了，留下来面对灵萱，他还真不知道咋开口。 黑三没多想，乐呵呵道：“走吧，小暖可惦记你呢！” 俩人下了山，夜风吹得树叶沙沙响，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 陈凡走得快，黑三跟在后头喘着粗气。还没到黑三家门口，陈凡眼尖，瞥见路边树丛里一个黑影鬼鬼祟祟。 怀里鼓鼓囊囊像是揣着东西。他眉头一皱，扯着嗓子喊：“小偷！” 那身影一哆嗦，撒腿就跑，可脚下踉跄，跑得不快。 陈凡抄近路，三两步绕到前头，伸手一拦，那人吓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双手高举，露出怀里捂着的俩玉米棒子，结巴道：“别……别打我，我不敢了！” 陈凡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指着他鼻子骂：“你个大老爷们儿，偷东西？还偷玉米？有没有点出息！” 他故意把嗓门提得高，装出一副憨憨的模样，眼底却藏着几分审视。 那人低着头，哭丧着脸道：“饿……饿得没办法，上头一个多月没发餐补了。”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带着哭腔。 黑三凑近一看，眯着眼辨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这不是知青社的小李吗？” 他扭头看向陈凡，语气笃定，“错不了，我记得他！” 陈凡皱眉，他当上林区管理员后就很少回村，对知青社的事儿不太熟，疑惑道：“知青？真的？” 黑三点头：“绝对是他，知青社那帮人我都认得！” 陈凡更无语了，瞪着小李道：“有文化的人干这事儿？” 小李抬起头，瘦得脸颊凹陷，眼圈发红，赶紧辩解：“有文化也得吃饭啊！” 他偷瞄了陈凡一眼，见对方眼神凌厉，吓得又缩了缩脖子，连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黑三挠挠头，看了看小李，又瞅瞅陈凡，低声道：“小凡，要不算了吧？好歹是个知青，传出去丢人。” 他语气里带着点同情，毕竟知青社在村里也算个体面地方。 陈凡嗯了一声，盯着小李没说话。小李以为他不松口，忙不迭点头：“谢谢大哥，谢谢三哥！我记住教训了，下次不敢了！” 说完，他爬起来就要跑。 “站住！”陈凡冷不丁喊了声，小李腿一软，差点摔回去，转过身哆嗦道：“大哥还有啥吩咐？” 陈凡眯着眼，语气平淡：“知青社不光是餐补吧？我记得你们有项目，上头给工资的，怎么混成这样？” 他故意压低声音，像随口一问。 小李叹了口气，眼底满是苦涩：“年月不好，工资砍了一半，压根不够吃。别人多少有点底子，能干活儿混口饭，我身子弱，做不了重活儿。”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本来跟着来，是会画设计图，打算搞大棚蔬菜，可今年干旱来得早，雪化得快，项目全黄了。我在社里最没用，工资老被克扣，实在没办法才偷的。” 陈凡瞥了眼他手里攥着的玉米，小李以为要还回去，忙举高了手。 谁知陈凡却道：“要口吃的还不容易？明天早上，去我猎人屋，巡逻队算你一个。跟我干，至少饿不死！” 他语气随意，像在说件小事。 小李愣住，随即眼睛一亮，激动得声音都抖了：“真……真的？谢谢大哥！” 他一蹦三尺高，欢呼着跑远了，瘦弱的背影在夜色里一晃就不见。 黑三皱眉，不解道：“小凡，你咋想的？那么多壮汉不要，要这么个怂货？” 他大手一摊，满脸疑惑。 陈凡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我有我的想法。” 他没多解释，转身道：“走吧，去看看小暖。” 第二天一早，陈凡带着黑三和小暖回了猎人屋。 姜秀早起了，院子里支着锅煮粥，陈霜儿和小暖凑一块儿玩石头，咯咯笑个不停。 灵萱站在锅边搅粥，抬头瞥了陈凡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幽怨，随即低头没吭声。 陈凡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假装没看见。 早饭刚吃完，二十个汉子就呼啦啦挤进院子，个个摩拳擦掌，等着最后选拔。 陈凡站起身，拍拍手道：“规矩简单，要三个，会打架就行。” 他语气平淡，眼神却扫过每张脸。 有人不服，低声嘀咕：“就仨？会不会打架还不是你说了算？” 另一个壮汉瓮声瓮气道：“陈凡你也不壮啊，瘦瘦小小的，能打啥？” 黑三一听，火气上来了，跳出来吼道：“不会打架，上山跟偷猎的干，你们咋办？送死吗？” 他瞪着眼，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 那壮汉不服，指着陈凡道：“那他呢？看着也没啥劲儿！” 陈凡闻言，勾了勾嘴角，慢悠悠站出来：“不信？来试试。” 他冲对方招招手，脸上挂着憨笑，眼底却冷得像刀。 壮汉愣了下，撸起袖子就上前来。他块头不小，胳膊粗得像树干，挥拳就砸。 陈凡侧身一闪，动作快得像风，右手抓住对方手腕一拧，脚下顺势一绊，壮汉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啃泥，灰头土脸爬不起来。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壮汉的兄弟不服，喊着：“你故意偷袭！” 说着冲上来，抡拳就打。黑三刚要帮忙，陈凡抬手拦住：“我来。” 他矮身躲过一拳，右腿一记扫堂腿扫中对方膝窝，那人扑通跪地，陈凡顺势一肘砸在他后颈，干净利落放倒。 剩下几个见势不妙，呼啦围上来。陈凡冷笑，身形如豹，左拳直击一个汉子下巴，右脚踹翻另一个，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他用的是前世特种兵的搏击术，招招狠准，村民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被打得满地找牙。 最后，院子里躺了四五个，其他人傻眼了，有人结巴道：“这……这啥武功啊？” 陈凡拍拍手，咧嘴道：“没啥武功，就是会打架。” 他故意装憨，眼底却闪着得意。 村民们服了，纷纷点头：“行，你挑吧！” 陈凡扫了一圈，最后点了小李和两个壮汉，淡淡道：“就你们仨，明天开工。” 众人散去，院子总算清静下来。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六十一章 让他带我玩儿？ 院子里的喧嚣渐渐散尽，脚步声夹着低低嘀咕，被风吹得零零散散。 只剩几片枯叶在土面上打着旋儿。 陈凡站在门槛边，双手插兜，眯着眼瞅着远处山头的影子。 阳光透过薄云洒下来，照得院子里的老井泛着微光。 空气里还飘着姜秀煮粥的米香，可他胸口却压着一股劲儿。 选拔是完了，可接下来咋弄，他心里还没想法，只能晚上好好琢磨琢磨。 “黑三叔，你不着急走吧？留下来吃饭。” 陈凡笑着看向那边的黑三开口道。 闻言，黑三拍了拍裤腿上的土灰，迈着大步凑过来。 “不了小凡，我得回去了，之前是小暖在队长那里玩儿，可今天队长带头去清仓库。” “说是打算改建，具体做啥用我也不知道，总之，小暖是不能再去。” “我还得回去照顾这丫头呢。” “对了，你先跟我说说，接下来咋办，我也好准备准备。” 他那张被风吹得黝黑的脸挤出几分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一团，透着股好奇劲儿。 陈凡扭头瞅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沉吟，随后低声道：“三叔，麻烦你去跟队长打个招呼。 就说巡逻队人手暂定了，明天上午开工。”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顺便问问，打猎得上交多少给生产队？队里除了枪不能给，还能掏出啥工具来？” 他这话说得随意，可眼神却犀利得像刀，像在掂量什么。 黑三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懂了！这点小事儿你甭操心，都交给我！” 他那粗豪的嗓门震得院子里的鸡扑腾了两下。 “明早我去队里跑一趟，有啥工具我直接带着人一块儿过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可脚还没落地，却又回头瞅了陈凡一眼，咧嘴道：“小凡，你这脑子可真够使的。” “看明白了吧？队长其实也有小心思哈哈，咱确实得自己掂量一下。” “交情是一茬，但这事儿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队长那老狐狸可不好糊弄！” 他这话半是调侃半是佩服，眼底闪着光，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黄牙。 陈凡却没接这话茬，只是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憨笑。 他这话也不是没道理的，李大震跟他们关系是不错。 但人家是生产队队长，有心思正常，包括堂舅姜昆，以及陈周那老家伙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不问清楚，指不定到时候连根绳子都不给。 他拍了拍黑三的肩膀，低声道：“那就辛苦三叔了。” 黑三摆摆手，乐呵呵地走了，背影在山路上晃得像个大黑熊。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脚步踩得土路咚咚响。 风吹过院子，凉飕飕地钻进袖口，陈凡正打算回屋。 却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扭头一看，姜秀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身后跟着塔莉亚和陈霜儿。 塔莉亚肩上扛着个麻袋，深棕色的马尾在风中晃荡。 那张混血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红，鼻尖上挂着几滴汗珠，额角的碎发贴在皮肤上。 陈霜儿背着个小背篓，蹦蹦跳跳地跟在后头，小棉袄上的补丁在阳光下晃眼得很。 嘴里还哼着不知哪学来的小调儿。 陈凡瞧见这阵仗，眉头一皱，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姜秀停下脚步，回头瞅他一眼，语气平淡却透着股笃定：“去姜家沟，看你姥爷。” 她顿了顿，瞥了眼塔莉亚，又补充道：“顺便跟他说，塔莉亚是你外甥媳妇儿。” 这话一出，塔莉亚脸刷地红了，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麻袋。 指尖不自觉地抠着麻绳，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儿。 陈凡一愣，随即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笑了下。 可转念一想，却又问：“那灵萱呢？” 他眼神飘向门口，心里却有点发虚。 灵萱那丫头，昨天还幽怨地盯着他，像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这会儿要单独相处，天还不得塌下来？ 塔莉亚放下麻袋，抬头瞅他一眼，理所当然道：“灵萱不是说要走吗？你肯定得送她回去，她咋跟我们去啊？” 她声音清亮，带着点调侃，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像是在试探什么。 陈凡一听这话，心头咯噔一下——他最怕的就是这会儿跟灵萱单独相处。 那丫头发起脾气来，他还真不知道咋哄。 于是，他转头一看，灵萱正站在门口，低着头，手指攥着衣角。 眼底藏着点说不清的情绪，嘴唇紧抿，像在压着什么。 陈凡咬了咬牙，索性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拉到姜秀身边，硬邦邦道：“走啥走？你那鄂伦春族有啥好玩的。 就跟我妈她们去我姥爷家待两天。” 他故意把嗓门提得老高，像在掩饰什么。 “我这几天得培训巡逻队，忙得要命，哪有空带你到处转？”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可眼神却飘忽着不敢直视她，心里暗暗叫苦。 灵萱那性子，平时柔柔弱弱，可真要犟起来，比谁都倔。 灵萱眉头紧皱，抬起头瞪着他，眼底满是不解。 她心里却翻江倒海，就差直目了然地问了。 既然你都有塔莉亚了，还把我留下来干啥？ 她咬着唇，胸口堵得像塞了块石头，可这话她却咽了回去。 只是低声道：“你忙你的，我走我的，碍着你啥了？” 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可语气里却带着点刺，像在赌气。 姜秀瞅了眼这场景，咳了一声，低声道：“小凡，别瞎嚷嚷，灵萱刚来，咋能走？” 她这话像在打圆场，可语气里却透着点嗔怪，瞥了陈凡一眼，像在说他不懂事。 然而，塔莉亚却没看出这茬，凑过来笑嘻嘻道：“对啊，陈凡说得对，你才来，走啥走？他忙起来就这样。 十天半月不着家，你跟我们去姜家沟玩儿。” 她拍了拍灵萱的肩膀，笑得一脸坦荡。 “你们是朋友，等他空了再带你转悠。” 她这话说得轻松，像在哄小孩儿，可却让灵萱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扭头看向塔莉亚，忍不住问：“你让他带我去转悠？你不吃醋？”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六十二章 礼尚往来 她声音里带着点试探，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像在掂量塔莉亚的心思。 塔莉亚却大大咧咧地摆手：“吃啥醋？陈凡就这样，女生围着他转的多着呢。 可我信他有分寸，不会乱来。” 她这话说得坦荡，脸上还挂着笑，像是压根没把这当回事儿。 可灵萱却听得心里一沉，眼底的幽怨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自责。 她沉默了片刻，低头抠着手指，暗暗想。 当初也没跟陈凡说好要彼此等着，现在怪人家干啥？ 要怪，大概也只能怪他们有缘无分吧。 有些事情，确实也该想明白了，不然大家都尴尬。 念及此，她瞥了眼陈凡，见他一脸憨笑，心里却更无语。 这家伙感觉就像个白痴，亏自己还担心呢。 于是，她轻轻点头，低声道：“那也好，他这个朋友不称职，我就麻烦你们了。” 她故意把“朋友”两个字咬得重了些，像在给自己划条线，也像在暗示陈凡什么。 陈凡听在耳里，心里却松了口气——灵萱这是放下了，以后就朋友相处，总算解脱了。 他咧嘴一笑，挠了挠头，憨道：“那你们好好玩儿，我就不送了。” 可他这话刚出口，却瞥见灵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心里咯噔一下，又补了一句：“有啥事儿就找我啊。” 塔莉亚却没听出这弦外之音，笑着拍拍灵萱肩膀：“不麻烦，人多热闹！” 陈霜儿也蹦过来，拽着灵萱的袖子，奶声奶气道：“姐姐跟我们去，霜儿也开心哦！” 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拽着灵萱的手晃来晃去。 姜秀瞧着这场景，咧嘴笑了，临走前瞅着陈凡嘱咐：“小凡，记得去买点吃的，家里剩的肉我都带去给你姥爷了。” 说完，她们一行人背着东西，沿着山路走了，脚步踩得土路吱吱响，渐渐消失在山坳里。 陈凡站在原地，目送她们远去，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他咧嘴一笑，低头瞧着脚边蹭过来的灰灰和阿宝，乐呵呵道：“好久没带你们练了，今天正好，走吧！” 说完，他带着两只小狼崽跑出院子，迎着山风撒欢去了。 山路上，灰灰和阿宝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地追着，偶尔咬着他的裤腿，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陈凡跑得满头大汗，心里却敞亮得很——灵萱的事儿总算有了个了结。 接下来的日子，可得好好弄这巡逻队了。 他一边跑，一边低声嘀咕：“偷猎的那帮孙子，等着瞧吧！” 跑完步回来，天色已暗，山间的风凉飕飕地吹着，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村里的炊烟早就散了。 陈凡满头大汗，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随后背上背篓，直奔黑市。 他心里盘算着，生产队没开工，粮票也没影儿，想买点吃的只能去黑市碰运气。 黑市巷子里人影晃动，空气里混着煤油味儿和烤红薯的香气。 摊子上的油灯摇曳着，照得人脸忽明忽暗。 陈凡熟门熟路地穿过人群，径直走向李老爷子的铺子。 可到了那儿，他却愣了一下——原本只摆几件破铁器的小摊子，如今扩宽了不少。 摆满了木头家具，桌子、椅子、柜子，个个雕工精致，一看就是手工活儿。 他咧嘴一笑，走上前打招呼：“老爷子，您这是准备改行啊？” 李老爷子正低头擦着一把木椅，闻言抬头，眯着眼瞧他，笑了：“你小子有日子没来了吧？改行是肯定的。 整天倒腾那些铁疙瘩有啥意思？我年轻时就想当木匠，这不，实现了！” 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笑得像朵老菊花，手上却没停，擦得那椅子油光发亮，指尖还带着点木屑。 陈凡点点头，乐道：“挺好，手艺不赖。” 他瞅了眼那些家具，心里却暗暗佩服——这老爷子退伍后还能干这个，可不是一般人。 可李老爷子却放下抹布，瞅着他问：“你是来问户口的事儿吧？虽说还没到春天，可这天儿变得快，谁知道咋回事儿？” 他语气里带着点试探，眼底却闪着笑意，像在等着陈凡开口。 陈凡却摆摆手，憨笑道：“我就是来买点东西，那事儿不着急。” 可李老爷子却不信，哼了一声：“别跟我打马虎眼，既然你来了，我就跟你说清楚。 要是现在办，时机正好。旱灾在北方还不算猛，可南方活不下去了，到处都在支援南方。 北方也不是没影响，县城里不少人家都往外跑，房价啥的都便宜了。” 他这话说得慢条斯理，像在掰开了揉碎了讲道理，手指还敲了敲桌子，像在强调什么。 陈凡一听，眼睛一亮，忙道：“那要能现在办，就办！” 他这话说得急切，可转念一想，却又憨笑了一下，“老爷子，您可别吓我，我还以为得多等几个月呢！” 李老爷子却哈哈一笑，指着他道：“话可说在前头，帮你小子办事儿没问题，可买房钱我可不出！” 陈凡顿时乐了，拍拍胸脯：“老爷子别跟我开玩笑，这钱还能让您掏？我自己来！”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得热闹，摊子边几个路过的买主都忍不住瞅了两眼。 李老爷子乐够了，点头道：“行，我这就着手去办。对了，你还上山的话，帮我找点草药。”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上头写着几味名贵草药，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陈凡接过来看了看，皱眉道：“这几样可不好找，得去深山里碰运气。” 可他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郑重道：“我记下了，尽量给您弄来。” 李老爷子拍拍他肩膀，眯眼道：“你小子靠谱，我就喜欢这点！” 随后，陈凡转身在黑市里逛起来，买了衣服、粮食、肉，还特意挑了两罐上好的茶叶。 六十年代，这玩意儿上百块一罐，普通人想都不敢想，可他眼都不眨，买了两罐。 一罐直接拎去给李老爷子。 老爷子却摆手不收，皱眉道：“办户口的事儿早就说好了，你也帮我忙过了，送啥东西？”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六十三章 老子不要怂包！ 他那语气硬邦邦的，可眼底却闪着点暖意。 陈凡却笑嘻嘻道：“我那点忙算啥？主要是您瞧得起我，我跟您老投缘！”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捧得老爷子眉开眼笑，最后硬是收下了。 可老爷子却不甘示弱，转身从摊子后头拿出一个手工雕的洋娃娃，递给陈凡：“给你妹妹带回去。” 那洋娃娃虽是木头的，可雕得眉眼灵动，裙摆上还刻着细细的花纹。 老爷子又塞了两把椅子给他，硬邦邦道：“别推，拿着！” 陈凡推都推不掉，只好拎着走了。 他心里却乐开了花——六十年代哪有洋娃娃？陈霜儿见了，指不定高兴得睡不着觉。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山间的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陈凡把东西放下，椅子摆好，锦姒却嗖地蹿过来，绕着他脚边转圈儿，嘴里哼哼唧唧，尾巴甩得跟风车似的。 陈凡一看就懂，每次她想吃东西就这样。 他从背篓里掏出一只鸡扔过去，锦姒叼着就跑，蹿进屋角啃得津津有味。 另一只鸡留给泰哥，至于灰灰和阿宝，他煮了点猪肉排骨喂饱。 随后提着鸡上山找泰哥，顺便检查陷阱。 山洞周围静悄悄的，风吹得松针簌簌落，陷阱没动。 他摸着泰哥的脑袋，低声道：“辛苦了，再守两天就行。” 泰哥低吼一声，蹭了蹭他的手，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第二天天刚亮，黑三就带着昨天选的三人来了。 手里拎着麻袋、绳子、捕鱼网、捕兽网，还有两把弓，每人一杆红缨枪。 他咧嘴道：“队长说了，队里就这条件，先用着。过几天他去找老铁匠，打点陷阱啥的，看你需求。” 陈凡瞅了眼这些家伙什儿，点头道：“挺可以了，比我预想的强。” 他这话说得随意，可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生产队能拿出这些，总算没太抠门。 随后，他招呼几人吃饭，桌上摆着昨晚煮的排骨和几个硬邦邦的窝头，吃得热热闹闹。 吃完饭，陈凡拍拍手，带着他们上山。 山风凉飕飕地吹着，树梢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阳光透过枝桠洒在山路上，斑驳得像碎金子。 陈凡跑在最前头，步伐稳健，黑三跟在后头，喘得跟拉风箱似的。 嘴里还不忘嚷嚷：“小凡，你这腿脚咋这么利索？” 小李体力最差，跑得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喘得像要断气。 可他咬牙跟在后头，瘦弱的身子晃晃悠悠，像根风中的芦苇。 另两个壮汉倒是沉得住气，闷头跑着，可眼神里却透着点不服。 进了深山，陈凡停下来，指着小李道：“你歇着，其他人去打猎。” 他这话说得硬邦邦的，像在下命令。 黑三一愣，挠挠头问：“小凡，不先教教？” 可陈凡却冷笑一声：“我找的是巡逻队，不是学员！今天打不到猎物的，滚蛋！” 他眼神扫过去，犀利得像刀，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黑三咧嘴一笑，低声道：“行，听你的！” 说完，他带着两个壮汉钻进林子，脚步踩得枯枝咔嚓响。 小李却凑过来，喘着气小声道：“那我能干啥？” 他那双凹陷的眼圈红红的，像没睡好觉。 陈凡瞅他一眼，沉声道：“你不是说懂图纸，会设计？真假？” 小李忙点头：“打猎我不成，可这方面你信我，我家几代搞建筑，县城一半工程都是我家包的。” 他这话说得急切，可声音却细得像蚊子哼，带着点底气不足的味道。 陈凡挑眉，乐了：“出身这么好，还来山里吃苦？” 小李却苦笑：“家里再好也是家里的，我想闯出点名堂，当知青就来了。” 他低头抠着手指，眼底闪着点不甘。 陈凡一听，拍拍他肩膀：“那你来对了。我有个大计划，你小子给力，想出名还不轻松？” 他这话说得随意，可眼底却闪着深意，像在盘算什么。 小李眼睛一亮，兴奋得直点头，瘦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 陈凡却没多说，带着他钻进林子找山洞。 吱吱叫。俩人翻山越岭，找了大半天，下午才在原始丛林深处发现一个又大又合适的山洞。 洞口被藤蔓遮着，里头黑漆漆的，隐约传来水滴声。 小李却吓得腿软，低声道：“这地方太深了，里头不会有啥吧？” 他声音抖得像筛子，眼珠子乱转。 陈凡却拍拍他肩膀，哼道：“怕啥？定了就这儿。” 他蹲下来，拨开藤蔓，眯着眼往里瞅了瞅，低声道：“这地方够大，能藏人还能存东西，正好做基地。”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心里却盘算着——这山洞离村远，偷猎的轻易找不到，是个绝佳的据点。 小李咽了口唾沫，结巴道：“那……那我得画图纸？” 陈凡点头：“对，你不是会设计吗？回头画个图，弄得结实点。” 小李咬咬牙，点头道：“行，我试试！” 回去时，天色已暗，林子里雾气蒙蒙，黑三他们在林区休息。 陈凡瞅了眼，几人围着块空地坐着，可除了黑三抓了只瘦巴巴的兔子，其他人空着手。 黑三主动上前，低头道：“队长，我没做好，就逮了这么个玩意儿。” 他挠挠头，憨笑了一下，可眼神却透着点不服。 另两个壮汉却嘀咕起来，一个瓮声瓮气道：“小凡不教，咋学？” 另一个也跟着哼道：“就是，空手跑了一天，腿都酸了！” 陈凡一听，火气蹭地上来，瞪着他们骂道：“黑三叔有收获还觉得不够，你们他妈就这点出息？” 他嗓门大得震得树上的雪都抖下来，眼神冷得像刀。 “老子要的是巡逻队，不是来哭爹喊娘的怂包！打不到猎物就滚蛋，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手指点了点那两个壮汉，气得胸口起伏。 黑三忙打圆场：“小凡，别气，他们头一回上山，没经验。” 可陈凡却哼了一声：“没经验就学，黑三叔也没人教，不照样抓了兔子？” 那两个壮汉被骂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低头不敢吭声。 小李站在一边，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可眼底却闪着点佩服。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陈凡不光会打架，管人也是一把好手。 林子里静得只剩风声，陈凡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转身道：“明天再来，打不到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带着小李往回走，脚步踩得枯枝咔嚓响。 www.d884.icu。m.d884.icu 第二百六十四章 苦涩的回忆 到了山脚，陈凡拍了拍手上的灰，扭头对黑三道：“三叔，忙了一天，走，去我家吃口热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底带着点热乎劲儿，像是想拉近几分距离。 黑三却停下脚步，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不了，小凡，小暖还一个人在家呢，我得回去瞧瞧。” 他那张黝黑的脸挤出几分笑，可眼底却闪过一丝疲惫，手不自觉地攥了攥麻袋的绳子。 陈凡一听，眉头皱了皱，心头却涌起一股子心疼。 他知道黑三家那点底子——几斤粗粮、半袋子土豆，够啥？小暖那小丫头还长身体呢。 于是，他大手一挥，豪气道：“这好办！把小暖叫上，一块儿来我家吃！对了，三叔，干脆你也别磨叽了，带着小暖搬我家来得了！” 他顿了顿，眯着眼瞅着黑三，压低嗓门道：“巡逻队的事儿多着呢，我得有个帮手。你看这样，咱俩搭档，你当个副队长，咋样？”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可眼神却透着股认真劲儿，像在掂量黑三的反应。 黑三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摆手道：“得了吧，小凡，你别拿我开涮！我这把老骨头，哪当得了啥副队长？” 他那粗豪的嗓门带着点自嘲，眼睛却眯成一条缝，像是真觉得自己不顶事儿。 可陈凡却不依，往前跨了一步，指着他鼻子道：“三叔，啥叫不行？有我在，你不行也得行！” 他故意把嗓门提得老高，像是怕黑三听不真切。 “我还就不信了，咱爷俩儿联手，收拾不了那帮偷猎的孙子？” 这话说得黑三心头一震，他愣愣地瞅着陈凡，嘴咧了咧，却没吭声。 陈凡却没停，趁热打铁道：“三叔，你瞅瞅，咱这年纪，咋也得漂漂亮亮干一回吧？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窝在这山沟沟里，啥也没干成？” 他这话像刀子似的，直戳黑三心坎里，语气里带着点激将的味道，可眼底却满是真诚。 黑三沉默了，低头抠了抠手上的老茧，粗糙的指头在夕阳下泛着黄光。 风吹过山路，凉飕飕地钻进袖口，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村里的炊烟刚冒头，袅袅地飘在山坳里。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从嗓子眼儿挤出来的：“小凡，你这话……还真说到我心坎儿里了。”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好大决心，抬头瞅着陈凡，苦笑道：“说实话，我年轻那会儿，也想干出点名堂来。当年当民兵，胸脯拍得邦邦响，觉得自己老了不起，可最后呢？啥也没干成，连枪都用不好，净混日子了。” 陈凡一听，眼睛一亮，忙问：“三叔，你还当过民兵？咋没听你提过？” 他往前凑了凑，像是来了兴致。 黑三却摆摆手，哼道：“提啥？丢人现眼的事儿！” 可他嘴上虽这么说，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像在回忆啥。 陈凡却不放过，乐呵呵道：“三叔，别藏着掖着，跟我说说呗！当年你咋当的民兵？是不是也跟现在似的，扛着枪满山跑？” 黑三被他逗得咧嘴一笑，可笑里却带着点苦涩。 他吐了口唾沫，蹲在路边，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慢吞吞道：“那会儿是五十年代末，村里刚组织民兵队，抗美援朝刚结束，上面说要防特务、抓坏分子，弄得热火朝天的。我那时候才二十出头，血气方刚，觉得当民兵老威风了，报名的时候差点把桌子给拍烂！”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处，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可真干起来，才知道没那么简单。枪沉得要命，瞄都瞄不准，开一枪后坐力能把我撞得后退两步。练了大半年，连个靶子都打不中，队长老骂我笨，气得我好几宿睡不着。” 陈凡听乐了，蹲下来拍拍他肩膀：“三叔，你这也太实在了！没打中靶子咋了？好歹你敢上！” 他这话说得半是安慰半是调侃，可黑三却摇摇头，苦笑道：“小凡，你不懂。那会儿我真觉得自己能干点啥，可到头来，啥也没干成。民兵队后来散了，我也回了生产队，天天锄地、割麦子，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到了这岁数，回头想想，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 他声音低下去，像是压着股子沉甸甸的遗憾，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地上的小石子。 陈凡听完，心里却不是滋味。 他瞅着黑三那张被风吹得黝黑的脸，皱纹里像是藏了半辈子的故事，忍不住道：“三叔，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现在巡逻队不就是个机会？咱爷俩儿一块儿干，保准漂漂亮亮的！” 他这话说得豪气，可眼底却透着股暖意，像在给黑三打气。 黑三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拍拍大腿道：“行！听你的，小凡！这回我可得争口气，省得小暖老笑我没本事！” 他那粗豪的嗓门又回来了，像是被陈凡点燃了啥。 说着话，俩人已经到了黑三家门口。 那是个破旧的土坯房，墙角裂着几道缝，屋檐下挂着几串干辣椒，风一吹，晃晃悠悠地响。 小暖正蹲在院子里喂鸡，瘦瘦小小的身影裹在旧棉袄里，抬头看见黑三，立马蹦起来喊：“爹！你咋才回来？” 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着，瞅了眼陈凡，腼腆地笑了下，低声道：“凡哥好。” 陈凡乐了，揉了揉她脑袋：“小暖，饿了吧？走，今晚去我家吃好的！” 小暖一听，眼睛亮了亮，可还是扭头瞅黑三，像在等他点头。 黑三哈哈一笑，拍拍她后脑勺：“去！收拾收拾，跟你凡哥走！” 说完，他转身进屋，翻出个破布包，塞了几件衣裳和一袋土豆，扛在肩上，粗声粗气道：“小凡，走吧！今晚可得吃饱喽！” 到了陈凡家，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点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晃得影子乱颤。 陈凡从灶房端出热腾腾的饭菜。 一锅猪肉炖白菜、几块烤得焦黄的玉米饼，外加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香气扑鼻，馋得小暖直咽口水。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头结 黑三却没急着动筷子，瞅着满桌的菜，咧嘴道：“小凡，你这日子过得可真不赖！这菜……啧，香得我肚子都叫了！” 他那粗豪的嗓门带着点感慨，眼底却闪着点羡慕。 陈凡摆摆手，乐道：“三叔，甭客气，敞开吃！咱爷俩儿以后可是搭档，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他给小暖夹了块肉，扭头又给黑三满上一碗汤，笑得一脸豪爽。 小暖低头啃着肉，腮帮子鼓鼓的，偶尔抬头冲陈凡笑笑，眼睛弯得像月牙儿。 黑三却端着碗，喝了口汤，咂吧咂吧嘴，感慨道：“小凡，你这手艺跟你妈有一拼！搁以前，我哪能吃上这口啊？” 饭吃到一半，陈凡瞅着黑三，像是想起啥，随口问道：“三叔，你咋不找个媳妇儿？小暖也大了，有个人帮衬着，总比你一个人强吧？” 他这话说得随意，可眼底却带着点好奇。 黑三一愣，手里的筷子停了停，脸上的笑淡了下去。 他低头抠了抠碗沿，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找过……以前找过一个。” 他声音低得像从嗓子眼儿挤出来的，带着点沉甸甸的味道。 陈凡一听，来了兴致，忙问：“咋回事儿？三叔，你还有这故事？快说说！” 他往前凑了凑，像是怕错过啥。 小暖却低头啃着玉米饼，像是没听见，眼神却偷偷瞥了黑三一眼。 黑三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苦笑道：“说啥？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可他顿了顿，像是被陈凡的眼神逼得没法躲，索性开了口：“那会儿我还在民兵队，三十岁不到，觉得自己老威风了。” “村里有个女的，叫翠兰，长得水灵，性子也泼辣，队里不少人都盯着她。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她就瞧上我了，说我扛着枪的样子挺爷们儿。” 他这话说得慢吞吞的，像是陷进了回忆里，眼神飘向煤油灯，昏黄的光照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 “那时候我真觉得日子有盼头，翠兰常给我送吃的，半夜站岗冷得要命，她还偷偷给我塞了个手炉，暖得我心里跟喝了蜜似的。” “后来，她怀了娃，我高兴得差点满村嚷嚷，可队里老说民兵得守纪律，不许乱来，我只好憋着，想着等稳定了就娶她。” 陈凡听得出神，忍不住问：“那后来呢？咋没成？” 黑三却苦笑一声，摇摇头：“后来……民兵队散了呗。上面说没特务了，队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我这笨家伙，啥也没干成，就回了生产队。” “翠兰那会儿还等着我，可我一回村，啥也不是了，天天锄地、喂猪，哪还有当年的威风？她等了半年，嫌我没出息，跟着个城里的知青跑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那娃……没生下来，流了。她走之前骂我没用，说我连个娃都保不住。” 这话一出，屋里静得只剩煤油灯噼啪的响声。 小暖低头咬着饼，手指攥得紧紧的，眼圈有点红。 陈凡心里却不是滋味，他瞅着黑三那张黝黑的脸，像是被啥重东西压着，忍不住道。 “三叔，这不怪你。那年头，谁家日子好过？她要真心跟你，咋会跑？” 他这话说得真诚，可黑三却摆摆手，低声道：“小凡，别劝了。我知道，她走是对的。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守不住她，也守不住那娃。” 陈凡听完，胸口堵得慌。 他知道劝啥都是假的，黑三这半辈子，背着这事儿，怕是早就把自己骂了个遍。 于是，他没再多说，转身从柜子里掏出一瓶烧刀子，拍在桌上，粗声道：“三叔，今晚啥也别说了，陪我喝一口！” 他满上两碗酒，推到黑三面前，眼底带着点豪气。 “咱爷俩儿以后一块儿干，保准让你扬眉吐气！” 黑三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端起碗咕咚喝了一大口，辣得他直咧嘴，哈哈道：“好酒！小凡，你这小子，够意思！” 他那粗豪的嗓门又回来了，像是压在心头的石头轻了点。 小暖抬头瞅了他们一眼，偷偷笑了，低头继续啃饼。 煤油灯晃晃悠悠，屋里暖气腾腾，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山里的凉意，却吹不散这股子热乎劲儿。 天刚蒙蒙亮，山坳里还飘着薄雾。鸡鸣声从村头传来，夹着几声犬吠，显得冷清又热闹。 陈凡站在院子里，搓了搓手，吐出一口白雾。他瞅着远处山头的影子，眉头皱得死紧。 昨天那帮家伙的表现让他火大。尤其是那两个壮汉，嘴上嚷得欢，真干起来连黑三都不如。 今天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要还是这死样子，他可不惯着。黑三扛着麻袋，带着小李和那两个壮汉来了。 黑三脸上还挂着憨笑，粗声粗气道：“小凡，昨儿没睡好？瞧你这脸，皱得跟老树皮似的！” 他拍了拍麻袋，里头装着昨天的家伙事儿，绳子、捕兽网、两把弓，外加几杆红缨枪。 陈凡瞅了他一眼，哼道：“三叔，你还乐呵？昨儿那俩货啥也没干，今儿再不行，我可真翻脸了！” 他这话说得硬邦邦的，眼神扫过那两个壮汉，带着点警告的味道。 那俩壮汉低着头。 一个叫大壮，一个叫二狗，昨天被骂得狗血淋头，今儿倒老实了，可眼神里却透着点不服。 大壮嘀咕了句：“不就打个猎吗，谁不会？” 这家伙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可还是让陈凡听见了。 他冷笑一声，指着大壮鼻子道：“不会？行，今儿你打不到东西，立马滚蛋！老子不要光说不练的怂包！” 他嗓门一提，震得院子里的鸡都扑腾了两下。小李缩在一边，瘦得跟竹竿似的，忙点头道。 “凡哥，我今天帮不上啥忙，回头我把山洞的图纸画好，你看行不？”他那双凹陷的眼圈红红的，像昨晚熬夜琢磨了啥。 陈凡摆摆手，沉声道：“你干你的，这帮家伙我来收拾。” 说完，他背上弓，招呼黑三几人，踩着山路往上走。 晨风凉飕飕地吹着，树梢上的露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山路上满是泥泞，踩一脚吱吱响。 进了深山，林子里静得只剩鸟叫，阳光透过枝桠洒下来，照得地上斑驳一片。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成事不足 陈凡停下脚步，指着前头的灌木丛道：“今儿分头干，黑三叔，你带大壮往东边走，二狗跟我往西边。 晌午前，谁空手回来，谁他娘的别怪我不客气！”他这话像刀子似的，眼神犀利得能把人戳个洞。 大壮和二狗对视一眼，咬咬牙没吭声，黑三却拍拍胸脯，咧嘴道：“小凡，放心，我今儿拼老命也得抓点啥！” 他那粗豪的嗓门透着股子干劲儿，眼底闪着光，像被昨天陈凡的话点燃了。 然而，干起来才知道有多难。黑三带着大壮钻进东边的林子，灌木丛密得像堵墙，刺得胳膊生疼。 他猫着腰，眯着眼瞅着地上的脚印，手里攥着弓，粗声粗气道：“大壮，瞅仔细点，别他娘的又白跑一趟！” 大壮却不耐烦，哼道：“三叔，你急啥？昨儿跑一天没见啥，今儿还能撞大运？”他这话带着点抱怨。 他脚下踢了块石头，哗啦一声惊得树上的鸟儿乱飞。黑三火了，转身瞪他：“你小子嘴硬啥？不想干就滚！ 小凡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他那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接着用手指戳了大壮胸口一下。 大壮撇撇嘴，懒得搭理，低头继续走，可眼神却透着敷衍。 就在这时，黑三眼尖，瞅见前头草丛里一团灰影闪过。 他忙压低嗓门：“别动！野鸡！”他猛地拉开弓，瞄了半天，手抖得跟筛子似的，可还是咬牙射了一箭。 嗖的一声，箭擦着野鸡的尾巴飞过去，野鸡扑腾着翅膀跑了。 黑三急得一跺脚，骂道：“他娘的，又没中！” 可他没放弃，撒腿就追，粗壮的身板在林子里撞得树枝乱晃。 大壮愣了愣，嘀咕了句“犯啥傻”，却还是跟了上去。 折腾了半晌，黑三愣是凭着一股子倔劲儿，拿网套住了一只瘦巴巴的野鸡。 他拎着鸡，咧嘴冲大壮乐道：“咋样？总算没白跑！”可大壮却撇撇嘴，哼道：“就这？还不够塞牙缝呢。” 黑三气得想骂，可想想陈凡的交代，硬是咽了回去。另一边，陈凡带着二狗在西边转悠。 二狗却跟没骨头似的，走几步就喘，嘴里还嘀咕：“这破地方，啥也没有，累死人了！” 陈凡冷眼瞅着他，沉声道：“没东西？那是你眼瞎！昨儿教你的脚印咋看的？忘了？” 二狗被噎得一愣，挠挠头，敷衍道：“记着呢，可这不没找着嘛……”他这话刚说完。 陈凡猛地停下，蹲下来指着地上的泥印：“这是啥？说！” 二狗瞅了半天，支吾道：“兔子？” 陈凡火了，骂道：“他娘的，这是野猪！连这都看不出来，你干啥吃的？”他站起身，瞪着二狗，眼底的失望藏都藏不住。 晌午时分，几人在林子中央碰头。黑三拎着那只野鸡，脸上挂着憨笑，粗声粗气道：“小凡，咋样？我今儿还行吧？” 陈凡瞅了眼那瘦鸡，点点头，沉声道：“三叔，你算有点长进。”可他转头一看，大壮和二狗空着手。 他们脸上的汗都干了，像是压根没使劲儿。他胸口一股火蹭蹭往上冒，瞪着俩人吼道：“你们俩他娘的干啥去了？又空手？当老子的话是放屁？” 他嗓门大得震得树上的雪簌簌落，眼神冷得像刀。大壮梗着脖子，哼道：“小凡，不是我说，这破林子啥也没有，咋打？” 二狗也跟着附和：“就是，跑了一上午，腿都酸了，啥也没瞧见！”这话一出，陈凡彻底炸了。 他猛地跨前一步，指着俩人鼻子骂道：“没瞧见？那是你们废物！黑三叔啥也没学，还知道追野鸡，你们倒好，跑一圈就喊累？滚蛋！老子不要这种怂包！” 他这话像鞭子抽过去，震得俩人脸红一阵白一阵。大壮还想犟，嘀咕道：“不干就不干，谁稀罕？” 可陈凡却冷笑一声：“不稀罕？行，今儿这话你们说的，回头别求老子让你们回来！” 他扭头对黑三道：“三叔，明天放话出去，巡逻队重新招人！这种货色，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黑三忙点头，咧嘴道：“听你的，小凡！这俩小子，确实不顶事儿！” 大壮和二狗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灰溜溜地走了，背影在林子里晃得跟丧家犬似的。 小李站在一边，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可眼底却闪着点佩服。 他低声道：“凡哥，明天我帮你吆喝去，保准找几个靠谱的！” 陈凡拍拍他肩膀，哼道：“行，你小子别光说，图纸画好了没？”小李忙点头：“快了！今晚回去我再弄弄！” 陈凡没再多说，带着黑三和小李下山，风吹得树枝沙沙响，他心里却暗暗盘算。 这巡逻队，非得练出点样子不可！ 回到村里，天色已暗，炊烟袅袅地飘在山坳里，空气里夹着柴火味儿和饭香。 陈凡刚进院子，就见小暖在灶房忙活，瘦瘦小小的身影裹在旧棉袄里，手里攥着把破扇子，呼哧呼哧地扇着火。 锅里煮着玉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扑鼻，馋得人肚子直叫。陈凡愣了愣，乐道：“哟，小暖，你这干啥？咋还自己烧饭了？” 他走过去，揉了揉她脑袋，眼底带着点暖意。小暖抬头，腮帮子红扑扑的，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凡哥，我十岁了，能干活儿！爹说你忙，我得帮你分担点！” 她说着，往锅里撒了点盐，手脚麻利得像个小大人，可眼神却透着点童真，像是怕陈凡嫌她做不好。 陈凡心头一热，拍拍她肩膀：“行，你这手艺，回头都能开饭馆了！” 他瞅了眼那锅粥，又看看灶台上摆的几个窝头，咧嘴道：“今晚咱吃这个，香着呢！” 黑三跟在后头，扛着麻袋进来，瞧见这场景，哈哈一笑：“小凡，你可别夸她，这丫头烧个粥还行，真让她炒菜，指不定把锅烧穿！” 他那粗豪的嗓门震得屋顶的灰都抖了两下，可眼底却满是宠溺。小暖撅了撅嘴，哼道：“爹，你就会说我！凡哥都说好吃了！”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只是口嗨而已？ 她端起粥，蹦蹦跳跳地往桌上放，小棉袄的袖子卷得老高，露出瘦瘦的手腕。 陈凡乐了，招呼黑三坐下，粗声道：“三叔，歇会儿吧，今儿累够呛。” 他给小暖盛了碗粥，又夹了个窝头塞她手里，扭头对黑三道。 “明天招人，你帮我盯着点，别又弄俩混子进来。” 黑三点头，啃了口窝头，含糊道：“放心，小凡，我瞅着呢！今儿那俩货，真他娘的气人！” 他这话说得粗粝，眼底却闪着点干劲儿，像是真把巡逻队当回事儿了。 吃到一半，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夹着几声低沉的吆喝，粗哑得像在压着火。 陈凡耳朵一动，放下碗，沉声道：“谁？”他起身走到门口，借着煤油灯的昏黄光亮，瞅见三个汉子站在院子里。 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脸膛黝黑，眉毛粗得像刷子，眼神犀利得能刮人一层皮。 他穿着件旧军装，腰板挺得笔直，手里拎着个麻袋，身后两人各扛着个木箱，箱子边角露出几根枪管，赫然是陈凡丢的那批猎枪。 陈凡眯起眼，冷冷打量那壮汉，心头却哼了一声。 四爷的人，果然来了。 其实，这老家伙在那天陈凡放走了他的人之后没找上门。 陈凡心里就明白了，甭管他跟李三爷是什么关系。 但这家伙真说起来，比李三爷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老东西怂多了。 现在才来，估计也是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放下面子。 当然，他三天前放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东西不还，就去四爷老窝翻个底朝天！ 这帮家伙能在最后一天送回来，摆明是掂量了轻重，可瞧这架势，怕是没那么简单。 于是，他靠在门框上，慢悠悠道：“哟，几位，深更半夜跑我这儿，啥意思？” 他这话带着点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像刀子似的，直戳那壮汉。 为首的壮汉哼了一声，往前跨了一步，沉声道：“陈凡，甭装糊涂。你要的枪，给你送回来了！” 他拍了拍麻袋，又指了指身后的木箱，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压着股火。 “四爷说了，东西拿错了，咱不跟你计较，枪还你，这事儿算完！” 他这话说得挺横，可眼底却闪着点不甘，像是被逼着来的。 身后俩汉子低着头，一个攥着箱子把手，另一个不自觉地抠了抠裤缝，眼神飘忽着不敢看陈凡。 陈凡冷笑一声，走到麻袋前，蹲下翻了翻，里头三把猎枪，枪管上都有他刻的记号。 他又瞅了眼木箱，里头还有两把，枪栓上沾着点泥，像是刚从山里弄回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沉声道：“五把？不错，四爷挺识相。” 他顿了顿，眼神一厉，盯着那壮汉道：“不过，枪是从我山洞拿的，拿的时候咋不说是‘拿错了’？现在还回来，是怕我真去你们老窝翻天？” 他这话像鞭子抽过去，震得院子里的空气都紧了紧。 壮汉脸一沉，咬牙道：“陈凡，你别得寸进尺！枪还你了，还要咋地？四爷给你面子，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翻天？” 他嗓门提得老高，像是想压住陈凡的气势，可手却攥得咯吱响，摆明憋着火。 身后的俩汉子忙附和：“就是！陈凡，差不多得了，别以为巡逻队多厉害！” “四爷不跟你计较，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这话说得挺冲，可语气却虚了几分，像是壮胆儿。 黑三坐在屋里，啃着窝头，耳朵却竖着，听到这儿，哼了一声，低声道。 “这帮孙子，嘴硬啥？枪都还了，还敢嚷嚷！” 小暖端着碗，眨巴着眼，悄悄凑到门边，瘦瘦的小手攥着门框，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又有点怕。 陈凡却不慌，哼道：“面子？老子要的不是面子，是我的东西！” 他往前跨了一步，盯着那壮汉，眼底的冷意藏都藏不住。 “回去告诉四爷，枪我收了，但这事儿没完。山洞的事儿，我记着呢。” “让他掂量掂量，下回再惹我，怕是没这么好说话！” 壮汉被他盯得一哆嗦，嘴硬道：“行，陈凡，你有种！四爷说了，这回算给你个面子，咱走着瞧！” 他挥挥手，招呼俩跟班转身就走，脚步踩得土路咔咔响，像在发泄啥。 可刚出村口，到了棵老槐树下，壮汉猛地停下，啐了口唾沫，骂道。 “他娘的小兔崽子，真以为老子怕他？巡逻队算个屁，迟早让四爷收拾他！” 旁边一个跟班忙附和：“可不是！四爷说了，这回先稳住，枪还了又咋样？回头找机会，保管让他好看！” 另一个却低声道：“嘘，小声点！陈凡那小子，鬼精着呢！” 这话刚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冷笑。 “嘴上积点德吧，省得四爷替你们擦屁股！” 陈凡不知啥时候跟了出来，站在巷子暗处，声音冷得像冰，吓得壮汉一个激灵，忙摆手道：“没说啥！走走走！” 三人灰溜溜地跑了，背影在月光下晃得跟丧家犬似的。 村里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瞧见这幕，嘀咕道：“四爷的人，面上硬气，枪还不是送回来了？” “哼，嘴上骂得欢，还不是怂了？”“陈凡这小子，真不简单！” 陈凡哼了一声，转身回屋，心里却暗想。 四爷这老狐狸，派人还枪是服软，可这服软里藏着刀，怕是憋着坏水。 他坐下继续吃饭，瞅着小暖，乐道：“小暖，粥咋样？凉了没？” 小暖忙摇头，笑得腮帮子鼓鼓的：“不凉！凡哥，我明天还给你烧！” 黑三哈哈一笑，拍拍桌子：“小凡，你瞧，我闺女多能干！” 陈凡没说啥，只是笑了，那笑意中略微带了几分苦涩。 也不知道陈小暖对自己这算几个意思。 她那点儿年纪，哪里真懂什么喜欢啊？ 可偏偏因为这一茬，连黑三对她这么好，都不情愿在黑三家。 “你小子！我算是沾你的光了。”黑三忽然又补了这么一句。 并且伸手拍了一下陈凡的肩膀，这时候，小暖看了陈凡一眼，嘴角一咧，那种笑意，让陈凡浑身都有点儿不舒服。 就像……他不敢面对灵萱。 所以陈凡不动声色地别过了头去。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上哪儿给你找蛋？ 屋里煤油灯晃晃悠悠，昏黄的光晕映在土坯墙上。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夹着玉米粥的香气，暖得人心里踏实。 小暖端着碗，腮帮子鼓鼓的，冲陈凡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脆生生道：“凡哥，明天我还给你烧粥！” 黑三哈哈一笑，拍着桌子，粗声道：“小凡，你瞧，我闺女多能干！这手艺，回头都能开饭铺了！” 陈凡乐了，夹了个窝头塞嘴里，哼道：“行，小暖这粥，城里人都喝不上！” 他瞅了眼小暖，眼底带点暖意，可一想到刚才她那笑，胸口又莫名堵了堵。 他低头啃了口窝头，掩住那点异样，扭头对黑三道：“三叔，明天招人的事儿，你可得给我把好关。 别又弄俩光说不练的混子，巡逻队可不是养闲人的地儿！” 黑三点头，啃着窝头，含糊道：“放心，小凡，我瞪大眼瞅着！ 昨儿那俩货，气得我牙痒痒，今儿谁敢偷懒，我第一个揍他！” 他那黝黑的脸涨得通红，眼底闪着干劲儿，像是真把巡逻队当成了自个儿的事业。 陈凡嗯了一声，心里却盘算开了。巡逻队刚赶走大壮和二狗，空出俩位置，得赶紧补上。 如今他不光是守山人，还刚被谷雨农场大队队长陈周举荐，当上了林区管理员，管着磨盘营村周边的山林，责任更重了。 四爷那老狐狸刚还了五把枪，面上服软，背地里不定憋啥坏水。巡逻队要是没几把硬刷子，往后这山林可不好守。 他抿了抿嘴，沉声道：“三叔，明天你吆喝一声，愿意来的都到村口集合。我亲自挑，别管是谁，没本事就滚蛋！” 黑三拍拍胸脯，咧嘴道：“得嘞！小凡，你这话我爱听！谁没本事，甭想混进来！” 小暖在一旁眨巴着眼，低声道：“凡哥，招人咋挑啊？我能帮啥忙不？” 陈凡愣了愣，乐道：“你？帮我把粥烧好就成！招人的事儿，交给大人！” 他揉了揉小暖的脑袋，语气轻快，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 这丫头，年纪小小，偏偏眼神总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凉飕飕的，吹得灯火晃了两晃。 陈凡起身收拾碗筷，心里却暗想：四爷那茬儿还没完，招人这关，得抓紧了。明天，怕是又得热闹一场。 天刚蒙蒙亮，村口的老槐树下已经挤了一堆人，鸡鸣狗吠混着人声，热闹得像赶集。 陈凡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背着把猎枪，眼神冷冷地扫过人群。 黑三叉着腰站在旁边，粗声粗气地吆喝：“都老实点！想进巡逻队的，站前头！磨磨唧唧的，趁早滚蛋！” 他那嗓门震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了一片，底下一群人缩了缩脖子，安静了点儿。 可安静没两秒，人群里就冒出几声嘀咕，带着点酸溜溜的味儿：“巡逻队了不起啥？不就上山跑两圈？” “哼，陈凡才多大，摆啥谱！” 陈凡眯起眼，瞅见人群后头几个身影挤了出来。 白落珠、李小莲，身后还跟着周后、黄粱、邓先、钱忠四个男知青，一个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脸瘦得颧骨凸着，眼底却带着股子倔劲儿。 白落珠低着头，瘦弱的肩膀裹在灰棉袄里，眼神却坚定，像是下了啥决心。 李小莲站在她旁边，扎着俩麻花辫，冻得脸红扑扑的，抿着嘴没吭声，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陈凡，带着点复杂。 四个男知青挤在前头，周后个子最高，瘦得跟竹竿似的，扯着嗓子喊：“陈凡同志！我们也要报名！这年头，谁不想吃口饱饭？巡逻队得给条活路吧！” 他这话说得高亢，带着股子知青特有的书生气，像在演讲。 黄粱忙附和：“就是！同志之间得互帮互助！我们下乡来磨盘营，不是来挨饿的！陈凡，你不能只顾自己！” 邓先和钱忠点头，七嘴八舌道：“对！巡逻队有粮，我们也得活命！”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村民皱了眉，低声嘀咕：“这帮知青，咋又提互助？前几天不还偷生产队的红薯？” “哼，嘴上说得好听，真干活儿可拉胯！” 黑三一听这话，火蹭地窜上来，瞪着周后几个，吼道：“嚷啥嚷？巡逻队是干活儿的地儿，不是你们撒泼耍赖的！” “想吃饭？自己找食儿去！偷东西的胆儿倒挺大，干活儿咋没这劲头？” 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活像要吃人，吓得周后退了半步，可嘴上还是硬：“黑三同志，你这话不对！我们知青下乡支援建设，饿肚子咋支援？巡逻队得一视同仁！” 陈凡冷眼看着，哼了一声，跳下石头，慢悠悠道：“一视同仁？行啊，想进巡逻队，拿出本事来！” 他往前跨了一步，眼神像刀子似的扫过周后几个，沉声道：“三天时间，去后山证明自己。抓不到猎物也成，找点能孵化的蛋回来，鸡蛋鸭蛋啥都行。” “找不着？甭在我这儿嚷嚷，滚蛋！” 他这话掷地有声，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震得人群安静了一瞬。 周后脸一僵，嘀咕道：“后山？那地儿连根草都没有，找啥蛋？” 黄粱也皱眉：“陈凡同志，这不公平！三天哪够？我们又不是猎人！” 邓先和钱忠跟着起哄：“就是！这不是故意刁难？巡逻队咋不教教我们！” 这话酸得像泡了十天的酸菜，透着股子不服气，又带着点撒泼的味儿，像在逼陈凡松口。 黑三气得脸都黑了，跨前一步，骂道：“他娘的，废话啥？做就做，不做滚！巡逻队不要脓包！”他攥着拳头，同时胳膊一挥，吓得周后几个齐齐后退。 白落珠和李小莲站在后头，低着头没吭声，可眼神却复杂，像是想说啥又咽了回去。 人群散了些，男知青骂骂咧咧地走了，嘴里还嘀咕：“不干就不干，谁稀罕！”“哼，巡逻队算啥，咱们自己也能找吃的！” 陈凡懒得搭理，扭头准备走，却见白落珠和李小莲没动，慢慢走了过来。 白落珠咬了咬唇，低声道：“凡哥……我们也想试试，咋证明自己？”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公事公办是不得已 她声音轻，带着点试探，眼底却透着股子认真。 李小莲抿着嘴，补了句：“对，凡哥，你说咋干，我们听你的。” 她语气硬了点，可眼神却软，像是怕被拒。 陈凡愣了愣，瞅着她俩，忽地笑了，慢悠悠道：“女同志，会种地不？” 白落珠和李小莲齐齐一怔，对视一眼，满脸懵。白落珠迟疑道：“种地？可这年头，地里啥也没……” 李小莲也皱眉：“凡哥，粮食都颗粒无收，种啥呀？” 陈凡摆摆手，哼道：“甭管种啥，会就行！三天后，不管那帮男知青成不成，你俩来我这儿，位置给你俩留着。”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股子公事公办的味儿。 白落珠和李小莲愣住了，点点头，没敢多问，低声道：“行，凡哥，我们记下了。” 她俩转身往外走，步子有点沉，像是还摸不透陈凡的意思。 陈凡站在原地，眯着眼瞅着她俩背影，心里却暗想：这俩丫头，救过我一命，饿肚子的事儿，我还能不管？ 天色暗下来，山脚的小路上，寒风呼呼地刮，吹得枯草沙沙响。白落珠和李小莲裹紧棉袄，低头走着，脸色都不大好看。 白落珠攥着袖子，低声道：“小莲，你说凡哥啥意思？种地？这时候种啥？” 李小莲哼了一声，踢了块石头，嘀咕道：“谁知道！他那人，嘴硬心软，准又想帮咱们，可当着人面装严肃！” 她这话带着点酸，可眼底却闪着点暖意。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着粗重的喘息。 俩人一回头，瞅见陈凡追了上来，手里拎着个粗布包裹，脸冻得有点红，冲她俩低声道：“站住！” 白落珠和李小莲愣了，忙停下，疑惑地瞅着他。 陈凡二话不说，把包裹塞到白落珠怀里，沉声道：“拿着！刚才人多，我不好说啥，只能绷着脸。你俩救过我，我还能看你们饿肚子？” 白落珠一愣，打开包裹，里头赫然是几个窝头、两块干粮饼子，还有一小袋玉米面，沉甸甸的，够吃好几天。 她眼眶一热，忙低头掩住，声音有点抖：“凡哥，这……我们不能收！” 李小莲也急了，推着包裹道：“对，凡哥，你自个儿也不宽裕，这咋行！” 陈凡哼了一声，瞪她俩：“少废话！收好，别让人瞧见。这年头，谁能顾得了谁？藏严实点，别又让人抢了！” 白落珠咬了咬唇，点点头，低声道：“凡哥，谢了……我们记着。” 李小莲眼圈也红了，攥着包裹，低声嘀咕：“你这人……嘴上凶，心咋这么好……” 陈凡摆摆手，懒得再说，转身往山上走，背影在暮色里显得瘦而硬朗。 白落珠和李小莲对视一眼，默默把包裹抱紧，步子轻了些，像是心里多了点热乎气儿。 陈凡忙完知青的事儿，没歇着，带着黑三挨家挨户挑人。 巡逻队不能空着，林区管理员的担子压下来，他得赶紧把队伍撑起来。 黑三扛着麻袋，里头装着弓箭和绳网，边走边嘀咕：“小凡，这回咱得找几个硬茬子，别又像那俩废物！” 陈凡嗯了一声，沉声道：“人我心里有数，跟着走吧。” 第一站是村东头的陈向阳家。老远就听人说，三叔家的向阳小子勤快能干，模样还俊，推荐他进巡逻队。 可陈凡心里犯嘀咕——三叔家穷得叮当响，向阳咋没早来报名？ 到了他家门口，院子冷清得像没人，土坯墙裂了老大一条缝，屋里传出几声咳嗽，夹着个女人低低的哭声。 陈凡推门进去，愣了。 屋里黑咕隆咚，炕上躺着个瘦得皮包骨的老头，三叔媳妇坐在旁边抹泪，向阳站在墙角，低着头，手里攥着把破镰刀，脸瘦得颧骨凸着，眼底却透着股子倔劲儿。 陈凡皱眉，沉声道：“向阳，这是咋回事？” 三叔媳妇一见他，忙擦泪，哆嗦道：“小凡，你咋来了……我们家，没啥能耐，不敢去巡逻队……” 向阳咬牙，低声道：“凡哥，我爹病了，家里没粮，我得守着……巡逻队的事儿，我没脸提。” 陈凡瞅了眼炕上的老头，心头一沉，扭头从黑三麻袋里掏出俩窝头、一把干蘑菇，塞到三叔媳妇手里，沉声道：“先吃着，饿死人算咋回事？” 他又看向向阳，慢悠悠道：“向阳，想不想跟我干？巡逻队不养闲人，但也不让兄弟饿肚子。” 向阳一愣，眼睛猛地亮了，哽声道：“凡哥，你不嫌我家穷？” 陈凡哼道：“穷怕啥？有手有脚，干活儿就行！明天村口集合，别迟到！” 向阳点头，攥着拳头，眼底闪着感激，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出了向阳家，黑三咧嘴道：“小凡，你这眼力，绝了！向阳那小子，瞧着就是块料！” 陈凡没吭声，心里却踏实了点。 向阳这人，勤快又重情，往后准是巡逻队的好手。 接着，他们去了村西头的陈佳杰和陈四喜家。 这俩兄弟刚从外头回来，之前为找吃的跑了邻村，昨天才到家。 陈凡一进门，就见俩人正跟人掐架，院子里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陈佳杰个子不高，拳头却硬，揪着个壮汉的领子，骂道：“他娘的，抢我半块饼子，还敢瞪眼？” 陈四喜站在旁边，抄着根棍子，嚷道：“再不还，腿给你打折！” 那壮汉吓得连连求饶，灰溜溜跑了。 陈凡瞅着这架势，乐了，喊道：“佳杰，四喜，干啥呢？有这劲头，咋不来巡逻队？” 俩人一愣，转头见是他，忙扔了棍子，挠头道：“凡哥，你咋来了？巡逻队……我们能行？” 陈凡哼道：“能打架，就能打猎！明天村口，少一个我揍你们！” 陈佳杰咧嘴一笑，拍胸脯道：“行，凡哥，算我一个！” 陈四喜也点头，眼底闪着兴奋，像是憋了股劲儿要撒。 最后一站，是赵雨家。 这小子是赵家沟的，姥爷在磨盘营，平时住村里，嘴甜得像抹了蜜，滑不溜秋，谁都不得罪。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章 差点意思 陈凡敲门，但是手刚放上去，门就开了，没锁。 此时，一个青年正蹲在院子里削木头，嘴里哼着小曲，瞅见陈凡，立马蹦起来，笑嘻嘻道：“哟，凡哥！啥风把你吹来了？巡逻队招人，算我一份呗？” 他那油腔滑调的样儿，逗得黑三直翻白眼，哼道：“小凡，这小子，嘴皮子利索，干活儿行不？” 陈凡没急着答，瞅了眼赵雨手里的木头。 一根削得光溜的箭杆，旁边还摆着个半成的木陷阱，做工细得像手艺人。 他挑了挑眉，慢悠悠道：“赵雨，你姥爷的手艺，学了几成？” 赵雨一愣，拍大腿道：“凡哥，眼毒！七八成吧！弓箭、陷阱，我都能弄！” 陈凡点点头，沉声道：“行，明天村口，带上你姥爷的家伙什儿，别给我丢人！” 赵雨眼睛一亮，乐道：“得嘞！凡哥，你等着瞧！” 他那笑，透着股子机灵劲儿，像是已经盘算开了。 天黑透了，村里静得只剩狗吠。 陈凡坐在炕头，擦着猎枪。 黑三拎着麻袋回来，咧嘴道：“小凡，今儿这几个人，瞧着靠谱！向阳勤快，佳杰四喜能打，赵雨那小子滑头，但手艺不赖！” 陈凡嗯了一声，沉声道：“人挑好了，往后得看真章。四爷那老东西，怕是没消停，巡逻队得赶紧成形。”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还有后山的知青，成不成，三天后见分晓。” 小暖端着碗热水过来，低声道：“凡哥，喝点吧，夜里凉。” 陈凡接过碗，乐道：“哟，小暖，越来越会操心了！” 小暖笑得腮帮子红扑扑的，低头跑回灶房。 这事儿闹的，解决不清楚了，陈凡心里郁闷。 次日，天刚破晓，磨盘营村外的山道上，晨雾裹着松林。 湿冷的空气钻进骨头缝儿。陈凡背着猎枪，走在最前头。 他步子稳得像钉在地上，回头瞅了眼身后五个汉子。 沉声道：“都跟紧了！上山不是逛集市，掉队了自个儿滚回去！” 他那双眼睛冷得像刀，扫得人心里一哆嗦。 陈向阳扛着根木矛，脸冻得发红，咬牙跟在后头，步子迈得扎实。 陈佳杰和陈四喜并排走着，俩人穿着破棉袄，腰上别着柴刀。 嘴里呼着白气，眼神里透着股子兴奋。 赵雨拎着个麻袋，里头装着他姥爷做的木陷阱，嘴里哼着小曲。 滑不溜秋地瞅着四周，像在找啥乐子。 小李垫底，瘦得跟根麻杆似的，抱着捆绳子，喘得脸通红。 腿却没停，硬撑着不吭声。 黑三昨晚被陈凡留守村里，盯着知青那摊子事儿。 今天这趟，是陈凡头一回带新队上山。 他瞅着这帮人，哼了一声，心里暗想：比大壮那俩脓包强多了。 可要真顶用，还得看真章。 山道越走越陡，枯枝踩得咔咔响，半道上，陈凡猛地停下。 抬手示意安静。远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像是啥玩意儿蹿了过去。 陈佳杰眼睛一亮，低声道：“凡哥，野鸡？” 陈四喜抄起柴刀，咧嘴道：“他娘的，抓只大的，晚上加餐！” 陈凡冷冷瞥了他俩一眼，沉声道：“急啥？瞧清楚再说！” 他猫下腰，拨开草丛，瞅了眼地上的脚印，皱眉道：“野猪崽，刚跑了。 追不追，你们说。” 陈向阳咬牙道：“追！好歹弄点肉！” 赵雨笑嘻嘻地插嘴：“凡哥，这崽子跑得快，追不上咋整？” 小李喘着气，低声道：“要不……设个套儿？” 陈凡没吭声，眯着眼瞅了他们一圈，哼道：“行，追！ 向阳带路，佳杰四喜断后，赵雨弄陷阱，小李，绳子给我！” 他这话干脆利落，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 一群人立马动起来。陈向阳握紧木矛，盯着脚印往前冲。 步子快而不乱。陈佳杰和陈四喜抄着家伙，护在两侧，眼神警觉。 像俩猎狗。赵雨从麻袋里掏出个木夹子，麻利地在灌木边埋好。 嘴里还嘀咕：“这玩意儿，准能夹住！” 小李把绳子递给陈凡，腿抖得厉害，却咬牙没喊累。 陈凡接过绳子，快速打了个活结，低声道：“学着点，这叫套索，猪崽撞上，跑不了。” 追了小半个时辰，雾气散了些，太阳从山头冒出个边儿。 野猪崽没抓到，倒是撞上一窝山鸡。 陈佳杰眼疾手快，扑过去摁住一只，乐得直嚷：“他娘的，总算开张了！” 陈四喜不甘示弱，抄起石头砸中一只，咧嘴道：“凡哥，咋样？这不算废物吧？” 赵雨的陷阱没派上用场，倒是踩到一堆兔子粪，骂骂咧咧地甩鞋底。 陈向阳跑得满头汗，空手而归，咬牙道：“凡哥，我……没抓到啥。” 小李更惨，摔了一跤，脸上蹭了道泥印，低头不吭声。 陈凡蹲在坡上，瞅着两只山鸡，哼道：“就这？还行，比那俩脓包强。” 他顿了顿，眼神一厉，沉声道：“可巡逻队不是闹着玩的！ 山里啥都有，野猪、狼，兴许还有别的玩意儿。 今天这点货，够谁吃？” 他这话像鞭子抽下来，震得几个人低了头。 陈佳杰挠头，嘀咕道：“凡哥，头一回，总得给点机会……” 陈四喜忙附和：“对，往后准干好！” 陈凡冷笑：“机会？山里不讲机会，命只有一条！” 他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沉声道：“歇够了没有？没够也给我起来！ 从今儿起，巡逻队不养闲人。想留下来，给我把骨头练硬了！” 他这话透着股子狠劲儿，眼底的冷光让赵雨都不敢贫嘴了。 小李咬牙站直，喘着气道：“凡哥，我……我跟得上！” 陈向阳攥紧木矛，低声道：“凡哥，咋练，你说！” 日头升到半空，山里的风更冷了，吹得人脸生疼。 陈凡把队伍拉到一块林间空地，四周是齐腰深的枯草。 远处松树晃着针叶，空气里弥漫着土腥味儿。 他把猎枪往地上一插，抄起根木棍，沉声道：“听着！ 巡逻队不光是打猎，还得护山、护村。没体力，没脑子，啥也干不成！”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一章 都给我莽起来！ 他瞅了眼小李，哼道：“尤其是你，跟特么麻杆似的，风都能刮跑！ “今天开始，全都给我练！” 陈佳杰咧嘴道：“凡哥，练啥？跑两圈？” 陈四喜也乐：“跑就跑，谁怕谁！” 陈凡没搭茬，猛地一棍子抽在旁边树干上，震得树皮哗哗掉。 沉声道：“跑？跑是小意思！向阳，佳杰，四喜，扛木头，五十斤的，每人两根。 绕空地十圈！赵雨，你弄陷阱，半个时辰，给我整五个，夹不住兔子，晚上没饭！ 小李，负重爬坡，十斤石头，爬到那棵歪脖树，十个来回！” 他指了指百米外的山坡，语气硬得像铁。 几个人愣了，面面相觑。 赵雨咽了口唾沫，嘀咕道：“凡哥，这……也太狠了吧？” 小李脸都白了，哆嗦道：“十个来回？我……我怕是爬不动……” 陈凡冷笑：“爬不动？那就滚！巡逻队不要脓包！” 他这话掷地有声，震得几个人不敢吭声。 陈向阳咬牙，第一个冲到木堆旁，扛起两根木头，闷头开跑。 汗顺着额头淌。陈佳杰和陈四喜对视一眼，骂了句“他娘的”，也扛起木头。 跌跌撞撞跟上。 赵雨蹲在地上，摆弄木夹子，手脚麻利，可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这法子，城里兵都没这么练吧？ 凡哥咋想的……” 他偷瞄了陈凡一眼，见他站在边上，眼神冷得像鹰，忙低头干活儿。 小李最惨，背着十斤石头，爬坡爬得腿抖，摔了两跤。 脸上泥混着汗，硬是咬牙爬起来。 陈凡瞅着他，哼道：“还行，有点骨气。继续！” 训练持续到晌午，空地上只剩喘气声和脚步声。 陈向阳跑完十圈，木头压得肩膀红肿，喘着气道：“凡哥……够、够了吧？” 陈佳杰和陈四喜瘫在地上，棉袄湿透，骂道：“他娘的，比打架累多了！” 赵雨整出四个陷阱，第五个夹子崩了，急得满头汗，嚷道：“凡哥，给个机会，这玩意儿不好弄！” 小李爬完八个来回，瘫在坡上，喘得像拉风箱，低声道：“凡哥……我尽力了……” 陈凡走过去，瞅了眼几人的狼狈样，慢悠悠道：“这就喊累？ 山里啥时候跟你讲累？狼叼你，喊累管用？” 他顿了顿，眼神缓了点，沉声道：“今天这关，算你们过了。 比那俩废物强，至少没喊着跑路。” 他这话让几个人眼睛一亮，陈佳杰咧嘴道：“凡哥，啥时候再练？我还能来！” 陈四喜也嚷：“对，练就练，怕啥！” 赵雨擦了把汗，笑嘻嘻道：“凡哥，你这法子，咋学的？跟当兵似的！” 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试探。 陈向阳也抬头，喘着气道：“是啊，凡哥，你才十八，咋懂这么多？” 陈凡哼了一声，抄起猎枪，慢悠悠道：“少打听！山里混，脑子得活，手得硬。 想学？跟紧我！” 他这话堵得严实，几个人没敢再问，可眼底却多了点敬佩。 陈凡背过身，眯着眼瞅着远处的松林，心里却暗想。 这帮小子，底子不赖。 练上半年，兴许能顶点用。 可四爷那老东西，怕是没这么好打发。 没时间给他们慢慢磨了，得出奇招！ 天色暗下来，山上猎人小屋中，煤油灯晃，土坯墙影影绰绰。 练了一天，但是却没有都回去，而是全部聚集到了陈凡家里，陈凡的目的很简单。 那就是说干就干，好好给这群人上一堂课！ 但此时，这群人还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凡坐炕头擦猎枪，枪管刻痕在灯火下泛着冷光。 陈向阳、佳杰等人挤屋里，围着破木桌，桌上窝头酸菜香。 赵雨啃窝头笑嘻嘻：“凡哥，今儿练得狠，啥时再来？” 陈佳杰哼道：“狠啥？比掐架轻松多了！” 陈四喜拍桌嚷：“凡哥，下回抓头野猪咋样？” 小李说话的同时，低头啃菜，瘦脸上汗未干，咬牙没吭声。 陈向阳瞅着陈凡，眼底透着期待，等他发话。 陈凡放下枪，慢悠悠道：“大的？行，今晚就见识见识！” 这话一出，屋里安静一瞬，几人齐刷刷抬头，眼神懵。 赵雨咽口唾沫，试探道：“凡哥，今晚？天黑，林子里……” 陈凡冷笑，起身抄起柴刀，沉声道：“林黑才热闹！” “今晚跟我走，深入老林子，抓不到大的，甭回来嚷嚷！” 他眼神一厉扫过几人，像刀子刮过，震得人心里一紧。 陈佳杰眼睛亮，拍大腿道：“他娘的，这我爱听！凡哥，带路！” 陈四喜忙附和：“对，抓大的，让村里那帮孙子瞧瞧！” 陈向阳皱眉，低声道：“凡哥，老林子晚上不简单，有狼群、熊瞎子……” 话没说完，陈凡哼道：“怕啥？有我在，熊瞎子也得趴下！” 这话透着狂，带着18岁硬气，让几人心头一热。 小李咬牙，攥拳道：“凡哥，我……我也去！”声音抖，眼神倔。 陈凡没废话，背上猎枪，抓起一捆绳索，沉声道： “向阳拿矛，佳杰四喜带柴刀，赵雨扛陷阱，小李，火把归你！” “麻利点，磨蹭的留下守屋！” 几人蹭地站起，手忙脚乱收拾家伙什儿。 赵雨从麻袋掏仨木夹子，嘀咕：“凡哥，林子深，夹子够用不？” 陈凡瞥他一眼，哼道：“不够用就用你的嘴，贫死那野物！” 赵雨嘿嘿一笑，忙低头绑夹子。 屋外风呼呼刮，吹得窗纸哗哗响，像在催他们上路。 夜色浓如墨，兴安岭老林子黑咕隆咚，松树杖子密不透光。 冻土上铺着厚针叶，踩上去嘎吱作响。 月光从树缝漏下，斑斑驳驳，像鬼影子晃。 陈凡走在前，步子稳如钉，耳朵竖着，捕捉动静。 陈向阳紧跟，木矛攥得咯吱响，汗顺着额头淌。 佳杰和四喜一左一右，柴刀别腰，眼神警觉，嘴里还硬： “他娘的，这林子咋这么瘆人？” 赵雨拎着麻袋，夹子叮当作响，笑嘻嘻道：“怕啥？有凡哥呢！” 可笑声在夜里听着，多少有点发虚。 小李举着火把，走在最后，火光晃得瘦脸发黄，腿抖得厉害，没喊停。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够刺激不？ 走了半个时辰，林子渐深，空气弥漫腥味儿，夹着冻土潮气，呛鼻。 陈凡猛地停下，抬手示意安静，低声道：“闻见没？血腥味儿。” 陈佳杰吸吸鼻子，皱眉道：“啥玩意儿？野猪？” 陈四喜瞪眼：“猪有这味儿？兴许是狼！” 赵雨咽口唾沫，低声道：“凡哥，咋整？” 陈凡没吭声，蹲下瞅地上泥印，哼道：“狼群，刚过去，十来只，拖了头狍子。” 这话一出，几人脸色皆白。 小李火把抖了抖，哆嗦道：“十、十来只？凡哥，咱……” 陈凡冷冷瞥他一眼，沉声道：“怕？现在滚还来得及！” 小李咬牙，低头不吭声了。 陈凡站起身，眯眼瞅远处，黑暗里隐约有绿莹莹光点晃，像鬼火。 陈向阳攥紧木矛，低声道：“凡哥，追不追？” 陈凡哼道：“追！狼群刚吃饱，跑不远。抓头小的，够你们吹一年！” 这话带挑衅，几人热血上涌。 陈佳杰骂道：“他娘的，干了！” 陈四喜抄起柴刀，嚷：“抓头狼崽子，回去吓死那帮知青！” 赵雨笑嘻嘻道：“凡哥，夹子我埋哪儿？” 陈凡指左边灌木丛，沉声道：“那儿，埋俩，剩下留着。” “向阳带路，佳杰四喜护侧，小李，火把举高！” 队伍摸黑前行，狼群腥味儿渐重，远处传来低吼，夹着爪子挠地声，冻人后背。 陈凡眼神冷如冰，枪背肩上，手攥柴刀，步子没慢。 走了百来米，前头灌木丛一抖，蹿出两头灰狼，眼绿牙呲，喉咙咕噜响。 陈佳杰吓得一哆嗦，骂道：“他娘的，真来了！” 陈四喜抄起柴刀，吼道：“来就来，怕啥！”可嗓门底气有点虚。 赵雨忙蹲下埋夹子，手抖得叮当响，嘀咕：“凡哥，这夹子管用不……” 话没说完，一头狼扑来，直冲他脑门。 赵雨吓得坐地，夹子掉一地。 陈向阳反应快，木矛捅过去，戳中狼肚子，逼它退两步。 可另一头狼扑向他，爪子擦胳膊划出血口。 陈向阳闷哼一声，咬牙没松手。 小李吓得火把差点掉，哆嗦道：“凡哥，咋整！” 陈佳杰和四喜挥柴刀乱砍，没碰到狼毛，气得直骂：“这畜生，咋这么快！” 狼群低吼增多，黑暗里绿眼睛晃成一片，似要吞人。 陈凡冷哼，猛地跨前，柴刀甩出，正中狼脖，血喷一地。 那狼惨叫瘫地，震得其他狼退半步。 陈凡不停，抄起猎枪，枪托砸中另一狼脑门，脑浆迸裂，当场咽气。 他动作快如鬼，眼神冷如冰，吼道：“愣啥？佳杰四喜，砍！” “向阳，矛别松！赵雨，夹子给我！” 他抢过赵雨麻袋，麻利埋下俩夹子，夹住一头扑来狼崽，疼得嗷嗷叫。 可狼群没退，远处传来低沉吼声，似头狼发令。 七八头灰狼从四面围上，獠牙雪白，步子慢沉，像憋大招。 陈佳杰砍空一刀，腿被挠口子，骂道：“他娘的，玩命了！” 陈四喜背靠树，喘得像牛，柴刀抖得拿不稳。 赵雨夹子用光，抄起石头乱砸，嚷道：“凡哥，这咋整！” 小李火把乱晃，烧到狼毛，逼退半步，自己却被扑倒，火把灭了。 黑暗里只剩狼吼人喘，冻土血腥味儿浓得呛人。 陈向阳咬牙护小李，木矛捅出，戳瞎狼眼，胳膊又挨一爪，血淌一地。 他闷哼道：“凡哥，顶不住了！” 陈凡眯眼，哼道：“顶不住也得顶！” 他猛地甩下猎枪，抓起绳索，打个套索，嗖地甩出，套住大狼脖子，拽倒。 柴刀补上一刀，割断喉管，血喷满脸。 他动作狠如杀神，震得狼群一愣。 可头狼低吼，带剩下五头狼扑向陈凡。 陈佳杰吓得腿软，嚷道：“凡哥，跑吧！” 陈四喜也喊：“这他娘的不是人干的！” 赵雨缩树后，哆嗦道：“凡哥，我错了，咱撤吧！” 小李爬起，咬牙抄起石头，砸中狼鼻，哽声道：“凡哥，我……我跟你干！” 陈向阳硬撑站直，木矛指狼群，喘道：“凡哥，咋说！” 陈凡冷笑，抹把脸上血，沉声道：“跑？老子从不跑！” 他冲向头狼，绳索一甩，套住前腿，硬拽得摔个狗啃泥。 柴刀劈下，砍断半条腿，疼得头狼嗷叫。 狼群炸锅，剩下四头狼疯扑过来。 陈凡不退反进，赤手抓住狼脖，硬生生拧断，骨头咔嚓响。 另一头狼咬他胳膊，他侧身一闪，膝盖顶狼肚，顶得内脏似要爆。 他动作快如风，狠如鬼，每招带杀气，压下狼群气势。 陈向阳看得眼直，哽声道：“凡哥……这他娘的是人干的？” 陈佳杰和四喜回过神，抄起柴刀跟着砍，吼道：“干！跟着凡哥干！” 赵雨咬牙砸石头，嚷：“凡哥，你太他娘的猛了！” 小李捡起火把，硬撑点燃，火光晃得狼群退半步。 头狼断腿，嗷叫一声，带剩下两头狼夹尾跑了，绿眼消失。 陈凡站直，喘粗气，脸上血混汗，眼神冷如冰。 他瞅眼地上狼尸，五头，喉管割得齐整。 他哼道：“就这？还敢围老子？” 这话透着狂，震得几人愣在原地。 陈向阳胳膊流血，咬牙道：“凡哥，你……你咋这么猛？哪学的？” 陈佳杰擦汗，喘道：“他娘的，凡哥，你是山神下凡吧？” 陈四喜瘫地上，嚷：“我服了！凡哥，往后你说啥我干啥！” 赵雨笑哆嗦，嘀咕：“凡哥，这法子，城里兵都没你狠……” 小李抱火把，瘦脸满是崇拜，低声道：“凡哥，我……我得跟你学！” 陈凡哼一声，抄起猎枪，慢悠悠道：“学？先把命保住再说！” 他瞅几人狼狈样，沉声道：“今晚这关，算你们过了。” “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接着练！”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冷光，低声道：“不过，林子不光有狼。” “四爷那老东西，怕是也盯着呢。” 这话轻如风，却让几人心里一紧。 陈凡扛起狼尸，沉声道：“走，回去！这够村里嚼两天！” 陈向阳咬牙扛另一头，佳杰和四喜拖两头，赵雨背夹子，小李举火把。 一群人跌跌撞撞往回走。 夜林子里，狼血腥味儿散开，远处传来野兽低吼。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三章 算你有点本事 天刚泛白，磨盘营半山腰的猎人小屋蹲在松林里。 冻土墙裂着手指宽的缝，寒风呼呼往里钻。 屋檐下挂着几条狍子腿，风干得硬邦邦，昨晚狼血的腥味儿还粘在空气里，呛得人鼻头发酸。 陈凡五点半爬起来，裹上磨出毛边的破棉袄，袖口露着棉絮，推门出去，冻得鼻涕差点流下来。 他蹲在门口，搓了搓手，吐口白气，瞅着远处林子，松针上挂着霜，嘎吱作响。 昨晚巡逻队拖回五头狼尸，村里炸了锅，老娘们儿围着啧啧称奇，愣说陈凡那肯定是山神下凡。 但对于这种事儿，陈凡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都习惯了村里这群人扯犊子这些，自然也就没管。 他起来后，麻利地自己收拾好了，立刻就去招呼这群人起来。 别说，虽然用着十几岁的身体，而且陈凡在磨盘营的日子也习惯了赖床这些陋习。 但那是没事儿的时候，真要他起来，不可能起不来。 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生物钟。 当然了，这群新兵蛋子还没意识到训练才刚开始而已。 哪有上山一次就成了的说法？ 只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胆量而已，其实所谓的地狱式训练，就是靠日积月累的。 想靠一两天就练出个兵王？做梦呢！只会把身体给弄废了！ 虽说没表，但陈凡还是能估摸个大概，这会儿差不多六点左右吧，随着他的吆喝声响起，很快，巡逻队在山脚林子边集合。 陈向阳、佳杰、四喜、赵雨、小李裹着棉袄，冻得脸通红，站得歪歪斜斜，眼神还带着昨晚杀狼的兴奋。 陈佳杰揉着肩膀，嘀咕：“凡哥，昨晚刚干翻狼群，今儿还练？” 陈四喜啃着块冻得硬邦邦的窝头，哼道：“练啥？腿都他娘的抽筋了！” 赵雨笑嘻嘻，拍了拍麻袋里的木夹子，说道：“凡哥，昨晚我夹子立功，今儿赏个热乎窝头呗？” 小李低头，瘦脸上泥印冻成黑块，咬牙没吭声。 陈向阳攥着木矛，眼底透着股子硬气，像是昨晚的血腥味儿让他变了个人。 陈凡冷眼扫过去，沉声道：“废话少说！昨晚算你们过关，今儿接着练！ 向阳，佳杰，四喜，扛木头，六十斤，绕林子五圈！ 赵雨，陷阱六个，夹不住兔子，饿肚子！ 小李，负重爬坡，十五斤石头，八个来回！” 他这话像刀子，震得几个人一哆嗦。 陈佳杰骂了句：“他娘的，又来！”可还是扛起木头，跌跌撞撞跑起来，冻土踩得嘎吱响。 陈四喜跟上，嘴里嘀咕：“凡哥这法子，城里兵都没这么狠！” 赵雨蹲下摆夹子，手冻得发红，嘴上却贫：“凡哥，你咋不自个儿跑两圈？” 陈凡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我跑？跑死你们够了！” 小李背上石头，爬坡爬得腿抖，摔了一跤，泥糊了脸，硬是咬牙爬起来。 特训到晌午，太阳晃在松林顶上，冻土化了点，踩上去黏脚。 几个人累得瘫在地上，汗湿的棉袄冻成硬壳，喘得像拉风箱。 陈凡瞅着，哼道：“行，骨头硬了点。往后就这强度，谁偷懒，我踹断腿！” 他挥手散了队，背着猎枪往村里走，步子稳得像钉子，心里却盘算。 巡逻队这帮小子，底子有了，知青那摊子事儿，今儿得见分晓。 三天期限到了，他倒要瞧瞧，那帮酸书生能交啥货。 磨盘营村里，土路坑坑洼洼，路边几棵歪脖松晃着针叶，霜化成水珠，滴滴答答。 晌午的鸡鸣混着狗吠，村头破草屋前，知青点的四个男知青挤在门口，棉袄补丁摞补丁，脸瘦得颧骨凸出，眼底透着股子酸气。 周后靠着墙，灰布褂子还算齐整，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手里捏根草棍，慢悠悠甩着。 黄粱蹲在地上，啃着块冻红薯，牙咯吱响。 邓先抱着胳膊，眼神躲闪，像是怕被点名。 钱忠低头，瘦得像根麻杆，手里攥着个破布包，脚尖蹭着冻土，抿着嘴不吭声。 白落珠和李小莲站在一边，低头剥着俩冻得发硬的红薯，麻花辫梢儿冻成冰渣，眼神却带着点期待。 陈凡背着枪，慢悠悠走过来，黑三叉着腰跟在后头，粗声吆喝。 “都麻利点！三天期限到了，蛋呢？找不着，滚回城里啃窝头！” 他那嗓门震得屋顶的草屑哗哗掉，吓得黄粱手里的红薯差点落地。 周后哼了一声，撇嘴道：“陈凡同志，别急嘛，找蛋这事儿，急不得。” 他这话酸得像泡了半月的酸菜，眼神却不敢直视陈凡，瞟来瞟去，像是藏着啥心思。 黄粱咽了口红薯，嘀咕：“不就几颗蛋？陈凡摆啥谱！” 邓先附和：“就是！巡逻队了不起啥？饿肚子还不是一样！” 可他声音越说越小，瞅着陈凡手里的猎枪，脖子一缩，愣是没敢抬眼。 陈凡冷笑，慢悠悠道：“嘴硬？货呢？”他眼神一厉，扫得几个人一哆嗦。 转而，他瞅了眼白落珠和李小莲，语气缓了点：“你们俩，种地的事儿，明天来我屋里说。” 俩丫头点点头，抱紧红薯，低头走了，步子轻得像怕踩碎啥。 周后瞅着这幕，眼底闪过一丝酸气，背过身，低声骂道：“陈凡这小子，装啥大尾巴狼？不就仗着把枪！” 黄粱附和：“就是！巡逻队算啥？迟早饿死他！” 邓先撇嘴：“哼，瞧他那劲儿，迟早栽跟头！” 钱忠低头，攥着布包，像是没听见，脚尖蹭得冻土冒灰。 黑三火了，跨前一步，吼道：“他娘的，废话啥？没货就滚！巡逻队不要脓包！” 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儿，吓得黄粱退了半步，邓先忙低头，嘀咕：“不干就不干，谁稀罕……” 周后却没动，嘴角扯出一丝笑，慢悠悠道：“黑三同志，别急嘛，兴许有人找着了呢。” 他瞥了眼钱忠，眼神带着点戏谑，像在看笑话。 钱忠一愣，脸涨得通红，低声道：“我……我找着了。” 他慢吞吞打开布包，里头是三颗灰扑扑的野鸡蛋，壳上沾着泥点，颤巍巍地递过来。 陈凡挑了挑眉，接过蛋，瞅了眼钱忠，哼道：“行，算你有点本事。”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四章 给过你机会了啊 钱忠低头，瘦脸上挤出一丝憨笑，忙道：“凡哥，我……我就瞎转悠，撞上了。” 他这话老实得像块冻土疙瘩，跟周后那帮酸书的样儿全然不同。 陈凡点点头，没多说，心里却暗想：这小子，瞧着老实，兴许能用。 周后哼了一声，草棍甩得更快，慢悠悠道：“哟，钱忠，行啊，狗腿子当得挺快！” 他这话毒得像刀子，钱忠脸一红，低头不吭声。 黄粱和邓先对视一眼，跟着起哄：“就是！陈凡说啥你就干啥，骨头软！” 陈凡冷眼扫过去，沉声道：“嘴硬的，明天接着找！没货，饿肚子！” 他没再废话，背着枪往山上走，黑三骂骂咧咧跟在后头，嚷道：“这帮酸书生，嘴硬骨头软，气死老子！” 日头偏西，村外的土路上，冻土被踩得嘎吱响，路边枯草晃着霜水，空气里透着股子潮腥味儿。 周后晃晃悠悠走出知青点，灰布褂子裹得还算齐整，脸上挂着那副无所谓的笑，嘴里哼着省城的小调，像压根不饿肚子。 他爹在省城有点门路，粮食总比别人多半口，巡逻队的事儿他压根没瞧上。 路过村头的破碾房，他瞅见个年轻媳妇，穿着花棉袄，蹲那儿洗衣裳，辫子甩在肩头，脸冻得红扑扑。 他眼珠子一转，凑过去，笑嘻嘻道：“妹子，一个人忙活？来，我帮你！” 那媳妇一愣，抬头瞅他，皱眉道：“你谁啊？走开！” 可周后没动，蹲下身，伸手就去碰衣裳，嘴上说道：“别急嘛，同志之间，互助互爱！” 媳妇吓得站起身，骂道：“滚蛋！再不走，我喊我男人！” 周后笑得更贱，慢悠悠道：“喊啥？村里男人不都上山了？咱聊聊，保你不吃亏！” 他这话透着股子下流，眼神黏在媳妇身上，像苍蝇盯上蜜。 媳妇气得脸通红，抓起木棒，吼道：“你他娘的找死！” 可周后身手快，闪身躲开，笑嘻嘻道：“哟，脾气还挺辣！”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夹着哭腔：“周后，你个畜生！” 周后一愣，扭头瞅见赵秀秀气喘吁吁跑过来，麻花辫散了半边，脸上泪痕混着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她冲到跟前，揪住周后的衣领，哽声道：“你还敢勾搭别人？你他娘的不是人！” 周后愣了半秒，立马换上副无赖脸，甩开她的手，哼道：“哟，赵秀秀，跑这儿撒啥泼？咱俩早完了，你有啥资格管我？” 他这话轻飘飘，眼神却毒，像是巴不得赵秀秀再闹。 花棉袄媳妇懵了，攥着木棒，骂道：“你们俩啥关系？一块儿的混账？” 赵秀秀咬牙，哽声道：“我……我跟他没关系！他就是个畜生！” 可她这话说得虚，底气不足，村里谁不知道她从省城回来后，哭着喊着找过人？ 花棉袄媳妇哼了一声，骂道：“没关系你跑来嚷啥？晦气！” 她抄起木棒，冲赵秀秀挥过去，吓得赵秀秀退了两步，摔在冻土上，裙摆沾了泥，哭得更凶。 周后站在一边，抱着胳膊看热闹，嘴角扯着笑，慢悠悠道：“秀秀，别闹了，回去吧。咱俩的事儿，早翻篇了。” 他这话酸得像刀子，扎得赵秀秀脸都白了。 她咬牙爬起来，冲过去想挠他，可周后一闪，笑嘻嘻道：“哟，还来劲儿了？” 花棉袄媳妇气得跺脚，吼道：“都滚！别在我这儿丢人！” 她挥着木棒，赶得俩人连退几步。 正乱着，赵雨晃晃悠悠走过来，手里拎着个麻袋，嘴里哼着小曲，瞅见这幕，愣了愣，笑嘻嘻道：“哟，这是咋了？大白天演戏？” 他那暖男脸笑得像春风，可眼神却冷，扫过周后，带着点不屑。 花棉袄媳妇认得他，忙道：“赵雨，你评评理！这俩人，欺负我！” 赵秀秀哽声道：“我没欺负你！是周后，他……” 她话没说完，赵雨摆摆手，慢悠悠道：“行了，妹子，别哭了，冻土凉，起来。” 他伸手拉了赵秀秀一把，扭头瞅着周后，笑里藏刀：“周后同志，欺负女人算啥本事？有种去山里抓狼啊！” 周后哼了一声，撇嘴道：“赵雨，少管闲事！这事儿跟你没干系！” 他眼神毒，可步子却退了半步，像是摸不准赵雨的底。 赵雨笑得更暖，慢悠悠道：“没干系？村里的事儿，谁都能管管。你这同志，瞧着不咋地道啊。” 他这话轻飘飘，却透着股子怼人的劲儿，气得周后脸一红，骂道：“你他娘的算老几？” 可他没敢动手，瞅了眼赵雨手里的麻袋，哼了一声，扭头走了，灰布褂子晃得像条丧家狗。 赵秀秀低头抹泪，哽声道：“赵雨，谢了……” 赵雨摆摆手，笑嘻嘻道：“谢啥？同志之间，互助嘛！” 他扶着赵秀秀往村里走，嘴里说道：“下回别跟这种人掰扯，冻土上摔一跤，不值当。” 赵秀秀点点头，眼神复杂，可没多说。 花棉袄媳妇站在原地，骂骂咧咧回了碾房，木棒砸得冻土砰砰响。 夜幕砸下来，猎人小屋里，煤油灯晃着昏黄的光，映得土坯墙影影绰绰。 陈凡坐在炕头，擦着猎枪，枪管上的刻痕在灯火下泛着冷光。 小暖端着碗玉米粥过来，脆生生道：“凡哥，喝点，暖和！” 陈凡接过碗，乐道：“哟，小暖，粥越烧越香了！” 小暖笑得腮帮子红扑扑，跑回灶房。 陈凡抿了口粥，眼神却冷，瞅着窗外的夜色正发呆。 “小凡，想啥呢？”黑三看他愣了半天了，就过去问。 陈凡这才回过头来，道：“我在想，训练是开始了，但这军火的事儿，还没着落呢。” “你说的也是哈。”黑三站他旁边笑道。“队长虽说答应了帮忙想想办法，我要求的。” “不过，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就是，这时间真不知道长短了。” “而且，就算有了，子弹咋整？小凡，你也经常说子弹不够用，现在这么多人呢，我估计这事儿够呛。” 陈凡这时候却伸了个懒腰，道。 “我不是担心不够，是在琢磨，怎么跟队长说我不上报的事儿。” “枪嘛，有的是，子弹也不缺，缺的是个名分。” 黑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嘴里还在碎碎念。 “不上报，没啥，你小子不经常……等等……你刚才说啥玩意儿？”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五章 陈凡的构想 陈凡咧嘴一笑，一口喝了剩下的粥。 但黑三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也等不及，赶忙追问：“不是，小凡，你说清楚点，什么叫做枪你有的是？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陈凡一抹嘴，才笑道：“没开玩笑，有些事儿，叫运气，也叫天意，明天跟我先去见队长，然后上山，你就都懂了。” 黑三这叫一个刺挠，他不说也就算了，可说一半，又不肯说完，这让他愣是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黑三顶着俩黑眼圈，嗓子哑得像磨砂，推开猎人小屋的门，嚷道。 “小凡，起来了没？昨晚你那话，害我一宿没睡！” 他裹着破棉袄，袖口磨得发白，脚底的泥巴踩得炕沿嘎吱响。 陈凡正蹲在炕头，擦着猎枪，枪管上的刻痕闪着冷光，闻言哼了声，慢悠悠道：“三叔，瞧你急的。枪的事儿，包你满意。” 他没多说，起身背上枪，步子稳得像钉子，眼神却透着股子算计：山洞那批军火，红毛留下的老式步枪和子弹，宁吉雅带他找到的，藏得严实，连三叔都不知道底细。 合法化得找李大震，可来路不能露，得编个说法，滴水不漏。 六点刚过，村里鸡鸣狗吠乱成一片，陈凡吆喝巡逻队集合。 山脚林子边，陈向阳、佳杰、四喜、小李裹着破棉袄，冻得脸通红，站得歪歪斜斜。 赵雨又没影儿，麻袋扔在地上，夹子散得像垃圾。 陈佳杰啃着块黑面饼，牙咯吱响，嘀咕：“赵雨这孙子，又迟到！昨晚还贫嘴，今儿人跑哪去了？” 陈四喜哼道：“兴许跟知青那帮酸书生混去了！” 小李低头，瘦脸上冻疮泛红，咬牙没吭声。 陈向阳攥着红缨枪，皱眉道：“凡哥，赵雨咋回事？” 陈凡冷眼扫过去，沉声道：“赵雨迟到，晚上自己来找我！你们，扛木头，六十斤，绕林子五圈！小李，爬坡，十五斤石头，八个来回！” 他没提陷阱，赵雨不在，夹子活儿干不了。 陈佳杰骂了句：“他娘的，又跑！”可还是扛起木头，跌跌撞撞开跑，泥巴地踩得啪啪响。 陈四喜跟上，嘴里嘀咕：“赵雨这孙子，害咱们遭殃！” 小李背上石头，爬坡摔了一跤，膝盖磕得青紫，爬起来时牙关咬得咯咯响。 陈向阳扛木头，步子稳，眼神却瞟向村里，像是猜赵雨的去向。 特训到八点，太阳挂得老高，泥地化得黏鞋，几个人累得瘫在地上，汗湿的棉袄贴着背，喘得像破风箱。 陈凡瞅着，哼道：“行，骨头硬了点。散了，去生产队干活！” 他挥手，背着枪往村里走，心里却犯嘀咕：赵雨这小子，平时嘴贫归贫，训练从没迟到，今儿整天没影儿，啥情况？ 可他没多想，军火的事儿更要紧，找李大震得赶紧办。 磨盘营村里，土路坑坑洼洼，路边歪脖松晃着针叶，碾房冒着炊烟，黑面饼的焦香混着鸡鸣狗吠，透着股子穷酸的热闹。 陈凡直奔李大震的家，土坯屋前堆着柴垛，屋里飘出窝头香。 李大震蹲在门口，啃着块窝头，脸上的褶子挤成团，瞅见陈凡，乐道：“哟，小凡，咋来啦？昨晚杀狼的事儿，村里老娘们儿还嚷呢！” 他嗓门粗，眼神却透着精明，像在掂量啥。 陈凡没绕弯子，蹲下身，低声道：“队长，枪的事儿，我想通了。” 他顿了顿，压低嗓门：“后山深林，几十把步枪，几箱子弹，我想合法化。” 李大震一愣，窝头咬在嘴里忘了嚼，忙道：“多少？哪来的？” 他眼底闪过丝惊喜，可语气却沉，像是怕踩雷。 陈凡哼了声，慢悠悠道：“不是偷的，不是抢的，够巡逻队用。队长，你早答应帮忙，这事儿干不干？” 他这话硬邦邦，眼神却透着试探，像在堵李大震的嘴。 心里却翻腾：红毛的枪，杀伤力不差，可来路得烂在肚里，露半个字都是雷。 李大震皱眉，窝头嚼得咯吱响，半晌才道：“小凡，你小子，胆儿肥！枪来路不干净，合法化可不是嘴上说说！” 可他语气却松，瞅了陈凡一眼，哼道：“行，中午我去后山瞧瞧。枪要真能用，我帮你想办法。” 他没多说，拍拍裤腿上的泥，钻进屋，嘴里嘀咕：“这小子，尽惹麻烦！” 陈凡松了口气，起身往村外走，步子轻了点。 心里却盘算：李大震这老狐狸，嘴硬心动，枪的事儿，八成有戏。 晌午，太阳晒得泥地发烫，踩上去黏得鞋底吧嗒响。 陈凡回了猎人小屋，刚吆喝巡逻队集合，李大震就晃悠着来了，裹着破棉袄，腰里别着柴刀，笑得像个老农。 陈向阳、佳杰、四喜、小李站得笔直，赵雨还是没影儿，麻袋扔在屋檐下，夹子散得乱七八糟。 陈佳杰忍不住嘀咕：“赵雨这孙子，中午了还不来，跑哪儿去了？” 陈四喜哼道：“没准儿跟知青那帮子酸书生扯淡去了！” 陈凡皱眉，没吭声，心里却闪过丝疑惑：这小子，昨晚还笑嘻嘻，今儿整天没影儿，蹊跷得紧。 李大震瞅了眼队伍，乐道：“小凡，你这巡逻队，瞧着像回事！枪在哪儿？带路！” 陈凡点点头，沉声道：“向阳，佳杰，四喜，带弓箭！小李，红缨枪！上山！” 他背上猎枪，带头往后山深林走，李大震跟在后头，哼着小曲，像是没啥心事。 陈向阳拉开弓弦，箭羽抖了抖，低声道：“凡哥，深林最近不安生，昨儿听人说有偷猎的。” 陈凡哼了声，慢悠悠道：“偷猎的？撞上再说。” 他步子没停，眼神却冷，泥地上的脚印踩得啪啪响。 后山深林，松林密得像堵墙，针叶潮得滴水，空气腥得像泡了鱼血。 陈凡带队走了半小时，山洞还有几里，地形却变了，泥地上多了些乱糟糟的脚印，夹杂着血迹和兽毛。 陈四喜皱眉，低声道：“凡哥，这脚印，不像村里的。” 李大震眯着眼，哼道：“偷猎的，八成！小凡，咋办？”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六章 必须是好同志 陈凡没吭声，蹲下身，摸了摸血迹，黏得像胶，像是昨晚留下的。 他心里一沉，已经知道有情况了。 偷猎者敢来这地儿，怕是有家伙。 正想着，前头林子里传来一声枪响，震得针叶哗哗掉。 陈凡猛地抬头，低声道：“散开！趴下！” 他一挥手，队员立马蹲低，陈向阳拉开弓，佳杰四喜攥紧弓弦，小李举着红缨枪，嘴唇抖得像筛糠。 李大震骂了句：“他娘的，真有枪！” 可他没退，蹲在陈凡旁边，眼神却透着兴奋。 陈凡冷眼瞅着林子，沉声道：“向阳，瞄左边！佳杰，四喜，右边！小李，护着队长！” 他端起猎枪，枪管在潮气里泛冷光。 林子里窜出三个汉子，裹着破皮袄，背着老式步枪，脸上蒙着布，眼神凶得像狼。 其中一个举枪就射，子弹擦着陈凡的肩膀，打得泥地泥星子乱飞。 陈凡咬牙，吼道：“退！往后撤！” 他一枪没开，队员只有弓箭红缨枪，硬拼就是送死。 可偷猎者不依不饶，骂道：“他娘的，敢坏老子好事！” 又是一枪，子弹打在松树上，树皮炸开，吓得陈四喜一哆嗦。 陈凡带着队往后退，松林里泥地滑得要命，陈向阳差点摔跤，弓弦绷得嗡嗡响，却没敢射。 佳杰低声骂：“凡哥，咋不干他们？” 陈凡哼道：“干啥？送死？退到山口再说！” 他心里却急，偷猎者火力压人，队员武器太弱，硬碰硬吃亏。 可他脸上没显，步子稳，边退边瞅地形。 偷猎者追上来，枪声断续，子弹擦着树干嗖嗖响，泥点乱飞。 退到半山腰，地形开阔了点，陈凡瞅见左边有条岔路，通往山洞，右边是密林，适合藏身。 他咬牙，沉声道：“向阳，带队去山洞！快！” 陈向阳一愣，急道：“凡哥，你呢？” 陈凡冷笑：“我引开他们！别废话，走！” 他没等回答，端起猎枪，朝右边密林跑，边跑边吼：“孙子，朝这儿来！” 偷猎者果然上钩，骂骂咧咧追过去，枪声在林子里炸开，震得针叶乱飘。 陈向阳咬牙，拉着佳杰、四喜、小李往岔路跑，李大震跟在后头，喘得像牛，嘴里却嚷：“小凡这小子，胆儿真肥！” 陈凡一个人在密林里窜，泥地滑得他摔了一跤，膝盖磕得生疼，可他没停，猎枪攥得死紧，脑子里全是队员的脸。 其实……也没那么恐怖，主要是什么呢。 陈凡觉得累啊，就特么跟自己带一群孩子一样。 塔莉亚没能给自己生个娃，但是自己倒是提前过上了带娃的生活。 在心里调侃了几句后，陈凡回头看了一眼。 草，还真跟上来了，跟特么甩不掉的臭屁虫似的。 但是，他们可能稍微有点儿想多。 这帮孙子，有枪就了不起？ 陈凡看到前面远处的环境，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 老子不收拾你们，你们怕就不知道这磨盘营后山谁说了算！ 身后偷猎者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他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寻找着能扭转局势的机会。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那棵百年大树。 这棵大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在这片山林里十分显眼。 陈凡心里有了主意，他加快速度冲向大树，绕到树后，将猎枪紧紧握在手中，等待着偷猎者的到来。 不一会儿，三个偷猎者追了过来。他们气喘吁吁，脸上蒙着的布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愤怒。 为首的那个大汉举着枪，警惕地张望着四周，嘴里骂骂咧咧：“那小子跑哪儿去了？别让老子逮着他，不然有他好看的！” 陈凡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就在那个大汉靠近大树的时候，陈凡猛地从树后冲了出来，用猎枪的枪托狠狠砸向大汉的脑袋。 大汉反应也快，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一击，但还是被枪托擦到了肩膀，疼得他“哎哟”一声。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偷袭老子！”大汉恼羞成怒，举起枪就要射击。 陈凡眼疾手快，一脚踢向大汉的手腕，只听“哐当”一声，枪掉落在地上。 另外两个偷猎者见状，纷纷举枪朝陈凡射击。 陈凡就地一滚，躲到了大树后面，子弹打在树干上，溅起一片片木屑。 “哼，就凭你们，还想抓住我？”陈凡躲在树后，大声嘲讽道。 “在这山里，我就是你们的祖宗！” “你找死！”剩下的那个偷猎者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陈凡趁着他冲过来的间隙，迅速捡起地上的枪，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枪托再次砸向对方。 这次，对方没有躲开，被砸倒在地，昏了过去。 解决完这两个，陈凡转身看向那个为首的大汉。 大汉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捡起枪，恶狠狠地看着陈凡。 “小子，你有种！不过，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陈凡冷笑一声：“大话谁不会说？有本事就来试试！” 言讫，他转身朝着断崖的方向跑去。 大汉带着受伤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一路上，几人还是忍不住开枪射击，但都不是什么有经验的。 又是这种密集的林区，陈凡想要完美躲开简直不要太容易。 很快，陈凡跑到了断崖边。 断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寒风呼啸着吹过，让人不寒而栗。 “看你这次往哪儿跑！”大汉得意地笑着，带着同伴慢慢靠近陈凡。 “乖乖束手就擒，说不定老子还能给你个痛快！” 陈凡站在断崖边，背对着山谷，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们：“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说着，陈凡利索地卸下弹夹看了一眼，就剩下一颗子弹。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麻蛋，不是打不过，是天公不作美啊！ 前方断崖边有一块突出的岩石，下面是一个隐蔽的凹槽。 这里之前陈凡看到过，但其实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现在顺利找到，简直是老天有眼！ 当下陈凡立刻假装朝着左边跑去，吸引偷猎者的注意力。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上山寻药 果然，这几个憨憨没想过他有胆子在崖边搞事儿！ 他们以为陈凡就是慌不择路而已，所以也跟着朝着左边蹿。 就在他们经过那块岩石的时候，陈凡猛地转身，一个箭步冲向岩石，然后迅速躲进了凹槽里。 “人呢？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大汉四处张望着，一脸疑惑。 他的同伴也跟着四处寻找，但就是不见陈凡的踪影。 “他肯定没跑远，给老子仔细找！”大汉气得直跺脚，带着同伴在附近仔细搜索起来。 陈凡躲在凹槽里，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的动静。 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大汉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走到岩石边，用枪指着凹槽，大声喊道。 “小子，我知道你躲在里面，赶紧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把这岩石都给炸了！” 陈凡在凹槽里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炸，看看是你炸得快，还是我开枪快！”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晃动枪，让对方误以为他还有子弹。 大汉犹豫了一下，他不敢确定陈凡到底还有没有子弹，也不敢轻易冒险。 而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林里变得阴森恐怖。 寒风呼啸着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磨盘营的林子很少有人敢来可不是吹牛的，这是真容易出事儿。 但现在都已经追到这里了，就这么回去，颜面何存？ 更何况，从一开始他们追这个家伙，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因为听说被抓到的话，得去坐牢，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永绝后患！ “哼，小子，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大汉咬咬牙，带着同伴在断崖边守了下来。 “妈的！还挺能耐的！老子就守在这里，看你咋办！” “有种一辈子别上来！” 陈凡躲在凹槽里，心里也有些着急。 这会儿，子弹已经打光了，现在只能靠拖延时间来等待救援。 夜色浓得像泼了墨，山崖下的风呼呼地刮，夹着松林里的腥味儿。 陈凡蜷在大石头缝里，背贴着湿冷的岩壁，耳朵里全是风声和自己的喘息。 他眯着眼，借着头顶微弱的月光，瞅着崖顶那三个偷猎者的影子。 火光跳跃，他们蹲在那儿，骂骂咧咧，枪口晃得人心慌。 “妈的，这小子跑哪儿去了？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为首的大汉嗓门粗，火气冲天。他端着老式步枪，眼睛像狼似的扫来扫去， 手指扣在扳机上，像随时要崩人。 陈凡屏住气，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却冷静得像冰。 他知道，这石头缝藏得住一时，拖久了不是办法。 巡逻队那帮小子肯定急了，说不定会摸黑来找他。 那样反而坏事，得赶紧脱身。 他扭头打量这石头缝，缝隙窄得只能侧身挤进来，右边是条裂缝。 裂缝下是黑乎乎的深渊，风从下面卷上来，冷得刺骨。 陈凡伸手摸了摸，侧面有些凸出的岩石，湿滑但还算结实。 “拼一把吧。”他心里嘀咕，瞥了眼崖顶那帮家伙，咬紧了牙。 偷猎者守得死死的，朝正面跑就是找死。 只能从这裂缝爬上去，绕到他们背后溜走。 陈凡深吸一口气，把猎枪背紧，军刺别在腰间，慢慢挪到裂缝边。 他伸出手，指尖抠住一块凸起的石头，用力试了试，没松动。 他瞅准位置，脚尖踩住一块凹陷，开始往上爬。 每挪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走，风吹得他脸发麻，手指冻得僵硬。 岩石湿得像抹了油，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他咬牙忍着，没吭一声。 头顶偷猎者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下来。 “老大，这小子不会摔下去了吧？崖下可没活路。” 一个瘦子低声嘀咕，语气不太确定。 “摔下去？老子亲眼见他跑这边的，滑得跟泥鳅似的！” 大汉啐了口唾沫，瞪了瘦子一眼。他蹲在崖边，手里的枪没放下， 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疤更狰狞。 陈凡听着这话，心里暗笑，幸好他们没往石头缝这儿瞅。 他手脚并用，慢慢往上挪，身体紧贴着岩壁，生怕弄出动静。 裂缝窄得要命，肩膀蹭着石头，疼得他直抽气。 突然，他脚下一滑，一块小石头掉了下去，砸在崖底，声音不大却刺耳。 陈凡心猛地一紧，整个人僵住，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崖顶。 “啥动静？”瘦子猛地站起来，端着枪四处张望，眼神慌得像耗子。 “风吹的吧，别他娘的大惊小怪！”大汉不耐烦地挥手， 可还是站起身，朝崖边走了两步。 他探头往下看，黑乎乎啥也瞧不见，骂了句脏话又蹲回去。 陈凡憋着的那口气松了，手心全是冷汗。 他没敢再乱动，等了半分钟，确定没人注意，才继续往上爬。 风越来越大，吹得他头发乱甩，眼角刺得生疼。 爬了十多米，离崖顶只剩几步，他停下来喘了口气。 月光洒在岩壁上，照出一片模糊的光影。 他探头瞅了瞅，偷猎者背对着这边，火堆旁散着几块啃过的骨头。 “机会来了。”陈凡心里一沉，调整姿势，最后一用力，翻上了崖顶。 他猫着腰，躲到一块大石头后头，喘息声压得低低的，眼睛盯着那三个家伙。 大汉还在骂：“这小子要不出来，老子守到天亮也得逮住他！” 他抓起根木柴扔进火堆，火星子蹦得老高，照亮了他满脸的凶相。 陈凡没动，他在等。他知道，这帮家伙火气大但没耐性，只要找到空子，就能溜走。 他瞅准方向，山洞那边还有几里路，巡逻队应该往那儿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瘦子开始发牢骚：“老大，这天冷得要死，守在这儿干啥？回去得了！” 他搓着手，缩着脖子，一脸不情愿。 “回去？你他娘的想让老子白跑一趟？” 大汉瞪了他一眼，可语气也松了点。 他站起身，踢了脚地上的泥，骂道：“再等半个钟头，不出来就算了！” 陈凡心里一喜，半个钟头够用了。 他慢慢挪动身子，沿着崖边的灌木丛往侧面摸。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八章 红眼畜生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灌木刺得他手背全是血痕，他咬牙忍着。 走了几十米，偷猎者的火光变成个小点，他才敢直起身，加快步子。 山林里静得吓人，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狼嚎。 他摸着军刺，脑子里盘算着下一步。 “得找向阳他们。”陈凡低声嘀咕，朝山洞方向赶去。 他知道，巡逻队那帮小子没啥经验，但人多胆壮，汇合了才有底气收拾那帮偷猎者。 山路湿滑得要命，泥巴粘在鞋底，踩下去吧嗒响。 陈凡走了半小时，远远瞧见山洞口有火光晃动。 他眯眼一看，是陈向阳那帮家伙，举着火把，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凡哥！”陈佳杰眼尖，第一个瞧见他，嗓门喊得跟杀猪似的。 他扛着弓箭跑过来，脸上全是汗，咧嘴乐得像个傻子。 陈凡摆摆手，低声道：“小点声，别招那帮孙子过来！” 他走过去，拍了拍陈佳杰的肩膀，瞅了眼队伍。 陈向阳、四喜、小李都在，赵雨也来了，手里攥着把红缨枪，脸色白得像纸。 “凡哥，你咋跑出来的？我们还以为你掉崖下了！” 陈向阳松了口气，弓弦还绷着，手抖得厉害。 “掉下去？那帮孙子没这本事。”陈凡哼了声，眼神冷得像刀。 他接过陈四喜递来的水壶，咕咚喝了两口，抹了把嘴，沉声道：“他们还在崖边守着，咱们回去干他们！” “干他们？”赵雨一听，腿肚子抖了抖，声音都颤了：“凡哥，他们有枪，咱……咱咋干啊？” 陈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有枪咋了？你有哥们儿，他们有吗？” 他拍了拍赵雨的肩，语气轻松，像哄小孩，可眼神里透着股狠劲。 陈向阳咬牙道：“凡哥说得对！这帮家伙敢来咱们地盘撒野，不弄他们对不起村里那帮老娘们儿！” 他拉开弓，箭羽抖了抖，憋着一股子火。 陈凡点点头，沉声道：“向阳、佳杰，走左边。四喜、小李，右边。赵雨，跟我走中间。别慌，偷袭为主！” 他端起猎枪，带头往回走，步子稳得像钉子。 队伍散开，摸黑绕回崖边。陈凡带着赵雨猫着腰，走得小心翼翼。 赵雨跟在后头，手里的红缨枪抖得像筛糠，低声嘀咕：“凡哥，我……我害怕。” “怕啥？有我在。”陈凡头也没回，声音低但硬。 他知道赵雨怂，可这时候得带他硬着头皮上，不然以后更没胆。 崖边的火光越来越近，偷猎者还在那儿蹲着。 大汉啃着块干粮，骂道：“妈的，天都黑透了，这小子八成摔死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枪扔在一边。 陈凡躲在灌木后，挥手示意队员准备。 他低声对赵雨说：“待会儿听我喊，冲出去就捅，别犹豫！” 赵雨点点头，脸白得像鬼，手抖得更厉害。 “上！”陈凡猛地吼了一声，自己先冲出去，猎枪端得稳稳的，一枪崩向大汉。 大汉反应快，就地一滚，子弹擦着肩膀过去，炸出一片血花。 陈向阳和佳杰从左边杀出来，箭嗖嗖射过去，一个偷猎者中了箭，惨叫着倒地。 四喜和小李从右边扑上去，红缨枪捅得又快又狠，另一个偷猎者没来得及开枪就被扎穿了胸口。 赵雨愣了半秒，被陈凡一推才冲出去。 他闭着眼，红缨枪胡乱捅过去，正好扎在大汉腿上。 大汉疼得嗷嗷叫，举枪要崩他，陈凡一脚踹过去，枪飞出老远。 “别杀我！”大汉捂着腿，血流了一地，眼神慌得像狗。 他爬着想跑，陈凡一枪托砸在他后脑勺上，昏了过去。 战斗结束得快，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大汉重伤昏迷。 陈向阳喘着粗气，弓掉在地上，盯着血愣神。 陈佳杰咬着牙，低声道：“娘的，真死了……” 四喜和小李靠在一起，红缨枪上滴着血，俩人脸色白得像纸，腿软得站不稳。 赵雨蹲在地上，盯着手上的血，抖得像筛子，哽声道：“凡哥，我……我杀人了……” 陈凡瞥了他一眼，蹲下身拍他肩膀：“没事，第一次都这样。吐出来就好了。” 他语气平淡，可心里也翻腾。这帮小子没见过血，今天算开了荤。 他站起身，走到大汉旁边，用脚踢了踢，见人还喘气，冷声道：“醒醒，爷有话问你！” 大汉哼哼两声，睁开眼，眼神狠得像狼。 “说，你们啥来路？谁指使的？”陈凡蹲下身，军刺在他脸上比划，语气冷得掉渣。 大汉咬牙不吭声，眼神却闪过一丝绝望。 突然，他猛地一挣，滚向崖边，陈凡伸手没抓到，眼睁睁看着他跳了下去。 “疯了！”陈佳杰喊了一声，跑过去往下看，黑乎乎啥也瞧不见。 陈凡皱紧眉头，站起身，脑子里乱成一团。 “普通人没这魄力……”他低声嘀咕，心里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这帮家伙背后肯定有猫腻，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凡哥，咋办？”陈向阳走过来，声音还抖着，手上的血迹没擦干净。 “回村，今晚住我那儿。”陈凡沉声道，背起猎枪，带头往回走。 队员们跟在后头，个个沉默得像哑巴，脚步沉得像灌了铅。 夜深了，陈凡家的小屋里，煤油灯晃着昏黄的光。 队员们挤在炕上，裹着破被子，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赵雨缩在角落，抱着膝盖，低声抽泣。 陈凡坐在炕头，擦着猎枪，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说话，心里却盘算着：偷猎者的事儿，得跟李大震说清楚，不然后患无穷。 第二天天刚亮，陈凡吆喝队员们起来：“都回吧，好好歇着。” 队员们点头，拖着步子走了。赵雨最后一个走，低着头，没敢看陈凡。 没多久，李大震推门进来，裹着破棉袄，嗓门粗得震屋：“小凡，昨晚咋回事？枪声老远都听见了！” 他瞅着陈凡，眼神里透着关切。 陈凡笑了笑，带他到屋角，指着几把老式步枪：“队长，来的正好，昨晚我们遇见偷猎者了，不过已经解决了，正好，你来瞅瞅！这就是巡逻队的枪。” “咋样？我自己解决了，你是该帮我申请了吧？”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七十九章 老天爷站在我这边！ 李大震皱眉，抓起一把枪瞅了瞅：“就这几把？你们人这么多，咋够用？” 他眼神狐疑，显然不信。 “够用，昨儿从偷猎者那儿缴来的。”陈凡哼了声，敷衍得滴水不漏。 他拍了拍枪，乐道：“队长，帮个忙，批下来吧。” 李大震瞪了他一眼，哼道：“你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行，我帮你申请。” “不过，你小子挺精明啊，就是不接招，我其实是想问你，你们目前这几个人。” “是怎么刚好保证枪的数量够的？不会还有多余的吧？申请可以，但你得说实话！” “天地良心！”陈凡立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算好枪的数量，但我确实算好了人数。” “不然你以为我就找这么几个人？” “你……”李大震其实早就看明白了，这小子从里到外都透着腹黑。 不过，他没啥坏心眼，这点可以确认。 所以，李大震也不想追究下去，便道。 “我就当是真的吧，总之，你小子倒也不至于耍我，偷摸藏着干坏事儿。” “成，这件事，我帮你搞定。” 说着，他顿了顿，又问：“巡逻队咋样？” “还行，少是少了点，但都有本事，好好练练，没差！” 陈凡咧嘴一笑，语气里透着股自信。 李大震点点头，拍他肩膀：“小凡，我看好你！干好了，村里老少都靠你！” 他转头吆喝黑三和小暖：“走，去办户籍！” 小暖蹦起来，脆生生道：“太好了，我能天天跟凡哥住了！” 她脸蛋红扑扑，拉着黑三就跑。黑三乐呵呵跟上，回头冲陈凡挥手。 陈凡目送他们离开，心里暖乎乎的。 他收拾了下屋子，决定去找赵雨，做点陷阱备着。 赵雨家在村东头，破木屋前堆着些木头屑。 他走到门口，正要敲门，里头传来个女声：“赵雨，谢谢你帮我。”声音温柔得耳熟。 陈凡一愣，推门进去，瞧见赵秀秀坐在炕边，冲赵雨笑。 赵雨一见陈凡，忙跳起来，乐道：“凡哥，你咋来了？快坐！” 他招呼得热乎，压根没察觉啥不对。 陈凡瞅了眼赵秀秀，淡淡道：“哟，赵雨，出息了，媳妇儿都找上了？” 他语气调侃，脸上却没啥表情。 赵雨摆手，急道：“哪有的事儿！凡哥你别乱说！” 他笑得有点假，眼神却偷瞄赵秀秀，像在掩啥。 赵秀秀低着头，手攥着衣角，脸红得像苹果。 她偷瞥了陈凡一眼，眼神复杂，半晌低声道：“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起身就跑，背影慌得像兔子。 陈凡看着她离开，没吭声，心里却五味杂陈。 他转头冲赵雨乐道：“行了，别装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媳妇儿。” “这都没啥，说正事儿，我找你，还真不是闲聊。” 赵雨尴尬一笑，道：“知道了，凡哥，您说话，要干啥，我来就成！” 赵雨挠了挠头，脸上的笑还带着点尴尬，忙道：“凡哥，啥正事儿？说吧，我准干得漂亮！” 他拍拍胸脯，语气热乎，可眼神偷瞄陈凡，像在猜他心思。 陈凡哼了声，往炕边一坐，慢悠悠道：“想让你做点陷阱，不过，队长那边怕是帮不上忙。” 他顿了顿，瞅着赵雨，语气轻松，“生产队最近日子紧，铁器都紧着农具用了，咱得自个儿想办法。” 赵雨愣了愣，皱眉道：“缺铁器？那咋整？光靠木头，陷阱顶多吓唬个野兔！” 他抓起块木屑，捏得咯吱响，脸上满是犯难，嘀咕道：“这年头，铁疙瘩比金子还金贵。” 陈凡乐了，拍他肩膀：“你只管做木头部分，铁器我来搞定。” 他眼神一闪，透着股算计，咧嘴道：“干好了，巡逻队给你记一功，往后少不了你好处！” 赵雨眼睛一亮，立马来了劲儿：“真？凡哥，你这话我信！” 他跳起来，卷起袖子，乐道：“成！啥样儿陷阱你说，我今儿就琢磨着开工！” “别急，明天再说。”陈凡摆摆手，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他瞅了眼屋外的土路，步子迈得稳，心里盘算着去知青社的事儿。 赵雨送他到门口，咧嘴喊：“凡哥，慢走！陷阱包我身上！” 他笑得像个傻小子，手里攥着块木头，眼神亮得像点灯，恨不得现在就开干。 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踩上去嘎吱响，路边歪脖松晃着针叶，风一吹，带着股子潮腥味儿。 陈凡裹着破棉袄，朝知青社走去。 知青社在村西头，破土坯房前堆着些柴禾，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玉米，风一吹，玉米皮哗哗响。 但其实那些是早就准备了的，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们来的时候，村里给送的。 当时不舍得吃，这会儿干成这样，怕是也没法儿吃了。 不过，陈凡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笑闹声，夹着几句省城口音。 他心里倒是挺无语的，还以为这群人被饿傻眼了。 没想到还能嬉笑，看来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好不少。 陈凡没耽搁，随即就推门进去，这些知青烧了炕，屋里热乎乎的。 钱忠、黄粱、邓先几个知青围着炕桌，啃着黑面饼，聊得正欢。 瞧见陈凡，屋里安静了一瞬，随即钱忠跳起来，咧嘴道：“哟，凡哥，咋来啦？快坐！” 陈凡愣了愣，心想：这帮家伙，上回被我骂得狗血淋头，还这么客气？ 不过，他脸上没显，哼了声，往炕边一坐，乐道：“瞧你们这劲儿，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黄粱憨笑，挠头道：“哪滋润啊，啃窝头啃得牙疼！” 他递过块黑面饼，热情道：“凡哥，尝一口？刚烤的，还热乎！” 陈凡摆手，瞅着他们，慢悠悠道：“我今儿来，不是吃饼的。”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点小辈的调侃，“上回不让你们进巡逻队，是为你们好。山里打猎，刀尖舔血，谁也顾不上谁。” 钱忠点点头，叹道：“凡哥，我们懂。你是为我们好，可我们也想干点啥，不想老啃窝头！”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章 这玩意儿哪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陈凡注意到了，这些人其实都一样，眼神透亮，有股子读书人特有的不服输的劲儿。 邓先附和：“就是！凡哥，你给个机会呗！我们不怕吃苦！” 他瘦脸上冻疮泛红，攥着拳头，语气急切，像怕错过啥。 陈凡眯着眼，瞅了他们半晌，忽地笑了：“成，机会有，不过，不是打猎。” 他顿了顿，慢悠悠道：“我打算搞点种地实验，你们要愿意，管一日三餐，干好了还有钱拿。” “种地？”黄粱一愣，皱眉道：“凡哥，现在干旱，地都裂了，种啥能活？” 他语气疑惑，可眼里闪着点好奇。 钱忠也犯嘀咕：“是啊，凡哥，种地干啥？粮食都快不够吃了！” 他抓抓头发，脸上写满不解。 陈凡哼了声，乐道：“干旱还没到那份儿上，趁现在还有机会，我想试试新法子。” 他眼神一沉，透着股沉稳，“你们要信我，明天早上来报到。信不过，咱就算了。” 屋里安静下来，知青们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陈凡这话轻飘飘，可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钱忠咬咬牙，第一个开口：“凡哥，我信你！种地就种地，我干！” 邓先也点头：“我也干！三餐管饱，还能拿钱，傻子才不干！” 他笑得腮帮子鼓鼓，像是饿了好几天。 黄粱犹豫了下，嘀咕道：“行吧，凡哥，我跟你干！” 他拍拍胸脯，语气里多了点底气。 陈凡点点头，刚要说话，门口传来个酸溜溜的声音。 “跑什么？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陈凡，你就是偏心眼儿啊？小李那废物都能进巡逻队，我们就只能种地？” “草了，瞧不起谁呢，是不是觉得你很了不起？打发叫花子是吧？” 周后晃着灰布褂子走进来，脸上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嘴里嚼着草棍，眼神毒得像蛇。 陈凡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慢悠悠起身：“机会就这一次，愿意的明天来，不愿意就算了。” 他拍拍裤腿，作势要走，步子稳得像没听见周后的话。 钱忠急了，忙拉住他：“凡哥，别走！我们愿意！” 他转头瞪周后，气道：“周后，你少挑事儿！凡哥给机会是好心，你不想干就闭嘴！” 周后哼了声，吐掉草棍，阴阳怪气道：“好心？耍你们玩儿还差不多！” 他抱臂冷笑，“巡逻队多威风，种地算啥？混个温饱，傻子才干！” 黄粱火了，拍桌吼道：“周后，你家有粮是你家的事儿！我们饿着肚子，你管得着？” 他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咯吱响。 邓先也忍不住：“就是！凡哥给机会，你在这儿瞎嚷啥？” 他瘦小的身子往前一凑，眼神凶得像要动手。 周后不屑地撇嘴：“哟，急了？等着吧，陈凡指定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他话音刚落，钱忠猛地站起来，吼道：“你他娘的闭嘴！读书人咋了？也得揍你！” 没等周后反应，钱忠一拳砸过去，正中他鼻子。周后哎哟一声，捂着脸退了两步，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黄粱和邓先对视一眼，跟着扑上去，拳头雨点似的招呼。 “让你嘴贱！”黄粱边揍边骂，气得脸通红。 邓先拽着周后的衣领，骂道：“叫你挑拨！饿死你活该！” 屋里顿时乱成一团，炕桌上的黑面饼掉地上，踩得稀碎。 陈凡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看热闹，嘴角扯着点笑，没吭声。 他心里暗道，这帮知青，平时酸文假醋，真急了眼，比村里汉子还狠。 周后被揍得嗷嗷叫，灰布褂子撕破了半边，喊道：“你们疯了？老子好心提醒，你们还打！” 可没人理他，拳头越落越狠。 闹了半分钟，钱忠喘着气停手，瞪着周后：“再废话，揍死你！” 他擦擦额头的汗，转头冲陈凡赔笑：“凡哥，你别生气，我们明天准去！” 陈凡点点头，乐道：“行，明天早八点，村头集合。” 他瞅了眼满地狼藉，哼了声，“收拾干净，别让老娘们儿笑话。” 说完，他转身走了，步子轻快，背影透着股少年气。 周后爬起来，鼻血糊了一脸，骂道：“一群傻子！等着被陈凡耍吧！” 他话没说完，邓先又冲过去，吓得他捂着脸跑了，灰布褂子晃得像丧家狗。 知青社里，钱忠几人喘着粗气，脸上还挂着火气。 黄粱捡起地上的黑面饼，吹吹灰，嘀咕：“妈的，饼都踩烂了，周后这孙子！” 邓先哼道：“活该！让他嘴贱！” 陈凡离开知青社，踩着土路往猎人小屋走，晌午的太阳晒得地面发烫， 尘土扬起，呛得鼻子里全是干泥味儿。 他裹着破棉袄，袖口磨得发白，步子不紧不慢，脑子里还在盘算知青们明天种地的事儿。 嘴角扯着点笑，他心想：这帮酸书生，揍周后那股狠劲儿，倒有点意思。 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路边歪脖松晃着针叶，风一吹，卷起股腥乎乎的热气。 路过容有花家门口，陈凡瞥了眼那破院子，篱笆塌了半边，院门只剩根烂木桩， 风一刮，吱吱乱响。 门口的土堆上，蹲着个瘦得像枯枝的老太太，头发乱得像枯草，灰扑扑的脸上皱纹深得像刀刻。 是容有花。她低头啃着个黑乎乎的疙瘩，烤得像炭，咬一口咯吱响， 像是烂红薯，又像挖出来的霉根子。她牙缝里塞满黑渣，嘴角淌着灰水，手抖得像筛糠，抓着那疙瘩，像攥着救命稻草。 陈凡皱眉，停下步子，眯眼打量。太阳照在她身上，瘦得肋骨凸出， 破花袄挂在身上像麻袋，眼眶深陷，眼珠子黄得像老鼠，透着股饿疯了的狠劲儿。他心想：这老东西，饿成这样？ 可他脸上没波澜，双手插兜，站得笔直。容有花猛地抬头，眼神像刀子， 贼亮地剜向陈凡。她嘴里还塞着黑疙瘩，灰水顺着下巴滴到破袄上，手一抖，疙瘩掉地上，滚进尘土里。 她愣了半秒，突然连滚带爬扑到院门口，枯爪似的手抓着烂木桩，尖声喊。 “小凡！是你！小凡！” 陈凡冷冷地“哦”了一声，瞅她一眼，眼神硬得像石头。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这一课，叫人心险恶 他没动，站在路中央，阳光晒得他影子拉得老长，脸上没半点表情。 容有花趴在木桩上，瘦得像鬼的手伸出老远，抖得像风里的枯叶，哑声嚎： “小凡，行行好，给奶一口吃的！”她眼珠子瞪得要掉出来，浑浊的眼里混着乞求和怨毒， 嘴角抽搐，露出发黄的烂牙，“我三天没吃饱了，建仁那龟孙不管我，赵花枝也翻脸了！” 陈凡没吭声，瞅着她那副鬼样子，心里只有冷笑。他想起三年前， 容有花指使赵花枝砸开他家门，搬空最后一袋苞米，姜秀跪地上求她，她却啐了口唾沫，骂“野种活该饿死”。 怜悯？老子可没那闲心！容有花见他不说话，急得拍木桩，尘土飞得满脸都是， 尖声道：“小凡，你咋不吭声？村里都饿得皮包骨，咋就你吃得脸红脖子粗？” 她眼神毒得像蛇，嗓门拔高，带着股不甘，“你是不是藏了粮食？分奶一点，奶给你磕头！” 陈凡哼了声，懒得搭理，抬脚就走。他步子稳得像钉子，背影硬得像没听见。 心里却翻腾：脸红脖子粗？老子带着巡逻队拼死拼活，你倒好，抢了粮食还想再抢？ “别走！”容有花急了，爬出院门，膝盖蹭得破袄全是土，枯手抓着地，嚎道： “小凡，是奶错了！都是报应！”她猛地坐地上，屁股砸得尘土飞扬，疼得龇牙， 嘴里却没停，声音尖得像刀子，“我咋那么狠？赵花枝搬空你们家粮食，是我让她干的！姜秀抱着你妹哭，我还笑她活该！” 陈凡停下，转头瞅她，眼神冷得能冻死人。他没说话，心里却痛快。 逼我们母子走绝路？现在你自个儿尝尝！ 他想起霜儿饿得啃树皮，姜秀熬夜缝补破袄的模样，拳头攥紧，又松开。 容有花没瞧见他的眼神，低头抓着地上的土，嘀咕起来：“报应，报应…… 我对建仁多好，给他粮，给他地！保定也一样，啥都给！” 说着，她猛地抬头，瘦脸扭曲，皱纹挤成一团，眼珠子凸出，笑得像哭， “可我咋对姜秀？我一口饭都不给，活该饿死！”她声音忽高忽低， 像在跟鬼说话，抓着枯草，猛地撕下一把，塞进嘴里嚼，牙齿咯吱响，嘴角淌下绿汁。 她哈哈大笑，拍着大腿，喊道：“报应！全他娘的报应！”笑声瘆人， 像老鸦叫，夹着股疯劲，吓得路边有只野猫窜进草丛。 陈凡皱眉，这老东西，真疯了？ 但他没半点动容，继续往前走，步子没停，阳光晒得他背影硬邦邦。 容有花的笑声在身后断续，夹着哭腔，像针扎进耳朵。 容有花还在地上嚎，抓起那黑疙瘩，狠狠咬一口，牙齿崩得咯吱响，嘴里喊。 “小凡，你等着！老天有眼，报应轮到你！”可声音虚得像风，尾音抖得散了。 她猛地扔掉疙瘩，双手拍地，尘土糊了满脸，瘦得像骷髅的脸抽搐，笑一阵哭一阵，像个疯婆子。 她抓着头发，撕下几绺，嘶声道：“我错了！我该死！姜秀，霜儿，我不是人！” 她猛地扑地上，脸埋进尘土，双手抠地，指甲裂了，血混着土淌下来。 她哭得嗓子哑了，喊道：“报应！老天爷，你咋不劈死我！” 陈凡走远了，回头瞥一眼，只看到个瘦影子在地上扭。 “奶奶！奶奶你咋了？” 陈凡脚步一顿，回头瞥去。土路上，陈其年一瘸一拐地跑过来， 怀里揣着俩黑乎乎的窝窝头，灰布袄子上满是泥点， 右腿拖着，跑得歪歪斜斜，像个破麻袋晃荡。 他脸上挂着焦急，额头汗珠子淌下来，混着泥，糊得一脸花。 陈凡眯眼，冷冷打量，没吭声。 陈其年扑到容有花跟前，扑通跪地上，窝窝头差点掉土里。 他慌忙把窝窝头塞进容有花枯瘦的手里，哑着嗓子喊：“奶奶，快吃！吃点东西！” 容有花瘫在地上，瘦得像把干柴，眼珠子浑浊，瞪得像要掉出来。 她抓着窝窝头，抖得像风里的枯叶，猛地往嘴里塞， 牙齿咯吱响，嚼得满嘴黑渣，嘴角淌下灰水，像饿疯了的狼。 “慢点，奶奶，慢点吃！”陈其年急得拍她背，眼神满是心疼。 容有花哪管这些，双手攥着窝窝头，撕咬得像要连手指头一块吞下去。 她喉咙咕噜响，猛地噎住了，瘦脸涨得通红， 咳得像要断气，枯手拍着胸口，嘴里还含着半块窝窝头，含糊嚷：“吃……吃……” 陈其年吓得脸都白了，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跑进破院子， 推开吱吱乱响的木门，抓起桌上个缺口的陶碗，舀了半碗凉水， 跑回来蹲下，喂到容有花嘴边：“奶奶，喝水！慢点，别噎着！” 他手抖得水洒了半碗，泼在容有花破花袄上，湿了一片。 容有花咕咚咽下水，咳嗽缓了点，窝窝头渣子粘在她嘴角， 瘦脸抽搐，眼神却还是疯疯癫癫。她抓着陈其年的胳膊， 枯爪似的手掐得他生疼，哑声嚷：“其年……别、别跟小凡作对！他厉害……厉害……” 她眼珠子乱转，嘴角抽搐，笑得像哭，“咱们斗不过他……斗不过……” 陈其年愣了愣，低头叹气，瘦脸上满是苦涩。 他轻拍容有花的背，低声道：“奶奶，我知道。陈凡那小子……不是咱能惹的。 我以前瞎了眼，非跟他斗，腿都摔成这样，哪还敢？” 他瞅了眼自己瘸了的右腿，裤腿磨得发白，苦笑一声， “何苦呢？跟人家过不去，害了自己。” 容有花猛地一颤，瘦脸扭曲，泪水混着灰水淌下来，糊得满脸花。 她一把抱住陈其年，枯手抓着他破袄，哭得嗓子都哑了： “报应……都是报应！其年，咱家对不起小凡！他娘仨，孤儿寡母的，咱还欺负他们……” 她声音忽高忽低，夹着疯劲，“我抢他们粮食，骂姜秀野种， 霜儿饿得啃树皮，我还笑！报应啊……” 陈其年喉头一哽，眼眶红了，忙点头：“奶奶，您别说了，我知道。咱错了，咱不该……”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二章 算报应吧！ 他搂着容有花，瘦手拍她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以后不会了，奶奶，您放心。” 容有花却没停，猛地推开他，枯手抓着地，撕下一把枯草，塞进嘴里嚼， 绿汁顺着嘴角淌，疯笑道：“报应！我的报应！其年，你的腿也是报应！” 她拍着大腿，笑得像老鸦叫，瘦脸抽搐，眼珠子凸出， 吓得路边几只麻雀扑棱飞走。 陈其年心头一紧，忙抱住她，哑声道：“奶奶，您别抓了！手都破了！” 他死死攥着容有花的枯手，怕她再伤了自己，眼神满是无奈， “您别这样，咱好好过日子，行不？” 陈凡站在远处，冷眼看着这幕，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他双手插兜，破棉袄被风吹得鼓起，背影硬得像块石头。 容有花疯了？陈其年瘸了？报应？呵，老天爷的事儿，轮不到他管。 他刚要转身走，土路上又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夹着粗哑的吆喝：“其年！回家！” 陈凡瞥去，是陈建仁。他裹着件破灰袄，腰带松松垮垮， 瘦脸上满是火气，颧骨凸得像刀削，眼神躲闪，像是怕人瞧见。 他冲到院门口，叉腰吼：“磨蹭啥？赶紧回去！你娘等着吃饭呢！” 陈其年抬头，皱眉道：“爹，我想带奶奶回去。” 他扶着容有花，语气硬了点，“她饿成这样，咱不能不管。” 陈建仁一听，脸拉得老长，啐了口唾沫：“带回去？你娘得骂死我！ 家里粮食不够，哪养得起她？”他瞪着陈其年，语气像刀子， “你娘从娘家弄来的半袋苞米，省着点吃都不够， 带她回去，咱全家喝西北风？” 陈其年气得脸涨红，瘸腿往前一迈，哑声道：“爹，这是你亲娘！你不管？” 他攥着拳，眼神倔得像头牛，“咱家再穷，也不能让奶奶饿死在外头！” 陈建仁眼一瞪，火气蹿上来，抬手就是一耳光，啪地抽在陈其年脸上，震得尘土飞扬： “小兔崽子，敢这么跟我说话？反了你！”他指着陈其年鼻子，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还敢顶嘴？” 陈其年脸颊红肿，咬牙推开陈建仁，哑声吼：“奶奶说得对！都是你们，非欺负陈凡！ 现在这样，都是报应！”他瘸腿站不稳，晃了晃，眼神却硬得像石头， “爹，你不管奶奶，将来我也不管你！” 陈建仁气得眼珠子凸出，扑上去又是一拳，砸在陈其年肩膀，骂道： “小畜生！老子打死你！”他拳头雨点似的落，陈其年咬牙不还手， 瘸腿跪地上，护着容有花。 容有花这会儿疯劲上来，猛地爬起来，枯手抓起墙角一根烂木柴， 劈头盖脸朝陈建仁砸去，尖声骂：“我生得起你，就打得起你！畜生！敢打我孙子！” 她瘦得像把柴，挥木柴却狠得像要杀人，木柴砸在陈建仁背上， 啪啪响，震得尘土乱飞。 陈建仁吃痛，忙退了两步，捂着背骂：“疯婆子！你敢打我？” 他想还手，可瞅着容有花那疯癫的样，终究没敢， 悻悻退到院门口，指着陈其年吼：“不回家？行！以后都别回了！饿死你活该！” 说完，他气呼呼转身，灰袄晃得像片破布，消失在土路尽头。 陈其年瘸腿跪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渗出血丝。 他喘着粗气，扶起容有花，低声道：“奶奶，咱不怕。 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您。”他拍拍容有花的背， 瘦脸上挤出一丝笑，“小时候您最疼我，给我窝窝头吃，别人都没份。 现在轮到我报答您了。” 容有花愣了愣，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清醒了点。 她猛地抱住陈其年，枯脸埋在他肩上，哭得像个孩子： “其年……好孙子……奶奶对不起你……”她瘦手抓着陈其年的破袄， 泪水混着灰水，糊得一脸花，“报应……都是报应……” 陈其年喉头一哽，轻拍她背，哄道：“奶奶，别说了。咱回家，洗洗脸，换身衣裳。” 他抬头，像是感觉到什么，猛地朝土路瞅去，可只看到空荡荡的路， 歪脖松晃着针叶。他皱眉，嘀咕：“怪了，刚才好像有人……” 他摇摇头，扶着容有花，瘸腿挪进破院子。 陈凡早就走了，步子稳得像没停过。他绕过村头，朝山上猎人小屋去， 脑子里却闪过刚才那幕。容有花疯了，陈其年瘸了，陈建仁连亲娘都不管？ 呵，这一家子，活该。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破棉袄被风吹得鼓起， 背影硬得像块铁。 破院子里，陈其年扶着容有花进了屋。屋里一股霉味， 土炕上铺着破草席，墙角堆着几根烂木头，桌上陶碗缺了半边，积了层灰。 他让容有花坐炕头，舀了点凉水，拿块破布蘸湿， 轻轻擦她脸上干涸的灰水。 容有花眼神浑浊，嘴里哼着听不清的调子，瘦手抓着炕沿，抖得像风里的枯枝。 “奶奶，您先歇着，我给您找件干净衣裳。”陈其年低声说， 翻开炕角的破木箱，里头只有两件打满补丁的灰袄，散发着潮气。 他皱眉，挑了件稍干净的，抖了抖灰，帮容有花换上。 容有花木愣愣地任他摆弄，嘴里嘀咕：“报应……报应……” 陈其年喉头一紧，忙哄道：“奶奶，别说了。咱不提那些，往后好好过日子。” 他翻遍屋子，想找点吃的，可陶罐空得能跑耗子，墙角的布袋瘪得像张皮。 他叹气，摸了摸兜，掏出两块皱巴巴的钱和一张粮票，眼神一亮， 低声道：“奶奶，您等着，我去公社买点粮食回来！” 他交代容有花别乱跑，瘸腿挪到门口，回头瞅了眼她瘦得像鬼的模样， 心头酸得像塞了块石头。他咬牙，推开吱吱乱响的木门，朝村外走去。 磨盘营村口，土路扬着灰，路边几棵枯草晃得像要倒。 陈其年瘸腿走得慢，右腿拖着，裤腿磨得发白，脸上还挂着陈建仁打出的青紫。 他低头赶路，脑子里全是容有花饿疯的样，心头像压了块石头。 刚走出村子，路边窜出五六个流浪汉，破袄烂得露棉絮。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三章 醒悟？ 这些人眼神凶得像狼，围上来就推他：“小子，身上有啥？掏出来！” 陈其年一愣，忙护着兜，哑声道：“没啥！就两块钱，你们别抢！” 可他瘸腿站不稳，被一脚踹倒，脸磕在冻土上，蹭破一层皮。 流浪汉扑上来，拳头雨点似的砸，抢走他兜里的两块钱和粮票， 骂道：“瘸子还敢藏？滚！”他们哄笑着跑了，灰尘扬得满天。 陈其年趴地上，嘴角渗血，瘸腿抽得站不起来。 他咬牙骂：“狗日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可陈其年压根儿就追不上，毕竟一条腿是瘸的，跑了没几步就摔了。 他喘着粗气，坐在路边，愤怒地用拳头砸地，哑声道。 “一群杀千刀的！你们要点脸不？” “草啊！我的钱！我去尼玛的！那是我跟奶奶的生活费啊！” “奶奶……” “奶奶……我没用……” 半晌，他才咬牙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一瘸一拐地挪向后山。 山上野菜早被采光，可他不死心，摸了一下午，翻遍灌木丛。 硬是挖了点苦菜根和几片冻得发黄的野菜叶，手指冻得发紫，指甲缝里全是泥。 愣是弄到了天才，但总算是有点收获，虽然不多吧。 可陈其年也不想就这么空着手回去见奶奶。 所以，他攥着那点野菜，低头下山往村里走，步子沉得像灌了铅。 回到破院子，天色已暗，风刮得窗纸哗哗响。 陈其年站在院门口，拿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泥，怕容有花瞧见担心。 他推开院门，刚要喊，眼神一顿，瞅见院墙后地上有个布包。 灰扑扑的，扎得严实。 他愣了愣，走过去捡起来，解开一看，里头是五个白面馍馍。 还热乎乎的，除此之外还附带了几块风干的狍子肉，香气扑鼻，馋得他肚子咕噜响。 “这是……”陈其年眼睛一亮，心跳得像擂鼓。 不管了，是啥都好，总之暂时不会饿着了。 他忙提着布包跑进屋，喊道：“奶奶！我买吃的回来了！” 他瘸腿挪到炕边，把布包摊开，乐得咧嘴，“您瞧！白面馍馍，还有肉！咱今晚吃好的！” 容有花愣愣地抬头，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清醒了点。 她抓起个馍馍，猛地咬一口，嚼得满嘴渣，泪水又淌下来。 “其年……好孙子……” “奶奶没想到，辛苦了一辈子，到了，竟然是你陪着我。” “作孽啊！” 她说着，紧紧地抱着陈其年，瘦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 翌日清晨。 陈凡五点半就爬起来了，裹上破棉袄，袖口露着棉絮，推门出去，冻得鼻涕差点流下来。 说归说气温上升，可这早上依旧冷得刻骨铭心。 他搓了搓手，吐口白气，瞅着远处的松林，松针上挂着霜，嘎吱作响。 他吆喝一声，巡逻队在山脚林子边集合。 “都他娘的起来了！黑三叔不在，要我挨家挨户地去请你们？” 陈向阳、佳杰、四喜、赵雨、小李裹着棉袄，冻得脸通红，站得歪歪斜斜，眼神还带着昨晚的血腥味儿。 其实陈凡就只是想试试而已，大早上的，也可能这些人一个都没能起来。 但没想到他们还挺有纪律性，估摸着是之前的训练见效了，否则也不会这会儿一喊就来。 “挺好啊，我其实做好心理准备下山去请你们了！”陈凡笑呵呵地说道。 赵雨率先开口：“凡哥，哪能啊？咱又不是新兵蛋子了，其实早就睡不着了。” “就是，别说，习惯了训练，这一天不动啊，就浑身都不是滋味。”陈向阳说着，活动了几下胳膊肘。 陈凡嗯了一声：“就是这个态度，看来我没白费劲儿！” “行了，都先活动一下，早上冷，但活动开了，就暖和了！” “解散！” 几人拍了一下手，都散开，纷纷活动起来。 这时候，黑三带着陈小暖也来了，小暖脸蛋红扑扑，裹着件补丁袄。 进了院子，她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脆生生喊：“凡哥！户籍办好了！我能跟你住了！” 陈凡咧嘴一笑，揉了揉她脑瓜，乐道：“好，回去收拾屋子，别乱跑。” 说着，他转头瞅黑三，笑道道：“三叔，谢了，这事儿多亏您。” 黑三摆手，粗声乐道：“谢啥？小暖这丫头，跟着你我放心！” “而且，又不远，我想她了，来看看就成。” “叔！你别不自在了。”陈小暖都走到了门口，又笑着回头说道。 “小暖不会忘恩负义的，也记着你的好呢！” “而且，凡哥说了，你也要住在这里，咱还是一样。” 黑三被陈小暖这么无情地戳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 “那是……都一样，行了，早上冷，你先进去吧。” 陈凡在一旁偷笑，话里话外是都听明白了。 “那成，你们先做事儿，我去给你们做吃的。”陈小暖这丫头属实是早熟得过分了点。 说完就直接往屋里去了。 黑三有些不好意思看陈凡，嚷嚷着朝赵雨他们过去。 “你们几个小子，今儿挺早啊！我来了！” 那几人也吆喝着招呼他。 “黑三叔，就等您呢！” “赶紧的吧，我们这都快动身了。” “黑三叔，我寻思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起不来了哈哈！” …… 等他们活动开来了，随便进去吃了点东西，便出来站队。 陈凡很是满意，因为比起刚开始来，他们是越来越像样了。 他走到队伍前头，看着他们点点头，眼神一转，朗声道。 “今儿任务简单，上山自行训练，跑圈、扛木头、爬坡，照之前的来。” “完事儿后，帮赵雨做陷阱，铁器我来搞，木头部分你们麻利点！” “就这样，散了！麻利点，别磨蹭！” 队员们便立刻吆喝着上山，氛围是越来越浓烈了。 陈凡这会儿正要回屋，余光瞥见个瘸腿身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是陈其年。 他裹着破袄，脸上青紫未消，右腿拖着，裤腿磨得发白。 此刻看陈凡的眼神复杂，低头站在几步外，像在等什么。 陈凡皱眉，冷眼瞅他，慢悠悠道：“找我？啥事儿？” 陈其年咽了口唾沫，瘸腿往前挪了半步，低声道：“那什么……昨儿那包吃的，是你送的吧？”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四章 昨天，是你？ 陈凡看了他一眼，笑了。 可是，一个字都没回答，而且转身就要走。 “我知道，你恨我们家，也是我们自己作的。” “可是……” “没可是！”陈凡忽然回头，冷冷地看着他开口。 “既然知道我讨厌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找不痛快？还是说……找侮辱？” 说话间，陈凡的眼神略微往下瞟了一眼，故意将眼神落到了他的那条瘸腿上。 陈其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明白他是啥意思。 但，能想得通，毕竟是陈家对不起他在先，现在就算是他要打自己一顿，那也是该的。 所以，陈其年开口道：“我不想再因为过去那些事情说什么了。” “因为说再多，也弥补不了对你们家的伤害。” “奶奶已经疯了，可她也想过来了，都是因为对不起你们在先，所以她认为自己遭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陈凡没说话，容有花说的那些，他怎么可能没听见？ 只是，陈凡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本来就没错啊，容有花那是活该。 也让她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堂哥！”陈其年忽然喊了这么一声。 陈凡几乎是下意识地笑出了声。 从他的实际年龄来说，这一声哥，他受得起。 可从原主的年龄来看，陈其年貌似比原主大一两岁的样子。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喊出这一声堂哥来的？ 陈凡的笑容也让陈其年很是不自在，可想到自己是来干嘛的。 他就很快收敛了心思，看着陈凡认真地说道。 “我……我知道你在笑什么，论年龄，应该是你管我叫哥。” “可我实在是惭愧，我们的所作所为相比之下，你更像是兄长。” “上次饶了我大哥故意跟你找茬的事儿，这次又不计前嫌，送东西来给我。”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我是来……” “你想多了！”陈凡停止了笑，并且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送东西给你？凭什么？” “凭容有花对我们打小就偏心眼儿？凭她总是唆使你妈，你二婶来我们家搬东西？” “大冬天的，我们一家人差点冻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现在你说我帮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陈其年顿时愣了一下，心里在想，或许自己真的搞错了？ 但，放眼整个磨盘营，不，准确地来说，是放眼整个十里八村的。 在这个节骨眼下，能拿出来多余的粮食，甚至还有肉。 除了陈凡，他真的想不出来第二个人。 或许可以说谷雨农场大队，还有派出所，但是农场大队远在天边。 且不论是大队，还是派出所，都没理由帮自己。 大哥此刻还在监狱里，老爹老妈在村里的风评坏到离谱。 咋可能？ 所以，陈凡成了那个唯一的解释。 “回去吧！”没等他琢磨完，陈凡冷冷地开口。“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你们一家子……我真是不想说了。” “全饿死，都是你们应得的，记着，我陈凡不欠你们什么。” “要饭，也别来我门口。” 说完，陈凡转身就走。 陈其年略微错愕了一下，可这会儿心里不是愤怒，而是自嘲。 原来，自己真这么惹人厌吗？ “堂哥！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来祈求你施舍的！” “可以的话，有任何活儿都可以交给我。” “我不要报酬，我只想先赎自己的罪，再替奶奶赎罪。” 陈凡笑了，抬手挥了挥，此时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丝毫没停下来的意思。 看他径直进去了，陈其年又大喊。 “堂哥，假如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就自己去赚钱！” “折现要比干活儿来得实在！” “我说的是真的！” “经过跟你的事儿，我才明白，我真是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明明咱们才是一家子，可是却老是这样相互伤害。” “而且，我爸妈的所作所为，我也感到恶心！” “那天我去见了大哥，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说很后悔。” “不但让我成了瘸子，而且，还害了自己一辈子。” “明明我们可以不用这样的啊……我……我很想安慰他，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他最后告诉我的话，是让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以及，照顾好奶奶。” “所以，不管是不是你送的食物，我都谢谢你！” “以及，对不起！陈凡，都是我们不上道，我替大哥，替奶奶跟你道歉。” “我认为只有真心后悔的人，说了才有意义，所以我只替大哥跟奶奶说。” “对不起！”说着，他深深地鞠了个躬。 当然，此刻陈凡已经走进了屋子，陈其年根本就看不到人。 他面向的，是陈凡家门口。 “这一次，是为我自己。” “我说到做到，会折现给你钱，以作赔偿。” 说完，陈其年叹了口气。 随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他的裤腿，屁股上都是泥。 那是昨天上山的时候摔的，一直在县城读书的他，什么时候上过山啊？ 不是被逼急了，真不可能连滚带爬地去遭罪。 刚才那一番话也是真心的。 陈其年其实不是不恨陈凡，一开始很恨他。 下手狠毒，直接葬送大哥的一生。 甚至颇有一种，哪怕我们对不起你，可你凭什么这么绝情的说法。 就很迷，但昨天，陈其年先是被抢。 接着在山上也没能找到吃的，心灰意冷地回去。 看到那包吃的刹那间，他顿感羞愧无比！ 自己做错在先，到底是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的？ 所以他一夜没睡，完全想明白了。 现在陈凡不原谅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说出来的事情，得做到。 “你跛着一条腿，打算去哪里赚钱给我啊？” 人没走远，甚至还没出院门，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陈其年欣然回头看去。 “陈凡……” “刚才还喊堂哥，这会儿就变成陈凡了，你是真心的吗？”陈凡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懒懒地问。 陈其年急忙点头，同时笨拙地转身：“我绝对是真心的！堂哥……” “打住打住。”陈凡急忙摆摆手。“你这声哥，我受不起，我还怕折寿。” “我这里马上要扩建，正好缺个看材料，以及帮忙做饭的人，毕竟人多，小暖一个人忙不过来。” “愿意做的话，三餐我供，另外，每个月五块钱，扣掉两块，算是你补偿我的，愿意吗？”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五章 嘴硬心软 陈其年愣了一下，脸上的激动僵了僵，像是没料到陈凡会这么直白。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那条瘸腿，裤子上还沾着干泥巴，屁股那儿一块灰，活像刚从山上滚下来的。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堂哥，我……我愿意！别说三餐管着，五块钱扣两块，就是让我白干，我也干！” 陈凡靠在门框上，懒懒地打量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没吭声。 院子里风刮得呼呼响，破窗纸抖得哗哗作响，冻得陈其年手指头都紫了，可他站得笔直，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倔劲儿。 “堂哥，我知道你嘴硬心软！”陈其年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像是冻僵的脸终于缓过来了。 “那包馍馍，那几块狍子肉，不是你送的还能有谁？放眼十里八村，谁有这本事？谁有这心肠？”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点，“我跟奶奶昨儿差点饿死，是你救了我们。这恩情，我陈其年记一辈子！” 陈凡眉头一挑，眼神冷得像刀子，可心里却咯噔一下。这小子，脑子倒是不笨，猜得还真准。 可他嘴上还是硬：“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救你们？笑话！我巴不得你们一家子全饿死，省得恶心我！” 陈其年不恼，反而笑得更欢，像是看穿了陈凡的脾气：“堂哥，你就甭装了！我知道你恨我们，可你还是送吃的，还给活儿干，这不就是瞧得起我？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我这条命，算你的！” 陈凡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股子热乎劲儿。他摆摆手，声音里带点不耐烦：“行了，别在这儿贫嘴。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说了，工资扣两块，干不好，立马给我滚蛋！” “没问题！扣钱是应该的！”陈其年忙不迭点头，脸上的笑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我本来就欠你的，扣多少我都没话说！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告诉奶奶这好消息！” 他顿了顿，拍拍胸脯，“放心，堂哥，我做饭可拿手，保准让你们吃得舒坦！” 说完，这小子也不等陈凡回话，转身就往外跑，瘸腿一颠一颠的，跑得还挺快。 泥巴裤子在风里晃悠，活像个急着报喜的傻小子。陈凡站在门口，瞅着他那背影，嘴角不自觉抽了抽，硬是憋住没笑出声。 “嘴硬心软，哼！”身后冷不丁冒出个脆生生的声音，带着点揶揄。 陈凡一回头，就见陈小暖站在门口，小丫头裹着件破棉袄，手里还攥着个扫帚，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 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凡哥，到底是堂兄弟，你还是帮了他！送吃的，给活儿干，咋就不承认呢？” “少叭叭！”陈凡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抬手作势要敲她脑门。 “小丫头片子，懂啥？没有的事儿，别瞎说！” 陈小暖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咯咯笑着躲开：“好嘛好嘛，我不说！可我眼睛又不瞎，凡哥心肠好，我知道！” 陈凡懒得跟她扯，哼了一声，转身进屋，抄起墙角一个大背篓，往肩上一甩。 背篓又旧又沉，边角磨得发亮，里头还沾着点干草屑。 “凡哥，你干啥去？”陈小暖立马凑过来，扫帚一扔，眼睛瞪得溜圆，活像个好奇的小猫。 “去黑市。”陈凡头也不回，声音闷闷的。“看看能不能弄点铁块，扩建得用。” “黑市？！”陈小暖一听，眼睛亮得跟点灯似的，蹦到陈凡跟前，拽住他袖子：“凡哥，带我去呗！我从来没去过！听说那儿啥都有，可好玩了！” 陈凡皱眉，低头瞅她那张满是期待的小脸，眉头拧得更紧：“黑市不是啥好地方，乱得很，女娃子去凑啥热闹？” “凡哥，求你了！”陈小暖不依，拽着他袖子晃来晃去，声音软得跟撒娇似的。“我保证听话，不惹事儿！就想看看，真的！带我去嘛，凡哥最好啦！” 陈凡被她缠得头大，瞪了她一眼，硬是没好气：“行了，少来这套！去就去，别给我惹麻烦！” “耶！太好了！”陈小暖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差点撞到门框上。 她忙不迭跑回屋，抓了件厚点的破袄套上，追着陈凡就出了门。 磨盘营到黑市的路不近，俩人踩着泥泞的土路，风里夹着春天的潮气，雪化了，地上湿乎乎的，鞋底沾了不少泥。 陈小暖一路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啥都新鲜：“凡哥，这路咋这么烂？黑市远不远？那儿真啥都能买到？” 陈凡懒得搭腔，背着背篓走得稳当，偶尔嗯一声，算是应了。 陈小暖也不在意，自顾自叨叨：“我听黑三说，黑市连布料都有！还有糖，可惜得要票。凡哥，咱有票不？” “没票。”陈凡冷冷回了一句，瞅了她一眼。“公社的东西，票比钱金贵。黑市不一样，钱到位，啥都能弄。” 陈小暖一听，眼睛瞪得更圆：“那也太厉害了！早知道我多攒点钱，买块布给霜儿姐做件新袄！” 陈凡没吭声，心里却盘算着。这年头，干旱闹得厉害，大雪化了，地里没多少收成，物价跌了不少。 粮食、布料、锅碗瓢盆，兴许能捡点便宜。可铁块不好弄，六十年代，钢铁厂管得严，散碎铁料更是稀罕货。 俩人进了黑市，天刚擦亮，街上已经热闹起来。破棚子搭的摊子一个挨一个，摊主扯着嗓子吆喝：“白面！白面！一块钱一斤，便宜喽！”“旧棉袄，补过两回，穿上暖和！” 陈小暖左看右看，嘴都合不拢：“凡哥，这儿比公社热闹！啥都有！” 陈凡没理她，眼神扫过摊子，粮食、布料、日用品不少，可铁块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皱了皱眉，朝黄老爷子那间铺子走去。 黄老爷子的铺子在黑市角落，门脸不大，木门半开，里头昏昏暗暗。 陈凡推门进去，迎面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四五岁，穿件灰布褂子，袖口卷着，笑得挺和气：“兄弟，要点啥？” 陈凡打量他一眼，直截了当：“有铁块卖不？散碎的也成。”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六章 硬的不行，来软的 男人一听，咧嘴笑了，露出颗虎牙：“铁块？要多少都行！我有路子，能从钢铁厂弄。” 说着，他顿了顿，上下瞅了陈凡一眼。 “兄弟贵姓？看着面熟，之前来过？” 陈凡没急着答，反问：“你认不认识这铺子之前的掌柜？姓黄，退伍老兵。” “不过，你说看我眼熟，我咋不记得见过你呢？” 男人哈哈一笑，往柜台上一靠：“那是我爷爷！这房子是我们家的，他老人家年纪大了，退休了，我来接班。” 他伸出手，爽朗道。 “我叫黄磊，兄弟你呢？” “陈凡，磨盘营守山人。”陈凡握了下他的手，淡淡道。 “以前跟你爷爷打过交道，换过点东西。” “陈凡？！”黄磊一听，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 “就是你！我爷爷老提你，说你本事大，山货啥都能弄来！早想见见你了！” 说话的时候，他笑得敞亮，像是见着老熟人。 “我确实见过你一次，但你忙着赶路，估计没瞧见我，也算是缘分啊。” 陈凡笑起来，表示那确实，随后黄磊更是打开了话匣子。 这一说，就没个完，陈凡倒是不介意。 可陈小暖站在旁边，早就无聊得直抠手指。 她瞅瞅铺子里堆的破铜烂铁，又瞅瞅黄磊，瘪了瘪嘴，小声嘀咕：“有啥好聊的……” 陈凡瞥她一眼，知道这丫头待不住，开口道：“黄兄弟，我要一百斤铁块，碎的也行，价格你开。” 黄磊一听，摆出副仗义的架势：“一百斤？小意思！咱爷们儿投缘，价格好说，保管公道！” 他顿了顿，笑得有点狡黠，“不过，兄弟，能不能帮个忙？弄只紫貂咋样？” 陈凡早料到他会提条件，嘴角一勾：“紫貂？行，交给我。” “爽快！”黄磊一拍手，乐得不行。“铁块我有，可不在铺子里，得去库房提。两小时，保管给你弄来！” 陈凡点头：“成，我等着。” 黄磊麻利地抓了件外套，风风火火出了门。 陈凡带着陈小暖出了铺子，先找了个卖杂粮饼的摊子，买了俩热乎乎的饼子，一人一个。 陈小暖咬了一口，烫得直哈气：“凡哥，这饼真香！比家里的窝头好吃！” “少废话，吃你的。”陈凡啃了口饼，眼神还在摊子上扫，盘算着再买点啥。 吃完饼，陈小暖瞅见个卖布料的摊子，眼睛又亮了：“凡哥！那儿有布！给霜儿姐买块花布吧，她肯定喜欢！” 陈凡皱眉，本不想多花钱，可瞅着陈小暖那副馋样儿，叹了口气：“走，过去看看。” 摊子上布料不多，灰的、蓝的、花的，叠得乱七八糟。 摊主是个瘦高个，嗓子哑得像破锣：“花布一块五！便宜喽！要票不要钱！” 陈小暖凑过去，摸了块蓝底白花的布，笑得合不拢嘴：“凡哥，这块好看！霜儿姐穿上准漂亮！” 陈凡正想问价，旁边冷不丁蹿出个邋里邋遢的男子。 瞧着就不顺眼，二十来岁，穿件破夹克，嘴里叼着根草棍。 斜眼看陈小暖的时候，那眼神，是个男人都懂。 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感觉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哟，小丫头，长得挺俊啊！跟哥走，哥给你买糖吃！” 陈小暖吓了一跳，往陈凡身后一躲，小脸刷白：“你……你谁啊？走开！” 陈凡眼神一沉，慢慢转过身，盯着那流氓，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嘴放干净点，不然我让你爬着出去。” 流氓愣了下，吐了嘴里的草棍，上下打量陈凡，嗤笑道：“哟呵，哪儿来的愣头青？知道我是谁不？狗哥我，在这黑市横着走！” 他朝旁边几个闲汉一挥手。 “哥几个，过来，教训教训这小子！” 摊子边围观的闲人多了起来，有人认出流氓，乐呵呵起哄。 “狗哥，今天咋回事？碰上硬茬了？” “哈哈，狗哥不行啊，收拾个乡巴佬都费劲！” 陈凡冷笑一声，压根没废话，往前一跨步，抬手就是一拳，直奔狗哥面门。 狗哥躲闪不及，鼻梁正中一拳，血唰地流下来，疼得他嗷一声蹲地上：“操！给我上！弄死他！” 仨闲汉冲上来，一个挥拳，一个抄了根木棍，另一个直接掏出把弹簧刀。 陈凡眼神一厉，身子一侧，轻松躲开木棍，抓住挥拳那人的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一声，腕子脱臼，那人疼得满地打滚。 拿刀的愣了下，咬牙捅过来，陈凡早有防备，抬脚踹在他膝盖上，刀哗地掉地上，人也跪了。 陈凡顺势一脚踩在他手背上，疼得那人杀猪似的嚎。 狗哥这会儿才爬起来，鼻血糊了一脸，气得眼都红了：“你他妈等着！老子叫人！弄不死你，我不姓王！” 陈凡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叫人？行啊，我等着。看是你人多，还是我拳头硬。” 围观的人哄笑起来，有人喊：“狗哥，今天栽了！这乡巴佬不简单！”“哈哈，狗哥，回去洗洗脸吧，血糊得跟杀猪似的！” 陈小暖躲在陈凡身后，吓得小手攥得紧紧的，声音都抖了：“凡哥……他，他真叫人咋办？” 陈凡回头，揉了揉她脑袋，声音沉稳：“别怕，有我在，谁敢动你，腿给他打折。” 狗哥捂着鼻子，恶狠狠瞪了陈凡一眼，转身踉跄着跑了，边跑边骂：“你给老子等着！这事儿没完！” 人群散了些，摊主瞅着陈凡，咧嘴笑：“兄弟，好身手！狗哥那瘪三，活该挨揍！” 陈凡没搭腔，拽着陈小暖往边上走，低声道：“站我后面，别乱跑。” 陈小暖点点头，小脸还是白白的，攥着陈凡的袖子不放。 她偷瞥了眼地上那把弹簧刀，心跳得砰砰响：“凡哥……你刚才，咋那么厉害？他们仨人都打不过你！” “废话。”陈凡哼了一声，眼神扫了扫四周。“这帮瘪三，仗着人多欺负人，欠收拾。” 俩人刚走了几步，远处冷不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动静：“在那儿！那乡巴佬！给我围住！” 陈凡眯了眯眼，扭头一看，狗哥带着七八个家伙冲过来，一个个抄着棍子、铁条，气势汹汹。 狗哥指着陈凡，鼻子上还糊着血，吼道：“就是他！弄死他！老子出钱！” 陈小暖吓得一哆嗦，抓着陈凡的胳膊，小声喊：“凡哥……他们人好多！” 