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从退伍军人走上权力之路》


 第1章 前后夹击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酒店房间里，秦牧靠在床头上，嘴里一支烟，吞云吐雾，怀里，则是抱着一个肤白如雪的妙龄姑娘，那修长的双腿暴露在外，让人想入非非。
    今天是秦牧和女友方爱兰每月固定在酒店约会的日子，依照往常，特种兵出身的秦牧，舞蹈生方爱兰，都会在酒店呆上大半天的时间，毕竟一月才能约会一次，实属难得。
    但今天，一个回合结束，秦牧就没了心思，因为刚刚考上公务员的方爱兰，就跟他提出了分手。
    “你确定想好了？”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谈了三年，本来准备要结婚的，现在提了分手，还是很突然的。
    “当然。”
    方爱兰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承认，和你谈恋爱，我很快乐，很舒服，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你这么强壮的男人了！”
    “但我是有梦想，有追求的，我想从政，想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你毕竟只是一个大头兵，事业上无法给我帮助，所以，很遗憾，我要跟你说再见了。”
    说的冠冕堂皇！
    不就是嫌自己的出身差，所以把自己甩了吗？
    秦牧在方爱兰面前，一直是大头兵人设，方爱兰也没怀疑，他原本想这次跟对方透露一些自己家庭的情况，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就提了分手。
    不过，他也不伤心，只是对方爱兰的身材有点可惜，毕竟是舞蹈生，身体的柔软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分手吧！”
    秦牧十分镇定的说道：“祝你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说完，直接推开了方爱兰，就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喂……你就没有一点伤心，一点不舍吗？”
    方爱兰感受到秦牧态度里的冷淡，顿时无语了，在她的设想里，自己一提分手，秦牧应该要哭着挽留自己才对啊？
    怎么现在，秦牧连挽留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我这叫尊重你的意愿。”
    秦牧笑了笑，说道：“难道我伤心一下，你就能改变主意吗？”
    “当然不能。”
    方爱兰不假思索的表明了态度，“不过，我们以后偶尔也是可以联系下的，我等会把另外一个手机号发给你，你存一下，我想你了，会给你发消息的，咱们在酒店聊聊天，怎么样？”
    什么意思？
    用另一个号联系？
    还约到酒店聊天？
    秦牧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方爱兰这是舍不得自己这具身体啊？
    即便要分手，但还是想多留一把钥匙？
    真是贪心！
    “不用了。”
    秦牧微微摆手，“分手就分个干净吧，我不喜欢藕断丝连，告辞了。”
    说完，拿上自己的包，转身就离开了酒店。
    这就走了？
    方爱兰看着关上的大门，都有些愣了，但对秦牧的话，并不相信。
    “装！”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清高？”
    “老娘以后一个短信，你肯定会出来的。”
    ……
    方爱兰暗自嘀咕了一句，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外貌非常自信，秦牧那种男人，以后即便再谈恋爱，也不可能谈到自己这种质量了，现在看上去那么果断决绝，肯定是跑外面哭去了。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要是让秦牧知道方爱兰的那点想法，估计会笑死。
    他急着出来，是想打个电话。
    “喂，老秦，我的那个调动，你还没办吧？”
    秦牧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急急忙忙的说道。
    “办好了！”
    谁知，电话里一个中年男子直接说道：“明天你去下江州市委组织部找陈部长报到，后续的安排，是他负责！”
    “老秦，你效率这么高的？”
    秦牧听完，直接傻眼了，电话里的老秦，是他父亲，其实三天前，他就从老秦这得知了方爱兰考上淮宁县公务员的消息，所以他就跟老秦提了一下，让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任职，这样他和方爱兰就能在一块了。
    只是今天临时分手，秦牧想着撤回转业的申请，但没想到，仅仅三天，老秦直接把他的事都办成了。
    “废话！”
    “老头子下了死命令，必须把你们小两口安排到一块去，他要抱重孙，我能不照办吗？”
    电话里的老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的那个小女友不会把你甩了吧？”
    哎呦我去……
    这都能猜到？
    “怎么可能，我秦牧，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只有我甩别人的份，别人怎么可能甩我？”
    秦牧立马就反驳了一句，“爸，咱就是说，我这个调动，能撤销吗，我就是忽然觉得，还是留在部队里好！”
    “滚蛋！”
    谁知，老秦一口回绝，“你当组织调动是儿戏啊，你的转业手续已经办完了，必须去市委组织部报到，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嘟嘟嘟……”
    说完，直接就挂掉了电话，秦牧瞬间傻眼了。
    得……
    这下是不去都不行了！
    老秦的脾气，说一不二，不可能再改了，家里还有个爷爷，是老党员出身，让他知道，自己把组织调动当儿戏，只会把自己骂的更惨。
    如此一来，秦牧是必须去淮宁县任职了。
    “真是作孽啊！”
    秦牧叹息一声，刚跟方爱兰分手，自己却还要跟她在一个县里任职，让那娘们知道，还以为自己对她念念不忘呢！
    太气人了！
    “叮铃铃……”
    正溜达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秦牧立马精神一震，这是在部队的老首长，或许还有转机？
    “老首长，您找我？”
    秦牧一拨通电话，立马说道：“您是不是知道了我转业的事情，您肯定舍不得，这样，您跟我父亲打个电话，让他撤销掉，我继续回部队服役，好吗？”
    “扯淡！”
    谁知，电话里的老首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小子，故意害我是不是？你家除了你父亲，还有个老爷子呢，我可不敢耽误你结婚生子，去地方了，好好干！”
    得……
    秦牧都忘记了，老首长是爷爷一手提拔的，肯定不敢忤逆爷爷的意思啊！
    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亚楠也提交了转业申请，兴许，你们会在一个地方任职呢！”
    老首长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俩也有个照应，人家是女孩子，要是可能得话，我还想喝你们喜酒呢！”
    什么？
    赵亚楠也转业来了？
    “我靠！”
    秦牧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那家伙能是女孩子吗？
    分明是个女霸王！
    刚进部队，就相中了自己，一个劲的要追自己，但秦牧对赵亚楠那种脾气火爆、身材健硕的女人，实在欣赏不了，就一直拒绝！
    但对方就是死不罢休！
    现在更是跟着自己的脚步转业到地方！
    完了完了！
    这要是分到一个地方，秦牧就是既要面对前女友方爱兰，又要面对女霸王赵亚楠！
    这日子，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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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委以重任

    打完电话，秦牧从路边的石头上站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既然改变不了结果，那就去面对。
    在部队待久了，秦牧也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去淮宁县当个清闲的公务员，也没什么不好。
    刚走两步，忽然看到方爱兰从酒店里走出来，朝着马路这边招了招手。
    跟我打招呼？
    秦牧一愣，刚想扭头走呢，只见马路上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手捧一束鲜花，快步从秦木面前掠过，冲到了方爱兰的面前，甚至，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爱兰，你终于答应我的追求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骑士，守护你！”
    ……
    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让秦牧都震惊了。
    我的天……
    方爱兰这么会玩？
    前脚跟自己在酒店里恩爱，提完分手，后脚就被答应了一个男人的追求？
    这速度，真的快啊！
    看来，方爱兰早就找好了下家，甚至，今天见面，什么都不说，还要等恩爱完了，满足了需求，才提分手。
    这女人，真会算计啊！
    愣神的功夫，方爱兰和她的新相好已经走了下来，路过秦牧的时候，本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方爱兰却主动喊了一下秦牧。
    “秦牧，好巧，你也在这啊？”
    方爱兰跟个没事人一样，和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的确很巧。”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他是真的没看出来，方爱兰还是个演戏高手，明明刚才跟自己在酒店里无比恩爱，这会就装的跟偶然碰见一样。
    难怪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真是摸不透！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顾林，他是淮宁县县府办科员，已经提了副科。”
    方爱兰像是在显摆一样，还故意在秦牧面前，点出了顾林的身份。
    县府办！
    副科级别！
    稍微懂点政府部门的人都知道，县府办那是最吃香的部门之一，紧随领导，容易得到提拔，能进入县府办的，要么是最优秀的，要么就是有背景的。
    至于副科级别，看似很低，但顾林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四五，这个年纪，提了副科，几乎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的同龄人了，说明顾林就是有背景的那种人。
    “这是我很早认识的一个朋友，秦牧，他是当兵的。”
    方爱兰挽着顾林的手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秦牧。
    “这样啊！”
    顾林听了，朝着秦牧伸出手，说道：“既然是爱兰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转业，可以来我们淮宁县，帮你安排个闲职还是比较容易的。”
    有背景就是不一样，一开口就是安排工作。
    “别瞎安排，秦牧是当兵的，好好在部队就行了。”
    方爱兰却是轻轻捏了一下顾林的手臂，说道：“当官这种事情，他的性格不合适！”
    “哈哈哈……那当我没说。”
    顾林听完，也懂了方爱兰的意思，当即说道：“秦兄弟，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对，我们还要去吃饭，告辞了。”
    方爱兰同样说了一句，就赶紧和顾林朝着马路边的车子走了过去，她只是单纯的想在秦牧跟前显摆一下自己找到了一个条件很优秀的对象而已，她可不想把秦牧也安排到淮宁县。
    离的太近，万一她和秦牧的秘密被发现，那以后还怎么利用顾林帮自己升职？
    她都想好了，像秦牧这种没背景没资源的男人，就适合偶尔约一下，保持点距离，不能影响她从政。
    真有意思！
    秦牧看着顾林和方爱兰的身影，很是想笑，顾林明显不知道方爱兰和自己的情况，估计以为自己追求到了一个单纯的女大学生呢！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了，明天就要去市委组织部报到，还是得做点准备。
    作为老秦家的嫡孙，可不能给爷爷丢人。
    秦牧上商场买了两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然后找了个酒店落脚，安稳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江州市委组织部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秦牧同志吗？”
    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对，我是秦牧，你是哪位？”
    秦牧开口问道。
    “秦牧同志，我是江州市委组织部办公室秘书徐璐，联系您，是想问问，您上午十点钟能到市委组织部办公室吗，陈部长要见您，跟您聊聊转业任职的事情！”
    里面的女子立马做了介绍，阐明了来意。
    “没问题，我十点钟之前肯定到市委组织部。”
    秦牧一口答应，语气坚定。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一会见。”
    徐璐听完，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秦牧看看时间，回酒店换好衣服，搭了车，直奔江州市委大楼。
    “小伙子，你是应聘上市委大楼的保安了吗？”
    刚上车，出租车师傅还热心肠的问了一句。
    啊？
    市委大楼的保安？
    秦牧听完，一阵无语，自己的气质，那么像保安吗？
    “我难道不像当官的吗？”
    秦牧一本正经的问道。
    “哈哈哈……”
    谁知，出租车师傅一阵大笑，说道：“你这皮肤也不像是当官的啊，这年头，哪个当官的不是在空调房里坐着，好吃好喝的，养的白白嫩嫩的，你这样的，明显就是看大门的啊！”
    这……
    秦牧瞬间哑口无言！
    他在部队里训练久了，这皮肤比一般人肯定要黑不少。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这皮肤，都能成为不像当官的标志。
    车子停在市委大楼门前，秦牧给完钱，就快步走了进去。
    “请问你是秦牧同志吗？”
    刚进大厅，一个身穿白衬衫的女子快步凑了上来，带着笑容，问道。
    “你是刚才打电话的……徐璐同志？”
    秦牧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反问道。
    “对，我是徐璐！”
    “你好！”
    秦牧和徐璐互相打了招呼，握了握手，然后就在徐璐的带领下，进了电梯，往市委组织部办公室而去。
    “秦牧同志，您真年轻啊！”
    电梯里，徐璐由衷的说道：“恭喜您，马上要委以重任，以后我就要喊您一声领导了！”
    喊我领导？
    秦牧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个粗汉子，刚转业，能有个闲职养家糊口，就算不错了。”
    闲职？
    徐璐听完，心里暗暗想着：让你去做县长居然说成是闲职，这口气是真不小啊！
    如果不是组织工作需要保密，不能提前透露，她真的想问问对方，当县长都只能养家糊口吗？
    那可是县政府一号人物啊！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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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冤家路窄

    “您真谦虚！”
    徐璐心里吐槽，但表面上，还是非常客气的说了一句。
    她很清楚，对方如此年轻，就能从部队转业，并且还是转成县长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在部队里立下过一等功，荣誉拉满，要么就是家里有大背景的。
    当然，也可以是二者兼而有之。
    我谦虚吗？
    秦牧一时不知道徐璐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没说错啊，按照往常的经验，从部队转到地方，都是从闲职起步的。
    他在部队是副团级干部，转业到地方，基本是享受副处级待遇，安排正科级岗位，而且安排的岗位一般是闲职，基本不可能让一个没有地方从政经验的人，直接就身居要职。
    不过，他也没有和徐璐多说，官场深似海，他和对方也不熟，说的太多，反而不好，有点暴露自己的嫌疑。
    “您请！”
    上了五楼，徐璐领着秦牧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浑厚声音。
    “进来！”
    徐璐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说道：“部长，秦牧同志到了！”
    说完，就示意秦牧进来。
    “陈部长，你好！”
    秦牧走上前，看着坐在一堆案卷前的中年男子，打了一声招呼。
    “秦老爷子的孙子，果然不同一般！”
    陈文华抬头看了一眼秦牧，微微点头，说道：“坐吧，等我两分钟！”
    “好的！”
    秦牧应了一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倒是没有任何的拘束。
    一旁的徐璐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在她看来，秦牧面对陈部长如此的随意，肯定是家里有大人物，比如陈部长口中的秦老爷子！
    但她不知道的是，秦牧平时在部队里接触的，都有不少正军级的领导，又怎么可能把陈文华这种副厅级的放在眼里呢？
    徐璐很想留下来听听，可惜，她的级别不够，只能先一步走了出去。
    “你在部队里是担任飞鹰大队总队长，副团级，对吧？”
    陈文华合上文件夹，开口问道。
    “是的。”
    秦牧点头应道。
    “你这样的优秀同志转业，我们地方上非常慎重，考虑到你自己的意愿，要去淮宁县，所以我们组织部研究决定，任命你为淮宁县委副书记，提名为副县长人选，并且代理县长职务！”
    陈文华一番话说完，秦牧的一双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太疯狂了吧？
    让他一个转业军人，代理县长？
    他可没有地方上的从政经验，直接出任代理县长，这个用人，太过大胆了吧！
    “陈部长，这个安排，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
    “怎么，你还嫌官大了？”
    陈文华轻笑一声，反问道。
    “官，肯定是越大越好。”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我毕竟没有地方上的从政经验，贸然担任县长这么重要的岗位，我怕会辜负组织的信任！”
    “这一点，我和市委领导都考虑过了。”
    陈文华微微摆手，道：“市委李书记觉得，你是军人出身，有原则，有底线，并且年纪轻轻就立下过无数军功，是年轻干部的榜样，让你担任代县长，是对你过往的褒奖！”
    “同时，你去了淮宁县，会有半年的考核期，考核通过，去代转正，如果不通过，会给你调岗，另有任用！”
    懂了！
    代县长，就是一次考核，能顺利通过，就转正为县长，如果不通过，就要换岗去其他地方。
    “好的，陈部长，我服从组织安排。”
    秦牧没有再犹豫，直接说道。
    “明天上午十点，我会送你去淮宁县上任。”
    陈文华继续说道：“你如果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就可以回去了。”
    “好的，陈部长告辞！”
    秦牧自然没什么要说的，站起身直接就出去了。
    陈文华看着秦牧的背影，思考了一下，起身走出办公室，径直到了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办公室里。
    “李书记，我刚刚见到了秦牧同志，并且将市委的意见传达给他了。”
    陈文华简单的说道。
    “他没说什么？”
    李国斌饶有兴趣的放下了手中的笔，好奇的问道。
    “没说什么，似乎很有信心，只是简单的推脱了一下，就表示服从组织决定。”
    陈文华笑了笑，说道：“看来，秦老爷子和秦部长都已经做好了安排，淮宁县虽然水深，但秦牧过去，只要安安稳稳的镀个金，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的也对，是我们多虑了。”
    李国斌点点头，“淮宁县向来是江州市最贫穷落后的地区，安排秦牧过去，大概是想增加这次经历的含金量，为下次提拔做好铺垫！”
    “我们照做就行了，秦老和秦部长自有安排！”
    秦牧的背景，这两位是非常清楚的，家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兵，又有一位正部级高官，安排去淮宁县这种贫穷落后的村子任职，肯定是为了镀金啊！
    因为在贫穷落后的地区锻炼，肯定更有说服力，履历写上这一笔，更加的耀眼。
    只是，他们不知道，秦牧选择去淮宁县，纯粹就是一次意外，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选择继续当兵。
    ……
    “秦县长，我加您一个好友吧，有问题，随时都能联系！”
    出了办公室，徐璐又陪着秦牧下楼，在电梯里，徐璐又主动的要加秦牧好友。
    “可以啊！”
    秦牧也没有拒绝，对方在市委组织部工作，这以后要是关系处好了，还能提前得到内幕消息呢！
    他这个外行人都知道，组织部是和两办、纪委齐名的部门，是无数考公人心目中最容易‘进步’的地方，手握人事大权，多结交，没坏处。
    “冒昧的问您一下，您结婚了吗？”
    徐璐加上了好友，电梯里又没人，鼓足了勇气，认真的问了一句。
    “没有，其实我刚分手。”
    秦牧苦笑一声，如实说了一句。
    什么？
    刚分手？
    这不是好机会吗？
    徐璐眼睛里闪过一道亮色，像秦牧这么优秀的男人，空窗期不会太长时间，如果自己能在这个时候主动出击，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的。
    “您这么优秀的人，肯定不缺女朋友的。”
    徐璐当即凑近了点，站在秦牧边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笑容，说道：“您在江州有朋友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请您吃饭啊，分手了就是要多吃点，跟朋友说说话，这样就不觉得无聊了。”
    话刚说完，电梯门就打开了。
    秦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立马感受到一股别样的压力。
    下意识的看向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赵亚楠！
    真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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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提前示警

    “赵科长，这么巧，您的手续都办完了吗？”
    徐璐看见赵亚楠，立马就打了一声招呼，问了一句。
    “徐秘书，你好啊！”
    赵亚楠走进电梯，点了点头，道：“刚办完，明天就开始上班了，感谢你之前的接待！”
    “不客气，都是我的分内工作。”
    徐璐摆摆手，笑着说了一句，她是组织部的秘书，只要是涉及到干部人事工作的，基本都会掺和点。
    “秦牧，徐秘书可是个大美女，她都约你了，怎么还不答应，你们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增进下感情啊！”
    赵亚楠将目光看向秦牧，笑着说了一句。
    当着你的面，我敢答应？
    秦牧一阵无语，赵亚楠就是他追求美女路上的绊脚石，之前和方爱兰谈恋爱，就经常打听消息，有时候还假装在约会地点路过，他有时候都觉得，赵亚楠是不是太一根筋了，怎么就一直追着自己不放？
    自己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长处啊……不对……长处还是有的，但赵亚楠又没见过，怎么就认定自己了？
    “啊……赵科长，你们……认识啊？”
    徐璐顿时俏脸一红，刚才电梯没人，她才鼓起勇气约秦牧的，结果倒好，被赵亚楠听见了，现在还当众说了出来，她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我们是一起从部队转业的。”
    赵亚楠点点头，道：“徐秘书，秦牧在部队里很受女兵欢迎的，你眼光不错，要是追上了，绝对能过上幸福生活！”
    额……
    说的这么直白吗？
    徐璐的一张脸瞬间通红无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赵科长，你误会了，我……我就是看秦县长为人不错，又刚分手，肯定心情不好，才说请他吃饭，没……没有其他的意思的……”
    “赵亚楠，你够了。”
    秦牧有些无语，忍不住说道：“你少掺和我的事，我和徐秘书，才刚认识呢，你说这些话，不是让徐秘书不好意思吗？”
    “徐秘书，她就这样，你别在意，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吧，先告辞了！”
    说完，电梯门刚好开了，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没走几步，后面赵亚楠又跟了上来。
    “还有事？”
    秦牧回过头，看着跟在后面的赵亚楠，反问道。
    “对不起！”
    赵亚楠低着头，扭扭捏捏的，忽然道了一声歉，“我刚才就是想开个玩笑，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对不起！”
    这……
    突然的道歉，让秦牧还有些不适应呢，他习惯了赵亚楠那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性格，现在这样轻声细语的说话，总感觉怪怪的。
    “算了！”
    秦牧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
    赵亚楠连忙喊住了，说道：“你是要去淮宁县做代县长吗？”
    “对，有什么事？”
    秦牧点点头承认了，对方家里也是有点实力的人，对这种人事安排，提前知道也不足为奇。
    “淮宁县的水比较深，你去那边，千万不要冲动，也不要轻易相信人。”
    赵亚楠认真的叮嘱道：“做任何事都要小心一点，我觉得，你可以跟县委书记透露一下你的背景，平时少说话，有什么事情，多跟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商量，不要自己做决定……”
    什么意思？
    让我去当县长，就是为了走个过场？
    赵亚楠一口气说了很多，秦牧也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淮宁县官场上的人，都知道自己背景，然后遇事不要做决定，不管什么问题，都找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沟通！
    那自己是什么？
    工具人吗？
    “打住！”
    秦牧实在听不下去了，说道：“我是党员，是老兵，这次去淮宁县任职，是组织安排，我肯定不能让组织失望，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不是，淮宁县真的很……”
    “行了，你不用说了。”
    赵亚楠还想再说，但立马被秦牧打住了，“我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有判断力的。”
    说完，转身就打车离开了。
    “哎……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赵亚楠看着秦牧决绝的背影，一阵无奈，她对秦牧是一见钟情，喜欢了很多年，在部队里，一直明里暗里的追求，只是可惜，秦牧完全不喜欢她。
    这次听说秦牧转业，她立马紧随其后。
    刚才听到秦牧分手，心里还是暗自窃喜的，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就想追出来跟秦牧相处一下，并且告知他淮宁县的凶险。
    只是，秦牧不但不领情，还有些生气了。
    自己到底怎么做错了？
    ……
    其实，秦牧打车走的那一下，心里是有点后悔的。
    因为他知道，赵亚楠是为了自己好，才说那些话的，也许，还找了不少人打听消息。
    只不过，秦牧这人，在部队里就是总队长，说一不二，即便这次转业去当代县长，他也是打算大干一场的。
    陈部长说的很清楚，代县长就是一次考核，考核不过，是无法转正的，并且要调岗，他堂堂飞鹰大队总队长，要是连个考核都过不去，传出去，多丢人？
    所以赵亚楠一上来，就让自己什么都不要管，安心当个工具人，秦牧难免有点恼火。
    回了酒店，秦牧就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淮宁县的党政领导，做个提前了解也是好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
    “淮宁县委副书记高强……”
    ……
    秦牧花了一番功夫，将现任的淮宁县委县政府领导做了一个大概了解。
    “叮铃铃……”
    刚点了个外卖，手机就响了起来，秦牧还以为是商家打来的，下意识就接听了。
    “喂……”
    “秦牧……是我……”
    刚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爱兰？
    这个女人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新号码，你存一下，明天晚上你要是有空，我们可以再约一下！”
    秦牧愣神的功夫，方爱兰已经把她那点龌龊想法都说了出来。
    昨天刚约完，仅仅过了一天，就迫不及待的要再约一次？
    对方那个新男朋友顾林，是有多虚啊？
    刚谈都满足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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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到达淮宁

    方爱兰一直对自己的魅力，非常自信。
    学习舞蹈，身体柔软性特别的好，不都说，男人这辈子要是不谈个舞蹈生，都会是一个遗憾？
    加上她刚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秦牧一个当兵的，上哪找自己这么优秀的女朋友？
    昨天刚分手，兴许今天还在哭呢，自己主动打个电话，对方还不是屁颠屁颠的答应跟自己约会？
    “神经病！”
    “嘟嘟嘟……”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骂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盲音。
    我靠……
    这小子居然挂我的电话？
    方爱兰拿着手机，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肯定是装的！
    方爱兰不信这个邪，立马又拨打了过去，她倒要看看，秦牧能拒绝自己几次。
    无非就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自己多打几次，满足秦牧的虚荣心，对方肯定就愿意跟自己约会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通话中？
    方爱兰一口气又拨打了好几次，依旧是这样的提示音。
    自己被拉黑了？
    方爱兰整个人都懵了，她没想到，这个秦牧如此绝情，竟然直接拉黑自己，彻底不跟自己来往了？
    说实话，方爱兰还真有些舍不得。
    秦牧那身体素质，特别的强悍，让她每次，都能得到极致的满足，要是就这么没了，那以后的‘幸福’怎么办？
    顾林那两下子，真的满足不了她！
    ……
    一夜无话，秦牧第二天吃了早饭，就前往市委大院，按照约定，今天陈部长会亲自送他去淮宁县上任。
    “秦县长，您来的真早。”
    刚到楼下，徐璐刚好赶过来，立马打了一声招呼。
    “第一天上班，肯定不能迟到。”
    秦牧笑了笑，道：“徐秘书，昨天的事，非常抱歉，赵亚楠没有再找你吧？”
    “没有的，赵科长就是开个玩笑，没什么关系的。”
    徐璐连连摇头，解释了一句，她昨天也是一时冲动，不了解秦牧的情况，就约人家吃饭，现在想想，多尴尬啊！
    人家秦牧从部队转业，直接任职代县长，家里背景通天，身边会缺女人吗？
    自己一个小秘书凑上前，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的。
    冷静下来想想，她昨天的行为，确实有些搞笑。
    “出发吧！”
    两人刚聊完，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从楼上走了下来，跟秦牧眼神示意了一下，直接说道。
    “好！”
    秦牧跟在身后，上了一辆黑色大众车，直奔淮宁县。
    一路上，陈文华还跟秦牧闲聊了起来，顺便说了下前任淮宁县县长的情况。
    两周前落马，罪名是权色、钱色交易，滥用职权……
    “秦牧啊，淮宁县是一个贫困县区，经济发展落后，民众生活水平低，你这次去，是肩负了省委、市委领导的重大期望。”
    最后，陈文华非常郑重的说道：“我们都很期待，你能闯出一片天来。”
    “请您放心，我会努力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的任务。”
    秦牧也只能挺直腰杆，认真表态。
    真的能吗？
    陈文华对秦牧的话，自然是非常怀疑的，倒不是说秦牧态度和能力不行，而是淮宁县的情况很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是政坛老手过去了，都容易栽跟头，更何况是秦牧这种毫无从政经验的新手。
    不过，秦牧的背后，有大人物指点，陈文华也没有多担心，家里有个跟随百万大军转战千里的老兵爷爷，还有一个官居正部的父亲，还能让秦牧折在淮宁县？
    不存在的事情！
    车子开进淮宁县委大院，很快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县委副书记高强带着一众县委领导，站在边上，满脸都是笑容。
    “陈部长，我代表淮宁县委全体同志欢迎您莅临指导工作。”
    于学文一把握住了陈文华的手，面色激动的说道。
    “客气了，我这次是受到组织重托，给你送人来的。”
    陈文华笑了笑，指向秦牧，道：“秦牧同志，刚从部队转业，准备来跟你搭班子的！”
    “秦牧同志，这位就是学文书记！”
    介绍完了，秦牧连忙走到于学文的边上。
    “于书记，你好，我是秦牧！”
    “你好你好，秦牧同志真年轻啊！”
    ……
    二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下，又介绍了几位县委常委认识，就一起上了楼，进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十几个人共坐一堂。
    淮宁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基本全部到齐。
    “下面有请市委组织部长陈部长宣读重要任命！”
    于学文主持会议，简单的说了一句，就进入了本次会议的重头戏。
    “经市委研究，报经省委组织部同意，秦牧同志，任淮宁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提名为淮宁县副县长候选人，并代理县长！”
    陈文华直接开口，宣读了市委决定。
    “啪啪啪……”
    话一说完，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响起了热烈澎湃的掌声。
    “感谢陈部长，感谢市委对我们淮宁县的支持。”
    于学文紧随其后，一通感谢，“说实话，刚才见到秦牧同志的那一刻，我就觉得，秦牧同志年轻有朝气，并且，浑身正气，让人为之肃穆，我相信，淮宁县政府能在秦牧同志的带领下，为人民谋福祉、为经济谋发展，开创淮宁的新时代！”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结束，众人又把目光看向秦牧。
    很显然，这是在等秦牧发表讲话呢！
    “感谢陈部长，感谢于书记！”
    秦牧先是表达了感谢，然后说道：“我是军人出身，转业到地方来，跟在座的同志比，我就是个没经验的新人，第一次来淮宁，就感受到了于书记和同志们的热情，我会加倍努力，不辜负组织和领导的信任，同时也希望能和同志们和睦相处，一起为共同的目标而奋斗……”
    “啪啪啪……”
    讲话很短，但却带着饱满的感情。
    只不过，秦牧能感觉的到，在座的人，对他的到来，并没有多欢迎，毕竟，脸上的笑容，肢体动作，都是可以伪装的，眼睛深处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冷漠，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作为飞鹰大队总队长，秦牧或许没有勾心斗角的能耐，但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接下来在淮宁县的工作，只怕不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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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不走寻常路

    陈文华这个市委组织部长，宣读完任命，看着秦牧和县委书记于学文等一众县委领导认识了之后，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大家留步吧！”
    陈文华走到楼下，示意大家留步，然后看向于学文，道：“学文同志，人我给你带到了，接下来，你们一起搭班子，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商量，秦牧同志初来乍到，你是老同志，多担待着点！”
    “这是肯定的，我是党员领导干部，坚决服从市委决定，和秦牧同志通力合作，共同推进淮宁县的发展建设！”
    于学文郑重的说了一句。
    “那就好！”
    陈文华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秦牧，这才上车离开。
    他对秦牧的情况，倒是不担心，反而担心这个于学文拎不清，在江州官场上，于学文算的上是一个资历深厚的老同志，在官场上打拼多年，在淮宁工作都快二十年了，通俗点说，淮宁几乎就是他的自留地。
    而秦牧就不同了，部队出身，背景雄厚！
    二人如果能好好合作，和谐共处，那于学文肯定能安稳落地，但要是于学文存着压一压秦牧的心思，又或者摆弄一下老同志的架子，那于学文能不能平稳退休，都是个问题了。
    但在官场之上，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了，更何况，陈文华对于学文这些自视甚高的老干部，向来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交情，就更不会说了。
    他也想看看，秦牧这头‘隐龙’在淮宁县，会闹出多大的阵势来，还真令人期待！
    ……
    一上午的时间，秦牧几乎都在开会之中度过，新任县委常委、代县长，先一步认识的，肯定是县委领导。
    作为全县的最高领导机构，整个常委会一共九个人！
    秦牧先一步记在心里的，肯定是五人小组的其他四人，县委书记于学文、县委专职副书记高强，组织部长雷鸣，纪委书记齐正浩，加上秦牧这个代县长，是对全县干部人事工作有最高话语权的。
    至于县政府里，目前是一正五副的格局，外加一个县政府党组成员、县府办主任段泽！
    好在秦牧的记忆力足够好，一个上午，基本上把这些重要领导的名字，都记的差不多了。
    “秦县长，我是段泽，我先领您去办公室吧？”
    刚开完会，县府办主任段泽立马走到秦牧边上，笑呵呵的说道。
    县府办这个部门的职责，就是为县长和副县长服务的，秦牧刚上任，不管是办公，还是生活，他这个县府办主任自然要尽心尽力的服务了。
    “辛苦你了，段主任！”
    秦牧微微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上任第一天，肯定都是做一些准备工作，熟悉一下工作和生活的环境。
    路过县府办办公室，秦牧忽然想起了方爱兰和她的新男友顾林。
    下意识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今天县府办的人都在吗？”
    额……
    什么意思？
    上任第一天先查县府办的岗？
    “基本上都在！”
    段泽没有回答的很快，但并不彻底，就是给自己留点余地，县府办肯定有没来的人，段泽这个主任，是最清楚的，毕竟，这里有一些关系户，喜欢请假，喜欢缺勤，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新县长第一天上班，要是跟对方说实话，那不是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吗？
    所以，用一句基本上都在，段泽觉得，能把对方糊弄过去了。
    县府办，正科级单位，足足有三十来号人，少那么几个，县长总不至于一个一个点名查吧？
    他就不信了，这县长有这个心思！
    段泽在县府办工作多年，从科员到主任，也经历很多任县长，从没有遇到哪个县长，上任第一天就查县府办上班人数的。
    但他偏偏遇上了秦牧！
    “县府办一共多少人？”
    秦牧信步走进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问道。
    “一共三十个人，行政编制二十四人，编外人员六人！”
    段泽连忙说了一句，就跟在了秦牧的后面，他这心里忽然有些慌，这个新县长，问的这么详细，该不会真的要查具体人数吧？
    这么较真，怕是不好糊弄了！
    秦牧和段泽一进来，整个办公室的氛围明显不一样了，都赶紧忙活起自己的事情。
    “段主任，你刚才说，基本上都在，看来，是想糊弄我啊！”
    秦牧只是扫了一眼，道：“这人数差的有点远啊！”
    毕竟，他是特种兵出身，点人头这种事情，扫一眼就能知道个大概，更何况，方爱兰的男朋友顾林也不在。
    今天是自己上任的第一天，按理说，县府办这种部门，都应该满勤才对。
    一点都不给自己这个新县长面子？
    “县长，不好意思，今天有三个人请假，还有五个人在配合其他部门做调研，所以少了几个人。”
    段泽不敢再糊弄了，赶紧说了真话。
    少了八个人！
    这次倒是差不多了。
    “那你简单的给我介绍一下吧！”
    秦牧指了指这一大片办公区，直接说道。
    “好的！”
    段泽没有迟疑，立马将县府办的人都召集了起来，挨个给秦牧做了介绍。
    二十二个人，秦牧挨个认识了一下，然后才在段泽的带领之下，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这一通操作，已经让段泽摸不着头脑了。
    上任第一天的县长，居然和县府办的所有科员认识了一下，真是一点都不按常理来啊。
    你一个大县长，主动认识这些普通科员？
    按理说，都当县长的人了，处级干部，有必要认识这些普通干部吗？
    段泽之前服务的县长，干两年了，都没有把县府办的人认全乎，秦牧倒好，自己办公室都还没进，就先认识县府办的人。
    真是奇怪！
    “你把县府办的所有人员资料给我一份。”
    刚进办公室，秦牧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好的，没问题，稍后我就给您准备。”
    段泽是彻底摸不准这位新县长的心里想法了，只能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说的是现在就要！”
    秦牧回过头来，看着段泽，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我现在就去准备！”
    段泽一愣，立马改口，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名单了。
    跟我打马虎眼？
    秦牧不懂什么为官之道，但他上任第一天，这位段主任就想糊弄自己，给他的印象可不好！
    以他带兵的经验来看，这位段主任，需要整治整治。
    对方是县府办主任，要拿捏他，自然要给他点危机感！
    比如给他寻找一个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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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要学会装笨