陈凡嘴角一勾，露出抹冷笑，把背篓往地上一放，活动了下手腕，低声道：“多？再多，也是群乌合之众。” 他往前跨了一步，眼神冷得像刀，盯着狗哥那帮人，慢悠悠开了口。 “来吧，狗砸，带了多少人？够我打的吗？”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七章 经典语句，你等着 陈凡往前跨了一步，盯着狗哥那帮乌合之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他慢悠悠开了口，声音低沉却字字带刺：“来吧，狗杂种，带了多少人？够我打的吗？” 狗哥捂着糊满鼻血的脸，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吼道：“操！都给我上！弄死这乡巴佬！老子出双倍钱！” 七八个家伙抄着木棍、铁条，骂骂咧咧冲上来，嘴里不干不净：“狗日的，敢惹狗哥！”“弄死他，腿给他打折！” 陈小暖吓得一哆嗦，小手死死攥着陈凡的袖子，声音抖得跟筛糠：“凡哥……他们、他们人好多！” 她小脸刷白，眼睛瞪得溜圆，躲在陈凡身后，腿都软了。 陈凡头也没回，低声喝道：“站我后面，别动！” 他把背篓往地上一扔，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咔咔作响，眼神扫过那帮人，嘴角冷笑更深。 七八个？一群酒囊饭袋，仗着人多耀武扬威，欠收拾！ 黑市摊子边的闲人越围越多，摊主们停下吆喝，伸长脖子看热闹。 “哟，这乡巴佬胆儿肥啊，敢跟狗哥硬刚！” “哈哈，狗哥今儿栽定了，这小子看着不简单！” 第一个冲上来的家伙挥着根木棍，照着陈凡脑门砸下来，嘴里还骂：“去死吧！” 陈凡眼神一厉，身子微微一侧，棍子擦着耳朵呼地砸空，他顺势抓住那人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腕子脱臼，疼得那人嗷嗷叫，棍子哗地掉地上。 第二个家伙抄着铁条，横着朝陈凡腰上抽，陈凡早有防备，抬脚踹在他膝盖窝。 家伙扑通跪地，铁条飞出去，砸中旁边一个闲汉的脚，疼得那闲汉跳起来骂：“狗日的，谁他妈乱扔东西！” 陈凡没停手，趁那人跪着，膝盖顶在他下巴上，咔一声，牙都崩了两颗，血糊了一嘴，晕死过去。 陈小暖躲在后面，小手捂着嘴，吓得大气不敢出，可眼睛却瞪得溜圆。 看着陈凡三两下放倒俩人，心跳砰砰响：“凡哥……好、好厉害！” 狗哥站在后头，鼻血还在淌，气得直哆嗦，指着陈凡吼：“废物！都他妈废物！一起上啊！” 剩下五个家伙对视一眼，咬牙冲上来，俩人挥棍，俩人抡铁条，还有一个掏出把生锈的匕首，恶狠狠捅向陈凡肚子。 陈凡冷哼一声，护着陈小暖往后退了半步，瞅准空隙，抓住一个挥棍的家伙手臂，猛地往旁边一带。 那人收不住力，棍子砸在另一个同伙肩上，疼得那同伙嗷一声蹲下。 陈凡顺势一脚踹在第一个人胸口，家伙飞出去，撞翻一个卖白面的摊子，面粉哗地扬了一地，摊主破口大骂：“狗日的，赔老子面！” 匕首那人趁乱捅过来，陈凡眼神一眯，抬手抓住他手腕，硬生生掰过去。 匕首反刺进那人自己大腿，血唰地冒出来，疼得他满地打滚。 剩下俩人愣了下，抄着铁条还想上，陈凡懒得废话，冲上去一拳砸在一个家伙眼眶上，眼眶立马肿成个桃。 另一个刚举起铁条，陈凡一脚踹在他小腹，家伙捂着肚子跪地，干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七八个家伙全躺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围观的人群炸了锅，有人拍手叫好：“好！这乡巴佬真他妈狠！”“狗哥这回踢铁板喽！” 也有人小声嘀咕：“这小子谁啊？下手这么黑！” 陈小暖小脸还是白的，可眼神里多了点崇拜，拽着陈凡袖子，小声说。 “凡哥，你、你没事吧？他们……他们都倒了！” 陈凡拍拍她脑袋，低声道：“没事，站好，别乱跑。” 他扭头瞅向狗哥，眼神冷得像刀，慢条斯理往前走：“狗杂种，轮到你了。” 狗哥吓得腿一软，鼻血淌到下巴，哆哆嗦嗦往后退，嘴里还硬：“你……你别过来！老子有人！弄死你！” 可他眼睛乱飘，脚下已经慌了，转身就往人群外跑，边跑边喊：“等着！老子叫人！” 陈凡冷笑一声，哪能让他跑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泥泞的土路上，鞋底踩得啪啪响。 狗哥跑得踉踉跄跄，慌乱中撞翻一个卖破袄的摊子，摊主骂骂咧咧：“狗日的，瞎跑啥！” 狗哥顾不上，钻进一条窄巷，气喘吁吁，扭头一看，陈凡已经追到巷口。 “跑啊，接着跑！”陈凡声音冷得像冰，巷子里回音阵阵。 他几步逼近，狗哥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把老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陈凡，抖得跟筛糠似的。 “别……别过来！老子崩了你！” 围观的人群跟着追到巷口，一看狗哥掏枪，吓得齐刷刷后退。 有人惊呼：“妈呀，枪！”“快跑，这瘪三真敢开枪！” 摊子边一个老汉腿都软了，哆嗦着蹲下：“这……这乡巴佬死定了！” 陈小暖挤在人群后，小脸吓得煞白，眼睛瞪得溜圆：“凡哥……凡哥小心！” 陈凡眼神死死锁定狗哥，余光扫到他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发抖。 巷子里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只有狗哥粗重的喘气声。 他手抖得更厉害，枪口乱晃，嘴里色厉内荏：“站住！再过来老子真开枪！” “开啊。”陈凡嘴角一勾，往前跨了半步，眼神冷得像刀，盯着狗哥的食指一动不动。 狗哥吓得一激灵，手指条件反射扣下扳机，砰！一声枪响震得巷子嗡嗡响。 子弹擦着陈凡的肩头飞过去，砸在巷尾的土墙上，溅起一蓬灰。 人群吓得炸了锅，有人尖叫：“开枪了！跑啊！” 有人瘫在地上，裤子都湿了：“妈呀，要死人了！” 陈小暖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捂着耳朵尖叫：“凡哥！” 她瞪大眼睛，以为陈凡中枪了，心跳快蹦出嗓子眼。 可再看，陈凡人没事！他早瞅准狗哥手指一抖的瞬间，矮身冲过去，速度快得像豹子。 狗哥还想再开第二枪，可枪口刚抬，陈凡已经欺到身前，一只手猛地抓住他持枪的手腕，往上一掰。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八章 乌合之众 枪口被迫朝天，而且，根本就没有机会给这个小子让他可以开枪。 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腕脱臼，枪哗地掉地上。 陈凡另一只手不知啥时候多了把军刺，寒光一闪，锋利的刺尖已经抵在狗哥脖子上！ 只见他的手指往匕首身上轻轻一压，这家伙的皮肤破开一道血线，血珠子缓缓渗出来。 狗哥吓得魂飞魄散，脖子上的冰凉刺痛让他牙齿抖得叮当响，额头冷汗刷刷往下淌，顿时说话也都变得结结巴巴。 “你……你咋……咋做到的？躲……躲子弹？！” 他瞪大眼睛，裤子湿了一片，吓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陈凡眼神冷得像冰，低头瞅着他，吐出两个字：“跪下。” 围观的人群全傻了，有人倒抽凉气：“这乡巴佬……他妈的不是人吧？躲子弹？！”“狗哥这回真栽了！” 一个卖白面的摊主抖着腿，小声嘀咕：“这小子，怕是个狠角色，狗哥完了，惹不起！” 陈小暖挤到前面，看清陈凡没事，松了口气，可还是吓得眼泪汪汪，哽咽着：“凡哥，你、你没事吧？” 狗哥抖得跟筛糠似的，腿软得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汗珠子滴到泥地上，结巴道。 “我……我错了！大……大哥，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低头瞅了眼脖子上的血线，吓得裤子更湿了，心想：躲子弹？这他妈是人能干的事儿？ 可他哪懂，陈凡压根没啥神技，他不过是死盯着狗哥的食指，瞅准他扣扳机的瞬间矮身冲过去，子弹压根没瞄准，擦肩飞了。 狗哥慌乱开枪，哪有准头？可这会儿，他只觉得陈凡跟鬼似的，高冷、霸气，还他妈能耐，吓得魂儿都没了。 陈凡低头瞅着他，军刺轻轻一压，血线更深了点，冷声催道：“跪不跪？磨叽啥？” 狗哥吓得一激灵，刚要磕头，巷子外冷不丁传来一声粗狂的骂。 “操！跟老子混的人，你他妈敢让他下跪？狗日的，没出息！” 声音洪亮，震得人群嗡嗡响。 陈凡皱眉，扭头一看，一个大块头汉子大步走来，三十来岁，穿件灰布褂，敞着胸口，露出胸毛，身后跟着十来个小弟，一个个抄着家伙，有的还攥着枪，气势汹汹。 人群吓得齐刷刷散开，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妈呀，大佑哥来了！” “这乡巴佬完了，得罪大佑哥，没好果子吃！” 陈小暖吓得一缩脖子，拽着陈凡袖子，小声说：“凡哥……这、这人谁啊？好凶！” 陈凡眯了眯眼，没吭声，眼神扫过那大汉。 大块头，膀子粗得跟树桩似的，眼神狠辣，像是黑市里混惯了的狠角色。 他瞅了眼跪地的狗哥，啐了一口：“废物！老子脸都让你丢尽了！” 说着，他大步上前，掏出一把黑乎乎的手枪，枪口直指陈凡脑门，狞笑道：“小子，不是会躲子弹吗？来，躲一个！” 围观的人又炸了，有人惊呼：“大佑哥动真格了！”“这乡巴佬死定了！” 一个卖破袄的老汉抖着腿，嘀咕：“大佑哥在黑市横着走，谁敢惹？” 陈凡眼神一冷，嘴角勾起抹冷笑。枪口顶着脑门，他愣是不怂，盯着大汉的食指。 话音刚落，他猛地抓住大汉手腕，往上一抬，砰！枪响，子弹打向空中，震得人群尖叫四散。 陈凡顺势一脚踹在大汉膝盖，大汉收不住力，扑通跪地，枪飞出去，砸在巷子角落。 大汉怒吼一声，爬起来就扑向陈凡，膀子抡圆了，拳头呼呼带风。 陈凡侧身躲开，可拳风擦着脸，力道大得吓人。 陈凡皱眉，这家伙力气比他大，硬拼吃亏。 他瞅准空隙，用现代搏击术，矮身一记扫堂腿，扫在大汉小腿，大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陈凡趁势肘击他后颈，大汉吃痛，闷哼一声，踉跄退了两步。 围观的人看傻了，有人惊呼。 “这小子疯了吧？连大佑哥都敢打！” “大佑哥在黑市罩摊子，谁不给面儿？” 一个瘦高个摊主小声说：“这乡巴佬，怕是活够了！” 大汉抹了把脖子，啐了口唾沫，眼神更狠：“好小子，有两下子！” 他摆摆手，喝道：“都别动！老子亲自收拾他！” 小弟们立马退后，抄着家伙围成圈，枪口晃悠，吓得人群不敢吭声。 陈凡冷笑，活动了下肩膀，摆出架势。 大汉冲上来，拳头又快又狠，陈凡躲得险，肩膀挨了一拳，疼得闷哼一声。 可他没退，瞅准大汉出拳的空隙，猛地贴身，膝盖顶在大汉小腹，大汉吃痛，弯腰喘气。 陈凡顺势锁住他脖子，借力一甩，大汉摔在地上，泥尘扬了一片。 大汉气得眼都红了，爬起来还想上，可明显慢了半拍。 陈凡冷哼一声，连续几记快拳，砸在大汉胸口、脸上，拳拳到肉，砸得大汉嘴角淌血。 围观的人看呆了，有人小声说：“这乡巴佬……比大佑哥还狠！”“妈呀，大佑哥都干不过他！” 可大汉愣是硬扛，抹了把嘴角的血，狞笑道：“小子，够劲！可老子还没输！” 他猛地扑上来，抱住陈凡腰，想把他摔倒。 陈凡吃了个小亏，差点摔地上，可他反应快，借力翻身，膝盖压在大汉背上，硬生生把他摁在地上。 正要分胜负，巷子外冷不丁传来一声怒吼：“洪天佑！你他妈干啥？！” 声音清亮，带着股子威势，震得人群嗡嗡响。 陈凡皱眉，松开大汉，扭头一看，一个青年大步走来，二十四五岁，穿件灰布褂，袖口卷着，手里攥把枪，眼神冷得像刀。 他身后跟着几个壮汉，个个抄着家伙，气势不比洪天佑的小弟差。 人群吓得散开，有人惊呼：“黄家的人！”“那是黄磊！黄家在黑市说话算数！” 洪天佑抹了把嘴角的血，爬起来，瞅了眼来人，挤出个笑：“哟，小磊哥？咋来了？” 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会儿来了这么个人物，来得好啊！ 娘的，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这小子太猛。 可是没台阶，他这个老大也不可能认怂。 所以，以黄家在黑市的地位来说，不丢人！ 洪天佑赶忙拍拍身上泥，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咋说？小磊哥，认识啊？” “误会，误会了啊！这小子是你朋友？咱不知道。” 黄磊冷哼一声，走到陈凡跟前，瞅了眼跪地的狗哥，又瞅了眼洪天佑，皱眉问：“凡哥，咋回事？”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这叫炫技！ 陈凡拍拍手，淡淡道：“这狗杂种调戏小暖，十来岁的丫头都不放过，欠揍。” 他瞅了眼陈小暖，小丫头吓得眼泪汪汪，拽着他袖子不放。 黄磊一听，眼神一沉，转身就冲狗哥，啪啪两巴掌，抽得狗哥脸肿成猪头：“操！你他妈畜生不如！十岁丫头你也敢动？” 他扭头冲洪天佑，语气冷得像冰：“洪天佑，这废物是你小弟？管不好，老子替你管！” 洪天佑脸一沉，眼神阴狠，可黄磊的面子不能不给。 他咬咬牙，猛地冲过去，一脚踹在狗哥胸口，踹得狗哥飞出去，摔在巷子角落，咳得满嘴血沫。 他吼道：“滚！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狗哥吓得连滚带爬，爬起来就跑，临走扭头瞪了陈凡一眼，眼神阴毒得像蛇，嘴角抽了抽，像是憋着啥狠话。 可愣是没敢吭声，踉跄着钻进人群，跑得没影了。 围观的人群炸了锅。 “黄家就是牛！连大佑哥都得给面儿！” “这乡巴佬运气好，攀上黄家，狗哥这回算完了！” 陈小暖松了口气，擦擦眼泪，小声说：“凡哥……那坏蛋跑了，咋办？” 陈凡揉揉她脑袋，低声道：“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扭头瞅了眼黄磊，淡淡道：“谢了，黄兄弟。” 黄磊摆摆手，咧嘴笑：“谢啥？咱爷们儿投缘！这狗杂种，活该！” 他顿了顿，冲洪天佑扬扬下巴：“洪天佑，管好你的人，再惹我兄弟，老子不客气！” 洪天佑啐了口唾沫，挤出个笑：“行，小磊哥，给你面儿。” 他瞅了眼陈凡，眼神复杂，哼了一声，带着小弟转身走了。 人群散了，黑市又热闹起来，摊主们吆喝声此起彼伏。 陈小暖拽着陈凡袖子，小声说：“凡哥，你刚才……吓死我了！还好没事！” 她顿了顿，眼睛亮晶晶的。 “你咋那么厉害？连枪都不怕！” 刚才那一幕，确实是让她有些被吓到了。 之前一直听人说，陈凡很厉害。 但到底厉害到什么地步，没人知道。 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陈凡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打架而已，没啥厉害的。 随后抄起地上的背篓，淡淡道：“走，铁块还没弄到。” 黄磊一拍胸脯：“放心，凡哥，铁块我已经让人去提了！走，去铺子等着！” 他扭头冲陈凡咧嘴笑，“不过，紫貂的事儿，可别忘了！” 陈凡嘴角一勾，点头：“放心，少不了你的。” “虽说还没开春，但这些小东西是早就按耐不住跑出来了。” 日头偏西，天边烧着片红云，空气燥热，地上裂缝宽得能夹手指。? 陈凡背着背篓，牵着陈小暖，跟黄磊往铺子走，步子不紧不慢，眼神却扫着四周，防备未散。? 黄磊走在前面，咧嘴笑着，露出颗虎牙：“凡哥，刚才那场架，真他妈带劲！? 你一个人干翻七八个，连狗哥那把破枪都没唬住你！啧啧，我爷爷老夸你本事大，今天算是开了眼！”? 他语气敞亮，带着点佩服，可眼神贼亮，藏着几分试探。? 陈凡瞥他一眼，嘴角扯出抹笑，心里跟明镜似的。黄磊这小子，话说得热乎，? 可巷子里早到了却不露面，分明是想瞧自己的底。刚才他那眼神，扫来扫去，像在掂量猎物。? 陈凡哼了声，没拆穿，淡淡道：“打架而已，瞎嚷嚷啥。铁块啥时候到？谁送？”? 黄磊一愣，哈哈一笑，忙摆手：“凡哥，急啥？饿不饿？铺子里有杂粮饼、红薯疙瘩，? 先垫一口！我让人去提货，俩小时准到！”他热情得过了头，像是怕陈凡挑刺，眼神却偷瞄陈凡的反应。? 陈小暖拽着陈凡袖子，小声道：“凡哥，人家刚帮了咱们，吃过了也没啥……”? 她眨巴眼，对黄磊有点好感，毕竟他收拾了狗哥，还替陈凡说话。? 陈凡低头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多嘴，转头盯着黄磊，语气冷了点：? “黄兄弟，咱打开天窗说亮话。黑市逛了半天，我还跟狗哥那帮瘪三干了一架，? 你这铁块还没影儿。搞不定就直说，别让我在这干等。”? 这话像刀子，扎得黄磊脸上的笑僵了下。陈小暖听不懂，瘪瘪嘴，觉得陈凡语气太冲，? 小声劝：“凡哥，再等等没啥，铁块重，路又远……”她话没说完，陈凡瞥她一眼，沉声道：? “日头快落了，磨盘营还得赶回去。”他眼神一闪，示意她闭嘴。? 陈小暖不解，但看懂了眼色，乖乖抿嘴。黄磊挠挠头，哈哈一笑，索性摊牌：? “行，凡哥，咱爷们儿敞亮点！实话跟你说，巷子里我早到了，看你跟狗哥那帮人干架，? 一个人撂倒一片，枪都不怵，我寻思先让你出出气，顺便瞧瞧你几斤几两。我爷爷老提你，我还不信，今天算服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试探后的坦诚。陈凡哼了声，心里暗道：出气？瞧我斤两还差不多。? 这小子聪明，上道，会来事，但不坏。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少废话，铁块咋弄？别让我白跑一趟。”? 黄磊一拍胸脯，豪气道：“放心，凡哥！铁块我让人去库房提了，绝对到！不过……”? 他顿了顿，狡黠一笑，“你那紫貂，可得给我留着！”? 陈凡嘴角一勾，没接茬，转头对陈小暖道：“走，进铺子歇会儿。”? 他步子稳当，背篓里布料和杂粮饼晃了晃，尘土扬起，呛得人鼻头发干。? 铺子里，破木桌上摆着俩黑面饼，硬得像石头。黄磊招呼陈凡坐下，吆喝小弟拿红薯疙瘩，? 忙活得像个店小二。陈小暖坐在陈凡旁边，抠着手指，偷瞄黄磊，小声嘀咕：? “凡哥，他咋这么热情？怪怪的……”? 陈凡没吭声，眼神扫过黄磊忙碌的背影。这小子热情得过头，像在掩啥。? 陈凡敲敲桌子，沉声道：“黄兄弟，你这铁块到底行不行？别跟我打马虎眼。”? 黄磊端着盘红薯疙瘩过来，闻言一愣，忙笑道：“凡哥，瞧你说的！铁块没问题。”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章 俩字儿，欠揍 “库房有点远，马上就到！” 他放下盘子，凑近了点，低声道：“实话跟你说，刚才我确实不厚道，? 巷子里看你打架没吭声，想试试你本事。我爷爷老夸你，我得亲眼瞧瞧，值不值得交你这兄弟！”? 这话说得敞亮，带着点真诚。陈凡眯着眼，瞅他半晌，忽地笑了：“试我？行啊，我也试试你。? 铁块送哪儿？谁送？别让我失望。”? 黄磊一拍大腿，乐了：“凡哥，够味！铁块送到磨盘营，赵雨家，村头那破屋，我打听清楚了！? 人我安排了，保管到！”他顿了顿，试探道：“不过，凡哥，赵雨是谁？咋不送你猎人小屋？”? 陈凡哼了声，慢悠悠道：“赵雨是我巡逻队的小子，家在村头。你不是有本事？找去呗。? 我也瞧瞧你黄家在黑市这点能耐，够不够格。”他这话带着点挑衅，眼神像刀，剜了黄磊一下。? 黄磊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好！凡哥，够劲！咱俩这脾气，对路！铁块今晚送到赵雨家，? 少了你一斤，我黄磊跟你姓！”他伸出手，咧嘴道：“凡哥，我这人不交泛泛之交，就喜欢你这种硬气的。咱当兄弟，咋样？”? 陈凡瞅着他伸出的手，顿了半秒，拍了下，拳头再碰了一下，淡淡道：“兄弟？等铁块到了再说。? 你小子刚才装傻，我陪你演了场戏，聪明得过头了。”他语气带笑，眼神却冷，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黄磊乐了，挠挠头：“凡哥，服了！你咋啥都看透？行，铁块到了，你要觉得我够格，咱就是兄弟！? 要不满意，我再跑腿，给你弄只紫貂赔罪！”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江湖气。? 陈小暖坐在旁边，眨巴眼，听得云里雾里。小声嘀咕：“凡哥，你们说啥？咋一会儿打架，一会儿当兄弟的？”? 她抠着手指，十岁的小脑瓜完全跟不上。? 陈凡揉揉她脑袋，哼道：“小孩儿别掺和，长大就懂了。”他起身，抄起背篓，? 对黄磊道：“黄兄弟，铺子歇够了，我得回磨盘营。铁块的事，盯着点，别让我失望。”? 黄磊忙点头，送他们到铺子门口，咧嘴道：“凡哥，放心！铁块今晚到赵雨家！以后来黑市，记得找我，缺啥我给你弄！”? 他顿了顿，打趣道：“紫貂可别忘了，咱爷们儿得讲信用！”? 陈凡嘴角一勾，摆摆手，牵着陈小暖往外走。黑市外，土路坑坑洼洼，路边枯草晃着干黄的叶子，? 晚风吹来，带着点凉意。陈小暖跟在后面，小声问：“凡哥，你跟黄磊说那些啥？我咋一句没听懂？”? 陈凡哼了声，慢悠悠道：“试探呗。他装傻，我不装。男人之间的事儿，你长大就明白了。”? 他步子稳当，背篓里布料和杂粮饼晃了晃，尘土扬起，呛得鼻头发干。? 陈小暖瘪瘪嘴，缠着他撒娇：“凡哥，告诉我嘛！你们为啥笑得那么怪？像打架又像朋友！”? 她小手拽着陈凡袖子，眼睛亮晶晶的。? 陈凡瞥她一眼，没好气道：“说了你也不懂。走好路，别摔了。”他加快步子，眼神却扫向远处，像是防着啥。? 没走多远，前头冷不丁冒出一群人，七八个，衣裳破得像麻袋，脸上灰扑扑的，眼神饿得像狼。? 领头的瘦得像根麻杆，嘴角挂着抹笑，手里攥根木棍，慢悠悠晃着。? 陈凡眯了眯眼，停下步子，把背篓往地上一放，低声道：“小暖，站我后面。”? 陈小暖吓得一哆嗦，忙躲到陈凡身后，小手攥着袖子，声音抖：“凡哥……他们谁啊？干啥的？”? 陈凡没吭声，眼神冷得像刀，扫过那群人。他还以为是难民，哼了声，沉声道：? “想打架，我陪你们玩玩。但谁弄坏我东西，伤了我的人，别怪我不客气。”? 他往前跨一步，护住陈小暖，气势压得对面几人一愣。? 领头的瘦子愣了下，忽地笑了，露出黄牙：“哟，兄弟，火气挺大！我们不是难民，就是路过，想借点吃的。”? 他晃了晃木棍，眼神却阴狠，扫过陈凡的背篓。? 陈小暖壮着胆子，探出头，脆声道：“你们走开！不给！快滚！”她小脸刷白，声音却硬，学着陈凡的架势。? 这话一出，对面几人哄笑起来。瘦子啐了口唾沫，嗤笑道：“小丫头，嘴挺硬！跟你哥学得挺快！”? 他往前跨一步，木棍在地上敲了敲，扬声道：“兄弟，痛快点，背篓里东西留下，省得动手。”? 陈凡冷笑一声，慢条斯理活动手腕，骨节咔咔响：“好笑？接着笑啊。”? 他没废话，猛地冲上去，拳头直奔瘦子面门。? 瘦子躲闪不及，鼻梁正中一拳，血唰地流下来，疼得他嗷一声蹲地上：“操！给我上！弄死他！”? 他捂着鼻子，眼神阴毒，吼得嗓子都哑了。? 剩下几人抄着木棍、破刀冲上来，骂骂咧咧：“狗日的，敢动手！”“弄死他，抢东西！”? 陈小暖吓得捂嘴，躲在背篓后，小声喊：“凡哥小心！”? 陈凡眼神一厉，身子一侧，躲开一根木棍，抓住挥棍那人的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一声，腕子脱臼，疼得那人嗷嗷叫。? 另一个挥刀的捅过来，陈凡早有防备，抬脚踹在他膝盖，刀哗地掉地上，人也跪了。? 陈凡顺势一拳砸在第三人眼眶，肿得像桃。第四人刚举棍，陈凡一脚踹在他小腹，? 家伙捂着肚子干呕，跪地不起。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七八人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瘦子爬起来，鼻血糊了一脸，气得眼都红了：“你他妈等着！老子叫人！”? 他转身就跑，踉跄着钻进土路尽头的林子，边跑边骂。? 陈小暖松了口气，小脸还是白的，跑过来拽着陈凡袖子：“凡哥，你又打赢了！他们……他们跑了！”? 她眼睛亮晶晶，带着点崇拜。? 陈凡揉揉她脑袋，低声道：“别放松，盯着点。”他抄起背篓，眼神扫向林子。 隐约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夹杂着低吼，像是有啥更大的麻烦。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还有高手？ 陈凡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远处那几道晃晃悠悠的身影。 此时，夕阳斜斜地挂在天边，磨盘营的山风裹挟着丝丝凉意，轻轻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使其微微晃动。 就在方才，一场小小的冲突刚刚平息。陈凡身手矫健，三两下就揍得那几个混混抱头鼠窜。 他本以为此事就此翻篇，不会再生波澜。 然而此刻，远处的人影却如蚂蚁聚集般越聚越多，一个个鬼鬼祟祟的模样，好似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坏主意。 “凡哥，那些人……是不是不服气，喊人过来找事儿啦？”陈小暖小心翼翼地缩在他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她那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脸蛋上，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活脱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陈凡微微转过头，眼神随意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懒洋洋地吐出一个词：“未必。” 说罢，他缓缓站直身子，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骨节间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响。“等着瞧吧，来了就来了，咱怕啥？”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豪迈。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那些人影依旧在远处晃荡，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 陈小暖心里愈发慌张起来，她用力拽着陈凡的袖子，小声嘀咕道：“凡哥，咋还不来呀？不会是……等着咱主动过去吧？” 陈凡微微皱眉，眼神再次扫向远处，低声嘀咕：“不像。” 他稍作停顿，扭头看向陈小暖，语气陡然硬了几分：“小暖，咱不怂，但也别傻乎乎地往前冲。一会儿要是真有事儿，你赶紧跑，别管我，听见没？” “不行！”陈小暖想都没想，脑袋像拨浪鼓一般拼命摇晃。“我才不跑呢！凡哥，你别想甩开我！”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倔强。 陈凡脸色一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胡闹！你要不跑，我还得分心护着你，这不就成拖油瓶了吗？你知道不？” 他紧紧盯着陈小暖，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你走了，我才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听我的，准没错。” 陈小暖咬着嘴唇，眼眶渐渐泛红，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松口：“我就不！凡哥，你别赶我走，我……我能帮你呀！”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倔强的哭腔，让人听着心生怜惜。 陈凡气得额头青筋直跳，猛地提高了嗓门：“陈小暖，你再不听话，回去就给我滚回你该去的地方！别在这儿添乱！” 他这话带着十足的火气，显然是真的动了气。 陈小暖被吓得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如同蚊子哼叫：“好……我听你的，凡哥，你别生气……” 说话的同时，还吸了吸鼻子，认错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像只受伤的小猫。 陈凡心里顿时一软，差点就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脑袋哄上两句。 可一想到这丫头平时倔得跟驴似的，硬是强忍住了这个念头。 他冷哼一声，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行了，乖点。走，过去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儿在这儿装神弄鬼。” 说罢，他一手拉着陈小暖，迈着大步朝远处那群人走去。 陈小暖紧紧跟在他身后，小手攥得死紧，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被他甩下。 离得近了，陈凡这才看清，对方足足有十来号人，乌泱泱地站成了一堆。 领头的那几个脸很熟，正是刚才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那帮混混。 陈凡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稳稳地站定，双手潇洒地插兜，懒洋洋地开口道：“哟，又皮痒了？这次带了多少人来呀，够我打上几拳的？” 他这话刚一出口，对方人群里顿时一阵骚动。几个混混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与陈凡对视。 陈凡正想再放出两句狠话震慑震慑他们，忽见人群缓缓分开，一个瘦高的小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小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黄毛，嘴角叼着一根还没点燃的烟，脸上挂着一抹痞气的笑容。 陈凡眼睛微微一眯，瞬间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刚才跟他叫嚣得最凶的那货吗？叫啥来着，好像是什么豹子？还是什么狗屁外号？ “凡哥，凡哥！”黄毛小子一开口，语气热情得仿佛见到了亲爹一般。 他双手抱拳，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别误会呀，兄弟我可不是来找茬的！刚才是我嘴贱，冲撞了您，这不特地来给您赔不是来了嘛！” 陈凡微微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身后的陈小暖也傻眼了，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黄毛小子笑得愈发狗腿，搓着双手继续说道：“凡哥，您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刚才那事儿呀，全是一场误会！兄弟我这人就这臭毛病，爱放狠话，其实真没啥恶意。您瞧瞧，咱这不就麻溜地来认错了？” 陈凡冷眼瞧着他，一声不吭。 黄毛身后那群混混也跟着一个劲儿地点头，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对对，误会呀！凡哥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们就是嘴贱，真没别的意思！” 陈小暖轻轻拽了拽陈凡的袖子，小声问道：“凡哥，他咋突然就怂了呢？是不是这里面有啥猫腻呀？” 陈凡嘴角微微扯动，低声回应：“猫腻肯定有。”、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黄毛，语气慢悠悠地问道：“说吧，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黄毛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半秒，随即赶忙打了个哈哈：“哈哈，凡哥您可真会开玩笑！哪有人让我来呀，就是兄弟我自己想通了，觉得必须得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他朝身后一挥手：“兄弟们，都过来，一起给凡哥道歉！” 那群混混立马一窝蜂地凑了上来，点头哈腰的，嘴里全是“对不起”“凡哥大气”之类的话。 陈凡眯着眼睛，一脸的不耐烦，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在黄毛脸上。 这小子笑得太假了，眼神里还藏着一丝心虚，八成背后有人在给他撑腰。 “行了，少在这儿废话。”陈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歉我听见了，你们滚吧。以后少在我跟前晃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黄毛忙不迭地点头，带着一帮人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临走前，他还回头冲陈凡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活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狗。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二章 您误会了 陈凡冷哼一声，转身拉着陈小暖往回走。 “凡哥，你说他们这到底是咋回事呀？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咋一下子就怂了呢？”陈小暖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陈凡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有人压着呗。估计是磨盘营哪个大佬发了话，不然这帮孙子哪会有这么好心？” 陈小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凡哥，你好厉害呀！他们那么多人，居然都怕你！” 陈凡被她这崇拜的小眼神逗乐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少在这儿拍马屁。走，赶紧回去，天马上就要黑了。” 磨盘营的山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天色如同被墨汁浸染一般，暗得格外迅速。远处的山头已经渐渐模糊成了一片黑影，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神秘。 陈凡和陈小暖刚走到山脚，还没来得及往山上走去，忽然，一阵嘈杂的吵嚷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声音里夹杂着骂骂咧咧的粗口和拳脚碰撞的闷响，听起来混乱不堪。 “又他娘的打起来了！”陈凡眉头紧紧皱起，停下了脚步，侧耳仔细听了几秒。声音愈发杂乱，明显是两拨人正打得热火朝天。 “凡哥，那是啥动静呀？”陈小暖吓得抓紧了他的胳膊，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慌张。 陈凡眯起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能瞧见几道人影在树林边来回晃动。他低声吩咐道：“小暖，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别出声。我去看看情况。” “不行！凡哥，我要跟你一起去！”陈小暖急得直跺脚，双手紧紧拽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陈凡脸色一沉，转身严厉地瞪着她：“又不听话了？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躲好，别让我分心！” 陈小暖被他这一吼，吓得身子一缩，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吭声。她低声说道：“那……那你一定要小心点，凡哥。” 陈凡没再多说什么，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灌木丛：“躲那儿，千万别乱跑。”说完，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吵架的方向摸了过去。 林子边上，火光昏暗摇曳，两拨人已经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拳头挥舞间呼呼作响，骂声、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锅煮沸的粥。 陈凡借着树影的掩护，悄悄靠近。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认出了其中几张脸——有几个穿着巡逻队那破旧不堪的夹克，正是磨盘营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治安队”。他们表面上维护治安，背地里却没少干欺负人的勾当。 而另一拨人，陈凡看不清他们的来路。这拨人人数稍少一些，但下手极其凶狠，每个人都像不要命似的。此时，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人，正哼哼唧唧地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巡逻队那几个家伙明显落了下风，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嗓子都快喊哑了。 陈凡冷眼旁观，暂时没有轻举妄动。他可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但这事儿发生在磨盘营，八成跟刚才黄毛那帮人的“道歉”脱不了干系。没准是哪两路势力在争夺地盘，巡逻队被当成了枪使。 “妈的，敢动老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们不可！”一个巡逻队员被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肚子破口大骂。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对面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一脚死死踩住。 陈凡皱了皱眉头，快速算了算双方的人数。巡逻队这边有五六个，对面大概七八个，而且双方都手持家伙，短棍和铁条在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照这架势发展下去，再打下去，保不齐真会闹出人命。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麻烦”，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根粗细合适、握感趁手的木棍，在手中掂了掂分量。既然这事儿躲不过去，那就速战速决。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树后窜了出去，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奔战团中央。 “都他妈给老子住手！”陈凡一声怒吼，声音犹如炸雷一般，震得两边的人都为之一愣。他手中的木棍顺势横扫出去，一下子逼开了两个正挥舞着拳头的家伙，稳稳地站在了场中央，眼神冰冷得如同两把利刃。 巡逻队那几个眼尖，一下子认出了他，顿时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凡哥！凡哥救命啊！这帮孙子都疯了！” 然而，对面那拨人却并不买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拎着铁条指着陈凡：“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识相的就滚远点，别他娘的找死！” 陈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手中的棍子在手里灵活地转了个圈，语气懒洋洋地说道：“找死？那你不妨试试看。”话音未落，他身子突然一矮，手中的棍子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砸向壮汉的膝盖。 壮汉吃痛，“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嘴里的骂声还没来得及出口，陈凡反手又是一棍，精准地敲在了他的后脑上，干脆利落地将其放倒在地。周围的人见状，顿时像炸了锅一般，七八个家伙挥舞着棍棒，一拥而上。 陈凡却丝毫不慌不忙，脚步灵活得如同一只敏捷的豹子。他手中的棍子被舞得密不透风，专挑对方的关节和软肋下手。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地上又多了三个哼哼唧唧的家伙。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妙，吓得掉头就跑。 巡逻队那帮人看得目瞪口呆，嘴里不停地大喊着：“凡哥牛逼！”“凡哥威武！” 陈凡没去理会他们，随手扔掉了手中的棍子，拍了拍手，转身朝着灌木丛的方向大声喊道：“小暖，出来吧，没事了。” 陈小暖从灌木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脸蛋被吓得煞白如纸。 这小妮子是真被吓到了，连忙跑过来，一把紧紧抱住陈凡的胳膊：“凡哥，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 陈凡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哼了一声：“这点小场面，有啥好怕的？走，咱回去。” 说话的同时，陈凡转头瞥了眼巡逻队那几个家伙，淡淡地说道：“你们也赶紧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三章 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说完，便带着陈小暖往山上走去。 冬日的黄昏，天色暗得格外迅速， 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正缓缓落下。 山路崎岖，两人的身影在余晖中被拉得长长的。 旱灾的影响下，本应银装素裹的冬天， 如今积雪早早融化，地面满是泥泞， 偶尔还能看到干裂的土块。 很快，他们来到了山上的猎人小屋。 屋内冷冷清清，黑三并不在。 陈小暖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 “黑三叔去哪儿了呀？平时这个时候 他不都在屋里准备晚饭嘛。” 陈凡没有搭话，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刚才山下那两拨人的打斗。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对陈小暖说道： “小暖，你自己弄点吃的。要是送铁材料的人来了， 就让他们把东西放院子里就行。我要出去一趟。” “啊？凡哥，你去哪里？”陈小暖一听，急忙追问， 眼睛里满是担忧。 陈凡看着她，一脸严肃地说： “我得去弄清楚巡逻队的人到底为什么打架。 这次你别想跟着去，老实待在家里。 外面现在不太平，你一个人在家也小心点。” 陈小暖听了，撅了噘嘴，满脸的不开心， 但她知道陈凡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道： “好吧，凡哥，那你早点回来。” 陈凡刚要出门，突然停住了脚步。 回想起今天和陈小暖回来路上遇到的种种危险， 他意识到最近这段时间怕是不太平。 于是，他转身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把五四式手枪， 熟练地别在腰上。又从墙上取下姥爷送的那把军刀， 仔细检查了一下刀刃，确认锋利无比后， 才放心地将刀别在另一侧腰间。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叮嘱陈小暖几句， 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山峦 在微弱的星光下隐隐勾勒出轮廓。 陈凡刚走出小屋没多远，就听到“砰”地一声， 声音从山上传来。这声音有些沉闷， 听起来像枪声，却又没有记忆中枪声响彻山林的清脆。 陈凡心中一紧，第一反应是有偷猎者。 他略作思考，决定先上山看看情况。 陈凡沿着蜿蜒的山路迅速向上攀登， 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只有他踩在泥土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随着他逐渐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种隐隐的危险气息开始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出现了两点血红的光，正死死地盯着他。 陈凡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被野兽盯上了。 那是一只濑狗，身形矫健，在黑暗中如鬼魅一般。 它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在警告陈凡不要靠近。 陈凡缓缓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濑狗， 右手悄悄握住了腰间的军刀。 濑狗突然动了，它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向陈凡扑来， 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陈凡猛地往旁边一闪，同时手中军刀顺势一挥， 一道寒光闪过。濑狗灵活地避开了这一击， 在地上打了个滚，再次站起身来， 喉咙里的吼声愈发低沉。 陈凡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深知濑狗的速度极快， 用手枪很难瞄准。这将是一场近身的恶斗。 濑狗围着陈凡快速地转着圈，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陈凡则紧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脚步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始终保持着警惕。 突然，濑狗再次发动攻击，它高高跃起， 朝着陈凡的咽喉扑去。陈凡看准时机， 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同时手中军刀向上狠狠刺出。 濑狗察觉到危险，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 但还是被军刀划破了腹部。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落在地上后，眼中的凶光更甚。 陈凡趁着濑狗受伤，主动出击。 他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濑狗，手中军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濑狗虽然受伤，但依旧顽强抵抗， 它灵活地躲避着陈凡的攻击，试图寻找机会反击。 一人一兽在黑暗中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泥土被他们的动作溅得四处飞扬。 陈凡瞅准一个破绽，猛地一刀砍在濑狗的腿上， 濑狗吃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陈凡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刀， 直接结果了它的性命。 陈凡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看着地上濑狗的尸体，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有惊无险。 稍作休息后，他拖着濑狗的尸体继续往山上走去。 当陈凡快要走到原始丛林的边缘时， 他发现了地上有用木棍做的粗制滥造的陷阱。 这些陷阱虽然简陋，但布置得还算巧妙， 不仔细看很容易中招。陈凡心中警惕起来， 他意识到前方可能有情况。 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些用树枝搭建的简易掩体， 以及散落在周围的一些弹弓和自制弓箭。 陈凡心中冷笑，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 不是真正猎人的装备。 陈凡停下脚步，大声喊道： “都给我滚出来！我是这片山区的管理员，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打猎行为都算偷猎，都得去吃牢饭！”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陈凡心中明白，对方这是不打算轻易现身。 他佯装转身离开，同时眼睛却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果然，没过一会儿，从掩体后面探出几个小脑袋。 陈凡猛地转身，大声喝道： “还躲什么？都出来吧！” 只见从掩体后面走出一群孩子，看上去都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透露出惊恐与倔强。 陈凡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偷猎的竟然是一群孩子。 其中一个稍高一点的男孩站了出来， 鼓起勇气说道： “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家里实在没吃的了， 再不来打猎，我们都得饿死。” 其他孩子也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无奈。 陈凡心中一软，但还是严肃地说道： “打猎也不能乱来，你们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这可是违反规定的。” 另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插嘴道： “我们知道错了，大哥，你就放过我们吧。 我们保证以后不来了。”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四章 胆子都不小 陈凡看着他们，心中有些纠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孩子大喊：“小心！” 陈凡下意识地侧身一闪，一支箭擦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 原来是躲在树上的一个孩子忍不住出手了。 陈凡心中恼火，这些孩子竟然还敢动手。 他迅速抽出腰间的军刀，朝着树上的孩子逼去。 树下的孩子们见状，纷纷拿起弹弓和弓箭， 朝着陈凡射击。 陈凡身手敏捷，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快速靠近孩子们。 他手中的军刀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孩子们的攻击对他来说威胁不大。 很快，陈凡就冲破了他们的防线，来到了孩子们中间。 孩子们吓得纷纷后退，脸上满是恐惧。 那个稍高一点的男孩站出来，大声说道： “大家别怕，我们跟他拼了！” 其他孩子听了，也都鼓起勇气，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陈凡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这些孩子的勇气。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 一个孩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自制手枪，指着陈凡。 这把手枪看上去十分粗糙，做工简陋， 但黑洞洞的枪口却让人不敢小觑。 拿着手枪的孩子手有些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恐惧：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围了过来，将陈凡团团围住。 陈凡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些孩子还有这样的武器。 他知道，此刻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旦激怒对方， 后果不堪设想。 孩子们聚在一起，小声地商量着对策。 那个稍高一点的男孩皱着眉头说： “怎么办？他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拿着手枪的孩子咬了咬牙，说： “要不……我们开枪把他吓跑？” 另一个孩子担心地说： “万一打不中，他肯定会更生气的，到时候我们就惨了。”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陈凡看着他们，心中也在思考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他知道，这些孩子只是为了生存才不得已上山偷猎， 不能对他们太过严厉。但他也必须让这些孩子明白， 偷猎是不对的。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似乎有人正朝着这边赶来…… 天色愈发黑暗，四周的树木在夜色中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仿佛在为这场紧张的对峙奏响背景音乐。 孩子们紧紧地盯着陈凡，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而陈凡则警惕地看着眼前这群孩子，尤其是那个拿着自制手枪的孩子， 他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只要稍有风吹草动， 就有可能开枪。 陈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 “孩子们，把枪放下。我知道你们生活不容易， 但偷猎是违法的行为，会破坏生态平衡的。 而且你们这样做，也很容易伤到自己。” 那个稍高一点的男孩看了看同伴，又看了看陈凡， 犹豫了一下说道： “大哥，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家里已经断粮好几天了， 父母都病了，我们要是不弄点吃的回去，他们…… 他们可能就撑不下去了。”说着，他的眼眶红了起来。 其他孩子听了，也都纷纷低下头，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 陈凡心中一阵动容，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艰苦的生活， 那时的他也常常为了一口吃的而四处奔波。 但他知道，即便生活再艰难，也不能走上违法的道路。 陈凡缓缓放下手中的军刀，说道： “孩子们，我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话。 但偷猎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吧， 我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给你们弄点吃的和生活用品。 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上山偷猎了。” 孩子们听了，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陈凡的话。 拿着手枪的孩子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你真的能帮我们？” 陈凡点了点头，说：“我可以保证。 但你们得先把枪放下，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就在这时，远处的嘈杂声越来越近， 似乎已经到了不远处。孩子们听到声音， 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那个稍高一点的男孩急忙说道： “不好，可能是其他人来了。我们不能被他们发现， 不然就麻烦了！” 孩子们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孩子提议赶紧跑， 有的孩子则担心跑不掉。 拿着手枪的孩子更是紧张得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枪口不停地晃动着。陈凡见状，急忙说道： “别慌！先把枪放下，听我的安排。” 孩子们看着陈凡，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相信他。 就在这时，一群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手中都拿着棍棒。 中年男子看到陈凡和孩子们，先是一愣， 随即大声喝道：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 陈凡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这群人的来意。 但从他们的架势来看，似乎不太友好。 他迅速思考着对策，同时留意着孩子们的反应。 孩子们看到这群人，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纷纷往陈凡身后躲。 陈凡看着中年男子，镇定地说道： “这些孩子是偷猎的，我是这片山区的管理员， 正准备带他们回去处理。你们又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说道： “哼，什么管理员？我看你也是来偷猎的吧！ 这片山是我们的地盘，你们都别想在这儿撒野！” 陈凡心中明白了，这群人是想霸占这片山区， 估计平时没少干偷猎的勾当。 他看着中年男子，严肃地说道： “这片山是国家的，不是你们私人的。 你们在这里偷猎，同样是违法的行为。” 中年男子听了，恼羞成怒，大声喊道： “少废话！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都赶走！” 说着，他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带头朝着陈凡冲了过来。 陈凡迅速抽出腰间的军刀，同时大声对孩子们喊道： “躲到我身后去，别乱跑！”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还是一群孩子？ 然而，这些人其实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在这里遇见陈凡本凡！ 一开始是没想直接用枪的，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开枪先打死了人，是真可能出问题。 偷猎加杀人，那是真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所以一群人先搞围殴，可是，陈凡比他们想的更加厉害！ 一群人围攻一个！愣是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反而是越打越不对劲！ 他们的体力开始下降，但陈凡却跟开了挂似的，越打越凶猛！ 很快，就有几个人坚持不住被掀翻！这一幕让后面躲着的小鬼们彻底傻眼了。 方才跟陈凡的短暂交手，他们已经见识到了陈凡的厉害。 然后自己来了，本来以为胜券在握，尤其是陈凡还傻乎乎地以为他们不是一伙儿的，还要保护他们。 所以，这群小鬼从一开始就打算偷袭。 但，在双方交战之后，情况就急转直下！他们也有点怂，全部退到了后面找掩体躲着。 “卧槽了，还真是陈凡！” 领头的大汉啐了一口口水，骂道。 “真他娘的倒霉，一来就遇见正主了！” 说着，大汉转头朝着那边大喊起来：“你们还他妈的不帮忙？” “这狗日的一个能干十几个！陈凡的大名都没听过？你们不帮忙，大家都得死！” 闻言，陈凡冷笑了一下，跟他想的差不多。 没错，从一开始，陈凡就对这群小鬼有戒心，什么关心？什么躲到我身后？ 他就是想卖点儿破绽出去而已，实则早就准备好了弄他们！ 但他不知道的是，大汉这话却让小鬼们虎躯一颤。 啥玩意儿？要我们一起对付他？搞搞清楚，我们是先挨打的！ “妈的！我告诉你们，再不帮忙！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别忘了，你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大汉着急得很！ 因为陈凡当真不像个人，他的人眨眼间已经躺了俩。 正经人谁跟他陈凡一样，杀人不眨眼的？但是瞧他手起刀落。 只要有机会，那就是一刀封喉！谁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那刀锋利得很，划过皮肤，还有清脆的声响，一听就是好刀！ 当然，陈凡也这么觉得，只是之前大雪连天的，用刀近战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所以他大多时候都是远程对狙。 现在不一样了，没有环境的干扰，近战反而更能体现他的优势。 尤其手里还有这么一把利器！ “奶奶的！”瞧着那群小子就是不肯动手，这下子大汉彻底急了。 “你们到底他娘的有种没有？” “我瞧你倒是挺有种的！”陈凡冷笑着开口。“怎么只会让你的人上来送死？” “说的这么好听，你丫的倒是自己上来试试啊！” 闻声，大汉知道现在是没什么退路了，要么认怂，要么跑路。 打？那是铁定不可能打的，这狗日的才多大？就到处都是他的名声。 真打起来，那就都别活了。 砰！他的人倒是先憋不住开了口，可惜，手抖脚抖的，没打中不说，还因为后坐力，加上自己没站稳，就一个后摔。 陈凡更是抓住机会，快步近前，一刀贯穿了对方的胸口！ “怎么？想跑啊？”当陈凡收刀的时候，瞥见了想后退的那小子，于是问道。 其实他还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他身边也还有三个人，只是这会都有点被吓到了。 掩体后，这些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猫着腰。 他们屏息凝神，手中紧握弹弓、弓箭和一把粗制滥造的手枪。 眼神混杂着恐惧与狠厉，像一群被逼入绝境的幼狼。 陈凡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这些偷猎的小崽子，胆子不小，敢在巡逻队眼皮子底下搞夜袭。 还惦记上了他的武器！ 尤其是那把姥爷传下的鬼子军刀。 长近三尺，刀身弧度优雅，刃口寒光凛冽，绝不是前文误写的匕首可比。 他轻轻抚过刀柄，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收拾这群“狼崽”。 “出来吧，别藏了。”陈凡的声音低沉却穿透力极强。 “他说的没错，你们是得出来，否则的话，我也会去找你们，逃不了的！” “听好了，老子是磨盘营的守山人陈凡，这里是老子的地盘！” “偷猎是大罪，当然，你们再不现身，牢饭都吃不上。” 掩体后一阵骚动，少年们交换着眼神，彼此低语。 领头的少年，个子稍高，瘦得像根竹竿，脸上有道疤，眼神阴鸷。 他叫阿彪，是这群孩子的头儿，此刻正咬紧牙关。 压低声音对身旁一个胖乎乎的男孩道：“狗蛋，枪稳住，别抖！ 这姓陈的再厉害，也就一个人，咱这么多人，还怕他？” 狗蛋咽了口唾沫，手中的自制手枪抖得更厉害。 枪口在黑暗中晃来晃去，他结结巴巴道：“彪哥，这……这可是陈凡。 听说他一个人干翻过红毛的军火贩子，咱……咱真要干？” “废话！”阿彪狠狠瞪他一眼，“不干咱吃啥？家里都断粮了！ 他身上那把刀，还有枪，卖出去够咱吃一年！ 大伙儿听好了，谁敢退，回去我揍死他！” 少年们被阿彪的狠话一激，纷纷握紧武器，眼中多了几分决绝。 他们不是没听说过陈凡的威名，但饥饿和绝望让他们别无选择。 今晚，他们特意挑了巡逻队训练后的深夜，摸上山。 就是要抢陈凡的装备，换条活路。 陈凡站在原地，耳朵微动，捕捉着掩体后的低语。 他的兵王经验让他对战场的每一丝动静都了如指掌。 这些少年虽是孩子，却已有了几分亡命之徒的架势。 尤其是那把自制手枪，虽粗糙，但近距离也能要命。 他不动声色，右手悄悄移向腰间的五四式手枪。 左手则握住军刀刀柄，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最后警告一次，滚出来！”陈凡猛地提高音量。 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几个胆小的少年差点扔了武器。 阿彪咬咬牙，猛地站起身，挥手喊道：“兄弟们，上！” “抢了他的刀和枪，咱就发财了！”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六章 都是被人当枪使 话音未落，他率先拉开弹弓，一颗尖锐的石子直奔陈凡面门。 几乎同时，十几个少年从掩体后蜂拥而出。 弹弓、弓箭齐发，箭矢和石子在夜空中呼啸。 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那把自制手枪也在狗蛋手中“砰”地喷出一团火光。 子弹歪歪斜斜地擦着陈凡的肩头飞过，嵌入身后的树干。 陈凡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鬼魅般侧移，轻松避开第一波攻击。 他没有立刻拔枪或挥刀——正面硬刚一群孩子，哪怕赢了，也会落人口实。 更何况，他要的不仅是震慑，还要让这些少年彻底断了偷猎的念头。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兵王的战术思维瞬间勾勒出一条迂回作战的路径。 “想抢我的刀？先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 陈凡冷笑一声，身形一矮，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退入左侧的密林。 少年们的攻击顿时落空，石子和箭矢打在空地上，溅起一片泥土。 “追！别让他跑了！”阿彪气急败坏，带头冲向密林，其他少年紧随其后。 他们以为陈凡是怕了，士气大振，却没注意到。 黑暗中的陈凡早已换了个位置，悄无声息地绕到他们的侧翼。 陈凡蹲在一棵老松树后，借着树影遮掩，观察着少年们的动向。 阿彪带队冲在最前，狗蛋攥着那把破枪，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其他少年则分散开来，试图包抄。 他们的队形看似凶猛，实则漏洞百出——缺乏配合，步伐杂乱，完全是乌合之众。 “兵王打一群小崽子，还用正面刚？笑话。” 陈凡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瞄准远处一棵枯树，用力掷出。 石头撞断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顿时吸引了少年们的注意。 “在那儿！”狗蛋大喊，举枪就朝声音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打得树皮四溅。 阿彪也带着几个少年冲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姓陈的，你跑不掉！” 陈凡趁机从侧翼绕到少年们的后方，动作轻盈如豹，落地无声。 他注意到地上散落着少年们布置的简易陷阱——几根削尖的木棍，埋在土里，伪装得还算巧妙。 陈凡冷笑一声，蹲下身，用军刀轻轻撬开一处陷阱。 调整了木棍的角度，让它对准少年们回撤的路径。 “第一步，乱其阵脚。”陈凡喃喃自语，迅速转移位置，来到一处低洼地。 这里地势隐蔽，周围长满灌木，恰好能掩盖他的身形。 他从腰间掏出一颗从军火库缴获的手雷——不是真家伙，只是纳塔族人改装的闪光弹。 爆炸威力不大，但足以制造混乱。 陈凡拉开引信，精准地抛向少年们聚集的方向。 闪光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后“轰”地炸开。 刺眼的白光和巨响瞬间吞没了一切，少年们猝不及防，惊叫着四散奔逃。 有人被吓得摔倒，有人捂着眼睛喊疼，队形彻底崩溃。 “狗蛋，开枪啊！”阿彪怒吼，试图稳住局面，但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苍白无力。 狗蛋慌得连枪都拿不稳，胡乱扣动扳机，子弹不知飞去了哪里。 陈凡趁乱出手，身形如风，冲向落在队尾的一个矮个少年。 那少年正抱着头蹲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陈凡一手扣住他的肩膀，另一手用军刀抵住他的脖子，低声喝道：“别动，叫你的人停手！” 少年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彪哥！别打了！我被抓了！” 阿彪闻声转头，看到陈凡挟持了同伴，气得眼都红了：“姓陈的，你敢动他，我跟你拼了！” 他拉开弹弓，又是一颗石子射来，却被陈凡轻松侧身躲过。 “拼？你拿什么拼？”陈凡冷笑，刀锋在少年脖子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再动手，这小崽子先没命。” 少年吓得哇哇大哭，裤子都湿了。 其他少年见状，纷纷停下动作，不敢再轻举妄动。 狗蛋举着枪，额头满是冷汗，枪口却不敢对准陈凡，生怕误伤同伴。 “放下武器，滚过来！”陈凡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别逼我下狠手。” 阿彪咬紧牙关，眼中满是不甘。 他知道，硬拼下去，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陈凡的对手。 可就这么认输，回去怎么跟村里人交代？ 更何况，那把日本军刀的诱惑，让他心痒难耐。 “彪哥，咋办？”狗蛋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阿彪狠狠瞪了陈凡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对狗蛋道：“别慌，拖时间。 那边还有人，马上就到。” 他转而对陈凡喊道：“陈凡，你放了人，咱好商量！ 我们不要你的刀了，行不？” 陈凡眯起眼睛，心中警铃大作。 拖时间？还有人？看来这群少年背后有更大的图谋。 他不动声色，松开手中的少年，推了他一把：“滚回去。” 少年跌跌撞撞地跑回同伴身边，哭得鼻涕直流。 阿彪一把拉住他，低声问了几句，确认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商量？可以。”陈凡故意放缓语气，佯装放松警惕。 “说吧，你们想要啥？吃的？还是钱？” 阿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吃的！ 给我们点粮食，咱马上走，保证不来烦你！” 陈凡冷笑，心中已猜到几分。 这些少年绝不是临时起意，背后很可能有人指使。 他决定将计就计，先稳住对方，摸清底细。 “好，我可以给你们粮食。”陈凡点点头，缓缓收起军刀，做出让步的姿态。 “不过，你们得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 阿彪一愣，没料到陈凡会这么问。 他支支吾吾道：“没人……就是我们自己来的。” “撒谎。”陈凡猛地踏前一步，气势陡然爆发，吓得阿彪后退半步。 “不说实话，粮食没戏，命也别想要！” 少年们被陈凡的气势震慑，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狗蛋更是吓得手一抖，手枪“啪”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咋不问问，他怕我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咒骂。 陈凡侧耳一听，心中一沉！ 至少七八个人，步伐沉重，带着武器，绝不是普通村民。 “来了！”阿彪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低声对狗蛋道：“四爷的人！ 这下姓陈的死定了！” 陈凡耳朵一动，将阿彪的话听了个清楚。 四爷？李四爷？看来这群少年果然是李四爷的棋子，专门用来试探他的底牌。 他迅速扫视四周，评估地形，脑中已勾勒出新的作战计划。 “想靠人多翻盘？做梦。”陈凡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再次隐入密林。 少年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等着瞧吧，小崽子们。” 脚步声越来越近，七八个彪形大汉出现在林间空地。 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脸上有道刀疤，眼神阴狠，正是李四爷的手下，外号“刀疤”。 他扫了一眼少年们，皱眉道：“人呢？姓陈的跑哪儿去了？” 阿彪连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刀疤哥，那家伙刚跑了！往那边去的！” 他指向陈凡消失的方向，脸上满是讨好。 刀疤啐了口唾沫，骂道：“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让人跑了？追！ 今晚不干掉他，四爷饶不了我们！” 大汉们纷纷拔出砍刀和猎枪，气势汹汹地冲向密林。 少年们面面相觑，既兴奋又害怕，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陈凡藏在一处灌木丛后，冷眼旁观。 他的兵王直觉告诉他，这场战斗的关键不在于人数，而在于节奏。 他必须打乱对方的部署，逐个击破，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取胜。 “第二步，分而治之。”陈凡低声自语，从腰间掏出一根细绳和几块尖锐的石片——这是他从军火库中学来的简易诡雷装置。 他迅速在林间布下几处陷阱，用细绳连接石片和树枝，只要有人经过，就会触发石片飞射，造成混乱。 布置完毕，陈凡故意踩断一根枯枝，发出清脆的响声，引诱敌人靠近。 果然，刀疤带人循声追来，气势汹汹。 “在那儿！”刀疤大吼，举枪就射，子弹打得树皮四溅。 然而，陈凡早已转移位置，留下的只有一片空地。 就在大汉们冲上前时，“嗖嗖”几声，诡雷触发。 尖锐的石片从四面八方飞出，划破夜空。 两个大汉猝不及防，被石片划伤手臂，疼得嗷嗷直叫。 刀疤怒骂道：“小心点！这家伙是个硬茬！” 陈凡趁乱从侧翼切入，手中军刀如游龙般挥出。 精准地斩断一个大汉的枪带，猎枪“啪”地落地。 他顺势一脚踢出，将大汉踹倒，刀锋抵住他的喉咙：“说，李四爷在哪儿？” 大汉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道：“四爷……四爷在老鹰沟……别杀我！” 陈凡冷哼一声，一记手刀敲在大汉后颈，将他打晕。 他迅速拖走尸体，藏进灌木丛，继续转移位置。 刀疤见手下接连受挫，气得暴跳如雷：“都给我搜！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他转头瞪着阿彪等人，“你们这群小崽子，还愣着干啥？去前面探路！” 阿彪咬咬牙，带着少年们战战兢兢地往前走。 他们心里清楚，刀疤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只当是炮灰。 可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陈凡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故意放慢节奏，让少年们走在前头，引诱刀疤等人分散队形。 果然，大汉们为了追击，分成了两拨，刀疤带三人直追，另三人绕向侧翼。 “第三步，各个击破。”陈凡眼中寒光一闪，悄无声息地摸向侧翼的三人。 他利用地形，借着灌木和树影的掩护，迅速接近目标。 第一个大汉刚转过一棵大树，就被陈凡一记飞踢踹中膝盖，疼得跪倒在地。 陈凡顺势锁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拧，大汉软倒在地，昏死过去。 第二个大汉闻声转头，还没来得及举枪，就被陈凡一刀斩断枪管，紧接着一拳砸在下巴上，直接昏迷。 第三个大汉反应稍快，举刀砍来，却被陈凡轻松侧身躲过。 军刀如闪电般划出，在大汉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汉惨叫一声，刀掉落在地，陈凡一脚踢中他的胸口，将他踹飞数米，撞在树上没了动静。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陈凡迅速搜刮三人的武器，将一把猎枪和几发子弹藏进腰间，继续转移。 此时，刀疤带人追到一处空地，四周静得可怕。 他隐约感到不对，猛地停下脚步，低声喝道：“都小心点，这家伙不简单！” 话音未落，一颗闪光弹从天而降，“轰”地炸开。 刺眼的白光和巨响再次撕裂夜空，刀疤等人被震得头晕目眩，少年们更是吓得抱头鼠窜。 陈凡从黑暗中杀出，手中军刀舞出一片寒光。 他没有直接攻击刀疤，而是先冲向阿彪，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拧到背后，刀锋抵住他的后颈：“叫你的人停手，不然先宰了你！” 阿彪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刀疤哥！别打了！我完了！” 刀疤强忍眩晕，举枪瞄向陈凡，却发现少年们挡在前面，根本无法开枪。 他怒吼道：“滚开！别碍事！” 少年们乱作一团，有人想跑，有人想反抗，场面彻底失控。 陈凡趁机一脚踢翻狗蛋，夺下他的自制手枪，单手举起，对准刀疤：“放下枪，滚出我的山！” 刀疤眼中满是不甘，但陈凡的气势和手中的枪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咬牙切齿道：“陈凡，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挥手示意手下撤退，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入夜色。 陈凡没有追击，而是转头看向阿彪等人。 他的目光如刀，吓得少年们纷纷后退。 阿彪哆哆嗦嗦道：“陈……陈大哥，我们错了！别杀我们！” “错？晚了。”陈凡冷笑，军刀在手中一转，寒光刺眼。 “偷猎，袭人，还勾结李四爷，你们这群小崽子，胆子不小。” “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狗蛋哭着喊道，“四爷说不干就打死我们！” 陈凡眯起眼睛，心中一动。李四爷的底细，他必须挖出来。 他故意放缓语气：“想活命？行，告诉我李四爷的窝点，人数，武器，全说清楚。” 阿彪犹豫了一下，见陈凡刀锋又靠近几分，吓得连忙道：“老鹰沟！ 四爷在那儿，有二十多人，枪有……有十几把，还有炸药！”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八章 来得快，走的也快 阿彪和少年们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 就在他准备开口，打算将这群少年押回村子好好“教育”一番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砰！” 枪声划破夜空，子弹擦着陈凡的肩头掠过，击中身后的树干，木屑飞溅。 陈凡猛地一惊，身体本能地矮身躲避，心跳骤然加速。 这是一把老式猎枪，威力早已在距离中消散，子弹虽未伤他，却让他的神经猛地绷紧。 “谁？！”他低吼一声，目光如鹰般扫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迅速没入灌木丛。 陈凡咬紧牙关，迅速判断出那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猎枪的射程有限，根本威胁不到他。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冷枪还是让他心头火起。 他转头看向阿彪等人，却发现少年们早已趁乱撒腿就跑，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 陈凡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追？不值得。夜晚的密林是他的主场，但这些小崽子跑得再快，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猫着腰，借着树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枪声传来的位置。 军刀紧握在手，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他的脚步轻得像一只夜行的豹子，每一步都小心避开枯枝落叶，以免暴露位置。 心跳虽快，但他的呼吸却平稳如常，多年兵王生涯让他在危机中也能保持冷静。 然而，当他抵达枪声传来的位置时，眼前只有一片凌乱的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泥土上，指向密林深处。 陈凡蹲下身，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观察。 脚印杂乱，显然是慌不择路逃跑留下的痕迹。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泥土，感受着脚印的新鲜程度。 “跑得倒是快，”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狗日的，算你们命大。”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目光再次扫视四周。 夜色深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低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陈凡皱起眉头，意识到这片林子并不安全。刚才的战斗已经惊动了附近的野兽，继续逗留只会徒增风险。 陈凡没有过多犹豫，转身朝先前藏匿猎物尸体的地方走去。 他先前击倒的几只野兔和一头小濑狗还堆在那里，那是今晚的战利品，也是他回村的证明。 他迅速找到那堆猎物，野兔的毛皮已被血浸透，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味。 濑狗的尸体更重，足有七八十斤，拖动起来颇为费力。 他将野兔挂在腰间，双手抓住濑狗的腿，用力拖动。 尸体在地面摩擦，发出低沉的沙沙声。 陈凡的步伐沉稳，但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夜晚的山林安静得诡异，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在耳边回荡。 然而，没走出多远，他突然停下脚步，鼻翼微微翕动。 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夹杂着一股陌生的气味——野兽的气息。 他的兵王直觉瞬间拉响警报，身体本能地绷紧，手中的军刀微微抬起。 “不好……”陈凡低声自语，目光迅速扫向四周。 月光下，灌木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声。 他的心跳再次加速，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这片山林中可能出没的猛兽：狼、野狗，甚至是猞猁。 就在这时，一双幽绿的眼睛从黑暗中亮起，像是两盏鬼火，牢牢锁定了他。 陈凡屏住呼吸，缓缓蹲下身，将濑狗尸体轻轻放下，以免发出多余的声响。 那双眼睛的主人缓缓从灌木中走出，体型矫健，四肢有力，毛色在月光下泛着银灰！ 这是一只成年的猞猁！ 猞猁的出现让陈凡的神经彻底绷紧。 这头野兽体型不算巨大，但动作迅捷，爪牙锋利，尤其擅长夜间捕猎。 它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濑狗尸体，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随时准备扑上来。 陈凡缓缓后退一步，手中的军刀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的五四式手枪。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枪柄上，却没有立刻拔枪。 子弹所剩无几，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用掉大半，留下的几发必须用在刀口上。 对付猞猁，军刀或许比手枪更可靠。 “来吧，畜生。”陈凡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故意放慢呼吸，身体微微侧倾，摆出迎战的姿态。 猞猁似乎被他的气势激怒，尾巴轻轻甩动，身体微微下伏，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突然，猞猁猛地一跃，利爪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扑陈凡的面门！ 陈凡早有准备，侧身一闪，军刀同时挥出，刀锋擦着猞猁的侧腹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猞猁吃痛，低吼一声，落地后迅速转身，动作快得像一道银色闪电。 陈凡不敢大意，趁着猞猁转身的空隙，一个箭步上前，军刀自下而上挑出，试图刺中它的喉咙。 然而，猞猁的反应极快，猛地一跃躲开，爪子狠狠拍向陈凡的手臂。 锋利的爪尖划破了他的袖子，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嘶！”陈凡倒吸一口凉气，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他迅速后退，拉开距离，目光死死锁定猞猁的动作。 这头野兽比他想象中更难缠，单靠军刀恐怕难以速战速决。 猞猁没有给陈凡喘息的机会，再次扑来，目标却是地上的濑狗尸体。 陈凡心头一紧，若让它叼走猎物，今晚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猛地冲上前，军刀狠狠刺向猞猁的侧身，同时大吼一声，试图震慑对方。 刀锋刺中了猞猁的肩胛，鲜血喷涌，但这头野兽的生命力惊人，竟硬生生扛住这一击，转头一口咬向陈凡的手腕。 陈凡急忙抽刀后退，险险避开，额头上冷汗直冒。 陈凡喘着粗气，脑中飞速运转。 他知道，硬拼下去对自己不利，猞猁的速度和力量在夜晚占尽优势，而他的体力正在快速消耗。 必须改变策略，利用地形和智慧取胜。 他迅速扫视四周，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棵粗壮的老树，树干旁堆积着一些枯枝和藤蔓。 陈凡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他故意放慢动作，佯装体力不支，踉跄着朝老树方向退去。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二百九十九章 撞枪口上了 猞猁果然上当，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再次扑来。 就在猞猁接近的瞬间，陈凡猛地一滚，躲到树干后方，同时用军刀挑断一根藤蔓。 藤蔓断裂，带动堆积的枯枝哗啦啦落下，砸向猞猁。 野兽猝不及防，被枯枝砸中头部，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 陈凡趁机从侧翼杀出，军刀精准地刺向猞猁的后腿。 刀锋没入肌肉，猞猁吃痛，动作明显迟缓。 陈凡没有停手，拔刀后迅速补上一脚，踢中猞猁的腹部，将它踹得翻滚在地。 然而，猞猁的韧性超乎想象，它挣扎着爬起，眼中满是凶光。 陈凡咬紧牙关，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他摸出手枪，瞄准猞猁的头部，低声自语：“最后一发，给我准点。” “砰！”枪声响彻夜林，子弹精准地击中猞猁的额头。 野兽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身体猛地一颤，软倒在地，再也不动。 陈凡长出一口气，缓缓放下手枪，胸口剧烈起伏。 手臂上的血痕还在渗血，体力也几乎耗尽，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他迅速检查猞猁的尸体，确认它已彻底死亡，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濑狗尸体旁。 陈凡蹲下身，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用布条紧紧包扎。 弄完后，他抬头瞅了眼不远处的大山猫尸体。 那畜生脑门上一个血窟窿，瞪着死不瞑目的眼，透着股不甘。 “狗日的，差点坏了老子的事。”陈凡低声骂了句。 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他瞥了眼旁边的獾狗尸体。 七八十斤的家伙，血腥味浓得呛鼻子。 几只野兔挂在腰间，晃晃悠悠，毛皮上沾满了血。 他一手拖着大山猫的尾巴，一手扛起獾狗。 沉甸甸的重量压得肩膀生疼，步子却没半点踉跄。 夜林安静得瘆人，只有拖尸的沙沙声和远处夜枭的低鸣。 陈凡鼻翼翕动，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兵王的本能让他清楚，这片林子可不是善地。 刚才的枪声和大山猫的血腥味，保不齐还会引来啥玩意儿。 他嘴里叼了根草根，嚼得咯吱响，眼神冷得像刀。 扫视着灌木丛的阴影。 走了约莫半个钟头，猎人小屋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山坡下。 木屋破旧，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窗户透出微弱的油灯光。陈凡松了口气，加快脚步。 肩上的獾狗颠得他骨头生疼。他低骂了句：“这死东西，比老子还沉。” 推开木门，吱呀一声，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柴火的烟味。 陈凡随手把獾狗和大山猫的尸体往地上一扔。 震得地板咚咚响。屋里，桌子边趴着个小身影。 脑袋枕在胳膊上，睡得正香。油灯的光照在她脸上。 睫毛微微颤动，嘴角还挂着点口水。 正是陈小暖，十岁的小丫头，裹着件破棉袄，瘦得像根柴。 陈凡皱了皱眉，粗声粗气地喊：“暖丫头，咋还不睡？ 大半夜的，趴这儿干啥？” 陈小暖被吓了一激灵，猛地抬起头。 揉了揉惺忪的眼，瞧见陈凡，立马跳起来。 声音带点埋怨：“凡哥，你咋才回来？我等你半天了。 怕你出事，咋睡得着！”她小脸皱成一团。 瞅了眼地上的大山猫和獾狗，吓得一哆嗦。 “这啥玩意儿？大山猫？！你又上山跟野兽干仗了？” 陈凡没搭理她，径直走到水缸边。 舀了瓢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水顺着下巴滴到胸口，冰得他一个激灵。 他抹了把嘴，斜眼瞅着陈小暖：“赶紧睡你的觉。 别在这儿瞎叨叨。明儿还得干活儿。” 陈小暖却不依，撅着嘴，凑到陈凡跟前。 小手拽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凡哥，你晚上别上山了，成不？ 太危险了！你瞧这大山猫，爪子跟刀似的。 差点儿把你抓成啥样了！”她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味儿。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怕陈凡不答应。 陈凡皱眉，甩开她的手，语气硬邦邦的：“别扯我，烦不烦？ 睡觉去！”他一屁股坐到木凳上，抓起桌上干硬的窝头。 咬了一口，嚼得咯吱响。 陈小暖不乐意了，跺了跺脚，又凑上来。 拽着他的胳膊摇：“凡哥，你就答应我嘛！ 晚上林子里啥都有，狼啊熊啊，你咋不怕？ 万一出点啥事，我咋办？”她小脸涨红。 声音里带了点哭腔，拽得更使劲了。 陈凡火气上来了，猛地一拍桌子。 砰的一声，震得油灯晃了晃。他瞪着陈小暖，吼道：“闹够没？！ 老子留你在这儿，是拿你当妹子，可不是让你在这儿管东管西！ 再瞎胡闹，明天就滚蛋，各过各的！” 他故意把话说得狠，眼神冷得像刀，带着股十八岁少年的痞气。 “我娘都没这么管我，你算老几？” 陈小暖被吓懵了，小手缩回去，眼眶刷地红了。 她从没见过陈凡发这么大火，声音还那么凶。 像是真要赶她走。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咬着嘴唇，哽咽着喊了句：“凡哥，你混蛋！” 转身跑进里屋，门砰地关上，传出低低的抽泣声。 陈凡盯着紧闭的门，呼出一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抓起窝头，又咬了一口，嚼得像在跟谁较劲。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火是故意发的。 陈小暖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多。 最近老拿自己当女主人似的，管这管那。 再不敲打敲打，往后还不得上天？ 可瞅着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陈凡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眼神缓了半分。 他起身，拎了把柴刀，蹲在地上。 把獾狗和大山猫的尸体拖到角落，简单收拾了下血迹。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柴火噼啪作响。 陈凡靠着墙坐下，闭上眼，脑子里却翻腾着今晚的事。 阿彪那群小崽子，李四爷的阴谋，还有那把冷枪…… 这山里，麻烦事儿一件接一件。 没多久，陈凡就沉沉地睡着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鸡都没叫，陈凡就爬起来。 夜里睡得不安稳，梦里全是刀光血影。 他披上破棉袄，推开门，冷风扑面，带着股泥土的腥味。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章 完了，管不住了 院子里，獾狗和大山猫的尸体还堆在那儿。 血迹凝成黑红一块。陈凡吐了口唾沫，拎着柴刀蹲下。 三下五除二剥起皮来。刀锋利得像切豆腐，皮肉分离，发出滋滋的响声。 剥到一半，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其年拎着个破篮子走进来。 这小子比陈凡大两岁，瘦得跟麻杆似的。 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瞧见陈凡，忙不迭喊：“堂哥，咋起这么早？ 嘿，剥皮呢？我来帮你！”他放下篮子，凑上来。 眼神里透着股小心翼翼。 陈凡瞥了他一眼，没吭声，手里的刀没停，继续割皮。 陈其年这小子，以前跟着容有花没少欺负他家。 嘴毒得像蛇。现在见陈凡混得风生水起，又跑来赔笑脸，认错求饶。 陈凡懒得搭理，但看他态度还算诚恳。 才让他来小屋看材料，顺便做饭，每月给几块钱，还得扣两块。 算是“补偿”。这事儿在村里都传开了，说陈凡心善。 可陈凡自己清楚，他压根没那么大度。 只是觉得这小子罪不至死，给他条活路罢了。 陈其年见陈凡不说话，讪讪地笑了两声。 蹲下来帮忙剥皮，手脚麻利，嘴里还叨叨：“堂哥，这大山猫皮可值钱。 拿到集上能换不少粮。你昨晚又上山了？胆儿真大！” 他偷瞄陈凡，试图套近乎。 陈凡冷哼一声，斜眼瞅他：“少拍马屁，干你的活儿。” 语气硬得像石头，带着股少年特有的痞气。 陈其年嘿嘿笑了两声，赶紧低头干活，不敢再多嘴。 屋里传出动静，陈小暖推门出来，眼睛红肿。 显然昨晚哭了不少。她裹着破棉袄，低着头。 径直走到灶台边，默默烧火做饭。 瞅见陈凡，她撇了撇嘴，啥也没说，像是还憋着气。 陈凡没理她，继续剥皮，手里的刀快得像飞。 陈小暖偶尔偷瞄他一眼，眼神复杂，带着点委屈，又不敢吭声。 陈其年瞧见这阵仗，咧嘴笑了：“暖丫头，咋啦？ 跟堂哥闹别扭了？嘿，堂哥脾气大，你多担待点！” 他这话半是打趣，半是试探，想缓和气氛。 陈小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关你啥事？烧你的火！”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股小女孩的倔强。 陈其年讪笑两声，赶紧埋头干活。 剥完皮，陈凡把毛皮挂在院子里晾晒，起身伸了个懒腰。 骨头咯吱作响。他皱眉瞅了眼山下，巡逻队的人一个也没来。 平时这会儿早该到小屋集合了。他啐了口唾沫，扯开嗓子朝山下喊：“集合！都死哪儿去了？！” 喊了三声，山坡下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巡逻队员气喘吁吁地跑上来，黑三跑在最前头。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丝。 陈凡眯起眼，骂道：“不像话！一个个跑赵雨家喝花酒去了？ 咋这德行？” 黑三抹了把嘴角的血，喘着粗气道：“凡子，别提了！ 刚在李家村那边，跟那狗日的李大河干起来了！ 那王八蛋带着人堵咱们，骂咱们巡逻队是摆设。 还说你……”他顿了顿，没敢往下说。 陈凡冷笑一声，眼神一寒：“说啥？老子咋了？” 黑三挠了挠头，支吾道：“说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吹牛吹上天，啥打死黑熊、收拾红毛，全是瞎编的！” 他越说越气，拳头攥得咯吱响。 陈凡没吭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拍了拍黑三的肩膀，语气硬邦邦的：“走，带路，过去瞅瞅。” 他转身回屋，抓起五六半步枪，军刺别在腰间。 五四式手枪塞进怀里，军刀挂在腿侧，大步流星朝山下走。 巡逻队员跟在后头，一个个摩拳擦掌，憋着股火。 穿过磨盘营村，一行人直奔西侧的李家村。 村口已经围了一群人，乌泱泱的，吵吵嚷嚷跟炸了锅似的。 人群中间，黑三正跟一个高大的汉子扭打在一起。 那汉子约莫二十七八，膀大腰圆，胳膊粗得跟树干似的。 脸上挂着狞笑，一拳砸在黑三胸口，砸得黑三踉跄后退。 嘴角又渗出血。 “就这点本事，还巡逻队？滚回你们磨盘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那汉子嗓门洪亮，震得人群哄笑。 他叫李大河，李家村的刺头，拳脚功夫不赖。 平时没少跟邻村的人干架。 黑三咬牙爬起来，红着眼又扑上去，拳头呼呼带风。 可李大河身形灵活，侧身一闪，抬腿就是一脚。 踹在黑三肚子上。黑三闷哼一声，摔在地上，疼得蜷成一团。 围观的李家村人笑得更欢了，有人喊：“黑三，回去找你娘哭去吧！ 还巡逻队，巡你家炕头得了！” 磨盘营的巡逻队员气得脸红脖子粗，想冲上去帮忙。 却被李家村的人拦住，推推搡搡间，火药味更浓了。 李大河叉着腰，啐了口唾沫，嚣张地喊：“咋的？不服再来！ 磨盘营就你们这群怂货，还想管林子？凭啥你们设守山人，还搞巡逻队？ 感情就你们会吃饭？” 陈凡带着人赶到时，正好看见黑三被踹翻的一幕。 他眯起眼，眼神冷得像冰，推开人群，径直走到场中央。 黑三瞧见他，挣扎着爬起来，喘着气道：“凡子，这狗日的太嚣张了！” 李大河瞅了眼陈凡，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哟，这谁啊？ 瘦得跟鸡崽子似的，还巡逻队？哈哈，磨盘营没人了，派个毛小子出来丢人？” 他上下打量陈凡，十八岁的少年，身板瘦削。 脸上还带着点稚气，咋看都不像能打的。 围观的李家村人跟着起哄，有人喊：“这不就是陈凡？ 吹牛吹上天的那个！啥打死黑熊，干掉红毛，全是屁话！” 还有人阴阳怪气：“听说他连大老虎都宰了，咋不把天捅个窟窿？” 磨盘营的巡逻队员不干了，骂道：“放你娘的屁！ 凡子的事儿，用得着你们嚼舌头？”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骂得不可开交，场面乱成一锅粥。 陈凡冷眼旁观，懒得废话，抬手掏出五四式手枪。 对天砰地放了一枪。枪声震得人群一静，所有人都愣住。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一章 确实是狠，我说的是叫唤 几乎在一瞬间，全场这么多人的也都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陈凡却一脸的无所谓，随手把枪扔给黑三，淡淡道：“三叔，帮我拿着。” 他往前跨了一步，盯着李大河，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骂人没啥本事。 赢了我，再叫嚣。”语气硬得像石头，带着股十八岁少年的嚣张。 李大河愣了愣，随即狞笑：“哟，小崽子挺狂！输了咋办？” 陈凡斜眼瞅他：“输了，你后山抓的两只兔子归我。” 李大河哈哈大笑：“行！那你谁啊？老子要跟巡逻队的干！” 陈凡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巧了，老子就是巡逻队的，还是队长。” 人群炸了，李家村的人笑得更欢，各种嘲讽铺天盖地：“就这小身板？队长？ 吹牛不打草稿！”“陈凡？哈哈，怕不是个嘴炮王！” 李大河抹了把鼻子，活动了下肩膀，骨头咯吱作响。 他摆开架势，眼神凶狠：“来，小崽子，让你三招！” 他话音刚落，猛地一拳砸向陈凡面门，拳风呼呼作响，带着股狠劲。 陈凡眼神一冷，侧身一闪，轻松躲开。 李大河的拳头落空，带起一阵风，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陈凡眯起眼，暗自判断：这家伙有点门道，拳脚有章法。 不是普通混混。可惜，在他眼里，还不够看。 李大河见一拳落空，火气更盛，吼了声：“躲啥？有种硬刚！” 他欺身上前，左右开弓，拳头如雨点般砸来。 招招冲着陈凡的要害。围观的人群屏住呼吸。 李家村的家伙叫嚣得更凶，磨盘营的队员却捏了把汗。 陈凡不慌不忙，脚下步伐轻灵，像条游鱼。 左闪右避，愣是没让李大河沾到衣角。 他故意放慢动作，佯装吃力，嘴里还骂：“就这？拳头跟挠痒似的！” 这话气得李大河眼都红了，猛地一记扫腿，试图撂倒陈凡。 陈凡等的就是这机会。他猛地矮身，军刺般的手肘狠狠撞在李大河膝盖侧。 咔嚓一声脆响，李大河疼得闷哼，腿一软，差点跪下。 陈凡顺势上前，一记直拳砸在李大河下巴。 砸得他头一仰，鼻血哗地流下来。 “狗日的，还来不？”陈凡啐了口唾沫，站直身子，眼神冷得像刀。 围观的人群傻眼了，李家村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磨盘营的队员却炸了，喊道：“凡子，干他！打得他满地找牙！” 李大河抹了把鼻血，咬牙爬起来，眼神凶狠得像狼。 他低吼一声，再次扑上来，拳脚并用，招式比刚才更狠。 陈凡冷笑，兵王的格斗技巧在他脑海中如流水般运转。 他一个侧身，抓住李大河的胳膊，顺势一拧。 咔嚓一声，李大河的胳膊脱臼，疼得他嗷地叫出声。 陈凡没停手，抬腿一脚踹在李大河胸口。 踹得他飞出三四米，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李大河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胸口像被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他鼻青脸肿，嘴角淌血，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惧意。 李家村的几个人想冲上来帮忙，李大河却抬手拦住。 喘着粗气道：“别动！老子输得起！说好的单挑！” 他瞪着陈凡，咬牙道：“陈凡，算你狠！兔子归你！” 陈凡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淡淡道：“兔子留下，滚吧。” 他转身朝黑三走去，接过手枪，塞回怀里。 磨盘营的队员围上来，一个个兴奋得跟打了鸡血。 嚷嚷着：“凡子，牛逼！收拾得那王八蛋满地爬！” 李家村的人灰溜溜散了，嘴里还嘟囔着啥。 可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陈凡没理会，带着巡逻队往回走。 黑三跟在旁边，咧嘴笑：“凡子，你这拳头，硬得跟铁疙瘩似的！” “这些狗日的，平时狂得不行，今儿算是栽了！” 陈凡斜眼瞅他，骂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被人揍成猪头，还好意思说？” 黑三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没敢顶嘴。 那边的李大河则是喘着粗气，鼻青脸肿，但是眼睛还在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这边。 满脸写着不服气，不过，倒是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接着，他忽然猛地从身旁拎起两只灰毛兔子，狠狠扔到陈凡脚下。 粗着嗓子吼：“我输了，输得起！可老子不服！陈凡，你等着。” “劳资是饿着肚子呢！哪天吃饱了，咱再干一架！” 说完，他啐了口唾沫，推开围观的李家村人，转身大步跑了。 背影透着股不甘的倔劲。 陈凡瞅了眼地上的兔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搭理。 周围的磨盘营巡逻队员炸了锅。 七嘴八舌地嚷：“凡子，牛犊子似的！那狗日的李大河。 平时狂得跟二五八万，今儿算是踢铁板了！” 黑三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嘴笑，脸上青紫的肿块看着怪瘆人。 陈凡斜眼瞥了黑三，见他挠着头，一脸尴尬，像是怕挨骂。 他缓了缓语气，粗声粗气道：“三叔，我不是怪你丢了巡逻队的脸。 咋说你也一把年纪了，跟人抡拳头干啥？万一伤着咋整？” 这话半是埋怨，半是关心，带着点十八岁少年的痞气。 可眼神里那点暖意，谁细看都能瞧出来。 黑三嘿嘿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接茬道：“凡子，你甭操心！ 俺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巡逻队里就俺一个老东西，总不能老拖你们后腿吧？ 得跟上你们年轻人的步子！” 他拍了拍胸脯，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像个老小孩。 陈凡听了这话，嘴角一抽，哭笑不得。 这老家伙，脸肿成猪头了，还在这儿逞能。 他懒得再扯，目光一转，扫向赵雨几个巡逻队员，脸色一沉。 吼道：“说！昨儿下午就瞅你们跟人干仗，我没问。 今儿早上咋回事？连集合都不知道，跑这儿接着打？整啥幺蛾子？” 赵雨立马堆起笑，凑上来，点头哈腰地像个马屁精：“凡哥，消消气！” “您老辛苦了，昨儿晚上还上山打大山猫，牛得不行！” 他笑得一脸谄媚，可眼下见陈凡眼神不善，所以赶紧收敛。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二章 别丢份 陈凡也确实是拿他没办法，这家伙溜须拍马是真让人头疼。 本来陈凡还觉得他至少怕自己，结果这眼神的威慑没能震慑太久。 这小子挠了挠头，咧嘴一笑，接着说下去：“我长话短说，是这么回事……咱们不是按你交代的，做陷阱的木头架子吗？” “可家里那些破木材，全让虫蛀了，烂得没法用。” “昨儿下午俺们寻思去山上找点好的，路上碰见陈其年他爹陈建仁。” “这老东西带着几个李家村的家伙，要收拾其年，逼他别在巡逻队干，回他家去。” 陈凡皱起眉，眼神冷了半分。 赵雨瞅他脸色，忙接着说：“其年那小子，腿瘸着呢，还嘴硬。 骂骂咧咧地不服软。陈建仁急眼了，假戏真做，动起手来。 俺们几个路过，哪能不管？就帮了把其年，干了一架。” 他顿了顿，偷瞄陈凡，试探道：“凡哥，你说这事儿……” 陈凡冷哼一声，斜眼瞅他：“陈建仁那一家子，全他娘的疯了。” 他摇了摇头，懒得再听陈建仁的破事。 陈其年这小子，以前跟着容有花没少欺负他家。 如今认了错，瘸着腿还死赖在巡逻队干活，多少有点骨气。 可陈建仁这老东西，墙头草似的，见不得儿子“叛”了他，跑来找茬。 简直是个笑话。 赵雨见陈凡没发火，松了口气，屁颠屁颠捡起地上的两只兔子。 递到陈凡跟前，笑得一脸讨好：“凡哥，这兔子肥着呢！ 昨儿打完架，俺们看其年瘸着腿，还得照顾他奶，怪可怜的。 虽说他奶以前对不住你家，可人改了就算了吧？ 俺给了点吃的，凡哥，你说俺做得对不？” 陈凡瞥了眼兔子，没好气地回：“你乐意给是你的事，关我屁事？” 他语气硬邦邦的，带着股少年特有的不耐烦。 赵雨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没敢再吭声。 其实陈凡心里清楚，容有花那老太婆，恶毒归恶毒。 如今疯疯癫癫的，怪可怜。陈其年愿意照顾她，也算有点人性。 可这跟自己有啥关系？陈凡懒得掺和，眼神冷归冷，心里倒松了半分。 他目光一转，扫向其他队员，声音提高几分：“我让你们做陷阱，不是喊你们把全天工夫都耗上头！ 训练呢？都扔炕上了？” 黑三赶紧接话，拍着胸脯道：“凡子，训练咋能不干？ 今儿早上是个例外。俺起了个大早，去李家村那边找好木材。 眼瞅着找着了，碰上那帮狗日的，吵起来才动的手。”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嘴笑，肿得跟馒头的脸看着有点滑稽。 陈凡懒得再听，挥了挥手：“行了，回吧！” 他转身就走，步子大得带风。 黑三和赵雨几个忙跟上，拎着兔子，七嘴八舌地聊着刚才的架。 脸上全是兴奋劲儿。 刚走到猎人小屋院门口，陈其年一瘸一拐地迎上来。 瘦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堂哥，回来了？嘿，有人送了两堆铁块，扔院里就走了！” 他指了指院子角落，两堆麻袋装得满满当当，鼓鼓囊囊的。 麻袋缝隙里露出些锈迹斑斑的铁块。 陈凡皱眉，走过去蹲下，扯开一个麻袋瞧。 里头全是奇形怪状的铁块，有的生锈，有的卷曲。 像破烂堆里捡来的。搁现代，扔路边都没人要，可在这年头。 粮食都换不到，铁块更是宝贝。 赵雨几个围上来，瞪大眼，惊得直咂嘴：“我的个娘，这么多铁块？ 今儿啥年头，钢铁厂早关了，咋弄来的？” 黑三啧啧两声，拍了拍麻袋：“这玩意儿，搁集上换粮食，够吃小半年！” 他瞅了眼陈凡，咧嘴笑：“凡子，你说，这不全是钱吗？” 陈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锈，淡淡道：“废啥话？吃饭，训练！” 他语气硬得像石头，可眼神里那点笑意，谁细看都能瞧出来。 赵雨几个轰然应诺，忙不迭跑进屋，嘴里还嚷着：“吃饭喽！今儿有兔子肉没？” 屋里，陈小暖已经把饭做好，热腾腾的玉米糊糊摆在桌上。 旁边还有几个硬邦邦的窝头。 她低着头，闷不吭声，昨晚的火气还没散。 瞅见陈凡进来，眼皮都没抬。 陈其年瘸着腿，端着碗糊糊，笑呵呵地招呼：“堂哥，暖丫头手艺好，赶紧吃！” 陈凡没搭理，径直坐下，抓了个窝头，咬得咯吱响。 饭桌上安静得有点瘆人，只有碗筷碰撞的声响。 赵雨瞅了眼陈小暖，试探着打趣：“暖丫头，咋不吭声？ 昨儿跟堂哥闹啥别扭了？” 陈小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吃你的饭！”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小女孩的倔强，端着碗坐到角落，低头喝糊糊。 陈凡瞅了她一眼，眼神不冷不热，没吭声。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丫头还为昨晚的事儿怄气。 可他不打算哄，规矩得立，省得她越发没大没小。 吃完饭，他抹了把嘴，起身吼道：“吃饱了就动！院里集合，跑步上山！” 巡逻队员一哄而散，麻利地收拾碗筷，冲到院子里站成一排。 陈凡带着他们跑上山，泥泞的山路踩得啪啪响。 队员们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淌。 训练项目照旧：负重跑、躲避障碍、模拟埋伏，折腾了俩钟头。 一个个累得跟狗似的，瘫在山坡上喘气。 中午，太阳挂得老高，晒得人脑门发烫。 陈凡瞅他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吼道：“别他娘的跟死猪似的，起来干活！” 他指着黑三，点了俩队员：“三叔，你带老王和二愣，去左边山沟的水潭抓鱼。 那潭子深，旱成这样也干不了，多少能弄点回来。” 黑三一听，眼睛都亮了，拍着大腿道：“成！俺去过那地儿，水深着呢！” 其他队员也激动起来，七嘴八舌嚷：“有鱼吃了？凡子，你咋不早说！” 陈凡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废啥话？剩下的人，跟赵雨去做陷阱，动作麻利点！” 赵雨咧嘴笑，凑上来问：“凡哥，那你干啥去？” 陈凡斜眼瞅他，懒得搭理，挥手道：“都动起来，别磨蹭！”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三章 有鱼吃？ 眼下的这头狼，个头不小，真打起来，只要给自己扑倒，那就肯定没有取胜的希望！ 陈凡很清楚这点！ 但手里没有好的家伙事儿，要说想靠着镰刀跟它拼命！ 除非近身。 说来说去，肉搏是少不了了。 这些念头在陈凡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随即，那头狼率先出动，跟个兔子似的直接窜了过来。 陈凡一把将袋子扔在地上，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差不多距他四五步左右，狼忽然跳了起来，直接往他身上扑。 陈凡冷静得出奇，早就看清楚它的一切动向。 侧身闪避的同时，狠狠地一脚踹在了狼肚子上。 这玩意儿摔在地上，翻了个跟斗，起身再度扑过来。 爪子，牙齿，都是它的武器！ 但就跟狗一样，除非能扑倒猎物，否则的话，牙齿的作用就不大。 前世的陈凡面对的敌人，又何止凶险百倍？ 早就养成了过硬的心理素质。 此刻他处变不惊。 一次又一次地吸引这个畜生跳起来扑自己。 这玩意儿的体力消耗得非常快！ 毕竟肚子都干瘪得快要贴到后背上了。 几个回合下来，拉开了距离，看着陈凡大喘气。 陈凡其实也不遑多让。 主要是这副身体太弱，再加上好几天没好好吃饭。 能坚持到现在都不错了。 不过，眼下这种非得死一个的情况。 陈凡倒是还能坚持。 命要紧！ 当下，陈凡的眼神瞥到了旁边地上的一块大石头。 故意往石头那边跳。 可只是虚晃了一下子，野狼果然上当，直接扑了过去。 但只是扑在石头上，随后，陈凡整个人跳上去，死死压在野狼身上。 抽出别在后腰的镰刀就往野狼的脖子上猛扎！ 一连扎了十几下！ 直至野狼不再动弹，陈凡这才停了下来，倒在旁边地上喘口气。 太不容易了。 谁能想到对付一头狼都差点儿交代在这里！ 不行，工具，必须多搞点！ 打猎是条路，但光靠这把破镰刀，即便是兵王都无可奈何。 念及此，陈凡直接翻身起来。 赶紧的扛上麻袋，拖着狼的尸体往回走。 刚才那种情况，不小心就可能死的是自己。 陈凡想不了太多，所以扎到了大动脉。 血都融化了不少积雪！ 这种情况，必须赶紧走，否则血腥味很可能招来野兽。 但凡这头野狼再强壮一点，或者不是饿急眼了。 陈凡都没这么容易赢！ 更别说要是有别的大型野兽靠过来了。 陈家村距离兴安岭非常近。 后山跟兴安岭是直接连通的，而且能活动的范围也不是很广。 再深入，就是原始森林。 当地人称为老林子。 就因为这样的地貌，所以什么野兽都有！ 豺狼虎豹，熊，野猪等！ 以前陈家村还有猎户，但自从上一任猎户被大狗熊吃了之后，就再没人敢上山。 所以陈凡可不想在山上过夜，没准儿第二天一睁眼，一头熊就看着你。 紧赶慢赶的，陈凡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山间的破木屋。 但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一个中年女人咋咋呼呼的声音。 “别跟我说没钱！没钱自己想办法去！”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少废话，赶紧还钱！” …… 陈朵朵站在中年妇女跟前，耷拉着脑袋。 “真没钱，大婶，我妈病了都买不起药。” 这人，就是陈凡的大婶，李荷花。 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儿。 她说的钱，是前阵子，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陈凡的母亲赵秀云没办法，才找她开口借粮。 “少装委屈！装给谁看啊？” 李荷花看着陈朵朵的样子就来气。 “没钱行啊，没钱你就去李老三家。” “人家亏待不了你的！” 陈朵朵委屈得就要哭了。 李老三就是村头的老瘸子，四五十岁的老光棍。 年轻的时候到处请人说媒，但没人肯嫁给他。 因为李老三喜欢喝大酒，喝完就撒酒疯，连他老娘都打！ 整个陈家村谁不知道？ “我不去……”陈朵朵的声音细若蚊声。 “不去？”李荷花冷哼了一声。“不去就还钱！” “拿不出钱来，我就找条绳子给你绑了送过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能反了不成！” 砰！话音刚落，门被人一脚直接踹开。 “我看谁敢！” 陈凡扛着麻袋，拖着狼的尸体出现在门口，神色凌然地看着李荷花。 刹那间，李荷花被吓了一跳。 因为陈凡腰上的镰刀都还在滴血，同时，他身上也溅了不少。 他杀了一头狼？？ 这个念头让李荷花心里很不舒服。 此时的陈凡身上也是一股子肃杀之气！ 让人望而生畏。 可，这是他吗？ 是那个自己当着他的面儿把家里东西都给搬走了，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窝囊废？ “吓……吓唬谁呢？” “不知道哪里捡了一头死狼，冒充什么打猎的？” 陈凡没搭理她，而是进屋，把麻袋跟尸体扔在一起。 随后，抽出腰上的镰刀。 李荷花顿时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要干什么？” 没办法，那生锈的镰刀上此刻还在滴血！ 换谁不害怕？ 陈凡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缓缓开口道。 “我妈借了你们家三斤粮食，就犯得着用我妹妹抵债？”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这是肉，从你家借了三斤棒子面，我现在还给你三斤肉！” “以后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讫，陈凡直接转身蹲下，用镰刀一下一下。 砍得血肉飞溅！ 看得李荷花心里直打鼓，就好像那镰刀是砍在她身上似的。 陈凡直接卸了一条腿，拿到她跟前说道。 “三斤，绰绰有余！拿着，滚蛋！” 李荷花害怕归害怕，但这可是肉啊！ 在这个年代，能吃到肉，那得是什么人了？ 不过，她双手接过狼腿，嘴上还在说着。 “凶什么凶？我是你大婶！一点家教都没有！” “还有，粮食虽然还了，但是别忘了，你爸还欠我们家一百二十块钱！” “这个钱，你们别想赖账！”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四章 罪犯的温床？ 闻言，陈凡拿起了镰刀。 故意在她面前用手摸了摸刀刃上的血。 “你……” 李荷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拿刀吓唬你婶子？” “我告诉你，钱就是你爹借的，白纸黑字写的有！” “别以为你老子没了，就能赖账！” 陈凡冷冷地说道。 “钱，我会还。” “但现在，滚！” 李荷花觉得眼前的这个陈凡有点陌生啊。 以前无论怎么欺负，他们家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而且，陈凡就是最没种的那个！ 现在怎么好像完全不一样？ 她几乎能相信，只要再多说几句，下一秒，镰刀就能砍到自己脖子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 李荷花急忙抱着狼腿就往外面跑。 跑出了陈凡家里，她才回头大骂道。 “陈凡！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你敢拿刀威胁我！” “看我回去不让你大伯来收拾你！” 陈凡直接懒得搭理，关上了门。 这时候，病重的赵秀云竟然起来了。 “儿啊，是不是你婶娘他们又来找茬？” “我们家还能有什么给他们搬的啊？” 陈凡直接说道。 “妈，放心，从今以后，谁都不能来拿我们家的东西。” 说着，陈凡用手试摸了一下赵秀云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家里的衣服全给她盖上，还是有用的。 陈凡扶着赵秀云过去，在火炉旁坐下，这才说道。 “妈，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给你们做肉吃！” 说到肉，赵秀云这才看见了地上的野狼！ 登时吓了一跳。 “儿啊！你……你怎么拖了一头狼回来了？” “怎么回事？” “你没受伤吧？” “快让我看看！” 赵秀云说话的同时，急忙用手拉着陈凡前看后看的，就生怕他受了伤。 “妈，我没事，好得很呢。”陈凡笑着开口。 “你放心，没跟狼硬刚，我就是捡了个大便宜！” “这狼被野猪拱了，受伤了起不来呢。” 听他这么说，赵秀云才稍微松了口气。 “哥，袋子里是什么呀？” 陈朵朵眼角还挂着泪水，但注意力却被地上的麻袋吸引了过去。 陈凡起身打开了袋子给她看。 “喏，林蛙，今晚给我们朵朵熬一锅林蛙汤！” “咱们主食就吃狼肉！” “好不好？” 陈朵朵点了点头，说了个好。 陈凡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 “朵朵乖，不哭了，以后啊，没人能欺负咱们，想让你去给老瘸子做童养媳？” “他们做梦！有哥在，谁都不能对我们朵朵怎么样！” 陈朵朵小脑袋再次点了点头。 “嗯，有哥在，我不怕。” “真乖，去火炉边等着吃肉吧。”陈凡摸了摸她的脑袋。 随后，陈凡马上开始处理狼肉，狼皮剥下来，处理之后可以做衣服。 但不着急，狼皮的处理过程很麻烦。 陈凡剥下来后，就先用盐腌制，然后挂起来等晾干。 接着把林蛙，狼肉一并处理了，又去院子里劈了柴火。 狼肉就直接烤着吃，林蛙则是熬了一大锅汤。 现在赵秀云跟陈朵朵都很需要补补身体。 尤其是赵秀云，生病的人，得吃好的，才能更快康复。 狼肉烤得滋滋冒油，陈凡马上撕了一块先给母亲。 又给陈朵朵弄了一块，最后才轮到自己。 一家人就这么整整齐齐地吃着烤肉，喝着林蛙熬的汤。 赵秀云大概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家里还能出现这种情景。 自从陈凡的父亲走后，一家人就没过一天像样的日子。 即便是房子被前妻的子女霸占，他们只能搬到了山上来。 那一家子都没能放过他们。 李荷花口中的一百多块钱，是当初陈凡的父亲盖房时借的钱。 不仅仅是借了陈凡大伯家，还有他二叔，三叔几家人都欠下了。 其他两家还好，知道这些年他们家过的什么日子，也没有催过。 唯独李荷花一家，隔三差五来要账。 拿不出钱来，要么搬走家里的东西，要么就是想让陈朵朵去给人当童养媳。 当然，从中拿到的好处，是不可能给他们家的。 赵秀云都不记得到现在他们家有多久没好好吃过一次饭了！ 家里剩的一点点面粉，各种熬粥，稀得跟清水差不多。 在大雪下来之前，赵秀云还能在山头挖点野菜。 可自从入冬以来，野菜也没了，一家人面临的窘况让她完全没办法。 赵秀云也不想让陈朵朵去给人当童养媳。 她才多大点年纪？ 而且过去了，日子肯定好不了。 可是，继续留在家里，只能饿死。 哪怕日子不好，也好过饿死啊。 但此刻，陈凡带回来了肉。 一家人忽然有了盼头。 赵秀云端着热汤的手在颤抖，她竟然有点想哭。 差点，就差一点！朵朵就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注意到母亲的情况，陈凡开口道。 “妈，别多想，以后我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我知道您也不想让朵朵成了别人的童养媳。” “以前是儿子不懂事，不能给这个家做点什么！” “但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我们家！” “这个家有我，您放一百个心，咱先把病养好。” 赵秀云连连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一种孩子忽然长大了的感觉。 “哥，我还要。”陈朵朵嘴里还咀嚼着肉，吃得一嘴的油，抬头说道。 “好！”陈凡笑着开口。“我们朵朵想吃多少都行！” “吃完了，哥再去山上打就是！” 赵秀云刚想说点什么，劝自己孩子不要再去了。 外头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陈凡！你这个王八羔子！你给我滚出来！” “你还能耐了！居然拿刀威胁你婶娘！” “滚出来！别缩着！” 这声音是大伯陈昌贵的。 赵秀云就要起身，但陈凡已经先一步起身道。 “妈，你跟朵朵都别出去，这事儿，我来处理就行。” 赵秀云开口道：“娃啊，你大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说几句好话也就过去了。” “千万不要起什么冲突。” 陈凡笑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付这种人，还不容易吗？” “出来！”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明显是李荷花跟着回来了。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五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凡哥！那不就是小暖吗？” 大雨中，赵雨马上指着前面大喊道。 陈凡此刻脸色阴沉如水，这小妮子，总作！这下好了，作出事了！ “你小子小声点。”黑三沉声道。“现在嚷嚷什么？” “人就在前头，小凡还能看不到？” 赵雨急忙捂住了嘴巴，一行人都看向了陈凡。 “追。”陈凡的嗓子眼里只吐出这么一个字。 其实剩下的话，不用多说了，大伙儿都能明白。 陈小暖的过去又不是啥秘密，本来就有心理阴影。 现在好了，又着一次，按照陈凡的性格，这几个人，最好是能投降快点。 否则的话，就四个字，死活不论。 所以，在他说完话之后，一行人就默契地闭嘴，往前面追去。 陈凡猫着腰，带着黑三、赵雨几个巡逻队的弟兄，紧跟在锦姒后头。 那只白狐狸毛色湿透，眼睛亮得跟灯似的，爪子踩得泥浆飞溅。 咬着陈凡裤腿往前窜，嘴里哼唧着催他快走。 陈凡咬紧牙，军刀攥得指节发白，眼神冷得像刀，心里急得冒火。 陈小暖被那帮狗日的抓走，麻袋里抖得跟筛糠似的，哭声断断续续。 刺得他心头跟针扎似的。 林子深处，山路滑得像抹了油，三个大汉扛着陈小暖跌跌撞撞往下跑。 雨水顺着麻袋淌下来，湿透了小暖的头发，瘦小的身影在麻袋里晃得像片破布。 为首的大汉块头跟熊似的，破棉袄敞着，露出满胸黑毛，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这鬼天气，冻死老子了！快下山！” 另一个瘦得像猴的家伙，拎着把砍刀，回头瞅了眼，嚷道。 “别磨蹭，姓陈的八成追上来了！” 第三个大汉喘着粗气，扛着小暖，恶狠狠道：“小丫头，再动老子割了你舌头！” 陈小暖吓得抖得更厉害，呜咽声哽在喉咙，像是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陈凡躲在灌木后，瞧得眼都红了，心头火烧得冒烟。 这帮狗日的，抓小丫头不说，还敢吓她！ 他咬牙，脑子转得飞快：三个人，两把砍刀，估计还有家伙，硬干不行，得智取。 他低声对黑三几个嘀咕：“你们绕左边，堵住下山路，我从右边下手，锦姒引开一个！” 黑三咧嘴，拍了拍猎枪，低声道：“凡子，放心，干他狗日的！” 赵雨几个点头，猫着腰钻进林子，泥水溅了满身。 锦姒耳朵一竖，嗖地蹿出去，爪子踩得泥浆飞溅，直奔大汉。 陈凡深吸口气，军刀横在胸前，借着灌木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右边。 脚下泥路滑得他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咬牙稳住身子，暗骂：“这狗日的路，滑得跟猪油似的！” “啥玩意儿？！”瘦猴大汉猛地回头，瞧见锦姒白影一闪，吓得骂道。 “妈的，狐狸！”他挥刀砍去，刀风呼呼响，锦姒灵活一跳，钻进灌木。 引得他追出几步。 陈凡瞅准机会，猛地蹿出，军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奔扛小暖的大汉后颈。 那家伙反应不慢，扭头一躲，刀锋擦着肩膀划出一道血痕。 疼得他嗷地叫出声，麻袋摔在泥里。 陈小暖摔得闷哼一声，麻袋里挣扎着，哭喊：“凡哥！救我！” 陈凡心头一紧，咬牙吼道：“小暖，趴着别动！” 他顺势一脚踹在大汉胸口，踹得他踉跄后退，滑得摔进泥浆。 喘得跟破风箱似的。 瘦猴大汉闻声回头，骂道：“狗日的，敢偷袭？！” 挥刀砍来，陈凡侧身一闪，泥水溅了满脸。 军刀自下而上挑出，划破他手腕，砍刀啪地落地。 “草！”瘦猴捂着手腕，疼得脸都白了，跪在泥里，雨水混着血水淌下来。 他哆嗦着喊：“别杀我！饶命！” 陈凡冷笑，眼神狠得像狼：“饶你？抓小丫头的时候咋不饶她？” 他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砸得他软倒在泥里。 熊一样的大汉爬起来，红着眼扑上来，拳头呼呼带风。 陈凡矮身一滚，泥浆溅了满身，军刀精准刺进他大腿，血水哗哗淌。 那家伙疼得嗷嗷叫，跪倒在地，哭喊：“大哥！我错了！放了我吧！” 陈凡咬牙，军刀抵在他喉咙，雨水顺着刀锋滴下来，冷声道。 “放你？老子这山头，容不下你这狗日的！说，谁指使的？” 大汉吓得魂都没了，结巴道：“没人指使！我们就图钱！” 陈凡眯起眼，暗骂：狗日的，嘴硬！ 他一脚踹在大汉胸口，踹得他滚进泥里，晕了过去。 最后一个大汉吓得脸都绿了，扔下砍刀跪在泥里，磕头如捣蒜。 “陈爷！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 陈凡冷哼，眼神冰冷，心头却掂量：这帮人贩子，留着也是祸害，杀了脏手，送派出所震慑最好。 他吼道：“黑三，绑了！送姜所长那儿！” 黑三几个从左边蹿出，猎枪顶在最后那大汉脑门上，骂道。 “狗日的，趴下！” 那家伙哆嗦着趴在泥里，吓得尿了裤子。 陈凡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泥，冲到麻袋旁，割开绳子，把陈小暖拽出来。 小暖瘦小的身子抖得像片叶子，头发湿透，脸上全是泪痕。 眼神惊恐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她瞧见陈凡，哇地哭出声，扑上来抱住他胳膊：“凡哥！我怕！” 陈凡皱眉，轻轻推开她，语气硬邦邦的：“怕啥？哭啥？站直了！老子不是来了？” 可他瞅着小暖那吓破胆的模样，心头一酸，暗骂自己嘴硬。 赶紧脱下破棉袄裹在小暖身上。 “凡子，这帮狗日的咋整？”黑三拎着猎枪，踢了踢地上晕倒的大汉，啐了口唾沫。 陈凡冷笑，眼神狠得像狼：“人贩子，送派出所！一个也别放！ 赵雨，二狗子，你俩把这仨狗日的绑了，送姜所长那儿。 顺便把小暖送回家，告诉她娘，丫头没事，别瞎嚷嚷！” 赵雨点头，拍了拍小暖的头，低声道：“小暖，走，哥送你回去。” 小暖哆嗦着，咬着唇瞅了陈凡一眼，眼神又倔又怕。 陈凡皱眉，挥手道：“快走！别在这儿碍事！” 小暖低头，跟着赵雨走了，雨水砸得她瘦小的背影晃晃悠悠。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六章 诡点子就是多 陈凡咬牙，暗骂自己：这丫头，吓成这样，还得嘴硬！ 他转头看向黑三几个，沉声道：“山洞的事儿没完，那帮狗日的还在那儿，咱得赶紧过去！” 黑三咧嘴，扛起猎枪：“走！干他狗日的！” 一行人冲进雨里，泥路滑得像油，跑得跌跌撞撞。 锦姒哼唧着跟在后头，爪子踩得泥浆飞溅。 陈凡脑子里全是山洞的军火，心头沉得像石头。 泰哥守在那儿，陷阱八成触发了，可别出啥岔子！ 跑了半个时辰，雨势渐小，淅淅沥沥地砸在林子里，空气冷得刺鼻。 山路下坡滑得要命，陈凡一个不留神，脚底打滑，扑通摔进泥里。 泥浆溅了满脸。 他低骂：“狗日的路！” 赶紧爬起来，抓着灌木稳住身子。 黑三几个也好不到哪儿去，摔得满身泥，骂骂咧咧。 陈凡咬牙，暗道：这狗日的天气，再不快点，山洞那边怕是要出乱子！ 赶到山洞附近，远远瞧见姜昆带着七八个派出所的同志围在洞口。 猎枪步枪架得严严实实。 洞口黑漆漆的，里头传来嚷嚷声：“姜所长！我们投降！这军火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别开枪！” 姜昆站在一块大石后，破雨披湿透了，皱眉吼道。 “狗日的，拿我当三岁小孩？！这么多枪，凭空冒出来的？滚出来再说！” 可洞里的人狡猾得很，一个劲儿嚷：“真不是我们的！有人陷害我们！我们愿意配合调查！” 姜昆眯起眼，语气犹豫了三分，低声对旁边的民警嘀咕。 “这狗东西，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咋整？” 陈凡躲在树后，瞧得眼都红了，心头暗骂：这帮狗日的，认怂比谁都快！ 他咬牙，悄悄拉过黑三几个，低声道。 “你们听好了，散开，从四面绕过去，待会儿听我信号，喊几嗓子，装成他们的援兵！” 黑三愣了，挠头道：“凡子，这不是害姜所长？他是你堂舅啊！” 另一个队员也嘀咕：“对啊，搞啥幺蛾子？” 陈凡瞪眼，低吼道：“谁特么让你们打派出所的同志了？造成假象，懂不懂？” “这帮狗东西狡猾得很，这波让他们糊弄过去，老子的枪不是白贡献了？” “迂回剿匪，钓鱼执法，懂了？” 黑三他们几个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咧嘴道：“得！明白了！干他狗日的！” 他们猫着腰，借着树影散开，泥水溅了满身。 姜昆那边喊道：“把武器举头顶，滚出来！再磨蹭，老子开枪了！” 洞里的人还在嚷：“别开枪！我们出来！” 可就在这时，黑三从东边猛地吼道。 “我们按约定来了！山洞这么多军火，怕个球的派出所？一起干掉他们！” 紧接着，西边又有人喊：“计划不变！今儿说啥也得把军火运下山！” 洞里的人慌了，扯着嗓子嚷：“姜所长！没这回事儿！我不认识这帮人！” 姜昆脸都黑了，咬牙骂道：“狗日的，敢骗老子！人都快包围过来了，还尼玛的装？！” 说着，姜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但暂时没瞧见人。 他便果断地挥手吼道：“弟兄们，准备剿匪！” “这群狗日的我估计也没多少人包围过来，装腔作势呢！” “留两个弟兄看着屁股，剩下的跟老子进去宰了他们狗日的！” 得到命令，派出所的同志纷纷拉动枪栓，步枪对准洞口，空气紧得像绷断的弦。 陈凡躲在树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头却沉得像石头。 他瞅了眼洞口附近的泥地，果然瞧见几处陷阱触发了。 尖石头散了一地，血迹混着雨水淌开。 泰哥守在这儿，八成干翻了几个狗日的！ 可他扫了一圈，没瞧见泰哥，也没见尸体，心头一紧。 这傻虎，跑哪儿去了？没事吧？ 不过，没瞧见尸体，就应该没什么大事，别看泰哥平时虎头虎脑的。 但真遇到事情的时候，它比谁都机灵，那是一点儿都不含糊，该跑就跑的。 所以陈凡又暂时压下了担心，再说了，泰哥皮糙肉厚，八成没大事！ 山洞里头，李四爷的人慌了神。 一个瘦高个哆哆嗦嗦地凑到李四爷跟前，带着哭腔说：“四爷，咱这下怕是逃不掉了，咋办呐？” 李四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脚踢翻旁边的木箱，骂道。 “逃不掉？那就干！妈的，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外面整老子的名堂。 弟兄们，咱这儿军火这么多，还不信干不过他们！” 众人听了，虽心有畏惧，但在李四爷的煽动下。 还是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摆出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势。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紧张的气氛在雨幕中蔓延开来。 姜昆盯着黑漆漆的洞口，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低声对身旁的民警说道：“一会儿听我指挥，千万不能让这帮家伙跑了。” 民警们微微点头，眼神坚定。 就在这时，远处陈凡带着巡逻队员汇合。 他们在泥泞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地跑着，雨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可没有人喊累。 陈凡一边跑，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前方的动静。 突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和武器碰撞声传来，陈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道。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说罢，他大手一挥，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帮姜所长拿下这帮狗日的！” 众人齐声应和，士气高昂。 陈凡带着巡逻队员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山洞。 一边跑，陈凡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堂舅，我来帮你了！李四爷的人刚才被我干掉了好几个！” 姜昆听到陈凡的声音，心中一喜，喊道：“凡子，来得好！这帮家伙狡猾得很，一会儿可得小心！” 山洞里，李四爷听到陈凡的喊声，脸色越发难看，骂道：“又是这小子坏老子好事！弟兄们，一会儿见人就打，千万别留情！” 李四爷的人闻言，纷纷紧张地盯着洞口，手中的武器微微颤抖。 陈凡和巡逻队员们迅速靠近山洞，与姜昆他们会合。 姜昆看了陈凡一眼，说道：“凡子，你来得正好，这帮家伙在洞里负隅顽抗，不好对付。”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七章 大型精分现场 陈凡点了点头，眼神扫过洞口，说道。 “堂舅，这地儿我熟啊，山洞地势复杂，他们在暗处，我们贸然进去容易吃亏。 但咱们可以先封锁洞口，断了他们的后路，再想办法把他们逼出来。” 姜昆思索片刻，觉得陈凡说得有理，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陈凡和姜昆带着众人迅速将山洞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凡朝着洞里喊道：“李四爷，你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就赶紧出来投降，不然等会儿可没好果子吃！” 洞里传来李四爷的冷笑：“陈凡，你少在那儿放屁！有本事你就进来，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陈凡皱了皱眉，对姜昆说道：“堂舅，这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得想个法子引他们出来。” 姜昆点了点头，问道：“你有啥主意？” 陈凡沉思片刻，立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可以假装撤退，引他们出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这老东西胆子小的很，咱们守在这里，他真未必敢出来的！” 姜昆犹豫了一下，说道：“也是，这老贼确实怂，但就怕他们不上当啊。” 陈凡笑了笑，说道：“试试总没错。” 随后，陈凡和姜昆指挥众人假装撤退，脚步声渐行渐远。 洞里的李四爷听到动静，心中起了疑，对身旁的人说道：“你们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撤了。” 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探出头张望了一番，回来对李四爷说道：“四爷，他们好像真撤了。” 李四爷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别大意，这可能是他们的诡计。” “妈的，都能假装咱们的人，现在假装走了不行？” “真出去就完了。” 此时，外面雨势渐小，淅淅沥沥地砸在林子里，空气冷得刺鼻。 山洞口黑漆漆的，姜昆带着派出所的同志撤得一干二净。 枪栓声和脚步声早被雨声掩盖。 陈凡带着黑三、赵雨几个巡逻队员埋伏在一千米外的灌木丛后。 泥浆溅了满身，军刀攥得指节发白。 他眯着眼，盯着远处洞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心头却沉得像石头：李四爷这老狐狸，怂是怂，可精明得很，不好糊弄！ 洞里，李四爷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 破棉袄湿透，贴在身上，瘦高的身子微微发抖。 他咬牙瞪着十几个手下，骂道：“狗日的，缩在这儿等死？！老子就不信，他们真撤了！” 手下们挤在洞角，个个脸色发白。 手里的砍刀、猎枪抖得叮当响。 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哆嗦着说：“四爷，外面枪多，出去就是送死！投降吧！” 另一个矮胖的汉子急忙附和，声音尖得像公鸡：“对！投降兴许还能活！这军火又不是咱的，凭啥替人背锅？” 这话一出，洞里炸了锅。 有人喊：“投降？姜昆那老东西会放过咱？！” 有人骂：“妈的，拼了！军火这么多，干他狗日的！” 还有人低声嘀咕：“四爷，这买卖不值当，弟兄们都不想死……” 李四爷眼珠子转得飞快，心头暗骂：这帮狗日的，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 他知道，再不决断，手下怕是要内讧。 他深吸口气，压住火，冷笑道：“吵啥？老子有数！他们围了咱半天，忽然撤退，八成有诈！可不出去试试，谁知道真假？” 他顿了顿，扫视众人，沉声道：“这样，老王，你带俩人偷摸出去，探探情况。老张，你举白布出去，假装投降，吸引火力。谁敢不听，老子崩了谁！”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把五四式手枪，枪口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这话一出，洞里死寂一片。 老王是个瘦高个，脸白得像纸，结巴道：“四爷，我……我腿伤还没好……” 老张更惨，矮胖的身子抖得像筛糠，哭腔喊：“四爷！出去就是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其他手下也纷纷低头，扭扭捏捏。 有的假装擦枪，有的盯着地面，个个恨不得缩进墙里。 李四爷气得眼都红了，猛地一脚踢翻木箱，吼道：“狗日的！都怂成这样？老张，你去！不去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老张吓得扑通跪下，鼻涕眼泪混着雨水淌。 哭喊：“四爷！饶命！我去！我去！” 他哆嗦着从地上捡了块破布，举过头顶。 跌跌撞撞朝洞口爬，嘴里不停喊：“别开枪！我投降！别开枪！不想死啊！” 声音凄厉得像鬼叫，刺得洞里的人心头一紧。 老王咬牙，低声骂了句“狗日的”，带着俩手下猫着腰，贴着洞壁偷摸出去。 眼睛瞪得像铜铃，扫视着外面的动静。 洞外，雨水砸得泥地啪啪响。 灌木在风里晃得像鬼影。 林子静得诡异，只有远处夜枭的低鸣。 老张举着破布，跪在洞口，裤子湿透，抖得像风里的破旗。 嘴里还在喊：“别开枪！投降了！饶命！” 可喊了半天，周围没一点动静，连个鬼影子都没。 他愣了愣，壮着胆子往前爬了几步，雨水砸得他满脸泥。 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 老王几个更惨，猫着腰在灌木间钻来钻去。 泥浆溅了满身，手里的砍刀抖得叮当响。 生怕冷不丁冒出枪口。 结果，钻了半天，啥也没瞧见。 老王抹了把脸上的泥，低声骂：“妈的，人都跑了？！” 他回头冲老张挥手，老张哆嗦着爬回来。 哭腔喊：“四爷！没人！真没人！” 李四爷眯起眼，心头一震，暗道：姜昆这老东西，围了半天真撤了？八成有大事！ 他咬牙，沉声道：“弟兄们，收拾家伙，走！这机会不抓，咱都得死在这儿！” 手下们虽害怕，但也知道留着没活路。 纷纷抓起武器，猫着腰跟在李四爷后头。 他们小心翼翼出了洞，泥路滑得像油。 雨水淌得满身湿透。 李四爷走在最前，枪攥得死紧。 眼睛扫得像鹰，每走一步都停下来听动静。 手下们更怂，挤成一团，砍刀猎枪抖得叮当响。 有人低声嘀咕：“四爷，真没事？” 李四爷低骂：“闭嘴！走！”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八章 我智商超群，冲 一行人跌跌撞撞走了几百米，泥浆溅了满身。 鞋子陷进泥里，拔都拔不出来。 眼看离洞口远了，周围还是静得吓人。 他们才稍稍松口气。 “四爷，八成真撤了！”老王咧嘴，抹了把脸上的泥。 其他人也附和，胆子大了点，脚步都轻快了。 可就在这时，前面一个手下猛地踩空，扑通一声摔进泥里。 紧接着“咔嚓”一声，尖木桩刺穿了他的腿。 血水混着泥浆喷出来。 那家伙疼得嗷嗷叫，喊道：“陷阱！有陷阱！” 话音未落，周围接连响起“咔嚓”声。 七八个手下踩中陷阱，尖木桩、绳网噼里啪啦冒出来。 瞬间困住大半人。 有人被网吊在树上，有人被木桩刺穿脚。 哭喊声响成一片。 “狗日的！中埋伏了！”李四爷眼都红了，猛地举枪。 可还没瞄准，姜昆带着派出所的同志从灌木后蹿出。 猎枪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 陈凡带着黑三几个巡逻队员从侧翼杀出。 军刀在雨光下泛着寒光。 姜昆扯着嗓子吼：“李四爷！投降！再动老子崩了你！” 李四爷咬牙，猛地看向陈凡，气得破口大骂：“陈凡！你这狗东西！又是你坏老子好事！” 陈凡冷笑，军刀一甩，泥水飞溅，沉声道：“四爷，怂就怂，装啥硬气？投降吧！” 李四爷脸色铁青，瞅着周围几十条枪，咬牙骂道：“狗日的！” 他慢慢举起手，手下们吓得魂都没了。 纷纷扔下武器，跪在泥里哭喊：“别开枪！投降！” 老张更是吓得尿了裤子，磕头如捣蒜：“陈爷！饶命！” 陈凡冷哼，心头暗道：这帮狗日的，留着也是祸害，送派出所震慑最好！ 姜昆哈哈大笑，拍了拍陈凡的肩，赞道：“凡子，好小子！这法子咋想出来的？退这么远，还算准时间挖陷阱！” 黑三几个也咧嘴，竖起大拇指：“凡子，绝了！” 陈凡挠头，咧嘴道：“四爷这老东西，之前小心得跟耗子似的，我就猜他怂，得多诈他几回！” 众人哄笑，姜昆瞪他一眼，笑骂：“你小子，鬼点子多！” 他挥手，沉声道：“把这帮狗日的绑了，带回去！” 派出所的同志迅速上前，用绳子绑了李四爷一伙，推搡着押走。 陈凡瞅了眼洞口附近的泥地，果然瞧见几处陷阱触发了。 尖石头散了一地，血迹混着雨水淌开。 他心头一紧，暗道：泰哥守在这儿，八成干翻了几个狗日的！ 可没瞧见泰哥，也没见尸体，他咬牙，压下担心。 心想：这傻虎，皮糙肉厚，八成没大事！ 姜昆带着陈凡几个走进山洞，火把一照。 五个大木箱子堆在角落，箱盖半开，露出黑洞洞的枪管和手雷。 姜昆吹了声口哨，皱眉道：“好家伙，这么多军火！” 他挥手让派出所的同志出去，洞里只剩他和陈凡几个巡逻队员。 姜昆眯起眼，盯着陈凡，沉声道：“凡子，说吧，这些军火咋回事？你小子故意装成李四爷的人搅局，好让我们跟他火并，然后出来捡便宜，对吧？这些东西，是你藏的？” 黑三几个愣了，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陈凡挠头，咧嘴笑道：“堂舅，我对天发誓，你说的……是对的！” 他顿了顿，收起痞气，正色道：“不过不是私藏！这些是宁吉雅帮忙找到的，藏在这儿一时半会儿运不下去。巡逻队武器不够，我忙着训练弟兄们，忘了汇报，没想到被李四爷盯上。” 姜昆一把揪住他耳朵，骂道：“忘了？你小子当我傻？啥私心，说！” 陈凡揉着耳朵，苦笑道：“真没私心！就想给巡逻队配点家伙！” 黑三几个急忙帮腔：“对！凡子为了巡逻队，累得跟狗似的，哪有坏心眼！” 赵雨也点头：“姜所长，凡子藏这些，也是为了村子！” 姜昆松手，瞪了陈凡一眼，哼道：“要不是知道你小子没坏心眼，我早戳穿你了！” 他拍了拍木箱，沉声道：“老子今天只抓了匪徒，没瞧见啥军火。但你小子得给我列个清单，申请不下来，你十条命都不够！再被匪徒找到，就是你的锅！” 陈凡秒懂，姜昆这是变着法儿帮自己！ 他立马敬了个礼，咧嘴道：“保证完成姜所长交代的任务！” 姜昆作势要打他，陈凡急忙躲开，众人哄笑。 姜昆瞪他一眼，沉声道：“天黑前，交清单，藏好东西！” 说完，他带人离开。 黑三几个围上来，笑他：“凡子，平时正派得跟啥似的，在所长跟前咋跟个孩子似的？” 陈凡翻白眼，骂道：“少叨叨！赶紧干活，搬东西！” “搬哪儿？”赵雨挠头。 陈凡沉声道：“上次跟小李找到的山洞，隐蔽得多！” 一行人开始搬箱子，五个大木箱沉得像石头。 累得他们满头大汗。 雨停了，林子静得只剩风声。 搬完箱子，天色已暗，陈凡蹲在洞里，借着火把写清单。 笔在破纸上沙沙响。 黑三几个瘫在旁边，喘得跟牛似的，笑骂：“凡子，你这脑子，咋啥都算得准？” 陈凡没抬头，哼道：“少拍马屁，歇好了明天接着练！” 写完清单，天彻底黑了，一行人下山，泥路还是滑。 鞋子踩得啪啪响。 走了没多远，灌木丛里突然传来“呼哧”声，沉重得像鼓响。 陈凡猛地停下，军刀唰地抽出，低声道：“有家伙！” 黑三几个也紧张起来，猎枪举得死紧。 月光下，一头大野猪从灌木里蹿出，獠牙泛着寒光。 足有两百斤，哼哧着冲过来。 陈凡咬牙，低声道：“别慌！黑三，赵雨，你们俩绕后，骚扰它！二狗子，拿绳子，套它后腿！我来牵制！” 他故意没上手，沉声道：“练练你们的本事，别老指望我！” 黑三咧嘴，骂道：“狗日的，关键时候还磨炼人！” 可他动作不慢，猫着腰绕到野猪后头，赵雨紧跟。 俩人拿猎枪戳野猪屁股，惹得它哼哧乱叫。 野猪红着眼，獠牙朝陈凡撞来，他侧身一闪。 泥水飞溅，军刀划过它侧腹，带出一道血痕。 野猪吃痛，转头追黑三，黑三吓得摔进泥里。 骂道：“妈的，凡子，你坑我！” 赵雨赶紧补上，拿枪托砸野猪脑袋，砸得它晃了晃。 二狗子瞅准机会，绳子甩出去，套住野猪后腿，使劲一拽。 野猪扑通摔倒，哼哧着挣扎。 陈凡喊道：“别愣着，上！” 黑三爬起来，拿猎枪狠狠戳野猪脖子，血水喷得满地都是。 野猪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黑三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骂道：“狗日的，累死老子！” 赵雨咧嘴，拍了拍二狗子：“干得不错！” 陈凡收起军刀，哼道：“还行，配合得凑合！扛回去，明天炖肉！” 众人哄笑，扛起野猪下山。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零九章 没见过这么碰瓷的 野猪足有两百斤，沉得像块大石头。 黑三和赵雨一人扛一头，累得满头大汗。 嘴里却不停：“狗日的，这猪真他娘沉，明天炖肉得吃回本！” 二狗子跟在后头，拎着绳子，咧嘴笑：“黑三叔，你这老胳膊老腿，咋不让凡哥扛？” 黑三瞪他一眼，骂道：“小崽子，少贫嘴！老子还能扛得动，轮不到凡子动手！” 陈凡走在最前，军刀别在腰间，步子迈得稳当。 脸上却没啥笑模样。 他低头瞅着泥路，眉头皱得死紧。 都到这个时候了，泰哥还不见回来，确实有点让人担心了。 之前山洞没见影儿，现在都下山了，也没个动静。 这傻虎，帮老子多少忙，活不见虎，死不见尸，咋回事？ 要搁以前，这会儿收工了，它肯定会自己跑出来的。 更别说还杀了这么一头猪，血腥味，它是最能闻得到的才是。 月光冷得刺眼，照得林子一片苍白，他越想越不舒坦，拳头攥得咯吱响。 “凡哥，咋了？眉头皱得跟啥似的？” 赵雨扛着野猪，扭头瞅他，咧嘴问，语气里带着点打趣。 陈凡没好气地哼了声，硬邦邦道：“少叨叨，扛你的猪！老子能有啥事？” 可他语气虽硬，眼神却扫着林子两侧，像在寻啥影子。 黑三扛着猪头，喘着粗气，瞅出点门道，低声道：“凡子，是不是还在想泰哥？那傻虎，皮糙肉厚的，八成自个儿野去了，别急！” 陈凡没吭声，嘴上不说，可心头更沉，暗道：野个屁，泰哥不是随便乱跑的虎，八成有事！ 泥路滑得像油，走了没多远，赵雨一个不留神，脚底打滑。 扑通摔进泥里，野猪差点滚下坡。 他爬起来，满脸泥浆，骂道：“妈的，这路咋跟抹了猪油似的！” 黑三几个哄笑，二狗子揶揄：“赵雨，你咋不跟猪一块儿滚下去？省得扛！” 赵雨瞪眼，骂道：“滚你娘的，老子累得跟狗，你还贫嘴！” 陈凡瞅他们一眼，哼道：“少扯淡，赶紧走，天黑透了，小屋还等着哩！” 可他自己步子也没快，眼神不时扫向林子深处，像是盼着啥白影蹿出来。 回到猎人小屋，天已黑透，屋里油灯昏黄。 泥墙上影子晃动。 陈小暖裹着破棉袄，坐在炕沿上，低着头。 瘦小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好几场。 赵雨几个扛着野猪进屋，咧嘴笑：“小暖，瞧，弄了头大猪！明儿炖肉吃，给你补补！” 二狗子也凑上来，嘿嘿道：“小暖，别怕，凡哥把那帮狗日的全收拾了，厉害得跟啥似的！” 可小暖只是低头嗯了声，没抬头，眼神瞅着地，像有啥心事。 手指揪着衣角，瘦小的背影透着点孤单。 陈凡站在门口，拍了拍手上的泥，瞅了小暖一眼，哼道：“坐那儿干啥？去帮着拾掇拾掇猪！” 语气硬邦邦的，带着点不耐烦。 他没靠近，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抓起水壶咕咚咕咚灌水。 像是故意不看小暖那边。 屋里气氛有点怪，赵雨几个面面相觑，咋都觉得这俩人像在故意拉开距离。 小暖咬着唇，慢吞吞起身，走到野猪旁，低头帮忙剥皮。 手抖得像还在怕，眼神却不时偷瞄陈凡，像是想说啥又不敢。 赵雨没眼色，咧嘴笑，凑到陈凡旁低声嘀咕：“凡哥，小暖咋了？咋跟见了鬼似的？你不哄哄？她不就喜欢粘着你，咋还躲着……” 话没说完，陈凡猛地瞪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刀，低声骂：“闭嘴！少他妈乱叨叨！再多一句，老子揍你！” 赵雨愣了，挠头还想说啥，嘴角抽了抽，像是没懂咋回事。 黑三从旁一巴掌拍他后脑勺，沉声骂：“狗日的，嘴咋没把门的？啥都说，滚一边去！没眼力见的东西！” 赵雨缩脖子，讪笑两声，赶紧跑去帮二狗子剥猪皮，嘴里不敢吭声了。 边干活边偷瞄陈凡和小暖，眼神里满是纳闷。 黑三瞅了眼陈凡，低声叹气，凑近了说：“凡子，小暖这事儿，吓得不轻，你也别老硬着。 她这年纪，懂个啥？多担待点，省得她心里憋着，回头更作。” 他顿了顿，压低嗓子：“你不哄，俺去劝劝，咋说她也叫俺声叔，俺的话多少能听点，省得你俩老别扭。” 陈凡冷哼，瞅了眼小暖，低声道：“劝啥？她自个儿作的，活该吓着！不长记性，咋行？” 可语气虽硬，眼神没那么冷，带着点不忍，像是嘴上不饶人，心里却不那么想。 黑三嘿嘿一笑，拍拍他肩：“得，俺懂了，你就嘴硬！俺去说说，省得她老怄气。” 说罢，他朝小暖走去。 黑三走到小暖旁，蹲下身，低声喊：“小暖，过来，叔跟你说几句。” 小暖抬头，瞅了眼黑三，眼神还有点怕。 像是还没从惊吓里缓过来，可还是点点头，跟着他走到屋外。 夜里风冷，雨虽小了，空气却潮得刺骨。 院子里泥地黏脚，踩得吱吱响。 黑三靠着墙，掏出个破烟袋，点上火，抽了一口，吐出白烟。 低声说：“小暖，叔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咋说你也吓坏了。 可你跟凡子这事，咋回事？咋瞅着你俩像躲着对方，凡子硬得跟石头，你也低着头不吭声？” 小暖咬着唇，低头不吭声，手指揪着衣角，眼神躲闪。 像是心虚，瘦小的身子在风里微微抖。 黑三瞅她这模样，叹口气，又抽了口烟，继续道：“丫头，叔是过来人，咋看不出来？你心里那点小心思，凡子也懂。 可你咋想，咋做，不能这么直愣愣的，吓着人不说，自个儿也讨不着好。 你咋就不能学学，慢点来，别老闹性子？” 小暖猛地抬头，脸刷地红了，急道：“黑三叔，你胡说啥？我……我没啥心思！别乱讲！” 声音虽急，可眼神却透着慌，像是被戳中心事，脸上羞得像烧起来。 黑三嘿嘿一笑，摆手道：“别急，叔没笑话你。 这年头，丫头家十来岁，也不少订亲的，啥心思不稀奇。 搁早些年，叔见过不少小媳妇，年纪没你大，就进门了。 你这点想法，咋说也没啥不对。 可凡子那人，硬得跟石头似的，你直愣愣扑上去，他不躲才怪！”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章 别急，对付男人，得听我的 “你想让他不躲，咋办？得慢慢来，先别老作，自个儿变好点，懂不？帮他干活，少惹事，日子长了，他咋看不出你好？” 小暖愣了，咬着唇，低头不吭声，眼神却没刚才那么反感。 像是听进去几分，揪衣角的手松了点。 黑三抽口烟，瞅着她，继续道：“你看，凡子忙得跟啥似的，山上山下跑，啥事都扛着。 你老这么闹，他不烦才怪。 想让他稀罕你，咋能老哭老怕？得硬气点，帮他分担点，像个家里的小大人，懂不？ 叔不拦你心思，可得慢慢来，急啥？日子还长哩，咋不能等几年？等你再大点，凡子还能不明白你好？” 小暖低头，手指揪衣角，半晌小声嗯了声，眼神复杂。 带着点不甘，又有点明白。 她嘀咕：“我……我就是怕他不理我……老躲着我……”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脸却红得更厉害。 黑三拍拍她肩，哼道：“怕啥？他不理你，你就多干活，少说话，日子长了，他咋不理？ 回去吧，别老怄气，跟他说两句软话，咋说你也做错了，乱跑吓着大伙儿。” 小暖咬唇，点点头，眼神缓了点，像是接受了黑三的意见。 她低头走了回去，步子慢吞吞的，像是还在掂量。 可比刚才多了点坚定。 进屋，小暖瞅了眼陈凡，站在门口，低头小声道：“凡哥，我……我错了。 以后不任性了，不乱跑了，也不惹你生气了。 我知道你为我担惊受怕，是我不好。” 声音低得像蚊子，可语气却认真，眼神瞅着地。 带着点倔强和歉意，手指揪着衣角，像是怕被骂。 陈凡正喝水，瞅她一眼，哼道：“知道错了？以后少作！再乱跑，老子不管你！听见没？” 语气硬，可眼神没那么冷，像是接受了这道歉。 他顿了顿，低声骂：“站那儿干啥？坐下，傻站着跟个木头似的！” 小暖低头，嗯了声，坐到炕沿上，低头不吭声。 脸上却没那么怕了，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有点安心。 屋里气氛缓和了点，陈其年瘸着右腿，拄着根破木棍，从灶房走出来。 咧嘴笑：“凡哥，饭好了！小暖，帮俺端菜去，咱今儿弄点好的，炖点肉汤！” 他步子一瘸一拐，瘦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瞅着陈凡。 像是怕被嫌弃。 小暖点点头，起身跟过去帮忙，手脚麻利地点火端碗。 眼神不时偷瞄陈凡，像是想多说啥，又不敢。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肉汤香得勾人，几个窝头摆在破碗旁。 赵雨咧嘴，夹了块肉塞嘴里，笑：“其年，手艺不赖！这汤香得老子口水直流！” 陈其年嘿嘿笑，瘸腿靠着炕沿，点头道：“凡哥多吃点，山上累坏了吧？俺炖了半宿，肉烂乎着哩！” 陈凡哼了声，抓个窝头咬口，瞅了眼小暖，没吭声。 小暖低头喝汤，眼皮抬了抬，瞅陈凡一眼，又赶紧低下。 像是怕被发现，端着碗的手微微抖。 吃完饭，陈凡猛地一拍桌子，皱眉道：“咋没见泰哥？之前山洞没见，现在也没回？” 他眼神一沉，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暗道：泰哥帮老子多少回，活不见虎，死不见尸，咋回事？ 屋里安静下来，黑三几个面面相觑，赵雨挠头：“凡哥，泰哥那傻虎，八成自个儿玩野了，皮糙肉厚，咋会出事？” 陈凡没吭声，嘴上不说，可心头更沉，暗道：玩野个屁，泰哥不是随便乱跑的虎，八成有事！ 他起身抓起军刀，沉声道：“不行，得去找！泰哥不是随便乱晃的！” 他心头堵得慌，泰哥那白毛大虎，平时憨得跟啥似的。 可帮了他多少忙？从打猎到守山洞，没一次掉链子，咋能不急？ 黑三也起身，抓起猎枪：“走，俺陪你！那傻虎，八成在山上晃荡，找找准能见！” 陈凡点头，带上人冲进夜色，雨虽小了，风却冷得刺骨。 林子黑得像墨，灌木晃得像鬼影，火把光照得路影影绰绰。 山路上，泥浆黏脚，踩得吱吱响，火把光晃得影子拉长。 陈凡低头扫着地，寻爪印，嘴里低骂：“狗日的，泰哥跑哪儿去了？” 黑三几个也四下瞅，喊几声：“泰哥！傻虎！回来！” 可除了风声，啥也没。 走了半小时，啥也没见，陈凡心头更沉，暗道：这傻虎，莫不是真出事了？ 找遍附近山头，无功而返，心头堵得像塞了棉花。 拳头攥得咯吱响，暗骂：泰哥，你狗日的别真出事！ 中途，灌木里窜出一头豺，瘦得肋骨凸出，眼红得像要吃人。 