    秦牧没有从政经验，但有带兵经验。
    根据他对县政府的各个部门理解来看，县府办，对于县长来说，是最重要的。
    很简单，县府办就是县长的眼睛和双手，外面的消息，是通过县府办传递给县长的，县长要做什么事情，也是通过县府办协调通知的，如果县府办不能和县长一条心，那秦牧这个工作，肯定不好开展。
    而段泽这个县府办主任，秦牧了解不多，他也不知道，这位是谁的人，所以在这种时候，他要走下层路线，和县府办的其他科员认识认识，看能不能挑选一两个得力干将，制衡段泽。
    趁着段泽去拿名单的功夫，秦牧则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十几个平方，摆着一排书柜，一个办公桌，还放了几把椅子，四四方方，倒是很符合政府的风格。
    前几天他还在部队大院里，训练新兵，如今，坐在县长办公室里，看着满桌的文件，又是一番别样的体验。
    “县长，这是县府办所有成员的资料！”
    很快，段泽拿着一摞资料走了进来，摆在了秦牧的跟前。
    “行，你先等我一下。”
    秦牧微微点头，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什么意思？
    我还得等着？
    段泽很是懵逼，他对这个新来县长的作风，很是不理解，不知道对方的套路是什么。
    一上任，不想着多认识认识其他县里领导，不想着如何跟县委一把手于学文搞好关系，却盯着县府办。
    真是太奇怪了！
    “你把这两个人喊进来吧！”
    秦牧扫了一圈名单，最后抽出了两张纸，说道：“先请韩莹，然后再喊江浩轩！”
    韩莹！
    江浩轩！
    段泽听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很是难以理解，这位新县长到底要做什么！
    韩莹是县府办副主任，仅次于自己的人，对方要见，倒也正常，至于江浩轩，一个刚进入县府办半年的人，县长见他有什么意义？
    “县长，那个……我冒昧问一下，您见他们是……因为哪方面的工作呢？”
    段泽硬着头皮，还是问了出来。
    “怎么，我要见谁，需要你的批准？”
    秦牧反问道。
    “不，不，您是县长，想见谁都可以，我只是好奇多问一句，如果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您问我都行，整个县府办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段泽赶紧解释了一下。
    “韩莹是老同志了，我跟她随便聊聊，至于江浩轩，毕业于江南大学，是高材生啊，我缺个秘书，他就很不错嘛！”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现在还有疑问吗？”
    缺秘书？
    段泽立马说道：“秦县长，其实我都给您安排了一个更合适的秘书，他在县府办工作两年了，经验丰富，江浩轩毕竟是个新人，做您的秘书，只怕难当大任！”
    哦？
    更合适的？
    “那等会一起见见，我考虑一下。”
    秦牧问出来，只是单纯的给自己排个雷，段泽推荐的人，肯定是段泽自己的心腹，那这样的人，秦牧自然要留个心眼。
    “那个……他今天正好请假了，要不……明天我让他来，您抽个空闲时间接触一下。”
    段泽尴尬一笑，赶紧说道。
    请假了？
    秦牧结合对方说的，随口问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叫顾林吧？”
    “啊……您认识他？”
    段泽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果然！
    方爱兰的这个新男友，还真有点背景啊，不但在县府办里，还能被县府办主任如此卖力推荐，后台肯定不小。
    为什么说县府办很吃香呢？
    就是因为县府办特别靠近领导，容易被领导看中，并且提拔，而能成为领导的秘书，那就更容易提拔了。
    按照常规的发展，做两年县长秘书，等县长高升，秘书外放，都是正科镇长起步，大概率是能做镇委书记的！
    用两年，换一个正科，自然是非常值得的。
    “我听过他，明天再说吧，你先安排一下我说的两位。”
    秦牧摆摆手，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段泽连忙走了出去，将韩莹和江浩轩都通知了一下，两个人都很意外，特别是江浩轩，整个人都很懵，甚至有些慌。
    他刚进入县府办半年，说实话，还属于刚熟悉工作的阶段，新上任的县长却点名要见，自然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县长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想轻松点，要学会装笨，太聪明了，可就要承担更多的工作了，多想想。”
    段泽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还多说了一些话，像是在指点江浩轩一样。
    学会装笨？
    江浩轩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只是他有些疑惑，平时段主任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的样子，怎么突然还指点自己了？
    有点违背常理啊！
    段泽自然不是要指点江浩轩，而是希望对方在县长面前藏拙，装的笨一点，这样县长就瞧不上江浩轩了。
    到时候，县长肯定更愿意接受他的建议，让顾林做县长的秘书。
    顾林这人，家里是有背景的，段泽给他这个机会，也是想交好顾家，为自己以后的仕途考虑。
    反正这个秘书谁做都一样，段泽自然想给一个对自己有帮助的人。
    想到这里，段泽赶紧走到边上，给顾林打了个电话。
    “段主任，您找我啊！”
    刚拨通电话，段泽就听到了顾林的声音，对方说话的声音怪怪的，像是在大喘气，抖的厉害。
    “给你提个醒，明天准时上班，新县长已经到任了，我推荐你做他的秘书，今天你请假，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明天好好准备，争取给新县长一个好印象。”
    段泽沉声说道。
    “好，好，我记住了，段主任，谢谢您的提醒。”
    电话那头的顾林立马道了一声谢。
    “那行，就这样吧！”
    “好好！”
    段泽交代完，就准备结束通话，而电话那头的顾林似乎比他还着急，立马回了两个好字，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段泽也没多想，下意识的准备点掉，结果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叫声。
    “这小子……”
    “又请假跟女朋友玩去了！”
    段泽一阵无语，他知道顾林这小子，刚谈了个女朋友，特别漂亮，身材又好，还把对方塞在自己的县府办里，这小子哪里是上班的啊，分明是来和女朋友度蜜月的！
    哎……
    谁让对方家里有大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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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称呼的变化

    顾林的确是在和自己的女友方爱兰约会！
    约的地方还是酒店！
    毕竟是热恋中的小情侣，难免想有个独处的私人空间。
    加上顾林对方爱兰那身材，是垂涎已久了，刚谈两天，就迫不及待的带到了酒店里，一番拉扯之后，顺势推倒在房间里了。
    这不，已经是好几个回合了，幸好段泽的一通电话打进来，让顾林顺势结束了。
    要是再继续下去，他就真的要露馅了。
    他找人要了点强身健体的特殊药物，才勉强做了几次真男人，再继续……药效就该过去了。
    “怎么了，段主任找你吗，是不是我们请假被批评了？”
    方爱兰拉过旁边的杯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连忙问了一句。
    她考上公务员之后，是顾林家里那边的关系，给她安排到了县府办，今天本该上班，但顾林这家伙，非要嚷嚷着出来放松放松，不答应还不高兴，方爱兰自然只能顺从，谁让她还要靠顾林升职，在县府办站稳脚跟呢！
    “怎么可能，我请个假，谁敢批评？”
    顾林得意一笑，道：“他段泽还没那个胆子，是新来了县长，他推荐我去做县长的秘书，明天要和县长见个面，聊聊！”
    哦？
    要做县长的秘书？
    方爱兰眼前一亮，做这种领导的大秘，升职机会更快啊！
    “那你今晚要多准备准备，明天好好表现，争取成功。”
    方爱兰连忙叮嘱了一句。
    顾林越成功，她就能享受到更多的资源。
    “放心吧，我出马，谁能跟我竞争？”
    顾林轻笑着摆摆手，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自信，“我在县府办多年，又是副科，谁不知道我的背景，既然段主任推荐我去，那肯定是能成的，没人敢跟我竞争！”
    “新县长刚上任，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会听段主任的话，这个县长秘书，我做定了！”
    太厉害了！
    方爱兰的眼睛里都是兴奋，自己对象做了县长秘书，自己在县府办站稳脚跟，安静等两年，肯定也能晋升了。
    看来，自己没跟错人！
    有顾林帮忙，她在仕途上，肯定有一番作为。
    唯独可惜的是，对方这身体素质……实在太一般了！
    几个回合，她是一点汗都没出啊！
    跟秦牧一比……这家伙就是个废物，这一刻，方爱兰的身体，是在想念秦牧的。
    “爱兰，不说这个了，我真的好喜欢你。”
    顾林装逼结束了，立马将方爱兰抱在自己怀里，激动的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还如此的纯洁，大学毕业了，还是完璧之身，我真的爱你，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我一直都是很保守的，都怪你……才谈几天恋爱就……就拉人家来酒店……坏死了！”
    方爱兰一副娇羞的模样，说着说着，一张俏脸都红透了。
    心里则是想着：这个傻小子，她不过是事先准备了点鲜血，然后又装着很疼的样子，就糊弄了过去，在对方心里，博了一个纯洁的美名！
    “说明我们是真爱！”
    顾林嘿嘿一笑，抱着方爱兰，满脸的幸福，明显对方爱兰是十足的满意。
    “呼……”
    方爱兰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她算是把顾林糊弄过去了，起码不会再对自己的‘纯洁’有什么怀疑了。
    ……
    与此同时，秦牧正在和县府办副主任韩莹畅谈。
    眼前这位，是个很闲聊的人，秦牧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韩莹就毫无保留的把县府办的一些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秦县长，我在县府办多年，您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尽管找我就行，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会对您有任何的隐瞒。”
    韩莹郑重的说道。
    她很清楚，新县长上任第一天，就跟自己谈话，这是在跟自己释放信号。
    如果自己表现的好，赢得对方的信任，那以后上位县府办主任，并不是什么难事。
    原因很简单，县府办作为服务于县长的部门，任何一位县长，都希望这个部门掌控在自己手里，而段泽，明显不是秦县长的人，秦县长肯定想找熟悉且信任的人，代替对方。
    而自己是县府办副主任，资历够，能力够，唯独不够熟悉，所以才需要试探。
    当自己表现的值得信任了，对方自然会让自己上位。
    “县府办里的顾林，你觉得为人如何？”
    秦牧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这……
    韩莹一愣，她是没想到，秦县长一开口，就给自己出个大难题。
    县府办的人都知道，顾林家里有背景，呆了两年，就提了副科，韩莹要是说对方不好，以后顾林知道了，能让她好过？
    要是不说，那县长的考验，自己能过关？
    “县长，根据我的观察，顾林不像是来上班的，更像是来镀金的。”
    韩莹沉吟了一下，道：“但有些事情，我也掌控不了，只能旁观，他家里的情况……您应该比我清楚，我就……”
    “我不清楚啊，你说说？”
    秦牧紧接着问了一句。
    还说？
    韩莹本想点到为止，但这位县长，似乎并不买账，明显是想让她说的更彻底。
    “顾林的父亲，是在市直单位任局长，他的叔叔是顾副县长，在县府办上班，他就是混个基层经历，以后好提拔。”
    韩莹深呼吸一口气，干脆全都说了出来。
    她现在无依无靠，没什么后台，再不拼一把，赢得新县长的信任，她在这县府办，也没什么立足之地了。
    很好！
    终于都交代了！
    秦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跟自己说话都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那还怎么信任？
    “韩主任，好好努力，我记住你了。”
    秦牧微微一笑，简单的说了一句，“你出去把江浩轩喊进来吧！”
    “好，好，我这就去！”
    韩莹先是一呆，然后一阵狂喜，这才站起身说了一句。
    因为她听到了秦县长的那一句称呼：韩主任！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秦县长一直说的是韩副主任，现在忽然喊成了主任，是不是意味着，对方是有意让自己做县府办主任的？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可就要赚大发了！
    这不怪韩莹多想，体制内，称呼的变化，几乎都是带有深意的。
    县长的一句韩主任，喊的韩莹，心花怒放，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为新县长抛头颅洒热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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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后方紧吃

    江浩轩此时很慌，工作半年，新县长上任第一天，居然点名要见自己，难道真是如段主任说的，要给自己的工作加量？
    “秦县长，您好，我是江浩轩！”
    江浩轩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连忙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坐！”
    秦牧指着眼前的椅子，笑着说道：“在县府办工作，感觉如何？”
    “我……我觉得挺好的……”
    江浩轩挠挠头，道：“县府办的事情挺多，我这人不够聪明，这大半年才基本上熟悉了起来，算是在不断的学习！”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
    秦牧从对方进来，一直在打量对方，通过对方的肢体动作，以及说话的语气、眼神，来判断对方的为人。
    这是秦牧的老本行！
    非常趁手！
    从他的观察来看，这个江浩轩就是个勤勤恳恳的普通人，可能不会说话，可能不会讨好领导。
    但这就是秦牧要的秘书人选。
    “江南大学毕业的，按理说，找工作，应该能拿到不错的薪水吧，是怎么想到要进入体制内的？”
    秦牧话锋一转，问道。
    “县长，我说了您别笑话我啊！”
    江浩轩尴尬一笑，道：“我就想着离家近点，能陪陪父母，加上体制内，工作稳定，我觉得挺好的！”
    “这有什么笑话的。”
    秦牧微微摆手，道：“能尽孝道，说明你本性善良，寻求稳定工作，并不奇怪。”
    “谢谢县长的夸奖。”
    江浩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感谢了一波。
    “我刚来，缺个联络员，你有没有兴趣？”
    秦牧考察完了，直接问了一句。
    啊这……
    联络员？
    那不就是县长的秘书吗，只是换个称呼。
    “县长，我……我能行吗？”
    江浩轩震惊之余，又有点激动，这年头，谁不想跟着领导混？
    在体制里，跟着领导，那地位肯定是水涨船高啊！
    江浩轩为人是笨了点，但笨，不代表傻。
    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不可能没点想法，只是又有点担心自己的能力跟不上。
    “能不能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没有谁天生就会，慢慢学就行。”
    秦牧笑了笑，“我的要求不高，做我的秘书，最重要的一点是，靠谱！”
    “回去想想吧，明天给我答复！”
    “好的！”
    江浩轩一口答应，这才走了出去，他满脑子都是秦县长说的靠谱二字。
    以他的理解，靠谱，是办事勤奋不拖沓，是谨言慎行守的住秘密，口风严。
    毕竟是给领导办事，接触到的秘密比较多，不靠谱，那随时都会泄露。
    “怎么样，县长跟你聊什么了？”
    刚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县府办主任段泽，后者直接将他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
    “没聊什么啊，就是问我工作怎么样，为什么考公务员之类的。”
    江浩轩随口敷衍的说了几句。
    “没了，就这些？”
    段泽一阵疑惑，问道。
    “对啊，县长没问什么。”
    江浩轩硬着头皮点点头，并没有说出实情，他觉得，不能辜负县长的看重，靠谱，要从这一刻做起。
    真的假的？
    段泽总觉得江浩轩这小子没说实话，但对方一向本分老实，说的如此坚定，他倒是不好继续逼问下去了。
    “行，那你回去工作吧，记住了，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去拿，不然，你承受不起。”
    段泽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提醒了一句，“在县府办，你是个新人，低调做人，低调做事，野心大了，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一出，江浩轩明白了。
    段主任这是在提点自己呢！
    县长联络员这个岗位，怕是已经有人预定了，县长找自己，大概是临时起意，段主任让自己尽快放弃。
    “我明白！”
    江浩轩应了一声，低着头，回了自己的工位。
    段泽看着对方的背影，心里倒是没怎么在意，一个新人而已，自己提点几句，威胁几句，八成也不敢做什么县长秘书了。
    明天再把顾林推到县长跟前，这一比较，县长肯定觉得顾林更优秀。
    如此一来，顾林做县长的秘书，基本上就稳了。
    安排好顾林，他也能在顾家面前，捞点印象分，这以后才有机会晋升嘛！
    ……
    秦牧一上午见了几个人，对目前的县府办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关系户不少，真正办事的人都被打压。
    这种情况，县府办难以避免，因为这里靠近领导，提拔机会多，肯定被很多人盯着。
    关系户的目的都是为了升职！
    但秦牧来了，有些关系户，只怕要遭殃了。
    “秦县长，这会到饭点了，要不……我领您去食堂？”
    刚坐下休息一会，段泽又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
    这就饭点了？
    秦牧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自己只是找两个人谈谈话，就到这个点了，是真的快！
    “那行，过去看看吧！”
    秦牧的确有些饿了，当即站起身，跟着段泽身后，往食堂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里面的人却不多，稀稀拉拉的，偌大的食堂，只有三五个人吃饭。
    “这会没人来吃饭吗？”
    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这俗话说，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在部队里，只要到了饭点，都抢着来吃饭，难不成这政府单位的人，都不急？
    “县长，您有所不知，我们淮宁县机关食堂，十一点到十二点是领导吃饭时间，十二点以后才是其他人吃饭时间！”
    段泽笑着解释了一句。
    哦？
    吃个饭还要分先后？
    秦牧的确没想到！
    “另外，我们食堂是全免费的，领导们一般多一两个菜。”
    段泽继续说着，“您看看……这些菜随便选，只要吃的下。”
    秦牧扫了一眼，足足五个荤菜，八个素菜，还有两个汤，外加水果、点心，这食堂的伙食丰盛程度，一点都不比战区食堂差了。
    秦牧一时都有些错觉，自己来的真是一个贫困县吗？
    脑海里忽然冒出了那句经典名言：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段主任，咱们县的财政情况很乐观吗，光这个食堂，一个月都得花出去不少钱吧？”
    秦牧一时没收住，随口问道。
    这……
    段泽一时愣住了，这个县长，上午不是挺有城府的吗，怎么现在又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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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鸿门宴

    段泽和秦牧接触不多，从他的理解来看，这位秦县长，办事不按常理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属于有一定城府的人。
    可在食堂的这一句发问，让他这个官场老油子瞬间觉得，这家伙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知道？
    财政情况好不好，影响公务员吃喝吗？
    再说，这是县委一把手的决定，这么问，是在质疑县委书记的决定？
    “秦县长对我们的食堂政策有什么意见吗？”
    没等段泽说话，一道声音陡然从背后响起。
    回头一看，只见县委书记于学文、县委副书记高强、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县委秘书长程刚一行人都走了过来。
    “于书记！”
    秦牧打了一声招呼，说道：“我就是感叹，淮宁县在于书记您的带领下，机关食堂的伙食水平如此之高，那财政情况肯定也非常的乐观，要不然，怎么可能免费吃饭呢？”
    嗯？
    暗戳戳的点我？
    于学文微微皱眉，他对这个秦牧，了解的还不多，目前还在找人打探消息，对方是部队退伍下来的，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手，还真不好伸到部队里去，只能托人问问。
    不知道底细，他也不好对秦牧说一些重话。
    “秦县长，话不能这么说。”
    于学文还没说话，一旁的县委副书记高强先一步站出来，笑着说道：“机关食堂免费吃饭，是于书记一手给大家争取到的福利，我们作为公务员，作为领导干部，如果都不能吃的好点，那怎么会有身体，为人民服务呢？”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大家吃好喝好，养好身体，就有精神为淮宁县的明天，添砖加瓦啊！”
    还能这么吹？
    秦牧听着这些话，眼睛里颇为玩味。
    贫困县，不想着改善民众生活，倒是先给公务员改善伙食，还美其名曰为了更好的服务人民。
    这马屁拍的，角度真是刁钻。
    “是啊是啊，为人民服务，其实也是一项体力活，没有足够好的身体，是真的吃不消。”
    常务副县长王国豪附和了一句，“于书记的这项举措，让我们淮宁县的领导干部，都吃的好，养好了身体，这是非常成功的决议，赢得了全体同志的一致同意。”
    “确实，有这个机关食堂，我这身体，都好多了。”
    县委秘书长程刚同样掺和了一句。
    好好好！
    都要拍马屁是吧！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是轮着拍于学文的马屁，这县委一把手的威慑力，是真的够强。
    “听大家的一番话，我算是醍醐灌顶啊！”
    秦牧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说道：“是我的格局小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太对了！”
    “于书记，您真是高瞻远瞩，不惜一切代价，保障同志们的吃喝，劳苦功高啊，您的这些事迹，我会替您广为传颂的，以后见到市委的领导，我肯定也会给您请功！”
    额……
    于学文听完，脸色一黑。
    这小子，特么是故意的吧？
    还去跟市委领导请功，脑子坏了？
    “秦牧同志，我们淮宁县的事情，就不要去给市委领导增加工作量了，我们自己解决就行。”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另外，这个机关食堂的一些政策，是征求过市委领导意见的，部分领导觉得没什么问题，如果你觉得食堂这个政策不好，可以写份材料嘛，我们上常委会研究一下就行了，只要你有足够的票，就按照你的来！”
    听到这话，秦牧都笑了。
    部分领导觉得没问题，那不就是说，还有部分领导觉得有问题？
    还上常委会研究！
    自己又不傻！
    初来乍到，常委会的人都是你于学文的，谁会支持我？
    常委会一共九个人，真要是投票，最后估计是八比一，自己不是自讨苦吃吗？
    “于书记夸张了，这是造福同志们的工程，我没有意见。”
    秦牧微微摇头，说道：“在淮宁县委，我就是一个新人，以后还要大家多照顾照顾我这个新人呢！”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吃饭吧！”
    于学文明显不想多搭理秦牧，主要是不了解这家伙的底细，所以先冷处理，等搞清底细了，再决定细则。
    说完，就拿起盘子，打了菜，端到桌子上吃了起来。
    高强、王国豪和程刚紧随其后，四人刚好坐在一个饭桌上，秦牧打完菜，就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着吃了起来。
    而段泽只是稍微犹豫一下，就坐在了秦牧的边上。
    他自然也想和于书记等人一起吃，但那边位子满了，并且，他的身份也不够格，那一桌都是县委常委，他一个县府办主任，可还没有入常的资格，加上他现在有特殊的‘任务’，就更不能过去了。
    “秦县长，您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段泽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您可以提前跟我说，我也好给您安排一下。”
    “暂时没有，你有什么建议？”
    秦牧随意的问道。
    县府办主任本就是服务于县长的，秦牧问对方，也是听听对方的说法。
    “您刚上任，可以在县城的一些单位走访一下，比如学校，事业单位，或者去乡下基层走走看看，慰问下群众。”
    段泽立马建议了一句。
    这倒是一个常规选项！
    新官上任，四处走访，慰问群众，刷刷脸。
    但段泽这么说了，秦牧反而没兴趣了，一来，他对这个段泽，没什么好感，对方这么安排，也许有什么别的目的。
    二来，他对淮宁县了解的太少了，这时候去走访，基本上都是段泽安排，他没了自主性。
    他可不想当个提线木偶！
    “算了，下午就不走动了，我在办公室看看资料，熟悉下工作吧！”
    秦牧当即回了一句。
    额……
    又不去了？
    段泽一阵无语，既然你想在办公室里偷偷懒，那还问我做什么？
    不是多此一举吗？
    玩我呢？
    段泽有时候觉得这个县长是不是故意恶心自己？
    心里不爽，但又没办法，对方是县长，段泽还真就只能忍着。
    “县长，明天是周五，我们县府办打算给您办个接风晚宴，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能更熟悉一些，您看怎么样？”
    段泽转移了话题，开口问了一句。
    请我吃饭？
    这真不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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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都喜欢美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秦牧向来是一个很爱挑战强度的人，从部队来基层政府，他对这里的一些规矩，潜规则，都还不太清楚。
    段泽主动邀请自己参加酒局，肯定不是单纯的欢迎自己，绝对有其他的目的。
    秦牧不了解，只能亲身去体验了。
    “不好吧，刚上任就大吃大喝，外人怎么看我这个代县长？”
    秦牧假装很为难的样子，问道：“段主任，我们私下里聚个餐，不会被人拍照发出去吧？”
    额……
    什么意思？
    故意点我？
    段泽一愣，当即尬笑了一声，道：“秦县长，怎么可能呢，我们私下里聚餐，不会有谁拍照的！”
    “那行啊，随便吃个饭，我请客，就不要让同志们出钱了。”
    秦牧这才答应下来。
    他那么说，纯粹就是提醒段泽，拍照拍视频这种低劣的手段就别用了，要是有这种照片、视频流传出去，就是段泽的责任。
    “县长，您出钱怎么行，我们大家伙AA啊！”
    段泽连忙说道：“让您一个领导出钱，我们这些人怎么好意思的？”
    “那行，一个领导出钱不合适，那我们两个领导出钱吧！”
    秦牧微微点头，“你我都是县领导，两个人AA，你看怎么样？”
    额……
    还能这样？
    段泽一阵无语，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哪有领导这么喜欢出钱请人吃饭的？
    “县长，三十多号人吃饭，咱们俩请，是不是有些……有些压力大了！”
    段泽挠挠头，一脸的为难，明显是不想出这个钱。
    “三十五人，按照每人一百块的标准，三千五百块都足够了，如果段主任不想出，这笔钱，我一个人出了。”
    秦牧当即说道：“记住，我们只是简单吃个饭，不是铺张浪费，更不能超出规格乱消费！”
    “地方你找个合适点的，太奢华、太贵的地方，就不要选了。”
    说完，秦牧就吃完了饭，直接走了。
    秦牧也知道，段泽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吃饭，肯定是想通过吃饭，了解自己，甚至，抓到点把柄之类的。
    但秦牧就是想挑战下自己，看看这个段泽，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段泽看着秦牧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快吃了几口饭，就赶紧走出了食堂。
    不过，他并没有回到县府办，而是往反方向走去。
    县委大院里，县政府和县委几乎是分成了两半，他这次去的，就是县委部门的办公室，走上五楼，那里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办公室。
    “段主任，您来了啊，于书记已经在等您了，快进去吧！”
    于学文的秘书张奎一看到段泽出现，立马打了一声招呼，将大门打开了。
    “谢谢！”
    段泽应了一声，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快速走了进去。
    他这个县府办主任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来找县委书记，鬼鬼祟祟的，要是被人看见了，再通风报信给县长秦牧，那以后怕是要被县长不待见了。
    眼下这个时候，还是小心点为妙。
    “小段来了啊，快坐！”
    于学文坐在椅子上，看见段泽来了，还特别的热情，笑道：“喝点什么？我给你倒点茶水？”
    “书记，您真客气，我就不喝水了，办公室那边还有不少事，我就是来给您简单汇报一下！”
    段泽可不傻，书记现在看重自己，就是因为自己能给书记带来新县长的秘密消息，至于喝水什么的，他一个县府办主任还能让书记倒茶？
    他敢喝，那就是倒反天罡了！
    “行，行，都是自己人，我就不招待你了。”
    于学文自然也没想着真倒茶给段泽喝，随意的问道：“我们这位新县长如何，打听出什么消息来了？”
    “书记，这个新县长，有点怪异。”
    段泽想了想，当即把上午秦牧做的事情，都给说了一下。
    “是吗？”
    “听上去，这位新县长似乎有点自己的想法啊。”
    于学文听完，都有些意外，一个从部队里退伍出来的，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啊！
    单单找县府办副主任谈话，自己挑选秘书两点来看，这位秦县长，是不想受人控制的，更不是来镀金的，似乎是想手握大权，做点实事的。
    “于书记，这个新县长怕是不好对付啊，我总感觉，他是被人派下来对付您……不是……是来搞事的。”
    段泽一激动，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但还是赶紧改口，免得引起于书记的不高兴。
    “小段啊，你要知道，这里是淮宁县委，是受江南省委、江州市委领导的，秦县长是组织认可的同志，怎么能叫对付我呢？”
    于学文严肃的说道：“对于领导同志，要有敬意，不要胡乱揣测，不然，你就是心怀不轨！”
    “是，是，我说错了。”
    段泽连忙道歉，认错的态度是真的快。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于学文淡淡的问道。
    “明天我们县府办聚餐，秦县长也会来，我打算，趁着喝酒的功夫，试探试探。”
    段泽低声说道：“人多的场合，再喝点酒，总能露出点破绽，要是酒量不好，就更会说一些心里话了。”
    “嗯，这个不错。”
    于学文微微点头，道：“你们县府办不是新来了几个小姑娘嘛，你安排一下，多和秦县长亲近亲近！”
    “这男人啊，都喜欢美人，特别是从部队里下来的，你应该比我懂！”
    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位秦县长，怕是当了都不止三年，能抵挡的住美女的魅力吗？
    “是，是，书记您说的太对了。”
    段泽满口答应，道：“明天吃饭的时候，我一定好好安排，不会让新县长孤独的。”
    “嗯！”
    于学文应了一声，道：“小段啊，你好好表现，在县府办你工作两年了，劳苦功高，非常不容易，要是能把秦县长这个事情办好，该给你解决副处的事了。”
    这话一出，段泽的眼睛里都是狂喜之色。
    他这个县府办主任，即便也算个县领导，但终究是个正科，只有进了副处，才算是真正掌握了一定的实权。
    这一步，对段泽来说，太重要了。
    “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的。”
    段泽重重的保证了一声，于书记在淮宁工作多年，自己的副处，对方一句话就能解决。
    至于新县长，身上还有个代字，是个人都知道应该选谁投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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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熟人相见