直扑陈凡。 陈凡心情正糟，眼神一寒，军刀唰地抽出，低吼：“狗日的，找死！” 他侧身一闪，豺扑空摔泥里，泥水飞溅。 陈凡没等它爬起，猛地一脚踩它背脊，咔嚓声骨头响，豺嗷地惨叫。 他刀光连闪，划开它喉咙，血水喷得满地，又补几刀。 捅得豺血肉模糊，挣扎几下不动了。 他喘粗气，抹把脸上血，眼神冷得像冰，暗骂：狗日的，泰哥没找着，撞你这畜生，算你倒霉！ 黑三几个瞅得眼直，嘀咕：“凡子，心情不好，杀气重得吓人！” 陈凡没理，带人继续找，可咋找都没影儿，回到猎人小屋，心头更堵。 屋里油灯昏黄，姜昆竟等着，靠墙抽烟，桌上放个油纸包。 姜昆瞅陈凡，皱眉：“咋了？脸色跟死了娘似的？” 黑三叹气：“姜所长，泰哥不见了，山洞没见，现在也没回，找半天没影儿。” 姜昆吐口烟，安慰道：“万兽之王，哪能那么简单死了？兴许自个儿野去了，别急，过两天准回来！” 陈凡咬牙，点点头，可心头还是沉，暗道：只能信这话了，泰哥可别真出事！ 他交上军火清单，姜昆收了，临走前拉他到屋外，低声说：“凡子，以后再遇这军火，千万别自个儿吞，事儿大得很！这回我信你，可下回没这么好说话！” 陈凡点头，沉声道：“堂舅，我懂了，这回是我的错，忙忘了！” 姜昆叹气，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油纸包的钞票，递给他：“这是上次李三爷的事，上头给的奖励，两千，收好！” 陈凡接过，低头道：“谢堂舅！” 姜昆摆手，惭愧道：“大头功劳我领了，你才得两千，受之有愧啊！” 陈凡咧嘴，苦笑道：“堂舅，没你，我别说奖金，怕早被当间谍抓了！十八岁干掉黑道头子、红毛，谁信？没你撑腰，我十条命不够！” 姜昆瞪他，哼道：“少贫嘴！钱收好，别乱花！” 说罢，转身走入夜色。 陈凡攥着油纸包，心头一暖，可一想到泰哥，眉头又皱紧。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一章 这是好东西啊 夜色深沉，猎人小屋内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屋里的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肉汤的香味。 陈凡推开门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夜风的寒意。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扫过屋内。 陈其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缩在破旧的棉被里。 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显然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陈小暖坐在炕沿上，手里端着一碗热水。 瘦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她低着头，像是还在想着什么心事。 听到陈凡进门的动静，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陈凡察觉到她的目光，心中一顿。 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抓起破旧的搪瓷缸子。 倒了点冷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他故意不去看小暖那边。 像是想要回避什么，但屋里的气氛却因此显得有些怪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小暖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缓缓站起身，端着热水走到陈凡面前。 低声开口，声音虽小却透着一种少有的坚定。 “凡哥，我……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陈凡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 语气依旧硬邦邦的：“说啥？有话快说，别磨蹭。” 小暖的手指攥紧了碗沿，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 显然她内心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之前的事儿，是我太急了，也太不懂事。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看，那我……我也拿你当哥哥。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任性，也不会再做那些让你头疼的事儿。” 这话说得真诚，陈凡心里一震。 手里的缸子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他没想到小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愣了一下，低声问道：“你说真的？” 小暖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没有半点闪躲。 “真的。我知道自己之前太不懂事，差点害了大家伙儿。 我……对不起，凡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低头时眼眶有些泛红。 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陈凡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那块硬邦邦的石头像是被轻轻敲了一下。 泛起一丝暖意。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语气还是硬，但已经没那么冷了。 “知道错了就行。别老多想，这事儿咱能摆平。 你也别往心里去，省得又钻牛角尖。” 他这话虽不温柔，却透着关心。 陈凡最担心的就是小暖会因为之前的惊吓留下心理阴影。 毕竟她年纪还小，心思又敏感。 万一再像之前那样把自己关起来，闷出病来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小暖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丝光亮。 像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用力摇了摇头，小声但坚定地说。 “凡哥，我已经想明白了。 我不会再因为这些事儿让自己过得不好，更不会让大家伙儿跟着担心。 我会学着长大，学着帮你分担点事儿。” 这话说得有板有眼，透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 陈凡愣了愣，仔细打量了她一眼。 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小丫头竟然也有如此懂事的一面。 他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是低声说：“行吧，话说得挺明白。 那就先去歇着，别老坐这儿发呆。” 小暖点点头，端着碗慢慢走回炕边坐下。 低头抿了一口热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安心。 屋里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了不少。 陈凡看着她的背影，心头那股堵得慌的感觉总算散去了一些。 他靠着墙坐下，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 突然觉得有些冷清。 目光扫过角落，平日里总爱在他怀里撒娇的锦姒也不见踪影。 那只白狐狸聪明得跟人似的。 难不成是察觉到泰哥不见了，自己跑出去找了？ 陈凡揉了揉眉心，心中暗自嘀咕。 “但愿锦姒能有点本事，把那傻虎找回来。”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 毕竟锦姒那小家伙通人性，泰哥又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伙伴之一。 若是它真能找到泰哥，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夜风从破旧的窗缝里钻进来，吹得油灯的光影晃动。 陈凡长叹一口气，闭上眼靠着墙休息，但脑子里却始终安静不下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寒霜挂满了屋檐。 陈凡家的院门就被敲得咚咚响。 几个巡逻队的兄弟早早地到了。 一个个裹着破棉袄，脸上带着晨雾的寒气。 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 陈凡打开门，扫了一眼，发现队伍里唯独少了赵雨。 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赵雨人呢？咋没跟你们一块儿来？” 陈凡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目光扫过众人。 黑三几个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一个队员挠了挠头，迟疑着说。 “昨儿晚上散了后就没见着他，估摸着是自个儿跑哪儿野去了吧。” 陈凡哼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看。 刚想再问点啥，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粗嗓门的喊声。 “陈凡！赶紧出来，有事儿！” 他转头一看，是派出所的一个年轻同志。 满脸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身上还带着一身泥点子。 显然是赶了急路来的。 陈凡心头一紧，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 立马迎了上去，沉声问：“啥事儿？说！” 那同志喘着粗气，急声道。 “姜所长让你赶紧去派出所一趟，说是有要紧的事儿，非得你去不可。” 陈凡没多问，点了点头。 转头对黑三交代：“你带队先练着，练完了去把赵雨那小子找回来。 别让他又惹啥乱子。我去趟派出所，回头再跟你们汇合。” 黑三应了一声，带着人开始在院子里操练起来。 陈凡则跟着那同志快步出了门，直奔派出所而去。 到了派出所，陈凡一眼就瞧出气氛不对劲。 院子里乱成一团，几个民警来回奔走。 脸上都带着焦躁和怒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陈凡皱着眉，径直找到姜昆。 发现他正站在办公室门口，低头跟另一个老民警交代着什么。 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天。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二章 事儿没结束 进屋后，姜昆更是脸色阴沉如水。 “堂舅，啥事儿这么急？把我叫来干啥？”陈凡走过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姜昆抬头看到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挥手让旁边的民警先走开，然后压低了声音。 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怒意：“出大事了。昨天抓的那帮人，跑了一个。” 陈凡心头一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追问道：“跑了谁？是人贩子那边的，还是李四爷那帮人？” 姜昆咬了咬牙，沉声道：“人贩子那边的，跑了个最年轻的，叫王麻子，滑头得很。 我们派去追的人还被打伤了一个，现在正躺在医院里，伤得不轻。” 这话一出，陈凡立马明白了姜昆的意思。 他这是想让自己帮忙去追捕，毕竟这种事他经验丰富，手头也硬。 没等姜昆开口，陈凡直接问道：“知道那家伙的下落不？跑哪儿去了？” 姜昆见他这么痛快，也没多废话。 点了点头，从办公桌上拿过一把二八大杠递给他。 沉声说：“据线报，那家伙往李家村后山的方向跑了。我亲自带队，你跟着一块儿去。这事儿拖不得，路上我再跟你细说。” 陈凡接过枪，检查了一下枪栓，点了点头：“行，走吧。” 两人没再耽搁，带着几个民警迅速出发。 直奔李家村的方向而去。 天色阴沉，寒风刮得脸生疼。 路上姜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跟陈凡讲了一遍。 原来，昨晚押送人犯时，因为人手不足。 押解的民警被王麻子钻了空子，这家伙趁乱打伤了一个民警，抢了把匕首就跑了。 追捕的人在半路中了埋伏，受了伤不说，还让对方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妈的，这小子看着不起眼，下手倒是够狠。”姜昆咬着牙，脸色铁青。 “我怀疑他背后还有人接应，不然一个毛头小子，咋能跑得这么利索？” 陈凡冷哼一声，眼神扫着路边的山林。 沉声道：“管他有没有人接应，跑进山里就是找死。堂舅，到了李家村后山我带路，这地儿我虽然不熟，但凭经验也能摸出点门道。” 姜昆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就靠你了。” 李家村后山，地势陡峭，密林遮天。 山间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 寒风夹着湿气吹在脸上，像是刀子般刺骨。 陈凡和姜昆带着几个民警在山路上艰难前行。 泥泞的小道滑得像抹了油，脚下稍不留神就得摔个狗吃屎。 更糟的是，这片山林完全不在磨盘营的地界。 地形复杂得像个迷宫，姜昆带来的地图根本不管用，没走多久，几个人就彻底迷了路。 “狗日的，这雾咋越来越大了？”姜昆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皱眉骂道。 “再这么下去，别说抓人了，咱自个儿都得陷在这儿。” 陈凡没吭声，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 眉头皱得死紧。 泥土里有几处脚印，但因为雾气和湿气，已经模糊得看不出啥名堂。 他站起身，眯眼打量着四周，低声道：“堂舅，别急，这附近有人活动。听，前面有动静。” 姜昆一愣，侧耳听了听。 果然从雾气深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吆喝和猎狗的低吠。 像是有人在打猎。 他脸色一变，低声说：“妈的，不会是碰到偷猎的了吧？走，过去瞧瞧！” 几人小心翼翼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雾气中，渐渐能看到几个人影晃动。 等走近了，陈凡一眼就认出了领头的那人——李家村的李大河。 之前在山里跟他单挑过，输了两只兔子，嘴上不服气，但手头功夫确实不赖。 此刻，李大河正带着几个猎人收拾猎物。 肩上扛着几只野兔和一只半大的狍子，旁边还拴着两条猎狗，嘴里哼着小曲儿，显然心情不错。 姜昆一看这架势，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大步走过去，扯着嗓子喝道：“喂！你们几个，有猎人证吗？在这儿打猎，批文呢？” 李大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手里的猎物差点掉地上。 转头一看是姜昆，脸色变了变，但随即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阴阳怪气地说：“哟，姜所长，咋有空跑到我们李家村的地盘上来了？我们打猎可是祖传的手艺，证？当然有，您瞧！” 他从腰间掏出一张破得快烂的纸。 上面写着些看不清的字，像是几十年前的东西，边角都发黄了。 姜昆接过来一看，眉头皱得更紧，冷哼道：“这玩意儿能叫证？涂涂改改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个儿画的？说，到底有没有正式批文？” 李大河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旁边一个瘦高的猎人忙打圆场，陪着笑说：“姜所长，误会，误会！我们这不是偷猎，就是打点小玩意儿，填填肚子。这山里的东西，祖祖辈辈都这么干，咋能算犯事儿呢？” “填肚子？”陈凡冷笑一声，走上前。 眼神扫过他们扛着的猎物，“几只兔子是填肚子，这半大的狍子也是？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老实交代，这附近有没有见过生人？我们是来追逃犯的，耽误了正事儿，你们担得起吗？” 李大河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嘴上还是硬得很：“生人？没见过！我们打我们的猎，管你们抓啥人？再说了，这雾这么大，谁看得清谁啊？” 他这话说得狡猾，摆明了不想配合。 姜昆气得牙痒痒，刚想再喝问。 雾气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枪响划破了山林的宁静。 子弹擦着一个猎人的肩膀飞过，带出一片血花，那人惨叫一声，扑通倒在地上。 “狗日的，有人偷袭！”姜昆大吼一声，迅速蹲下身，拔枪警戒。 陈凡也猛地抽出军刀，眼神扫向雾气深处，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 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李大河眼看着自己人被打倒，气得眼都红了。 猛地抓起手里的猎枪，吼道：“妈的，谁敢动老子的人？弟兄们，给我追！” “别冲动！”姜昆想拦，但他根本不听。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三章 得靠你了 可现在，那小子哪里听得进去啊？ 还没等姜昆说完话，他就带着几个猎人就冲进了雾气中，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像是完全不把危险当回事儿。 陈凡咬了咬牙，低声对姜昆说：“堂舅，这帮人莽得跟啥似的，八成要吃亏。咱们得赶紧跟上，别让他们全栽进去。” 姜昆点了点头，但这雾气太浓，地形又陌生。 几人跟在后面没跑多远就彻底失去了李大河他们的踪影。 山林里不时传来几声枪响和喊叫，声音越来越远，像是被雾气吞没了一般。 陈凡心头一沉，暗道不妙，这帮人八成中了埋伏。 这声音听起来也是不对劲得很，搞不好真出问题了。 说来也是奇怪，冬天不下雪，先是一场大雨，接着就是这大雾。 感觉老天爷最近都有点不正常，该不会是真要搞点大事情吧？ 陈凡心里直犯嘀咕，都说六十年代难，他当年没觉得有教科书上说的那么难。 但现在真不这么觉得了，这是真的难，不敢说难于上青天吧，因为老天爷都在对着干。 走了几圈之后，他们其实还在原地转悠，哪怕是有挪动了位置，也没能挪多远。 看周围的树就可以看得出来。 “妈的，这地儿太邪乎了，咋走都像是在原地转圈！”姜昆气得直骂。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脸色难看得要命。 他们在雾里摸索了足有半个小时，方向感彻底乱了套，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 陈凡皱着眉，低头检查着地上的痕迹。 试图找出点线索，但泥地湿滑得要命，脚印早就被踩得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堂舅，别急，枪声是从东北方向传来的，咱们朝那儿走，总能摸到点啥。” 几人艰难地在雾中前行。 走了约莫一刻钟，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陈凡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终于拨开一片灌木，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间空地上，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泥地里。 鲜血混着泥水淌了一地，染红了周围的草丛。 散落的猎枪和砍刀扔得到处都是，弹壳滚落在泥土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 李大河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地上躺着的五个猎人中，有三个已经没了气息，剩下的两个也受了重伤，捂着伤口在泥地里哼哼，脸色白得像纸。 “狗日的，晚了一步！”姜昆咬着牙，气得拳头攥得咯吱响。 眼神扫过满地的惨状，脸上满是懊恼。 陈凡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其中一具尸体的伤口。 眉头皱得死紧，低声道：“堂舅，这不是普通偷猎者干的。伤口是冲锋枪打的，子弹穿透力极强，八成是那逃犯的接应人干的。”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上，那儿有一块破布被挂在树枝上，像是从谁身上扯下来的，上面还沾着血迹。 陈凡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块布，仔细端详了一番。 沉声道：“堂舅，这可能是线索。咱们得顺着这个找，逃犯八成还没跑远。” 姜昆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沉声说：“行，就听你的。妈的，这帮狗日的，下手太狠了，不能让他们再跑了！” 陈凡将布片收好，眼神扫向雾气深处。 拳头攥得死紧，心头暗道：王麻子，不管你背后有谁撑腰，敢在这儿杀人，老子非得把你揪出来不可！ 山林间的雾气依旧浓得像一块厚重的幕布，遮得人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 血腥味混着泥土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刺得人鼻腔发酸。 陈凡将那块沾血的破布攥在手里，眼神冷得像冰，目光扫向雾气深处。 姜昆站在他身旁，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嘴里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吱响。 “凡子，这雾太邪乎了，咱不能瞎冲。”姜昆压低嗓子，语气带着焦躁和谨慎。 “这帮狗日的有接应，火力不弱，硬碰硬咱吃亏。得先摸清地形，想个法子再动手。” 陈凡没吭声，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上的痕迹，泥土里凌乱脚印虽模糊，但能看出方向。 他站起身，眯眼打量着东北方向的灌木丛，低声道：“堂舅，脚印朝那边去了。 雾大是麻烦，但也是机会，他们也看不清咱，咱能打个埋伏。” 姜昆皱了皱眉，瞅了他一眼，沉声说：“埋伏？凡子，你小子别又想啥冒险的主意！ 这地儿不是咱磨盘营，地形不熟，搞不好自个儿先栽了。你给我稳着点，听我的。” 陈凡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低声嘀咕：“堂舅，你咋老这么怂？ 不冒险咋抓人？那帮狗日的可不会等着咱画地图。”他语气带着揶揄，但眼神没放松。 姜昆被他这话气得眼角直抽，猛地瞪了他一眼，低吼道：“狗日的，谁怂了？ 老子这是稳重！你是巡逻队的头儿不假，可这行动我说了算！你小子再顶嘴，信不信我绑你回去？” 陈凡耸了耸肩，咧嘴一笑：“行行行，堂舅你最大。不过我可得提醒你， 那王麻子要是真有接应，拖得越久，他们跑得越远。上头问起来，可别怪我没提醒。” 这话说得姜昆哑口无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却也知道有理。 他挥了挥手，压着火气说：“少废话！走，找个高点先瞧瞧，但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别自个儿冲出去找死！” 陈凡没再顶嘴，点了点头，带着姜昆和几个民警朝东北方向的小山坡摸去。 山坡虽不高，但地势开阔些，能看清点周围动静。几人猫着腰，踩着泥泞小路小心前行。 就在他们刚爬上山坡，还没喘口气时，雾气深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弓弦崩响。 紧接着是几声闷哼和咒骂。陈凡心头一紧，猛地蹲下身，低声对姜昆说：“堂舅，有人动手！不是枪声，像是弓箭。” 姜昆也听出不对劲，皱眉低声道：“弓箭？这地儿还有人用这玩意儿？ 妈的，不会又是李家村那帮猎人吧？走，过去瞅瞅！” 几人迅速调整方向，朝声音传来处摸去，雾气中隐约看到几个人影晃动。 伴随着低吼和金属碰撞声。走近了，陈凡认出其中一个身影——李大河。 李大河带着两个幸存猎人，躲在灌木丛后，攥着自制弓箭，眼神满是怒火。 他满脸是泥，身上沾着干涸血迹，破棉袄被刮烂，胳膊上全是划痕。 身旁两个猎人也狼狈，一个捂着肩膀渗血，另一个脸色惨白，靠树干喘粗气，砍刀抖得叮当响。 “狗日的，敢杀我兄弟，老子跟你们拼了！”李大河咬着牙，低吼一声，猛地拉开弓弦。 一支箭矢嗖地飞出，直奔雾气中的黑影。黑影侧身一闪，箭矢擦肩钉进树干，发出闷响。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四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 “李大河，别啊！他们有枪，咱硬拼不是对手！”身旁猎人急得嗓子哑了，拉着李大河往后缩。 “咋这么倔啊？人家手里有枪！真家伙。” 但李大河眼都红了，根本不听，猛地甩开他的手，吼道：“躲个屁！老三和柱子都死了，咱得报仇！” 他这话说得声嘶力竭，透着狠劲儿。 那猎人被吼得一愣，咬咬牙不再劝，抓起木棍，低声骂：“妈的，拼了！大不了一块儿去地下喝茶！” 李大河深吸一口气，眼神扫过雾气中黑影，低声对另一个猎人说：“老六，你还能动不？ 能动就绕左边去，扔石头分散火力。我从右边摸过去，近身干他们！” 老六点点头，虽肩膀流血不止，但还是咬牙应道：“行，李大河哥，听你的！干他娘的！” 几人迅速分散，李大河猫着腰，贴着灌木丛朝右边摸去，攥着削尖木矛，眼神狠辣。 雾气遮挡，他几乎看不清对方，但凭本能摸到一个黑影身后。 “去死吧！”李大河低吼一声，猛地扑上去，木矛刺向对方后背。 那人吃痛惨叫，转身想开枪，李大河一脚踹在他手腕，枪掉进泥里。 他趁势压上去，木矛扎进对方肩膀，血水溅满全身。 “狗日的，还敢杀我兄弟！”李大河气得眼红，咬牙又补几下，直到对方不动。 可还没缓口气，雾气中闪出两个黑影，枪口一抬，子弹射向他。 “李大河，小心！”老六喊声传来，但晚了，一颗子弹擦过李大河胳膊，带出一道血痕。 他一个趔趄摔进泥里。另一个黑影逼近，枪托砸向他后脑，李大河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就在枪托要砸下时，一声低吼传来：“狗日的，住手！”紧接着，陈凡如猎豹般扑出。 军刀寒光一闪，划过黑影手腕，血水喷溅，那人惨叫，枪托落地。 李大河勉强睁眼，看到陈凡，愣了下，嘴里嘀咕：“陈……陈凡？你咋来了？” 陈凡没好气哼了声，蹲身扶他起来，低声骂：“废啥话？再不来你就交代这儿了！别动，我处理伤口。” 姜昆带着民警赶来，看到惨状，气得直骂：“妈的，凡子，你又不听话！ 老子不是让你别冲动吗？咋又自个儿跑前面来了？” 陈凡头也不回，语气不耐：“堂舅，你再磨叽，这小子就没命了！少说两句，帮我警戒，那帮狗日的没跑远！” 姜昆被怼得没脾气，咬牙瞪他一眼，还是指挥民警散开，举枪警戒四周。 李大河靠着树干喘粗气，脸色惨白，嘴里还硬撑：“陈凡，老子……老子不用你救！我要亲手弄死他们！” 陈凡冷笑一声，低声骂：“弄死他们？你有几条命？刚才要不是我，你脑袋都开花了！老实待着，别添乱！” 李大河被骂得无言，咬着牙低头，眼神不甘。雾气中，枪声又响，陈凡皱眉对姜昆说：“堂舅，这帮人火力不弱，是王麻子接应队。硬拼吃亏，得想法子引他们出来。” 姜昆瞪他一眼，压着火气说：“想法子？凡子，你别出馊主意！ 老子不想再填人命！咱先退，找地儿埋伏，等他们露头再说！” 陈凡摇头，嘴角冷笑，低声道：“堂舅，退个屁！他们气势正盛，退了更嚣张。 我有主意，假装撤退，留几人埋伏，他们一追，来个瓮中捉鳖。他们不熟山路，肯定上当！” 姜昆一听，脸色难看，咬牙低吼：“狗日的，又是冒险！你咋不听劝？ 这地儿不熟，埋伏搞不好自个儿栽了！你给我稳着点，别逞能！” 陈凡耸肩，语气揶揄：“堂舅，这是兵法，懂不？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不试试咋知道不行？我是想早点收拾这帮狗日的，省得他们害人！” 姜昆气得眼角直抽，恨不得拍他，但知道他鬼点子多，咬牙切齿说：“行！就按你说的试试！但出岔子，老子饶不了你！” 陈凡咧嘴一笑，点头低声交代：“堂舅，你带两人假装撤退，脚步声弄大吸引他们追。 我和剩下兄弟埋伏在灌木丛后，他们一露头，咱就动手！” 姜昆咬咬牙，虽不情愿还是点头，带着两个民警故意踩泥地，发出响亮脚步声朝山坡下退去。 陈凡带着李大河和另一民警躲在灌木丛后，眼神盯着雾气深处，军刀攥紧。 没过多久，雾气中传来咒骂声，接着几道黑影晃动，粗嗓门吼道：“妈的，那帮杂碎跑了！追上去，弄死他们，别让他们搬救兵！” 陈凡心头一紧，冷笑暗道：上钩了！他低声对李大河说：“你老实待着，别动！我可不想再救你！” 李大河咬着牙哼了声，不甘却没吭声，缩在灌木丛后。陈凡猫着腰，贴着地挪动位置，盯着逼近黑影，二八大杠上膛。 雾气中，五个黑影显露，领头的正是王麻子，攥着微型冲锋枪，眼神如鹰。 身后几人也全副武装，带着血迹，显然刚恶战一场。 “狗日的，跑得倒快！”王麻子低声骂着，脚步不停，带人追去。 经过陈凡埋伏的灌木丛时，陈凡猛地低吼：“动手！” 话音未落，他率先扑出，军刀划向黑影后颈，那人没吭声，脖子喷血倒地。 同时，埋伏民警开火，子弹射出，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妈的，有埋伏！”王麻子反应快，猛地蹲下，冲锋枪扫射，打得灌木丛啪啪响，溅起泥水。 陈凡一个翻滚躲过子弹，低骂：“狗日的，火力够猛！”他扔出石头砸中黑影肩膀，扑上去军刀扎进对方胸口。 “凡子，小心！”姜昆吼声传来，已闻声折返。但王麻子不示弱，趁乱朝雾气中跑，吼道：“撤！别纠缠！” 陈凡眼红，咬牙低吼：“想跑？没门！” 说着，他拔腿就直接追了上去，姜昆在后面直骂。 “狗日的，凡子，回来！危险！” “咋这么久了，还是不听劝，就这么鲁莽呢？草！” 但这会儿其实陈凡听不进去，不是真的红了眼，而是忽然觉得李大河的表现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曾几何时，他在战场上也是如此，因为战友的牺牲怒不可遏！ 虽然冲动不可取，但情义无价，这家伙，可别真死了。 这是陈凡当下真实的想法，但对于姜昆来说，却只剩下着急。 仅仅只是眨眼之间，陈凡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雾气中。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五章 血性！ 砰！ 随后，前方不远处响起了枪声，听那声音就在不远的地方。 姜昆第一反应就是陈凡！ 可是，大雾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心里是很担心。 只是，那可是陈凡啊！ 说实话，他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第二个陈凡这样的。 十七八岁的人，先是独自斗红毛。 接着又给李三爷耍得团团转，就连那后面想报仇的李四爷也被他搞得完全不敢正面交锋。 不客气地说，就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也未必有陈凡这种能耐。 所以，有时候，姜昆都在想，这小子该不会真他妈是特务吧？ 听说那群鬼佬培养出来的特务才有这种能耐，一个人把一群人搅得天翻地覆。 “所长，咱们咋办啊？” 手下不禁问道。 “听声音，应该是凡子那边交火了，可是啥也看不见啊。” 对，就是啥也看不到，可偏偏姜昆不但不担心，这会儿反而有些小小的激动。 陈凡出手了，一开始他是担心，可想明白后，总觉得应该担心的是对方。 “你们几个，散开，去这座山的四周下山的位置，给老子守着。” “万一有漏网之鱼，可杀，不可放过！” 那小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呆呆地看着他问。 “所长，现在难道不应该先去帮凡子吗？” “对面几个人，都有家伙，他就一个人啊。” 姜昆冷哼一声，抬头看向了陈凡消失的方向，道。 “一个人？那小子比一支军队还好使，听命令！” 说完，姜昆掏出了那把五四式手枪，没错，就是陈凡送给他的那把。 一开始只是给他用一用，后面姜昆实在是喜欢得紧。 陈凡也看出来了，索性就直接送给了他。 见姜昆也要行动，派出所的同志纷纷拉住他。 “不是，所长，你要干嘛？那陈凡厉害，我们都知道。” 话说到这儿，姜昆看向了他，眼神有些别样的意味。 “当然……您也厉害。”都是一共干活儿的，他们还能不了解姜昆？ 这眼神，直接就让这家伙懂了。 “只是，相比陈凡这个在山里长大的来说，您不是吃亏在地形上？” “我们一起去埋伏吧。” 姜昆听到这话，咧嘴笑了，彩虹屁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是中听啊。 “行了，你小子，都跟他们学坏了，以后少拍马屁。” “不过啊，你说的倒是实话，我确实不如我这外甥，我认。” “可不如他又怎么样？我到底是他老舅，这事儿上，我能全交给他一个人去扛？” “少他妈废话，劳资可不是陈家那群白痴，占了小辈的便宜还卖乖。” “我得去帮他，你们按照老子说的去做。” “要是跑了一个，劳资唯你们是问！” 姜昆都这么说了，大家伙儿还能不懂？ 只能说，人家是所长，不是没道理的，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有担当。 就这份胆识，就比太多人好了。 所以，几个人油然而生的敬佩，愣是没刹住车，齐刷刷地冲他敬了个礼。 “我尼玛！”姜昆却有一种别人给自己送终的感觉。 “不是，劳资死了？你们就给老子行礼！” “赶紧麻溜的滚蛋！” 这话给众人说的有点懵了。 “不是，所长，我们这是尊重您啊。” “对啊，怎么大家给您最高礼节，你反而不接受？” …… “我去你妈的！”姜昆毫不客气地骂道。“劳资还没死，你们就直接这么整。” “这叫礼节？滚蛋！” 好嘛，本来是好心，这下成了办坏事。 这几个人也办法，他们属于是基层，一般姜昆不会带。 除非是张三他们几个都忙不过来的时候，这次就是。 所以有能拍马屁的机会，谁会不拍？ 但没想到，这人稍微有点儿刚正不阿啊。 所以，几人赶紧先走。 时不时地还回头看。 “喂！”姜昆忽然又喊了一声。 派出所的这几位就都停下，回头看向了他。 “记住！”姜昆正色道。“这他妈是一群不折不扣的人渣！所以，只要看见人。” “甭管对方说啥，先弄死再说！没杀过人的，你至少也得保证对方动弹不得！” “先保护自己，然后再谈别的，懂？” 几人都赶紧点了点头。 “消失！”姜昆接着手一挥，喊道。 他们几个赶紧的转头先走，生怕再挨骂。 姜昆瞧着他们几个背影，颇有些感叹。 别说，都是年轻人，而且年纪也跟陈凡差不多。 他忽然有一种想法，要是自己手下多几个陈凡那种，那不得起飞啊？ 正美美地想着呢，那几人中的一个小个子脚下没踩稳，差点儿摔了下去。 其他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姜昆顿时有点无语，跟陈凡一样？想多了吧？ 尤其是那小个子，记得他是叫陈影。 今年才十六岁，但是没办法，这头年，没点本事活不了，他老子是生产大队干苦力的。 因工受伤，因为没钱，问题不算大的工伤愣是拖成了要命的病。 听说是感染了，但不知道咋治，半年前人就没了。 大队那时候是推卸责任，表面上是给人安排了工作，其实那工位不但拿不到公分。 就连吃的，都可能被克扣。 姜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仗义一回，才给他捞到了派出所。 干了小半年文职，人挺乖，也听话。 就是胆子小了点，也有点内向。 嘶！姜昆忽然有个主意，陈凡不也带过他堂弟？ 让这小子跟陈凡学学，没准能成事儿。 想到这里，姜昆这才转身往陈凡的方向去。 什么？陈凡可能是特务？ 姜昆想想这话都想笑，特么的，这是老舅该说出的话？ 不过，很快，这个理论，却不得不再让他捡起来。 因为姜昆寻摸了半个小时，没见着人。 也没再听见枪声。 可是，从他发现第一具尸体开始，问题的严重性就不得不让他正视。 第一个人，他很确定是对方的人，从穿着，以及脸上的伤疤，还有地上的打斗痕迹判断。 咋都不像村民。 但人不是被枪打死的，而是被树枝插死！直接贯穿喉咙！ 接着差不多隔了五分钟左右，同一个方向，约莫也就五百米左右的位置。 出现了第二具尸体！ 同样有打斗痕迹，却没有子弹的弹壳，人也不是被枪打死。 而是跟上一个的死法如出一辙，树枝贯穿喉咙！ 姜昆对验尸这方面不说精通，也起码略懂一二。 从尸体的温热程度判断，死亡时间超不过十分钟！ 没错，按照他的脚程来算，十分钟能走多远？对方还在打斗，根本没挪过太多位置。 这点儿距离，不开枪，也没旁人帮忙，就这么被做掉？ 或者说，当着其他人的面儿被做掉？ 姜昆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这小子……怎么比老天爷还邪乎？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六章 我外甥到底啥身份 大雾依旧笼罩着李家村后山，湿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血腥味。 姜昆心头紧得像绷了根弦，眼神死死盯着陈凡消失的方向。 就在他盘算怎么追上去时，远处突然传来清脆枪响，打破山林死寂。 “小凡！”姜昆猛地低吼一声，脸色一变，脚下泥水飞溅，拔腿朝枪声方向冲去。 手里五四式手枪攥得死紧，嘴里低骂：“狗日的，你小子可别出事，不然咋跟你妈交代！” 他一边跑，一边心里打鼓，雾气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本能摸索。 跑了约莫两三百米，雾气稍散，姜昆隐约看见前方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鲜血染红泥土，更远处，两个身影正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的闷响透着狠劲儿。 姜昆眯眼定睛一看，心头一震，那场景犹如野兽搏命。 高个子大汉足有一米九，体格壮如熊，身上衣服沾满泥血，脸上刀疤狰狞。 他一拳砸向对手胸口，力道仿佛能砸断骨头，而对手身形稍矮，动作却快如豹子。 侧身躲过重拳，肘部狠狠撞向大汉肋骨，疼得大汉脸色一白，挥拳反击。 矮个子也不示弱，硬扛一拳，嘴角溢血，但眼神冷若冰霜，像是无视疼痛。 猛地矮身扫腿踢向大汉膝盖，大汉趔趄差点摔倒，抓起尖石头砸向对方脑门。 矮个子反应极快，偏头躲开，石头擦肩砸进泥里，溅起泥水。 他冷哼一声，趁大汉重心不稳，猛地扑上，膝盖顶向对方腹部。 大汉吃痛闷哼，身子弓成虾米，脸上狰狞扭曲，但双手死死掐住矮个子脖子。 矮个子被掐得脸色涨红，双手抓住大汉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 大汉手腕像是被扭断，发出撕心裂肺惨叫，松开手。矮个子顺势一拳砸在他下巴上。 大汉头仰过去，嘴里喷血，掉了两颗牙，扑通摔进泥里，挣扎着爬不起来。 姜昆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心头震撼得说不出话。 这肉搏每招每式都透着不要命的狠劲儿，空气中弥漫着原始杀气。 他大半辈子见过不少打架斗殴，却头一回见这般搏命场面，腿肚子都发软。 等到矮个子转过身，姜昆看清是陈凡！他左胳膊缠着破布，血迹渗出，脸色苍白。 显然中了枪，但眼神依旧冷如刀，死死锁定地上大汉，似要再补几下。 大汉躺在泥里喘粗气，嘴里低骂：“狗日的，有种……有种弄死老子！” 挣扎着想爬起来摸枪，一扣扳机却是空响，子弹打光了。他脸色一变，朝雾气中跑去。 陈凡眼神一寒，咬牙低骂：“跑？老子看你能跑哪儿去！”刚要追，身后传来姜昆喊声。 “小凡，回来！别他妈追了！” 陈凡脚步一顿，回头看见姜昆气喘吁吁跑来，脸色铁青，像是气得要爆炸。 就在他分神时，身旁大树后窜出个十来岁小孩，抱住陈凡腿急切喊道。 “大哥哥，你咋样？伤得重不重？刚才要不是你挡着，那枪就打我身上了！” 姜昆愣了下，明白陈凡中枪是为护这小家伙。 他快步过去，蹲下打量陈凡伤口，眉头紧皱，语气满是担忧和怒气。 “小凡，你狗日的咋回事？胳膊中枪了还想追？你出事老子咋跟你家交代？” 他一边骂，一边揪住陈凡耳朵用力一拧，疼得陈凡龇牙咧嘴求饶。 “堂舅，堂舅，疼！松手，松手！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拧了，耳朵要掉了！” 姜昆哼一声，松手瞪着他继续骂：“错了？你小子知道错哪儿吗？ 老子说了多少次别冲动，你咋不听？瞧瞧你这伤，血快流干了，还追个屁！ 赶紧回去处理伤口，这事儿老子来办！” 陈凡揉了揉耳朵，咧嘴一笑，语气倔强：“堂舅，这伤没啥大不了，子弹擦过，没打穿，过两天就好。 但那人必须抓到，他不拿人命当回事儿，刚才要不是我挡着，这小兄弟就没了。 放他跑下山，绝对为害一方，你信不信？” 姜昆被说得一愣，咬咬牙，脸色阴沉下来，似也意识到问题严重。 他叹口气，点头沉声道：“行，你说得有道理。但你这伤得马上处理，回磨盘营山下卫生室，老子带人去追！” 可陈凡不听，摇头拉起小男孩的手，朝大汉逃跑方向追去，嘴里喊道。 “堂舅，那人没子弹了，怕个锤子！劳资受伤了也能干死他！” 姜昆在后面气得直跳脚，破口大骂：“狗日的，陈凡，你他妈回来！ 老子的话你咋当放屁呢？”但看着陈凡倔强背影，他嘴角抽了抽。 低声嘀咕：“妈的，这小子，犟得跟头牛似的，但还真有几分道理。 没子弹，确实不怕……行吧，老子陪你疯一回！” 他咬咬牙，迅速跟上，泥路滑，几人跑得跌跌撞撞却没停下。 与此同时，逃跑的大汉踉踉跄跄跑到下山路口。 大雾渐散，视野开阔，山路两旁荆棘丛茂密，刺得人不敢靠近。 大汉满脸是汗，喘着粗气，眼神慌乱，胳膊伤口淌血，脸色惨白却依旧狠辣。 刚迈下山路，荆棘丛后窜出个十六七岁小子，举着老式步枪，枪口对着他。 声音颤抖喊道：“站住！别动！你跑不掉了！” 这正是陈影，姜昆手下新来的小民警。 他胆子小，经验少，此刻满脸是汗，显然头次面对这种场面。 大汉眼珠一转，强压慌乱，挤出笑，装作虚弱喘气，低声说。 “小兄弟，误会，误会！我是李家村的，山上可怕，有人杀人，我好不容易逃出来。 你放我下山吧，我得回去报信，不然村里人遭殃！” 陈影愣了下，握枪的手抖得更厉害，眼神犹豫，像是被说动了。 他年纪小没经验，山上枪声喊杀声让他心有余悸，嘴里迟疑道。 “你……你是李家村的？那你站那儿别动，等所长来判断。 如果真是村民，我会保护你，你很安全。” 大汉见他犹豫，脚下偷偷挪动想溜走，陈影眼尖，猛地大喊。 “站住！再动我开枪了！如果你是村民，就老实等着，别跑！”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七章 战神下凡？ 可陈凡根本不听，摇了摇头，猛地拉起那小男孩的手，脚下泥水飞溅，就朝那大汉逃跑的方向追去，嘴里还喊道。 “堂舅，那人都没子弹了，怕个锤子！劳资受伤了也能干死他！” 姜昆在后面气得直跳脚，破口大骂：“狗日的，陈凡，你他妈回来！ 老子的话你咋就当放屁呢？”但看着陈凡那倔强的背影，他嘴角却抽了抽，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低声嘀咕：“妈的，这小子，犟得跟头牛似的，但还真有几分道理。 没子弹，确实不怕……行吧，老子陪你疯一回！” 他咬了咬牙，迅速跟了上去，泥路滑得像油，几人跑得跌跌撞撞，但谁也没停下。 与此同时，那逃跑的大汉已经踉踉跄跄地跑到了下山的路口。 大雾渐渐散去，视野开阔了些，山路两旁是茂密的荆棘丛，刺得人不敢靠近。 大汉满脸是汗，嘴里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慌乱，像是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 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淌血，脸色白得像纸，但眼神却依旧狠辣，像是随时准备搏命。 就在他刚迈下山路时，荆棘丛后突然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手里举着一把老式步枪。 枪口直指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地喊道：“站住！别动！你跑不掉了！” 大汉定睛一看，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子，约莫十六七岁，个头不高，穿着一身破旧的警服。 手里的枪抖得像是随时会掉下来，眼神里满是紧张和犹豫。 这正是陈影，姜昆手下新来的小民警，胆子小，经验少，此刻满脸是汗，显然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 大汉眼珠子一转，强压住心头的慌乱，挤出一抹笑，装作虚弱地喘着气，低声说：“小兄弟，误会，误会！我是李家村的，山上太可怕了，有人在到处杀人，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你放我下山吧，我得回去报信，不然村里人还得遭殃！” 陈影愣了一下，握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眼神里满是犹豫，像是被这话说得有些动摇。 他毕竟年纪小，没啥经验，山上刚才的枪声和喊杀声确实让他心有余悸，嘴里迟疑道：“你……你是李家村的？那你站那儿别动，等所长来判断。 如果真是村民，我会保护你，你很安全。” 大汉见他犹豫，心头一喜，脚下偷偷挪动，像是想趁机溜走。 但陈影眼尖，猛地大喊：“站住！再动我开枪了！如果你是村民，就老实等着，别跑！” 大汉脚步一顿，脸色阴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像是知道忽悠不过去了。 他猛地站直身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语气低沉而充满威胁：“小崽子，你杀过人吗？敢开枪吗？ 老子杀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信不信我一刀割了你的脖子？”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把带血的匕首，眼神冷得像毒蛇，杀气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为了彻底吓唬住陈影，他还故意用匕首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道血痕，血珠顺着掌心淌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血迹，狞笑道：“看见没？老子连自己的血都敢喝，你的血味道肯定更好。 小崽子，把枪放下，不然老子让你死得很难看！” 陈影被这话吓得腿肚子直发软，手里的枪抖得更厉害了，额头上冷汗直淌，眼神里满是恐惧。 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更没杀过人，面对这样一个满身杀气、杀人如麻的歹徒，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对方那舔血的动作，像是直接砸在他心上，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脚下都有些站不稳。 但就在他几乎要崩溃的瞬间，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方这么急着吓唬自己，不就是从侧面证明他是歹徒吗？如果真有枪，干嘛不直接动手？为啥要跟自己废话？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要么没枪，要么没子弹！想到这儿，陈影心头猛地一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嘴里低声嘀咕：“我不能怂……不能怂！我要争气，所长信我，我得对得起他！” 他咬紧牙关，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双手猛地握紧枪，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绝，猛地开了一枪。 子弹嗖地打向大汉的腿。大汉惨叫一声，扑通跪倒，鲜血从大腿上淌下来，嘴里破口大骂：“狗日的，小崽子，你敢开枪！” 可还没等他爬起来，陈影又是一枪，子弹精准地打中他的右手，匕首啪嗒掉地，他疼得满地打滚，骂声也越来越弱，像是随着血流得多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时，陈凡和姜昆带着小男孩终于赶到，看到陈影居然制服了对方，姜昆眼睛一亮，哈哈一笑，快步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夸道：“好小子，干得漂亮！胆子不小啊，老子没看错人！” 陈凡也咧嘴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沉声道：“这小子可以的，有点意思。” 他虽然胳膊上还在淌血，但语气却轻松得像没事儿人，像是完全没把伤口当回事儿。 姜昆瞅了他一眼，转头对陈凡说：“小凡，既然你觉得这小子行， 那不如带他一段时间，好好教教他咋干活儿。咋样？” 陈凡挑了挑眉，反问：“堂舅，你的意思是，啥都听我的？” 姜昆咧嘴一笑，点头道：“那必须的！他跟着你学，你就是他师父，你说了算！” 说完，还冲陈影挤了挤眼，眼神里满是暗示。 陈影立马会意，眼睛一亮，赶紧站直了，冲陈凡喊道：“师父！” 能拜陈凡为师，他是打心底里开心，毕竟陈凡的名声在这一带谁不知道？ 那可是能单挑红毛、斗李三爷的狠人，跟着他学，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陈凡点了点头，眼神扫过陈影，淡淡道：“行吧，收了。” 他没多说啥，转身走到那大汉身旁，陈影见他胳膊还在淌血，忙关心道：“师父，你伤咋样？要不先回去处理吧？”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八章 气场压制 可陈凡摆了摆手，像是完全不在意，猛地拉起陈影的手，用他的手指扣动扳机，砰的一声。 子弹直接打爆了大汉的头颅，血和脑浆溅了一地，场面血腥得让人头皮发麻。 那小男孩被吓得尖叫一声，姜昆赶紧把他护到身后，皱眉质问：“小凡，你发啥疯？干嘛非得当着孩子的面干这事儿？” 陈凡冷哼一声，沉声道：“堂舅，别管！”他转头一把抓住陈影的头发，强行让他直视地上的尸体，语气冰冷得像刀。 “小子，好好看看！在派出所干活，杀人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今天正好，教你第一课！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以为让他丧失行动力就够了？一旦出事，谁来承担？” “这是个杀人如麻的匪徒，留着他，你敢保证他不会再害人？” 陈影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目瞪口呆地斜眼看向了陈凡。 其实也是有点儿害怕，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场面！ 不过，陈凡是一点儿没给惯着他，直接按着他的脑袋让他继续看！ “别想转移话题，小子，你不是也很想跟我学习吗？那就给我看！” “以后这种场面不会少的，你放心，哪怕你只想跟我学打猎，也绝对少不了开肠破肚的大场面！”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你再去后悔，还不如现在就先适应一下。” “好好看清楚，一个人被爆头之后是怎样的！” …… 这场面，显得陈凡很激动，同时也显得陈影很呆。 不过，少年终究是少年，这种所谓的名场面愣是让他没办法继续崩住。 多看一眼，胃里的翻江倒海程度就更高，可是，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者说骨气？ 反正陈凡让他看，他还真就继续看。 可惜的是，他的身体倒是没有他的脾气那么倔。 这小子终于是忍不住，他忽然猛地推开陈凡，跑一边吐了起来，吐得眼泪都出来了，脸色白得像纸。 确实是到了没办法的地步了，但凡能多忍耐一会儿，他都不想这么丢人来着。 一旁的姜昆皱眉看着陈凡，低声问：“小凡，非得这时候教吗？孩子还小，受不了这刺激。” 陈凡冷笑一声，反问：“堂舅，平时能随便杀人吗？这不是天赐良机？” “现在不教，啥时候教？等他哪天真出事了，谁来救他？” 姜昆一愣，回头一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点了点头，刚想再说啥。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像是直接刺穿了山林的宁静，几人脸色一变，齐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还有动静！”姜昆眉头紧皱。 此时，他身后的孩子自己跑到了他的怀里，依旧是不敢看名场面。 但是，听见这动静，他以为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声音颤抖着问。 “怎么了？是不是又死了一个？” 姜昆说了句没，随后看向了陈凡道：“小崽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不考虑那个，你总要考虑这个吧？” “瞧给人吓得！” 陈凡挠了挠头，笑道：“我倒是忘了这小子了，主要是这种机会确实很难得，所以刚才直接就忘了！” “一冲动，就性情了！” “性情你妹啊！”姜昆也是无语得很。 砰！ 话音刚落，枪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几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甚至就连还在吐的陈影也都停了。 “啊——” 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 陈凡突然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姜昆，沉声问道：“堂舅，别的路口是不是也安排了人？ 咋就陈影这儿逮住一个，别的地儿没动静？” 姜昆愣了一下，抹了把脸上的汗，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是啊，都安排了人， 山上几个路口都有兄弟守着。可我咋觉得，遇到的就这些人了？ 没别的了啊，咋算也该有点动静才对。” 陈凡眯起眼，脑子里飞快转着，嘴里低声嘀咕：“算上我干掉的那几个，再加上陈影截住的这个， 人数差不多了。没见过更多的人啊，难不成真没漏网之鱼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疑惑，眼神扫过远处的山林，像是还在盘算有没有遗漏。 姜昆摆了摆手，皱眉道：“别想了，小凡。管他有没有，先过去支援其他路口， 万一有啥漏网的，咱也好有个照应。走吧，别在这儿瞎琢磨！” 他一边说，一边弯腰拉起那十岁的小男孩，拍了拍他肩膀，低声安慰道： “小家伙，跟紧叔，啥事儿没有，别怕。” 陈影赶紧擦了擦嘴，脸色虽还苍白，但眼神多了一丝坚定，忙跟上几人，嘴里低声道： “所长，师父，我……我也能帮忙！”他声音虽小，但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像是想证明自己。 陈凡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没吭声，只是脚下加快了步子。姜昆哼了一声， 带着几分揶揄道：“行啊，小子，有点志气，跟着你师父学，别给老子丢脸！” 几人迅速朝最近的一个路口跑去，泥路滑得像油，脚下不时打滑，但谁也没停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然而，跑了没多远，陈凡突然脚步一顿，眉头猛地皱紧，像是想起了啥重要的事儿。 几乎同时，姜昆也猛地停下，俩人异口同声地低吼道：“李大河！”接着，又同时咬牙说了句：“坏了！” 他们对视一眼，心头都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陈凡咬了咬牙，低声骂道： “妈的，那小子想为李家村的人报仇，铁定追上去了！ 可我解决这帮狗日的时，压根没再遇上他，他跑哪儿去了？” 姜昆脸色更难看了，眼神满是懊恼，沉声道：“狗日的，刚才那惨叫声，不会跟他有关系吧？ 妈的，咋就没早想到这茬儿！”他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嘴里低吼：“这小子，硬气是硬气，可脑子咋就一根筋？万一真栽了，老子咋跟李家村交代？”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一十九章 先适应一下 陈凡没吭声，眼神却冷得像冰，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堆疑问！ 李大河到底在哪儿？ 那惨叫声是不是他的？如果不是，他为啥没跟自己撞上？如果真是他，那他现在是死是活？ 一连串的念头像是乱麻般缠在一起，让他心头堵得慌。他猛地咬牙，低吼道： “别说了，追！不管咋样，先找到人再说！” 姜昆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挥手道：“走！都他妈快点！” 一行人迅速调整方向，朝刚才枪声和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大雾已经散得差不多， 视野开阔了不少，山林间的灌木和积雪清晰可见，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让人心里发紧。 跑了约莫一刻钟，老远，陈凡就眯起眼，看到了远处两个穿着明显不同的人影。 其中一个趴在地上，嘴里居然还发出低沉的笑声，笑得诡异而刺耳， 像是完全不把周围的危险当回事儿。而另一个则站着，手里拿着一把枪， 枪口直指一个倒地的身影——那正是派出所的一个兄弟！对方满脸是血，捂着肩膀， 嘴里低声哼着，显然受了重伤。 姜昆一看这场景，吓得心头一跳，猛地低吼：“狗日的！”他本能地想掏枪， 手刚摸到腰间，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像是啥东西从自己视线余光的位置飞了出去。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只来得及瞅见一道黑影嗖地划过，紧接着，那拿枪的人手腕猛地一抖， 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枪啪嗒掉在地上，鲜血从手腕上淌下来，染红了雪地。 姜昆愣了一下，忍不住低吼了一句：“牛逼！”他眼神里满是震撼， 像是完全没料到这一出，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们。 那拿枪的人咬着牙，低骂一声，弯腰就想去捡地上的枪，可姜昆反应更快， 猛地拔出五四式手枪，果断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地击中那人的胸口， 对方扑通倒地，嘴里喷出一口血，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而另一个原本趴在地上笑的人，猛地从雪地里爬起来，踉跄着想逃， 可姜昆眼神一冷，又是一枪，子弹嗖地打中他的后背，那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血水染红了一片雪地，彻底没了动静。姜昆喘着粗气，收起枪，嘴里低骂： “狗日的，还想跑？做梦！” 不远处，派出所的那人挣扎着抬起头，冲他们大喊，声音沙哑而急切： “所长，王麻子！那家伙还活着！从西北方逃了，李大河跟上去了！” 他的声音虽弱，但每个字都像是砸在陈凡和姜昆心头，激起一阵急火。 陈凡眼神一寒，咬牙低吼：“交给我！”他脚下泥雪飞溅，猛地朝西北方向冲去， 速度快得像头猎豹，完全不管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姜昆急忙大喊： “小凡，回来！狗日的，别冲动！”可眼见他根本不听，姜昆咬了咬牙， 迅速从腰间解下自己的五四式手枪，猛地扔过去，沉声叮嘱： “拿着！活着回来！听见没？老子可不想给你妈收尸！” 陈凡头也没回，接住手枪，沉声应道：“放心，堂舅，劳资命硬得很！” 他的声音虽轻，但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儿，身影迅速消失在西北方向的山林间， 留下一串泥水飞溅的脚印。 西北方向的山林，积雪虽已融化大半，但泥地湿滑得像油，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雾气。 李大河满脸是血，破棉袄被刮得破烂不堪，胳膊和腿上全是划痕， 像是刚从荆棘丛里钻出来的。他嘴里喘着粗气，眼神却红得像狼， 死死盯着前方一个踉跄逃跑的身影——那正是王麻子，逃犯中的头子， 满身血污，手里还攥着一把空枪，像是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 “狗日的，跑？老子看你能跑哪儿去！”李大河咬牙低吼一声，脚下猛地加速， 泥水飞溅，硬是追上了对方。他猛地一扑，直接撞在王麻子后背上， 力道大得俩人同时滚进泥里，溅起一蓬泥水。王麻子低骂一声，翻身就想反击， 可李大河根本不给他机会，挥起拳头狠狠砸在对方脸上，砸得他鼻血直淌， 嘴里惨叫：“妈的，小崽子，找死！” 可李大河压根不吭声，像是完全疯了一样，拳头一下接一下地砸下去， 力道重得像是不要命，嘴里低吼：“李家村的兄弟，老子替他们弄死你！” 他的眼神里满是仇恨，像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一拳一拳上， 砸得王麻子满脸是血，挣扎得越来越弱。 然而，王麻子毕竟不是善茬，硬扛了几拳后，猛地一脚踹在李大河腹部， 力道大得直接把他踹翻在地，疼得他闷哼一声，捂着肚子爬不起来。王麻子趁机翻身， 踉跄着爬起来，嘴里狞笑道：“小崽子，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报仇？ 老子今天送你去见你那些兄弟！”他抬起手里的空枪，作势要砸下来， 可扣动扳机时，却只听咔嗒一声，子弹早就打光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低吼：“李大河！劳资来了！”声音冷得像冰， 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杀气。王麻子一听，脸色猛地一变，像是意识到有支援赶到， 咬牙低骂：“狗日的，又来人！”他转身就想跑，脚下泥水飞溅， 踉跄着朝林子深处冲去，背影慌乱得像条丧家犬。 可还没跑出几步，李大河猛地咬牙，从泥地里扑上去，一把死死抱住他的腿， 力道大得像铁钳，嘴里低吼：“狗日的，跑？老子就是死，也得拖住你！” 他的声音沙哑而决绝，像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双手死死扣住王麻子的脚踝， 任凭对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王麻子气得眼都红了，猛地转头，挥拳狠狠砸在李大河头上，力道重得砸得他额头渗血， 嘴里骂道：“松手！小崽子，老子砸死你！”可李大河硬是不吭声，牙关咬得咯吱响， 血从额头上淌下来，糊住一只眼，但他就是不松手，像是铁了心要拖住对方。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章 是条汉子！ 王麻子急得满头是汗，眼见逃不掉，猛地从腰间掏出一块尖石头， 狠狠砸向李大河的胳膊，力道大得砸得他胳膊一阵剧痛，骨头都像是裂了。 可李大河愣是没哼一声，眼神狠得像狼，嘴里低吼：“砸啊！有种砸死老子！ 老子就是死，也得拉你垫背！”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透着股硬到骨子里的倔劲儿， 双手死死扣住，像是跟对方焊在了一起。 王麻子气得快疯了，猛地换了个法子，抬起脚狠狠踹向李大河的胸口，一脚接一脚， 力道重得像要踹断他的肋骨，嘴里骂道：“狗日的，松不松？老子踹死你！” 可李大河硬是咬牙扛着，胸口被踹得闷痛无比，嘴角都渗出血丝，但他眼神却没半点退缩， 像是铁了心不撒手，低吼道：“踹啊！老子李家村的汉子，怕过谁？ 兄弟们的仇，今天老子非得报！” 就在王麻子急得满头大汗，几乎要崩溃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泥水飞溅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凡的身影终于从林间冲出，手里攥着姜昆给的五四式手枪， 眼神冷得像刀，嘴里低吼：“狗日的，王麻子，跑不掉了！” 他的声音虽轻，但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杀气，像是死神降临。 王麻子一听，脸色更白了，猛地想挣脱，可李大河死死抱着他的腿， 力道大得像铁锁，根本动弹不得。他气得破口大骂：“小崽子，松手！老子……” 可话没说完，陈凡已经冲到近前，枪口一抬，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地击中他的后脑， 血花飞溅，他扑通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李大河终于松开手，瘫在泥地里，嘴里喘着粗气，胸口和胳膊上的伤疼得他满脸扭曲， 可眼神却没半点后悔，像是终于吐出了一口恶气。陈凡收起枪，瞥了他一眼， 嘴角微微一勾，蹲下身低声道：“行啊，李大河，硬气得跟……跟什么呢？厕所里的石头” “又臭又硬！诶！别发火，但刚才确实是你立功了。” “要不是你小子死命拖着，这狗日的八成又跑了。” 本来都要发脾气的李大河喘着气，斜眼瞅了陈凡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 听见后面几句，倒是又舒坦了。 “哼，少他妈废话，陈凡，老子可没指望你来救命！这仇是老子自个儿报的。” “跟你没关系！要不是我，人早就跑了。” “你就是来抢人头的，懂吗？” 可说话的同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扫过他手里的枪，像是不得不服这小子的本事。 陈凡冷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揶揄： “得，报仇是你的事儿，劳资就是路过，顺手崩了个狗日的。 你小子这骨头硬得跟啥似的，换别人早松手了，咋，挨打不疼？” 他语气里没啥夸奖，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认同，像是对李大河这股硬劲儿有点看重。 李大河哼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咬牙道：“疼个屁！” “老子李家村的汉子，挨几下算啥？倒是你，陈凡，咋哪儿都有你？” “妈的，老子咋就追不上你这狗日的本事！” 听起来像是回怼，但其实无论咋说，他语气里都已经不再全是前几天那种咬牙切齿。 像是见不得陈凡比自己强，可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比自己能耐，眼神里满是复杂。 陈凡耸了耸肩，咧嘴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无所谓：“追不上就别追，劳资也没让你追。” “行了，起来吧，别他妈躺这儿装死，兄弟们的仇报了。” “回去喝口酒，咋也得乐呵乐呵。” 言讫，他没再多说啥，转身就走。 像是完全不在意李大河咋想，可背影却透着股让人摸不透的劲儿。 李大河咬了咬牙，盯着他的背影，低声骂道：“狗日的，拽个屁！” 可骂归骂，他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跛着脚跟了上去，眼神虽然看着却是依旧硬气！ 但不得不说，此时此刻还是多了一丝莫名的信服，像是知道这小子确实不是自己能比的。 没有任何办法！对，眼前的人虽然年纪比自己小。 瞧着也完全没有自己高大，强壮，但就是干不过人家啊。 上次，陈凡是结结实实地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体型的差距，还真的未必就能完全左右一场打架的结果。 以前他在李家村，完全是横着走的！ 因为个子，身体素质可以说完全是天生的！村里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所以几乎每次打起来，他必占优。 再加上慢慢地有了点儿打架斗殴的经验，李大河在李家村完全没什么对手。 结果上次被陈凡教训了一顿，他还觉得是自己没吃饱的原因。 可这次一次次差点死在山上！ 不仅仅是武器的因素，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一种打架方式。 可以说，他正面碰撞的对手不止王麻子。 但结果都几乎一样，失败！ 而且是一败涂地！ 支撑着他不放弃的，是那些成天跟在他身后喊哥的兄弟惨死的画面！ 若非如此，他应该是跑得最快的那个。 这会儿，李大河心里是彻底有些自我怀疑了。 自己之前经历的人生到底算什么？ 怎么还有这么能耐的人？而且还层出不穷的！ “你打算继续在这里坐着吗？”陈凡见他始终没动。 又看到这家伙满脸的愁容，其实陈凡大概就能猜出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很正常，就像一开始他在村子里展现出来的本事，让李大震他们都很吃惊一样。 毕竟年代限制，以及，思维限制，再加上山村偏远地带。 这些人哪里见过什么真的有本事的啊？ 所以那些逃到山村的匪徒，在这些地方，几乎是无敌的。 这家伙还能活下来，有运气的成分，但其实他本身也算是有不错的基础了。 “关你什么事？”李大河沉声反问道。 陈凡顿时咂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此时此刻懊恼的原因。” “哥们儿，你该庆幸，你活下来了，有机会的话，别光顾着填饱肚子。” “出去外面看看，这个世界还远比你想象中的大。”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一章 死鸭子嘴硬 陈凡的话，像一记闷锤敲在李大河心头，令他眼神一怔，脑中涌起新念头。 表面上，他却梗着脖子，硬邦邦回怼：“狗日的，陈凡，少拽文，老子想啥不用你管！” “世界大不大，跟我有个屁关系！” 陈凡瞥他一眼，嘴角微勾，似早料到他嘴硬，懒得啰嗦，伸手平淡道： “行，爱想不想，起来吧，站这儿吹冷风，嫌命长？” 边说边伸手，硬是把李大河从泥地里拉了起来。 李大河哼了一声，拍掉手上泥，满脸不服气却没拒绝，踉跄站稳，嘀咕道： “妈的，老子自个儿能起来，用不着你拉！” 话虽硬，眼神却扫过陈凡渗血的胳膊，神色复杂，没再多言。 俩人一前一后，朝姜昆方向走去，山路湿滑，脚下踩出吱吱泥水声。 陈凡在前，步子稳但脸色苍白，伤口阵痛让他眉头偶尔一皱，却不吭声。 李大河跛脚在后，嘴里不时低骂，眼神还不时瞟向陈凡背影。 回到姜昆那边，几人已收拾好现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后的沉重。 姜昆正指挥派出所同志处理伤员，满脸是汗，眼神透着疲惫。 重伤员已被担架抬着，脸色苍白，低声哼着，棉袄被血迹染红，触目惊心。 姜昆抬头，见陈凡和李大河回来，脸色一沉，大步走来，盯着陈凡臭骂： “狗日的，陈凡，你还有脸回来？老子说多少遍别冲动，你咋不长记性？” 姜昆气得眼角直抽，指着陈凡鼻子，声音低沉却怒火满满。 “你瞧瞧你，胳膊中枪，血流成啥样了，还满山跑？咋不把命丢了得了？ 给我好好反思，你这脑子咋跟石头似的！” 陈凡被骂得一愣，咧嘴露出嬉皮笑脸，揉了揉耳朵，无赖道： “堂舅，堂舅，消消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啥事儿没有，伤口就看着吓人，皮外伤罢了。” 他边说边故意晃了晃受伤胳膊，疼得嘴角一抽，却硬装出没事模样。 姜昆气得眼都红了，一把揪住他耳朵，用力一拧，陈凡疼得立马求饶： “哎哟，堂舅，疼疼疼，松手，松手！我真错了，这回听你的，行了吧？” 可他嘴上求饶，眼神却满不在乎，像根本没把这顿骂放心上。 姜昆狠狠瞪他一眼，松手低吼：“听个屁！老子看你左耳进右耳出！ 走，赶紧跟我去山下卫生室，不处理伤口，你胳膊就废了！” 姜昆边骂边硬拽陈凡往山下走，生怕他又去冒险。 陈凡无奈被拽着，嘴里嘀咕：“堂舅，至于吗？不就是点小伤，我自个儿……” 话没说完，姜昆冷眼一扫，他只好闭嘴，乖乖跟着。 几人一前一后，朝山下卫生室赶去。 当天晚上，山下李家村卫生室里，昏黄油灯摇曳，草药味浓重苦涩。 陈凡躺在简陋木板床上，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满是冷汗。 他的左胳膊已包扎好，纱布渗着血迹，旁边放着带血的水盆，刚处理过伤口。 他缓缓睁眼，意识回笼，喉咙干渴，低声嘀咕：“妈的，睡了多久……” 环顾四周，狭窄房间只有破旧桌椅，姜昆、黑三、李大震围坐床边。 三人脸色沉重，眼神担忧，不见其他人，屋里安静得诡异。 陈凡皱眉，撑着身子想坐起，问道：“其他人呢？咋就你们仨在这儿？” 他声音虚弱，语气却硬气，眼神扫过三人，似要看出端倪。 姜昆一听，脸色更沉，瞪他一眼，低吼：“狗日的，好好躺着，胳膊差点保不住， 还关心别人？你真不拿自个儿命当命啊！” 姜昆声音满是怒气，眼神深处却藏着担忧。 陈凡咧嘴一笑，硬撑着坐起，无所谓道：“堂舅，瞧你说的，啥叫差点保不住？ 这不好好的嘛，死不了就能好，急啥？” 边说边晃包扎好的胳膊，疼得嘴角一抽，却装轻松。 李大震坐在一旁，皱眉沉声：“小凡，少嘴硬！你咋这么拼命？下去不是办法， 万一哪天运气不好咋办？老子可不想去你家抬棺材！” 他声音低沉严肃，透着长辈的担忧。 黑三也忍不住插嘴，责备道：“就是，凡子，你遇事咋不通知巡逻队？ 老子辛苦帮你组建，摆着好看呢？你咋不干脆冲天上去？” 黑三声音粗哑，带着气急败坏，眼神却满是关切。 陈凡被俩人轮番数落，哭笑不得挠头，无奈道：“得得得，队长，黑三叔， 啥事儿没有，咋一个个像送终似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巡逻队的事儿，我下回记得，行了吧？别急眼，劳资命硬着呢！” 他嘴上硬，眼神却多了暖意，明白这是对自己的关心，只是不服软。 姜昆冷哼一声，瞪着他：“命硬个屁！行了，少废话，躺着歇着！ 至于其他人，我跟你说清楚。” “那小男孩是李家村的，已送回去，家人来看过你，你睡得死没醒。 他们留了东西，回头你自个儿看。派出所其他同志都是皮外伤，被打的，问题不大，养几天就行。” 陈凡一听，点点头，眼神扫过姜昆，似听出弦外之音，咧嘴低声道： “懂了，堂舅，问题最大的是劳资，对吧？行，劳资认了，躺着歇就是。” 他语气自嘲，眼神却透着轻松，没把伤当回事儿。 可刚躺下两秒，他又撑起身子，像想起事，眼神一变，沉声问： “堂舅，我想回家一趟，家里咋样了？没啥事儿吧？” 他声音轻，却透着急切，似察觉到不对劲。 这话一出，姜昆、黑三、李大震三人脸色同时一变，眼神躲闪。 姜昆猛地按住他肩膀，皱眉低吼：“回家个屁！躺着！伤成这样还惦记跑，咋不跑死得了？” 黑三、李大震也赶紧凑上，齐齐按住他，生怕他真起身就走。 陈凡见状，心头一沉，眼神眯起，沉声问：“咋回事儿？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儿了？” “你们这脸色，瞒不住我，说！我这身子扛得住，不用操心！” “是不是我妈她们……” 他声音低沉急切，透着不容置疑，铁了心要弄清楚。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二章 说漏嘴了 姜昆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急什么？咋咋呼呼的！” “人现在没事儿，就是回不来！” 这话刚说出来，李大震跟黑三都看向了姜昆那边。 姜昆立即说道：“你们也别看我，这事儿能瞒着他？” “这小子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这都一起来了，他能猜不出来？” 李大震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叹了口气之后，看向陈凡，道：“小凡，你知道的吧？现在干旱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 “有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彻底断水，这来年要是开春了，都是一眼看得到头的。” “一般这种情况下就会伴随着……” “疾病？”陈凡直接想到了。“什么病？” 姜昆嗯了一声，接过话茬，道：“你先别急，病很严重，没人见过，但是传染率似乎不高。” “目前只是气虚体弱的老人会被传染，所以你妈她们应该是没事。” 陈凡立刻就黯然了，低头在沉思，疾病，六十年代，干旱！ 这些全部连起来，属于这个时代的传染病，到底还有什么？ 霍乱？鼠疫？可这些早就得到控制了。 应该都不是！ 那还能是啥？ 他脑子里飞快转着，眉头越皱越紧，眼神里透着股掩不住的焦虑。 干旱引发的疾病，往往与水源污染或营养不良有关，可具体是啥病，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毕竟这年头医疗条件有限，啥病都能要命，更别说还有传染的风险。 他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姜昆，沉声问道：“堂舅，姜家沟那边咋样？真没啥消息？病从哪儿传来的，总得有个头吧？” 姜昆叹了口气，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具体咋回事儿，谁也说不清。姜家沟那边暂时没啥大事儿，你妈她们都好着呢，就是一时回不来。” “你小子别瞎想，先把自个儿伤养好，啥病不病的，轮不到你操心！” 他虽嘴上硬气，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担忧，像是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却不愿让陈凡再分心。 黑三也沉声接话，语气粗哑却透着关切：“小凡，堂舅说得对，你现在这模样，操心啥也没用。病的事儿，上面会想办法，你先顾好自个儿，别再满山跑了！” 陈凡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一勾，语气里带着几分倔强：“行，劳资不操心，躺着养伤总行了吧？不过堂舅，我这躺着也闲得慌，山上抓的那几个匪徒咋样了？总得让我知道点啥，别净瞒着我！” 姜昆一愣，皱眉瞪了他一眼，低吼道：“狗日的，伤成这样还惦记这事儿？咋不直接爬起来再去打一架得了？” 可话虽这么说，瞅着陈凡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摆手道。 “得，瞒不住你。山上抓了几个活口，是一开始被咱们围住的，没能跟大部队逃跑的那几个。” “后来交火的时候，他们被绑在后头，没机会跑，也没被击毙。现在关在村尾那间破仓库里，嘴硬得跟石头似的，啥也不说！” 陈凡一听，眼神立马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道：“嘴硬？行啊，堂舅，带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们嘴能硬到啥时候！” 他的声音里透着股冷意，像是早就料到这些人不简单，脑子里飞快转着。 这么多接应的人，绝不可能是临时凑起来的散兵游勇，背后八成有个团伙撑腰，否则哪来这么大阵仗？ 姜昆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沉了，猛地一拍床沿，低吼道：“瞧个屁！胳膊都这样了，还他妈想去逼供？你小子真不拿命当命啊！” 可眼见陈凡眼神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他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沉声道。 “得，犟不过你！不过说好了，就去看看，不许动手，听到没？再搞出啥事儿，老子第一个揍你！” 陈凡咧嘴一笑，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赖：“行，堂舅，放心吧，劳资听话，保证不动手！” 可嘴里虽答应，眼神里却闪过一丝狡黠，像是早就盘算好了咋办。 李大震和黑三对视一眼，俩人都皱着眉，却没再多说啥，只是默默跟上。 几人出了卫生室，寒风呼呼刮着，刺得人脸生疼，天色已暗，村里的泥路被踩得坑洼不平，偶尔还有没融化的积雪反射出微弱的光。 陈凡走在前头，步子虽因伤势有些慢，但气势却没半点弱，像是完全不把身上的痛当回事儿。 回到村里，直接往村尾去，因为派出所那边暂时不够牢房了，只能先关在这儿。 村尾的破仓库，原本是用来存些生产队旧工具的，墙壁斑驳，屋顶还漏风，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铁锁，透着股破败的气息。 仓库外，两个派出所的兄弟守着门，裹着破棉袄，冻得直跺脚，一见姜昆几人过来，忙点头道：“所长，人都关里头，嘴硬得啥也不说，骂都骂不出来！” 姜昆哼了一声，挥手道：“开锁，带这小子进去瞧瞧！” 守门的兄弟点点头，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股霉味夹着寒气扑面而来，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破油灯挂在墙角。 微弱的光芒照出几个被绑得结实的匪徒，个个满脸泥污，眼神阴冷而倔强，像是完全不打算开口。 陈凡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找了个破木箱坐下，语气平淡却透着股冷意：“堂舅，嘴硬是吧？行，我来试试。”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随手在地上划拉着，像是漫不经心，可那眼神却冷得像刀，扫过几个匪徒，像是能直接看穿他们心底。 姜昆皱眉，低声道：“小凡，别乱来，伤还没好，别再搞事儿！” 可陈凡摆摆手，示意他别管，抬头看向最前头一个匪徒，眼神一寒，低声道。 “我知道你们是人贩子那伙的，别装哑巴。说吧，你们是几个变态凑一块儿自娱自乐，还是背后有团伙撑腰？这么多接应的人，凭空冒出来的？老实交代，省得受罪！”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三章 没事，我来！ 那匪徒冷笑一声，斜眼瞅着陈凡，嘴里哼道：“狗崽子，少他妈废话，老子啥也不知道！想套话？做梦！” 陈凡也不恼，嘴角一勾，低头继续划着小刀，语气平淡却透着股诡异的压迫感：“行，嘴硬是吧？没事儿，劳资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言讫，他突然抬头，眼神一寒，猛地站起身，走到那匪徒面前，蹲下身，压低声音道。 “知道啥叫心理战不？劳资不打你，也不骂你，就让你自个儿脑子乱。说吧，接应的人咋来的？背后谁在撑腰？不说也行，我有法子让你自个儿说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从小刀上挑起一小块木屑，随手弹到匪徒脸上，动作虽轻，但透着股让人心慌的诡异。 接着，他又低声说道：“我猜你们背后有个大团伙，人贩子、土匪啥的，少说几十号人吧？” “不然哪来这么大阵仗？不说没事儿，我会让你脑子里不停想，晚上做梦都想着自个儿咋被卖了，咋被折磨，咋被……” 那匪徒被他说得脸色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嘴上依旧硬气。 “狗日的，少吓唬老子，老子啥也不说！” 但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此时，这小子的声音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像是真被陈凡这套心理压迫弄得有些乱了阵脚。 陈凡冷笑一声，站起身，回头对姜昆道：“堂舅，给我点时间，这几个嘴硬的，我有法子让他们开口。” “不是团伙也得是团伙，山上那阵仗，绝不是几个散兵游勇能干出来的！” 姜昆皱眉，沉声道：“小凡，别乱来，逼供归逼供，别真搞出人命！老子可不想替你擦屁股！” 陈凡咧嘴一笑，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笑。 “放心，堂舅，劳资有分寸，保证不弄死他们！” “但说清楚，这事儿，我帮你办了，你接下来得跟我说清楚，姜家沟那边到底咋回事！” 姜昆无奈地笑了，看着他摇了摇头，道。 “少跟我讨价还价的，这事儿没你，我还审问不出来了咋地？” “不让你过去，那是……” “是我妈说的，对吧？”陈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茬。 姜昆有些意外。 “这没什么好吃惊的。”陈凡道。“我妈会说什么，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 “姜家沟出事了，她却还在担心我。” “真是的，自己都顾不好，还想顾着我。” “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去，哪有知道有危险就不去了的？” “堂舅，您说说看，有这样当儿子的吗？” 姜昆更是无奈：“你小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这事儿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袖手旁观，但你听我一句话。” “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你姥爷其实现在也还好，没得病。” “姜家沟那边的病情也不是太严重，但因为控制不住，不得已，才给封了。” 陈凡看着他问：“我也会一点儿，治病嘛，有啥了不起的？” “堂舅，没准我能有招呢？” 姜昆却是依旧不肯松口：“我知道你小子能行。” “李大震都跟我说了，之前你在村里做了很多事情。” “啥都会干，也懂点儿医术。” “可是啊，这跟那小病小灾的不一样。” “真听话，真帮忙，就老老实实待着，你那巡逻队还指着你呢！” 陈凡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说服不了他的。 至少现在是没办法说得通。 所以，也就懒得跟他多说啥。 自己的家人，自己照顾！ “行吧，堂舅，那我听你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先帮你审问出来！” “多久？”姜昆问。 陈凡比了一个一。 “一天？行！你去吧！”姜昆道。 “一个小时之内。”陈凡说完，就重新进去了审问室。 其实前面都只是小打小闹，陈凡根本就没动真格的。 对这些六十年代的人来说，他们以为的只是酷刑而已。 但其实，现代有更简单的做法。 甚至是不会太伤害到他们的身体。 比如不让犯人睡觉，听着好像很简单。 但里头的学问还挺深的，先给你熬几天，接着就故意给你营造睡觉的氛围。 那时候，除非你是神仙，否则都会扛不住，一扛不住，就会马上给你折腾醒。 然后再让你睡几分钟，循环往复，谁都扛不住！ 当然，这只是个例子而已，而且这需要用来对付那种意志力比较顽强的。 对于里面的那位，压根儿用不着，因为对方连一般的审问都扛不住，更别说其他的了。 陈凡也说到做到，而且没用一小时，就半小时，给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最后全交代了，这的确是一伙人贩子。 妈的，就是趁着现在到处都在闹旱灾，大家伙儿都吃不上饭。 挑这个节骨眼，专门对年轻的女性下手。 姜昆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急什么？咋咋呼呼的！” “人现在没事儿，就是回不来！” 这话刚说出来，李大震跟黑三都看向了姜昆那边。 姜昆立即说道：“你们也别看我，这事儿能瞒着他？” “这小子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这都一起来了，他能猜不出来？” 李大震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叹了口气之后，看向陈凡，道：“小凡，你知道的吧？现在干旱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 “有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彻底断水，这来年要是开春了，都是一眼看得到头的。” “一般这种情况下就会伴随着……” “疾病？”陈凡直接想到了。“什么病？” 姜昆嗯了一声，接过话茬，道：“你先别急，病很严重，没人见过，但是传染率似乎不高。” “目前只是气虚体弱的老人会被传染，所以你妈她们应该是没事。” 陈凡立刻就黯然了，低头在沉思，疾病，六十年代，干旱！ 这些全部连起来，属于这个时代的传染病，到底还有什么？ 霍乱？鼠疫？可这些早就得到控制了。 应该都不是！ 那还能是啥？ 他脑子里飞快转着，眉头越皱越紧，眼神里透着股掩不住的焦虑。 干旱引发的疾病，往往与水源污染或营养不良有关，可具体是啥病，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毕竟这年头医疗条件有限，啥病都能要命，更别说还有传染的风险。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四章 身体比嘴巴诚实 “啊？我？为啥是我去？” 林向晴闻言，有点不太想去，一脸的无奈。 “所长，你这就有点过分啦。” “上次咱们……” “上次是上次！”姜昆直接说道。“这次情况特殊啊。” “这小子很认死理儿，你不去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听话。” 林向晴苦笑道：“您都劝不动他，我还能劝？” “能！”谁知道姜昆的回答却很肯定。“你不一样，就因为你们上次回来就彼此都有些尴尬。” “你现在还去劝他，他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啊。” 林向晴眉头紧皱：“您这哪里的歪道理啊？” “上次那种情况明明就让人头疼，现在既然情况很严重，您就亲自去啊。” “少废话，这是命令！”姜昆说道。“再说了，姜家沟的事情，你不是更加清楚吗？” “陈凡这小子，一般情况下，你劝不了他，所以，你去，专业点说实话，他更能听你的。” 林向晴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但是也没再多说啥，毕竟姜昆都说了这是命令，她再拒绝的话，这种行为就不太好了。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姜昆笑了：“你去的话，我其实很放心，一定可以的！” 她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而此时，出了门的陈凡，确实也是直接回家的。 刚才来这边派出所的时候，黑三他们先回去了。 李大震是要去生产队，而黑三则是要先去陈凡家里跟巡逻队的人说说现在的情况。 大家都很担心他。 陈凡走到篱笆外面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传来黑三的声音。 “你们啊，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硬气！” “谁劝都不好使，那当时山上还有大雾呢，他一个人就跟着冲进去了啊！” “嘿！姜所长都劝不住，你说谁能有办法？” …… 陈凡见门没有锁，直接一脚踹开。 只见黑三站在院子里，众人给他围了个圆，本来还在眉飞色舞地解说的黑三，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惊问。 “小凡？回来得这么早？你干嘛呢？” 陈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其他人此时也都看向了他这边。 “凡哥！”陈小暖从屋里出来，急忙跑到了他跟前。 “都说你受伤了，咋样呢？” “快让我看看。” 陈凡却后退一步，没让她碰，同时说道。 “我没什么事情，你们也没事吧？” “没事啊？”陈小暖回答道，随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问。 “你干嘛这么问？” “凡哥，发烧了？”赵雨冷不防地来了这么一句。 陈凡摇摇头，开口道：“没事，这几天，你们就不要乱跑了，也不要上山。” “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你要出去？”黑三急忙挤开人群过来，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去哪里啊？你这伤才刚好，为什么要出去？” “不是，都还没好呢！”陈小暖瞧见了他胳膊上的伤，马上强调道。 “凡哥，有啥事儿，我们去呗！” “这话是你说的？”赵雨立马接嘴。“小丫头片子，就负责做饭好了。” “我们去啊，凡哥，啥事儿，您说！” “要不养我们干啥？” 陈凡瞥了他们一眼，才说道：“不是不告诉你们，是真没啥事儿。” “哥几个的好意，我心领了就是。” “但这事儿吧，真得我自己去，跟人家李老约好的。” 黑三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什么，忙问。 “你说的是黑市的那李老？” 陈凡嗯了一声。 “行了，总之，问题不大，去一趟黑市，又不是去干仗，还能缺胳膊少腿的？” “你们都老实点，我之前就答应人家李老，陪人喝点儿。” “这都多久了，我还没能实现承诺，再不去，就不行了。” “正好胳膊受伤了嘛，我就趁着这个时间偷点懒。” 陈小暖这才笑起来：“原来是去黑市呀，那没事，凡哥你去吧。” “我会帮你照顾好他们的。” “啊？”听了这话，陈凡一时间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是你该说的台词？ 陈小暖也疑惑地看着他问：“咋了？” “没，没什么。”陈凡回过神来，急忙说道。 自己倒是差点忘了，之前明明跟陈小暖说好了的。 她也不会再跟之前一样。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其他人也都笑起来。 “原来是去喝酒啊，这好事儿啊，凡哥早该歇歇了。” “确实是该歇歇的，我一百个支持！” …… 黑三也跟着笑，唯独陈向阳没有笑，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陈凡扫了一圈，也看在眼里，但这会儿，能说一个谎话出来已经不错了。 他是没办法再多说点儿的，多说多错。 所以懒得再说，笑呵呵地往里走。 “那就行了，都别杵着了，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没有啊？” “我得去换身衣服，一身的泥，去了不像话。” “确实是！”黑三笑道。“人家好歹也是个人物啊。” 陈小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凡哥，你屁股上也好多泥，确实有点儿狼狈了。” 陈凡问了句是吗？就回头看。 不过啥也没看见。 “骗你的，快去吧。”陈小暖说着，那俏皮的神色，让陈凡更加有点怀疑。 这才多大点女娃子，真就能想得明白这些事情？ 怎么感觉她的这开朗也有些勉强呢？ 但当下没时间多想什么，陈凡快步回屋，换了一身出来。 想着还是赶紧的离开比较好。 免得夜长梦多。 谁知刚出门，便看到了几个不速之客正在跟黑三他们唠嗑。 “小凡，你快看看，谁来了！” 黑三招呼道。 陈凡一阵无语，林向晴怎么来了？ 准是堂舅让她来阻止自己的。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 “林警官，好久不见啊。” 林向晴看着他勉强一笑，道：“是好久不见，但接下来会天天见。” “陈凡，我代表所长跟你宣布，你被禁足了。” “你跟他们说要去哪里？黑市对吧？要么，我们一起去，要么，你就乖乖待在家里。” 陈凡笑了，果然是姜昆能干出来的事儿。 不过，一个林向晴能看住老子？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是奉命来的 尊敬的读者您好！本章原内容与正文无关或涉嫌违规，为了您良好的阅读体验，已将本章原内容进行删除，请您继续阅读下章内容，感谢您的支持 （本章为免费内容，无需付费）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两个，你如何应对？ “我不是听说你们这边成立了一个什么组织吗？” 此时，其他人忽然靠近，由此林向晴便看着这些人问道。 “怎么就这点儿人？” “就只有巡逻队住在这里。”陈凡告诉她。“喏，如你所见，围栏已经彻底被移除，目前正在打地基。” “等到那边的房屋都给盖出来，后勤小队，还有苦力小队也都会搬过来。” “苦力小队？”林向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的是真的？我听说你们招揽的是知青社的人啊。” “你让一群读书人去劳动？” “劳动最光荣，有什么问题吗？”陈凡耸了耸肩。“现在他们在我这里很开心啊，有吃有喝。” “而且还能做实事儿，有什么不好的吗？” 林向晴一时间有点儿无语，随后道。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盯着你。” “哎哟，我凡哥就是艳福不浅啊！”赵雨贱兮兮地说道。 “这么好看的女警同志也要守着你。” 话音刚落，顿时林向晴跟陈凡都冷冷地看向了他。 赵雨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是我的错，我多嘴了。” 黑三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堂舅做的对，小凡，你这小子，就是冲动，没人看着你还真不行！” “你就一直欺负小暖看不住你。” 陈凡一脸的无语，翻了个很大的白眼，才说道。 “黑三叔，你就别添乱了。” “我还能乱来什么？” “乱来什么，就你自己知道。”黑三双手环抱，道。 “工作的时候，你是队长，是林场管理员，但这不工作的时候，你不是还得叫我一声叔吗？” “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陈凡无奈地摇摇头：“行吧，那就这么说，我听你们的还不行吗？” “黑三叔，都早点休息吧，现在铁质也给你们送来了，早点完成陷阱，给钱大哥他们帮帮忙，别什么都真的交给人家。” “我说实话，近期，我确实没什么时间。” “堂舅那边的麻烦可还没结束。” “没问题！”黑三立即说道。“小凡，你信任我，才让我当副队长，这些事儿，我必定给你办好！” 这时候，赵雨忽然来了一句：“可是，凡哥，不是说好的，制作小组，我是队长吗？” 陈凡顿时有点想骂人，这小子怎么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但他还没能开口说什么，黑三马上笑着给台阶。 “你当然是队长啊，小凡的意思是等我们的工作完成后，我再带你们去帮忙。” “你小子是可以的，这几天哥几个都觉得有你在，我们的制作进度确实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是吧？” 他说着，回头看向了陈佳杰他们。 几人都纷纷点头。 “对，小雨还是很有实力的。” “人家几代人的手艺，确实不是盖的。” “凡哥放心，这事儿没问题的。” 陈凡这会儿心里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因为事儿有点乱了分寸。 差点忘了，和谐最重要。 还好这群小子已经相处得这么好了。 而且，遇到尴尬的时候，还会相互给台阶。 挺好，那他走的话，也会心安一些。 “嗯，赵雨你急个啥？既然能干得好，以后有的是活儿给你，这小组长的位置还不好坐，难得你喜欢，好好干。” 陈凡也给他这个面子。 “好嘞，凡哥，我明白了，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干的！”赵雨忙不迭地答应。 “那挺好啊，一切顺利，女警姐姐，你来的也正好！”陈小暖从人群中钻出来。 直接就跑到了林向晴旁边。 “凡哥老狡猾了，那天说好的让我看着点儿，结果他从厕所后面溜走了。” “你的话，肯定能行！” 林向晴看向了陈凡，冷笑一下，说道。 “他要是不跑，就不是他了。” “你叫小暖是吧？那正好，我们俩一起看着他。” “好啊好啊！”陈小暖马上答应道。 陈凡一时语塞，感情这几天陈小暖表现得这么乖巧，都是装给自己看的啊？ 现在有个人帮她，她这就是原形毕露了啊。 旁边，陈佳杰，陈向阳他们几个都在偷笑。 不过，陈凡只想说，还是嫩了点啊！ 两个女人就想看着自己啊？ 随后，陈凡笑呵呵地说道。 “随便你们，我又不跑！所以你们看不看的，无所谓了。” “不过，我现在很饿，我们来烤肉吧！” “前几天才打了野猪回来，正好烤着吃！香！” “好啊！”赵雨一听，眼睛都亮了。“其实我早就嘴馋了哈哈！” “但黑三叔说这样有点儿浪费了。” “所以我们也就忍着了。” 陈四喜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乐呵呵地说道。 “是你小子忍着，我们可没说想吃。” 赵雨一把推开他的胳膊，道：“二狗子你可拉倒吧，我就不信你不想吃肉。” “大家都想吃，就别装了呗。” “去你的！我是想吃肉，但我肯定不会浪费！”陈四喜马上说道。 “二狗子？”陈凡眉头一挑。“怎么给了这么一个外号？” “佳杰人不错，跟向阳一样，稳重，但四喜不一样！”黑三笑道。 “这小子就是个闲不住的碎嘴子，而且喜欢捉弄他，就被小雨取了这么个外号。” 陈凡之前就听他们这么喊，还寻思以前不也有一个二狗子啊？ 但因为在做事儿，所以没有时间了解，现在了解到了，有点儿无语。 “二狗子还是难听了点，而且跟另一个有点重合了，还是叫狗子算了。” 赵雨没忍不住，直接笑得前俯后仰。 “不是，队长，你怎么还帮忙给我取绰号啊？”陈四喜哭丧着脸。 “你这是助长不良作风。” “少废话，狗……不对，你叫四喜，还是叫四狗子吧！”陈凡笑道。 “麻溜的，去捡柴火，我们烤肉！我知道一个个都想吃。” “最近大家也都辛苦了！” “雨狗，滚去知青社，把大家伙儿都叫来，今晚就是吃了那头猪都无所谓！” “有酒的话，最好也弄点，大家好好高兴一晚！” “成！”一群人顿时都乐起来。 “你是不是想把大家都给灌醉了，你好走啊？”林向晴双手环抱问。 陈凡切了一声，道：“你说这话，我这是犒劳大家！” 说着，他转向了黑三。 “三叔，您跑一趟生产队，给李队长给叫来，对了，顺便去派出所喊一下我堂舅。”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七章 这就是阳谋 “成，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黑三咧嘴笑着应了一句，旋即转身，朝着山下快步跑去。 除了去叫人的黑三，其余众人赶忙行动起来。有人忙着添柴，有人专心调配烤肉的配料。 很快，猪肉便架到火上烤制。空气中瞬间弥漫起诱人的烤肉香气，引得人肚子咕咕直叫。 空地上，几堆柴火熊熊燃烧，明亮的火光照映着周围一张张兴奋的脸庞。 木架上搁着刚宰杀的野猪，油脂滴落在火堆中，滋滋作响，散发出浓郁的肉香。 周围摆放着几张借来的破旧木桌，桌面粗糙且布满划痕，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桌上堆满了粗瓷大碗和坛装老酒，坛口泥封已开，酒香四溢，与肉香交织，令人垂涎欲滴。 陈凡站在火堆旁，身上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灰布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胳膊上缠着的纱布渗着些许血迹，但他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似对伤痛毫不在意。 他手持一把自制小铁签，不时翻动架上的野猪肉，火光映照在他脸上。 其眼神中藏着一抹狡黠，似乎正暗自盘算着什么。 他扫了眼越聚越多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今晚得多灌几坛酒，才能把这帮人弄得服服帖帖。 人群里，巡逻队的兄弟们早就兴奋难耐。 陈佳杰和陈四喜围着火堆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叫嚷：“快熟了没？”手中木棍戳个不停，像极了急不可耐的小孩。 赵雨满脸贱笑，凑近陈凡，压低声音道：“凡哥，今晚这阵仗可不小啊，咋，想把咱全灌倒，好自个儿开溜？” 这话虽带调侃，可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洞悉，仿佛早已看穿陈凡的心思。 陈凡瞥他一眼，哼笑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肩膀：“少废话，雨狗，今晚喝不倒你，算我白请！来，兄弟们，先干一碗！” 说罢，他大手一挥，从桌上抓起一坛老酒，拍开封泥，浓烈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引得周围一阵叫好。 他倒满一粗瓷大碗，酒沫溢出碗沿，举过头顶，高声道：“最近大伙儿辛苦了，山上山下奔波，没少受累，这顿肉、这坛酒，算我犒劳兄弟们，喝！” 此言一出，空地上瞬间热闹起来，巡逻队的汉子们纷纷抄起碗，叫嚷着“干了”“凡哥豪气”。 碗沿碰撞声此起彼伏，酒液顺着嘴角流淌，却没人顾得上擦拭，气氛热烈得似要掀翻天地。 知青社的钱忠等人也加入进来，虽是读书人，此刻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 他们端碗的手虽微微颤抖，但仍硬着头皮跟上节奏，脸憋得通红，喝完大喊一声“辣”，惹来一阵哄笑。 不远处，姜昆和李大震也被黑三请到了现场，刚一坐下，便接过陈凡递来的满碗酒。 姜昆瞅了陈凡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警觉，低声道：“小凡，你小子今晚咋这么大方？有啥鬼主意，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 这话虽强硬，可嘴角却挂着笑意，显然也享受这难得的热闹。 陈凡咧嘴一笑，举碗碰了碰他，带着几分无赖语气道：“堂舅，哪有啥鬼主意？我胳膊还伤着呢，趁机偷个懒，陪大伙儿乐呵乐呵，不行吗？来，喝，喝完再说！” 说罢，他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尽显豪迈。 姜昆哼了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明白，显然猜到了陈凡的意图，却并未点破，端碗一饮而尽，狠狠抹了把嘴：“行，喝就喝，还怕你小子灌不倒我？” 李大震更是直爽，哈哈一笑，拍着桌子道：“小凡，队长我今晚非得跟你比一比，谁先倒下，谁就是孙子！大伙儿都看着，别耍赖！” 这话又引得周围一阵哄笑，将气氛推向高潮。 陈凡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嘴上却道：“队长，咱就比比，谁倒了谁请下顿！” 他一挥手，又让人搬来两坛酒，泥封拍得啪啪作响，酒香四溢，勾得人眼睛都直了。 火堆旁，烤肉香气愈发浓郁，陈凡切下几大块烤得金黄的猪肉，油脂滴答落下。 他递给巡逻队的兄弟们，大声喊道：“吃肉喝酒，一个都不能少！大伙儿敞开了吃喝，别给我省！” 陈佳杰接过肉，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嘴里含糊嚷道：“凡哥，这肉香得绝了，今晚不喝趴下，都对不起这顿！” 陈四喜更是边吃边灌酒，脸涨得通红如猴屁股，拍着胸脯道：“凡哥，我四狗子今晚奉陪到底，谁怂谁是孬种！” 知青社的几位虽不太能喝酒，此刻也被这氛围感染。 白落珠和李小莲帮忙切肉端酒，脸上泛起红晕，笑声清脆，似乎也被这粗犷的气氛带动得放开了些。 钱忠端着碗，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辣得直咳嗽，嘴上却道：“陈队长，这酒是烈，可今晚高兴，我也得拼一拼！” 陈凡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好，钱大哥有这劲头，回头再给你加一碗！” 酒过三巡，场上气氛愈发热烈，空地上笑骂声、碗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火光将每个人的脸映得红扑扑的。 姜昆喝得眼神有些迷离，拍着桌子指着陈凡道：“小凡，你小子今晚铁了心要灌我们，咋，怕老子不醉，就拦不住你那点小心思？” 他虽醉眼朦胧，但这话却透着几分清醒，显然清楚陈凡的意图。 陈凡也不再掩饰，咧嘴一笑，举碗又敬了一圈：“堂舅，喝都喝了，哪还有啥心思？今晚就图个痛快，管他天塌地陷，兄弟们先干为敬！” 他话虽豪迈，眼神却扫过众人，暗自留意每个人的状态。 巡逻队的汉子们已有不少东倒西歪，陈佳杰靠在木桌上，嘴里还喊着“再来一碗”，可连碗都端不稳。 赵雨更是醉得满脸通红，抱着陈四喜的肩膀，哼着跑调的小曲，笑得像个傻子。 知青社的人也不例外，钱忠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不行了”，白落珠扶着他，脸上同样带着几分醉意。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八章 无差别放倒 李大震更是喝得满脸涨红，拍着陈凡肩膀，舌头都大了：“小凡，队长我……我可没醉，你……你别想跑，今晚不倒下，我……我跟你没完！” 话未说完，身子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陈凡眼底笑意更浓，嘴上却道：“队长，咱接着喝，谁先倒谁请客！” 他又倒满一碗，递过去，手却稳得如同没喝过酒一般。 姜昆眯着眼，紧盯着陈凡，低声嘀咕：“小子，别装了，酒量再好，也该有点反应了吧？老子今晚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啥时候！” 他端起碗，又是一饮而尽，眼神始终没离开陈凡，像是非要拆穿他的把戏。 陈凡心中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举碗回敬：“堂舅，咱就比比，谁先趴下，谁请下顿！” 夜色渐深，火堆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肉香与酒气弥漫在整个空地。 笑声和叫喊声几乎要冲破云霄。 陈凡站在人群中央，端着酒碗，眼神却越发清明。 他见众人醉态尽显，觉得时机已到，便故意晃了晃身子，碗里的酒洒出一些。 嘴里含糊道：“哎哟，兄弟们，我……我这伤口有点疼，喝得差不多了，先……先回去歇歇，你们接着乐！” 他这话佯装虚弱，手扶着桌子，身子一歪，好似真醉得站不稳，引得几人一阵调侃。 赵雨醉眼朦胧，嘿嘿一笑，摆摆手：“凡哥，怂了？行……行吧，回去歇着，咱接着喝！” 姜昆也眯眼瞅着他，哼了一声：“小子，装啥装？得，滚回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嘴上虽骂，眼底却没太多怀疑，显然酒意上头，警觉也松懈了几分。 陈凡低头一笑，摆摆手，佯装踉跄地朝猎人小屋走去，步子看似凌乱，背影却透着几分不自然。 进了小屋，他关上门，屋内油灯昏黄，墙壁上映出影影绰绰的光影。 他站在门后，静静听了片刻，外面的笑闹声依旧喧闹，确认无人跟来后，眼神瞬间清明，哪还有半点醉意？ 他轻哼一声，迅速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窗，夜风裹挟着尘土味扑面而来，凉得刺骨。 他探头扫视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火光摇曳，映照出人群的热闹。 他低声自语：“姜家沟，老子非去不可，谁也拦不住！” 说罢，身子一矮，利落地翻出窗外，落地时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声响，借着夜色，朝村外小路悄然摸去。 可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仿佛从暗处冒出来。 “你要去哪儿？” 陈凡心头一紧，忍不住暗骂一声。 紧接着，他迅速转身，手已下意识按在腰间，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威胁。 就在这一瞬间，火光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借着微弱月光，他看清了那张带着倔强与担忧的脸，来人正是林向晴。 还没等她再次开口，陈凡身形一闪，如猎豹般迅速窜出，眨眼间便绕到她身后。 右臂猛地一勾，捂住她的嘴巴，力道恰到好处，既能让她无法出声，又不至于伤到她。 林向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身子猛地一颤，本能地挣扎起来。 但陈凡低沉的声音已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别动！听我说！” 他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却冷静：“我妈、我妹、灵萱、塔莉亚，都在姜家沟，还有我姥爷，年纪大了，现在那边被封锁，他们出不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必须去！你既然来守着我，说明你尽责，但抱歉，我不能让你阻止我！” 这话斩钉截铁，透着不容商量的决绝，夜风中他的眼神冷峻而深邃，似藏着压抑已久的牵挂。 林向晴听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挣扎得更厉害了，双手试图掰开陈凡的胳膊，喉咙里发出低闷的抗议声。 陈凡皱了皱眉，知道她不会轻易妥协，稍作犹豫后，故意松开手，退后半步，摆出防御的姿势，低声道：“有话就说，别逼我动手！” 林向晴猛地喘了口气，揉了揉嘴，怒气冲冲地转头瞪着他，声音压低却充满火气。 “陈凡，你疯了？姜家沟被封锁，你去不是送死吗？我不光是因为工作来的，我还把你当朋友！” 她这话说得急切，眼底却闪着几分真诚，随即不等陈凡回应，身子一矮，竟直接朝他扑来，拳头直奔他胸口，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头，边打边咬牙道：“你以为我拦不住你？试试看！” 陈凡眼神一沉，侧身一闪，轻松避开她的拳头，右手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让她动弹不得，嘴上却没半点轻视：“向晴，别闹了，你不是我对手！” 他没一开始就放倒她，是有话要说，语气沉稳中带着几分无奈。 “我敬你是个朋友，才没直接动手，但你得听清楚，回去告诉大伙儿，禁止任何人追来姜家沟！往后该干啥，继续干啥，等我回来就行！” 林向晴挣扎了几下，手腕被扣得生疼，却依旧不甘地瞪着他，嘴里喘着粗气。 “你……你非要去送死，我拦不住，可你至少得……” 话没说完，陈凡眼神一厉，另一手迅猛一击，精准地敲在她后颈，力道拿捏得恰好让她失去意识却不至于受伤。 林向晴身子一软，缓缓倒下，晕过去前，嘴唇微动，低喃了一句：“你要活着回来……” 陈凡低头看着她，眉头微皱，耸了耸肩，低声吐槽：“搞啥，生离死别似的，这么中二，至于吗？” 虽然嘴里虽调侃，可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蹲下将她扶到路边一棵枯树后，确保她不会被路人轻易发现！ 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扭头朝村外的小路看去，嘴里哼道：“中二归中二，话倒是中听，活着回来，老子当然得活着回来！” 夜色愈深，村头的火光渐渐远去，喧嚣声被抛在身后，只剩夜风刮过干枯草丛的沙沙声，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钻进衣领，让人精神一振。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二十九章 尽量不惹是生非 陈凡深吸一口气，借着昏暗的月光辨了辨方向，脚步轻快却谨慎地朝姜家沟的方向摸去。 他心里清楚，姜家沟离磨盘营足有几十里地，中间隔着几片荒山野岭，路不好走不说，还被封锁了，想进去绝不是转头就能到的简单事。 一路上，他尽量避开明路，专挑灌木丛和山坡间的小道走，脚步轻得几乎不留痕迹，耳边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夜里的山野透着股荒凉，干旱让地面的泥土龟裂，踩上去咯吱作响，偶尔有夜鸟扑棱着翅膀飞过，惊得他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前行。 姜家沟被封锁，意味着派出所的同志必然在外围设了卡点，他虽不惧正面交锋，可也不想伤人，毕竟人家是公事公办，不是什么恶徒，硬闯只会徒增麻烦。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远处隐约现出一片低矮的土墙，姜家沟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外围几盏昏黄的灯火摇曳，映出几个站岗的身影，穿着制服，手里端着家伙，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陈凡远远停下，隐在一丛枯灌木后，眯眼打量着那卡点的布置。 三个岗哨，两明一暗，外围还有条土路，路旁堆着些石头和木桩，算是临时路障，想直接过去，怕是得惊动人。 他脑子里飞快盘算，硬闯不行，绕路或许可行。 他低头扫了眼地形，卡点右侧是片陡坡，灌木密集，虽不好走，但能遮挡身形，趁夜色摸过去，或许能避开耳目。 他咬了咬牙，决定一试，身子一矮，贴着地面缓缓挪动，尽量不弄出动静，手里的三菱军刺别在腰间，随时备着应急，却并不打算真用。 陡坡上的枯草擦得手背生疼，干裂的泥土不时滚落小石块，发出细微的响声，惊得他心头一紧，迅速停下，屏息凝神，直到确认岗哨没反应，才继续前行。 夜风凉丝丝地刮过，带着股干燥的土腥味，汗水从额头滑下，滴在眼角，有些刺痒，可他连擦都不敢，生怕错过任何风吹草动。 摸了近半个时辰，终于绕到卡点后方，近处姜家沟的土墙已清晰可见，村口却依然有两道身影晃动，显然封锁远未放松。 陈凡隐在暗处，低声咒骂：“他娘的，守得还真严！” 他脑子里转个不停，强闯不行，偷摸更难，倒是可以等换岗时找个空子，可时间一拖，村里头万一有啥变故，怕是来不及。 他咬牙盘算着，目光扫过村口一侧的矮墙，墙后似乎有条小道，直通村内，若能翻过去，或许能避开耳目。 姜家沟的情况，他心底也没个谱，只知道村子因某种传染病被封，规模不算大，但具体是啥病，谁也说不清。 这年头，小村子能有个赤脚医生就不错了，哪来的手段查明病因？ 他只盼着家里人没事，尤其是姥爷，那老猎人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硬汉，枪法准，胆子大，山里啥野兽没见过，如今虽年事已高，可那股硬气还在，怎能让病魔困住？ 还有堂弟陈向东，这些年一直住姥爷家，照顾老人，这小子虽年纪小，但性子倔，家里人若有啥事，怕是也得急红了眼。 正盘算间，远处岗哨突然传来一声低喝，像是发现了啥动静，陈凡心头一紧，迅速压低身形，贴在枯草后，目光死死盯着那头。 夜色中，灯火晃了晃，几道人影朝这边挪动，像是临时起了疑心。 他低声哼道：“别逼我动手，兄弟们，都是公事公办，可老子家里人等着，拖不起！” 前路未明，后有追兵，他脑子里飞快转着，究竟是冒险一搏，还是再寻他法 细细想来，还是算了吧，人家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 而且做这些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事！所以陈凡也没想着反抗，只是利用自己的奔跑优势，很快就给人甩了。 这几个同志追不上，也不想继续追，毕竟重要的是不能让姜家沟这边出意外。 所以又都回去守着了。 而陈凡则是往别的位置去，既然不好硬拼，那就只能想办法绕一绕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身形，贴着干裂的泥地缓缓朝右侧的陡坡挪去。 那里灌木丛生，道路崎岖，但夜色与植被可作掩护，或许能避开他人耳目。 地上的枯枝稍有不慎就会发出声响，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踩在刀尖上。 手掌撑地时被尖锐的石子划破，血珠渗出，他却无暇顾及。 前世兵王的经历让潜行成为他的本能，尽管心跳急促，但他稳如磐石，眼神冷峻地留意着岗点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混着尘土刺痛眼角，他终于绕到村后一处破旧土墙边。 墙头松动，砖石摇摇欲坠，正好可借力翻越。 他伸手试探墙头的稳固程度，低声嘀咕：“这破墙还想拦住我？” 随即双手发力，轻盈一跃，悄然翻过，落地时膝盖微屈，巧妙卸去冲击力，几乎未发出声响。 村内的土路坑洼不平，夜色中几间泥坯房影影绰绰。 他辨明方向，径直朝姜老爷子家的小院快步走去。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草药的苦味，夹杂着干旱带来的土腥气，压得人胸口有些烦闷，但他无暇顾及，满心只想快点见到家人。 来到姜老爷子家小院，木门半掩，屋内一盏昏黄的油灯透过窗纸，映出几道熟悉的轮廓。 陈凡心中一暖，轻轻推门，低声呼唤：“外公，妈，我来了！” 嗓音虽低，却难掩急切，目光在屋内急切搜寻，恨不得立刻确认每个人是否安好。 屋里，姜秀正坐在炕边，借着微弱的光线缝补一件旧棉袄，针线在指尖穿梭。 听到声响，她猛地抬头，愣神半秒后，眼眶瞬间泛红，急忙起身，声音颤抖着压低喊道：“小凡？你咋进来的？村子不是封锁了吗？” 说着，她急忙起身，匆匆迎过去，手伸出一半又缩回去，仿佛生怕触碰会打破这如梦般的场景，脸上满是担忧与惊喜交织的神情。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章 所谓怪病 炕头坐着一位瘦硬的老头，头发花白，面容被岁月刻满深深的沟壑，正是陈凡的姥爷姜老爷子。 如今虽已年迈，眼神依旧犀利如刀。 见到陈凡，他先是眉头紧皱，随后嘴角绽开笑意，拍着炕沿，嗓音沙哑却有力。 “好小子，胆子肥了，敢闯封锁！快坐，咋瘦成这样？山里没吃的了？” 说着，他探身去拿水壶，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身体已不如往昔。 屋角站着一个瘦高少年，大约十五六岁，身着破旧灰布衫，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正是陈凡的表弟陈柏。 此刻，他突然看到陈凡，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咧嘴露出憨厚的傻笑，挠着头凑近，声音中满是雀跃。 “哥，你咋来了！不过……你这有点不凑巧啊，挑这个时候，不然我们还能喝两口。” 这小子眼神中透着重逢的激动，脚下却有些踌躇，似想靠近又有些拘谨。 确实，这时候相见，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靠近炕边的木凳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大约十岁，穿着略显宽大的旧棉袄，正是陈凡的妹妹陈霜儿。 她正低头摆弄着手中一小块布头，听到声音，小脸立刻扬起，眼中亮晶晶的，马上跳下凳子，扑过来抱住陈凡的腿，仰头喊道：“哥！你咋来了？我可想你了！” 小丫头的声音清脆悦耳，满是依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不远处，靠墙站着两个年轻女子。 其中一个高挑健美，气质带着些许异域风情，皮肤白皙，五官立体，正是中苏混血的塔莉亚。 她看到陈凡，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的光，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小凡，你可真厉害，封锁都敢闯，就不怕外面那些人把你抓回去？” 虽嘴上打趣，但目光中满是关切，不自觉地朝陈凡挪近半步。 另一位女子身形稍显娇小，面容清秀，眼神中藏着复杂的光芒，正是灵萱。 她静静地站在塔莉亚身旁，见到陈凡，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只是轻声问道。 “你……没事吧？外面怎么样？” 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神却忍不住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陈凡心中涌起阵阵暖意，蹲下身子，轻轻揉了揉陈霜儿的小脑袋，咧嘴笑道：“霜儿，哥也想你，外面挺好的，就是惦记你们，所以才跑过来。” 说着，陈凡又起身去陈柏那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劲颇大。 “柏子，好些日子没见，个头都快赶上我了！最近咋样，有没有偷懒？我教你的山里本事，还记得不？” 语气中带着打趣，目光里却满是欣慰，这个表弟就如同他的亲兄弟一般。 陈柏被拍得咧嘴笑了，忙不迭点头，声音中透着几分自豪。 “哪能忘？哥教的东西，我都记在骨子里呢！只是最近村里这情况，没机会上山……算了，回头再聊吧！” 说到这里，这小子却忽然闭嘴了。 之前倒是没这种毛病！ 只见他挠了挠后脑勺，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话到嘴边又咽下，转而挤出笑容，拉着陈凡往炕边走。 “来，哥，先坐下，渴了吧？我去给你弄点水。” 姜秀这时才回过神来，急忙抓住陈凡的手臂，上下打量，眼眶湿润，声音满是心疼。 “小凡，你咋弄成这样？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村里还好吗？” “有没有饿着？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非要跑来，外面不是封锁了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涌出，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仿佛回到小时候哄他的模样，脸上却满是焦急。 陈凡轻轻挣脱母亲的手，坐到炕沿上，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 “妈，别担心，外面的封锁拦不住我，胳膊这点小伤，没啥大碍，村里也挺好的，就是挂念你们，才跑这一趟。” 语毕，他扭头看向姜老爷子，眉头微皱：“外公，村里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传染上的？你们几个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姜老爷子哼了一声，摆了摆手，眉间的皱纹更深了，眼底透着沉重。 “啥病，谁都说不清楚！没有像样的大夫能看明白，赤脚医生来了也没用，纯粹是摆设。你妈她们都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就是最近没什么力气，可能是饿的，没啥大毛病。” 说着，他顿了顿，咳嗽两声，接过陈柏递来的水碗，抿了一小口，嗓音低沉下来。 “最开始，是从病死的牲口传开的。这年头饥荒严重，养得起牲口的人家不多，可大家都稀罕。” “牲口病死了，有些人舍不得扔掉，就……吃了那肉，之后就生病了。目前去世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身体本来就扛不住。” 姜秀在一旁点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补充道：“是啊，小凡，村里人都搞不清这是什么病，头几天还好，就几个老人去世了。” “可这事儿传得人心惶惶，谁都不敢乱动，就怕沾上。你怎么还跑来，不怕……不怕被传染吗？” 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差点落下，赶忙低头擦了擦，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满脸焦虑。 陈凡皱眉听着，这些情况他之前已从姜昆那里知晓，但从家人嘴里得到证实，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他扫视屋内众人，声音低沉：“那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有人患病吗？村里生产队队长有什么说法，有没有应对的办法？” 语气虽沉稳，眼底却透着急切，这病不明不白，容不得半点大意。 陈柏无奈地摇了摇头，靠在墙边，语气中满是无奈：“哥，啥办法都没有，队长急得团团转，可他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病，只能挨家挨户通知大家别乱跑，少聚集，可谁会真听呢？” “村里患病的人倒是不多，但大家都害怕，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感染，根本防不胜防！” 言讫，陈柏挠着后脑勺，脸上写满郁闷。 这大家都对姜家沟避之唯恐不及，他傻啊？这都要找过来。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一章 出事了别赖我 塔莉亚这时插了句话，声音清脆却带着担忧：“小凡，村里人确实都很害怕，这病虽然还没大规模传开，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预防，你这一趟来，值得吗？万一……” 她没有说下去，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似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 灵萱低头不语，只是眼神不时瞟向陈凡，嘴唇微微颤动，似有话要说却又咽下，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透着几分不安。 陈霜儿则抱着陈凡的胳膊，小脸贴在他身上，声音低低地嘀咕：“哥，你别出事，村里好可怕，我不想你也生病……” 这小丫头的小手攥得紧紧的，仿佛生怕一松开，就再也见不到哥哥。 姜老爷子又哼了一声，放下水碗，手掌重重拍在炕沿上，嗓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怒气。 “小凡，你给我听好了，别管这是什么病，你刚到，还没和村里人接触，现在赶紧走还来得及！” “封锁不是开玩笑的，是真有问题才这么干。” “况且，你走了，也能给派出所的同志减少麻烦，留在这里，你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姜秀赶忙点头，拉住陈凡的袖子，眼眶再次泛红，声音哽咽着劝道。 “是啊，小凡，你姥爷说得对，村里现在这情况，谁都摸不着头脑，你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快回去吧，妈没事，霜儿她们也都好，别让我们为你担心，行不行？”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哀求，生怕这唯一的儿子遭遇不测。 陈柏也在一旁劝道，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哥，你就听爷爷和姑的吧！你在外面好好的，我们心里也能踏实些，留在这里，又能帮上什么忙呢？什么都做不了啊！” 这么劝着，但眼神却有些闪躲，似乎心里也充满担忧，只是不好意思直说，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墙角，透着一股不安。 陈凡看着家人焦急又关切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但去意依旧坚决。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语调，尽量安抚大家：“妈，外公，柏子，你们别急。我真的不会乱来，就去问问情况，说不定能帮上忙，你们得相信我。” 姜秀见陈凡如此执拗，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双手绞着衣角，泣不成声地说道。 “小凡，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妈的苦心呢？这病凶险万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妈可怎么活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揪心。 没办法，虽说这次的病情还没有到极其严重的时候。 但已经死了人了，谁乐意自己的孩子去置身危险中？ 尤其是生产队那边，被隔离的人几乎都在那儿。 搞不好那是真可能被传染的！ 姜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的威严少了几分，多了些无奈与担忧。 “小凡，不是老爷子我不通情达理，这病来路不明，谁也不清楚会发展成什么样。你要是出了事，我们……” 陈柏也着急地劝道：“哥，你咋还是这么倔呢？你在外面平平安安的，我们心里也踏实，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啊。” 陈凡看着家人，心中一阵温暖，却又无比坚定：“你们的心思我都懂，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我答应你们，就去问问队长，要是实在没办法，我马上就走，行不？” 说话的同时，他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眼神里满是恳切。 姜秀还想再劝，却被姜老爷子抬手制止。 “罢了，这小子的脾气我知道，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 “之前就听说他在磨盘营也帮忙治疗过，说不定是真有点儿东西，让他去试试也成。” “但是，话我得说清楚，小凡，你去可以，但千万要小心，一有不对劲，立马回来。” 陈凡点头应道：“外公，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转头看向陈柏：“柏子，你照顾好外公和我妈她们，别让我担心。” 陈柏忙点头：“哥，你就放心去吧，有我在呢。” 陈凡又摸了摸陈霜儿的头：“霜儿，乖乖的，听妈的话，哥很快就回来。” 陈霜儿红着眼睛，小声应道：“哥，你早点回来，霜儿等你。” 塔莉亚走上前，眼神担忧却又带着一丝鼓励：“小凡，小心点，我们等你回来。” 灵萱也轻声说：“注意安全……” 陈凡冲她们点点头，然后转身，轻轻推开小院的门，踏入了夜色之中。 村子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更添几分静谧与凄凉。 陈凡沿着土路，朝着生产队队长家的方向走去。 月光洒在地上，拉出他长长的影子，四周的泥坯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不多时，他来到了队长家的小院前，门没锁，虚掩着。 陈凡轻轻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正房的窗户透着一丝微光。 敲了敲门之后，陈凡主动开口问道。 “严队长，我可以进来吗？” 听见声音，严宽的第一反应就是发脾气。 “踏马的，都说了，现在情况很紧急，不要乱搞事情！” “都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你们？” “非要等出事了才后悔？” 陈凡直接推开了门，说道：“严队长，别生气，是我。” “陈凡？”看见这小子，严宽马上放下手里的纸笔，起身过去他那边。 “你小子怎么来了？是不是上头的青霉素下来了？” “但怎么是你过来通知的呢？” “青霉素？”陈凡问。“已经知道是什么病了吗？” “但很遗憾，我如实招来，我偷摸跑进来的。” “我堂舅那边，也没跟我说药的事情。” 闻言，严宽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这样啊，你小子不要命了？我知道你妈他们都在姜家沟。” “可这也不是你突然跑过来的理由啊。” “你是真的瞎搞！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陈凡急忙说道：“就是因为知道出了啥事儿，我才回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的。” “为人父母的担心子女，那子女就不担心父母？” “你会说，我说不过你！”严宽道。“不过，你小子的话，至少出事儿了，不会赖我。” “可别怪我说话直，这病到底有多严重，现在真不好说。”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二章 闹事的 陈凡站在严宽家简陋的屋内，昏黄的油灯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和泥土混杂的气息。他看着严宽眼中的失望，咧嘴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轻松却又坚定的意味：“严队长，别误会，我啥时候赖过人？来都来了，不管咋样，这事儿是我自个儿选的，出了事也怪不到你头上。”他边说边靠在门框上，胳膊上的纱布虽渗着血迹，脸色却不见半分畏缩，像是完全没把这趟冒险当回事。 严宽盯着他，眉头皱得更紧，粗糙的手掌拍在破旧的木桌上，沉声问：“那你小子到底跑来干啥？别跟我扯犊子，说实话！”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耐，眼中却闪着几分好奇，像是想弄明白陈凡这胆大包天的举动背后有啥打算。 陈凡直起身，目光扫过屋内昏暗的角落，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语气却坦荡：“还能干啥？当然是来救我自个儿家人的。我妈、我妹，还有外公他们都在这儿，我可没那么伟大，管不了全村的事儿。但既然现在没法直接带他们走，那只好先帮着处理这传染病的事儿，总不能干等着坏消息吧？”他说话时，眼神中透着一抹担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像是压着心头的火气。 严宽愣了一下，随即哼笑出声，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行，你小子倒挺诚实，没整啥高大上的理由。不过，这病可不是说帮忙就能帮的，咱村里只有个赤脚医生，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更别提对抗传染病的药了。现在就是束手无策，等着上面派人或者送药来。你来了，能咋办？”他叹了口气，坐回木凳上，粗糙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满是疲惫，像是这些天被这事压得喘不过气。 陈凡皱眉，跨步走进屋，站在严宽对面，低声问：“那就真没一点办法？村里现在咋样，病的人多不多？总得有点头绪吧？”他的语气虽沉稳，眼神却透着股急切，显然不甘心就这么干等，双手撑在桌上，微微前倾，像是要从严宽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信息。 严宽摆摆手，苦笑一声，刚想开口再解释，屋外突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喧哗，夹杂着叫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深夜的沉寂。陈凡心头一紧，猛地直起身，扭头看向门口，皱眉问：“咋回事？外面啥情况？”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惕，像是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严宽脸色一变，站起身，嘴里骂了句：“妈的，肯定又是有人想逃跑！这帮人咋就不听劝，非得闹事！”他没多废话，抓起桌上的一根木棍，快步朝门外冲去，边走边回头冲陈凡喊：“别愣着，跟上来看看，别让这帮家伙真把事闹大！”他的语气急促，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场面早有预料，却依旧头疼不已。 陈凡没犹豫，点了点头，紧跟在严宽身后跑出院子。夜色中，村里的土路坑洼不平，远处一处火光摇曳，像是火把的光芒，伴随着争吵声和叫骂声越来越清晰，隐约还能听见棍棒碰撞的闷响。他眯起眼，朝火光方向快步赶去，心头暗道：“这帮人真是不要命了，封锁还敢硬闯，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两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村口附近的封锁线，那里已是乱成一团。火把的光芒映出几张扭曲的面孔，七八个村民手持木棍和铁锹，嘴里骂骂咧咧，正与守在封锁线的几个派出所同志对峙。看守的同志们虽有枪，却并未举起，显然不想真动粗，只是用身体和木栅栏挡住去路，嘴里高喊着：“都回去！封锁是上头的命令，出去就是害人害己！”可那些村民根本不听，满脸怒气，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汉子挥着铁锹，吼道：“害个屁！老子家人还在外面等着接济，留这儿是等死吗？滚开，别逼我们动手！” 严宽一看这架势，气得脸都青了，冲上前大喝：“都他妈住手！想干啥？造反啊！”他试图挤进人群，木棍挥舞着想分开双方，可还没等他说完，一根棍子从侧面狠狠扫来，正中他的肩膀，疼得他闷哼一声，踉跄着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怒火：“妈的，谁打的？不想活了！” 陈凡见状，眼神一寒，脚下猛地一蹬，冲进混乱的人群。他胳膊虽有伤，但身手依旧利索，瞅准那个挥棍的汉子，猛地一侧身，避开对方再次扫来的木棍，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汉子吃痛惨叫，木棍啪嗒掉地。他没停手，抬膝狠狠顶在对方腹部，力道拿捏得恰好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却不至于重伤。那汉子疼得弓着身子跪倒，嘴里低骂：“狗日的……疼死老子了！” 其他几个村民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纷纷挥舞着棍棒朝陈凡扑来，嘴里喊着：“外来的，找死！敢动我们的人！”可陈凡丝毫不乱，眼神冷如刀锋，脚下步子一错，避开一根铁锹的横扫，左手抓住铁锹杆猛地一拉，将对方拉得踉跄失去平衡，右手顺势一拳砸在对方肩头，直接将其打翻在地。他动作快如闪电，每一击都精准有力，却不致人重伤，只是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嘴里低喝：“都他妈给我老实点！再闹，腿都给你们打折！” 几个村民被打得七零八落，很快没了还手之力，剩下的人见势不妙，纷纷退后几步，嘴里虽还在骂，却不敢再上前。严宽捂着肩膀，喘着粗气，冲陈凡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好小子，手脚利索，帮了大忙！这帮人就是不听劝，非得闹事！”他转头看向那几个村民，怒声吼道：“都滚回去！再闹，老子真不客气了！封锁是为了你们好，出去害人害己，脑子咋就想不通？” 陈凡站直身，擦了把额上的汗，目光扫过那些村民，语气冰冷：“听严队长的话，别逼我再动手。你们逃出去，不是救家人，是害更多人，懂不懂？”他的声音虽低，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力，那些村民被他盯得心虚，渐渐低头不吭声，火把的光芒映在他们脸上，怒气虽未消，却也多了几分犹豫。 看守的同志们趁机上前，将几个带头闹事的村民暂时控制住，其中一个年轻同志朝陈凡投来感激的目光，低声说：“多谢兄弟，要不是你，刚才真要出大事。”陈凡摆摆手，没多说话，只是扭头看向严宽，皱眉问：“严队长，这帮人咋回事？封锁这几天，老有这种事儿？” 严宽叹了口气，揉了揉肩膀，脸色阴沉：“咋没？三天两头就有人想跑，家里有亲人在外头等着接济，或者想着出去找吃的，可他们不懂，这病没弄清楚前，出去就是散毒，害人害己。我劝得嘴皮子都破了，可有些人就是不听，非得硬来！”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目光扫过封锁线外漆黑的夜色，像是在担心这混乱还会不会再起。 陈凡眯起眼，点了点头，脑海里却转个不停。这病不明不白，村里人心惶惶，若不快点弄出点办法，怕是这种乱子只会越来越多。他低头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严宽，语气坚定：“严队长，既然药还没下来，咱也不能干等着。村里情况你比我熟，接下来咋办，你说，我听你的，尽我能帮的地方，绝不推辞！”他的眼神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头，像是铁了心要在这事上出一份力。 严宽愣了下，随即苦笑一声，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行，有你这话，我心里多少踏实点。不过，这病不是靠打架能解决的，咱得等上面消息。你先回去歇着，胳膊伤还没好，别再逞强。明天我再想想办法，兴许能多找些草药试试，稳住几个病重的。”他语气虽疲惫，眼神却多了一丝暖意，像是对陈凡这股热血有些感动。 陈凡没多争辩，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却投向远处的夜色，脑子里还在盘算。这病来路不明，家人又被困在此地，若不尽快找出点眉目，他心里这块石头始终落不下去。夜风刮过，带着丝丝凉意，火把的光芒在村口摇曳，映出一片混乱后的狼藉，他咬紧牙关，暗道：“妈的，不管多难，也得试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三章 吃饭重要，活命更重要 他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那些村民被他盯着心虚，渐渐低下头不吭声。 火把的光芒映在他们脸上，怒气虽未消，却多了几分犹豫。 看守的同志们趁机上前，将几个带头闹事的村民暂时控制住，其中一个年轻同志朝陈凡投来感激的目光，低声说： “多谢兄弟，要不是你，刚才真要出大事。”陈凡摆摆手，没多说话，只是扭头看向严宽，皱眉问： “严队长，这帮人怎么回事？封锁这几天，老是有这种事吗？” 严宽叹了口气，揉了揉肩膀，脸色阴沉：“怎么没有？三天两头就有人想跑，家里有亲人在外头等着接济， 或者想着出去找吃的，可他们不懂，这病没弄清楚前，出去就是散毒，害人害己。” “我劝得嘴皮子都破了，可有些人就是不听，非要硬来！”他摇了摇头，语气满是无奈， 目光扫过封锁线外漆黑的夜色，似乎在担心这混乱还会不会再次发生。 陈凡眯起眼睛，点了点头，脑海中思绪飞转。这病不明不白，村里人心惶惶， 若不尽快想出办法，这种乱子恐怕只会越来越多。他低头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严宽，语气坚定。 “严队长，既然药还没下来，咱也不能干等着。” “村里情况你比我熟，接下来咋办，你说，我听你的，能帮上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他眼神透着不服输的劲头，铁了心要在这事上出份力。 严宽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行，有你这话，我心里踏实点。” “不过，这病不是靠打架能解决的，咱得等上头消息。你先回去歇着，胳膊伤还没好，别再逞强。” “明天我再想想办法，兴许能多找些草药试试，稳住几个病重的。” 说话的时候，严宽虽然语气疲惫，眼神却多了一丝暖意，似乎是对陈凡这股热血有些感动。 陈凡没有多争辩，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处的夜色，脑子里还在思索。 这病来路不明，家人又被困在此地，若不尽快找出头绪，他心里这块石头始终落不下去。 夜风刮过，带着丝丝凉意，火把的光芒在村口摇曳，映出一片混乱后的狼藉。 “严队长，别犯愁，事在人为，这些事儿，总能解决的！” “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严宽见陈凡如此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暖意： “好小子，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不少。 走吧，外面风大，别在这儿站着了，去我家歇歇脚，咱再慢慢聊。” 陈凡点了点头，没有推辞：“行，严队长，那我就叨扰了。 顺便也想多了解些村里的情况。” 话音刚落，他跟在严宽身后，朝村中一处破旧的小院走去。 夜色深沉，姜家沟的土路坑洼不平， 寒风刮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刺得人眼皮直跳。 路旁，几间泥坯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凉， 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瘪的玉米棒子，随风微微晃动，透着几分饥荒年的萧瑟。 严宽家的小院不大，院墙是用黄泥和枯枝垒成的， 风一吹就摇摇欲坠，院子里堆着些破旧农具， 角落里一只瘦骨嶙峋的土狗蜷缩着，见到人来，低吠了两声，又懒洋洋地缩了回去。 进了屋，屋内更是简陋，泥墙上满是裂纹， 屋顶的瓦片漏风，墙角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 几张缺腿的凳子用石头垫着，勉强能坐人。 严宽招呼陈凡坐下，嘴里嘀咕着：“家里没啥好东西，凑合着坐吧。” 随后，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碟花生米，干瘪得几乎没油水， 又搬出一坛子自酿的烧酒，拍了拍坛子上的灰，咧嘴一笑： “吃的少，酒管够，咱爷俩今晚好好喝几杯！” 陈凡瞅了眼那碟花生米，嘴角微微扯了扯，笑着应道： “严队长，这就够好了，这年头，能有口酒喝就不错了。” 说着，他接过严宽递来的粗瓷碗，闻着那股子浓烈的酒气，眉头都没皱一下。 两人推杯换盏，酒香弥漫在狭窄的屋子里， 火盆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脸上泛起几分红光。 严宽喝了几口，酒意上头，粗声粗气地开腔，语气中满是怨气： “小凡，你说这老天爷咋就不睁眼？ 大冬天的，哪见过干旱？这都多少天没下雨了，地都裂成啥样了，庄稼早就死光了！” 他顿了顿，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把嘴，继续抱怨： “好不容易扛着干旱过日子，现在又来个传染病，啥路子啊？ 这是真不让人活了！村里头，家家户户都紧巴着，谁还有余粮？ 再这么下去，怕是要饿死一堆人！” 陈凡听着，目光落在碗沿上，点了点头，低声接话： “严队长，这事儿确实邪乎。干旱还没过去，病又来了，确实不是啥好兆头。” 他端起碗，抿了一口，酒辣得喉咙发烫，脸上却没半点退缩，接着说道：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控制。 越是气候反常，越容易出事儿，这种时候，卫生得搞好，千万别贪心。 尤其是那些死掉的动物，若是带病，绝对不能吃，吃了就是拿命换一顿饱！” 严宽听了这话，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苦着脸摇头： “不容易啊，小凡。谁不知道吃干净的东西好？ 可这年头，有口吃的都不容易，更别说家家户户都养得起畜生。 一旦病了，扔了多心疼，谁舍得啊？那可是家里大半年的口粮！” 他目光投向屋外黑沉沉的夜色，像是想起了村里那些艰难的日子，眼底满是无奈。 陈凡瞅着他这模样，眉头微皱，语气加重了几分： “吃的固然重要，可吃的跟命比，哪个更重要？ 活着，总能想办法找到吃的，可染上这种病，能怎么活？ 严队长，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他放下酒碗，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目光直直盯着严宽，像是想让他彻底明白这道理。 严宽被这话说得一愣，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沉声道： “你小子说得有道理，命没了，啥都没了。” “可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四章 那么大个人呢？ 说着，他灌了口酒，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某种挣扎，随后低声问。 “小凡，你有啥好法子没有？实话说，村里头，姜老五家养了几只鸡，昨天发现病了一只，这家伙估计不舍得扔。 还有村头的姜老汉，家里有头老黄牛，也病了，真要死了，他也肯定不舍得扔掉，咋办？” 陈凡听完，眯起眼睛，脑子里飞快转着，片刻后开口： “不是说姜家沟也组织了打猎队伍吗？难道没啥收获？ 这种情况下，只能去山上打些猎物，分发给这些人家， 让他们能交出生病的畜生，总比吃下病肉强！” 严宽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也知道这是最优解，可姜家沟的猎人小队才组织起来没多久，就被迫解散了。 受伤的人不少，压根没啥收获。能扛事儿的，也就你表弟陈柏一个， 其他人要么胆子小，要么没那本事，咋整？” 陈凡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沉声说道： “既然我已经不守规矩跑来姜家沟了，那这事儿我得管。 明天我就带陈柏上山，打些猎物回来，分给那些舍不得扔病畜的人家，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病肉吃下去！” 严宽一听，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拍着大腿叫好： “好小子！有你帮忙，准能事半功倍！ 我早听说你在山里头是把好手，这下村里可算有点盼头了！” 他咧嘴笑着，举起酒碗敬了陈凡一杯，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 陈凡摆摆手，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真诚： “严队长，别客气。两个村子本来就走得近，多少都有亲戚关系，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说着，他端起碗回敬了一杯，眼底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明天的打算。 两人推杯换盏，酒意渐浓，屋内的火盆燃得正旺，映得墙壁上影子晃动。 夜色愈发深沉，寒风从窗缝钻进来，带来阵阵凉意， 可酒劲和谈兴却让这小小的泥屋多了几分暖意。 聊到深夜，陈凡眼皮沉重，严宽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别撑了，小子，今晚就在这儿睡吧，炕上铺好了，凑合一晚，明儿再忙！” 陈凡也没推辞，点了点头，沉声应道：“那就多谢严队长了。” 随后，他起身，踉跄着上了炕，裹上破旧却带着暖意的棉被，闭眼睡去。 屋外，夜风呼啸，像是预示着明天的某种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姜家沟的天色灰蒙蒙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味道，像是雨前的征兆。 可天上却不见半点云彩。气温比往日低了几分， 寒意钻进骨头缝里，让人直打哆嗦。 陈凡从炕上爬起，揉了揉宿酒未醒的眼睛，推开门一看， 外头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这天色不像干旱那段时间的干燥，反倒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严宽也披着破棉袄走出屋，瞅了眼天，嘴里嘀咕： “要下雨了，估摸着是场大雨，可这时候下雨，咋也不对劲啊！” 他皱着眉头，粗糙的手指挠了挠头皮，像是也察觉到几分不对。 陈凡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严队长，管它是雨是啥， 这天色不正常，咱得尽快行动。山上猎物得赶紧打回来， 别等天变了再出岔子。” 话音刚落，他没再多说，转身朝姥爷家方向快步走去，打算叫上陈柏一起上山。 严宽在后头应了一声，嘴里喊道：“小心点，小凡！ 山路不好走，带好家伙，别空手回来！” 声音中透着几分关切，可陈凡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步子却更快了。 姜家沟的清晨静得诡异，村里的土路上几乎无人， 偶尔有几声鸡鸣划破寂静，却更显得冷清。 陈凡一路小跑，脚下踩得泥土沙沙作响， 脑海里盘算着山上的路况。 这时候的山林，因干旱和寒冬，猎物本就不多， 若再遇上天气突变，怕是更难有所获。可他心里清楚，村里那些病畜不处理，隐患只会越来越大，拖不得。 与此同时，磨盘营这边，山上的猎人小屋一大早就炸开了锅。 晨光还未完全亮起，陈小暖裹着破棉袄，揉着惺忪的睡眼， 推开陈凡的房门，却发现屋内空荡荡的，炕上的被褥叠得整齐，像是根本没睡过。 她心头一紧，慌忙跑去堂屋，嘴里喊着：“凡哥！凡哥你在哪儿？” 屋里没人应答，只有几只老鼠从墙角窜过，惊得她缩了缩脖子。 陈小暖咬着唇，急忙冲出院子，站在小屋前的坡上，四下张望， 山间的晨雾弥漫，遮得视线模糊，压根看不到人影。 她心慌得厉害，转身跑回屋内，推开黑三的房门，急声叫道： “黑三叔，快起来！凡哥不见了！” 黑三被吵醒，睡眼惺忪地爬起，嘴里嘀咕着：“啥？不见了？小暖，别急，咋回事儿？” 他披上棉袄，皱着眉头走出屋，站在院子里吆喝了一声： “都起来！巡逻小队的，赶紧集合！” 不多时，院子里挤满了人，赵雨、二狗子等人揉着眼睛，扛着猎枪铁锹，围成一团，七嘴八舌地问着： “咋了？一大早吵啥？”“凡哥咋不见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陈小暖站在人群中，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早上起来就没见着凡哥，屋里没人，也不知道他啥时候走的！ 还有林警官，也不见了！” 她话没说完，眼泪已经吧嗒吧嗒往下掉，瘦小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黑三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粗声粗气地骂道： “妈的，这小子又乱跑！昨晚还说没事，咋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转头扫了眼众人，沉声问：“昨晚谁最后见着凡子？说清楚点！” 赵雨挠了挠头，嘴里嘀咕：“我昨晚喝得有点多，记不清了，好像是看见凡哥回屋了吧……不对，后面好像又出去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显然自己也不确定，引得旁人一阵埋怨。 二狗子不耐烦地插嘴：“别废话了，赶紧找人要紧！山上山下都得搜，这大冷天的，凡哥要是出啥事儿，咋整？”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五章 你敢欺负这丫头？ 他一边说，一边提了提手里的铁锹，眼神里透着焦急。 