    下午时分，秦牧都没出办公室，将书柜里的文件，都拿出来简单的扫了一圈。
    想了解淮宁县，除了要多走访之外，往年的资料、文档，同样是一个很好的了解渠道。
    这些盖了公章的文件，自然是有很高的可信度的。
    看了一下午，秦牧一阵头疼。
    从这些有一定粉饰效果的语句来看，淮宁县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农产业为主，工业占比极低，关键这农产业，都在逐年萎缩，没有什么特色产业，主打的就是一个靠上级财政拨款、补贴，凑活着过。
    于学文主政淮宁县这两年，不但没有什么起色，相反，还冒出了几个贪官，倒是他本人的官位，非常稳当。
    “嘭嘭嘭！”
    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敲响，段泽微笑着走进来，道：“秦县长，快下班了，要不……我带您去宿舍那边看看？”
    “行，那过去看看吧！”
    秦牧看看时间，确实差不多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段泽往外面走去。
    县委宿舍距离县委大院并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上了三楼，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客厅、书桌，里面则是休息的地方。
    “秦县长，一般的生活用品都在这里了，您看看还缺什么，我这就给您准备。”
    段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说道。
    “没什么缺的了，我这人过的简单。”
    秦牧随意的说道：“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好嘞，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段泽也没再多言，非常识趣的走了出去。
    秦牧则是将自己的住所给收拾了一下，最后坐在书桌上，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一切，特别是见过的人，都过滤了一圈。
    这是他的习惯！
    每天结束工作，休息的时候，会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见过的人，进行一个总结归纳。
    只有这样，才能加深白天发生事情的印象，以后再回想起来，更方便的多。
    总结完了，秦牧走出县委宿舍，在外头溜达了一圈，然后回到住所，躺在床上，心头还是颇为感慨的。
    在他的设想里，这第一天上任，应该会发生不少的事情，最好是像小说或者电视里的那样，村民拦路告状，又或者遇上突发情况，他这个县长能发挥一下。
    然而现实情况是，波澜不惊，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
    电视里那种拦路告状，也只能演演，现实里，自己乘坐市委组织部长的车，那都是重点盯防的，一般人压根不认识这车。
    其次，县委大院也是重点保护对象，有不对劲的人靠近，早就被劝返拦住了，压根没有机会进入县委大院。
    这么一想，秦牧想要了解真实情况，只有自己出门走访了，而且还是自己制定走访计划，要是让段泽来安排，九成九都是事先演练好的，不可能看到真实的东西。
    看来这基层工作，不好做啊！
    秦牧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了。
    自己刚来，想大刀阔斧的干出一番事业，那是不可能的，于学文当了两年的县委书记，地位稳固，在这个时间点，谁也不会犯傻，跟对方作对。
    自己只是个代县长，能不能通过考核转正，都是个问题，谁会投靠自己啊？
    想想都不可能！
    “嘭！”
    刚进入睡眠的秦牧，忽然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敲了一下。
    什么情况？
    警惕心十足的秦牧，立马从迷糊之中恢复了清醒，他是特种兵出身，这点警觉，肯定是有的。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房门被敲了一下。
    想了想，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不管是谁，总要看一看。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握在手心，放在背后，慢慢朝着门口走去。
    即便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人刺杀自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总要做个防备！
    “吱呀……”
    慢慢的拉开门，外面的走廊静悄悄的，毫无动静，秦牧探出头看了一眼，四周也没人，刚以为是恶作剧，忽然发现，地上多了一个纸条！
    连忙捡起来，回到屋子里，先关上了门，打开灯一看，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农业补助资金拨款，签字谨慎！”
    短短的一句话，似乎是在给秦牧示警。
    淮宁县是农业大县，全县百分之九十的产业，都是农业相关，省里和市里，对淮宁县的农业补助，每年都是一笔巨额数字，但这个提醒又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谨慎签字？
    秦牧看完之后，拿起打火机，直接把这张纸给烧掉了。
    不管对方是谁，既然跟自己这么示警，想必是有缘由的，他记在心里就行了。
    锁好门，关上灯，这才回到房间里继续睡觉。
    这就是一个小插曲，秦牧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对方能给自己示警，又不愿意露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还是静观其变吧！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牧七点钟准时起床，走出门，在外面溜达一圈，吃了早饭，这才回到宿舍，洗了澡，拿上自己的东西，往县委大院走去。
    这会才八点，距离九点钟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刚到一楼，却碰见了一个熟人。
    方爱兰！
    对方穿着一身白色裙子，站在妆容镜前面，整理着自己的穿着和发型，整个就是一青春无敌的女大学生，特别的有活力！
    要不是秦牧了解对方的为人，都要被这张清纯的脸庞给骗过去了。
    难道，这就是反差吗？
    “秦牧？”
    “你怎么也在这？”
    大概是秦牧的眼神，让方爱兰感受到了，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眼，这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居然在淮宁县县委大院看到了自己的前男友。
    “你为了找我，找到这里来了吗？”
    “你既然这么想我，那为什么怪掉我的电话？”
    “我懂了，你就是男人要面子，电话不接，直接找我，给我制造惊喜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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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丢死人了

    方爱兰对自己的魅力一直都很自信，身段柔软，皮肤白皙，又是女大学生，青春活力，她和秦牧相处三年，享受过无数次秦牧的夸奖。
    要不是秦牧在仕途上无法提供帮助，方爱兰也不想和秦牧分手，这年头，想找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方爱兰想鱼和熊掌兼得，一方面和顾林在一起，利用到对方的政治资源，另一方面，想和秦牧保持地下恋人的关系，享受对方带来的愉悦。
    顾林那里，方爱兰已经搞定了，只有秦牧这边，依旧没什么进展，现在看到对方出现在淮宁县县委大院，自然就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来和自己再续前缘的。
    “方爱兰，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来这，是工作，和你没关系！”
    “行了，还找什么借口。”
    方爱兰白了一眼，道：“你是当兵的，来淮宁县能有什么工作？”
    “你先去外面酒店，开个房间，把地址发给我，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去找你，好吗？”
    这么主动？
    方爱兰的话，再次刷新了秦牧对她的印象。
    刚和顾林谈恋爱，又刚开始上班，丝毫不避讳什么，居然还让自己去外头开个房间等着？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要不是亲耳听到，秦牧都不敢相信，这女人跟个疯狗一样。
    还有底线吗？
    “不好！”
    秦牧冷淡的拒绝了，道：“我还有事，你既然和顾林谈了恋爱，就和他去酒店呗，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的。”
    说完，径直朝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诶……你别走！”
    “你疯了啊，上面是领导的办公室！”
    “等会被人发现了，你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方爱兰追在后面，想拦住秦牧，但她的走路速度，是真的追不上秦牧，几个呼吸之间，对方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靠！”
    “死男人，都追到淮宁县来了，还不承认是来找我。”
    “我倒要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
    方爱兰跺跺脚，嘀咕了几句，即便是秦牧否认了是来找自己，但方爱兰是不信的。
    即便对方是有公事来，但绝对也是有心思找自己的。
    只不过男人爱面子，死活不肯承认罢了。
    方爱兰在走廊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秦牧，最后只能在一楼大厅等着。
    但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等到秦牧下来。
    “爱兰，你来这么早啊！”
    这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顾林穿着白衬衫走了过来，“走吧，我带你去办公室！”
    “现在还早吧，要不你先过去？”
    方爱兰心里还在惦记着秦牧，自然不想过早的进办公室。
    “不早了，新县长已经到任了，我们县府办是距离县长办公室最近的部门，等会县长都上班了，我们还是还没到，那就会给县长不好的印象。”
    顾林严肃的说道：“你还是新人，昨天都请假了，今天不能特别晚！”
    “那好吧，我们上去！”
    方爱兰一听，立马就答应了，秦牧的确很重要，但眼下，仕途是排在第一位的，不能马虎。
    跟着顾林一起，走进了县府办的办公室。
    “顾林，你怎么回事，今天来的这么晚！”
    刚进办公室，段泽就叫住了顾林，低声说道：“县长早就到了，已经在和江浩轩谈话了，你来的这么慢？”
    什么？
    县长来的这么早？
    顾林都惊呆了，自己提前半个小时到，居然还算晚？
    “段主任，没事的，江浩轩那小子，有什么资格和我竞争？”
    顾林倒是非常淡定，直接说道：“您安排一下，让我去见县长，我肯定能成的。”
    毕竟出身摆在这里，顾林的家里不少人都是做官的，耳濡目染之下，肯定都会被影响到，见识，口才，应变能力，他肯定比江浩轩强，加上又在县府办工作时间长，碾压一个半年新人，不是绰绰有余？
    “行，你准备一下！”
    段泽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就叮嘱了一句，转身又去了县长的办公室。
    等了一会，江浩轩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段主任，县长说，你可以带顾林进去了。”
    江浩轩帮着传了一句话。
    “行，我知道了。”
    段泽微微点头，道：“你和县长都聊了什么？”
    “没什么啊！”
    江浩轩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县长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都是县府办的一些事情而已！”
    真的就这些？
    段泽很怀疑，但眼下也没办法多问，只能先把顾林喊了过来，二人一起进了办公室里。
    “秦县长，这就是我给您推荐的顾林，他经验丰富，干活麻利，为人也很靠谱的……”
    段泽一进去，立马就当着秦牧的面，一个劲的夸奖顾林，能夸的点，基本都夸了一个遍。
    “是吗？”
    秦牧抬起头，看了一眼顾林，和顾林的眼神在空中一交汇，他立马就看到了顾林眼中的震惊之色。
    “怎么是你？”
    “你是县长？”
    顾林看到秦牧的那一刻，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的，下意识的就说了两个反问。
    他不明白，当初方爱兰随意介绍的一个舔狗，怎么就成了县长？
    那天在酒店门口遇见秦牧，聊了两句，事后方爱兰还跟顾林吐槽，说秦牧是她的大舔狗，追了她三年，都没同意。
    当时顾林满心不屑，以为秦牧真的是舔狗，可现在，对方居然坐在县长的办公室里，这……
    太魔幻了吧？
    “顾林，你认识县长？”
    此刻，最无语的是段泽，亏的他一通夸奖，结果顾林一开口，就让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认识不早说？
    “之前有一面之缘，但不太熟悉。”
    秦牧微微一笑，主动说道：“顾林是吧，既然你想做我的秘书，那我随便问两个问题吧，你觉得当秘书最重要的是什么？”
    额……
    当秘书最重要的……
    “我觉得当秘书……就是……要对领导忠心……平时要有眼力见，多干活……”
    秦牧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顾林的阵脚，原本准备的很充足的，现在说起话来，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的，明显是心乱了。
    “那你觉得，你的最大优势是什么？”
    秦牧再次问道。
    “我……我觉得我……在县府办工作时间长，对工作熟悉……对同事们熟悉，我……我能……”
    顾林的回答，别说秦牧了，就是段泽，都觉得有些辣眼睛。
    说话结巴，思维混乱，毫无逻辑……
    段泽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推荐这么个玩意，自己真是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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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不如想开点

    顾林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县长，会是秦牧。
    特别是对方那一双玩味的眼神，看的他浑身发毛，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发挥的好？
    大脑一片空白，说起话来，自然就毫无逻辑了。
    “行了，我们县府办真是卧虎藏龙啊，顾林同志在县府办工作多年了吧？”
    秦牧忽然打断了顾林的话，笑着问了一句。
    “是……我……我工作两年了！”
    顾林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工作两年也是有经验的老同志了，还是要继续努力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段主任，你带顾林先下去吧，就让江浩轩做我的联络员吧，你还有问题吗？”
    问题？
    谁敢有？
    段泽都想给自己抽一巴掌，好端端的介绍什么顾林，这下好了，给自己丢人。
    “没有问题，县长您慧眼识珠。”
    段泽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小江虽然来的晚，但为人踏实，肯吃苦，很会学习，是做联络员的合适人选。”
    “那行，就这么办。”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段泽这才带着顾林走出了办公室，到了外面，段泽就憋不住了，把顾林拉到一边，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啊，让你好好表现，你刚才都干啥了？”
    这……
    顾林一时没好意思说，总不能跟段泽说，自己跟县长认识，而且县长是自己女朋友的舔狗？
    听上去，也太假了！
    人家堂堂县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做自己女朋友的舔狗？
    有点不太现实了！
    他自认为方爱兰的确不错，但也没有到倾国倾城、万里挑一的地步吧？
    “段主任，真不好意思，我对不起你。”
    顾林低着头，只能道歉。
    “算了！”
    对方主动道歉，段泽要是再继续责怪下去，反倒是得罪对方了，他以后还指望顾林在顾家长辈面前多说点自己的好话呢！
    “你回去好好工作吧，争取多表现一下，让县长对你的印象改观。”
    段泽叮嘱了一句。
    “是，主任。”
    顾林说完，就赶紧回了办公室，他迫切的想找方爱兰问问，那个‘舔狗’县长究竟是什么情况！
    “爱兰，你跟我来一下。”
    顾林径直走到方爱兰的工位上，低声喊了一句。
    后者一阵懵逼，但还是跟着顾林走到外面偏僻的地方。
    “怎么了？”
    “我还在熟悉工作呢！”
    方爱兰不解的问道。
    “你之前跟我说，那个秦牧，是你的舔狗？”
    顾林开门见山，严肃的问道。
    额……
    怎么问起秦牧了？
    难道顾林知道了自己和秦牧之间的事情？
    又或者说，是秦牧找到了顾林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坏了！
    方爱兰的心头闪过一股不妙的预感，她甚至觉得，秦牧来淮宁县，就是为了找顾林，然后把自己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顾林，不管秦牧跟你说了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方爱兰握着顾林的手，郑重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秦牧说的话都是假的，他是一直追求我，我都没答应，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他肯定是嫉妒，怀恨在心，想拆散我们！”
    什么玩意？
    秦牧的话都是假的？
    还嫉妒我们？
    如果是在这之前，顾林肯定信了，但现在嘛，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方爱兰的这些话，漏洞百出。
    人家一个县长，有必要跟你说假话？
    有必要嫉妒？
    顾林这样的出身，自然清楚，一个县长意味着什么，或许没有县委书记那样绝对的权威，但只要秦牧点头，多少人都想把方爱兰这种级别的美女，送给秦牧！
    还至于做你的舔狗？
    “顾林，秦牧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方爱兰说了一堆，结果顾林却是毫无反应，这让方爱兰的心里更慌了，她不知道秦牧都透露了什么。
    万一把她以前和秦牧一起拍的视频都拿出来给顾林看，那不就完蛋了？
    毕竟以前，她玩的还挺花的！
    “你知道秦牧是什么身份吗？”
    顾林认真的问道。
    什么身份？
    方爱兰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他还能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个当兵的吗？”
    “他是新上任的县长。”
    顾林缓缓说道：“刚才段主任带我去见的，新县长就叫秦牧，还是你口中的舔狗？”
    什么玩意？
    秦牧是新上任的县长？
    这不扯淡吗？
    方爱兰很是怀疑顾林的话，“你是不是弄错了，秦牧是当兵的，怎么可能是县长呢？”
    “当兵是可以转业的。”
    顾林提醒了一句，“只要秦牧是团级干部，到地方，理论上是可以转业成处级干部，秦牧是副县长，代县长，刚好是副处级。”
    这么一说，方爱兰整个人都傻了。
    她只知道秦牧是当兵的，但到底是什么兵，什么职务，她是一概不知，当初她随口问了问，秦牧吞吞吐吐的，方爱兰就下意识的以为对方就是个大头兵，所以没在意。
    现在想想，难道都是在骗自己？
    “我去找他看看！”
    方爱兰实在是太好奇了，她无法理解，秦牧为什么成了县长，干脆去找秦牧当面说，她不亲眼所见，都无法相信这一切。
    说完，转身就往县长办公室跑了过去。
    “诶……你……”
    顾林想拉住对方，但已经晚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冲进了县长的办公室。
    顾林犹豫了一下，没敢冲进去。
    他很清楚，刚刚在县长面前，他已经丢了很大的脸了，这时候要是再过去，让县长又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只怕没办法在县府办混下去了。
    索性就在外面等着了！
    ……
    “嘭！”
    方爱兰一推开门进来，就看到办公桌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秦牧！
    还真是他！
    “方爱兰同志，你来做什么？”
    江浩轩知道对方，疑惑的问了一句，他现在是县长秘书，自然要对这间办公室负责。
    “浩轩，你先出去，我和方爱兰同志单独聊聊。”
    秦牧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索性和方爱兰说清楚吧！
    “好的！”
    江浩轩心里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外头撞见顾林，一时更疑惑了，办公室里的人都在说，方爱兰是顾林的女朋友，能进县府办，也是走的顾家关系。
    那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顾林为了自己的前途，把自己女朋友都推进了县长办公室？
    “浩轩，你能让我靠近点，听听里面的动静吗？”
    顾林还带着点请求的语气，说道：“爱兰是我女朋友，我想听听里面说了什么！”
    “这不行吧，县长和爱兰同志肯定在说一些秘密的事情。”
    江浩轩微微摇头，道：“反正都进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你也控制不了，不如想开点……”
    “生活嘛，要看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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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你居然怀疑我

    什么意思？
    想开点？
    顾林被江浩轩这话给说的一脸懵，连忙说道：“江浩轩，你误会了吧，爱兰是我女朋友，她跟县长又没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江浩轩可不信这个鬼话！
    他可看的清清楚楚，方爱兰闯进办公室，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县长，县长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自己出来，这还能说没有什么关系？
    “是，是，我误会了。”
    江浩轩点点头，笑着说道：“你也别多想，你女朋友只是和县长聊聊天，没有什么事的，放宽心点！”
    什么鬼？
    还轮到你来安慰我了？
    顾林听着江浩轩这些话，越听越是不对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小子真是在安慰自己？
    ……
    不过，方爱兰在得知秦牧是新县长之后，可不仅仅只是想和秦牧聊聊天，甚至，还想旧情复燃。
    “秦牧，你……真的是新县长？”
    方爱兰看着眼前的秦牧，有些难以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县长的办公室！
    县长的办公桌！
    加上江浩轩的称呼，方爱兰不得不相信，她的前男友，竟然成了淮宁县代县长！
    从一个大头兵，到县长，这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你不信，可以和江州市纪委举报。”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想，应该还没人能在县长身份上作假吧？”
    “之前我只是没跟你提过我在部队里的身份和职务，现在转业到地方了，都是组织的安排！”
    原来如此！
    “所以你转业到淮宁县，是为了找我，对不对？”
    方爱兰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道：“秦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如此深情，我错了，我们继续在一起好不好？”
    额……
    这么快就变的深情起来了？
    那天在酒店，在床上，秦牧可是记得很清楚，方爱兰要分手的时候，可比现在绝情多了。
    现在一知道自己是县长了，立马就要和好，这变脸的速度，是真快啊！
    “我来淮宁县，是工作，是组织安排，和你没什么关系。”
    秦牧微微摆手，严肃的说道：“另外，你不是已经和顾林在谈恋爱了吗，你舍得和他分手？”
    “他们顾家，在淮宁县，地位高，你走仕途，没有顾家的帮忙，是不可能有什么前途的。”
    这……
    方爱兰的确有些纠结！
    秦牧是县长，身体好，对方爱兰的诱惑并不小。
    但顾林有家族撑腰，明显对她的事业更有帮助，唯独身体太虚了，实在太令人不爽了。
    “秦牧，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方爱兰犹豫几秒钟，还是说道：“顾林那边，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好的，好吗？”
    哦？
    这么一说，秦牧就懂了，方爱兰明显是想脚踏两只船，享受两边的照顾，既能让她的身体愉悦，得到自己这个县长的关照，又不想放弃顾林家族的雄厚实力。
    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不好！”
    秦牧非常直接的拒绝了，“我们已经分手，我对你没有什么感觉了，以后，你就好好上班，我们之间的事情，也不要提，一切当没发生过就行，不要影响工作！”
    真的？
    对我没感觉？
    方爱兰不信！
    她和秦牧谈恋爱三年，生活和谐，两人都很满意对方，怎么可能说没感觉就没感觉？
    方爱兰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挽回秦牧的心！
    想到这里，方爱兰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将长裙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妖娆身段。
    “你干什么？”
    “你疯了！”
    “这是在办公室里！”
    方爱兰的操作，都把秦牧惊呆了，这大白天的，在自己的办公室，公然脱衣服？
    我的天！
    “办公室怎么了，你不觉得，在办公室里更刺激吗？”
    方爱兰却是颇为大胆的说道：“我不信，你会对我没感觉！”
    说完，走上前两步，直勾勾的看着秦牧，然后就蹲在了地上。
    “秦牧，分手两天了，你难道不想我？”
    方爱兰蹲在地上，仰头看着秦牧，认真的问道，甚至，还吐了吐舌头。
    疯子！
    秦牧后退两步，然后径直闪开了，走到门口，说道：“穿上你的衣服，别发疯，要是被人看见了，你以后都不用来上班了！”
    这……
    方爱兰没想到，秦牧居然抵挡住了自己的魅力！
    连蹲下这一招，都不好使了？
    对方难道真对自己没什么感觉了？
    “秦牧，你是县长，这办公室没人来的，你难道不想体验下？”
    方爱兰不死心，忍不住问道。
    “疯子！”
    秦牧一阵摇头，他知道这个方爱兰是无可救药了，直接转身拉开了门，就走了出去。
    方爱兰这才不敢怠慢，赶紧把裙子穿了起来，她是想用这一招挽回秦牧的心，但她也清楚，在县委大院里，要是被人看见她在县长办公室脱衣服，只怕仕途生涯，就要彻底完了。
    被顾林知道，麻烦更大！
    “县长，爱兰呢？”
    秦牧刚拉开门走出来，在不远处早已等候多时的顾林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跑了过来，焦急的问了一句。
    问完，还朝着办公室里面看了一眼。
    透过门缝，他一眼就看到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方爱兰。
    什么鬼？
    方爱兰在县长办公室整理衣服？
    他们二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一男一女，一个县长，一个科员，还是旧相识……
    顾林已经不敢想了！
    “马上出来了……”
    秦牧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刚说完，方爱兰整理完了衣服就走了出来。
    “顾林，我和县长……”
    方爱兰刚想解释一下，但顾林已经没心思听了，任何一个男人，这时候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该想什么。
    当即转身直接走开了！
    方爱兰心里顿时急了，她冒险之下，没有和秦牧和好，要是还把顾林这个大腿给弄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当即快步跟了过去，拉着顾林到了角落里聊了起来。
    “方爱兰，你和他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顾林冷冷的问道：“我亲眼看到你在整理衣服，你真是不要脸，你是不是看到人家当县长了，就要凑上去？”
    这一骂，让方爱兰有些懵，心头快速旋转着，思考该怎么忽悠一下顾林！
    “顾林，你……你居然……居然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方爱兰没有征兆的，忽然就带着哭腔，指责起了顾林。
    这一哭，那梨花带雨的，让顾林有些慌了。
    “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
    顾林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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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这是惯例

    “爱兰，那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林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呜呜……呜呜……顾林你个坏蛋……你居然以为我是那种攀炎附势的坏女人，居然以为人家是县长，我就要去投怀送抱吗？”
    方爱兰依旧是带着哭腔，还拿小拳头，锤了锤顾林的胸口，生气的说道：“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的不堪吗？”
    对付男人这一手，方爱兰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上吊可以不用，但哭和闹，肯定要用，并且要先发制人，先一步指责顾林，让对方产生自我怀疑，然后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对方肯定就相信了。
    “不是……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好姑娘，可我刚才亲眼看见你在办公室里……”
    顾林急了，一个劲的想要解释一下，但解释到最后，一想着方爱兰在办公室里穿衣服的场景，就怒火中烧。
    “你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啊！”
    方爱兰适当的站出来，说道：“刚才要不是我激烈反抗，我就被秦牧给……给……呜呜呜……”
    说到最关键的时候，方爱兰再次祭出了她的哭泣大法，让顾林一下子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是秦牧那个混蛋对你用强？”
    顾林瞪大着眼睛，他不敢相信，堂堂县长，居然在办公室里对方爱兰一个小科员用那种手段？
    真的假的？
    “嗯！”
    方爱兰微微点头，带着哭泣的声音，说道：“我跟他以前认识，我没想到他是来做县长的，就说了几句恭维的好话，没想到，他以为我对他有意思，立马就过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说你就在外面，他才放过我……还让我跟你分手，跟他在一块……被我严词拒绝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为了权力才跟你在一块的……”
    我真该死啊！
    我误会爱兰了！
    爱兰真是一个好女孩！
    顾林听着方爱兰的话，心里那叫一个后悔、自责，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他居然还怀疑人家出轨！
    “爱兰，我对不起你，是我误会你了。”
    顾林言辞恳切的道歉着，“我这就去找那个秦牧，老子要狠狠揍他一顿，他算个什么东西，敢调戏我女朋友？”
    说完，握紧拳头，就要去找秦牧算账！
    “不要啊……你站住……”
    顾林刚走两步，就被方爱兰给拉住了，说道：“你不要胡闹，他是县长，你打他一顿，那你还能在县政府工作吗？”
    “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吗？”
    “不要把之前的努力都葬送了！”
    这……
    顾林听着这些安慰的话，还是有些不甘心，说道：“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敢欺负你，我跟他拼命！”
    “傻瓜！”
    方爱兰一脸的感动，安慰道：“他就是运气好，当兵转业成了县长，你可是顾家长子，跟他拼命，你值得吗？”
    “你爸不是市财政局局长吗，还和市长关系好，咱们要是能抓到秦牧的把柄，那以后就能直接找市长告状了，压根不用拼命的啊！”
    这么一说，顾林也觉得有点道理。
    似乎是自己太冲动了点！
    “可是这样的话，爱兰你会不会有危险？”
    顾林担忧的说道：“万一他利用县长的身份，把你带去出差，或者叫到办公室里，又对你用那种卑劣的手段，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
    方爱兰心想：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秦牧以前不是县长，她都能心甘情愿的伺候对方，现在还成了县长，那她更是求之不得了。
    秦牧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都恨不得倒贴过去。
    “我肯定会拒绝他的。”
    方爱兰对着顾林说谎话，早就得心应手了，一脸深情的说道：“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心里只有顾林，但不妨碍她的身体，只喜欢秦牧！
    “爱兰，你真好！”
    顾林一把紧紧抱着方爱兰，那叫一个激动和欣慰。
    “呼呼……”
    “终于忽悠过去了！”
    方爱兰也松了一口气，现在把顾林哄好了，该想想办法，怎么让秦牧再次成为自己的男人了，要是能拿下秦牧，那在县政府里，方爱兰就能左右逢源了。
    县长关照！
    顾家撑腰！
    她方爱兰肯定能平步青云，迟早当上女县长！
    ……
    秦牧打发走了方爱兰，也迎来了自己作为县长的第一波工作。
    江浩轩成了县长秘书，手里捧着一摞资料，走进了办公室。
    “县长，这是段主任安排我拿过来的，基本是近期积压下来的工作，还有需要您签名的文件。”
    江浩轩简单的说了一下。
    “行，你放这边吧！”
    秦牧点点头，新官上任，他昨天看了一下午的资料，今天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
    简单的扫了一眼，大部分是各个部门的工作汇总，他看完就放在了一边，至于需要签字的文件，一共是三份。
    其中涉及到金钱的，就一份。
    《关于对全县特色农业的经济补贴》
    农业补贴？
    看到这么一行字眼，秦牧的眼睛里就闪过一道异色。
    因为昨晚，他就收到了陌生人的示警，让他不要轻易签字，涉及到的，就是农业补贴。
    抽出文件，仔细的看了一下，秦牧就简单的总结了一下，目前淮宁县境内重点发展黄桃种植，从去年开始，都对黄桃种植园发出了农业补贴。
    目前总计一万亩黄桃种植面积，每年按照每亩两百元的补贴标准，一年就发出去总计两百万的财政补贴。
    这个数字，对于一个贫困县来说，并不小。
    “你把段主任喊来一下。”
    秦牧只看了一眼，就吩咐了一句。
    江浩轩毕竟刚接手秘书工作，有些事情，对方肯定不知道，还是得找段泽。
    “好的，县长！”
    江浩轩应了一声，走出去，将段泽请了进来。
    “县长，您找我！”
    段泽跟往常一样，满脸微笑的问道。
    “这份文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秦牧拿起那份农业补贴的文件，问道：“涉及到这种财政补贴，是不是要分管副县长的签字，是不是要常务副县长的签字，现在上面任何一个签字都没有，你就让我签字？”
    秦牧即便没有地方工作经验，但也知道，县政府里的副县长都是有分工的，涉及到签字，那肯定是分管的副县长和分管县政府日常工作的常务副县长签字之后，才轮到他这个县长。
    现在直接拿给他签字，万一出了问题，岂不是他一个人背锅？
    “县长，您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淮宁县的惯例。”
    段泽笑了笑，道：“从于书记担任县委书记以来，他就强调减少签字手续，精简办事流程，涉及到财政补贴签字这一块，只要有县长一人签字就足够了，因为县长是县政府的一号人物，您一人签字，就有最高的决定权！”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
    这是于书记强调的？
    所以于书记任上前后两任县长，全都落马？
    而于书记本人，却是稳坐泰山，这真的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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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我单身

    不得不说，段泽的一句惯例，让秦牧想入非非。
    从明面上看，于书记这一手，是在放权，是在精简办事流程，但往深层次想，何尝不是让县长承担更多的责任？
    享有一人签字决定权，看上去，风光无限！
    实则，是最好的背锅人选。
    “我现在就是个代理县长，对黄桃种植园的情况，了解不多，这样，你把这份文件转给王副县长，他只要签字，就行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简单的说道，将文件推了过来。
    王副县长，自然就是县政府常务副县长王国豪！
    负责县政府常务工作，王国豪签这个字，完全合适。
    只是，段泽的脸上都是尴尬之色，道：“县长，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按照惯例，签字都是……”
    “惯例是惯例，但我刚工作，就签这样的字，肯定不合适。”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把文件拿给王副县长就行，就说是我说的！”
    这……
    “那好吧！”
    段泽毕竟只是个县府办主任，面对县长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答应了下来，拿着文件走了出去，进了常务副县长王国豪的办公室里。
    “王县长，这是秦县长拿来的，他的意思是，他对这些工作不太熟悉，由您来签字，就可以了。”
    段泽将文件递了过去，简单的说了一句。
    黄桃种植园的财政补贴？
    我签字？
    王国豪只看了一眼文件内容，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段主任，你应该清楚，这种事情，轮不到我签字吧？”
    王国豪严肃的说道：“你难道没有跟秦县长解释吗？”
    “我解释了，但是秦县长坚持由您签字。”
    段泽尴尬的说道，“要不……您去找一下秦县长，让他签字？”
    我找个屁！
    王国豪很清楚，这位秦县长坚持要求自己签字，八成是已经察觉这里头有问题了，他这时候再去找秦县长，只会加深对方的怀疑。
    “不用了，你就跟秦县长说，我下午出去调研了，签字的事情，可能要等下周。”
    王国豪想了个理由，随口说了一句。
    拖字诀？
    段泽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拖着不签，到时候，黄桃种植园的幕后老板肯定会闹到于书记那里。
    等于书记知道了，再找秦县长，对方还敢不签字？
    王国豪即便资历老，但他在秦县长跟前，还是矮了一头的，即便去找，对方硬顶着不签字，王国豪也没办法。
    但于书记找秦牧，那就不同了。
    县委书记和县长，看似都是正处级，但县委书记发话，县长很少有能不听的。
    谁让县委书记是正处级的天花板，而县长只是一般的正处级呢？
    “好，我这就回去答复一下。”
    段泽搞清楚了王国豪的那点心思，当即领了命，回到了县长的办公室，简单的说了一下。
    “看来我们的王副县长是真的忙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那就等王副县长回来再签吧，不用着急。”
    “好的。”
    段泽一口答应，然后提醒着说道：“秦县长，我们今晚聚餐，您可别忘记了，晚上七点，在我们县城的聚贤楼，我定了一个大包厢。”
    “三十多个人，一个包厢够吗？”
    秦牧随口问道。
    “嗐……这个事情怪我，咱们县府办有不少人是江州和外地的，这个周末有些人要回家，所以只有十几个人过来。”
    段泽尴尬的解释了一下。
    哦？
    都要回家？
    秦牧听完，瞬间就懂了，这哪里是要回家，分明是把一些边缘人物都排在外面了。
    毕竟，能和县长一起共进晚餐，而且还是免费的，这种机会，边缘人物，以及编外成员，肯定没资格参加。
    “要回家的确不能拦着。”
    秦牧也没有拆穿，道：“等下班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嘞！”
    段泽应了一声，这才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秦牧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个黄桃种植园的财政补贴，看上去，合理合规，但这个签字，却处处透露着诡异呢？
    根据秦牧查阅资料得来的信息，去年黄桃种植园，只有两千亩，今年就一下子跃升到了一万亩！
    这种事情，段泽肯定知道，但不会跟自己说。
    县府办里知道的比较清楚的，肯定还有韩莹，但秦牧对那个女人，并不完全相信。
    毕竟，秦牧刚来，只是跟韩莹谈了一次话，就指望韩莹跟自己开诚布公，什么秘密都说？
    完全不现实！
    官场之上，尔虞我诈，想让韩莹归心，除非让她知道跟着秦牧能平步青云，否则……都是空谈！
    到了下班时间，秦牧走出办公室，和段泽、韩莹以及江浩轩一起，坐上了车，直奔聚贤楼！
    “县长，您结婚了吗，晚上要是喝酒，是不是要和夫人提前打个招呼？”
    韩莹坐在秦牧边上，笑着说了一句。
    “没事，我现在单身，没有结婚。”
    秦牧微微摇头，道：“而且，喝酒这种事情，适当喝点，可不能喝醉了，容易误事！”
    什么？
    单身？
    这两个字一出，韩莹和段泽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就连开车的司机和江浩轩都有些懵。
    县长单身！
    我的天！
    这年头，在体制里，做到正处级都还是单身的，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和熊猫一样稀有了。
    关键秦牧还是一表人才，处级领导，这种级别的，居然单身！
    “哎……县长，我要是没结婚，再年轻几岁，我肯定追你了。”
    韩莹叹息一声，毫不掩饰对秦牧的喜欢。
    “哈哈哈！”
    秦牧微微一笑，道：“韩主任，你太夸张了，你现在这么漂亮，再年轻几岁，那肯定是大美女了，也不一定看的上我。”
    “您真谦虚。”
    韩莹的眼睛里闪烁着遗憾，道：“不过县府办里有不少年轻小姑娘，今晚您看看，要是有喜欢的，可以找我啊，我给您介绍，能做县长您的女朋友，绝对很多人都愿意！”
    “对，对，有不少新来的小姑娘。”
    段泽应了一声，说道：“像周月，黄梦梦，都是很漂亮的小姑娘。”
    “要我说，还是新来的那个方爱兰最漂亮，也最年轻，县长，要不我给您介绍介绍？”
    段泽的话刚说完，韩莹立马补充了一句。
    额……
    介绍方爱兰？
    秦牧眼前一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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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真是不死心

    介绍方爱兰？
    段泽一阵皱眉，他作为县府办主任，自然清楚，全办公室最漂亮的人，肯定是方爱兰。
    年轻，漂亮，身段又好！
    但他之所以不介绍，自然是因为方爱兰的身份，顾林的女朋友，段泽可不傻，把顾林的女朋友推到县长面前，那不是得罪顾林吗？
    可眼下，韩莹这么说，何尝不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激化县长和顾林的矛盾！
    很简单，顾林现在是副科待遇，但并没有合适的职务，按照顾家的权势安排，顾林做县府办副主任最合适！
    韩莹是看清了这点，想利用新县长的到来，让顾林犯错，从而被驱逐出县府办！
    “爱兰是前几天刚进来的同志，太年轻了，我感觉县长这种成熟、睿智且身份尊贵的人，肯定不会喜欢。”
    段泽笑了笑，连忙补充了一句，“周月和黄梦梦来的早，也更成熟，办事很干练，我觉得，县长肯定喜欢这一款。”
    “这话说早了吧，不如让县长自己说，喜欢哪一款，这样更方便介绍。”
    韩莹笑了笑，直接说道。
    有点道理？
    韩莹和段泽几乎是同时看向秦牧，似乎在问更喜欢哪个类型一样。
    “我虽然是单身，但来到淮宁县，是来工作的。”
    秦牧严肃的说道：“找对象这种事情，先搁置不提，今天晚上的任务，是大家吃个饭，熟悉一下，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配合工作！”
    “是，是，县长说的对，工作要紧。”
    段泽连忙应了一声。
    “县长时刻都在想着工作，是我的觉悟太低了，我要向您看齐，时刻把工作摆在首要位置。”
    韩莹甚至还语气严肃的表了个态。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聚贤楼门口，在段泽和韩莹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大厅里。
    “段主任，韩主任，欢迎欢迎，您二位真是贵客啊！”
    一个穿着经理服装的女子满脸笑容的走过来，那叫一个热情和讨好。
    “梁经理，我来介绍下吧，这位是我们县长，第一次来聚贤楼，你是不是要给我们打个折啊！”
    段泽立马介绍了一下，“县长，这是聚贤楼的经理，梁思佳！”
    “秦县长大驾光临，那肯定要打折，您放心，我会安排到位，再送几个果盘和点心，绝对让领导们满意！”
    梁思佳立马握住了秦牧的手，非常客气的说道。
    “那就谢谢梁经理了。”
    秦牧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他们这么多人来吃饭，打个折，送点果盘什么的，都属于正常的商业操作，他也不用问太多。
    走进包厢里，其他的人都已经到位了。
    顾林、方爱兰都在，饭桌上，少数几个男性，大部分都是女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段泽这是别有用心啊！
    安排这么多女人，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想讨好秦牧！
    要么就是给秦牧挖坑！
    讨好自不用多说，就是看秦牧这个县长喜欢哪个，下一次就可以牵线搭桥了。
    挖坑的话，那更简单了，吃饭之余，再喝点酒，稍不留神，就容易喝多了，等秦牧苏醒过来，在谁的床上，那就不好说了。
    “县长，您看……”
    “点菜这种事情，你来就行。”
    段泽刚把菜单拿过来，秦牧就微微摆手，道：“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跟大家伙吃个饭，认识一下，以后在工作的时候，通力协作！”
    “县长说的好！”
    韩莹适时的喊了一嗓子，带头鼓掌。
    其他的人纷纷鼓掌了起来。
    “好，好，今天是私下聚餐，简单一点就行，让段主任点好菜，今天大家吃好喝好，我请客！”
    秦牧微微摆手，道：“段主任，抓紧时间点菜吧，然后弄点饮料，让大家先喝着。”
    “没问题！”
    段泽拿着菜单，走了出去，没一会，就拿着饮料和啤酒走了进来。
    “县长，今天这第一次吃饭，总得喝点酒吧？”
    段泽笑了笑，说道：“要不适当喝一点？”
    “对，对，第一次总要喝点酒。”
    “难得和县长吃一次饭，那必须要喝一点。”
    “县长，大家这么多人，喝点酒烘托下气氛啊。”
    ……
    段泽一说话，下面的人都跟着附和了起来，明显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秦牧眉头一挑，心想：怎么，想把自己灌醉？
    未免也太小瞧自己的酒量了吧？
    真以为这么几个男人外加十个左右的女人，就能把自己灌醉？
    “既然大家都想喝，那就喝点吧！”
    秦牧表面上一副被逼无奈答应的样子，心里则是一阵好笑，想灌醉自己，可没那么容易。
    “县长真爽快！”
    “为县长这样的好领导点赞！”
    “我先敬县长一瓶！”
    ……
    说完话，就有人直接拿起酒瓶，打开之后，对着秦牧就是一顿炫。
    “咕噜噜……”
    一口气直接把这一瓶啤酒给喝完了。
    “喝酒要适量，哪能这么喝。”
    秦牧笑了笑，连忙摆手，说道：“我酒量不好，今天只能小酌几杯，你们随意！”
    酒量不好？
    段泽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酒量不好，才能把他灌醉啊！
    “县长，您别在意他们的，您就随便喝点，不用太多。”
    段泽一副为秦牧考虑的样子。
    “县长，我敬您一杯！”
    这时，方爱兰忽然倒了一杯酒，站起身，双手捧着酒杯，走到秦牧边上，说道：“有幸能和县长您一起吃饭，我就简单敬您一杯，您随意！”
    说完，就两眼看着秦牧，深情款款的把这一杯酒喝了下去。
    秦牧知道，方爱兰特地站在自己跟前来敬酒，就是想告诉他，两人还是可以再续前缘的！
    这女人，真是不死心啊！
    只是，不远处的顾林，气的浑身发抖，上午还跟自己说，是秦牧对她用强，现在还主动跑去敬酒？
    这不是自相矛盾？
    顾林现在满头疑问，他只想等会找方爱兰问个清楚。
    倒是段泽有些奇怪，他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方爱兰那一双眼睛里，藏着一些特殊的情意，特别是方爱兰和秦牧对视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有问题。
    难不成，方爱兰想抛弃顾林，主动对县长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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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纯洁小姑娘

    “同志们真热情！”
    秦牧没辙，打开一瓶酒，简单的喝了一杯，然后说道：“敬酒的事情不急，等菜上齐了，再喝也不迟！”
    “爱兰同志，你也刚来吧，我知道你，能考进来，并分配到县府办，说明你能力很强，好好工作，以后肯定有一番作为！”
    最后还冲方爱兰说了一番鼓励的话。
    “谢谢县长，您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争取做一名优秀的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
    方爱兰重重的说道。
    表完态，还冲秦牧笑了笑，一双眼睛里，那浓厚的情意，都快溢出来了。
    摆弄完了，这才回到座位上，其他的人都开始有样学样，挨个的去敬酒。
    “方爱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有顾林，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愤恨，质问道：“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主动去敬酒？”
    他不懂，自己的女朋友上午还跟自己哭诉县长欺负人，现在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县长眉来眼去的……
    顾林甚至有种头上绿油油的感觉！
    “顾林，你别生气啊。”
    方爱兰低声说道：“他毕竟是县长，我们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主动跟他敬酒，就是为了维持好关系，我也是为了我们俩好啊！”
    真的是这样？
    顾林很挣扎，他总觉得方爱兰是在骗自己，但对方说的，又有理有据的，让他都没办法反驳。
    “放心，我只喜欢你，我跟县长，那都是逢场作戏。”
    方爱兰一把握住顾林的手，安慰着说道。
    “好吧！”
    顾林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接受了方爱兰的这个说法。
    饭菜端上桌，酒过三巡，秦牧已经被敬了几圈，脸色微微泛红，找了个借口，就出了包厢，往厕所走去。
    刚到厕所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喊声，回头一看，居然是方爱兰也跑了出来。
    “你有事？”
    秦牧看着对方，随口问道。
    “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方爱兰看了看四周，咬咬牙，忽然拉起秦牧的手，就往厕所里走去。
    “你疯了，这是男厕所！”
    秦牧都惊呆了，这个方爱兰，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知道，聚贤楼三楼的包厢，不对一般客人开放，能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淮宁县的党政要员，今天整个三楼，只有我们一个包厢开放。”
    方爱兰满不在乎，说道：“你之前跟我说过，小酌几杯，正是男人最需要女人的时候，怎么样，要不要在厕所里体验一把？”
    嘶……
    秦牧是真没想到，方爱兰为了挽回自己，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在厕所里做这种？
    而刚刚从包厢里走出来的段泽，亲眼目睹着秦牧和方爱兰二人一起走进厕所的背影，整个人都当场石化了。
    虽说他隐隐约约觉得方爱兰和秦牧有点什么，但亲眼看到他们二人一起进了男厕所，还是觉得震惊！
    一个是县长！
    一个是别人的女朋友！
    两个人一起走进男厕所，这意味着什么，段泽比谁都清楚。
    还没等他做出点反应，顾林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这如何是好？
    让顾林知道方爱兰和秦牧都在男厕所，那不得气死？
    “小顾，你跟我来，我们单独聊聊。”
    段泽忽然说道。
    顾林也没多想，跟着段泽走到了反方向的走廊尽头。
    “段主任，你想聊什么？”
    顾林不解的问道。
    “你和爱兰认识多久了？”
    段泽忽然问道。
    “认识快一年了，前几天刚确定了关系。”
    顾林倒也没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那她的过往，你了解多少？”
    段泽又问道。
    过往？
    顾林一阵疑惑，但还是说道：“过往了解不多，她今年刚毕业，平时都是在学校，很纯洁的一个小姑娘，过往应该很简单。”
    这……
    很纯洁的小姑娘？
    段泽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真要是很纯洁，会跟秦牧一起去男厕所？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于感情这种事情，要慎重一点，尽量多了解了解过往。”
    段泽拍了拍顾林的肩膀说道：“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现在去吧！”
    因为他已经看到秦牧从厕所里走了出来，那就说明方爱兰也该出来了，再让顾林过去，就不会看到什么了。
    只有顾林一头的懵逼和疑惑！
    段泽把自己喊到这里来，就为了说几句不疼不痒的废话吗？
    段泽慢慢的走了过去，将快要走进包厢的方爱兰又喊了回来。
    “段主任，您找我？”
    方爱兰疑惑的看着段泽，问道。
    “爱兰同志，你和秦县长是认识的？”
    段泽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您怎么知道？”
    方爱兰心里一惊，反问道。
    “刚才你们一起进厕所，我看见了。”
    段泽非常直白的说了一句。
    这……
    方爱兰的脸色一阵泛红，刚才是很大胆，现在被人拆穿，还是会很不好意思。
    “如果我跟您说，在厕所里，什么都没发生，您信吗？”
    方爱兰无奈之余，还是认真的问了一句。
    “当然，我相信。”
    段泽点点头，道：“秦县长既然能做县长，那就肯定不是一般人，你想用这种方式，和他发生一些关系，想的未免太简单了！”
    想的简单吗？
    方爱兰觉得自己的魅力，并不小，这次又是主动出击，为何就是成功不了呢？
    “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我可以帮你。”
    段泽话锋一转，忽然说道。
    真的？
    方爱兰的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不过，顾林知道你和秦县长的事情吗？”
    段泽好奇的问道。
    “他不知道，段主任，我请求您，能帮我保密吗？”
    方爱兰带着点哀求的语气，说道：“如果您帮我，我绝对会报答您的！”
    你报答我？
    段泽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方爱兰的身材，不得不说，眼前这小妞，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体制里，也是排名靠前的一等一美人。
    “主任，您……您……”
    方爱兰吓了一跳，她是女人，更能体会到段泽打量自己眼神时候的意思，她没想到，平时非常正经的段主任，一说能报答，立马就想到了那方面，这角色转变的，未免太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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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凝固住了

    “放心，我对你个人没兴趣。”
    看到方爱兰那一双羞耻之中又带着点紧张的眼神，段泽立马补充了一句。
    在体制里工作多年，像方爱兰这种绿茶属性的女人，段泽见的太多了。
    看到领导，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但要是旁边的男人多看她一眼，立马就嫌弃的不行。
    典型的绿茶女！
    段泽的目标是升官，早点解决副处的问题，至于方爱兰，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掌控对方，首先，对方是顾林的正牌女友，顾林背后的顾家，他招惹不起，其次，这女人又和县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更惹不起。
    所以，对于这种女人，只能合作，不能某虫上脑！
    要不然，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
    对我没兴趣？
    方爱兰放松之余，又有些疑惑，难道自己不漂亮吗？
    “我不用你报答我什么，我帮你，纯粹是因为顾林。”
    段泽开口说道：“今天大家会多给秦县长敬酒，喝醉之后，我会把他送到顶楼的房间里，到时候你可以进去，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嘶……
    喝醉了去秦牧房间！
    方爱兰自然清楚！
    “我知道！”
    方爱兰兴奋的说道：“段主任，我会带着手机的，到时候，多拍几张照片，拍点视频？”
    哦？
    这女人，还很上道嘛！
    段泽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只要方爱兰拍下了视频和照片，他就有办法拿到，如此一来，他就掌握了秦县长的把柄。
    将这个把柄交给于书记，段泽的任务就完成了！
    有于书记发话，他的副处待遇，基本就能解决了。
    说完，二人又回了包厢里，一眼就看到秦牧被大家伙包围着，轮番敬酒。
    对于这个情况，秦牧是早有预料的。
    他敢来，自然是做了一定的准备，作为特种兵的一员，喝酒也是一种训练，他的酒量，不敢说一直喝，但这种啤酒，三四箱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是他敢来赴宴的原因。
    起码从这次的聚餐，秦牧可以肯定，段泽是有问题的。
    或者说，对方是领了某种特殊的任务，给自己下黑招，具体是谁，其实都不用猜测了。
    只有一人！
    于学文！
    对方在淮宁县工作多年，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都紧密的团结在于学文身边，而自己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能对自己下手的，只有县委书记。
    喝的差不多了，秦牧就站起身，简单说了两句，就准备离开。
    对于他而言，来赴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段泽会怎么安排了。
    “秦县长，您喝醉了吧？”
    段泽赶紧一把扶住了秦牧的手臂，说道：“楼上有房间，我扶您过去休息一下！”
    “小江呢，我要回家。”
    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小江拉肚子去了，估计身体不舒服，我先扶您去休息一下，等您休息好了，我再让小江送您回家！”
    段泽说着，就强行扶着秦牧进了电梯，到了楼上，打开房间的门，将秦牧放在了床上。
    做完这些，段泽就走了出来，喊了方爱兰。
    “顾林呢？”
    段泽开口问了一句，他可不想让顾林知道，是自己把方爱兰送到了秦牧的房间里，那样的话，顾林肯定会记恨自己。
    “他喝醉了，不用管他！”
    方爱兰随意的摆摆手，道：“您放心，我会速战速决的，不会让顾林发现。”
    这……
    段泽一阵古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方爱兰，怎么做起这种事情来，还非常的有经验呢？
    看来，长相越是乖巧，私下里玩的就越花！
    顾林真惨！
    听说顾家的门风一向很严，顾林是被顾家着重培养的，一直不准谈恋爱，直到工作两年，提了副科，才准许他开始接触女孩子，方爱兰还是顾林的初恋。
    结果方爱兰这德行……顾林能驾驭的了？
    “行，你进去吧，抓紧时间，我会去照看着顾林的。”
    段泽微微点头，他现在只想完成于书记完成的任务，方爱兰这么自告奋勇，他没有理由拒绝。
    “好！”
    方爱兰立马走进了房间，然后反锁上了门。
    看着躺在床上的秦牧，方爱兰那叫一个激动，她和秦牧分手才几天，但其实，早就对秦牧无比的思念了。
    当然，这种思念，并不是多喜欢，单纯是身体上的思念！
    谁让秦牧是从生理上让她欲罢不能呢？
    “秦牧！”
    “没想到吧，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你放心，我拍了照片和视频，也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
    方爱兰的一双手在秦牧身上滑过，然后就帮秦牧解开了衣服。
    做完这些，她自己也没闲着，解开衣服纽扣，准备和秦牧合拍一下照片和视频。
    当她刚做完准备工作，忽然脖子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直接就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本该醉酒的秦牧，这时候却是坐在了床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方爱兰，无奈的摇摇头。
    这女人，真是疯了，居然和段泽一起暗算自己？
    无可救药！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拿着方爱兰的手机，给对方来了一阵全方位无死角的自拍。
    他就是想给方爱兰一个警告，吸取下教训。
    做完这些，秦牧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出了房间。
    这边四楼，静悄悄的，都没什么人。
    秦牧也没有走电梯，干脆从楼梯的地方慢慢溜达了下去，准备去一楼付个账。
    答应了要请客，秦牧自然要说到做到。
    更何况，他自己付钱，能避免很多麻烦。
    “妹妹，又多了一个县长！”
    “你放心，这些当官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天天大吃大喝，还自诩人民的干部，真丢人！”
    “我会给你报仇的！”
    ……
    刚在楼梯里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一阵略带愤恨的声音。
    如果没听错，这声音，似乎是聚贤楼的经理梁思佳！
    什么意思？
    还在这里说我坏话？
    秦牧刚走上前，恰好和站起身的梁思佳碰了个正着。
    那一刻，空气几乎都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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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收获很大

    “秦县长，您怎么……怎么在这里？”
    梁思佳做梦都不会想到，秦牧会在这个点，出现在楼道里。
    对方这时候不应该在房间里，抱着小姑娘吗？
    怎么还下楼？
    难不成，对方身体很虚，就……就三分钟？
    “我不能在这里？”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道：“在梁经理看来，我这会应该在房间里，和小姑娘左拥右抱，对吗？”
    这……
    一语道破，让梁思佳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下楼吧，我要结账。”
    秦牧开口问道：“我们包厢这次消费了多少？”
    你结账？
    梁思佳更疑惑了，不解的问道：“这次是段主任带来的，他已经说好了，记他账上，您就不用给钱了吧？”
    记账？
    秦牧一阵好奇，问道：“记账是你们聚贤楼的特色，还是为这些公务员开辟的特殊通道？”
    “秦县长，您这么问，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秘密调查？”
    梁思佳的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这种事情，在淮宁县领导圈子里，不是人尽皆知吗？”
    “我今天是上任的第二天，你觉得，我能知道？”
    秦牧一阵无语，简单的交谈，他算是明白了，这个梁经理对当官的，明显有很深的敌意，但一直都在掩饰，不会明面上表现出来。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梁思佳听完，连忙道歉，“我们聚贤楼在淮宁县小有名气，特地给正科级干部都开通了记账的通道，现在生意不好做，公务员这个群体，在县城里，算是高薪的了，是我们聚贤楼的目标客户，总要创造点亮点，吸引他们来消费！”
    原来如此！
    正科级干部有记账的权力！
    这是一种特权，即便是当官的，也会追求这种特权，能在这里记账，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这位梁经理，还挺有头脑的。
    “那记的账，都能收的回来吗？”
    秦牧好奇的问道。
    都收回来？
    梁思佳一愣，随即笑了，“秦县长，您再这么问下去，我都怀疑您是不是假冒的县长了！”
    “这种问题，应该不用我去回答了吧！”
    懂了！
    秦牧听着这话，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段泽这些人的记账，多半是不还的。
    “那你这生意，能做的下去？”
    秦牧一阵好奇，“亏损的多了，你就不怕倒闭吗？”
    “倒闭也不至于！”
    梁思佳微微摇头，“有这么多的领导照料生意，我们聚贤楼反而成了全县城最高端的饭店，吸引了不少经商的大老板来，这生意，反倒是红火了起来，从这点上来看，还多亏了县里的领导们，没有他们，这生意也做不起来！”
    这……
    算是意外之喜？
    秦牧心里有了大概的认知！
    说话间，二人到了一楼，梁思佳直接从柜台的地方抽出了一个全新的本子，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
    淮宁秦县长！
    “县长，我就给您记账了！”
    梁思佳轻车熟路的说道：“有时间多来捧场就行，钱不钱的，都是其次！”
    听着这话，秦牧自然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
    记了账，可以不用给钱！
    只需要多来吃饭就行！
    等于是可以白吃！
    “不用了！”
    但秦牧却是微微摆手，拿过本子，将上面写了字的那一页纸，直接撕掉了，说道：“今天消费多少，你把账单给我！”
    额……
    什么意思？
    让你白吃都不要？
    梁思佳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还是将账单打了出来，递给了秦牧，说道：“今天总共消费5790，这是账单！”
    “好！”
    秦牧扫了一眼，基本大差不差，然后拿着手机，直接扫了码，付了钱。
    “叮……到账五千七八九十……”
    听着手机的提示音，梁思佳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在这里开业三年，梁思佳还是第一次收到县长的钱。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梁经理，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秦牧忽然问道：“你这聚贤楼不错，我要是有什么问题咨询你，还能随时找你呢！”
    “啊……好……好啊！”
    梁思佳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反应过来，连忙拿着手机，加了秦牧的好友。
    “那我先走了。”
    加了联系方式，秦牧径直走了出去。
    “这人……有点奇怪啊！”
    梁思佳看着秦牧的背影，呢喃自语了一句，她在县城开店三年，打过交道的公务员，不计其数，像秦牧这样的处级领导，还是头一次见。
    那么多人来聚餐，堂堂县长，亲自付钱！
    简直离谱！
    ……
    秦牧走出饭店，打了一辆车，很快就返回了县委宿舍。
    今天这一趟鸿门宴，秦牧的收获还是很大的。
    他可以断定，段泽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想抓自己的把柄，从而拿捏自己。
    除了这个，聚贤楼才是秦牧的最大收获！
    从梁思佳的话语中得知，淮宁县有不少领导都喜欢在聚贤楼记账，并且从来不给钱。
    并且，每个领导都有单独的本子记账，秦牧最后要加梁思佳的联系方式，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梁思佳这里突破，对方的手里，绝对掌握着不少的秘密。
    只是可惜，眼下他的手上没有合适的人，否则可以好好调查一下梁思佳，了解对方的底细，才好对症下药！
    躺在床上，借着酒劲，秦牧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在宿舍里呼呼大睡，而段泽和方爱兰却是着急上火！
    段泽在包厢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方爱兰的消息，只能赶过来，敲了敲门，等打开门之后，他看到的，只有衣衫不整的方爱兰，至于秦牧，早已不见了踪影。
    “县长呢？”
    段泽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我……我也不……不知道啊！”
    方爱兰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只知道自己解开衣服，准备拍照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
    要不是段主任的敲门声，她估计还要继续昏着。
    “那照片呢，视频呢，拍了吗？”
    段泽很是无语，之前以为方爱兰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现在看来，依旧只是个菜鸟。
    “我……我不知道啊……”
    方爱兰稀里糊涂的，下意识打开了自己的相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无比火辣劲爆的照片，那尺度之大，让本就喝了点酒的段泽，都有些热血上涌！
    特么……拿这个考验自己吗？
    方爱兰是不是在故意引自己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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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早有防备

    “啊……”
    方爱兰看到那些照片的第一眼，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已经是好几秒钟之后了，尖叫一声，赶紧把手机关了，丢在一边！
    她不懂！
    自己的手机里为什么会冒出那么多大尺度照片！
    “爱兰啊，你有一些特殊的爱好，其实可以多准备个手机，以后工作的时候，要是暴露了，那可就不好了。”
    段泽一手拍了拍方爱兰的腿，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主任，我真的没有拍那些照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机里！”
    方爱兰急了，赶紧解释了一句。
    “你的手机，不是你拍的，还能是谁拍的？”
    段泽一只手放在方爱兰的腿上，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并没有要放下去的意思。
    “肯定是秦……”
    方爱兰刚想说这些都是秦牧拍的，但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发现，坐在边上的段主任，神色有些不大对劲，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像是在摩擦一样……
    “主任，你……”
    方爱兰浑身一僵，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爱兰啊，这里也没外人，顾林也喝醉了，要不我们……”
    段泽的确是酒精上头，加上这昏暗的环境，方爱兰衣衫不整的坐在边上，他也有了点想法，下意识的就伸手揽住了方爱兰的脖子，准备一亲芳泽。
    “啪……”
    谁知，方爱兰猛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推开，直接跑了出去。
    这一巴掌，倒是把段泽打清醒了。
    “嘶……”
    段泽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心里也有些后怕！
    “喝酒真误事啊！”
    “真要是和方爱兰发生点什么，怕是有麻烦了！”
    “清醒清醒，这种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
    段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方爱兰这种女人，明显就属于麻烦精，和县长不清不楚，又和顾林谈恋爱，自己要是再插一脚，就太乱了。
    幸好方爱兰给了他一巴掌！
    走出房间，段泽的脑子里还是有些疑问，秦县长明明都喝醉了，为什么会从房间里消失呢？
    到了楼下，干脆找到饭店经理梁思佳问了一下。
    “秦县长很早就离开了，好像并没有喝醉啊！”
    梁思佳简单的说了一句，“而且他还……”
    什么？
    早就离开了，还没有喝醉？
    段泽听到这里，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慌了，直接丢下一句话，道：“梁经理，今天的消费，记我账上，我先走了。”
    “等等！”
    “段主任，这次不用记账了，秦县长已经结过账了。”
    梁思佳开口说道。
    什么？
    结过账了？
    段泽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梁思佳，问道：“你难道没有跟秦县长说明在聚贤楼可以记账的吗？”
    “我都说了，但秦县长坚持结账。”
    梁思佳解释道：“秦县长似乎不想记账，他要了账单，直接付了钱。”
    听着这话，段泽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
    “那他知道了聚贤楼的记账情况？”
    段泽反问道。
    “差不多知道吧，我也简单说了，各位领导们来我们聚贤楼消费，那是照顾我们生意，记账这也很正常。”
    梁思佳笑了笑，说道：“我还跟秦县长说，今天记账，以后有时间来付钱就行了，但秦县长没同意！”
    听着这话，段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打了一辆车，直奔县城的一处别墅。
    按照常规的，他应该去找县长秦牧，就今晚的情况，做个说明，但他觉得，还是应该先找书记汇报情况。
    毕竟，今晚的这个饭局，是他在书记的授意下安排的，如今饭局结束了，书记肯定也在等自己的消息。
    到了地方，段泽敲了敲门，在于学文秘书张奎的带领下，进了别墅里。
    “段主任，书记一直都在等你呢！”
    张奎笑了笑，“你现在是书记面前的大红人啊！”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给书记服务。”
    段泽连忙摆摆手，谦虚的说着。
    他可不敢在张奎面前托大，对方看似只是一个县委秘书，但几乎天天都在于学文面前行走，论地位，肯定比他这个县府办主任高的多。
    “您请进！”
    张奎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将段泽请了进去。
    “谢谢！”
    段泽低声道了谢，走进办公室里，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看书的于学文。
    “书记！”
    “小段来了啊，坐吧！”
    听到声音，于学文放下书本，站起身，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今天来的很晚啊，饭局顺利吗？”
    “书记，实话跟您说，不是很顺利。”
    段泽有些拘谨的说道：“秦县长似乎……早有防备！”
    哦？
    还有防备？
    “你仔细说说！”
    于学文也有点感兴趣，当即问道。
    “是这样的……”
    段泽立马把今天的安排以及具体经过都说了一遍，特别是方爱兰的主动请缨，以及秦牧不记账坚持付钱的事情。
    有点意思！
    方爱兰的事情，于学文倒是并不怎么在乎，真正让他在乎的，是秦牧明知道淮宁县的领导都在记账，他本人却是坚持不记账，这说明什么？
    说明秦牧不想合群！
    不想和淮宁县的其他领导保持一致！
    想独善其身！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来，我们的秦县长公正廉洁、坚持底线，这是好事啊！”
    于学文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
    好事？
    段泽心里腹诽着：你就装吧，还好事，真遇上一个抓不到把柄的县长，看以后谁给你当替死鬼！
    “秦县长的确是个坚持原则的好领导。”
    段泽表面上附和了一句，“但有些工作只怕就不好开展了，今天农业补贴签字的事情，秦县长明确表示拒绝了，这以后……”
    剩下的话，他并没有说，而是看向了于书记。
    “签字的问题，周一我会在常委会上催促他的。”
    于学文信心满满，道：“这是我一直在强调的，精简签字的流程，秦县长作为县政府一号长官，自然要签字，这一点，肯定会继续推行下去！”
    有了这话，段泽就放心了。
    只要于书记出马，秦县长肯定要屈服。
    毕竟，于书记担任县委书记已经三年半，县委常委会早已是他的一言堂，秦县长一个外来户，如何能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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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想想别的法子