院子里乱成一团，有人提议去山下村里问问， 有人嚷着要去林子里找，吵吵嚷嚷间，谁也没个准主意。 黑三站在人群中，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心里窝着一团火。 他暗自盘算，凡子这人做事向来有分寸， 可这一声不吭地跑了，八成是遇上啥大事儿了。 可问题是，姜家沟的事儿他们压根不知道，咋找人去？ 就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七八个汉子提着铁棍，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凶狠，嘴里大吼： “陈凡是哪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 黑三本来就窝火，闻言更是火冒三丈，跨步上前，瞪着那帮人，粗声喝道： “你们他妈的是谁？一大早跑这儿撒野，找死啊？” 他一边说，一边抄起旁边的铁锹，眼神冷得像刀， 巡逻小队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握紧手里的家伙， 气氛瞬间紧张得像绷紧的弦。 那为首的汉子冷笑一声，铁棍在手里敲了敲，嘴里哼道： “少废话！老子是来要陈凡命的！这狗崽子坏了咱们的好事， 今天不交人，咱就拆了你们这破屋！” 他声音里透着狠劲，身后几人纷纷叫嚣，眼神里满是不屑。 黑三听了这话，怒火直冲脑门，咬牙切齿地吼道： “要命？老子先要了你们的命！兄弟们，干他娘的！” 话音未落，巡逻小队的人群中爆出一阵怒吼， 赵雨、二狗子等人抄起家伙，气势汹汹地迎了上去。 陈小暖站在院子一角，吓得小脸发白，黑三回头瞅了她一眼，沉声喝道： “小暖，进屋躲着，别出来！” 她点了点头，慌忙跑回屋内，关上门，透过窗缝偷偷张望， 心跳得像擂鼓，嘴里小声嘀咕：“凡哥，你在哪儿啊……快回来吧！” 院子里，双方已经撞在一起，铁棍和铁锹碰撞的闷响混着怒骂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黑三一马当先，挥着铁锹狠狠砸向那为首汉子的肩膀，力道大得像要砸碎骨头，嘴里低吼： “狗日的，敢来撒野，老子让你们爬着回去！” 对方也不示弱，铁棍横扫，带起一阵风声，直奔黑三腰间。 赵雨和二狗子背靠背，围住两个汉子，嘴里骂骂咧咧，手里的家伙却没半点含糊。 赵雨一铁锹拍在对方腿上，疼得那人嗷嗷直叫，二狗子趁机一脚踹过去，嘴里喊道： “妈的，找茬找错地方了！” 巡逻小队的人个个憋着火，出手毫不留情，院子里尘土飞扬，混乱一触即发。 铁棍与铁锹碰撞的闷响混杂着怒骂声，刺破了清晨的寂静。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泥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黑三一马当先，挥舞着铁锹狠狠砸向那为首汉子的肩膀，力道大得像要砸碎骨头，嘴里低吼： “狗日的，敢来撒野，老子让你们爬着回去！” 对方那满脸横肉的汉子也不示弱，铁棍横扫，带起一阵风声，直奔黑三腰间，眼神狠辣得像头狼。 他咬牙哼道：“老东西，找死！” 可黑三身手不慢，猛地侧身一闪，铁锹柄狠狠撞在对方手臂上， 疼得那人手一抖，嘴里低骂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赵雨和二狗子背靠背，围住两个闯入者，手里的家伙挥得虎虎生风。 赵雨一铁锹拍在对方腿上，疼得那人嗷嗷直叫，嘴里怒骂：“妈的，小崽子！” 二狗子趁机一脚踹过去，嘴里喊道：“找茬找错地方了！” 两人配合默契，硬是把对方逼得节节后退，眼神里透着不服输的劲儿。 院子另一角，巡逻小队的其他兄弟也纷纷加入战团， 有人挥着猎枪当棍使，有人抄起木棍就砸，个个憋着一肚子火，出手毫不留情。 泥水飞溅，尘土弥漫，院子里混乱得像战场， 破旧的篱笆墙被撞得摇摇欲坠，几根木桩直接断裂，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寒风中，众人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混杂着血腥味，让人胸口发闷。 陈小暖躲在屋内，透过窗缝偷偷张望，小脸吓得煞白， 心跳得像擂鼓，瘦小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院子里那混乱的场面，嘴里小声嘀咕： “黑三叔……赵雨哥……你们可别出事啊……” 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枯叶，眼泪不争气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脑海里闪过陈凡的身影，心头一紧，暗自祈祷：“凡哥，你在哪儿啊……快回来吧！”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猛地踹开，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闯了进来，眼神阴冷，嘴里哼道： “小丫头片子，躲这儿呢？给老子出来！” 他大步上前，伸手就去抓陈小暖，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像是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儿。 陈小暖吓得尖叫一声，慌忙往炕角缩，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嘴里哭喊： “别过来！黑三叔，救我！” 可那汉子根本不管不顾，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硬是把她从炕上拖下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打得陈小暖小脸红肿，嘴角渗出血丝，疼得她哭声更大，眼泪混着血迹淌下来，模样凄惨得让人心疼。 这一幕恰好被窗外的黑三瞥见，他眼睛瞬间红了，怒火像火山爆发， 猛地一铁锹砸翻面前的对手，嘴里咆哮： “狗日的，敢动小暖，老子弄死你！” 话音未落，他冲向屋子，巡逻小队的人也纷纷炸了锅， 赵雨怒吼：“欺负小丫头，算啥本事？兄弟们，干死他们！” 二狗子咬牙切齿，挥着木棍就朝那汉子砸去，眼神里透着杀意，像是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 黑三冲进屋内，一脚踹在那汉子后腰上，力道大得直接把他踹翻在地，嘴里低吼： “畜生，今天老子非得废了你！” 他挥起铁锹，狠狠砸向对方肩膀，只听咔嚓一声，那人惨叫着倒地，骨头像是断了，疼得满地打滚，嘴里哀嚎：“别打了！饶命啊！”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六章 代替品 可黑三根本不听，眼神冷得像冰，铁锹接连砸下，每一下都带着怒火，就是要把火气全发泄出来。 巡逻小队的兄弟们也围了上来，赵雨和二狗子一人一脚，踹得那人满脸是血，嘴里喷着血沫，挣扎了几下，眼神渐渐涣散，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这家伙躺在泥地上没了动静，血水混着泥土，触目惊心。 院子里的混战因这惨状突然停了下来，双方都喘着粗气，互相瞪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杀气。 那群闯入者的为首汉子见势不妙，抹了把脸上的血，咬牙哼道： “妈的，打伤了我们兄弟，你们得赔钱！这人要是死了，你们全得偿命！” 他声音里透着无赖劲儿，眼神却躲闪，显然是想借机讹人。 黑三听了这话，气得眼角直抽，猛地跨步上前，铁锹指着对方鼻子，怒吼： “赔钱？老子先赔你条命！敢动小暖，还他妈有脸耍无赖？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全埋这儿！” 赵雨也忍不住，嘴里骂道：“狗东西，打人时咋不说话？现在装可怜，晚了！” 巡逻小队的人群中爆出一阵怒骂，个个攥紧家伙，像是随时准备再干一架。 对方那帮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叫嚣： “不赔钱，今天谁也别想好过！我们兄弟白受伤了？你们等着瞧！” 为首的汉子一边说，一边朝昏迷的那人努了努嘴，眼神里满是挑衅，像是铁了心要赖上这事儿。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院子里怒骂声此起彼伏，寒风卷着泥尘，让人胸口更堵。 陈小暖缩在屋角，捂着红肿的脸颊，泪眼婆娑地看着黑三他们，嘴里小声抽泣： “黑三叔……别吵了……我没事……” 可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瘦小的身子还在发抖，像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就在这时，巡逻小队中的陈向阳站在人群后，眉头紧锁，脑子里飞快转着。 他瞅了眼混乱的场面，又扫了眼那帮无赖的嘴脸，心里暗自盘算： 这事儿再吵下去，八成要吃亏，得找人来压场子！ 他没吭声，趁着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悄悄从院子后门溜了出去，脚下泥水飞溅，飞快朝山下派出所的方向跑去。 陈向阳一路狂奔，寒风刮得脸生疼，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得找姜所长！ 只有他能镇住这帮无赖，保住小暖和兄弟们！ 山路湿滑，几次差点摔倒，可他咬紧牙关，硬是撑着跑到了派出所门口，喘着粗气，嘴里大喊：“姜所长！大事不好了！山上出事了！” 院子里，派出所的灯火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姜昆听到喊声，眉头一皱，猛地推开门走了出来，沉声喝问： “啥事儿？慌成这样，慢慢说！” 陈向阳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急声开口： “所长，山上猎人小屋被人砸场子，小暖被打了，黑三他们跟对方干起来了，有人重伤昏迷，现在正吵着赔钱呢！您快去看看吧！” 姜家沟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寒意，天色灰蒙蒙的， 像是笼罩着一层厚重的纱幕，透着几分不详的预兆。 陈凡站在姥爷家的小院子里，寒风刮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刚把答应严宽上山打猎的事儿跟家人说了，院子里一时间安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只有远处几声鸡鸣划破寂静，显得格外刺耳。 姜秀站在屋檐下，手里攥着破旧的围巾，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动，却没说出半个字。 她的眼神复杂，目光定在陈凡身上，像是想劝又怕劝不住，眼底满是担忧和无奈。 姥爷姜老爷子靠在门框上，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拐杖，沉默片刻后，沉声开口： “小凡，这事儿既然你决定了，外公支持你。村里这情况，确实得有人站出来，你有这心，外公信你能办好。”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像是给陈凡撑腰，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担忧，显然也明白这趟上山的凶险。 陈柏站在一旁，这热血小子一听要上山打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拍着胸脯就嚷道： “哥，我跟你去！山上那点路我熟，打猎的事儿交给我，准没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攥紧拳头，满脸兴奋，像是早就憋着劲儿想干点大事儿。 陈凡瞅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扯了扯，点了点头：“行，柏子，有你帮忙，哥心里有底。” 姜秀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道。 “小凡，妈知道你长大了，主意大，妈也信你能做好。可这山上不比村里，危险多，妈……妈就是怕你有个闪失。” 她声音哽咽，手指紧紧攥着围巾，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随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般接着道：“不过，妈不拦你，你的选择，妈信。” 陈凡看着母亲的神色，心头一暖，点了点头，沉声应道： “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不乱来。” 话音刚落，他转头扫了眼站在角落的灵萱，这丫头低着头，一言不发， 瘦小的身影在寒风中微微发抖，双手攥着衣角，脸上写满了担忧，像是藏着满腹心事却不敢说。 陈凡皱了皱眉，走到她跟前，蹲下身，目光直视着她，低声问： “灵萱，是不是担心我？” 语气中透着几分关切，像是想让她把心里话吐出来。 灵萱抬起头，眼底闪着晶莹的光，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嗯……我怕你出事，山上太危险了……” 她没说下去，咬着唇，眼眶微微发红，像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陈凡见她这模样，嘴角扯出一抹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却不失温柔： “灵萱，这事儿是迫不得已，村里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不去，病畜没人换，传染病就控制不住。况且，我还需要你的支持，你懂吗？” 他目光定在她脸上，像是想从她眼神中找到一丝安心。 灵萱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沉默片刻后，应道。 “只要是你需要的，我一定会去做。”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真不知道？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几分决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陈凡点了点头，眼中多出一抹欣慰，接着问。 “你会不会医术？尤其是草药方面的？” 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像是早就盘算好了什么。 灵萱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在部族里学过一些，尤其是辨别草药，我还算有些把握。” 她的眼神中多出一丝自信，像是想起过去那些跟草药打交道的日子。 陈凡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沉声说道。 “那就行！现在村里没药，只能靠草药先撑着。我上山打猎，也会顺道采些草药回来，到时候需要你帮忙辨别，那些我不认识的，全靠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手，像是已经有了全盘打算。 灵萱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了几分：“好，我答应你。” 她看着陈凡，眼底的担忧虽未完全散去，但多出一丝信任，像是愿意为他分担这份重担。 院子里，寒风依旧呼呼刮着，几片枯叶从屋檐上飘落，落在泥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陈凡站起身，目光扫过家人，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这一趟上山，无论如何也要有所收获，绝不能让村里的情况再恶化下去。 与此同时，磨盘营山上的猎人小屋前，混乱的局面还未平息！ 院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泥土的腥气，寒风卷着尘土，刺得人眼皮直跳。 黑三和巡逻小队的人个个喘着粗气，握紧手里的家伙，怒目瞪着对面那帮闯入者。 地上躺着那名被打成重伤的汉子，血水混着泥土，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没了动静，像是彻底昏死过去。 姜昆带着几个派出所的同志匆匆赶到，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陈向阳。 见到院子里这混乱场面，他眉头猛地皱紧，沉声喝道： “都他妈住手！谁再动一下，老子全抓回去！”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眼神冷冷扫过双方，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黑三喘着粗气，铁锹还攥在手里，嘴里低吼。 “姜所长，这帮狗日的跑来砸场子，还打了小暖，我们不还手咋整？您来得正好，赶紧把他们全抓走！”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地上那重伤的汉子，眼神里透着怒火，显然是气还没消。 姜昆瞅了眼地上的伤者，脸色更沉，挥手示意两个民警上前查看伤情， 随后转头看向那为首的满脸横肉的汉子，沉声问： “你们是哪儿来的？一大早跑磨盘营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老实交代，不然一个也别想好过！” 他的目光如刀，像是能看穿对方心底的算盘。 那汉子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冷笑一声，嘴里哼道： “我们是来找陈凡算账的，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不交人，我们就不走！至于我们从哪儿来，您管不着！” 他语气里透着无赖劲儿，眼神却躲闪，像是故意隐瞒着什么， 身后几人纷纷附和，个个嘴硬得像石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姜昆听了这话，气得眼角直抽，猛地跨步上前，揪住那汉子的衣领，低吼道： “少跟老子打马虎眼！嘴硬是吧？行，带回所里慢慢审，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硬到啥时候！” 话音刚落，他挥手示意民警上前抓人，铁手铐咔嚓声响起，几个汉子被摁得死死的，嘴里虽还在骂骂咧咧，可气势却弱了大半。 赵雨站在一旁，忍不住插嘴： “姜所长，这帮人一看就不是磨盘营的，八成是外头来的，专门找茬！凡哥都不在这儿，他们非要赖着，指定有猫腻！”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那帮人一眼，手里的铁锹攥得咯吱响，像是随时准备再动手。 姜昆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帮被铐住的汉子，沉声问： “陈凡咋回事？你们为啥找他？背后谁指使的？不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走！” 他的语气中透着压迫，像是铁了心要挖出真相，可对方却个个低头不语，眼神闪烁，像是早就商量好了要死扛到底。 黑三咬了咬牙，低声对姜昆说： “姜所长，凡子一大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帮人突然冒出来，八成跟凡子失踪有关，您得好好审审他们！” 他的声音中透着焦急，眼神不时瞟向院子外，像是还惦记着陈凡的安危。 姜昆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拳头攥得咯吱响， 心里暗自盘算：陈凡这小子，八成是偷摸去了姜家沟， 可这帮人又是哪儿来的？专门找陈凡麻烦，背后指使者是谁？ 他转头看向那为首的汉子，眼神冷得像冰，低声喝道： “老实交代，谁让你们来的？再不说，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那汉子抬起头，冷笑一声，嘴里哼道： “想知道？有本事自己查去！我们可啥也不知道！” 他的语气中透着挑衅，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姜昆气得牙根直痒，可对方嘴硬得像铁板一块，压根撬不出半句实话。 院子里，寒风依旧呼呼刮着，卷起地上的泥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天色愈发阴沉，像是暴风雨前的预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姜昆咬了咬牙，挥手示意民警把人押走，嘴里低声嘀咕。 “妈的，这事儿没完！陈凡……这小子怎么失踪了……” 差点儿说漏嘴，但是因为姜家沟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又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 所以更加不能讲出来的，意识到这点的姜昆这才临时改了说法。 他更是没想到，让林向晴来看着陈凡，居然一点儿屁用都没有！ “凡哥，我们也不清楚……话说，所长，他不见了，这事儿您真不知道？” 陈向阳看姜昆的神色，已经有点怀疑了。 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林向晴是你派出所的人吧？ 要没事儿，你干嘛派个人过来看着陈凡？ 姜昆一听，也懒得解释直接没好气地说道： “要知道就好了！你少墨迹！接下来要上点心。” “这帮人莫名其妙来闹事，背后八成有大问题……”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八章 义字当头 姜昆站在院子中央，脸色阴沉如乌云压顶，冷冷扫过被铐的闯入者，低声嘀咕着，拳头攥得咯吱响，强压心头火气。寒风卷着泥尘，迷得人眼皮直跳，院子里气氛比风还冷，透着压迫感。 陈向阳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上前焦急问道：“姜所长，今早凡哥不见了，您真不知道他去哪了？林警官咋也不见了？您派她盯着凡哥为啥啊？” 话音刚落，陈佳杰挤上前来，粗声粗气附和：“对啊，所长，凡哥失踪、林警官不在，您总得给个说法吧？咋回事儿？我们心里没底！” 陈四喜站在两人身后，挠头插嘴：“就是啊，姜所长，凡哥不见了您咋不急？林警官去哪了？是不是跟凡哥出啥事儿了？” 姜昆被三人问得头大，额头青筋直跳，转头瞪眼沉声吼道：“问问问，问个屁！老子啥时候说不知道了？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跟着瞎掺和啥？屁事儿咋这么多！”。 陈向阳三人被吼得闭了嘴，面面相觑，眼神透着不甘却不敢多言。陈佳杰撇嘴嘀咕，声音小得听不见；陈四喜挠头缩脖子，被气势压得不敢吱声；陈向阳想张嘴，瞅见姜昆脸色又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院子一角，黑三蹲在陈小暖身旁，粗糙大手轻拍她肩膀，语气笨拙温柔：“小暖，甭怕，三叔在这儿呢，刚才的事儿过去了，没人敢再动你一根手指头。” 陈小暖缩在黑三身旁，小脸苍白，红肿的巴掌印未消，眼眶通红，眼泪吧嗒往下掉。她咬唇哽咽低声道：“三叔，我……我没事，就是吓着了……凡哥咋还不回来？他会不会出事儿了……” 黑三听了心头一酸，忙不迭安慰：“小暖，放心吧，你凡哥命硬得很，咋会出事儿？三叔保证他好好的，过不了多久就回来！” 说话的同时，他拍着她的背，脸上挤出笑，想让她安心，眼底却闪过对陈凡去向的担忧。 就在这时，姜昆转头向派出所同志沉声命令：“行了，事儿差不多了，准备收队，把这帮闹事的押回去，好好审审！”他语气疲惫，挥了挥手，想尽快结束这场混乱。 可话音未落，院门口传来急促喊声：“姜所长！陈凡昨晚打晕了我，人已经跑去姜家沟了！”声音尖锐急切，带着气急败坏。众人望去，见林向晴站在门口，满脸泥灰、头发凌乱，眼神透着懊恼焦急。 姜昆一听脸色大变，猛地跨步上前低吼：“住口！别说了！”可他声音未完全出口，林向晴已把话喊出，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姜昆气得眼角直抽，狠狠瞪她，恨不得堵上她的嘴，却终究晚了一步。 林向晴意识到说漏嘴，脚步一顿，脸色发白，急忙走到姜昆跟前。还没等她解释，陈四喜带着陈向阳、陈佳杰围上来拦住去路，急切问道：“林警官，啥叫跑去姜家沟了？为啥不许去？凡哥姥爷就在那儿啊，咋回事儿？” 陈向阳也皱着眉沉声附和：“对啊，林警官，姜家沟咋了？凡哥为啥要去？您得说清楚，不然我们心里没底！” 陈佳杰更不耐烦，粗声催促：“别藏着掖着了，林警官，赶紧说吧！凡哥都跑去了，我们咋能不知道原因？” 林向晴被问得一愣，脸色更难看，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目光转向姜昆求助。姜昆无奈叹气，摆手没好气道：“你都讲出来了，还有啥好隐瞒的？说吧，全说了得了！”语气透着懊恼，知道瞒不住了。 林向晴咬唇犹豫片刻，最终低声开口：“姜家沟……那边出了传染病，现在被封锁了，进出不行。凡哥知道后，昨晚打晕我，硬要跑去姜家沟找他家人……”。 这话一出，院子里人瞬间炸开锅。陈向阳猛地跨步上前吼道：“啥？传染病？那凡哥一个人去不是送死吗？不行，我们得去姜家沟找他！” 陈佳杰也咬牙粗声附和：“对，凡哥一个人咋行？我们得去帮他！啥传染病不传染病的，怕个啥？兄弟有难，咋能不管！” 陈四喜急得满头大汗，嚷道：“林警官，姜所长，你们咋不早说？凡哥都去了，我们还能干站着？走，赶紧去姜家沟！” 林向晴见这架势脸色一变，忙拦在跟前沉声喝道：“都给我站住！姜家沟被封锁了，你们去不是添乱吗？凡哥已经去了，你们再去能干啥？都老实待着！” 姜昆见状气得眼角直抽，跨步上前怒吼：“都他妈给我闭嘴！老子说不许去就不许去！姜家沟啥情况你们懂个屁？去是送死！都老实待着，谁再嚷嚷，老子第一个收拾！” 可众人根本不听，义气上头。陈向阳咬着牙沉声道：“姜所长，凡哥是我们兄弟，他有难咋能不管？送死也得去！” 陈佳杰更是粗声嚷道：“对，姜所长，您咋骂都行，但不能让凡哥一个人冒险！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陈四喜也点头，语气急切：“姜所长，凡哥对我们有恩，不能当缩头乌龟！去姜家沟，咋也得陪着他！” 姜昆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挥手怒吼：“好！好得很！一个个不听是吧？都义气上头了是吧？行，老子也不废话，全抓起来，带回派出所拘留！看你们还能咋去！” 民警迅速上前，铁手铐咔嚓声响，陈向阳等人被摁住，却还在嚷嚷：“姜所长，我们要去救凡哥！您抓我们也没用！”“对，放了我们，我们得去姜家沟！” 黑三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嘀咕：“妈的，这帮小子，义气是义气，可这不是瞎胡闹吗？” 说着，他拍了拍陈小暖肩膀，低声安慰：“小暖，甭怕，三叔在这儿，凡哥准没事儿的！”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三十九章 还打？找你来了！ 姜昆这会儿满心窝火，根本不想听陈向阳他们再多说半个字，大手一挥，厉声道：“别废话了，都给我带走！” 民警们得令，迅速将陈向阳、陈佳杰、陈四喜等人押着往警车上走去。 待众人被押走，姜昆这才转头看向林向晴，脸上闪过一丝关切，问道：“向晴，你咋样？那小子下手没个轻重，有没有伤到哪儿？” 林向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姜所长，没啥大问题，就是昨晚在野外晕了一夜，身上有点冷罢了。” 姜昆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道：“行，我给你放一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林向晴应了一声，姜昆又将目光投向黑三跟陈小暖，眼神瞬间变得严厉起来，警告道：“你们俩听好了，不准去姜家沟，敢不听劝的话，我一并把你们抓起来！” 黑三缩了缩脖子，忙不迭点头：“姜所长，您放心，我肯定不去。” 陈小暖眼眶红红的，咬着嘴唇没说话。 姜昆见两人这般模样，这才带着手下押着闹事的人回了派出所。 陈向阳、陈佳杰、陈四喜还有赵雨等人被关在了看守室。 好巧不巧，跟他们之前打架的那帮人也被关在了一起。 看守室空间不大，两边的人各自占据一角，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四喜率先忍不住抱怨起来，一边揉着被押上车时撞疼的肩膀，一边嘟囔：“哎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咋还跟他们关一块儿了。” “这事儿整的，凡哥还不知道咋样呢，我们在这儿还得受这帮人的气。” 赵雨也跟着嘟囔：“就是说啊，我都没说啥，咋也被关进来了。我就跟着凑凑热闹，这下好了，连个消息都不知道。” 陈向阳一听，瞪了赵雨一眼，骂道：“你还有脸说，凡哥现在生死未卜，你就只知道抱怨。”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多关心关心凡哥！咱们兄弟一场，凡哥平时咋对咱们的，你都忘了？” 赵雨一听这话，急了，脖子一梗，反驳道：“我怎么不关心凡哥了，我这不也是着急嘛。我就是觉得憋屈，莫名其妙就被关进来了。” 这时，对面那帮人哄笑起来，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阴阳怪气道：“哟，这就窝里反了？还兄弟呢，我看呐，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去救别人，笑死人了。” 陈佳杰一听这话，火噌地就冒起来了，几步冲到跟前，指着黄毛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有种再说一遍！你小子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有本事跟老子单挑！” 黄毛丝毫不怕，站起身来，梗着脖子，挑衅地盯着陈佳杰，故意一字一顿道：“我说你们就是乌合之众，咋地？” “就你们这样，还想去姜家沟救人？我看呐，去了也是白给，说不定到时候还得人家陈凡反过来救你们，哈哈哈哈。” 黄毛的笑声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陈四喜的怒火，他也冲了过来，大声吼道。 “你懂个屁！凡哥对我们来说比亲兄弟还亲，我们就是死，也得去救他！不像你们这群孬种，只会在这儿说风凉话。” 对方其他人也纷纷站起身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瘦子阴阳怪气道：“就你们几个，还能救出人来？别做梦了。那姜家沟可不是你们能随便去的地方，去了也是送死。” 另一个留着寸头的壮汉跟着起哄：“就是，说不定陈凡早都没了，你们去了也是给传染病当养料。” 陈向阳一咬牙，喊道：“跟他们废话啥，揍他们！敢这么说凡哥，不能轻饶了他们！” 话音刚落，陈佳杰率先动手，一拳朝着黄毛挥了过去。黄毛侧身一闪，躲开这一拳，然后抬腿朝着陈佳杰肚子踢去。 陈佳杰反应也快，伸手一挡，顺势抓住黄毛的腿，用力一扭，黄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陈四喜则冲向那个花衬衫瘦子，瘦子灵活地绕着看守室的床铺躲避，嘴里还不停喊着：“来啊，来抓我啊。”陈四喜气得满脸通红，加快脚步追赶。 赵雨一开始还愣在原地，看到兄弟们都动手了，咬咬牙也加入了战斗，冲向那个寸头壮汉。 壮汉身材魁梧，一把抓住赵雨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赵雨在空中乱蹬腿，慌乱中朝着壮汉脸上就是一拳。 那壮汉吃痛，怒吼一声，将赵雨狠狠甩到了一边。 看守室里顿时一片混乱，叫骂声、打斗声此起彼伏。有人被打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打！ 有人在一旁拉架，却被误打了几拳。双方都红了眼，完全不顾及后果。 就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看守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民警面色严肃地站在门口，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想造反吗？在派出所还敢动手，是不是嫌事儿不够大？” 众人这才停了下来，一个个气喘吁吁，脸上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有的嘴角流血，有的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扯破了好几处。 那民警扫视了一圈众人，眼神落在陈向阳身上，说道：“陈向阳，你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陈向阳一脸疑惑，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啊！ 在磨盘营，他几乎没什么朋友。 现在也就是跟陈凡他们关系比较好，所以他下意识看了看其他人，不过，其他人也是一脸懵。 “同志，是不是姜所长要问话啊？”陈四喜便笑着问。 “屁话！要是姜所长问话，我用得着这么说吗？”民警不耐烦地回答道。 “少他妈墨迹，我也不认识你们家的人，赶紧的！” 陈向阳说了句好，急忙起身跟着民警走出了看守室。 “不是，怎么最近这么多怪事儿？”赵雨忍不住吐槽道。 “先是莫名其妙有人要对付凡哥，现在我们都被关起来了，还有向阳都不认识的人找他！”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章 有完没完？想死？ “凡哥？” 离开看守室的陈向阳，怎么也想不到。 这个忽然来看他的人，居然是陈凡！ 此时，陈凡穿的有点儿破烂，衣服上到处都是泥土，还有不少破损的地方。 不客气地说，就好像是从什么地方逃难来的一样。 关键是，他的脸上还蒙着一块布，旁边跟着两个没见过的人。 “你丫的少废话！”陈凡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能耐了！” “我不在，就带头搞事情，还给姜所长添麻烦！” “真想蹲大牢？” 陈向阳有一肚子话想问，可这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不是，凡哥，这事儿吧，真不能赖我们，那些人上门就说找你的麻烦。” “一开始我们都很礼貌的，谁知道这些家伙不由分说就动手！” “而且还……” “行了！”陈凡打断了他的话头，道。“跟我来，好好和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我要不是知道出事了，你以为我能出来？”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哥们儿，说道。 “这俩就是看着我的，我也不能随便离开姜家沟了。” “要不是听说你们出事了，我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让我来交代几句。” “真的是！” 言讫，陈凡转身在前面带路，那俩哥们儿也冲陈向阳甩了一下脑袋，示意他跟上。 陈向阳是不明白哈，这找两个人跟着，还要拿块布蒙着？ 而且，按道理来说，黑三叔才是副队长。 怎么凡哥找自己，却不直接去找他？ “走啊！”陈凡走了几步，没看到他跟上，回头喊道。 “去哪里啊？”陈向阳老实巴交地问。“我们还算是带罪之身呢。” “而且，哥几个都还在看守室，我这就走了？” “我还没吃饭呢，带你一起，不愿意啊？”陈凡问道。“你要不愿意，就回去陪着他们？” “愿意，愿意！”陈向阳急忙笑着回答道。 说罢，赶紧跟上他。 与此同时，看守室里面，陈佳杰、赵雨、陈四喜几个人本来就因为和对方关在一起憋着一肚子火，此时跟对方越看越不顺眼。 对面那个染着黄毛的家伙，嘴角挂着一抹挑衅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怎么着？你们老大被带走了，就没辙了？不是挺能咋呼的嘛，有本事再来啊？” 他一边说，一边还故意挺了挺胸膛，眼神中满是轻蔑。 陈佳杰一听，眼睛瞬间瞪得通红，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指着黄毛骂道。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我们不敢揍你！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陈佳杰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泛白。 赵雨也在一旁附和，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嚷嚷：“你们这帮孙子，就会耍嘴皮子，有本事真刀真枪干一场！光在这儿说风凉话算什么本事！” 陈四喜更是气得握紧了拳头，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怒喝道：“跟他们废什么话，他们就是欠揍！今天非得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对方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瘦子也不示弱，双手抱胸，轻蔑地笑道：“干就干，谁怕谁啊？就你们这几个怂货，还想跟我们斗？我看你们就是一群软脚虾！” 说话的同时，这瘦子还扬了扬下巴，一副嚣张至极的模样。 留着寸头的壮汉也跟着起哄，咧着嘴笑道：“来呀，让我们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我站这儿让你们打，你们敢吗？” 这一番挑衅，彻底点燃了陈佳杰他们的怒火。陈佳杰大喝一声：“揍他们！” 说罢，率先朝着黄毛冲了过去，他脚步猛地一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扑向黄毛，右拳高高举起，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黄毛的面门狠狠砸去。 这一拳，饱含着陈佳杰的愤怒，速度极快，力量极大。 黄毛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身子微微一侧，轻松躲过这凌厉的一拳。 紧接着，他趁着陈佳杰收拳不及，一个箭步上前，抬腿朝着陈佳杰的肚子踢去。 黄毛的动作十分敏捷，这一脚踢得又狠又准。 陈佳杰反应极快，连忙收腹，同时伸手去格挡黄毛的腿。 他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抓住黄毛的腿，用力一扭，黄毛顿时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陈佳杰趁势上前，想用膝盖去顶黄毛的胸口，但黄毛反应也不慢，他另一只脚在地上一撑，身子向后一仰，躲开了陈佳杰这一击。 陈四喜则朝着那个花衬衫瘦子冲了过去。瘦子灵活地绕着看守室的床铺躲避，一边跑一边还不停地嘲讽。 “来啊，来抓我啊，你这傻大个，跑得这么慢，还想揍我？你怕是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瘦子像只灵活的猴子，在床铺间穿梭，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风凉话。 陈四喜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加快脚步追赶，嘴里骂道：“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揍扁你！你这只会躲的缩头乌龟！” 陈四喜心急如焚，脚步急促，几次伸手去抓瘦子，但都被瘦子巧妙地躲开了。 赵雨咬咬牙，朝着寸头壮汉冲了过去。 壮汉身材魁梧，见赵雨冲来，不闪不避，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待赵雨靠近，他猛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赵雨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赵雨在空中乱蹬腿，慌乱中朝着壮汉脸上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在壮汉的脸颊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那壮汉吃痛，怒吼一声：“你这小子，敢打我！” 说罢，将赵雨狠狠甩到了一边。赵雨摔倒在地，却又迅速爬了起来，再次朝着壮汉冲去。 这一次，赵雨学聪明了，他不再直直地冲过去，而是先佯装往左，等壮汉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后！ 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壮汉的右侧冲去，然后一个飞踢，朝着壮汉的腰部踢去。 看守室里顿时一片混乱，叫骂声、打斗声此起彼伏。 有人被打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打。 有人在一旁拉架，却被误打了几拳。双方都红了眼，完全不顾及后果。 这时，一个派出所的同志听到动静，赶忙跑进来劝阻。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一章 答对了，老子就是护短 他站在中间，大声喊道：“都住手！你们这是在派出所，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你们这样闹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然而，对面那个黄毛像是疯了一般，根本不听劝阻，朝着派出所同志就是一拳，嘴里还骂道：“去你妈的，少在这儿碍事！你算老几，敢管老子的事！” 黄毛这一拳带着一股狠劲，直直地朝着派出所同志的脸打去。 派出所同志躲避不及，被这一拳击中脸颊，身子晃了晃。 他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无奈。 陈佳杰见状，怒喝道：“你们敢袭警！你们这是不想活了！” 说罢，转身朝着黄毛攻去。 陈佳杰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这次的攻击更加猛烈，一拳接着一拳朝着黄毛打去，每一拳都带着风声。 陈四喜也大喊：“揍这帮混蛋，连派出所同志都敢打！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言讫，他放弃追赶花衬衫瘦子，转身加入战团，朝着黄毛挥拳打去。 陈四喜的拳头重重地落在黄毛的背上，黄毛闷哼一声，向前踉跄了几步。 赵雨也冲了上去，和陈佳杰、陈四喜一起，与对方扭打在一起。 赵雨看准时机，一脚踢在黄毛的腿上，黄毛“哎哟”一声，差点摔倒。 那个花衬衫瘦子见势，朝着派出所同志背后偷袭，一脚踹了过去。 派出所同志察觉到背后的动静，侧身一闪，瘦子一脚踹空，差点摔倒。 瘦子恼羞成怒，转身又朝着派出所同志扑了过去。 此时，看守室里乱成了一锅粥，打斗越来越激烈。 有人被打得嘴角流血，却依然死死抱住对方不松手。 有人被压在地上，却还在努力挣扎着想要反击。 就在这时，姜昆带着几个民警匆匆赶来。 他看到这混乱的场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派出所，是维护治安的地方，不是你们打架斗殴的场所！” 姜昆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圆睁，怒视着众人。 然而，打斗的众人已经杀红了眼，根本没人听他的。 陈佳杰和黄毛扭打在一起，两人都使出了全力，谁也不肯松手。 陈四喜和花衬衫瘦子也在一旁打得难解难分，赵雨则和寸头壮汉纠缠着。 姜昆见状，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朝着天空鸣枪示警。 “砰！”的一声枪响！ 瞬间响彻整个看守室。 这一声枪响，如同一声惊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这才停了下来，一个个气喘吁吁，脸上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有的嘴角流血，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有的头发凌乱，像个鸡窝！ 衣服也被扯破了好几处，露出里面的肌肤。 姜昆面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威严，扫视了一圈众人，厉声道。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在派出所里公然斗殴，还敢袭警，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个黄毛还想嘴硬，嘟囔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虽然这家伙说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但时不时抬起来之际，眼神中却依然带着一丝不服气。 姜昆瞪了他一眼，怒喝道：“你还敢狡辩！不管谁先动手，在派出所里闹事就是不行！你们这种行为，严重破坏了社会治安，必须受到惩罚！” 陈佳杰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姜所长，他们一直挑衅我们，还动手打了派出所的同志，我们实在忍不了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负人！” 姜昆看了看陈佳杰，又看了看其他人，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解决？你们这是严重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你们这样冲动，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花衬衫瘦子小声嘀咕：“谁让他们嘴硬，还说要去姜家沟救人，不自量力……” 姜昆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喝道。 “姜家沟不是你们能随便去的地方，那里危险重重，你们去了也只是送死！都给我老实点，别再给我惹事！你们要是再这样胡来，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们！” 陈四喜低着头，小声说道：“姜所长，我们就是担心凡哥……我们和凡哥感情很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姜昆叹了口气，说道：“我理解你们担心朋友的心情，但你们也要理智行事。”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都给我安静点，在这儿好好反省！” 说罢，姜昆带着民警离开了看守室，只留下众人在里面，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双方依旧是你看着我，我看看你，都不服气的样子。 “妈的，这要是在外面，高低得让你们见见血！”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让走到门口的姜昆顿时愣了一下。 他眉头一挑，转身一脚踹开民警刚要关上的门，进去怒问。 “刚才谁要别人见血？老子真收拾不了你们了是吧？”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得针落可闻，一个个都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姜昆冷笑了一下，接着又把声音提高了几度。 “说话！踏马的，哑巴了？敢说不敢认？谁说的？” 话音刚落，陈佳杰他们几个齐刷刷地抬手指向了对方！ “卧槽！”那几个人压根儿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要脸。 但姜昆没给他们发作的机会，又问。 “刚才打老子的人的是谁？” 陈佳杰他们再度指向了对方。 “那又是谁帮我们的同志的？”姜昆又问。 这次，这几个人都心知肚明，齐刷刷指向了自己。 “很好。”姜昆说道。“既然有服气的，有不服的，那老子就乐意看到这情况。” “你们几个，可以出去了！” 话刚说完，那几个人不乐意了。 “不是，凭什么啊？他们凭什么能走？” “就是，你这摆明了是护短啊！” “一起打的架，他们没错？” …… 姜昆笑着点点头：“答对了，老子就是护短！” “叫大安他们几个进来，好好让他们瞧瞧，老子怎么护短的！”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二章 哟，还活着呢？ 姜昆刚撂下狠话，转身一挥手，几个身强力壮的民警推门而入。 他们个个眼神冷厉，腰间别着警棍，步伐沉稳，似要碾碎地板。 领头的大安，膀子粗如树干，脸上横肉一抖，自带不怒自威的狠劲儿。 他扫了眼黄毛等人，嘴角一扯，冷笑道：“还敢嘴硬？派出所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黄毛和花衬衫瘦子见状，脸色瞬间煞白。刚才的嚣张气焰，如同被泼了冷水，一下子蔫了半截。黄毛强撑着嚷道：“你们……你们想干啥？我们没犯啥大事儿！”但声音已带颤音，眼神不住往后瞟，似在找退路。 寸头壮汉虽表面硬气，攥紧拳头梗着脖子吼：“来啊！老子怕你们？有种单挑！” 说是这么说，可这家伙的脚下却不自觉后退半步，暴露了心底的虚。 大安冷哼一声，毫不废话，猛地踏前一步，右手抡起警棍，带着呼呼风声，直朝黄毛面门砸去。 黄毛吓得一缩脖子，躲避不及，警棍狠狠砸在他肩膀上，咔嚓一声，似骨头都裂了。 黄毛惨叫着扑通跪地，捂着肩膀满地打滚，嘴里的骂声变成哀嚎：“妈的……疼死老子了！” 大安瞧都不瞧他，抬脚一踹，黄毛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撞击声，墙角灰尘都被震落。 花衬衫瘦子见势不妙，转身往角落里钻。另一个民警动作快如猎豹，几个箭步冲上去，揪住瘦子后领，像拎小鸡般将他提起。 瘦子双脚乱蹬，慌乱喊道：“别……别打！我错了！我认怂！” 民警却毫不理会，抬手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砸在瘦子脸上。 血水混着鼻涕喷了一地，瘦子瘫在墙角，眼神涣散。 寸头壮汉见状，吓得腿软，嘴里还硬撑：“你们……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话未说完，大安已转身，眼神如刀，猛地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壮汉扑通跪下，疼得满脸青筋暴起，嘴里低吼却不敢还手。 大安冷笑，抓着他头发，将其脸按在地上，泥土混着血迹蹭了一脸，低声喝道：“人渣！还敢袭警？老子今儿教你做人！” 随后一记警棍砸在壮汉后背，疼得他嗷嗷直叫，没了脾气。 看守室里打斗声不断，民警们出手毫不留情，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雷霆之势，根本没把这帮人放在眼里。 黄毛等人平时在村里横行霸道，欺负老实人，可在训练有素的民警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围观的陈佳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陈四喜低声嘀咕：“妈的，这帮人平时嚣张得很，碰上真家伙，怂得比狗还快！” 赵雨也咧嘴一笑，眼神透着解气，拳头不自觉攥紧，似在回味刚才的火气。 就在黄毛被揍得满地求饶时，姜昆猛地一挥手，示意民警停手。 他冷冷扫了眼地上鼻青脸肿的几人，沉声道：“够了！再打出人命，老子还得写报告！”他语气生硬，眼神里满是厌恶，似乎不愿多看这帮人渣一眼。 随后，他转头看向陈佳杰，语气稍缓：“你们几个，跟我走，去食堂。有人等着你们。” 陈佳杰一愣，隐约猜到是谁，心头一热，赶忙点头：“好嘞，姜所长！”陈四喜和赵雨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眼神里充满期待。 几人被带出看守室，穿过派出所院子，空气中还弥漫着刚才的紧张气息。 到了食堂门口，一推门，热腾腾的饭菜香扑鼻而来。 桌上摆着几盘热气腾腾的烙饼和一锅野菜汤，虽简陋却让人胃口大开。 陈向阳这小子就坐在这里，大口大口吃着，瞧见他们，立即露出了笑容。 而陈凡则是在他对面，脸上遮脸的破布已扯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眼神透着疲惫却依旧锐利，正低头喝着汤。 听到动静，他抬头咧嘴一笑：“哟，佳杰，四喜，赵雨，你们咋搞得跟叫花子似的？脸上还挂彩了？”他的话语带着几分揶揄，却满是暖意，如同见到自家兄弟般亲切。 陈佳杰一见陈凡，眼睛立马亮了，猛地冲过去，一拍陈凡肩膀，大笑道：“凡哥！你可算露面了！我们还以为你真栽姜家沟了！” 他笑得满脸通红，声音里透着激动，手不自觉攥紧，似要将这些天的担心都发泄出来。 陈四喜也咧着嘴，挤到桌边，嘿嘿笑道：“凡哥，你不知道，刚才我们在看守室干翻了那帮王八蛋！可解气了！” 说着，这小子一边比划着拳头，似还在回味刚才的打斗，眼神里满是得意。 赵雨性子沉稳些，此时也忍不住咧嘴，坐在陈凡对面，低声道：“凡哥，你没事儿就好。我们听说你被困姜家沟，急得不行，差点儿就杀过去了！” 几人围着桌子，笑骂声不断，食堂里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宛如兄弟重逢的庆功宴。 陈凡却摆摆手，眼神扫过几人，语气带着责怪：“你们几个，咋这么冲动？在派出所里还敢动手，不要命了？” 陈佳杰挠挠头，嘿嘿一笑：“凡哥，不怪我们，那帮人渣先挑事儿，还敢打派出所同志，我们能忍？” 陈四喜也附和：“就是！凡哥，你没瞧见，那黄毛被揍得满地求饶，怂得跟孙子似的！” “笑得很开心啊！”陈凡耐心听完之后，才冷冷地看着他们开口。 几人意识到接下来可能要挨批了，于是都闭了嘴。 “凡哥，其实这事儿，我有责任，是我没劝好黑三叔。” “他这一上头，大家都憋不住了！” 陈向阳马上开口说道。 这刚一开口，陈凡看他的眼神立即变得凌厉起来。 陈向阳吓得急忙闭了嘴，低下头喝汤。 “你们……” “哟，还活着呢！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 陈凡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几乎在第一时间，陈凡就虎躯一震。 姜昆不是说她不在吗？咋回来了？ “不吭声，装不认识我？”林向晴端着餐盘到旁边坐下，冷冷地看着陈凡问道。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三章 生死相随，才是兄弟！ “我哪敢啊？” 陈凡笑呵呵地回答道。 “这事儿啊，你还真别怪我，我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那种情况，我不知道到底姜家沟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们还一直拦着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林向晴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再纠缠，而是看着他问。 “去看了？没事了？” 陈凡嗯了一声。 “我家里暂时没什么事情，可是姜家沟整个地很乱。” “晚上总有人偷跑，甚至是不惜打架！” “正常。”林向晴正色道。“现在这病就只是在姜家沟有。” “他们害怕也在常理中，但你小子该安心了吧？” “你家人都没事，你堂舅告诉你了没？上面已经批了青霉素，正在往我们这儿运。” “听说这病别的地方也出现过，青霉素很有效果，你可以安心了。” 陈凡却摇头。 “不是，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呢？这是为你好不知道啊？”林向晴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还没跟你算打我的帐呢！” “我去，凡哥，你这有点儿不对了，打女人？”也不知道谁给赵雨的勇气，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等陈凡回答，林向晴直接没好气地反问道。 “关你屁事？这事儿跟男女有什么关联？” “我奉命去看着他，他为了逃跑打我，我技不如人，仅此而已！” “女人咋了？女人不能打架？” 赵雨顿时咽了一口口水，尬笑了一下，赶紧低头吃饭。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陈凡道。“但要我放着我家人在那边等，我办不到。” “既然已经有药，那接下来等着就好。” “我已经不能离开姜家沟了，这不，那边两位同志就是等着事儿办完，就给我带回去的。” 说着，陈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边的两个哥们儿。 林向晴看都没看，就说道。 “你堂舅总要走个过场，你不懂？你才去了一次。” “也没接触病患，别自己吓自己行吧？” “你在那边，你母亲他们也担心啊，干嘛不在外面等着？” 陈凡耐心等她说完才开的口。 因为眼前的女人，说起来，让陈凡心里有一种欠她的感觉。 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昨天晚上挨了自己一下子。 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了。 只不过昨天晚上的事情让这种感觉加剧了而已。 “我当然知道堂舅对我好，你也对我好。” “可我真的闲不住，说实话，我姥爷如果再年轻几岁，不可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我已经答应了宽队长，要去山上打猎。” “打猎？”林向晴瞪大了眼睛问。“为啥？” “不是有很多生病的牲口吗？”陈凡反问道。“这些人愿意扔了？” “姜家沟的生产队想用猎物换走他们手中生病的牲口。” “免得病情扩散，我答应了上山的。” “这次回来，一是听说了这群小子打架的事儿，二，也是为了带家伙事儿。” “我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说白了，我也是为了我家人着想。” “既然是从畜生开始的病症，那一个个都不愿意交出来，你要真强行去抢，肯定出事的。” 林向晴叹了口气，道。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你做这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你总是能在需要的时候出手。” “或许这就是你堂舅以前常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行，既然你都答应好了，我也不好说啥。” “你只当我多管闲事。” “怎么能是多管闲事呢？对我好，我都记得。”陈凡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林向晴注意到他的眼神，立刻有些脸红，别开了脑袋。 “谁……谁对你好了？我只是工作……” “凡哥。”陈向阳看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我知道你不会允许的，但我只想说。” “一声凡哥，一生凡哥，上山打猎，我陪着！” “你要说不，你就先去，我无论如何会跟去的，你打死我，给我赶出巡逻队，我也得去！” “算上我！”陈佳杰也开口道。“要是做兄弟的不能共患难，叫什么兄弟？” “要是没有凡哥你，我现在还饿肚子呢。” “你可以说不，但除非你打死我，否则就算你打断我的腿，我也会爬过去！” “俺也一样！”陈四喜笑呵呵地说道。“咱哥们儿不是说假的。” “工作的时候，你是队长，但不管你认不认。” “私底下，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听完，陈凡有点感动，忽然有些回到了部队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奶奶的，虽然有点不理智，但这种感觉真他妈好爽！ “你带的兵啊？”林向晴无奈地摇摇头。 陈凡笑了笑，随后才开口说道。 “是兄弟，哥几个不乐意抛下我。” “那就当我们巡逻队第一次执行任务吧！” “林警官，事儿办成了，好赖给一面锦旗吧？” “给！”这话却不是林向晴说的，而是忽然赶来的姜昆。 “你个小兔子崽子，翅膀硬了！我的话愣是不听！” “但他妈的好多事情确实是因为你才得以解决，你他妈的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创造奇迹。” “这几天姜家沟的情况确实越来越严重，那边撑不住了。” “我也在考虑派人支援，你特么的自己撞枪口上了！” “这就算你们第一次任务！不但有锦旗，还会有奖金！” “但是，因为任务的特殊性，所以，不强制全部队员参加。” “不参加的，也不做惩罚！” 姜昆这话也已经说明白了，陈凡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赵雨。 此刻，正在胡吃海塞的赵雨意识到陈凡的目光，急忙咽了下去，开口道。 “凡哥，你看我干嘛？你以为我不去啊？” “我是饿了，平时一天吃好几顿饭的。” “今天一直打架，还没饭吃，我都前胸贴后背了！” “但话，我放在这里，生死相随，才叫兄弟。” “甭想扔下我。” 陈凡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而是起身看向了姜昆道。 “堂舅，我还有个想法，需要你授权。”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赶巧了 姜昆眉头紧皱，看向陈凡，“你这小子，还有啥想法，尽管说。” 陈凡一脸严肃，“堂舅，如今青霉素还没运到，我寻思着，上山打猎的时候，顺便采些草药，说不定能解燃眉之急，救一救那些病患。” “但毕竟这关乎人命，所以得您授权才行。” 姜昆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紧紧盯着陈凡，“你有几成把握？草药这东西，可不像西药那般明确有效。” 陈凡刚要开口回答，就见一个派出所的同志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姜所长，不好了，磨盘营的村民又跟李家村的人打起来了，场面闹得可大了！” 姜昆气得咬牙切齿，狠狠跺脚，“这群混小子，没完没了了是吧！” 说着，他扭头看向陈凡。 “先别琢磨草药那事儿了，回来再说，现在你赶紧带着你的人跟我去解决问题！” 陈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对着巡逻队的队员们大声招呼：“兄弟们，跟我走！” 陈向阳、陈佳杰、陈四喜、赵雨等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迅速起身，一脸决然地跟在陈凡身后。 一行人匆匆赶到事发地点，只见现场一片混乱。 磨盘营和李家村的村民们如潮水般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哭喊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磨盘营的村民们，为首的是个叫张铁牛的粗壮汉子，浓眉大眼，此刻正挥舞着一根粗壮的木棒，木棒在空中呼呼作响！ 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十足的劲道，目标直指李家村的村民。 他大声咆哮着：“你们李家村的，今儿个就别想好过！敢抢我们的东西！” 在他身后，一群磨盘营的年轻后生，手持各种农具，有挥舞锄头的，有拿着扁担的，红着眼睛，跟着张铁牛往前冲，嘴里骂骂咧咧。 而李家村这边，带头的是李二虎，身形精瘦却眼神凶狠，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镰刀，寒光闪烁。 他一边躲避着张铁牛的攻击，一边朝着身后的村民喊道：“别怕他们！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是他们先挑起事儿的！” 李家村的村民们也不甘示弱，有的拿着耙子，有的拎着柴刀，与磨盘营的人对峙着，双方互不相让，冲突一触即发。 说时迟那时快，张铁牛瞅准了李二虎身边一个稍显瘦弱的李家村村民，猛地冲过去，木棒高高举起，狠狠砸下。 那瘦弱村民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二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镰刀一横，挡住了张铁牛的木棒。 “当”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嘈杂的现场格外刺耳，两人都被震得手臂发麻。 与此同时，两边的村民也彻底混战在一起。一个磨盘营的年轻后生，挥舞着锄头，朝着一个李家村的村民砸去。 那李家村村民灵活一闪，锄头砸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趁这后生还没反应过来，李家村村民举起手中的耙子，耙齿朝着后生刺去。 后生吓得连忙后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家村村民见状，正准备上前补上一下，却被另一个磨盘营的村民从侧面撞开，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滚起来。 另一边，一个李家村的大妈，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对着一个磨盘营的妇女就打过去。 那妇女也不示弱，用手中的篮子抵挡，嘴里还骂着：“你们李家村的，就是不讲理！” 烧火棍打在篮子上，篮子瞬间变形，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扭打成一团。 姜昆气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然而，在这混乱的场面下，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 陈凡目光扫视一圈，深知此时讲道理怕是没用了，必须先镇住场子。 他大喝一声：“兄弟们，上！”话音未落，率先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陈凡身形矫健，犹如猛虎下山。 他看准一个正挥舞着木棒、气势汹汹的磨盘营村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那村民吃痛，木棒“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陈凡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其绊倒在地。 陈向阳等人也毫不含糊，紧跟在陈凡身后。 陈向阳瞅准一个李家村正想偷袭陈凡的村民，猛地扑上去，将那人死死抱住，两人在地上翻滚起来。 陈佳杰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手，穿梭在人群中，专挑那些下手狠的村民，巧妙地卸去他们的武器。 赵雨虽然身形稍胖，但此时也是勇猛无比。他瞅见一个李家村的壮实村民正举着锄头，想要砸向陈四喜，赵雨大喊一声：“住手！” 然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锄头。 锄头砸在赵雨的肩膀上，他闷哼一声，但却没有退缩，反而死死地抓住锄头，和那村民较上了劲。 陈四喜见赵雨为自己挡下这一下，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他转身，朝着那村民的腹部狠狠来了一拳，那村民吃痛，松开了锄头。 陈四喜赶紧扶住赵雨，焦急地问：“咋样，没事吧？”赵雨咧咧嘴，“放心，死不了！咱接着干！” 姜昆在一旁看着陈凡等人的表现，心中既欣慰又无奈。 欣慰的是陈凡他们确实勇猛，能在关键时刻镇住场面；无奈的是，这些村民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就在众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陈凡瞅准了双方带头的人。 张铁牛正挥舞着木棒，左冲右突，想要冲破李家村村民的防线。 而李二虎则指挥着李家村的村民，不断地抵挡着磨盘营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陈凡心中有了主意，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从人群中冲了出去，直逼张铁牛。 张铁牛见陈凡朝着自己冲过来，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就你小子，也敢来管老子的事儿！” 说着，举起木棒就朝着陈凡劈了下来。 陈凡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然后趁着张铁牛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抬腿一脚，正中张铁牛的胸口。 张铁牛“蹬蹬蹬”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张铁牛缓过神来，陈凡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怒吼道：“都给我住手！再打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张铁牛被陈凡这气势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喊了句：“别打了！”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来你也怂 听见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其他人这才全部都停下。 纷纷看向了这边。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威风凛凛地站在……比他高出半个头，身强体壮，跟头牛似的张铁牛身边…… 关键是，这么一个瘦小子，居然能把张铁牛给镇住！ 一时间，现场的人都有点懵。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你张铁牛不行就算了，你是怎么有脸被别人给吓成这个样子的？ 那双腿抖得就跟筛糠似的！ 但其实，张铁牛他冤枉啊，这事儿真的赖不上他。 换成谁来都一样，目前眼前的陈凡，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停手。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点儿年纪的这么一个小子。 身上居然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气息！ 尤其是刚才陈凡说那句话的时候，张铁牛完全有理由相信。 只要不停手，这小子估计能直接给他打死！ “嘿，还是你小子能耐啊！”姜昆一看，乐了，直接走过去他身边。 陈凡双手环抱，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张铁牛。 这会儿的张铁牛心里发怵得很，有这么一尊大神在。 倒是有人说话啊？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钱一起分。 这会儿让自己一个人来面对？ “怎么不说话了？”姜昆笑问。“刚才不是很能耐吗？” “现在不讲话，哑巴了？” 张铁牛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我……” “你什么你？”姜昆没好气地说道。“我让你继续！” “反了天了还，老子还镇不住你们！” “来，你能赢了这小子，什么都好说！” “我保证其他人不会插手，现在开始，你就跟他打！” “只要赢了，你想怎么都成！” 张铁牛这边还没开口呢，他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跟他打啊，铁牛！你怕什么？” “就是啊！你不是打架从来没怂过吗？” “现在你发什么呆啊？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 “你们来？”张铁牛吼了这么一句。 到底是带头的，他自己都不敢，其他人又怎么敢呢？ 所以一下子都哑巴了！ “不厉害了？”姜昆问道。“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张铁牛没回答姜昆，而是看向陈凡，问道。 “请问这位小兄弟是？” “我叫陈凡。”陈凡回答道。 张铁牛愣了一下：“陈凡？” “认识？”陈凡问。 张铁牛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特么的也没人说这磨盘营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小子！他，你都不认识，还敢来磨盘营撒野啊！”姜昆笑了。 巡逻队的人也都笑了。 “他很有名吗？”张铁牛问。 陈凡却听出了关键点，直接问：“你们不是李家村的人吧？” “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们。” “你们应该也是第一次见我们！” “说实话，我们跟李家村的人很熟。” “说吧，为什么冒充李家村的人来闹事？” 张铁牛一下子愣住。 李家村跟磨盘营很熟？ 这家伙在说什么？他们不是之前还跟李家村的人干仗？ 难道是在诈自己？ “还说个球！”姜昆直接说道。“全部带回去！妈的！” “现在这么乱，还来打架！” “你们这群人是真的废了！” “堂舅，我认为他们就不是李家村的人。”陈凡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道。 “很简单啊，李家村的人不可能不认识我们。” “打架归打架，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咋可能不认识？” “而且，上次的事情之后，这群人不是跟我们算是和解了吗？” “完全没必要雇人来收拾我们。” “不是李家村的人，却冒充人家来跟我们打架，这居心，有点险恶啊！” 姜昆一听，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难道是上次的那些犯罪分子？” “奶奶的，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张铁牛一听，急了。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什么犯罪分子！” “确实，都不是李家村的，我们是往西南方向十里地的张家村的人！” “是这样，有个人给了我们钱，每个人能分五块。” “让我们说是李家村的人，来找磨盘营的人打一架就行。” “还说了，要是打不过，让我们跑就行了。” “这不是大家都吃不起饭吗？只能接了这个活儿啊。” 姜昆马上追问：“是什么人让你们来的？李家村的人？” “说实话，真不是人。”张铁牛回答道。 “现在这年头，活着都不容易了，有这活儿，只是打一架，人家还没要求打成什么样，我们肯定是答应的啊！” “我给你们每个人十块！”陈凡忽然说道。“你，二十！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张铁牛一听，眼睛马上瞪圆了。 “真……真的？” “少废话，说！”陈凡厉声道。 “我说我说，他就是李家村的人！”张铁牛马上说出了实话。“这小子叫李老根！” “恨透了你们磨盘营的人，说是上次打架把他打折了一条腿，故意来报仇的。” “这小子家里在县城做工头，这些年是攒了点钱的，为了报仇，不惜下了血本！” 陈凡看向了姜昆。 “堂舅，这不很简单吗？” “事儿解决了。” 张铁牛马上搓着手说道：“我都说出来了，这钱……” “给啊！”陈凡道。“我一言九鼎，但是，你们可能要先从牢里出来才行了。” 姜昆笑了。 “聚众斗殴，全部拘留十五天，另外，每个人罚款二十！” 张铁牛一听，懵了。 也瞬间明白过来。 这俩人一唱一和耍自己呢！ “你……你们……官官相护！好啊！你们……” 姜昆笑道：“敢来打架，就想过这个后果吧？” “冒着犯法的危险挣钱，你还敢这么说！” “看来，罚的是还不够啊。” “堂舅，我看还是算了吧。”陈凡开口道。“都不容易。” “你这二十罚下来，他们怎么活啊？这一趟挣的都不够。” “还倒贴！而且，你这不是卖了我吗？” 姜昆其实也没真想这么做，就想给这些人一个教训罢了，于是告诉陈凡。 “你小子，行吧，事儿是你帮忙平的，你说咋办！” 陈凡搓了搓鼻子，才说道。 “小惩大诫是肯定的，这样，劳动改造吧。”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六章 你好像一个傻子！ “你小子，怎么话这么多？”姜昆眉头一皱，本来确实是想让他来安排的。 但这小子一脸的严肃，感觉他才像个领导者，多少让姜昆有点儿没面子了。 不过，话这才出来，姜昆就笑了，不是笑陈凡，而是笑自己。 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吗？ 让这小子将来能够代替自己…… 那现在不就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了吗？ 不，准确地说，是开始接近了，那为什么不高兴？ 这应该很高兴才是啊！ 而且，其他人还对陈凡很看好，这就更加说明自己的眼光是没错的！ 想到这些，姜昆的嘴角露出一抹笑。 “不过，我既然答应你了，你就说说看，你觉得怎么劳动改造比较好？” 陈凡抬头看了看他们，笑道：“我那儿还缺人手，光靠钱忠他们几个，恐怕我们解决了姜家沟的问题，都没办法弄好！” “让他们去我那儿劳改吧，钱就不罚了。” 谁知道那张铁牛跟个二逼似的，听了陈凡这话，忽然一拍脑袋。 “我懂了！你丫的是想变着法儿地榨取我们的劳动价值！” “明明这钱就是说好的，就该我们拿，但是你根本就不想给！” “你们这是欺负人啊。” 闻言，姜昆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丫的好像一个傻子！”陈向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他妈犯法了知道不？收钱来打架，你以为你混社会的呢？” “派出所给你抓进去，罚你，这都是应该的！” “凡哥这是变着法儿地帮你们留着这笔钱，你还不知道感激，还搁这儿叨叨！” “那行啊，我觉得你也别接受凡哥的好意了，既然你这么想，就自己解决咯！” “我觉得合理！”姜昆道。“妈的，不知道他们多久才能挣到这十块钱！” “来啊，带走，该罚款的罚款，该关押的关押！” 张铁牛一下子脑袋嗡嗡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有一种被人欺负了，但是你找不到理儿说的感觉。 “张铁牛，你倒是说话啊！” “对啊，你带我们来的，说是能挣钱，现在挣不了钱，我们还要被罚款？” “人家是好心帮我们，你倒是给个态度啊！” …… 周围的人此刻却着急得要命。 明明是正事儿，但这家伙偏偏还就一根筋，脑子转不了弯。 “真是个……”赵雨摇了摇头，还想说点什么。 但陈凡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人家本来就傻，你们还逗人家！” “不是，你们别太过分！”张铁牛已经快被气哭了，实在是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那我说简单点儿！”陈凡正色道。“你们做的事情不合理，我给你们钱，也不合理。” “正常逻辑，你们该去蹲十五天，没收非法所得。” “但是那儿的活，你们这么多人，撑死三天就能搞定。” “而且还不用被罚款，自己算算，哪个划算。” 话音刚落，其他人可管不了那么多，马上举手。 “这位小哥，他不干，我们干！” 其他人一听，那还得了？ 这好事儿还能让一个人占了？于是纷纷举起手来。 “我也干！我不跟张铁牛玩了！” “对对对，我也是，大家都是大人了，自己能做主！” “算我一个！” …… “还没想明白？”陈凡只是看着张铁牛问。 张铁牛红着脸笑了出来。 “那什么……凡哥，我就想问问，你这活儿，能每个月都来一次么？” “滚！”陈凡没好气地骂道。“每个月来一次，你给钱啊？” “少他妈废话，要干的，尽快去派出所登记一下。” “然后去磨盘营山头找一个叫黑三的报名。” “他之后会安排你们干活儿！” 张铁牛马上笑呵呵地点头。 “得嘞，您放心，这事儿，我铁定给您办好。” 见这人如其名的倔牛终于回过神来了，姜昆也赶紧安排人带他们回去派出所。 陈凡他们几个也跟着回去了。 饭还没吃完呢！哪能管饭只让吃个半饱啊？ 姜昆安排完事儿，也自己打了一份坐在他们旁边。 “小凡，事儿呢，算是解决了，李家村那边，我已经叫人过去处理。” “至于你之前提的建议，我这里通过了。” “但你记着，这不是小事儿，所以处方，得有！” “而且必须全部在严宽那里登记。” “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事儿可大可小，真要出什么乱子了，也没人找你头上。” 陈凡点点头：“明白了，堂舅，我会弄好的。” “那我这边吃完东西就带人过去了。” “我也去！”林向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你去干锤子？”姜昆没好气地骂道。“你丫的是法医，不是真正的大夫。” 林向晴看着他倔强地反问道：“你觉得有几个法医不懂治病的？” “不懂治病，怎么能懂验尸？怎么分得清楚死者是病死，还是别的原因？” 姜昆眉头一皱。 “是也是这个理儿，但你……” 他说话的同时，用眼神示意了旁边的陈凡。 “你看他干毛？”林向晴不客气地说道。“我过去，纯粹是想为姜家沟的人出份力。”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小，你自己也急得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不能只靠姜家沟那几个赤脚医生，还有陈凡这个半吊子吧？” “那用青霉素，还是我建议的呢！” “行行行！”姜昆看她说个没完，直接答应道。“一个个都跟头牛一样！” “这事儿我答应了还不成吗？” “但话我放在这里，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我没法跟你老爹交代。” “这算是上司的叮嘱，还是私人感情？”林向晴问道。 姜昆哭笑不得，我他娘的这都是什么手下？ “私人感情行了吧？故人的女儿，我能不好好叮嘱几句吗？” “那好，我记下了。”林向晴回答道。“事儿就这么说，所里还有点药……” “随你挑。”姜昆知道她啥意思。“只要是能用得上的，你尽管带过去就行。” “但我话说在前头，这次，是陈凡带队，你得听他的。”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七章 分工明确！ “我……”林向晴一听这话，就有点儿不乐意。 但是姜昆没有给她发作的空间，马上就抬手让她闭嘴。 “但是，医药的事儿，你是专业的，你有话语权！” “这还差不多。”林向晴倒也见好就收，没有发作太多。 吃完饭，陈凡要走的时候，姜昆偷摸给他带到了一边去。 “你小子记着，照顾着点儿，这女娃子真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我欠人家大人情呢！” “要是在姜家沟出事儿了，我真没有办法交代。” “听见没？” “这算命令还是私人嘱托？”陈凡脱口而出问道。 姜昆抬手在他脑门子上一巴掌。 “小兔崽子，你给我来这一套是吧？” “这是命令！也是私人嘱托！怎么了？我是你上司，也是你堂舅，没有这个权利？” “有有有！”陈凡连连答应道。 “放心，我肯定给你照顾好咯，走了！” 说着，陈凡就赶紧往外跑，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出去了。 “你小子也给我注意点儿分寸！”姜昆扯着嗓子叮嘱！ “知道了！”已经跑远了的陈凡挥着手大喊着回应。 姜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些小子，哎，年轻就是好啊！” “嘿嘿，所长，其实我也年轻。”正说着着，旁边不知道啥时候来了个小子。 在他身旁笑呵呵地躬身说道。 “要不，让我也去？那我师父都去了呢！” “你……”姜昆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又听见这话，回头就是一嘴巴子！ “你去你大爷！那是去玩儿？” “我让你跟小凡学东西，学的是这个？” “小兔崽子！我治不住他们，还治不住你？” “看我今天弄不弄你就完事了！” “哎哟！别打了，我不去了，不去了行了吧？”陈影急忙双手护头，躲都来不及。 更别说像陈凡他们一样跟姜昆硬刚。 但陈影心里头是真的羡慕啊，这年头，大家有事儿做的，都是各司其职。 完全能说，还有的拿钱，那就不错了，更别说像陈凡他们这样子自由的。 可谁能不向往自由呢？ 这是人的本性。 姜昆当前不允许，他其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傻乎乎地看着外头早已经不见了人影的陈凡他们。 见状，姜昆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子，我知道，你很想跟你师父。” “但这事儿，它就不是这么干的。” “你还年轻，别在这种事情上去拼，我们有的是机会！” “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影咧嘴一笑，回答道：“当然明白，所长你都是为我好。” “我是很羡慕师父他们，但我也知道轻重。” 这话算是说到姜昆心坎里去了。 他看重这孩子，不光是因为心怀不忍，还有一点。 那就是这小子比同龄人更加稳重的心态。 “小子！这就对了，吃饭去吧。”姜昆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陈影乐呵呵点头。 “好嘞。” 陈凡他们这边，出来后，直奔猎人小屋，钱忠他们几个依旧在干活儿！ 陈凡回来与否，其实大家心里就算是担心，那也没有很离谱。 因为他可是陈凡啊，在磨盘营，这个年纪，闯出这些名堂的，可不就只是他吗？ 因此，没几个人真的觉得他真可能出事儿了。 黑三呢，心里是比其他人更为担心的，可他更清楚的是。 陈凡这小子不蠢！ 真要到了那种拼命的时候，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拼！ 说啥也得拼别人的才对。 因此，他觉得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先稳住陈小暖。 这小妮子也是个冲动的性格，要真出了点啥事儿，那才叫对不住陈凡。 这群人也算是头一遭有了一个共同的默契。 因此才在见到陈凡的那一瞬间，都笑了起来。 “小凡！我说啥来着！你就不可能出事儿！” “那必须的！”陈凡笑着回应。 陈小暖更是第一时间跑了上去，但却被陈凡给拦了下来。 “别动，现在我们几个都算是接触过病原体的了。” “你们别过来再跟我们接触了。” “黑三叔，我回来交代点儿事情，顺便拿上家伙事儿！” “然后走？”黑三一下子猜到了他要干嘛，同时，看见陈向阳他们几个。 “四狗子他们跟着去？这巡逻队出任务，能少得了我？” “黑三叔，这一趟就不带你了！”陈凡笑道。“事有轻重缓急。” “有你在，我会更安心，但是，这边也需要人！” “小暖也需要人照顾，钱忠大哥他们，也要个领头的。” “总之一句话，是你这个队长发挥职责的时候了，这边，我全权交给你。” “按计划行事，等我们回来！另外要切记，姜家沟病乱的事情，千万不能传出去！” “给我都守口如瓶！” 陈凡虽然脸上挂着笑意，可语气却是无比的认真。 他这话说出来，黑三也没啥说的，又看到之前被陈凡打晕了的林向晴也在旁边。 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没得到姜昆的授意，他不可能这么安排！ 于是，黑三咬牙道。 “成！你是巡逻队的队长，我听你的！小凡，这边有我在，你把心搁肚里！” “你们几个！”说着，黑三指向了陈向阳他们。“都他妈别怂！既然去了！” “都给我照顾着小凡点儿！谁要是中途撂挑子，使绊子，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放心，三叔！”陈向阳第一个回答道。“我一准给你把凡哥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我陈向阳死那儿，都不可能让凡哥出事儿！” “呸！”陈小暖眼眶含泪，啐了一口口水，才说道。“说什么呢！都好好地回来！” 陈向阳咧嘴笑着点了点头。 “凡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给你添乱。”这是第一次，陈小暖实打实地认真思考事情的严重性后说出来的话。 “但帮忙可以，你不能出事儿，大家都要好好地回来！” 陈凡虽然不善表达，但他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听见这话，就明白了陈小暖这小妮子这次是真懂事了不少。 “放心，我还能扔下你们不成？好了，又不是特么的生离死别，别搞得这么尴尬！” “哥几个，做事儿！”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八章 恶化 得到陈凡的指示，这几个人振臂高呼了一声，跟二傻子似的，然后就是经典的土匪入村的情节。 全部人冲进了陈凡的房子，需要的物品，枪，刀，箩筐，还有陈凡的草药等，一股脑都给带上了。 出来的时候，陈凡等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才将拿出来的钱放在了地上。 全是用油纸包裹的，陈凡也没有点，因为担心自己接触到纸币，间接造成传播。 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因此需要小心为上。 “黑三叔，这里一共多少钱，我没点过，但是记着，必须找块布把你的手包起来了，然后才能打开包裹钱的这油纸。” “我觉得应该是够你们支撑的了，如果没菜了，就去黑市，小暖去过一次。” “然后我们刚才去收拾了一伙收钱闹事情的人，所长已经同意来咱这儿劳改，你们别欺负人。” “黑三叔，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好好管着，我答应了每个人十块，这里的钱也足够！” “但仅限于干完这些活儿，你明白吧？灵活处理！” “对了，黑市那边，你们要不认识人，就去找……” “我知道。”陈小暖马上回答。“凡哥，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能帮办好。” 陈凡嗯了一声：“总之，不用替我特别省，需要用什么，就去买什么。” “行了，都别一脸难过地看着我，我再说一次，我们不是去送死！” “一个个都给我高兴点，这是去救人，是好事儿呢，走了！” 说完，陈凡一挥手，转身走了。 “我会的，凡哥。”陈小暖嘴上这么回答，但还是扭头擦了一下眼泪！ 你说不危险，可是就连钱，都不能直接接触，能不让人乱想嘛？ 但是黑三就比较乐观了，他拍了拍陈小暖的肩膀说道。 “傻孩子，问题不大的，你想一下，这小子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 “别太担心，这样，他在姜家沟那边也会担心我们的。” 陈小暖连连点头，转身往屋里走。 “我不难过，凡哥说的是，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问题，干嘛这么哭哭唧唧的？” “黑三叔，我去给你拿布。” “这就对了嘛！”黑三笑着说着，扭头看向了那边站成一排的钱忠他们，喊道。 “别愣着了，干活儿啊，小凡不说了吗？咱们这边的工期不能延误，更加不能停下！” “都操作起来，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 “陈祥胜，你也别愣着了，去看看咱厨房里还有没有菜啊。” 陈祥胜点了一下脑袋，说了句好嘞，转头就去了厨房。 因为人多起来了，原本陈凡家的厨房只是在屋里，一家人足够，但这会儿哪里够啊？ 所以他们就在房子旁边临时搭建了一个灶台出来，大铁锅是从黑三家里拿来的，总之这群人吃是肯定够的。 “小凡同志这觉悟高啊！”钱忠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身先士卒的！” “有点事儿，他都冲在第一线，之前我觉得是有关系，看来是我觉悟不够了。” “他能有这些觉悟，难怪所长会那么喜欢他。” “你废话！”黑三没好气地说道。“何止所长，还有我们李队长，以及谷雨大队的陈周队长，难道都是他们家亲戚？” 钱忠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对，说的对，是我浅薄了。” “别叨叨了，干活……嘶，刚才小凡是不是跟我说，有些什么改造的人要来？”黑三说着，这才回过神来。 “劳改？犯人？咱这儿也收？” “我多嘴一句。”钱忠说道。“黑三老哥，这事儿你得琢磨好，说白了，我们这些人可能干活儿有点力气。” “但你真要我们去跟这些犯人打交道的话，我觉得就可能不太行。” 黑三点点头：“这事儿我会考虑好的，但这毕竟是小凡安排，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别管了，你们先干着！” 说着，也就各司其职。 厨房那边的角落，现在已经开垦出来一片地，用来种菜。 目前就是白落珠这些女同志负责的。 刚才白落珠她们也想过来关心陈凡来着，但因为陈凡都已经直接拒绝了陈小暖靠近。 所以白落珠等人也懂事。 可这会儿听完，几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李小莲小声问：“落珠姐，凡哥帮过我们可不只一次，姜家沟现在出事了，你说咱们就真的这么等着吗？” 白落珠没说什么，因为她心里也在纠结。 坦白说，整个知青大队，也就她跟李小莲懂点医术。 她俩去的话，肯定是能帮上忙的，但万一磨盘营这边谁有个头疼脑热的。 干活儿受影响不说，自己还得下山去卫生室啊。 此时，陈凡他们已经回去了派出所，按照林向晴的要求，把能拿上的医疗用品几乎都给带上了。 姜昆说是有事儿，也就没来送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姜家沟。 出示许可证之后，才得以进去。 陈凡带他们直接去严宽那儿，正好严宽刚从屋里出来。 “严队长，你看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严宽瞧见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东西，自然是高兴的。 不过，笑容也没能持续多久，就变成了苦涩。 “先放屋里去，出事了，刚才得到消息，姜老五的老爹没了。” “还有村头的姜豆，姜老汉，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没的。” “病情是恶化了啊！” 闻言，林向晴马上放下东西说道。 “我跟您去看看，这话可能有点不礼貌，但这种情况下，正好可以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病！” 严宽嗯了一声。 “我也去！”陈凡开口道。 说着，他将东西放地上，告诉他们几个。 “你们把东西拿进去之后，不许跟来！让生产队的同志带你们去我姥爷家等着！” 陈向阳想说点什么，陈凡冷冷地再次叮嘱。 “这是命令！” 几人也只好同意。 “小凡，昨天晚上有人逃，我就觉得不太妙，现在更加证实了我这种感觉。” 严宽边走边说。 “我觉得老天爷纯粹不想让人活啊。”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四十九章 剖完你们得缝上 “别说这话，我就不相信什么老天不让活之类的！” 陈凡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茬。 “活不活，看自己！” 说着，陈凡走在了前面，现在家家户户都小心翼翼，白天非必要不出门。 因此，这种忽然出事了的情况，出事位置在哪里，几乎是一眼便知。 距离生产队最接近的，是姜老五家，以往村子若是出事了，肯定有很多人来帮忙的。 可现在这种情况，姜老五家门口也就蹲着四五个年轻人等着。 瞧那样子，应该是帮忙料理后事的。 “你们是姜老五的家人，还是邻居？”陈凡问。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人会回答，反而是奇怪地看着陈凡。 瞧那样子，应该是不认识，所以怀疑他的身份。 “我叫陈凡，严队长随后就到，我走的快，先来处理。” 陈凡还能不懂他们的意思？当下就把话给说了出来。 其中一个高个子起身道。 “是，我算是本家，我是老五的堂哥姜泡。” “他们几个是老五的三个哥哥，一个弟弟。” 陈凡又问道：“三哥哥？还有一个呢？” “在里面收拾遗物。”姜泡回答。 陈凡立即告诉他们：“你们马上去找干柴回来，越多越好！” 姜泡跟他几个兄弟更加的迷茫了，看陈凡的眼神中透着一万个不解。 “赶紧去啊！”陈凡催促道。“你放心，严队长来了，只会责怪你们搞得慢！” 其实他们不敢赌，也不敢不信。 所以嗯了一声，都起身直接去按照陈凡说的，找干柴。 陈凡则是直接进去，屋里的家具都很老旧，几乎全是木头的。 而且一看就几十年的那种。 一个约莫二十左右年轻人在收拾东西，听见声音了，他回头看着陈凡问。 “你是什么人？” 陈凡直接说道：“生产队严宽队长的人，你父亲呢？” 他刚要说点什么，外头传来了严宽的声音。 “小凡！你别冲动，怎么就自己进去了？出来！” “严队长，你别管，我必须亲眼看到！”陈凡回答道。 年轻人顿时没了任何问题！ 指着右侧的里间说道：“我爹的尸体在里面。” 陈凡二话没说，直接进去了，一进到卧室，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土坑边的地上的血痰！ 而且还不少！ 陈凡马上就捂住了嘴鼻，转身往外走的同时，顺手把门拉上。 这一转身，差点过分林向晴撞个满怀。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要看情况吗？”林向晴略微红了一下脸，后退半步，才开口问。 陈凡正色道：“有血痰，通常这就是传播的途径之一吧？” “这么进去，我也会中招！” “我还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林向晴说着，放下了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拿出医用口罩跟手套，递给陈凡。 陈凡都戴上后，这才跟林向晴推门进去。 尸体就用破布床单盖着，那床单也不知道是很久没洗了，还是说本来的颜色就是那样。 破破烂烂不说，还油光发亮。 陈凡一把掀开，老人走了有些时间了，嘴巴微张，嘴角还有血痰，而且脖子上有几个大包。 “别动！那是丘疹，情况未知！”在陈凡伸手的时候，林向晴忽然喊道。 其实陈凡没蠢到用手去摸，他只想把老人的衣服拉开，看清楚一点。 不过，听见林向晴的喊声，他转头看去。 林向晴手里拿了一个试管，蹲下来似乎是要采集血痰去化验。 “我来。”陈凡马上蹲下来，抢过她手里的棉签跟试管。“你去检查尸体，小心点。” 自己在场呢，哪里能让女孩子做这种事情？这点儿绅士风度，陈凡还是有的。 当然，毕竟是痰，恶心是肯定的。 陈凡强忍着恶心把血痰给采集好，将试管上的封贴封上。 起身见到林向晴正努力查看尸体的痕迹。 不过，屋内的光线不是太好，尤其窗帘还没拉开。 陈凡动作麻利，去拉开了窗帘，同时拿出自己包里的手电筒给她照明。 看不见的地方，有手电筒的照明，确实能清晰得多。 老人的尸体上，除了丘疹之外，后颈上还有不少水疱。 手臂上，腿上，都还有不少溃烂的情况！ 这病，让陈凡一下子也摸不着头脑，能出现这个情况的病其实也不少。 但传播能力目前看来，不是特别厉害。 “看出来什么了？”见他们已经开始检查尸体，严宽也没说什么，进来了，也只是在卧室门口等着。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林向晴回答。“初步断定，应该是食物的原因引起的。” “口腔内部也有溃疡，外部各种丘疹，水疱，加上之前说的生病的牲口，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但要获得准确的结果，必须解剖尸体，查看食道，胃部的情况。” “解剖是啥意思？”那年轻人问道。 “是不是要把我爹给剖开？我不同意！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让这么做！”严宽厉声道。“姜家沟现在死了多少人，你是真不知道？” “小子，我警告你，现在这事情涉及到全村人的安全！” “由不得你不同意！能听明白话不？” 他还想说什么，此刻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一时间，还真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借口去反驳。 “我看，这情况不只是这样，既然人也感染了，尸体，就烧了吧。” 陈凡说道。 “火葬是最安全的。” “什么玩意儿？”一说这个，他就直接忍不住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能入土为安，那叫什么事儿？这个，我坚决不同意！” 陈凡也懒得现在跟他硬刚什么，只说道。 “行，这个先不谈，解剖尸体，找出病因，对大家都好，你没问题吧？” “还是说，你也想染上？” “我不想……”他低下了脑袋。“剖就剖吧，但是我话说在前面，你们弄完了得给缝上。” “老人家不能不完整地走。” “也不知道是咋了，就喝了点鸡汤就这样……” “鸡汤？”严宽忽然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家那病鸡，你们给杀了吃了？”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章 病因所在 “吃……吃了啊。” 这小子还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严宽这会儿才叫哭笑不得，嘴角的几分抽抽，其实要不是他要死不活的表情，还真看不明白他这会儿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砰！ 后续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严宽的拳头跟这小子的脸部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人被打倒在地，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咋了，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干嘛打人啊？我怎么了我？” “你怎么了？”严宽舔了一下嘴唇，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指着他吼道。 “我他妈千叮万嘱，不要吃生病的牲口！你就是听不懂人话？” “死了多少人了，你们心里没数？” “是吃的重要，还是活命重要！” “说！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才重要？” 这小子倒也不是始终跟严宽硬刚，被这么问了两句，他垂下眼帘，声音细若蚊声。 “都……都重要。” “队长，我们没吃的了，养的老母鸡本来是指着它下蛋，至少还能有鸡蛋吃。” “可最近，它不但不下蛋，而且还病了。” “一家子的口粮都指着它，你说让我们把它扔了，我……” “你个混蛋！”严宽说着，一把将他抓起来，又按在了墙上。 但这次没能打上去，因为被陈凡给制止了。 别以为是严宽给面子，这一拳那是真想打上去的。 可被陈凡抓住了胳膊肘之后，严宽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挥动不了拳头。 当下有点诧异，这小子……这么有力气的？ “我懒得多说什么了。”严宽看了陈凡一眼，将他的手推开。 “他们自己要死，怪不了谁。” “严队长，这事儿，其实不是不能理解。”陈凡开口道。“这年头，口粮就是命。” “为了活着，不敢浪费一点点粮食，情理之中。” “事情都发生了，算了吧。” 说着，那几个去抱柴火的人回来了，进屋一看，氛围不对，立刻问。 “怎么了？” “小龙，你惹队长生气了？” 姜小龙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讲话啊！是不是惹队长生气了？队长为了咱们姜家沟，做了多少事情，你心里没数？”姜泡厉声问。 “现在来帮咱们家，你还惹他生气？” “我气不气的不重要！”严宽开口道。“重要的是，你们都好样的！” “我的话，死活不听！那病可能是牲口传染的，这说了几百遍……” “啊！……”话没讲完，梁小龙蹲了下去，捂着脸大哭起来。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道。 “是我害死了咱爹！是我……” 陈凡叹了口气，都不容易啊。 “来照明。”林向晴这才说道。“外头有队长他们，你不用操心的。” “再不解剖，我怕错过最佳时间。” “你带了刀具？”陈凡问。 林向晴点了一下脑袋，放下身上的药箱，打开，取出一整套的刀具。 一直都知道她是法医。 但陈凡也从来没见识过她工作的时候的样子。 这是头一遭！ 严宽也没走远，就守在卧室的门口。 谁敢靠近，他就一句话，有能耐先撂倒他！ 林向晴也得以顺利解剖。 别看平时这是个弱女子，当时去抓李三爷的时候，她也曾被吓得手足无措。 可解剖尸体这事儿，陈凡一个大男人看得心惊胆战。 她愣是没有半分手抖！ 整个过程更是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即便还没有化验血痰，但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就是病从口入，那鸡赫然成了催命阎王！ 事情完成后，林向晴更是一丝不苟地把尸体缝合了，这才算完成。 末了，又现场叮嘱他们换寿衣的时候该注意什么，别碰什么位置。 这时候的林向晴，那份冷静与沉着，确实是见所未见的。 从姜小龙他们家出来，林向晴蹲在木桶旁边洗手。 水是姜泡给打来的。 陈凡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专业的，这是什么病，心里有答案了没？” “有，也可以说没有。”她回答道。“病情恶化得太快，加上老人有胃糜烂，病情有一部分是被覆盖了的。” “所以，我也不太能够确定。” “那化验呢？”陈凡又问。“现在我们医疗条件这么欠缺，你有把握吗？” 林向晴抬头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摇头了。 “这个我真没办法告诉你很有把握。” “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 “生病的牲口带来了这要命的传染病。” “你也洗啊！” “我不要紧。”陈凡道。“既然还不确定，那我们还接着去下一家。” “而且，尸体的问题……” 说着，他转头看向院子里的干柴。 烧是肯定要烧的，但看姜家的这情况，要说服他们烧掉尸体，估计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我刚才已经叫人去通知了。”严宽忽然开口道。“都会知道你们是派出所来的同志，没人为难你们。” “尸体必须烧，一会儿生产队的人来了，我就动手，这边你们不用管！” 林向晴的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个字儿没吐出来。 她也认了吧，听严宽的意思，应该是要强制处理。 这种情况下，不强制处理，也没有别的法子。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现在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吧？ 随后，林向晴就把手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起身道。 “陈凡，我们去下一家。” 陈凡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往后两家，一家比一家惨。 姜豆家里能吃的就只是一点儿面糊糊，还发霉了。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熬成粥下咽。 他们家染病的牲口是看门的大黄狗，这确实是很大一块口粮了。 而且是全家人都吃了！ 也就是说不能排除所有人都有感染的情况。 另一家的情况稍微好点，但其实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病因终于有了眉目。 严宽烧完姜泡家，就去下一家，最后，陈凡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 “咋样？”严宽问。 林向晴低下头：“我不敢百分百确定。” “是炭蛆病。”陈凡却直接说出了这个名字。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一章 尸毒疮 “你是说，这是……黑痂病？” 严宽的眼睛瞪得很大，显然，他是知道这是什么病的。 其实之前陈凡就有点儿怀疑，因为这个年份，可能出现的病症不是那么多。 炭疽病正好是在1955年出现，并且被找到了治愈的办法的病症。 但不是青霉素，而是青霉素G。 对付这个病有奇效！ 之所以叫它黑痂病，是因为这个病染上之后，身体会呈现中毒的症状！ 就像这些死者一样，浑身都会出现丘疹，水疱，溃疡，糜烂等，也可能进一步形成黑色的焦痂。 因此被民间叫做黑痂，此外还有恶性疗疮，瘟疮，烂皮病，尸毒疮等称呼。 一般来说，老年人感染，并且死亡的几率比较大。 年轻人即便是染病了，但只要治疗得当，死亡率并不高。 可以说，一开始的推测就没错，这病就是从动物身上来的。 病源是炭疽芽孢杆菌，这种病菌能在动物体内存活时间很长！因此，一旦有动物感染上了，是千万不能吃的。 别以为高温杀菌百分百管用，凡事总有例外，一旦感染上了，在现在这种缺衣少食，物资贫乏的年代，是极其危险的！ 不过，炭疽芽孢杆菌一般只是在牛羊体内广泛传染，鸡鸭狗这些体型小的动物身上，倒是没怎么发现。 因此，陈凡也在思考，难不成是炭疽芽孢杆菌发生了异变？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加棘手了！ 青霉素都等不到，还想在这种情况下研究出能够治愈这种病的药方来？ “没错，严队长，我很肯定，就是炭疽病，也就是俗称的尸毒疮。”林向晴告诉他。 “根据我对这种病的研究，一般是在牛羊体内传播，极少会在鸡鸭这种动物体内存在的。” “因此，不排除病变的可能，一旦发现患者，是必须要进行隔离的，否则，那将很危险！” “我……我已经进行隔离了，现在染病的大概有十个左右，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严宽告诉她。 “像姜家那几个小子那样，年纪比较小的，即便是吃了也没多大的问题。” “不能冒险。”陈凡道。“我建议，只要是吃过带病的动物的人，全部单独隔离观察，确认没事了，才能放心！” “林警官说的没错，既然这个病有恶化的可能，我们就不能大意，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还有，只要是染病的动物，必须要杜绝食用……” 话还没说完，严宽马上说道。 “那肯定是不能再吃的！我这就下令！凡是生病的动物，强行带走！” “我他妈就不信了，为了救人，这些人还非要闹事不可了！” “别！”陈凡立即告诉他。“严队长，这样治标不治本，何况姜泡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那几乎能代表整个姜家沟的情况！” “不是他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是因为没有吃的，所以才会不舍得！” “这样，你带人去收的时候，记清楚每家每户收了什么，我今天就带人上山打猎！” “回来会按照每家每户被收走的牲口赔偿对应体型的猎物给他们！” “你直接强制执行，会把乱子越闹越大的！” 严宽眉头一皱，道：“你说的这也是个办法。” “那只能是辛苦你们了。” “慢着！”林向晴忽然喊道。“陈凡，你的做法很仗义，也很有理智。” “但我必须提醒你，你没办法确认带回来的猎物身上是否携带病菌！” “既然现在在鸡鸭体内都发现了这种病菌的存在，那没办法确保山上的猎物是不是也携带了这种病菌啊！” 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不过陈凡还真有办法。 之所以在林向晴得出了结论后，他就对这个病这么了解。 是因为这个病即便是在现代，也没有完全消失，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在偏远地区执行任务的士兵，那见到各种在一般情况下难以见到的疾病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六十年代对于这种病还没有一个完善的应对策略，其实炭疽病这个称谓由来已久，早在1250年，埃及就出现过这种病。 当然，炭疽病这个称谓正式被提出来还是到了1863年还是哪一年来着，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差距绝对不大。 六十年代其实已经出现了第一支人用炭疽疫苗。 只不过，不能大量制造应用，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就没有任何帮助！ 在现代，有疫苗，以及各种专门应对的药物。 可像他们这种常年在偏远地区执行任务的士兵，怎么可能随时都有专门的药物供应？ 因此也会面临吃还是不吃的尴尬情况。 同行的军医教过陈凡不少这类似的疾病的判断方式，以及治疗方案。 一般来说，炭疽芽孢杆菌需要在一百度的高温下煮一个小时才有可能灭活！ 因此针对这个特性，有一个极简的判断方式。 取病死动物少量血液或脏器组织（如脾脏），放入陶碗或搪瓷盆； 加清水煮沸30分钟（普通细菌在三十分钟的时候已死亡）。 待冷却后取上层清液，涂抹在新鲜切开的土豆块表面，置于温暖处（大概25-30℃）观察。 判断依据：若土豆块表面24-48小时后出现灰白色绒毛状菌落（炭疽芽孢杆菌在有氧条件下的典型形态），则高度可疑。 但是必须要与腐生菌（如枯草芽孢杆菌）区分，后者菌落更干燥、呈粉末状，此方法准确率约50%，需结合其他症状。 其他的症状，就比如猎物存活状态下是否有发热，呼吸困难，口鼻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或是泡沫。 没办法百分百判断的时候，这个办法有奇效。 当然，这也仰仗判断的人的经验，以及学识问题。 不过，这对陈凡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几乎可以说是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能判断正确！ “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陈凡也就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说了一遍。 谁知道，林向晴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呆呆看着他问。 “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你不是在磨盘营长大，学业都没完成吗？”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二章 当个人吧 “我确实是没念完书……” 陈凡刚才其实就是一时嘴快，都还没想清楚要怎么解释，就直接说出来了。 现在被这小妮子这么一问，脑子只能飞快地转动，开始思考怎么给糊弄过去。 “我……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磨盘营有多少知青？” “你跟他们学的？”林向晴有点儿不信。 陈凡却脑袋一点。 “那肯定就是跟他们学的啊，不然我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知青社的那帮人，你不知道？个个都是尖子生出来的。” “尤其是白落珠，人家是真厉害，啥都懂，我成天跟他们混一块儿，再没出息，学这点儿东西也不在话下啊！” “别忘了，前一段时间缺水的时候，人家白落珠跟李小莲还到处去帮忙。” “人家要是没有那能力，能到处去帮这些事儿？” 林向晴看他的眼神，其实依旧有一种保持怀疑的感觉。 但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的。 只是哦了一声，随后说道。 “今天你自己有办法，那我就不掺和了，我要看看带过来的药有多少能用的。” “打猎的事儿，我不擅长，就不跟你去了！” 陈凡嗯了一声：“大家各有各的事儿嘛！你就放心研究你的药物，猎物的事情交给我，稳如磐石！” “稳……”林向晴说着，又看了他几眼。 以陈凡的洞察力，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这点？ 只是这会儿没时间去在意这些，反正自己被她怀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凡，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你这小子是有点东西的。” 严宽笑呵呵地说道。 “我本来到底该忙什么都有点不清楚，但是你刚才这么一说，我也知道该干什么了！” “你放心去，你的功劳，我给你记上。” “这边，我会把每家每户的事情都安排好，尽量考虑一下他们的情绪。” 陈凡嗯了一声。 “严队长，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现在这种情况，我知道你压力大。” “但对普通人来说，你其实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哎哟！”严宽拖长了语调。“你这确定是没读过书的吗？” “这话说的我……说的我……热血沸腾的！” “都是革命好同志，大家分工不同，现在我是体会到这句话的含金量了。” 陈凡再次笑着点了点头。 事儿这么说，大家也就分头去干事。 陈凡直接往回走，严宽则是继续去下一家，虽说不能继续那么强制执行了，但是火葬，那是势在必行！ 这么多条命都看着呢，不能因为一点儿仁慈就算了。 而林向晴，则是被严宽安排了一套单独的房子给她，一共三个房间。 卧室，客厅，还有一个是本来是仓库，严宽让人给她打扫干净，把药搬进去，作为她的研究室。 别看说起来高大上，其实也是土墙房，盖的土瓦。 但这种环境下，能有这么一个独立的地方作为研究，她其实已经很开心了。 陈凡回去，跟姥爷和母亲大概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让巡逻队准备出发！ “小凡，我看你还是吃点东西再去吧！”姜秀道。“你这一直在跑，啥也没吃啊。” “你不吃，你的队员也不吃，怎么行啊？” “妈，他们啊，一向不会客气，是真吃过了！”陈凡笑道。“我们回去拿家伙事儿的时候，堂舅让我们在所里的食堂吃了。” 陈向阳笑道：“婶子，现在您相信了吧？我们一直跟您说，吃过了，您还不信，以为我们是客套呢！” “就是！”陈四喜笑道。“我们这些人在吃的上面，可是一点儿都不会客套的。” “那确实，谁都没有他脸皮厚的，婶子，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可能吃不饱，饿肚子。”赵雨笑呵呵地说道。“毕竟，二狗子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哦不，现在凡哥给他取了个新的绰号，叫四狗子！” 陈四喜眉头一挑：“雨狗，谁脸皮有你厚啊？大家都是吃了东西过来的，就你，还吃了婶子家两个窝窝头！” “我……”赵雨一看就要发作。 陈凡抬手示意道：“好了，别闹了，既然都不饿，就收拾家伙，跟我上山！” “表哥，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陈柏挤过人群出来说道。“你这边巡逻队都组建好了，不能扔下我啊。” “那肯定是要你跟着一起去的！”陈凡道。“你们村是不是也组建了打猎小队？” “有的话，叫上一起，人越多越好，毕竟人口不少，需要的猎物当然也不会少的！” “得嘞！”陈柏立即说道。“我还是有俩小弟的，你们稍等，我马上去叫！” 说着，这家伙就急匆匆跑出了门。 姜老爷子起身道：“小凡，做这事儿是好事，你们能够帮村里做点什么，是该做的，你堂舅那么器重你。” “但是，千万注意安全，别忘了，你妈她们还在家里等着！” “我知道，外公，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陈凡说着，转向了陈向阳。 “阳子，你去找个锅子，带上一壶水，俩土豆，一起上山！” “两个不够吧？”姜秀关心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呢。” “要带就多带几个。” 陈凡笑道：“妈，这不是带去吃的，有别的用处。” “吃的事儿，您不用担心，在山上还能饿着？” 但姜秀的性子就是这样，不准备妥当，她是不会安心的，所以马上说道。 “不行，就算你们打猎，那还得有水洗干净才行，现在本来就是特殊时期。” “塔莉亚，你去把剩下的窝窝头跟饼子都给他们打包带着。” “好的妈。”塔莉亚说着，就赶紧去弄。 陈柏也没让他们久等，没多大会功夫，就带着两个瘦干小子来了。 身上都背着弓箭，但是没看到枪，估计是姜家沟这边的条件限制，不可能每个人都配备。 这边，陈凡他们也收拾妥当，也就拿好绳子，背篓什么的出发。 陈柏他们几个本地人就在前面带路，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山上转了两个多小时，愣是一点儿猎物的影子都没瞅见。 气温越来越高，陈凡只好让众人坐下先休息。 这一坐下，赵雨马上去摸了个窝窝头啃起来。 “当个人吧，你咋这么能吃？”陈四喜一脸无语。“大家都不饿，就你饿了。”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三章 这闺女太实在了 “我这小身板，能跟你比吗？” 赵雨没好气地回答。 “再说，婶子让我们带着，不就是生怕我们饿肚子吗？凡哥都没说话，你一直叭叭个什么劲儿？” “别吵了！烦着呢！”陈凡没好气地说道。“吃就吃呗，饿了就吃！” 说着，他转向陈柏问。 “柏子，你多久没上山打猎了？” 陈柏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这……表哥，不瞒你说，有一个多月没上来了。” “村里的这病其实出现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一个多月。” “自从开始怀疑是牲口身上带的病开始，严队长就不让我们上山来了。” “之前不是这样子的啊，我们之前上来，是能看到不少猎物的。” 陈凡转头看向了周围，要想走回磨盘营的后山，那必须得绕路回去。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走了另一条路直接往伸出去了，按照姜家沟这边的方向，继续往前的话，估摸着是要走向那土匪窝的位置了。 所以要想找回磨盘营后山去，那就必须要绕很远一段路。 那天黑都可能回不去！ “表哥，我看，我们直接进入原始林子吧！”陈柏说道。“之前你不是进去过吗？” “虽说这边要比磨盘营那边的原始丛林更危险，但有你在，我是啥都不怕！” 他身后的俩小子，分别叫阿丁，阿和，俩小子虽然看着瘦小，但活力满满。 听见陈柏这么说，他俩更是凑过来连连点头。 “对对对，咱们就去那儿，能跟着凡哥，没啥好怕的！” “嘿嘿，我们俩一直听说凡哥的那些事儿，早就想跟着过去看看了。” 陈凡嗯了一声，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去！别耽搁了，走啊吧！” “诶，不是，凡哥，真要去啊？”赵雨急忙爬起来问。“可咱们带着的子弹都不多啊。” “怕就回去！”陈凡就扔下了这话，随后带上陈柏走在前头。 陈四喜看着赵雨笑了一下，随后跟上。 “凡哥！你等等我，我开玩笑的，而且也只是担心大家而已，我可没说不去！”赵雨急忙跟过去。 这一趟也没白跑，进了原始林子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许久没上山，那虎豹豺狼什么的，不说随处可见，但叫声，你是能经常听到。 赵雨这瘪犊子确实是害怕，全程神经紧绷，也不吃东西了。 但好在那些训练不是白费，他到底是没认怂喊着回去。 全程需要他的时候，他也没撂挑子，否则陈凡真有可能考虑他是不是适合这个队伍了。 下午日榜西山的时候，气温骤降，但一行人收获满满。 兔子，狼，甚至是黄鼠狼，能看到的活物都没放过。 陈凡本来是打算在山上就试验好这些活物到底有没有病的。 但因为时间关系，不敢在原始丛林里瞎耽搁，所以只是观察，确认没有病状的动物，就几乎一个不放过。 然后赶着在天黑之前回到姜家沟。 不过，一行人没张扬，先烧水，取这些动物身上的肉下来做实验。 没问题的放一边，怀疑有点问题的，都直接扔在一个篮子里。 等弄完，已经是月上梢头。 姜秀，塔莉亚，还有灵萱，都没睡，只是陈霜儿被哄去睡觉了，还有老爷子年纪大了扛不住，也先去休息。 姜秀带着塔莉亚跟灵萱，在他们做完事情后，就忙着给他们张罗吃的。 但陈凡表示回来再吃，这一趟没能留下活物，因此必须快点送到村民手里。 天气这么热，等到第二天，那必然开始臭了。 陈凡带着赵雨跟陈佳杰去送猎物，陈四喜，陈向阳跟陈柏他们负责去把有问题的猎物给烧了，埋了！ 按照陈凡的说法，这种生病的牲口，必须要埋到两三米深的地下才能放心。 若是有石灰，还得盖在上面才成。 之所以留下陈向阳，是因为这小子比较靠谱，陈柏虽然也懂事。 但他有时候也不免犯错，说白了，这些东西到底是肉啊！ 烧着的时候，那闻着都香。 因此没有一个绝对理智的人在场，还真不成。 这边，陈凡他们把猎物交给严宽，考虑到现在生产队也人手短缺。 所以陈凡亲自带着名单帮忙分发下去。 纵然是已经试验过了，但为了安全考虑，陈凡还是交代清楚了。 要吃的话，也必须要煮沸了超过一个小时才行。 煮烂了？烂了能吃就吃，不能吃就喝汤！ 吃的重要，活命也重要，所以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做法。 严宽那边，陈凡也是这么交代的，让他必须告诉生产队的队员，严格执行！ 送完，解释完，回到家里。 饭菜其实都热了第二遍了。 陈凡他们几个也是真饿，洗了手就开吃。 “慢点。”姜秀道。“都慢点，我们做好的还有很多。” “妈，送下来，还有两头狼是多余的，我送了一头给严队长，我们自己留一头吃。”陈凡道。 “待会儿我就给它剥皮，处理好，内脏就不要了。” “咱只吃肉，但依旧是要煮沸了超过一个小时才成。” “你吃吧，妈去处理！”姜秀心疼儿子山上跑了这么久，现在还不能休息。 说着，她就要起来，但是陈凡立刻就起身拦住了。 “妈，别！我说了，不敢百分百确定。” “所以，这事儿还是我们年轻人来，这病啊，对年轻人没那么大的威力。” “我来姜家沟，可不就是想保全你们吗？所以这次听我的好吗？” 姜秀看他态度极其认真，便说道：“好吧，妈听你的，那你歇息一下再去。” “不着急，臭了也能吃啊。” 陈凡笑道：“这算啥？搁磨盘营的时候，我跟着这群小子慢山跑，回来还不是得到处去做事，放心，年轻，有的是力气呢！” 吃的时候，没人吭声，大家都饿坏了。 但吃完，都抢着干，一个个还是讲义气的。 陈凡最后愣是没抢过他们，被挤了过来，挠挠头，看向姜秀。 姜秀笑道：“有这么一群兄弟，你就歇会儿吧。” “得嘞，对了，妈，林警官那边，有送吃的吗？”陈凡忽然想起来，便问道。 姜秀一听，立刻说道：“哎哟，严队长倒是说他们给送过一次，但是这闺女忙着配药，愣是没吃。” “我这怎么也忘了给人送一次呢。”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三章 难以入眠的夜 “我去送吧，她这会儿估计正在琢磨药的事情。” 陈凡其实很能理解林向晴的心情。 她跟自己不一样，陈凡单纯是自己进退维谷，那只能做了。 本来一开始是担心家人出事儿。 可是来都来了，姜昆还把话说到这儿，那就只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林向晴，则是完全自己本身的本职工作！ 当下，陈凡没有多墨迹什么，收拾了一点饭菜就直接送过去。 给林向晴作为研究室的房子格外明亮，因为工作需要，所以严宽给林向晴弄了好几盏煤油灯照明用。 “谁啊？” 到了门口，陈凡保持礼貌，先敲门。 “是我，陈凡！” “进来！”林向晴的语气不是太好，听得出来，现在她很烦。 陈凡直接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的林向晴。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西药，她则是一脸的愁容。 而且，她的下巴上还有白色的粉末。 “我嘞个小祖宗，别告诉我，你想学神农尝百草……尝……西药？” 陈凡端着饭菜进去，笑着说道。 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粉末，道。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是药三分毒，更别说这些药的分量都很重，我敢尝，第二天肯定起不来。” “这是不小心弄到的，你别嘲笑我了，听说你们收获不错。” 陈凡将东西放在桌上，顺手把那些药给收走。 “打猎嘛，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了，收获能差到哪里去？” “而且这次还有陈柏他们帮忙。” “你还是先吃饭吧！” “我感觉你好像在嘲讽我！”林向晴无奈地开口。“你的本职工作做得很好。” “可同样是本职，看看我，这一整天都在干嘛啊？” “一点能用的都没能找到。” 陈凡将饭菜往她面前一推，说道。 “吃饭！别忘了，这些事情上，堂舅可让你听我的。” “西药找不到什么可用的，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这疫苗都没办法量产，你怎么可能在病菌可能变异的情况下短时间研究出来？” 林向晴没动，而是看着他问。 “你怎么知道现在有疫苗了？我都没听说这回事！” “这些事情，属于是我无聊的时候瞎打听的。”陈凡笑着回答。“你有事情，不无聊，怎么可能跟我似的，到处去打听呢？” “又是从知青那边听来的？”林向晴问。 她那种眼神，分明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间谍的感觉。 各种充斥着怀疑。 陈凡咧嘴笑道：“不止啊，你忘了我还总去黑市？黑市可是鱼龙混杂的，你想要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 “那你怎么想着打听这个事情呢？”林向晴还是不肯放弃，问。 陈凡这次没正面回答，而是去了她的对面坐下。 随后将桌上的煤油灯挪到了自己跟前。 “你这是干嘛？”林向晴一脸的不解。 “林警官这是审问我？”陈凡道。“既然是审问，这样比较像样。” “回林警官的话，我可不是一听说姜家沟出事了，就赶紧跑来了。” “中途我自然是去过黑市的，没记错的话，55年，才爆发过一次，因此这个病被老一辈的人记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林警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向晴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这人，搞怪有一手的。” “我可没说在怀疑你，你急着自证清白，反而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哦。” 陈凡伸了个懒腰，道：“那你别管，总之，现在你必须要听我的，即便你要去我堂舅那儿举报我，我也得管着你，吃饭！” 最后两个字，陈凡说的掷地有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向晴这才拿起了筷子。 “好吧，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遵命，陈队长，我这就吃。”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也应该保持这种警觉的心态。”陈凡道。 “但堂舅没怀疑我，你更加没有什么理由怀疑。” “你要是想问，我怎么知道这些治病的法子，答案很简单，我要当守山人，这是基本技能！” “别说我还有黑市那边的渠道可以去学点东西，就是没有，我外公会的也不少。” 林向晴扒拉了一口饭，才问他：“你跑去黑市，不只是交易啊？” “那你很有上进心哦，这些都自学。” “肯定啊，林警官，我太想进步了！”陈凡笑着回答。 林向晴翻了个白眼：“油嘴滑舌……话说……咳咳！” 这次没说出来，因为一口饭进去，差点给她自己呛死。 陈凡倒了一杯水送过去。 “吃完再说，食不言，寝不语，不是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口头禅吗？” “谢谢。”林向晴说着，接过去赶紧灌了一大口。 陈凡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有什么办法没。” “答案是有！但今天没能来得及。” “毕竟村民要的猎物数量不少，所以只能明天上山。” “我外公，还有灵萱都懂中药材，我觉得能行，至少可以先稳住病情。” “但要想根治，还是得靠青霉素G。” 林向晴点了点头，这次学乖了，先咽下去才开口。 “你说的没错，别的药物，哪怕管用，也只有一个缓解的作用，重要的还是青霉素G！” “明天，我得去催着点儿你堂舅，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再这么下去，村民真的要闹出乱子。” 陈凡只是嗯了一声，这个话题很沉重，尤其是现在这种氛围下。 单轮吃的话，陈凡他们这一帮人就可以摆平。 可一旦病情得不到控制，人心就乱了。 林向晴确实像一整天没吃饭的，这一顿吃了个精光。 最后在陈凡的催促下，先去休息了。 但去之前，愣是各种叮嘱陈凡，明天他们找了草药回来，必须要叫她过来一起。 陈凡还能咋办？只能答应呗。 你说老舅那给自己权利就给了，还单独给林向晴一点儿，像极了古代皇帝，不肯把权利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可他回去后，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不知道为何，陈凡总是觉得心里毛毛的。 当晚很静，静得吓人！本该是好事，但陈凡总觉得哪里不对。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四章 你的意思，我是故意的？ 一直到深夜，因为没个时间的概念，陈凡也只能大概估计了一下。 可能三四点左右吧。 他才迷迷糊糊有点儿困意。 不过，才睡着也不知道多久，外头忽然一声大哭，直接给他惊醒了。 巡逻队的人分开的，陈柏家里的屋子都空着，正好两个人一间可以挤挤。 陈凡就睡在姥爷家大厅的长凳上，几条凳子凑起来，是够的。 他这一起来，不小心将凳子给撞翻在地。 里屋忽然就传来了声音，陈凡摸到身上的火柴，先点亮了煤油灯。 不一会儿，灵萱就披着衣服出来了。 看见陈凡点着了煤油灯，她轻声道：“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你不睡觉，起来干嘛呢？” 话音刚落，哭声再次响起，这次则是持续性的。 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大声，可依旧能隐隐听得到。 “听见了吗？有人在哭，因为死者都被火化了，所以昨天死的人，并没有办丧事。” 陈凡开口道。 灵萱点了点头：“所以，这是又死人了？” “八成是。”陈凡道。“但今天我们把猎物分下去了，应该是没有人会再吃家里生病的家禽。” 灵萱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也是出于好心，才会上山帮忙打猎去换掉这些人家的牲口。” “这话不是怪你的意思，但是人心向来是这样，你好心帮忙。” “万一出问题了，他们会让你负责的。” 这种事情，陈凡当然知道，所以当时哪怕是帮忙，他也借着回去的机会，跟姜昆说清楚这件事。 拿不到官方的许可，那他必不可能这么做的。 单靠一个严宽，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了，严宽还能压得住。 “没事。”陈凡说道。“我是林区管理员，而且还让有权利可以组建一个新的农场。” “这些事情，哪怕我不说，堂舅他们都会来找我的。” “所以，真出事了，他们不能坐视不理吧？” 灵萱嗯了一声：“也是，那……” 话没说完，这声音更大了，而且，不只是一户人家，有很多人在哭的感觉。 至少有三家人的样子。 “去看看吧！”陈凡说着，拿了外套穿上。 随后提上煤油灯，灵萱也起身跟他一起出了门。 他们在循声过去，只是，声音却越来越近，感觉对方在哭着朝他们这边过来一样。 没多久，看见了，人很多，不只是三家人的感觉。 他们举着火把，几个年轻人扶着老人走在前面，也是一边走，一边哭！ 看见了陈凡之后，一个老妇指着陈凡大骂道。 “就是他！他带人去山上打猎的！” “我家老伴就是吃了他带回来的兔子肉才死的！”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马上就跟着嚷嚷起来。 “对！我爹也是吃了他带回来的什么狼肉才死的！” “还有我家也一样。” “他叫什么玩意儿来着？陈凡！对，要他偿命！” …… 灵萱急忙一把抓住了陈凡的胳膊喊道。 “陈凡，我说什么来着，麻烦来了！快！我们快跑！” 陈凡笑了。 “跑什么？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不是，你虎啊？”灵萱都快要急死了。“当然是要先走啊！” “我知道你没有错，你还帮他们了，但这些人会跟你讲道理吗？” “听我的好吗？” 陈凡却没动，他有个习惯，只要不是在家里，身上带着枪，那睡觉都会带着。 这次也不例外。 因此起身的时候，其实枪已经是拿在了身上别着的。 不过，这群人还没等走到陈凡的跟前，严宽就来了，他直接跑到了陈凡的前面。 同时来的还有生产队的人，大概四五个的样子，手里都拿着棍子。 “你们干什么？”严宽厉声问道。 那群人几乎等近前了，才停下来，陈凡这才看清楚了，他们抬着尸体来的！ 后面的人就是在抬着尸体走。 “陈凡打回来的东西有毒！我爹吃了之后就发病死了！”一个小年轻最先站到了前面。 接着他指着陈凡喊道。 他这么一带头，其他两个人可就忍不住了。 “对，就是他！我老伴也是吃了他带回来的东西才死的！” “严队长，你平时对我们好，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是现在人都没了，他要给一个交代吧？” “对，我家也是，不吃他带回来的东西，根本没事！” …… 严宽摆摆手，说道：“情况我都知道了，先听我讲几句行不？” “嗯？行不？先别吵吵！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倒是都闭了嘴。 严宽接着说道：“行，既然给面子，那我就说了，人家陈凡来帮我们，这是他的善良。” “我说白了，他是磨盘营的人，我们这儿出事儿了，关他屁事？” “人家完全可以把他母亲，家人全部带走，以他的关系，要做到这点，不难！” “可人家留下来了，还帮忙打猎，他图什么？不就是人家心底善良，才会帮忙的吗？” “现在有点问题，就来找人家的麻烦？有天理吗？” 陈凡本来以为严宽真是来帮自己的。 但仔细听完他说的话之后，陈凡就不这么想了。 这话是该这么说的？ 这意思好像就是，自己打猎回来给他们吃，就算吃出问题来了。 那也不该找他的麻烦，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这是丝毫都没有说清楚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啊。 但陈凡没有马上发作，而是耐心听完。 也可能这家伙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呢？ 谁知道，严宽接下来的话更加炸裂。 “乡亲们，陈凡同志能这些，在我这里，他是这个！” 这家伙竖起了大拇指！ “一天的时间，他能打来这么多的猎物，谁还有能耐办到？”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数量大，那就意味着没办法仔细去研究。” “这不能都怪他……” “严队长，你这意思，就是我的害的人咯？”陈凡忍不住开口问。 严宽的话被打断，还听见陈凡颇为不爽的声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五章 年轻人，我欣赏你 不过，严宽倒是没有着急开口。 因为已经话赶话到这个份上了，其他人自然是会自己说点什么的。 “陈凡，你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 “就是，人严队长在帮你说话，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说他？” “我听不下去了，真的，这样的人，严队长，你到底在帮他什么？” …… 严宽转过身，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小凡，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能故意害人呢，你……” “严队长！”陈凡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茬。“你说这些，我不爱听！” “是我的错，那你刚才这番话才叫帮我！不是我的错，就往我头上推，我是冤大头不成？” 严宽被他说得脸色有些不好看。 “是！”陈凡走上前。“猎物是我打回来的！” “你们这些人也饿了不少日子了吧？肯定会赶紧弄了吃了！” “我不敢说百分百没问题，但至少百分之六十没问题。” “退一万步说，有部分真携带了病菌，那也不可能发作得这么快。” “说句不好听得，你们家的人难道都是小白鼠？就算是小白鼠，也没这么快发作的吧？” “你！”他这番话确实没有多冷静，说的也很直白，现场顿时就一个个都不爽了。 “你几个意思？东西是你拿来的，也是你不让我们吃家禽。” “严队长帮你，反而被你数落，有这种事儿？” “人家说的哪里不对了？不吃你的东西，也没人出事啊！” …… 陈凡笑了，等他们说完，才开口。 “我问你们，死去的人，前几天有没有症状？比如咳嗽，比如发高烧！” “我再问你们，所有出事的人，就说已经确认感染了病的那些，他们从发病到死亡，有多久的时间？” “他……”有人想说话。 但是陈凡抢先继续说道：“最后一个问题，都说是我的不是！” “那感情好啊，我受累问一句，我认识你们不？跟你们有什么仇？我费尽心思跑上山去给你们打猎回来，就为了下毒害死你们？” “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做这些能拿钱，还是能得到派出所的奖励？” 即便是再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听了他说的这些，也能想明白点什么吧？ 人是派出所派来帮助姜家沟的，把人弄死了，派出所能放过他？ 他再跟派出所有关系好了，这一村子的人出事了，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能担得起的？ 所以，一时间，一个个都有点沉默了。 “我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陈凡接着说下去。“如果他们的死确实跟我陈凡有关系！” “那好，该怎么赔偿，我就怎么赔偿！” “哪怕是好心办坏事，那也是错了！错了就该负责！” “可是，我不接受在真相大白之前，就对我泼脏水！” “林警官是派出所的法医，同时医术也是顶尖的，她跟我没什么关系，毕竟我们又不在一起工作。” “所以她不可能包庇我，你们要同意，我马上去叫她起来，帮我验尸！” “只要说他们的死，是因为我带回来的东西，那好，我可以赔钱，甚至去坐牢！” “这样说，对吗？” 灵萱此时倒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陈凡这样一面。 还以为他会慢慢解释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刚。 “灵萱。”陈凡冷不防忽然叫她。 这丫头给下了一跳，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打瞌睡啊？”陈凡笑问。“待会儿再睡，去帮我叫醒林警官好吗？你知道她在哪里。” “好！”灵萱立刻回答道。 “不用了吧。”严宽说道。“林警官累了一天了，让她好好休息，可以明天早上再说。” “人家还要继续帮我们呢！” “没事，明天我可以顶替她要做的事情。”陈凡说道。“但既然死了人，这可不是小事儿，我更加不希望有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这就去。”灵萱听明白他的意思了，立即说道。 陈凡一把抓住她的手，将煤油灯塞在她手里。 “提着去。” 灵萱嗯了一声，提着煤油灯便往林向晴住的方向去。 “你看看你们！”严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指着这些人开始发脾气。“闹什么啊？” “人家几个人来帮我们，累了一天，现在还不让人家休息！” “一个个的，这么恩将仇报，要是人家后面不帮我们了，你们怎么办？等死啊？” 大部分人是清醒的，尤其是听完了刚才陈凡的那番话。 唯独那个老妇掩面哭泣来。 “我就这么一个老伴，也这么离开了。” “以后要我咋活啊？” “现在出了事，还不知道找谁负责。” “老婆婆，我没说不负责。”陈凡开口道。“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认定为凶手了对吧？” “我陈凡能来做事儿，一是给我堂舅面子，直说，派出所所长是我堂舅。” “可我不愿意来，他也不能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这第二，我确实是因为我的家人才留下，才做这些，都是顺便。” “我是能带他们走，但是姜家沟染病了，我这么带走了人，我堂舅得承受多大的压力？我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所以，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只要能证明是我害死你老伴，该赔多少钱，我赔，您要乐意，我可以去坐牢。” “或者我当您儿子，照顾您下半辈子都不在话下。” “严队长在这里呢，我一个唾沫一个钉，说话绝对算话！” 这老妇听完，有些欣赏地看了看他，说道。 “我老伴年轻的时候，脾气跟你这小子倒是很像。” “是我像他老人家才对。”陈凡微笑着说道。“这是事实，做人也该这么做。” “所以我认为没错。” 老妇点了点头，转身说道。 “我觉得这个小同志讲的很有道理，人家也不逃避责任，大家都耐心点，等结果吧。” “就当给我这个老太婆一点面子，可以吗？” 她后面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能不答应吗？” “对，我们等着就是了。” “这小伙子确实有担当的。” ……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别在我面前玩这些！ 陈凡一下子觉得这老婆婆有点与众不同啊。 可以说村里没有太多人有文化。 哪怕稍微有一点，也不是这么个说法。 但她从一开始的得理不饶人，到现在，倒是让陈凡有些另眼相看。 “这老婆婆是烈士家属，她的两个儿子都是死在了战场上。” 严宽似乎是看出来了陈凡在想什么，凑近了小声说道。 这话更是让陈凡肃然起敬，或许是因为自己同样身为战士吧？ 他上前说道：“老婆婆，很抱歉，我刚才可能稍微粗鲁了一点。” “您儿子光荣牺牲，为国捐躯，是好样的！” “您放心，这事儿，我必然给您一个说法。” 老婆婆又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现在又让我有点想起他们了。” “你也当过兵？怎么我感觉你跟他们讲话很像？有一种胸口都在震的感觉。” 胸腔共鸣是每个战士都该会的基本功。 她能有这样的感觉也不奇怪。 但陈凡只是笑了笑。 “或许是缘分吧，就是这缘分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没事的，小伙子。”老妇立即说道。“只要跟你没什么关系，我道歉。” “老太婆我虽然没了儿子，现在又没了老伴，但这点骨气，我是有的。” “你放心，我不会讹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凡还想说点什么，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了林向晴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能惹事儿啊？在哪里都能惹出麻烦来。” “我这刚睡着呢。” 闻声，所有人都朝后看去。 陈凡也往那边挤，看着呵欠连天的林向晴说道。 “我也很无奈啊，刚躺下没多久，好不容易有了点儿睡意呢！” “辛苦了，林警官，等事儿结束，给你包个红包。” “要包也是我们包才对。”老妇开口道。“大半夜的，麻烦你了，林警官。” 林向晴似乎这才清醒，赶紧说道。 “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说完，她放下箱子，拿了手套，镊子出来。 灵萱则是提着煤油灯帮她照明。 验尸的过程并不长，因为她并不打算现在解剖。 只是查看身上是否有溃疡那些。 “尸体的手臂，大腿，胸口，脖子上都有溃疡，水泡，有些还化脓了。” “同时，有部分已经结痂的，是同样的症状，在人过世后，开始化脓，又凝结。” “很显然，死者感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个消息，老妇又扶着最哭起来。 林向晴礼貌地给死者穿好衣服，随后再看另外两个尸体。 结论是一样的，无论从尸体上的症状来看，还是从喉部的情况看，都别无二致。 当她宣布这个消息之后，有人问。 “林警官，确定吗？严老确实有咳嗽，但是我爹没咳嗽啊。” 林向晴反问道：“你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昨天才解剖，验尸三次！” “有什么症状，我很清楚，我可以百分百肯定！” “并且，我告诉你，如果我看走眼了，我林向晴可以负责！” “不是这个意思……”那小子低下了头。“所以，这件事跟陈凡没什么关系？跟吃那些东西也没关系？” 林向晴苦笑。 “吃什么能马上出问题啊？这是尸毒疮，没人告诉你们吗？” “从感染到发病身亡都有一定的时间。” “我绝对不可能昨天晚上吃，凌晨就身亡的。” “而且凡哥很小心。”灵萱也帮腔说道。“带回来的猎物，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症状，他都全部处理掉了。” “给你们都是血液颜色正常的健康猎物。” “说实话，你们搞这么一出，很伤人。” “小同志，对不起。”老妇率先开口道。“是我老婆子急火攻心，冤枉好人了。” 听见老妇都带头说了，其他人也纷纷说道。 “是啊，对不住你了，小同志。” “是我们的错，大晚上的，还想带着尸体去堵门。” “你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没啥文化，听人家说点什么就以为是那样，对不起你。” …… 陈凡清了清嗓子才说道。 “既然事情真相大白，那我也接受你们的道歉。” “没关系，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只能说，我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请大家以后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就相信，很容易冤枉人。” 到这里，严宽也赶紧挤上前来。 “对嘛，我就说……” “严队长。”陈凡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请你帮忙查查，是谁说，这事儿跟我有关系的？” “我陈凡不会主动惹事儿，但我也不会怕事儿！” “不过，特殊时期，我也不想追究，就请你带句话。” “别在我面前玩这些，真把我惹毛，大家都不好过！” 严宽的脸色不太好看，而且一阵一阵地红了起来。 “是是是，你说的对，这事儿确实不能这么干。” “你放心，我一定追查到底，话，我也会带到的。” “别说你不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你这是来帮我们，是做好事儿，怎么能这么干呢？” 陈凡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严队长。”老妇擦着眼泪说道。“我给这小同志添麻烦了。” “不想再给大家添麻烦，我老伴心里也有底，所以早就交代过我。” “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就火化，别留隐患，你带人去做吧。” “感谢您为大家做出的贡献，也感谢严老。”严宽赶紧说道。 说完，他看向了另外两家。 那两家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都开口，到了这个份上，不愿意的，都被强行烧了。 现在老婆婆还主动要求这么做，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同意呗。 “严队长，我们家也火化吧。” “对，我们也是……” 严宽嗯了一声。 “对嘛，都懂点事，这样对大家都好！” “小凡，你们回去休息吧。” 陈凡没说什么，只是走之前，拉着老婆婆的手说了句保重。 林向晴赶紧用眼神示意灵萱一起跟上，俩人是压根儿没听严宽说什么。 “凡哥，你等等我们啊。” 好不容易追上了，灵萱赶紧问。 “我听你一开始的意思，好像是那严宽搞事情，你刚才咋不说呢？”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有心者不用教 “因为我不想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惹事儿！” 陈凡回答道。 “虽然是他先开始的，不过，这事儿对我来说，影响不大。” “而且，我确实也没有把握说一定是他！” 灵萱想了想，才问：“如果你有直觉，感觉这个人在故意搞事情，那我觉得你一定得相信，你的直觉可能是真的！” “别忘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解释不了，为什么严宽能够那么快到现场！” “我觉得有点扯啊。”一直没说话的林向晴忽然开口道。“灵萱来找我，跟我说你们被人拦着了，说是村民又有人死了，赖给了你。” “而且她感觉好像那严宽是站在村民那头的，我就觉得有点儿扯淡，他不是一直想要解决这件事吗？” “现在有人帮他了，为什么还故意这么搞？” 陈凡耸了耸肩，道：“我无所谓，真要是他搞事情的话，我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儿！” “带走你们就是了。” “再说，今天我也算是给了他警告，真是他想搞事情的话，我觉得他也应该心里有点数了才是。” “那如果不是呢？”灵萱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验证码？” 陈凡笑道：“如果不是，那他一定会找个机会来跟我说这件事。” “你想啊，我也等于是把事情直目了然地说出来了，真要不是他的话。” “那我当时已经那样讲话了，他应该生气才对。” “可这家伙当时的反应，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没错！” 灵萱伸了个懒腰，道：“我真搞不明白，咱们是来帮忙的，又没抢他风头什么的，他自己也搞不定啊。” “现在故意闹这么一出，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明白的好。”林向晴说道。“我当时其实有机会做别的职位，但之所以选择了法医，就是因为这一行没有人勾心斗角。” “我要做的只是验尸而已。” 陈凡并没有反驳，从某些角度来说，还真是这样。 无非就是跟尸体打交道，有点儿无聊，以及最开始的话，害怕肯定是有的。 “林姐，你不去休息吗？”灵萱忽然问。“听说你已经一晚上没有休息好了啊。” 林向晴笑了笑才说道：“我现在精神得很，你们去睡吧，我打算再研究一下。” “灵萱，你去睡吧。”陈凡说道。“我也忽然没了困意，正好我可以想想，到底有什么药材可以用得上的。” “我觉得……也不困了。”灵萱笑呵呵地说道。“本来我一开始出门的时候，确实很想睡觉，但这会儿感觉很清醒。” “你们研究西药，不是说一直没什么结果吗？那正好啊，我来帮忙，我们直接研究中草药怎么样？” 陈凡嗯了一声：“确实，这会儿也快天亮了，睡不睡都一样。” 说着就干，几人回去之后，灵萱蹑手蹑脚，尽量放低了声音，弄点吃的。 三人吃完，就直接去了林向晴所在的屋子里开始研究。 针对炭疽病早期的症状，其实很多草药确实很有效果，比如金银花，还有随处可见的马齿笕。 这两样东西都可以很有效地遏制病情的发展。 其实东北的山上，这类似的草药还有很多，细细想来，确实也不缺。 缺少的，无非就是真正能够解决这个病的！ 研究到了天亮，还是没什么结果，灵萱跟林向晴都困得直接睁不开眼睛了。 陈凡让她们去休息，自己回去交代巡逻队的人上山弄点儿草药回来。 不管怎么说，已经有遏制的办法了，那肯定是马上行动！ 灵萱没有回去，就跟林向晴在她的“研究所”里睡了，反正都是女孩子，也不见得谁可能占谁的便宜吧？ 陈凡回家的时候，赵雨，陈向阳他们已经起了，在打扫院子，把昨天没弄完的给弄弄完。 当然，弄的都是剩下的！ 看见陈凡回来，几人都很吃惊，陈向阳率先问：“凡哥 ，一大早的，你去哪里了？” “去村里转转，又没了三个老人！”陈凡回答道。 几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你们赶紧弄，弄好了，我们上山，今天再打点猎物，当然，主要的目的是草药。”陈凡告诉他们。 几人都点了点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谁也没有马虎。 进了屋，陈凡洗把脸就清醒了，对他来说，这种事情其实不少。 熬一天晚上不可能就没精神做事情。 母亲跟姥爷问话，陈凡也只是如实说出来而已。 “你们待会儿要上山采摘草药吗？”塔莉亚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陈凡想了想，嗯了一声，道：“可以，你想去的话！” 塔莉亚顿时开心起来了。 “太好了，我在这里呆了很久，一直不能出门去别的地方，说真的，也有点儿憋着了。” 陈凡笑道：“这种情况，确实也是没办法的，那就行，就一起去。” “去，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姜秀吩咐道。“塔莉亚，你都很久没上山了，我担心你有点不适应。” 塔莉亚故意比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说道：“阿姨，你放心，我这强壮着呢！一点儿不比男人差。” “行，知道你厉害。”姜秀笑道。“那你要照顾好陈凡啊。” “必须的！”塔莉亚永远都那么有精神。 吃完饭之后，陈凡他们上山之前，先交代了母亲，一会儿记得给灵萱她们送点吃的。 现在先别去打扰，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会儿！ 姜秀表示没问题。 一行人，包括陈柏，还有他的两个小弟，全部背着背篓，拿好了绳索上山。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没有在前山转悠，直接去了原始丛林的位置，早上专门以找草药为主。 清晨的气温很适合找草药，尤其是这种昼夜温差大的情况，很可能产生露珠，还能清洗一下。 原始丛林这边别的没有，草药那是真的管够，马齿笕更是随处可见。 几人全部都给背篓里采摘得慢慢的，陈向阳这小子还掏了一窝兔子，有大有小，一共五只。 “凡哥，咋吃？”赵雨开口就问。