    周六清晨，秦牧早早的起床，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和跑鞋，准备出门锻炼一下。
    即便现在已经退伍了，但要是超过两天没锻炼，秦牧就会浑身不舒服。
    上了两天班，没有锻炼，早就耐不住了。
    淮宁县城有一条淮安河，正好有人行步道，早上有不少溜达锻炼的人，秦牧走上前，准备热个身就开跑。
    “梁经理？”
    刚热身，忽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聚贤楼的老板梁思佳！
    对方穿着一身运动套装，短裤之下，那一双大长腿，格外吸睛。
    当然，上半身也同样很吸睛，跟职业装相比，这运动装更能展现对方的傲人身材。
    “你怎么也来跑步了？”
    梁思佳一阵意外，皱着眉头，道：“难道你是看了我的朋友圈，故意跟我制造偶遇的？”
    什么玩意？
    跟你制造偶遇？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
    这姑娘，脸皮还挺厚！
    “梁经理，我不可否认，你长的还不错，但我好歹是个县长，有必要跟你制造偶遇吗？”
    秦牧反问道。
    “当然有必要。”
    梁思佳却是颇为自信，道：“因为我不光长的漂亮，或许，我的手里，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
    秦牧听了，一阵意外，这女人，并不是胸大无脑的类型啊！
    这头发长，见识也不短啊！
    “梁经理为什么会觉得你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呢？”
    秦牧再次反问。
    “你自己都说了，你一个堂堂县长，如果不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会主动要我的联系方式吗？”
    梁思佳轻声一笑，淡淡的说道。
    有点意思！
    秦牧没想到，这女人仅仅通过自己主动要联系方式，从而猜测出自己想要对方手里的东西。
    从这点来看，对方的确是很聪明的。
    “不跟你说了，我要跑步了。”
    梁思佳笑了笑，道：“你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得先追上我才行，我可是业余跑者里的高手，五分半的配速！”
    说完，迈开大长腿，直接跑了出去。
    业余跑者的高手？
    五分半？
    秦牧看着梁思佳的背影，一阵好笑。
    这个速度，在特种兵队伍里，属于乌龟爬！
    梁思佳一口气跑出去几百米，速度都来到了四分半，那位秦县长，肯定是追不上来了。
    这年头，当官的，就没有几个锻炼的，个个身体都虚的很，秦牧估计也差不多。
    “梁经理，你的速度有点慢啊！”
    谁知，下一秒背后就响起一道略带调笑的声音，只见秦牧轻轻松松面带微笑的就超过了梁思佳。
    这……
    梁思佳见状，刚想提速，而秦牧的速度更快，几秒钟的功夫，就跑出去一大截。
    “我去！”
    “这么猛？”
    梁思佳直接懵了，她没想到，这位县长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她一个常年保持锻炼的人，居然追不上。
    跟别的当官的相比，这个秦牧，倒是有些反常了。
    一口气跑出去五公里，梁思佳才在前面看到了秦牧的身影。
    “梁经理，你的水平在普通人里，的确算很高的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继续努力吧，我要回去吃早饭了！”
    “诶……你……你不跟我一起吗？”
    梁思佳一阵疑惑，说道：“你来这跑步，不就是为了跟我遇上，聊聊天？”
    “当然不是！”
    秦牧微微摇头，“我来这，只是为了锻炼。”
    说完，直接跑步走了。
    真不是？
    梁思佳还是有些不信，她平时开饭店，接触的人多，直觉告诉她，秦牧要她的联系方式，包括来这里跑步，都是为了接近她，从而拿到她手里的一些东西。
    但现在秦牧果断的离开，让她都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点怀疑！
    ……
    秦牧径直跑到了起点，买了份早饭，就回了宿舍。
    他的确是想通过梁思佳的聚贤楼作为突破点，寻找一些淮宁县官场的秘密，但梁思佳这个女人，明显也不简单。
    他表现的太过直白，反而不容易打开突破口。
    不如先吊着对方，静观其变。
    毕竟，秦牧是外来户，对本地的情况都不了解，贸然找对方要敏感的东西，万一他自己暴露了，那不是白费力气？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过早饭，秦牧就换了一身常服，出了宿舍，先上街，买了一辆自行车。
    县城不比城里，想去一些偏僻点的地方，打车根本不现实，除非包车，但这样一来，目标太大了。
    秦牧想去的地方，都是乡镇，骑个自行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了，这样更接地气。
    二十分钟之后，秦牧骑上新自行车，按照导航，就往王河镇而去。
    王河镇，位于县城边上，因为有一条从大王山上流下来的河流大王河而得名。
    之所以去这里，是因为秦牧看过资料，王河镇有最大的黄桃种植基地，资料上写着有六千亩，准备打造成全江州最大的黄桃基地，更要申报‘黄桃之乡’的美名！
    想要搞清楚农业补贴，这王河镇，肯定要去。
    只是，他刚出发，消息就送到了于学文的手机上。
    “这个秦牧，还真是会折腾！”
    于学文毕竟上了年纪，昨晚听完段泽的汇报，都已经十一点钟了，今天七点半又被手机吵醒，得知秦牧早早的骑车出发了。
    “一路跟着就行！”
    “看看他往哪个方向去，跟几个重要的乡镇，都打一声招呼！”
    “特别是黄桃种植园，不要让他进去。”
    ……
    段泽想了想，安排了一下，对方毕竟是县长，想限制对方的自由，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别的地方做文章。
    秦牧刚到任，接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黄桃种植园，所以冲着黄桃去的概率很大！
    但黄桃种植园目前是私人企业种植，秦牧又是私下里去调查，完全可以拒绝秦牧进入。
    只要不进去，秦牧就调查不出个所以然。
    但于学文知道，这个秦牧，是个麻烦精，必须尽快下手，控制住对方，要不然，迟早要惹出麻烦。
    段泽的美人计没有成功，是要想想别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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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表面工程

    秦牧骑着自行车，一路往王河镇走着，很快就发现了跟在后面的两个人。
    跟踪自己？
    秦牧是特种兵出身，身后那两个人拙劣的跟踪技术，实在是没办法瞒过他的眼睛。
    骑着自行车，穿梭了几个老巷子，很快就甩掉了后面跟踪的人，这对秦牧来说，小菜一碟。
    但这件事，却让秦牧稍微有些震惊。
    他是市委组织部亲自任命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是整个淮宁县的二把手，他这种身份，在淮宁县出个门，都被跟踪。
    除了那位一脸和善、客客气气的于书记，他想不到还有谁敢这么做。
    公然和组织对抗？
    不要命了？
    看来，赵亚楠跟自己说，淮宁县的水很深，所言非虚啊！
    自己上任两天，工作都还没有开展，出个门就被跟踪，这是生怕自己发现了什么。
    越是这样，秦牧越是要出来走走。
    坐在办公室里，看的资料，听的汇报，都可以作假，唯有自己下基层，微服私访，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骑了半小时的车，进入了王河镇地界，按照导航，又骑行了十几分钟，才到了大王山附近。
    在这里，秦牧才看到了大片的黄桃种植园，道路两边，都是用绿色护栏围起来的，全都种满了黄桃树。
    一路深入，到了里面，秦牧才找到黄桃种植园的入口地方，一个老大哥坐在门口，似乎是负责看守的。
    “老哥，这是咱们镇的黄桃种植园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道。
    “对啊！”
    那男子打量了一下秦牧，点了点头。
    “我是骑行出来玩的，听说这边种了大片的黄桃，我能进去参观吗，顺便拍拍视频素材什么的，也算是为黄桃种植园打广告了！”
    秦牧笑着说了一句。
    “不行不行！”
    老大哥一听，直接摆手拒绝了，说道：“老板刚打电话来了，不允许外人参观，拍照也不允许，你还是赶紧走吧！”
    刚打电话来的？
    秦牧一阵皱眉，随口问道：“那以前是能参观的？”
    “以前除了要接待大领导视察，一般都是可以进去玩玩的，没这么严格。”
    老大哥倒是没多想，见秦牧态度好，多说了几句。
    这么一说，更坚定了秦牧内心所想。
    明显是有人担心自己过来，进黄桃园看出了问题，所以提前打了招呼。
    “你就不要为难我了，骑车去别的地方玩玩吧！”
    老大哥见秦牧还没走，立马挥挥手，说道：“大王山里头还有一片茶山，你啊，可以去那边拍拍照，风景也不错！”
    “行，那我过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骑上车便往大王山里头走着。
    他的确很想闯进去看个真切，但对方只是一个底层混饭吃的普通人，为难对方，没什么意义。
    往大王山里头走，秦牧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地方，能翻进去的。
    这黄桃园一眼都看不到头，这么大面积，总能有几个边边角角的位置，看管不严。
    只是，秦牧骑车在山路上走了个把小时，也没遇上一个合适的地方翻进去的，反倒是到了半山腰，发现了山顶的一片茶山，整整齐齐的，一片绿油油的，格外好看，五月份的天气，茶树上明显都采摘过了，全是粗叶。
    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子，拿着一个大剪刀，似乎是在修剪茶树，秦牧当即走了过去，准备问问路。
    “美女，你好！”
    秦牧上前喊了一声，那女子才转过头来，清秀的脸庞上，都是汗水，眼睛里带着疑问，似乎在问秦牧有什么事情一样。
    “我想问一下，那片黄桃园，有什么小路可以走进去玩玩的吗？”
    秦牧开口问道。
    “不知道！”
    结果，刚刚还一脸温柔的小姑娘，瞬间就黑了脸，冷冰冰的丢下三个字，转身继续修剪茶树去了。
    什么情况？
    我问个问题，就直接黑脸了？
    秦牧有些懵逼，但也没好意思继续留下去，准备转身离开，去别的地方看看。
    “黄桃园少去，里面没什么好看的，都是表面工程。”
    刚转头，身后又传来那个女子的声音。
    表面工程？
    “美女，你能多说说吗，我就是看这个黄桃园规模挺大的，想去拍拍视频宣传宣传来着。”
    秦牧解释道：“这么大的黄桃园都是表面工程啊，我看种了不少黄桃树啊！”
    “说了你还不信。”
    小姑娘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不信你自己去看吧，我还忙着呢！”
    这……
    秦牧一阵无奈，这小姑娘看着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呢！
    但听对方的口气，明显是知道这个黄桃园存在的问题的，秦牧一时半会也没找到进去的地方，不如跟这个小姑娘多聊聊，混熟了，也就能从对方这里多知道些信息了。
    “美女，你这是修剪茶树吧，要不……让我试试？”
    秦牧走上前，笑着说道：“我也喜欢喝茶，对茶叶有一些研究，以前帮我爷爷修剪过茶园。”
    你？
    小姑娘听完，直接把剪刀丢给了秦牧，一点都不客气。
    接过剪刀，秦牧对着茶树就是一顿修剪，快准狠，剪刀在秦牧的手上像是活了一样，这速度，几乎是小姑娘修剪茶树的好几倍，关键修完的茶树，特别的规整。
    “你……”
    小姑娘惊讶的喊了一声，她还以为秦牧就是说着玩的，但没想到，对方是认真的，这技术，她是自愧不如。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拿着剪刀走回来，还给了小姑娘，说道：“我帮你修剪了你今天一上午的工作量，现在能陪我聊聊天了吗？”
    “行啊！”
    小姑娘看着秦牧那满头大汗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对方的确是帮了不小的忙，就这个工作量，她一上午都不一定能完成。
    “你不就是想问黄桃园的情况吗？”
    小姑娘倒是很直接，说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生意不要做，除非你有县里大领导的关系，要不然，谁做这个生意，谁都会赔死，不可能赚钱的！”
    什么意思？
    做黄桃园生意？
    秦牧听的有些懵了，但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问道：“这么说，能做黄桃生意的，都是有关系的？”
    “肯定的啊！”
    小姑娘点点头，“做黄桃生意，不就是为了补贴吗，没关系，怎么可能拿的到补贴，政府的钱，小老百姓是拿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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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有大收获

    都是为了补贴！
    小姑娘的一句话，让秦牧陷入了深思之中。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种植黄桃，这是淮宁县常委会做出的决策，岂不是说……整个淮宁县委常委会都出了问题？
    这一年几百万的补贴，都进了谁的口袋呢？
    “反正你记住别做黄桃生意就行了，我先回家了。”
    小姑娘说完，背上篓子，就准备离开茶山了。
    “诶……别急啊！”
    秦牧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你刚才说，这个黄桃园都是表面工程，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随便种植了点黄桃树，应付一下检查，这不是表面工程吗？”
    小姑娘反问了一句。
    “我看里面的黄桃树不是都种满了吗？”
    秦牧一阵疑惑。
    “那是远远的看，都种满了，等你走进去看仔细了，就能知道，有些压根不是黄桃树，就是木头弄了点叶子点缀罢了。”
    小姑娘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
    里面还有这样的？
    秦牧都惊了，这些人为了套取补贴，如此的丧心病狂？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小姑娘朝着秦牧摆摆手，说道：“这个黄桃园，简直就是灾星，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毁了。”
    “你啊，做点别的生意去吧，不要搞这个了！”
    “今天谢谢你帮我修剪茶树，告辞了！”
    说完，走向另外一边的小路，似乎是要回村了。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琢磨了一下，推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他有预感，这个小姑娘还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不如跟上去看看，也许，还能多一些发现。
    “诶……你怎么……”
    “那个……你家离这边远吗？这个点了，我肚子都饿了，方便蹭个饭吗？”
    秦牧追上去，厚着脸皮说了一句，“你放心，我给钱，绝对不吃白食！”
    “行吧，你来吧！”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秦牧也知道了对方的一些大概信息。
    裴新月，淮宁县王河镇大王村人，大学毕业之后，回到村里，帮爷爷一起维护茶山，通过炒茶卖茶为生。
    “听你口音不是我们这边人吧？”
    裴新月随口问道。
    “我啊，是省城来的，听说这边在搞黄桃种植，我以为是个商机，想来承包点地，种黄桃搞钱呢！”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
    “我就知道，来这里打听黄桃种植园的，一般就两种人，其中一个就是打算做这个生意的。”
    裴新月一副我早猜到了的一样。
    “那另一种是什么人？”
    秦牧好奇的问道。
    “另一种大概就是下来秘密调查的当官的！”
    裴新月十分肯定的说道：“这个黄桃种植园的情况，迟早会被人知道的，到时候，县里那些贪官，全都要抓进去！”
    哦？
    秦牧听着裴新月这话，一时不知道该夸奖对方聪明呢，还是该说对方没有眼力见呢？
    明明自己这个当官的，站在对方面前，却把自己认成做生意的！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来秘密调查的当官的呢？”
    秦牧索性问了出来。
    “哪有当官的像你这样的啊！”
    裴新月哈哈一笑，说道：“穿着的衣服这么老土，还骑自行车，关键你修建茶树那么的熟练，明显就不是做官的！”
    “当领导的，有几个体力那么好？”
    这……
    听上去也无法反驳啊！
    当官的基本都是坐办公室，体力这方面，确实都不大好！
    “行吧，你说的有道理。”
    秦牧没有再去反驳，而是跟着裴新月下了山，走进了大王村。
    “新月，下山了啊！”
    “这谁啊，你对象吗？”
    “新月都带对象回村了，看着不错啊！”
    ……
    沿途遇上几个村民，全都开始八卦秦牧的身份，裴新月只能挨个的去解释，以至于裴新月的整张脸都红了。
    她也没想到，一时好心，带个人回来吃饭，居然引发这么多的麻烦。
    “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秦牧一阵尴尬，连忙道了一声歉，毕竟在村里，容易惹人非议。
    “算了！”
    “这跟你没关系，村里人爱八卦。”
    裴新月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了，以后一定不能再做好人了，村里这环境，真是尴尬。
    很快，二人走进裴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自建房，不过，外面还是红瓦墙，并没有粉刷，里面倒是粉刷了，布置的也很简单，院子里乱糟糟的，农具、各种袋子，随意的摆放着，当然，这里也不缺鸡屎鸭屎的……
    “不好意思啊，家里有些乱。”
    这下，倒是裴新月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拿起扫帚简单的扫了一下。
    “没事，村里都这样，养鸡养鸭都不可避免的。”
    秦牧倒是能理解。
    “新月……这是谁啊？”
    这时，一个瘦瘦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秦牧，好奇的问道。
    “爷爷，他叫秦牧，是我朋友，刚才还帮我修剪茶树来着，我带他来家里吃顿饭。”
    裴新月简单的说了一句。
    “朋友啊……好……好……家里没什么菜，你要不去……去镇上买点肉。”
    老爷爷连忙说了一句。
    “我这就……”
    “不用！”
    裴新月刚想说去买，但被秦牧拦下了，说道：“我就想吃点农家菜，最好是自家种的蔬菜，买菜我还不如去镇上吃了。”
    这……
    裴新月一阵犹豫，但秦牧说的很真诚，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行，我就简单炒点菜。”
    裴新月说完，就去厨房忙活了。
    而秦牧则是跟老爷爷坐在边上，随便聊了几句。
    这一聊，还让秦牧有了大收获。
    “老爷爷，你这身子骨太瘦了，是天生的吗？”
    秦牧打量了一下裴新月爷爷的身子骨，瘦的有点不正常，随口问了一句。
    “之前因为村里要把茶山铲平了，弄成黄桃种植园，我没同意，跟他们干了一架，生了病，住了一段时间医院，那时候瘦下来了，现在也长不回去了。”
    老爷爷笑了笑，解释了一句，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感慨和心酸，还带了点自嘲。
    把茶山铲平弄种黄桃种植园？
    秦牧隐隐约约知道了点什么，问道：“之前大王山那一片，全是茶山？”
    “对啊，现在的黄桃种植园，以前都是茶园。”
    老爷爷点点头，轻笑一声，道：“可惜大老爷不喜欢茶，喜欢黄桃，这不，全种上黄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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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影响一生的人

    一句大老爷不喜欢茶，全都铲平了种黄桃！
    听上去，是真的心酸！
    老爷爷脸上的笑容，也写满了无奈。
    “不能去投诉吗？”
    秦牧忍不住问了一句，“现在这朗朗乾坤，没有什么事情是能瞒住的，只要投诉……”
    “谁说没有去投诉，我们去镇政府，县信访局，都去了很多次了，每次都被赶回来了，没意义。”
    裴新月提着锅铲走出来，说道：“现在我和村里几个‘顽固分子’，都成了县里重点盯防的人了，只要是坐车去市里，肯定会被人拦下来，压根没办法去找别的领导投诉！”
    “镇领导和村领导都来谈话了，让我们少折腾，要不然，给我们一家拉黑户了，其他人都搞不动了，慢慢的消停了，我也懒得折腾了。”
    这话一出，秦牧整个人都呆了。
    之前只是听别人说，信访多了，会限制自由，他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看来，是真的有这么回事啊！
    “真是太过分了。”
    秦牧听了，特别的生气，说道：“哪有这么干的，一帮贪官污吏，迟早给他们抓起来。”
    “是啊，现在只能等个好领导来，把这件事查清楚了。”
    裴新月点点头，道：“只是这个好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傻丫头，哪有那么容易。”
    老爷爷听了自己孙女的话，说道：“好领导来了，也不一定能查的出来啊，再干净的人，跳进了一盆脏水里，他还能保持干净吗？”
    “爷爷，你别这么悲观，我相信，那些坏人，肯定都会被抓起来的，我们也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裴新月安慰着说道。
    “对啊，要相信我们国家，相信我们政府，肯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秦牧附和着说道。
    “我一直相信国家和政府，只是淮宁县的水是脏的，想要还一个公道，那只有把污染源头给处理了才能干净的起来啊。”
    老爷爷感慨着说了一句。
    污染源头！
    秦牧知道，对方说的是坐在县委一把手位置上的人。
    领头的人是坏的，如何能让淮宁县的天空恢复清明？
    说到这里，几人都沉默了。
    等了一会，裴新月就喊着几人吃饭了，桌子上炒的三菜一汤，都是地道的农家菜。
    番茄鸡蛋、凉拌茄子、土豆丝，外加一个白菜汤。
    “小伙子，家里饭菜简单了点，你别嫌弃啊。”
    老爷爷看着秦牧，笑着说了一句。
    “我就喜欢吃这些饭菜，地道的农家菜，在其他地方还吃不着呢！”
    秦牧倒是没有客气，大口的吃着，以至于让裴新月和她爷爷都有些懵了，这小伙子，看着也不像是什么穷人，但吃起饭来，怎么跟八百年没吃饱一样，狼吞虎咽的？
    一顿风卷残云，等裴新月和她爷爷都放下筷子的时候，秦牧直接把几个盘子里的剩菜拾掇拾掇，全都弄到了自己的碗里，看的裴新月和她爷爷都惊呆了。
    “不好意思啊，我的个人习惯。”
    秦牧都被对方两个人的眼神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解释道：“之前在部队的时候，我的教官提过要求，吃饭不能有剩菜，必须吃完，让你们看笑话了。”
    “小伙子，这不是笑话，这是好习惯。”
    老爷爷却是竖起了大拇指，道：“年轻小伙子，能吃是福！”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牧顿时笑了笑，拿起碗筷，直接将剩下的菜全都解决了。
    吃完饭，秦牧直接就收拾着碗筷，准备去厨房。
    “诶……你放下……不用你收拾……”
    裴新月连忙阻止了一下。
    “我都厚着脸皮蹭了一顿饭了，要是还不洗个碗，那多不好意思啊？”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交给我吧，我在部队的时候，也经常刷碗，绝对给你刷的干干净净。”
    说完，拿着碗筷，进了厨房，就是一顿收拾。
    裴新月原本想拦下来，但被自己爷爷给拉到了外面，“这小伙子不错，就让他表现一下吧！”
    “你也真是的，谈了男朋友，早点说啊，我也好把家里收拾一下，不过这个小伙子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应该不会介意的，你好好处！”
    什么玩意？
    我男朋友？
    裴新月直接懵了，赶紧说道：“爷爷，你别瞎说，这真不是我男朋友，我是在山上修剪茶树，他过来帮了下忙，想来蹭个饭，我看他是外地人，这周围又没有饭店的，就答应了。”
    啊？
    刚认识的外地人？
    老爷爷的眼睛里都是疑惑之色，看看自己孙女，又看了看秦牧，挠挠头说道：“这小伙子，还真是自来熟啊，吃饭一点不客气，收拾起碗筷来，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真不错！”
    “新月，你要不考虑下，跟他多认识认识，兴许还能有一段缘分呢，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要找个对象了！”
    这……
    裴新月都被爷爷这话给干沉默了。
    自己刚大学毕业一年，今年才二十四呢，就如此急着找对象？连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都不放过？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想男人了呢！
    “这小伙子性格不错，吃得香，说明身体好，能洗碗，说明以后能帮你分担家务，从部队出来的，一般个人习惯都好，这样的男人以后不好找的。“
    爷爷倒是对秦牧的印象非常好，一个劲的撮合着。
    “别说了，我不考虑！”
    裴新月赶紧摇头拒绝跑开了，在她心里，结婚这件事并不是摆在首位的，她想亲眼看到那些贪官伏法，亲眼看着爷爷的大仇得报，才能去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秦牧洗完碗，走出来，到了裴新月边上，说道：“裴姑娘，感谢你的招待，我要先回去了。”
    “好！”
    裴新月点点头，道：“出村的路你会走吗？”
    “没事，我有导航。”
    秦牧微微摆手，然后骑上自己的车子，挥挥手，就往村外走去。
    裴新月看着秦牧的身影在眼神里消失，回到屋子里，立马发现了压在杯子下面的一百块钱！
    “这家伙……还真给饭钱了。”
    裴新月拿上钱，下意识的就想追出去还给秦牧，毕竟一顿家常便饭，一百块钱太多了，但到了外面，早已没了秦牧的身影。
    拿着手里的钱，裴新月一阵无奈！
    这一百块钱，她是收之有愧啊！
    不过，裴新月不知道的是，她很快会再见到秦牧的，并且，秦牧将是影响她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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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打听底细

    秦牧从大王村离开，一路专挑小路走，七拐八拐的，才回到了大路上，慢悠悠的朝着县城而去。
    路上则是在思考着从裴新月爷孙俩得来的信息。
    黄桃种植园基本是为了套取补贴的。
    里面的黄桃树，都不一定是真的！
    种植黄桃的土地，有可能是强占！
    综合这些信息，问题很大，想要调查清楚的话，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带着一批人直接去黄桃种植园，看个究竟，又或者调出档案，查个清楚。
    但这么做，并不能影响根本！
    换句话说，秦牧真这么做了，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他在淮宁县没有根基，没有可以帮他的人，即便真查出问题了，完全可以安排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出来，背一下黑锅，不会让事态扩大化，更不会影响幕后真正的人！
    但要是不查，一直搁置，这个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得要从其中一个点着手，以点撬面，将淮宁县这看似固若金汤的贪官队伍，撕开一个口子。
    “秦县长，您这是出去溜达了啊！”
    刚骑车回到县委宿舍，县府办主任段泽急匆匆的就走了过来，赶紧问道。
    “对啊，我骑车锻炼，出去玩玩，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反问道。
    “没……没有问题。”
    段泽连忙摇头，道：“我主要是担心您初来乍到，对这周围不熟悉，走错了路，您要是想去哪里，可以直接找我的，我给您做导游啊！”
    你做导游？
    秦牧可不信这鬼话！
    八成是于学文的人跟踪自己跟丢了，就让段泽来找自己。
    “那就不用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喜欢一个人瞎溜达，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洗澡了。”
    “没事没事，您忙。”
    段泽连忙回了一句，然后亲眼看着秦牧回了宿舍，他则是转身往县委书记于学文家里走去。
    大周末的，本该是陪老婆孩子的时候，结果倒好，因为秦牧的‘失踪’，他这个县府办主任又被县委书记喊了过来。
    不找到秦牧，他今天都别想回家了。
    幸好这家伙回来了，不然，段泽今天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于书记，秦县长回来了。”
    段泽快步进了于学文家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说道：“我探了探口风，他好像是出去骑车锻炼了，浑身都湿透了，应该是单纯的锻炼，没有做别的事情！”
    是吗？
    于学文听了，紧皱的眉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毕竟是上级空降过来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他还真的担心对方是有备而来。
    “你这两天就在县委宿舍那边守着吧，秦牧去哪里，你这个县府办主任就跟到哪里，必须寸步不离。”
    于学文严肃的说道：“这件事，别的人来做，我不放心，而且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你是县府办主任，本就是服务县长的人，何况有你跟着，我也放心！”
    这……
    段泽满眼都是抗拒，但面对县委书记，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对方决定着自己的任免，他能拒绝吗？
    不存在的！
    “于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守在县委宿舍，不离开半步。”
    段泽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则是十分坚定的说道。
    “行，你去吧！”
    于学文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段泽出去了。
    他知道段泽的追求，想上副处级，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虽然没有直接任免的权力，但只要跟市委提一提，就能解决了。
    但他不急！
    起码要让段泽在对付秦牧的事情上，出一番苦力，否则，如此轻易的就给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人事权，是县委书记作为县委一把手，拥有绝对权威最为倚仗的手段。
    毕竟，官场之上，谁不想升职？
    等段泽一走，于学文还是没忍住，拿起电话，拨通了市委组织部的电话。
    当然，他找的不是市委组织部长，而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一科科长吕华的电话。
    别看只是一个科长，但在市委组织部，掌管的是干部人事工作，消息极为灵通，即便是县委书记的于学文，跟对方讲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这还是因为吕华之前在他手底下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吕华有一些照顾，要不然，一般人打电话打探消息，人家吕华肯定会来一句：组织人事工作，必须保密，无可奉告！
    “吕科长，我是于学文啊！”
    “于书记，你好你好啊，大周末的，你不休息啊！”
    电话刚接通，于学文先一步打了一声招呼，立马就传来吕华那客气的声音。
    毕竟是老领导，而且还在任，必要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都是为人民服务，即便是周末，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于学文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次就是想问问，上次托你打听的消息，有着落了吗？”
    他打听的消息，其实也不是别的事情，就是秦牧的底细！
    对方突然空降，于学文的心里没底！
    所以找了市委组织部的吕华打探一下，总要知道这个秦牧的大概情况，他也好做一些针对性的部署。
    “于书记，那位秦县长，我调阅过他的档案，明面上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转业干部，但是……”
    吕华的话说到这里，忽然又停了一下。
    我靠！
    怎么停了！
    于学文知道，吕华这但是二字后面的话，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之所以停顿，肯定有特殊的原因。
    “吕科长，你放心，今天这个电话，我左耳听了，右耳出，绝对不会泄露分毫，更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困扰。”
    于学文严肃的做了一个保证。
    组织人事工作嘛，一旦泄露了秘密，吕华这个科长，肯定要承担责任，于学文这么说，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肯定保密！
    “于书记，这不是保密的事！”
    谁知，吕华却是苦笑一声，道：“我接下来说的，你自己斟酌一下，具体的情况，只能你自己做判断了！”
    “好，我听着！”
    于学文精神一振，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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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太会装了

    “秦县长这个档案，明面上没有任何的问题，也很简单，在部队立功，现在退伍，到地方任职，但恰恰问题就是在于这份档案，太干净，太简单了。”
    吕华的一番话说完，于学文就明白了。
    这话如果是别人来说，于学文或许不相信，但吕华不同，从事组织干部人事工作十余年，肯定拥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毒辣的眼神，档案有没有问题，一眼便知。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或许，对方的资料就是这么简单，于书记，听我一句劝，这样的干部，少招惹，供起来，比较合适，真要是有什么背景，你后悔就晚了。”
    吕华知道自己这个老领导，一般要调查谁，基本就是在看对方有没有背景，如果没有背景的话，就要下死手了。
    出于往日的那点提携之恩，他就多说了一句。
    秦牧这个档案，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要么是滔天的背景，要么就是普通人。
    但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去碰运气。
    毕竟，一旦运气不好，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你的建议，我收到了。”
    于学文应了下来，说道：“吕科长，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以后来我们淮宁县，我招待，绝对让你满意！”
    “好，好，去淮宁县肯定找老领导叙旧。”
    吕华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真是一个大背景？”
    于学文坐在椅子上，呢喃了一句，心里则是在琢磨着该怎么对付秦牧。
    对待不同的人，自然要用不同的方法。
    如果秦牧真是一个大背景，来淮宁县的，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秦牧是下基层来镀金的，混个基层经历，然后调到市里，乃至省里，甚至部委……
    另外一种，背负神秘使命，来淮宁县彻查某些大案要案，又或者，专门对付某个人，比如自己这个县委书记！
    于学文的眼睛里渐渐多了一抹杀气！
    他在淮宁县县委书记这个任上，已经三年半了，明年基本就转二线岗位，准备退休了。
    如果有谁在这个时候，捅娄子，阻碍他退休，那于学文是不可能答应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只要他的县委书记职务没有被解除，想对付秦牧，还是很容易的，他能调动的资源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在他的大本营！
    ……
    段泽按照于学文的吩咐，从周六下午一直守到了周日，但偏偏这期间，秦牧除了外出扔了垃圾吃了几顿饭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这让段泽颇为的无语。
    这叫什么事？
    白白浪费一天半的时间？
    段泽是有苦说不出，但又没办法，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开县委宿舍，到了于书记家里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这一天半都没出门？那他在宿舍里做什么？”
    于学文一阵皱眉，反问道。
    这……
    段泽的脸色颇为尴尬，心里想着：这我怎么知道？人家一个县长，在家里做什么，难道还要跟我汇报啊？
    “于书记，这个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在宿舍里休息，睡觉什么的吧？”
    段泽尴尬一笑，简单的说道。
    “小段啊，做事要认真细致，不能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考虑问题要全面。”
    于学文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道：“以后你是要做处级领导的人，但现在做的可不够好啊，要多努力！”
    “是，是，于书记，我会再努力的。”
    段泽一阵汗颜，一个劲的点头答应。
    但心里却是很无语，于学文就是不停的拿处级领导的大饼来诱惑自己，让他只能跟个孙子一样挨批。
    “行了，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秦县长刚来，你多照看着点，及时汇报，及时沟通，不要老是让我提醒你。”
    照看？
    段泽心里清楚，这不就是让自己监视秦县长吗？
    “好的，于书记，我会深入贯彻您的指示的。”
    段泽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于学文刚准备洗漱休息，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表舅，我是小龙啊！”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特别的亲切热情。
    “有事？”
    于学文不冷不淡的问了一句，自己这外甥周小龙打电话过来，准没什么好事。
    “表舅，那个黄桃补贴我怎么听说下不来了啊？”
    周小龙试探着问道：“咱们这次的投入成本可不小，还拉了几个人入伙，今年这两百万，基本都分配好了，要是下不来……”
    “谁跟你说的小道消息？”
    于学文不满的问道：“又是王国豪那个家伙？”
    “表舅，新来的狗县长不签字，豪哥一个副县长也没办法啊，你是书记，全县一把手，直接给那个狗县长下命令，命令他签字，他肯定就签了！”
    周小龙大大咧咧的，直接就称呼秦牧为狗县长了。
    “行了！”
    “你放尊重点，他是组织任命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是我的同志，你这么骂他，不也是在骂我吗？”
    于学文严肃的说了一句。
    “是，是，这是我的错，只要他签字，他就不是狗。”
    周小龙嘿嘿一笑，道：“表舅，你就给我个准话，明天这个字，到底能不能签，补助款能不能到位！”
    “在淮宁县，有我办不成的事吗？”
    于学文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有表舅在，就没有难度。”
    电话里的周小龙激动的立马大笑了起来，说道：“表舅，等到账了，我让小玉好好陪你玩玩，她从老家回来了，还带来了个妹妹，到时候，你肯定是第一个享受她们姐妹两个人服务的！”
    小玉！
    姐妹两个人！
    听着这话，于学文的眼睛里非常罕见的闪过了一道渴望的眼神，似乎是想到了某些美好的回忆。
    “行了，我是领导干部，工作很忙的，那些事情，等我闲下来再说吧！”
    于学文说完，匆匆挂掉了电话。
    “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装什么纯洁！”
    ……
    与此同时，县城某个别墅里，周小龙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呢喃自语了一句。
    自己这表舅，就是太会装了！
    小玉为了伺候他，身体都出血了，只能回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一把年纪了，玩得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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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麻烦上门