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五十九章 烦人的猴子 “嘿，你小子，这是你打到的吗？张口就问怎么吃！你小子有点出息行不行？” 陈向阳问道。 赵雨翻了个很大的白眼，才说道。 “这种时候，不是我说丧气话，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 “我的体格子比你们都要弱，真有一天我也染上了那病，可能我比老人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有的吃，那当然是狠狠地吃个够了！” “你死不了！”陈凡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子说道。“这病，只是针对抗体很差的老年人，才会挺不住。” “年轻人哪有挺不住的？” “就是嘛！”塔莉亚也说道。“你别说丧气话行不行？” “大清早的，说什么呢！” 赵雨嘿嘿一笑，道：“好好好，我听凡哥跟嫂子的，这才叫人话嘛！” 说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向阳。 陈向阳投降道：“得，我可没有时间跟你闹腾，我也不是四狗子，没空跟你掰扯！” “一会儿，给你吃一只，满意了吧？” 赵雨这小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感情好啊！” “对了，凡哥，这有几只实在是太小了，咱们给它们放了吧！”陈向阳说着，看向了陈凡说道。 “这种时候，拿回去养着，感觉不明智啊。” 陈凡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现在拿回去养着，是给自己添麻烦。” “等这个病过去了再说，小的就放了，别造孽。” 陈四喜哈哈大笑起来，道：“凡哥，你还怕造孽啊？我们就是打猎卫生的，说真的，咱造孽应该是下去了，就该下油锅的那种。” 陈凡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小子，有一套啊！不过，下油锅，疼的也是你这样的体积大的。” 陈四喜顿时闭了嘴。 “凡哥，你这就过分了。” “行了，别叨叨了。”陈凡道。“赶紧的，找柴火，早点吃完，我们打点儿猎物就回去！” “得嘞！”陈向阳他们几个说干就干。 塔利亚则是跟着陈凡去找了一点儿水，在这个地方找水源原本是很困难的。 但也可能是运气吧，上次来的时候，其实他们就发现了一个水潭。 还很清澈的那种，对他们来说，有能够清洗的地方就不错了。 虽然这样子，让陈凡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毕竟到处都在传这病的事儿，现在他们一个个的却这么不小心。 可你还能咋办呢？在山林中，难不成非要找到山泉水才行？ 清洗完，陈凡把兔子用树枝穿好，交给塔莉亚拿回去，自己则是去清澈一点的位置打算洗把脸。 谁知道刚蹲下，水里忽然跳入一块石子儿，溅起来的水花都落到了他身上。 “别闹了。”陈凡还以为是塔莉亚跟自己开玩笑。 结果回头一看，塔莉亚已经在往回走了，听见声音，塔莉亚还回头看了过来，问。 “怎么了？” 陈凡摇了摇头，说了句小心点。 “知道了。”塔莉亚笑呵呵地回答道。“就这点距离，我怎么可能会迷路呢？你也快点！” 陈凡点了点头。 等到回头来看前面，什么都没有啊，这就很奇怪了，刚才明明有看到水花的。 而且，塔莉亚的视角的话，应该回头就看到故意这么干的家伙才是！ 但是她什么都没看见，也就是说…… 陈凡故意低了下脑袋，果然，再次有一块石子儿投掷过来，这次距离他的位置更为接近。 本来陈凡就是故意低下脑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 这一低头，几乎在看见了石子的瞬间，他就抬起了脑袋来。 看清楚了，前面的一棵大树上，有一只猴子！ 没错，是猴子而已，手里拿着弹弓，这玩意儿俨然就是恶作剧的幕后黑手。 看见陈凡发现自己了，它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是抓起了树干上最后一粒石子儿，再度瞄准了陈凡发射过来！ 这次陈凡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就不可能给它这样的机会。 眼疾手快，几乎是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抬手一把接住了石子！ 随后故意朝着猴子扔了过去！ 那猴子吓得往后躲开，随后嘴里不知道叽里咕噜几句什么，就赶紧从树上下去。 陈凡笑了，但不打算追上去，想着还是赶紧回去的好，跟一只猴子瞎计较什么？ 但是陈凡这一转身，听见身后忽然又响起了猴子的叫声。 陈凡猛然转过身，急忙闪躲！ 因为不只是一只，有三只，另外还有两只也钻出来了，都在从地上捡起了石子儿朝着陈凡扔过来。 陈凡眉头紧皱，躲开之后，伸手拔出了自己腰间别着的枪。 打算开枪把它们吓跑得了！ 砰！ 一声枪响，猴子确实被吓到，跑了。 可是，陈凡转身往回走，没有走几步，那几只猴子又从背后捡起了石子儿扔他！ 这次被砸中了脑袋，陈凡有点儿窝火。 奶奶的，没完了是吧？难道非要逼自己也尝尝猴头菇的味道？ 但陈凡转身，这三只小东西就全部跑了，一只都没有剩下。 陈凡这次小心点，虽然在往回走，可也同时在注意身上。 果不其然，没有走多远，那几只玩意儿又追上来了。 “今天不尝尝猴头菇的味道，我就不姓陈！” 陈凡转身就要开枪，但三只猴子跑的飞快，而且还能下水游泳，你敢信？ 这给他看得目瞪口呆，刚才是绕过来的，这次则是演都不演了？ 而且，它们过去之后，压根儿就没有跑掉，而是回过头来看陈凡。 见陈凡没有追上去，它们立刻就开始捡石子儿了。 砰！ 陈凡再开了一枪，这次是瞄准的，虽然躲得快，但是最为健硕的那只猴子还是被打中了左边胳膊！ 顿时疼得这小玩意儿只哇乱叫。 陈凡以为打中了，它们应该知道害怕了才对，谁成想，压根儿没有这回事！ 反而是彻底激怒了猴子，捡起很大的石头就扔！ 陈凡避开之后，再次开枪！ 那三只小玩意儿明显这次有点害怕，躲到了树后，但不肯放他走。 没办法，既然不肯放过自己，那就死吧！ 陈凡开始快步朝它们追过去！ 这几个小玩意儿也是转身就跑，但是跑几步，就回回头看，显然是想复制刚才的做法！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章 奇遇还是陷阱？ “鳖孙儿！” 陈凡大骂了这么一句，直挺挺地绕过了水潭子追。 双方这么你来我往地追赶，谁要是停一下，就会被另一方追着打！ 似乎还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陈凡也不敢一直开枪，因为带上山来的只有五四手枪。 而且里面一共才九发子弹，还得留一点打猎呢！ 刚才已经浪费了四发，剩下了三发。 要么就是准确无误地一枪毙命，要么就是也用石头。 反正石头不要钱，这漫山遍野的石头也不少！ 可是，追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吧，这几个小东西的体力有点儿好的过分了不说！ 陈凡发现自己好像上头了，怎么能对三只猴子这么上头？ 停下来仔细一看，自己不知道追到了什么位置。 只有一条小路，周围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还有藤蔓，说来也奇怪。 中间这真像是一条很工整的小路，但又不太像，因为长满了杂草。 说像是因为对比周围的景物来看的。 这时候，陈凡心里头有一股强烈的预感，难道自己要有什么奇遇？ 虽然在现代他看的小说，电影什么的并不算多。 但也不是完全没看过。 这种忽然出现的小路，还有穷追不舍，就是要跟你斗到底的小畜生，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相似。 跟影视作品中的情况如出一辙。 而且，更相似的是，这几个小东西不见了。 没错，就在陈凡胡思乱想的时候，它们全部不见了，而且周围也从遮天蔽日的林子变成了山洞一般的甬道！ 可见度变低的同时，气温也变得极低，再往里面走，不知道会有什么了。 陈凡停了下来，最近事情有点多，尤其是从开始训练巡逻队以来，每天都在想下一步做什么，完全没有了一开始上山打猎的那种悠闲。 所以这会儿对这几只猴子才会这么来劲儿。 但他一时兴起，来了点兴趣，不代表他会完全没脑子。 什么奇遇？简直胡吊扯。 陈凡直接转身就走，这时候，那几只猴子的叫声忽然响起。 居然没走？就在山洞深处？ 陈凡伸手摸到了别在腰间的手电筒，打开往山洞深处看了看。 没看见猴子，它们的叫声也越来越远。 山洞之中，越往前，就越是有一抹浓浓的雾气，不，应该说寒气吧。 陈凡往前多走了一点距离，随后终于看清楚了。 前面很远的位置开始，地面上有积雪！ 山洞洞顶也有缝隙，微弱的光线透下来，四周的藤蔓都是被冰封的。 就连山洞的石壁上都能看见冰层，以及积雪。 虽说在大山的背阳面，确实见过积雪，这毕竟是冬天。 但眼前的这一切依旧让陈凡感觉无比的震惊。 之前就算看到有积雪，那也不会这么厚，这次看见的，足有几尺深！ 且四面的墙壁上，被冰封的位置，下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此时，好奇心在驱使着陈凡，可理智却在告诉他，不能继续往前了。 再往前，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原始丛林里面的野兽不少，哪怕没什么特别奇葩的东西，仅仅只是之前在地下洞穴看到的大黑猩猩那种，现在也够呛。 毕竟身上的武器就只剩下了三发子弹。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一把军刺！ 理智上来说，进去，是最不合适的。 陈凡思索再三，还是转身往外面走了。 他转身的同时，那几只猴子在里面又叫了起来，这感觉就好像是叫他回去。 但，这次陈凡没回头。 猴子这种东西，要么蠢得很，要么很阴。 真要有什么大型野兽，自己这么进去不就是找死么？ 念及此，陈凡加快了步伐。 走出山洞，走回到之后两侧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的位置，陈凡一边走，在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些大树的主树干都很直！而且分支的情况也有点蹊跷。 说实话，如果没有人工干预，直接能够长成这样，不是没可能。 但绝无可能有这个数量！ 不过，因为树干上包裹着厚厚的青苔跟藤蔓，所以陈凡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是不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大树故意长成这样。 直至走出了这个位置，陈凡脑海里都还在想着刚才的怪事。 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种事儿偏偏能让自己遇上。 随后回去的路更是让陈凡震惊，当时光想着怎么抓到那几只讨厌的猴子了。 完全没注意路况，这一路走来，斜坡，荆棘丛，灌木丛不少。 陈凡甚至没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追着下来的。 回去的路并不顺利，下坡可能会好点，但是有刺儿的情况下，上坡，就有一定难度了。 尤其是陈凡听见了塔莉亚他们的喊声，担心这几个家伙着急，又找去了别的地方。 这一心急，更是没有能够顺利，手上，腿上，不少位置都被划伤。 好不容易爬上去，陈凡见那几人正好分开在往别的地方走，急忙喊道。 “都等一下！我在这里！” 听见了他的喊声，这几人回头看来，这才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接着纷纷朝着这边过来了。 “凡哥，你怎么跑来这里了？让我们这一通好找！” “可不是咋地，给人家塔莉亚都快急哭了！” “赵雨，你是真的脸皮厚，嫂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 几人一边贫嘴，一边在往这边赶。 塔莉亚在看见陈凡之后，那几乎就是用跑的，丝毫都不赶耽误。 跑到近前，一个大熊抱！ “你要不要这么让人担心啊？这里可是原始丛林，有很多危险的。” 陈凡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他轻轻拍着塔莉亚的后背，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放心了，山上就是我的第二故乡，那我必不可能出事的！” 说着，陈凡压低了声音。 “先放开好吗？兄弟们都在呢。” 塔莉亚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居然还这么害羞呢，自己都在他们家住了多久了？ 但塔莉亚一向给他面子，也就松开了。 等人都围上来，自然少不了纷纷询问他到底跑这边来干嘛的。 “这事儿啊，说起来很奇怪，往回走，边走边说……” 陈凡走着，也慢慢跟他们说了起来。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这么多草药，我还能死？ “啥玩意儿？你说你看见了山洞？” “猴子？” “故意带路？这是要出事，还是有宝贝？” …… 他们的反应其实跟陈凡的差不多，听见他的这说法，大家的第一反应几乎都是这样。 陈凡笑了笑，道：“要真是就好了，但我身上没带什么家伙事儿，加上你们都还在上面，我就不好继续深追！” “等事儿了了，我非要再进去看看不可！” 塔莉亚问：“你不害怕吗？那里面黑漆漆的，一般这种情况，可能有鬼吧？” “鬼？”陈向阳他们几个听了这话，都纷纷大笑起来。 “那玩意儿有什么可怕的？” “我怕的跟凡哥一样，怕子弹不够。” “哈哈哈！对对对，要是给我足够的子弹，鬼又如何？” …… 说着话，陈凡感觉自己胳膊，腿上的伤口隐隐有些发疼，于是卷起了裤腿看。 好家伙！被刺破的位置，居然化脓，发黑！ 而且，情况可能比这更加糟糕，因为现在只要是身上有伤的位置，他都感觉不妙。 尤其是手臂上，陈凡撸起左手的袖子一看，果然，全部都是浮肿的情况。 而且血液根本就没有凝结！ “凡哥，你这手咋回事儿？咋这么多血道子？”陈向阳眼尖，第一个发现了陈凡手臂上的伤痕，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陈凡低头一看，刚才追猴子时被荆棘划伤的地方，这会儿已经红肿一片，伤口周围隐隐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他皱了皱眉，轻轻按了按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伤口里渗出的血珠子竟然带着一丝诡异的黑。 “不好！”塔莉亚惊呼一声，赶紧凑上来，瞪大了眼睛。 “凡哥，这……这看着像是中毒了！” “中毒？”赵雨一听，吓得差点把背篓扔地上，“凡哥，你可别吓我！这原始丛林里啥怪东西都有，你这要是真中了毒，咋办？”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慌，语气依旧沉稳：“别咋咋呼呼的，没那么严重。咱们采了这么多草药，哪能让自己出事儿？先让我看看。” 他蹲下来，解开袖子，仔细检查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深，但那青紫色的痕迹确实有些不正常，尤其是几道较深的划痕，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麻。 他又检查了腿上的几处伤，情况差不多，隐隐有股腥气从伤口里散发出来。 “凡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塔莉亚急得眼眶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你要是出点啥事儿，我……我可咋跟阿姨交代？” “瞧你这点出息。”陈凡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 “我这体格子，哪那么容易倒下？再说，这毒看着吓人，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咱们采的马齿笕和金银花都在背篓里，处理一下就行。” 塔莉亚咬咬牙，强压住心里的慌乱，赶紧从背篓里翻出几把新鲜的马齿笕和金银花，递给陈凡。 “那你快处理！别拖着，毒要是进了血里，可就麻烦了！” 陈凡点点头，接过草药，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 他先用随身带的军刺小心翼翼地挑开伤口周围的皮肤，挤出黑色的毒血。 每挤一下，伤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没吭一声。 挤完毒血，他又用清水洗净伤口，然后把马齿笕捣碎，混着金银花的汁液，涂在伤口上。 “嘶——”草药刚敷上去，伤口像是被火烧了一下，陈凡忍不住低哼一声，但很快那股清凉的感觉就渗进了皮肤，麻痒感渐渐消退。 塔莉亚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帮他把草药敷均匀，嘴里还念叨着：“凡哥，你慢点弄，疼就说一声，别老逞强！” 她的手轻轻按着陈凡的伤口，动作小心得像是怕碰碎了什么宝贝。 “行了，瞧你这小心劲儿。”陈凡笑了一声，故意逗她。“我这不是好好的？再说了，有你这大高手在，我还能出啥事儿？” 塔莉亚白了他一眼，嘴上却忍不住笑了：“你就贫吧！等会儿要是再追什么猴子，我可不管你了！” “哈哈，放心，这次我可不跟那帮小畜生计较了。”陈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毒性似乎也被草药压住了。 陈向阳和赵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赵雨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凡哥，你这胆子真不是盖的！换我，早吓得腿软了。” “少废话。”陈凡瞪了他一眼，“赶紧收拾好，咱们继续干活。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打猎，草药已经采够了，回去得给村里人分一分。” “凡哥，你这刚中了毒，真不用歇歇？”陈四喜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担心，“要不咱们先回去，找林警官看看？” “歇啥？”陈凡摆摆手，语气坚定。“这点小伤算啥？我在山上混了这么多年，啥没见过？走，带你们打几只小鹿去，晚上给村里人加个餐！” “哈？还给他们加餐啊？”赵雨问。“凡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可是听说了！” “人家不领情，而且有一点事情就说是你干的！” “咱们用得着这么讨好别人么？” 陈凡开口道：“确实用不着……嘶，这话传的这么快？” “我记得今天早上我没有说起过啊。” 陈向阳开口道：“凡哥，说这事儿的不是你们谁，而是严队长。” “今天早上，你还没来呢，他就先登门了，说了昨晚上的事情。” “哥几个担心你压力大，所以谁都没提起来，谁像赵雨这瘪犊子一样啊？” 赵雨一脸的无辜，道：“我这不是也为凡哥担心吗？” “行了。”陈凡皱紧了眉头。“一点小事情也吵，你们是一阵的不嫌累。” “我自有分寸，这跟村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不能一棒子都给打死吧？我们本来就是来帮忙的啊。” “当然，我也不贱！所以，这次我们只是拿回去，让他们自己来领。” “这个好！”陈向阳同意道。“咱们就让他们需要的自己来领！”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二章 又是亚种？ “他妈的，别给送上门了，人家还不领情，出点问题，就找上门来！” 几人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陈凡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他们往原始丛林深处走去。 陈凡走在最前面，腰间的五四手枪和军刺随时准备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虽说刚被猴子戏弄了一番，但他心里清楚，这片丛林里可不只有猴子，野兽多了去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走了没多久，前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陈凡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低声说道：“都别出声，前面有动静。” 几人屏住呼吸，蹲下身，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往前看。果然，不远处有三只小鹿正在低头啃食草丛，毛色油光发亮，看起来正是肥壮的时候。 “凡哥，这鹿可不好打，跑得快着呢！”赵雨压低声音，眼睛却亮得跟见了宝似的。 “看我的。”陈凡嘴角一勾，缓缓抽出军刺，猫着腰靠近。他动作轻得像一阵风，连地上的枯叶都没踩响。到了离小鹿不到十米的距离，他猛地一跃，军刺精准地刺向其中一只小鹿的脖颈。 “咻！”小鹿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陈凡一击毙命。另外两只小鹿受了惊，撒腿就跑，但陈凡早有准备，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第二只小鹿应声倒地。 “漂亮！”陈向阳忍不住叫了一声，赶紧跑过去帮忙拖鹿。赵雨和陈四喜也兴奋地冲上去，三人七手八脚地把两只小鹿抬到一块空地上。 塔莉亚看着陈凡，眼睛里满是崇拜：“凡哥，你这身手也太厉害了吧！一刀一枪，干净利落！” “别夸了，赶紧收拾。”陈凡笑着摆摆手，但心里却有点得意。毕竟在山里打猎这么多年，这点本事还是拿得出手的。 就在几人忙着处理猎物的时候，丛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声，像是什么大型野兽在警告。陈凡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都别动，有狼！” “狼？”赵雨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绳子差点掉地上，“凡哥，这……这咋整？” “别慌，站我后面。”陈凡沉声说道，缓缓拔出五四手枪，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没多久，灌木丛里钻出一只灰狼，体型比一般的狼要大上一圈，毛色灰中带黑，眼睛泛着幽绿的光，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这狼不对劲儿！”陈凡皱紧眉头，低声提醒，“这不是普通的灰狼，可能是头狼，后面肯定还有狼群！” 话音刚落，又有两只灰狼从旁边的灌木丛里钻出来，三只狼呈三角形慢慢逼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是随时准备扑上来。 “凡哥，咱们跑吧！”赵雨声音都发抖了，腿肚子直打颤。 “跑啥？跑了就是送死！”陈凡冷哼一声，握紧手枪，“都听我的，慢慢后退，别转背对着它们！” 塔莉亚紧咬牙关，站在陈凡身侧，手里攥着一把短刀，随时准备动手。陈向阳和陈四喜也各自拿起棍子和绳索，摆出防御的架势。 三只灰狼越靠越近，领头的那只头狼突然加速，猛地朝陈凡扑过来！陈凡反应极快，侧身一躲，同时抬手就是一枪，“砰！”子弹擦着头狼的耳朵飞过去，没打中要害，但那头狼被枪声震得一愣，退后了两步。 “凡哥，子弹不多了！”陈向阳急得满头是汗，“这玩意儿皮糙肉厚，咋弄？” “别慌！”陈凡沉声说道，眼睛死死盯着头狼的动作。就在这时，头狼再次扑上来，这次速度更快，爪子几乎擦着陈凡的肩膀划过去，撕裂了他的外套。 “妈的，找死！”陈凡怒了，趁着头狼落地的一瞬间，猛地扑上去，军刺狠狠刺向它的脖颈。头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挣扎了几下，终于倒在地上不动了。 另外两只狼见头狼被做掉，愣了一秒，随即发狂般朝陈凡冲过来。陈凡来不及拔出军刺，只能就地一滚，躲开一只狼的扑咬，同时抬手又是一枪，正中第二只狼的腿。那狼吃痛，摔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 最后一只狼似乎被激怒了，猛地跃起，直扑陈凡的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塔莉亚突然冲上前，挥舞短刀狠狠砍在狼的侧腹，鲜血顿时喷了出来。那狼吃痛落地，转头朝塔莉亚扑去。 “塔莉亚！”陈凡大吼一声，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护住她，硬生生挨了狼爪的一击。背上的伤口被撕开，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凡哥！”塔莉亚吓得尖叫，赶紧扶住陈凡，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止血。 “别管我，先干掉它！”陈凡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身，抬手用最后一发子弹精准打中那只狼的脑袋。狼应声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呼……呼……”陈凡喘着粗气，背靠一棵树坐下，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他扫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其他狼再冒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凡哥，你没事吧？”陈向阳他们几个赶紧围上来，吓得脸都白了。 “死不了。”陈凡咧嘴一笑，强撑着站起身，“赶紧收拾猎物，咱们得快点回去。这狼群不简单，后面可能还有更大的麻烦。” “凡哥，你这伤……”塔莉亚眼泪都快出来了，手里还攥着那把带血的短刀。 “没事，回去再处理。”陈凡摆摆手，强忍着背上的剧痛，指挥大家把两只小鹿和那只头狼的尸体捆好，准备下山。 就在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丛林深处又传来一阵低沉的狼嚎，声音比之前更加阴森，仿佛在警告他们什么。陈凡皱紧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林子，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他们。 “走，快走！”陈凡沉声说道，带着队伍加快脚步往山下赶。 可就在他们刚走出没多远，身后那片林子里，突然亮起了一双幽绿的眼睛，紧接着，又是一双，再一双……像是无数只狼在黑暗中窥伺，蠢蠢欲动。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三章 扩散 陈凡带着队伍快步下山，身后丛林深处那一片幽绿的狼眼仿佛仍在黑暗中闪烁，阴森的狼嚎断续传来，却未见狼群追击。 他皱紧眉头，握着五四手枪的枪柄，心中暗自警惕：“这群狼不追上来，未必是怕了，怕是另有打算。” 心里这么想着，陈凡又回头扫了一眼，没错，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 不过，此时塔莉亚和陈向阳他们几个都紧跟在后，背篓里装着两只小鹿和一头狼的尸体，还有满满的马齿苔和金银花，而远处的那群畜生，似乎没什么杀意！ 陈凡现在完全能感受的出来杀意与否，因此这会儿才稍稍放心。 “凡哥，刚才那狼群咋回事儿？咋不追了？”赵雨喘着粗气，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眼睛却瞥向那头狼尸体，咽了口唾沫。 “别多想，可能是闻着咱们人多，暂时退了。”陈凡沉声回答，“不过这原始丛林，野兽的事儿说不准，回去后得让巡逻队多加小心。” 言讫，他没再多说，脑海里却多了一份打算，回头得让陈柏带人查查林子里的情况，不能让这隐患埋着。 “赵雨，你小子少贫嘴，赶紧走！”陈四喜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背篓。“背着猎物还这么多废话，你不累我还嫌累呢！” “嘿，我这不活跃气氛吗？瞧你那小气劲儿！”赵雨撇嘴，但脚下没停，跟着队伍加快步伐。 塔莉亚走在陈凡身旁，低声提醒：“凡哥，你的背上伤口得赶紧处理，别拖着。” 她眼神里满是担忧，语气却尽量轻快。 “你要是倒了，咱们可就真慌了。” “放心，我这体格子，扛得住。”陈凡咧嘴一笑，强撑着背上的刺痛，拍了拍她的肩。 “你也别老担心，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你功劳不小。” 队伍一路无话，顶着清晨的寒气回到姜家沟。 村口几个早起的村民瞧见他们背着猎物回来，眼神复杂，既有几分感激，又带着昨晚风波后的尴尬。 有人低声议论：“陈凡这小子真够拼的，大清早又弄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可也有人嘀咕：“昨晚那事儿还没完呢，谁知道这猎物安不安全？” 陈凡没理会这些议论，带着队伍直奔自家院子，把猎物和草药卸下。 陈向阳站出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乡亲们，猎物和草药都带回来了，想领的自己来拿，别指望送上门！咱们忙活一早上，不是给谁当冤大头的！” 他语气坚定，带着几分陈凡的影子，引得陈凡微微点头。 “说得好，向阳，这事儿就交给你了。”陈凡拍了拍他的肩。 “记得跟大家说清楚，猎物都检查过，绝对没问题。谁要再胡乱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得嘞，凡哥，放心！”陈向阳挺胸应道，转身招呼村民过来登记领取。 赵雨在一旁撇嘴，嘀咕：“啧，某些人昨晚还闹着要凡哥偿命，今儿就舔着脸来领肉，脸皮真厚！” 结果这小子话音刚落，就被陈四喜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你小子嘴能不能闭会儿？干活去，别在这儿挑事儿！”赵雨揉着脑袋，哼哼唧唧地去帮着搬猎物，嘴里还不忘回怼。 “四喜，你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你去跟狼群掰腕子啊！” 两人斗嘴的工夫，院子里已经忙碌起来。 陈柏带着巡逻队的几个小伙子过来帮忙，主动请缨：“凡哥，猎物分完后，我带人去村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啥异常情况。” “好，你办事我放心。”陈凡点头。“顺便盯着点隔离区，别让人随便乱跑。” 正说着，院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严宽匆匆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 他一进门就嚷道：“小凡，出大事了！村里又有五个人发高烧，还咳嗽，怕是那病又扩散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忙活的村民顿时炸了锅，有人惊慌失措地喊：“咋又出事了？不是说控制住了吗？” 还有人低声埋怨：“该不会又是陈凡弄的猎物有问题吧？” 陈凡皱紧眉头，冷冷扫了严宽一眼：“严队长，这话可不能乱说。消息哪儿来的？确定是炭疽病？” 严宽被他问得一愣，支吾道：“是……是巡逻队早上发现的，几个老人在家烧得厉害，咳嗽得停不下来。我这不是赶紧来跟你说吗？” 说着，他强行挤出个笑，眼神却有些躲闪。 “巡逻队发现的？”陈凡眯起眼，语气更冷，“那你咋不先带人去隔离，反而跑这儿嚷嚷？是想让全村都慌了，还是另有打算？” 这话直戳要害，严宽脸色一僵，忙摆手。 “小凡，你可别误会，我这不是关心村里嘛！” 陈凡没再追问，心中却多了一分疑虑。严宽这态度，似在推卸责任，又像在挑拨村民情绪。 他压下心思，转身对灵萱喊道：“灵萱，林姐，麻烦你们起来一下，村里出状况了！” 灵萱和林向晴从屋里出来，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疲惫。 听完严宽的话，林向晴眉头紧锁：“发高烧、咳嗽，可能是炭疽病的肺型症状，必须马上隔离，防止交叉感染。” 灵萱揉了揉眼睛，点头附和：“凡哥，咱们带的草药得赶紧用起来，马齿苔和金银花能先缓解症状。得抓紧时间分拣，别耽误了。” 陈凡当机立断，开始分工：“向阳，你继续组织分肉，顺便跟村民讲清楚，疑似感染的得马上隔离，别怕麻烦。” “陈柏，你带巡逻队去村东头空地，搭个临时隔离区，用木板和布帘子隔开，动作快点。” “赵雨、四喜，你们俩把猎物分好后，帮着把草药搬到林姐那儿。”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各自分头行动。 陈凡转向严宽，语气平静却带着警告：“严队长，麻烦你回去安抚村民，别让他们乱跑。消息散播太快，容易出乱子。” 严宽连连点头，嘴里说着“好嘞好嘞”，却在转身时眼神闪过一丝异样。 待严宽走远，陈凡低声对灵萱道：“这老家伙来得太巧了，昨晚的事儿还没完，今儿又跳出来。我总觉得他不简单，你帮我盯着点。”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四章 难以控制 灵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放心，凡哥，他要敢搞幺蛾子，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林向晴在一旁插话：“先别管严宽，病情要紧。咱们得赶紧把草药分拣出来，争取今晚给隔离区的村民用上。” 说着，这丫头已经卷起袖子，准备干活。 陈凡嗯了一声，带着两人走进屋子，开始整理草药。 桌上堆满了马齿苔、金银花、蒲公英等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林向晴拿起一把马齿苔，仔细检查：“这些草药新鲜，抗菌效果不错，但炭疽病棘手，只能缓解早期症状，治本还得靠更强的药。” 灵萱一边分拣，一边提议：“金银花煎汤喝，能清热解毒。马齿苔捣碎外敷，处理皮肤溃疡效果好。咱们先试试这两种，行吗？” 陈凡点头：“就这么办。我记得山上还有板蓝根，回头得再去弄点回来。” 一边说话的同时，陈凡一边熟练地分开草药，动作麻利。 三人忙碌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把草药初步分好。陈凡抹了把额头的汗，对林向晴道：“林姐，药方的事儿你多费心，我跟灵萱去煎药，争取天黑前送到隔离区。” “没问题。”林向晴应道，埋头记录草药配比。 院子外，陈向阳已经组织好第一批村民领取猎物，秩序井然。 他扯着嗓子喊：“大家别挤，一个个来！肉管够，但谁敢闹事，啥也别想拿！” 村民们虽有怨言，但见他态度硬朗，也不敢多说。 老妇拄着拐杖走过来，颤巍巍地对陈凡道：“小凡，昨晚是我老婆子糊涂，冤枉了你。今儿这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信你，愿意配合隔离。” 陈凡笑了笑，扶住她：“婆婆，您言重了。只要大家齐心，这病肯定能控制住。您老先回去歇着，药一会儿就送来。” 老妇连连点头，周围的村民见状，也纷纷表态支持。 陈凡心里稍安，但看向村东头隔离区的方向，眉头却未舒展。 天色渐暗，隔离区初步搭好，陈柏带着巡逻队跑回来报告：“凡哥，隔离区弄好了，木板和布帘子都齐了，能住十几个人。” “好，辛苦了。”陈凡拍了拍他的肩。“你再带人守着，别让村民随便进出。” 陈柏刚要走，忽听村口传来一阵喧哗。几个村民慌慌张张跑来，喊道：“小凡，不好了！有人偷偷跑出隔离区，说是不想被关着等死！” 陈凡脸色一沉，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灵萱赶紧跟上，低声提醒：“凡哥，严宽刚走，隔离区就出乱子，怕是没那么简单。” 陈凡冷哼一声：“他最好别跟我玩花样，不然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言讫，他便快步走向村口，身后夜色渐浓，隔离区的灯火摇曳，透着股不安的气息。 夜色笼笼，姜家沟村口灯火摇曳，隔离区的布帘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陈凡快步冲向村口，灵萱紧随其后，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村口聚集的村民议论纷纷，声音中夹杂着恐慌与不安，有人低声埋怨隔离区像“牢笼”，有人则担忧病情扩散。 陈凡目光如炬，扫过人群，迅速锁定了几个慌张的身影！ 那正是从隔离区逃出来的村民。 不等他们跑远，陈凡一个箭步冲上前，动作迅猛如猎豹，抓住为首的年轻村民的衣领，将他猛地拽回。 那村民吓得脸色煞白，挣扎着想挣脱，却被陈凡一手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陈凡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跑？跑得了吗？现在是特殊时期，谁敢乱来，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目光冷厉，扫过其他试图逃跑的村民，那些人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陈柏带着巡逻队赶到，迅速围住几个逃跑的村民。陈凡松开手，沉声吩咐：“把他们带回隔离区，绑起来，严加看守！” 陈柏点头，带着几个小伙子将逃跑者押回，动作干净利落。 村民们见状，窃窃私语，有人畏惧，有人却露出不满。 陈凡站直身体，环视人群，声音洪亮：“我知道大家怕病，但逃跑只会让事情更糟！隔离是为了保住全村，谁再敢私自跑，我亲自抓回来，后果自负！” 老妇拄着拐杖，颤巍巍走上前，叹了口气：“小凡说得对，逃跑没用，只会害人害己。我老伴走了，我都听他的，你们也别添乱了。” 这话虽然说得轻，却带着分量，村民们低头不语，渐渐散开。 陈凡朝老妇点点头，心中稍安，但看向隔离区的方向，眉头依旧紧锁。灵萱凑近，低声提醒：“凡哥，严宽刚走，隔离区就出这事儿，怕是有人在背后撺掇。” 陈凡冷哼，未答，脑子里却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回到自家院子，陈凡、灵萱和林向晴立刻投入草药分拣。 屋子里堆满了马齿苔、金银花、蒲公英等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林向晴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草药的新鲜度，语气严肃：“炭疽病的肺型症状已经出现，发热、咳嗽，甚至可能发展到呼吸困难。” “马齿苔外敷能缓解皮肤溃疡，金银花煎汤可清热解毒，但这些只能控制早期症状，治本还得找更强的药。” 说着，她手上的活儿也没停。 灵萱一边捣碎马齿苔，一边补充：“咱们试试把金银花和蒲公英混着煎，内服外敷双管齐下，或许能压住病情。” 捣药的石臼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渗出细汗。 陈凡点头，拿起一把金银花，丢进陶罐开始煎煮，火光映在他脸上，透着股沉稳的干劲。 他回忆起山上的草药分布，低声道：“黄芩和连翘可能更有效，山里应该有，但得再去一趟。” 不过，说话的同时，陈凡下意识瞥了眼自己手臂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决定暂时压下上山的念头，先处理眼前危机。 三人忙碌到深夜，屋子里药香弥漫。陈凡将煎好的药汤装进陶罐，灵萱则将捣碎的马齿苔制成药膏，装在竹筒里。 林向晴记录下每种草药的用量，喃喃道：“这些药能缓解发热和咳嗽，但对重症效果有限。咱们得抓紧时间，明天再找些板蓝根回来。”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五章 急剧攀升 陈凡嗯了一声，背起药罐和竹筒，准备亲自送往隔离区。 隔离区内，木板和布帘搭成的简陋棚子里，十几个村民挤在一起，有人低声咳嗽，有人蜷缩在角落，脸上满是恐惧。 陈柏守在入口，见到陈凡，忙迎上来：“凡哥，人都在这儿了，跑的那几个也绑好了，没再闹。” 陈凡点头，走进棚子，将药汤和药膏分发给村民，叮嘱他们内服外敷。 几个早期症状的村民喝下药汤后，咳嗽略有缓解，脸上多了几分希望。 可就在这时，一个年轻村民站出来，语气激动：“小凡，你这药真管用吗？我们在这儿关着，跟等死有啥区别？” 闻言，陈凡目光一冷，放下药罐，缓缓走近那人，沉声道：“你觉得不关着就能活？炭疽病不隔离，全村都得遭殃！你不想活，别人还想呢！” 陈凡的声音自带一股压迫感，那村民被盯得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老妇咳嗽着走过来，接过药膏抹在手臂溃疡上，缓缓道：“小凡为了咱们，累得连觉都没睡。大家别不知好歹，配合点吧。” 这话让气氛稍缓，村民们陆续接过药，默默使用。 陈凡松了口气，转身对陈柏道：“今晚你多带几个人守着，别再出乱子。” 陈柏点头，拍胸保证：“凡哥，交给我，跑不了半个！” 分发完药，陈凡回到院子，陈向阳正在清点猎物分配情况。 他迎上来，语气稳重：“凡哥，肉分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挺配合，没人再提昨晚的事儿。”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干得不错，向阳，这事儿你处理得稳当。” 陈向阳咧嘴一笑，挠了挠头，透着股憨厚的干劲。 赵雨和陈四喜还在院子里忙活，搬运最后一批草药。赵雨忍不住抱怨：“这活儿累死人了，凡哥，你说这村里人咋就这么不懂感恩呢？” 陈四喜瞪他一眼：“你小子少废话，干活！要不我把你扔隔离区去？” 赵雨翻了个白眼，嘴上不服输：“扔就扔，瞧你那小气样儿！” 不过，两人斗嘴归斗嘴，手上动作却没停，配合得还算默契。 天色已暗，严宽却又出现在院子外，脸上带着几分假笑：“小凡，忙了一天，辛苦了。我听说隔离区有人跑了，你这手段够硬啊！” 闻声，陈凡冷冷一笑，放下手里的竹筒，缓缓道：“严队长，消息传得挺快。隔离区的事儿我能处理好，您老还是管好自己的人，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严宽脸色一僵，忙摆手：“小凡，你误会了，我就是关心村里的事儿。你们忙着，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这家伙转身要走，脚步却略显慌乱。灵萱凑到陈凡耳边，低声道：“凡哥，这老家伙肯定有鬼，刚才我看他跟一个巡逻队员嘀咕半天。” 陈凡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芒：“盯着他，别让他坏事。” 夜深了，隔离区的灯火依旧摇曳。 陈凡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夜空，眉头紧锁。 药汤和药膏虽有些效果，但林向晴说得没错，草药只能缓解症状，治本还得靠更强的药材。 黄芩、连翘或许是希望，可山里的狼群和那诡异的山洞，让他心头多了一层阴影。 只希望这个时候不要再生事端！ 就在这时，陈柏急匆匆跑来，低声道：“凡哥，隔离区有个老人生病加重了，咳得带血，怕是撑不了多久！” 陈凡心头一紧，抓起外套，立即道：“走，去看看！” 隔离区，布帘后的咳嗽声夹杂着低沉的呻吟。 这让还没进屋的陈凡等人直接就能听到，陈凡叹了口气，进去后，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满屋子的惨状。 林向晴已经蹲在一名老人身旁，检查他的脉搏，脸色凝重。 老人咳嗽不止，嘴角渗出暗红的血迹，皮肤上的溃疡触目惊心。 陈凡皱紧眉头，沉声问灵萱：“情况怎么样？” 灵萱摇摇头，低声道：“林姐说，这是炭疽病的中晚期，草药效果太弱了。” 林向晴抬起头，语气冷静却透着紧迫：“这两位村民呼吸困难，溃疡加重，药汤只能缓解发热，治不了根。得找更强的抗菌草药，黄芩或连翘可能有用。” 陈凡点头，目光扫过棚子里挤作一团的村民。 有人低声埋怨草药无用，有人蜷缩在角落，眼神满是绝望。 陈凡站直身体，声音洪亮却不失安抚：“大家别慌，药我们还在调，明天我会再上山找更好的草药。配合隔离，病情能控制住！” 可几个村民依旧低声嘀咕，质疑药效。陈凡没再多说，转身对林向晴道：“林姐，药方得调整，今晚加班，行吗？” 林向晴嗯了一声，卷起袖子，准备继续干活。 屋子里，陶罐里的药汤咕嘟作响，灵萱捣碎黄芩和连翘，额头渗出细汗。 陈凡拿起一把黄芩，丢进罐子，亲自盯着火候，低声道：“咱们试试把黄芩和连翘的比例加到六成，煎浓点。” 灵萱点头，加快手上的动作，石臼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向晴在一旁记录药量，喃喃道：“黄芩清热解毒，连翘抗菌，理论上能压住肺部感染，但得试试效果。” 陈凡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林姐，你先歇会儿，我跟灵萱盯着。” 林向晴摆摆手，坚持留下来，三人连夜调整药方，忙得满头大汗。 陈凡端起一碗煎好的药汤，亲自尝了一口，确认无异后，点头道：“这药没问题，送去隔离区。” 说完，他便背起陶罐，带着灵萱走向棚子。 不过，跟之前一样，重症的老人却依旧气息微弱，药效实在是有限得很。 陈凡攥紧拳头，心中暗道。 得尽快上山找黄芩和野菊花，不然这些人怕是撑不了多久。 院子里，陈向阳忙着清点猎物分配情况，汗水打湿了衣襟。 他扯着嗓子对村民喊：“肉管够，但得自己来领！想活命的，听凡哥的，隔离、吃药，一个都别落下！” 陈向阳擦了把汗，朝陈凡咧嘴一笑：“凡哥，分得差不多了，没人闹了。”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干得漂亮，向阳，你这组织能力不比我差。”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六章 那就自私啊 陈柏带着巡逻队在隔离区外守着，眼神锐利，寸步不离。 不过，这小子却突然跑来，低声报告：“凡哥，刚才我发现一个村民偷偷藏了只病鸡，差点带进隔离区。我已经处理了，没让扩散。” 陈凡眼神一凛，点头道：“好眼力，柏子，这事儿干得漂亮。继续盯着，别让类似的事儿再发生。”陈柏挺胸应道，带着几分干劲转身回去。 赵雨和陈四喜还在搬运草药，累得满头大汗。赵雨忍不住抱怨：“这活儿没完没了，凡哥，你说这村里人咋就这么不省心呢？” 陈四喜瞪他一眼：“少废话，凡哥亲自试药都没喊累，你好意思偷懒？” 赵雨翻了个白眼，但看到陈凡端着药罐忙碌的身影，还是咬牙加班搬运，嘴里嘀咕：“行行行，我干还不行吗？” 陈四喜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算你干了点人事。” 正忙着，严宽又出现在院子外，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小凡，你们这忙得热火朝天啊。我听说有村民私下说你能力有限，怕是管不了这病，建议把事儿交给生产队。” 这家伙，又来？ 接连几次，现在陈凡越发觉得他绝对有问题了！ 要不是这特殊时期，妈的，高低让他尝尝审讯的手段！ 但说归说，现在还是不适合直接翻脸。 所以，陈凡只是放下药罐，冷笑一声，缓缓走近：“交给谁？您吗？严队长，背后搞小动作没意思，有话直说！” 他目光如刀，刺得严宽脸色一僵。 严宽忙摆手：“小凡，你误会了，我就是传个话，替村民想想。”他眼神闪烁，脚步不自觉后退。 陈凡冷哼，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忙活。灵萱凑过来，低声道：“凡哥，这老家伙肯定有鬼，刚才我看他跟巡逻队员嘀咕半天，怕是在挑拨。” 陈凡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芒：“盯着他，别让他坏了大事。” 夜深了，隔离区的情况却越发严峻。 陈柏跑来报告，又有两名村民去世，尸体已送去火化。 生产队和巡逻队忙得焦头烂额，人手严重不足。 塔莉亚和姜秀主动站出来帮忙，戴着自制的布口罩，分发药汤和食物。 陈凡皱眉，急忙劝阻道：“妈，塔莉亚，这地方太危险，你们回去歇着。” 姜秀却摆手：“小凡，村里这时候需要人手，我闲不住。” 塔莉亚也拍胸脯：“凡哥，我身体好着呢，帮点忙没问题！” 陈凡拗不过她们，只好叮嘱：“口罩戴好，别靠近重症病人。” 准许是准许累了，但陈凡此时心里却越发沉重，死亡人数增加，说明草药远远不够。 让自己的亲人都跟着上阵，说实话，这不是他最初的想法！ 自私？那就自私啊！谁不自私？老子能来这里帮忙，已经很无私了！ 不过，这傻丫头之所以让母亲那么喜欢，就是因为她这性子跟老妈差不多。 所以陈凡才答应，因为他知道，劝也没用。 天色微明，陈凡准备去找姜秀和塔莉亚商量后续计划，却只在隔离区外看到塔莉亚。 她揉着眼睛，疲惫道：“凡哥，阿姨太累了，我让她回去睡了。你别担心，我能顶上。” 话音刚落，她突然捂嘴咳嗽了几声，声音干哑，带着股不寻常的沉闷。 陈凡心头一紧，盯着她的脸，沉声道：“塔莉亚，你感觉怎么样？别瞒着！” 塔莉亚摆手，强笑道：“没事，就是嗓子有点干，可能是熬夜累的。” “熬夜？”陈凡实在是有点笑不出来，这几天，大家都有点忙得过头了。 说实话，继续这样下去，真有点问题，他都得考虑到底是不是出现症状了。 “哎呀，你别太担心嘛。”塔利亚挽着他的胳膊说道。“我身体这么强壮，不可能是炭疽病的。” “你不是也说了吗？年轻人是不太会感染上的。” 陈凡心里依旧不放心，但现在苦于没办法检测，就算再着急也没用。 “走了，你饿不饿？我们去弄点东西吃，再休息？”塔利亚笑着问。 陈凡嗯了一声，心里在想，现在不睡也好，累了这么久，一旦有什么症状，在不休息的前提下，是真可能会出现下一步的症状。 年轻人确实比老年人稍微好点，一般是不会感染，可这不是绝对的。 尤其是现在炭疽病还出现了恶化的可能！ 不过，塔利亚确实身体比很多女生都要强不少，随后他们回去做吃的，塔利亚一直都精神状态不错。 而且没有再出现咳嗽的情况。 陈凡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他也已经有接近三天三夜没休息了，除了前面不是太忙的时候，偶尔会眯一下。 随着村里的情况越演越烈，陈凡每天除了帮忙做事，就是在思考到底用什么草药比较好。 可比较疲累的显然不只是他。 这一倒下去，大家伙儿都明显很快进入了熟睡状态，第二天上午，太阳已经老高了，可谁也没有醒。 包括陈凡！ 这个时间，对严宽来说，真是无比的煎熬，也许到了这一步，他才知道这几个人对姜家沟来说，意味着什么。 别看村民总是抱怨这，抱怨那的，但陈凡他们一上午没出现，所有人都慌了。 药该喝多少剂量，出现什么症状对应着什么。 更重要的是吃的问题，前几天，他们带回来的猎物，几乎所有人都拿了。 那些嘴上骂骂咧咧的，身体却很诚实，那是一点儿没少拿。 可人数毕竟如此之多，陈凡他们打回来的那点儿猎物怎么可能够？ 昨天晚上其实就已经很少了，今天这一天，最多就是早上喝点儿汤，没有他们，今天注定要挨饿。 严宽偷摸去老爷子家里看过，没啥动静，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这几个人都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叫醒他们，直到村民已经完全不给面子，上门问他什么时候分猎物的时候。 严宽终于坐不住，带着生产队的人上门想强行叫醒他们几个。 但，到了地儿，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七章 老爷子的威严！ “严队长，你很早啊。” 姜老爷子端坐在陈凡家门口，破木椅吱吱作响。他瘦削的身影却像一尊铁铸的碑。 他手中榆木拐杖斜靠在膝边，杖身磨得发亮。指节粗糙，指腹摩挲着木纹，似抚摸旧刺刀。 花白的发梢凝着雾气，眼神沉如深潭，盯着对面严宽和七八个生产队成员。 其实，严宽动了一点儿小脑筋，那就是来的时候，故意让人叫上一点村民一起。 这会儿，这些人正裹着破棉袄，冻得缩肩，低声抱怨：“肉都没了，药也不够，咋活啊？” 严宽搓着手，嘴角抽动，试图挤出笑：“姜大爷，凡子他们得起来干活，村里等不了了。” 姜老爷子胸膛微起，像战壕里蓄势待发的老兵。他没说话，目光缓缓扫过人群。 严宽心虚，脚跟不自觉后退半步，村民的低语被寒风吞没。 姜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股穿透雾气的力道：“我孙子三天没睡，灵萱那丫头熬药熬到手抖。你们谁敢吵？” 他顿了顿，手指扣紧拐杖，杖尖陷进泥土：“老子在鸭绿江边，刺刀捅过鬼子心窝；退役后，赤手空拳干死过一头黑熊。你们这点心思，瞒得过我？” 严宽嘴角僵住，额角渗出冷汗，忙摆手：“大爷，我是为村里……” 话未完，姜老爷子眼皮一抬，严宽喉头一哽，像是被无形的刀抵住。 屋内，陈凡被低语声惊醒，掀开薄被，疲惫像潮水涌来。 他披上破棉袄，手掌按在门框，指节泛白，脑海里闪过塔莉亚昨晚咳血的画面。 推门而出，寒雾扑面，刺得他眼角微眯。姜老爷子的背影映入眼帘，瘦却硬朗。 陈凡喉头一紧，沙哑道：“姥爷，您咋在这儿坐着？天冷，回去歇着。” 姜老爷子回头，皱纹深陷的脸上闪过责怪：“歇啥？你们累成这样，我还能闲着？” 他起身，拐杖点地，影子拉长：“塔莉亚病了，你得赶紧找药。但别硬撑，记住了？” 陈凡点头，心底涌起暖流，却夹杂着沉重的责任。 他扫视严宽，目光如刀，严宽不自觉低头，掩饰心虚。 陈凡沉声道：“姥爷，我带人上山找黄芩、野菊花。村里的事，您盯着点。” 姜老爷子嗯了一声，拐杖轻敲地面：“去吧，严宽这人，我看着。” 严宽干笑，眼神躲闪，村民中有人低声道：“姜大爷说得对，凡子他们累坏了，严队长咋老催？” 严宽脸色一僵，未答。 院子里，陈柏背着背篓，腰间别着柴刀，眼神锐利，像巡逻时的猎鹰。 赵雨和陈四喜清点绳索，汗水打湿额发。 赵雨低声嘀咕：“凡哥，昨晚隔离区又咳得吓人，药不够咋办？” 陈四喜拍他肩膀，憨笑道：“急啥？凡哥有办法。” 陈凡走近，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收拾好，半小时后上山。塔莉亚要跟，盯着她，别让她逞强。” 塔莉亚裹着旧围巾，强撑着站直，干笑道：“凡哥，我没事，咳两声而已。” 她眼眶泛红，掩饰不住虚弱。陈凡皱眉未答，心中暗道：得尽快找药，不能让她拖成重症。 雾气渐散，队伍出发，灵萱留守协助林向晴熬药。 原始丛林入口，枯枝铺地，踩上去吱吱作响。 陈凡走在最前，手握五四手枪，掌心微汗。 陈柏低声报告：“凡哥，昨晚巡逻发现隔离区外有狼嚎，怕不正常。” 陈凡点头，目光扫过地面，泥泞里嵌着新鲜的狼爪印，深浅不一。 他蹲下，指腹触碰爪印边缘，冰冷刺骨。 赵雨凑近，压低声：“凡哥，这狼咋老往村里跑？不正常吧？” 陈四喜拎着柴刀，警觉地环顾四周：“管它啥原因，碰上砍了！” 深入丛林，雾气缠绕树梢，阳光被枝叶切割，洒下斑驳光影。 黄芩和野菊花零星分布，陈凡带头采摘，动作麻利。 塔莉亚跟在后面，咳嗽声断续，捂嘴的手微微颤抖。 陈凡回头，叮嘱：“戴好口罩，离远点。”塔莉亚点头，眼神却倔强。 陈柏突然停步，蹲在树根旁，拨开落叶，露出一块散落的人骨，骨头上有啃咬痕迹。 他低声道：“凡哥，这骨头新鲜，怕是狼群干的。” 陈凡心头一沉，脑海闪过严宽昨晚的躲闪眼神，暗道：狼群频繁出没，莫非有人故意引？ 队伍继续前行，气氛压抑。 赵雨不慎踩中一处覆着枯叶的陷阱，尖锐木刺划破小腿，闷哼一声摔倒。 陈四喜赶紧扶他，骂道：“你小子咋不看路？” 赵雨咬牙，额头冒汗：“这陷阱藏得太阴，谁干的？” 陈凡检查陷阱，木刺粗糙，却扎得极深，像是匆忙设下。 他目光一凛，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利用好自己的优势去分析。 陈凡沉声道：“陈柏，查附近痕迹。赵雨，包扎好，咬牙跟上。” 陈柏点头，消失在树影间，赵雨撕下衣角裹伤，咧嘴道：“凡哥，我扛得住。” 夜幕降临，丛林暗影摇曳，狼嚎刺破寂静。 陈凡护在队伍中央，手枪上膛，汗水滑入眼眶。 塔莉亚突然剧烈咳嗽，捂嘴的手渗出暗红血丝，虚弱地倚在树干上。 陈凡心头一震，扶住她，低吼：“坚持住，药马上到！” 队伍士气低落，陈柏跑回，喘息道：“凡哥，前面有山洞，洞口有狼爪印和布条，像是生产队的。” 陈凡眼神一冷，严宽的身影在脑海中清晰：这事，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刺骨寒风卷着落叶，刮过陈凡紧绷的脸颊。 他半蹲在塔莉亚身旁，手掌扶住她瘦弱的肩，掌心感受着她咳嗽时的颤抖。 塔莉亚捂着嘴，指缝间暗红血丝在火把映照下触目惊心。她强挤出笑，声音沙哑：“凡哥，我没事……就是嗓子痒。” 陈凡心头一紧，像被钝刀剜了一下，沉声道：“别说话，省点力气。” 他脱下破棉袄，裹在她身上，目光扫向陈柏：“山洞那边查得如何？” 陈柏喘着粗气，递过一块破布条，布角绣着生产队的红字标记：“洞口找到这个，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陈凡接过布条，指腹摩挲粗糙针脚，脑海浮现严宽昨晚躲闪眼神，怒火在胸口翻涌。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八章 信 “先回村！”陈凡低吼，背起塔莉亚，步伐沉稳却急切。 陈四喜扶着腿伤的赵雨，陈柏持柴刀断后，火把光晕在雾气中摇曳，似随时被黑暗吞噬。 原始丛林枝叶摩擦衣角，发出窸窣声，夹杂远处断续狼嚎，压得队伍喘不过气。 赵雨咬牙挪步，汗水淌进眼里，低声道：“凡哥，这布条……怕是严宽搞的鬼吧？” 陈四喜瞪他一眼，压低声：“小声点！先保命，回去再算账！” 陈凡没答，目光如刀，盯着前方隐约村灯光，心中暗道：严宽，你最好祈祷这事跟你无关。 天色微明，姜家沟隔离区外，药罐冒着白汽，苦涩药味弥漫在寒风中。 林向晴戴着布口罩，蹲在塔莉亚身旁，检查她颈侧红斑，眉头紧锁。 陈凡放下塔莉亚，沉声道：“林姐，咋样？” 林向晴摘下口罩，脸颊被蒸汽熏得发红，语气凝重：“早期炭疽病，幸好发现得早。高浓度黄芩药汤能压住，但得连喝三天。” 她顿了顿，瞥向陈凡疲惫眼眶：“你也得歇歇，再熬下去，你倒了村子咋办？” 陈凡摇头，手指扣紧背篓绳结：“药够吗？” 林向晴叹气：“黄芩昨晚采的就这些，野菊花还差一半。隔离区还有六个重症，药紧着用，最多撑两天。” 陈凡点头，转身召集陈柏、陈向阳，低声布置：“柏子，盯着隔离区，别让闲人靠近。向阳，带人清点猎物，分给轻症村民，先稳住他们。” 陈柏嗯了一声，腰间柴刀晃动，眼神锐利。陈向阳挠头，憨笑道：“凡哥，猎物只剩骨头汤了，咋分？” 陈凡拍他肩膀：“汤也得分，熬稠点，添点野菜，让大家吃饱。” 陈向阳点头，跑向伙房。陈凡目光落在陈柏手中布条上，沉声道：“这布条，查出啥了？” 陈柏压低声：“昨晚巡逻时，我队里有人说，生产队前几天丢了块布料，跟这块一样。严宽管物资，分发时他独自分了一份。” 陈凡心底一沉，像拼上了最后一块板子。他攥紧布条，抬头望向村口。 严宽身影正从雾气中走来，身后跟着几个生产队员，村民围在旁，低声抱怨：“药不够，肉也没了，严队长咋不说句话？” 严宽搓着手，脸上挂着笑，声音却透着虚：“乡亲们，凡子他们忙着，药和肉马上就分。” 陈凡冷哼未发，姜老爷子拄着拐杖，从院子走出，杖尖点地，震得石子跳起。 他站定，影子拉长，声音低沉：“严宽，忙啥？忙着推卸责任？” 严宽脸色一僵，忙摆手：“大爷，我哪敢？我是替村里……” 姜老爷子眼皮一抬，像战场上点将：“替村里？那你说说，这布条咋跑到狼群窝里去了？” 陈凡将布条抛到严宽脚下，布角在泥地里摊开，红字刺眼。 严宽瞳孔一缩，嘴角抽动，强笑道：“这……可能是失误，布料丢了，谁知道咋跑那儿去了？” 村民窃窃私语，有人低声道：“严队长管物资，咋老丢东西？” 陈四喜从伙房跑来，拎着一袋粗粮，喘道：“凡哥，我刚查了仓库，严宽私藏了三袋粮食，够村里吃两天！” 人群哗然，抱怨声如潮水涌起：“私藏粮食？我们饿肚子，他倒吃饱了！”“严队长，你还说为村里好？” 严宽额角渗汗，摆手急道：“误会！我那是留着应急……” 话未完，姜老爷子拐杖猛敲地面，喝道：“应急？当年我们饿着肚子打鬼子，也没私藏一粒粮！你这算啥应急？” 陈凡上前一步，目光如刀，刺得严宽后退半步：“严宽，布条是失误，粮食也是失误？狼群围村，也是失误？”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透着寒意：“说吧，到底跟谁勾结，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严宽脸色煞白，嘴唇颤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我就是跟外村换点药，猎物不够，村里得活下去啊！” 此话一出，村民哗然，有人喊道：“换药？咋不公开说？私藏粮食还少？” 姜老爷子冷笑，拐杖点地：“换药？怕是换你自己的命吧！当年战友断粮，我们宁死不私吞，你倒好，拿全村的命换你的利！” 人群愤怒，几个年轻村民攥拳上前，严宽吓得连退几步，差点摔倒。 陈向阳挤过来，低声道：“凡哥，灵萱刚说，她昨晚看到严宽跟个外村人偷偷见面，提了猎物和药。” 陈凡点头，目光更冷，像战场上锁定敌人的枪口。 他沉声道：“严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不然我亲自送你去派出所！” 严宽瘫坐在地，汗水淌进领口，哆嗦道：“我……我错了，我是想换点药，可外村人说，要我帮他们引狼群，扰乱村子，好低价收我们的地……” 村民倒吸凉气，有人骂道：“卖村子的地？你还是人吗？” 姜老爷子站出，拐杖拄地，声音如钟：“乡亲们，当年我们饿着肚子，端着枪守国土，没让鬼子抢走一寸地！如今这姜家沟，是咱们的根，谁也别想动！” 他目光扫过人群，像点燃了火种：“凡子他们累死累活帮咱们，药不够，肉不够，谁饿过肚子？严宽倒好，背着咱们卖地！” 村民群情激奋，有人喊：“对！不能让他跑了！”“粮食拿出来，分给大家！” 陈向阳趁势道：“凡哥，我带人去仓库，把粮食分了！” 陈凡点头：“去吧，轻症村民优先，熬粥加野菜，稳住他们。” 陈凡转向严宽，沉声道：“你的事，跑不了。陈柏，盯着他，别让他跑了。” 陈柏嗯了一声，柴刀别在腰间，站到严宽身旁。严宽低头，像泄了气的皮球。 姜老爷子拍陈凡肩膀，低声道：“小凡，干得好。但这事没完，外村人敢伸手，怕是有大图谋。” 陈凡点头，心中却牵挂塔莉亚病情。他转身走向隔离区，林向晴正端着药汤喂病人，抬头道：“凡哥，塔莉亚刚喝了药，睡了。但黄芩不够，野连翘可能更管用，丛林深处或许有。” 陈凡心头一沉，丛林深处，狼群出没，危险重重。他握紧拳，指节泛白，暗道：为了塔莉亚，拼了！ 夜色再临，村口火把摇曳，严宽被陈柏押着，垂头丧气。 陈凡站在院前，目光穿过寒雾，落在丛林暗影里。 一封从严宽身上搜出的信，字迹潦草，可上面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表面上憨厚的严宽，谁能想到他会有这样一面？ 陈凡攥紧信纸，心头沉重：塔莉亚的命，村子的根，都得守住。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六十九章 人能干出来这事儿？ “凡哥，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陈向阳忍不住问。 其实陈凡是不想说出来的，可陈向阳这一问，他心里也有了别的想法。 确实，现在说出来，可能造成更多的乱子，但如果现在不说出来，怎么给姜家沟的村民一个交代？ 他严宽之前就几次三番地搞事情，这次……坦白说，一开始陈凡是不太相信的。 因为就他跟这严宽的过往交往来看，这个人不像是这么不知道轻重的啊， 但话又说回来了，利益面前，真的很难说清楚。 没准自己把这事儿给抖出来，能让这家伙说出点什么。 比如，前几天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干，比如这家伙一直阴阳怪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凡哥？” 陈凡一直不回答，还在发呆，陈向阳便开口提醒了一声。 他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开口道。 “没……没事，你自己看吧。” 说着，陈凡将手中的信给塞到了这家伙的手里。 “啥玩意儿？这瘪犊子要把即将运来的粮食给卖了？”陈向阳不敢相信地大喊道。 闻声，其他几个人全部都看向了这边，陈凡一把将信给抢了过来。 不信不信，这信还是不能流传出去，否则恐怕难以收场。 而且，这信八成有诈，也就是现在疫情压顶，他不敢赌。 “凡哥，信里啥玩意儿？快念啊！”陈四喜挥着火把，憨直的嗓门像雷劈开人群。 “向阳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刚才陈向阳那一嗓子，已经让很多人听见了，所以此刻村民纷纷瞪着严宽，眼神像要吃人。 陈凡抬眼，扫过严宽汗湿的脸，这老家伙被陈柏押着，低头不吭声，嘴角却抽了一下，像藏着什么。 “都别嚷！”陈凡沉声喝道，嗓子带着战场上练出的胸腔共鸣，晒谷场瞬间安静。他展开信纸，字字咬得像钉子。 “信上说，严宽勾结外村王老疤，打算把还没到的救灾药材卖到黑市，每斤药换五斤粮！” 话音刚落，晒谷场像炸了锅，村民的怒骂声冲天。 “狗日的严宽！药还没来你就敢卖？要咱全村去死？”一个老汉红着眼，拐杖砸得泥地砰砰响。 “龟孙子！我爹咳得肺都炸了，药不来咋活？”一个年轻人冲上前，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差点撞翻陈柏。 严宽猛地抬头，汗水淌进领口，脖子涨红，吼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为村子累得吐血，咋可能卖药？凡子，你信这破纸，不信我？” 他猛挣了一下，陈柏死死按住，泥地上踩出一片坑洼。 这可是六十年代，人民公社管得严，救灾药材得靠上头批，村里熬了俩月才盼来消息，可还没见药影子，村民就靠野菜汤吊命。 严宽平日吆喝分粮，架子摆得老高，昨晚私藏粮食的事刚露头，这封信又像把火，点燃了所有人的怒气。 陈凡盯着严宽，眼神如刀，寒光闪得人发怵。 严宽的愤怒像真，可那抽动的嘴角，藏不住的心虚。 疫情当前，救灾药材是全村的命，严宽若真敢动歪心思，等于把姜家沟往火坑里推。 他沉声道：“老家伙，药还没到你就惦记卖了？说清楚，信咋来的！” “笑话！信是哪个龟孙子塞我身上的！”严宽抓起一把泥巴砸在地上，咬牙道。 “老子一心为村子，咋可能干这缺德事？凡子，你查清楚，谁想害我！” 村民炸了，老辈人喊着要搜严宽家，年轻人嚷着要揍他一顿，火把晃得像要烧起来。 几个老妇哭喊：“我家老伴没药就得死，严宽你个黑心肝！” 少数人犹豫，嘀咕了一句：“严队长以前分粮还行，咋会干这事儿？” 陈凡心头一沉，严宽爱摆队长架子，借自己打猎拉拢人心，这信若真，他动机不难猜。 可若假，背后黑手想挑拨内讧，姜家沟这时候乱起来，等于自掘坟墓。 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猛地杵地，震得泥屑飞溅，嗓音低沉如雷：“都给我闭嘴！当年鬼子散谣言，害我们内讧，死了多少兄弟？这信，谁写的？不查清，你们就吵着送死？” 他目光如电，扫过人群，村民安静下来，眼神却烧着怒火。 姜老爷子想起战壕里断粮的日子，战友饿得眼神空洞，怒火暗涌，低声道：“凡子，这事儿有坑，别让村子乱了。” 陈凡点头，心头更沉。 严宽若真勾结外村，卖药的罪名够他死十回；可若被冤，背后黑手正等着看姜家沟自乱阵脚。 他攥紧信纸，拇指不自觉摩挲信角，沉声道：“臭小子们，吵啥？药没到，谁也别乱动！陈柏，押严宽！四喜，盯着村口，别让外人混进来！” 陈四喜憨笑着应了声，抓着火把跑向村口，陈柏沉稳地押着严宽，眼神如钉子钉在他背上。 灵萱挤出人群，小脸皱着，机灵道：“凡哥，昨晚我见严宽跟个背影像王老疤的人嘀咕，鬼鬼祟祟，咋回事？” 她担忧地瞥了陈凡一眼，心头酸涩，怕他又扛下所有事。 陈凡一愣，灵萱的观察力他信得过，这话一出，严宽的罪名更像板上钉钉。 “放屁！老子没见啥王老疤！”严宽急了，脖子青筋暴起.“凡子，我是为村子跑断腿，咋就成卖药的了？” 他这话像火上浇油，村民更怒，有人骂：“龟孙子！药没来你就跟外村人勾搭，害咱全村！” 一个老汉冲上前，拄着拐杖指着严宽鼻子骂：“我孙子咳得没气了，你赔命！” 人群骚动，火把晃得像要砸下来，陈凡猛地抬手，喝道：“都给我退后！没查清，谁敢动手？” 陈凡语气平静，却带着战场上的杀气，村民愣住，退了几步，望向他的眼神混杂愤怒和信赖。有人低声道：“凡子这小子，真是咱的顶梁柱。” 可陈凡心头沉重，严宽的慌乱不像全假，信件署名模糊，背后黑手藏得深。 可炭疽病压得村子喘不过气，救灾药材还没到就传出要被卖，村民的怒火已到顶点，随时可能造反。 姜老爷子杵着拐杖，低声道：“凡子，稳住大伙，药没来，村子不能先乱。” 陈凡点头，目光扫过人群，沉声道：“药的事我来查，严宽跑不了！谁也别乱动，等真相！” 他转头看向严宽，眼神如刀：“老家伙，你最好祈祷这信是假的，不然，姜家沟饶不了你！” 严宽低头，汗水滴在泥地，混着村民的骂声，像刀子割着。 晒谷场火把乱晃，映出严宽低头的身影，村民的怒骂声如浪拍来。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七十章 一把大火！ 严宽耷拉着脑袋，任由村民叫骂，那是一个字儿都没有回。 陈凡看得也有点儿纳闷，难道真不是他？ 这玩意儿不是一个行凶的人该有的表现啊！ 严宽刚才的怒吼不像作伪，那眼底的慌乱也不像做贼心虚。 只算他们到姜家沟的时间，炭疽病已夺七条人命！ 现在救灾药材还没到，姜家沟靠野菜汤吊命，信里说严宽要卖药换粮，等于把全村往死路上推。 可陈凡越想越不对，私藏粮食是自私，可卖药这事儿，赌上全村的命，他有这胆子？背后八成有鬼。 “都别吵了！”陈凡猛地抬手，震得晒谷场安静下来。 他扫过人群，村民的眼神混杂愤怒和期待，火把的光映得一张张瘦脸像刀刻的。 陈凡想起战友因假情报倒下的惨状，心头一紧，若这信是栽赃，内讧正中敌人下怀。 他沉声道：“大伙儿，给我个面子，听我说几句！”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怒气未消，却没人吭声。陈四喜挥着火把，憨直道：“凡哥，你说！咱信你！” 一个老汉拄着拐杖，嘀咕：“凡子，你可得给个说法，药不来，俺们咋活？” 陈凡点头，目光扫过严宽，缓缓开口：“藏粮食的事儿，搁这节骨眼，确实不可原谅。可仔细想想，谁不自私？谁家没点私心？” “严队长干这事儿不对，但卖药这信，我觉着有蹊跷！” 这话一出，人群炸了锅，有人骂：“凡子，你帮这龟孙子说话？” 一个年轻人红着眼喊：“药都要没了，还管啥蹊跷？” 陈凡抬手压下喧嚣，沉声道：“大伙儿，姜家沟这时候乱起来，药没来，村子先倒了！” “万一这信是外人故意塞的，栽赃严队长，咱现在收拾他，不是正中下怀？给我两天，我查清楚！要是真严宽干的，我亲手送他进派出所，绝不手软！” 村民愣住，火把晃得影子乱颤。陈凡的话像冷水泼在火上，有人低声道：“凡子这小子，有担当。” 可还有人不服，一个老妇哭喊：“我家老伴咳得没气了，药不来咋办？严宽这黑心肝，饶不了！” 人群又躁动起来，火把攥得咯吱响。 陈凡心头一沉，正要开口，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猛地杵地，震得泥屑飞溅，嗓音低沉如雷。 “都闭嘴！当年鬼子散谣言，害咱们内讧，死了多少兄弟？凡子说得对，查清楚再动手！谁再吵，滚出姜家沟！” 姜老爷子的目光如电，扫过人群，村民顿时安静，眼神复杂。 他想起战壕里断粮的日子，战友饿得眼神空洞，怒火暗涌，低声道：“凡子，稳住大伙，药没来，村子不能乱。”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火把慢慢垂下，骂声低了，缓缓散开。 陈凡松了口气，却觉心头更沉，这信的署名模糊，背后黑手藏得深，姜家沟的危机远没结束。 严宽抬起头，汗水淌进领口，声音沙哑：“凡子，谢了……我……” 陈凡打断他，眼神如刀：“老家伙，现在谢我还早！这事儿没查清，你跑不了！真是你干的，我不会手软！” 严宽嘴角抽了一下，像是想争辩，却低头道：“凡子，若真是我干的，我没脸待下去，不用你送，我自己去派出所！” 他嗓音发颤，眼神却多了几分复杂，像松了口气，又像藏着秘密。 陈凡眉头皱得更深，严宽这态度，越发让人摸不透。 “先回去，别搞乱子！”陈凡沉声吩咐，挥手让陈柏松开严宽。 严宽低头，踉跄着走开，背影在火把光里拉得老长。 陈凡攥紧信纸，心头疑云更重，严宽不像卖药的胆子，可私藏粮食的事儿，说明他不干净。 背后黑手若真是王老疤，姜家沟这时候内讧，药没到就先乱了，等于自掘坟墓。 陈凡回到姥爷家，煤油灯昏黄，姜秀正熬野菜汤，闻声抬头：“凡子，咋样了？” 陈凡摇摇头，沉声道：“娘，事儿没完，我得查清楚。” 他叫来陈柏，关上门，低声交代了几句，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听见。 陈柏点头，眼神沉稳：“凡哥，交给我！” 陈凡拍拍他肩，没多说，心头却像压了块石头。 夜深了，村子静得像坟地，只有隔离区的咳嗽声断续传来。 陈凡刚躺下，长凳咯吱作响，脑子里全是严宽抽动的嘴角和信上潦草的字迹。 困意刚上来，窗外忽然炸起一声喊：“救火！严宽家着火了！” 陈凡猛地坐起，心头一震，抓起外套冲出门。 夜色里，严宽家方向火光冲天，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村民提着水桶、木盆，乱糟糟往那边跑，喊声骂声混成一片。 “狗日的！谁点的火？”陈四喜提着桶，憨直的嗓门在火光里炸开。 陈凡挤到前头，看见严宽站在院外，头发被烟熏得焦黄，嗓子哑得像破锣：“我家……我家咋烧了？” 他猛地冲向火海，被陈柏一把拽住。 屋子木梁吱吱作响，火舌舔着墙，半边屋顶已塌了。 陈凡心头一紧，这火来得太蹊跷，严宽刚被疑卖药，家就烧了，八成有人想毁证据，或逼他闭嘴。 “愣着干啥？救火！”陈凡沉声喝道，抄起水桶泼向火头。 村民跟着动起来，水泼得哗哗响，烟呛得人咳嗽不止。 灵萱提着半桶水跑来，小脸被烟熏黑，急道：“凡哥，这火不对劲！后院有煤油味！” 陈凡一愣，煤油味？姜家沟穷得连煤油灯都省着用，谁舍得拿煤油点火？ 他的目光扫过严宽，老家伙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我没干……我没干……” 可那颤抖的手，像在掩饰什么。 姜老爷子拄着拐杖赶来，沉声道：“凡子，这火是冲着严宽来的！查清楚，别让村子再乱！” 陈凡点头，心头疑云更重。 火光映着村民忙乱的身影，有人低声道：“严宽这狗杂种，活他妈个该！” 可也有人嘀咕：“这火烧得邪乎，怕是有鬼。”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七十一章 故意留下的线索？ “就特么的不管别人是怎样，先救火！” 陈凡大喊道。 “一个个的，还是你们姜家沟的人吗？自己人出事了都不管？” 被陈凡这么一说，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确实，现在是不是严宽还不好说，但在这件事情完全被定性了之前，严宽还是生产队队长啊！ 人家平时对村里人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这些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得到的，一部分人马上跟着去救火，也有相当的一部分是冷眼旁观的。 陈凡也懒得喊他们，毕竟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乐意听，那早就行动了。 可惜的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人多也不顶用，这年代又没高压水管。 因此，最终还是没能挽救，一晚上都算白忙活。 天刚蒙蒙亮，姜家沟的晒谷场还笼着夜里残留的寒气。 严宽家烧成废墟的院子散发着刺鼻焦味，断墙歪斜，似被火舌啃噬的枯骨。 陈凡站在一堆焦黑瓦砾前，靴子踩泥地，溅起灰尘。 他眯着眼，鼻腔满是煤油呛味，脑海不断闪回昨晚严宽瘫坐模样。 严宽眼神空洞，手抖如筛糠，嘴里喃喃“我没干”，指尖似藏着不敢说的秘密。 陈凡心头一沉，这火来得蹊跷，八成有人想毁证据或逼严宽闭嘴。 他蹲下身，拨开烧焦木板，灰尘呛得咳两声。 手指触到烧得卷边布条，隐约可见外村生产队一圈粗糙红线标记。 陈凡瞳孔一缩，想起姜老爷子提醒：“王老疤不露面，后面还有坑。” 这布条，分明是外村人留下的马脚。 炭疽病已夺七条人命，救灾药材未到，姜家沟靠野菜汤吊命。 严宽被疑卖药换粮，把全村往死路上推。 可陈凡越想越不对，严宽私藏粮食是真，卖药赌全村命，他哪有这胆子？ 背后若没黑手，谁舍得拿煤油点火？ “凡哥，这地方邪乎！”陈四喜提着破铁锹，憨直嗓门在清晨雾气里炸开。 他瞪着废墟，额头冒汗：“狗日的，谁这么狠，烧了严宽全家家当！” 他一锹铲下去，焦土翻起，扬起呛人烟尘。 陈凡没吭声，目光扫过四周，村民聚在晒谷场边，神色愤怒又不安。 有人低声嘀咕：“这火烧得怪，怕是冲着药的事儿来的。” 另一个老汉攥着烟袋，咬牙道：“严宽那老东西，害俺们没药，烧他家算轻的！” 陈凡喉头一紧，想起战友因假情报倒下的惨状。 若这火是外村人放的，挑起内讧，正中敌人下怀。 他攥紧布条，指节泛白，低声道：“四喜，别嚷嚷，叫灵萱和陈柏过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沉稳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查清楚再说。” 灵萱小跑着赶到，脸被寒风吹得发红，手里攥着破布，气喘吁吁：“凡哥，你看这个，后院捡的！” 她递上沾着血迹的布条，边角烧焦，有煤油味。 陈凡接过来，眉头紧皱，布条上血迹干涸发黑，还有半个模糊鞋印。 “这煤油味不对劲，”灵萱皱着小脸，机灵扫向废墟，“姜家沟穷得煤油灯都省着用，谁舍得拿这玩意儿点火？” 她的话像根刺扎进陈凡心头，煤油稀罕，村里灯油都省，哪来多余煤油放火？ 除非外村人带进来，故意毁证据。 陈柏从晒谷场另一头走来，步子沉稳，压低声音：“凡哥，你昨晚让我盯着严宽，他半夜往村外跑了一趟。” 陈凡点头，心头疑云更重。严宽此举，分明怕事情败露，想跟外村人通气。 可送信给谁？王老疤？还是更大黑手？ 陈凡拍拍陈柏肩膀，低声道：“干得好，回头你带四喜去村边林子转转，看看有无外人痕迹。” 陈柏点头，眼神沉稳，像能托付的兄弟。 “凡哥，这火八成是外村干的！”陈四喜挥着铁锹，憨直地嚷，“王老疤那龟孙子，准想让咱村乱套！” 陈凡抬手压了压，沉声道：“别急，证据不全，乱嚷没用。叫上人，咱们开个会，商量下一步。” 他转头看向晒谷场，村民低语带着不安和怒火。 若不赶紧稳住大伙，药材没到，村子先得乱。 晌午，晒谷场挤满人，火把光熄了，村民怒火却更旺。 一个老妇红着眼，嗓子哑得像破锣：“凡子，药不来，我家老伴咳得没气了！严宽那狗东西，烧了他家都不解恨！” 人群躁动起来，有人攥着拳头喊：“查！必须查！药的事儿没完！” 陈凡站到石头上，目光扫过瘦削脸庞，沉声道：“大伙儿，火烧得蹊跷，我知道你们急。”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却有力：“给我三天，我把这事儿查清楚！若真是严宽干的，我亲手送他进派出所，绝不手软！” 这话像冷水泼火，村民互相对视，怒气稍缓，仍有人嘀咕：“凡子，你可别护那老家伙。” 陈凡正要开口，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猛地杵地，震得泥屑飞溅，嗓音低沉如战鼓：“都闭嘴！” “当年鬼子散谣言，害咱们内讧，死了多少弟兄？凡子说得对，查清楚再动手！谁再吵，滚出姜家沟！” 他目光如电，扫过人群，像当年在鸭绿江边点兵，村民安静，眼神复杂。 陈凡松了口气，可心头更沉。姜老爷子的话镇住场面， 但药材未到，炭疽病咳声传来，像刀子刮心。 他想起塔莉亚昨晚咳血模样，暗暗发誓：药，绝不能丢！ 可布条、血迹、煤油味，都指向老林子外村人，危机远没结束。 夜幕降临，村口寒风刺骨，吹得陈凡破棉袄猎猎作响。 他站在晒谷场边，盯着老林子方向，雾气缠绕树梢，似藏无数秘密。 灵萱小跑过来，递上从废墟捡的破布，上面血迹斑驳，夹着陌生鞋印。 “凡哥，这人跑不远，怕是还藏在林子里。”灵萱声音轻而急，担忧看他。 陈凡接过破布，指节捏得发白，心头一震：王老疤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血迹，是意外，还是故意留下的饵？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七十二章 更深 清晨的老林子像蒙了层白纱，雾气缠绕树梢，湿冷寒意钻进陈凡破棉袄，冻得他脖颈一紧。 他握着五四手枪，枪柄冰冷贴掌心，目光紧盯着泥地上的血迹布条与半个陌生鞋印。 昨晚灵萱捡到的破布在他手中，血迹干涸发黑，夹杂煤油刺鼻味，似放火者留下马脚。 陈凡心头沉甸甸，想起姜老爷子昨晚低语：“这火冲严宽来，查清楚，别让村子再乱。” 王老疤的影子如刺，扎在他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身后，灵萱轻手轻脚跟上来，裹着旧围巾，小脸被寒风吹得发红。 她蹲下，拨开一丛枯草，指着泥地上一道浅浅狼爪印，低声道：“凡哥，这爪印不对，狼不该往村子这边跑。” 她声音轻而急，担忧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似怕他硬撑。 陈凡点头，喉头一紧，灵萱的敏锐让他多几分底气，可这林子太邪乎。 昨晚狼嚎仍在耳边回荡，阴森得仿佛有人暗中窥伺。 陈柏走在侧面，步子沉稳，背着猎枪，眼神不时扫向林子深处。 他压低声音：“凡哥，昨晚你让我盯严宽，他送信方向就是这林子，怕是和放火的有关。” 陈凡嗯了一声，手指不自觉摩挲枪柄，严宽鬼鬼祟祟，家又被烧，有人想毁证或逼他闭嘴。 可送信给谁？王老疤？还是更大黑手？ 陈凡想起战友因假情报倒下的雪地，血染红山坡，暗暗发誓：绝不让姜家沟再乱。 “都小心点，这林子不干净。”陈凡低声叮嘱，挥手示意队伍放慢脚步。 泥地上，狼爪印和鞋印混杂，断断续续指向林子深处，似故意引他们进去的饵。 他心头一凛，这像当年鬼子设的埋伏，表面散乱，实则暗藏杀机。 炭疽病已夺七条人命，救灾药材未到，姜家沟靠野菜汤吊命，外村人若挑起内讧，村子就完了。 走了半里地，雾气更浓，树影摇晃如鬼魅。 陈柏忽然停下，蹲在一棵老松树旁，低声道：“凡哥，你看。” 他拨开一堆枯枝，露出个隐秘窝点，里面堆着几个麻袋，袋口露出外村生产队的红线标记。 陈凡撕开一个麻袋，里面有少量私藏玉米粒，还有一小瓶煤油，瓶盖没拧紧，气味刺鼻。 灵萱嗅了嗅，皱着小脸：“这煤油和昨晚严宽家烧的味儿一样，八成是外村人干的。” 她的话如一把火，点燃陈凡心头怒气。王老疤果然背后搞鬼，烧严宽家，毁证据，还想用粮食诱狼扰村，哄抬药价牟利。 “狗日的，敢在咱地盘上撒野！”陈四喜提着柴刀，憨直嗓门压得低低的，拳头攥得咯吱响。 他瞪着麻袋，似恨不得一刀劈了王老疤。 陈凡抬手压了压，沉声道：“别急，证据有了，可人还没抓到。留着这窝点，回头让陈向阳带人盯着。” 他转头看向灵萱，“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灵萱点头，猫着腰钻进灌木丛，手指轻拨草叶，动作灵巧如小鹿。 没走几步，空气里飘来一股淡淡血腥味。 灵萱猛地停下，指着地上被踩断的灌木，低声道：“凡哥，这儿有血！” 陈凡蹲下，果然看到几滴暗红血迹，沿着灌木断枝淌进泥里，旁边还有一串凌乱鞋印，似有人受伤逃窜。 他心头一震，这血迹和昨晚废墟布条能对上，放火者八成跑不远。 可这林子深处野兽众多，受伤的人能活多久？ 陈凡攥紧枪柄，目光投向雾气弥漫的林子深处，隐约听到一声低沉狼嚎，刺得他后背发凉。 “都别散开，狼群不远。”陈凡沉声叮嘱，枪口微微上扬，脚步却没停。 他想起昨晚严宽家火光冲天，村民提水桶乱跑，隔离区咳嗽声如刀刮心。 塔莉亚昏迷中攥着围巾喃喃“别管我”，他咬紧牙，绝不让药出岔子，也不让王老疤阴谋得逞。 正想着，前方灌木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动静，似野兽踩断枯枝。 陈凡猛地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低声道：“别出声，狼来了。” 他猫着腰，借树干掩护，眯眼看向前方。雾气里，三只灰狼缓缓走来，眼神幽绿，毛发炸起，嘴里低吼，透着不正常的凶悍。 陈凡心头一紧，这狼不像饿疯的，动作整齐似受过训练。 他想起姜老爷子昨晚的话：“这狼不正常，怕是有人喂了药。”难道王老疤连野兽都利用上了？ “凡哥，咋整？”陈四喜攥着柴刀，手心冒汗，嗓音压得像蚊子哼。 灵萱紧贴在陈凡身后，围巾滑到肩上，小手不自觉抓紧他衣角。 陈柏端起猎枪，眼神沉稳，枪口对准狼群。 陈凡深吸一口气，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子弹擦着领头狼耳朵打进泥地，溅起一片土屑。 狼群一惊，后退几步，却没散开，反而龇牙低吼，似被激怒。 “不好，这狼不怕枪！”陈凡心头一沉，枪声本应吓跑野兽，可这群狼反倒围上来，似有人背后驱使。 他正要再开一枪，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姜老爷子拄着拐杖，带着陈向阳和几个村民赶到，手里举着点燃的火把。 火光在雾气里摇曳，映得姜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如铁铸。 他猛地一挥火把，低吼道：“滚开，狗东西！” 火光逼退了狼群，领头狼发出一声不甘嚎叫，带着两只狼退进雾里。 “姥爷，你咋来了？”陈凡松了口气，却忍不住责怪。 姜老爷子哼了一声，拐杖杵地，震得泥屑飞溅：“臭小子，老子当年在鸭绿江边，鬼子放狗都没吓住我，这几只狼崽子算啥？”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林子，“这狼不正常，八成吃了药，背后有人使坏。” 他的话如一把刀，剖开陈凡心头疑云。王老疤用粮食诱狼扰村，烧严宽家毁证据，手法像当年鬼子挑拨内讧。 “凡哥，村里出事了！”灵萱急道，她喘着气，脸被风吹得更红，“陈向阳说，药材还没到，有人开始指你护严宽，闹起来了！” 陈凡心头一震，药材未到，村民怒火本就难压，严宽事儿一挑拨，姜家沟怕是要乱。 他攥紧拳头，目光投向林子深处，远处又传来一声狼嚎，夹杂陌生脚步声，似有人暗中窥伺。 塔莉亚咳血模样在他脑海闪过，林向晴昨晚说，野连翘药效有限，需紫花地丁救命。 可这林子藏着放火者与野兽，紫花地丁线索却指向更深处。 www.b9744.icu。m.b9744.icu 第三百七十三章 无声胜有声 “咋整啊现在？凡哥。”灵萱攥着他衣角的小手发颤。“现在本来就乱，村里人这么胡闹一通，以后可咋整？” “我们也不好办事儿啊。” 陈柏猛地转头，猎枪枪口还冒着硝烟味：“放屁！凡哥为村里命都快拼没了！” 陈凡没吭声，目光钉死在雾气里那道踉跄逃窜的黑影。 放火烧严宽家的杂碎，裤腿渗血，脚印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泞里，直插老林子深处。 他喉咙里滚出命令，字字砸进冻土：“柏子，带人回村，堵住那些嚼舌根的嘴！四喜，护着灵萱跟姥爷回去！” “那你呢？”姜老爷子拐杖“咚”地杵进泥地，枯枝震落。 “逮住这放火的杂种！”陈凡像头绷紧的豹子窜出去，五四手枪冰凉的金属贴着手心。 “狼群吃了药，有人驱赶！王老疤就在林子里！” 枯枝在脚下碎裂，陈凡的破棉袄被荆棘撕开道道口子。 前方黑影慌不择路，撞得灌木哗啦乱响，血腥味混着煤油味，成了最好的路标。 林深处光线更暗，腐叶堆积，踩上去像陷进烂泥潭。 那黑影突然扑进一片挂满枯藤的岩壁下，没了声息。 陈凡猛地刹住脚步，背靠一棵老椴树，枪口缓缓抬起。 岩壁下藤蔓晃动，露出个半人高的黑窟窿，腥臊味扑面而来。 狼窝！ 冷汗瞬间浸透内衫。 塔莉亚咳血的画面和林向晴焦灼的声音在脑子里撞：“凡哥，野连翘压不住炭疽！必须找到紫花地丁！老林子深处……狼窝附近向阳坡地才有！” 他牙关咬得死紧。放火的王八蛋钻进了狼窝，紫花地丁也可能就在眼前。 可里头等着他的，是受伤的亡命徒，还是吃了药的疯狼？晒谷场的叫骂声浪一样拍进林子。 “陈凡人呢？躲了？严宽这黑心肝的卖药贼，是不是他包庇的？” 赵瘸子拄着拐，唾沫星子喷到陈向阳脸上。 陈向阳急得满头汗，张开手臂拦着往前涌的人群：“凡哥进林子抓放火的了！药的事他比谁都急！” “急？药呢！”一个眼眶深陷的汉子嘶吼，他怀里抱着个裹破毯的孩子，小脸烧得通红。 “我娃快不行了！等他的药？等死吗！” “就是！他陈凡跟严宽穿一条裤子的！”有人煽风点火。 混乱中，不知谁砸出半块冻硬的土疙瘩，“啪”地砸在陈向阳额头，血混着泥淌下来。 人群一静，随即像炸开的油锅，推搡着往前冲。 “谁敢动！”炸雷般的吼声劈开喧嚣。 姜老爷子拄着拐，像尊铁塔立在仓库台阶上，陈柏和两个后生持着柴刀护在他身前。 老爷子眼神扫过，晒谷场瞬间死寂，只剩那病孩微弱的咳喘。 “药没到，是天灾！内讧，是人祸！”姜老爷子拐杖重重顿地，泥点四溅。 “当年鸭绿江，缺粮少药，老子战友肠子流出来，哼都没哼一声！为啥？信得过背后是兄弟！如今呢？鬼子没打进来，自己人先捅刀子？”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严宽。 严宽被反绑着丢在墙角，头发焦黄，脸上烟灰混着泪痕，像个破布口袋。 “这老东西，藏粮该死！可卖药的事，查清了吗？放火烧他家的黑手抓到了吗？” 姜老爷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杀气，“陈凡在林子里拼命，你们在这拆他的台？想看着姜家沟死绝吗！” 人群像被抽了脊梁，有人低下头，有人攥紧拳头，那抱孩子的汉子嘴唇哆嗦，最终“哇”地哭出声：“姜大爷……我娃……我娃等不了了啊……” 绝望的哭声刀子一样割着。陈柏攥着柴刀的手背青筋暴起，陈向阳抹了把额头的血，眼神发狠。 …… 岩壁下的狼窝黑洞洞的，死寂里只闻陈凡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带着狼臊和血腥的浊气，从破棉袄内袋摸出半根火折子。 这是用晒干的艾草和破布头卷的，姜秀塞给他防蛇虫的。 “嚓！”火石擦过，微弱的火苗在洞口潮湿的空气里摇曳，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洞不深，借着火光，陈凡瞳孔骤缩！ 洞壁角落，蜷着个人！破棉袄被血浸透大半，一条腿怪异地扭曲着，手里死死攥着把豁口的柴刀。 不是王老疤，是个面生的精瘦汉子，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此刻正惊恐地瞪着陈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王老疤的人？”陈凡枪口稳稳指着他眉心，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醒洞深处沉睡的东西。 那汉子嘴唇哆嗦，刚要开口。 “呜……”一声低沉压抑的、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呜咽，猛地从洞穴深处传来！ 带着涎水声滴落和利爪刮过岩石的刺耳噪音！ 陈凡浑身汗毛倒竖，火折子的光晕猛地一晃！ 借着那瞬间的光亮，他眼角余光瞥见汉子身后岩缝里，几点细碎的、在黑暗中幽幽发亮的紫！紫花地丁！ 生的希望和死的威胁，在这一刻，被狼窝深处那双骤然睁开的、幽绿凶残的眼睛死死钉在了一起！ 布条在陈凡掌心攥得发烫，血迹干涸成刺的暗红，煤油味混着林间寒气直往鼻子里钻。 塔莉亚咳血的模样在脑海里一闪，陈凡喉头猛地发紧，像被无形的手扼住。 药，必须找到！紫花地丁是最后的希望。 “村里有人闹，怪你护严宽！”灵萱急促的声音像根针，扎进陈凡紧绷的神经。 姜家沟这火药桶，一点火星就能炸。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扫过晨雾弥漫的村口，声音斩钉截铁：“向阳！” 陈向阳正安抚着几个情绪激动的村民，闻声立刻跑过来，脸上带着被质疑的无奈和焦虑：“凡哥？” “你留下！”陈凡语速极快，字字砸在冰冷的空气里。 “严宽的事，咬死‘待查清’三个字！谁敢乱动，就说我陈凡回来亲自给说法！稳住大伙，药没到，野菜汤也给我熬稀了顶住！” 他目光扫向姜老爷子，“姥爷，村里您坐镇！谁蹦跶，您老看着办！” 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瘦削的身影在寒雾里像块磐石，眼皮都没抬，只哼了一声，拐杖尖往冻硬的泥地上一顿，沉闷的声响让几个蠢蠢欲动的村民缩了缩脖子。 老兵的气场，无声胜有声！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上面的吩咐 “灵萱，柏子，跟我走！”陈凡不再多言，转身一头扎进老林子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里。 破棉袄灌进冷风，也灌进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林子深处，光线被扭曲的枝桠切割得支离破碎。每一步踩在厚厚的腐叶层上，都发出令人心悸的“噗嗤”声。 陈柏走在最侧翼，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每一处可疑的痕迹。 灵萱则像只灵巧的狸猫，矮着身子，手指不时拨开枯枝败草，鼻尖微动，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 “凡哥！”陈柏突然低喝一声，停在棵两人合抱的老橡树旁。 他蹲下身，从树根一个不起眼的腐朽树洞里，抠出个油纸包。展开，里面是张皱巴巴的烟盒纸，字迹潦草得如同鬼画符： “药卡在柳树屯，王老疤压着。等姜家沟彻底乱套，价翻三倍再放！狼崽子们吃饱了，劲儿足，够他们喝一壶。” 陈凡捏着这张薄薄的纸片，指节捏得发白。 战友倒在雪地里，血浸透棉衣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假情报，内讧，背后捅来的刀子！怒火在胸腔里翻腾，烧得他眼睛发红。 塔莉亚苍白的脸和村子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在眼前交替闪现。 揪出黑手？还是先救命？这抉择像钝刀子割肉。 “凡哥，快看！”灵萱带着惊喜的轻呼打破了压抑。 她拨开一片湿冷的苔藓，几株叶片细长、顶端开着不起眼淡紫色小花的植物在石缝间顽强生长。 “是紫花地丁！但太少了，不够救塔莉亚姐的！”她担忧地望向陈凡，小脸紧绷。 陈凡的心沉下去。 希望刚冒头就被掐灭。 他目光投向更幽暗的林子深处，那里是村里老猎户都轻易不敢踏足的险地。 新鲜的脚印和断续的血迹，像一条蜿蜒的毒蛇，清晰指向 不远处一个被藤蔓半掩的、破败不堪的猎人窝棚。 窝棚顶塌了半边，黑洞洞的门户像野兽张开的嘴，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放火的人，八成就藏在这里！ “跟紧，别出声。”陈凡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 他右手紧握五四手枪，枪口微微上扬，左手将灵萱往身后护了护。 三人借着嶙峋怪石和粗壮树干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悄 无声息地向窝棚靠近。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点上。 距离窝棚还有十来步，异变陡生！ “别让药到姜家沟！”一声嘶哑的厉吼炸响！ 两道黑影如同蛰伏的毒蛇，猛地从窝棚两侧的乱草堆里窜出！ 寒光闪烁，是磨得锋利的柴刀，带着风声，一左一右凶狠地劈向陈凡和灵萱！ 千钧一发！陈凡瞳孔骤缩，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 他猛地侧身，避开劈向自己脖颈的刀锋，同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撕裂了林间的死寂！子弹擦着偷袭者的头皮飞过，打在后面的树干上，木屑纷飞！ 巨大的声响和死亡威胁让那偷袭者动作一僵，满脸惊骇。 “狗日的杂种！”陈四喜的怒吼声从后方传来，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在另一把刀即将砍到灵萱的刹那，这小丫头竟展现出惊人的冷静！ 她非但没退，反而猛地矮身，同时右手闪电般从地上抓起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持刀者的手腕！ “啊——！”一声惨嚎！那偷袭者手腕剧痛，柴刀“哐当”一声脱手落地！ “找死！”陈柏如同猎豹般扑上，强壮的身体狠狠撞向那个被灵萱砸中手腕的偷袭者，两人滚作一团，在枯叶泥地里激烈扭打。 陈凡这边，枪声震慑的效果稍纵即逝。 躲过子弹的偷袭者眼中凶光更盛，怪叫着再次挥 刀扑来！陈凡眼神冰冷，不退反进，一个矮身滑步避开刀锋，左手如铁钳般精准扣住对 方持刀的手腕，右手手肘带着全身力量，狠狠撞向其肋下！ “呃！”偷袭者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瞬间脱力。陈凡顺势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嘭！”那人被狠狠掼在冰冷的泥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想爬起，陈凡的枪口已经冰冷地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手臂外侧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被刀锋划开的棉袄裂口处，渗出一抹暗红。 陈凡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死死盯着俘虏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渣：“王老疤在哪？说！” “呸！你们…你们完了！王哥马上带人……”被摔懵的俘虏还在嘴硬。 “马上带人送死？”一声苍老却如同惊雷的断喝炸响！ 姜老爷子不知何时竟已赶到，须发皆张，手中两支熊熊燃烧的火把被他奋力掷出！ 火把如同两条愤怒的火龙，呼啸着砸向窝棚后方的灌木丛！ “嗷——！”几声惊惧的狼嚎和人类的惊呼同时响起！ 灌木丛后一阵剧烈骚动，几条本想扑出的灰影被炽热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退，几个模糊的人影也狼狈地缩了回去。 火光映照着姜老爷子沟壑纵横却刚毅无比的脸，他拄着拐杖，一步踏前，如同当年在战场上面对敌阵：“这点把戏，糊弄鬼呢？都给老子滚出来！” 他这气场，混合着火焰的威势，瞬间震慑全场！ 窝棚后的骚动戛然而止，只剩下狼群不甘的低吼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当陈凡押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俘虏，带着一小包珍贵的紫花地丁和满身疲惫回到姜家沟时，隔离区的景象让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药罐被打翻在地，仅剩的一点药汁混着泥污。林向晴脸色铁青，正和一个被陈向阳死死 扭住的村民对峙。那村民还在挣扎叫骂：“…凭啥不给我爹用！凡子护着严宽那老狗，药是不是也被他贪了？我爹快死了！” 塔莉亚躺在角落的草铺上，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似乎褪去了一丝，呼吸稍微平稳。 但依旧紧闭双眼，昏迷中那只枯瘦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着那条破旧的围巾，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陈向阳看到陈凡，又急又愧：“凡哥！有人趁乱想偷药给自家病人，被林姐拦住了，差点打起来！我…” 陈凡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目光扫过混乱的隔离区，最后落在那两个俘虏身上，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他一把揪起其中一个的衣领，声音压着即将爆发的雷霆：“说！王老疤藏在哪？他背后还有谁？” 那俘虏被陈凡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嘴唇颤抖：“在…在林场更深处…废弃的伐木点…王哥…王哥他…他也是听‘上面’的吩咐。” “说…说截了药…乱了姜家沟…才好…才好低价收地…后面…后面有大人物…我们…我们只是跑腿的…” “大人物？”陈凡心头警铃大作！药材截留，狼群扰村，放火栽赃…这一连串的阴招背后，水竟然这么深！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村外那片在夜色中愈发显得阴森莫测的老林子。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七十五章 你说跟谁有关？ 冰碴子似的北风卷过晒谷场，刮得人脸上生疼。 陈凡押着两个蔫头耷脑的俘虏踏进姜家沟时，隔离区那边刚消停的喧闹又像火星子溅进了干柴堆。 “看！凡子回来了！” “抓着了？问出药没？” “问个屁！肯定护着严宽那老狗呢！” 几个眼窝深陷的村民围上来，眼神里是饿狼般的急切和猜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凡脸上。 陈向阳额头那块被土疙瘩砸破的伤口还渗着血丝，死死拦着人墙，嗓子都喊哑了。 “都消停点！凡哥抓人去了！药的事肯定有说法！” 陈凡目光越过人群，像冰冷的探针，直刺隔离区角落。 药罐子打翻在地，黑乎乎的药渣混着泥污，一片狼藉。 林向晴脸色煞白，头发凌乱，正和一个被陈向阳手下扭住的汉子怒目而视。 那汉子还在嘶吼：“…我爹就剩一口气了！凭啥不给他用！是不是你陈凡把好药藏了给严宽？！” 陈凡没理会这些叫嚣，大步走到塔莉亚的草铺前。 女人躺在那里，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脸上那层骇人的潮红似乎褪去了一丁点，但嘴唇依旧干裂发紫。 她枯瘦的手死死攥着那条磨破了边的旧围巾，指关节白得吓人，仿佛那是她沉入无边黑暗前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用油纸仔细包着的小包，里面是几株在狼窝附近石缝里抠出来的、带着泥土腥气的紫花地丁。 林向晴立刻凑过来，接过草药，动作麻利地捻碎一小部分，用仅剩的一点温水化开，撬开塔莉亚的牙关，一点点喂下去。 苦涩的药味弥漫开，塔莉亚喉咙里发出微弱地吞咽声，眉头似乎无意识地舒展了一丝。 “太少了，杯水车薪。”林向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绝望的沙哑，“这点药效，吊不住命。” 陈凡的心沉得像坠了块铅。 他猛地起身，一把揪起地上那个稍显机灵点的俘虏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将人提离地面。 冰冷的枪口有意无意地蹭过那人的太阳穴，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扎进对方骨头缝里：“说！王老疤藏在哪？截的药又在哪？一个字废话，老子崩了你喂狼！” 那俘虏对上陈凡那双烧着暗火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语无伦次 “在…在林场！老林子深处…废弃的伐木点！王哥…王老疤他…他说了！” “就等…等你们村里自己人打起来，乱成一锅粥…他…他背后的大人物才好出面…低价…低价把姜家沟的地全收了！” “药…药也藏在那儿一部分！真…真的！饶命啊凡哥！” “大人物？低价收地？”陈凡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截药、驱狼、放火、栽赃…这一环套一环的毒计，背后果然藏着条大鱼！ 他松开手，那俘虏像摊烂泥滑倒在地。 “柏子，灵萱，四喜！”陈凡声音斩钉截铁，“抄家伙，跟我走！向阳，你留下！” “帮姥爷把今儿打的那点狍子肉分了，熬成糊糊，掺野菜，按人头分！一口吃的下去，嘴就给我闭上！谁敢再闹事，等我回来，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几个还在蠢蠢欲动的村民。“谁再敢碰隔离区一根草，掂量掂量脖子够不够硬！” 姜老爷子拄着拐，往仓库门槛上一坐，闭目养神，像一尊沉默的镇山石。 可他那双放在膝盖上、布满老茧的手，青筋微微凸起，无声地宣告着力量。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吞噬了老林子最后一点天光。 陈凡四人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在崎岖的山道上疾行。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带着针扎般的刺痛。脚下的腐叶层厚实绵软，每一步都陷进去，发出令人不安的“噗嗤”声，又被呼啸的北风瞬间卷走。 “凡哥，这边！”灵萱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犬，突然偏离主道，钻进一片茂密得几乎不透风的灌木丛。 她矮着身子，手指在冰冷的荆棘和枯枝间灵活拨弄。 很快，一辆被刻意用枯枝败叶掩盖的破旧手推车显露出来。 车辙印还很新鲜，深深陷入泥地。 陈柏上前，一把掀开盖在上面的伪装。车厢里散落着几个印着模糊红十字、沾满泥浆的 硬纸板包装盒，还有几缕被扯断的麻绳。 他拿起一个被踩扁的盒子，借着陈凡划亮的微弱火柴光，勉强辨认出上面模糊的油印字迹：“柳树屯卫生站…救灾专供…盘尼西林。” “狗日的！药果然是他们截的！”陈四喜咬牙切齿，一拳砸在冰冷的车辕上。 灵萱没有停，她像只不知疲倦的狸猫，在推车周围的泥泞和落叶里仔细翻找。 突然，她动作一顿，从一堆半湿的灰烬边缘，小心地捻起一小片尚未完全烧毁的焦黄纸片。 纸片边缘卷曲发黑，残留着几个潦草的字迹。 “…县里…周…支持…事成…地归…药利…三七…” “县里…周？”陈凡捏着这片残纸，指尖冰凉。柳树屯截留，姜家沟作乱，低价收地… 这“周”字代表的县里势力，才是盘踞在姜家沟头顶真正的黑手！王老疤不过是个冲在前面的马前卒！ “走！”陈凡眼中寒光更盛，将残纸小心收好。目标明确！ 废弃伐木点！ 林场深处，一片死寂。 月光艰难地透过扭曲的枝桠缝隙，洒下惨淡的光斑，勉强勾勒出一片狼藉的空地。 几栋歪斜腐朽的木屋如同巨兽的残骸，黑洞洞的门窗像择人而噬的眼睛。 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油锯和绞盘机半埋在荒草和积雪中，散发着浓烈的铁锈和朽木混合的怪味。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被遗忘的破败气息。 “分头摸，找药，更要揪出王老疤！”陈凡打了个手势，四人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散开，借着倒塌的原木堆和废弃机械的阴影潜行。 陈凡刚靠近最大那栋似乎做过仓库的木屋，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消毒水和霉变药材的味道钻入鼻孔。 他心头一凛，贴着冰冷的原木墙壁，缓缓挪向一扇半塌的窗户。 里面漆黑一片。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窗框的瞬间！ “动手！”一声尖利的唿哨划破死寂！ “嗖！嗖！嗖！”数道黑影如同鬼魅，猛地从木屋周围的雪堆、废料堆后暴起！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七十六章 徽章 寒光闪烁，不是柴刀，竟是几把磨得雪亮的长柄开山斧！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凶狠无比地劈头盖脸砍来！目标直指陈凡和离他最近的陈柏！ 埋伏！对方早有准备！ “趴下！”陈凡怒吼，反应快如闪电，猛地向侧后方扑倒！冰冷的雪泥瞬间灌进衣领。 “锵！”一柄沉重的开山斧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狠狠剁进他刚才站立的木桩上，木屑爆飞！ 陈柏那边也险象环生，他凭借过人的力气和猎人的敏捷，用手中的柴刀硬架住劈来的一斧，火星四溅！ 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 “四喜！护住灵萱！”陈凡在雪地里翻滚的同时，手中的五四手枪已然扬起，对着一个正扑向灵萱方向的模糊黑影果断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密闭的林场空地上炸响，如同惊雷！子弹打在对方脚边的冻土上，溅起一蓬泥，逼得那人动作一滞。 灵萱小脸煞白，却不见慌乱，她矮身躲在一块巨大的绞盘齿轮后，手中不知何时已扣住几枚边缘锋利的铁片！ 那是她路上从废弃机械上掰下来的。 “狗日的杂碎！”陈四喜红着眼，像头发狂的野猪，挥舞着一根沉重的原木撞棍，咆哮着冲向围攻陈柏的两人，暂时搅乱了对方的阵脚。 混乱的短兵相接瞬间爆发！斧刃破风声、柴刀格挡的铿锵声、怒吼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死寂的林场里回荡，惊起远处一片夜栖的寒鸦。 陈凡抓住对方被枪声震慑的瞬间，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枪口闪电般指向另一个挥斧扑来的敌人。 那人眼中凶光一闪，竟悍不畏死地继续前冲！陈凡眼神冰冷，手指在扳机上一压—— “砰！” 枪响人倒！那人肩头爆开一团血花，惨嚎着栽倒在雪地里。 “药在屋里！”混乱中，灵萱尖利的声音穿透喧嚣。 她不知何时已冒险钻进了那半塌的木屋窗口！ 陈凡心头一紧，立刻逼退身前敌人，和陈柏一前一后撞开腐朽的木门冲了进去。 屋内霉味刺鼻。 借着门口透进的惨淡月光和灵萱手中刚点燃的一小截松明，只见屋子角落，几个印着红十字的木箱被胡乱堆叠着，上面盖着破麻布。 陈凡冲过去，一把掀开麻布，撬开一个木箱！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玻璃药瓶和锡纸药板。他抓起一瓶盘尼西林，对着松明火光一看，心猛地一沉！ 瓶身的标签有些模糊不清，封口蜡的颜色也深浅不一！ 他迅速拧开一瓶，倒出一点白色粉末在掌心，凑近鼻子一闻，脸色瞬间铁青！ “掺了东西！玉米粉！还有别的！”一股浓烈的、劣质淀粉和不明化学品的刺鼻味道冲入鼻腔。 这药效，恐怕十不存一！歹毒！这是既要害命，还要诛心！ 让村民用了无效的药，彻底坐实他陈凡“贪药”、“护严宽”的罪名！ “凡哥！看这个！”灵萱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她正费力地从屋角一堆散落的锯末和碎木屑里往外扒拉东西。 陈凡快步过去，只见她手里捏着一枚小小的、沾满木屑和油污的金属徽章。 徽章造型奇特，像一枚扭曲的齿轮环绕着半颗五角星，在松明跳跃的火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从…从那个被你打伤肩膀的家伙身上掉下来的…他挣扎时蹭到锯末堆里了…”灵萱喘着气解释。 徽章！县里势力的信物？！ 陈凡一把抓过徽章，冰冷的触感直透掌心。他眼中寒芒爆射，转身冲出木屋。 外面战斗已近尾声，陈四喜和陈柏放倒了几个，剩下的见势不妙，拖着受伤的同伴狼狈地钻进了林子深处。 陈凡几步冲到那个肩头中弹、正倒在雪地里呻吟的俘虏面前，沾着血和泥的军靴狠狠踩住他完好的那只手，力道之大几乎能听到骨头的呻吟。 他俯下身，将那枚冰冷的徽章几乎怼到对方眼球上，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说！王老疤人呢？这玩意哪来的？‘周’是谁？！” 那俘虏疼得面容扭曲，看着徽章，眼中最后一点凶悍也变成了恐惧，嘶声叫道。 “跑…跑了！王哥…王老疤他…他天黑前就带人跑了！去…去县城了！找…找‘周主任’…交……” “…交药和…和地契…这…这牌子…是…是周主任手下人…给的…饶命…饶命啊凡哥…” 县城！周主任！交药交地契！ 陈凡猛地直起身，攥着徽章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 他抬头望向东南方，那是县城的方向。 浓重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黑幕，沉沉地压在天际线上，吞噬了所有星光。 寒风卷着雪沫，刀子般刮过村口的草垛。 陈凡带着那箱掺了假、如同鸡肋的药材和那枚冰冷的徽章回到姜家沟时，天边已泛起一丝死气沉沉的鱼肚白。 掺假的药粉被林向晴咬着牙，混着最后一点紫花地丁，熬成了浑浊的药汤，给塔莉亚和几个最危急的病人灌了下去。 塔莉亚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些，但依旧昏迷不醒，眉头紧锁，仿佛在噩梦中挣扎。 药效，微乎其微。 狍子肉熬的糊糊和野菜汤分了下去，暂时堵住了饥饿的嘴，却堵不住人心里的窟窿。 “看吧！药拿回来了？有用吗？我爹咳得更厉害了！”一个汉子端着空碗，红着眼瞪着分发食物的陈向阳。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把好药藏起来，拿些没用的糊弄我们！” 有人躲在人群后面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 “凡子…不是俺们不信你…可这…这药咋不 顶用啊？严宽那事…还有王老疤…到底咋回事？”连一个平时跟陈凡还算亲近的老农，也忍不住颤巍巍地问，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疑虑和不安。 陈向阳急得满头大汗，解释得口干舌燥，可那箱掺假药带来的打击，比没有药更甚。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在绝望的土壤里疯长得比野草还快。 陈凡没有走进那片嘈杂，他独自一人，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立在村口那棵光秃秃的老榆树下。 破棉袄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手臂上被刀锋划破的伤口早已冻得麻木。 他摊开手掌，那枚冰冷的齿轮五星徽章静静地躺在掌心，在熹微的晨光下，反射着金属特有的、无情的光泽。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七十七章 事情越闹越大 破木栅栏在寒风中吱呀作响，封锁下的姜家沟死气沉沉。 晒谷场边聚着三三两两的村民，破棉袄裹紧瘦削身子，呵出的白气混着低语飘散。 “看那药罐子，黑黢黢的，掺了多少假东西进去……”“陈凡倒好，严宽那老狗都烧成灰了，他还护着呢！” 草棚里，陈凡半跪在草铺前，粗糙的手指稳稳端着半碗药汁。 塔莉亚干裂的嘴唇沾到药液，喉头微弱地滚动了一下，眼睫颤动，似要掀开千斤重的眼皮。 陈凡悬着的心往下落了一寸，可肩上无形的担子却更沉了。 这药，是昨夜从林场废弃伐木点抢回来的掺假盘尼西林，经了林向晴的手勉强剔出些真粉末，兑了水熬成的稀汤。 “得清底子。”陈凡直起身，掌心那枚齿轮五星斩钉截徽章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像块烧红的烙铁烫进他心里。 他目光扫过草棚里一张张枯槁的脸，“林场抢回来的药，掺的假东西太多，得一样一样筛出来！熬成浓汤，或许……能顶一阵。” 这话是说给落里熬药的林向晴听的，更是说给外面那些竖起耳朵的村民听的。 “药是假的！”陈四喜突然吼出声，一脚踹翻印着红十字的木箱。 玻璃药瓶哗啦啦滚进泥污里，锡纸药板散落一地，掺着玉米粉的白色粉末被风卷起，扑在村民皴裂的脸上。 村落头废弃的土坯仓库，冷得像冰窖。陈凡、林向晴、灵萱和陈向阳围着一堆印着红十字的硬纸盒。 林向晴用镊子夹起一片药板，对着唯一的小窗口透进来的惨淡天光细看，眉头拧成疙瘩：“标签是后贴的，封口蜡深浅不一。” 她撬开锡箔，倒出些白色粉末在掌心，又捻起一点凑近鼻尖。 “玉儿……这是米粉混着石灰面儿！还有股……劣质滑石粉的味儿。” 她抓起旁边一个豁口陶盆，将药粉倒进去，舀起冰冷的井水，搅动，“得筛，还得用热水洗。” “这活儿，磨人。”灵萱蹲在墙角，膝盖上摊开个用烟盒纸订成的簿子，笔尖沙沙响。 “你拿啥追？炭笔尖顿了顿，抬头看向草棚方向。“栓子娘抱着他，眼泪就没干过，嗓子都哭哑了。” “王老疤早跑没影了！县里的物资，你个毛头小子能碰的着？” “李婶手脚烂疮流黄水，人迷糊了，嘴里一直哼‘疼啊……’” “小栓子喘气喘匀了，浑身还打摆子。”她笔尖顿了顿。 “就凭这个！”抬头看向草棚方向。 “就凭这个！”她举起那枚沾着狼血和泥的徽章。“齿轮咬合五点星的诡异纹路在晨光下纤毫毕现。 “就凭了这个！这徽记是王老疤手下身上扒下来的，周主任给的！” 他拇指狠狠擦过徽章边缘，蹭下一层黑红污垢，露出底下刻的小字“革委会第三仓库”。 人群响起抽气声。革委会！这三个字像座大山压下来，连骂咧咧的赵瘸子都闭上了嘴。 六十年代，革委会掌着物资调配、生杀大权，要碾死姜家沟，比踩蚂蚁还容易。 “就这么点？够谁喝一口？” “稀汤寡水的，能救命？糊弄鬼呢！” “凡子，药呢？真药呢！” “吃个屁！药都救不了命，这猪食啥用？” 一个眼眶深陷的汉子猛地推开木勺，糊糊溅了一地。 “当年在朝鲜，老子摸进美军指挥顶部，肩章都比你这鲜亮！你跟陈凡穿一条裤子，合伙糊弄我们！” 他随手把徽章丢给陈凡，拐杖尖却重重戳向地面：“怕个球！周主任还能比鬼子飞机大炮凶？” 老爷子坐在大仓库门槛上，眼皮都没抬，声音不高，却像淬了火的铁块砸进冷水。 陈柏第一个站出来，猎枪往肩上一扛：“凡哥，我跟你去！” 陈四喜抡着柴刀劈开冻土：“王老疤的皮，老子亲手扒了他！” 灵萱没说话，只默默把裹着破布的五四手枪塞进陈凡手里，枪柄还带着她的体温。 陈凡死攥紧枪，目光扫过一张张菜色的脸：“给我两天！追不回药，我把命赔给姜家沟！” 他转身指向塔莉亚躺着的草铺，“但眼下——谁再敢动隔离区，先问我手里的枪！” “药！假药害死过人啦！”棚外不知谁尖嚎了一嗓子，恐慌像野火般炸开。 姜老爷子哼了一声，拐杖往粮仓门槛一搭，闭目养神。老兵用脊梁骨撑起的沉默，比枪更有分量。 林向晴扑过去，手指搭上李婶脖颈，又迅速扒开她眼皮查看瞳孔。“感染入血了！王脓毒！” 她扭头冲陈凡吼，“浓缩药汤！双倍剂量！盐水！干净的布！快！” 陈凡如同一张瞬间拉满的弓，撞开人群冲回仓库。 灶膛里塞进大把柴火，火舌凶猛地上卷。他舀起所有筛洗过的药粉倒进沸水，药汤翻滚成近乎黑色的泥浆。 林向晴跟着进来，用仅剩的半壶盐水冲洗李婶溃烂的伤口，脓血混着腐肉被冲掉，露出底下猩红的烂肉。 陈凡端着那碗墨汁般滚烫的药汤回来时，李婶男人正抱着她嚎哭，几个村民红着眼要往里冲。 陈凡用身体堵住草棚口，眼神冷得像冰：“想她死，就进来！” 他蹲下，毫不理会那熏人的恶臭，用木片撬开李婶的牙关，将那碗浓缩的药汁一点点灌进去。 接着，他接过林向晴递来的、用最后一点盐水煮过的破布条，紧紧缠住李婶清理过的伤口，动作稳而快。 “灌了药，清了毒疮。”俘虏瘫倒地上哭嚎，“陈凡他们找到推车和烧毁的字条，还捡到徽章……” 被称为周主任的男人慢条斯理戴上白手套，弯腰捡起俘虏衣领上掉落的半枚齿轮五星徽章。 男人看着妻子虽昏迷但不再抽搐的身体，突然抬脚碾在俘虏伤口上！ 惨叫声撞在仓库高墙上呜咽起来。 “废物！”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七十八章 你来灭口？ 周主任声音温润，脚下却狠拧。 “让你烧干净，留张揉成团的烟盒纸？” 他抬脚，手套上沾了血污也不在意，只对身后吩咐：“姜家沟的地契，王老疤该送来了。去‘请’他来。” 夜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汁，草棚里的咳嗽声终于稀落了些。 塔莉亚冰凉的手指动了动，反握住陈凡满是裂口的手掌。她眼皮吃力地掀开一丝缝隙，干裂的嘴唇翕动，气若游丝：“凡哥，谢了……” 陈凡攥紧她的手，那点微弱的暖意却压不住心头的寒冰。 草棚外，守夜的村民裹着破毯子，影子在火把光里摇晃。 林向晴探她脉搏，摇头：“掺假药伤了她肝气，真药不来，紫花地丁也撑不过三天。” “李婶……真能活？”“那药黑得跟锅底似的……别是毒药吧？”“陈凡跟严宽……真撇干净了？” 陈凡听着那些刻意压低的猜疑，看着塔莉亚又昏睡过去的苍白侧脸，只觉得这救命的苦药，终究暖不透心里结成的冰。 他拔腿狂奔，破棉袄在风里扯出呼啦声响。 仓库后墙根，几道新鲜脚印扎进雪泥，直奔老林子。 窗台残留着半块带血的窝头，上面沾着淡黄药粉。 陈凡捻起一点嗅了嗅，胃里猛地翻腾——是掺了土的止疼片！“追！” 他牙缝里挤出字，“严宽偷药是假，灭口是真！”三人追进林子。 雪地里脚印凌乱，深处却突兀出现另一道宽大脚印。 那是军用胶底，踩雪极深！ 陈凡猛地刹住脚步，血迹斑斑的徽章攥得死紧。严宽背后果然有人。 这脚印的主人，恐怕才是徽章真正的主人！ 此时，林间的泥被踩得稀烂，三道新鲜脚印在月光下泛着湿冷的微光。 陈凡蹲下身，指尖拂过那枚宽大厚重的鞋印边缘一个锯齿状胶底纹路深陷泥中，边缘锐利得割手。 “干特嫩的！”陈四喜喘着粗气拄着柴刀，刀尖上还凝着狼血，“这脚印比俺爹的伐木靴还大！” 灵萱攥着从废墟捡来的布条凑近，煤油味混着血腥直冲鼻腔。她突然用指甲刮下一小块干涸的泥块，对着月光翻转：“凡哥你看！” 泥块背面嵌着半道清晰的齿轮纹，与布条上烧焦的徽章压痕严丝合缝。陈凡瞳孔骤缩。 他怀里那枚沾血的齿轮五星徽章突然变得滚烫！ 昨夜在伐木点缴获这玩意时，俘虏嘶喊着“周主任手下人给的”，现在这纹路竟烙在追踪严宽的脚印旁！ “四喜，把鞋印拓下来。”陈凡撕下内衬衣角按进泥里，声音淬着冰碴，“军用胶底配委员会徽章，这杂种来头不小。” 塔莉亚的咳血声猛地撞进脑海。陈凡攥紧拓印布，指关节发出瘆人的嘎吱响。 三天，他只剩三天时间。晒谷场的火把噼啪炸响，映着村民菜色的脸。 姜老爷子拄拐立在粮仓台阶上，枯瘦的身影被火光拉成一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刀。 “凡子进山追药了！”陈柏横着猎枪吼，“谁再敢碰隔离区，先问老子枪子儿答不答应！” 人群死寂中，草棚里突然爆出凄厉嚎哭。 林向晴满手是血冲出帘子，口罩滑到下巴：“李婶不行了！脓毒入血，真药不来神仙难救！” 陈向阳急红了眼要往里冲，被姜老爷子拐杖拦住。“凡子走前咋说的？” 老人声音不高，却压得全场落针可闻，“信他就给老子憋着！” 仓库阴影里，严宽缩着脖子往人堆后挪，后腰却猛地顶上个硬物。 陈柏的枪管隔着棉袄抵住他脊椎：“严队长，凡哥让你去清点救命粮。” 严宽僵着身子被押走时，晒谷场东头突然响起砸门声。 赵瘸子抡着斧头劈砍隔离区栅栏：“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想憋死俺们！” 木屑纷飞中，陈柏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赵瘸子耳廓打进泥地，惊起一片尖叫。 “下一枪，”陈柏吹散枪口青烟，“瞄这儿。”他点了点自己眉心。骚动骤停。 姜老爷子拐杖重重顿地，震得火把光晕乱晃。老兵用脊梁骨撑出的沉默，比枪更有分量。 老林子深处的风像裹着冰渣的鞭子。 陈凡伏在山坡后，望远镜里，废弃的猎人窝棚透出一点微光。“两人。” 灵萱把声音尽可能压低。 “门口抽烟的是王老疤的马仔豁牙张，窗边晃影子的……看步态像严宽！” 陈四喜急得薅下狗皮帽：“凡哥，冲吧！逮住严宽啥都清楚了！”陈凡按住他肩膀。 镜头里，窝棚木门吱呀敞开，第三个身影迈出！ 这是一个翻毛领军大衣裹着壮硕身躯，脚下那双胶底靴踏泥时发出独特的闷响。 正是泥地里拓下的军用靴！大衣男人突然转身，月光照亮他左脸一道蜈蚣似的疤。 陈凡呼吸一窒：这疤他见过！ 在国营第三仓库审讯俘虏时，姓周的白手套男人弯腰捡徽章，侧脸疤痕被汽灯照得纤毫毕现！ “周……”陈凡齿缝里挤出声响。布条、徽章、胶印全串上了！ 县革委会第三仓库的周主任，才是截药放火的正主！ 窝棚里突然传来严宽的哭嚎：“周主任！药真不在我这儿啊！”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蜈蚣疤男人踹门出来，枪口还冒着烟。 豁牙张拖着严宽瘫软的身体往土沟里拽，血腥味顺风飘来。“灭口！”陈凡闪电般拔枪。 子弹却比声音更快——砰！豁牙张后脑炸开血花扑进泥堆。 蜈蚣疤男人猛地缩回窝棚，木窗啪地合拢。“四喜左，灵萱右！” 陈凡滚进射击位，“抓活的！”柴刀劈开荆棘的瞬间，窝棚后窗爆出火光。 霰弹轰在陈凡藏身的石头上，迸溅的石子擦过他颧骨。 陈四喜咆哮着撞向木墙，整座窝棚簌簌发抖。灵萱狸猫般翻进窗口，里头立刻爆出搏斗声。 陈凡破门突入时，正看见蜈蚣疤男人勒住灵萱脖子，枪管顶着她太阳穴。“放下枪！” 男人脸上疤痕抽搐，“不然我……”话未说完，陈凡的五四手枪炸响。 子弹精准咬进男人右肩，血花溅上灵萱冻红的脸颊。 男人嘶吼着松手，被陈四喜一柴刀劈翻。 陈凡踩住他完好的左手，鞋底碾着徽章烙印的伤口：“周主任派你来灭严宽的口？”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七十九章 掺假药害死人了 说着，陈凡扯开男人大衣，内袋掉出半张带血的供销社调拨单！ “盘尼西林二十箱”的铅字下，赫然是县革委会第三仓库的红章！ 男人疼得面目扭曲，却咧出个带血的笑：“截药算个屁……周主任要的是姜家沟的地！” 他猛地咳出血沫，“王老疤……早带着真药进山了……你们追不回……” 这家伙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陈四喜探完鼻息抬头：“咬毒了。” 窝棚里顿时一片死寂。 灵萱突然从灶灰里扒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掺着淡黄粉末的窝头。“止疼片！” 她嗅了嗅惊叫。 “这……这是和严宽逃跑时留的毒饵一样！” 陈凡盯着泥地里严宽僵硬的尸体，寒意顺脊椎爬满全身。 灭口、毒饵、军用胶印……所有线索都指向老林子深处。 而塔莉亚的命，就悬在王老疤背走的那箱真药上。 他抓起调拨单塞进怀里，枪口指向黑沉沉的山岭：“追！” 草棚角落的煤油灯芯噼啪炸开一朵油花，昏黄光晕在塔莉亚苍白的脸上晃动。 她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吐出那句“凡哥…谢了…” 言讫，便又沉入昏睡，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从陈凡掌心滑落，蜷缩在磨破了边的旧围巾里。 陈凡僵坐在草铺边沿，掌心残留着她指尖冰凉的触感，像攥着一块化不开的雪。 塔莉亚微弱的气息拂过，带着药味的苦涩。 不仅仅是塔莉亚要活，姜家沟这百十口子快被炭疽病拖垮的命，也得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陈凡豁然起身，动作带起一阵冷风，吹得灯苗剧烈摇晃。 棚外天色青灰，寒气刺骨，晒谷场上昨夜残留的焦糊味混着隔离区飘来的病气，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他抓起墙角那半袋筛洗过的草药，大步走向充当临时药坊的破仓库。 药，就是此刻唯一的刀枪。 仓库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林向晴正佝偻着背，凑在唯一的小窗口透进的惨淡天光下。 她手里捏着一把镊子，镊尖精准地拨开一堆混杂着泥土和枯叶的所谓“金银花”。 接着小心翼翼剔出几朵勉强能用的、蔫巴巴的淡黄小花，动作快而稳，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心底的焦灼。 旁边敞开的麻袋里，是陈凡昨夜从林场废弃伐木点抢回的“药材”。 掺杂着玉米粉、石灰屑甚至不知名的草根，黑黢黢一片，像被碾碎的绝望。 “凡哥，”林向晴没抬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这点真药粉，兑水熬十碗汤都嫌淡…塔莉亚怎么样？” 她问得轻，却像根针扎在陈凡心上。 角落里，熬药的陶罐咕嘟作响，蒸汽顶得盖子微微跳动，那点稀薄的药气。 仿佛随时会被仓库里更浓重的霉味和假药的劣质滑石粉味吞噬。“吊着口气。” 陈凡蹲下身，大手粗暴地扒开另一个麻袋，抓起一把同样掺假的“野连翘”。 手指用力捻碎枯枝败叶，筛出底下寥寥几根细弱的褐色枝条。 “接着筛！能剔多少是多少！”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铁硬。 药汤再淡，也是吊命的绳，总比野菜汤多一分指望。 灵萱蹲在墙角的阴影里，膝盖上摊着个用烟盒纸订成的簿子，炭笔尖沙沙响。 她正记录着晨间巡查隔离区的情况：“老王头，咳血稍缓，眼神空，盯着棚顶草杆，像等死…” 到这里，她笔下顿了顿，想起那老汉浑浊的眼珠，里面一丝光都没有，只有一片死寂的潭水。 “李婶，手臂烂疮流黄水，恶臭。人迷糊，一直哼‘栓子…娘疼啊…’” 烂肉翻卷的伤口和妇人无意识的呻吟仿佛就在鼻尖，灵萱胃里一阵翻搅，强压下恶心。 “小栓娘，抱孩子坐墙角，低泣。小栓喘气匀了，但浑身打摆子，高烧四十一度不退，两颊塌得能放鸡蛋…”写到这里，她下意识抬头看向仓库门口正分发药汤的陈向阳。 陈向阳提着个破木桶，里面是熬得稀薄的药汁。 他舀起一勺，倒进一个豁口陶碗里，递给排在最前头的一个眼眶深陷的汉子。 那汉子接过碗，手指捏得碗沿发白，眼神复杂地扫过桶里黑黢黢的药汤，又飞快地瞟了一眼仓库里埋头筛药的陈凡和林向晴。 怀疑、期盼、认命…几种情绪在他枯槁的脸上飞快交替。 他没说话，只是喉咙里咕噜一声，仰头将药汁灌了下去，仿佛喝下的不是救命的希望，而是不得不咽的苦水。 后面排队的人沉默地看着，棚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碗勺磕碰的轻响。 门槛上，姜老爷子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他枯瘦的手指搭在榆木拐杖上，指节凸起如老树的瘤。 浑浊的目光扫过晒谷场上那些裹着破袄、神色麻木的村民，又落回仓库里忙碌的几个年轻背影。 当年鸭绿江边，断粮三日，饿得眼前发黑的滋味猛地撞回喉咙。 肠子绞着疼，枪栓都冻得拉不开，可没人敢动伤员最后半块压缩饼干！为啥？ 信得过背后是兄弟！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冷哼，拐杖重重一顿，震得门槛上浮灰簌簌落下：“都消停点！药再苦也是药！谁再嚎丧，老子拿拐杖抽他腚！” 嘶哑的声音不大，却像块冰砸进人群，几个蠢蠢欲动想抱怨的村民立刻缩了脖子。 老兵用脊梁骨撑出的威严，比枪更有分量。 “哇——！” 一声撕心裂肺的孩童哭嚎猛地炸开，瞬间撕裂了仓库里外沉重的死寂！是小栓！ 只见隔离区草棚角落，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的小栓子突然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小小的身体像离水的鱼般疯狂弹动！ 烧得通红的小脸瞬间泛出可怕的青紫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白眼仁直往上翻！ “栓子！我的栓子啊！你别吓娘啊！”小栓娘魂飞魄散，死死抱着孩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绝望的哭喊如同濒死的哀鸣。 “药！药没用啊！陈凡！你救救他！救救他啊！” 这凄厉的哭嚎像点燃了引信，本就绷紧的村民瞬间炸开锅。 “看！我说啥来着？掺假药害死人啦！”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章 三日后 赵瘸子拄着拐，第一个跳出来，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就是！糊弄鬼呢！这黑汤子比锅底水强多少？” 有人跟着起哄。“陈凡！你不是能耐吗？药呢？真药呢！”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人群推搡着，愤怒的目光刀子一样射向仓库里的陈凡。 几个汉子红着眼就要往里冲，被陈柏和另外两个巡逻队员死死拦住，推搡间一片混乱。 陈凡的心像被那只抽搐的小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沉！ 他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几步冲出仓库，拨开挡路的人，冲到小栓娘跟前。 林向晴比他更快一步，已经半跪在地，手指迅速扒开孩子眼皮查看瞳孔，又探了探滚烫的脖颈，语速快而清晰，压过周围的喧嚣。 “高热惊厥！双倍浓缩药汤！快！灵萱，冷水！干净布！” 陈凡一把抓过陈向阳手里的木勺，直接从药罐底舀起小半勺最浓稠、近乎黑色的药汁。 他一手稳住小栓疯狂后仰的头，拇指用力撬开孩子紧咬的牙关，不由分说将那滚烫苦涩的药汁灌了进去。 药汁顺着孩子嘴角溢出些，混着口水淌下。 陈凡毫不在意，宽厚的掌心紧贴住小栓单薄的后心，那剧烈的抽搐隔着皮肉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看着孩子青紫的小脸，一股巨大的自责如同冰水浇头。 若早发现药材被截、被掺假，若早揪出王老疤和周主任，这小家伙或许不用遭这罪。 “别慌！”他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像淬了火的铁块砸进混乱。 “有我陈凡在，阎王爷今儿也别想从姜家沟带走一个娃！” 他目光扫过小栓娘涕泪横流的脸，也扫过周围一张张或愤怒、或惊恐、或麻木的面孔，斩钉截铁。 “药不够，我拿命去山里刨！人没死绝，我陈凡绝不撒手！” 不知是那滚烫的药汁起了效，还是陈凡掌心的温度和他话语里那股不容置疑的蛮横力量起了作用。 小栓剧烈的抽搐竟真的慢慢平复下来，只剩下高烧带来的微弱颤抖，急促的呼吸也稍稍缓和。 灵萱端来了冷水浸透的破布，林向晴立刻接过去敷在孩子额头和脖颈。 小栓娘抱着孩子，瘫坐在地，只剩下压抑的、劫后余生般的呜咽。人群死寂了一瞬。 陈凡那沾着药汁和泥灰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像块冷硬的岩石。 赵瘸子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悻悻地拄着拐退后两步。 陈凡没再看他们，示意林向晴继续处理小栓，自己则弯腰收拾刚才慌乱中碰翻的药篓。 就在他手指触到散落草屑时，灵萱眼尖地瞥见药篓底部露出一角焦黄的硬纸。 她不动声色地蹲下帮忙，借着身体的遮掩飞快抽出那张纸。 纸片边缘被烧焦了，残留着几个潦草得如同鬼爬的字迹：“柳树屯，三日后。” 灵萱心头猛地一跳！柳树屯？不就是截获假药包装上印着的那个卫生站？三日后，什么意思？交货？还是更大的陷阱？ 她下意识抬眼看向陈凡，见他正全神贯注地扶起药篓，紧锁的眉头下是深不见底的疲惫。 她指尖一蜷，将那张纸片飞快地塞进自己袖口里层，像藏起一块烧红的炭。现在不能说，凡哥肩上的担子已经快压断脊梁了。 夜色沉得像泼翻的浓墨，彻底吞噬了姜家沟。 草棚里，塔莉亚的呼吸微弱而平稳，药效似乎暂时压住了她体内的凶险。 陈凡坐在她铺边的矮凳上，粗糙的大手轻轻包裹着她依旧冰凉的手指，仿佛想把自己的体温渡过去。 棚外，是此起彼伏、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咳嗽声，像钝刀子一下下刮着人心。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一丝药渣残留的、深入骨髓的苦涩。这苦，比黄连更甚。 林向晴默默整理着几乎空了的药箱，将仅剩的几片真药粉用油纸仔细包好，动作一丝不苟，只是那挺直的背脊透着一股强撑的僵硬。 灵萱蹲在角落，借着微弱的光，假装在簿子上写写画画，眼角余光却始终锁着陈凡沉默如山的身影，袖口里那张纸片烫得她心慌。 陈凡的破棉袄早被荆棘撕成了烂布条，此刻冻得像块冰甲贴在背上。 陈向阳提着最后一桶掺了野菜的稀薄糊糊，沉默地分给草棚里每一个枯槁的身影。 村民们默默接过破碗，没人说话，只有碗勺碰撞的轻微声响和喉咙里吞咽的咕噜声，沉甸甸地压在死寂的寒夜里。 雪沫子卷着风刀刮进衣领，陈凡半蹲在雪窝子里，五指死死抠进泥地，目光钉在前方雪地上那道突兀的军用胶印上。 尺码超大，前掌深后跟浅，落脚带拖痕，是长期行军磨出的习惯。 脚印在断崖边消失了。崖下是条冻成白练的冰河，对岸黑黢黢的老林子像张着巨兽的嘴。 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站起，他佝偻着背，望向晒谷场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老林子方向仿佛蛰伏着无数噬人的凶兽。 陈四喜提着柴刀呼哧喘白气：“凡哥，人跳河跑了？”“跑个屁！”陈凡抓起把雪擦掉枪管上的冰碴，枪口指向河面，“冰层厚得能跑车，脚印是故意引咱们到这儿！” 许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混在风里飘散：“这苦日子…还得熬。”姜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趴下！”陈凡暴喝着一把摁倒陈四喜。“砰！”子弹擦着陈四喜头皮飞过，打在后面树上爆开一蓬木屑。 陈柏的猎枪几乎同时响起，枯树后一声闷哼，人影晃了晃没倒下。“穿防弹衣的硬茬子！”陈柏声音发紧，迅速填装火药。 陈凡滚到岩石后，五四手枪闪电般架起。借着雪光，他看清那人——灰棉军装外罩雪地伪装服，脸上涂着黑灰，但领口露出的半截脖颈有道蜈蚣似的疤。 正是昨夜锅炉房审讯俘虏的周主任！ “狗日的藏得够深！” 陈四喜抡起柴刀要扑，但还没能得手，就被陈凡一脚踹回雪窝。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一章 等你半天了 “送死啊？他手里是五六式半自动！” 陈凡没好气地骂道。 这时候，崖顶上忽然传来沙哑的笑。 周主任慢条斯理退弹壳：“陈凡，为个破村子拼命，值当？” 说着，他脚尖踢了踢地上蜷缩的人影！ 正是昏迷的严宽。 “这老狗卖村求荣，你倒护着？” 陈凡瞳孔骤缩。 那严宽的裤管渗着血，显然被打断了腿。他想起晒谷场废墟里那枚齿轮咬合五角的徽章，声音淬了冰。 “革委会第三仓库？好大的官威！驱狼放火截药，就为吞姜家沟的地？” “聪明！”周主任枪管突然调转向下，“砰”地打在严宽脚边，冻土飞溅。 “但知道太多得死。王老疤那蠢货留了鞋印布条，老子可不会！” 他猛地扯开军装前襟，露出内衬上别着的完整徽章。 齿轮五星在泛着冷光，与陈凡怀里那半枚断口严丝合缝！“看见没？正主在这儿！” 周主任枪口移向陈凡，“给你两条路：跟老子干，姜家沟的地分你三成；要么……” 他脚尖碾上严宽胸口。 “跟这老狗一起喂狼！” 严宽被剧痛激醒，嘶声嚎叫：“凡子！药…药在县革委三库！王老疤偷运的盘尼西林…全在…啊！”周主任军靴狠狠跺下，肋骨断裂声刺耳惊心。 陈凡指节捏得发白。 塔莉亚咳血的画面在脑子里疯转，林向晴的话刀子似的扎心：“真药不来，她撑不过三天…” 电光石火间，他猛地探身甩手一枪！子弹“铛”地打在周主任枪管上，震得他虎口发麻。“四喜，右边断藤荡过去！” 陈凡吼声未落，陈四喜已抡起柴刀砍断岩壁老藤，猿猴般凌空扑向对岸。 周主任调转枪口瞬间，陈柏的猎枪轰然喷火，铁砂暴雨般泼向崖顶！ 硝烟弥漫中，陈凡狸猫似的窜到严宽身边。老家伙口鼻冒血，手指死死抠住他衣角。 “西…西墙冻白菜窖…第三…砖…”头一歪没了声息。 “凡哥！冰河过不去了！”陈四喜在对岸急吼。上游传来冰层断裂的咔咔声！ 周主任的人炸了冰坝！ 浑浊的冰水裹着碎冰咆哮而下，瞬间吞没严宽的尸体。 陈凡暴退到崖边，浑浊的冰水已漫到脚踝。陈柏咬牙递过猎枪：“踩我肩上！” “废什么话！” 陈凡揪住他后领猛力后掷，自己借力腾空抓住陈四喜抛来的藤蔓。 冰河擦着鞋底轰隆冲过，将陈柏原先站立的位置碾成碎冰潭。 三人汇合冲进老林子，身后枪声渐远。陈四喜抹了把脸上的冰水：“凡哥，真药在县里？咱现在杀过去？” 陈凡从怀里掏出那半枚带血的徽章，齿尖蘸着泥在掌心画出仓库结构图。 那正是昨夜审讯俘虏时记下的格局。 “周扒皮敢亮身份，仓库必是龙潭虎穴。”他目光扫过陈柏。 “你带四喜回村，两件事：告诉姥爷，革委会要吞地；盯死隔离区，谁敢煽动暴乱…”他拇指在喉间一划。 “那你呢？”陈柏攥紧猎枪。 陈凡望向县城方向，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乌云正在天际翻涌。 “老子去掏了周扒皮的老窝！” 他扯下破棉袄扔下，露出内里浆洗发白的旧军装。 “告诉塔莉亚，天亮前，我带药回来！” 夜色沉如泼墨时，陈凡伏在县革委第三仓库的墙头。 院角果然有座半塌的冻白菜窖，三块红砖标记的窖口被泥土掩了大半。 他刚撬开砖缝，身后突然响起铁门滑轨的嘎吱声！ 仓库里汽灯大亮，周主任的声音带着戏谑：“等你半天了，陈同志。” 灯光下，十几个持枪青年成扇形围拢，枪口幽蓝。 周主任慢悠悠戴上白手套，指尖捻着支针剂。 “真药就在这儿，有胆就来拿！” 陈凡瞳孔里映出那支澄澈的盘尼西林，塔莉亚咳血的画面与眼前寒光凛凛的枪口重叠。 他反手抽出军刺，刀尖在汽灯下挑起一弧冷月。 陈凡瞳孔骤然收缩。 那支在汽灯下泛着澄澈蓝光的盘尼西林针剂，像淬毒的钩子扎进眼底。 塔莉亚咳血的画面与林向晴嘶哑的“撑不过三天”在脑颅里轰然对撞，震得他耳膜嗡鸣。“药换命？” 陈凡齿缝挤出冷笑，军刺在掌心旋出半弧寒光，“老子偏要全都要！” 话音未落他猛然矮身！军刺脱手如电射向汽灯，“哐啷”爆响中光影骤暗。 几乎同时陈凡贴地翻滚，五四手枪在硝烟未散的刹那连开两枪！ “砰！砰！” 两名持枪青年应声栽倒，子弹精准贯入眉心。 仓库瞬间大乱，人影在昏暗中撞翻货箱，玻璃药瓶哗啦啦碎了一地。 “抓活的！” 周主任气急败坏的吼叫在铁架后炸响。 更多脚步声从侧门涌入，手电光柱毒蛇般扫射。 陈凡背靠冰冷的水泥柱，弹匣滑出时金属刮过肋骨生疼。 还剩四发！ 他眼角瞥见三米外歪倒的绞盘车，生锈铁链垂落如巨蟒。就是现在！ 他狸猫般窜向绞车，子弹“噗噗”打进身后货堆，棉絮混着滑石粉漫天飞扬。 指尖触到铁链的刹那，陈凡借力荡起，军靴狠狠踹向悬空的铁钩！ “咣——！” 千斤铁钩化作流星锤砸进人堆，骨骼碎裂声混着惨叫刺破仓库。 陈凡趁机扑向周主任最后现身的方位，靴底碾过满地玻璃渣。“你找死！” 阴影里骤然刺出三棱刺刀！陈凡拧腰闪避，刀锋擦着喉管划过。 对方力道用老的瞬间，他擒腕反拧，三棱刺“铛啷”落地，膝撞已狠狠顶上来人胸腹！ “呃啊！” 蜈蚣疤脸汉子呕着血沫瘫软。陈凡枪口抵住他太阳穴，声音冻成冰碴：“姓周的在哪？” “在在地窖”汉子眼球暴突，“真药全在”轰隆！东侧墙体突然炸开！ 气浪裹着砖石将陈凡掀飞。浓烟中冲出五六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五六式半自动喷吐火舌。 “咳咳”陈凡滚进货架死角，左肩火辣辣绽开血花。 碎砖埋住他半截身子，浓烟呛得视野模糊。 混乱中听见周主任的狞笑从扩音器传来：“给严宽陪葬吧！” 地窖！ 严宽咽气前那句“西墙冻白菜窖”闪电般劈进脑海。 陈凡咬牙拔出腿，血浸透裤管也浑不在意。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二章 救命的真药来了 他抓起半截钢筋插进砖缝猛撬，墙体裂口豁然扩大！腐臭扑面而来。 阶梯下是半人高的冻窖，二十几个印着红十字的木箱码在角落。 陈凡瞳孔骤缩！箱体封条赫然是县卫生局钢印！枪声追至身后。 他反手甩出最后两枪逼退追兵，纵身跃入地窖。 斧头劈开木箱的瞬间，整排玻璃药瓶莹莹生辉。盘尼西林！足足够救活半个姜家沟的量！ “拦住他！” 周主任的咆哮在头顶炸响。子弹暴雨般倾泻在窖口，压得陈凡抬不起头。 他扯下破棉袄裹住两箱药，眼角突然扫见窖壁渗水。 上游冰坝炸裂的水正倒灌仓库！ 冰水漫过脚踝时，陈凡嘶吼着扛起药箱撞向窖壁弱处。 腐墙应声塌出窟窿，他鱼贯钻出的刹那，背后地窖轰然塌陷！冷月高悬。 陈凡背着药箱在县革委高墙阴影里疾奔，每一步都溅起带冰碴的血水。 肩伤和腿伤撕扯神经，可怀里两箱药硌着胸骨的触感比止疼片更烈。 “塔莉亚撑住”他喘着白气翻过最后一道土坡，姜家沟轮廓撞进眼帘时却浑身血液骤冷——村口晃动着十几支火把，晒谷场跪满黑压压的人影。 陈柏的猎枪被踩在泥里，灵萱被反捆双手，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晃，颈间架着明晃晃的柴刀。 高台上，周主任慢条斯理擦拭着冒烟的枪管，脚边瘫着满脸是血的林向晴。 “真是条疯狗啊。” 他踢了踢脚边的药箱，冲陈凡露出森白牙齿，“一命换一箱药，你选哪个？” 陈凡瞳孔里映着那支澄澈的盘尼西林，塔莉亚咳血的画面与眼前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重叠。 周主任脸上那道蜈蚣疤在汽灯光下扭曲着，带着戏谑：“陈同志，药就在这儿，有胆来拿！” “拿！” 陈凡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身体却猛地向侧后方翻滚！ 军刺脱手飞出，不是刺向人，而是精准地扎穿了仓库角落一只锈迹斑斑的汽油桶！ “嗤——！” 刺鼻的汽油瞬间喷溅，淋了周主任和周围打手满头满身！ 陈凡翻滚中扬手又是一枪，子弹打在翻倒的汽灯玻璃罩上！ “轰！”烈焰瞬间爆燃！ 沾满汽油的周主任和几个打手顿时成了惨叫的火人！ 仓库里一片鬼哭狼嚎，混乱的人影在火光中疯狂扭动。 “窖口！” 陈凡脑中闪过严宽断气前的嘶吼。他像头猎豹扑向西墙，无视身后灼热的气浪和子弹呼啸。 冻白菜窖口被积雪半掩，第三块活动的红砖被他狠狠抠出，里面赫然是个锈死的铁环！ 他双臂肌肉坟起，青筋暴突，伴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硬生生将窖门扯开！ 寒气裹着浓烈的药品味扑面而来！ 二十个印着红十字的木箱整齐码放，上面“救灾专供盘尼西林”的油印清晰无比！ “四喜！” 陈凡对着仓库外风雪怒吼。 一直潜伏在墙根的陈四喜应声撞开窗户，柴刀劈飞一个拦路的打手。“搬！ 全搬上外面的马车！”陈凡将一箱药甩给他，自己扛起两箱，撞开仓库后门。 那辆周主任用来运“假药”的马车就拴在院角！仓库里烈焰冲天，爆炸声不断。 陈凡和陈四喜化身疯魔，在浓烟与流弹中将一箱箱救命药甩上马车。 最后一箱搬完，陈凡回望已成火海的仓库，周主任凄厉的嚎叫已被火焰吞噬。 他跳上车辕，鞭子狠狠抽下：“走！”马车在暴风雪中狂奔，如同离弦之箭射向姜家沟。 天色将明未明，村口草棚里，塔莉亚的气息已微弱如游丝。 林向晴攥着最后一点紫花地丁粉末，手指颤抖。“药——！真药来了——！” 陈四喜炸雷般的吼声撕裂黎明的死寂。马车冲进晒谷场，陈凡抱着药箱撞开草棚的门。 林向晴手速如飞，敲开安瓿瓶，针管吸入澄澈药液。 冰冷的针尖刺入塔莉亚臂弯静脉，药液缓缓推入。棚里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塔莉亚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接着，眼睫如蝶翼般微弱地颤动，终于掀开了一条缝，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气若游丝：“凡…哥…”悬在陈凡心头那块巨石轰然落地！ 他转身冲出草棚，将药箱砸在晒谷场冻硬的泥地上，撬开箱盖，玻璃药瓶在熹微晨光下折射出希望的光。“药在此！按人头，分！” 他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人群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哭嚎与呼喊。 陈凡背靠马车站立，衣服上还凝着血。 他看着林向晴和灵萱穿梭在人群中分发针剂，看着陈柏带人将浓缩药汤灌进重症者口中，看着一张张菜色的脸上重新燃起微弱的光。 此时，一缕惨淡的朝阳终于刺破铅灰色的云层，落在陈凡掌心。 那里，被军刺割裂的伤口早已冻得麻木，唯有那枚冰冷的齿轮徽章烙印，依旧滚烫。 药瓶在冻硬的泥地上折射着惨淡晨光，陈凡背靠马车残辕，破军装凝着暗红血冰。 他看着林向晴将最后一支盘尼西林推进重症者静脉，那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晒谷场压抑的呜咽声骤然拔高。 “排队！按人头领！” 陈向阳嘶吼着维持秩序，豁口陶碗在枯瘦的手里传递。 灵萱蹲在药箱旁登记名单，炭笔尖突然顿住。 陈凡挽起袖口包扎渗血绷带时，露出的腕骨处有道深可见骨的刮伤，边缘凝着黑紫色血痂。 “凡哥你……”她刚起身，陈凡已抽回手转向草棚。 布帘掀起缝隙里，塔莉亚正攥着他衣角喃喃：“冷……” 陈凡单膝跪地，将破棉袄全裹在她身上，掌心贴住她额头时瞳孔猛缩：“林姐！她体温不对！” 林向晴摔下病例簿冲来，听诊器按上塔莉亚胸口，笔却在记录本上戳出个墨团。 门外陈凡沙哑的安抚声刀子似的扎进耳膜。 “撑住，真药来了……” 她突然暴喝：“都闭嘴！重症监护区清场！”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三章 终于得到休息 此时，姜昆的吉普车碾着龟裂的土埂冲进晒谷场。 两个警员从后备箱抬出蒙尘的檀木箱，掀开绒布露出台铸铁基座的怪异机器，目镜筒的德文标签已斑驳脱落。 “蔡司显微镜，苏联技术援助时省医院分到的三台之一。” 姜昆拍着箱板苦笑，旱风吹得他嘴唇裂开血口，“精度比不了新设备，但老子用截药案的人情换了它。青霉素卡在省卫生厅，先靠这玩意儿救命！” 陈凡的手指抚过冰冷目镜。 当年在特种部队野战医院，他见过军医如何用这铁疙瘩从腐肉里锁定毒素。 此刻林向晴正将塔莉亚伤口的脓液涂在玻片上，他一把扯开调焦旋钮防尘盖：“灵萱，点燃酒精灯！四喜压住她胳膊！” 油镜浸入最后半瓶香柏油时，陈凡的瞳孔在目镜后骤然收缩。 本应呈竹节状的炭疽杆菌，此刻扭曲成诡异的双节棍形态，菌体表面附着蜂巢状凸起。 更骇人的是那些半透明孢囊，正随着灯焰热度渗出粘呼呼的黑液。 “菌体结构未根本变异！” 林向晴抢过目镜，“按药典加大青霉素剂量还能……” “看孢囊！” 陈凡的军刺尖“当”地戳向手绘菌图。 “它们在模拟旱灾环境！高温脱水时休眠，遇液体就释放腐蚀酶！” 说着，他的刀尖猛地划向孢囊显微图。 “这就是吃骨头的元凶！” 灵萱突然撞开药柜，狼窝里采的紫花地丁标本滚落在地。 她抓起鄂伦春族巫医笔记嘶喊：“纳塔族用醋淬金银花治狼毒疮！病菌抗膜遇酸会溶解！” 泛黄的羊皮纸上，紫色草叶插图旁批注着蝇头小楷：醋淬三沸，焦艾熏蒸可破毒囊。 三人视线在血腥味里撞出火星。 陈凡劈手夺过醋坛浇向药罐，林向晴将艾绒按进炭盆，灵萱颤抖着把金银花倒进沸腾的棕褐色液体。 蒸腾的酸雾弥漫草棚时，显微镜下的孢囊果然渗出泡沫状粘液。 深夜的晒谷场死寂如坟。 灵萱在油灯下翻译巫医笔记，陈凡的棉袄悄然披上她肩头。 她身体一僵，将棉袄叠好放在凳角，挪开半寸才继续书写。 对面药房里，林向晴“啪”地合上铁盒，标签上“特级污染源”的墨迹未干。 —盒里静静躺着陈凡用过的玻片。 看似凝固的平衡在黎明前崩裂。 小栓娘突然抱着孩子撞开草棚：“凡子！娃浑身长黑斑！” 掀开的襁褓里，孩子肋下渗出沥青般的黏液，皮下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 陈凡手指按向发黑的肋骨，声音淬满冰碴：“这黑斑……在吃骨头！” “啊？那还能救吗？”小栓娘带着哭腔问。 陈凡还没说什么，林向晴忽然过来，一把推开他，仔细看了孩子的情况之后，道。 “能救！陈凡，你去弄点儿消毒的草药来，我们消毒的药物不够了。” 陈凡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马上就去弄草药。 这一天，光是治疗这个孩子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用林向晴的话来说，这孩子运气不错，来的比较及时。 虽然炭疽病的菌株变异，孩子染上的也确实是这个，但……显然还没有深入骨髓。 孩子他娘要是带来得再晚一点，恐怕就不是这个说法了。 人救了，陈凡也累得不轻，可是一点儿都不敢耽误，立即就去守着塔莉亚。 林向晴说那边暂时不需要他了，别看陈凡确实会扎针，用药。 但跟林向晴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最重要的是，林向晴其实很担心他，这刚弄完了周主任的事儿，马上又跟着来打药什么的。 他就算身体是铁打的，那也扛不住！ 陈凡嘴里一直在说自己没事，可以扛住的，然而，一直到了灵萱带来好消息。 她利用现有的草药配置，还真让塔莉亚的体温逐渐降了下来。 不过，陈凡是没什么精神问那是什么原理了，塔莉亚没事，他最后的支撑点也可以慢慢放下，在众人的催促下，陈凡回了姥爷家，倒下就睡着。 本来姜秀是要让他吃点东西再睡的，可还在做吃的，陈凡就睡着了。 姜秀也没叫醒陈凡，毕竟这孩子确实累得够呛。 这一觉，陈凡感觉格外的舒服，睡得很沉，很香，一个梦都没做。 两天后，他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药水，他眉头一皱，右手上确实感觉到了有东西。 抬起来一看，自己在输液？ 陈凡抬手想要拔掉，一个人影急忙扑过来抓住了他的左手。 “别动别动！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这药有多贵，你是知道的。” “塔莉亚，你真的没事了？”陈凡瞧清楚了扑过来的人之后，才露出了微笑。 塔莉亚扭头看着他，咧嘴笑道：“我当然没事呀，你这么用心救我，我怎么敢出事？” “倒是你，感觉怎么样？你这昏睡过去，可吓坏了不少人。” 陈凡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才说道：“我没事，就是感觉很饿。” “现在我都能吃得下一头牛！” 塔莉亚噗嗤一笑，道：“饿是正常的，你昏睡了这么久，不饿才怪！” “还好你堂舅找来了这么一瓶补的药，叫什么糖的，说是很贵很贵，不是你，还不舍得用。” “我堂舅真是用心了……”陈凡说着，扭头看了上去，注意到上面的单词后，确实很震惊。 葡萄糖，这是六十年代的重大革新，但这时候还没办法量产。 念及此，陈凡更是没有废话，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你干嘛！”塔莉亚急了，一个不小心，这小子就乱来！ “既然很贵，那就留着，总有需要它的人。”陈凡道。“这还剩下半瓶呢，别浪费了。” “我都醒了，不如做东西给我吃！” 塔莉亚无奈极了，可是没办法，陈凡就是这么个性子。 “好吧，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去给你做吃的。” 陈凡嗯了一声，随后将输液管给弯过来放好。 然后起身去洗把脸，塔莉亚在厨房里火速给他弄吃的，没多久，陈凡就闻到了一股子肉香味儿。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四章 冒死上山 灶膛里燃着最后半捆苞谷杆，塔莉亚用豁口铁勺刮着锅底。 棒子碴混了晒干的野菜叶，黏稠如黄泥浆。 水缸裂开蛛网细纹，半缸浑浊的井水映出陈凡佝偻的剪影，他正坐在门槛上搓麻绳，汗滴顺着脖颈的伤疤滚进衣领，肩胛骨的起伏绷出破褂下一棱虬结的筋肉。 “省点力气！”塔莉亚把陶碗墩在他脚边，碗底沉淀着几粒没化开的盐疙瘩。“巡逻队都累成骡子了！” 陈凡不吭声，只将搓好的绳缆团成圈。麻线上沾着血迹，虎口刚结的痂又撕开了。 里屋传来姜秀压低的咳喘，土炕上隆起一小团，陈霜儿蜷在薄被下，抱着啃了一半的硬麸饼睡得发颤。 塔莉亚突然蹲下身，抓起陈凡左脚塞进自己怀里焐着。那只脚后跟裂开三道血口子，像是干涸河床龟裂的纹路。 旱风刮进来的尘砂打在油灯罩上沙沙响，光晕跳动着，将她锁骨残留的炭疽青瘢衬得像枚发霉的铜钱。 “灵萱天不亮就钻了老坟沟……”她嗓门哑得磨耳，“回来时背篓是空的。” 柴门“嘭”地被撞开！陈佳杰裹着一身黄土扑进来，裤腿裂到大腿根，露出的皮肉被晒得通红。 “凡哥！谷雨大队来的民兵连……拉了铁丝网把我们给围起来了！” 说着，他抖着手指村东头。“晒谷场……还立了碉楼！” 日头毒得像烧红的烙铁砸在头顶。 五米高的枣木架拔地而起，顶端围着沙袋垛子，歪把子机枪黑洞洞的枪管直指下方。 三道缠满铁刺的栅栏把姜家沟锁得像口焖锅，推土机碾过的黄土地上翻出晒得发白的烂树根。 陈凡拨开骚动的人群，热浪裹着恶臭扑面。 老王头被扔在晒场中央，那条烂腿像截插进焦土的朽木。 皮肉早已烂穿，灰白的腿骨暴晒在烈日下，骨缝里积满砂砾般的黄绿色菌痂。 几簇灰毛菇似的东西在骨窝里鼓胀颤动。 林向晴摔了手里的镊子，金属砸在火热的地面蹦起火星：“看到骨髓腔没有？全是爬行的黑子！” 她猛地撕开另一张草席，霉烂的裹尸布下渗出沥青似的黏液。 “盘尼西林？它早成了这群杂碎的口粮！” “给个痛快吧！”赵瘸子嗷一嗓子撞翻药架。陶罐噼里啪啦砸碎，深褐药汁泼在黄土上“滋”地腾起白烟。 他的柴刀刚抡起一半，枪托已狠狠砸中腰眼！ 陈向阳的五六半枪管烫得要命，烙铁般压住他脖颈：“再闹！老子把你填进死人坑！” 陈凡俯身抓起把烫手的砂土，指缝漏出的尘灰落向那截朽骨。菌痂上的“灰毛”突然收缩了一下。 “陈四喜！”他猝然暴喝，“套车！库房所有水囊灌满！” “赵雨！盐袋捆上马背！陈佳杰，火药分装！” “凡子！”人堆里挤出浑身汗碱的陈保定，袖口蹭着涕泪。 “灵萱……在后山秃梁上呕血了！” 陈凡抬脚就冲，尘暴掀起的黄幕模糊了他背影。塔莉亚抓起砍柴斧紧随其后，斧刃映着毒日头，亮得割眼。 山坳被晒得直晃虚影。灵萱瘫坐在滚烫的断碑上，褴褛的布褂糊满红泥浆。 翻倒的空药篓边散着零星枯叶，叶缘焦卷发黑。她十指指甲崩裂翻卷，掌心的血泡磨破后和泥土混成红褐色的痂。 “黄柏……断根了……”她从牙缝里挤出字，干裂的唇纹渗出血丝。“赤芍……县里被抢空了……” “我想上山来找点药材回去顶着，但是没办法，是我没用。” “没关系。”陈凡轻声告诉她。“交给我。” 说完，陈凡招呼一个妇女过来，将灵萱交给对方，随后转身朝着陈佳杰他们挥手。 “哥几个，生产队这边没什么好忙活的，都拿上家伙事儿，准备跟我上山！” 谁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点了一下脑袋。 陈凡心里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哥几个还能有余力做事儿已经不错了。 事情过于严重，这鬼天气还越来越要命，是个人都会被磨得没脾气。 随后，巡逻队在陈凡的带领下，拿好了家伙事儿，直奔后山上去。 临行前，灵萱将一本破旧的册子给了陈凡，说是姜家沟一代代猎人传下来的，她也是从陈柏那小子那儿拿到的。 这东西上面记载了不少闻所未闻的地方，而且，林向晴还把需要的药材都给圈了出来。 所以，陈凡在出发后，只要休息，就会拿出来仔细看。 不只是记载了一些地方，上面还用木炭歪歪扭扭地画了不少的路线图。 其中，至少有三个地方是能轻易找到草药的。 为了能顺利找到草药，陈凡也让大家伙儿都看！记住需要的是哪些。 日头卡在树冠层上方，滤下的光斑烫得陈佳杰后颈起泡。 腐叶层厚得能埋进半条腿，每拔一次脚都带出窸窸窣窣的虫蚁。 陈四喜喘着粗气拨开脸前垂挂的藤蔓，汗珠子顺着下巴淌进前襟：“哥，这鬼地方八百年没人趟过道了！” 陈凡没接话，弓着腰往前探。 五六式半自动被他斜挎在背后缠了防刮的油布，手里那柄开山刀劈砍的力道却越来越沉。 腐木被劈开的闷响里混杂着奇怪的“咯吱”声！ 刀锋斩断的藤蔓断面渗出奶白色的浆汁，黏糊糊地粘在刀刃上。 赵雨拿砍刀戳了戳旁边一棵寄生着硕大的蕨类的巨树，树干上碗口大的深紫色苔藓黏腻滑手，散发着阴湿的陈涩味：“凡哥！瞧这苔藓邪门不？” 走在最后的陈向阳猛地停下，死死盯着腐叶堆里半截灰黑条状物。 那东西裹在黏液和枯枝里缓慢挪动，两头尖尖如梭子。“是过山风！” 他嘶声压着嗓门后退，五六半的枪栓哗啦拉开。陈凡却一把摁住他抬起的枪管，蹲下身用刀尖小心翼翼挑开叶片。 深褐色条纹在暗淡光线下暴露出来，分明是条被虫蛀空的树蛇蜕。 “省点弹药。”陈凡抹了把流进眼角的汗，汗水混着树隙里蒸腾的水汽蛰得他眼眶发红。 这林子闷得像口煮着绿汤的大锅，盘踞千年的湿瘴把棉袄都浸得能拧出水来。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五章 心疼兄弟 “林医生圈的那些药，嗜阴嗜暗的就该长在这路地方！” 他突然俯身拨开一丛长着锯齿边的阔叶灌木，露出底下一抹黯淡的黄褐色。 “虎杖！”赵雨几乎喊出欣喜。 焦糊的松枝在石坑里噼啪炸响。 陈四喜扒拉着火堆上烘烤得卷边的鞋垫，闻着锅里煮的野菜糊糊混着半条腊肉干的味道喉头直滚。“凡哥，那岩羊肠子……” 他忍不住拿刀尖戳着旁边草裹着的一团发暗的东西，“臭烘烘的也能入药？” 陈凡正就着火堆光亮削一根青黄竹节。“羊肠裹泥烘烤，治痢疾的特效药。” 他左手腕缠着浸血的布条。 那是翻越横卧古木时被尖刺撕开的口子，“晒干了挂你脖子上你也闻不出臭味！” 火影跳跃着映出他眉骨侧面一道新添的血痕，那是躲避倒垂的巨型蜂窝时在板状根上撞的。 火堆不远处突然传来灌木丛剧烈摇晃的哗啦声！一头体型堪比半大野猪的黑鬃野猪低哼着拱出密林，粗壮的獠牙挂着涎沫直冲向篝火边的装备！ 陈佳杰的反应快得惊人，整个人向侧面翻滚开的同时抓起竖在树桩上的五六半！ 就在他手指即将扣上扳机的瞬间，一根削尖的竹矛“嗖”地擦着他肩头飞过去，“噗嗤”一声钉进野猪脖颈！ 滚热的污血喷了陈佳杰半脸，腥臊得让他差点当场呕吐。 还没等陈四喜的柴刀劈到，受创的野猪在惨嚎声中扭身撞断碗口粗的小树，轰隆一声消失在林雾深处。 “凡哥！你咋拦我枪！”陈佳杰抹着脸上的猪血愤愤不平吼道。 陈凡却用刀尖挑着黑黏糊糊的泥土敷到竹竿头，“沾点猪油晒干，夜里当火把比啥都亮！” 众人就着湿柴焖好的菜糊糊沉默地吃光。 篝火快熄灭时赵雨起身添柴，脚下一滑踩进烂泥坑差点摔倒，扒着树根骂骂咧咧起身却发现根缝深处卡着块巴掌大的灰褐色圆片。 “凡哥！好厚一层老桑黄啊！”众人眼里燃起微弱的光火。 陈凡默默接过来掰开闻嗅时，远处林涛深处骤然爆发出连绵的诡异嘶鸣，凄厉得像是无数婴孩同时啼哭！陈佳杰下意识去抓枪，却被陈凡轻轻按住枪托。 “是山魈群……”陈凡目光沉得像黑潭。“离咱们的‘鬼愁涧’可不远了。” 暗绿像浓油漆似的泼满了视野。 苔藓爬满了陈凡攀扶的树藤，手指稍松就要滑向深不见底的树洞。 陈向阳在岩壁上蹬落的石块滚了好久才传来回声。陈四喜喉咙深处挤出绝望般的咕哝：“凡哥……这药真值得拿命换？” 陈凡脚板紧紧抵在岩缝中，粗糙的石棱磨着前些天被山蚂蝗吸出血口子的伤处钻心地疼。 “塔莉亚腿肚子上的疤看见了？” 他声音像是从紧绷的胸腔里挤出。 “那是她在隔壁县防疫队，为救个崽子让病狗啃出来的！这趟没药，姜家沟老的小的全得烂在隔离棚！” 这话比鞭子还狠地抽醒了众人的神智。 终于爬上崖顶的瞬间赵雨脱力跪倒在地，却猛地扒开一丛半黄半绿的草莽：“凡哥！是……是连钱草！” 那阔叶圆纹的矮生草本贴满石缝，正是带着的古书里记载的能解湿毒瘴疬的珍贵草药。 赵雨疯扑过去采摘的手被陈凡狠狠攥住。几丛看似无害的白花植物正混在连钱草间开着细穗状的花！ 一阵风过，淡红色的花粉如血雾飘飘扬扬洒下来！“退三步捂住口鼻！” 