    周日晚上十点，秦牧放下了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
    这一天半的时间，他没有出门，其实都是在搜集资料，既然要从黄桃种植园入手，那自然要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能找到突破口！
    根据县政府的资料，以及网上查来的信息，秦牧基本了解了整个黄桃种植园的情况。
    一年前，县委县政府正式开始提出将淮宁县打造成黄桃之乡的设想，鼓励种植黄桃，并且对成规模的黄桃种植园，给予财政补贴。
    这时候，一个名为文龙农业科技公司注册成立，大批承包土地，种植黄桃。
    并且在去年就以两千亩的黄桃种植园拿到了县政府的第一笔补贴四十万，而到今年，全县黄桃种植园的面积到了上万亩。
    秦阳通过补贴名单上的企业名称，挨个调查，最后发现，所有的企业都和这个文龙农业科技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换句话说，这上万亩的黄桃种植园，幕后老板很有可能就是文龙农业科技公司。
    如果是这样，那两百万的补助款，最后都会流到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手里！
    这么一想，就太可怕了！
    一家公司，拿走了两百万的补助款，如果这上万亩的黄桃种植园，存在问题，比如，压根没有种植上万亩黄桃，又或者，大部分的土地都是通过强取豪夺来的，那……
    这岂不就成了无本生意？
    光靠拿补贴，都能稳赚不赔！
    真是好算计啊！
    更让秦牧心惊的是，那份补贴方案，直接送到了自己的案头，只要他签字，那两百万的补助款就直接发下去了。
    这中间又省略掉了多少流程？
    秦牧一旦签了字，后续出现任何问题，岂不是都成了他的责任？
    两百万补助款，这对于一个处级干部来说，不算天文数字，但绝对能让秦牧丢掉这乌纱帽！
    所以，这个字，肯定不能签！
    但他不签，不代表这件事就完了，很有可能，会有人逼着他签字！
    明天周一上午，按照惯例要召开县委常委会，也许，会有人跟自己发难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休息的时候，秦牧准备洗个澡直接睡觉了，但还没等他进入浴室，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这大半夜的，还有人来？
    秦牧一阵皱眉，走到门口，出于警惕，问了一声：“谁啊？”
    “嘭嘭！”
    但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敲门。
    谁又在装神弄鬼？
    秦牧索性打开了门，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一般人不会伤他分毫。
    “吱呀……”
    刚打开门，一阵香风传来，一道身影直接从外面挤了进来，站在了秦牧的跟前。
    “怎么是你？”
    秦牧看清眼前的面庞之后，一阵无语，因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女友：方爱兰！
    “秦县长在淮宁县，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深夜肯定很无聊，很寂寞，所以，我想来陪您说说话，重温一下往日的爱情！”
    方爱兰微微一笑，还提了一下手中的袋子，说道：“我还带了一些你最喜欢的礼物哦！”
    什么？
    我最喜欢的礼物？
    秦牧可不觉得，对方带的东西能让自己喜欢，说道：“方爱兰，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既然已经分手，就请你跟我保持距离，并且，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了，请你现在离开，不要打扰我休息，可以吗？”
    “你不要急，先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方爱兰对秦牧的话，压根不在意，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着不喜欢，但身体，肯定是很诚实的，有些生理上的喜欢，是那么容易消磨掉的吗？
    说完，方爱兰就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套空姐制服。
    “你看，你确定不喜欢我这一件礼物吗？”
    方爱兰得意一笑，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的身材，穿这个制服，是最好看的！”
    靠！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秦牧看着那制服，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前跟方爱兰谈恋爱的时候，的确有让对方穿过各种制服，这套空姐制服，也最衬托对方的身材。
    可那个时候，方爱兰还是很傲娇的，偶尔穿一次，还是在秦牧的强烈要求之下才会穿。
    现在倒是变得非常主动了，可惜……秦牧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
    倒不是说秦牧对感情有多么的专一，只是忽然觉得，对这女人有些腻了……
    这就好比，再好吃的菜，吃的次数多了，也会有些厌烦。
    方爱兰对于秦牧，就是这种感觉。
    再好看的皮囊，没有有趣的灵魂，时间久了，太容易腻了，更何况，秦牧如今是一县之长，眼界开阔了，对方爱兰这种破鞋，真的没什么想法。
    “不用了！”
    “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秦牧依旧冷淡的回了一句，双手按住方爱兰的肩膀，就想把对方推出去。
    “爱兰？”
    “不好意思，我找个人！”
    “我女朋友好像来这里了。”
    ……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道说话的声音，让方爱兰和秦牧都是一阵皱眉。
    因为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顾林。
    “县长，你也不希望让顾林找上来吧，万一他闹起来，那可就不好了。”
    方爱兰低声说道：“快让我进去躲一下，要不然，今天晚上，大家都不好过了！”
    这……
    秦牧的确是犹豫了一下，真让顾林知道，方爱兰大晚上的和自己拉拉扯扯，只怕今晚要出事。
    顾林明显是个感情菜鸟，方爱兰还是对方初恋，一旦失去理智闹大了，最吃亏的，肯定是秦牧。
    “我先躲起来了！”
    在秦牧犹豫的空档里，方爱兰已经挣脱了秦牧的手，跑到了里面的房间躲了起来。
    “这女人……”
    秦牧很是无语，这个方爱兰，真是一个麻烦精，看来，以后还是要找个机会，把对方解决了。
    不管是调走还是开除！
    “蹬蹬蹬……”
    “你站住，这里是领导宿舍，你不能乱来！”
    外面顾林的脚步声传来，明显是直奔秦牧的宿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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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一场闹剧

    顾林此时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周五那天聚餐的时候，他就觉得方爱兰奇奇怪怪的，后来他被灌醉在饭桌上，他还以为方爱兰是全程照顾自己的。
    后来跟同事聊天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吐了一身，而方爱兰不知所踪，压根没有照顾。
    所以今天他找方爱兰质问，方爱兰解释了不少，还非常的主动，一个劲的哄他，嘴巴那叫一个能说会道，舌功了得，让顾林气消了不少。
    今天晚上离开方爱兰的住所，准备回家，半路上忽然想起了点事，准备再回去跟方爱兰说一下，结果刚好撞到方爱兰出门，顾林索性就跟在后面，他想看看这女人究竟是找谁。
    结果跟着跟着，就跟到了县委宿舍附近没了踪影，顾林自然就怀疑对方来了县委宿舍找秦牧。
    “我找人！”
    顾林直接撇开县委宿舍的管理员，一个劲的冲上来了，刚到县长宿舍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秦牧。
    “秦县长……”
    顾林即便再胆大，看到秦牧，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对方县长身份是实实在在的，他也不敢造次。
    “县长，真不好意思，晚上打扰您了！”
    宿舍管理员是个中年男人，看到秦牧，赶紧道歉。
    “诶……没事！”
    秦牧微微摆手，道：“顾林，你是县府办工作人员，你不在宿舍住，大晚上的往这跑，还闹这么大动静，你是要做什么？”
    “县长，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
    顾林赶紧说道：“我一直跟着她到了这里，但人不见了，所以我就……就……”
    顾林没敢继续说，因为他是怀疑方爱兰在秦牧这里，但对方是县长，他一个副科，公然这么说，肯定就是彻底和县长闹掰！
    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我来捋捋。”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女朋友是方爱兰，据我所知，她也不在宿舍住，你怀疑她跑来县委宿舍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你知道这个怀疑，意味着什么吗？”
    顾林脸色一黑！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深夜十点，孤身一人来县委宿舍！
    难不成是汇报工作吗？
    肯定不是！
    “如果你坚持怀疑，我可以帮你报警。”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或者把整个县委宿舍的人都喊出来，让你挨家挨户的去找！”
    “最后不管是找出来，还是没找出来，这个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这……
    顾林再次沉默了！
    他知道秦牧的意思，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后没找到，那他顾林，肯定会成为全县委宿舍的公敌。
    其次，最后找到了，那他除了得罪人之外，戴绿帽子的事情，全县都知道了，他更丢不起这人。
    “赶紧回去吧，别闹了。”
    秦牧看着对方那低头沉默不语的样子，“你都是副科干部了，做事要想好后果，没头没脑的往前冲，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就走了？
    顾林很不甘心！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很对！
    “怎么，你还想进我的房间搜一下？”
    秦牧看着对方的眼神，正在往自己的房间里瞟，当即笑着说了一句。
    顾林没有回答，但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那就去吧，看个清楚。”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想清楚后果就行。”
    说完，甚至直接伸手，示意顾林进去，一脸的淡然。
    这都行？
    秦县长如此淡定的样子，顾林反倒是怂了。
    去了要是没有，那自己在县政府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了不了，县长您说的对，我今天就不该来。”
    顾林深呼吸一口气，当即说道：“时候不早了，打扰县长您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快步走了下去。
    “县长，您早点休息。”
    宿舍管理员同样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走人，秦牧这才回了宿舍，关上了门，走到里面的房间，打开衣柜门，一眼就看到方爱兰躲在里面。
    趁着刚才的功夫，方爱兰在衣柜里，已经把空姐制服换上了，那妖娆的身姿，曼妙的身段，看的秦牧的确是有些热血沸腾。
    这个女人，真是有着妖精一样的身材。
    只是一看到对方那张脸，秦牧忽然就兴致全无！
    因为看到那张脸，他就想到那天跟自己提分手时的势利嘴脸，很倒胃口。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方爱兰慢慢从衣柜里走出来，看着秦牧眼神里的情意，立马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果然！
    这男人嘴上说着再狠的话，只要自己亮出绝招，对方就很难抗拒。
    “是有感觉！”
    秦牧微微点头，道：“感觉很恶心，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额……
    什么意思？
    感觉很恶心？
    方爱兰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现在顾林都走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今晚，就让我来陪你吧，好吗？”
    说完，就凑上前，准备解开秦牧的衣服纽扣。
    “行了！”
    “我对你没了兴趣，别打扰我睡觉！”
    秦牧拽着方爱兰的手，直接走到了外面，打开门，将方爱兰推了出去。
    “嘭！”
    没等方爱兰说什么，秦牧直接反锁上了门。
    我靠！
    这么绝情？
    方爱兰刚想敲门，但仔细一想，这时候敲门，弄出大的动静，那整个县委宿舍的人都知道了，万一再把顾林招过来，岂不是惨了？
    “算你狠！”
    方爱兰咬咬牙，只能转身离开，将原本的衣服披在头上，一路快走，离开了县委宿舍。
    “真是一场闹剧！”
    秦牧一边洗着澡，一边嘟囔着，自己来淮宁县，孤立无援也就算了，还遇上方爱兰这么一个疯女人！
    得想办法把对方弄走！
    最好是远离县政府，要不然，时不时的来找自己麻烦，这谁受得住？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他经得住考验！
    但作为一个正常的单身男性，一直承受这种考验，迟早会出事的！
    这也是为什么体制内要提拔，都把婚姻和谐、幸福作为领导干部的重要考核之一！
    因为婚姻和谐、幸福，代表男人不容易被别的女人吸引，代表犯错的概率会降低一些！
    单身的，又或者婚姻不幸福的，太容易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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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绝对权威

    周一上午，秦牧早早的就到了办公室里，但他的秘书江浩轩，比他更早！
    因为办公室里焕然一新，明显是被打扫和整理过的。
    桌上还放着热水，泡好的茶！
    “小江，你这么早啊。”
    秦牧笑了笑，说道：“还很勤快。”
    当初他挑选江浩轩，就是看中了对方年轻、有上进心和改造的空间，要是一些职场老油子，只怕办事就没这么细致、上心了。
    “县长，这都是我的分内工作。”
    江浩轩被夸了，还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说道：“县长，我要跟您检讨，我……我上周没履行好秘书的职责！”
    哦？
    检讨？
    秦牧一阵意外，随口问道：“那你说说，上周哪里没做好？”
    “我是您的秘书，上周吃饭的时候，我都没帮您挡几杯酒，让您都被灌醉了。”
    江浩轩非常认真的检讨着，“另外，我中途还吃坏肚子，去上了厕所，回来的时候，您都离席了，作为秘书，都不能管好自己的身体，我真是太失责了。”
    “县长，对不起，以后我会改进的！”
    不得不说，这一番认真检讨，让秦牧高看了江浩轩几眼。
    作为一个男人，勇于认错，敢于检讨，并且如此的诚心，已经非常难得了。
    另外，这件事秦牧其实压根没打算追责，因为江浩轩拉肚子，明显是段泽安排好的，结果对方还主动提出来检讨，这份认真劲头，值得鼓励。
    “小江，你这份检讨，我很满意。”
    秦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你保持这个认真劲头，工作下去，未来肯定有大成就！”
    “县长，我会认真工作的。”
    江浩轩得了县长的鼓励，这心里，更加兴奋了。
    “上午县委常委会是几点？”
    说完检讨，就该回归正事了，秦牧坐下来，喝了口茶，问道。
    “九点半，您稍微准备一下，就要过去了。”
    江浩轩连忙说道。
    “好，我知道了。”
    秦牧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十分了。
    这次的常委会，就是一个日常工作会议，秦牧也是第一次参加，要说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以多听多看为主。
    当然，他有预感，这个常委会，于学文会对他发难。
    毕竟，黄桃补贴的那个事，他没签字！
    该来的总会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秦牧就朝着会议室走去！
    等他到了地方，其他的县委常委基本也都到齐了，只有县委书记于学文没到。
    秦牧扫了一眼，其他县委常委三三两两的都站在窗户边上，又或者站在会议室的末尾地方，闲聊着，有说有笑的。
    但秦牧对这些人都只是点头之交，不算特别的熟悉，自然也没什么话题聊，索性就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等候会议的开始。
    “秦县长，我有几个工作上的事情想跟您聊聊啊！”
    秦牧坐下没一分钟，县政法委书记曾肃忽然走过来，握着秦牧的手，就示意秦牧站起来，跟他到窗户边上来。
    “曾书记想聊什么？”
    秦牧一阵疑惑，他和这位政法委书记同样不熟悉，甚至没说过两句话，结果对方把自己拉起来是什么意思？
    “秦县长，您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坐下，是站着的吗？”
    曾肃忽然凑过来，低声说道。
    额……
    这还能有什么特殊原因？
    “曾书记给我解释解释？”
    秦牧反问道。
    “因为于书记还没来，谁先坐下，就是在挑战于书记的威严。”
    曾肃笑了笑，低声说道：“所以开县委常委会的时候，都要等于书记来了，才能坐下。”
    好家伙！
    还有这个规矩？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无语和惊讶。
    “秦县长，其实这种事情不算特别的怪异，县委书记是全县一把手，有绝对的权力，每个一把手都有自己特殊的癖好，我们都习惯了。”
    曾肃笑着说道：“你刚来，慢慢适应就好了，于书记在这里干了很多年，难免的嘛！”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像于学文这种，在一个地方当了多年的县委书记，其实就跟土皇帝一样没什么区别了。
    全县大部分干部的人事工作，于学文都有涉及，甚至可以说，大部分干部是于学文一手提拔的，这种情况下，对方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有点自己的小癖好，那更常见了。
    “好好，我知道了，曾书记给我解惑，谢谢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了一声谢。
    “这有什么客气的，您来这里，是有特殊使命的，我早就被提醒过了，您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门的。”
    曾肃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什么？
    特殊使命？
    你还被提醒过？
    秦牧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设想。
    这人难道认识自己的父亲或者爷爷，毕竟，来淮宁县，是父亲和爷爷一手策划的，他们放心的让自己来，说不定也早就安排了后手。
    比如，给自己找了帮手！
    难道，这个曾肃就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有什么事情，倒是可以找他帮忙了！
    “曾书记，你是……”
    “蹬蹬蹬！”
    “于书记来了！”
    秦牧刚想跟对方再问问具体的情况，试探下口风，结果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县委书记于学文走进了会议室里。
    其他的常委这才走了过来，站在座位边上，秦牧和曾肃自然也没有再聊天，同样走了过去。
    “坐吧，我们先开会！”
    于学文落座之后，扫了一眼，然后才微微摆手，示意都坐下来。
    高强等县委常委才都落座。
    秦牧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是微微惊讶的，都说一个常委会就是一个班集体，是同志，是同学，是挚友，但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情况并不是如此啊！
    于学文这个班长，怎么有种封建家长的做派了？
    开个会，上下级这么森严的吗？
    即便县委书记有绝对的权威，也不用在这些细节上抠的如此严格吧？
    “好了，现在开会！”
    于学文环视一圈，看向秦牧，问道：“秦县长，开会之前，我先问你一句话，我是县委书记，对全县的工作，是不是有绝对的领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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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瞬间转变

    问我？
    秦牧心里清楚，对方这么问，就是在给这次的会议内容，定下一个基调。
    绝对领导权！
    秦牧只要承认，就意味着，接下来开会，不管于学文说什么，秦牧都必须配合，必须答应。
    因为他承认于学文有绝对的领导权！
    面对常委会其他八个人的目光，秦牧还是有那么点压力的。
    “于书记，这是当然，您是县委书记，对全县各项工作，都有最高的领导权，这一点，毋庸置疑。”
    秦牧缓缓说道：“我相信，不光是我，全县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是承认这一点的。”
    “很好！”
    于学文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当即说道：“那为什么我听说，你对我的工作方法，并不认同？”
    “哦？”
    秦牧一听，就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但他并没有说，而是问道：“不知道于书记指的是哪件事？”
    “从去年开始，我们淮宁县就实行首长签字制，减少中间签字流程，黄桃的政策补贴是常委会做出的决定，需要你这位县政府一号首长签字，你为何拒绝签字？”
    于学文非常直白的说道：“周末已经有黄桃种植商户找我诉苦了，他们种植黄桃本就不容易，黄桃补贴的数额，也不算多，十几家黄桃种植商户，总的补贴两百万，这两百万，是他们的救命钱，秦县长，你为何迟迟不签字，还推诿责任？”
    “你这是懒政，是不作为！”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人都惊了。
    刚来……就安这么大一顶帽子？
    合适吗？
    秦牧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虽然在部队里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于学文想用县委书记的威严震慑住自己，那未免太幼稚了点！
    能做到飞鹰大队总队长的人，是能用言语震慑住的？
    “于书记的意思是，我不签字，就是懒政，就是不作为？”
    秦牧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你不签字，影响的是种植黄桃的商户，影响的是全县建设黄桃之乡的宏伟目标，影响的是精简工作流程的改革大局！”
    于学文一开口，就是各种目标，各种大局，一把手的威压和气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加上周围的其他县委常委，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产生的威慑力，还真是不弱，但凡是个心智不够坚定的干部，可能就会屈服了。
    一把手的绝对权威，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于学文在淮宁县一把手任上三年半，更是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气势，一发火，职级比他低的人，肯定招架不住。
    “秦县长，你从部队转业来的，我能谅解，你对地方工作不熟悉，这是第一次，我不追究你的责任，我希望，这个会议开完，你把该签的字，签了，如何？”
    狠话说完了，于学文的态度又稍微和缓了点，道：“我们淮宁县是要打造成黄桃之乡，这是常委会做出的决定，出了事，自然有常委会背书，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签字，让补助款发放下去，不要影响种植商户的权益！”
    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
    以为就能拿捏秦牧了？
    于学文还是把这个事情想简单了，以为秦牧从部队转到地方工作好忽悠，好拿捏，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个字，我现在肯定签不了。”
    秦牧微微摇头，笑着说道：“如果于书记觉得，种植商户的权益很要紧，这个字，你可以亲自签！”
    “县委书记对全县的工作有绝对领导权，你亲自签字，跟我签字，效果是一样的！”
    “王副县长，我记得那份黄桃补助文件在你那里吧，现在拿出来吧，请于书记签个字，财政部门就能直接拨款了，省时省力，皆大欢喜！”
    这……
    王国豪被点了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于学文，仿佛在征求对方的意思一样。
    “秦县长，这个字，你是真的不签？”
    于学文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他说了一通，也发了一通火，结果这个秦牧，是油盐不进啊，还嘻嘻哈哈的，完全不当回事。
    “不签！”
    秦牧微微摇头，“如果于书记觉得我这个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工作不行，可以向市委提建议，将我免职！”
    这是要硬刚到底啊！
    于学文的确也没想到，这个秦牧，态度如此的强硬，坚决不松口。
    但越是这样，他倒是不好办了！
    因为他知道，对方越是强硬，越是说明，背后有大靠山的可能性很高！
    有靠山，足够强硬！
    “于书记，秦县长，二位是不是有些上头了。”
    这时，县委副书记高强站出来，打着圆场，说道：“工作嘛，咱们坐在这里，可以慢慢商量嘛，不要急！”
    “秦县长，于书记呢，是老同志，他在淮宁县工作多年，对这片土地，有感情，打造黄桃之乡也是于书记为淮宁县设立的目标，难免着急了点，你啊，多担待！”
    老同志就可以有优待？
    还有感情……
    真会扯淡！
    秦牧可不信这位于书记，是冰清玉洁！
    “对啊，于书记就是着急了点。”
    “秦县长，财政补贴签字，的确是属于县政府的工作，让你签字，也是工作范畴之内嘛！”
    “你给于书记道个歉吧，这件事就此揭过！”
    ……
    高强一带头，其他的人也纷纷劝和了起来，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给于学文找借口，并且还要让秦牧道歉。
    这倒是常态！
    毕竟是一把手，在这种时候，帮一把手说话，也算是在一把手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道歉？
    做梦去吧！
    秦牧直接无视了，而是说道：“财政补贴签字，的确是我的工作范畴，我承认！”
    “这样，王副县长会后把补贴文件送来，我会签的！”
    额……
    什么意思？
    这就答应签字了？
    秦牧态度的转变，让会议室里的人都有些惊了，这转变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前一秒还在和于书记争锋相对，转眼之间，立马服软？
    这位代县长，终究还是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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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强行送客

    其实，秦牧的态度转变，会议室里的大部分人，都觉得正常。
    一个县委副书记，还只是代县长，有什么资格在县委书记的面前硬刚？
    毕竟，一个是正处级的天花板，一个论职级，还是副处呢，上下级关系，秦牧这个副县长，压根没有和县委书记对刚的资本。
    态度转变，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之前那强硬的态度，多半是做戏罢了。
    于学文的眼神里，都是得意之色，心想：这小子，还真以为要坚持到底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怂货罢了。
    “秦县长，你能及时醒悟过来，我还是很欣慰的。”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我相信，我们以后的合作会很愉快的，帮你早点转正。”
    “我们一起，早日将淮宁县打造成黄桃之乡！”
    既然秦牧答应签字，于学文的态度也就好了不少，一副友好同志的模样，格外友善。
    “一切都听于书记的安排。”
    秦牧微微点头，假装不高兴但又很无奈接受的样子。
    他的态度转变，自然是为了下一步铺垫的。
    真要是痛痛快快的答应，倒是显得自己态度古怪了，稍微挣扎一下再答应签字，看上去更加合理，也能让于学文等人放松下警惕，方便他接下来的行动。
    于学文搞定了黄桃补贴签字的事情，接下来开会，都多了不少笑容，说起话来，都特别的客气，一口一个同志的喊着，说起其他的工作，也没有半点的咄咄逼人。
    “好了，今天的常委会开完了，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情吧！”
    最后，于学文直接宣布会议结束。
    “秦牧同志，你稍微等一下！”
    等所有人都站起身准备走了，于学文还直接挽留了一下秦牧。
    “书记，你还有什么事吗？”
    秦牧直白的问道。
    “刚才我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你可别往心里去。”
    于学文认真的说道：“我这人，对事不对人，工作的时候，我会容易较真，你要是有意见，可以跟我提提。”
    对事不对人？
    又扯淡！
    秦牧知道，这是于学文的惯用伎俩罢了，想再安抚自己一下，让自己安心的签字，营造一种较真工作的人设。
    “于书记，说实话，我的确不太适应基层政府的工作，有些流程，我还不太熟悉，刚才我说话也有些冲，但仔细想想，我就是个代县长，以后想去代转正，还要多仰仗您呢，您在淮宁县工作那么多年，稳如泰山，我相信，跟着您混，我不会出差错，您放心，以后我肯定多请教您！”
    秦牧一副想通了的样子，那叫一个坦然。
    很好！
    这才是正常节奏嘛！
    于学文听了这些话，很是满意，秦牧一个代县长，想去代转正，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意见，肯定很重要的。
    哪有一上来就跟自己对着干的？
    “秦牧同志，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我相信，我们的合作，肯定会很愉快的！”
    于学文满意的点点头，道：“市委那边，我会帮你说好话的，让你早点去掉代字！”
    “好，好，那就多谢于书记了。”
    秦牧应了一声，这才走出了会议室。
    “看来……这小子还是很识时务的嘛！”
    于学文看着秦牧的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走出会议室，高强立马跟了过来，明显是有话要说。
    “于书记，这位秦县长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古怪？”
    高强忍不住说道：“前一秒的态度那么强硬，后一秒立马服软，总感觉他是在酝酿什么大计划一样。”
    酝酿大计划？
    于学文一听，顿时笑了，“老高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这又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他一个外地来的人，在淮宁县，没有任何根基，他能酝酿什么大计划？”
    “说句难听的，县委县政府都是我们的人，他即便要做什么，都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觉得，他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这……
    高强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
    于书记在淮宁县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的人脉网络，整个县委县政府，敢跟于书记对着干的，基本都没了，要么调职，要么落马！
    秦牧一个代县长，连县府办主任都是于书记的人，秦牧能有什么帮手？
    他总不能孤身一人，冲锋在一线吧？
    那也不现实！
    “书记，可能是我多虑了。”
    高强点点头，道：“不过……还是要多看着点，这人，给人的感觉，不那么简单！”
    “行，我记下了。”
    于学文应了一声，“这次本该是你上位县长，但秦牧的空降，打乱了这个节奏，你呢，不要太着急，这小子干不了多长时间，我会让他滚蛋的，到时候，你来接县长的位子，有你做县长，我才放心！”
    这话一出，高强的脸上立马露出一股难掩的笑容。
    他是县委副书记，理论上来说，是本地干部中接任县长的第一顺位人选。
    只是空降了一个秦牧，导致他的顺位接任，成了空谈。
    但有于书记这句话，他还是增添了不少的希望！
    “于书记，太感谢您了，我如果能接任县长，肯定对您马首是瞻，深入贯彻您的任何指示……”
    高强一激动，立马就说了不少的好话，恨不得为于学文冲锋陷阵，上刀山下火海了！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我信任的人，好好干，以后淮宁县，还得你来挑大梁。”
    于学文拍了拍高强的肩膀，鼓励的说着。
    这其实就是一张大饼，高强能不能吃上，谁也不知道，但作为领导，要是不画大饼，怎么让手下人干活呢？
    所以，画大饼，也是一门技术！
    画的饼越大，越美味，就越是能笼络手下人的心。
    ……
    秦牧刚回到办公室，王国豪就拿着补贴文件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秦县长，文件给您送来了，您现在签字？”
    “怎么，我签字，还需要你亲自看着？”
    秦牧坐下来，看着王国豪站在一边没有离开，反问道。
    额……
    什么意思？
    王国豪愣在了原地，不是秦牧自己在会上亲口答应要签字的吗，现在怎么又是这种态度？
    “您误会了，我这是想着您签完字，我就交给财政局那边，让他们可以拨款了。”
    王国豪赶紧解释了一下。
    “不用了，我会让人转交给财政局的，你可以回去了。”
    秦牧微微摆手，压根没打算要留王国豪的意思。
    “那……那好吧……”
    王国豪吃了瘪，只能转身往外面走去，对方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强行送客，他这个常务副县长自然只有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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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弃卒保帅

    秦牧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文件，看都没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他把文件要过来，压根没想过要签字，单纯就是稳住于学文等人。
    现在他要做的，是突击检查那些黄桃园。
    他也想看看，这黄桃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县长，您找我！”
    秦牧按了电话，段泽很快就走了进来。
    “你让农业农村局局长来一下，跟我们一起，去基层转转。”
    秦牧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都上任几天了，是时候出去走走，考察一下咱们淮宁县的基层风貌了。”
    考察基层？
    段泽挠挠头，问道：“县长，您打算去哪里呢？”
    “去松浦镇吧，找个村子，随便走走。”
    秦牧随意的说道：“对了，段主任，你在淮宁县这边工作多年，认识媒体朋友吗？”
    “认识啊！”
    段泽立马点点头，“县长，您找媒体朋友有什么事吗？”
    “咱们下基层，总要有人拍拍视频和照片吧，做做宣传嘛！”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难道于书记他们下去调研，都不带点媒体的朋友？”
    “哈哈哈……秦县长，您放心，县传媒中心的同志会跟着我们一起的，他们会全程录像，保证让您今天的视察基层工作上明天的电视新闻！”
    段泽立马保证着说道。
    像秦牧这种想法的人，他见的多了，无非就是希望被拍摄记录，好好吹嘘宣传一下。
    做领导嘛，要是不能出风头，那岂不是白当了？
    “行，你通知一下，十五分钟后出发吧！”
    秦牧一阵满意，当即吩咐了下去。
    “好！”
    段泽没有迟疑，立马走了出去，开始安排。
    他对这项工作倒是没有怀疑，新上任的县长，一般都要四处走走，要么上企业调研，要么去基层视察，又或者去看望一些老同志，反正就是造出点动静，让新闻媒体多报道报道，这样一来，县城的民众才能对新来的领导有所认知。
    段泽安排完，又跟县委书记于学文那边汇报了一下，这才走出办公室，陪着秦牧一起，上了车，直奔松浦镇！
    ……
    “果然还是不消停啊！”
    于学文就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秦牧等人上车离开，呢喃着说了一句。
    在这个关口，突然带着一帮人出去下基层，以于学文的直觉来看，秦牧肯定不是单纯的去视察工作。
    很有可能，是已经抓住了什么把柄。
    这个时候，于学文要做的，是弃卒保帅，秦牧是市委亲自任命的代县长，加上可能存在的大背景，于学文真跟对方硬着干，肯定没好处。
    毕竟，他要的是，平稳退休！
    在这之前，他不允许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琢磨了一下，忽然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表舅，是补贴要下来了吗？”
    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周小龙的声音。
    “当然了！”
    于学文十分肯定的说道：“我是县委书记，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的住！”
    “是，是，表舅，还是您最厉害！”
    周小龙兴奋的说着，“等今天下午到账，您的那份……”
    “等到了再说吧！”
    于学文并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而是直接打断了，道：“你让小玉现在就去淮宁大酒店开个房间！”
    这话一出，电话里的周小龙明显一顿，但很快就说道：“表舅，您这是想小玉了啊？”
    “您放心，我这就让她和她妹妹一起过去，表舅，您今晚可就真的幸福了。”
    “行了，你先这么办吧！”
    于学文说完，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周小龙是他的外甥，当然，只是表的，对方就是个没啥经验的混子出身，在于学文的指点之下，弄了个农业公司，套取农业补贴。
    于学文是看不上这个外甥的，但架不住对方介绍了个小姑娘给他认识，那姑娘，跟于学文年轻时候的初恋太像了，一时没把持住，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关系……
    看在那姑娘的份上，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现在要弃卒保帅，周小龙自然就是那被抛弃的卒子！
    唯一让于学文有些忌惮的，是那姑娘，谢紫玉！
    只要让她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周小龙手上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于学文的。
    下一步，就是让周小龙成为秦牧这位代县长的第一个政绩，查处了周小龙，也该能让秦牧，稍微消停消停了吧？
    ……
    从县政府去松浦镇，要经过王河镇，所以在车子路过王河镇的时候，被秦牧要求，直奔大王山！
    “县长，我们不是去松浦镇吗？”
    段泽听到了大王山三个字，顿时一阵紧张，连忙问了一句。
    “调研视察，去哪里都一样。”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是听说大王山那边风景不错，有山有水，还有黄桃种植园，我们先过去看看。”
    “我们县不是要打造黄桃之乡吗，还给了那么多的补贴，总要去实地看看，让我长长见识！”
    这……
    段泽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拿手机，想给于书记通风报信，但秦牧忽然提问，说道：“段主任，我考考你啊，大王山有多少亩黄桃种植园啊？”
    “又属于哪个公司的？”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植黄桃的？”
    额……
    连续几个问题问出来，段泽大脑一团懵。
    一来，是因为段泽急着想给于书记通风报信，二来，这些具体的信息，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秦县长，这……这些我……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段泽尴尬一笑，想糊弄过去。
    “段主任！”
    下一秒，秦牧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些，严肃的说道：“你是县府办主任，是县政府的大管家，这么重要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失职？”
    这……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段泽都懵了。
    至于这么骂？
    他是县政府大管家不假，但也不用什么数据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吧？
    “刘局长，你负责农业农村局，你给段主任说说。”
    秦牧将眼神看向农业农村局局长刘丰，“段泽，你好好听听，看看人家是怎么工作的！”
    这……
    段泽被骂的憋屈无比，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忍着，更为关键的是，被对方盯着看，他是没有任何机会通风报信。
    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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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快人一步

    “大王山一共有三千亩黄桃种植园，隶属于文龙农业科技公司，从去年就开始种植黄桃了，单个种植园面积，是全县最大的。”
    农业农村局局长刘丰赶紧按照秦县长的要求说了一些。
    其实，这些信息，他也不是特地记的，只是这块种植园比较特殊，要是秦县长问的再仔细点，他还真的答不上来。
    “很好！”
    秦牧点点头，道：“段主任，你看看，人家刘局长就能知道，问你几个问题，一个都答不上来，你这可不行，以后要多加改正！”
    “是，是，我一定改正。”
    段泽一个劲的点头，不敢有任何的犹豫，他只想赶紧把对方糊弄过去，然后好拿手机发信息。
    “怎么，你手机上有什么重要信息吗？”
    秦牧皱着眉头，道：“段主任，我批评你几句，你好像心不在焉啊，一个劲的要拿手机，怎么，是想跟于书记告状吗？”
    嘶……
    段泽浑身一颤！
    这位秦县长是盯上自己了吗？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
    段泽不敢犹豫，连忙否认，“我工作上的失误，您说几句，是为我好，我会虚心接受的，这也是有益于我进步嘛！”
    “希望你真是这么想的！”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这一路上，段泽是彻底放弃了通风报信的想法，因为他是看出来了，秦县长彻底盯上自己了，但凡他拿手机偷偷发信息，绝对会被发现。
    这么做了，那就等于是和秦县长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这个县府办主任，和县长撕破脸皮，那几乎是失去了晋升的可能，所以，大王山的黄桃种植园，他是救不了了。
    只能听天由命吧！
    反正只是一个黄桃种植园，即便真的出了事，有于书记在，多半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车子一路开到大王山，到了黄桃种植园的时候，秦牧才喊了停，一行人直接朝着大门走去。
    段泽看着这一幕，算是彻底清楚了，秦县长绝对是早就提前来过了，这里的问题，多半也都知道了。
    要不然，会走的这么坚决？
    “你们是什么人啊？”
    门口的老大爷看着一行人过来，站起身想要阻止一下，但江浩轩已经先一步走了上前，说道：“这是我们淮宁县秦县长，还有县府办段主任，农业农村局刘局长，领导们想进去看看黄桃种植园，参观一下，请你打开一下门吧！”
    这么多领导？
    连县长都来了？
    门口的老大爷显然有些为难，他的任务是看守大门，不让其他人进去，可现在……
    “老人家，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你们老板嘛，让他过来。”
    秦牧知道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想为难对方，直接说了一句。
    “好，好，我先打个电话。”
    老大爷立马掏出手机，想打给公司的经理，只是，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听。
    经理电话打不通，干脆打到公司里，依旧无人接听。
    “怎么了，找不到你们老板吗？”
    秦牧看着老大爷的动作，不解的问了一句。
    “对啊，奇怪了，今天经理和公司的电话打了都没人接，平时都有人值班的啊！”
    老大爷也是一脸的为难。
    “你们公司离这里远吗？”
    刘丰走上前，问道。
    “不远，就在镇子里，很近的。”
    老大爷回答道。
    “这样，你先让我们进去参观，你骑车去你们公司找人来，这样都不耽误，我们这么多的人，也不会走，你看怎么样？”
    刘丰当即说道。
    “好，好，那你们进去参观吧！”
    老大爷也知道，这一行人穿着打扮都不一般，还带着摄像机，一行十几个人，多半是真的领导。
    说完之后，就打开了种植园的大门，他自己则是骑着小毛驴，返回公司。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秦牧早就想进去了，当即领着一行人走进种植园，刚进去，映入眼帘的，都是长势喜人的黄桃树，只是打理的一般，杂草丛生，越往里走，这黄桃树长的就越是一般，有的叶子枯黄，枝干干瘪，明显是要死了一样。
    段泽绞尽脑汁想要劝秦县长停下来，不要继续走了，但他刚刚才被骂了一顿，他是真担心自己一开口，再次被骂，那传出去，多丢人啊！
    毕竟跟着一起的，还有几个县府办的科员。
    连着被骂两次，他在县府办，估计都要成了一个笑话。
    “县长，这个种植园估计没打理好。”
    刘丰先一步说道：“黄桃树的长势一般，看来要让文龙农业科技公司整改一下了！”
    “刘局长，黄桃补贴的文件，是你们农业农村局做的吧？”
    秦牧淡淡的问道。
    “是！”
    刘丰心里一跳，赶紧先一步说道：“县长，这次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这个种植园明显没有达到标准，您放心，等我回去了立刻整改！”
    没有达到标准？
    “再往里面走看看吧！”
    秦牧可没打算停下来，他之前就听裴新月说了，种植园里面还有拿假树充当黄桃树的，这次既然来了，总要看个清楚。
    “叮铃铃……”
    刚没走几步，秦牧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一看，正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
    谁走漏风声了？
    难道于学文打电话来是准备阻止自己继续查下去的？
    “喂，于书记，我是秦牧！”
    秦牧稍微犹豫了一秒钟，就接通了电话，反正他都在种植园了，不管于学文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放弃查下去的。
    “秦县长，赶紧回来吧，有一个重大行动，需要我们一起指挥。”
    电话里，于学文的声音响起，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非常的强硬。
    回去？
    怎么可能！
    秦牧连忙说道：“于书记，什么重大行动啊，我还在外面调研考察，可能需要两个时辰，等我考察完了，立马就回去！”
    “秦县长，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我们纪委和公安的同志破获了一起套取农业补贴的大案子，涉案金额达到上百万。”
    下一秒，于学文的声音响起，道：“公司名字叫文龙农业科技公司，你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这个案子，你必须回来参加！”
    这话一出，秦牧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没想到，自己刚查到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种植园，结果人家于学文在后方，直接把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给查了？
    这叫什么？
    快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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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掀桌人

    “秦县长，你不要耽搁了，快点回来吧，我等你！”
    “嘟嘟……”
    电话里，于学文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但秦牧，站在原地，一直都处于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因为他实在是没想到，于学文还有这一手。
    明明自己隐藏的很好了，但对方，还是快了自己一步。
    这么一想，立马就能明白刚才种植园的看门老大爷为何打不通电话了，特么文龙农业科技公司都被查封了……
    “秦县长，我们还要往里走吗？”
    打电话的功夫，段泽已经收到了县府办传来的消息，顿时心中大定，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县长，问道。
    走个屁！
    秦牧看着段泽脸上那浅浅的笑容，一阵怒火中烧！
    这家伙还敢嘲笑自己！
    真是活腻歪了！
    “回县政府！”
    秦牧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就往种植园外面走去。
    既然都开始调查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套取国家补贴了，他在这里查一个种植园有没有种植黄桃，还有意义吗？
    “段主任，你在县府办主任的位子上工作多长时间了？”
    刚走几步，秦牧忽然问了一句。
    “县长，工作一年半了。”
    段泽连忙应了一声。
    “一年半也不短了，是该换个地方锻炼锻炼了。”
    秦牧微微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额……
    什么意思？
    换个地方锻炼？
    段泽心里一惊，连忙说道：“秦县长，您指的是哪里锻炼？”
    “当然是下基层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看你的履历一直都是在县政府里，是时候下基层去看看了，当个镇长什么的，锻炼下。”
    什么？
    当镇长？
    扯淡吧！
    他是县府办主任，即便是在县委县政府所有正科级里，都是排名特别靠前的，甚至，说是排名第一也没什么问题，现在听秦县长的意思，让他下放基层当个镇长？
    这不妥妥的被贬吗？
    县府办主任下放基层，最少都是个镇委书记吧？
    而且还得是经济好点的镇子才行，要不然，都匹配不了县府办主任的位子！
    “秦县长，现在也没有乡镇缺镇长吧！”
    段泽敢怒不敢言，赔笑着说道：“涉及到这种任命，也要经过县委五人小组同意，然后上常委会的吧，您这话是……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
    段泽可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他在于书记那里鞍前马后的，怎么可能忽然把他调走？
    肯定是秦县长的个人意思！
    “怎么，你是觉得，我一个县委副书记、代县长还决定不了你一个县府办主任的去留？”
    秦牧淡淡的说道：“段主任，你要记住，县府办主任，是服务县长的，你做不好这一点，我是不可能留你的。”
    说完，起身就走上了车。
    这次的事情给了秦牧一个教训，自己的身边，还是要安排自己人，特别是县府办主任这种岗位，必须要把段泽换掉，否则，他不管做什么，都在于学文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成功？
    “想换我？”
    “于书记不可能同意的！”
    “不信走着瞧！”
    ……
    段泽对秦牧的话，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县委书记对正科级的人事调整有拍板权，对方一个外来户县长，难道还能在五人小组里获得三票不成？
    不可能的！
    如果是那样，于书记这个一把手岂不是白当了？
    段泽的想法也没什么问题，县府办主任的岗位调动，县委书记不点头，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任何规则运行的前提下，是所有人都遵守规则。
    如果这中间有人掀桌子，不遵守规则，那规则还能运行的下去吗？
    秦牧现在就要做那个掀桌人！
    他的身份，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而段泽只是一个县府办主任，为了一个正科级的任免问题，县委书记会为了段泽和秦牧闹掰吗？
    肯定不值当！
    秦牧刚来没多久，要是就传出和于学文不和的消息，那肯定是对于学文不利！
    如果连班子的基本团结问题，都不能维护，那于学文这个班长，自然是不成功的。
    所以，真让秦牧下定决心，不惜以争吵、辞职等手段相威胁，于学文肯定会妥协，因为于学文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取舍！
    当然，这种手段不能常用，用的多了，会损害自己的名声！
    一路上，秦牧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段泽和刘丰等人也没敢说话，车子里的氛围，格外压抑。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开进了县委大院，秦牧一行人快速上了楼。
    “秦县长，于书记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于学文的秘书张奎已经等在楼梯口了，一看到秦牧，立马上前一步，说道。
    “嗯！”
    秦牧应了一声，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于学文，以及坐在办公室里面的纪委书记齐正浩、公安局长霍波。
    “秦县长来了啊，快坐！”
    于学文一看见秦牧，立马站起身，说道：“临时把你喊回来，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纪委和公安的同志联手，破获了一起套取国家农业补贴的案子，你是县政府负责人，理应让你来主持大局！”
    我主持大局？
    秦牧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是要把这个功劳让给自己？
    “于书记，这种事情，有您亲自主持，肯定更合适啊。”
    秦牧向来是无功不受禄的人，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功劳，他不是很想要。
    “秦牧同志，来！”
    于学文十分亲密的勾着秦牧的肩膀，走到另外一边，低声说道：“我在淮宁县时间久了，而且马上要退休的人，功不功劳的，其实早就无所谓了，这功劳即便给我，也没什么意义，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前途一片大好，有这份功劳，你去代转正，肯定没问题了！”
    “以后淮宁县，还得你来主持大局！”
    “这个案子你来主持，等结束之后，我会跟市委做个详细汇报，到时候走个流程，开下人大常委会，让你转正，成为正职县长，等明年，我退休，你接县委书记，顺理成章，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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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各取所需

    这么和善？
    这么友好？
    秦牧听着于学文的话，几乎都要被对方的真诚、和善给打动了。
    一副长辈的谆谆教导！
    一副临退休人员的和蔼可亲！
    如果不是在常委会上亲眼见识到了对方的震怒，如果不是查到黄桃种植园背后的问题，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于学文有了什么误解。
    毕竟，眼前的长者如此的客气，如此为他着想，实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于书记，能不能转正，能不能接任县委书记，那是看上级组织的安排，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秦牧淡淡的说道：“至于这一起套取农业补贴的事情，还是你来主持大局，我对具体情况，都不了解，就不挑这个担了。”
    软硬不吃？
    于学文对秦牧的态度，不是很满意，自己堂堂一把手，资历又老，跟你一个代县长，还是个毛头小子，说的如此客气，竟然还不领情？
    未免太装逼了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听听他们的汇报吧！”
    于学文被秦牧的态度给惹的有些不高兴，当即冷淡的回了一句，一起走到桌子边上。
    “老齐，老霍，你们俩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于学文摆摆手，直接问道。
    “于书记，秦县长！”
    纪委书记齐正浩先一步站起来，说道：“两个小时之前，我们纪委忽然收到了一份匿名举报信，王河镇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存在偷税漏税、侵占土地、套取国家补贴的恶劣行径，我责成工作人员进行核实，确定举报信内容真实的时候，就找到了于书记汇报！”
    “没错！”
    于学文微微点头，道：“我得知纪委的汇报之后，当即命令纪委和公安联合行动，纪委的同志已经去把王河镇镇委书记和镇长往县城带了，公安则是进入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将相关人员都控制了起来！”
    秦牧听着这些话，越发的想笑。
    两个小时前接到举报，短短的一个小时就完成各项信息的核实，并且纪委和公安同时行动。
    这种行动力，是何等的恐怖？
    要说这不是早有预谋，秦牧是不相信的。
    “我们纪委和公安的同志，办事效率是真的很高。”
    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两个多小时，针对一封举报信，就如此的有魄力，我很佩服！”
    这……
    齐正浩和霍波自然都听出了其话语里的嘲讽，但谁也没好意思说什么。
    这个办事效率，的确有些出奇的快。
    两人几乎都是同时把目光看向了于学文，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于学文作为推手，强行推进的。
    否则，按照纪委和公安那边的办事效率，起码要调查取证，少说也要三天才能行动。
    “我们是人民的政府，只要有举报信，那肯定就要一查到底！”
    于学文的声音，铿锵有力，振聋发聩，严肃的说道：“秦县长，纪委和公安的同志办事效率高，这是好事嘛，等王河镇的镇委书记和镇长二人带到，立刻进行问讯，还有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负责人，审讯的速度要快，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结果！”
    “于书记，秦县长，那我们去忙了。”
    齐正浩和霍波都站起身，说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秦牧同样没有逗留的意思，站起身来，准备走。
    “秦牧同志，先等等。”
    于学文却是喊住了秦牧，道：“你来淮宁工作，我还没有跟你好好聊聊，这会你要是不忙，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谈？
    “我不忙，只要于书记想谈，我随时都可以。”
    秦牧正好也想跟对方提一下段泽的事情，索性就坐了下来，想看看对方要提什么。
    “你喝点什么？”
    于学文见秦牧的态度比较配合，当即就想拉近点关系，问道：“我这里有红茶，绿茶，茉莉花茶……”
    “我喝白水就行。”
    秦牧随意的说着。
    “那行！”
    于学文一愣，眉头一挑，他工作多年，接触过的人太多了，心里也总结了他自己的一套，在给秦牧三个选项的时候，对方却一个不选，要了一个在选项之外的东西，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人不易受控制！
    喜欢跳脱于控制之外！
    “秦县长，我听说，你家里，有些不简单啊！”
    于学文坐下来，看着秦牧，开门见山，忽然说道。
    哦？
    我家里你都知道了？
    秦牧听着这话，倒也没有慌，一来，他家里的情况，不管简不简单，都是事实，秦牧又没有招摇撞骗，自然不用慌。
    二来，他从部队转业来淮宁县，符合组织原则，是经过江州市委组织部拍板的，没有任何违法乱纪行为，更不用慌了。
    “于书记突然提我家里是做什么？”
    秦牧喝了一口水，笑道：“不管我家里是三代贫农，又或者达官显贵，应该都不影响我在淮宁县的任职吧？”
    “哈哈哈……那当然不影响。”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你来淮宁县，其实走个过场，注定是要离开淮宁县的，我这人有成人之美，想让你在淮宁县工作时候的政绩，做的更漂亮点，立下几个功劳，然后和基层民众打成一片，发展几个特色农业，以后你调离的时候，不管是去江州，还是去省城，你的履历，会非常的漂亮！”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在于学文看来，自己是下来走过场的，凡事不要闹的太僵，甚至可以给自己创造几个‘政绩’，这样以后升职，自然就有依据了。
    对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但凡有点背景的，下基层，都只有一个目的：镀金！
    捞取足够的政绩之后，就肯定调到市里去了！
    谁会一直在基层吃苦？
    “于书记，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接受你的安排？”
    秦牧反问道。
    “这怎么能叫接受安排呢，这叫各取所需。”
    于学文摇摇头，道：“我想要淮宁县的安稳，而你，要的是基层锻炼经验，捞取政绩，更上一层楼！”
    “秦牧同志，咱们是同志，是一个阵营的，互帮互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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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绝对忠诚

    同志？
    你也配？
    秦牧心里冷笑一声，于学文有把自己当同志吗？
    完全不存在的！
    对方只不过想要稳住自己，让自己配合他，这样一来，于学文才能安稳退休。
    自己真要是在淮宁县查出点什么，对方不但不能安稳退休，也许要去蹲大牢！
    “于书记，说句心里话，我对你，并不信任。”
    秦牧沉思了一下，忽然开口，语气非常的镇定。
    不信任我？
    于学文一愣，随即倒是笑了，因为他知道，秦牧没有开玩笑，这是真话！
    虽然这话不中听，但于学文却是高兴的，起码秦牧在跟自己说真话，只要能坦诚相待，话难听点，倒是无所谓。
    “我不信任你，所以我对你说的所谓合作，是持怀疑态度的，谁知道你现在要跟我合作，还帮我出政绩，转头就把我给控制起来，甚至卖了呢？”
    秦牧的话，有理有据，非常有逻辑性，一切都是从事实出发，让于学文都没法反驳。
    “那我怎么样，才能让你信任？”
    于学文沉思了一下，反问道。
    “信任是慢慢积累的，没有一蹴而就的信任。”
    秦牧微微摆手，道：“县府办是服务于县长的，而现在的县府办主任段泽，是听于书记你的吧？”
    这……
    于学文很想否认，但秦牧一直在盯着他看着，并且，对方一直都是很坦诚的态度，这个时候，他要是还否认，还说假话，似乎有些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毕竟，他要获取秦牧的信任，就应该要坦诚一点。
    “段泽是我的老部下了，可能有些拎不清，这一点，我承认，我可以让他听命于你，以后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于学文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意思已经到位了。
    “不够！”
    秦牧微微摇头，道：“于书记，你自己说，要让我们像同志一样，互帮互助，结果呢，还在我身边安排一个听你话的县府办主任，你觉得，我能信任你吗？”
    这……
    于学文沉默了！
    “那你想怎么样？”
    于学文战术性的喝了一口水，问道。
    “很简单，让他走人，我换个县府办主任。”
    秦牧非常直白的说道：“于书记，你想让我们之间有信任，这是第一步！”
    不得不说，秦牧的这个要求，让于学文有些迟疑。
    段泽的存在，就是监视秦牧的一举一动，只要县府办主任是于学文的人，他就不担心县长有什么能瞒过自己。
    这个岗位，实在是太重要了。
    于学文不想放！
    可秦牧的态度又很坚决，段泽不走，就不可能和自己和解，更不可能安分守己，要是对方像之前一样，四处走访，肯定会查出不少的问题，这淮宁县的天，还能安宁吗？
    “于书记，你先考虑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说完，便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于学文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下，就让秘书张奎把段泽喊过来。
    段泽的位置的确很重要，但相比较于他和秦牧做的交易，又有些不值一提。
    换个县府办主任而已，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而秦牧要是一直不合作，那才是大麻烦。
    任何时候，总要做出取舍！
    ……
    秦牧刚回到办公室，就从窗户外面看到了段泽匆匆走了出去。
    成了！
    秦牧知道，于学文还是选择了牺牲段泽！
    这个结果，在秦牧的预想之中。
    道理很简单，换掉段泽，也许能换来自己的友谊和信任，从而让淮宁县彻底安定下来。
    即便最后没成功，大不了再想办法换成自己的人。
    说白了，于学文是县委书记，他有犯错的机会，错误一次，无伤大雅！
    “小江，去把韩莹喊过来！”
    秦牧按了电话，秘书江浩轩走进来，立马吩咐了一声。
    “好的！”
    江浩轩没敢停留，很快就把县府办副主任韩莹喊进了办公室。
    “秦县长，您找我！”
    韩莹每天在办公室里是望眼欲穿，今天一听县长找自己，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走过来的。
    “韩主任，你有兴趣做县府办主任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啊？
    这……这么直接？
    韩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担任副主任的时间都不长，现在突然问她有没有兴趣做主任，这不是废话吗？
    “县长，我……我要是说没有兴趣，是不是太假了？”
    韩莹笑了笑，道：“县府办主任是县政府的大管家，我肯定是特别有兴趣的，但我现在的能力……”
    “能力固然重要，但你知道，做县府办主任，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秦牧抬头看着对方，问道。
    最重要的……
    “这个……我还没想过……”
    韩莹一时有些答不上来，毕竟，每个领导看重的点不一样，她自然不知道秦牧这个县长，更看重哪方面。
    “县府办主任，是县政府的大管家，同样是县长的大管家，我只要求一点，县府办主任，要和县长站在同一阵营，时刻保持对县长的忠诚！”
    秦牧淡淡的说道：“韩主任，你能做到吗？”
    懂了！
    韩莹瞬间就明白了秦县长的意思，做县府办主任，就要绝对服从县长的命令，即便是在面对县委书记的时候……
    毕竟，于学文在淮宁县官场只手遮天，秦县长想要有所作为，现阶段，唯一的帮手，只怕就是县府办主任了。
    韩莹很清楚，自己要答应了，那就是站在县委于书记的对立面了？
    我的天……
    在淮宁县，跟于书记作对，这能有好下场吗？
    韩莹瞬间沉默了！
    秦县长这一句话，真是挖了一个好大的坑啊！
    “韩主任，你如果没有考虑好，可以回去再多考虑考虑，不用急着回答。”
    秦牧看着对方陷入了沉思之中，倒也不着急，当即说了一句。
    以自己如今在淮宁县的处境，要人家绝对忠诚，的确是有些为难人了，毕竟他的头上，还有个代字，属于自身难保！
    回去考虑？
    韩莹可不敢回去！
    这时候走了，县府办主任的位子，还轮得到自己吗？
    全县正科级里的香饽饽，多少人紧盯着的，如果不是秦县长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会找到自己吗？
    这属于天上掉馅饼了！
    韩莹觉得，自己要是不抓住机会，就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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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拎不清现实

    “秦县长，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对您保持绝对忠诚。”
    韩莹深呼吸一口气，重重的说道。
    是吗？
    这就考虑好了？
    秦牧打量着对方，认真的问道：“韩主任，你知道，跟我站在同一阵营，对我保持忠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韩莹微微点头，道：“秦县长之所以想把段主任换掉，在于对方是于书记的人，您没有安全感！”
    “我做县府办主任，要对您绝对忠诚，意味着我要站在于书记的对立面，我的命运，和秦县长您是息息相关的，您高升，我高升，您落马，我肯定也落马！”
    说的还很通透！
    “既然你知道要站在于书记的对立面，你还敢答应的这么干脆？还是说，你觉得我有很大的胜算？”
    秦牧反问道。
    他这么问，也是想看看韩莹会怎么回答，县府办主任这个岗位，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能马虎。
    “您有没有胜算，我不知道。”
    韩莹思考了一下，缓缓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县府办主任跟我只有这一步之遥，我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错过了，我也许要多等两年，三年，甚至五年，又或者，到退休才能换个正科级。”
    哦？
    这个回答，倒是让秦牧有些意外。
    “你已经是县府办副主任了，副科级，距离正科的位子，很近了吧，即便不能坐在县府办主任的位子上，其他正科级的岗位，也不少的。”
    秦牧随意的说道。
    “秦县长，正科级和正科级的差距，天壤之别的。”
    韩莹苦笑一声，道：“县府办主任是正科级，乡镇镇长是正科级，您说，这两个正科级能一样吗？”
    “我不知道您和于书记，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什么输赢，我只知道，县府办主任的位子摆在我面前，我不想错过。”
    这么一说，秦牧倒是非常认可的。
    韩莹的话，很真诚，倒没有什么虚的，县府办主任，几乎是县城里正科级含权量最高的了，要是能坐稳，运气好，一步到副县长，运气即便差点，下放到乡镇，都是镇委书记起步。
    韩莹只要想在官场有点作为，就不可能舍得放过县府办主任的岗位。
    “好，你的想法，我知道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你先回去吧，这两天会有消息的。”
    啊……
    还要等消息吗？
    韩莹听了，眼睛里都是急切，忍不住问道：“秦县长，这件事，您和于书记都说过了吗？”
    “县府办主任的岗位，要在县委常委会上通过的，要是于书记不同意，那可就……”
    这种级别的任命，县委书记不点头，那是不可能通过的。
    “我在等于书记的消息呢，应该快了。”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
    什么？
    还在等于书记消息？
    韩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以为秦县长已经搞定了于书记呢，没想到……
    这怕是悬了吧！
    于书记能同意县府办主任换人？
    “嘭！”
    韩莹刚想再问问，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剧烈的声音，顺着窗户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段泽那怒气冲冲的背影，似乎是很生气一样。
    “大致没问题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秦牧看着对方的样子，顿时就笑了，直接让韩莹回去了。
    “好！”
    领导都发话了，韩莹只能应了一声，告辞离开。
    韩莹刚走，秦牧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秦牧同志，你把县府办主任的人选报到组织部吧，让那边先审查一下，没问题的话，上常委会走个过场，这两天就定下来！”
    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于学文的声音。
    很明显，对于这个结果，于学文有些不大情愿，电话里的声音，很是平稳，毫无波动。
    “好的，于书记，我知道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于书记，感谢您对我工作的支持，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精诚团结，共同发展淮宁县。”
    “希望吧！”
    “嘟嘟嘟！”
    于学文说了三个字，就挂掉了电话，他已经给秦牧做出了让步，接下来，就看秦牧的表现了。
    “还闹起了情绪？”
    秦牧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轻笑一声，仔细想想，于学文闹情绪，也能理解，县委书记之所以有绝对的权威，不就是对人事有最高拍板权吗？
    现在秦牧已经在干扰人事安排了，这就等于是在挑战于学文的绝对权威，对方怎么可能会没有情绪？
    “嘭嘭嘭！”
    这时，办公室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
    秦牧说了一声，段泽就带着点怒气，走了进来。
    “段主任，有事吗？”
    秦牧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一脸随和客气的问道。
    都已经把对方赶出县府办了，秦牧作为胜利者，态度上自然可以客气一些了，没必要对一个滚出县府办的人，太过严苛。
    “秦县长，我已经把该整理的工作都整理好了，接下来我该跟谁对接？”
    段泽语气生硬的问道。
    “于书记跟你谈完了？”
    秦牧随意的问道：“你是个老同志，不管去哪里，都是发光发热，但常委会还没开，你的去留，还没有定下来，不用太着急，等常委会结束吧！”
    “秦县长，你何必这样呢，直接坦然一点不好吗？”
    段泽看着秦牧那正经的样子，一时有些憋不住，说道：“你不就是想让我离开县府办吗，现在你成功了，我要去王河镇做镇委书记，你满意了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段泽不甘心，他明明距离副处级就一步之遥，于书记也答应，只要监视好秦牧，表现好，年底就能提副县长，现在好了，还要去王河镇任职，在县城多舒服，离家近，老婆孩子热炕头……
    去乡镇，每天开车来回，多累？
    而这一切，都是拜秦牧所赐！
    太气人了！
    秦牧听完，都笑了，这个段泽，还是拎不清现实啊，居然还跟自己发脾气？
    你有这个资格吗？
    自己即便是个外来户，全方位被于学文碾压，但自己是市委正儿八经任命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是县委妥妥的二把手，你一个正科级在自己跟前耍横？
    拎不清自己的地位？
    看来有必要让对方认清点现实了！
    “段泽，你做王河镇镇委书记，我还没同意呢。”
    秦牧淡淡的说道：“依我看，你只能做个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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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拒不认错

    什么？
    你没同意？
    还让我做个镇长？
    段泽听完，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他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嚣张？
    县委书记都跟自己谈过话了，要让他担任王河镇镇委书记，怎么到秦牧这里就成了镇长？
    难不成，县委书记的话都不作数？
    要听你一个代县长的？
    “秦县长，我去做镇委书记，是于书记拍板的，他刚刚亲口告诉我，并且跟我谈话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段泽沉声问道：“难道你的话比于书记还要管用？”
    他一个堂堂县府办主任，去做镇委书记，都有些委屈了，毕竟王河镇又不是什么经济重镇，在淮宁县排名又不靠前，属于一般乡镇，当镇委书记，远离了权力中心，本就憋屈……结果秦牧居然说让他去做镇长……那还去个毛啊！
    乡镇的部门本就不多，镇委书记是一言堂，至于镇长，只能给镇委书记打打下手，毫无作为的……
    “因为我看你不爽。”
    秦牧瞥了段泽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身为县府办主任，不对县长负责，反而跟县委书记汇报工作，周末在宿舍两天，是一直监视我的行踪，然后汇报给于书记，是吧？”
    这……
    段泽脸色一红，这倒是实话，他作为一个县府办主任，但却在为县委书记监视县长，对于县长而言，的确是和背叛无异。
    “秦县长，这个事情我……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
    秦牧微微摆手，道：“如果你能当着全县府办的同志面前，公开向我道歉，并且承认错误，我可以原谅你，你还可以去做镇委书记，否则……你恐怕只能做个镇长了。”
    什么？
    全县府办同志面前道歉、承认错误？
    不可能！
    段泽想都没想，直接就否定了这个要求，他公开道歉，无异于是在把自己做的丑事，公之于众，于书记能放过他？
    其他县府办同志怎么看他？
    更何况，你一个代县长，能在常委会上否定于书记的安排？
    真会装逼！
    “秦县长，我觉得我没什么错的，于书记是全县一把手，给县委书记汇报一下工作，也属于正常范畴，我不会道歉的。”
    段泽想通之后，非常硬气的拒绝了秦牧的要求，并且略带嘲讽的说道：“我也不觉得，您能干涉我的任命！”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那背影，看上去，还挺潇洒。
    没错？
    那是我错了？
    秦牧一阵想笑，段泽的话或许有点道理，给县委书记汇报工作，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作为县府办主任，监视县长的一举一动给县委书记汇报，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你县府办主任有什么资格监视县长的？
    典型的拎不清形势！
    想讨好县委书记，但也要适可而止，私下里偷偷汇报点秘密就算了，公然监视一个周末？
    现在还拒不认错！
    行！
    既然这样，秦牧觉得有必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也是他立威的时候。
    一个外来户，还是代县长，的确不好插手正科级的任命，也没办法在县委常委会搅动风云，但秦牧是县委副书记，一旦真的动了真格，谁也拦不住！
    下午，淮宁县紧急召开常委会。
    “同志们，我很痛心！”
    刚落座，于学文就非常严肃的敲了敲桌子，说道：“在我们淮宁县，在王河镇，发生了令人震惊贪污事件，镇委书记、镇长一起被腐蚀了，简直是骇人听闻……无法接受……我非常痛心……”
    整个会议室里，都回荡着于学文的声音，其他常委一脸严峻，会议室的氛围，那叫一个压抑。
    秦牧作为一个新人，对这个场景，倒是显得颇为新奇。
    之前就听人说，能当一把手的，基本都是表演高手，他还不以为然，但现在看着于学文的样子，他不得不信！
    明明于学文自己也是有一堆问题的人，现在说起话来，却是满身正气、满眼痛心，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都快跟电视里的包青天有的一拼了。
    “秦牧同志，你是县委副书记，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于学文说完，当即看向秦牧，问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让纪委的同志继续查下去，套取国家补贴、贪污金额高达数百万，还侵占土地，要是没有保护伞，我是不信的，必须追查到底，还王河镇居民一个朗朗晴天！”
    秦牧的声音，同样振聋发聩，铿锵有力，只是……于学文听完，却是一阵皱眉。
    “这小子……”
    于学文让秦牧发言，其实就是跟秦牧释放善意，让对方说点场面话，展现一下二把手的身份，结果这小子倒好，一点都不客气啊，还要追查到底？
    还想闹事？
    之前说的都白说了？
    于学文将县府办主任的人事权让给秦牧，就是为了让对方消停的，但怎么感觉，中了这小子的障眼法呢？
    秦牧的话一说完，一众常委都看向于学文，明显在等于学文表态。
    “秦县长说的有道理，正浩同志，你们纪委要继续追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要把那些躲在阴暗处的蛀虫，全都找出来绳之以法！”
    于学文只能看向齐正浩，吩咐了一句，他再怎么不情愿，该表的态度，还是要表明的。
    “请于书记、秦县长放心，我们县纪委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
    县纪委书记齐正浩连忙说道。
    “好了，接下来说一下关于王河镇镇委书记、镇长人选的问题。”
    于学文岔开话题，说道：“这个事情，本该让组织部酝酿一下人选，但情况特殊，王河镇一二把手都被查处，需要安排一位同志，尽快过去主持大局！”
    “所以就缩减这个流程，各位同志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说一说，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话说完，会议室里安静无比，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清楚，涉及到正科级的任命，一般是组织部酝酿，然后是县委五人小组商议人选，最后才是到常委会表决走个过场，现在于学文直接跳过前面的步骤，直接到最后一步，说明于学文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秦牧来淮宁县没多久，加上又是部队转业来的，没那么多讲究，也懒得去研究常委会里的弯弯绕绕，主动说道：“县府办主任段泽同志，年富力强，经验丰富，有原则，有底线，在机关工作多年，值得信任，可以让他去王河镇主持一下工作。”
    这么一说，于学文倒是微微点头，心里想着：这小子总算是靠谱了一回，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来说。
    “我看这个提议不错，段泽同志在县府办非常勤勉，去王河镇做党委书记，比较合适，大家……”
    “等等！”
    于学文的话还没说完，却忽然被秦牧打断了。
    什么意思？
    于学文一阵皱眉，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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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常委会上的大逆转