陈凡撕下油布罩头的刹那已晚了，赵雨猛咳不止跪倒在草窠里，手指脖颈转眼就红肿起片，呼吸如鼓风般嘶鸣起伏！ 陈四喜解下腰间挂着的陈年老醋就泼向毒草，滋滋啦啦腐蚀的焦味弥漫，花粉才渐渐消散。 当夜赵雨蜷在岩穴深处咳得撕扯心肺。陈凡裹着湿衣靠在石头上，用炭块在岩壁不断画出扭曲的符号记录药草特征。 夜枭怪笑穿过森林时，他侧过脸突然发现陈佳杰正借着半熄的炭火摩挲着胸口，衬衣内袋鼓鼓囊囊像藏着一幅小相片。 陈凡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问。 远处的暗林里似有蹄爪轻轻踏响枯枝簌簌远去，带着某种庞大野兽巡疆般的沉重节奏。 众人眼皮底下堆积的草药被篝火映得油亮如金块。 陈凡掏出那张被汗水浸软的山势图，刀刃在“鬼愁涧”三个字上方久久悬停，那地方连最老的猎人也只知道个方向。 这地方光看名字就知道有多凶险了，可能丝毫不比之前藏军火的那个地下洞穴好。 所以，陈凡看向了其他人，意在询问。 “凡哥，看我们干啥？走啊。”陈向阳最先开口反问。 陈凡道：“这上面标识的位置，有点儿古怪，也有点……” “懂的。”话还没说完，陈向阳接口回答道。“你一开始给我们看的时候，哥几个心里就有数了。” “啥叫闻所未闻的地方？那不就是除了老猎人之外，几乎没人去的吗？” “害，这有啥？你们不是说这原始丛林本来就没人敢进来吗？猎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现在不就是多了点问题吗？” “我是能接受，再凶险，还能凶险到哪里去？” 听完这小子说的，陈凡又看向了其他人。 “凡哥，你是知道我的，小事儿上我可能含糊，但大事儿从来不会含糊！”陈佳杰道。 “咱来姜家沟，不能遇到事儿就跑吧？我听你的！” 陈四喜勉强一笑，说道：“凡哥，我就不用说了，我跟我哥一样。” “我觉得赵雨可能有点儿扛不住是真的！” “你放屁！”赵雨没好气地骂道。“谁扛不住，我都不可能扛不住！” “你们知道轻重，老子就不知道？少叨叨！” 这算是上山以来，头一次听见他俩这么闹腾。 陈凡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自己还是有点儿没考虑好全局。 继续让他们跟着，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儿，这次姜家沟的事情不简单。 可能搞不好真会害了他们。 “找到药材回去，我就想办法送你们离开，有啥事儿，我扛。” 陈凡扔下这么一句话，起身开始继续往前走。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与世隔绝之地 陈凡的刀尖挑开一丛垂挂的藤萝，腐叶的潮气混着某种辛辣的草木味扑面而来。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岩缝里几株贴着石壁生长的矮草上。 叶片肥厚，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背面泛着奇异的紫红色光泽。 “是七叶胆。”他声音不高，却让疲惫的众人精神一振。陈佳杰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避开旁边一丛开着惨白小花的毒草，用短刀撬开石缝的泥土。 “凡哥，这玩意儿真能顶替赤芍？瞧着蔫巴巴的。” “古册上记着，七叶胆性烈，专克潮湿，燥热邪毒。”陈凡翻开发黄的书页，指尖点着一行模糊的炭笔字，“晒干碾粉，醋调外敷，能拔深疮腐肉。” 言讫，陈凡抬眼望向被厚重树冠遮蔽得只剩斑驳光点的天空，喉结滚动了一下，“比赤芍更对眼下姜家沟的症候。” 赵雨靠在一棵几人合抱粗的巨树上喘气，脖子上的红疹被汗水浸得发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似的嘶鸣。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哑声道：“凡哥……那册子……后面画的鬼愁涧……到底是个啥光景？真能有成片的药？” 陈凡没立刻回答。他收起册子，目光扫过一张张沾满泥污、写满疲惫却依旧紧盯着他的脸。 陈向阳的背包带子刚才攀岩时被岩石刮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半块硬饼。 陈四喜的裤腿被荆棘撕成了布条，小腿上几道新鲜的血痕还渗着血珠。 陈佳杰的手一直无意识地按在胸前，那里贴身揣着的东西，是他支撑下去的一点念想。 “光景？”陈凡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缓。 “册子上画的是个葫芦口，两山夹一沟，终年不见日头。” “老辈人说，那地方阴气重，烂泥塘里泡着不知多少年的枯枝败叶，毒虫蛇蚁扎堆，吸足了地底下的阴寒湿毒，反倒催生出一批药性霸道的救命草。”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赵雨开口道。 “值不值得闯，得看咱们心里装的东西有多沉。姜家沟晒谷场上躺着的人，等着药吊命。” “塔莉亚熬红了眼守着药罐子，灵萱十根手指头刨泥刨得没一块好肉……咱们这几条命，是拴在药篓子上的。” 陈四喜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汗和泥，咧嘴想笑，却扯得干裂的嘴角生疼：“凡哥，甭说这些了。咱哥几个跟你钻这老林子，图的不就是能把药篓子装满，回去给乡亲们一个交代？下刀子也得闯！” 陈佳杰重重地点了下头，手从胸口移开，紧紧攥住了开山刀的刀柄 “对！是龙潭是虎穴，闯了才知道！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几条好汉！”他这话说得有些悲壮，却冲淡了几分压抑。 赵雨撑着树干想站起来，腿一软又滑坐下去，咳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半晌才喘着粗气骂道 “陈四喜……你他娘的……少咒老子……我……我还得留着命……看我娘……好起来呢……” 陈凡走过去，用力拍了拍赵雨的肩膀，没再多言。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装备，重新捆扎结实。 “歇够了就动身。前面路更窄，藤萝密得像张网，都跟紧点，手里的家伙拿稳了。” 他率先拨开前方几乎垂到地面的厚重藤帘，一股更加浓重、带着强烈腐朽和某种酸涩气息的空气涌了出来，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与世隔绝的、更加古老和危险的世界。 光线骤然昏暗。脚下不再是松软的腐叶层，而是覆盖着一层湿滑的冰冷的墨绿色苔藓，踩上去如同踏在浸了油的兽皮上。 巨大的板状树根如同虬结的巨蟒在地面蜿蜒盘踞，缝隙里积着黑绿色的又粘又稠的汁液。 空气这会儿也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湿意和刺鼻的霉味，直往肺管子里钻。 “这鬼地方……”陈向阳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在死寂的林间显得格外突兀。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握枪的手，枪托抵着肩窝，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陈凡走在最前，每一步都踩得异常谨慎。开山刀不再是劈砍，更多是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藤蔓和垂下的气根，避免发出大的声响。 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四周任何一丝异动！ 远处隐约传来的、如同枯枝折断般的细微声响，头顶树冠层里偶尔掠过的、翅膀扑棱的阴影，还有脚下苔藓被挤压时发出的、几乎微不可闻的粘腻声。 突然，他猛地停下脚步，右臂高高举起，五指紧握成拳！ 身后四人瞬间如同被冻住，呼吸都屏住了，身体紧贴住身旁的树干或突出的岩石。 陈凡的目光死死锁在前方十几米外，一片相对开阔的泥沼边缘。 浑浊的浅水里，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正背对着他们，粗壮的脖颈和宽阔的后背覆盖着钢针般的黑鬃，巨大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森白的光。 它正用鼻子在烂泥里拱着，发出满足的哼哼声，粗壮的尾巴悠闲地甩动着，溅起一片黑乎乎的泥点。 陈佳杰的食指已经无声地搭上了扳机，眼神锐利如鹰。陈四喜握紧了柴刀，手背上青筋暴起。 陈向阳和赵雨也各自找好了掩体，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那头野猪似乎毫无察觉，继续专注地拱着泥里的块茎。只要它不转身，就不会发现身后这群不速之客。 时间仿佛凝固了。是绕开？还是…… 陈凡的视线扫过野猪拱开的那片泥泞，瞳孔骤然一缩！就在那被野猪獠牙翻开的黑色淤泥边缘，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半掩在烂叶中。 植株不高，叶片呈深紫色，脉络如同暗红的血丝，顶端结着几颗鸽子蛋大小、表皮疙疙瘩瘩的暗绿色果实！ 那形状，那颜色……与他怀中古册上用朱砂重点标记的“地毒胆”几乎一模一样！ 册上记载：地毒胆生于极阴秽之地，果皮剧毒，内藏白浆如脂，乃拔毒生肌之神品，尤克腐骨疽疮！ 陈凡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机会就在眼前！但惊动了那头畜生，后果不堪设想。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标尺，在野猪、毒草和身后的队员之间飞快地衡量。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脚下的苔藓上，无声无息。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七章 蛇盘 陈凡的视线如同焊死的钢钉，牢牢钉在烂泥里那几株紫叶疙瘩果上。 地毒胆！册子上朱砂批注的救命玩意儿，此刻离巡逻队不过二十步。 可挡在中间的，是那头小山似的黑鬃野猪，獠牙上还粘着腥臭的泥浆。 “陈四喜，”他喉头滚出气音，左手五指并拢，朝右侧密林方向缓缓下压——标准的野战隐蔽手势，“带赵雨从右边绕过去，找那棵空心的椴树。” 陈佳杰立刻会意，弓着腰悄然后撤半步，五六半的枪口微微抬起，准星虚虚套住野猪耳后的致命三角区。 陈向阳则死死盯着野猪的后蹄，柴刀反握，刀刃在昏暗中凝着一点寒星。 那畜生浑然不觉，肥厚的屁股惬意地扭动着，粗尾巴甩得泥点四溅。 它硕大的脑袋猛地往泥里一拱，獠牙“噗嗤”掘开一大片黑泥，几颗地毒胆连着根须被掀翻出来，暗绿的疙瘩果在污浊中格外刺眼！ 机会！陈凡的右手闪电般从后腰皮鞘抽出三棱军刺。 就在野猪拱得最欢实的刹那，他腰腹发力，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强弓骤然释放！ 军刺化作一道乌光，仿佛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锐啸，精准无比地扎进野猪右后腿的肌腱缝隙！ “嗷——！！！” 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猛地炸开！野猪如同被高压电击中，庞大的身躯轰然侧翻，粗壮的后腿疯狂蹬踹，泥浆裹着血沫子漫天飞溅！ 剧痛让它彻底发了狂，血红的眼珠子瞬间锁定了陈凡这个罪魁祸首！ “吼！”它不顾后腿撕裂的剧痛，竟用三条腿猛地撑起身子，獠牙低垂，鼻孔喷着灼热的白气。 如同一辆失控的坦克，裹挟着腥风和泥浪，朝着陈凡埋头猛冲过来！地面都在它沉重的蹄下震颤！ 陈凡瞳孔骤缩！军刺脱手，再拔枪已然来不及！野猪冲锋带起的恶风已扑到面门！ “砰！” 枪声在密闭的林间炸出惊雷般的回响！陈佳杰的五六半枪口冒着青烟。 野猪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巨大的头颅猛地向侧面一歪，左耳根下方爆开一团刺目的血花！子弹精准地贯入了它的颅腔！ 小山般的躯体轰然倒地，砸得泥浆四溅，粗壮的四肢还在神经质地抽搐。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快！扒皮卸肉！内脏挖深坑埋死！”陈凡低吼着扑向野猪尸体，锋利的猎刀“唰”地割开喉管放血。 “陈向阳，砍硬木枝！搭架子！陈四喜，找阔叶，越大越好！把肉分块包严实了！赵雨，盯着点林子！” 没人废话。陈向阳的柴刀狠狠劈向旁边一棵枯死的硬柞木，木屑纷飞。 陈四喜手脚麻利地割下大片大片坚韧的椴树皮和芭蕉似的巨型叶片。 陈凡手里的刀快得只剩残影，剥皮、剔骨、分肉，动作精准狠辣得如同庖丁解牛，每一刀都沿着肌肉纹理游走，绝不浪费一丝好肉。 热腾腾的肉块被迅速用阔叶层层包裹，再用柔韧的树皮纤维捆扎结实。 “心肝肺腑，埋深点！”陈凡指着陈佳杰刚用刺刀掘出的一个深坑，“这林子的东西邪性，别招来更麻烦的玩意儿。” 言讫，他又麻利地割下野猪的膀胱，倒空残尿，用细藤扎紧口子。“装盐。” 不到半个时辰，小山似的野猪只剩下一堆处理干净的骨头和深埋的内脏。 几大包用树叶树皮裹得严严实实的肉块，被藏进了附近一处藤蔓遮蔽的岩石缝隙深处，洞口还用枯枝败叶做了伪装。 “记号。”陈凡用军刺在最近的一棵老红松树干上，刻下三道不起眼的斜痕，指向藏肉点。“走！” 处理完这一切，五个人身上沾满了血污和泥浆，疲惫不堪，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沉甸甸的踏实。 陈凡最后看了一眼那几株被野猪拱翻、沾满泥污却依旧顽强挺立的地毒胆，小心地连根带泥挖出，用油纸仔细包好，塞进贴胸的口袋。 那冰凉的触感贴着心口，像揣着一小块姜家沟的希望。 绕过那片弥漫着血腥气的泥沼，前方的林木越发阴森。 巨大的板状树根如同巨兽的肋骨拱出地面，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色苔藓。 空气变得湿冷，带着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吸进肺里像塞了团湿棉花。 光线几乎被完全阻隔，全靠陈佳杰点起的一根裹了松脂的简易火把照明，昏黄的光圈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 脚下的路彻底消失了，只有嶙峋的怪石和盘根错节的树根。 他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岩石缝隙和倾倒的巨木间攀爬挪移。 陈向阳一个不留神，手按在了一块覆盖着厚厚苔藓的岩石上，那苔藓竟如同活物般猛地一缩！ 他惊得“啊”一声缩回手，只见掌心沾满了黏糊糊、散发着腥气的墨绿色汁液，皮肤上传来一阵细微的麻痒刺痛。 “是‘鬼苔’！”陈凡压低声音，用刀尖挑起一点，“沾上就痒，别挠，越挠越烂！用盐水擦！” 赵雨赶忙解下腰间的小竹筒，倒出仅剩的一点盐水给他冲洗。 就这么一点耽搁，火把的光晕边缘，似乎有什么细长、多足的黑影贴着潮湿的岩壁飞快地爬过，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粘痕。 “蜘蛛！好大的个儿！”陈四喜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紧。那东西虽然一闪而过，但借着火光，能看清它细长的步足和隐约的轮廓，绝非善类。 陈凡眼神凝重，示意大家噤声。 他侧耳倾听，除了众人粗重的呼吸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前方深邃的黑暗中，似乎传来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沙砾摩擦的“沙沙”声，连绵不绝，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凡抽出那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山势图，就着火光仔细辨认。 炭笔绘制的路线尽头，赫然指向一道被藤蔓完全遮蔽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狭窄岩缝，旁边歪歪扭扭标注着两个字：蛇盘。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八章 凡哥，我们出去吧 “到了。”陈凡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浓重霉味、腐朽气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气味的空气，将火把交到陈佳杰手里。 “我先下。跟紧，别掉队。” 言讫，他矮身，用开山刀拨开垂挂如帘幕藤蔓，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那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狭窄缝隙。 岩缝内部比想象中更加逼仄潮湿。 冰冷的石壁紧紧挤压着身体两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类似臭鸡蛋的微弱气味。 脚下是冰冷的石阶，覆盖着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泥泞和苔藓，踩上去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火把的光只能照亮前方几尺的范围，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沙沙……沙沙……” 那如同沙砾摩擦的诡异声响更加清晰了，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回荡。 陈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踏得异常谨慎。 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前倾！跟在后面的陈佳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武装带！ “小心！”陈佳杰低呼。 陈凡稳住身形，火把的光芒随着晃动扫过侧前方的岩壁。只一眼，就让所有人头皮瞬间炸开，血液几乎冻结！ 只见那凹凸不平的湿滑岩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拳头大小的孔洞！每一个孔洞里，都探出半个狰狞的躯体。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巨大蜘蛛！ 通体呈现出一种油亮的、令人作呕的暗褐色，背甲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瘤状突起。 八只细长、覆盖着刚毛的步足如同弯曲的钢针，最骇人的是它那对巨大的、如同黑宝石般幽冷反光的螯牙，正缓缓地开合着，流淌下散发着微弱腥臭的涎液！ 更恐怖的是，这些蜘蛛似乎并非沉睡。 火把的光芒扫过，它们暗褐色的身体微微调整着角度，那些幽冷的复眼仿佛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一股混合着极度危险和冰冷恶意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浸透了每个人的骨髓！ “别动！”陈凡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铁硬，“别碰石壁！慢慢退！”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抬起脚，试图向后挪动半步。 然而，就在他抬脚的瞬间，脚下那块覆盖着厚厚苔藓的湿滑岩石，因为承受了重心的转移，竟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轻响！ 一块松动的碎石被他踩得滚落下去，在寂静的洞穴里发出清晰而刺耳的滚动声！ “沙沙沙——！” 仿佛被这声响瞬间点燃！岩壁上那密密麻麻的孔洞里，所有的暗褐色巨蛛如同接到了统一的指令，细长的步足疯狂地划动起来！ 尖锐的摩擦声瞬间暴涨，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潮音！ 无数双幽冷的复眼锁定了火光下的闯入者，巨大的螯牙开合得更快，毒涎滴落如雨！ “跑！！！”陈凡的嘶吼如同炸雷，在狭窄的洞穴里轰然回荡！ 火把的光圈在狂乱抖动，映得岩壁上那些鬼东西的复眼如同地狱里撒出来的黑豆！ 无数细长的、长满倒刺的步足刮擦着湿石头，那“沙沙”声像无数把钝锯子同时锯着人的脑仁儿！ 腥臭的涎液下雨似的往下滴，砸在陈凡肩头的油布上“滋啦”冒烟。 “他姥姥的！往回挤！快！”领头的嗓子劈了叉，吼声撞在石壁上嗡嗡回响。 他整个人像块门板似的横在狭窄的通道中间，手里的开山刀抡成了风车，刀锋劈开空气发出尖啸！ 一只从头顶石缝里猛扑下来的大蜘蛛，刚探出那对吓死人的大螯牙，就被刀光“咔嚓”削掉了半边身子！ 墨绿色、带着强烈腐蚀性酸臭的浆液喷溅出来，淋了陈凡半条胳膊，油布袖子瞬间冒起黄烟，蚀出几个焦黑的窟窿！ “啊——！”跟在后面的赵雨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叫。 这怂包腿肚子早转筋了，被这景象一吓，整个人像抽了骨头的蛇，软塌塌就往地上出溜。 裤裆里瞬间漫开一股热烘烘的骚气，竟是当场吓尿了！ “赵雨！你他娘的！”陈四喜急眼了，也顾不上怕，柴刀胡乱挥舞着挡开侧面扑来的黑影，另一只手死命去薅赵雨的衣领子，想把人提溜起来。 可这软脚虾沉得像滩烂泥，嘴里只会“嗬嗬”地倒气，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 “架着他！拖！”陈凡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钉子，穿透了死亡的噪音。 他反手一刀，又劈碎一只从脚边石缝钻出来、想咬他脚踝的毒蛛，腥臭的浆液糊满了鞋面。 陈佳杰和陈向阳一左一右架起瘫软的赵雨，几乎是把他那双软绵绵的脚在地上拖着走。 陈四喜则挥舞着柴刀，疯了一样劈砍着从岩壁孔洞里源源不断涌出的暗褐色鬼影。 撤退的路比进来时艰难百倍！狭窄的通道变成了修罗场。 毒蛛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火把的光影在它们油亮的背甲上跳跃，更添几分狰狞。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腥臭和绝望。 陈凡冲在最前开路，刀光裹着腥风血雨，每一步都踩在粘滑的虫尸和毒液上。 他后背的棉袄被一只毒蛛的螯牙划开大口子，冰冷的刺痛感让他肌肉瞬间绷紧，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反手一刀将那畜生钉死在岩壁上！ “快到了！洞口！”陈佳杰嘶哑地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绝处逢生的狂喜。 前方，藤蔓缝隙透进来的惨淡天光，如同神佛垂怜的一线生机！ 陈凡猛地撞开垂挂的藤蔓，第一个冲出那吞噬生命的魔窟！冰冷的、带着草木灰味儿的山风猛地灌进肺里，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他回身，一把将后面跌跌撞撞架着赵雨冲出来的陈佳杰和陈向阳拽出洞口，紧接着是挥舞柴刀、浑身溅满虫浆的陈四喜！ “轰隆！” 陈四喜刚扑出来，陈凡反手一刀劈断了洞口上方一块松动的巨石！ 巨石裹挟着泥土藤蔓轰然砸落，瞬间将那狭窄的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八十九章 几天没合眼 沉闷的“沙沙”声和令人牙酸的刮擦声被隔绝在厚重的岩石之后，只剩下众人劫后余生、如同破风箱般的粗喘。 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陈凡靠着冰冷的岩壁滑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扯得后背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低头看向自己紧握刀柄、指节发白的手，那上面沾满了墨绿色稠糊的毒液和暗褐色的虫血，混合着自己胳膊上被腐蚀油布下渗出的血迹，一片狼藉。 “凡……凡哥……”赵雨瘫在烂泥地里，裤裆湿透，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和泥浆，抖得像个筛糠。 “咱……咱不进去了……不进去了行不？那……那根本是阎王殿……咱回……回吧……”他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浓重的哭腔。 没人嘲笑他尿裤子。 陈佳杰靠着树干大口喘气，脸色白得像纸，握枪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哆嗦。 陈向阳一屁股坐在地上，解开勒得死紧的武装带，露出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的破褂子。 陈四喜则直接趴在地上干呕起来，柴刀丢在一边，刀刃上粘满了令人作呕的虫尸残渣。 陈凡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惊魂未定、写满恐惧和疲惫的脸。 赵雨的怂样，陈佳杰的煞白，陈向阳的虚脱，陈四喜的呕吐……这些，都是他带出来的兄弟。 带他们进山，是为了救命，不是为了填那鬼洞的虫肚子！ 领头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混杂着草木灰和血腥味的空气冰冷地灌入肺腑。 他撑着岩壁站起身，后背的伤口被粗糙的石面蹭得生疼，但这痛楚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随后，解开胸前被汗水、泥浆和毒液浸得发硬的油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露了出来。 叶片呈现出深沉的紫色，脉络如同凝固的暗红血丝，顶端结着鸽子蛋大小、疙疙瘩瘩的暗绿色果实，地毒胆。 还有几株叶片肥厚、边缘带锯齿、背面泛着奇异紫红光泽的矮草，七叶胆。 虽然只有寥寥几株，还沾满了洞口的污秽烂泥，但它们在昏暗的天光下，却透着一股子倔强的生机。 “够了。”陈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疲惫。他重新仔细包好油布包，那冰凉的、带着泥土腥气的触感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这点东西，够塔莉亚和灵萱顶一阵子，试试新方子。” 说着他抬眼，目光越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投向山下被封锁的姜家沟方向，那眼神里混杂着沉痛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收拾家伙，”陈凡弯腰捡起地上的开山刀，刀锋在裤腿上蹭掉稠糊的虫浆，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准备回去。” 巡逻队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挪回姜家沟时，日头已经西斜得厉害。 陈向阳和陈四喜吭哧吭哧地把那几大包用树叶树皮裹得严严实实的野猪肉卸在晒谷场角落的阴凉处，陈佳杰则搀着两腿还在打颤的赵雨去草棚歇脚。 陈凡没顾得上喘匀那口浊气，攥着怀里那个被汗水、泥浆和毒液浸得发硬、却依旧被他用三层油布仔细裹紧的草药包，直奔村东头临时征用的破仓库！ 那里现在成了灵萱和林向晴的救命药坊。 因为药材现在多了，所以以前那儿就显得狭窄，这边宽敞。 此时，仓库门板半掩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苦涩药味混杂着汗酸气扑面而来。 陈凡推门进去，脚步不由得一顿。 昏黄的煤油灯下，灵萱正佝偻着背，凑在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木桌前。 桌上摊满了揉烂的草稿纸、翻得卷了边的赤脚医生手册，还有一堆堆颜色各异、干瘪枯萎的草根草叶。 她十根手指头缠满了被血和药汁染成褐色的破布条，右手还捏着一截烧得只剩半寸的炭笔，正哆哆嗦嗦地在一张烟盒纸上画着什么。 听见门响，她迟钝地抬起头，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眼窝深陷得吓人，脸颊上还蹭着几道黑灰，嘴唇干裂得翻起了白皮。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阵沙哑的“嗬嗬”声，像是破风箱在漏气。 “灵萱……”陈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声音不由得放得又轻又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凡……凡哥？”灵萱终于挤出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疲惫。 她试图站起来，身子却晃了一下，差点栽倒。 陈凡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瘦得硌人的胳膊肘。 “别动，坐着。”他把她按回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板凳上，目光扫过桌上那些明显是东拼西凑、甚至有些根本不对症的草药。 “辛苦你们了。” “不……不辛苦……”灵萱摇摇头，眼睛却下意识地瞟向仓库最里间的角落，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焦虑，“林医生……林医生她……” 陈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林向晴背对着门口，蜷缩在一堆散发霉味的麻袋上，身上只盖了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 她似乎睡着了，但身体却在微微发抖，一只手还无意识地紧紧攥着一本翻开的、边缘沾着暗红血迹的《实用中草药图谱》。 另一只手则搭在一个敞开的铝皮饭盒上，里面是半块早已干硬发黑的窝头。 陈凡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林向晴的呼吸很浅，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着的，眼下是两团浓重的青黑。 她的脸颊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陈凡的目光落在她搭在饭盒上的手，那曾经握手术刀都稳如磐石的手指，此刻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和干涸的药渣，几处关节红肿破皮，显然是过度劳累和反复接触刺激药物造成的。 他默默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沾血的图谱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到一边，又轻轻替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破褂子。 那褂子薄得可怜，根本挡不住仓库里深夜的寒气。 “林医生……她三天没合眼了……”灵萱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哭腔。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九十章 乱成一锅粥 “昨天给老王头清创……他……他腿骨里的那些黑虫子……钻出来了。” “林医生用手去抠……血……血溅了她一脸……后来她就一直吐……吐到胆汁都出来了……刚……刚迷糊过去……” 陈凡沉默地听着，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站起身，走到灵萱面前，将那个沉甸甸的油布包郑重地放在她面前沾满药渍的破木桌上。 “看看这个，”他解开外面缠了好几道的细藤，一层层剥开被汗水浸透的油布，露出里面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 “山里找到的，那地方……有点邪门，只弄到这点。” 灵萱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那几株植物的瞬间，猛地爆发出一种近乎回光返照般的光彩！ 她几乎是扑到桌前，缠满破布的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株深紫色叶片、脉络如血丝的矮草，凑到煤油灯下仔细辨认。 “七……七叶胆！真的是七叶胆！”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撕裂般的沙哑。“书上说……它性子烈……能拔深疮里的腐毒！” 说着，她又拿起另一株顶端结着疙瘩果的暗绿植物，手指摩挲着疙疙瘩瘩的表皮，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 “地……地毒胆！果皮剧毒……里面的白浆……是拔毒生肌的圣品！尤其对……对那种烂到骨头的疽疮！” 她猛地抬头看向陈凡，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涌动着滚烫的泪水：“凡哥！有救了！姜家沟的老少爷们……有指望了！林医生……林医生她……”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死死攥着那两株草药，像是攥住了溺水者最后的浮木。 “光有药不行，还得有方子。”陈凡的声音依旧沉稳，但眼底深处也燃起了一丝光亮。 “册子上写的，七叶胆晒干碾粉，醋调外敷。地毒胆要取里面白浆，怎么取？怎么用？剂量多少？会不会反伤人命？这些都得靠你们琢磨。” 他看了一眼蜷缩在麻袋堆里、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颤抖的林向晴。 “灵萱，你先眯一会儿，养点精神。等林姐醒了，你们俩好好合计合计。” 灵萱用力地点着头，泪水终于滚落下来，混着脸上的黑灰，在煤油灯昏黄的光晕下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她看着陈凡高大却同样疲惫的身影默默地走到仓库门口，像一尊沉默的门神般坐了下来，背脊挺得笔直，挡住了外面沉沉压下来的夜色和封锁带来的绝望气息。 她抹了把脸，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两株沾着深山泥土和希望的草药，无比珍重地放在了林向晴枕边敞开的图谱上。 然后，她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墙角一堆相对干燥的草垛旁，蜷缩着躺了下去，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深度昏迷般的睡眠。 仓库里只剩下陈凡守着灯火、守着草药、守着两个耗尽心力与死神抢人的姑娘，以及那弥漫不散的、混杂着苦涩与微渺希望的药味。 晒谷场东头新挖的浅坑边，浮土被旱风吹得打着旋儿。 没棺材，没草席，老王头那条烂穿了骨的腿就直挺挺地横在坑底，暴露在毒日头底下。 黄绿色的菌痂在灰白的腿骨缝里积成了疙瘩，几簇灰毛似的东西在热风里微微颤动，像活的。 陈保定佝偻着背，一锹一锹把混着石灰的干土往下砸，土星子溅到他干裂起皮的嘴唇上，他也浑然不觉。 旁边蹲着个半大孩子，手里攥着把枯草，正哆哆嗦嗦地往坑里撒。 那是老王头生前编蚂蚱笼剩下的最后一点蒲草根。 “爷……爷……”孩子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混着脸上的灰泥往下淌。 “草……草编的鸟儿……没……没编完……” 话没说完，土块猛然砸在老王头僵硬的脚踝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陈凡把最后一块油纸包好的野猪肉塞进地窖深处，拍实了封门的湿泥。 直起腰时，后背被毒蛛蚀破的伤口猛地一抽，火辣辣的疼沿着脊梁骨往上窜。 他抬手抹了把脸，汗水和着泥灰糊了一手。 一抬眼，正看见陈佳杰拖着个破麻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边挪。 麻袋口敞着，露出几根蔫瘪发黑的胡萝卜和一把干得掉渣的野菜叶子。 “凡哥，”陈佳杰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库房……耗子都饿跑了。这点东西……熬成糊糊也撑不过两天。” 他把麻袋往地上一墩，灰尘扑腾起来。 “民兵连……把着村口那点水……连刷锅水都算着人头给！赵雨那小子……烧得直说胡话。” “嚷嚷着要喝酸梅汤……他娘……他娘把最后半块盐疙瘩都化水喂他了，屁用没有！” 陈凡没吭声，目光越过陈佳杰汗湿的肩头，落在远处铁丝网围死的村口。 两个背着枪的民兵像两尊泥胎，杵在老井旁边。 井台边排着稀稀拉拉几个破桶破罐，等着接那点浑浊的救命水。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佝偻着背排在队尾，孩子在她怀里软绵绵地耷拉着脑袋，小脸烧得通红。 “水……”陈凡喉咙里滚出一个干涩的字眼，像砂砾摩擦。 “没辙！”陈佳杰烦躁地扒拉了下汗湿的头发，“本来就干旱缺水，现在还被封锁，没人给送，妈的……” 他狠狠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砸在滚烫的浮土上，瞬间没了影。 他的话被一阵压抑的呜咽打断。 只见西头一间歪斜的土坯房门口，姜老梦抱着个裹在破布里的小身子，呆呆地坐在门槛上。 那孩子浑身布满蛛网似的黑紫斑纹，小嘴微张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姜老梦不哭不喊，就呆呆地看着怀里，浑浊的老泪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淌，滴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洇开一小块深色的湿痕。 陈凡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铁钩子钩住，沉甸甸地往下坠。 他走过去，蹲下身，手指想碰碰孩子滚烫的小脸，却在半空停住，不是不敢碰，而是，此刻有些压抑。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九十一章 生死攸关时刻 陈凡顿了一下，缓缓靠近了，才察觉到，那微弱得几乎要消失的气息，像烧红的针尖扎在他指尖。 “赵叔……”陈凡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狗剩他……” 姜老梦迟钝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着陈凡，嘴唇哆嗦了几下，才挤出点嘶哑的气音。 “没……没声了……晌午……林大夫来看过……说……说心口里……都爬满黑虫子了……没……没救了……”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孩子冰凉的小手。 “凡子……你说……俺家狗剩……下辈子……能托生到……不闹瘟的地方不？” 陈凡喉咙哽住，那句“有药了”像块烧红的烙铁卡在胸口，烫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带回来的那点草药，是深不见底的绝望里捞出的一根稻草，可眼下的姜家沟，已是沉没在冰海里的巨轮。 他最终只是用力地、沉沉地按了按姜老梦那如同枯枝般颤抖的肩膀。 药坊里弥漫的气味，比死亡更令人窒息。 浓烈的苦涩药味、汗液的酸馊气、呕吐物的腥气，还有一股……类似生铁在潮湿空气中缓慢锈蚀的、带着铁腥的微弱气息，死死地胶着在每一寸空气里。 灵萱正趴在一块架在砖头上的破门板前，门板上摊着那本边缘被血和汗渍浸得卷曲发黑的那本破书。 她十根手指头缠裹的破布早已板结发硬，此刻正用一根烧秃了的炭笔，哆哆嗦嗦地在烟盒纸的背面演算着复杂的比例公式。 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她深陷的眼窝和颧骨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让她看起来像个纸扎的人。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此刻如同两口即将干涸的枯井，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瞳孔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专注。 “凡…哥？”她的声音劈裂得像被砂轮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药…带回来了？快…快给我！” 她挣扎着想从门板边站起来，身体却猛地一晃，整个人向前扑倒，额头重重磕在门板边缘。 “咚”的一声闷响！ 陈凡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瘦得硌人的胳膊。入手一片冰凉黏腻，全是冷汗。 “坐着！”他声音低沉，不容置疑地将她按回那张用树墩子垫着的破板凳上。 此时，目光扫过门板上摊开的图谱，上面用炭笔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和问号。 旁边还散落着几片蔫瘪枯萎、显然药力已失的草叶标本。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仓库最里角。 林向晴蜷缩在一堆散发着浓重霉味的麻袋上，身上盖着的旧褂子滑落了一半，露出里面浆洗得发白、却沾满暗褐色污渍的衬衫。 她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脸色灰败如纸，嘴唇干裂翻卷，渗着血丝。 即使在昏睡中，她的身体也在无法控制地微微抽搐，一只手死死攥着一支用秃了的蘸水笔，笔尖的墨迹早已干涸发黑。 另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指尖触碰着一个敞开的铝饭盒，里面是半块爬满了蚂蚁、干硬得像石头的黑麸饼。 她紧锁的眉头下，眼睑在剧烈地跳动，仿佛正被无数噩梦撕扯。 “林医生……”陈凡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她不行了……”灵萱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 “昨儿后晌…给西头刘寡妇清腿上烂疮…那疮里…突然钻出…钻出一窝会动的黑线。” “直往肉里钻…林姐…林姐用手去扯…虫子没扯干净…倒溅了她一脸黑水…回来…” “回来就呕…呕得昏天黑地…后来…后来就开始说胡话…喊冷…喊有虫子在她骨头里爬…天快亮才…才消停点…刚…刚迷糊过去…” 说着，她颤抖着抬起缠满破布的手，用力抹了把脸，却抹不尽汹涌的泪水。 “凡哥…药呢？快…快给我看看！狗剩…狗剩没等上…可…可晒谷场还躺着十几个啊！林姐…林姐她也快撑不住了！” 陈凡沉默地解开怀里那个被汗水、泥浆和毒液浸得发硬、用三层油布仔细缠裹的草药包。 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 叶片深紫如凝血、脉络如暗红血丝般贲张的七叶胆。 暗绿色、表皮疙疙瘩瘩、如同蟾蜍后背的地毒胆果实。 纵然沾满污秽，那深沉的紫与暗沉的绿，在昏黄的油灯下，依旧透着一股子来自深山绝地的、桀骜不驯的生机。 灵萱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那几株草药的瞬间，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泼上了滚油！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在拉，布满血丝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锁住那深紫色的叶片！ 她几乎是扑过来，缠着破布条的手指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和小心翼翼。 然后，轻轻捧起一株七叶胆，凑到油灯豆大的火苗下，贪婪地、一寸寸地辨认着叶片的锯齿边缘和背面那奇异的光泽。 “七…七叶返魂草！”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颤抖。 “是它！图谱第七页附录里提过！生于极阴秽毒瘴之地，叶背紫红如血染，锯齿如刀锋！” “性烈如火，焚阴毒，拔腐疽！是…是能烧穿骨头里那些黑虫子的火啊！” 喊话的同时，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黑灰和油汗，在她激动得扭曲的脸上肆意流淌。 她又颤抖着捧起一颗地毒胆的疙瘩果，指尖感受着那粗糙表皮下似乎蕴藏的生命力。 “地…地藏毒胆！果皮是穿肠烂肚的剧毒…可…可里面的白脂浆…是能生白骨、活死肌的阎王敌！” “尤其…尤其对这种钻进骨髓里的疽毒！凡哥！有救了！姜家沟…姜家沟的爷们儿娘们儿…有活路了！林姐…林姐她…” 她猛地转头看向麻袋堆里那个气息微弱、在昏睡中依旧痛苦抽搐的身影，声音哽咽。 “快！快叫醒林姐！这白浆怎么取？用银针还是骨簪？醋引要几分陈几年的？” “敷上去多久换一次？会不会引火烧身反噬人命？这些…这些生死攸关的关窍…只有林医生…只有她才…” www.af9f1.icu。m.af9f1.icu 第三百九十二章 踏马的可算来了！ 陈凡几步跨到她身边，单膝跪地，伸手探向她吃烫不已的额头。 那温度烫得他指尖一缩！他俯下身，耳朵几乎贴到她唇边。 “…陈…陈凡…”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地撞进陈凡耳膜。 “…数据…记录…三号…三号培养皿…菌落…异常…” 她的眉头痛苦地紧锁着，仿佛在梦魇中挣扎。“…别…别碰…那孢子…危险…” 随后，呓语渐渐模糊，变成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哽咽。 “…冷…好冷…骨头缝里…有…有东西在爬…” 陈凡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狠狠揉搓！他猛地回头，对还愣着的灵萱嘶吼。 “青霉素g！快！拿青霉素g和注射器来！静脉注射！最大耐受剂量！”吼声在狭小的仓库里嗡嗡回荡。 灵萱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对着外面混乱的晒谷场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青霉素g！注射器！快！林医生要！快啊！”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医生提着药箱冲了进来，动作麻利地打开铝盒，取出闪着寒光的针管和澄澈的蓝色药液。 “病人什么情况？感染源是什么？”她语速飞快，手指已经熟练地弹掉针管里的气泡。 “高度疑似炭疽杆菌深度感染！伴有严重败血症症状！昏迷，高烧，谵妄！” 陈凡的声音斩钉截铁，随后他小心地托起林向晴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臂，捋起她沾满污渍的袖管，露出苍白皮肤下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 女医生眼神一凝，不再多问。针尖刺破皮肤，澄蓝色的药液缓缓推入静脉。 林向晴在昏迷中似乎感觉到刺痛，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微弱痛苦的呻吟：“…疼…凡哥……疼……” “别……别碰我……会传染你的……” “我可以有事，但你不可以，你得活着……” 陈凡猛地怔了一下，紧紧握住她另一只冰凉的手，那只手曾经在显微镜下调焦精准，在手术台上稳如磐石，此刻却虚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背上被药汁和汗水浸染的痕迹，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昏迷的迷雾。 “坚持住，向晴…药来了…省里的专家都来了…姜家沟有救了…你听见了吗？你救下的那些人…都在外面等着你好起来…给他们开药方呢…” 也许是青霉素g冰冷的药液流入了血管，也许是那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叩响了意识的门扉。 林向晴急促的呼吸似乎稍稍平缓了一丝，紧锁的眉头也略微舒展。 她那只被陈凡紧握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极其微弱地蜷缩了一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只是无力地搭在他的掌心。 一滴不易察觉的清泪，混着她额头的冷汗，悄无声息地滑过她微红的脸颊，洇入身下发霉的麻袋。 陈凡用粗糙的拇指，极其轻柔地抹去那滴泪痕。 她脸色依旧白得近乎透明，唇瓣干裂得起了皮，像久旱的土地。 但老天爷还算是可怜这些善良的人，注射之后，林向晴缓过来了。 巡逻队的人忙活了一天，可算是帮忙给病人都注射了青霉素g，赵雨累的半死，回去休息了。 陈佳杰跟陈向阳被姜昆带去帮点小忙，陈四喜则是跑来陈凡这边。 见到大家都没事儿，他还不辞辛苦地先跑去告诉其他人。 陈凡抽空去煮了点米汤，现在林向晴不能吃东西，只能靠这个填填肚子。 但她似乎挺喜欢，小口啜着瓦罐里温热的米汤，米汤滑过干涩的喉管，带来一丝虚弱的暖流，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精神。 此时，休息之后的灵萱正跪在不远处的破门板前，全神贯注地用一根削尖的细竹签，将紫黑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一个昏迷孩子手臂上狰狞的黑紫色疽疮上。 额角的汗珠混着药粉，在她布满疲惫的脸上划出泥泞的痕迹。 陈凡半蹲在林向晴身侧，后背毒蛛咬伤的绷带已经重新裹好，麻布下渗出淡淡的、混着药粉的血痕。 他正用一块相对干净的湿布，仔细地、一寸寸地擦拭着军刺刀柄上干涸凝结的泥垢和暗绿色的毒液残留。 动作沉稳而专注，仿佛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眉宇间却压着挥之不去的倦意，如同背负着整个姜家沟的重量。 仓库里很静，只有灵萱偶尔压抑的喘息、药膏涂抹的细微声响，以及瓦罐里米汤温吞的咕嘟声。 林向晴的目光，从自己搁在腿上那只红肿破皮的手，缓缓移向陈凡握着军刺、指节分明的手。 那双手宽厚有力，此刻却沾染着污垢和毒液，带着搏杀后的痕迹。 她看着他专注擦拭的侧脸，昏黄的煤油灯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也照亮了他眉骨上一道新鲜的、被荆棘划出的血痕。 “这伤…”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料，带着病后特有的虚弱气息，却努力想让话语连贯些。 “…看着比后背那处…浅些？” 说着，她微微侧过头，想更清楚地看清他眉骨的伤口，动作牵扯了虚弱的身体，引起一阵细微的咳嗽。 陈凡擦拭刀柄的动作顿住了。 他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寒光凛冽的刀身上，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 过了片刻，才又补充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林向晴耳中：“板状根刮的，不碍事。” 言讫，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回答过于简短，又添了一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安抚。 “总比那洞里…沾了毒液的东西强。” 这话听着平常，林向晴的心口却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 她垂下眼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瓦罐边缘的粗粝，苍白的脸颊似乎因为米汤的热气，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浮起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 她没接话，只是沉默了片刻，才又轻轻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了些，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意味。 “那洞里…到底有多凶险…才能让你这身本事…都挂上彩回来？” 说着，她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他眉骨和后背绷带的位置，那眼神里没有追问，只有一种沉甸甸的、难以言喻的关切。 577ff.cfd。m.577ff.cfd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尘埃落定 陈凡终于抬起头，目光撞进她那双依旧带着病气、却努力维持着清明的眼睛里。 煤油灯的光晕柔和了她过于瘦削的脸颊，也映亮了她眼睫下那片浓重的、如同墨染的青黑。 她颈侧那道炭疽杆菌留下的青瘢，在昏暗中颜色更深了，像一块烙在雪地上的印记。 陈凡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想说“没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凶险不凶险…药带回来了就行。” 他的目光扫过她颈侧的青瘢，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倒是你这旧疤…颜色深了。回头…让灵萱再给你调点药膏敷敷。” 就在这时，仓库门口的光影猛地一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光源！ 姜秀抱着陈霜儿，像一阵被狂风卷进来的落叶，踉跄着扑了进来！ 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惶和绝望，怀里抱着的霜儿小脸烧得如同熟透的虾子，嘴唇干裂翻卷，渗着刺目的血丝。 “凡子！林大夫！救命啊！快看看霜儿！”姜秀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撕裂般的哭腔，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晌午还好好的…就…就喝了小半碗刷锅水…就…就成这样了！烧得烫手！抽…抽得厉害！” 林向晴脸色骤然剧变，挣扎着想从麻袋堆上站起来，虚弱的身体却像散了架，猛地一晃，瓦罐里的米汤泼洒出来，烫红了她的手背也浑然不觉！ “别动！”陈凡的声音沉肃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一步跨到母亲身边，宽厚的手掌稳稳扶住林向晴微微颤抖、几欲倾倒的肩膀，另一只手已如闪电般覆上妹妹滚烫的额头！ 那灼人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让他眼神瞬间锐利如出鞘的军刺，寒意凛冽！ “高热惊厥！严重脱水！”林向晴强忍着眩晕和身体的极度不适，急促地指向墙角敞开的药箱，声音因急切而更加嘶哑。 “灵萱！快！银针！人中、合谷！先稳住她！再…再弄点淡盐水来！快！” 灵萱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丢下手里的竹签和药膏，连滚带爬地扑向药箱翻找。 “水…娘…水…渴…”陈霜儿在昏迷的深渊中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呓语，干裂的小嘴如同离水的鱼般无意识地翕动着，每一次开合都牵扯着唇上的血口子。 姜秀抱着如同火炭般的女儿，听着那如同刀割般的呓语，眼泪决堤般涌出，无助地看向陈凡，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鸣。 “水…凡子…水缸里那点水…王连长说…说被那些烂腿烂骨头的菌尸泡透了…比砒霜还毒…不敢给娃喝啊…这…这可怎么办…” 陈凡的心像被一只冰冷浸透的铁爪狠狠攥住，瞬间沉入冰窟！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仓库昏暗的光线，仿佛能洞穿门板，直刺晒谷场上那口被民兵如临大敌般守着、浑浊如泥浆翻滚的夺命水缸！ “娘，抱稳霜儿！”陈凡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沉稳，瞬间压下了仓库里弥漫的恐慌。 他一把抓起丢在墙角、沾满泥污和毒液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塞进姜秀那只空着、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手中。 “灵萱，盐水稍后！”他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过仓库角落堆着的、从隔离棚拆下来的废旧木料，又精准地指向旁边熬药的小灶台。 “四喜！立刻拆两根笔直硬实的木棍！要快！陈向阳！” “找一根胳膊粗细、内壁光滑无裂的竹筒！纵向劈开！掏净内节！赵叔！” “把你家压箱底、没舍得用的那床细麻布褥面拆了！撕成指头宽的布条！马上行动！” 他的指令如同战场上的冲锋号角，瞬间点燃了仓库里死寂的空气！ 陈四喜二话不说，抡起柴刀“哐哐”劈向废弃的木架。 陈向阳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堆放杂物的角落。 赵瘸子看着怀里烧得抽搐、情况同样危急的小孙女，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挣扎，随即一跺脚，扭头就往外跑，嘶哑地喊着。 “褥面！俺这就拆！等着！” 仓库里只剩下林向晴压抑急促的喘息、陈霜儿痛苦断续的呻吟、柴刀劈砍木头的沉闷撞击，以及陈凡如同定海神针般矗立的身影。 他动作迅捷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军刺锋利的刀尖在陈四喜劈好的木棍上精准凿出卡槽，将陈向阳处理好的半边竹筒稳稳架设其上，形成一个倾斜的蒸馏导管。 导管较粗的一端，被他直接架在了熬药小灶上那口盛满浑浊井水的瓦罐上方！ 罐下的柴火被灵萱手忙脚乱地添旺，浑浊的水开始剧烈翻滚，冒出令人作呕的土黄色泡沫和浓烈的腥腐气息。 “凡哥…这…这是干啥啊？”灵萱看着这从未见过的简陋装置，满眼茫然，不知所措。 陈凡没有解释，时间就是生命！ 他拿起赵瘸子气喘吁吁送来的、洗得发白却依旧细密的麻布条，一层层、仔细而紧密地塞进竹筒导管内部，确保每一处空隙都被填满。 然后，他将导管的另一端，悬在了自己那个军用水壶敞开的壶口上方。 瓦罐里的浑水在柴火的舔舐下，终于达到了沸腾的顶点！ 翻滚的泡沫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虫，白色的、带着浓重土腥和隐约腐臭的水蒸气汹涌喷薄而出，却被上方的竹筒导管兜头罩住！ 滚烫的蒸汽只能沿着竹筒内壁向上奋力爬升。 当这股灼热的气流遇到竹筒内填充的、被陈凡用仅存的一点净水微微浸湿的细麻布层时，瞬间凝结成无数细小的、纯净的水珠 如同朝露般吸附在麻布纤维上！ 蒸汽源源不断，水珠越聚越多，终于汇聚成细流，沿着倾斜的竹筒内壁，缓缓地、一滴滴地，坠落向下方的军用水壶口。 滴答…滴答… 清澈透明的水珠，如同最纯净的宝石，带着蒸腾后特有的竹木清香 滴落在壶底，发出清脆悦耳、如同天籁般的声响！ 这声音在弥漫着死亡威胁和浓重药味的仓库里，如同惊雷炸响！ “净水！真能净水！神了！” 姜秀看着水壶里那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清澈见底的液体，失声惊呼，抱着霜儿的手臂激动得剧烈颤抖 577ff.cfd。m.577ff.cfd 第三百九十四章 蒸馏 陈凡眼见军用水壶里滴下那几滴清澈水珠，耳边姜秀的惊呼还未散去，便抓起半壶水，快步蹲到土炕边。 目光死死锁在陈霜儿那滚烫的小脸上，七岁的小丫头蜷在炕角，嘴唇干裂得像破开的酱豆角，呼吸细弱得仿佛随时要断线。 姜秀跪在一旁，手掌抖得像风中残叶，哆嗦着用破布擦霜儿额头的汗，嘴里念叨着满是担忧的话语。 “小凡，这水真能喝？娃三天没沾干净水了，刚才还哭着喊渴，咋整……” 陈凡喉头一紧，像是塞了块铁，没答腔，只小心翼翼地将壶嘴凑到霜儿唇边，水流细得像丝线渗进去。 小丫头本能地吞咽，喉咙咕噜作响，喝了几口后眼皮颤了颤，声音虚得像蚊子哼哼：“哥，水……不苦。” 陈凡嘴角扯出一丝笑，脑子里却翻涌着前世冰柜里堆满矿泉水的画面，对比这灾年半壶净水，比命还值钱。 他抬手擦掉霜儿嘴角水渍，转头对姜秀低声交代：“娘，紧着她喝透，我再去弄些，村里人还等着用。” 姜秀连连点头，眼泪却扑簌簌往下掉，手死攥着水壶，像是抱住救命稻草般不撒开。 陈凡没再多看，拎起另一只空壶，回头瞧了瞧这次蒸馏出来的，量大管够，四五个人喝饱都行。 于是，陈凡用水壶装满了，提着大步往北去，外面寒风卷着黄土灰扑面而来，眯得他眼生疼。 可他脚步没停，脑子里全是姜家沟的惨状。 炭疽病虽有青霉素g压住，可水源早被病畜尸骨污染，旱灾又让井水枯竭，干净水成了比药还稀罕的宝贝。 老妈她们先喝了点，可是姥爷呢？ 陈凡提着水壶一路不敢停歇，当他看到姥爷家院子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脚下不由加快了步子！ 因为那个他印象中始终尽量让自己直起腰杆的人，此刻正躺在竹椅上，一动不动！ 陈凡不愿意往坏处想，可又忍不住想，姜家沟这么多破事儿！ 死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但他……不接受！ “外公……”近前，陈凡蹲下喊了一声，声音不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此时，陈凡拿水壶的手都在颤抖，直到眼前人的眼珠子明显在眼皮下动了动，随后微睁，但似乎没力气看他，喉咙里的声音极其沙哑。 “小凡回来了……” 陈凡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了地，急忙拧掉盖子，将水壶凑近。 “是我，外公，别说话，喝点水，我想了个法子，能弄到干净的水，放心吧，事儿都会过去！” 陈凡不敢倒得太猛，担心呛着他，不过，水慢悠悠地流进喉咙，老爷子的眼睛忽然暴睁！ 陈凡以为是自己倒得太快，急忙倾斜水壶，不敢继续。 但，手刚动，姥爷那无力的手却倔强地从他手里抢了过去，然后缓缓侧过身，看得出来，他很想快，但是，身体实在是不允许。 姥爷没说话，只是自己咕咚咕咚喝着水，陈凡也没开口，饶是如此，陈凡还是能明白姥爷这些举动是为什么，同样身为军人！ 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老，也会嫌弃自己不中用的身体，可绝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垂垂老矣的一幕！ 这大概就是姥爷不想面对自己的原因吧？陈凡起了身，开口道：“我得去弄更多净水，村里人不少，外公，我晚些再……” 本来陈凡想说晚点回来看他，可瞧了瞧他倔强的背影，陈凡改口道：“晚点，我再来跟您讲讲现在的情况，我还年轻，很多事儿，得靠您教教我才成呢。” 老爷子嗯了一声，在陈凡转身的时候，才缓缓开口。 “你出息了，小凡，看到你，我好像看到了我年轻的时候，不用挂念我，我还没到那一步，去吧，做好你该做的。” 陈凡用力地嗯了一声，扔下一句我走了，便大步离开。 此时的姜家沟生产队办公室里，姜昆正咬着烟卷，桌上堆满破纸片，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他一抬头，吐口烟圈：“来得好，严宽那坨烂泥走了，生产队得你接手。” “直到上面任命新的队长来为止，不然这姜家沟恐怕是要乱套。” 陈凡愣了一下，一阵无语，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合着这老小子早就打算好了？ “不是吧？堂舅，我咋感觉你就在这等我呢？不过，这情况，我要是不答应，确实也说不过去，可你知道啊，我路子野……” 姜昆一拍桌子，烟灰飞得到处都是：“野个屁！能整出净水就是好路子！不干老子绑你去县里游街！” “小凡，凡砸！我跟你说，这节骨眼儿，可别跟我嘻嘻哈哈闹腾，有本事，那就别推辞！”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咋呢？ 陈凡盯着墙角挂的旧地图，脑子转得飞快：“好，我接。” “但得先搞清楚，队里剩多少人？水咋分？” 姜昆抽口烟，才慢悠悠地说道：“人？周主任那阵折了仨，病死俩，剩四五个。水的法子你有，咋分你看着办。” “反正权利给你了，你现在想咋整都成，我信得过你。” 陈凡点头：“成，那我就先招人，到晒谷场喊去。” 姜昆咧嘴笑道：“早该这样，去吧！” 晒谷场冻土裂得横七竖八，人堆里稀稀拉拉站着。陈向阳抡破锣敲得震耳：“跟凡哥干的，站出来！” 陈四喜叉腰骂：“周扒皮拉走仨，瘟病埋俩，就等凡哥救命了！” 姜泡忽从后头挤出，举着胳膊喊道：“算俺一个！陈哥。” 陈凡扫一眼人堆，声音低沉却有力：“行，先干活。蒸馏灶得加人手，塔莉亚，你也过来帮忙抬木头好不好？” 塔莉亚从灶边起身，汗水顺脸颊淌，瞥了陈凡一眼，嘴角扯出一丝笑：“又使唤人？胳膊上的绷带刚换，你不怕我拆线？” 陈凡笑了笑，拍拍她肩头：“这不人手不够嘛？而且，你确实是手劲大，省我力，干完这波，晚上给你炖点热汤。” 她哼了声，卷起袖子，胳膊上还缠着他换的绷带。 赵雨在旁咧嘴：“凡哥这搭档牛！哈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577ff.cfd。m.577ff.cfd 第三百九十五章 老兵的倔强 陈四喜闻言，立马就踹了他一脚：“牛你个头，搬柴去！一直搁这儿逼逼赖赖的。” 灶火蹿高，竹管滴水，塔莉亚擦汗时胳膊蹭过陈凡，低声嘟囔：“说好了的呀，晚上可别赖账。” 陈凡耳根微热，压低嗓音：“等着，保管你喝上热乎的。” 天色渐黑，村民来打水，议论声不断，有人对净水指指点点，有人低声埋怨水不够分。 陈凡听着心烦，忽听陈柏从后山跑来，气喘吁吁地喊：“凡哥，后山潭边有人倒泔水，像是姜大海那帮人干的！” 陈凡腕骨一紧，目光冷了下来：“姜大海？嘶，我好像是听姥爷说过，原来民兵的吧？那老家伙不是早不管事了，咋还掺和？” “不是，他图啥啊？傻逼吧！” 陈柏抹把汗，无奈道：“谁知道呢？他以前是民兵队头儿，手底下有几个闲汉，昨儿还听人说他在村尾嘀咕水的事，估计不服你领队。” “这人啊，以前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否则这资历咋也不能退了就当个平头啊！” 陈凡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过没再多问，这种人，那确实多了去了！ 随后，他扔下手里的木棍，道：“走，先去瞧瞧情况。” 山路漆黑，寒风刮得枯枝乱颤，陈凡带人快步赶到后山潭边，果见潭沿有泔水混泥的痕迹，气味刺鼻得像发酵的猪食。 陈凡盯着那摊污迹，脑子里翻涌着姜家沟的惨状。 炭疽病虽压住些，可水源被病畜尸骨污染，旱灾又加剧病菌，这潭再坏，村里人咋活？ 念及此，他转头对陈柏低声交代：“喊几个人守着水潭，明天抓那老家伙算账。” 陈柏点头，马上转身去带人布置。 回晒谷场时，灯火摇曳，村民围着新灶议论，有人舀水时满脸感激，有人却低声嘀咕水不够分。 陈凡站到高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大伙听着，这水是蒸出来的，干净，喝着没事！谁再坏水源，老子给他腿打断！” 这话一出来，周围的人纷纷开口回应。 “凡哥，我们相信你！” “对，你为我们姜家沟做了不少好事儿了！” “有啥事，你招呼一声，我们都可以帮忙的！” “水够分不？西头还有人没喝上！” …… 最后，不知道是谁问了这么一句。 陈凡目光扫过人群，道：“不够也得整，明天加灶！有你们这些话，那就是不是事儿！” “不是有句话吗？人定胜天！老天爷算个球？” 他这话马上在人群中点燃了激情，无数的村民完全本能地举起了手高喊凡哥。 不过，似乎大家都忘了，他们眼前的陈凡，年龄才十八。 这一声声凡哥的，都不太受得起。 当晚，陈凡弄了不少干净水提回去，姥爷已经好很多了，对比他送水的时候，说是换了个人也不为过。 霜儿这会儿瞧着也活泼，陈凡一进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姜秀在忙着弄吃的。 “哥，你太厉害了，大家都说你肯定是山神选中的人，咱们家先是有狐仙太奶，后来又有大祭司来找你。” 陈霜儿稚嫩的声音，大大的眼睛，无一不透着对老哥的崇拜。 虽然……她这个年纪，哪里懂得什么叫崇拜？ “我哪有我们家霜儿厉害？”陈凡宠溺地轻轻挂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 “霜儿白天看着还很糟糕，一下午就好了呢！” 陈霜儿得意地回答道：“那是因为哥哥厉害！姥爷也说了，得亏你能想出这个法子让我们喝上水。” “哥哥就是天神选中的人。” 嘶，陈凡有点不解，心里讶异，这小丫头今儿个怎么一直在提山神山神的？ 宁吉雅不在，没人会说这茬啊！ 正想问呢，老爷子磕了磕烟斗，笑着说道：“姜昆说的，小霜就记住了。” “他啊，干完了正事，就到处打听你都在村里做了啥。” “听完后，说你神了，还说那纳塔族的大祭司没说错，你就是山神选中的人，不然不能这么厉害。” “对对对！”陈霜儿高高举起了胳膊。“哥哥就是山神选中的人！哥哥最厉害！” 陈凡笑了笑，道：“我也只是尽我所能罢了。” “您也看到了，灵萱，林医生，那都是会医术的，我这跟她们学了点皮毛而已。” 老爷子却神秘一笑，但未置可否。 这种笑容，让陈凡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可仔细想想也是，老爷子那是什么阅历？他要不能看出点门道来。 那就说不过去了。 但转念一想，老爷子看出来也没关系啊。 自己可是他亲外孙，他还能给自己打上特务的标签，送去法办不成？ “对了，说起灵萱，咋都还没回来呢？”陈凡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林医生也是好久没好好休息了，不如今晚来咱家休息休息？” “她原本的房子，乱得不行了！” “行啊。”老爷子回答。“她跟灵萱去找你媳妇儿了。” “塔莉亚？”陈凡眉头一皱。“弄完事儿之后，我就让她先回来了啊。” “我回来之前，还整理了一下晒谷场那边的仓库，明天要用，没见着她返回去啊。” 老爷子笑了起来：“这是见不着媳妇儿，想了？” 这话一下子给陈凡噎住，找媳妇儿是正常的，但他没这么矫情。 那不是正常询问么？咋感觉老爷子这么开心呢？头一次乐意拿自己开玩笑。 “哟！还害羞了。”老爷子看陈凡脸色有些微红，更是大笑起来。 正好这时候，姜秀端菜过来，老爷子看着姜秀说道。 “你这儿子，全仗着他，才救了姜家沟，但没想到，这事儿上，居然也脸红。” 姜秀也笑得开心。 “爸，小凡一向脸皮薄，你就别说他了。” 说着，姜秀转向陈凡，告诉他。 “你媳妇儿是去生产队妇联小队那边，给林医生找点儿衣服什么的。” “对了，灵萱也需要，这几天啊，都弄得挺埋汰呢。” 这倒是，总在药罐子旁边打交道，不臭那也是一股子药味儿，是得换。 陈凡这会儿倒是觉得，是自己不够细心了。 “小凡！” 外头忽然有个声音大喊了这么一句，陈凡好心情地起身回应。 “谁啊？有事儿进来说，正好赶上吃饭了。” 进来的是姜家沟的村民，脸熟，肯定见过，不过陈凡未必全记得名字。 但对方一进来，陈凡就看出了他一脸的紧张，这家伙更是着急忙慌地开口。 “还吃啥啊？你媳妇儿晕倒了，快去看看！” 577ff.cfd。m.577ff.cfd 第三百九十六章 你媳妇儿晕倒了 陈凡听到“媳妇儿晕倒了”几个字，心头像是被狠狠捶了一拳，扔下筷子就往外冲，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满是担忧和不安。 塔莉亚咋回事？之前确实有情况，但是好了啊！ 而且，这几天不是好端端的，没啥大事儿吗？ 那村民在前头跌跌撞撞带路，嘴里还一个劲儿念叨：“快点，小凡，就在妇联小队院子里，林大夫她们也在那儿，可人就是不醒！” 陈凡没应声，脚下步子迈得像风刮过山道，寒风钻进脖领子也浑然不觉，只想快些见到人。 到了妇联小队院子，破旧的土墙围着几间矮房，院里人影攒动，几个妇女围在屋檐下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惊慌。 陈凡推开人群挤进去，只见塔莉亚躺在屋里一张破板床上，脸色白得像雪地里的棉布，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呼吸细得几乎听不见。 林向晴和灵萱站在床边，林向晴眉头紧锁，手里还攥着一块破布，像是刚擦过塔莉亚额头的汗，灵萱则半蹲着，手掌按在她腕上，神情紧张得像绷紧的弓弦。 陈凡心揪成一团，跨步上前，声音低沉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咋回事？人咋会晕？不是好好的吗？” 灵萱抬起头，眼圈泛红，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啥完整的话，只是用手肘轻轻碰了下林向晴，示意她开口。 林向晴将破布搁在床沿，目光复杂地扫过塔莉亚苍白的脸，又转头看向陈凡，缓缓开口道。 “不是炭疽病的症状，刚才我检查了，没有新发黑疮，也没有败血症迹象，像是……肺部出了问题。”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咳嗽频繁，气短，嘴唇发紫，应该是气道阻塞或肺内积液。” 陈凡心头一沉，脑子里飞快闪过各种可能，皱眉追问：“会不会是炭疽病变异？前阵子菌株不是变过一次吗？” “她也出现过咳嗽……” 林向晴微微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床沿，眼神里透出一丝不确定。 “不敢肯定，炭疽病主要侵皮肤和肠道，肺部感染的可能性小，但塔莉亚的情况……确实蹊跷，最好送县城医院，仔细查查。” 她话音刚落，塔莉亚忽然猛烈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 同时，身体抽搐得像被风吹的破布，嘴角溢出一丝猩红血迹，虚弱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院子里几个妇女吓得不敢吭声，有的捂住嘴，有的往后退了两步。 陈凡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二话不说抱起塔莉亚就往外走，嘴里低吼。 “别愣着，帮我开路！” 灵萱和林向晴赶紧跟上，几个妇女慌忙让开道，陈凡抱着塔莉亚刚跨出妇联小队院子，迎面却撞见姜昆带着一个女人急匆匆走来。 那女人一身素色棉袄，腰间束着黑色羽毛，头上裹着青布帕子，气质文静却带着股沉稳，目光扫过陈凡时多了一分柔和，正是纳塔族的大祭司宁吉雅。 陈凡心头一急，来不及寒暄，直接开口：“宁吉雅，救人！塔莉亚咳血，撑不住了！” 宁吉雅没多问，脸色一肃，步子加快走到陈凡跟前，沉声说：“先别乱动，找个屋子放平她，我得先看看情况。” 姜昆也不废话，拍了陈凡肩膀：“回你姥爷家去，那儿安静，快！” 陈凡咬紧牙，抱着塔莉亚转身就往回赶，宁吉雅和姜昆紧跟在后，寒风刮得人脸生疼，可陈凡脑子里只有塔莉亚那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脚下步子快得像要踩碎冻土。 到姥爷家时，院门一推，姜秀正端着碗出来，霜儿跟在她身后，见陈凡抱着人冲进来，吓得碗差点掉地，姜秀惊呼。 “凡子，这是咋了？塔莉亚咋成这样？” 老爷子从屋里探头，脸色一沉，拄着拐杖出来：“别愣着，进屋，炕上铺厚点！” 陈凡没空答，径直进屋将塔莉亚放在炕上。 宁吉雅挤到炕边，动作麻利地解开随身布包，掏出几根细长银针和一小包草药粉末，目光专注地扫过塔莉亚的脸，又按了按她的胸口和脉门。 姜秀在一旁急得直搓手，霜儿小脸煞白，拽着陈凡衣角不敢出声。 宁吉雅半晌抬头，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肺部有问题，不是炭疽病，是先天性的积病，气道堵塞，血气上涌导致咳血。” 说着，她顿了顿，看向陈凡：“现在我用针稳住她的气血，暂时能压住症状，但要根治，得用稀缺药材，否则撑不过两天。” 陈凡心头一紧，急问：“啥药材？我现在就去弄！” 宁吉雅没答，先取出一根银针，蘸了点草药粉，在塔莉亚胸口几个穴位精准扎下，动作轻而稳，片刻后，塔莉亚急促的呼吸似乎缓了些，苍白的脸色也稍稍恢复了血色。 弄完这一切，宁吉雅直起身，从布包里掏出一小块破纸，用炭条写下几味药名，递给陈凡，目光严肃得像在下命令。 “这是药方，明天之前必须拿到这些药材，晚一天，塔莉亚的病会再次发作，后果你知道。” 陈凡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上头的字，牙关咬紧，声音低沉却坚定：“我现在就上山，不管咋样，药我一定弄回来！” 姜昆拍了下他肩膀：“别急，我安排几个人跟你一起，天黑山路不好走。” 陈凡没拒绝，目光扫过炕上塔莉亚微微起伏的胸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坦白说，塔莉亚自从跟自己确认了处对象，自己就没给过人家太好的待遇。 而且，上次还因为李三爷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没在家。 别看陈凡好像跟谁都有点儿关系，但他心里是能分得清楚谁是谁的。 跟塔莉亚确认了关系之后，他压根儿没考虑过其他人。 这次本来一家人来姜家沟看姥爷是好事儿，可偏偏遇到这么一茬。 上次看见塔莉亚咳嗽，陈凡就很担心。 可很快症状消失了，大家也都挺了过来，现在怎么就这个档口…… 577ff.cfd。m.577ff.cfd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先天肺病 “凡哥，饭好了没？我们饿死了！” 随着赵雨这么一声大喊，院门外同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低声议论。 陈柏、陈佳杰、陈四喜、陈向阳还有赵雨五人先后挤进院子，一个个满头大汗，衣襟上还沾着晒谷场的泥土，脸上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焦躁。 陈柏一进门就冲陈凡嚷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急切：“凡哥，咋回事？你们这么凝重！” 陈佳杰也跟着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对啊，凡哥，啥情况，咋不跟兄弟们说一声？” 陈凡眉头紧锁，捏着药方的手微微用力，沉声回应：“塔莉亚病了，肺上的老毛病，宁吉雅开了方子，得赶在明天前弄到药材，不然她撑不住。” 说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几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实话实说，我这枪里也没剩多少子弹，咱这次带来的就不多，我知道你们也都没子弹了，才拿这些玩意儿！” “但就是有子弹，晚上上山也难，更别说现在这情况！” “这事是我自个儿的，晚上山路凶险，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们都别掺和。” 说完，他转身就往屋角走，伸手从墙钉上取下自己的五六半，又翻出抽屉里的手电筒和一捆麻绳，动作麻利得像是早已习惯独自面对这一切。 可还没等他把麻绳缠上腰，陈柏已经一个箭步冲进屋，抓起墙边的铁锹，陈佳杰跟陈四喜也不含糊，一人抄起柴刀，一人扛起扁担。 陈向阳和赵雨更是直接从院里拖来两把破镐头，个个眼神倔得像要跟陈凡较劲。 陈凡皱眉，沉声喝住：“都放下！我说过这是我自个儿的事，山上天黑啥情况你们不是没见过，别跟着添乱！” 陈柏却梗着脖子站到他跟前，眼睛瞪得像铜铃，硬邦邦地回：“凡哥，你是队长不假，可这又不是巡逻队的活儿，凭啥听你的命令？不去谁是孙子！” 陈佳杰咧嘴一乐，柴刀往肩上一扛：“对头，凡哥，是兄弟就别逼逼，山上咋了？有狼有熊咱也干过！” 陈四喜和赵雨也点头，陈向阳更是直接拎着镐头往门外走：“少废话，走！” 陈凡无语，脑子里一团乱麻，忍不住提高嗓门：“你们脑子进水了？天黑上山不是闹着玩，上次进原始丛林差点没命，忘了？” 可这话没吓住人，陈柏直接拍胸脯，语气里满是硬气：“表哥，我是你教出来的，少废话，我不去还是人？那次没命咋了，咱几个不都爬回来了！” 陈向阳几人异口同声：“对，是兄弟就别逼逼！” 陈凡盯着他们倔强的眼神，心头一热却又无奈，嘴上没再拦，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决定。 临出发前，姜昆从屋里赶出来，声音低沉却透着关切：“都小心点，姜家沟这边不比在磨盘营，陌生的地儿变数很多，深林子里啥都有，早点回来。” 陈凡嗯了一声，没做多余的回答。 此时，姜秀也追到了门口，喊住陈凡，张了张嘴像是想说“小心点”。 可眼神一顿，又硬生生咽回去，只扯出一抹笑，声音尽量稳当：“不用担心塔莉亚，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陈凡懂母亲的心思，回头点头：“我们都会安全回来的。” 说完，他带人转身，大步迈向村外山路。 夜幕笼罩下的后山，寒风刮得枯枝乱颤，像是低吼的野兽在暗中窥伺。 陈凡走在最前，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漆漆的山道上晃荡，照出满地乱石和纠缠的藤蔓，枪背在肩后，腰间绑着麻绳，脑子里翻来覆去盘算着药材可能生长的地儿。 可深林子里危机四伏，天黑更是难上加难。 陈柏紧跟在后，手里铁锹握得死紧，嘴里低声嘀咕：“表哥，这山头我熟，往北再走半里，有个林子，里头草木密得很，兴许能撞见药。” 陈佳杰接话：“对，上次打野猪路过那儿，差点被树杈子绊死，草深得没膝盖。” 陈四喜哼了声，手里柴刀时不时砍开挡路的荆棘：“管他啥地儿，药得弄到，塔莉亚妹子等着呢。” 山路越走越陡，手电光柱扫过四周，黑暗里不时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啥东西在灌木丛里窜动。 陈凡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风声里混着一种低沉的咕噜声，不像是狼的低吼，也不似野猪的哼哼，倒像是某种大兽喉管里发出的警告。 陈柏也察觉不对，压低声音：“表哥，啥动静？咋听着不像狼？” 赵雨握紧镐头，咽了口唾沫：“别是熊瞎子吧？这山头有窝熊，上回巡逻可撞见过。” 陈凡摆手示意别出声，蹲下身拨开一片灌木，借着手电光往前探，光柱尽头，一双铜铃大的黄眼珠子猛地亮起。 紧接着，一头庞然大物从林间缓缓站起，肩高近两米，毛发黑棕相间，头大如斗，嘴角獠牙外露，竟是一头东北罕见的猞猁！ 陈凡心头一紧，这家伙虽不像熊瞎子那般蛮力惊人，可速度快得离谱，爪尖能撕裂树皮，夜里更是捕猎好手，比狼狡猾百倍。 他低声对身后几人交代：“别动，这不是熊，是猞猁，性子阴，盯着人就下手，枪在我这儿，你们散开点，护好自个儿。” 陈柏咽了口唾沫，手里铁锹握得更紧，低声回：“表哥，咋弄？绕路？” 陈佳杰咬牙：“绕个屁，药还没影儿呢，绕了天亮都找不到！” 陈凡没吭声，目光死锁那双黄眼，手指缓缓扣上枪栓，脑子里飞快盘算。 猞猁耐力不如狼，可爆发力惊人，一击不中，反倒会激怒它扑人，药还没找着，绝不能在这儿折人。 猞猁喉管里咕噜声更重，像是蓄势待发，黑暗中毛发耸起，爪子刨地带起泥土飞溅。 陈凡心跳加速，手电光柱稳稳照着它眼睛，试图扰乱它的判断，同时低声对陈向阳说。 “拿麻绳，套个圈，准备拖时间，赵雨，你跟我这儿，举镐头虚晃。” 赵雨点头，手里镐头举高，做出要砸的架势，陈向阳则抖开麻绳，绕了个套，嘴里嘀咕：“凡哥，这畜生真要是扑，绳子顶个屁用！” 陈凡没理会，目光紧盯猞猁，脑子里全是塔莉亚苍白的脸，药方上的字像刀刻在心头，无论如何，得先过这一关。 一句话，当我者，死！ 突然，猞猁后腿一蹬，庞大的身躯如黑色闪电般扑来，腥风扑面，陈凡猛地侧身，枪托砸向它侧脸，同时大吼：“动手！” 陈柏和陈佳杰同时挥动铁锹和柴刀，砸向猞猁后腿，陈四喜则从侧翼扑去，想用扁担卡住它脖子！ 此时，赵雨和陈向阳配合麻绳，套住它的前爪，夜林中一阵混乱，猞猁怒吼声震得树叶簌簌掉落！ 577ff.cfd。m.577ff.cfd 第三百九十八章 挡我者，死！ 尊敬的读者您好！本章原内容与正文无关或涉嫌违规，为了您良好的阅读体验，已将本章原内容进行删除，请您继续阅读下章内容，感谢您的支持 （本章为免费内容，无需付费） 577ff.cfd。m.577ff.cfd 第三百九十九章 知道你还出声？ 陈凡眼角余光扫到陈向阳那根扁担终于卡进猞猁脖颈，双手死死往下一压。 可这畜生受了痛反倒完全疯了，四爪在地上连蹬带扒，唾沫星子夹着血沫子喷溅到陈柏手背上，空气混着腥气，呛得人脑壳发懵。 陈凡立马就明白，这家伙要是挣脱了，别说谁管队长不队长，兄弟几个怕是没个好下场。 他咬咬牙，右手把五六半当成梭镖在林间撸。 弹夹一拉，“咔哒”一声很清脆。 左手伸进枪口又点了一下，摸出来才剩三发子弹，心头叫苦但眉头却更紧：今晚绝不能拖，再拖下去，兄弟们一个都带不回去，更别说药还一点影子没有！ “起开！”陈凡一嗓子把陈四喜、陈佳杰他们都喝退，自己跨步贴紧猞猁，身子一转，刚避开那张正咬来的血口！身后陈柏“凡哥小心！” 还没喊全，猞猁突地扭身，一爪像开山斧子一样横劈，呼啸着刮过陈凡脖颈边上，寒毛炸竖！ 脑子一热，陈凡已经半蹲弹了出去，没命地从灌木下滚开三米！可那畜生跟疯了似的复又转头，暴吼一声，尾巴在地上卷出泥浪，下一刻朝着他扑了过来！ 周围一切都静了，陈凡只觉全身汗毛倒竖，心跳仿佛就撞在嗓口，枪口本能地抬起。 可猞猁比想象快太多，短短两米生生一步踏到近前，利爪带着森冷寒光已近在咫尺！ 生死一线，陈凡脚下一个“鹅卵石滚”。 身体斜着倒退，枪管横在身前，猞猁几乎贴着脸扑过。 他脑子早已一片空白，右手那一刻没有丝毫犹豫，“砰”一声，枪口白光炸开！ 子弹擦着那兽头顶过去，震得猞猁愈发狂躁，怒啸一声喷出一口血沫，动作更快，却也失了准头！ 陈凡几乎没喘气，左膝顶地，下个瞬间已重新扣紧扳机。 就在猞猁扭向左侧、蓄势再扑的时候，陈凡目光死死锁定它腋下，一抬手。 “砰！” 第二枪扎进肩胛，血甩得灌木叶发黑，可猞猁却像疼出了劲头，一爪把灌木全推翻了。 “还有一发！”陈凡脑海猛地冒出这四个字，也只剩下这点决胜机会。 他猛吸一口凉气，身子往前一扑避开最后一次扑击，左手爬着地皮捞起掉在旁边的树叉。 当那猞猁第三次转身疯狂扑过来，陈凡已然等在原地，等的就是它这一记鱼跃顶撞。 他屏息凝神，右脚蹬地，像弹簧枪一样闪到侧面，手中五六半几乎贴在猞猁脖子下缘，就在兽头扭过来的瞬间，陈凡瞳仁幽黑，右手扣动最后一发扳机！ “嘡！” 青烟卷过枪口，子弹带着火苗钻进猞猁咽喉，兽头挟着血浆猛一甩，竟还在地上踉跄两步，勉强想扑。 可第三步之后终于轰然倒地，浑身肌肉一阵痉挛，再没爬起来。 林子里骤然安静下来，只余血腥和枪火的味道，陈凡蓄满一身冷汗。 身侧是喘息如牛的陈柏、陈佳杰等人，每个人眼里都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见猞猁彻底没了动静，陈四喜扛着扁担还不忘打抱不平：“妈的，凡哥你胆子真大，这一下干趴下它！” 陈凡抹了把脸上的血汗，苦笑道：“废话，真要让这畜生咬上咱谁也得瞎！” 话虽轻巧，手掌却在止不住地抖，他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地上五六半空荡的弹仓，心里很明白，没子弹，估计再遇上什么大型野兽，够呛。 接下来，只能交给运气了。 解决了威胁，兄弟们都松了口气，却不敢高声庆贺，只是用片刻分工把猞猁皮肉分了点，收拾好家什，互相招呼着沿原定山道继续前行。 山林黑得压人，冷风吹过草丛，时不时带来不知什么野兽的气息，陈凡一往无前，带头钻进丛林深处，按照药方上的清单带着大家埋头分工，边走边小心搜寻。 一路上人又累又饿，还得不断提防毒虫和滑脚，偶尔有人手背被枝刺扎破，就自个用布条捆一下，也无暇哼唧一句。 今夜的运气似乎比平日好，几味药材还真在密林深处的潮湿谷地、落叶堆、腐木旁陆续被找齐。 野生贝母、几株血参，还有被陈四喜误踩才现身的“狗脊”，把药方典籍配的清一色不多不少。 大伙累到站都快站不直了，可陈凡一看药材够了，立即让大家分头护送。 这会儿将东西一分配，自己带头将最贵重的药直接装在最贴身的那个布兜里，然后又从落叶堆里胡乱捞点干柴火，带头领着兄弟们原路撤下山。 赶回途中夜色更暗，大家心里都惦记着塔莉亚病情，一个个脚步却不敢有丝懈怠。 宁可腿肚子转筋也要咬牙冲回村。 路过一道山沟时，突然不远处一大片动静传来，陈佳杰最先听见，低声喊：“凡哥，你听，像是啥在搅动。” 陈凡一挥手，所有人半蹲下来屏住呼吸，只听哗啦啦的响动隐约传来低沉的嘶鸣。 手电一照，只见前方开阔地里黑压压蹲着几只硕大的黑影，低头忙着啃噬什么，偶尔抬头的脑袋光秃秃的，眼珠泛着青光。 陈向阳压着嗓音道：“秃鹫！这片林子里头竟然有秃鹫！” 只见它们正忙着分食一具不知什么野兽的尸体，羽毛肮脏，翅膀间还挂着肉丝血线，罕见得让人头皮发麻。 有只秃鹫察觉到光束刷上自己，猛地发出一声难听的尖叫。 接着，带头展翼拍打，起身扑拉着落回另一个肮脏的草堆，似乎在警告入侵者，再晚片刻，估计要聚拢成群发动攻击。 大伙屏住气息，谁都不敢妄动，陈凡见状，悄声招呼：“别招惹它们，快趁机走，药才是命。” 言讫，几个人都赶紧绕道走，这玩意儿确实不好招惹。 “凡哥，这东西不是专门吃死人的吗？”赵雨颤抖着声音问。 还没等陈凡回答，陈四喜马上嘘地喊了一声。 “你他妈小声点！知道还要说话，一会儿惊扰了它们咋整？你……唔！” 话没说完，陈佳杰就一把捂住了弟弟的嘴巴。 因为这俩人说话的声音已然彻底惊动了那几只东西！ 在它们起飞的同时，几人看清楚了，地上不是野兽的尸体，而是人！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章 秃鹫的奇怪行为 始终没说话的陈向阳，此时也看清楚了，地上那具模糊却分明是人的尸体！ 他也是额头冒出冷汗，小心靠近两步，低声喝住还在吸气的赵雨：“别凑近，真是死人！” 陈凡蹲下捏着军刺，眼角余光却看见天上阴影如潮水般堆起。 那些秃鹫飞起来了，刚才地面那点响动彻底撩火，这帮畜生不是怕人，是争食权被打断的嗔怒，空气里立马多了股腥膻味，连泥土都染上压抑。 陈凡满心骂娘，这东西他见过，兵团剿匪时尸体遍地，最先就是秃鹫跌下来，一半抢肉一半啄眼，每只鸟头下全是污血，还叼着不能咽下的筋条。 而今夜月色冷漠，秃鹫一个接一个飞上树杈，蓄势待发。 陈凡脑壳嗡地一个劲抽，直接压低声音命令：“全都关手电，低头趴地往南边沟里撤！”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计算着，这些家伙白天只啃死尸，可夜里饿极了，动起杀性来，什么都敢撕开肚皮。 陈佳杰动作最快，低头护住陈四喜的脑袋就往草丛里蹿。陈四喜还想挤兑弟弟一句，被陈佳杰捂了嘴，蹭着泥土生拽：“听凡哥的，别乱扯皮！” 赵雨本来也想回嘴，可天顶已经有两只大鸟盘旋，粪团伴着羽毛掉下来，瞬间林间一阵恶臭。 陈向阳稳稳地用身体挡住落单的赵雨，悄声对陈凡：“真要打起来咋整？” 陈凡俯身压低：“全冲不如全散，遇上单只扑下来的就死拼一回。” “没人掉队，记住，跑散了就想办法往姜家沟集合！” 哪知天不遂人愿。 队伍刚往下冲，几只大秃鹫同时拍翅落下，四五米外泥地上扬起碎石，羽翅震得兜头全是沙灰。 一只最大的大鸟冷不丁瞄准陈凡的位置，张开腥红的喉咙尖叫，翅膀如铁杵，利爪划破黑暗飞扑下来。 陈凡想也没想，抄起身边断树枝横档，与此同时，四周同伴都被第二波冲下来的秃鹫袭散，一时间人影鸟影乱成一锅粥。 秃鹫扑人的力道超出想象，陈四喜那边被一鸟正面撞翻在地，嘴里破口大骂，还死死护着脑袋。 陈佳杰反应快，一手拽着四狗子，用柴刀往扑近的秃鹫翅膀上砍！ 可柴刀沾了鸟血几乎砍不断羽骨，反倒让那鸟发狂，低飞横冲猛啄他手腕，皮开肉绽。 陈向阳抓着镐头想驱赶它们，可这鸟见了血腥根本不知死活，追着卷人。 赵雨吓得脸都白了，只顾着往低洼处钻，哪管泥里沾啥。 陈凡这边硬是挨了一翅，肋条一阵针扎样抽痛，那只最大秃鹫居高临下扫他头顶，爪子仿佛铁钩，道道抓痕亮出血珠。 他死命往旁边草丛一滚，军刺横举，却根本不敢腾出手用，毕竟这玩意速度太快，稍不留神脖子就让啄断。 突如其来，旁边传来一声吼：“凡哥，小心！”是陈向阳被另一只大鸟逼到沟边，回头猛甩镐把，才以险之又险逼退一鸟，可他的臂膀已然被鸟嘴刮开血口。 乱作一团时，陈凡强忍剧痛，把一根断树杈用膝盖顶牢，趁着那只最大秃鹫第一次居高扑击后翅膀略微收线，刹那间抽出军刺，狠命一记横扫，正中鸟腿根部。 鸟吃痛，翅膀扑棱了一下，第二趟飞扑时却变得更凶，陈凡明白自己要是再被拉到地面，绝逼没命。 他咬牙拼死站直，利用山林间狭窄的地势与杂乱树枝，反复和秃鹫周旋，吸引它贴近。 几轮交锋后，那秃鹫再度发起俯冲，速度比上次快出一截，陈凡心一横，一边侧身闪过那利爪，整个人顺势倒地，将军刺横在肩上。 重物扑面，鸟的喉骨几乎撞在军刺锋刃上，陈凡一个地滚转体，借力将刀刃带过颈侧，刺入羽根之下。 那秃鹫惨叫一声，翻滚着撕扯军刺，鲜血溅在陈凡脸上，全身乱扑乱打。 陈凡就这么咬紧牙不撒手，脚下一夹，硬是用全身力气将军刺拧破对方气管，折腾到鸟彻底抽搐，终于一动不动。 陈凡这才脱力地跪倒在地，肩头手肘多处齿印爪痕，泥里血里混作一团，只觉眼前一阵发黑。 四野里只留下大批秃鹫拖着破翅，绕圈俯冲，不断啄食原地的尸体！ 也有几只转向追散了的队友方向，远远还能听到陈四喜鬼哭狼嚎般的喊骂声。 赵雨“救命啊”的惊叫，以及陈佳杰沉稳的低呼让他们靠地侧爬、莫给鸟叨住腿脚。 陈凡死死咬一口血水，艰难地拉开和死鸟的距离，确认它真没气息了。 他喘息片刻，趁秃鹫分食惨案又开始时，躲进拐角杂草后，紧紧攥着军刺和药材布兜，生怕再来一波。 等空中秃鹫群发现这边没啥新鲜肉，再度迁移到远处坡地时，陈凡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原定集合点撤去。 路上所过残枝败叶间，能听见空气中还有振翅喙啄泥土的刺耳哀鸣，一切都像来时那样压抑凶险，只剩下风撕拉着树冠，吹得人几乎连思想都要被卷走！ 这几个人到底咋样了，陈凡没有想！ 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他往回走的时候，拉开了背包。 确定了里面的药材并没有掉落，便加快步子往回赶。 不是兄弟不重要，谁都有私心，塔莉亚那情况，危在旦夕！ 相比之下，巡逻队这些人都经过训练，也有了不少经验，这会儿陈凡只能相信他们。 而此时，运气最不好的是陈向阳，他本来都快脱离秃鹫的视线范围了。 可没想到跑出几棵大树的范围后，马上就被两只盯上！ 而且目标明确，死死地朝着他冲去！ 陈向阳心里纳闷了，这畜生平时都是只吃死人的，这次怎么对活人追赶得这么深？ 可这会儿不是想明白这些的时候，陈向阳的双腿已经开始发抖。 本来上山寻找药材就是一个体力活儿！现在他已经跑了将近二十分钟。 哪里还有那么多体力啊？ 果不其然，没有跑几步，陈向阳就被从后面俯冲袭来的秃鹫抓了一下肩膀！ 得亏他反应快，迅速往前扑出去，在地上翻滚，旋身躲到了旁边的荆棘丛里！ 否则这一下恐怕是能直接连皮带肉给他撕下来！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一章 红眼？ “疯了……这玩意疯了……” 陈向阳趴伏在荆棘丛里小声碎碎念，同时，大口喘气，心头仿佛有一把旧锈钉子死死钉着每一根神经。 他身后不远传来咔咔的利爪抓地声，还有翅膀呼扇掀起来的劲风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膻味。 夜色下，荆棘梢头偶尔反射出冷光，像谁在黑暗中舞刀子一样扎人眼。 但陈向阳清楚，如果这会儿起身就露头，只怕还没来得及翻起来，那两只暴怒的秃鹫已经扑在后脖颈上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只秃鹫扑棱翅膀，俯身往荆棘中狠冲，尖喙距离他不过二尺，带着压迫感的喘息热气都能闻到。 陈向阳下意识把脑袋埋得更低，心跳得厉害，可越是害怕，大脑里的理智反倒越发清醒。 他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疯鸟这么拼命冲进荆棘，肯定也不好受，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动不动，等机会自己送上门。 可接下来，第二只秃鹫竟然紧跟着也钻进来，两只大鸟前后堵死退路，利爪锋利地踏碎枯枝，哪怕羽毛被荆棘挂下来也毫不理会。 陈向阳抽空往后一瞥，这才猛然发现，这两只秃鹫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比之前兵团见过的所有猛禽都要疯狂，里面透着阵阵凶戾。 他心头一紧，意识到今天撞到的，怕不是寻常的秃鹫。 这帮畜生根本不怕荆棘挂肉，加上同时朝自己发起进攻，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陈向阳飞快扫了眼四周，想找把像样的木棍当武器，可眼前这些荆棘枝条又细又软，连根牙签都算不上。 正绝望间，他手掌一摸腰间，突然碰到一直没舍得用的柴刀，瞬间像在黑夜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屏住呼吸，把自己缩成一团，等着那只最凶的秃鹫再次俯冲进来。 鸟扑进来的瞬间，他猛地一咬牙，攥着柴刀对着那团扑向自己的庞大黑影就递了出去。 这把柴刀钝钝的，但他用上吃奶的力气，再加上秃鹫自身疯狂的冲劲，刀口正好扎进了秃鹫胸口。 血浆一下子喷出来，鸟身子惯性往前冲，一下把柴刀根都没入了肉里。 陈向阳被带着摔倒在荆棘间，只觉得一身都是刺痛，但他死死抓着柴刀不松手。 秃鹫胸腔里不甘地发出哀鸣，翅膀扑棱两下没了气，身下的荆棘碎枝压断了一片。 可还没等喘口气，第二只秃鹫完全没被同伴死在眼前吓退，反而暴戾至极，又一次扑着翅膀冲了过来。 陈向阳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血淋淋的柴刀抽出来，抬头一看，那鸟的红眼跟烧炭炉似的，在夜色里邪气逼人。 他咬牙撑起身扑了出去，避开了对方直接扑头咬脖的那一下，顺势反手一刀从鸟的侧颈划过去。 靠着柴刀和死命的挣扎，那只秃鹫转眼也是血流如注，振翅想翻飞出去，却还没钻出荆棘丛就被绊得倒地拖长羽毛，扑腾了几下，抽搐两下便也没了动静。 等第二只死透了，陈向阳这才滑坐在地，大口喘气，柴刀和衣服上糊满了血和碎羽毛，胳膊和小腿更是被荆棘戳得伤口纵横，渗着血丝作痛，汗水卷着血从下巴滴下来。 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疼痛，只想先远离这片鬼地方。 可刚钻出荆棘带，耳边又传来微弱却急促的呼救声。 “救……救命，陈哥，你在哪里啊？救我——” 声音传来得断断续续，是赵雨的。 陈向阳本能地一惊，心头警铃又被敲响，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柴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借着一点夜色和远处混乱站斗后留下的月光，他看见赵雨被一只巨大秃鹫压在半人高的泥坑边。 脸和胳膊全是破口，被锐利的鸟喙啄开，血肉模糊，羽毛和鲜血糊在一起几乎看不清本来模样。 陈向阳只觉得胸口一热，真像有人点了一把火，哪还顾得上害怕，冲过去就是一个飞扑，把那只秃鹫生生扑翻在地！ 秃鹫翅膀收得死紧，甩头勾咬，他顾不得许多，举起柴刀就往鸟身上乱砍，动作都是拼了命，到底是命悬一线的时刻，整个人的力气都逼出来了。 柴刀上本就满是鸟血，这回又见了新鲜的，腥膻气冲得他眼睛都发酸。 秃鹫挨不过这横来的暴力，凄厉一声惨叫，扑棱棱挣扎两下，终于被捅穿了脖颈，抽搐了一会儿没了动静。 激斗之后气力早就耗光，陈向阳整个人踉跄着抬头，却不敢松懈，死死护住赵雨的脑袋：“赵雨，你听见没有？醒醒！” 赵雨迷迷糊糊哼了一点动静，嘴唇上全是泥和血，力气根本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呼吸。 他脸色灰白，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脖子上伤得尤其重，几乎能看见皮肉被尖喙和利爪掀开，肩膀的棉袄撕成布条，肉里全是新旧伤结合的血迹。 陈向阳见状，心头发紧，伸手去摸赵雨胸口和脖子骨头，确定没被咬断大动脉才松了一点劲，却也清楚，这要没及时包扎，感染、失血昏迷随时要命。 他咬着牙，把赵雨拖到更隐蔽的土坡下，小心避着泥泞和荆棘，撕开自己衣摆胡乱给他缠紧重伤部位。 此时，见赵雨终于在昏迷里哼出点气来，眼圈差点红了。 “挺住！咱们都活着回去，谁都不能死！” 陈向阳一边咬牙安慰，一边死拽着柴刀，想找点干净点的水糊在赵雨的伤上缓解流血。 但这会儿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因为，他也不能扔下赵雨一个人，自己去找水。 所以只能靠着破棉衣扯拉补救，但他自己这会儿的体力也快要耗尽了，拖着人的同时，也在艰难地喘着气，把人拖拽着慢慢朝山脚下摸索。 全程都不敢有丝毫停歇的陈凡，那真的是越跑越快，跟在玩马拉松似的。 那二十分钟，陈凡已经冲出了原始丛林，然后无限接近了姜家沟。 到了下山的时刻，他更是没一点点耐心，直接找了个滑坡往下蹦跶。 此时，姥爷家里灯火通明，因为他们没回来，谁都睡不着。 宁吉雅，姜昆都没走，全部围坐在火炉旁。 “所以，娃子，你这次来找小凡，是想请他帮忙？”老爷子看着宁吉雅问。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二章 肚子饿能忍？ 她点了一下头，可刚要开口，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一个人影急速冲进了里屋，毫不夸张地说，没人看清楚是谁，人就进了里面的房间。 “谁啊！”姜昆眉头紧皱，姜家沟这段时间有点乱，他担心出事，所以权衡之下，马上拔了枪起身。 “宁吉雅！”结果，出来的人，一把握住了枪口，就给夺了过了去，喘息着看向了宁吉雅那边。 “我瞧见塔莉亚呼吸平稳，她暂时没什么问题吗？” 宁吉雅饶是平时如此冷静的一个人，这会儿也是愣了一下，才勉强反应过来。 “陈……陈凡，你……你干嘛？” “你小子！”姜昆也是无语，刚才那一刹那，他差点就开枪了。 陈凡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赶紧问：“宁吉雅！问你话呢！” “没……没事。”宁吉雅回答道。“我进去看过，确定目前情况还好。” 陈凡听见这话，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药材我已经带回来了，你药方上的，一味不少！” “但我还得上山一趟，辛苦你帮我熬药给塔莉亚喝。” “你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你知道我找你有事？”宁吉雅诧异地问。 陈凡擦了一下汗，道：“平白无故的，你从纳塔族跑到磨盘营，又找来姜家沟，还是在姜家沟出事的阶段，怎么可能没事？” 这确实，有点脑子都能想得到，人到了磨盘营，就该听说姜家沟的事情了。 宁吉雅点了点头：“好，你安心去吧，塔莉亚这边有我在。” “不是，小凡，到底还要去干嘛啊？其他人呢？”姜秀看出来了情况不对。 不过，陈凡还没等回答她，老爷子率先开口说道。 “让他去吧，他这么急着赶回来，明显是先送药材。” 姜昆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急忙问：“你们的子弹是不是用的差不多了？” “你觉得呢？”陈凡回头看着他问，语气中带有几分不满。 这会儿姜昆其实有点心虚的，这点是他疏忽了。 从陈凡带着巡逻队来姜家沟帮忙，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啊。 他们那点儿装备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更何况还出了周主任那件事！ “小凡！怎么说话的？”老爷子提高了声音。“他是你堂舅！” 堂舅这两个字，老爷子故意拖长了语调，后面却没说什么，就停下。 这种戛然而止的意思，是在提醒陈凡，姜昆是你老舅，也是派出所所长，你别太不给人家面子！ 陈凡喘匀了气息，这种道理，他当然是明白的，不过不点一下，有时候吃亏的是自己啊。 现在姜昆的脸色很难看，陈凡才缓和了语气。 “堂舅，你的枪借我，五六半没子弹了，他们都还在山上，这次你带了多少人来？” 姜昆听见他语气好很多，没有再让自己不舒服，立刻就抬头说道。 “我……有！武器跟人都有！你等着！” 说完，姜昆转身就往外走。 “哥哥，你饿不饿？”陈霜儿始终是被林向晴抱着的。 本来睡着了，但刚才屋里的声音有点大，给她惊醒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灵萱起身道。 陈凡其实不想吃，心里都是在担心巡逻队队员。 可转念一想，都在山上折腾，一个个肯定饿啊，尤其是赵雨那个吃货。 “行，动作快点，多弄点，打包，他们几个也肯定饿！” 姜秀马上起身道：“我一起弄！很快的！” 汤汤水水的不好带，因此姜秀和灵萱将肉和大饼给热了一下，再煮了不少玉米饼，陈凡不想多浪费时间，所以直接全部打包，手里拿个饼，拿坨肉就出门。 外面，姜昆已经把人集结了，他还拿了一个武器带，里头装了四五把猎枪。 不过带来的人，陈凡并不陌生，就是负责封锁姜家沟的王连长一行。 “小凡，你全权指挥，这一队人，交给你，务必把你的人全部平安带回来！”姜昆开口道。 陈凡嗯了一声，说了句多谢堂舅。 那王连长一听姜昆是陈凡的舅舅，立即用胳膊肘打了一下他的副官。 “去背着枪啊！你让陈队背？” 副官急忙去把姜昆手里的枪拿了背在身上。 “出发！” 随着陈凡这一声大喊，小队跟着他往山上快速行进。 虽说是王连长的人，可实际上这次来的也就十个人而已。 毕竟现在姜家沟的病情还没有完全解除，依旧是封锁的状态，因此是需要有人把守的。 一路上，陈凡都是边走边吃，那王连长在他旁边一直絮絮叨叨。 “陈队，你跟姜所长真的是亲戚？亲堂舅？” “没别的意思，就赶路很枯燥，聊会儿天呗。” “对了，我叫王盛。” …… 陈凡实在是不想搭理他，一个连长，干嘛会瞧得上派出所这点儿关系？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所以，陈凡一直都是敷衍地随便回答几句。 王盛看人家不太想搭理自己，也有点无趣，索性闭了嘴。 咕噜噜…… 这时候，副官马大驹的肚子响了起来。 陈凡回头看了一眼，马大驹咧嘴尴尬一笑，道。 “不好意思，陈队，我们是轮班的，出任务急，还没吃宵夜呢。” “踏马的！”王盛开口就骂。“你吃个球！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本来刚才陈凡对他爱答不理的，他心里就不舒服。 这会儿算是找着发泄口了，所以直接上嘴脸！ “这要是在战场上，敌人还能等你先吃饱？” “就他妈的饭桶！能不能忍？” “废物一个！” 马大驹被骂得不敢还嘴，说了句能，就低下了脑袋。 “肚子饿怎么忍？”陈凡开了口。“兄弟几个大半夜陪我上山救人，我很感激，怎么还让你们饿着肚子？” “是我的不是了，刚才就顾着自己吃，没考虑你们！” 说着，陈凡解下身上的背包，直接扔向了马大驹。 “吃！分给弟兄们，东西不多，一人分一些！” 马大驹倒是接住了，可不敢动啊，只能把眼神转向了王盛。 王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转向了陈凡。 “陈队，这不好吧？这东西是你留给山上兄弟的。” “当兵的跟他们不一样，我们能忍。”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人，吃！听我的。”陈凡立马回答。“你也吃，不给吃东西，干什么活儿？” “先垫垫肚子，找到人了，我们都专门打猎的，在山上还能少得了吃的？” “到时候再请你们吃点好的！” 听见陈凡这么一说，马大驹，还有他身后的人都裂开嘴笑了。 不过依旧没敢动，不过王盛自己也饿，有人给台阶了，干嘛不要？ “陈队仗义啊！成！那听你的。” 听他这么一说，马大驹这才赶紧打开包，将东西分给大家伙儿。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三章 碰着贼人了 王盛带来的人一边分着大饼啃，一边顶着夜色跟着陈凡往深山里折。 每个人嘴里嚼着馅饼，手里都攥着枪，脚下又快又稳。 吃了人家救命粮，哪敢掉链子？ 走到姜家沟后山时，天已经黑得深不可测，只有远处山顶偶尔能看到星光落成一缕银线，打在密林尽头，一切显得阴森且窒息。 陈凡动作没有一丝拖沓，一直快步领路，还不忘低声叮嘱身后。 “进林子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巡逻队多半失散分片儿了，闹不好指不定哪一撮人落单。” 他身上多了把五四手枪，是刚从姜昆那儿硬抢下来的。 猎枪这东西到这阵儿也只能作势子，真要碰上歹人和野兽，手里没家伙事儿，就是白给。 陈凡把枪别在腰间，整个人像根拉满弦的弓。 夜风吹动树梢哗哗作响，丛林间不时传来动物的低鸣和脚底下的咔嚓声，大家谁也不敢多说废话。 王盛他们虽不是第一次进山，但碰头陈凡领队，多少压着一股新鲜劲头，一路上问谁是谁、伤了没伤，人也收敛得多。 “陈队，巡逻队那几位具体叫什么？咱要是喊着找，可别叫错名，把自己人当外人。” 有个年纪小点儿的新兵低声发问，这小子叫李刚，跟在队伍最后头，步子跟得结结实实。 陈凡顺手捡了根树枝做标记，回头一边走一边低声交代：“叫陈向阳、陈佳杰、陈柏、还有四喜，那是佳杰亲弟，外号四狗子，嘴碎但人不坏。” “还有赵雨，小子有点滑头但不会坑兄弟。找他们就按这名字喊，别弄岔。” 王盛点点头，扭头重复着这些名字给身后人传达。后排的马大驹憋不住嘴，掖着大饼含糊不清地嘀咕：“这名字都带个陈，老表兄弟哇。” “废话，陈家沟嘛！”王盛低喝一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气氛一度沉重，不过有人说说笑笑，大家反而提了点神，脚步都快了不少。 进原始丛林之后连喘气都闷出卷泥巴味，空气里一股陡然浓重的窒息感。 陈凡时时用枪口拨开枝叶，遇见地势陡峭、落叶厚厚的地方就让两人结对，小心别踩断朽木、滑下石坡。 他时不时停下，仔细分辨周围隐约的脚步乱印和喘息，多年兵王经验让他神经敏锐到极致。 甫一进林，王盛皱着眉梢问：“陈队，这大晚上的，真能找到人？丛林里杂音太多了。” “不试试，你回去交得了差？”陈凡头都不回，边走边冷静答道。 “这片林我待过，夜里风还没变，突发的大型活动动物只会走平地，避开稠密草丛。” “大伙分成两队，我带一半人往北线，王盛你带两人左拣小路。碰到问题远距离喊人名字，有啥动静立刻收队。” 王盛应了声，顺手安排人手，十来个人不分你我，动作都快得像拉响了警报，连嘴里的粮食都咽下了大半。 陈凡深吸一口气，率先喊出：“陈向阳！四喜！陈柏！赵雨！” 这一连串喊出口，泛起山谷幽深回响。 王盛一队也是高声重复着各自负责喊的名字，为防误会，每次都把“自己人、巡逻队！”补在后头，免得把别的人或者山里干活的小山民吓出来。 刚开始喊没啥声息，回声在浓密的林间掩没，偶有夜鸟被惊起，扑棱着翅膀横穿黑暗。 越往深处去，空气里汗味、血腥味和枪油的金属味都缠到一块，像混沌的旧棉被包着人喘不过气。 走了不到二十分钟，正当前后队伍聚精会神，小李突然低声叫：“队长，小心前面有动物影子！” 大家一激灵，陈凡早有准备，五四式悄悄抬起，王盛则示意一众人稳住脚步。 只见前头漆黑的空地上冒出两点幽绿眼光，随即两头灰狼步子轻而慢，贴着地皮盘踞路口。 狼不是没见过人，但明晃晃的枪口和十来人的呼吸声让它们进退两难，嘴里低低发着威胁般的呜咽。 陈凡举枪不犹豫，冷声吼道：“放一枪警示，别乱来！” 砰！一道枪声落下，两头灰狼受惊猛地一窜，不约而同钻进远处草丛，眨眼消失不见。 有人偷偷咽了口唾沫，有人小声夸了一句“陈队够狠”，气氛紧绷之余倒缓下一点。 “都打起精神，别以为有枪唬得住一切，这地方真要遇上豹子同样不好使。继续喊，注意身边人，别掉队，都在吗？” 陈凡环视一圈，每个人点头，确认无恙，又继续向前。 山林黑压压、愈发阴森。 人一旦冷静下来，呼吸声和步伐声就格外清晰。 偶尔有谁裤脚被荆棘挂出丝线、手臂被草梗刮得生疼，也没人出声。 陈凡始终走在最前，眼神警惕、步伐干脆，时不时低声询问：“有血迹没？鞋印有没有？” 马大驹偶尔借着微弱手电照地，嗅到空气中一缕淡淡血腥，立刻轻声示警：“陈队，这边似乎有人受伤，血味有点重。” 陈凡仔细观察，见地上泥里夹杂着模糊脚印，还真像是受伤后拖拽的痕迹。 这时候，林间远远亮起一道红色手电光，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地高问。 “是不是……表哥？” 陈凡心头一热，立刻喊了一句：“陈柏！是我，带人来了！” 说着，他一挥手让队伍提速，带着王盛几步窜了过去。 靠近一看，只见陈柏抱着只破棉衣，浑身上下划痕密布，脸上脏得一塌糊涂。 见着陈凡，他劈头就扑上来：“凡哥，真是你！我还以为今晚要交代在林子里了！” 兄弟俩拍着肩膀都是实打实的劲儿，队伍也放松下气氛。 “行了，别废话。其他人呢？咋没一块儿？”陈凡一边仔细给他检查伤口，一边赶紧问。 陈柏吸了口带血的凉气，喘了好一会才道：“兄弟们都散了。” “陈向阳先救了赵雨，把人往下托，后来又找到我。” “咱仨跟着烟尘找出林子边的时候，终于碰着佳杰和四狗子兄弟俩，可那俩运气背，正被几个陌生人堵住了。” “看样子是偷猎成行的，手里家伙都是铁管枪。咱们没装备，陈向阳跟他们动手，还是吃了亏。” “怎么，对方直接下手？”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四章 黑夜里的怒吼 “头前没下死手，就是狠，陈向阳带着赵雨结果让人反拧了，佳杰兄弟也吃了亏，赵雨更惨，浑身血，看样子是先遭兽袭后又被那帮人蹂躏。” “对方不依不饶，好像不是只要财，可能是怕咱们回头带人报仇。” “乱打那会儿，陈向阳给我使个眼色，让我往外逃，自己一边假装虚弱，一边在林里留信号，说一定会留线索……四狗子喊得最惨，估计挨了不少。” “你没事？”陈凡语气一扫阴气，干脆利落。 “我……就是皮外伤，能跟你说话算命大。”陈柏咧嘴一笑，脸上混着汗和灰的黏糊发红，看得出是真心惊了。 “啥都别说，先下山。”陈凡很快转身，但陈柏死活不肯离开。“凡哥，你咋赶人呢？我想亲眼看见大家安然回来才行。” 陈凡见推不动这小子，只好把手里多余的猎枪和一兜子子弹递给他。 “行吧！别闹脾气，跟紧！赶路不要掉队，发现线索别声张，齐心先救人。” 一行人紧急朝陈柏说的方向摸去，夜色越发阴沉，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一旦脚踝碰上烂泥大石头就慢下来查看地形。 夜风带着淡淡的腐臭与血腥，每个人神经紧绷，一路上不停地拨草梗、踩树叶、避荆棘，还时不时探头观察灌木。 王盛冷不丁地拍拍陈凡衣袖：“信号都没见着，是不是走岔路了？” “别催，这好像有点情况。”陈凡低头观察每一处可疑的泥印、被杂草刮倒的痕迹。 他的经验告诉他，原始丛林哪怕是自家兄弟，留信号也有固定习惯。 果不其然，快走到一块大树下时，陈凡停住脚步，蹲下把一堆石子拨弄两下，指尖抹去泥土，愣是从中发现三块石头与地形摆放成一道歪斜小箭头。 “全都警觉，这个就是咱们自己的信号。”陈凡低声吩咐，“谁要是见到类似石堆、断树枝摆成的符号，都别忽视，说不定下一个转弯就是埋伏。” 队伍成员纷纷围拢，鬼使神差地都不敢再说话。王盛用望远镜小心朝远方搜索：“陈队，你的人要是被带远了，恐怕明早都不见踪影。” “别杞人忧天，陈向阳在，就不会让对方随意脱身，大伙都小心，今晚咱不找到兄弟，谁都别想着下山！” 陈凡声音压得又重又急，却带着一种信得过的狠劲。 身后，一众队员打起十二分精神，脚下的步子被陈凡带得更快了一些，林间偶尔传来夜鸟惊飞和远远的狼嚎，只让人把神经绷得越来越紧。 空气混着泥土、汗水、血腥、焦虑、莫名的恐惧，还有一丝丝不安，死死压在每个人心头。 夜色下所有人的神经都崩得像铁丝，行进的道路被积了多年的落叶和碎枝覆盖，脚踩上去总有细碎异响。 队伍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密林更深处摸索，沿途不时发现地上有小块石子摆成指向符号、树干下插了一根整齐的小木棍。 这些标记虽然不起眼，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原始林区里却拼起了一条生命的线索。 行进间，空气里每一次风的变化、草叶被掠过的沙沙声、树梢被夜鸟猛扑时的枝杈瑟动都叫人满脑子都是危险逼近的联想，而越往林子深处，人的方向感就越发混乱。 尤其是四周头顶枝叶纠缠视线，远近的黑暗像黏稠的深渊，呼吸渐渐变得艰涩，仿佛雾气里都能让人溺水。 每个人的汗水非但没能蒸发，反而顺着背脊凝出一层冷意，在迷乱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腐叶味夹杂成一种近乎令人作呕的腥臭。 最开始王盛等士兵还能调侃几句，告诉自己昼夜巡逻啥场面都见过。 可到了真正原始丛林的核心，四下压抑得像巨兽囚笼，队伍中几个新兵开始不由自主地收紧手掌，猎枪上的指节死死发白。 每次听见背后有枯枝断裂或者灌木簌动，便一个激灵。 有个跟在最后的高个小战士脸色发青，一转头发现什么也没有，硬是强行咬着牙把颤声给咽了下去。 不过呼吸比任何人都急促，步伐带着机械僵硬的谨慎。 再往前面一点马大驹悄悄拉了拉副官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了句。 “王连长，这林子咱以前真进过？你说真有野兽咋整？” 可越是低声说，语气里的颤巍巍藏都藏不住。 王盛走在队伍中央，明明心底同样发怵，可脸上半点胆怯都没露出来，揣着“连长身份丢不起人”的面子，死死用眼神压着左右，梗着脖子小声骂人。 “怕个球！都给我嘴闭上！谁要是乱嚎乱跑，老子第一个毙了他！” 说归说，可他手里的枪其实早已偷偷开了保险，指头时不时在冷金属上蹭来蹭去，那点汗早已粘湿扳机梁。 一行人按着标记继续深推进，每隔几百米就停下来，用尽量压低的嗓音朝四周喊名字。 黑夜里呼喊声在丛林中逸散几乎听不出回声，反倒被枝叶层层吞噬，变得像什么野林猛兽的低语。 有一趟，马大驹刚喊完“陈向阳，陈柏！” 正想再喊一遍，就被前头的李刚一把拉住，因为空气陡然多了一股子潮湿腥膻的气味，像某种大型动物的体味夹杂着快烂掉的肉腥。 远处，一阵模糊不清的咆哮声被风送来，像是夜幕下闷雷隐隐滚动，让人头皮发紧。 队伍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鸦悄的夜色被那低沉的咆哮撕扯开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口子，后头更有小战士忍不住小声嘀咕：“队，队长，这啥东西？狼吗？” 话音刚落，另一个更胆小的新兵眼圈都红了，嘴唇哆嗦地夹着一句。 “咱不会撞见什么怪物了吧？” 说话的同时，他连背上的行军包都死死勒住。 正这时，黑暗里又咕隆传来一声更为滞重的怒哮，这一次不再像普通野狼的呼号。 反而带着一种山林深处霸主降临时那种压顶的振幅，音波滚过，耳膜发烫，胸腔都跟着发闷。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五章 脚底抹油 陈柏直觉抓紧了猎枪，凑近低声细语地说：“凡哥，这声儿我听着不太对，像……像是老虎，东北虎才会这样呜嗷。” 陈凡凝着眉，他也不是没听过东北虎的动静。 士兵出身的他对百兽之王那种隐约大气的气场有天然嗅觉。 这会儿夜林里既有腥气、又有带着湿润木腐味的土腥，还混不知名猎物的残血味，那呼号虽不如电影里清脆明快，但音质厚重悠远，每一声都在远近晃悠得让人心慌。 “全体注意！”陈凡压低嗓门，带着一种兵团式的冷静和强势，挥了挥手示意大伙全员红色警戒。 “前边的声音估计不是狼，是东北虎，而且体型绝不小！林子这么深，这玩意吃定咱们就不会轻易放过！” 气氛顿时绷到极点，王盛虽然嘴上依旧硬撑，黑着脸瞥了一眼几名开始发抖的新兵，骂道：“怕什么？全都稳点，谁要跑一步我废他！” 可说到底，他自己也在下意识往队伍中央靠，余光死死盯着林间每一寸黑影，手里猎枪甚至悄悄多摸了一把保险栓。 陈凡看出来了，压低声音果断下令：“王盛，你把队伍分成三组！一组守南面盯高坡，一组守北面占低位，剩下的跟我正面推进。” “所有人只许低声交流，扇形推进，各守各自的小组，谁都别擅自开枪！” “越是慌乱越不能乱，这种场合你是士兵就得扛！不然怕，比碰上老虎还要死得快！” 队伍应了声，悄悄就着各自站位散开，凑近树干，相互结成人字形防御阵。 推进还没几步，空气里的气味愈发古怪刺鼻，徽细的风携带着腐叶、膻汗混成一团扑鼻，让敏锐的几位士兵浑身起鸡皮疙瘩。 忽然林间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横掠而过，被正前方的小李一抬头捕捉到，那只庞大的身影在灰蓝夜色下轮廓分明！ 尾巴修长，背部条纹深黑，肩高几乎半人高！ 下一刻，一声震山的虎啸炸散夜鸟惊飞，巨兽前肢扒地，双眸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绿光，它甩动着硕大的脑袋，嘴巴一张，獠牙淋漓分明！ 艰险骤起，几名胆小的新兵嘴里下意识发出一丝呜咽，手里枪口直接颤到指节发抖。 有人再也没忍住，直接“砰砰”就是两枪朝着虎影打去，火光里只见那头东北虎微微一偏头，极为干脆地侧步跃入林间黑影之中，被弹片只是刮过皮毛。 枪声无用，反倒让压抑的气氛彻底崩开，这群山里的狼王哪是见一两枪就害怕的货色？ “老虎……老虎！”好几个小兵终于再也忍不住，嘴里乱叫，脚下在原地原地打转。 王盛气得青筋暴起，嘴里一连串大骂：“妈的！谁让你们开的枪？给老子回来！怂包，丢死人了你们，就等着军法处置吧！” 可即便骂得再狠，也挡不住人性里最深处的恐惧，有个最胆小的兵一边哭着一边往林子外跑，边跑边喊：“哥，对不起，我不想死啊！我妈还等我回去呢！我上有老下有小！” 不过，还有俩士兵也像被带了节奏似的，慌慌张张跟着往夜林里乱窜。 “别跑！”“回来！”一串叫喊声几乎要把气氛搅得更乱。 可就在这些跑得最远的人影刚冲到远侧的残林，黑暗处猛然窜出那头东北虎，只见一道残影闪过，一声惨叫贯穿夜色为大家炸出了绝对的恐怖。 虎影翻跃扑倒，利刃般的獠牙瞬间咬住其中一人脖颈，那人几乎没能挣扎，血在夜空中弥漫，惨叫声惨绝人寰，瞬时间所有人目眦欲裂、面色惨白，谁都不敢再乱动！ 呼吸停滞几秒，空气彷佛都要凝固。 这一行人这会儿其实都一个样儿。 手足冰凉、舌头僵硬，谁都想逃跑却又不敢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头王者巨兽在黑暗中巡视，而人只是任它挑选的猎物。 就在气氛涨到极点时，陈凡抢先做出反应，低吼一声：“别愣着！全速撤退，趁它还没再次扑过来快跑！别乱！队伍按小组齐头并进，谁敢掉队就是死路！” 王盛也被吓得脸色苍白，但还是拼死按住剩下的队伍，破口大骂赶人。 不再管什么军纪不军纪，所有人拼命逃，当然，方向什么的，这会儿已经顾不上了。 夜色压得像压一锅陈年的铁沙，每个人都在泥泞与树根间拼命往前闯，林子里乱成一团，身后根本不知是同伴还是闯进来的死神。 脚步、喘息、断裂的树枝、草丛被猛踩的“唰唰”声混成一片，前方王盛戴着军帽呼哧带喘，脸上全是汗水和灰泥，“妈的别吃我啊！” 这货气势嚣张半天，此际露了原形，两条腿软得差点掉进草窝，东倒西歪地死命扑打着荆棘，连滚带爬，哪里还有半点连长的架势！ 他这一喊，仿佛把所有人的求生本能都抽到了嗓子眼，身后的马大驹一脚踩空，直接附身捂住后脑勺，悄没声地钻进了灌木缝隙。 至于后头俩新兵别说什么队形了，也是顾不得呼吸死命地往林外钻，哪还记挂枪掉没掉。 突然前头传来一声怪叫，惨绝人寰，连回音都带着绝望的哭腔。 紧接着人就像被大地吞噬一口一样，瞬间没了踪影！有人大声骂了句“有人没了！” 可身边的黑暗根本看不出哪里到底空了或者断了只有一片夜色和潮得发黏的夜风。 这一嗓子彻底把王盛那点仅存镇定打碎，他满头汗水腥臭，鞋都跑掉了一只，顾不得一切，嘴里都是破碎语调：“别吃我、别吃我，我错了……救命啊！” 这家伙喊着，一面胡乱挥着枪，嚎叫得跟羊羔似的绊倒在地，裤腿和破衣裳上都是被树根和荆棘划的口子，苍蝇般跌跌撞撞往林外逃命。 其他人也都顾不上他，只管自顾自乱跑乱窜，像一窝从柴火垛里炸开的耗子，嗷嗷鬼哭声和扎脚枝条声响彻夜野。 只有陈凡一直处在“大脑冷静区”，肩头的五四式贴着胸膛，心头一面随着大家疯逃，但步子始终不快不慢，在四周惊乱扑地的荒野里保持警觉。 猛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 老虎的叫声其实并没有响起，那种沉闷中带着穿透力的怒吼从刚才逃命到现在一点没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全队以外的人或者大兽在身后紧追的迹象。 林间死寂压下来，陈凡直接停在一棵歪脖子大松树下，扯了扯身边刚好及时发现的陈柏。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六章 消失的人 陈柏这才气喘吁吁地刹住步伐，侧头低声：“表哥，怎么停了啊？还不快走！” 但陈凡声音极轻，又很坚决：“不对。你仔细听，如真是老虎追上来，这会儿早该有动静了。” 俩人对视片刻，均觉得身后那惊叫的地方怪异！ 人居然没了，跟特么凭空消失一样！ 他们小心翼翼往回折，彼此仅仅咬着衣袖，防止手出汗出滑脱掉。 陈凡用手轻触枪柄，又拉出腰间那支暗淡的手电筒，把光斑极细极短地照向四周。 二人沿着方才混乱的草丛，顺着碎了一地的脚印细细摸过去，忽被一个漆黑的缺口吸引。 草里有一片野草被压得秃溜溜，露出个椭圆形的空地，草窝下面似乎别有洞天。 陈凡弯腰拨开，忽然看到底下赫然是一个黢黑的地洞，洞口很深，被滚下来的野草和沙土遮了一半。 如果不是那人的嘶叫和刚才的压痕，白天走过还真没人发现此地有陷阱。 陈柏顿时瞪大了眼：“肯定是掉下去了！” 他转身使劲朝外围嚷：“王盛！马大驹！快回来，有人掉洞里啦！” 可是等到的只有风声和树叶晃动的沙沙，一点回应都没有，明明距林边不过两百米，王盛那伙人却一个也看不到。 气氛立马怪异下来，陈柏愤愤地吐口唾沫，边骂边往地上啐泥巴：“他妈的，跑得比兔子还快，亏得是连长，怂包，真丢人！” 陈凡偏头一笑，摆手，“别数落他们了，命要紧。救人要紧！” 他背包里一直藏着一捆结实的绳，二人抓紧时间把绳子绕了一遍树干，一头系在陈柏腰上，另一头陈凡拿着，双脚用力顶着洞口边缘。 陈柏自告奋勇，说自己体重轻，怕等会好不容易拉上来还累坏了陈凡，索性让他打头炮。 陈凡想了想，点头同意，再三嘱咐：“下去慢，别逞能，真要有啥情况立刻晃绳子，我在上头随时准备拉你。” 等一切扎牢，陈凡把绳结紧紧扣死，陈柏猫着腰一点点往黑漆漆的洞里滑下。 周围除了远处传来的偶尔几声夜鸟扑翅和自己呼吸声，什么都静得发毛。 陈凡一边用身体力量牢牢将绳索抓得死紧，一边全神贯注盯着黑洞下的每寸动静，汗水顺着额头滑进脖子，他连眨眼都不敢，可也清楚这种体力活单靠自己其实很吃力。 快到底下时，意外还是出现了！ 只听绳子忽然“嗡”地一震，接着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一样，整根绳猛地往洞下倒扯！ 陈凡条件反射般拼命往回拽，到底是职业兵王出身，瞬间反应便用脚别住洞口，双手死死拉扯！ 本来只是陈柏的话，应该是可以借力活生生抗住那股怪力，可下边儿这股力气可不像是陈柏那点体重能搞出来的！ 没撑一会儿，陈凡就整个人被那股大力带得一头栽了下去。 黑暗中一阵天旋地转，陈凡下落时脚尖不断扑腾，双手本能地想抓住一切阻力控制速度。 他拼命踹着洞壁，衣服、枪袋、绳索都擦得生疼，落地那瞬间整个人瞬间认不清上下左右，只觉眼前乌漆麻黑，世界全乱，条件反射地挥开手臂准备死拼！ 结果还没狠狠动手，身下一只手就死死抱住自己，另外几双手急慌忙乱地一边推一边喊：“表哥别打，是我！别乱动！” 陈凡正一肘朝头后面挥过去，骤然听见熟悉的喘气，停下来摸身上，掏出包里火柴用力一划，火光在狭小的黑洞内迸射出昏黄一点。 借着微光一瞧，地上除了自己，陈柏、掉下来的两个士兵、还有一对连滚带爬的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佳杰和陈四喜。 四狗子腿都摔青了，嘴里还在叫疼：“凡哥，真是你？妈呀，我刚滚下来还以为死在下头算了！”两个兵则一脸蒙圈，眼里全是害怕。 陈凡喘口气，马上左右摸了一圈，确认人都在地穴一侧，赶紧道：“你们怎么也在下面？不是被人抓了吗？陈向阳人呢？赵雨呢？” 他话音刚落，陈佳杰赶紧摆手。 “凡哥你别急！那些人压根没打算真对我们下死手，估计也是怕惹麻烦，捆我们一阵子，等听外面动静大就撒了。” “谁想转回林道遇上了老虎，结果人全散了，咱仨盲目开跑就栽坑里了。” 说话间，地面沙土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比刚才更真切的猛虎咆哮，声音带着金属哑音，低沉又滞重，直震得泥块下落。 地下这一窝人顿时全身汗毛炸立，两个士兵脸色蜡黄，差点给跪地上。 夜色压顶，地洞空气又闷又冷，四周泥壁潮漉漉地渗着点水珠，满是腐叶根须。 陈凡皱着眉，肩头发紧，又急又无奈。 他默默思忖，此刻只带着一把手枪且弹药有限，其余全是多余的猎枪与匕首罢了，遇到东北虎绝无打硬仗的可能。 不救人还好说，真碰上陈向阳和赵雨正在附近，要是不想办法赶走野兽，只能眼睁睁看兄弟们给兽王吞掉。 沉思片刻，他冷静吩咐：“谁都别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上去、搭火堆，把火光点旺，用老法赶王八蛋的法子。” “东北虎也怕火，只有火能让它看看不好惹再说！” 陈柏、陈佳杰、四狗子眼里刷地亮起信心，那俩兵人虽然神色惶惶也只能靠在希望上表态：“凡哥，咱拼了！听你的！死也跟你一块！” 只是眼下地洞比普通坑洞还深，手头也就一根绳索，怎么冲出去才是难事。 陈凡半眯着眼，胳膊和腿先试了下地面坡度，然后掏出打火机、火柴，环顾四周捡了几根枯枝打算顶用。 沉吟片刻，他开口道：“这么着。绳子解下来，陈柏守底下，缘着绳我先上，再拉你们。” “佳杰和四狗子蹲在一块两手交叠，给我做个垫脚点，等我上去再接应。” 兄弟几人毫不犹豫，一切照办。 陈凡把身上的背袋解下来，让二人至洞中央交叉双手稳稳叠起，自己踩在掌心，两只手牢牢攀住洞口一端的绳索。 此刻林上月影微弱，洞壁湿滑，但他身手早锤炼得像猫儿般利索，双腿用力一蹬，膝关节配合一摆，整个人弹了起来，一手压紧绳索，一手在泥壁和洞口来回借力，臂弯、肘关、膝盖翻滚着向上爬。 斜坡病和泥洞石头交叉，一脚一滑也总能调整平衡，哪怕掌心被拉出血口，身上全是被戳的灰泥皮外伤，只用一分钟不到，人便探出洞口。 陈凡左右匍匐，像只豹子般伏在地面，耳朵紧贴泥土，迅速环视林间风声火色，才深呼吸一口气，将绳子垂下去。 “快点，一个一个上来！都别耽误！今晚要是拖慢一点，咱们全都得喂了林子的畜生！”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七章 天生不怕 丛林的夜色沉沉压在每个人头顶，远处虎啸余音未绝，树梢上落下的星光也仿佛被什么阴冷的东西吞没了，只剩脚下湿冷的泥土和密密麻麻的呼吸声。 陈凡那边刚将最后一个人从地洞里拉出来，所有人衣服上全是泥点和草根，汗水和血迹混成一团。 即使跟着陈凡冷静的节奏，他们的手指还是因为紧张不住颤抖。 陈佳杰、陈四喜、陈柏都满头冷汗，一群人聚拢成一团，彼此间能察觉心跳都在胸腔撞得厉害。 真冷静下来后，反倒没人再去咒骂王盛那帮士兵，大家都明白，就算是再强硬的人，遇到夜林里的东北虎，也撑不住人底子里的本能惧怕。 陈凡低声让大家原地慢慢靠着老树歇一会儿，不许分散，更不能发出太大动静，只能靠近地面侧耳仔细聆听四周细微变化。 他摸了摸腰间的五四式手枪，弹匣里剩下的子弹用几颗算得明明白白，对于真要搏杀大虎，根本不值一提。 没人敢张扬动作，陈凡打了个手势，让大家蹲低身子，屏气凝神听着林间夜色下的每一点动静。 耳边的嗡鸣像鼓膜里涌上来的水波，在黑暗中被各种杂音反复放大。 偶尔风吹树叶的沙沙，却会让所有人的呼吸都屏停一拍，每个人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眼睛死死盯着周围的每一片黑暗和杂乱的树影。 四周夜鸮的低呜、枯枝偶然折断的脆响，还有遥远林深处传来的几声短促杂乱的兽哼，陈凡一边辨别着方向，一边示意，谁都别拿着枪乱晃。 “现在不是和老虎硬碰硬的机会，别激怒它，也别让大家暴露在太亮的光里，” 他低低叮嘱。 “谁都不准单独行动，有异动必须打暗号，声音别高过耳语。” 队伍微微缩成一团，彼此轮流把守，肩膀轻挨，目光交流，不敢有一句杂音。 大伙儿有经验的都明白，此时此刻招惹东北虎是死路。哪怕手里有枪，真要打也只能靠命。 气氛里黏腻的压迫让每个人汗湿后背，呼出来的气都被冷风迅速带走，凉得直钻脊背。 “它还在附近，没走远。”陈柏声音低得像蚊子，嘴唇发白，他努力让自己不露怯。 “这种时候，越多人待一起越安全。” 陈凡认可地点点头，自己却不停留神地寻找最近可以爬到高些位置的地形，万一失守还能分散目标。 同时，他开始让四周的人收集干燥的枯枝和松皮，压低声音。 “都别光靠等，动手捡些能生火的东西……晚上大猫最怕味道和光，火堆能让它有所顾忌。” 大家分散在树荫下，悄无声息地凑了些枝条，又把破布、树皮、贴身棉花、火柴等东西捧到一团。 陈凡亲自蹲下来点火，火舌一跳起来，树阴里那种压住心头的窒息感才略微松动了点。 微光亮了，众人脸上才有点血色，但陈凡让火别点太旺，只在地上烧个小堆，既能产生味道驱赶野兽，又不会把目标暴露得太狠。 火焰明明灭灭，映着每个人的眼神既警觉又黏稠，谁都不敢有一丝大意。 陈凡盯着火堆外的黑暗，时刻关注风向、火光和下风处可能传来的脚步声。 林中时不时会有老虎低低一声闷吼，混杂在风和夜色里，比真刀真枪还更叫人绷紧神经。 四喜嚅嗫着嘴想说笑两句缓解气氛，却被佳杰用手肘捅了一下，贴近陈凡轻声道：“火有用没？它不来，咱等天亮就能走了吧？” “未必。”陈凡横了他一眼，声音里带了久历沙场的冷峻。 “东北虎要是盯上人，不会随便散去。夜里是它最活跃的时间，咱们只是靠火堆多一层退路，真万一它闯近，也是火焰和人气让它多忌惮点。都绷住点，少动，多守。” 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夜色里风吹火舌乱跳，四周静得发怵。 偶尔远方传来一点野鸡飞窜或草丛刷刷的轻响，就有几个人攥着猎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喉结都在动。 夜林像一座活着的牢笼，无时无刻不把人困在最易出错的缝隙，谁也不知道猛虎下一步会不会冲撞进来、将这个狭小火堆连人吞噬。 陈凡看着火苗微弱起伏，脑袋始终飞快转着，每隔几分钟就让人轮流在外圈布哨。 还让身手好点的佳杰在近处树下设几个简单信号，只要有异响、火光快速摇晃、或者树叶骤然下坠，都能用石子暗号提醒。 队伍兵分两线，一波人负责守火堆，一波随陈凡做外围警戒。 火光里大家的脸都绷得很紧，呼吸小心翼翼，汗顺着发梢滴落到泥地，每一句话都要压低成只带气音的咬字。 忽然，东方远方隐隐传来支离破碎的风声，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安静得令人恐惧地潜行着。 陈凡伸手按住猎枪，目光凝在那块黑影最厚实的林带。 那里夜色如墨，他甚至只凭气味和光的流动判断有野兽靠近，却不敢有丝毫激动作。 一群人全都绷紧、屏息。 有人后背全是凉汗，有人甚至下意识默念祈祷。 火光吐舌，夜林如兽口，空气像失水的冰块一样冻结，所有人都知道，今晚这一关，能不能熬过去，只能靠一半是运气，一半是人心不乱。 虽然谁都没真正看到东北虎再次出现，但压抑的气氛和远方偶尔低吼的阴影，足以把每个人的神经拉紧到了极限。 夜深林冷，风声猎猎，火光中的人，影子都在微微颤抖。 随着夜色渐浓，而又开始淡，火苗已经烧得很小，空气里到处都是灼焦树枝和汗水混杂的气味。 黑暗里不时传来“吼——”的悠长虎啸，像铁钩刮心般在每一个人耳后回荡。 几轮下来，火堆旁的人全都没了心思开玩笑，甚至连最能打岔的陈四喜都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陈佳杰抱着破枪，声音发涩：“凡哥，你觉着那老虎是不是盯死咱们了？怎么叫得那么近？” “它看咱人多不敢真扑，咱这回合占点便宜，离太近就会出事。” 陈凡说得平实，眼里没一丝虚怯。 他盯着火堆，语气里带着一股天生不怕的底气。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八章 它也就那样吧 陈柏搓着胳膊哆嗦：“要不，咱夜里别动了？火堆旁守着，说不定虎瞧火光也不敢乱来，反正山里都是野味，没咱几个，虎也不至于捞咱一顿。” “有这想法的举手呗！”陈凡咧嘴一笑，眼神扫过去，后面俩士兵谁都不敢动。 马大驹干脆低头捂住肚子，四喜压根不看人，直接问：“那咱不动咋办？山里野兽昨儿不是才下过坡？要真有狼觊觎，火堆不一定管用。” “怕啥。”陈柏硬吹了回嘴，“咱有枪，人多，真来狼，轰了就轰了，反正我是真不敢再走了！” 陈佳杰皱了眉：“不敢走不是法儿。火种就这么点了，天气一变火堆灭了怎么办？再说咱现在才躲开洞里那一劫，真要怕死，趁火光还能聚才更该找出路。” “我赞成！”四喜嘴硬却脚底打颤，“总不能憋死在这林子。” 说着，他身体往弟弟身旁靠，嗓音压得更低：“要不，咱找找看附近哪里能歇人，起码躲一晚上再说。” “怕什么怕，撑不住就认倒霉呗。”马大驹一边说一边偷瞄陈凡，满眼写着“其实我也不想待下去”的怂意。 陈凡冷静地环顾四周，指着火堆向大家示意：“你们先别乱，各自说清楚想怎么走，从现在开始听我的，一乱全玩完。” 说着，他自己起身走到树荫下扒开灌木，距离火光十来米的地方重新辨认地形。 月色下，前方坡地后头微微突起的一片黑影，看着像是岩洞的入口。 他又蹲下来抓一把泥土，纳闷地搓了几下，抬头：“今晚雾气重，天亮得晚，火堆总不能捂到天光。不如赌一把，找山洞避风，有虎咱不面对面，有墙挡着好生存。” 队伍里一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把希望投到这一句。 有洞等于有墙，中间隔着一层泥土，比渺无人烟的林里强千百倍。 四喜第一个抢嘴：“那咱干脆试试呗？兄弟们跟着凡哥准错不了。” 马大驹一听“进洞”，差点咬到舌头，声音拔高：“那万一洞里有蛇有獾、狐狸、啥东西咋办？还有，虎会不会进洞抓人啊！” “獾怎么了？”陈柏干脆怼得直接，“獾哪有虎可怕？要真窜个耗子出来，我还当成夜宵哩！” “都别胡咧咧了。”陈凡打断，“山洞是死的，老虎是活的，主动权在咱手里。走，谁都别掉队，事儿到了面前再说。” 决定已下，众人匆匆收拾火堆、捧着自己做简单武器的小钝刀和猎枪，把熄了的火灰都撒在原地压味，又搓了几把泥巴盖住新留的脚印，小心翼翼往坡地的暗影摸过去。 夜风裹着潮气钻进脖子，头顶树叶摇晃，一些本已松快的心又绷紧。 走了没多远，就听得又一声干脆有力的虎啸，山道右前方的林间震得空气一抖。 队伍脚步一滞，全员下意识趴低，队形靠拢，只有陈凡抬了下手示意大家别动。 半晌没看见兽影，也没闻到血腥气，才踮脚往洞口摸去。 月光将黑影染成蓝色，一行人贴着边角谨慎迂回，在低矮灌木和乱石间缓慢推移。 “说真的，我要是虎，这会儿绝不惯着一堆死人气的大老爷们。” 四喜试着打圆场，可气氛仍旧没缓，佳杰欠了欠身子蹲到他侧边揶揄：“你能快点不磨叽吗？光嘴巴快夜还得过啊？” 两兄弟逗着，声音却比蚊子嗡嗡还要小。 陈柏走在最后，回头紧张地盯着黑暗深处，每过十几步就忍不住往后扫一眼，活像被捉弄的小鹰，心底的怯弱又怕让人瞧出来，浑身的反骨劲却憋着提气。 队伍慢慢接近坡顶，果真看到那儿有个半遮半掩的洞口。 陈凡带头，把手掌贴地测试出入口的土温，低声道：“不算潮，不像有猛兽当巢。大家聚拢，先收集能生火的柴火在洞口打信号，其余人跟着我，进去看看有没有危险。” 几个人屏住气，背靠着洞口靠墙，陈凡率先推进。山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呼吸明显闷上几分，地面一块块松软，踩脚下偶有草枝荆棘。四喜跟着最紧，嘴里含糊着：“要真有啥虫子咬我，我第一个揍回去！” 陈佳杰扑哧一笑，顺口答：“那得先看到虫哪。”陈柏肩膀靠着陈凡，心底不安缓着，说什么都不放自己掉队。 刚摸进去五六米不到，突然泥地一阵搅动，洞壁“咕咚”一声，黑暗深处猛然窜出团灰影，尖嘴獠牙朝地上一翻扑，嘴里发出低哑呜呜，声音恶狠狠的。几个人立马一哄而散，陈柏下意识就是一脚踢过去，四喜拉着佳杰往墙后躲，马大驹惊叫了一嗓子：“妈呀——獾！”声音中夹着哭腔和求饶。 狗獾突然现身，所有人都乱了片刻。 陈凡第一反应不是打猎枪，而是用猎枪枪托抵在肚子前挡着，眼睛死死盯住黑影的移动，一声不吭把其他人慢慢拍开：“都靠墙别闹！獾是怕人的，别乱叫，一凶它就跑了。” 果然，那狗獾蹦哒了几下，在暗处闻到这么多人气味，发现敌众我寡，低声吱哇着钻到另一边，在一堆乱石缝里打了个旋儿，头也不回躲进去了。 四喜这才瘫在地上出一口气，嘴硬地拍着胸脯：“吓死我，这玩意真有病，出来也不打个招呼！” 陈柏回过劲来，还嘴软地补一句：“我当年听老爹说，遇到獾跑了算吉，煞气冲不住咱们呗。”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信那一套，狗獾就图个机敏，小心别别再乱晃。” “今晚就在这洞里暂时挤着，一人守一边，两人一直观洞口，一人巡查。实在想睡也互相靠着眯一会儿，别指望能松快过夜。” 全员对应安排位置，猎枪擦在膝盖前，棉衣搂腿，彼此靠成一团 有人握紧匕首，有人偷偷数起了睫毛，只要外头再有响动，大家就同时盯着黑漆漆的洞口。 整个洞穴充满了一股人汗、泥土、和狗獾残留的腥膻气，谁都不敢真闭眼入眠 只有陈凡睁一只眼皮死死看着外头夜色，脑海里转着今夜还能不能等来第一抹安全的晨曦。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零九章 命大，运气也好 其实陈凡他们这边还好，至少没什么危险。 哪怕是有，陈凡也有应对的法子，可另一边，王盛一行人就惨了。 虽说身为士兵，身体素质什么的是应该比普通人高，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也该很清醒才是。 怎奈这片原始丛林的名声在外，再加上老虎吃人的事儿，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更要命的是，在这种地方，他们完全没有辨别方向的能力，这会儿到底走到什么地方，谁也不清楚！ 什么军队素养、训练基础，这一刻全都被扔进了潮湿的林地、无尽的枝叶和无边的绝望里。 陈凡等人聚着火堆小心度夜时，王盛、马张安、李刚与另外几个士兵，已沿着坡地冲进了密林最深处。 火堆刚一丢掉，那点微弱的安全感便在夜色中彻底消散。 所有人跑了百十米再顾头望时，树丛林立、烂泥蜿蜒、月光全无，黑暗里只有自己的喘息和身后摄人的回音。 更糟糕的是，一开始，大家还死死记得陈凡再三警告“千万别乱跑、别分散”。 但她们的奔逃终究还是把队形拉散，回头时前后都是枝叶攒刺，哪还能看见那头东北虎的踪影，更别说身后同伴的身影。 一群人停下脚步，汗水从脖颈和背心滚下来，浸湿军服、混进洛叶泥浆。 王盛这会儿腿都有些软，假装镇静喘了半天，见大部队没在附近，心下一慌，嘴硬道：“别怕！都在吧？叫一声！” 夜里林子里声音很容易回响。 马张安强撑着：“王连，咱走散了，我怎么看不见火堆光？还以为你领我们杀出去了呢。” 说着，他嘴里没底气地笑，却让人听了更心慌。 “少废话！你看你，一点担当都没有！”王盛一边骂，一边打手电四顾。 可林中夜雾升得极高，光柱像水流一样被笼了起来，周围只有巧妙缠绕的藤条和时不时一闪而过的幽绿反光。 李刚一屁股坐树底下，腿直打颤：“连长，咱这是……迷路了？手机根本没信号，那方向咱真能找回营地吗？” 旁边新来的小战士甚至脸都快哭出来，结结巴巴道：“咱刚才跑得太狠，东南西北全不分了。我听着哪都是风声，刚才是不是有啥又叫了……” “没事，草木都是夜里要露水才乱响。”王盛试图用训导口吻稳住局面，可内心其实没底。 手上的猎枪捏得死死的，额头冒着冷汗。 整个队伍本能地向他的身边聚拢，却没有一个人真的从骨子里感到定心。 这边乱成一团、没人知道怎么办。 四周，林子黑漆漆像沾血的棉被，远处虎啸蠕动，偶尔夜风带着一股动物的骚腥味吹过，树杈反射着点点残光，仿佛有东西在黑暗里舔舐着所有人的恐慌。 “连长，要不往那个亮点方向走？也许出山口？” 马张安随口一说，实际上眼珠四处乱转，他巴不得王盛同意，自己就有借口悄悄溜去队伍后面。 “不准分头行动！没听陈队说……”王盛强行硬气，可两句话没说完，人就本能地往亮处带头走。 剩下几个人也是被这种“总得干点什么”的心理推着，强行提步。 可原始林不是乡村小路，每走一步都被野草、藤蔓、碎石拌得踉跄。 越是想找出路，方向感就越迷失。 甚至头顶枝叶间偶尔有猫头鹰鬼叫，吓得新兵浑身哆嗦。 天色更黑、四周的风愈发冷。 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幻觉，他们只感觉隐约似有小动物“哧哧”穿行。 哪怕是一只獾、一只鼬都让所有人尖着神经。 走了一阵子，不知谁先摔了一跤，四下火速拉出一团“救命”的呼叫。 可没人理！ 发现方向错了，众人更慌。 刚开始还能聚成一堆，慢慢地，马张安尿急去灌木后头，被树根绊住，发现自己脚也扭了。 等回身来找队伍时，剩下的人影全无，只有黑漆漆的夜风，带着点难闻的味道在草里窜。 这会儿马张安是真的怕了。 他大声喊了起来：“连长！连长！” “卧槽，你们在哪里啊？不要丢下我啊！” 声音在林中传出很远，很快回应他的只有几只夜鸟的尖叫，再就是风声、沙沙的枝叶。 就在他慌乱地四处乱撞时，耳边蓦地传来一阵低沉却带着威慑力的哼声。 这有点儿像是大体型动物拱进林子的低鸣，却又不像老虎那般直接令人发怵，而带着股毛骨悚然的野性和缠绵嗅探。 他腿一软，差点跪地。 慌乱间拼命举起猎枪，低声嘟囔“我不是猎物……不是猎物……” 话未说完，枝头一阵咔嚓，有什么沉重的爪子在爬树，紧接着一头浑身黑斑的野貉子蹿过树杈，把腐肉拖进自己的巢穴。 而另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就在不远处暴躁地拱翻泥土。 泥巴飞上叶面，摔成啪嗒啪嗒一大片。 马张安吓得整个人仰倒，急促地用猎枪拨开草丛，一路狂奔，却又踩进了乱石坑里，狼狈不堪。 再说队伍那边，王盛一行几经尝试，发现怎么走都是原地转圈，外头有虎啸，脚底又有动物哀啸，心理恐惧逐渐攀升。 新兵精神绷不住，呜咽说要不就在树上下夜：“连长，山里面天亮之前走不出去，咱们睡低点怕虫，睡高点防兽，反正今晚要不住树上？” “先别爬树！”王盛强忍着躁意。 “白天的路晚上全变了样子，现在乱动分分钟又少个兄弟，看谁占了树结果半夜下面有獾、狼、甚至豹子咬你下来怎么办？” 这家伙虽然嘴很硬，但他此刻自己都已经站得不稳。 一会工夫，李刚突然惊叫道：“我……我好像看到光了！” 大家全安静下来，屏息仔细辨认。朦胧中果见远处似有星点光亮。 王盛像抓住救命稻草，竭力振奋士气：“走，不管什么，跟着光走！怕什么，就是坟地也得去！” 谁都没本事反抗死亡带来的指引，队伍就这么集体朝光亮方向一点点摸过去。 但是越走，他们就越是感觉到无奈！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章 慌什么？ 大家伙儿心里已经明白了！ 林中的光根本不是营地灯，而是夜虫在树枝上发出的微弱萤光。 可正是这光，让几个人终于慢下来，没敢再盲目乱跑。可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天亮前后气温骤降，夜露凝重，几个人浑身湿冷，肚子早已咕咕叫了起来，有些甚至出现脱水和短暂的“神游”状态。 天刚蒙蒙亮，马大驹虚脱般地跌坐到一片乱石旁，突然迷糊间听见脚步声。 那是人脚踩叶子的声音，不像兽那么碎片，也不是自己脚下乱踩的无序。 他顿时条件反射喊道：“有人吗？帮帮我们！” 原始丛林的晨光宛如从泥土里渗出来，带着一丝难闻霉气。 就在马张安他们一遍遍喊的时候，也算是他们运气好！ 毕竟旁边就有个四面环山的山谷，只要大喊大叫，是肯定有回声的！ 而且，至少大家伙儿的目的地是一样的，现在距离并不是太远。 因此，很快回响给了陈凡一队！ 凌晨时分，山洞中守夜的队员正迷迷糊糊，突然听得外头路远传来喊声。 四喜最先凑过来：“凡哥，你听，有人在喊救命！” 陈凡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率先从山洞里起身，手势说：“听口音不是咱自己队里的兄弟！” 他让四人再靠近一听，确认是王盛这边。陈柏按耐不住，低声道：“要不要救？咱……” 陈凡冷静思忖，之前自己绝无主动救的打算，但既然人都喊到招呼上来了，也算给自己台阶。 “别磨叽了，咱们现在人多，有主心骨，能救还是救，不落人话柄。” “明白！”佳杰几个都很快反应过来，捂紧枪口、低身摸向声源地。 二十分钟后，众人终于在一处乱石堆边找到筋疲力竭的马张安。 小子坐地上，脸色煞白，眼泪鼻涕横流，衣服全是夜露黏泥，见着熟人就像逢上救星，扑上来就抱着四喜哇哇大哭。 “我以为活不成了，差点被野猪咬死！你们往哪去了？为什么不等等我啊！” 陈凡皱着眉头，也没训话，仔细观察了四周一圈，朝更远的树林问：“王盛呢？其他人呢？” 马张安赶紧啜泣着说：“他们在前头，往那边亮点跑了。肯定都不敢停，叫也叫不应。” 陈凡叫上大家从两面分头寻找，终于在靠近一处乱坡的地方看到了赤脚踉跄、脸色苍白、全身湿透的王盛。 他栽在刺槐树下，怀里紧抱着破枪，脚边有两个瘫软的新兵。 “连长！你还活着！”马大驹眼圈又红了。 王盛已经没了夜间的嚣张，见了陈凡一队，瞬间像抓到藉口一般，强撑着面子不让自己再流泪，只说：“你们……你们这帮人怎么才来？” 四喜冷嘲热讽：“行啊连长，你们这队伍带的，差点还真全回不来了！” “有话以后说，活着就成。”陈凡淡淡道，然后让众人立刻汇合。 此刻天边已泛出微亮，林子里各种动物叫声交织起来。 陈凡指点着：“老规矩，乱走就如此下场，以后有难处早说一声，哥几个都是血肉之躯，别把牛皮吹大了！” 被救回来那帮人先是面上丢了劲，但渐渐地还是露出感激与踏实。 气氛缓过来，大家在林边收集了一点夜露打湿的蘑菇和野生小根茎，陈柏、佳杰带着人学着竹棍掘地，天亮时好歹找到了一些能烤着充饥的野菜。 四喜不忘逗嘴：“连长，这才叫生存本事，昨晚上再见到啥带条的、刺鼻的、自个都没胆量捡了吧？” 王盛闷闷哼了句，也不敢吐槽。“睡树上的瘆坏了喉咙，能吃什么就吃什么。” 简单收拾后，陈凡带队整队，最后巡视了一圈原始林，确认无人掉队。 “快点，谁都别掉队，赶紧往沟里下。” 他声音带着干脆和一丝焦急，清亮却没有丝毫高冷拘谨。 众人都知道陈凡是担心塔莉亚。 “凡哥，这回要多亏你，要不是咱团结，昨晚俺可真不信能捡条命！” 陈柏嘴上说着，脚下带劲，眼角小心地余光扫向身边的马大驹，这小子眶发青，脸上却挤着劫后余生的笑，揉着后腰连说腿麻。 “说兄弟多靠点还是能顶大事。这要王连长一伙人昨晚边骂边跑，能回来见天亮？” 四喜打趣地插嘴：“你哪都行，就是别当夜路指路灯。还得是咱凡哥有方针，火堆、洞口、警戒，都能想全！” 王盛在队伍后面，这会老实了许多，拍了拍马张安的肩：“还行啊，人没少。” 马张安回头，咧嘴笑出一脸泥点。 “连长，昨晚我是真要哭出声，一晚上梦见狼追，醒了才敢嚷，合着自己裤脚都没提好。” 一圈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笑着赶路，气氛虽轻松了些，可每个人心里都知疲惫只是暂歇，姜家沟等着他们救命的消息。 特别是陈凡，那份不愿流露却藏在眉宇间的牵挂，从他昨晚开始就没消过。 一路下坡，地势变缓，众人加快了脚步。 只要出林再赶几个小时山道，就能看见姜家沟升起的晨烟。 可就在这时，靠前开路的陈佳杰忽然“嘘”地一声，挥手示意所有人警觉：“慢点，有情况。” 全队瞬间屏气，马大驹挤到四喜旁低声：“又不是老虎吧？” 四喜憋着笑，故作镇定：“别叨叨，真要有野兽咱也是国民饭票。” 正说着，队伍前方三十米的茅草丛突然晃动起来，露出五道灰溜溜的影子。 晨曦下能看清那是一群野狼，个个蓬毛倒竖，目光幽冷，嘴边带着早起狩猎时残留的血丝。 野狼敏锐地嗅到人气，没敢立刻发难，不过一只成年的雄狼已然抬起头，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虎视眈眈盯着队伍。 “灰狼！不少，五只！”陈柏吸溜口水，神色紧绷。 “别慌。”陈凡示意大家散成半弧形，迅速低声分配。 “咱一排开，不给它们夹攻的机会。猎枪就位，能打头别抢功劳，都找好掩体。” “马大驹，佳杰，你俩开第一枪，其余的看准了就跟上，别浪费子弹！” “明白！”短促的答应声中，所有人都绷紧神经。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你一个人咋扛？ 四喜还压着声音打趣。 “这可是好东西，皮子能当褥子，肉能炖汤，今年咱可以多撑几天饿！” 灰狼群本就饥饿，见一票人各自成阵、枪口直指，竟然反而被激得鼓气叫阵，领头狼先虚晃着向侧边奔窜，试探人群的漏洞。 陈凡英明地一声，“别被绕！火力向中心压半步，别上头！” 话音刚落，一只灰狼嘴里发狠地低吼，从背后杂草扑出，竟然是想打侧翼偷袭。 马大驹反应极快，端起猎枪对着动静拉栓，“啪”的一声点射，一枪打穿了最后扑出来的小狼的肩头。 灰狼吃痛倒地，惨叫翻滚，其他狼见状反而发狂，三四只轮番在草丛里上下扑游，试探着找突破点。 “别给它们机会！”陈柏瞄得稳，等其中一只直冲面门时果断开枪，狼身应声倒地，齿间溅血，还有两只当场炸了毛亮牙呲咧着冲过来。 陈凡冷静，抬手一枪打翻左侧那只最壮成年狼。动作利落、神情自然而果敢。 “小心！”四喜按捺不住，拖棍扑上去护着侧边马张安，棍头正砸另一只狼脑袋。 四兄弟配合得紧密，有惊无险。 佳杰动作更稳，一推猎枪，看准剩下的最后狼正疯狂兜圈，步步往密林深处退，刚想放它走，但四喜大喊：“弄了它！天知道晚上会不会再来！” 火力一轮轮，小队合围，三下五除二将头狼和另外两狼全部干掉，只剩末一只负伤窜入草丛，不敢再回头。 “稳了！收皮！”陈凡扯掉额头的汗，吐掉一口气，第一时间让大家集中收尸。 陈佳杰蹲下摸了摸，道。 “这都是成狼，也是山里难得的肉。” 马大驹笑道：“皮也能做甲！咱们总算有收获了，不然回村都不好意思跟家里人唠舌头。” 王盛跟在末尾，这时候也难得感慨：“我第一次这么希望和野兽打起来，能有东西带回去给大家补补身子。” 陈凡哈哈一笑，声音清朗没半点阴冷，“行了，有力气的都搭把手，把这几只狼抬出来，我回头找我妈能咋整出一顿好的！” “喂，都特么精神点啊，现在你们都有资格吹山野故事了！” “可不是咋地，老虎都没能把我们吃了！”陈柏接口说了这么一句。 众兄弟都被调侃得乐呵，便动手抽刀剥皮、绑腿拖狼，做这些山野老把式的活计果然各个都是积极分子。 四喜在一旁讥笑马张安：“昨晚上要不是你嗷嗷一嗓子，今早怎么有这顿狼大餐？这幽灵被骗都值钱！” 马张安还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昨晚我是演的，激狼出来好下手！” 队伍哄然大笑，气氛一扫夜色压抑，赢了“命”的也赢了顿正经肉。 队伍打扫完战场，狼尸堆成一摞，大家用随身绳索和树枝穿好打楔，分工将狼皮、狼肉、内脏用草叶包好。 手艺好的甚至当场抽出条腿绑好背身上。 “今儿算正经闯了一把，回村那些老一辈怕是都得竖大拇指。” 拖着沉甸甸的狼走在晨曦下，大家一路有说有笑。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完全消散，微熹的晨光沿着山梁缓缓流淌下来，姜家沟村口那两排老柳树下依旧留着夜里风霜的痕迹。 陈凡带着队伍踏进村的时候，鞋底沾了夜路的泥泞和草根，身后的几个巡逻队员和王盛小队也都满脸风霜，精神与身体一样疲惫。 每个人的脚步都有些踉跄，却都掩不住那一身死里逃生的味道。 院门没拴，姜家沟的夜晚别的都锁，姥爷家却是陈凡一日在外，全家人就不会合眼。 姜秀站在门后，身影单薄却倔强，本就带着几分北地庄稼人的硬气。 屋里灯还亮着，灵萱帮着收拾东西，她时不时就朝门外张望一眼，眼神焦急，连一向沉静的宁吉雅都难得无眠，一直静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眉头紧锁。 唯有陈霜儿，这时窝在屋角的榆木床上，睡得安稳，小脸贴在枕巾上，还带着一丝童真的粉红色。 院门“咯吱”一响。 姜秀第一个冲出来，灯下眸光闪烁，见着陈凡他们陆续迈进院子，终于放下心，连声音都带上点哭腔：“可算是回来了，咋都没个信儿，这一晚上哪敢眨眼！” 说着就抹着泪，把陈凡手里带回来的包袱、猎物接了过来。 陈凡心头发涩，淡淡地笑了下，却没往日爽快的大嗓门。 王盛一队因为丛林惊魂，再被老虎那一撅，气场全没了。 姜秀客气地招呼他们进去坐，嘴上不停感激：“要不是王连长带了你们，凡子领着出去闯这大山，家里人心里都不踏实……” 结果王盛尴尬地一笑，手足无措地用苞米叶蹭着猎靴上的泥巴，很想挺胸说两句，但哪还有夜里那点傲气？ 昨晚的景象在脑子里怎也挥不去，他只好扯笑着道：“婶儿，队里的兄弟都带回来了，我们做这些该做的事，先回所里给所长报个平安。” “陈队带我们都活着回来了，我们得先领着弟兄走。” 他话没说全，陈柏早就窜了进来，眼神里带着点说不出的不服气和不耐烦，把昨晚的狼肉一丢，下巴一扬冷哼一声。 “光要感谢还早呢，要不是我们家队长，山沟沟里指不定几个能下来！” 王盛避开他的视线，扯了扯腰带，直接接过两名班长递来的枪，跟陈凡点点头，声音和气得有些发虚：“陈队，我们人这就回去了，等有闲当面请你喝酒。” 说完也不等姜秀多留，赶紧招呼兄弟，带着小队退了出去。 姜秀还想追，却被陈凡劝住：“娘，让他们去吧，外头人的礼数都是讲走流程，真的欠了咱情的，后面慢慢都有交代。” 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陈凡坐在台阶低头摆弄手里的枪，眉宇间却始终没舒展。 他故意低下头遮住半张脸，掩盖那份愁绪。 陈柏、四喜、佳杰、向阳也都站了会，见母亲和灵萱把饭菜热着端出来。 不过，刚要动手，却见陈凡只淡淡道：“吃吧，吃完赶紧去休息。这一宿谁都没睡，全都到极限了。”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二章 原来是个荤球 陈柏刚想嘴硬说“不累”，却被佳杰一把按住，四喜打着哈哈。 “凡哥，狼肉回来一身血，还得处理呢，总不能让婶子和灵萱累着。” 姜秀摆摆手：“你们真别管，回来一夜跑断了气，衣裳也都是汗，真该歇会，狼肉我慢慢收拾。” 灵萱也接口：“我也擅长这些，你们巡逻队的人本就该歇下来，别瞎逞强。” 陈凡点点头，声音软了许多：“都去，尤其四喜、佳杰，昨晚摔了一身伤，赶紧给我乖乖吃饱。陈柏也别装了，见天能熬出千层皮啊？” 大家都笑，几个男孩叽叽咕咕端着热汤热饼坐过去，灵萱和姜秀贴心地揉膝盖、热毛巾，满屋子都是洗手帕、端汤、递饭的动静。 宁吉雅一直没说话，只在饭桌这头淡淡笑道：“塔莉亚已经喝下第一剂药，夜间呼吸一直平稳，好些了。” 这句话像初冬炭火，直接把氛围烘热。 陈佳杰叹气：“那可真是无量寿佛！婶子，这次还真是灵萱和大祭司救了命。” 姜秀点头感慨，给大家各加了一份肉，才劝他们去睡觉：“狼肉好不好不急着吃，身子骨都得睡结实才行。” 宁吉雅温婉地笑了笑，也别作客客气气地推脱，自己悄悄回后屋，没去插手这些琐事。 陈柏、四喜、佳杰几个终于不支，撑着睡眼起身：“那咱真去歇会儿，凡哥你也早些眯两小时，别瞎撑。” 陈凡本来也没打算真抢活干，嘴上随口应着，等四个人脚步走远、卧房门轻声掩上。 他才又默不作声、收拾灶台边的战利品和山货，扒拉着狼皮、处理着剁骨、剖肉。 姜秀洗好菜，也默默跟上来，嘴上不再多事，只小声嘀咕让他别沾了泥血等会累着抓不牢。 这时候，灵萱端着碗水坐过来，轻轻拍了下陈凡的肩膀，声音里透着南方女人特有的含蓄与坚韧：“你不是不累，你是心里惦记着赵雨，对吧？” 陈凡没有立刻答，只是顺手剥下一块狼皮，眉头更皱。 他嗯了一声，低声说：“是，昨晚乱了，赵雨没跟回来，反正心里老像堵着一样。” “其实没一个人睡得安稳，大家嘴上不提，明白只是怕彼此更担心，你这个队长，要是先松劲了，也就没人再有信心。” 灵萱的话声音轻却句句直戳心窝，“但你也清楚，休息也不是认输，只有大伙都睡饱了，才能想办法救人，巡逻队是一个都不能少的，是不是？” 陈凡把刀撂下，深呼吸一口凉气，终于笑了一下，像卸下晚上的风霜。 “灵萱，你说得在理，我就这脾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人总不能绷着勒着熬一宿还装了不起。” “我让兄弟们都歇息，是想等大家都有劲了再商量怎么找赵雨。” 灵萱看他态度软下来，也笑：“你再硬，也不全靠你一人担着。家里事有我们，找人救命自有人配合，队友活着都是最值钱的。” “你赶紧抓紧吃点东西，等会叫霜儿起来。” “狼肉汤的味道一向都不错，霜儿一向馋这口。” 陈凡心头瞬间暖意升腾，他看着灵萱，第一次觉得院子灯光里那些温日子才是真正家的味道。 厨房间里姜秀熟练地把剁好的狼肉泡上热水，旁边灵萱端过自己收拾好的藏红花泡着汤，墙角的火盆烧得正旺。 好一会儿，陈凡才闷声说：“今儿这顿炖狼，算是老天赏了我们一夜平安。” 院子里渐渐有了烟火气，阳光透进屋檐，一阵热汤香气夹着清晨村庄的宁静弥散开来。 此刻，陈凡低头撸着胳膊上沾的血丝，听着灵萱在耳旁柔声劝慰，觉得所有的担心都能暂时安静下来。 接下来就是闷头干活儿了，心里装着事情，再加上没睡好，陈凡后续也没咋说话。 一转眼，半个多小时过去，狼肉早已经剁碎分段，被姜秀和灵萱收拾得干净利落，锅里煮着热汤，地上搭着狼皮，屋子里浮着一层绵绵的清香。 陈凡收拾到一半，灵萱在旁边催他：“行了，别再逞强，今儿夜里你都快打成铁人了，赶紧回屋歇着，剩下的我们收拾。” 陈凡正要点头，门外忽响起一阵急促脚步，紧接着姜昆一身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 他一进门便盯着陈凡没什么上下打量，声音有些抑着的关切：“凡子，巡逻队那边怎么样，人都找回来了？” 陈凡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油渍，迎上来答：“都活着回来了，也多亏你让王盛他们带队。” “可就是最后还是我们的人带着回来，王盛带的那几个，昨晚光剩下跑，差点把自己都扔林子里了。” 姜昆叹了一声，神情有些复杂，开门见山地说：“我跟你说实话，换谁我都不愿意找那个王盛。” “他那什么连长的名头都是过去的事了，是真出过岔子，这不是下放边远地儿，被晾到我们这儿。” “他手里说到底还就几个兵，要真有一个连，还用咱们这些人上山？” “我也是没辙，这会人手顶不住，只能临时拉他顶替下去，你别往心里去。” 陈凡一听这话，嘴角勾了下，像是明白了之前王盛那点套近乎的心思，他笑道。 “怪不得那小子一听我是你外甥就一个劲地粘乎，这就指望你能有点门路，回头把他那档子事帮平了呗。怪不得说的比做的多。” 姜昆拍了拍他后背，故意压低声音：“你要不信，回头等机会私下问问，咱村谁不是看他像样，其实都知道根子在哪儿。” “凡子，你今儿个真累了，赶紧吃了就去歇一会。” “赵雨的事你也别太惦记，上面刚送下来新一队支援兵力，我亲自带人上山去找，绝不会把兄弟扔林里，有消息第一时间回来告诉你。” 陈凡听他表态，心头宽慰不少，抬手在腰间摘下五四式，连同弹夹一并递过去。 “枪还你，昨晚我也是急了，您别放心上。” “要不用这家伙压阵怕是还真不敢往前冲。” 姜昆接过枪，也跟着笑：“只要人都好好的，再抢我两把也认了，咱还能缺你这点面子？” “快歇着去，今儿轮不到你再硬撑，霜儿还在屋里等你叫她吃早饭呢。” 陈凡这才点头，说了句谢谢堂舅，转身进屋，长长舒了一口气，心头悬着的大石这才落了地。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三章 你可积点德吧 陈凡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 人虽然极度疲惫，一沾枕头就迷糊了过去，可脑子却始终停不下来。 梦里总有赵雨的身影晃来晃去，不是在人群中张望，就是在林子深处奔跑，每回想要靠近，对方却忽然没了影，许多次都被自己憋闷的喘息吵醒。 直到窗外亮光透得灼人，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已经睡到下午了。 起来后，他活动了下筋骨，觉得后背都酸得厉害。院子里传来女人的说笑声，门虚掩着，混杂着淡淡的草药香。 他顺手穿了件外套，走出来，第一眼就见到塔莉亚盘腿坐在小桌旁，正跟姜秀、林向晴、灵萱还有宁吉雅她们说话。 屋子里阳光很足，幽静而温暖。 塔莉亚看见陈凡出来，咧嘴笑了下，虽然面色仍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精神许多。 她主动用不算流利的普通话开口：“陈队，你终于醒啦，阿姨们说你睡得像头熊一样，谁推都推不动。” 陈凡笑着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关切：“感觉怎么样？身上还难受不？” 说着，他又转头问宁吉雅。 “这个药吃了之后能痊愈吗？要是可以的话，我去多找一些也好啊。” 宁吉雅点点头，声音很柔：“药材起作用了。塔莉亚体质特殊，这几味药正合用，不过按理说，还得连吃三个疗程，七天时间比较保险。” “最好是能带她去县医院，仪器查查身体，比较稳妥。” “我觉得已经好多了。”塔莉亚坐直了些，“以前在大雪山上也有类似的状况，醒过来比上次要轻松得多。” “去县城看病不着急，你们现在正有要紧事，还是优先忙正事。” 陈凡微微一愣，察觉到她是在劝自己不要操心这边。 他语气低下去，问：“你知道什么了？” 塔莉亚垂下眼，略带歉意地开口：“我听见你们说话了。” “我知道赵雨昨天没能跟大家一起回来，还是为了给我找药，所以才耽误在外头，如果还是找不到他，我心里会一直过不去。” 灵萱在旁轻声劝她：“别自责，大家出去巡查，都会互相照应。你能没事，我们都松口气，赵雨的话，大家也一直在找。” 陈凡沉声道：“他丫的一向福大命大，还能让点小山林困住他不成？你放心，等兄弟们休息够了，咱们会亲自去找人，总能有法子带他安全回来。” 这时候，姜秀站起身，赶紧招呼陈凡：“你把脸洗干净，进屋吃点东西。你都饿成皮包骨头了，还瞎操心别人！” 陈凡嘴上应着，其实肚子咕咕地叫，刚想说什么，却被灵萱拉着袖子。 “快去，别跟阿姨顶嘴，还有你这身狼狈劲，赶紧换下来洗一洗。” 他干脆点头，洗了把脸，顺手把头发抿湿，走进灶房，耳边热锅咕嘟咕嘟炖汤的腥香气息扑鼻而来。 桌上摆着两碗狼肉面和一碟咸菜，热乎乎的油饼叠着冒烟。 姜秀一边端汤一边刀子嘴豆腐心地唠叨：“你们几个小子昨晚上倒是跑得风风火火的，回来睡得像死猪一样。” “我还以为全村的活都得搁下，就等着你们回来，现在还没等休息好呢，马上又要出去了！” “妈，您这话得亏老爹没听见，要不咱家得挂上‘英雄难见娘’的牌匾。” 陈凡一边扒拉着肉，一边嘴上不饶人，被姜秀白了一眼。 “胡说，快吃别埋汰人！” 饭吃得极快，其间林向晴、灵萱她们都在旁边嘱咐让他别吃太急，塔莉亚还帮着递纸巾，气氛热热闹闹。 等陈凡把最后一口面汤灌下肚，正要放下碗，院门突然被推开，陈向阳、四喜几个飞奔而来。 “凡哥！凡哥！姜所那边来人了！”陈向阳一进院，气喘吁吁开口。“在原始林子找着线索了，要你赶紧过去一趟！” “来报信儿的就是马大驹这小子！” “真的假的？”陈凡立马放下碗，“有啥新消息没？” “大致方向是在林子深山那边，派出所的同志专门派人送了子弹来，让咱们带着枪，别再叼着猎枪瞎凑热闹了。”陈向阳笑嘻嘻地把一布袋子丢到桌上。 陈凡二话不说，摸了下袋里，子弹鼓鼓的，心里正踏实。 他回屋取出五六半，翻着弹夹现场检查。 不用别人招呼，陈柏、四喜他们几个也都自觉回屋，各自手脚麻利把自家武器取出来。 之前用的猎枪都已经还了，这会儿男人们齐刷刷把弹药装好，身上的装备都系得紧实。 灵萱见了还小声提醒：“小心点，碰到啥情况，别跟命犯拧。” “放心。”陈凡拍拍她的手背，又看了眼塔莉亚。“你歇着，今天啥动静也别往外跑，回来我给你们带点好东西。” 队员们一阵忙活，没几分钟就整装待发。 除了马大驹之外，还有一个派出所那名年轻同志在院外等着，据说子弹就是他跑腿给送来的，见陈凡出来立刻打招呼。 “兄弟几位，带齐了没？姜所长在林子那边守着线索等你们，咱们抓紧时间。” “那还等啥，走着！”陈凡带头先迈出去，鞋底踩得院门蔫吱作响。 众人鱼贯而出，村口柳树下又集合了一遍，等装备再三确认好，一路压着林间小道上山。 风吹得路边小草哗哗响，男人们都是步子快语气低，几乎没有多余的笑闹。 太阳偏西，林子里逐渐光线斑驳，雾气还未完全消散，空气中透出一股潮湿的腐叶味。 陈凡一路带头，眼睛滴溜溜转着，始终没落下身后人的队伍：“大伙儿都跟住了，别掉队，子弹省着点用，不到关键时候别乱开枪。” 陈向阳扛着猎刀，一边擦汗一边低声念叨。 “真奇了怪了，这一回咋奔着深林跑？昨晚那些野兽出没地儿，没藏着啥怪东西吧？” 四喜嘴贱：“你拉倒吧，咱爹昨晚要在就是一人一枪都顶不住，怕不是早被嚼成肉渣喽。” “你可积点德，嘴巴把门。”陈柏忍不住训话，“这时候多说怪话，鬼都能被你吓灭了。”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四章 又是这些死鸟 队伍沿着山道快步前行。 不多时，林子深处响了一阵秃鹫的怪叫。 空气里隐约带着一股腐臭味，队员们互相看了眼，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前头有啥？”马大驹用枪管顶了顶林下的树枝。 陈凡抿住嘴唇，先是让身后的队员全部靠后，自己提枪走在最前，一边提防一边观察。 很快，在两棵倒塌的老榆树底下，赫然出现一道模糊的痕迹，那是一头不知什么动物的尸体，身上肉都快被啃成骨架，四周落着一地黑压压的秃鹫羽毛。 “我去，这东西……”陈向阳心皮一紧，刚开口，四喜接了句，“就跟上次那帮家伙一模一样——啧，我看见这些家伙就浑身发毛！” “上回俺们差点被它们啄成筛子！”大驹咕哝。 “难不成这片山里成了这些鸟的地盘？。”陈柏眉头彻底皱起，“照这势头，山林里该不会还得多点新麻烦才对。” 四喜盯着那堆被啃烂的兽骨，咽了口口水，“老实说，我宁肯再来一群狼，也不想碰见成群结队的秃鹫。” 陈凡却是冷静，他点了点头，“有枪在手，怕个啥？真要碰上，那就别虚。” 子弹重新检查了一遍，人人表情绷紧。树洞里“嗡嗡”的扑翼声越来越近，天头上密密麻麻的黑影像一张无形的网。 山风转起，林间枝叶疯狂摇晃。陈凡摆摆手，“往里走，遇到那玩意儿就别硬拼，能躲则躲。” 队伍继续往姜昆他们的位置靠过去。 绕了两道林间坡，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斑驳旷地，远远地见一串人影正拥在林隙边，地上一些彩色布料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那是姜所他们！”马大驹眼尖，“咋好像有人在跟鸟群扭打？”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十几只巨大的秃鹫正张开翅膀，对着人群发起一轮吼叫。 有几名村民拼死护着背上的伤员，身边的树枝都快被啄断。姜昆站在人群正中，手上挥着猎枪，努力护住身后的人。 “快！冲上去！”陈凡二话不说，带头摸近。子弹推膛，枪口一抬，对准天上俯冲下来的秃鹫直接开了一枪。 砰——子弹穿破林间空气，一时间吓得满林鸟群“扑啦啦”炸了锅。 队员们各自选好角度，纷纷举枪就是一轮点射，几只体格壮硕的秃鹫顺着气浪掉在地上，扑腾几下就没了动静，剩下的也被惊吓得在空中盘旋不停，叫声刺耳又杂乱。 姜昆大吼：“这边！护住左侧！” “别让鸟群靠近伤员！”陈凡高声下令，带头扑进人群最危险的那一角。 他冲到姜昆身旁，顺势帮正被两只秃鹫死死缠住的村民拉开距离。 四喜抢上前一步，挥棍子敲开另一只低飞的秃鹫脑袋，陈柏和陈向阳则打得极凶，几乎每开一枪都能射中在树干上歇息的鸟。 场面一时间混乱至极，黑灰色的羽毛漫天飞舞，林地上溅满血点。 姜昆的额头都是汗，看到陈凡赶到，眼里闪过一丝解脱，“你们来得正好，再慢一步就要翅膀插人了！” “怪不得你们号子报得这么急，没想到这帮玩意儿比狼还难搞。” 陈凡边换弹夹边吼道，“抓紧配合，大家朝树林靠退！别在林隙被夹死！” 林间再次响起一片枪声，队员技巧娴熟，弹药充足，这次再没有上次那种仓皇和狼狈。 马大驹朝天连开几枪，成功把几个俯冲的秃鹫吓得分头逃窜，四喜大嗓门一边吆喝一边挥棍，与秃鹫僵持成一团。 “陈队，左边还有一窝！”陈向阳高声提醒。 “都集中往中间凑，别分队！”陈凡指挥果断，枪口始终对着最近那只，还不忘为队员打掩护。 现场混战起来，鸟群几次试探性冲击都被大家打退。 几名村民趁乱拖着伤员往安全地带靠，姜昆则死死挡在最后，手上猎枪打得空膛却没丝毫退却。 四喜喘气道：“我就不信这帮臭鸟比咱枪法更牛！” 射出的子弹在林间呼啸，终于，受伤的几只秃鹫撑不住拍打着翅膀逃向远方，更多的见势不妙“哗啦啦”一齐腾空，渐渐消失在山林尽头。 整个场地只剩下一地秃鹫尸体、乱羽和刚被救下的村民。村里人抹着汗大口呼吸，有的脸上都被鸟喙啄出血痕。 陈凡见危险解除，赶紧让大家聚拢清点，“所有人都还在吧？受伤的赶紧先处理下，外伤别拖着！” 姜昆靠着树干喘了几口气，冲陈凡用力竖起大拇指：“这回多亏你们赶到，不然真得被这帮畜生凌迟了。” “姜所，这里啥情况？为啥吸引来这么多秃鹫？”陈凡顺手把弹夹收好，警觉地扫视一遍四周。 姜昆擦了把脸，苦笑道。 “咱们本来是顺着线索过来找人，结果在近林深处发现一具残破的尸体，还没来得及细查，这帮鸟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我们连忙护着人，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马大驹咂舌：“山里还真是个吃人的地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灵萱、塔莉亚她们带的应急包从后队送上来，陈凡麻利地帮几个伤员包扎，动作熟练还不忘安抚大家。 “都是皮外伤，没啥大碍，待会儿回村咱们都去卫生室走个流程，别屋里窝着死扛。” 这时陈向阳顺着秃鹫飞起方向四下张望，说：“往东头去的鸟最多，会不会那里还有啥东西？” “姜所，你看咱还要不要顺着那边看看？”陈凡举起枪托指了下林子。 姜昆抬头，眼里带着肃然：“这些大鸟一般不会无缘无故聚一堆，目标指定不止一处。” “我的意思也是再往深林里搜一圈，不过装弹得跟上，别被啥死物给包了。” 陈凡当机立断，“行！大家补弹、调整下队形，务必确保安全，一有危险立刻撤退！” 众人齐声应是，也没多说什么。 此时，枪声烟尘未散，气势却比之前强得多！ 那毕竟之前是赤手空拳的，跟现在肯定比不了。 有枪在手，面对秃鹫再不是任人宰割的无助。 兄弟几个重整队伍，循着死尸与鸟群的痕迹往林深推进。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五章 故布疑阵？ 队伍短暂收拾完伤员与装备，再次集结，由陈凡与姜昆并肩领头。 空气的味道比白天更冷冽，夜色潜伏，阴影似乎无处不在。 上山的队员除了陈凡，还有陈柏、四喜、陈向阳、姜昆、小李，以及姜昆带来的两位派出所干警。 这几个人，现在组成了为赵雨生死而追的临时小队，每人心里都绷得死死的。 陆续安顿完受伤的派出所同志后，队伍顺着早前线索继续前行。 陈凡回头环视众人，开口道：“都再把弹夹摸一遍。” “今晚这事，气味不对，林里有人动过手脚，咱们不能轻敌。” 说着，每个人都咔咔检查武器装上备用弹。 走到林下破败的小道，他们沿线搜寻，忽然，陈柏小声问：“凡哥，你闻没闻到？这股味儿不对，是消毒水和油漆混一块！” 队伍纷纷收敛气息蹲低，陈向阳用树枝扒拉前路落叶，惊奇地摸出一枚军绿色纽扣，仔细端详。 “这不是赵雨的，像哪家外地供应的军服配件。村里人谁有这玩意儿？” 四喜也蹲下查看，眼尖地发现前方松树皮上用刀刻着古怪的交叉线与箭头标识。 “是救援信号？”他压低声音，“但又不像常规的户外生存手册里的，反倒像专门引路。” 姜昆格外警惕，低声道：“大家打起精神。咱们不是唯一一拨进山的，不排除有第三方势力在附近活动，所以，我们一定小心。” 走了几步，陈柏急急喊住大家：“快看这树杈！” 众人抬头看去，树梢上晃荡着用红毛线绞成的小人儿，布条上渍痕斑斑，风一吹仿佛人影颤动，陡然平添几分诡气。 姜昆面色铁青，“林子里从没人玩这种迷信，是外头的路数。” 话音刚落，旁边的小李拿起那根小人，怔了一下：“更怪的是，最近这几棵树都有脚印踩得乱七八糟，有大型靴印，脚步很重，不像孩子，也不像咱村人。” 继续往林中推进，天色明显暗下来，树丛间落叶颤动。 从这里开始，陈凡就很担心了，因为原始丛林是一般没人敢来。 敢来这种地方的，要么是偷猎者，要么就是犯罪分子。 这事儿，陈凡也提醒过大家，就在他说完这些没多久，众人果然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窝棚！ 窝棚很糙，但临时住人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会儿虽然已经人去楼空，可陈凡还是在里面发现了赵雨掉落的半截队牌。 这队牌本来就是他们手写的，很好认！ 除此之外，还有被撕扯破碎的外套残片，残缺地图纸塞在其中，背面用拇指大小的钢笔涂着行色匆匆的几个字。 “一个都不能掉队。” 陈柏看完更担心，“他应该是有意识遗留的，不是不小心遗失。” 队伍刚往前两步，只听树丛里传来细碎罐头落地声，紧跟着一阵微弱哨音划过空气。 陈凡敏锐抬手示警：“全体就地匍匐掩护！” 话音刚落，灌木间“轰”的一声爆出一团白烟，是特制烟饼，熏得人一阵剧烈咳嗽、眼花耳鸣。 四喜被呛得挣扎起来，陈向阳趴地摸索着嗓子，“谁搞的烟雾？咱山里谁会整这花腔？” 小李惊慌退开，姜昆拽住他低喝：“稳住，别乱！这是有人故意驱散我们，且绝对不是本地老百姓干的。” 陈凡定了定神，竖掌止住所有人骚动。 片刻烟雾散尽，队伍重新集合，没有人掉队，但呼吸都带着一股辣嗓的难受。 “前面还得搜么？”四喜愁眉锁眼，“看这架势，就是要把人往更偏僻的林子引。” 姜昆掸掉衣服上的灰厉声道：“这种陷阱有计划有组织，赵雨失踪八成已不是意外，更像是被盯上了。” 说着，他回头叮嘱同来的干警，“与乡所保持随时通联，发现异常马上汇报！” 突兀间，林间树后忽然晃过一道人影。 “那边！”陈柏低声急喊。 与此同时，陈凡用手势让全体分成两组，他领着姜昆、陈柏悄悄包抄，四喜和小李在后方警戒防偷袭，剩下那名干警负责断后。 众人匍匐突进。眼看那“人影”忽左忽右，走路极不正常，时快时慢，偶尔还似有意无意招手，却总不让你看清正脸。 “像是赵雨……可也不对呀！”四喜抓得头皮发麻，陈向阳皱起眉头：“他哪有这神出鬼没的身板？” 陈凡不敢贸然追近，只远远锁定目标，用低沉的嗓音喊道：“赵雨！是你吗？别动，我们是自己人！” 人影没有理会，反而带着倦态继续往山洼更深处钻。 队伍不敢大声喧哗，避开林中死角，悄然跟上，豆大的汗顺着额头滑落，每个人都绷得极紧，怕被伏击，也怕漏掉兄弟。 终于，跟到水洼边坡下，他们见到一个用迷彩布和新砍枯枝临时搭成的简陋藏身点。 附近泥地上有好几道深浅不一的被拖拉痕迹，还有散落的警徽碎片、几根色彩斑斓的伪军用绳索。 窝棚里没人，有血迹和啃咬痕，但更多的是杂涂乱画的字迹：什么“别相信身边的人”“紧跟队伍”之类。 小李忙拿对讲：“姜所，报告，上山疑似遭遇有组织外来人员埋伏，信号有断续轨迹，周边搜见伪警用物件……” 姜昆则弯腰检查泥下的足迹，沉声道：“有新鲜血，拖痕往东，林下潮湿说明人没走远。” “这里用过专门的逃生法，有人会野外反侦察，绝不是本地匪气。” 陈柏压低声音，“该不会遇到真正的劫匪吧？还是有备用窝点藏人？” “别胡说八道！”陈凡喝止，目光分外坚定，“这种事，不管是什么人，兄弟咱都倒下一个不行！” “跟我守好山口外围，其他人沿拖痕搜东坡，看还有没有藏人的地方！” 队伍分批次蹲守及侦查。 夜色缓缓落入林梢，每个人心跳都跟着暗色一起加快。 四喜一手紧握枪托，低声下气地交流，“我说自打咱上山以来，这事味道就不对，怎么老天爷跟咱使难呢？！” 陈向阳苦笑道：“这林里常年静悄悄，这回怕真是碰着个外来的组织了。” 岗哨持续戒备，姜昆领着小李轮番探查外围信号点，三次扫荡都未发现第二个人影。 但拖痕一直延伸至瀑布小道，半山腰树藤上还悬着新绑的系带和黑色碎布。 “对方很狡猾。”姜昆凝重地开口，“追踪的人步步经营，就是不让你踏实。” 陈凡嗯了一声。 “今晚必须守到天亮，不放走一个可疑分子，也不能让任何人再出一点岔子！谁要倒下，兄弟们以后都不会安生！”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六章 看谁先耐不住性子 巡逻队和姜昆小队在刚才搜查过的林洼附近布控，几处小坡和灌木间拉开距离守夜。 天上无月，乌压压的云层像要把整个山都壓住，只有手电偶尔扫过的光点在地面划出一小片亮。 陈凡坐在早前找到拖拽痕迹的小窝棚旁，凭地势看着队伍全貌。 姜昆则带着小李和另一名干警，仔细巡查外圈。 四喜和陈柏各自手握着枪蹲靠在灌木后边，几个人没有睡意，时不时交流几句。 “咱这阵仗，搁在以前，敢情是要守株待兔。”四喜嗓子低哑，努力让语气活络点。 陈柏没心思笑，反倒一脸不安。 “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赵雨是啥状态。那人影来回晃了两次，分明想引咱往偏处走。” 陈凡哼了一声，道：“谁都别单独乱动，这林子里今天有人玩阴的。” “散人随时持联系，队形别断，咱守着原地，看是他们着急还是咱先探出端倪。” 姜昆查岗回来，顺手递给陈凡一小袋应急便携食粮。 “刚才东侧有松枝被踩断，鞋印跟刚才那批拖痕方向吻合，明显不是常来常往的路线。” 小李跟着附和道：“凡哥，那山脊坡上还剩下簇烟灰，刚热过，最多也就半小时。” 四喜拍拍自己额头，“真是给憋狠了。这帮人是躲着咱，还是盼着吓回来？” “怕不是想试探我们的反应吧。”陈向阳小声说，“晚上容易犯迷糊，我们更得凝着神。” 陈凡听完，脸色平静了几分，慢慢分析：“对方多半觉得白天咱们折腾太久防范松了。” “今晚来接应带路，或转移赵雨。我们得守出动静，不主动被绕着走，更不能闷头送死。” 姜昆点点头，提醒小心枪口：“山口不许乱开火，警戒时务必留心风吹草动，哪怕真有人突出来，也要活的！” 锅庄小空地中心点燃了无烟防虫的小火堆，众人轮流扒拉干粮。没多久，陈柏忽然神色一动，用手电一晃！ “有人！东边树下有亮光！” 众人全体警觉。陈凡手势分配，“我和姜所过去看一眼，四喜、陈柏守西面，向阳和小李拉后保险。没人发话谁都不许追。” 陈凡和姜昆脚下很快，贴地扫过去。只见前方细草间撑着一只手电，灯头朝下。 再近些就见泥地有混杂足迹，竟然有两种不同鞋印，一深一浅。 中间一只破旧黑色运动鞋，正是赵雨平日穿的款。 姜昆蹲下摸索，“鞋上干泥极新，刚踩的。旁边草里压着野薄荷和肿节风，这不是随便踩掉的，是有人故意弄成让我们找见。” 陈凡皱了皱眉，低低说：“要分辨真假，还得看接下来还有没有新动作。” “鞋丢这，显然是有人不让咱停留主线，不管是真赵雨还是‘替身’，都想驱赶我们朝某个点去，八成不怀好意。” 后方四喜看着动静，远远用无线耳麦低声：“凡哥，小路口那边树枝也被折了，草里趴下一溜木签，顶头插着根布条。” 陈柏蹲身过去，发现布条下压着折叠小包药材、和一根镂空圆珠笔。 “赵雨以前善用这些做信号，但这会儿丢得太刻意。大伙不能跟着绕进圈套。” “我们还是坚持两路推进。”陈凡用无线和姜昆、小队临时部署。 “前段路我和姜所带人左探，柏子带后队右侦查。每走两百步必须互通一次信息，不许私自脱离，瞪大眼看树、草、地面，不留死角。” 天色愈黑，东坡上拂过风声，不出十分钟，陈柏那头果然用无线惊呼。 “凡哥，坡顶的羽毛堆下埋了张小纸条。” “像是赵雨手写，写着：‘不要救我/危险’，字迹是着急写出来，笔画杂乱。” 小李隔着无线心虚：“赵雨真会写这话么？还有‘危险’，是怕拖咱下水，还是对方假传信？” 姜昆沉声：“疑点太多。大家一定站稳自己的信心，这种警告未必可信，也不能不防备是陷阱。” “人可能就在这片林子周边，只不过‘放风’想看看咱露啥破绽。” 陈凡思索片刻，果断指示：“继续安排真哨虚动。明处，咱们两三人小圈搜索，亮灯明找。” “暗处，每人轮换到林沿警戒，观察可疑火光、烟迹，任何信号一旦出现，第一时间互通，不能让人前后包抄。” 四喜最是耐不住，在阵地后趁黑扫视场边，“这次谁要搞幺蛾子，爷就跟着盯死！咱不是没斗过贼人！” 小队成员一轮轮互相检查装备、讨论可能的套路。 陈向阳小心分拣地上织物纤维，辨认是否有赵雨衣物或村外人鬼祟留下痕迹。 他小声吐槽：“遇上山林失踪案，这事儿真比熊瞎子都难琢磨。” 时间缓慢推移，夜已经黑成一团墨，偶尔林外传来动物远远的叫声。 大家屏住呼吸，神经始终紧绷。 两小时后，姜昆忽收对讲通知，所里警力已火速集结，天亮前准时包围外围林线。 陈凡长舒一口气，盯了眼兄弟们：“大家顶住，今晚必须寸步不离。” “所有异常线索登记汇总，天亮咱们反手围住这片林，等对方耐不住，再动真章！” 四喜和陈柏相互鼓劲，帮着靠拢在窝棚外警戒，谁都没敢打盹。 陈向阳巡查到一处灌木边，这让他心率直线上升。 竟摸到一双外地样式皮鞋鞋印，旁边还藏着一截新鲜绑扎的细皮带。皮带内侧刻着模糊一串数字代码。 这小子也是马上通知大家伙儿，姜昆最先赶来研究，仔细看了看之后，他开口道。 “这是很标准的外用信息串，也可能是本地犯罪团伙的内线用法。” 陈凡紧了紧外套，沉下声音。 “无论今晚如何，都不能让兄弟被牵着走。” “咱们守在原地，也是一种反制，这片林就是咱们的正面战场。” 整夜，队伍的耳朵和眼睛从未放松警惕，手上的枪从未离身。 姜昆再次检查本地信号，随时等着村里和支援部队汇合。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七章 线索浮现 此时，陈柏其实有点紧张的，他抱着枪，眉头皱成一块，时不时就望一眼林暗处那些不知真假、来去无踪的“信号”。 四喜靠蹲在姜昆身边，偶尔抬头看看队列、出了什么新的意外。 林外不远，有巡逻队员按惯例交换哨岗，小李和县派干警忙着与外线呼叫联系，确认增援路线。 这一夜，陈凡把所有人叫在一起，弯腰在地上拨拉出一片干净泥地，在上面摆上他们一整天收集到的所有杂物。 树皮刻画、鞋印照片、被剪掉的红色绷带碎片、急救包内的打火石、迷彩绳索结、纽扣。 一只折断拉链的队牌、小包草药、杂乱纸条、信号烟饼，还有一小段草茎上沾的血。 “再绕下去，不只赵雨，咱们全得搭在这。”陈凡看着大家，声音压低但语气带着逼人的坚定。 陈向阳抢着开口，他脸上带着浓烈的紧张与专注，“哥，你是不是发现啥新线索？我这几个小时脑子转得都快打结了！” “我俩一块理一下，”陈凡冲他挥挥手。 “你就把你记得的细节全都说出来，不用担心说错，能抠出哪怕一星半点，咱们也是破局的起点。” 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这对平时最默契的兄弟身上。陈向阳摸着鼻子想了想。 “赵雨那会儿说要去找药材，但其实只提前走了一小段。” “我记得他是看见有个药材包掉地上，那包红色的，我还嫌他走得太仔细。” “那会儿他拿的急救包和水壶都在，就是没拿绳子。他还特意喊了句‘我很快就回来’，然后听见后头秃鹫扑啦啦叫。” 他补了一句：“不过赵雨从来不是乱走的人，出事了肯定会留点记号。” 陈凡点头，边理线索边问：“他平常身上有啥能用来留下信号的东西？” 陈向阳抬头，“打火石。还有小剪刀，那玩意儿他舍不得乱扔。” “后来咱们不就捡到过一根刻着灰印的小夹子？我问四喜，四喜一看，说就是赵雨的‘小号家伙’。” “对！”四喜在那边大声道，“那夹子，我认得，还是给他磨过刀的。” 陈柏插话：“可奇怪的是，赵雨留下的记号，有些明显，有些极难找。像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不让人发现一样。” “这就是他们的手腕。”陈凡拨开染了血的草，“真有事想吸引外人，就故意在明显地方丢一点‘线索’，可真要和熟人接头，就用不容易被外人解读的方式。” “我教过赵雨部队记号，这地方，难怪外人不懂。” “具体一点，你说说，”姜昆插话。 陈凡眼里的光更沉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那片刻着锯齿的树皮？那是特殊符号，有个缺口，是北方老部队‘暂停求生’的意思，还能顺带指方向。” “还有，咱下午捡到一截草茎尖里染血，很细，是人体手指刮破后自然出现的血迹，很有可能是赵雨留下的。” 武警小李蹲着说道：“就是说，对方其实根本不熟悉部队那一套，他们只是把抓赵雨当拖住我们、引开警戒的法子？” “没错。”陈凡与陈向阳对视一眼，缓缓道，“他们白天往东造假线索，晚上在西头设假陷阱，我敢断定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我们拖延主力，令咱们‘永远差一步’。” 四喜懊恼地低声道：“要不是你们琢磨明白了，鬼知道能绕到哪天哪地去！” 姜昆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凡子，你打算怎么收线？” “很简单，先从赵雨最后的行踪逆推。”陈凡眼神坚毅。 “他发现了点什么，对方才横生枝节。我得和向阳回一趟秃鹫袭击地点，把那个药材包、绷带碎、和夹子再细查一遍。” 说着，他站起身，带上陈向阳和姜昆，三人火速赶到偏坡下方秃鹫啄尸的那片杂草地。 夜深风紧，三人举灯探照，陈向阳一面搓着手一面帮忙蹲地搜查。 突然，他指着一小块石下叫道：“你们看这里！这根草下面，有个窝儿，里头压着点东西！” 姜昆用刀头拨开，见是一只刀刻过的小铁片，上头刻着斜杠和数字。 陈凡举起手电：“这是‘六点集合，药材仓库’的信号。咱们以前巡逻时赵雨就爱临时记这些，他平时乱用数字写密码。” 陈向阳补充：“这铁片是赵雨跟我们打闹时弄坏的，外人绝对编不出来。” 回队后，陈凡把所有线索合盘托出。 “这些人精确计算了我们队伍的耐力和习惯，还故意制造分歧。现在主力一定不能跟着任何明面信号走。” 他让大家补挂无声警报线，把物资重新分散封控，暗中多补两道防线。 这时天色更暗，疲惫的众人要轮岗守夜。 林间一阵异动，耳畔细微磨脚步声，一群人影借着稀薄的星光接近前线，又快又静。 “站住！”西道哨一声暴喝，接着是急促的拉枪声。 隐约有火光闪烁，黑影和林中喊杀声混在一起。 “进攻了！”小李低吼着迅速点燃备用照明弹。手电一晃，照出不少身着灰色夹克、头戴帽沿压低的人影。 敌人分两路试图迂回包抄，东侧发起猛攻，西侧假意撤退，正门中路突然被大力撕开。 不远处隐约有爆闪，带着淡淡火药味。 陈凡一看时机已至，扯着陈向阳钻进林后背阴地。 “陈柏、四喜盯死补给线！其他人灵活机动！彼此顾住后路，要有人混进来第一时间发警号！” 姜昆在西头与干警死守住主力，派人汇报县里增援，四喜扔下急救包守住最后补给，大家分头扛压。 混战声中，外线防火线有突破口。陈凡敏锐察觉，正是敌人设计的最大漏洞。 “向阳，咱俩趁乱干一票大的！”陈凡低声布置，两人默契无比。趁黑从铺好的伪装步道悄悄绕出战线，用杂物和树枝伪装脚步方向。 二人贴地伏身前行，不时传来树叶抖动和夜风卷草的响动。 快到坡下，陈向阳突然用手势指向一片碎石，“哥，看那边地上的系带，是赵雨鞋带。他扎结的方式，只有我们兄弟间知道。” 陈凡用极低的声音道：“绕后。要是顺着这套信号走，肯定能摸到敌人最放心也是最松懈的点！”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八章 谁才是瓮中之鳖 两人按着异地节奏，随记号走过一段隐蔽灌木巷。 月光极弱，但陈凡耳朵捕捉到一阵压低的窃窃私语。 他屏息凝神，只听到对方几个人的对话。 “走快点，别磨蹭！接头说今晚一定要转移，前头还有安排。” “再拖下去，主路守不住了！” “怕啥？反正有那个人质只要咱带出林子，这地方随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到主脑。” 陈凡用眼神示意陈向阳，两人靠近那一片岩石后的小坡。 借着塌陷土坡挡住身形，他们看到一个临时搭的防风棚，里头藏着四个人。 赵雨手被绑在一根树干上，嘴里塞着布条。 棚里的对头仔细核对着两个包裹，其中一个身形壮实、说话带着浓重本地方言，正对着赵雨低声威胁。 “瞪啥？再反抗就废了你。” 这时，另一个年纪较轻的伙计扯过赵雨的手，强行从他袖里搜出那根小打火石。 “老大，这小子藏得可真深，差点没搜出来！” “哼，瞧瞧哪些货值钱，天亮咱分批带走，林里只要分几路出，绝对没人能围住！” 听着这番对话，陈凡顿时明白，对方并非单纯绑架勒索。 山中扰乱全队的幕后推手，正借赵雨分流警力，为非法药材和人体标本转移“清场”。 而赵雨手指不断做着隐晦手势，偷偷敲击着裤脚，那正是队内通用的“危险、有同伴附近”的信号。 陈凡当机立断，迅速取出事先准备的弹弓，将一小石击落旁边树干，悉悉索索吸引守卫注意，同时示意陈向阳迂回侧后。 陈向阳依计潜到大石后，顺手抓起一根枯枝。 防风棚内忽然一片慌乱，几个人本能转头，就在此刻陈凡擒住门口留守。 “双手抱头，不准动！”陈向阳撞进棚内，一枝粗棍精准击打“老大”的肩胛骨。 “别乱动，试试看和我们硬碰？” 两个敌人慌忙要抽刀，被陈凡死死踹倒。 第三个人见势不妙仓促拔脚逃跑，但刚出棚便被陈凡丢出的石块绊倒在地。 赵雨睁开眼，憋得脸色通红，嘴里努力呜咽。陈向阳过去利落解开布团，赵雨剧烈喘息，几乎哭出声来。 他按住陈向阳，咬牙道：“哥，是他们！不是简单抢货，这伙人一直装成采药的，实际是贩药材、人体器官。” “昨天那老汉把我当成‘自己人’，让我帮忙认山参，他们怕我记下路线，才盯上了我。” “我发现那老汉藏了单子，是他们的交易明细，里头有进出货路，也有几个城里人、镇上土豪的名字。” “他们刚准备把东西交货，就被秃鹫一闹，合着我是被鸡飞狗跳砸进‘局’里了。” 陈凡忍怒，将擒住的“老大”反捆拷在树上，沉声吼道：“你们主脑是谁？都胡乱拖延了多少年？！野药材、人体实验哪样能过人道关？！” 那人还嘴硬，眼神透着不屑，开口道。 “你们村里不是没自家人帮忙？我们只做生意，不要命的山上还有别的货，你们爱查就查吧！” 陈向阳气极，狠狠捶了他两拳：“废话少说！” 陈凡提取了交易单据、标本证物，把所有细节记号如实录下。 同时通过无线电，用破译过的暗号通知姜昆和主线队伍：“窝点在二号北坡下，大货未撤离，对方主力已乱，速带增援包抄！” 不到一刻钟，姜昆带着干警和主力突入北坡方向，县里增援的武警以最快速度封锁山口。 敌人主脑见主路已断，仓促反扑，最终被队伍前后合围，一举将全部犯罪团伙制服在山林密道。 赵雨获救，虚弱地瘫坐在地。 他把捡到的交易纸据，上头油渍斑斑、写着局里熟悉灰线人的姓名和藏货路线一一递给陈凡。 回到主队集合点，陈凡第一时间带着证物与人，交托给姜昆：“案情远比想象复杂，虽说这波人已落网，但村里和下游城镇还有隐患，得清查到底。” 姜昆点头，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今晚你们干得漂亮。” “这案子藏线太深，牵连太广，得防止余孽作乱。凡子，弟兄们要抢出来，就还得靠你的主意。” 营地内，四喜、陈柏看着陈向阳和赵雨，感叹道：“要不是主心骨扛得住，今个儿咱都得玩完。” 赵雨低着头，小声对陈凡、向阳说：“我记着大家这些信号、老底子都是哥教的，今天还真救了命……以后再得瑟，谁再敢胡乱掉队，就别进山了。” 队员们一阵大笑。 篝火明亮，陈向阳拍着赵雨肩膀，“兄弟，这次见识够了吧？有些事不是家常便饭，也不是谁都能应付的。” 陈凡也是面上难得带着笑意，他郑重道：“向阳，今天你表现够机灵。” “以后多用用脑子，小队里，有你在，我更放心。” 混战过后，林中再无人声鼎沸，只有按部就班的脚步和呼吸。 困了几夜的队员此刻都没有急着下山，陈凡打发几个人看守被制服的罪犯。 夜色未消，大家轮换整理装备、打扫战场。 陈向阳小心随赵雨一道，招呼他缓口气，自己提着手电照向刚才团伙藏身点一带又细查起来。 碎枝间、斑驳灌木后，能看见不少近期踩踏痕迹。陈凡跟着补查，脚步未停。 他用树枝拨拉开草地，看见里面被压实了一圈小坑。 蹲下细瞧，里面有一小块馆藏标签的残角，还有暗红色的药丸包片，一沾手、气味呛鼻。 赵雨肩膀虽酸，还是过来湊着看，轻声道：“这就是他们做生意的佐证，以前乡里都查不到实证，今天总算抓了个现形。” 陈柏也不安分，在边坡下的泥土缝隙里抠出几截麻绳，仔细辨认后低声道。 “这结打得太利落，不像采药的农人做得来，恐怕跟他们城里内线有关系。” 姜昆带人仔细搜点，应急灯下，有两个包裹外壳被撕裂丢在角落，里面残留一些不明液体小瓶。 干警将液体包装单据一张张封袋，交给陈凡验看，上头有几个罕见的专业用词，像是生物实验室用物资。 陈凡心里越来越沉。 他检查过每样遗留的信物、药块、标签、伪造单据，将藏在草丛、窝棚角落里的证物一一收集归类。 “大家加把劲，这些全都是人赃俱获的凭据！只要能锁住链条，余党就没胆子再翻天。” 四喜守着几个俘虏，看眼线索堆得越来越多。 “再怎么说，这些年头，村里山上能翻出来的事，什么时候这么复杂过？”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一十九章 白鹿？食物！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里，陈凡却缓缓站起身。 他拍了拍沾满泥灰的裤腿，目光沉静地环视一圈亢奋的弟兄们，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嘈杂。 “行了，到此为止。”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众人一愣。 陈向阳举着铁片的手僵在半空，满脸错愕。 “凡哥？咱好不容易才摸到藤根儿！这就……算了？” 说话的同时，他指着地上那堆证物，急得脖子都红了。 “这些玩意儿！这些人！还有他们背后那些黑心肝！咱不趁热打铁揪出来？” 陈凡没立刻回答。 他弯腰捡起一张印着“生物碱提取物”字样的油污单据，指尖在模糊的铅字上摩挲。 作为重生者，他太清楚这些字眼背后意味着什么！ 这绝不是简单的投机倒把。 六十年代，能接触“生物碱”、“提取物”这类词的。 要么是披着合法外衣的特殊机构，要么就是手眼通天的隐秘团伙。 一旦沾上，就不是他们这几个扛着土枪的巡逻队员能应付的风暴了。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有点冷，又带着点看透世事的无奈。 “向阳，”陈凡把单据随手递给旁边的姜昆，眼睛却盯着陈向阳。 “有些藤，看着细，根却扎在阎王殿。摸到了，未必是福气。” 说着，他拍了拍陈向阳紧绷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这事儿，到这儿，就算对得起咱们流的汗，对的起赵雨遭的罪了。再往下，不是咱们该趟的浑水。” 姜昆立刻领会了外甥的意思。 他接过话头，声音沉稳有力，带着长辈特有的安抚：“凡子说得在理！弟兄们拼了一宿，个个都是好样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人平安，把塔莉亚的病稳住，把赵雨这身伤养好！这些腌臜东西，”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包裹，道。 “自有公家来收拾！咱们的战场在姜家沟，在磨盘营！收拾收拾，回！” 陈向阳嘴唇动了动，看着陈凡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神，又看看姜昆不容置疑的脸色，满肚子的不甘心像被戳破的皮球，慢慢瘪了下去。 他低下头，狠狠踢飞脚边一块石子，闷声道：“……行，听哥的，听堂舅的。” 队伍的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姜昆指挥干警和民兵押解俘虏、封存证物。 陈凡则招呼自己巡逻队的兄弟。 “柏子，四喜，搭把手把赵雨扶稳了！向阳，你眼神好，前头探路！回姜家沟，热炕头热乎饭等着咱呢！” 回去的路比来时轻快许多，虽然身体疲惫，但卸下了心头巨石。 山风穿过林隙，吹散了昨夜的血腥和硝烟味，带着草木的清新。 当翻过最后一道山梁，熟悉的姜家沟后山那片向阳坡地出现在眼前时，连赵雨苍白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嘿！快看！”走在最前头的陈向阳突然刹住脚，兴奋地压着嗓子往回招手，手指颤抖地指向坡地下方一片稀疏的桦木林。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呼吸都屏住了。 七八头体态优雅的梅花鹿正悠闲地在林间空地上觅食！ 栗红色的皮毛点缀着珍珠白的斑点，在晨光下油亮亮的。 领头的是头格外壮硕的公鹿，昂着枝杈般的鹿角。 这对食物短缺的姜家沟来说，简直是天降横财！ “老天爷开眼啊！”四喜激动得差点喊出声，被陈柏一把捂住嘴。 陈凡眼睛也亮了，迅速打了个手势。 巡逻队几人都是老猎手，不用言语，立刻默契地扇形散开，借着灌木和岩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下包抄。 陈柏和四喜猫腰从左侧缓坡切下，陈凡带着陈向阳从右侧岩石带迂回。 赵雨腿脚不便，被安排在坡上一块大石头后隐蔽，顺便看住大家卸下的背囊和那两支刚缴获的土铳。 包围圈缓缓收紧。 鹿群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安，领头的公鹿警觉地抬起头，湿润的鼻头翕动着。 就在它准备发出警报的瞬间，陈凡果断低喝：“打！” 砰！砰！两声枪响几乎同时炸开！ 陈柏和四喜的土铳喷出火光，铅弹狠狠钻进离他们最近的两头鹿的脖颈。 鹿群瞬间炸锅！ 悲鸣声、蹄子刨地的慌乱声响成一片。 剩下的鹿像离弦的箭，疯狂地朝着坡地深处没命逃窜！ “中了！两头！”四喜兴奋地蹦起来，就要冲下去拖猎物。 “等等！”陈向阳突然失声叫道，手指着鹿群逃窜的方向，眼珠子瞪得溜圆。 “看…看那头！白的！浑身雪白！”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牢牢钉住，在惊慌逃窜的鹿群末尾，竟真的跟着一头通体雪白的小鹿！ 它像一团移动的月光，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色，在林间跳跃腾挪的身影灵动得不可思议，与周围灰褐的山林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 就连那头慌不择路的领头公鹿，在掠过它身边时，巨大的鹿角都下意识地偏了偏，仿佛不敢触碰这山间的精灵。 “白鹿……是白鹿！”赵雨的声音带着敬畏的颤抖，从坡上石头后传来。 “老辈人都说，白鹿是山神爷座下的信使！碰不得啊！打了要遭报应的！” 陈凡也被这罕见的纯白晃了下神，但仅仅一瞬。饥饿的记忆和现实的压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冲散了那点飘渺的敬畏。 他嗤笑一声，声音斩钉截铁，在山林间格外清晰：“屁的信使！在老子的字典里，它就是能下锅的肉！能救命的粮！追！” 话音未落，陈凡已如猎豹般第一个蹿了出去！ 陈柏、四喜、陈向阳被他的果决感染，热血上头，嗷嗷叫着紧随其后。 那白鹿似乎通灵，感知到致命的追捕，逃窜路线变得越发刁钻诡异 它时而急停变向，在粗壮的树干间灵巧地折返穿梭，时而猛地跃过横倒的朽木，利用茂密的灌木丛瞬间隐匿身形。 “左边！它往左边钻刺槐丛了！”陈柏气喘吁吁地喊。 “放屁！明明绕右边那块大青石了！”四喜急得跳脚。 “别吵！盯死它！” 陈凡端着枪，几次瞄准，都被那白鹿鬼魅般的走位和突然出现的树干挡住射击线，气得他牙痒痒。 “这畜生成精了！” 此时，追猎的狂热彻底点燃了几人心底的胜负欲。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章 找人的不见了？ 陈向阳跑得满脸通红，眼里只有那团跳跃的白影，连脚下越来越陡的斜坡都顾不上了。 四喜更是咬牙切齿，发誓非把这“山神信使”撂倒不可。 陈柏也闷着头猛冲，只想堵住白鹿的去路。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追进了后山最深处的陡峭区域。 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坡地，而是覆盖着厚厚腐叶和松动碎石的陡坡。 陈凡眼角余光瞥到坡底那片黑沉沉、深不见底的山涧，心头猛地一凛！ 他立刻刹住脚步，急转身想拦住后面杀红眼的弟兄：“停下！前面是陡……” “坡”字还没喊出口，斜刺里一股巨大的冲力狠狠撞在他腰眼上！是收势不住的陈向阳！ 紧接着，紧跟在陈向阳后面的四喜和陈柏也像失控的火车头，在惯性的驱使下，根本来不及反应。 三人带着巨大的冲势，如同滚石般重重地撞在了陈凡身上！ “我操……”“啊——！”“凡哥！” 几声短促惊骇的呼喊瞬间被淹没。 四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推了一把，在松动的碎石和腐叶上完全失去了平衡。 顿时化作几团翻滚的影子，身不由己地朝着那黑黢黢的陡峭斜坡，直坠下去！ 日头从树梢爬到头顶，又渐渐向西倾斜。 林间的光斑换了三回位置，赵雨背靠着冰冷的岩石，一颗心却像在滚水里煮着。 他竖起耳朵，捕捉着坡下密林深处传来的每一点声响。 风声、鸟叫、偶尔的树枝断裂声……唯独没有熟悉的呼喊，没有陈凡、陈向阳他们归来的脚步声。 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紧绷，每一次失望都让那份无力感更深一分。 他尝试着站起来，可刚撑起半截身子，腿上被秃鹫啄伤的旧处就传来钻心的刺痛，眼前阵阵发黑，只能颓然跌坐回去。 汗水混着焦急的泪水在脸上淌下，他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伤腿，低声咒骂。 “妈的！不争气的东西！” 可骂归骂，现在他也只能死死盯着陈凡他们消失的陡坡方向。 远处传来隐约的人声，是姜昆带着干警和民兵，押解着俘虏，抬着封存好的证物包裹，终于循着痕迹找了过来。 他们脸上带着一夜鏖战后的疲惫，但精神还算振奋。 “赵雨！”姜昆一眼就看到石头后面脸色煞白的赵雨，几步跨过来。“怎么就你一个？陈凡他们呢？” 赵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把经过说了出来。 “姜所长！他们……他们去追那头白鹿了！就那头雪白雪白的！” “凡哥说那是肉，是粮，非要追！我喊不住！他们追着追着就冲下了那个陡坡！我腿伤了动不了，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应！到现在……到现在都没回来啊！” 说着，他急忙用手指颤抖地指向那片陡峭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斜坡。 姜昆的脸色瞬间铁青，他几步冲到坡边，探头往下看。 只见坡面陡峭异常，覆盖着厚厚的腐叶和松动的碎石，下面林木更加茂密幽暗，深不见底。 一股寒气从他脚底板直冲头顶。 “胡闹！简直是胡闹！”姜昆猛地转身，胸膛剧烈起伏，冲着陡坡的方向，像是要骂给不见踪影的陈凡听。 “几个老大不小的人了！当这是赶集看热闹？！这深山老林，这陡坡断崖，是好玩的地方吗？！” “一头鹿！再稀罕它也就是头鹿！为了口吃的命都不要了？！”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 随即立刻转身，对着身后同样变了脸色的干警和民兵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留几个人看住俘虏和东西！其他人，跟我下去找！带上绳子、棍子！活要见人，死要……” 后面两个字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眼神凶厉。 “都给老子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搜救的队伍立刻行动起来，砍藤蔓做简易绳索，小心翼翼地顺着陡峭湿滑的坡面往下探。 呼喊声此起彼伏。 “陈凡——！” “向阳——！” “四喜——！柏子——！” “听到应一声——！” 声音在密林和陡峭的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群飞鸟，却没有任何熟悉的回应传来。 坡下地形比上面看到的更为复杂，沟壑纵横，藤蔓缠绕，乱石嶙峋。 搜寻异常艰难，每一次拨开浓密的灌木丛，每一次绕过巨大的山石，都带着希望，又迅速被失望取代。 太阳渐渐西沉，林间的光线变得昏暗。搜救人员的体力消耗巨大，疲惫和饥饿写在每个人脸上，嗓子也喊哑了。 姜昆脸上沾满了泥灰，汗水浸透了后背，他站在一处相对开阔的石头上，望着眼前仿佛无穷无尽的密林和深谷，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深深的忧虑。 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嘶哑而疲惫。 “撤吧……天快黑了，不能再搭人进去。留两个人在这高处点上火把，做记号，明天天亮带更多人带家伙再来！” 他指挥人把那两头打死的梅花鹿用树枝和藤蔓绑好抬上，又安排两个壮实的民兵轮流背着腿伤虚弱的赵雨。 一行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暮色四合中，心情沉重地踏上了回姜家沟的路。 当这支沉默的队伍终于踏入姜家沟，走进陈凡姥爷家那个熟悉的院落时，等待他们的不是欢庆，而是另一场揪心的风暴。 姜秀正坐在灶房门口的小凳上择菜，灵萱在帮她打水，林向晴和塔莉亚在晾晒洗好的衣物。 宁吉雅安静地坐在屋檐下整理药材，小霜儿则蹲在院子里逗弄一只刚抓来的小蚂蚱。 看到姜昆带着人进来，还抬着猎物，姜秀脸上刚露出一点笑意，目光扫过人群，笑容瞬间凝固了。 “昆子？凡子呢？向阳、柏子、四喜他们呢？” 姜秀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菜掉在地上也顾不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紧紧盯着姜昆身后，却怎么也找不到儿子的身影。 姜老爷子也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浑浊的眼睛扫视一圈，眉头锁紧。 姜昆张了张嘴，看着姐姐瞬间煞白的脸，再看看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都带着惊疑目光看过来的众人，只觉得喉咙发干发紧。 他避开姜秀的目光，声音低沉：“姐……老爷子……我们回来了。” “赵雨也带回来了，但是其他人……”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一章 给我干哪儿来了？ 他顿了顿，艰难地开口：“凡子他们……追一头白鹿，在后山陡坡那边……” “我们也仔细找了，但始终都没找到，只是在斜坡那里看到了下滑的印记。” “所以，也有可能是失足滑下去了。但我们找了大半天，没……没找到人。” “什么？！”姜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灵萱和林向晴一把扶住。 她死死抓住灵萱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尖锐。 “滑下去了？！没找到人？！” “姜所长！你跟我说实话！我的凡子……他是不是出事了？！啊？！” 小霜儿也听明白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扑过来抱住姜秀的腿：“娘！我要哥哥！哥哥去哪了？！” 塔莉亚脸色也变了，看着被背回来的赵雨，又看看悲痛欲绝的姜秀，嘴唇动了动，满眼都是愧疚和不安。 姜昆看着姐姐瞬间崩溃的样子，心如刀绞。 他上前一步，扶住姜秀另一只胳膊，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姐！你听我说！凡子福大命大，多少次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 “他不可能出事！有他在，向阳、柏子、四喜那几个小子也绝对不可能出事！” “那片林子大，一时没找到而已！我明天一早就带全所的人，再叫上村里所有壮劳力，带上家伙，就是把那山翻过来，也一定把他们几个囫囵个带回来！” 赵雨也挣扎着从民兵背上下来，单脚跳着，急切地宽慰。 “婶儿！老爷子！你们别太担心！凡哥本事大着呢！” “那坡看着陡，下面树多藤多，指不定挂哪缓坡上了！我们掉以轻心没找仔细！肯定没事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宁吉雅缓缓站起身。 她走到院中，目光平静地扫过悲伤焦虑的众人，最后落在姜秀身上。 “陈凡不可能有事的，相信我。” “他是山神选中的使者，他的路，山神会为他铺平。相信我，此刻的他，正被山林的臂膀温柔托着。安然无恙。” 作为纳塔族备受尊崇的大祭司，宁吉雅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预言力量。 她那笃定的眼神和沉静的语气，像一股温润的力量注入了众人焦灼的心田。 姜秀紧紧抓着姜昆和灵萱的手，虽然眼泪还在流，但那份撕心裂肺的绝望似乎被抚平了一些，她喃喃道：“山神的使者……山神保佑……” 小霜儿也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大哭，仰着小脸看着宁吉雅，带着泪光的眼睛里有了些希冀的光。 姜老爷子用力拄了拄拐杖，沉声道。 “吉雅大祭司都这么说了，咱们……咱们等着！凡子他们，肯定能回来！” 院内的悲泣和慌乱暂时被一种带着敬畏和期盼的沉默取代。 夜色笼罩了姜家沟，担忧并未散去。 但宁吉雅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绝望的悬崖边，生出了一丝坚韧的藤蔓。 …… 而此刻，在远离姜家沟后山，一处被世人遗忘的、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山谷深处。 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种近乎梦幻的静谧与瑰丽之中。 参天的古木虬枝盘结，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却奇异地在缝隙间漏下道道柔和如纱的光柱，照亮了爬满青苔、粗壮得需数人合抱的树干。 空气湿润而清新，弥漫着浓郁的花草芬芳和泥土的醇厚气息。 脚下是厚如地毯的柔软苔藓，踩上去悄无声息。 清澈见底的溪流在巨大的鹅卵石间蜿蜒流淌，发出悦耳的淙淙声，水底铺满了五颜六色的光滑石子，在光线下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 奇异的、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花朵点缀在林间，偶尔有羽毛艳丽得不像凡间之物的鸟儿，拖着长长的尾羽悄无声息地掠过。 这里没有喧嚣，没有尘世的烦恼，只有亘古的宁静与蓬勃到极致的生机，宛如仙境遗落人间的一角。 在这片美得不真实的原始山谷边缘，靠近溪流的一片厚厚苔藓上，一个人影静静地躺着。 他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沾满了泥土和草汁，脸上也有几道浅浅的擦伤。 正是陈凡。 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他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模糊一片，只能看到头顶上方巨大树冠缝隙里透下的、晃动的金色光斑，以及那深得令人心悸的、仿佛沉淀了千万年的翠绿。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他下意识地闷哼一声，想要抬手揉揉额角，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意识如同退潮后的沙滩，一点点回归。 坠落的瞬间、翻滚的撞击、同伴的惊呼……混乱的记忆碎片冲击着他的脑海。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扫向四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身处何地，忘记了刚刚经历的生死边缘。 他的瞳孔，在看清这方天地的一刹那，骤然放大。 “醒醒！都醒醒！”陈凡赶紧转头去一个个叫醒这几个瘪犊子。 陈柏最先哼哼唧唧地睁开眼，紧接着是四喜和陈向阳。 三人茫然地环顾四周，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痛苦扭曲，迅速变成了呆滞的震撼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的老天爷……”四喜张大了嘴，眼珠子瞪得溜圆，傻傻地看着头顶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和树干上垂下的、流淌着淡绿色汁液的藤蔓。 “咱这是……掉到神仙家里了？” “这花！这花会发光！”陈向阳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脚边一朵散发着柔和蓝光的小花，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惊奇万分。 陈柏则盯着不远处那条清澈见底、水底彩石斑斓的小溪，喃喃道：“这水……怕不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吧？看着就能长生不老！” 最初的震撼和狂喜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们。 四人挣扎着爬起来，虽然个个身上带伤，龇牙咧嘴，但都被这前所未见的奇异景象暂时冲淡了疼痛和恐惧。 他们像初生的婴儿，贪婪地打量着这片与世隔绝的仙境，呼吸着那带着奇异甜香的空气。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二章 该死的宿命感 然而，这份迷醉仅仅持续了片刻。 陈凡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开，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务实。 他环视着这美轮美奂却危机四伏的陌生环境，声音低沉而清晰。 “别傻看了！这地方再好看，也填不饱肚子，更找不到回家的路！都活动活动筋骨，看看伤得重不重？能动弹的，跟我找路！” 他率先朝着记忆中滚落下来的陡坡方向走去。 其他三人如梦初醒，赶紧收敛心神，忍着疼痛跟上。 他们沿着谷底边缘仔细搜寻，希望能找到相对平缓或者有藤蔓可以攀爬的地方。 可那陡峭的坡面如同被天神用巨斧劈过，直上直下，覆盖着湿滑的青苔，连个像样的落脚点都难找。 陈凡尝试了几次，徒手根本爬不上去，松动的碎石哗啦啦往下掉，看得人心惊胆战。 “凡哥，不行啊！这他娘的根本不是人能爬的！” 陈四喜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泥灰，看着那高耸光滑的崖壁，满心绝望。 陈向阳也泄气地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胳膊。 “找了大半天，连个耗子洞都没见着！这地方邪门，光好看顶啥用？” 陈柏则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苦着脸：“好看不能当饭吃啊凡哥……我这前胸都快贴后背了……” 天色，就在他们徒劳的寻找中，渐渐暗了下来。 谷底的夜晚来得更快，巨大的树影如同沉默的巨兽，将本就有限的光线吞噬殆尽。 寒意开始弥漫，疲惫和饥饿像两条毒蛇，啃噬着每个人的意志。 陈凡看着三个蔫头耷脑、饥肠辘辘的兄弟，知道再强撑下去不是办法。 他果断道：“今晚是别想出去了。先想法子填饱肚子，找个背风的地方熬过这一夜！” “明天天亮，就算是用牙啃，也得给我从那破坡上啃出一条路来！” 找宿营地同样不顺利。这谷底平坦开阔，却找不到一处天然的洞穴或者能避风雨的岩缝。 最终，他们只能在一棵巨大的、根系盘结如虬龙的老树下，勉强清理出一小块相对干燥的地面。 食物成了大问题！ 不过，幸运的是，这片生机勃勃的山谷似乎并不缺乏小动物。 陈凡和陈柏都是好猎手，借着最后一点天光，用削尖的木棍和石块，居然合力逮到了三只肥硕的野兔。 剥皮清洗，在溪边处理好。 篝火很快升了起来，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驱散了寒意，也带来了久违的温暖和一点希望。 兔肉在简易的树枝烤架上滋滋冒油，散发出诱人的焦香。 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这顿简陋的烤肉，在此时此地，简直是无上的美味。 火光映照着几张年轻却写满疲惫的脸。 陈四喜啃着一条兔腿，油脂沾了满嘴，他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语气里却带着点苦中作乐的调侃。 “嘿，你们说这事儿闹的！本来是上山找赵雨那小王八羔子，结果呢？” “那小子这会儿估计正躺在炕上吃着热乎饭，抱着他娘哭鼻子呢！” “咱们哥几个倒好，掉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啃着兔子肉，陪着大树爷爷看星星！这叫啥？这叫命啊！” 陈柏也笑了，虽然笑得有点无奈：“可不是咋地！赵雨那小子，命是真大！咱们这趟，算是替他遭了老罪了！” 陈向阳则叹了口气，望着跳动的火焰：“也不知道家里急成啥样了……我娘肯定哭晕过去了……” “行了，都少说两句！”陈凡打断他们，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眼神在火光下也柔和了些。 “赶紧吃饱了休息！保存体力！明天是场硬仗！那坡再陡，也得爬上去！谁要是怂了，就留在这儿给大树爷爷当伴儿吧！” 在他的命令下，几人很快吃完，轮流守夜，其余人裹紧衣服，蜷缩在火堆旁，在巨大的树根怀抱里沉沉睡去。 …… 晨光再次穿透巨大的树冠，斑驳地洒落谷底。陈凡是第一个醒来的。 他活动了一下依旧酸痛的身体，走到溪边掬起冰冷的溪水洗了把脸，试图驱散残留的睡意和疲惫。 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这片宁静的山谷，寻找着可能的出路。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溪流对岸，那片开满奇异蓝花的灌木丛边缘。 那头通体雪白、宛如精灵的白鹿，竟然再次出现了！ 它静静地站在晨光里，优雅地低着头，似乎在啜饮溪水，纯净的白色皮毛在光线下仿佛流淌着柔和的光晕，与这片仙境般的山谷完美融合。 陈凡的心猛地一跳。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他的五六半。但手指触碰到冰冷的枪身时，却停住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头美丽的生灵，低声自语，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算了……为了口吃的，差点把命搭上，也真他娘的够蠢的了……你走吧，咱俩扯平了。” 仿佛是听到了陈凡的心声，又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那白鹿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睛望向陈凡的方向，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灵性。 它并没有立刻逃跑，而是优雅地转过身，迈开轻盈的步子，不疾不徐地朝着山谷更深处的密林走去。 陈凡看着它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准备转身叫醒兄弟们，继续那艰难的爬坡计划。 然而，变故陡生！ 就在白鹿即将没入林间阴影的瞬间，几道灰黑色的、如同鬼魅般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侧后方的乱石堆和茂密的蕨类植物中蹿了出来！ 是野狼！足有三四头！ 它们显然早已埋伏多时，眼中闪烁着贪婪凶残的绿光，压低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毫无防备的白鹿猛扑过去！ 白鹿受惊，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嘶鸣，仓惶想要加速逃离。 但野狼的伏击太过突然，距离也太近！ 其中一头最为壮硕的头狼，一个纵跃，锋利的爪子几乎就要够到白鹿的后腿！ “操！”陈凡瞳孔骤缩，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三章 真遇上那东西了？ 所有的懊恼和理智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头白鹿，虽然害他们落难，但昨夜那惊鸿一瞥的纯净，刚才那仿佛通灵的对视。 以及此刻它深陷狼吻的绝境，瞬间点燃了陈凡骨子里的血性和那股莫名的“缘分”感！ 当然，陈凡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是，我特么的猎物，你别动才是正解！ “畜生！找死！”陈凡怒吼一声，如同被激怒的猛虎！ 他动作快如闪电，根本来不及多想，猛地拔出腰间的五六半，哗啦一声子弹上膛！ 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朝着溪流对岸冲去！ 溪水并不深，他几步就蹚了过去，溅起大片水花！ 奔跑中，枪口已然抬起，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那头即将扑到白鹿身上的头狼！ 砰！清脆的枪声，骤然撕裂了山谷清晨的宁静！ 那头扑在半空、眼看就要得逞的头狼，脑袋如同被重锤击中，爆开一团血雾！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重重地摔落在溪边的鹅卵石上，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和头狼的暴毙，让另外几头野狼瞬间懵了！ 它们凶残的本能还在，但突如其来的死亡打击让它们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攻势不由得一滞！ 那头雪白的鹿，趁着这千钧一发的空档，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本能，四蹄翻飞，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没入了茂密的树林深处，消失不见！ “妈的！还有你们！”陈凡杀意已起，枪口毫不停顿地移动！砰砰又是两枪！精准的点射！ 一头试图从侧面扑咬他小腿的野狼被子弹贯穿了脖颈，呜咽着翻滚在地。 另一头见势不妙，夹着尾巴就想逃窜，也被陈凡一枪撂倒在后腿上，哀嚎着拖着伤腿狼狈钻进了灌木丛。 剩下的两头野狼彻底被吓破了胆，发出惊恐的呜咽，头也不回地朝着与白鹿相反的方向亡命奔逃，眨眼间也消失在密林之中。 枪声的回音在山谷间回荡，渐渐消散。 溪边只剩下三头野狼的尸体，血腥味开始弥漫。 陈凡端着枪，胸膛剧烈起伏，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再无威胁。 他走到那头头狼的尸体旁，看着那狰狞的狼头和渐渐凝固的血液。 又抬眼望向白鹿消失的方向，密林幽深，早已不见那抹纯净的白。 “还真特么是孽缘啊。”陈凡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察觉到枪管已经发烫。 枪口的硝烟味还未散尽，溪边野狼的血腥气却已弥漫开来，混合着山谷里奇异的花草香，形成一种令人不安的怪味。 陈凡靠在溪边一块冰凉的大石头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搏杀和爆发，消耗了他本就所剩不多的体力。 他低头检查着手中的五六半，卸下弹夹。 可黄澄澄的子弹，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颗，躺在弹夹底部，反射着冰冷的微光。 “妈的……”陈凡低声咒骂了一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 在这片陌生、美丽却危机四伏的谷底，一颗子弹，跟赤手空拳差不了太多。 他正盘算着是立刻返回宿营地叫醒兄弟们，还是冒险再往白鹿消失的方向探探，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嗷呜——！！！ 一声低沉、雄浑、仿佛带着金属震颤的咆哮，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山谷的宁静！ 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从陈凡刚刚冲过来的那片密林深处爆发出来！ 老虎！陈凡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对这声音太熟悉了！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姜家沟后山与这山中之王生死相搏！ 这绝对是老虎的吼声！ 而且听这声音的距离和威势，绝对是一头正值壮年的猛虎！ 它被枪声和血腥味引来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陈凡！ 只剩一颗子弹！面对一头被血腥激怒的成年猛虎，这一颗子弹能有多大把握？ 就算侥幸命中，如果不能一击毙命，激怒的猛虎扑过来，他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跑！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脑海！ 没有丝毫犹豫，陈凡猛地从石头上弹起，甚至顾不上溪边那三具狼尸可能带来的“收获”。 他像受惊的兔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与虎啸声相反的方向！ 也就是他们宿营的那棵巨树方向，没命地狂奔！ 脚下湿滑的苔藓和碎石让他几次趔趄，但他根本不敢停，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仿佛要炸开！ 身后那密林深处，仿佛有一双冰冷的、充满杀意的巨大眼睛，已经牢牢锁定了他！ …… 与此同时，宿营地。 砰！砰！砰！ 连续几声清脆的枪响，如同炸雷般将蜷缩在树根下、裹着衣服沉睡的陈向阳、陈柏和陈四喜彻底惊醒！ “什么声音？！” “枪声！是凡哥的枪！”三人几乎是同时弹坐起来，睡意全无，脸上写满了惊骇。 他们环顾四周，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白的余烬，而陈凡的位置空空如也！ “凡哥呢？！”陈向阳第一个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坏了！他一个人跑哪去了？！”陈柏也慌了，手忙脚乱地抓起靠在树根旁的土铳。 陈四喜更是急得团团转：“我就说不能一个人乱跑！这鬼地方谁知道藏着啥！” 最初的慌乱过后，陈向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陈凡最看重的兄弟，此刻他必须担起责任。 “都别慌！枪声是从溪对面传来的！凡哥肯定在那边遇到了什么！快！抄家伙！去找他！” 三人顾不上收拾，也顾不上浑身酸痛，立刻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溪流对岸狂奔。 他们心急如焚，趟过冰冷的溪水时，冰冷的溪水激得他们一哆嗦，却丝毫不敢减慢速度。 然而，这片山谷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大、更复杂。 参天的古木、盘结的巨大藤蔓、茂密得几乎无法下脚的蕨类和灌木，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迷宫。 陈凡留下的脚印很快被厚厚的苔藓和落叶覆盖，失去了踪迹。 他们只能凭借大概的方向感，在密林中艰难穿行，呼喊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单薄和无力。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一路荆棘 “凡哥——！” “陈凡——！你在哪儿——！” 除了他们自己的回声和偶尔惊起的怪异鸟鸣，没有任何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虑如同藤蔓般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嗷呜——！！！ 那声低沉、威严、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虎啸，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三人耳膜上！ 声音传来的方向，赫然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溪流对岸区域，而且距离似乎并不算太远！ 这一声虎啸，让三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老虎！是老虎！”陈四喜声音都在发抖，腿肚子直转筋。 陈柏也倒吸一口凉气，握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妈的……这地方怎么也有这玩意儿？！” 陈向阳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此刻，猛地联想到刚才那几声枪响，联想到陈凡的失踪，一个最坏、最不敢想的念头如同毒草般疯狂滋生——凡哥一个人……遇到了老虎？！ 他开枪了……然后……？ “快！快回去！往枪响的方向找！快啊！”陈向阳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撕裂感，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根本不敢去想那个结果，但老虎的吼声和消失的陈凡，这两者联系起来，指向的可能就是地狱！ 三人立刻掉头，像疯了一样朝着刚才枪响的溪边方向冲去。 恐惧和担忧化作了巨大的动力，他们不顾一切地拨开挡路的枝叶藤蔓，跌跌撞撞地在林间穿行。 虎啸声带来的死亡阴影，让他们忘记了自身的疲惫和伤痛，只剩下一个念头。 找到陈凡！活要见人，死……不！不可能死！ 当他们气喘吁吁、浑身被荆棘划出无数血痕，终于再次冲到溪流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又猛地沉了下去！ 溪水依旧清澈流淌，但岸边一片狼藉！ 三头野狼的尸体横陈在鹅卵石上，血污浸染了溪水和石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其中一头体型最大的头狼，脑袋几乎被打烂了，死状极惨。 另外两头也倒在血泊中。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杀。 “是凡哥！他在这儿干掉了狼！”陈柏看着狼尸上的枪眼，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激动。 “可他人呢？” 陈四喜急切地四处张望，除了狼尸、血迹和凌乱的脚印，哪里还有陈凡的影子？ 陈向阳的心却沉得更深了。 他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混乱的脚印。 除了狼的爪印，还有一种显然是人的、仓促奔跑留下的 深深脚印，方向正是朝着他们宿营的巨树那边延伸。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在溪边的泥地上，他还看到了一些巨大、梅花状的爪印！ 每一个都比他张开的手掌还要大！深深嵌在湿软的泥土里！ 老虎的脚印！而且看这爪印的方向和深浅，那头猛兽，正是循着血腥味，朝着陈凡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是老虎……老虎追着凡哥去了……”陈向阳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他看着地上那串仓惶奔跑的人脚印，再看向那巨大、充满压迫感的虎爪印延伸向密林深处，一个残酷的画面几乎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陈凡在前面没命地跑，那头嗜血的猛虎在身后紧追不舍…… “凡哥……凡哥他……”陈四喜看着那串消失在人迹罕至密林深处的虎爪印，又看看地上刺目的狼血。 自己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只是他，大家伙这会儿心里也是百般不是滋味！要真遇到了那玩意儿，那后果…… 一种冰冷的、名为绝望的情绪，开始在三人之间无声地蔓延。 陈柏猛地抹了把脸，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活要见人，死……死也要把凡哥带回去！顺着脚印！追！避开老虎的路线，从侧面绕！快！” 言讫，他端起土铳，率先朝着陈凡脚印延伸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追去！ “脚印……好像往那片石滩去了……”陈柏压低声音，指着前方一片布满巨大卵石的溪流浅滩区域，那里地势相对开阔一些。 “都小心点！那畜牲说不定就在附近猫着！”陈向阳声音嘶哑，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每一块巨石的阴影。 凡哥生死未卜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恐惧如同跗骨之蛆，但没人敢停下脚步。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那片石滩边缘时，异变陡生！ 呜！呜！ 低沉、充满威胁性的呜咽声从侧前方的灌木丛中响起！ 紧接着，十几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如同鬼火般在昏暗的林间亮起！ 狼群！ 不是几头，而是一群！ 足有十几头灰狼，从茂密的灌木和乱石堆后显出身形！ 它们显然是被溪边同伴的血腥味吸引而来，此刻发现了新的目标，饥饿和凶残的本性瞬间被点燃！ 领头的是一头体型格外壮硕的独眼狼，它低伏身体，龇着森白的獠牙，喉咙里发出进攻前的低吼。 “妈的！是狼群！抄家伙！”陈向阳头皮发麻，厉声大吼！ 三人瞬间背靠背，形成一个简陋的防御圈，枪口齐刷刷指向逼近的狼群。 “别慌！瞄准了打！省着点子弹！”陈柏还算冷静，大声提醒。 他们身上的弹药早已不是满配，之前打秃鹫、打野狼、加上一路消耗，每个人的弹夹都所剩无几。 嗷呜——！ 独眼头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嗥叫！ 如同冲锋的号角！ 十几头饿狼如同灰色的潮水，从不同方向猛扑过来！动作迅猛，配合默契！ 砰！砰！砰！枪声瞬间炸响！ 陈向阳最先开枪，五六半的子弹精准地撂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头狼。 陈柏的五四式也响了，子弹打在一头狼的肩胛骨上，那狼惨嚎着翻滚在地。 陈四喜紧张之下扣动扳机，五六半的子弹却打飞了，擦着另一头狼的脊背飞过，只削掉了一撮毛。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五章 背水一战 陈柏和陈四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两人眼中爆发出绝境求生的狠厉光芒。 陈柏不动声色地用脚跟碾住一块碎石。 陈四喜强忍肩膀剧痛，左手也悄悄在身侧的苔藓里摸索到一块沉甸甸的卵石。 老虎似乎有些不耐了，它巨大的头颅微微晃动了一下，前爪在地面轻轻刨了一下，发出沙沙的轻响。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在紧绷的弦上轻轻一拨！ 就是现在！ “砸！”陈向阳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嘶吼。 同时，他脚尖再猛地一挑。 那块拳头大的石块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他全部的愤怒和求生意志，呼啸着划破凝固的空气，精准无比地砸向狼群中靠左的两头狼！ 几乎在同一刹那！ 陈柏脚跟发力，碎石如离弦之箭，狠狠砸向同一方向！ 陈四喜左手忍着剧痛奋力一甩！沉重的卵石也带着风声砸去！ 砰！砰！噗！ 石块精准地、狠狠地砸在了那两头毫无防备的狼身上。 同时，一块砸在狼腰，一块砸在狼腿，还有一块擦着狼头飞过。 突如其来的剧痛和惊吓，让那两头倒霉的狼瞬间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它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万状、不顾一切地猛地向旁边逃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狼群本已紧绷到极限的恐惧神经瞬间断裂。 独眼头狼发出一声惊恐的哀鸣，下意识地也跟着后退闪避。 而那头一直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老虎，被这猛然窜到眼前的惊慌狼影彻底激怒。 它低伏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射而起！ 巨大的虎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如同金色的闪电，狠狠拍向那头撞到它眼前的倒霉狼。 噗嗤！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血肉撕裂声同时响起！那头狼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 整个上半身就被恐怖的虎爪拍得塌陷下去，如同破麻袋般被扫飞出去，砸在溪边的巨石上，瞬间毙命！ 狼群彻底崩溃了！ “嗷嗷嗷——！” 独眼头狼发出绝望的嗥叫，再也顾不上任何威胁，夹紧尾巴，带着剩下的几头残兵败将，没命地朝着与老虎相反的方向。 也就是陈凡之前逃跑的密林深处！ “跑！！！”陈向阳在老虎发动攻击的瞬间就发出了嘶吼！ 他根本顾不上看结果，猛地从树后窜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与狼群逃窜方向垂直的、一片更加茂密、巨石嶙峋的溪谷上游冲去！ 陈柏和陈四喜反应也是极快！ 在老虎拍飞那头狼、注意力被吸引的千钧一发之际，两人也爆发出求生的全部潜力，紧跟着陈向阳，没命地狂奔。 脚下的腐叶被踩得飞溅，湿滑的苔藓也无法阻挡他们逃命的速度。 三人如同三道狼狈的血色影子，一头扎进了溪谷上游那片由巨大卵石和密集灌木构成的复杂地形中！ 吼——！！！ 身后，传来老虎惊天动地的暴怒咆哮！那声音充满了被戏耍的狂怒！ 它显然发现了那三个趁乱溜走的小虫子！巨大的身影猛地转向，舍弃了那些逃窜的狼，琥珀色的竖瞳瞬间锁定了陈向阳三人消失的方向。 那里面燃烧着冰冷的、不死不休的杀意！ 轰！轰！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踏碎了溪谷的宁静！ 老虎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与其体型不符的恐怖速度，如同一道金色的飓风，朝着陈向阳他们逃窜的方向猛追而去。 它所过之处，低矮的灌木被轻易撞断，巨大的卵石被沉重的虎爪蹬得翻滚。 一股令人窒息的腥风，如同死神的吐息，紧紧追在陈向阳三人身后！ “分开！之字形！别走直线！”陈向阳一边在巨大的卵石间跳跃攀爬，一边嘶声大吼，肺部火辣辣地疼。 他根本不敢回头，但身后那越来越近、如同催命鼓点般的沉重脚步声和腥风，让他头皮发麻。 陈柏和陈四喜咬着牙，立刻改变路线，在嶙峋的巨石和茂密的灌木丛中左右穿插，试图利用复杂地形甩开追击。 陈四喜肩膀的伤口在剧烈奔跑中撕裂，鲜血不断洒落，在湿滑的石头上留下刺目的痕迹。 吼——！ 老虎的咆哮再次响起，仿佛就在身后不远！ 那声音充满了暴戾和志在必得的杀机！ 它显然没有被复杂的地形甩开，反而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和恐怖的体能，牢牢地咬住了他们！ 死亡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再次紧紧缠绕上来。 而且这一次，那头被彻底激怒的森林之王，绝不会再给他们任何侥幸的机会！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六章 谁说没机会？ 三人浑身浴血，陈四喜左肩血肉模糊，陈柏手臂也被狼爪撕开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陈向阳后背皮袄被撕开，留下几道血痕。 活着的狼还剩五六头，包括那头一直狡猾地在后方指挥的独眼头狼。 它们也被这惨烈的搏杀震慑，暂时停止了进攻，围着三人打转，绿油油的眼睛里凶光闪烁，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 它们舔舐着同伴的血，等待着下一次致命扑击的机会。 三人背靠着背，急促喘息着，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淌下。 猎刀和砍刀的刃口都卷了，滴着粘呼呼的狼血。 冰冷的刀柄被汗水和血水浸得很滑。 死亡的冰冷触手可及，但三人的眼神却燃烧着困兽般的疯狂战意！ 没有恐惧的废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和肌肉因过度紧绷而发出的细微颤抖。 陈向阳舔了舔干裂带血的嘴唇，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柏子，左肋空挡。四喜，别管伤，盯死你右前方那俩畜生。那头独眼的，交给我。” 陈柏低吼：“明白！” 陈四喜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狞笑：“死也要拉它垫背！” 就在这剑拔弩张，搏命一击即将爆发的瞬间！ 吼——！！！ 一声远比狼嗥低沉百倍、雄浑千倍、蕴含着无上威严与恐怖力量的咆哮，如同九幽地狱传来的丧钟，轰然在密林深处炸响！ 那声音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震颤，瞬间压过了所有狼群的呜咽！ 石滩上，时间仿佛被冻结！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正欲发动最后扑击的狼群，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瞬间僵直！ 那独眼头狼更是浑身毛发倒竖，仅存的独眼中凶光被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恐惧彻底淹没！ 它发出一声短促惊恐的哀鸣，夹紧尾巴，竟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陈向阳、陈柏、陈四喜三人，如同被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们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僵硬的脖颈，循着那令灵魂战栗的咆哮望去。 石滩尽头，那片连接着更幽暗原始密林的边缘地带。 一头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斑斓巨影，如同从远古神话中走出的魔神，缓缓显露出它山岳般的身躯。 金黄色的皮毛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深邃的黑色条纹如同死神的图腾。 它迈着无声无息却又重若千钧的步伐，从一棵遮天蔽日的巨树阴影下踱步而出。 巨大的头颅微微昂起，那双冰冷、漠然、仿佛倒映着整个森林法则的琥珀色竖瞳，如同两道来自深渊的探照灯光，毫无感情地、精准地锁定了石滩上 那三个渺小浴血的人类，以及……那群瑟缩如鹌鹑的狼。 是它！那头老虎！它终于现身！ 那庞大的身躯带来的窒息般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淹没了整个石滩。 陈向阳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浓郁。 但他强迫自己那几乎被恐惧冻结的脑子转动起来！不能等死！必须动！ “别……别动！”陈向阳的声音压得极低，嘶哑得几乎只剩下气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传入身边两个兄弟耳中，“贴紧树！慢慢……挪！” 他眼神死死锁定老虎，身体却像壁虎般，极其缓慢地向身后最近的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古树挪去。 每一步都脚尖先试探着苔藓的软硬，脚跟再无声压下，避免任何枯枝的碎裂。 汗水混着血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陈柏和陈四喜瞬间领会了他的意图！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两人也立刻屏住呼吸，学着陈向阳的样子，眼睛不敢离开老虎，身体却僵硬而缓慢地向着同一棵巨树移动。 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皮袄，紧紧贴在冰冷的树干上，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依托感。 三人如同三尊沾满血污的雕像，紧贴着粗糙的树皮，将自己尽可能缩进巨树的阴影里。 老虎似乎对这三个渺小“虫子”的移动并不在意，或者说，它此刻更大的兴趣，在那群同样被它震慑、却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狼身上。 它庞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巨大的前爪无声地嵌入松软的腐叶地，肩胛骨处的肌肉如同绞紧的钢缆般虬结隆起。 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极其低沉的、如同闷雷在胸腔滚动的咕噜声。 这不是进攻的咆哮，而是顶级掠食者审视猎物、评估威胁的警告。 狼群彻底炸了毛！ 独眼头狼夹紧的尾巴几乎要缩进肚子，剩下的五六头狼更是瑟瑟发抖，低伏着身体，惊恐地呜咽着，缓缓向后退缩。 它们想逃！可老虎那无形的气场如同巨大的牢笼，将它们死死钉在原地！ 谁先动，谁就可能成为那致命扑击的目标！动物的本能告诉它们，此刻任何轻举妄动，都是自杀！ 石滩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一方是如山岳般巍然不动、散发着无尽威压的森林之王。 一方是惊恐欲绝、进退维谷的残存狼群。还有一方，是紧贴巨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几乎被忽略的三个人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年般漫长。陈四喜肩膀的伤口在剧痛和紧张下突突直跳，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树皮。 陈柏握刀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陈向阳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树干，眼睛死死盯着老虎和狼群对峙的微妙平衡点，大脑飞速运转。 僵持下去，等老虎不耐烦或者狼群崩溃，他们三个就是砧板上的肉。 必须打破平衡！必须让它们先打起来。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计划瞬间在陈向阳脑中成型。 他极其缓慢地、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地，用脚尖在厚厚的腐叶层下，悄悄勾住了一块拳头大小、棱角分明的坚硬石块。 “柏子…四喜…”陈向阳的声音如同蚊蚋，嘴唇几乎没动，“听我喊…砸狼群…左边那两头…用全力！” 577ff.cfd。m.577ff.cfd 致尊敬的读者 尊敬的读者您好！本章原内容与正文无关或涉嫌违规，为了您良好的阅读体验，已将本章原内容进行删除，请您继续阅读下章内容，感谢您的支持 （本章为免费内容，无需付费）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八章 阴魂不散的野兽！ 在这个动作完成的瞬间，陈凡立即滚向溪边一块半人高的嶙峋怪石。 同时，陈凡的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石面，蜷缩身体，将自己缩到最小目标。 五六半的枪口，如同毒蛇昂起的头颅，从石缝间无声探出，稳稳指向虎啸传来的方向！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声被死死压在喉咙里。 陈凡的胸膛剧烈起伏，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透过石缝死死盯着那片晃动的密林阴影。 他调动着前世无数次在丛林、在山地、在绝境中狙杀或躲避强敌的全部经验。 听风辨位！ 沉重的脚步声在左前方，距离在急速拉近！速度极快！辨影识形！ 巨大的金色身影在树影间隙一闪而逝，肩胛跟着动了起来，前肢肌肉贲张，那是这畜生扑击前的蓄力姿态！ 不能等它扑出来！ 就在那金色猛兽即将撞开最后一丛灌木、如同山崩般扑向石滩的刹那…… 陈凡扣动了扳机！ 不是瞄准巨大的身躯，而是凭着对猛兽扑击轨迹的预判，枪口微微上扬！ 砰！ 子弹撕裂空气，尖啸着擦过老虎扑出时因发力而必然扬起的、如同钢鞭般横扫的粗壮虎尾！带起一撮闪亮的金色毛发！ 吼——！！！ 惊天动地的痛吼与狂怒的咆哮瞬间炸开！蕴含着无边的暴戾。 那蓄满力量的致命扑击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干扰，巨大的虎爪狠狠拍在陈凡藏身的怪石前方不到一尺的鹅卵石上！碎石飞溅！留下几道深坑！ 陈凡在枪响的瞬间就动了。 他根本没看结果，如同壁虎般贴着石面向后急缩，同时双脚在石滩上猛地一蹬！ 借着蹬力，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以近乎贴地的姿态，向侧后方那片藤蔓最密、乱石最多的密林死角猛扑过去。 落地瞬间一个前滚翻卸力，毫不停顿，手脚并用。 像一头矫健的山猫，利用每一块凸起的石头、每一根盘结的树根、每一丛茂密的蕨类作为掩护和蹬踏点，在崎岖湿滑的林地间急速变向、跳跃、穿梭！ 路线刁钻诡异，绝不在任何开阔地带停留超过一秒！ 身后，老虎因尾巴受创而暴怒的咆哮和沉重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它显然被彻底激怒，蛮横地撞断挡路的灌木和小树，紧追不舍。 但陈凡这完全不按常理、充分利用复杂地形的亡命逃窜法，大大延缓了它恐怖的速度。 它庞大的身躯在这种藤蔓乱石密布的环境中，远不如陈凡灵活！ 陈凡的肺部如同着了火，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刀割般的灼痛。 汗水混合着泥浆流进眼睛，视线模糊。 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冰冷清晰的思绪。 这一刻，必须要拉开距离！制造障碍！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他猛地冲过一片倒伏朽木形成的天然“矮墙”。 在越过最高点的瞬间，回手抓住一根垂挂的坚韧藤蔓，身体借势荡起，狠狠一脚踹在旁边一棵碗口粗、早已枯死却未倒下的树干中段！ 咔嚓！ 枯树应声而断！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身后紧追而来的金色巨影当头砸下！ 吼！老虎显然没料到这一手，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侧面一闪！ 轰隆！ 枯树狠狠砸在它刚才的位置，枝叶纷飞！ 虽然没砸中，却成功阻了它一瞬！ 陈凡借着这一踹的反作用力，落地后速度不减反增，像一道灰色的影子，没命地扎进了前方一片由巨大榕树气根形成的、如同迷宫般的幽暗区域！ 他矮身钻进两根粗壮气根形成的狭窄缝隙，后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树壁，终于争取到一丝宝贵的喘息！ 他竖起耳朵，如同最警觉的哨兵。 身后，老虎暴怒的咆哮和撞击气根的声音传来，但暂时被这天然的屏障阻隔。 浓重的腥风在缝隙外盘旋。 暂时安全？不！只是暂时的僵持！ 陈凡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泥浆，眼神冰冷。 他清楚顶级掠食者的耐心和追踪能力。它在等，等自己沉不住气，或者体力耗尽。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透过气根间狭窄的缝隙向外观察。昏暗的光线下，林影幢幢。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几十米外的一片林间空地上，一抹纯净的白色一闪而过，是那头白鹿！ 它显得异常惊慌，在原地焦躁地踏着蹄子，清澈的大眼睛不安地扫视着，似乎想逃离，却又被无形的恐惧钉住。 陈凡的心猛地一沉！这鹿……为何总在老虎附近出现？巧合？还是…… 这个念头让他背脊发凉。 他迅速缩回头，强迫自己冷静。 体力濒临极限，手无寸铁，一头暴怒的顶级猎杀者在咫尺之外虎视眈眈，还有一头行踪诡异的白鹿……局面凶险到了极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和巨大压力几乎要将他吞噬时…… 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但无比清晰的枪声，骤然从密林的另一个方向。 他队员们宿营的溪谷上游隐隐传来！ 枪声！是向阳他们！他们还活着！在战斗！ 巨大的担忧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冰冷的壁垒！陈凡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他必须活着出去！必须回到兄弟身边！ 他再次冒险探头，死死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密林幽深，唯有树影重重。 而那头白鹿，似乎也被枪声惊动，它不安地原地转了个圈。 然后，竟朝着枪声的方向，迈开轻盈迅捷的步伐，如同一道白色的流光，迅速消失在林影深处。 陈凡看着白鹿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 再感受着身后气根外那越来越不耐烦的沉重鼻息和低吼，眼神中的挣扎瞬间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 吼——！！！ 仿佛是为了回应那遥远的枪声，一声充满暴戾和杀意的虎啸，再次在陈凡藏身的榕树气根外轰然炸响！近在咫尺！ 那沉重的脚步声，带着摧毁一切的决心，再次响起，并且……正坚定不移地朝着他藏身的这道缝隙，步步逼近！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二十九章 关键时刻还得是你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战鼓，每一步都踏在陈凡紧绷的神经上。 腥热的吐息喷在粗糙的榕树气根上，近在咫尺！ 那冰冷的、充满绝对杀意的琥珀色竖瞳，透过气根狭窄的缝隙，死死锁定了蜷缩在阴影中的陈凡。 最后的藏身处，暴露了啊。 这玩意儿是真的恶心，居然这都不肯放弃。 陈凡背靠着冰冷湿滑的树壁，肺部火辣辣地灼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味。 可此时，他的体力早已透支，四肢如同灌了铅。 更要命的是，手中还空无一物，只有卷刃的猎刀还别在腰间，但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无异于牙签。 吼——！！！ 饱含暴戾的咆哮在气根外炸响。 巨大的金色虎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拍向阻挡在前的坚韧气根！ 咔嚓！ 坚韧如铁的老藤根须也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力量，瞬间崩裂，木屑混合着潮湿的碎屑纷飞，缝隙被强行撕开。 死亡的气息如同冰水当头浇下！ 陈凡瞳孔骤缩！在那巨大的虎头带着腥风挤进气根缝隙的刹那，他榨干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侧面扑倒翻滚。 动作狼狈到极致，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咬！ 轰！老虎巨大的头颅狠狠撞在他刚才藏身的位置，粗壮的气根被撞得剧烈摇晃。 它一击落空，更加狂怒。 庞大的身躯蛮横地挤开破碎的气根障碍，彻底踏入这狭小的空间，金色的皮毛几乎填满了陈凡的整个视野！ 那带着倒刺的猩红舌头舔过森白的獠牙，琥珀色的竖瞳里只剩下冰冷的毁灭欲。 完了，绝望的念头刚刚升起，陈凡甚至能闻到那巨口中喷出的浓重腥气。 吼——！！！ 一声截然不同、带着稚嫩却充满狂暴战意的虎啸，如同惊雷般在陈凡头顶的榕树枝桠间炸响。 一道矫健的白色身影，如同陨石般从数米高的枝头猛扑而下！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白影。 它精准无比地落在了成年猛虎宽厚的背脊上！锋利的爪子如同铁钩，深深嵌入那金黄色的皮毛和厚实的皮肉之中！ 是泰哥！陈凡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白色身影。 体型比记忆中的“小家伙”大了整整一圈，肩高已近成年虎的一半。 流畅的肌肉线条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纯白如雪的皮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醒目，唯有额头那几道淡淡的黑色王字斑纹，彰显着它不容置疑的虎族血脉！ 那双熟悉的、此刻却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琥珀色眼睛，正死死盯着下方的庞然大物！ 它怎么会在这里？！它怎么找到这里的？！ 磨盘营离这里隔着这么远呢，而且更离谱的是，现在自己到底在哪里，陈凡都不知道。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洪流冲击着陈凡，但瞬间就被更深的担忧淹没。 泰哥再神勇，也只是半大的亚成年虎！面对这头正值巅峰、暴怒状态的森林之王，它是在找死！ “泰哥！快下来！”陈凡嘶声大吼，心提到了嗓子眼！ 成年猛虎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彻底激怒！背上传来的剧痛让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吼。 它猛地人立而起，如同发狂的巨熊，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甩动，想将背上的“小虫子”甩飞出去。 而且还在同一时间将粗壮的虎尾如同钢鞭般狠狠抽向泰哥！ 泰哥死死扣住虎皮，四肢如同生根！面对横扫而来的虎尾，它展现出了惊人的敏捷和战斗本能。 在虎尾即将抽中的瞬间，它后肢猛地发力一蹬，身体如同灵猫般向侧面跃起，险险避开。 同时前爪借力在虎背上狠狠一挠！撕拉！几道深深的血痕瞬间出现在成年虎金黄的皮毛上！ 吼——！！！！成年虎彻底疯狂了！ 它放弃了甩脱，巨大的头颅猛地回转，张开血盆大口，带着腥风，朝着刚刚落地的泰哥猛咬过去！ 獠牙森然，速度快如闪电！ 泰哥落地未稳，面对这致命一咬，眼看就要被拦腰咬住！ “不——！”陈凡目眦欲裂，他几乎想也不想，身体比思维更快！ 他猛地抓起脚边一块拳头大小、棱角尖锐的坚硬燧石！ 但他没有扔！扔石头对这种级别的巨兽就是挠痒痒！ 电光火石间，前世无数次在丛林绝境中求生的经验和刻入骨髓的战术本能瞬间爆发。 陈凡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成年虎因暴怒撕咬而完全暴露的、相对脆弱的侧后腿肌腱部位。 同时，他口中发出一声尖锐、高亢、模仿受伤幼兽的凄厉惨叫！ “吱——嘎——！！！” 这声音在虎啸的轰鸣中微不足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刺激性。 在它正欲扑咬泰哥的成年猛虎，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那源于顶级掠食者本能的、对“易得猎物”声音的条件反射。 让它庞大的头颅下意识地朝着声音来源。 那是陈凡的方向，居然在这电光火石间，极其短暂地偏转了不到半秒！ 就是这生死一线的半秒！落地未稳的泰哥，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注入。 它后腿肌肉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止住踉跄，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猛地向侧面弹射而出。 成年虎的獠牙擦着它雪白的腰腹皮毛掠过，只带走了几缕白毛！ 与此同时！陈凡在发出尖叫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蓄满力的猎豹，猛地扑出。 不是扑向老虎，而是扑向成年虎侧后方一块布满湿滑青苔的倾斜巨石。 接着，他利用前冲的惯性，双脚在巨石表面狠狠一蹬！ 身体借力凌空跃起的同时，陈凡手中的尖锐燧石，如同最致命的匕首。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和精准，狠狠砸向成年虎因撕咬动作而完全暴露、紧绷如铁的左侧后腿膝关节内侧的肌腱连接处！ 噗嗤！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钝响。 尖锐的燧石棱角，在陈凡全身力量加持下，如同重锤的钉头，狠狠楔进了成年虎后腿那坚韧却相对薄弱的肌腱部位。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章 最默契的战友 虽然不是刀锋，但这蕴含着陈凡所有绝望和愤怒的全力一击，造成的剧痛和瞬间的肌腱挫伤，远超想象！ 吼呜——！！！！ 成年虎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痛苦到变调的惨烈咆哮！ 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夹杂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它的左后腿猛地一软，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趔趄重重跪倒在地。 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微微一震！ 泰哥岂会放过这千载良机！它琥珀色的眼中凶光爆射！ 在成年虎跪倒失衡的瞬间，它如同白色的闪电，再次猛扑而上！ 这一次，它没有攻击难以致命的背部，而是精准无比地扑向成年虎因剧痛和失衡而暴露出的、相对脆弱的脖颈侧下方。 锋利的虎牙，狠狠刺入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泰哥雪白的吻部！ 成年虎疯狂挣扎扭动，试图甩开脖颈上的攻击者。 但后腿肌腱传来的剧痛让它动作严重变形，力量大打折扣。 泰哥死死咬住，四肢如同铁箍般锁紧，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野性的咆哮。 与成年虎痛苦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在这榕树气根形成的天然角斗场里，上演着一场惨烈到极致的原始搏杀！ 陈凡重重摔落在湿滑的苔藓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着眼前这震撼而血腥的一幕，看着泰哥那无畏的身影死死缠斗着庞然大物，眼眶瞬间发热。 接着，陈凡强忍着剧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他知道，泰哥争取来的时间，是唯一的生机！ 他环顾四周，目光瞬间锁定在几根被成年虎之前撞断、垂落下来的、足有手臂粗的坚韧藤蔓上！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成型！ “泰哥！坚持住！”陈凡嘶哑地吼了一声，不再犹豫，猛地扑向那几根断藤。 他动作快如闪电，双手抓住两根最坚韧的藤条，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扯！ 藤蔓韧性极强，并未断裂。他立刻改变策略，利用藤蔓本身的柔韧，迅速在根部打了一个复杂却异常牢固的拖曳活结。 “泰哥！引它过来！”陈凡嘶声大吼，同时拖着打好活结的藤蔓，迅速退到一块巨大、湿滑的倾斜岩石下方。 然后立刻将藤蔓的另一端绕过岩石底部一道天然的凹槽，形成一个简易的绞盘。 泰哥仿佛听懂了陈凡的指令。 在那成年虎又一次疯狂甩头试图摆脱它的瞬间，它猛地松开獠牙。 并非力竭，而是战术性的后撤！ 它灵巧地在成年虎背上借力一蹬，身体如同白色的魅影，轻盈地跃开几米，落在陈凡身前不远处。 伏低身体，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琥珀色的眼睛死死锁定因剧痛和失血而动作迟缓的对手。 脖颈要害的压力骤然消失，成年虎发出一声混杂着痛苦和暴怒的咆哮，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扑向泰哥。 但后腿肌腱被陈凡那记舍命重击造成的剧痛和挫伤，让它左后腿完全使不上力，庞大的身躯趔趔趄趄。 就在它挣扎着将重心转移到尚完好的三条腿上，庞大的头颅转向泰哥和陈凡，准备发起最后冲锋的刹那！ 陈凡眼中寒光爆射。 “就是现在！” 几乎在说话的一瞬间，他猛地将手中的藤蔓活结如同西部牛仔套索般奋力甩出！ 活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无比地套中了成年虎那因愤怒而高高昂起、试图发出咆哮的粗壮脖颈！ “泰哥！拉！”陈凡狂吼，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拽住绕过岩石凹槽的藤蔓另一端，身体如同扎根般向后猛拉！ 泰哥的反应快得惊人！在套索套中虎颈的瞬间，它如同离弦之箭猛扑而上！ 并非攻击，而是用它强健的肩背狠狠撞向藤蔓的中段！巨大的冲击力配合着陈凡的全力拖拽！ 嘣！藤蔓瞬间绷紧如弓弦！巨大的力量通过活结狠狠勒紧了成年虎的脖颈。 同时，那股沛然莫御的拖拽之力，配合着成年虎自身的冲势和湿滑的地面。 让它那庞大的、失去平衡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一拽！ 轰隆——！！！成年虎发出一声被勒断般的痛苦呜咽，庞大的身躯彻底失去控制，如同倒塌的金色山岳，狠狠摔倒在地！ 巨大的冲击力让它头晕目眩，脖颈被藤蔓死死勒住，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它疯狂地挣扎翻滚，试图用利爪撕断藤蔓。 但陈凡选择的藤蔓极其坚韧，又缠绕在岩石凹槽上借力，一时根本无法挣脱！ “泰哥！够了！”陈凡看到成年虎暂时被制住，立刻制止了想要扑上去补刀的泰哥。 他深知困兽犹斗，尤其是一头重伤濒死的猛虎，其最后的反扑将是毁灭性的。 他们的目的不是杀死它，而是逼退它！ 泰哥虽然不甘地低吼着，但还是听话地退回到陈凡身边，雪白的皮毛上沾染着敌人的鲜血，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挣扎的巨兽，守护在陈凡身前。 陈凡没有放松，他死死拽着藤蔓，感受着另一端传来的恐怖力量，手臂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对着那头因窒息和剧痛而痛苦翻滚的成年猛虎，发出一声凝聚了所有意志、带着冰冷杀意的咆哮：“滚——！！！” 这声饱含人类意志的怒吼，配合着脖颈被勒紧的窒息剧痛、后腿的重伤、以及泰哥这头神秘白虎带来的巨大威胁，终于彻底击垮了这头森林之王最后的凶性！ 它发出一声痛苦而恐惧的哀鸣，挣扎的力道明显减弱，眼中那冰冷的杀意被求生的本能取代。 它用尚能活动的三条腿拼命蹬踹着地面，巨大的头颅努力向后仰，试图缓解脖颈的勒绞。 陈凡看准时机，猛地松开了手中的藤蔓！同时对着泰哥低喝：“退！” 藤蔓骤然松弛。 成年虎获得喘息，它剧烈地咳嗽喘息着，甚至顾不上脖颈的疼痛，用三条腿连滚带爬地挣扎起身。 那双琥珀色的竖瞳惊恐地扫了一眼浑身浴血却站得笔直的陈凡。 以及他身边那头杀气腾腾的白虎，发出一声充满不甘和恐惧的低吼。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一章 令人心安的身影 然后，它拖着那条重伤的后腿，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地朝着密林深处逃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直到那沉重的、蹒跚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林海深处 陈凡才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身体一软，重重地靠在了身后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 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泰哥立刻凑了过来，用那颗巨大的、毛茸茸的头颅，亲昵而担忧地蹭着陈凡的手臂和脸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如同安慰般的呜噜声。 它身上带着山林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却给陈凡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好小子……真找到我了……”陈凡喘息着，伸手用力揉了揉泰哥毛茸茸的大脑袋，眼眶发热。 泰哥伸出粗糙的舌头，舔了舔他脸上的血污和汗水。 短暂的温情后，陈凡强撑着坐直身体。 他必须尽快处理伤势恢复体力。 泰哥似乎明白他的需求，它低低叫了一声，转身敏捷地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不一会儿，它叼着几株带着清香的、边缘有锯齿的深绿色草药回来，放在陈凡脚边。 又过了一会儿，它竟然拖来了一只被咬断喉咙、还在微微抽搐的肥硕野兔！ 陈凡看着脚边的草药和野兔，心中涌起巨大的暖流。 他认得那草药，是山里猎人常用的止血消炎的“刀口草”。 陈凡迅速嚼碎草药，敷在几处较深的伤口上，一阵清凉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弄完后，便用猎刀迅速剥皮处理了野兔，生起一小堆火，简单烤熟。 虽然没有任何调料，但这顿带着爱虎心意的烤肉，却是他此生吃过最温暖的一餐。 食物和草药下肚，加上短暂的休息，陈凡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他处理了泰哥身上几处被成年虎利爪划开的浅伤，看着这头静静守护在自己身边、如同守护神般的白色巨虎，心中充满了力量。 “走，泰哥！”陈凡站起身，眼神锐利地望向溪谷上游的方向，那里正是之前枪声传来的地方。 “该去找向阳他们了！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听见枪声，那必然就是他们几个。” “希望他们能撑到我们过去。” 泰哥低吼一声，仿佛听懂了，立刻站起身，走到陈凡身前，鼻子在地面上嗅了嗅，然后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望向一个方向，发出催促般的低鸣。 它对山林的熟悉远超人类！ 陈凡心中大定，立刻跟着泰哥，一人一虎，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林海之中。 泰哥在前引路，动作迅捷而轻盈，白色的身影在绿色的背景中格外显眼，却又无声无息。 陈凡紧随其后，虽然身上带伤，但步伐沉稳而坚定。 …… 半小时后，溪谷上游，巨石嶙峋地带。 陈向阳、陈柏、陈四喜三人背靠着一块巨大的、布满湿滑苔藓的岩石，浑身浴血，精疲力竭。 陈四喜左肩的伤口因为剧烈奔跑和搏斗，早已撕裂，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脸色苍白如纸，全靠陈柏搀扶着才没倒下。 陈向阳手臂上也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身后，那如同催命符般沉重的脚步声和腥风越来越近！老虎暴怒的咆哮仿佛就在耳边炸响！ “妈的…跑不动了…”陈四喜声音虚弱，眼神都有些涣散。 “死也要咬下它一块肉！”陈柏双目赤红，握紧了卷刃的砍刀。 陈向阳看着两个兄弟，又看看身后那如同金色死神般步步紧逼的庞大身影，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心脏。 难道今天，真要葬身虎口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三人几乎闭目待死之际！ 嗷呜——！！！ 一声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无上威严与狂暴战意的虎啸，如同惊雷般在侧前方的密林高处炸响！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紧接着，一道快如闪电的白色身影，如同神兵天降，猛地从一块数米高的巨石上飞跃而下。 它没有扑向陈向阳三人，而是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如同白色的流星，狠狠撞向那头紧追而来的金色猛虎！ 是泰哥！ 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体型庞大的成年虎竟被这蓄满力量的凌空撞击撞得一个趔趄！ 追击的势头瞬间被打断！ 泰哥落地后毫不停顿，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挑衅的咆哮，锋利的爪子在湿滑的石面上刨出深深的痕迹。 雪白的身躯挡在陈向阳三人和老虎之间，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白色城墙。 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琥珀色竖瞳，死死锁定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白…白虎？！”陈柏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哪来的？！”陈四喜也忘了伤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陈向阳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这头神骏无比的白虎，竟然在攻击那头追杀他们的老虎？ 它在…保护他们？ 而那头被撞得趔趄的成年猛虎，在看清泰哥的瞬间，琥珀色的竖瞳中竟然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惊愕和……忌惮！ 它认出了这头之前让它吃尽苦头、身受重伤的白虎！它发出一声充满警惕和愤怒的低吼，庞大的身躯微微低伏，却不敢再轻易上前。 之前的重伤和眼前的强敌，让它凶焰大减！ 就在这短暂的对峙僵持中，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般在陈向阳三人身后响起。 “都没事吧？” 陈向阳三人猛地回头，只见陈凡的身影，如同山岳般沉稳，从泰哥跃下的巨石后方大步走出。 陈凡浑身也带着伤，衣衫破烂，但眼神锐利如刀，步伐坚定有力。 他手中紧握着重新装填了弹药的五六半，之前陈凡带着泰哥找巡逻队队员时才发现自己衣兜里还有藏着的一点备用弹药。 这是他的习惯，不过这会儿可算是帮上大忙了。 此时，陈凡将枪口稳稳指向那头惊疑不定的成年猛虎！ “凡哥！！！” 陈向阳、陈柏、陈四喜三人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呼喊，声音都带着哭腔。 巨大的惊喜和安全感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绝望！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二章 真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陈向阳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后背死死抵着湿滑的岩壁，这样才能支撑住早已透支的身体。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污混合的泥浆，眼神还有些发直，似乎还没从刚才那命悬一线的绝境中彻底回过神来。 陈柏靠在他旁边，胸膛剧烈起伏，握着卷刃砍刀的手微微颤抖，虎口早已崩裂，鲜血混着泥污黏在刀柄上。 伤势最重的陈四喜更是直接躺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这小子左肩那被撕裂的伤口因为刚才的亡命奔逃，皮肉狰狞地翻卷着，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苔藓，脸色苍白得吓人。 陈凡的目光如同沉稳的磐石，缓缓扫过三个狼狈不堪却都还活着的兄弟。 不过看到陈四喜肩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的眉头紧紧锁起。 没有过多的言语，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就藏在这无声的注视里。 他大步走到陈四喜身边，蹲下身，动作利落地撕开自己本就破烂的衣襟下摆，扯成相对干净的布条。 “忍着点。”陈凡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度。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边缘翻卷的皮肉，用布条先做简单的压迫止血。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守护在陈凡身边、如同白色守护神般的泰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噜声。 这小子用琥珀色的眼睛看了看陈四喜的伤口，又看了看陈凡，然后转身，矫健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再次没入旁边的灌木丛。 “凡…凡哥，那白虎…”陈向阳终于缓过劲，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疑惑，手指着泰哥消失的方向。 陈凡手上动作没停，熟练地处理着陈四喜的伤口，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它叫泰哥。我养的。” “啥？！”陈柏差点蹦起来，牵动了手臂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你养的老虎？！还是白的？！” 躺着的陈四喜也挣扎着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凡哥…你…你啥时候改行当驯兽师了？这玩意儿也能养？” 这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伤口的剧痛。 陈凡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没有过多解释泰哥的来历，只是简单道：“说来话长。在磨盘营那边的事了。没想到它能找到这里。” 正说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再次从灌木丛中钻出。 泰哥嘴里小心翼翼地叼着几株新鲜的、带着锯齿边缘的深绿色草药，正是之前给陈凡用过的“刀口草”。 它走到陈凡身边，将草药轻轻放在他手边，然后用那颗巨大的头颅亲昵地蹭了蹭陈凡的手臂。 这一幕，让陈向阳和陈柏看得目瞪口呆。这头神骏凶猛的白虎，竟然如此通人性？！ “谢了，泰哥。”陈凡拍了拍泰哥毛茸茸的大脑袋，拿起草药，放在嘴里快速咀嚼起来。 苦涩清凉的汁液弥漫口腔。 他将嚼碎的草药仔细地敷在陈四喜肩头那狰狞的伤口上，又用剩余的布条重新包扎固定好。 清凉的药力渗透下去，陈四喜紧锁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长长舒了一口气。 “柏子，你的手。”陈凡处理完陈四喜，目光转向陈柏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同样嚼碎草药敷上，用布条包扎。 陈向阳手臂上的伤相对较轻，他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 伤口暂时处理完毕，饥饿感立刻汹涌袭来。 泰哥仿佛知道他们的需求，低吼一声，再次消失在林间。 没过多久，它竟然拖回来两头被咬断了喉咙的肥硕野兔！ 篝火重新旺盛起来。 剥皮，清洗，架烤。没有盐巴，没有任何调料，只有最原始的肉香在溪谷间弥漫。 但对于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几人来说，这无疑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他们围坐在火堆旁，撕扯着滚烫的兔肉，狼吞虎咽。 油脂顺着嘴角流下，也无人顾及形象。 火光映照着几张年轻却写满疲惫与风霜的脸。没有过多的言语去描述刚才的惊险，也没有煽情的嘘寒问暖。 只有偶尔的眼神交汇，传递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需言说的兄弟情谊。 陈向阳撕下一条最肥嫩的兔腿，默默递到靠着岩石、脸色依旧苍白的陈四喜手里。 陈柏则把自己水壶里最后一点水递给了陈凡。 陈凡接过水壶，灌了一口，目光落在安静趴在火堆旁、如同一团温暖白光的泰哥身上。 “吃饱，休息。明天让泰哥带路，回家。” 陈凡是觉得，泰哥能穿越茫茫山林找到他，带他们走出这片谷底，应该不成问题。 夜色深沉，篝火渐熄。 极度疲惫的四人很快沉沉睡去，只有泰哥如同最忠诚的卫士。 第二天，天光微熹，林间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 休息了一夜，虽然伤口依旧疼痛，但体力总算恢复了大半。 陈四喜在陈向阳的搀扶下也能勉强站立行走了。希望如同晨光般在每个人心中升起。 “泰哥，看你的了，带我们出去！”陈凡拍了拍泰哥宽厚的背脊，语气带着信任。 泰哥低吼一声，似乎听懂了。 它昂起头，湿润的鼻头在微凉的晨风中翕动着，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气息。 片刻后，它选定了一个方向，迈开沉稳而轻盈的步伐，走在最前面引路。 陈凡四人紧随其后。 泰哥选择的路线极其刁钻，避开了他们来时走过的陡峭崖壁和复杂石滩，而是沿着一条蜿蜒隐秘、布满厚厚苔藓的溪谷支流向上游走去。 溪水潺潺，空气清新，巨大的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垂落如帘。 起初，一切都显得顺利而充满希望。 泰哥不时停下，回头确认他们是否跟上，眼神沉静。 然而，随着他们在这片原始林海中越走越深，周围的景象却开始变得陌生而诡异起来。 巨大的树木形态越发奇诡，虬结的根系如同巨蟒般裸露在地表，奇异的、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蕨类植物越来越多。 光线被浓密的树冠切割得更加细碎，空气也变得更加潮湿沉闷，带着一种腐朽的甜腻气息。 这绝非通往外界的方向！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三章 血脉的压制 陈向阳最先察觉不对，他皱眉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开口道：“凡哥…这路…感觉不太对啊？越走越深了？” 陈柏也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泰哥…是不是迷路了？这地方阴森森的，不像能出去的样子。” 陈凡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前方依旧在引路的泰哥。 泰哥似乎也有些困惑，它停下脚步，在原地转了几圈，鼻头更加用力地嗅着空气，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一丝烦躁的呜噜声。 它显然也迷失了方向！ 它能凭借强大的追踪本能找到陈凡，但这片被遗忘的原始山谷，其内部复杂的地形和奇异的气息，显然超出了它的认知范畴！ 一股沉重的失望和隐隐的不安，开始取代之前的希望，笼罩在众人心头。 连泰哥都找不到出路了？ “别慌。”陈凡强迫自己冷静，声音沉稳，“先找个开阔点的地方，确定方位。” 说着，他环顾四周，指向不远处一片相对平坦、有几块巨大岩石露出的高地。 就在他们准备向那片高地转移时，异变陡生！ 嗖！嗖！几道矮小、枯瘦、如同鬼魅般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侧前方的乱石堆和茂密的灌木丛后闪了出来！ 它们动作快得惊人，呈扇形散开，瞬间堵住了他们通往高地的路径！ 是豺！不是一头，而是一小群！足有七八只！ 体型比狼小得多，但更加枯瘦精悍，尖嘴猴腮，三角形的眼睛里闪烁着极其阴险、贪婪、狡诈的光芒。 它们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低伏着身体，喉咙里发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奸笑的“嘿嘿”声，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尤其是受伤行动不便的陈四喜和体型庞大的泰哥。 那眼神，就像一群盯上了腐肉的秃鹫，充满了恶毒的算计和令人作呕的贪婪。 “妈的！是豺狗子！”陈柏脸色一变，瞬间握紧了手中的砍刀，声音带着浓浓的厌恶，“这帮阴魂不散的玩意儿！” 陈向阳也立刻将陈四喜护在身后，拔出了猎刀，眼神警惕：“小心！这帮畜生最是阴险！专掏后门！” 这时候，只见一个身影猛地跳跃致前！ 除了泰哥还能是谁？ 它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山峦，横亘在陈凡几人与豺群之间。 雪白的皮毛微微炸起，低沉的咆哮在喉咙深处滚动，如同闷雷在云层中积蓄。 它那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冰冷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扩散开来。 琥珀色的竖瞳死死锁定领头的几只豺，仅仅是这充满杀意的凝视，就让那几只最为跳脱的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奸笑声戛然而止，脚步也顿住了。 豺群出现了明显的骚动。 它们天性欺软怕硬，面对狼群尚敢围攻，但对真正的森林之王老虎，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是刻骨的。 泰哥虽然体型尚未达到巅峰，但那纯白的皮毛、额头的王纹、以及此刻散发出的、绝不逊于成年虎的凛冽杀意，让这群狡诈的豺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本能的忌惮。 它们不再轻易逼近，而是围绕着石缝外围，如同鬼魅般游走，发出更加急促和刺耳的“嘿嘿”声，大概是想用噪音扰乱猎物的心神，寻找那稍纵即逝的破绽。 “凡哥…它们怕泰哥！但…但耗下去不是办法，四喜撑不住！”陈向阳压低声音，焦急地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陈四喜。 伤口虽然在草药作用下止血，但失血和疼痛让他极其虚弱。 陈凡眼神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视着眼前的地形和豺群的分布。 石缝狭窄，仅容两三人并排，易守难攻。但同样，他们也成了瓮中之鳖。 他深知豺的习性：耐心、狡猾、擅长消耗和偷袭。 硬拼，尤其在自己这边伤员多、武器只剩冷兵器的情况下，绝非上策。 泰哥的威慑力是暂时的，一旦豺群发现有机可乘，或者耐心耗尽，必然会发动致命的群攻。 跑？带着伤员，在豺群环伺下跑出这片开阔地，等于自杀。 躲？石缝是暂时的屏障，但绝非长久之计。必须主动破局、 用最小的代价，制造最大的混乱和威慑，逼退或重创它们！ 前世无数次在敌后丛林绝境求生的经验，如同精密的图纸在脑海中飞速。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石缝侧上方那片陡峭的斜坡。 斜坡上堆积着大量风化的页岩碎石，几根粗壮的、半枯朽的巨大藤蔓从更高处的崖壁垂落下来，缠绕在几块摇摇欲坠的巨石上。 “柏子，砍藤！最粗那几根，贴着石壁根砍，留一点连着！”陈凡语速极快，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向阳，护住四喜，收集拳头大小的石块，越多越好！快！” 陈柏和陈向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执行。 陈柏抽出厚背砍刀，如同灵猿般攀上石缝内侧的凸起，对准陈凡指定的几根垂落藤蔓根部，狠狠劈砍。 刀锋入木，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陈向阳则将陈四喜护在身后，迅速弯腰捡拾脚边和石缝里棱角锋利的石块，堆在脚边。 陈凡自己则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摸到石缝入口边缘。 他抽出腰间的猎刀，动作快如闪电，开始削砍石缝入口处几丛极其坚韧、带着倒刺的荆棘灌木。 他将削下的长条荆棘，快速而巧妙地缠绕在几根相对细韧的藤条上，做成几根布满尖刺的“荆棘鞭”。 豺群显然察觉到了石缝内的动静。那“嘿嘿”的奸笑声变得更加急促和焦躁。 几只胆大的豺开始更加频繁地在石缝入口处探头探脑，枯瘦的身体左右虚晃，试探着泰哥的底线。 泰哥低吼着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爪子拍在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瞬间将那几只豺吓得缩了回去。 但豺群的数量和狡诈，让它们并未退远，依旧死死围着。 “凡哥！藤砍好了！石块够不够？”陈柏的声音带着汗水和紧张。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它是猫？ “够了！”陈凡头也不回，手上动作不停。他将几根做好的荆棘鞭末端，牢牢系在陈柏刚刚砍得只剩一点木芯相连的粗藤根部。 然后将荆棘鞭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布置在石缝入口内侧靠近地面的几个隐蔽位置，尖刺朝外。 接着，他抱起陈向阳收集来的一堆石块，动作迅捷地爬上斜坡，将石块仔细地、松散地堆叠在几块被藤蔓缠绕、处于微妙平衡状态的巨大风化石下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到两分钟。 陈凡布置完毕，迅速退回到石缝深处，与陈柏、陈向阳汇合。 他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外面焦躁游走的豺群，低声下令：“柏子，听我口令，砍断最后那点藤根！向阳，石头！”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精神高度紧绷。 陈凡深吸一口气，猛地对着石缝外发出一声极其挑衅、模仿受伤野兽的尖利嘶鸣。 同时，他抓起脚边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块，用尽全力，狠狠砸向豺群中那只叫得最欢、一直在挑衅泰哥的领头豺。 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砸在那头豺的腰肋上！ 嗷呜——！ 领头豺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嚎，身体一个趔趄！ 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和挑衅的嘶鸣，如同在油锅里滴入冷水！本就焦躁不安的豺群瞬间炸了锅。 那头受伤的领头豺更是被彻底激怒，发出一声充满暴戾的尖啸，不顾泰哥的威慑，带着几头同样被激怒的豺，猛地朝着石缝入口扑了过来。 它们的目标，就是那个胆敢攻击它们的“猎物”！ “就是现在！砍！”陈凡厉吼！ 陈柏早已蓄势待发，手中砍刀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向那几根早已被砍得只剩一丝木芯相连的粗藤根部！ 咔嚓！咔嚓！几声脆响！粗藤应声而断！ 被粗藤末端系着的几根布满尖刺的荆棘鞭，瞬间失去了上方的牵扯力，如同几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在自身弹性和重力的作用下，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猛地从石缝入口内侧的地面弹射横扫而出！ 噗嗤！噗嗤！嗷嗷——！ 冲在最前面的两头豺，猝不及防，枯瘦的身体瞬间被布满倒刺的荆棘鞭狠狠抽中。 尖刺深深嵌入皮肉，剧痛让它们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身体被抽得翻滚出去，鲜血淋漓！ 几乎在荆棘鞭弹射的同时！ “扔！”陈凡再次下令！ 陈向阳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一块最大的、棱角最为锋利的石块，狠狠砸向斜坡上那堆被陈凡精心布置在危石下方的碎石堆！ 轰隆——！ 石块精准命中！ 本就处于微妙平衡的碎石堆瞬间崩塌！ 连锁反应之下，那几块被藤蔓缠绕、摇摇欲坠的巨大风化石，失去了下方的支撑。 接着裹挟着大量滚落的碎石，如同山崩般，带着恐怖的声势，朝着石缝入口处、那群被荆棘鞭抽懵的豺群当头砸下！ 地动山摇！烟尘弥漫！ 恐怖的巨石和碎石洪流瞬间淹没了石缝入口附近的大片区域。 几只闪避不及的豺被砸中，发出短促凄厉的哀鸣便被淹没在烟尘和乱石之下。 剩下的豺被这如同天灾般的恐怖景象彻底吓破了胆。 那点贪婪和狡诈在绝对的力量和死亡面前荡然无存！ “嘿嘿”的奸笑变成了惊恐绝望的呜咽！ 它们再也顾不上什么猎物，什么白虎，如同丧家之犬般夹紧尾巴，发出惊恐的尖叫，没命地朝着远离石缝和落石区的密林深处亡命逃窜！ 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烟尘渐渐散去。 石缝入口一片狼藉，几块巨大的风化石和无数碎石堆积如山，彻底堵死了大半通道。 几具豺的尸体被压在乱石下，只露出染血的皮毛。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和淡淡的血腥。 陈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陈柏和陈向阳，又看了看被眼前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的陈四喜。 最后目光落在身边依旧警惕盯着洞外、但眼神中似乎也带着一丝轻松的泰哥身上。 “暂时…安全了。”陈凡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冷静。 “清理下碎石，把通道弄开点，轮流休息。” “等外面彻底安静了，再想办法找路。” 陈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是无奈地看着陈凡问：“表哥，你这到底靠谱不啊？” “不是跟我们说泰哥认识路吗？结果走错了不说，而且还差点儿让那群畜生给害了！” 陈凡这会儿也有点郁闷，按道理来说，单是泰哥从小在森林长大这一条，它就不该会迷路。 更何况，还是它自己找进来的，怎么会连出去的路都找不到？ 它们这种野兽一般都是靠气味去分辨方向，这也没下雨啊，没可能把泰哥的气味给掩盖住。 要这么说的话，估计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山谷有问题！ 甭说磨盘营那边了，姜家沟，还有此前的军火库那边位置的村子，都没有一个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地儿说起来也很扯淡，山顶那是陈凡的地盘啊！ 陈凡天天在山上跑，上到纳塔族，下到十里八村的后山，几乎都跑遍了，要真有这么一个山谷，大到足以让人找不到路出去。 那怎么可能在山顶上完全看不到呢？ 嘶！ 陈凡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该不会跟特么的什么百慕大三角似的，能进来，但是出不去吧？ 这样的地方也不是不存在，但有一点，周围的磁场什么的，都有讲究。 然而，磨盘营，姜家沟的后山地带，真可能存在这种特殊的地段？ 想到这里，陈凡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能不能研究明白先放一边，就算明白了，也很难出去，更难解释的清楚。 现在难道只能靠天意了？ 就在陈凡沉思的时候，旁边忽然发出咕噜的声音。 “我擦，它不是老虎吗？怎么也会跟猫一样咕噜咕噜的？”陈向阳十分惊奇地看着泰哥问。 陈凡抬头看去，泰哥这会儿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趴在地上，显得有点无精打采！ “泰哥，没事，我没……” 陈凡本来想安慰它两句，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忽然注意到泰哥身后的小洞中忽然钻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五章 狐仙太奶教你做人 那东西不过尺把长，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尖尖的吻部，蓬松的大尾巴高高翘起。 一双黑曜石般灵动狡黠的眼睛，正滴溜溜地打量着众人。 “锦姒？！”陈凡脱口而出，又惊又喜。 “狐仙太奶！”陈柏、陈向阳、陈四喜几乎同时喊出声，语气里带着发自肺腑的恭敬和激动。 三人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连受伤的陈四喜都试图欠身。 陈凡看着这三位“虔诚信徒”，有点哭笑不得。 东北这地界，狐狸被尊为“狐仙太奶”的习俗根深蒂固，更何况锦姒确实神异，多次救他于危难。 它突然出现在这绝地，大伙儿自然觉得是仙家显灵来搭救了。 锦姒轻盈地跃过乱石，无视了众人敬畏的目光，熟门熟路地几下窜跳。 随后更是直接钻进了陈凡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还用蓬松的尾巴扫了扫他的下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细小呼噜声。 陈凡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心里却直打鼓。泰哥都迷路了，这“小祖宗”真能认路？ 他忍不住嘀咕道：“你咋也摸进来了？泰哥都找不着北了，你…哎，算了，估计你也够呛…” 话音未落，怀里的小狐狸耳朵倏地竖了起来！锦姒猛地从陈凡怀里抬起头，那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同时，眼神里充满了人性化的不满。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抗议意味的“嘤”。 紧接着，它“嗖”地一下从陈凡怀里跳下来，动作快如闪电，一口叼住了陈凡的裤脚，用力地往石缝深处那个它钻出来的小窟窿方向拽！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跟我走！ “嘿！有门儿！”陈柏眼睛一亮。“狐仙太奶显灵了！有救了！” 陈向阳也兴奋起来。陈四喜苍白的脸上都多了点血色：“凡哥！快！听太奶的！” 陈凡看着锦姒那副“你敢小看我？”的傲娇劲儿，又看看兄弟们燃起的希望，当下不再犹豫。 “行！信你一回！都跟上，动作快点！” 说着，他弯腰跟着锦姒就往那狭窄的小窟窿钻。 那窟窿极其隐蔽，藏在几块巨石的夹缝里，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潮湿泥土和陈年腐叶的味道。 锦姒小小的白色身影在前方如同引路的萤火，灵活地穿梭。 陈凡紧随其后，陈向阳扶着陈四喜，陈柏断后，泰哥庞大的身躯只能委屈地趴在外面守着洞口。 爬了约莫十几米，前方豁然开朗。 锦姒带着他们钻出了窟窿，眼前却是一个更加幽深、被层层叠叠墨绿色藤蔓和密如蛛网覆盖的山洞口。 那些藤蔓粗壮虬结，蛛网厚得如同棉絮，上面还挂着不少干瘪的虫尸，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太奶，这能进去？”陈柏看着那密不透风的“门帘”，有点发怵。 锦姒却不管不顾，小小的身子“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藤蔓蛛网深处，只留下一个小白点在里面晃动，还回头冲着他们“嘤嘤”催促。 陈凡眼神一凝。 锦姒从不做无用功，它拼着被蛛网粘一身也要往里钻，里面必有蹊跷！ “信锦姒！柏子，刀给我！向阳护好四喜！”陈凡果断下令，接过陈柏的砍刀，走到洞前。 他深吸一口气，挥刀劈砍！锋利的刀锋斩断坚韧的老藤，劈开黏稠的蛛网。 腐叶和灰尘簌簌落下，粘了他一身。 他毫不在意，动作精准而高效，硬生生在藤蔓蛛网中开出一条勉强通人的狭窄通道。 陈柏也赶紧上前帮忙，两人合力，艰难地向前推进。 钻进山洞深处，光线昏暗。只见锦姒正用两只前爪，在一个角落的松软泥土里飞快地刨着，泥土飞溅。 很快，它就拖出来一个用厚实油布包裹着的、沾满泥土的长条状东西。 一个，两个，三个…锦姒像个不知疲倦的小矿工，接连刨出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油布包裹！ “快！打开看看！”陈凡心跳加速。 陈柏和陈向阳赶紧上前，手忙脚乱地解开包裹上缠绕的麻绳和早已朽烂的油布。 当里面的东西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枪！全是枪！ 不过，都是些老掉牙的货色。 有枪管细长、枪托破旧的“土盒子”。 有枪管粗短、结构简单的火药霰弹枪，还有几杆锈迹斑斑、枪栓都拉不动的老套筒步枪。 旁边几个小包裹里，则是一排排同样锈迹斑斑的黄铜子弹，还有几盒黑乎乎的火药。 “我的老天爷…这…这得是哪年藏的？”陈柏拿起一把驳壳枪，手指一碰枪栓，上面厚厚的红锈簌簌往下掉，根本拉不动。 “撞针都锈死了！枪膛也锈成一坨了！这…这能用？”陈向阳拿起一杆老套筒，看着枪膛里厚厚的锈垢，一脸失望。 陈四喜也苦着脸：“白高兴一场，这玩意儿比烧火棍强不了多少…” 陈凡却笑了。 他拿起一把锈得最厉害的驳壳枪，掂了掂，语气带着一种捡到宝的笃定。 “慌啥？有家伙，总比赤手空拳强！生锈？生锈怕啥？处理一下就能用！” “处理？咋处理？这锈得跟铁疙瘩似的！”陈柏不信。 “看着！”陈凡二话不说，蹲下身。 他随手捡起一块相对平整的坚硬页岩，又抓起一把干燥的细沙。 随后将驳壳枪的枪栓部件小心拆下，放在石头上，撒上细沙。 然后用那块页岩边缘，开始一下下、极其耐心地刮擦打磨锈蚀的表面。 手法老练，力道均匀，避开关键部位。 沙沙沙…细小的锈粉不断剥落。 “记住，锈不能硬砸，得顺着纹路慢慢磨掉，关键部位比如撞针尖、击锤接触点要特别小心，磨过头就废了。” 陈凡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枪膛里的锈，找根细点的硬木棍，缠上布条蘸点水，慢慢捅，一点点蹭。” “火药枪的击发药池更要清理干净，不然容易炸膛。” 陈柏和陈向阳看得目瞪口呆，赶紧有样学样，各自拿起一把锈枪和石头，小心翼翼地开始除锈。 陈四喜也挣扎着坐起来，帮忙清理子弹上的锈迹。 “凡哥，这锈成这样的子弹，打出去能响吗？会不会卡壳？”陈向阳拿起一颗表面坑坑洼洼的子弹，担忧地问。 “放心！”陈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只要里面的火药没受潮，就能响！生锈？嘿，生锈才好呢！一枪打过去，铁锈扎进肉里，那伤口又深又脏，烂得更快！” “保管让中枪的倒霉蛋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叫…嗯……” “‘烂肉瘟’！” 陈柏和陈向阳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烂肉瘟？哈哈哈！凡哥，你这招够阴…够厉害！” 锦姒完成了任务，得意地抖了抖身上沾的泥土，轻盈地跳到陈凡膝盖上，昂着小脑袋，等着夸奖。 陈凡笑着挠了挠它下巴：“干得漂亮，小功臣！” 泰哥巨大的脑袋也探进洞口，好奇地看着里面忙碌的情况。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六章 豺的狡猾之处 “哟，泰哥回来了！”陈向阳率先看见了忽然钻进来的小白虎。 闻声，陈凡朝着泰哥看了过去，笑着开口道。 “空着手回来的啊？那哪能啊？我们可都还没吃东西呢。” “泰哥，现在只能靠你了，这地儿，你这血脉，走哪儿都是王。” 泰哥一听，相当受用，很是骄傲地看了锦姒一眼。 但是锦姒还是以前那一套，大白眼给到它。 不过泰哥压根儿就没管，得到陈凡的认可，它其实就能开心了。 随后冲陈凡点了一下脑袋，马上从原路返回。 “表哥，你这真的是养宠物吗？我感觉你是养了俩大仙啊。”陈柏眉头紧皱，无奈地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陈四喜立刻就接话。 “对啊，凡哥，柏子这么一说，我还真联想到了，白虎不是神兽吗？” 听他这样一讲，其他几个人都马上神色凌然！ 陈凡噗嗤一笑，道：“灵性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能这么通人性。” “但我还是那句话，没什么神啊鬼的，你们想啊，狗都能听明白人话，何况老虎呢？” “这玩意儿可是百兽之王啊！一个个的，都别瞎捉摸了，赶紧的，把武器给处理好，等咱吃好了东西就准备走。” 听他这么说，兄弟几个这才都笑起来，说是开玩笑。 随后继续闷头干活儿，被夸奖了的泰哥这次雷厉风行，十分钟左右就带回来了猎物。 长途奔波的大伙儿确实是早就扛不住了，因此先吃完了东西再弄。 半小时后，最后一颗锈迹斑斑的子弹被陈凡用布条蘸着收集来的岩壁渗水，仔细擦去表面的浮锈，小心地压进驳壳枪的弹夹。 他拉动略显滞涩但已被打磨顺滑的枪栓，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都弄好了？”陈凡的目光扫过兄弟们。 陈柏掂了掂手中那杆老套筒，枪膛和枪栓的锈垢被硬木棍缠布一点点捅蹭掉，虽然看着依旧沧桑，但至少枪栓能拉开了。 “凑合用，膛线都磨平了，打出去能飞哪去全看老天爷。” 陈向阳的火药枪状况最差，击锤簧锈蚀严重，他费了老劲才勉强修复，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往药池里填着黑火药，嘴里嘟囔。 “这祖宗，可千万别炸我脸上…” 陈四喜则把清理好的子弹一枚枚码放在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黄铜弹壳上坑洼的锈蚀如同麻点。 “凡哥，‘烂肉瘟’的宝贝都在这了。” 锦姒安静地趴在陈凡脚边，蓬松的尾巴偶尔扫过他的小腿。 泰哥巨大的头颅堵在洞口，警惕地监视着外面。 这会儿，陈凡手里是驳壳枪7发，陈柏老套筒5发，陈向阳火药枪2发霰弹，还是有限得很啊，必须省着用。 “走！锦姒，带路，找出口！”陈凡沉声道。 锦姒“嘤”了一声，轻盈地窜出洞口，白色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引路的精灵。 陈凡四人紧随其后，泰哥庞大的身躯无声地压阵。 这一次，锦姒选择的路径更加曲折，沿着一条狭窄、布满湿滑青苔的溪床向上游穿行。 巨大的树根虬结如龙，垂落的藤蔓不时挡住去路，都被陈凡和陈柏用砍刀劈开。 空气潮湿而压抑，只有溪水的潺潺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 希望在前，但山谷的诡异寂静，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心头。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溪床豁然开朗，形成一片被巨大岩石环绕的小小洼地。 锦姒率先跃上一块扁平的岩石，警惕地竖起耳朵。 陈凡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也伏低身体，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洼地四周茂密的灌木丛。 太安静了。 连鸟鸣虫叫都消失了。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腥臊气隐隐飘来。 “嘿嘿嘿…” “呜…” 低沉的奸笑和压抑的呜咽声，如同鬼魅的低语，毫无征兆地从洼地周围的灌木丛和岩石缝隙中响起！ 比上次数量更多！ 十几双闪烁着阴险狡诈光芒的三角眼，如同鬼火般在幽暗中亮起！是豺群！ 它们竟然阴魂不散，而且似乎学乖了，没有贸然现身，而是潜伏在暗处，利用地形形成了包围。 “妈的！又是这帮狗皮膏药！”陈柏低声咒骂，立刻端起老套筒，手指扣在扳机上。 陈向阳也紧张地举起火药枪，枪口微微颤抖。 陈四喜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陈凡身边靠。 陈凡的心沉了下去，弹药有限，和这群数量不明、擅长游斗消耗的畜生硬拼，绝对是下下策！ 他迅速判断形势，压低声音：“别慌！听我口令，慢慢往后退！保持队形，泰哥断后！它们不敢冲泰哥！” 泰哥配合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庞大的身躯横在队伍后方，雪白的皮毛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无形的威慑，琥珀色的竖瞳冷冷扫视着阴影中晃动的豺影。 豺群果然被泰哥的威势震慑，那“嘿嘿”的奸笑声明显小了许多，潜伏的身影也缩回了阴影更深处。 包围圈似乎出现了一丝松动。 “撤！”陈凡果断下令，四人护着陈四喜，背靠着背，紧握武器，缓缓向后退去。 泰哥则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殿后，巨大的身躯如同一道移动的白色壁垒。 就在队伍即将退出洼地边缘，眼看就要脱离包围圈的刹那！ 异变陡生！ “嗷呜——！” “呜——！” 远处密林深处，陡然传来几声悠长而充满野性的狼嗥！ 紧接着，洼地周围的灌木丛剧烈晃动起来。 更多的灰影加入其中，三角眼中闪烁着更加贪婪和凶狠的光芒！狼！豺群竟然引来了狼群！ “操！这帮畜生招来了狼！”陈向阳声音都变了调。 陈柏脸色煞白：“完了，豺狼一窝，这下真捅了马蜂窝了！” 陈四喜更是绝望：“弹药…不够啊凡哥！” 陈凡瞳孔骤缩，狼群的加入，瞬间打破了力量的脆弱平衡。 泰哥再强，也无法同时威慑数量远超己方的豺狼联军。 包围圈瞬间收紧，豺和狼的身影在灌木丛后晃动。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七章 你们怎么敢的？ “准备突围！向阳，柏子，听我口令开火！打出一个缺口！冲出去！” 陈凡厉声吼道，手中的驳壳枪瞬间抬起，指向豺狼最密集的左翼。 他必须当机立断，趁对方还没完全合围，撕开一条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一道枯瘦的灰色影子，如同蓄谋已久的毒箭，悄无声息地从陈凡侧后方一块巨石的阴影死角里猛扑而出。 它的目标，赫然是趴在陈凡脚边、正警惕地盯着前方狼群的锦姒！ 太快！太刁钻！ 这只豺显然极其狡猾，它利用了泰哥威慑前方、众人注意力被狼群吸引的绝佳时机，发动了致命的偷袭！ “嘤——！” 锦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惊恐的尖叫。 那枯瘦的豺影已经扑到近前，腥臭的嘴巴大张，锋利的獠牙直指它雪白纤细的脖颈。 “锦姒！！！” 陈凡目眦欲裂，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和恐惧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 什么突围！什么弹药！什么豺狼联军！统统滚蛋！ 他的身体在思维之前就做出了反应！如同被点燃的炸药。 陈凡右脚猛地蹬在身后的岩石上，身体借助反作用力，如同炮弹般向前猛扑。 动作快得拉出一道残影！ 人在半空，手中的驳壳枪已然抬起，根本无需瞄准，完全凭着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本能！ 砰！砰！两道枪声几乎不分先后，如同惊雷炸响！ 第一枪！ 子弹带着陈凡无边的怒火，精准无比地钻进那只枯瘦豺凌空扑击时、因发力而完全暴露的、干瘪的侧腹！ 噗嗤！血花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瞬间爆开！ 第二枪！ 在豺尸被子弹动能带得向后翻滚、獠牙险险擦过锦姒皮毛的瞬间。 陈凡的身体还在前冲！ 只见他手腕猛地一压，枪口追着那翻滚的豺尸头部，毫不犹豫地补上了致命一枪！ 砰！ 豺头如同烂西瓜般炸开！ 陈凡前冲的势头不减，落地瞬间一个翻滚，顺势将惊魂未定的小狐狸一把捞起，紧紧护在怀里。 “锦姒！没事吧？”陈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迅速检查怀中的小狐狸。 锦姒蜷缩在他怀里，小身体微微发抖，雪白的皮毛上沾了点豺血。 但脖颈完好无损，只是受了惊吓，“嘤嘤”地往他怀里钻。 “没事就好…”陈凡松了口气，随即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全身。 他抱着锦姒，猛地转身。 手里的驳壳枪再次抬起，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扫向那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杀戮惊得暂时呆滞的豺狼。 洼地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和硝烟味。 那颗被陈凡凌空两枪轰碎脑袋的豺尸，如同一个冰冷的警示牌，无声地诉说着闯入者的下场。 死寂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嗷呜——！” “呜…嘿嘿…”豺群中爆发出惊恐混乱的尖叫和呜咽，狼群也被这血腥的雷霆手段震慑，发出不安的低吼。 看着陈凡怀抱白狐、手持冒着青烟的驳壳枪，如同杀神般冰冷扫视过来的眼神。 再看看地上那具无头的豺尸，以及挡在队伍前方、蓄势待发、低吼连连的白色巨虎泰哥…… 恐惧瞬间压倒了贪婪！ “呜——！”不知是哪只豺率先发出撤退的哀鸣，枯瘦的身影掉头就钻进了灌木丛。 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包围圈的豺狼瞬间炸锅。 它们再也不敢多停留一秒，夹着尾巴，发出惊恐的尖叫，如同潮水般狼狈不堪地退入密林深处。 眨眼间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爪印和被践踏的灌木。 洼地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溪水的潺潺和众人粗重的喘息。 “呼…他娘的…吓死老子了…”陈柏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套筒都差点脱手，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服。 陈向阳也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手里的火药枪枪口还在冒烟，刚才太紧张，差点就扣了扳机。 陈四喜更是脸色煞白，腿肚子直转筋，全靠陈凡扶着才没瘫倒。 泰哥警惕地环视一圈，确认威胁彻底消失，才收起低吼，庞大的身躯放松下来，走到陈凡身边，用大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 锦姒蜷缩在陈凡怀里，小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黑亮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陈凡轻轻抚摸着锦姒柔软的皮毛，安抚着它受惊的情绪，眼神却依旧锐利地扫视着这片诡异的洼地。 豺狼虽然退去，但这山谷的出路在哪里？锦姒带路到这里，难道出口就在附近？ “锦姒，出口？”陈凡低头，轻声问道。 锦姒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小脑袋从他怀里抬起，黑亮的眼睛望向洼地深处，那片被巨大岩石阴影笼罩的岩壁方向。 它用小爪子轻轻挠了挠陈凡的手背，然后“嘤”了一声，从他怀里跳下来，轻盈地朝着那片岩壁跑去。 “跟上！”陈凡精神一振，立刻招呼兄弟们。 绕过几块嶙峋的巨石，岩壁下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被茂密的藤蔓和杂草半掩着，若非锦姒引路，极难发现。 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气流，正从洞口深处缓缓吹出。 “有风！里面是通的！”陈向阳惊喜地叫道。有风就意味着可能有出口！ 但看着那幽深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洞口，一股寒意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 陈柏咽了口唾沫：“凡哥…这…这洞看着有点瘆人啊…” 陈四喜更是缩了缩脖子：“该不会…是啥大兽的窝吧？” 陈凡蹲在洞口，仔细感受着那股持续不断的、带着凉意的气流，又观察了一下洞口的岩石和苔藓痕迹。 洞口边缘的苔藓有被气流长期吹拂的痕迹，岩石也没有大型动物频繁进出的磨痕。 “不像兽穴。风是持续的，说明里面空间不小，而且有出口在另一端。” 陈凡站起身道：“锦姒带我们来这，里面必有蹊跷。走！进去看看！” 他抽出猎刀，砍断洞口遮挡的藤蔓杂草，清理出一条通道。 然后从怀里掏出之前用剩下的、包裹子弹的一点油布和一根路上捡的、相对干燥坚韧的松树枝。 他用油布小心地缠裹在松枝顶端，做成一个简易的火把。 陈柏也赶紧帮忙，两人合力用燧石敲打火镰，费了好大劲才点燃了火把。 昏黄摇曳的火光勉强驱散了洞口附近的黑暗，却更衬得洞内深处幽暗难测。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八章 神秘之地 “我打头，柏子举火把跟着我，向阳扶好四喜居中，泰哥…你体型太大，委屈你在洞口守着，以防万一。”陈凡迅速安排。 泰哥低吼一声，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趴伏在洞口，如同一尊巨大的白色门神，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外面幽暗的森林。 锦姒则毫不犹豫地窜到陈凡脚边，紧跟着他。 陈凡深吸一口气，一手持枪，一手握着猎刀，弯腰率先钻进了洞口。 陈柏举着火把紧随其后，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前方几米的范围。 陈向阳搀扶着陈四喜，紧张地跟在后面。 洞内远比外面看到的要宽敞一些，但依旧需要弯腰前行。 脚下是湿滑的岩石和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腐殖质，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噗噗”的闷响。 空气阴冷潮湿，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陈年腐朽的气息。 火把的光线在洞壁上投下摇曳的巨大黑影，嶙峋的岩石如同狰狞的鬼怪。 洞壁布满了湿漉漉的苔藓和一些不知名的、散发着微弱磷光的菌类。 偶尔有冰冷的水珠从头顶的钟乳石上滴落，砸在脖颈里，冰得人一哆嗦。 越往里走，通道反而变得越发宽敞起来，渐渐可以直起身子行走。 “凡哥…这洞…好像越走越深了…”陈柏举着火把，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显得有些发颤。 火光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更深处是无边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只有那持续不断的、带着凉意的风，提醒着他们方向没错。 锦姒却显得异常活跃，它在陈凡脚边轻快地跑前跑后，白色的身影在火光下忽隐忽现，仿佛对这里很熟悉，不时停下来，用小鼻子嗅嗅洞壁的岩石或者地面的泥土。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转过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让众人一愣。 一条地下暗河横亘在前方！ 河水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不知深浅，水流湍急，发出哗哗的声响。暗河对面，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洞穴。 “没路了？”陈向阳有些傻眼。“河…这怎么过？”陈四喜看着湍急的水流，脸色更白了。 陈凡蹲在河边，仔细观察。 暗河不算太宽，但水流很急，河底布满了湿滑的卵石。 随后，他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咚”的一声闷响，水很深。 “锦姒？”陈凡看向脚边的小狐狸。 锦姒没有看河，反而跑到暗河左侧靠近洞壁的地方，对着一个被几块巨大落石半掩着的、更加狭窄低矮的缝隙，“嘤嘤”叫了两声，还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石头。 “这边！”陈凡立刻会意。 他招呼陈柏，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搬开那几块不算太大的石头，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匍匐爬行的缝隙。 缝隙里黑黢黢的，但那股带着凉意的风，正是从这缝隙里源源不断地吹出来的！ “钻过去！小心点！”陈凡当机立断。 他将火把递给后面的陈向阳，自己收起枪，抽出猎刀咬在嘴里，率先趴下，向那狭窄的缝隙爬去。 冰冷潮湿的岩石摩擦着身体，缝隙极其低矮，需要完全贴地才能通过。 锦姒则灵巧地先一步钻了进去。 爬了大约七八米，前方豁然开朗！陈凡钻出缝隙，站起身，眼前的空间让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石室！ 穹顶高耸，隐没在火把光线无法企及的黑暗之中。 石室异常空旷，地面相对平坦，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那股持续不断的凉风，正是从石室另一头一个更加幽深、不知通向何处的通道口吹来的。 “我的天…这…这地方…”陈柏跟着爬出来，举着火把，看着眼前这巨大的空间，目瞪口呆。陈向阳和陈四喜也相继爬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火把的光线在空旷的石室里显得极其微弱，只能照亮他们周围一小片区域。 巨大的阴影在石壁和角落里晃动，更添几分神秘和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沉寂的气息。 锦姒没有停留，它像一道白色的流光，飞快地窜向石室深处，消失在火把光线边缘的黑暗里。 “锦姒！”陈凡喊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陈柏赶紧举着火把跟上，努力扩大光照范围。 石室比想象中更大。 走了几十步，前方火光照耀下，锦姒正蹲坐在石室中央一处相对平坦的地面上，用小爪子不停地刨着地上的厚厚灰尘。 它刨得异常专注。 “又有东西？”陈凡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 锦姒见他过来，刨得更起劲了，很快，灰尘下露出了一个坚硬的、似乎是石板的东西。 陈凡蹲下身，用手拂开周围的浮尘，果然是一块边长约三尺的方形石板！石板表面似乎还刻着一些模糊的线条！ 陈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示意陈柏将火把凑近些。 昏黄的光线下，石板表面的刻痕逐渐清晰。 那不是天然形成的纹路，而是明显的人工雕刻。 线条古朴而粗犷，似乎描绘着山川、河流、还有…某种奇异的、长着翅膀的生物？ 在石板的一角，还刻着几个极其古怪、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图腾标记！ “这…这是啥？”陈柏凑近了看，满脸震惊和茫然。 “人刻的？啥时候刻的？刻的又是啥玩意儿？” 陈向阳也扶着陈四喜走过来，看着石板上的刻痕，同样一头雾水：“看不懂…像鬼画符…” 陈凡没有说话。 而是用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冰冷的刻痕，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粗糙质感。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这绝非近代的东西，那古朴的刀法和古怪的符号，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 这巨大的石室，这深藏地下不知多少岁月的石板… 锦姒带他们找到的，恐怕不仅仅是一条出路那么简单！ 就在陈凡凝神研究石板上的符号时，石室另一头那个幽深的通道口，风声似乎变得急促了一些。 隐约还夹杂着一种极其细微、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沙沙”声，若有若无，飘忽不定……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三十九章 巨蜥 “别瞎琢磨了，”陈凡站起身，声音沉稳，打破了石室的死寂。 “刻的是啥不重要，重要的是风从那边来，出路就在前头！” 随后，他指向石室另一头那个幽深、风声更显清晰的通道口。 刚才那隐约的“沙沙”声似乎消失了，也许是错觉。 锦姒也站起身，抖了抖沾满灰尘的白毛，小脑袋转向通道口，“嘤”了一声，率先跑了过去，在洞口边缘停下，回头催促。 “走！跟紧锦姒！柏子，火把照亮点！”陈凡不再看石板，招呼兄弟们。 未知让人不安，但停滞不前更危险。 新的通道比之前的宽敞许多，足够两人并行，但依旧崎岖不平。 洞顶悬挂着更多形态各异的钟乳石，不时有冰冷的水珠滴落。 脚下的路更加湿滑，覆盖着一层黏腻的、散发着霉味的淤泥。 空气里的土腥味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鱼腥的怪味。 走了没多久，火把光线边缘的洞壁上，一团灰褐色的东西猛地动了一下！ “什么东西？！”陈柏惊得火把一晃。 只见那灰影贴着湿滑的石壁，如同液体般无声地滑入旁边一条狭窄的石缝，消失不见。 速度极快，只留下水渍的反光。 “是…是水壁虎！个头不小！”陈向阳眼尖，认了出来。 “这玩意儿怕光怕人，不伤人，就是看着膈应。” 陈凡点点头，示意大家别慌。 洞螈是山洞里常见的生物，只是刚才那只体型确实罕见。 他提高警惕，继续前行。 锦姒似乎对这些东西司空见惯，依旧跑在前面带路。 通道开始向下倾斜，坡度渐陡。 那股鱼腥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浓烈的蝙蝠粪便气味。 转过一个急弯，眼前景象让众人头皮发麻！ 洞顶密密麻麻倒挂着无数蝙蝠！黑压压一片，如同厚厚的乌云。 被火把光线惊扰，蝙蝠群发出“吱吱”的尖利叫声，翅膀扇动，整个洞顶仿佛都活了过来。 不断有受惊的蝙蝠脱离群体，在狭窄的通道里如同没头苍蝇般乱飞乱撞！ “低头！护住头脸！”陈凡低吼，同时迅速将怀里的锦姒塞进自己破烂的外套里裹住。 他自己则压低身体，猎刀横在身前，格挡着可能撞过来的蝙蝠。 陈柏也赶紧将火把压低，减少光线对蝙蝠的刺激。 陈向阳护住陈四喜，两人蹲在地上，用手臂护着头。 噗噗噗！ 不断有慌乱的蝙蝠撞在洞壁、钟乳石上，甚至撞到陈凡的背上、手臂上，力道不小，带着一股腥气。 翅膀扇起的腥风和粪便粉末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泰哥在队伍后面烦躁地低吼着，巨大的爪子不安地刨着地面。 混乱持续了好一阵，受惊的蝙蝠群才渐渐平息下来，重新倒挂回洞顶，但依旧发出不安的“吱吱”声。 众人身上都沾了不少蝙蝠粪便和粘液，狼狈不堪。 “呸！真他娘的晦气！”陈柏吐掉溅到嘴里的脏东西，恶心得直咧嘴。 陈向阳扶着惊魂未定的陈四喜，也是一脸后怕：“这鬼地方，咋这么多这玩意儿！” 陈凡抹了把脸，看着前方依旧深不见底的通道，眉头紧锁。 他注意到脚下的淤泥里，开始出现一些细小的、白色的骨头碎片，像是某种小型啮齿类动物的。 鱼腥味也更浓了。 “小心点，有骨头，说明有东西在这捕食。”陈凡提醒道。 话音刚落，前方的锦姒突然停下脚步，全身的毛微微炸起，对着通道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积着浅水的洼地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的“呜呜”声！ 陈凡立刻抬手止住队伍，示意陈柏将火把尽量向前伸。 昏黄的光线照亮洼地。 浅水里，几条灰黑色、滑滑的、如同大号泥鳅般的生物正缓缓游动，它们有着细长的身体、退化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和短小的四肢。 是洞螈，而且不止一条！ 就在众人警惕这些洞螈时，洼地边缘一块半浸在水中的岩石后面，猛地探出一个狰狞的头颅。 那头颅呈三角形，覆盖着粗糙的暗绿色鳞片，眼睛如同冰冷的黄色玻璃珠，一张大嘴咧开，露出细密锋利的牙齿。 紧接着，一条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长达两米多的灰褐色躯体缓缓从岩石后游出！ 那粗壮的尾巴在水中搅动着淤泥，赫然是一条巨大的洞穴巨蜥。 这玩意儿类似大鲵，但更凶猛。 巨蜥冰冷的黄眼睛死死盯着火光下的人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嘶”声，带着明显的威胁和贪婪！ “我的娘！”陈柏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端起了老套筒。 陈向阳也紧张地举起了火药枪。 陈四喜吓得腿都软了。 陈凡的心也沉了下去。这玩意儿可不好惹。 体型巨大，皮糙肉厚，在水里更是灵活。 此时，陈凡手中的驳壳枪只剩下五发子弹，对付这大家伙未必够用。 他缓缓抬起枪口，瞄准巨蜥那相对脆弱的眼睛，低声道：“别慌！慢慢后退！它不一定敢冲火光！” 巨蜥显然被火把和人类惊扰，显得焦躁不安。 它庞大的身躯在水中缓缓摆动，黄眼睛死死盯着众人，却似乎在权衡。 火光让它本能地忌惮。 众人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向后退去。锦姒也夹着尾巴，紧贴着陈凡的腿后退。 就在这紧张的对峙中，异变再生！ 一只受惊的蝙蝠慌不择路，猛地撞向陈凡旁边洞壁上一块凸起的、挂满黏腻苔藓的岩石！ 陈凡下意识地侧头避让了一下。 就在他视线离开巨蜥的刹那！ 那巨蜥似乎抓住了机会！粗壮的尾巴在水中猛地一摆，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泼溅的水花和腥风，直扑离它最近的陈柏！ 太快了！ “柏子！” 陈凡瞳孔骤缩，枪口瞬间转向，但巨蜥扑击的速度远超他的反应！ 眼看那布满利齿的大口就要咬向陈柏的小腿！“蹲下！！！” 一声嘶吼在陈凡耳边炸响！是陈向阳！ 陈向阳在巨蜥摆尾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危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本能。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章 好兄弟，一辈子 在陈凡视线被蝙蝠吸引的同一刻，他就猛地将搀扶着的陈四喜推向身后安全的石壁。 自己则如同猛虎般扑向陈柏，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撞开，同时自己也借着反作用力向侧面翻滚！ 砰！ 巨蜥布满利齿的大口狠狠咬空，重重撞在陈柏刚才站立位置的湿滑岩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碎石飞溅！ 陈柏被陈向阳撞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惊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咬！陈向阳也翻滚到一旁，狼狈不堪。 巨蜥一击落空，更加狂怒！ 它粗壮的脖子一扭，冰冷的黄眼睛瞬间锁定了滚到旁边的陈向阳，张开大嘴再次猛扑过去。 “向阳！”陈凡目眦欲裂！ 枪口瞬间锁定！砰！砰！砰！ 陈凡没有丝毫犹豫，连开三枪！ 子弹如同闪电般射向巨蜥扑击时暴露出的相对脆弱的脖颈和肩胛部位！ 噗嗤！噗嗤！ 血花瞬间在巨蜥暗绿色的粗糙皮甲上爆开！ 巨蜥发出一声痛苦而暴怒的嘶吼，扑击的动作猛地一滞！ 陈向阳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连滚带爬地向后急退！ 巨蜥被子弹重创，剧痛让它彻底疯狂！ 它不再执着于猎物，庞大的身躯在浅水洼地里疯狂扭动翻滚，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般狠狠抽打着水面和洞壁，发出“啪啪”的巨响！ 水花和淤泥四溅！整个通道都仿佛在震动！ “走！快走！”陈凡厉声大吼！他迅速退到陈向阳身边，一把将他拽起。 陈柏也扶起吓傻的陈四喜。 四人趁着巨蜥发狂制造混乱的时机，在锦姒的引路下，没命地朝着通道深处狂奔！ 泰哥巨大的身影紧随其后，发出威胁的低吼，震慑着可能追来的巨蜥。 身后巨蜥痛苦的嘶吼和疯狂撞击的声音渐渐远去。 但众人不敢有丝毫停歇，直到跑出很远，确认那可怕的声音彻底消失，才敢停下来，靠着冰冷的洞壁大口喘气，心有余悸。 “凡哥…谢…谢了…”陈向阳喘着粗气，脸色发白，刚才那一扑一滚耗尽了他的力气，也让他后怕不已。 “谢个屁！”陈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带着真切的感激和后怕。 “刚才要不是你，柏子就交代了！好样的，向阳！” 陈柏也心有余悸地点头：“向阳，这份情，哥记一辈子！” 短暂的休整，处理了一下陈向阳和陈柏在混乱中被碎石划破的皮外伤。 锦姒也从陈凡怀里钻出来，抖了抖毛，继续尽职地带路。 通道依旧向下，但那股鱼腥味渐渐淡去，风却越来越大，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山林的新鲜草木气息！希望就在前方！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通道陡然变得狭窄，而且明显向上倾斜。 风正是从这里猛烈地灌进来！光线！昏暗的光线从狭窄通道的尽头透入！ “有光！要出去了！”陈四喜激动地喊出声，声音都带着哭腔。 众人精神大振，加快脚步。 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需要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陈凡打头，奋力向上。 当他终于爬到通道尽头，拨开垂挂的茂密藤蔓和杂草，探出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外面，依旧是山林。 但并非他们掉下来的那片谷底，也不是熟悉的姜家沟后山。 而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更加原始茂密的森林。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树冠，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柱。 “总算…出来了…”陈柏跟着爬出来，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 陈向阳扶着陈四喜也相继爬出。重见天日的喜悦冲淡了疲惫和恐惧。 泰哥庞大的身躯费了些劲才挤出来，锦姒则灵巧地窜到旁边一块石头上，舔舐着爪子。 陈凡环顾四周，确认暂时安全，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出口。 出口隐藏在一个陡峭山坡的半腰，被巨大的岩石和茂密的植被遮掩得严严实实，难怪无人发现。 就在他准备招呼大家找个地方扎营过夜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洞口旁边一块被藤蔓半掩着的岩石下，似乎卡着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拨开藤蔓。 那是一个已经朽烂大半、布满霉斑的帆布挎包！样式很老，像是几十年前的东西。 挎包被岩石压住了一角。 陈凡心中一动，小心地将挎包扯了出来。 帆布一碰就碎，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几块早已锈蚀成一团的、无法辨认的铁疙瘩——像是某种机械零件。 一个锈穿了底的军用水壶。 还有……一个同样锈迹斑斑、但勉强能看出形状的弹夹！ 弹夹里甚至还卡着几枚锈蚀严重的子弹！ 旁边还散落着几页被水浸透又风干、粘在一起、字迹模糊不清的泛黄纸张，纸张的质地像是某种粗糙的军用文件纸！ 人迹！而且是带着武器痕迹的人迹！ 虽然年代久远，但足以证明，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到过这个山洞，而且很可能也遭遇了危险！ 陈凡捡起那锈蚀的弹夹和粘在一起的纸页，眉头深深锁起。 这山洞，这神秘的出口，这深藏的军用遗物……磨盘营和姜家沟附近的山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林间的光线快速消退。陌生的山林，未知的归途。 但至少，他们活着走出来了。 “先找个背风的地方生火过夜，”陈凡收起弹夹和纸页，声音沉稳，“天亮了，再辨方向回姜家沟。” …… 陌生的山林在晨雾中苏醒。 昨夜露宿在背风的山坳里，篝火余烬尚温。 陈凡早早起身，仔细辨认着方向。 东边天际泛白，但连绵的群山走向与姜家沟截然不同，一时难以确定方位。 锦姒在附近的灌木丛里钻来钻去，似乎在寻找早餐。 泰哥则伏在营地外围，巨大的身躯如同白色的礁石，警惕地守护着。 “凡哥，往哪边走？”陈柏揉着发酸的胳膊，看着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参天古木，有些茫然。 陈向阳扶着陈四喜也站了起来，陈四喜的伤经过一夜休息和草药敷贴，疼痛减轻了不少，但行动依旧不便。 “先往高处走，看看山势。”陈凡收起那锈蚀的弹夹和模糊的纸页，塞进怀里。 他指向营地侧后方一座相对高耸的山梁道。 “上到那梁子顶，视野开阔些。”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一章 双熊的压迫感 众人收拾好仅剩的行囊跟着陈凡向山梁进发。 泰哥在前方开路，庞大的身躯轻易压开挡路的低矮灌木和藤蔓。 锦姒时而跑在前头，时而窜上树梢，灵动地探查着。 林间晨露未晞，空气清新，但那份陌生感带来的隐隐不安始终萦绕。 山路崎岖，攀爬不易。 就在他们接近山梁中段，穿过一片相对稀疏的桦木林时，前方的泰哥突然停下了脚步。 它庞大的身躯微微低伏，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警告的咆哮，雪白的皮毛微微炸起，琥珀色的竖瞳死死盯着左侧一片茂密的、长满浆果的灌木丛。 陈凡心头一凛，立刻抬手止住队伍。 陈柏和陈向阳也瞬间握紧了武器，警惕地看向那片灌木。 “吼——！”一声沉闷、充满力量感的咆哮猛地从灌木丛深处炸响。 紧接着，另一声更加雄浑的咆哮紧随其后！如同闷雷在林间滚动。 灌木剧烈晃动，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树枝断裂的咔嚓声！ 两个庞大、如同移动小山般的棕黑色身影，一前一后，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是熊！而且是两只正值壮年的巨大公棕熊！ 它们显然是被泰哥的闯入惊扰了进食，地上还散落着被踩烂的浆果。 此刻人立而起，足有近三米高！ 厚实的皮毛覆盖着贲张的肌肉，巨大的熊掌上利爪森然，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被激怒的凶光。 低沉的咆哮带着威胁，口涎顺着锋利的獠牙滴落。 更麻烦的是，它们一左一右，隐隐形成了夹击之势。 “糟了！是俩硬茬子！”陈柏脸色发白，声音干涩。 他手中的老套筒对付这种皮糙肉厚的巨兽，威力严重不足。 陈向阳的火药枪更是只剩两发霰弹。 陈四喜吓得腿肚子发软，几乎站不住。陈凡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一只熊就足以让他们团灭，何况是两只被激怒的公熊。 泰哥再猛，也难以同时对抗两个同级别的对手。 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 “别动！慢慢后退！别跑！”陈凡压低声音，急促地命令。 面对熊，逃跑会激发它们的捕猎本能，死得更快！ 他缓缓抬起驳壳枪，枪口对准其中一只熊的眼睛，试图威慑。 泰哥也配合着发出更加响亮的咆哮，巨大的爪子重重拍击地面，展示着力量。 两只公熊被枪口和泰哥的威势短暂震慑，人立着没有立刻扑上来。 但喉咙里的咆哮更加暴戾，巨大的身躯微微晃动着。 似乎在评估对手的实力和威胁，随时可能发动致命攻击！ 空气仿佛凝固，死亡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双方僵持的生死关头！ 一道纯净如雪的影子，如同从林间晨雾中幻化而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只公熊右后方、更高处的一片岩石平台上。 是那头白鹿！ 它静静地伫立在晨光熹微的岩石上，通体雪白的皮毛流淌着柔和的光晕，巨大的鹿角如同王冠。 它微微昂着头，清澈的大眼睛平静地俯视着下方剑拔弩张的场面，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和…灵性？ 它怎么会在这里？！ 陈凡瞳孔微缩，心头剧震。 这头白鹿，从最初的“猎物”，到山谷中的惊鸿一瞥。 再到此刻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绝境之中…它的行踪，简直如同迷雾！ 白鹿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其中一只公熊的注意。 那只熊猛地扭过头，浑浊的眼睛看向高处那抹醒目的白色，喉咙里的咆哮带上了一丝疑惑和本能的警惕。 动物对未知的、尤其是如此醒目纯净的生物，总会产生一丝好奇和忌惮。 就在这注意力转移的微妙瞬间，白鹿动了！ 它没有逃跑，也没有攻击，而是轻盈地转过身，迈开修长有力的四肢，不疾不徐地沿着岩石平台。 接着朝着山梁更上方、一片布满巨大乱石和陡峭岩壁的方向跑去。 白鹿的动作优雅而从容，速度不快不慢，白色的身影在灰褐色的岩石背景上异常醒目，仿佛一条刻意留下的白色路标。 陈凡的脑子如同被闪电劈中，前世无数次在绝境中捕捉生机的经验瞬间爆发。 他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白鹿的意图！ “跟上它！往石坡上跑！快！！！”陈凡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声音如同炸雷，打破了死寂！ 他不再管那两只熊，猛地转身，一把拽起还在发懵的陈四喜，朝着白鹿消失的乱石坡方向没命地狂奔。 陈柏和陈向阳被吼得一个激灵，虽然不明所以，但对陈凡绝对的信任让他们毫不犹豫，立刻跟上。 泰哥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紧紧护在陈凡身侧！ “吼——！！！”两只公熊被陈凡的吼声和突然的奔逃彻底激怒！ 它们发出暴怒的咆哮，四爪着地，如同两辆失控的战车，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猛追而来。 沉重的脚步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挡路的小树被轻易撞断。 亡命奔逃！ 陈凡拖着陈四喜，在崎岖陡峭、布满松动碎石和巨大岩块的坡地上艰难攀爬。 陈柏和陈向阳紧随其后，手脚并用，好几次差点滑倒。 泰哥庞大的身躯在这种地形反而有些吃亏，但它凭借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撞开或跃过挡路的巨石，紧紧护卫。 身后，公熊的咆哮和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腥风扑面！它们攀爬岩石的能力同样惊人！ “凡哥！它们追上来了！”陈向阳回头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 陈凡咬牙，将陈四喜推给陈柏：“带他先上！”他猛地转身，背靠一块巨石，手中的驳壳枪瞬间抬起。 砰！砰！两发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打在冲在最前面那只公熊脚下的一块松动巨石上！ 顿时碎石飞溅！ 那公熊被脚下突然的爆炸和碎石惊得猛地一顿，追击的势头为之一缓。 后面那只熊也被同伴阻挡了一下。 “走！”陈凡打完两枪，毫不停留，转身继续向上狂奔！每一秒都关乎生死！ 白鹿的身影始终在前方不远处的乱石间闪现一下，指引着方向。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二章 畜生有时候比人靠谱 它带着众人七拐八绕，专挑那些对庞大棕熊来说极其难行、布满松动碎石和狭窄岩缝的险峻路径。 巨大的岩块、陡峭的岩壁、深不见底的岩缝…这些地形极大地阻碍了公熊的速度和追击路线。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传来巨大的水流轰鸣声！一条湍急的山涧横亘在前。 涧水奔腾，浪花飞溅，深不见底，只有几块巨大的、被水流冲刷得光滑无比的岩石露出水面，形成危险的跳板。 白鹿轻盈的身影出现在涧水对岸一块高高的岩石上。 它回头看了一眼亡命奔来的众人，又看了一眼身后被复杂地形暂时甩开、但依旧咆哮着紧追不舍的两道巨大棕影。 然后，它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白色的精灵，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涧水对岸更加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再无踪影。 “跳过去！踩着石头！快！”陈凡嘶吼着，将陈四喜推给陈向阳。 “向阳，你先带四喜过！柏子跟上！” 湍急的涧水轰鸣震耳欲聋。 陈向阳咬牙，半扶半抱着陈四喜，看准第一块稳固的涧中石，奋力跳了过去！陈柏紧随其后。 陈凡和泰哥断后！ 两只暴怒的公熊终于追到涧边！ 它们看着奔腾的涧水和涧中跳跃的人影，发出不甘的咆哮！ 其中一只试图踏上涧中石，但那光滑的石面和湍急的水流让它庞大的身躯难以保持平衡，爪子打滑，差点跌落水中。 它只能愤怒地拍打着水面，激起大片水花，却再也无法跨越这道天堑！ 陈凡最后一个跳到对岸，回头望去。 两只巨大的公熊如同两座愤怒的山峦，在对岸的涧水边焦躁地徘徊咆哮，最终只能带着不甘，缓缓退入山林深处。 劫后余生的众人瘫坐在对岸的岩石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湿透，精疲力竭。 陈凡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胸膛剧烈起伏。 他摸出驳壳枪的弹夹，里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颗子弹。 刚才那两枪，是最后的威慑。 他抬眼望向白鹿消失的那片幽深林莽，眼神复杂难明。 这头神秘的白鹿，又一次在绝境中指引了他们生路，却又如同山间的精灵，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到底是什么？巧合？还是… “凡哥…那白鹿…”陈柏喘匀了气，也望向密林，脸上满是敬畏和困惑。 “是山神爷派来的吧？” 陈向阳喃喃道。陈四喜更是双手合十，对着白鹿消失的方向念念有词。 陈凡没有回答。 他收回目光，看着惊魂未定的兄弟们和身边守护的泰哥、锦姒。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找到回家的路。 他站起身，开口道。 “不管它是什么，它救了我们。走吧，先离开这涧边，找个安全地方休整。” “回家的路，还得靠我们自己找！” 涧水轰鸣声渐远，夕阳彻底沉入山脊，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暗红的余烬。 对岸山林彻底隐入黑暗，但众人心中的惊悸和身体的疲惫却丝毫未减。 陈凡他们找了一处背靠巨岩的凹地生起篝火，火光跳跃，却驱不散弥漫在队伍里的沉重阴霾。 陈四喜靠着冰冷的岩石，左肩的伤处隐隐作痛，他看着跳跃的火苗，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凡哥…咱…咱还能走出去吗？这鬼地方，绕来绕去都是树，连泰哥都迷糊了…再碰上刚才那样的熊瞎子。” “或者别的啥…子弹都快没了…”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呜咽。 陈佳杰也耷拉着脑袋，手里无意识地拨弄着一根枯枝，闷声道。 “是啊，凡哥。这林子邪门，感觉比咱姜家沟后山大了十倍不止，走了一天，连个村子的影儿都摸不着。” “再这么瞎转，真要把命搭里头了。” 他之前一直憋着，此刻也泄了气。 陈柏没说话，只是低头默默擦拭着那杆老套筒，枪膛里的锈迹仿佛永远擦不完。 陈向阳看着情绪低落的兄弟们，想开口打气，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心里也直打鼓。 陌生的山林，未知的归途，接连不断的生死危机，像巨石般压在每个人心头。 陈凡沉默地添了根柴火，跳跃的火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眼神深邃。 他理解兄弟们的恐惧和绝望。 泰哥确实在谷底迷了路，这片山脉的广阔也远超预计。 但坐以待毙，绝不是他的性格！ 前世无数次在绝境中求生的经验，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此刻飞速运转。 他的目光落在趴在火堆旁、闭目养神的泰哥身上。 这头白色巨虎，山林是它的王国，对猛兽的气息、危险的预兆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 它的每一次警觉低吼，都精准地预告了危机。 他又看向蜷在自己腿边、正用小舌头梳理着雪白毛发的锦姒。 这只通灵的小狐狸，从小在自家院里长大，对人类的气味。 尤其是炊烟、牲畜、还有熟悉的家人气息，有着近乎本能的亲近和辨识力。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陈凡脑中清晰起来：不能只靠人眼去找路！要利用它们的天性！ “都打起精神来！”陈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路是人走出来的，命也是自己挣的！瞎转不行，咱们得换个法子！” 他指着泰哥：“泰哥是山里的王，它对猛兽的味道，对哪片林子藏着杀机，鼻子比咱们灵一万倍。” “它要是炸毛、低吼、不肯往前，那前面一准儿有咱们惹不起的东西！听它的，绕开！” 末了，陈凡又轻轻拍了拍锦姒的小脑袋，道：“锦姒呢？它打小在咱家炕头长大，闻惯了灶火味、汗味、还有咱村里特有的那股子烟火气。” “它对‘人味儿’最熟！让它在前头带路，它觉得哪个方向‘人味儿’浓，咱就往哪边靠！” “就算一时半会儿回不到姜家沟，能摸到磨盘营，或者别的哪个有人的地界，也比困死在这老林子里强。” 这番话如同拨云见日，陈柏眼睛亮了，立刻道：“对啊！咱有泰哥和狐仙太奶啊！咋早没想到这茬！” 陈向阳也振奋起来：“凡哥说得对！让太奶闻人味儿，让泰哥避凶险！这法子靠谱！” 陈四喜和陈佳杰虽然还将信将疑，但看到陈凡笃定的眼神，又看看神奇的泰哥和锦姒，心底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行！听凡哥的！”陈佳杰用力点头。“那就这么干！” 陈四喜也挣扎着坐直了些。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三章 总算看到同类 天刚蒙蒙亮，新的“行军”开始。 陈凡调整了队形，锦姒在最前方，小巧的白色身影在灌木草丛间灵活穿梭。 它时不时停下，扬起小鼻子，仔细嗅探着空气中的气息，然后选定一个方向，发出“嘤嘤”的轻唤引路。 陈凡紧随其后，专注观察锦姒的反应和周围环境。 陈柏、陈向阳护着陈四喜居中。 泰哥则如同移动的雷达，在队伍侧翼或后方缓缓游弋，巨大的头颅微微昂起，鼻翼翕动，琥珀色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林间的每一个角落。 效果是显著的。 锦姒带路的方向，植被似乎不再那么原始得令人窒息，偶尔能看到一些被砍伐过的树桩。 虽然年代久远，甚至发现了一条几乎被野草淹没、但依稀可辨是人为踩出来的兽径。 空气中，那股纯粹的、属于原始森林的蛮荒气息，似乎也淡了一丝，隐约夹杂着一点……烟火气？ 虽然极其微弱，但给了众人巨大的鼓舞！ 泰哥的预警更是几次救了他们。 一次，锦姒正想带着队伍穿过一片茂密的蕨类丛，泰哥突然在侧后方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咆哮，巨大的爪子焦躁地刨着地面。 陈凡立刻止住队伍，示意隐蔽。 没过多久，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带着一窝小崽子，哼哼唧唧地从那片蕨丛里钻了出来。 要是撞上，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次，队伍沿着一条小溪行进，泰哥猛地停下，对着溪流上游方向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全身肌肉绷紧。 众人立刻戒备。 很快，溪流上游的密林里，传来了豹子那独特的、如同锯木般的低沉嘶吼。 队伍迅速改变路线，绕开了那片区域。 “神了！真神了！”陈柏忍不住低声赞叹，看着泰哥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陈向阳也心有余悸：“要不是泰哥，咱又得撞枪口上！” 连陈四喜和陈佳杰都彻底信服了，看着前方引路的锦姒和警戒的泰哥，眼里满是庆幸。 然而，原始丛林的危险，并非只有看得见的猛兽。 这天下午，队伍在一片相对开阔、长满低矮野花的林间空地短暂休整。 陈四喜口渴，看到旁边一丛结着鲜红欲滴小浆果的灌木，忍不住伸手想去摘几颗解渴。 “别动！”陈凡的厉喝如同炸雷！陈四喜的手僵在半空。 陈凡一个箭步冲过去，拍开他的手，指着那丛红果灌木，脸色严肃地说道。 “这玩意儿叫‘蛇灭门’，看着水灵，根茎叶子都有剧毒。” “吃下去，肚子疼得打滚都是轻的，重了能要命！舌头麻不麻？嘴里发不发苦？” 陈四喜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摇头：“没…没吃，就差点摸到…” “记住！”陈凡环视众人，语气凝重道。 “山里的东西，越是颜色鲜亮，越要小心。” “红伞伞白杆杆，吃了就躺板板！” “紫的、蓝的果子，九成九是阎王帖，不认识的东西，宁可饿着渴着，也别往嘴里塞。” 正说着，陈佳杰忽然“哎哟”一声，猛地拍向自己的脖子。 只见一只指甲盖大小、身体黄黑相间的毒蜂被他拍落在地，但脖子上已经鼓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又疼又痒。 “别乱抓！”陈凡立刻按住他的手，迅速从旁边的野草丛里拔起几株开着小白花的草，放在嘴里快速嚼烂。 然后将墨绿色的草泥敷在陈佳杰脖子上的肿包处，一股清凉感瞬间压下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止痒草’，专治蜂叮虫咬。”陈凡解释道，又指着地上那只还在挣扎的毒蜂。 “这玩意儿叫‘牛角蜂’，毒得很！被它多叮几口，能肿成猪头，喘不上气。” “看到蜂窝，尤其那种挂在树梢、灰扑扑像个大葫芦的，绕着走，千万别手贱去捅！” 他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小心地将那只毒蜂挑开踩死。 众人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和清晰的讲解，心中佩服不已。 陈四喜忍不住问：“凡哥，你咋懂这么多？跟山里活了几十年老猎户似的！可你明明才十八岁啊。” 陈凡笑了笑，没有解释前世兵王在热带雨林里用命换来的经验，只是含糊道。 “在山里呆的时间久了啊，遇到的人多，自然就多学了点东西。” “都记住，在山里讨生活，多长个心眼，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休整过后，队伍继续在锦姒的引领和泰哥的护卫下前进。 虽然依旧没能看到熟悉的村落，但环境确实在变化。 高大的原始乔木逐渐被次生林取代，偶尔能看到一些被废弃的、简陋的狩猎窝棚残骸。 空气中那股属于人类活动的、混杂着些许牲畜和烟火的气息，似乎也真切了一丝。 夕阳再次西沉，将层林染成一片金红。 队伍翻过一道长满低矮灌木的山梁，准备寻找今晚的宿营地。 陈凡站在梁顶，习惯性地举目远眺，希望能发现一点人烟的踪迹。 突然，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对面山坳的缓坡上。 在夕阳的余晖下，在层层叠叠的绿色树冠之上，大约一两里地外，影影绰绰地，似乎有一队人影在移动。 距离太远，看不清衣着，也辨不出人数，只能看到是十几二十个移动的黑点。 他们正沿着对面山坳的走向，朝着与陈凡队伍大致平行的方向行进。 “看！那边！有人！”陈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颤抖，手指猛地指向对面山坳。 陈柏、陈向阳、陈四喜、陈佳杰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哪？哪呢？” “我看见了！是！是有人在走！” “是人！真有人！”陈四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牵动了伤口也顾不上疼。 终于，在这片陌生而危险的山林里，看到了同类的踪迹！ 陈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激动，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那队移动的人影。 是搜救他们的队伍？是附近的山民？ 还是…别的什么人？ 无论如何，这是他们走出困境的最大希望！ “锦姒，泰哥！跟上！朝那个方向，快！”陈凡的声音斩钉截铁。 锦姒和泰哥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立刻朝着人影的方向，率先冲下了山梁。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祭司的秘密 陈四喜他们几个原本已经是快要放弃了希望的，现在看到人，那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全都跟在了陈凡他们后面，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刚才还一个个都快要疯了一样，这会儿就都精神了。 毕竟转悠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要看见了人，那接下来就都不是难事儿。 对于陈凡他们来说是这样，但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毕竟四五个怀里抱着枪的人忽然冲向你，换谁都会害怕的。 这一队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少数民族，服侍很奇怪。 就连陈凡都没见到过，当中就只有一个女的，剩下的五六个人全部都是男性。 看到了陈凡他们过来之后，这群男的就马上把唯一的女生给拉到了中间的位置，其他人马上就将她给围了起来，生怕陈凡他们会对这个女生做点什么。 “别冲动，我们没有什么恶意！”陈凡率先开口说道。 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做法就是赶紧给解释清楚，然后该做什么再做什么。 但没想到陈凡的话还没说完，陈四喜他们几个有点儿没忍住。 毕竟这么久了才看到同类，谁能不开心？ “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我们是好人。” 陈四喜一着急，话都说错了。 不解释还好，这么已解释，听起来更像坏蛋的感觉了！ “你这说的什么啊？”陈向阳一脸的无奈，急忙说道。 “什么叫我们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压根儿就不是……” “好人！”陈佳杰补了这么一句。 陈凡顿时愣在了当场，陈柏急忙跑到了前面，将他们给推到了身后。 “你们一个个的是故意来捣乱的吧？不会说话就都闭嘴！” “见到人了，忽然不会说话了？你们不行就让行的人来。” “听见了吗？” 但这话说出口，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都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谁也没有开口。 “不是，你们怎么了？” 陈柏问道。 陈向阳摊着手说道：“你不是要说吗？我们都闭嘴让你说啊。” “行，我说……”陈柏转过身，看向了这群人。 “我……” 但一时间却发现自己好像啥也不会说了。 “算了，还是凡哥来说吧。” 说完，陈柏也退到了后面。 陈凡一阵无语，神经病啊一群，他立刻上前，开口道。 “几位，我们没什么恶意，我们是姜家沟的猎人，只是进山之后迷路了，想问问路而已。” 说到这里，陈凡才注意到眼前的这群人的穿着，他们身上的衣物奇怪是奇怪，但好像也并不是特别的少见。 至少自己看了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们……不会是纳塔族的吧？” “像，但是又有点不太像。” 话音刚落，人群忽然散开，只听见那个女人开口问。 “陈凡？是你们？” 陈凡也顿时愣了一下，看来自己的猜测没什么错！ 纳塔族，大祭司宁吉雅！ “怎么会是你们……”陈凡这也才发现，她的衣着有些不一样。 并不是之前她时常穿的那种裙子，带有黑色羽毛的那个。 而是换了一种花色，象征他们纳塔族的花纹也不见了。 “你这衣服是什么鬼？这些……都是你们的族人吗？” 宁吉雅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特意避开了陈凡的眼睛。 没错，这一点，陈凡看的很真切。 她绝对是在躲避自己的眼神。 “他们不是纳塔族的，但衣服确实是纳塔族的衣服。”宁吉雅眼波流转间，似乎是想好了怎么回答。 “这是我们纳塔族的待客服侍，你之前也有穿过，可能你已经忘了。” 陈凡其实对她的秘密并不感兴趣。 她刚才的那些行为，绝对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的。 但既然人家不想说，陈凡也不会多嘴问，现在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里。 “怎样都好了，你认识路吧？这是去哪里？带上我们行不？” 宁吉雅眉头一皱，道：“大家都在着急你们到底去哪儿了，没想到你们全部在这里。” “带你们出去……当然是可以的，只是我现在……” “还有事情？”陈凡问。 没等宁吉雅回答，陈柏马上问：“对了，大祭司，你不是在姜家沟吗？怎么出来的？” “现在姜家沟已经解封了？” 她点了点头：“对，姜家沟已经没事情了，塔莉亚的病情也已经稳住，姜所长带来了特效药。” “现在炭疽病已经不是事儿，所以姜家沟解了封，现在大家都在找你们呢。” 陈凡其实一早就想问塔莉亚的病情，但是兄弟们跟自己出生入死的。 这时候，自己却只是关心女朋友，就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现在宁吉雅主动说出塔莉亚已经没事，那他就放心了许多。 不过……陈凡看她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是，陈凡便问道：“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嘛？” “对了，说起来，你去姜家沟是找我帮忙来着。”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塔莉亚忽然病倒，没能帮你，现在需要我的话，我可以跟你去。” “不过……” 陈凡话还没说完，她马上就开口问：“真的嘛？你真的愿意跟我去？” “可是，你们一直没回家，你母亲他们都很担心吧？你得回去报备一下。” “但我这边……” 看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儿。 陈凡便道：“没关系，我主要是担心病情，既然病情已经稳住，那我现在跟你去倒是没什么。” “不过，得请你找个人帮我带他们回去。” “说啥呢！”陈向阳率先开口。“凡哥，咱经历多少了，现在你有事儿，就扔下我们？” 陈柏也站到了陈凡旁边道：“就是，堂哥，还是不是兄弟了？有事儿不招呼哥几个，让我们先走是什么道理？” 陈凡一看其他几个人还要说话，他便开口道：“行了，我知道你们够义气，这样吧，看大祭司怎么说。” “如果她说要很多人帮忙，那就都留下，如果需要的人不多，那你们就先给我回去，怎么样？” 几人立即齐刷刷地点头，然后看向了宁吉雅。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五章 黑狼 宁吉雅看着眼前这群浑身伤痕却眼神坚定的汉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抿了抿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这事…确实不需要太多人手。” “纳塔族圣坛出了点意外，需要取回几样供奉的旧物，地方偏远，路也不好走。人多反而容易惊动…” 她的话还没说完。 “吼呜——！！！”一声低沉、雄浑、仿佛能撕裂山林夜幕的咆哮，如同炸雷般从众人身后的密林深处轰然爆发。 那声音充满了无上的威严和暴戾，震得树叶簌簌下落，惊起林中一片飞鸟扑棱。 是老虎！而且听这威势，极可能就是山谷里那头被陈凡伤过的成年猛虎。 它追出来了！ 所有人脸色瞬间煞白，陈凡、陈柏他们更是对这声音刻骨铭心！ “是它！快走！”陈凡厉声吼道，一把将身边的陈四喜拽起，“往纳塔族方向！快！” 宁吉雅身边那几个穿着纳塔族服饰的汉子，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虎啸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拔腿狂奔。 其中一人目光扫过陈凡身边如同白色小山般的泰哥，惊恐地指着它，声音都变了调。 “虎…老虎！还有一头！它…它怎么不跑？！” 陈凡瞬间反应过来：“别怕！它是我养的！叫泰哥！不伤人！”他急促地解释。 “养…养的老虎？！”那几个汉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如同见了鬼。 养狼养鹰听说过，养老虎？还是这么大一头白老虎？！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宁吉雅也深深看了泰哥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此刻情势危急，容不得多想。 “信他！快跟我走！”她率先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那几个汉子虽然惊疑不定，但对大祭司的绝对服从让他们压下恐惧，咬牙跟上。 陈柏、陈向阳、陈佳杰、陈四喜四人则毫不犹豫地簇拥在陈凡身边。 “凡哥，别想撇下我们！”陈柏低吼。 “要死死一块！”陈向阳眼神决绝。 陈凡看着兄弟们，心头滚烫，知道劝不动了：“好！跟上！互相照应！” 队伍在宁吉雅的带领下，朝着纳塔族的方向亡命奔逃。 泰哥庞大的身躯护卫在侧翼，锦姒则灵巧地在前面引路。 身后，那令人心悸的虎啸声时远时近，如同催命的鼓点，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林间一片漆黑。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的山路上奔逃，火把早已熄灭，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辨认路径。 泰哥的夜视能力极好，成了队伍重要的眼睛，它低沉的咆哮不时提醒着前方的障碍和陡坡。 就在众人以为暂时甩开了老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时，新的危机悄然而至！ 前方的密林深处，毫无征兆地亮起了几双幽绿的眼睛！那绿光比寻常狼眼更加深邃、冰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邪性。 紧接着，七八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树后、灌木丛中缓缓踱出，拦住了去路！ 是狼！ 但绝不是他们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灰狼或林狼！ 这些狼的体型异常高大壮硕，肩高几乎接近成年人的胸口。 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的毛色，通体漆黑。 如同最深沉的黑夜凝聚而成，没有一丝杂毛！ 在微弱的月光下，那油亮的黑毛仿佛能吸收光线，只留下那几双冰冷、贪婪、毫无感情的幽绿眼睛，死死锁定着众人！ 一股浓烈的、带着血腥和腐臭的野性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老天爷…这…这是什么玩意儿？！”陈柏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带着颤抖。 陈向阳也握紧了只剩下两发霰弹的火药枪，手心全是汗。 “黑…黑狼？还这么大个？！” 陈佳杰和陈四喜更是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陈凡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点，他手中的驳壳枪只剩最后一颗子弹。 其他人的弹药也早已告罄！ 对付这些体型堪比小牛犊、一看就凶悍异常的黑狼，冷兵器简直是送死。 “别动！稳住！泰哥！”陈凡低吼，试图借助泰哥的威势震慑狼群。 泰哥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庞大的身躯微微低伏，喉咙里滚动着前所未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低沉咆哮。 雪白的皮毛在黑暗中如同醒目的灯塔，散发着顶级掠食者的威压！ 然而，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嗷呜——！！！” 身后密林深处，再次传来那成年猛虎充满暴戾的咆哮，距离似乎更近了些！ 寻常野兽，听到百兽之王的怒吼，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四散奔逃了。 可眼前这群诡异的黑狼，听到这震耳欲聋的虎啸，竟然只是极其轻微地骚动了一下。 领头的巨大黑狼甚至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充满挑衅意味的低吼。 幽绿的狼眼里，只有赤裸裸的贪婪和杀意，对虎啸的警告置若罔闻。 它们不怕老虎，或者说，在这群黑狼眼中，眼前的猎物优先级远高于对老虎的恐惧。 “妈的！这帮畜生邪门！”陈凡咒骂一声，知道威慑无效了！ “撤！往右！进石滩！利用石头！”他当机立断，指向侧方一片布满巨大鹅卵石的干涸溪床。 那里巨石林立，缝隙众多，或许能阻滞黑狼的速度和阵型。 “走！”宁吉雅也立刻下令。 队伍如同惊弓之鸟，猛地转向，冲向那片乱石滩。 黑狼群瞬间动了，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 如同黑色的闪电，四肢修长有力，在崎岖的地形上奔跃如履平地。 沉重的脚步声和喉咙里滚动着的、如同破风箱般的低吼紧追不舍！腥风几乎扑到众人后背！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是宁吉雅身边一个落在最后面的年轻汉子！ 他脚下一滑，被一块松动的石头绊倒，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头最为壮硕的黑狼已经如同鬼魅般扑到。 巨大的黑色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拍在他的后背上。 噗嗤！皮开肉绽的声音清晰可闻！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六章 牺牲，仍在继续 那汉子惨叫一声，被巨大的力量拍得向前扑飞出去，重重砸在一块巨石上，口喷鲜血，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阿木！”宁吉雅身边另一个汉子目眦欲裂，怒吼一声，抽出腰间的猎刀就要扑上去救援。 “别过去！回来！”宁吉雅急得大喊。 但晚了！ 那头拍飞同伴的黑狼看都没看倒地的猎物，冰冷的绿眼瞬间锁定了扑来的汉子。 它庞大的身躯展现出恐怖的灵活性，一个急停变向，避开劈来的猎刀，血盆大口张开，带着腥风，狠狠咬向那汉子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 “低头！”陈凡的怒吼炸响，他手中的驳壳枪瞬间抬起。 砰！最后一颗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打在那头黑狼扑击时扬起的、相对脆弱的脖颈侧下方！ 噗嗤！血花飞溅！ 黑狼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嚎，扑咬的动作猛地一歪，獠牙擦着那汉子的肩膀划过，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那汉子死里逃生，剧痛让他瞬间清醒，连滚带爬地退回到队伍中，脸色惨白如纸。 而那头受伤的黑狼则被激怒，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与其他追上来的黑狼一起，疯狂地扑向乱石滩。 “进石缝！快！”陈凡嘶声大吼，指着两块巨大岩石形成的一条狭窄缝隙。 众人连拖带拽，将受伤的同伴和行动不便的陈四喜塞进缝隙。 陈凡、陈柏、陈向阳、陈佳杰和宁吉雅身边仅剩的两个汉子则背靠着岩石，用猎刀、砍刀和仅剩的棍棒，死死守住缝隙入口。 黑狼群瞬间包围了石缝。 它们体型庞大，无法全部挤进狭窄的入口，但领头的两头黑狼悍不畏死，轮番扑击撕咬。 动作迅猛，力量惊人，每一次扑击都带着腥风和死亡的威胁！ 铛！铛！铛！ 陈凡的猎刀与一头黑狼的利爪狠狠磕碰，火星四溅！ 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手臂发麻！ 陈柏的砍刀劈在另一头狼的肩胛骨上，竟然发出金铁交鸣般的闷响。 那黑狼的皮毛和肌肉坚韧得超乎想象，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反而激得它更加凶暴。 “妈的！皮比野猪还厚！”陈柏虎口崩裂，骇然道。 混战中，一头狡猾的黑狼绕到侧面，猛地扑向正在给同伴包扎伤口的宁吉雅。 “大祭司小心！”宁吉雅身边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怒吼一声，猛地将宁吉雅推开！自己则被那黑狼狠狠扑倒在地。 “阿石叔！”宁吉雅失声尖叫！ 那叫阿石的中年汉子也是悍勇，被扑倒的瞬间，手中的猎刀狠狠捅进了黑狼的腹部。 但黑狼的利爪也同时撕裂了他的胸膛，一人一狼在地上翻滚撕咬，鲜血瞬间染红了碎石。 “救人！”陈凡目眦欲裂，但被正面的黑狼死死缠住，无法脱身。 就在这时，一直守护在陈凡身边的泰哥彻底暴怒了。 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如同白色的飓风，猛地撞开挡在身前的一头黑狼。 巨大的虎爪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拍向那头撕咬阿石叔的黑狼。 轰！如同重锤砸中败革！ 那黑狼被泰哥这含怒一击直接拍飞出去，重重撞在岩石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落地后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泰哥的恐怖力量瞬间震慑了狼群。 其他黑狼的攻势不由得一滞，看向泰哥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忌惮！ 趁着这宝贵的空档，陈向阳和陈佳杰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阿石叔拖回了石缝深处。 宁吉雅扑过去，颤抖着手撕下衣襟为他紧急止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吼——！！！” 泰哥庞大的身躯横在石缝入口，对着狼群发出更加狂暴的咆哮。 雪白的皮毛在月光下如同战神，琥珀色的竖瞳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它用巨大的爪子重重拍击地面，展示着绝对的力量。 狼群被泰哥的气势彻底压制！ 领头的巨大黑狼不甘地低吼着，幽绿的狼眼死死盯着石缝，又看看地上同伴的尸体和如同山岳般的泰哥。 最终，它发出一声充满怨毒的低嚎，缓缓后退。剩下的黑狼也跟着它，夹着尾巴，如同融入夜色的鬼影，悄无声息地退入了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石缝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哭泣声。 阿石叔胸口的伤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涌出，宁吉雅用尽方法也无法止住。 另一个被狼爪拍伤的汉子阿木也昏迷不醒。 陈凡靠在冰冷的岩石上，看着怀中仅剩一颗子弹的空弹夹。 又看看如同守护神般守在洞口、威慑着黑暗的泰哥，再看看石缝里悲痛欲绝的宁吉雅和生死未卜的伤员，心头如同压着万钧巨石。 这黑色的巨狼，比老虎更邪门，也更危险！前路，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凶险莫测。 此时，石缝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压抑的喘息。阿石叔胸口的伤深可见骨。 虽然宁吉雅用尽随身携带的草药和布条死死压住，鲜血依旧不断渗出，将他身下的碎石染成暗红。 他脸色灰败，呼吸微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显然伤及了肺腑。 另一个被拍伤的汉子阿木昏迷不醒，后背血肉模糊。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心。 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个人，都会心有余悸的，而且这种绝望还会传染，继续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陈凡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手中的空弹夹冰冷沉重。 他看了一眼守在洞口、如同白色壁垒般的泰哥，又望向石缝外深沉如墨的夜色。 那群诡异的黑狼虽然被泰哥暂时逼退，但它们冰冷贪婪的幽绿眼神仿佛还在黑暗中闪烁。 它们绝不会放弃，天亮前，必定会卷土重来。 没有子弹，仅凭几把砍刀猎棍，下一次，他们挡不住。 必须主动出击！用脑子，不是蛮力！ “不能坐以待毙。”陈凡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低沉而冷静，。 那群畜生还会回来。得给它们备点‘好菜’。” 众人抬起头，疲惫的眼中燃起一丝微光。陈柏急切地问：“凡哥，你有法子？”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还能怎样？就地取材呗 陈凡的目光扫过石滩上散落的巨大鹅卵石、坚韧的藤蔓、还有不远处几棵被山风吹倒的枯树。 “柏子、向阳、佳杰，跟我来。大祭司，劳烦你照看伤员。” 说着，他立刻就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 “锦姒，你也跟着，帮我们放哨。” 宁吉雅看着陈凡沉静的脸庞，用力点了点头，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陈凡带着三人迅速行动起来，泰哥则留在石缝口警戒。 月光惨淡，只能勉强视物。 “第一道，绊索响铃。”陈凡蹲下身，指着石缝前方十几米外几块巨石形成的狭窄通道。 “把那些最韧的老藤砍下来，离地一尺高，两头绑死在石头上，中间挂上能响的东西。” 言讫，他指了指阿木腰间解下来的一个空瘪的旧水壶。 陈柏立刻会意，和陈向阳麻利地砍藤绑索。陈佳杰则用刀尖在水壶上凿了几个洞，又塞进去几块小石子。 藤索绷紧，挂上水壶，一个简陋却有效的预警陷阱完成。 只要狼群触碰藤索，水壶就会哗啦作响。 “第二道，尖桩陷坑。”陈凡的目光投向更外围，一片相对松软的沙土地。 “这里，挖坑！不用太深，但口子要宽，底下插尖桩！” 陈凡指向那几棵倒地的枯树继续说下去。 “挑最硬的树干，砍成手臂长短，一头削尖，用火烤硬！” 没有铁锹，就用猎刀和双手刨。 泥土坚硬，几人挖得手指渗血，但没人喊疼。 陈凡亲自动手，挑选笔直的硬木枝干，用猎刀削尖，然后让陈柏收集枯叶干草，在避风处生起一小堆篝火，将削好的木尖放在火上小心烘烤，直到尖端变得焦黑坚硬。 坑挖好了，半米深，两米见方。 再将几十根烤得焦黑锋利的硬木尖桩，密密麻麻地倒插在坑底，如同等待嗜血的獠牙。 坑口用细树枝和枯叶小心伪装覆盖，再撒上一层浮土。 “第三道，落石。”陈凡最后指向石缝上方，一块半悬在陡坡边缘、摇摇欲坠的巨大岩石。 “看到那块石头没？找最结实的藤蔓，一头绑紧石头根部，另一头绕过坡顶那棵歪脖子树，拉下来，系个活扣，固定在下面这块石头上。” 说到这里，陈凡转身指着坡下一块稳固的基石道。 “狼群要是强攻石缝，就砍断活扣藤！” 陈佳杰和陈向阳立刻去砍最粗壮的藤蔓。 陈凡和陈柏则仔细检查那块悬石的稳固程度，确保藤蔓绑扎牢靠。 布置陷阱的过程中，锦姒如同一个尽职的小哨兵，蹲在高处的岩石上，竖着耳朵，黑亮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 有一次，它突然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嘤嘤”声，小爪子指向左前方的密林阴影。 众人立刻屏息凝神，握紧武器。 只见几道幽绿的光点在林中一闪而过，伴随着压抑的低吼，但似乎忌惮泰哥的威势，没有靠近，很快又隐没在黑暗中。 虚惊一场，却让众人更加警惕。 陷阱布置完毕，已是后半夜。 众人退回石缝，轮流休息，保存体力。陈凡坐在洞口内侧，背靠岩石，猎刀横在膝上，闭目养神，耳朵却捕捉着外面每一丝风吹草动。 泰哥庞大的身躯如同山峦，守在洞口，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锦姒蜷在陈凡脚边，小小的身体传递着温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间的死寂比喧嚣更令人心慌。就在天色将明未明、最为黑暗的时刻。 哗啦啦——！ 石缝外十几米处，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水壶石子的碰撞声！在死寂的黎明前格外清晰！ 来了！所有人都瞬间惊醒！ 陈凡猛地睁开眼，手握猎刀，身体绷紧！ 陈柏、陈向阳、陈佳杰也立刻抓起武器，护在伤员身前！宁吉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 “嗷呜——！” 一声凄厉痛苦的狼嚎骤然响起！伴随着重物坠地的闷响和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是尖桩陷坑！“中了！” 陈柏低吼一声，带着压抑的兴奋。 陷阱被触发，显然激怒了狼群！石缝外顿时响起一片狂暴的狼嚎！ 幽绿的狼眼在黑暗中如同鬼火般急速晃动。 沉重的脚步声和利爪刮擦岩石的声音迅速逼近！ 它们放弃了潜行，开始了强攻。 “准备！”陈凡低喝，握紧了手中的猎刀。 泰哥也发出低沉的咆哮，巨大的爪子深深嵌入地面，蓄势待发。 几道巨大的黑影如同黑色的旋风，猛地扑向石缝入口。 它们显然吸取了教训，不再挤在一起，而是分散开，从不同角度扑击！腥风扑面！ 铛！铛！陈凡的猎刀狠狠劈在一头黑狼的利爪上，火星迸溅！ 巨大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发麻！ 这畜生的力量比想象的更大！ 陈柏的砍刀也砍中了另一头狼的前肢，但如同砍在坚韧的橡胶上，只留下一道白印。 黑狼吃痛，凶性大发，张开血盆大口直咬陈柏面门。 陈向阳和陈佳杰则用削尖的木棍，死命地捅刺着试图挤进来的狼身，勉强阻滞着攻势。 泰哥暴怒了！ 它巨大的身躯猛地撞开一头扑向陈凡侧翼的黑狼，同时虎爪带着雷霆之势，狠狠拍向另一头正撕咬陈柏的黑狼。 砰！如同擂鼓！ 那黑狼被拍得翻滚出去，撞在岩石上，发出一声惨嚎，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但更多的黑狼悍不畏死地扑上，狭窄的入口瞬间陷入惨烈的混战。 刀光、爪影、咆哮、嘶吼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胶着的时刻，那头体型最为巨大的黑狼王，幽绿的狼眼闪过一丝狡诈。 它没有参与正面的扑击，反而悄无声息地绕到石缝侧上方，居高临下地盯着下方混战的人群和那头让它忌惮又仇恨的白虎。 它找到了目标，那便是正紧张指挥着陈向阳、陈佳杰防御侧翼的陈凡！ 黑狼王庞大的身躯微微后蹲，肌肉如同钢缆般绷紧，猛地发力。 好家伙，这玩意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和速度，从侧上方猛扑而下。 目标直指陈凡毫无防备的后颈！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八章 什么吞天大雾？ 这一击，蓄谋已久，快如雷霆。 “凡哥！头顶！”一直紧张关注着战局的陈佳杰，眼角余光瞥见了那道致命的黑影！ 他几乎是吼破了嗓子！ 陈凡闻声，心头警兆狂鸣。 但他正被正面的黑狼缠住，根本来不及转身格挡！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蹲在陈凡脚边、紧盯着战局的锦姒，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反应。 它没有扑向狼王，而是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撞向陈凡的小腿！ 陈凡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撞得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侧面歪倒！ 呼！带着腥风的巨大狼爪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扫过！ 几缕头发被凌厉的风切断！ 黑狼王庞大的身躯狠狠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碎石飞溅。 狼王一击落空，更加狂怒！ 它落地瞬间就想再次扑击！ “砍藤！！！”陈凡在倒地的瞬间，用尽力气嘶吼。 守在坡下基石旁、一直盯着那根紧绷藤蔓的陈佳杰，毫不犹豫！ 手中的砍刀带着风声，狠狠劈向系着活扣的坚韧藤蔓。 咔嚓！藤蔓应声而断！ 被藤蔓另一端死死拉扯着的半悬巨石，瞬间失去了束缚！轰隆隆——！！！ 如同山崩地裂，巨大的岩石裹挟着无数碎石和泥土，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从陡坡上轰然滚落。 目标，正是下方那头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调整姿态的巨大黑狼王。 黑狼王幽绿的狼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光芒。 它想躲，但巨石滚落的速度太快！覆盖的范围太广！ 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 巨石狠狠砸在狼王的后半身上。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短促凄厉到极点的哀嚎，狼王庞大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被砸得翻滚出去，后半身几乎成了一滩肉泥。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这恐怖的天威瞬间震慑了所有黑狼！ 它们看着狼王凄惨的下场，再看看如同白色杀神般挡在洞口、低吼咆哮的泰哥，以及那再次装填好尖桩的陷坑和悬挂的响铃……恐惧终于压倒了贪婪。 “呜——！”不知是哪只黑狼发出撤退的哀鸣。 剩下的几头黑狼夹紧尾巴，发出惊恐的低咽，如同潮水般狼狈不堪地退入尚未散尽的黑暗之中，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石缝外，只剩下巨石滚落后的烟尘、弥漫的血腥味、以及那头倒在血泊中、抽搐哀鸣、奄奄一息的黑狼王。 至此，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可伤员却不在少数。 陈凡看着濒死的阿石叔和昏迷的阿木，心头如同压着巨石。 他强打精神，迅速分配任务。 “柏子、向阳，你们用树枝和藤蔓扎两个简易担架。” “佳杰，你跟我去探路，找最近的水源，给伤员清理伤口，也补充点水。” 说罢，他又看向泰哥道。 “泰哥，守着这里。” 泰哥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依旧守在石缝口，警惕地扫视着狼王尸体和远处的密林。 锦姒则蜷在陈凡脚边，小耳朵警惕地竖着。 陈凡带着陈佳杰，沿着干涸溪床向下游探寻。 溪床乱石嶙峋，行走艰难。 没走多远，前方传来微弱的水声。 转过几块巨石，果然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涧流出。 “太好了！有水！”陈佳杰欣喜道。 两人快步上前，蹲在溪边，用随身的水壶灌水。 陈凡捧起冰冷的溪水洗了把脸。 就在他低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溪水对岸的泥地上，印着几个巨大的、梅花状的爪印。 每一个都比他的手掌还要大，深深嵌入湿润的泥土里！ 是那头成年猛虎的脚印！ 它也追到了附近！陈凡的心猛地一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凡哥，怎么了？”陈佳杰注意到陈凡凝重的脸色。 “没事，灌满水，快回去！” 陈凡没有多说，怕引起恐慌。他迅速灌满水壶，带着陈佳杰原路返回。 当他们抬着水回到石缝时，却发现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昏暗。 浓厚的、乳白色的雾气，如同汹涌的潮水，正从四面八方的山林里弥漫出来，迅速吞噬着视野！ 仅仅离开不到半个时辰，能见度已经骤降到不足十米！ 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树木，都只剩下模糊扭曲的轮廓，如同蛰伏在雾中的巨兽。 “糟了！起大雾了！”陈柏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脸色难看。在山林里，浓雾比黑夜更可怕，它吞噬方向，遮蔽危险。 宁吉雅看着迅速弥漫的雾气，眉头紧锁。 “这雾来得邪乎…怕是‘山吞雾’，轻易散不了。” 众人用溪水简单清理了伤员和自己，又给阿石叔和阿木喂了点水。 但阿石叔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气息愈发微弱。 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再等下去了。 “走！必须走！”陈凡当机立断开口道。 “抬好担架！锦姒，泰哥，跟紧！我们顺着溪流往下游走！下游通常地势低，更容易接近人烟！” 队伍再次出发，抬着担架，一头扎进了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之中。 溪流成了唯一的路标，潺潺的水声是唯一清晰的方向。 雾气冰冷潮湿，粘在皮肤上，衣服很快就被打湿，带来刺骨的寒意。 四周白茫茫一片，几步之外就人影模糊，只能依靠声音互相呼应。 “跟紧！别掉队！” “小心脚下石头！” “担架稳点！” 呼喊声在浓雾中显得沉闷而压抑。 泰哥庞大的白色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成了队伍的精神支柱。 锦姒则紧跟在陈凡脚边，小小的身体几乎被浓雾淹没。 起初，沿着溪流向下还算顺利。 但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前方的溪流突然分叉了！ 一条继续向下，另一条却拐进了旁边更加陡峭狭窄的山谷。 浓雾中根本看不清哪条才是主河道！ 队伍停了下来，陷入了迷茫。 “凡哥…走哪边？” 连平时鬼主意很多的陈向阳这会儿也彻底没了主意。 陈凡蹲在溪边，仔细分辨着水流的声音和走向，但浓雾严重干扰了判断。 两条溪流水声大小似乎都差不多。 他尝试着让锦姒去嗅探，但浓重的水汽和雾气似乎也干扰了嗅觉，锦姒在两个岔口来回跑动，显得有些困惑，无法给出明确的指向。 泰哥也只是在原地低吼，似乎也无法确定方向。 “凡哥，这样不行啊！再转下去，伤员撑不住了！”陈柏看着担架上脸色灰败的阿石叔，焦急万分。 绝望的气氛再次弥漫。 浓雾像巨大的囚笼，将他们死死困住。 陈凡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疲惫、迷茫又带着期盼的脸，最后落在了宁吉雅身上。 这位纳塔族的大祭司，此刻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宁吉雅……” “啊？”宁吉雅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他要说啥。 只见陈凡眉头紧皱，煞有其事地开口。 “你是纳塔族的大祭司，沟通山林，知晓自然。这雾…这方向…你能不能…算一算？” “或者…问问山神？”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四十九章 或许本来就没希望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宁吉雅身上。 没办法，到了这种时候，还真的只能把希望放在了宁吉雅身上。 毕竟大祭司不是白叫的，还有就是宁吉雅之前也为陈凡指明过正确的路，这些陈凡也回去说过。 本来这会儿的人多少还是有点比起现代人来说，更为神经封建一点。 听陈凡这个无神论者都把宁吉雅说的神乎其神的，其他人能不动容吗？ 况且，陈凡跟巡逻队本来就在山里已经转悠了好多天。 大家有些无奈，看到了宁吉雅他们，就是感觉能够走出去了。 没想到的是，偏偏又遇上这种大雾，就好像是老天爷故意跟他们开玩笑似的。 那既然人力已经没办法解决，剩下的大概只能依靠奇迹了。 可是，听到这话的宁吉雅，身体微微一颤。 其实，她是拒绝的，倒也不是觉得陈凡这个时候拿她开玩笑。 而是她从一开始就说过，她并不能完全算到所有事情。 此前算到的那些事情，并不是她的功劳，而是事情本身就一定会发生的。 说白了，她只是作为一个使者，把该发生，且能说出来的事情给说出来，仅此而已。 至于要算到没发生的事情，或者说需要通过她的那些所谓的能力去得到有效的信息，其实这并不现实。 如果一个人能具备这些能力，那他就不该继续生活在人间。 可是，宁吉雅看着陈凡眼中那深切的恳求，看着担架上奄奄一息的族人，看着周围兄弟疲惫绝望的脸庞，嘴唇抿得发白。 此刻，她心里也越发的不忍，这种时候了，如果说出真相，只会让大家心里更加难受。 而且……也不完全不行吧，用她的话来说，一切，都看神的指引。 随即，宁吉雅缓缓闭上眼睛，双手交叠在胸前，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口中低声念诵起古老而晦涩的音节。 时间仿佛凝固。 只有浓雾流动的细微声响和溪水的潺潺。 片刻之后，宁吉雅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神复杂，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无能为力的歉然。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很低，带着苦涩。 “这雾…太浓了…遮蔽了山灵的指引…也隔绝了我的感知…我…我感觉不到…方向…” 她微微摇头，眼中满是自责和痛苦。 “我…我不是万能的…” 最后的希望之光，熄灭了。 沉重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浓雾，瞬间淹没了所有人。 就在这时！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枝被踩断的脆响，突然从前方的浓雾深处传来。 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雾林中格外清晰！ 众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陈凡猛地握紧了猎刀，陈柏、陈向阳也立刻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 泰哥庞大的身躯瞬间绷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琥珀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那片翻滚的白雾。 锦姒也炸起了毛，对着浓雾深处发出尖锐而充满警告的“呜呜”声。 那声音…是什么？是野兽？还是风？ 浓雾依旧翻滚，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咔嚓…沙沙…” 浓雾翻滚，死寂被打破。 那“咔嚓…沙沙…”的拖行声和浓烈的腥臊气，如同无形的绞索勒紧心脏。 白茫茫的雾墙后，未知的威胁步步紧逼。 “靠拢！背靠溪石！担架放中间！”陈凡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钢铁般的命令感。 没有慌乱，只有瞬间绷紧的肌肉和握紧武器的手。 陈柏、陈向阳、陈佳杰立刻收缩阵型，将抬着阿石叔和阿木的担架护在中央，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溪边巨石。 宁吉雅紧靠在担架旁，脸色苍白。 泰哥庞大的身躯横在队伍最前方，对着浓雾发出压抑的低吼，雪白的皮毛在雾气中如同醒目的战旗。 锦姒也伏低身体，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呜噜。 “沙沙…嘶…”诡异的摩擦声更近了！ 伴随着一种湿哒哒的、如同巨大舌头舔舐空气的粘腻声响。 浓烈的腥臊味几乎令人作呕，带着一种腐肉和湿泥混合的怪味。 雾气剧烈地搅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其中穿行！ 突然！左侧浓雾猛地被撕裂！ 一道粗壮、布满粗糙褶皱和湿滑粘液的灰褐色长影，如同出洞的巨蟒，带着腥风，闪电般射向守在担架旁的陈佳杰。 那东西速度太快！ 陈佳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本能地向后一仰。 嗤啦！灰影擦着他的面门扫过，带起的腥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接着，那东西一击落空，瞬间缩回浓雾，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和更加浓郁的恶臭！ “是…是什么鬼东西？！”陈柏的声音带着颤抖，刚才那一瞥的冲击力太强。 “没看清…像…像个大舌头？”陈向阳握刀的手心全是冷汗。 陈凡瞳孔紧缩。 那绝不是舌头！ 那粗糙的褶皱和湿滑粘液，更像是…某种巨蜥或大鲵的尾巴？ 但什么蜥蜴或鲵会有这么快的攻击速度和如此浓烈的腥气？而且是在浓雾中精准袭击？ “别管是什么！守好位置！它怕火！火把！快！”陈凡低吼。 他敏锐地捕捉到那东西缩回时，搅动的雾气似乎避开了一小堆昨夜残留、尚未完全熄灭的篝火余烬！ 陈柏和陈向阳立刻手忙脚乱地扒开潮湿的枯叶，露出底下暗红的炭火，又添上能找到的最干燥的细小枯枝和松针，趴在地上拼命吹气。 浓雾湿重，火苗艰难地窜起，又迅速被水汽压制，只冒出呛人的浓烟，火光微弱。 就在这时！“小心右边！”宁吉雅的尖叫声响起。 接着，右侧的浓雾中，又一道同样的灰影无声无息地射出。 这次的目标，是躺在担架上、毫无反抗能力的阿木！ “阿木！”宁吉雅身边的另一个汉子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担架前！ 噗！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那道布满粘液的灰影末端，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汉子的胸口。 “呃啊！”汉子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砸得向后倒飞，重重撞在溪石上，瞬间昏死过去，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章 大雾中的凶手 “阿木！”宁吉雅痛呼。 但袭击并未停止！ 那灰影击飞阿木后，顺势一卷，如同灵活的触手，竟缠住了昏迷的阿木的一只脚踝。 巨大的力量拖拽着阿木的身体，就要往浓雾深处拉去。 “放开他！”陈凡暴怒！他距离稍远，救援不及！ “操你姥姥！”陈柏怒吼一声，手中的砍刀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向那道卷住阿木脚踝的灰影！ 铛！砍刀如同劈中了坚韧的橡胶轮胎！刀刃被弹开，只在灰影粗糙的皮上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 那东西吃痛，猛地一甩！呼！ 昏迷的阿木被巨大的力量甩飞出去，砸进浓雾深处，只留下一声短促的闷哼，便没了声息！ 生死不明！ “阿木——！”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就要冲向浓雾。 “别去！回来！”陈凡死死拽住他！冲进去就是送死！ 接连的袭击和同伴的重创，让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泰哥也被彻底激怒，它咆哮着冲向左侧灰影消失的方向，巨大的虎爪狠狠拍在浓雾中，却只拍了个空。 那东西狡猾无比，一击即退，绝不缠斗。 “这样不行！它在雾里看得见我们！我们看不见它！” 陈向阳声音嘶哑，带着绝望。 “得让它显形！” 说着，陈凡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 浓雾、湿滑粘液、畏火、长尾状攻击器官、浓烈腥气…无数线索在脑中碰撞。 突然，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 不是今生，而是灵魂深处某个角落的烙印。 关于潮湿雨林中某些潜伏猎手的习性：它们依赖嗅觉和震动感知，畏光畏火，尤其厌恶刺激性的烟雾。 “烟！用烟熏它！”陈凡猛地看向那堆冒着浓烟、火苗微弱的篝火余烬。 “把湿苔藓，烂树叶，还有那些带刺的荆棘。” “全扔上去，要浓烟！越呛越好！” 陈柏和陈向阳虽然不明所以，但毫不迟疑，两人立刻将身边能找到的所有潮湿、腐烂、能产生浓烟的植物垃圾，疯狂地堆到那堆炭火上。 潮湿的苔藓、腐烂的落叶、带着辛辣气味的荆棘枝条被扔上去，瞬间压灭了微弱的火苗，却爆发出更加浓烈、灰白色、带着刺鼻辛辣味道的滚滚浓烟。 浓烟在湿冷的雾气中升腾不散，反而迅速扩散开来，呛得众人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咳咳…凡哥…这…”陈柏被呛得说不出话。 “忍着！往烟雾中心靠！快！”陈凡拉着宁吉雅，招呼陈佳杰，几人拖着担架，强忍着咳嗽和泪水，迅速退到那堆制造浓烟的垃圾堆附近。 泰哥也退了回来，被浓烟呛得烦躁地打着响鼻。 锦姒则躲到了陈凡怀里。 刺鼻的浓烟弥漫开来，效果立竿见影！ “嘶嘶嘶——！”浓雾深处，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尖锐、痛苦、充满愤怒的嘶鸣！ 伴随着剧烈的翻滚搅动声，那东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辛辣刺激的浓烟严重干扰了感官。 它在雾中剧烈地翻滚挣扎，搅得雾气如同沸腾的开水。 “它难受了，有效！”陈佳杰惊喜道。 “趁现在！跟着烟雾飘的方向走。”陈凡当机立断。 辛辣的浓烟在相对静止的雾气中，会自然向气压稍低的方向缓慢飘散，这通常是气流出口的方向，也可能指向地势更低、更开阔的区域。 “烟雾往那边飘！快！跟上烟雾！”陈凡指着浓烟缓缓飘动的方向。 正是之前犹豫的那条拐进山谷的溪流方向！ 众人抬着担架，忍着刺鼻的烟雾和剧烈的咳嗽，紧紧跟着那缕灰白色的烟柱，一头扎进了左侧更加狭窄的山谷。 泰哥断后，庞大的身躯驱赶着烟雾，也阻挡着可能追来的威胁。 浓烟似乎确实干扰了那雾中的怪物，剧烈的翻滚和嘶鸣声渐渐被抛在身后。 但山谷中的雾气似乎更浓，道路也更加崎岖湿滑，抬着担架的陈柏和陈向阳几次趔趄，险象环生。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众人快要被浓烟和疲惫击垮时，前方的烟雾流动似乎加快了。 隐约有风吹拂的感觉，脚下的溪流声也变得响亮了一些。 “有风！前面有出口！”陈向阳激动地喊道，声音嘶哑。 众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浓雾渐渐变薄，前方的景象隐约可见。 山谷的尽头，雾气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撕开一道裂口。 一片相对开阔的、长满低矮灌木的河滩出现在眼前，更远处，依稀可见连绵山峦的轮廓。 终于要走出这该死的浓雾了！ 然而，就在队伍即将冲出山谷出口的刹那…… “吼——！”泰哥突然发出一声暴怒而痛苦的咆哮！ 只见一道粗壮的灰影，如同埋伏已久的毒蛇，从出口旁边一块被雾气笼罩的巨石后猛地射出！ 精准无比地狠狠抽在泰哥的后腿上！ 噗嗤！粘液与血花飞溅！ 泰哥庞大的身躯一个趔趄，发出一声痛吼，那灰影得手瞬间，立刻缩回浓雾，快如鬼魅。 “泰哥！”陈凡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但此刻冲出雾区才是唯一生路。 “别停！冲出去！” 众人咬着牙，抬着担架，护着重伤的泰哥和惊魂未定的锦姒，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冲出了浓雾笼罩的山谷！ 刺目的天光瞬间洒下，久违的、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涌入肺腑。 眼前是开阔的河滩和奔流的溪水！ 身后，那吞噬一切的浓雾如同白色的巨兽，在山谷口缓缓翻滚，却无法再蔓延出来。 众人瘫倒在河滩的碎石上，贪婪地呼吸着，如同离水的鱼。 陈凡第一时间扑到泰哥身边。 泰哥的后腿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口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沾满了恶心的粘液。 它痛苦地低吼着，巨大的头颅蹭着陈凡的手。 宁吉雅跪在担架旁，阿石叔已经没了气息。 另一个伤员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仅存的随从阿木重伤昏迷。 陈四喜、陈佳杰等人也精疲力竭，身上带伤。 劫后余生，却无半分喜悦，只有沉重的伤亡和无尽的疲惫。 陈凡撕下衣襟，小心地为泰哥清理包扎伤口，眼神冰冷地望向那雾气翻腾的山谷入口。 那雾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仇，结下了。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一章 梦中的指示 寒风从林间河滩呼啸而过，撩动着众人身上残破的衣服，漂散着刺鼻的血腥气。 浓雾被甩在了身后，可众人心头的阴霾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因伤员的惨状愈发沉重。 “快，把担架放下。”陈凡率先反应过来，示意大家将阿石叔和阿木安置在一块相对平坦的河滩大石头上，脚步急促间几乎带着焦灼。 “大家散一下！先找些枯枝烤火取暖，脱下湿衣服，别冻感冒！”陈向阳沙哑的嗓音喊了一句。 陈柏、陈佳杰一听，分别带着几个人去附近扒拉可能的柴火，还有的帮忙搬动较干燥的石头，用作简易支架。 “快点，先把泰哥……还有阿石叔他们撑好！” 陈凡已经蹲下身，利落地从随身的背包和急救包中取出仅存的纱布、绷带，以及几瓶用来消炎止血的中草药。 伤员的惨状叫人心胆俱裂。 阿石叔如今气息若隐若无，只靠本能轻微抽搐。 阿木则还昏迷不醒，嘴唇乌青，神志全无，伤口撕裂，血流不止。 泰哥的后腿最为疯狂，鲜血顺着毛发淌下，流淌在碎石上，很快染出一大片斑驳的暗红。 陈凡双手颤抖，按下泰哥粗壮的大腿动脉，焦急道：“吉雅，你快来！你的医术最精，我怕压不住伤口止不住血……” 宁吉雅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才像突然苏醒过来一样伸手拎起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布包，之前陈凡就注意到她身上有这个。 但是宁吉雅始终没有使用过，这更加让陈凡怀疑了，这小妮子绝对是有什么事情瞒在心里的。 这会儿大概是看大家已经彻底动不了了，她才反应过来。 说是布包，其实不完全是，布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且，陈凡早就闻到了，里面是药草的香味儿。 这东西，大部分是防水牛皮缝制，里面装满了她精心制作、采集的草药和一些细致锋利的小刀、骨针、止血石粉等。 “备火！”她终于开口，嗓音有些发哑，却冷静无比。 “佳杰，找些树枝搭火。柏子、四喜，去那边折些清洁的柳枝，阿凡，帮我把这些药研成末……” 陈凡不敢迟疑，虽心头焦虑，却只是看一眼她坚定的眸子，便立刻按照她的指令去做。 冷静下来后，动作都有条不紊。 只见宁吉雅两指夹住骨针，动作迅捷地先在泰哥的伤口四周倒洒清水冲洗。 那些液体里混着些药粉，是宁吉雅自己熬制的消炎药。 而后纤细的手指拨开已经快被撕碎的兽皮，用小刀仔细挑出里头残留的细小异物和粘液块。 处理伤口的全程，她一语不发，只是眉头紧锁，呼吸极其平稳。 “她的手真稳……”陈向阳说了这么一句。 陈凡只是嗯了一声，这种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多说什么。 这小子也有眼力见，看陈凡不愿意说，他也没多问啥。 火堆很快搞好，烘烤着湿漉漉的衣物，队伍渐渐有人松懈下来发小声啜泣。 可火光下的宁吉雅像一尊刚毅雕像。她用细密的羊肠线为泰哥缝合皮肉，又撒下止血药粉，最后用藤皮包扎牢固。 处置完泰哥之后，她才又回头看向阿石叔。 陈凡这才看见她的手全是被泰哥反射挣脱时抓伤的血迹，可她无视创口，连手都没洗。 “阿石叔……刚才似乎气息断了一瞬……”陈向阳语声哽咽。 “没事，他心脏还在跳。”宁吉雅已经坐到担架边，立刻取出随身的银针，手指如风在穴位上游走，一连十几针快准狠刺下。 紧接着，她让大家拎来热水，飞速撕开草药粉剂倒入，扶着阿石叔半躺，让他吞下一剂。 银针配药，过了片刻，阿石叔的脸色，竟然真的渐渐缓和。 人很快就呼吸回归绵长，有断有续。 “他能挺过今晚。”宁吉雅开口道。“只要别二次感染，明天状态就会好很多。” 一时间，陈凡、陈向阳等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大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激得几乎要落泪。 阿木这边的情况更加复杂。 那道灰影扯断了他的腿筋，血管几乎撕裂。 宁吉雅检查了半天，找到残留的血管，用银针扎紧根部止血，给他敷上了浓重的止血药，又用草绳固定住断肢。 期间，她又亲自一口一口喂下纳塔族晦涩偏方制药的止痛丸。 忙完这一切，宁吉雅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双目血丝密布，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看上去要虚脱了。 “好啦，已经尽量救下。”她声音低哑地道。 “吉雅，你太勉强了……”陈凡递过一块擦汗的毛巾，将她上前一步挡住让她坐下。 “你得歇一会儿，这一路下来你救了多少兄弟，要不撑不住我们谁都别想活。” 宁吉雅颤颤巍巍地点点头，顺着陈凡的手慢慢坐下。 她手指紧攥着自己那根带着草屑味的布巾，神情恍惚间，仿佛陷入了某种自狠自省的沉思。 夜幕很快降临，河滩上的篝火烧得旺盛，大部分人围拢着烤火，吃着干粮，偶尔沉默地喝几口用清溪煮过的野菜汤，仿佛希望那点淡淡的草药味能驱散衣衫下潜伏的寒意。 宁吉雅靠在一旁的枯树根上，闭目养神，可没半刻钟，她的身体却轻轻一颤，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所吞噬。 她感觉耳边风越来越急，身边的火光，脸庞上的温热，都渐行渐远，一种下沉般的困倦席卷身心，仿佛整个意识远离肉身，飘忽不定。 “吉雅！”陈凡见她神情痛苦，忙想上前，却见她轻轻摇头。 “别，我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你过于关心的话，只会让我更加的迷茫。” “我想你看出来了什么，但你没多说，我谢谢你。” “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先这样，可以吗？” 陈凡看她态度很坚定，也就没有多说啥，本来陈凡也没想过要逼她什么的。 “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可你这样，总得让我做点什么，帮帮你吧？” 宁吉雅再度轻轻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需要帮我，如果非要说的话……” “让我……靠一下，歇一歇？”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二章 那东西来了！ 陈凡没再多说啥，此刻，她更显得像一个普通的女人，而不是大祭司。 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了宁吉雅的旁边，宁吉雅也没客气，靠了过去。 四周人的聊天声、流水声渐渐淡去，宁吉雅陷入了一场浓重而离奇的梦境。 梦里，她回到很久以前，纳塔族世代生活的神山脚下。 大山如巨人般矗立，山腰被一层层动荡的白雾环绕，所有的人、兽、山林都藏在层层迷雾里。 一道苍老的女声在她脑海深处吟唱—— “山吞雾，雾吞山，山有灵，夜常寒；迷道莫行，烟燃必开。血予雾缚，灵以烟还……护人者，山之魂也。” 她梦见自己以大祭司的身份在山间求索，看着无数人的影子迷失在浓雾里。 也看见族中的老人带领族人，在雾最浓的时候举火成烟，终于由白雾指引找到通路，走出困境。 更诡异的是，雾气深处，一双灰色的兽瞳缓缓睁开。 正冷冷地注视着所有妄图闯入迷雾的生命。 每当有人在雾中点起烟火，兽瞳便会微微眯起，似乎极为不适，翻滚的雾气会自动裂开一条小道。 突然，一道闪电照亮梦境的尽头，宁吉雅猛地明悟。 那些所谓的“山吞雾”，其实是古时纳塔族人在极端气候下，通过积累的经验以及某种强大动物与环境的协同反应创造出来的生存传说。 雾气厚重时必然有丘陵或深谷，谷中生活着那种灰色巨影。 可能是一种史前异兽，比如巨蟒之类的？ 迷雾和烟火，让它无法精准狩猎，便以雾为掩，择机出击。 而“烟燃必开”，正是破解困雾的唯一出路！ 宁吉雅头皮发麻，胸口仿佛被石块压住，梦醒之间又被一阵凛冽夜风刺激得微微睁开眼睛。 周围篝火还在燃烧，河滩的夜凉得几乎结冰，几个汉子抱着手臂小声发抖。 陈凡还守在她不远处，眸色里是浓重疲态和焦虑。 “吉雅？你醒了？”陈凡立刻俯过身来。 “嗯……”宁吉雅坐起，揉了揉额头，有片刻的恍惚。 但她很快意识到刚刚那场梦境意义重大，声音低声道：“陈凡……我好像知道怎么走出这山里的雾了。” “你？真的……”陈凡睁大了眼睛，五官里满是不可置信。 宁吉雅吐出一口长气，咬着唇，将梦里山神祈愿、先人吟唱，以及雾与烟、迷雾中怪物的全部线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山吞雾，其实不是神灵障眼，而是山谷特有的一种环境现象，跟气流、温度变化、还有这雾里的生物有很大关系。” “雾越浓怪物就越狡猾，但烟能干扰它判断方位，咱们要想全身而退，必须早上天亮前准备好更多可以产生浓烟的材料，到时候沿主溪流点燃烟堆，一路烧出很多烟雾带着大家走出去。” “只要烟雾不停，怪物就无法靠近……而且烟雾的方向就是外界气流入口——出口！” 全队安静下来，一个个瞪大眼睛，情绪从死灰到逐渐燃起希望。 “我记得纳塔族远古就有‘山吞雾，烟为钥’的传说。” “我一直以为是假的，可刚刚的梦提醒我，其实是祖辈生存下来的经验！” 她继续说下去。 “那现在该怎么做？烟不是随手就能生的，这地上全是湿树枝！”陈佳杰有些没底。 “得采集更多苔藓、腐叶和能出油冒烟的藤蔓。多带几根火把，然后把湿柴、草药、荆棘混着烧。哪怕烟呛，也好过被困死！”宁吉雅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陈凡立刻接话：“大家分组去周围捡苔藓、烂叶子、柳枝，以及山里常见的辣籽藤蔓，一会集中到这儿。” “抓紧点，刚刚那玩意儿还可能埋伏在雾里，别一个人落单！” 一切再度有条不紊地启动。 九成队员带着火把、小刀，分组围绕河滩行动。 剩下的人守着担架和火堆，时刻保持警惕。 陈凡、宁吉雅则各自带领一队，趁着雾气暂时没有蔓延，争分夺秒收集材料。 整个夜晚，大家轮流守夜。冷雨时断时续，众人身体都几乎冻僵，却没人真的睡过去。 毕竟身后的怪物、山峦、和那仿佛有灵的白雾，这一刻才真的令人恐惧。 晨曦微露时分，队伍手里已积攒下数大堆苔藓、枯草、辣籽藤等能制造烟雾的材料。 宁吉雅亲自将药草和一些带着特殊辛味的油脂拌入柴堆，用随身的纳塔族护身香块混合烧制。 浓烟很快再次冒出，刺鼻且浓烈，悄悄渗透河滩边最浅的雾气。 雾仿佛被驱逐了一点。 队伍振奋士气，趁余勇未尽，将所有担架和人员全数整顿到烟雾形成的区域。 宁吉雅走在最前，右手举着火把，左手拿着一堆草灰烟包，一边走一边不断丢在地上加烟。 “跟紧！烟雾就是命，我们不能掉队！”陈凡检查着队伍顺序。 雾气中，远处偶有那熟悉而令人脊背发凉的“嘶——”声传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余光里似乎灰影一闪又一闪，始终未敢靠近队伍那浓重的烟包线。 队伍按着烟雾引导的一侧溪流行进，所有人尽量走在烟带之中，咳得泪眼模糊，但脚步没有一刻迟疑。 终于，连续翻开数片湿滑的石坡、溪谷，烟雾突然变得稀薄起来。 前方远处也似乎开始有了清晰的天光。 “大家加把劲！出口快到了！”宁吉雅回头喊。 陈四喜拖着阿木的担架几乎哭出来：“咱们要活着出去了……” 当整队人全部穿出最后一层薄雾，背后溪谷口的雾墙轻轻合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唯独身上的血污、疲惫和湿冷还提醒他们死里逃生。 河滩外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大路，远远可见一缕炊烟飘起，还有隐约人声。 “出来了……真出来了！！！”队伍里抱头痛哭。 陈凡望着远山天光，一步三回头，直到雾墙渐渐退入幽深山谷。 心头那个萦绕多日的疑问突然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凡哥，这下……”陈四喜看着陈凡刚开口。 话都还没说完，嘶地一声吼叫忽然在身后响起。 “妈的！没完了！”陈凡回头看时，果然是那东西追来了。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三章 似乎，没有选择！ 它庞大的身躯在湿润的灌木丛里翻滚踩压！ 沿途碎石横飞泥土四溅，巨大的蛇首一扬，黄灰色的眸子里带着仇恨与饥饿，死死锁在刚刚脱困的众人身上。 它周身裹着雾气，体表厚重的鳞片反着晨曦泛出一层幽光，呼吸之间腥臭窒息，仿佛来自洪荒的怪物。 一时间，所有人如临深渊。谁都知道，刚刚逃出生天，却依旧远未安全。 “……怎么办？！”陈佳杰喃喃出声，声音像被捏住脖子。 众人面色煞白，不少人心生绝望。 队伍里大多数人已经精疲力竭，伤员更是无法再战。 所有人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陈凡。 这一刻，他是队伍唯一能够再次站出来的人。 陈凡紧缩目光，呼吸已然绷紧。 没有枪，没有子弹，没有陷阱，没有埋伏，仅靠双手，外加濒临崩溃的体力，如何拖住这头怪物？ 可再多撤退也没有用了，敌人不会等他们喘息。 背后，是拖着担架、抱桩哀嚎的同伴。 前方，是压顶的怪影。 似乎……没有选择了！ 陈凡回头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带着伤员，沿河滩朝人烟方向赶路……记住，一刻都不能停。” 语罢，已然转身，毫不犹豫。 “凡哥！”有人伸手想拦，被他劈手推开；“陈凡！”更有人带着哭音怒吼。 但他头也不回，只是反手抄起仅存的一截破猎刀和一根烧得焦黑的粗木棍，朝巨蟒迎面走去。 这一刻，陈凡的背影瘦削却决绝，仿佛被镀上一层寒光。 巨蟒很快锁定了单人目标。它硕大的三角头缓缓低垂，高高扬起，眸中窜烁着狩猎前的凶光。 这玩意儿嗅得到陈凡身上久未消退的同类血腥、火药、泥泞、杂陈的气息，以及那一抹极其危险、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冷意。 两者对峙，空气仿佛凝固。 河滩微风带着腥臊气流打在陈凡脸上，他却只是深吸一口，握紧那把几经磕碰的猎刀，紧盯巨蟒每一寸肌肉的收缩。 巨蟒试探性地滑出几米，硕大的蛇尾甩起碎石。 这大家伙灵活异常，完全没有普通蛇类的迟钝与温和，它每次移动都精准估测着目标神经。 陈凡怒喝道：“你过来啊……” 同时，他目光截住巨蟒视线，猛地把木棍扔到一旁，制造出一道爆裂声响。 巨蟒嗖地被激怒，张开血盆巨口朝他扑击！ 硕大蛇头如山般压来，长舌破风而下。 陈凡反应如鬼魅，猛地向左横移，避开关键冲击点，顺势一滚贴地从巨蟒胸腹下滑出。 蛇尾横甩，带起腥风又一波猛烈拍至！ 陈凡几乎是凭肌肉记忆预判出其运动轨迹，身体贴地腾挪，揪起一撮湿土撒向对方脖颈。 蛇类捕食最怕眼障和气息干扰，一时间巨蟒身形迟滞半分。 可是，短暂拉开空间并不能改变局势。 这怪物体型太庞大，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常蛇，如今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延缓结局。 陈凡一面拖延，一面对着人群咆哮：“快走！别回头！” 后方，队伍已经在宁吉雅、陈柏等人的引导下艰难撤离。 低啸、指挥、哭号、粗重喘息在清晨的雾气中断断续续传来。 陈凡无暇分心，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和眼前这头史前怪物。 巨蟒怒意更盛，它摇晃着身躯，试图一次撕裂面前的猎物。 陈凡知道正面对抗必死，他趁着巨蟒盘成一团的瞬间，沿河滩疾奔，借助河滩乱石和低矮柳树，不断扭转方位，刻意将怪物从队伍侧方引开。 巨蟒终于明白过来，彻底锁死目标！ 一声低沉撕裂空气的嘶啸后，庞大蛇身弹射，几乎是以瞬移的速度冲起，两米外柳木“嘭”地折断。 陈凡心头一惊，身形猛地侧扑，就在蛇头扫过头皮的刹那，顺手抄起地上一块尖锐石片，对着蛇身柔软部位狠狠掷去！ 那一击虽未致命，却让巨蟒吃痛，蛇躯剧烈翻滚，将河滩搅出一片狼藉。 蛇尾接连拍击地面，扬起阵阵粉尘与碎石，河水都被带得溅起数米高。 陈凡喘着粗气，借机向侧方斜切入一段低坡树林。 这片区域地形复杂，树根错结、石块参差，若寻常之人，怕早已被追上瞬杀。 可他脚步微沉，重心极低，每一步都踩准受力点，速度奇快无比。 陈凡前世无数次丛林厮杀的经验，无需言语说明，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巨蟒怒啸，紧随不舍。 它体型虽大，进山谷时反而加速迅猛，深绿色的鳞甲在清晨光线下更显狰狞。 陈凡心中始终盘绕着一条逃亡路线，只是彼时筋疲力尽，诸多负伤却丝毫不敢松懈。一步踏错，就是葬身蛇腹的结局。 他趁蛇身穿林有片刻迟滞，屏息翻上半截嶙峋荒石，露出埋藏的臂力。 灵巧如猿地顺藤而上，又在一棵断柳上一借力横跃数米。 巨蟒追至，怒吼夹杂浓重腥气，猛然挥尾砸在岩石上，巨响几乎震碎耳膜，大片碎屑砾石滚落。 陈凡胸膛起伏，浑身冷汗，四肢几乎到了极限。 几次强冲都险险以毫厘逃生。 而巨蟒却像永不停歇的死神，紧咬不放，竟还有种玩味的缓慢。 它似乎知晓对手精疲力竭，只需一个时机便要将其彻底碾碎。 一人一蛇在山坡间纠缠的这短短一炷香，队伍早已被带离，河滩上只余血迹与泥泞。 陈凡两次想要折回寻找队友痕迹，可每每被巨蟒拦截。 几次打斗，他手上已多了划伤，腿部长着狰狞的血痕，气息急促，浑身都是湿冷与血污。 眼前的路越来越险恶，周围是一线狭谷。陈凡喘息着，拼尽所能向上游攀去，却终究被巨蟒逼入一块突兀的乱石坡下。 后方藤蔓斜拦，左右皆无退路。 他微仰头，看到晨曦已穿透树林，亮起一线微光。 陈凡咬牙，攥紧猎刀，强迫自己镇定。 “来啊！有种你弄死我！” 巨蟒丝毫不惧，盘体收缩，蛇首腾空，眸光森冷，猛然弹起，整条蛇身弯成致命弧线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间传来一阵急促马蹄与枪栓拉动的声音。 下一秒，“砰砰——”两声巨响劈空而来！ 几颗子弹疾啸着从林中飞出，直击蛇首！ 巨蟒发出一声惨厉的嘶吼，整个蛇躯在空中剧烈扭动，带起一阵劲风与血雾。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四章 这年轻人，绝了！ 但，仅仅只是这么一下子怎么可能就干掉了这条巨蟒？ 这畜生看着有点痛苦，因为子弹确实也打中了它，可惜的是，偏了。 不过只是擦破了点皮，可对现在的陈凡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自己弹尽粮绝，穷途末路。 有枪声，那就是有人来了。 砰砰砰！未及陈凡多考虑点什么，枪声再度乍响，林间回音滚滚，如同晨雾被利刃硬生生劈出一道裂口。 霎时间树叶激荡、碎屑横飞，几颗弹丸带着呜咽破风，钉进了巨蟒高高扬起的蛇头和鳞甲。 那巨蟒本已蓄势待发，忽遭袭击本能地高高昂头，硕大的身躯在乱石与山林间发出巨响，仰首而嘶，疼得剧烈翻滚，尾巴横扫，整片灌木都被席卷得乱作一团。 陈凡循声极目望去，那些枪声来源的方向上，浓雾中现出五六道矫健的身影，分散在林间，悄然包抄而来。 这些人衣着朴素，皮肤多为深铜色，腰间缠兽皮，手里各持一杆老式猎枪、火绳枪，行事极有纪律。 他们动作沉稳，眼里带着山民独有的警觉与机敏，明显不是常在外界行走的猎户，嘴里低吼着听不懂的方言，合作无间地向那巨蟒开火，动作迅速决绝。 然而，几记沉闷的枪响过后，虽然击中了要害位置，那巨蟒却只是被逼退两步，被弹丸击中的鳞甲上溅起几点暗红的血花，却无甚大碍。 它翻滚着躲进下方更密的藤蔓丛，暴怒地摧残着周遭的树木，时而陡然回首，蛇信呼啸如刀，露出狰狞的獠牙。 它遇到的这种猎枪攻击，远算不上致命，更像是风雨中的草蚁，对它的愤怒反倒添了一把火。 那些新现身的猎户显然也料不到这头蟒怪如此生猛，心下齐齐一惊，呼喝着彼此后撤。 “奶奶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棘手？先撤先撤！” 说话的同时，有人看见了这边的陈凡，顿时心里有几分敬佩。 毕竟这个年轻人身上好像有不少位置都有血，看起来伤的不轻。 子弹都奈何不了那畜生，这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可现在，他们没有闲情逸致去管陈凡，因为刚才的交战已经彻底吸引了巨蟒的注意。 稍有不慎，他们就可能沦为巨蟒的腹中餐！ 此刻陈凡悬在断石旁，肩上满是刮蹭的泥污和血迹，气息尚未平复。 这会儿，他也迅速判断出局势，对面的人显然不是自己熟悉的村民，但临危不乱、不慌不忙地重新上好子弹，彼此协作的气韵一看便知多有历练。 只是遇上这等怪物，即便再娴熟，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但这个时候，受惯性影响，巨蟒暴躁之下再度鎏动出来，力量强横地将一根比水桶还粗的腐木撞断。 带着满身恶臭气流向陈凡和那群外来猎户踏步而来。 就在此时，陈凡低呼了一声“闪开”，瞬间像豹子一样腾身跳下乱石坡，手中紧紧攥着那把染血的猎刀，几个起落已至其中一名猎户身后。 这猎户年不过三旬，但膂力极大，正慌忙为猎枪填装弹药。 忽感身后一晃，猛然转头，却见个混着泥、血、狼狈至极，眼神却前所未见锐利的年轻人径直向自己冲来，还未分辨来意，手里的猎枪已被一把抢下。 “借用一下。”陈凡冷静至极，语气干脆简明，说罢抬手一按扳机，把手里的全部子弹和火药压进枪栓。 巨蟒发觉人群骚动，蛇尾挂着一根断树重重抽在地上，空气炸出一道低沉的音爆。 它的目标再次锁死在陈凡与新来的猎人们身上。 此时其巨口鲜血淋漓，显然已被激怒至极，瞳仁扭曲、蛇信狂舞，更显狰狞。 “分散、都往石头那边靠！”陈凡一声吼，声音短而利，极有威严。 说着，他一边飞快跪地架枪，对准蛇的面门左瞳，一边示意其余猎户不要慌乱，务必保护好弹药和身后路线。 “都躲远点、别乱开枪，等我号令！” 这些猎户初时还未反应过来，但见他眼中全无畏惧，动作之快、操作之稳已然超出寻常山民数倍。 不禁默默照办，各自躲藏到大树、巨石之后，屏息观望。 陈凡双膝跪地，左手按枪身，右臂绷紧，整个重心沉如磐石，眼神寒如刀锋。 旋即计算着巨蟒即将扑杀的轨迹，胸口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 但大脑冷静无比，一丝一毫也没有被恐惧左右。 就在巨蟒盘身扬首的一瞬，他猛地扣下扳机…… “砰！” 一片金属爆裂之声撕裂山林，枪口火焰一闪即灭。 弹丸如黑影穿过雾气，直击蛇瞳左眼！ 这一枪精准无误！ 巨蟒的左眼瞬间崩裂出一团血雾，蛇首抡天而起，哀号吼响震彻山谷。 剧痛之下，它的身形失控地横冲直撞，整片林地都在它怒极挣扎下碎裂倒塌，藤蔓、断枝、岩块横飞，片刻间宛如泥石流袭来。 陈凡趁机一个翻滚脱离险区，余光见那些猎人尽皆被眼前场面骇得心惊胆战，不自觉地向他投以敬畏目光，却无人再敢擅自动作。 “牛逼啊，这么准的？”从夺枪，到瞄准，发射，不超过三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还打中了，因此猎户中马上就有人惊叹了这么一句。 其他人其实也是这个想法，这会儿已经说不上来到底是谁救谁了！ 可这时候，那巨蟒却忽然发狂起来，看着只是摇头摆尾，但架不住它身躯庞大啊。 这闹起来，是真的搞得震天动地的！ “这畜生疯了！” 一名背大刀的猎户忍不住骂道，同时，身体很诚实，连连后退。 陈凡则立刻将猎枪退壳，重新塞入一颗弹药，同时大声指挥。 “别慌，它没疯，只是疼急了，现在是最好下手的机会！” “你们分两队，一个队守左侧高地，用树当掩护射击吸引火力，另一队跟我走，封住后路，别让它回头扑我们！” 猎户们一愣，似乎没明白他的计划，但陈凡一抬枪再次做了个战术手势，几个老猎户下意识照办，各自分队绕到两边。 陈凡持枪领先，带着另外两人接连绕向乱石对面，准备进行包夹。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五章 热情的猎户 巨蟒吃痛不断冲撞，左眼处血流如注，怒焰攻心，反倒每次动作都带上极强的攻击性。 左侧猎户小心翼翼地连续开火，只可惜他们的猎枪威力本就有限，大多弹丸只是在蛇皮上打出白点。 但不断的骚扰、爆响却也吸引住巨蟒大部分注意力。 陈凡把握时机，悄无声息地潜到蟒尾侧后方，突然冲出，挥枪怒喝。 “后一轮，瞄准它头部右侧和下颚，别浪费子弹！” 言讫，陈凡自己以极快速率瞄准蛇嘴和咽喉，连续三枪轰出。 山林间枪声不断，蛇怪彻底被逼到极限，右颚处被弹丸击中溅起血肉，惨叫声滚滚如雷。 几名猎人见陈凡动作果断、判断精准，也开始学着他指挥射击。 持刀的猎户们趁其翻滚，瞅准机会一涌而上，将匕首、猎刀死死扎进蛇腹较软的下侧，一时间鲜血横流。 可是这巨蟒毕竟异于常规，剧痛反使它发疯，剩余的单眼瞬间定格陈凡，巨口猛然张开，腥风扑面中，整个巨头如崩塌的巨石一般轰然摧来。 陈凡来不及装弹，左臂猛地扬起已然用尽的猎枪当作盾牌，将其卡在蛇口獠牙之间。 同时身体顺势一扭，脚下借助蛇躯反弹，直腾到巨蟒背脊上，身形以怪异角度劈出那把破损猎刀，狠狠插入蛇脖最薄弱处。 一阵金铁交鸣般的惨厉咆哮，巨蟒扭动得更为疯狂。 陈凡借势翻下后撤，滚入乱石间，大口喘息，手腕都被震麻。 猎户们见状大为振奋，再度分散围困，不断骚扰蟒身要害。 几人甚至点燃火堆，将燃烧的树枝投掷到蛇身。 烟火、鲜血与泥土搅杂在一起，巨蟒被连番重伤，左眼早已废退，咽喉与腹部都是弹孔和刀伤，体力逐渐不支。 眼见腹背受敌、火焰燃烧，蛇怪一声长啸，尾巴横扫四周，拍翻了最外围的一名猎户。 随后便拖着半身血污，疯狂朝林谷深处窜逃。 猎户们哪敢追击？纷纷收枪，有人还瘫坐在地喘息。 久攻未果，猎户们面面相觑，那人被扫倒在地后险些无法起身。 是陈凡第一个冲上前帮他拉开距离，用随身手法粗略包扎了伤势，又翻身查看剩余猎户和其他物资。 直到此刻，这群久经丛林的猎人们才看透，这个外表并不健硕、年纪甚至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年轻人。 居然比他们所有人都沉着、都会打猎，连对付这等凶兽都近乎本能地勇猛机警、身手矫捷。 围攻残局未定，却是陈凡主动站了出来，他冷静环视一圈，眼神里不见半点慌乱，沉声叮嘱大家暂时不要追击，收拾残局，并且迅速搜集残留弹药和伤员。 “这畜生还没死透，后面它会养伤，也许还会回来，我们该联手准备陷阱，修筑营地固定防线，别再让它有机会靠近人群。” 他说话条分缕析，还没等旁边几人多问，便已开始轻车熟路地调度队列、安排巡逻和布置防线，完全就是一副身经百战的老猎户架势。 几个原本对他心存疑虑的部落猎人慢慢都对他心服口服，纷纷跟随安排，哪怕此前各自为政、互不信任的习气，这一刻都被他的胸怀与能力压制了。 接下来，众人合力将重伤猎户简易包扎并撤回高地，将部分还可用的火绳枪、从尸体附近拾来的弹药归拢，大家一边守卫一边打量陈凡。 每逢有事情需要有人处理，便是陈凡先上前查看，一旦确认巨蟒已然离开，又亲自带几个体力尚在的猎户潜伏到血迹与碎林交界处。 拣回地上的猎刀、检视地势、研究新的设防办法。 遇险未彻底消除，但现场无人敢轻言放松，只因还存余威未尽的巨蟒可能再度来袭。 陈凡始终沉着应付，他没有一句多余安慰，也无半点恐慌，只是实际行动让所有人越发敬佩。 猎户头领夸张地嘟囔一句：“兄弟，你不是我们山里人吧？这么年轻，枪法、刀法、胆色都比那些老猎户还强！” 陈凡只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其实也是个猎户，但让你们见笑了。” “这回是差点折在这畜生的手里！” “哎！”那哥们儿急忙摆手，道：“你说啥呢？要不是你，我们几个才可能死在这里。” “对了，我叫丁有为，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我看你好像年纪不大的样子。” 陈凡如实回答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接着说道：“我家住磨盘营，至于为什么到了这里，说来话长。” “磨盘营？”丁有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离这里很远啊，至少一百多公里。” “陈凡是吧？你很强啊，是怎么一个人来这里的？” “不是一个人。”陈凡见他爽快，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说道。 “其实，我是林场管理，刚在磨盘营组建了一支巡逻队，可惜的是，我们邻村，姜家沟那边遇到了炭疽病，我们前去帮忙。” “因为食物不够才上山打猎，没成想遇到了一群秃鹫，大家伙儿走散了。” “我后续又带人上山找他们，人是找到了，但我们却迷路，越走越远，这会儿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不只是丁有为，其他人见陈凡说起自己的经历，也都纷纷凑了过来。 “兄弟，那你的巡逻队队员呢？”丁有为问道。 陈凡道：“他们此前是跟我一起的，但我们遇上了大雾，接着就被这畜生偷袭。” “大家弹尽粮绝，我这才把巨蟒引走，让他们得以安全脱身。” 一听陈凡这是舍生取义，丁有为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哎呀！兄弟！你这讲义气啊！为了哥们儿，差点牺牲自己。” “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咱遇上了也是缘分。” “这样吧，那畜生不死，谁都不能安宁，我们陪你先去找到你的队员。” “然后咱们一起干掉它，怎么样？到时候你要离开的话，我们可以送你们回去。” 陈凡一听，激动了，马上问道。 “此话当真？” 丁有为乐呵呵地开口回答：“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的队员们。”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六章 早晚的事儿 这家伙话音刚落，七八个天依族的汉子已利落地检查好猎枪和砍刀，麻利地将弹药袋甩上肩头。 陈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灼痛，捡起那把豁了口的猎刀别回腰间，哑着嗓子指了个方向。 “那好吧，我就听您的。往东，顺着这条干沟走。” “我引开那畜生时，隔一段就在树干上削了个三角记号。” “得嘞！跟紧陈凡兄弟！”丁有为大手一挥，队伍立刻开拔。 山林的路湿滑泥泞，腐叶层下藏着尖锐的碎石和盘结的树根。 丁有为走在陈凡身侧，一边用砍刀劈开拦路的藤蔓荆棘，一边扯着大嗓门介绍。 “咱天依寨啊，离这儿还有小十里地呢！老辈人图清净，专门挑了片背风向阳的高坡扎营。” “眼下你看到的那个临时窝棚，是前些日子追一群野猪，临时搭起来过夜的，木头架子加厚油毡布，凑合能挡雨。” “比不得正经屋子，但胜在地势高，那畜生想摸上来也费劲！” 他抬脚踢开一块挡路的湿滑石头，溅起泥点。 “陈凡兄弟，你这身手胆识，真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 “磨盘营那地界儿我年轻时候贩山货去过，出好猎手，可像你这号的，头一回见。” “刚才夺枪那一下，快得跟山猫子似的！放枪那架势，啧啧，县里武装部的教员怕都没你稳当！” 陈凡听着这直白的夸赞，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些，对丁有为这豪爽性子生出几分亲近。 他笑了笑，没接关于身手的话茬，只道：“丁大哥过奖了，我也是被逼急了。” “对了，你们寨子主要靠山吃饭？” “可不嘛！”丁有为抹了把脸上的汗珠。 “打猎、采药是根本！尤其后山崖缝里长的‘血灵芝’，那可是好东西！供销社抢着收，价钱硬！就是这两年……” 说着，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 “只是这老林子不太平了，邪乎东西见多，像今儿这大长虫，以前顶多在深涧里猫着，轻易不露头。” 两人一路聊着，队伍在湿滑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前方的林木渐渐稀疏，一片相对平缓的林间空地映入眼帘。 空地边缘，几簇微弱的火光在湿冷的雾气中摇曳。 那正是宁吉雅他们暂时休整的地方！ 陈凡心头一热，张口想喊，可干涩灼痛的喉咙却像被砂纸堵住，只发出几声剧烈的呛咳，弯下腰去。 “哎哟！快，水！”丁有为见状，赶紧解下腰间另一个竹筒递过去。 陈凡灌了几大口清凉的溪水，才勉强压下那股翻涌的痒意。 丁有为对身后两个精瘦的小伙子使了个眼色。 “麻子，狗剩，你俩腿脚快，先去跟老乡们打个招呼，就说陈凡兄弟带帮手来了，别吓着人！” 麻子应了一声，扯开嗓子就喊：“对面的乡亲别慌！我们是天依寨的猎户，陈凡在我们这儿！”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空地那边瞬间绷紧的气氛！ 火光猛地晃动，人影快速移动。 陈柏一个箭步挡在阿木的担架前，反手就抽出了腰间的柴刀，眼神警惕如鹰。 陈向阳更是直接抄起一根燃着火星的粗柴火棍，横在身前，厉声喝道：“天依寨？没听过！少套近乎！陈凡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陈佳杰和陈四喜也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家伙，目光死死盯着走来的麻子和狗剩，充满了不信任。 伤员带来的沉重和巨蟒的威胁，让他们此刻如同惊弓之鸟。 麻子和狗剩被这阵仗弄得有点懵，举着手停在原地，连忙解释：“哎，别误会！陈凡兄弟好好的，就在后面呢！真是他让我们先过来……”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陈凡顾不得喉咙难受，猛地直起身，用尽力气喊道。 “向阳！柏子！是我！别动手！” 说着，他赶紧拨开挡路的灌木，踉跄着冲到双方之间，火光清晰地照亮了他沾满泥污血渍却依旧坚毅的脸。 “凡哥？！” “陈哥！真是你！” 陈向阳手里的柴火棍“哐当”掉在地上，陈柏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柴刀也垂下了。 陈佳杰和陈四喜更是激动得眼眶发红，几步冲上来围住陈凡，七嘴八舌。 “吓死我们了！” “就知道你命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宁吉雅一直安静地站在火光稍暗处，此刻才缓缓拨开人群走出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静得如同深潭，只有那双映着火光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径直走到陈凡面前，张开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的额头抵在他沾着泥点、血腥和汗水的肩窝，身体有极其细微的颤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一股混合着草药清苦和山林气息的味道包裹了陈凡。 “山神慈悲……”她低低地、几乎听不见地呢喃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然而下一秒，她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扬起手臂。 “啪！”地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给了陈凡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打得陈凡头都偏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 “你……你干嘛？！”陈凡懵了，陈向阳他们也惊呆了。 宁吉雅胸口微微起伏，眼圈泛着红，伸出一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陈凡的胸口，严肃道。 “再有下次……敢独自引走山煞……我便用纳塔的锁魂钉，将你的魂灵钉在祭坛石柱上！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这充满民族特色又带着狠劲的警告让气氛一时凝滞。 旁边的丁有为却“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打破了沉默。 他拍着大腿，冲陈凡挤眉弄眼，嗓门洪亮。 “哎呀呀！大妹子！够劲道！够辣！陈凡兄弟，你这福气不小啊。” “媳妇儿不光人长得跟山里的灵芝花似的俊，这脾气也够带劲儿！一巴掌扇得是又响又脆！哈哈哈！” “丁大哥！别胡说！”陈凡耳朵根瞬间烧得通红，又急又窘，赶紧摆手解释。 “她是我们请来帮忙的医师！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懂！懂！”丁有为故意拉长了调子，笑得一脸促狭，还冲着旁边看热闹的麻子、狗剩他们吆喝。 “兄弟们，都听见了吧？现在还不是媳妇儿嘛……” 他故意停顿一下，然后拖长了腔调，揶揄道。 “迟早的事儿！对不对啊？瞧这心疼劲儿，这管教劲儿，不是媳妇儿是啥？”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临时营寨 他这话一出，麻子、狗剩几个天依族的汉子也跟着嘿嘿憨笑起来，眼神在陈凡和宁吉雅之间暧昧地扫来扫去。 宁吉雅原本因为打人而紧绷的俏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和脖子都染上了胭脂色。 她羞恼地瞪了丁有为一伙人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分辩，只能猛地转过身去，假装查看阿木的伤势，发辫上系着的小小铜铃随着她急促的动作叮铃作响。 陈凡急得额头冒汗，正想再跟丁有为掰扯清楚这误会。 “嘶昂——！” 一声凄厉狂暴、饱含痛楚与怨毒的蛇啸，猛地从他们刚刚离开的那片山林深处炸响。 声音穿透力极强，震得林间栖鸟惊飞，树叶簌簌直落，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仿佛就在不远处。 所有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他娘的！阴魂不散！”丁有为脸色一变，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瞬间恢复了猎户头领的果决。 “这鬼地方不能再待了！麻子、狗剩！赶紧搭把手抬伤员！其他兄弟前后照应着点，护好陈凡兄弟他们的人！” 说着，他转脸又对羞恼未消的宁吉雅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爽朗笑容，语气真诚。 “大妹子，对不住啊。刚才丁大哥嘴欠，玩笑开过头了，你别往心里去。” “咱先撤，回咱那临时窝棚，热炕头是没有，但保证有热乎的肉汤喝！管饱！” 返程的队伍气氛凝重了许多，速度也加快不少。陈凡沉默地走在队伍中段。 一团白影“嗖”地窜入他怀里，是锦姒。小家伙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他的下巴，小爪子紧紧扒着他的衣襟，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噜声。 紧接着，一个沉重的身躯带着温热的气息蹭到他腿边，是泰哥。 它受伤的后腿包扎的布条又渗出了点血迹，走起来有些瘸。 但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望着陈凡，满是依恋和委屈，大脑袋在他腰侧轻轻拱了拱，发出低低的、带着痛楚的呼噜声。 “没事了，都过去了。”陈凡心中一软，伸手揉了揉泰哥毛茸茸的耳朵，又从怀里摸出仅剩的、烤得有点焦糊的兔肉干塞进它嘴里。 泰哥叼着肉干，却用没受伤的前腿轻轻扒拉陈凡的裤脚。 这是示意他看自己受伤的后腿。 陈凡会意，蹲下身仔细检查，重新将有些松动的、染血的布条扎紧。 跳动的火把光芒映照着他年轻却沉静的侧脸，那份专注与温柔，与方才林中搏杀巨蟒时的冷冽判若两人。 跟在稍后一点的丁有为回头恰好看到这一幕，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麻子，声音里带着由衷的赞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瞅见没？这小子，天生就跟这山里的灵物亲近。” “连受伤的大虫都这么信他依他，邪性！真他娘的邪性！是块在山里讨生活的好料子！” 麻子看着陈凡安抚泰哥的背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一行人说走就走，但是，那畜生好像知道他们现在人多一样，不太敢靠近。 因此，这一路上都没能遇上。 一个多小时后，总算是回到了丁有为他们的那临时营寨。 丁有为招呼着众人，步履匆匆地走进了那片位于高坡上的简陋营寨。 正如丁有为之前所言，这里确实只是个临时据点，与陈凡之前看到的别无二致。 碗口粗的原木深深打入泥地，围成一个不太规则的防御圈，木墙的高度勉强能挡住大型野兽的视线。 圈内搭着几个用粗壮树枝做骨架、覆盖着厚厚防水油毡布和茅草的棚屋，在湿冷的山林晨雾中，透着一股粗粝却实在的庇护感。 望楼其实就是一个稍高的木架子。 上头挂着的松油火把噼啪燃烧着，昏黄的光晕驱散着寒意。 守夜的汉子看清丁有为，立刻拉开了那扇同样用粗木捆扎成的简易寨门。 “丁头儿，回来啦！嚯，带回来不少兄弟啊！”守夜汉子嗓门洪亮，目光扫过陈凡等人，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打量。 “都是遭了难的朋友！”丁有为一步踏进寨门，声音带着回家的轻松。 “赶紧的，烧几大锅热水！腾出最干爽那个棚子给伤员！” “把窖里存着的杂粮饼子和腌菜拿出来，再熬一大锅热乎的野菜汤！让兄弟们先暖暖身子，垫垫肚子！” 说罢，他回身，用力拍着陈凡的后背，笑容朴实。 “陈凡兄弟，地方是简陋了点，木头架子油毡布，但地势高，能挡风遮雨，那畜生一时半会儿也摸不上来。” “先安顿下来，喘口气。” 陈凡点点头，对这营寨的布局和简陋已有心理准备，目光迅速扫过，确认和之前离开时一样。 他立刻招呼陈柏、陈向阳：“柏子，向阳，搭把手，先把阿石叔和阿木抬进棚子里去，地上铺厚点干草。” 言讫，陈凡又转向宁吉雅，道。 “那什么，伤员就麻烦你了。这里条件有限，需要什么药草，我让他们去找。” 宁吉雅沉静地点头，没有多言，只是目光在陈凡脸上停留了一瞬，仿佛确认他真的无恙，才转身走向安置伤员的棚屋。 她的身影融入昏暗的棚内，很快传来低声的纳塔族祷语和草药袋打开的悉索声。 丁有为的手下麻利地行动起来，麻子和狗剩抱来大捆干燥的茅草铺在指定的棚屋里，其他人则忙着生火烧水。 很快，几口吊在简易灶上的铁锅里，水开始翻滚，热气驱散着清晨的寒意。 杂粮饼子被烤热，散发出粮食的焦香，一大盆腌咸菜和一大锅飘着零星油花的野菜汤也端了上来。 虽然简单，但对于在寒冷、恐惧和饥饿中挣扎了一夜的众人来说，无异于珍馐。 大家沉默而快速地吃着，补充着消耗殆尽的体力。 陈凡匆匆啃了几口饼子，喝了一碗热汤，感觉冰冷的四肢回暖了些。 丁有为端着碗凑到他旁边蹲下，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陈凡兄弟，那畜生挨了枪子，瞎了只眼，伤得肯定不轻。”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八章 击龙枪 “但你也看见了，咱们那几杆老猎枪，打打野猪还行，对付那皮糙肉厚的玩意儿，跟挠痒痒差不多。” “它现在肯定恨极了咱们，躲在暗处养伤，等它缓过劲儿来，必定报复。” “咱这营寨能挡一时，可挡不了一世啊。得想个法子，彻底弄死它！不然谁也别想安生。” 陈凡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神沉静地看着跳跃的灶火，缓缓开口。 “丁大哥说得对。” “硬拼不行，猎枪威力不够。一般的套索陷阱，对那东西的体型和力量来说，估计也困不住多久，反而可能激怒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在泥地上划拉着。 “我倒是想到一个老法子，或许能行。叫做‘击龙枪’。” “‘击龙枪’？”丁有为和旁边几个凑过来听的天依族猎户都露出困惑的表情，这名字听着就透着股古老和凶猛。 “嗯，”陈凡点头，继续在地上比划。 “其实就是找一棵足够粗壮、足够长的硬木树干，最好是老松木或者铁桦木，把一头削尖，打磨得极其锋利，像巨大的长矛头。” “然后，找一个狭窄的山谷隘口，或者陡峭的山坡下方，最好是那畜生回巢或者追猎的必经之路。” “把这根巨大的‘枪’提前固定好，尖头对准路中间，做好伪装。” “最后，想办法把它引过来。等它全速冲过那个隘口或者冲下陡坡时，巨大的惯性会把它自己钉死在那根木桩上。” 陈凡的解释清晰而具体，几个天依族的猎户听得眼睛发亮，脸上满是惊奇和跃跃欲试。 这法子听起来原始，却蕴含着利用地形和猎物自身力量的狠辣智慧。 “我的老天爷！”丁有为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这法子绝了！听着就够劲儿！比咱们以前挖坑下套子高明多了！” “就是……这树干得选多大的？削尖了得多沉？怎么运到地方去？还有，固定得牢靠不？别让它撞歪了白费力气。” “树干至少要两人合抱那么粗，长度得有三丈以上，越重越好，这样冲力才够致命。”陈凡解释道。 “搬运和固定确实是大问题，人力扛是不可能的，只能用滚木和绳索，靠地势慢慢拖运。” “固定点要选在极其坚固的岩石缝隙或者老树根上，用粗藤和木楔层层加固，确保它纹丝不动。” “这活儿费时费力，但只要能找准地方，做好伪装，成功的把握很大。” “干了！”丁有为几乎没有犹豫，猛地站起身，对着手下吆喝。 “兄弟们！都听见陈凡兄弟的法子了吧？‘击龙枪’！” “咱今天就跟那畜生玩把大的！麻子，狗剩！带几个力气大的，跟我去林子西头那片老松林！” “专挑最粗最直的砍！二愣子，带人去剥藤条，要最老最韧的！” “老蔫，你手巧，负责削尖打磨的活儿！剩下的人，听陈凡兄弟指挥，去找最合适的埋伏点！快！动起来！” 天依族汉子的执行力极强，丁有为一呼百应，整个营寨立刻像一部开动的机器般运转起来。 沉重的伐木声、剥藤条的撕扯声、磨刀霍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粗犷的力量感。 陈凡也带着陈向阳、陈佳杰仔细勘察营寨附近的地形，最终选定了一处距离营寨约摸两里地外的狭窄山谷入口。 这谷口形如葫芦嘴，两侧是陡峭的岩壁，下方是相对平缓但狭窄的通道，正是巨蟒体型庞大、转向不易的绝佳陷阱位置。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营寨内外都充斥着热火朝天的劳作景象。 丁有为带人砍倒了一棵足有三人合抱粗、笔直如标枪的巨大老松木。 沉重的树干在滚木和粗藤的拖拽下，伴随着震天的号子声，一寸一寸地被挪向选定的谷口。 每一步都极其艰难，沉重的树干在泥泞陡峭的山路上不断下滑，需要几十人用肩膀顶住、用绳索拼命拉拽。 汗水浸透了每一个汉子的衣衫，粗重的喘息在山谷间回荡，但没有人抱怨，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除掉祸患的决心。 陈凡也没闲着，他指挥着陈柏、陈四喜等人，在谷口两侧的岩壁缝隙和巨大的树根上，用带来的粗铁钎，以及丁有为营寨里存着几根打石头的铁钎和木楔，凿出深深的孔洞。 巨大的树干终于被拖运到谷口，沉重的尖端对准了狭窄通道的中央。 陈凡亲自检查每一个固定点，指挥众人用剥好的、浸过水的粗韧老藤，像捆粽子一样将树干死死地绑在岩壁和树根上，再用削尖的木楔层层加固，确保它如同生根般牢固。 最后，陈向阳等人砍来大量的带叶树枝和藤蔓，仔细地将这恐怖的巨矛伪装起来，从远处看，谷口仿佛只是多了一丛茂密的灌木。 当最后一根藤条被绞紧打上死结，最后一丛伪装树枝覆盖好时，天色已经再次擦黑。 巨大的“击龙枪”如同蛰伏的凶兽，静静隐藏在谷口的伪装之下，只待猎物上门。 丁有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泥浆，看着这耗费了所有人一天心血的杰作，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 “家伙是备好了，可那畜生现在猫哪儿去了？它受了伤，肯定缩回老巢舔伤口去了。咱总不能在这儿干等吧？谁知道它啥时候冒头？” 陈凡望着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山林，眼神锐利如鹰隼：“不能等。夜长梦多，它恢复得越快，对我们就越危险。必须主动出击，找到它，激怒它，把它引到这个陷阱里来。” “找它？”丁有为吃了一惊，“这黑灯瞎火的，林子这么大，上哪找去？那东西贼精，受了伤肯定藏得更深！我手底下倒是有几个鼻子灵、眼睛尖的老猎手，可……” “我去。”陈凡打断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带我的巡逻队去。” “陈向阳、陈佳杰、陈四喜、陈柏，我们五个足够。” “丁大哥，借我们几杆装好弹药的猎枪，再每人配把锋利的砍刀。”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五十九章 触目惊心 “什么？不行！”丁有为想都没想就反对，嗓门都高了几分。 “太危险了！那畜生现在就是一头受伤发狂的凶神。” “你们几个后生，人生地不熟，黑灯瞎火去摸它的老巢？这不是送死吗！要去也得我带着寨子里的好手一起去！” “丁大哥，”陈凡看着丁有为，眼神坦然而坚定。 “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太多。搭救之恩，安顿之情，还有这一天大伙儿拼死拼活做这‘击龙枪’的力气，我们都记在心里。” “找蟒引蟒这活儿，危险，但我们巡逻队在山里也转了这些日子，对追踪野兽有些经验。” “而且，我们目标小，动静也小，比大队人马更容易摸清它的位置，也更容易脱身。” “这活儿，我们来做，就当是还大家一份情。” “你放心，我们不会蛮干，找到它的巢穴，远远地放几枪，扔些石头火把激怒它，把它引向谷口就跑。绝不恋战。” 陈凡的话条理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和担当。 丁有为看着他年轻却坚毅的脸，又看了看旁边同样眼神坚定的陈向阳等人，张了张嘴，想反驳的话却堵在喉咙里。 他知道陈凡说的有道理，目标小确实更容易隐蔽接近。 不过，丁有为也明白陈凡这是不想再让天依族的人为他们的麻烦去冒险。 “唉！”丁有为重重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陈凡的肩膀，眼神复杂。 “你小子……行吧！拗不过你！枪和刀，马上给你们备好！记住！千万别逞强！” “远远地撩拨一下，激怒了就跑！我们在谷口这边埋伏好，只要看见那畜生的影子，立刻准备接应你们！” 很快，五杆装填好弹丸火药的老式猎枪和五把磨得雪亮的砍刀交到了陈凡五人手中。 丁有为又塞给陈凡一个装满了备用火药和弹丸的小皮囊，再三叮嘱。 “千万小心！实在不行就放信号，我们立刻去接应！” 陈凡点点头，将皮囊挂好，检查了一下枪械，低声对陈向阳四人道：“检查装备，跟紧我，行动要轻，听我指令。” 五人趁着最后的天光，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暮色渐浓的莽莽山林。 营寨的火光在他们身后渐渐模糊。 陈凡走在最前，脚步轻捷如狸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没有盲目地四处搜寻，而是根据巨蟒之前受伤逃窜的方向、沿途留下的细微痕迹，结合自己对大型掠食动物受伤后行为的判断。 其实陈凡对这畜生目前的行踪，是更倾向于它返回熟悉、隐蔽、靠近水源的巢穴舔舐伤口。 因此，这一路上，陈凡都格外地细节，经常会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嗅闻。 也仔细观察树干上被巨大鳞片刮蹭留下的痕迹，亦或是在看似无路的灌木丛中，找到被强行挤开的缝隙。 陈向阳等人屏息凝神，紧紧跟随，对陈凡展现出的、远超普通猎户的追踪能力和对环境敏锐到极致的洞察力，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钦佩。 他们从未想过，追踪一头野兽还能如此细致入微，仿佛陈凡能读懂山林无声的语言。 夜色完全笼罩了山林，只有稀疏的星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点点微光。 陈凡示意众人放慢速度，动作更加轻柔。空气中的腥臊味越来越浓重。 终于，在一处背靠巨大岩壁、被浓密藤蔓半遮掩着的、深不见底的山洞前，陈凡停下了脚步。 洞口的地面泥泞不堪，布满巨大的爬行痕迹和新鲜的血迹，那股浓烈的腥臭几乎令人作呕。 洞内深处，隐约传来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如同沉闷的风箱，带着一种受伤野兽特有的痛苦和暴躁。 找到了！巨蟒的老巢！ 陈凡打了个手势，五人悄然后退到几十步外一片相对茂密的灌木丛后。 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目标确认，就在洞里。” “柏子，四喜，你们俩负责左边，向阳，佳杰，右边。听我口令，瞄准洞口上方岩石，同时开火！” “打完后立刻向谷口方向撤退，不要回头！” “我断后，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杀它，是激怒它，把它引出来追我们！明白吗？” “明白！”四人低声应道，心脏怦怦直跳，既紧张又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前的亢奋。 他们迅速按照陈凡的指令，分散到洞口两侧，找好射击位置，将冰冷的枪管从灌木缝隙中悄悄伸出，瞄准了洞口上方那凸出的岩壁。 陈凡自己也找好位置，深吸一口气，眼神如同淬火的寒冰，紧紧锁定那幽深的洞口。 他缓缓抬起手臂，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放！” 砰砰砰砰砰！ 五声猎枪的爆鸣几乎在同一瞬间撕裂了寂静的山林。 枪口喷出的火光在浓重的夜色中一闪即逝，灼热的弹丸狠狠撞击在洞口上方的岩石上，碎石和泥土簌簌落下！ 吼——！！！ 一声蕴含着无边痛苦、暴怒和狂躁的嘶吼，如同九幽地狱传来的咆哮，猛地从山洞深处炸响。 那声音充满了血腥的怨毒，震得整个岩壁都在嗡嗡作响，林间的夜枭被惊得扑棱棱乱飞。 紧接着，沉重的摩擦声、鳞片刮擦岩石的刺耳噪音如同潮水般从洞内汹涌而出！ 来了！那畜生，被彻底激怒了！ “这东西真他娘的吓人，不管看多少次，我觉得心惊肉跳的。”陈四喜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刚才，他们开枪之后，马上就后退，找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权且蛰伏。 这是陈凡临时想到的，那东西那么生猛，真的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伤就起不来吗？ 而且，动物都有一种本能，那就是在受伤的时候遇到危险会更加的狂暴。 在这种时候不仔细确认好，那不等将它给引过去，死的就是陈凡他们了。 因此，陈凡临时决定，先拉出足够的距离，看看情况再说。 随着那一声怒吼，这玩意儿也挣扎着从洞穴中狂奔出来了。 一时间，大地震颤，看了确实能为之震惊。 “凡哥，这东西确实棘手，咱真的能就这么给引过去？”陈向阳尽可能地小声问。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六十章 没事，有我呢！ “你那不是废话吗？” 陈凡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那往外冲的巨蟒身上。 这会儿，其实陈凡心里就更加有底了，因为那畜生并没有先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强悍。 现在感觉它更是弱了不少，狂躁是肯定的。 但似乎是因为此前的激战让它现在已经没有那种体力。 有门！ “来了，陈哥！”陈向阳喊了一句。“现在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撤！”陈凡喝道，没有丝毫犹豫。 说罢，他率先猛地从灌木丛后跃起，毫不犹豫地向预先规划好的撤退路线。 通往“击龙枪”陷阱谷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陈向阳、陈佳杰、陈柏、陈四喜四人紧随其后，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沉重的摩擦声、鳞片刮擦岩石的刺耳噪音如同死亡的鼓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浓烈的腥风从洞口喷涌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粘液和血腥味。 “快！跟上凡哥！”陈向阳嘶喊着，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身后的黑暗中，一个巨大的、蠕动的阴影猛地挤出了洞口。 仅存的右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怨毒狂暴的黄光，左眼处狰狞的血洞和遍布头颈的伤痕让它看起来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受伤的巨蟒彻底被激怒了！ 它失去了部分视力，但嗅觉和感知震动的能力却因为狂暴而变得更加敏锐！ 它瞬间就锁定了那五个在林中狂奔的身影，尤其是那个领头的、身上带着它左眼血仇气息的身影！ 轰隆隆！巨蟒庞大的身躯碾过灌木，撞断小树，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狂追而来！ 速度比之前更快，更加疯狂！大地在它的爬行下微微震颤。 “散开点！别跑直线！”陈凡一边疾奔，一边回头观察，厉声指挥。 五人立刻呈扇形稍微分散，试图干扰巨蟒的追击目标。 然而，受伤野兽的执念和速度超乎想象。 巨蟒认准了陈凡，巨大的蛇头如同攻城锤般，无视其他干扰，死死锁定他的背影，疯狂加速！ “佳杰！小心右边！”陈柏眼尖，看到巨蟒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般，借着前冲的惯性，猛地横扫向跑在右侧稍后的陈佳杰！ 陈佳杰听到警告，本能地向左前方猛扑！但巨蟒尾巴横扫的范围太大，速度太快！ “嘭！”一声闷响！ 陈佳杰只觉一股巨力狠狠撞在右小腿上，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扫飞出去，重重摔在几米外的泥地上。 猎枪脱手飞出，右腿传来钻心的剧痛，瞬间无法站立。 “佳杰！”跑在他前面的陈四喜目眦欲裂，想回头救援。 “别停！向阳，四喜，架起他跑！柏子，跟我断后！扔火把！” 陈凡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瞬间做出决断。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用油布临时捆扎点燃的火把，狠狠砸向巨蟒追击的路径前方！ 陈柏也立刻效仿，将火把扔出。 燃烧的火把落在潮湿的落叶和藤蔓上，虽然无法立刻形成大火，却爆发出刺鼻的浓烟和跳跃的火光，暂时阻碍了巨蟒的视线和感知。 陈向阳和陈四喜趁机冲到陈佳杰身边，一人一边架起他的胳膊，拖着他拼命向前跑。 陈佳杰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但咬着牙一声不吭。 “凡哥！柏子！快走！”陈向阳回头嘶喊。 陈凡和陈柏又各自扔出一个火把，趁着烟雾和火光制造的短暂混乱，转身就跑。 但巨蟒只是被阻了一瞬，它狂暴地用头撞开燃烧的障碍物，仅存的右眼死死盯着陈凡，再次加速追来！ 距离在迅速拉近！ 眼看巨蟒的血盆大口带着腥风，几乎要咬到陈柏的后背！ “分头跑！柏子带他们去谷口！我引开它！” 陈凡当机立断，猛地改变方向，不再沿着通往谷口的直线，而是斜刺里冲向侧面一处更加陡峭、林木更茂密的斜坡！ “凡哥！”陈柏惊骇欲绝。 “执行命令！快走！”陈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片黑暗的陡坡。 他的身影在巨蟒眼中无疑是最显眼的挑衅目标，巨蟒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其他人，庞大的身躯碾过灌木，紧追陈凡而去！ “走！”陈柏双眼赤红，知道此刻犹豫就是害了陈凡，他猛地转身，追上架着陈佳杰的陈向阳和陈四喜。 “快！去谷口！凡哥在给我们争取时间！” 三人架着陈佳杰拼尽全力向陷阱所在的谷口方向狂奔。 身后传来巨蟒追逐陈凡进入陡坡密林那惊天动地的破坏声，以及陈凡刻意制造的、吸引注意力的呼喝和石块砸击树木的声音。 与此同时，在“击龙枪”陷阱埋伏点。 丁有为带着十几个天依族最精悍的猎手，以及宁吉雅，埋伏在谷口两侧高处的岩石和茂密的树丛后。 每个人都紧握着武器，猎枪的引火药已经装好，砍刀出鞘，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远处山林里传来的枪声让他们精神一振，紧接着是巨蟒那恐怖的咆哮和地动山摇般的追击声。 声音的方向不断变化，时远时近，夹杂着树木断裂的巨响和隐约的人声呼喝。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丁头儿！这动静……陈凡兄弟他们……”麻子趴在岩石后，声音带着颤抖。 “听声音，那畜生追得很凶！”狗剩握枪的手心全是汗。 “他们不会……”有人不敢说下去。 丁有为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陈向阳四人架着受伤的陈佳杰，跌跌撞撞地冲出林子，出现在谷口下方的路上。 “他们回来了！快接应！”丁有为立刻带人冲下去。 “丁大哥！快！凡哥他……他一个人把巨蟒引开了！” 陈向阳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是汗和焦急。 “佳杰腿伤了！”陈四喜补充道。 宁吉雅立刻上前查看陈佳杰的伤势，动作快速而沉稳，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的担忧。 577ff.cfd。m.577ff.cfd 第四百六十一章 他还是个人吗？ 丁有为看着陈佳杰肿起的右腿，听着山林深处那越来越狂暴、越来越近的破坏声，心沉到了谷底。 他猛地一跺脚：“不行！不能等了！麻子！狗剩！带上家伙，跟我去接应陈凡兄弟！其他人守好陷阱！” 就在他准备点人出发的瞬间！ 轰！咔嚓！ 谷口对面那片密林的边缘，几棵碗口粗的树如同稻草般被拦腰撞断！ 一个庞大、狰狞、带着浓烈血腥和暴戾气息的身影，猛地冲出了林地！ 是那头巨蟒！ 它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刮伤，鳞甲缝隙里渗着血。 仅存的右眼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追杀猎物的兴奋而布满了血丝，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它庞大的身躯碾过断木，直扑谷口而来！ “来了！它来了！”望楼上的守夜汉子发出变了调的尖叫。 所有埋伏的人瞬间头皮发麻！巨蟒来了！但陈凡呢？！ 丁有为等人惊骇地望去，只见那巨蟒似乎目标明确，就是要冲过这谷口。 然而，就在巨蟒即将冲入谷口狭窄通道的刹那，一道相对渺小、却快如鬼魅的身影，猛地从巨蟒侧后方不远的一棵大树上荡了下来！ 是陈凡！ 他利用藤蔓，如同灵猿般从高处荡落，稳稳落在谷口通道稍前一点的位置，恰好挡在了巨蟒与谷口之间。 他身上沾满了泥污、草屑，衣服被荆棘划破多处，脸上也带着擦伤，气息急促，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恐怖蛇头，没有丝毫畏惧！ 他竟然一个人！ 在如此狂暴的巨蟒追击下，不仅没有被吞噬，反而成功地将这凶兽引到了陷阱的正前方。 而且时机把握得如此精准，正好在巨蟒全速冲锋、即将进入死亡陷阱的最后一刻，出现在它眼前！ 这一幕，让所有埋伏在两侧高处的天依族猎手们，包括丁有为、麻子、狗剩，甚至正在给陈佳杰包扎的宁吉雅，都瞬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难以置信充斥了每个人的心头！ 一个人！赤手空拳，对啊，为啥给的枪没了？ 现在这小子居然仅凭一把砍刀，在这黑暗的死亡山林里，与这洪荒凶兽周旋，将其一路引至此地。 这需要何等的身手、胆魄、以及对山林地形的熟悉和临危不乱的判断力？！ 丁有为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身边的麻子喃喃道：“我的山神爷啊……这小子……他还是人吗？” 宁吉雅忘记了手中的动作，只是怔怔地看着谷口下方那个在庞大蛇影前显得无比渺小、却又如同定海神针般屹立的身影。 眼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有担忧，有震撼，还有一种近乎信仰的确认——山神使者！ 巨蟒骤然看到这个让它恨之入骨、害它失去左眼的小虫子竟然还敢挡在面前，仅存的右眼瞬间爆发出滔天的杀意。 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饱含怨毒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因为极速冲刺而带起的惯性让它根本无法也无需转向！ 它要将这该死的虫子连同前面的一切都碾成齑粉！ 它没有丝毫停顿，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气势，巨大的蛇头如同失控的火车头，朝着挡路的陈凡，朝着那狭窄的谷口通道，狠狠地、全速地冲撞过去！ 陈凡在巨蟒撞来的前一刻，身体猛地向侧面一个极其狼狈却异常迅捷的贴地翻滚！ 几乎是擦着那裹挟着腥风的巨大蛇头滚了出去！他甚至能感受到冰冷的鳞片擦过自己后背的触感！ 就是现在！ 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与骨肉撕裂的恐怖声音，猛地炸开！ 巨蟒那携带着万钧之力的巨大头颅和前半截身躯。 结结实实、毫无花巧地狠狠撞在了那根被精心伪装、牢牢固定在岩壁和巨树根上的巨大“击龙枪”上！ 足有三人合抱粗、前端被削磨得如同巨型矛头般锋锐、坚韧无比的老松木树干，在巨蟒自身恐怖冲力的作用下，发挥出了毁灭性的威力！ 噗嗤！咔嚓！ 锋锐的尖端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瞬间撕裂了巨蟒坚韧的鳞甲和厚实的皮肉，深深贯入它的脖颈下方。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根巨木都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与血肉、碎裂的鳞片如同喷泉般迸射开来！ “嘶昂——！！！”巨蟒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凄厉到穿透云霄的惨嚎。 这惨嚎声充满了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濒死的绝望。 它庞大的身躯因为剧痛和贯入体内的巨木而疯狂地扭曲、翻滚、拍打！蛇尾如同失控的巨鞭，狠狠抽打在两侧的岩壁上，碎石如雨点般崩落！ 它想挣脱，但那根巨木如同生根般牢牢固定，贯穿的伤口撕裂了重要的血管和骨骼，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更剧烈的痛苦和更汹涌的出血！ 暗红色的血液如同小溪般从伤口处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地面和那根夺命的巨木。 高坡上，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被这原始而血腥的致命一击深深震撼，一时竟忘了呼吸。 成功了！ 那恐怖的洪荒凶兽，被它自己的力量钉死在了这古老的“击龙枪”陷阱之上！ 陈凡从地上爬起，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和溅到的血点，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风箱般起伏。 他看着在陷阱中疯狂挣扎、生命力随着鲜血快速流逝的巨蟒，眼神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冰冷的平静。 丁有为第一个反应过来，狂喜地大吼。 “成了！兄弟们！那畜生被钉死了！补刀！别让它再缓过来！”他率先端起猎枪，瞄准巨蟒还在疯狂扭动的头部。 砰砰砰！砰砰砰！ 埋伏在两侧高处的猎手们如梦初醒，纷纷开火。 弹丸如同雨点般射向巨蟒的头部和要害。 虽然猎枪威力有限，但在巨蟒已经遭受致命重创、无力躲避的情况下，这些攻击加速了它生命的流逝。 巨蟒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凄厉的嘶吼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哀鸣。 最终，那庞大的身躯在抽动了几下后，彻底瘫软下来，仅存的右眼失去了所有光彩，巨大的蛇头无力地垂落在血泊之中。 山林间，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弥漫的血腥味中，丁有为带着人冲下高坡，激动地跑到陈凡身边，重重一拳捶在他肩膀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好小子！真有你的！一个人把它引过来！还他娘的毫发无伤！老子服了！真服了！” 577ff.cfd。m.577ff.cf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