    “秦县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于学文看向秦牧，问道。
    “于书记，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提议段泽同志去王河镇，是担任镇长，而不是镇委书记。”
    秦牧开口解释道。
    什么？
    担任镇长？
    于学文紧皱眉头，一时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段泽再怎么说，那也是县府办主任啊，让人家去做镇长？
    这不是开玩笑吗？
    “秦县长，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王河镇现在这情况，是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主持大局，段泽同志论资历、论能力，当镇委书记，都绰绰有余吧？为何让他担任镇长而不是镇委书记呢？”
    “很简单，段泽同志长期在机关办公室工作，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贸然去乡镇担任一把手，我觉得，不一定能适应。”
    秦牧条理清晰，非常镇定的说道：“而且，王河镇地处大王山附近，经济发展不算很好，基础一般，不如让段泽同志过去适应一下，如果适应的好，再提拔一把手也不迟，如果适应的不好，再调回县城也不是不行嘛！”
    还能这样？
    于学文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秦牧，临到开常委会了，摆了自己一道，之前他和秦牧谈的，是让段泽去担任镇委书记，结果现在让对方去做镇长，这真是……
    “另外，我个人提议县府办副主任韩莹接替段泽同志，担任县府办主任。”
    秦牧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你说接替就接替？
    我的安排你不同意，你的安排，我凭什么同意？
    “韩莹同志担任县府办主任，真的可以吗？”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据我所知，韩莹同志在县府办工作多年，一直没有什么突出、亮眼的表现啊，贸然给她提任，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这么一说，秦牧算是明白了，于学文给自己使绊子、报复自己呢！
    想想也是，自己否了人家的提议，作为县委书记，能放过自己？
    整个会议室，一片安静，其他县委常委都默默注视着这一幕，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位代县长，哪里来的底气，和任职三年半的县委书记抗衡？
    “于书记真会开玩笑，这两者的人事安排，能是一回事吗？”
    安静的会议室里，秦牧忽然就笑了，这笑声，很大胆，看似是在说开玩笑，但秦牧这笑容，却是在暗示于学文不懂人事安排？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
    秦县长是疯了吧，敢用这种语气和于书记说话？
    没等有人开口缓和下气氛，于学文先一步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并且还质问起了秦牧：“这么说，秦县长在人事安排上很懂啊，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怎么不是一回事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于学文已经动怒了！
    堂堂县委书记，县委一把手，在常委会上，被一个小了他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子取笑，这能忍？
    有意思！
    真是精彩啊！
    “段泽同志从县府办去乡镇，面对的工作，几乎是全新的，贸然将镇委书记交到他的手上，是在冒险，所以从镇长开始起步，更加稳妥。”
    秦牧丝毫没有露怯，淡淡的说道：“而韩莹同志是本部门内晋升，工作内容和环境，相差无几，自然没什么冒险的。”
    “这些都是市委组织部陈部长跟我说的，我对组织干部人事工作也是一窍不通，只是跟在陈部长身后学习过，如果于书记觉得我说的不对，我开完会再找陈部长求证一下，他一个市委常委，总不至于骗我吧？”
    什么？
    市委组织部陈部长？
    秦牧前半句话，压根没有被于学文放在心上，在县城内的干部调动，只要是科级干部，他这个县委书记，就能直接拍板，什么合不合适，能不能适应，都是扯淡，他说可以，那就肯定可以。
    但秦牧的最后一句话，他不得不慎重。
    市委组织部陈文华部长，听秦牧这意思，他要是不同意秦牧的提议，对方就要找陈文华部长告状了。
    这小子……还跟在陈部长身边学习过？
    他们之间，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于学文一时有些迟疑了起来，市委组织部长，这可不是一般人，论实权，在全市都能排的上号的，又是市委五人小组成员，说难听点，于学文明年想上个副厅退休，都要看对方的脸色。
    要是秦牧和对方关系真的好，到时候给他使绊子，那可就不好了。
    为了一个段泽，得罪秦牧，继而得罪秦牧背后的市委组织部长，肯定不值得！
    会议室里短暂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于学文的表态。
    “秦县长说的真好！”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只见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曾肃第一个开口，道：“我赞成秦县长说的，段泽同志可以从镇长做起，先不设镇委书记嘛，看段泽同志的表现，如果考核优异，再提镇委书记也不迟！”
    “至于韩莹同志，之前一直担任县府办副主任，我看可以直接提主任了。”
    谁也没有想到，曾肃会第一个公开支持秦牧，因为这代表着站在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对立面。
    第一个发声，这个压力，可不小！
    就连秦牧都惊了，这位曾书记真的给力啊，在这种时候给自己发声，看来，对方真是父亲安排的帮手。
    想想也是，父亲和爷爷两个人的门生不敢说遍布天下，但只要想找人，就不可能找不到。
    自己到淮宁来任职，父亲不可能一点安排都不做，这位曾书记，也许就是父亲安排的。
    “秦牧同志说的，有点道理。”
    于学文思忖片刻，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就表决一下吧，支持段泽任职王河镇镇长的，请举手！”
    话一说完，秦牧第一个举手，曾肃紧随其后，至于其他的人，都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在于学文举起手之后，这才全部举手。
    “全票通过。”
    于学文扫了一圈，说道：“同意韩莹同志任县府办主任的，请举手！”
    这一次，秦牧依旧第一个举手，有了于学文的同意，再次全票通过。
    “雷鸣同志，你负责传达一下县委常委会的决议吧！”
    于学文站起身，跟组织部长雷鸣说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秦牧，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这次的会议，对他这个县委书记来说，自然是失败的。
    但结果已定，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只能在后面的行动里，再去想办法限制秦牧了。
    常委会的结果，像是一阵风，瞬间在整个县委大院吹了一遍，所有人都没想到，代县长秦牧，居然在常委会上驳了于书记的面子？
    甚至还逼的于书记同意他的提议？
    “这位代县长，是真的强啊！”
    “你懂什么，人家看似是代县长，其实是手握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
    “我怀疑，淮宁县的天，要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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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公开道歉

    “秦县长，您稍等！”
    秦牧正准备回办公室，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喊声，仔细一看，正是刚刚帮自己说话的政法委书记曾肃！
    “曾书记，刚才谢谢你啊！”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如果不是你帮我说话，今天这常委会，我是孤立无援啊！”
    “哈哈哈……这有什么，只要是对的，我就要支持。”
    曾肃微微摆手，道：“更何况，我们之间……应该要互帮互助嘛，您放心，以后我会坚定站在您这边！”
    互帮互助！
    秦牧听着这话，基本相信对方就是自己父亲安排的帮手了。
    “曾书记，你是不是我父亲他安排……”
    秦牧还是没忍住，想要问个清楚，话说了一半，就比划了一下，毕竟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直白。
    只是这些话说完，曾肃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凑过来低声说道：“秦县长，心照不宣就行了，您只要知道，我是您可以信赖的人，就足够了！”
    “这样，您初来乍到，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
    曾肃很期待的看着秦牧，似乎很希望秦牧使唤他一样。
    “暂时还没有，等我有需要，一定会找你的。”
    秦牧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道。
    还没有？
    曾肃一阵失望，但也只能跟着笑了笑，道：“那行，等您有需要了，可以来找我，我在淮宁县工作，也有一些年头了，还是有点自己的人脉的。”
    “好！”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下来。
    走出会议室，沿途遇上了不少人，个个都在跟秦牧打招呼。
    “县长好！”
    “县长好！”
    ……
    一声声的县长好，让秦牧感受到了一股尊重感。
    这种感觉，之前还真没有。
    在这之前，或许每个人遇上秦牧的时候，也会客客气气的，但这种实打实的尊重，还真的没有。
    说白了，在这之前，谁会把一个外来户的代县长多么当回事？
    众所周知，淮宁县，是于书记的天下！
    于书记说一不二！
    秦牧算什么？
    迟早是会被打压的！
    但今天的常委会，释放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
    即便是在于书记掌控下的常委会，这位秦县长，据理力争，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且能迫使说一不二的于书记，做出改变，并且答应秦县长的提议。
    看似只是一次人事任命，但却让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看到了这位秦县长的实力。
    上任三天，就能撕开一个口子。
    这是常人能做到的吗？
    非比寻常啊！
    “县长！”
    刚转身回到办公室附近，就看到段泽面色惨白的站在过道，打了一声招呼。
    “段主任，你还有事吗？”
    秦牧看着对方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的任命，常委会已经有了结果，组织部应该通知你了吧，去王河镇，好好干，我相信你会再回来的！”
    羞辱我？
    段泽几个小时之前还在秦牧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去担任镇委书记，肯定会再回来的，惹恼了秦牧。
    他以为一个代县长肯定干不过县委书记，但没想到，这秦牧真的在常委会上逆风翻盘，让他到手的镇委书记，直接变成了镇长，现在连县委书记于学文都不搭理他了，他刚刚去找于学文，直接被拒之门外。
    他很清楚，真的做了镇长，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毕竟，于书记彻底放弃他了，秦县长对他有意见，这等于他把县委一二把手都得罪了，去了王河镇，担任镇长，几乎就是等于流放了……
    所以现在，必须要求得秦县长的原谅，缓和关系。
    他是真的不敢再轻视这位代县长了。
    “秦县长，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在您面前，大放厥词，我道歉，我……我愿意在……在县府办全体工作人员面前向您道歉，承认错误，秦县长，您……您能帮我一把，让我担任镇委书记吗？”
    段泽是真的怕了！
    以县府办主任的身份去乡镇就算了，偏偏只是个镇长，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要被调查了。
    毕竟，很多领导干部出事前的征兆就是先调离重要岗位，担任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同级别岗位，然后就是纪委调查了……
    段泽现在已经开始被所有人疏远了！
    多年来建立的人脉，只怕是要顷刻之间全部葬送掉！
    他虽然不知道秦县长有没有办法让他的任命再次更改，但他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秦县长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
    秦牧看着战战兢兢的段泽，微笑着问道。
    “真的知道了。”
    段泽没有任何的犹豫，点头说道。
    “那去县府办说吧，当着全体同志的面前，说说你错在哪里了，表达下歉意。”
    秦牧直接说道。
    啊？
    真的要去道歉啊？
    虽说段泽是答应了，但让他去做，还是有那么点犯难的。
    “好！”
    被秦牧两眼盯着，段泽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县府办的办公区，喊了一声。
    “各位同志，先放下工作，听我说两句！”
    一声喊，将县府办的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段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秦牧，对方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明显是在等自己的发挥！
    “我身为县府办主任，没有服务好秦县长，并且，还在没经过县长同意的情况下，向其他领导汇报工作，我有错，我对不起秦县长，我向秦县长道歉！”
    一番话说完，整个办公室里，一片震惊。
    这个其他领导，不用明说，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于书记！
    段主任向于书记汇报工作，现在直接滚出县府办，成了王河镇镇长，这说明什么？
    说明秦县长的手段高啊！
    “段主任，我接受你的道歉。”
    秦牧淡淡的说道：“去了王河镇，好好工作，你是有机会重返县政府的！”
    重返县政府？
    段泽满脸的苦涩，他现在去做了镇长，起码要提拔成镇委书记以后，才有可能回到县政府里担任副县长，按照这个流程，最少都得两三年起步了！
    “秦县长，您……刚才不是说我公开道歉了，就能让我去……去担任镇委书记吗？”
    段泽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段主任，你担任镇长，是县委常委会的决议，我个人怎么可能推翻最高决议呢？”
    秦牧微微摇头，拍了拍段泽的肩膀，说道：“任何岗位，都是为人民服务，你是老同志了，要服从组织安排！”
    这话一出，段泽浑身一震，低下了头，满脸死灰。
    “韩莹同志！”
    秦牧看向韩莹，说道：“你和段泽同志好好做个交接，县府办交到你的手上，不要让我失望！”
    “请秦县长放心，我一定认真履行义务，带领县府办，锐意进取，奋勇拼搏，协助好各位领导处理县政府的各项日常工作！”
    韩莹的声音格外响亮，满脸都是红晕。
    和旁边面如死灰的段泽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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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秦县长的特殊魔力

    秦牧让段泽公开认错、道歉，并不是他为了打击段泽，单纯的就是想在县府办所有人面前立威！
    秦牧要想在淮宁县有所作为，就必须掌控住县政府，其他县局他想插手，尚且有些阻碍，但县府办，本就是县长的自留地，他自然要第一个掌控。
    段泽被贬，公开道歉，韩莹的上位，秦牧就是要告诉县府办的所有人，跟着自己混，才有前途，否则，就会跟段泽一样，离开县府办，去乡镇！
    “县长真的太牛了。”
    “段主任为于书记办事，居然都被赶走了。”
    “看来我们这位县长，不简单啊，以后可要小心着点了。”
    ……
    秦牧的努力也没有白费，现在整个县府办的人都见识到了他的手段，连段泽这种老资历，都滚蛋了，他们谁敢和秦牧对着干，肯定更加没有好处。
    “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人群里，方爱兰的两眼一直盯着秦牧看着，直到秦牧离开县府办，她才回过神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太小瞧这个前男友了。
    刚当几天县长，就雷厉风行，不动声色之间，就解决了一个县府办主任，刚刚那说一不二的样子，是真的帅！
    这种帅，不是外表的帅，而是由内向外散发的一股人格魅力的帅，让她已经彻底深陷其中了，她无比迫切的想要和秦牧复合，想再做秦牧的女朋友，成为对方的女人。
    “爱兰，晚上我们去吃个西餐吧？”
    这时，顾林忽然拍了下方爱兰的肩膀，说道。
    “好啊！”
    方爱兰看了一眼顾林，闪过一道异色，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这之前，她觉得顾林也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到了副科的位置，家庭条件又很好，但和秦牧一对比，顾林的个人条件，简直弱爆了。
    毫无气场！
    年龄或许比秦牧小了几岁，但秦牧身上那股男人魅力、领导魄力，顾林是一点都没有。
    亲身感受到秦牧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大气场之后，顾林对方爱兰的吸引力，降到了最冰点。
    但顾林背后的家族势力，方爱兰又不想放弃，所以，她要保持一个平衡，在继续利用顾林家族势力的同时，和秦牧建立一个新的男女关系，只有这样，她才能脚踏两只船。
    只是，想要做到，真有点难啊！
    ……
    秦牧回到办公室里，简单的做了一个总结。
    这一次，通过黄桃事件，基本可以断定县委书记于学文有大问题，只是秦牧很难寻找到证据。
    证据……
    等等！
    秦牧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身影。
    聚贤楼老板，梁思佳！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按照对方所说，县城里正科级以上的干部都有在聚贤楼赊账的特权。
    说直接点，就是白吃！
    对方的手里，还有一份账单，那这个账单里，会不会有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呢？
    但对方的底细，秦牧不太了解，而且，梁思佳的为人非常谨慎，对谁都有很强的戒备心，秦牧贸然去接触，只会被对方提防，所以最好还是先查清楚对方的底细。
    找谁查呢？
    秦牧仔细想了想，整个淮宁县，能帮他做这种事情的，还真没有，除非……
    曾肃？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按照秦牧的接触，对方很有可能是自己父亲安排来的帮手，找他帮忙，应该是可以的吧？
    而且，政法委书记对公安、检察、法院都有指导权，找对方帮忙查个人，应该轻轻松松！
    秦牧拿起电话，刚想拨打过去，但按到最后一个键，还是停了下来。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曾肃。
    而且，找曾肃查人，能瞒得过于学文吗？
    想在淮宁县这个大框架内，瞒着于学文去查一个很敏感的人，只怕没人能做到。
    对方的人脉关系，对方的实力，应该早就笼罩整个淮宁县成了。
    所以，要调查梁思佳，最好让淮宁县以外的人入手。
    只是……以外的人该找谁呢？
    秦牧的脑袋里思索了一圈，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赵亚楠！
    说实话，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找对方，毕竟，上次在江州，赵亚楠提醒他淮宁县不简单，让他凡事不要冲动，让他有些恼火，还吵了几句……
    现在让秦牧找对方帮忙，如何能拉的下这个脸？
    “赵科长，这边就是我们县政府的县长办公室了，这边是县府办，再往里走，就是一些县局办公室了……”
    “你们淮宁县办公大楼也不小啊，办公室挺多的……”
    “这可比不了你们市政府啊……”
    ……
    就在秦牧想着如何拉下脸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赵亚楠的声音？
    秦牧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透过窗户缝隙，立马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还真是赵亚楠！
    不好意思打电话，但对方就在眼前，秦牧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当即快步走了出去，打开了门，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赵亚楠！”
    穿着一身警察制服的赵亚楠立刻回头，看向了秦牧，露出了一抹笑意。
    “秦牧……不对……是秦县长！”
    赵亚楠笑了笑，打了一声招呼，“那个……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来县公安局出差，办点事情！”
    不知道我在这？
    扯淡！
    秦牧又不是傻子，县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在隔壁，和县委县政府压根不在一块，对方特地来这边参观，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来找自己吗？
    “你什么时候忙完，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咱们是老战友了，总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秦牧也没拆穿，索性直接问了一句。
    “我很快就结束了，我有时间，我请你吃吧！”
    赵亚楠别提多高兴了，这是她和秦牧认识以来，秦牧第一次主动请她吃饭，一张脸上，都泛起了一抹红晕。
    一旁的县局副局长都看呆了！
    这位赵科长从市局过来，一直不苟言笑，冷冰冰的，他都没好意思多说几句话，但对方跟秦县长聊了两句，就满脸羞涩的笑容，至于吗？
    秦县长是有什么特殊魔力吗？
    让冰美人瞬间成了羞涩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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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求人办事

    下班之后，秦牧领着赵亚楠走出了县委大院，在街道上溜达着，顺便寻找下饭店。
    既然要请赵亚楠吃饭，那肯定要找个稍微好点的地方，毕竟，他还要求人办事呢！
    “要不……我们就去吃个牛肉面吧？”
    赵亚楠对秦牧了解的很，对方来这里上班，八成也没有出去逛过，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不过，她也无所谓，只要能和秦牧在一块吃东西，就满足了。
    因为，这还是秦牧第一次主动请她吃饭呢！
    有这个意义在，即便吃碗牛肉面，她都觉得很幸福。
    “那不行，换个好点的。”
    秦牧却是摇摇头，道：“前面好像有个西餐厅，我们去那边吃吧。”
    他还要和赵亚楠谈事，自然要找个安静点的环境。
    “好！”
    赵亚楠一口答应，跟着秦牧走到前方的西餐厅，进去要了一个隐蔽点的位子，坐了下来。
    “你看看，想吃什么就点！”
    秦牧将菜单递给了赵亚楠，说道：“今天我尽地主之谊，我请客！”
    “好！”
    赵亚楠笑着应了下来，然后点了一个一百六十八的双人套餐，道：“我们就吃这个吧，应该够了！”
    秦牧扫了一眼，就两份牛排，两份蔬菜沙拉，外加两个小吃，两杯饮料，不得不说，这西餐真不便宜。
    没办法，来这里吃的，基本都是年轻小情侣，吃的不是饭，是情调，是小资氛围。
    “点个二百六十八的双人套餐吧，我都有些饿了。”
    秦牧当即说道：“咱们老战友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总要吃的好点！”
    他知道赵亚楠是给自己省钱，所以也不等对方反驳，就找服务员点好单了。
    “你在市公安局哪个科室啊？”
    这会还没上菜，秦牧就随便的聊了起来。
    “我在信访科。”
    赵亚楠笑了笑，道：“比不了你，直接上了副处，还做了代县长，年底再转正，你可就是正处级领导了。”
    秦牧是副团级，她是正营级，所以转业之后，一个副处，一个正科，当然，他们两人都不是一般人。
    如果换成普通人，副团级到地方上，也就能有个正科级的待遇，而且还不是实权岗位，基本都是无关轻重的普通岗位。
    秦牧和赵亚楠，不但是同级转业，而且还是手握实权的重要岗位。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们去哪里，做什么，都是组织安排，而且，官越大，责任越大，要是在其位，不谋其政，那就是愧对组织，愧对国家。”
    秦牧微微摇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给我一个清闲的岗位，让我混混日子，其实也是不错的。”
    你混日子？
    不可能的！
    赵亚楠很清楚，像秦牧这种出身，即便个人想混日子，秦牧家里长辈也不会同意。
    毕竟，家族希望还在秦牧身上呢！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飞鹰大队总队长，来地方工作，肯定也能做出成绩的。”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这话是她发自内心的，她一直都特别看好秦牧，甚至是带着一股崇拜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找你帮忙，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秦牧顺势提了一句。
    毕竟，这才是今天吃饭的主题！
    “那肯定啊，你说，要我帮什么忙？”
    赵亚楠一口答应，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
    “你就不怕我让你帮我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秦牧笑了笑，打趣着问道。
    “你不会！”
    赵亚楠非常的肯定，“全市那么多党员干部，都有可能违法乱纪，但飞鹰大队总队长不会，我相信你是有党性有原则的人。”
    不愧是老战友，还是非常了解的。
    “来，我们先吃饭。”
    恰好这时候服务员把点的双人套餐端了上来，秦牧招呼了一声，跟赵亚楠吃了起来。
    “你快说说，要我帮什么忙！”
    赵亚楠也是个急性子，特别是知道能帮秦牧，就更急了，毕竟，要是能帮到秦牧，以后就能有理由多联系了。
    联系的多了，才能和秦牧发生一些故事嘛！
    对这个男人，她是心怡很久了。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秦牧解释道：“我们县城有一家饭店，叫聚贤楼，老板叫梁思佳，我想知道她的所有情况，她和县城的一些官员走的很近，她的手里可能……”
    “没问题！”
    赵亚楠听到这里，却是微微摆手，道：“我会帮你调查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别的不用跟我说。”
    言多必失！
    赵亚楠清楚，秦牧要调查谁，肯定有原因，她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安心给对方调查就行了。
    “好！”
    秦牧应了一声，又提醒道：“对方的人脉关系不简单，你可别暴露了。”
    “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我家里做什么的？”
    赵亚楠听完都笑了，反问了一句。
    对哦！
    赵亚楠家里算是警队世家了，其父亲以前是公安大学校长，后来调任京城，母亲又是公安大学教授，有这样的人脉关系，想调查一个梁思佳，倒是轻而易举了。
    “是我多虑了。”
    秦牧轻声一笑，没有再多问。
    聊完事，吃的也差不多了，秦牧先一步去付了账，然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过拐角的时候，迎面撞上一道身影，秦牧没来得及收，那身影直接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对方的肩膀，这一扶，忽然觉得手上的触感有那么点熟悉，低头一看，恰好和来人的眼神对上了。
    方爱兰？
    这县城真小，来吃个饭，都能碰上前女友，难怪手上的感觉很熟悉。
    “秦牧！”
    方爱兰愣神之后，眼里都是惊喜之色，一双手更是抱在秦牧的腰上，直接不松手了。
    她别提多想秦牧了，最近几天夜里经常做梦，都是梦到她躺在秦牧那坚实的怀里，靠在腹肌上……就刚才撞入怀里那一下，她甚至都有了点反应……
    “公共场合，请你松手。”
    秦牧皱起眉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
    “不要！”
    方爱兰微微摇头，带着点撒娇，说道：“秦牧，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和顾林分手，可以吗？”
    为了能和秦牧再次建立关系，方爱兰只能暂时牺牲顾林，毕竟，顾林那个性子，好哄，以后找机会哄哄就行了，先将秦牧追到手才是重点。
    不说别的，就冲对方这个身体，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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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有你说话的份吗

    真是疯了！
    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会有任何的可能了。”
    秦牧十分肯定的摇摇头，道：“你不用做任何的努力，想跟谁谈，就跟谁谈，除了我！”
    “不行！”
    方爱兰却是抓着秦牧的衣服，死活不松手，说道：“你现在又没有女朋友，一个人晚上不寂寞无聊吗？”
    “你看看我，我这么好的身材，我去陪你不好吗？”
    方爱兰说着说着还特别激动了起来，甚至抓着秦牧的手，就往自己衣服里塞，似乎是想让秦牧重温下往日的美好！
    但很可惜，秦牧早就不是以前的秦牧了！
    首先他对方爱兰彻底没了兴趣，别说重温往日美好，就是碰一下，都觉得对方脏，其次，他是做县长的人了，和一个女下属纠缠不清，迟早会出事！
    “不需要！”
    秦牧坚定的拒绝了对方，将方爱兰给推开了，但这女人就跟入了魔一样，拼命的往秦牧怀里钻。
    “有些人真是不要脸啊！”
    这时，一道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一抹调笑的味道，将方爱兰推开。
    谁？
    方爱兰一愣，仔细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了秦牧的边上，对方看上去不是什么大美女，但身上却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你……你是谁？”
    方爱兰一下子就有了股危机感，她之所以能在秦牧面前胡搅蛮缠，死皮赖脸的，就是冲秦牧身边暂时没有其他的女人，她想通过死缠烂打，让寂寞的秦牧，产生对女人的一些需求，从而达到目的。
    但要是秦牧身边有了其他的女人，这需求自然就可以找别人实现了，完全可以不找她了啊！
    “我是秦牧的女朋友。”
    来人正是赵亚楠，她见秦牧去洗手间半天也没出来，索性过来看看，恰好听到了方爱兰对秦牧的死缠烂打，干脆走过去，给秦牧解围。
    真的？
    方爱兰震惊之余，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狐疑的打量着二人，说道：“我不信，你和秦牧一点都不亲密，而且，秦牧根本不喜欢你这一款，他就喜欢温柔甜美类型的姑娘！”
    靠！
    方爱兰不说这话还好，一旦说了，让赵亚楠更加的不爽。
    她就是过于豪爽和开朗了，让秦牧觉得她不像是个女人，所以一直把她当兄弟，从来不当女人看。
    不就是女人嘛？
    谁不会做一样？
    “那你看好了，我们亲密的很。”
    赵亚楠不服气的一把挽着秦牧的手臂，在秦牧都没回过神的时候，直接就亲了上去。
    我靠！
    秦牧自己都傻了！
    赵亚楠怎么上头了啊，当着方爱兰的面，亲自己？
    只不过，赵亚楠压根没有恋爱的经验，更别提亲亲了，那动作，格外的笨拙，只知道蹭着。
    秦牧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赵亚楠还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这动作，就是标准的情侣亲亲动作了。
    看着这一幕，方爱兰的心都碎了！
    “现在你该信了吧？”
    亲了几秒钟，赵亚楠有些脸红的放开了秦牧，然后看着方爱兰，道：“我和秦牧在谈恋爱了，请你不要再做插手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哼！”
    方爱兰气鼓鼓的转身就走了，顾林还在店里，她现在短期内不能和秦牧在一块，就更不能丢掉顾林这边的关系了。
    她一走，秦牧和赵亚楠对视了几眼，两人都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我……我们先走吧！”
    赵亚楠实在有些扛不住，说了一句，先一步往外面走去。
    秦牧只好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二人走在马路上，久久没有说话。
    “亚楠，我们之间……”
    “你放心，我刚才那么做，纯粹是想帮你甩掉那个女人，我们还是好朋友关系！”
    秦牧刚想说点什么，赵亚楠先一步说了出来，她这么说，自然也是不想让秦牧有什么负担，循序渐进，继续以朋友的身份接触。
    “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秦牧挠挠头，忍不住说了一句，他恋爱经验不敢说多丰富，但亲亲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而赵亚楠不同，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在这之前，压根没有和哪个男人有亲密行为。
    “我愿意！”
    赵亚楠脸色泛红的说了三个字。
    谁让这是她的情郎呢，别说亲亲了，就是现在秦牧随便找个酒店，拉她进去，她也毫不犹豫的就进去，大被同眠，也不会犹豫半秒！
    赵亚楠的坦然，让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充满了愧疚，人家免费帮他的忙，现在连初吻都给了自己，他却不准备负责，这是不是有些渣男行为了？
    “赵科长，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正溜达着，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边上，车窗摇下，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子喊了一声。
    “张局，我跟朋友吃个饭！”
    赵亚楠连忙解释道：“今天来淮宁县公干，工作结束了，就和朋友约了顿饭！”
    “上车吧！”
    那男子语气带着一股强硬，似乎是不想让赵亚楠拒绝的样子，“我带你回江州。”
    “不用了，我等会自己回去，您先走吧！”
    赵亚楠却是微微摇头，婉拒了。
    她还想和秦牧多聊几句呢，好不容易拉近了点关系，这就走了，未免太可惜了。
    “怎么，领导的话都不听了？”
    张局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大好看，“上车，我有点事跟你聊聊！”
    这……
    赵亚楠一阵迟疑，对方是市局副局长，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果要跟自己聊工作，她还真的不好拒绝。
    “张局，都下班了，是不是该给下属一点私人空间啊！”
    秦牧知道赵亚楠不想上车，当即主动帮着解围，说道：“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你看怎么样？”
    靠……
    你又是谁啊？
    张德发一阵不爽，他对赵亚楠是有点心思的，想借着谈工作，多接触下，结果说了半天，就是不上车，还冒出来个毛头小子，大言不惭的跟自己讨价还价？
    “这是我们市公安局的事，你又是什么人，有你说话的份吗？”
    天色渐渐有些黑了，张德发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但他不觉得这毛头小子是什么大人物。
    看着有些年轻，连个车都没有，八成是个小白脸，当即毫不客气的怒斥了一句。
    “赵科长，我以副局长的身份，让你上车。”
    王德发强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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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公然袭击

    一个副局长，这么装？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张德发，脾气这么臭，听这个口气，明显也没认出来自己是谁，八成以为自己是赵亚楠的普通朋友，也只是个科级干部，所以就非常的不客气。
    “张局，我……”
    “亚楠，下班时间，我们走吧！”
    赵亚楠本想和张德发解释一下，但秦牧却是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并且还一把抓起她的手，说道：“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以为是个领导，就能为所欲为！”
    “我们走！”
    说完，拉着赵亚楠的手，就直接走开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干，赵亚楠肯定会甩开对方的手，然后和张德发解释一下，但这是秦牧！
    她喜欢的男人！
    拉着她的手，这么亲密，让赵亚楠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什么张局不张局的，滚一边去吧！
    以她的家世，完全可以不鸟对方，刚才想解释，也只是出于工作需要，不想闹的太僵，但对方让秦牧不高兴了，那还解释个屁！
    任何人，都比不了秦牧！
    哎呦我曹……
    什么鬼？
    张德发整个人都懵了。
    他一个堂堂公安局副局长，居然被两个小年轻给无视了？
    在这种强力部门里，副局长基本都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张德发也不例外，步步升职，让他的个性也非常的强势，在管教部下的时候，特别强调服从领导。
    这阵子，他就在给赵亚楠灌输这个概念！
    绝对服从！
    灌输的还算成功，但没想到，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敢拉着赵亚楠无视自己而离开？
    真是欠收拾！
    “嘭！”
    当即下车，走了几步，重重的喊道：“站住，我有让你们走吗？”
    “公然无视领导的话，你太嚣张了。”
    这话一出，秦牧和赵亚楠压根没搭理对方，继续走着。
    靠！
    张德发气的都要爆粗口了，这两个人压根不理会，让他这个副局长的脸，都丢尽了。
    但他没打算放过对方，掏出手机，拨打了淮宁县公安局长霍波的电话。
    他是市局副局长，级别是副处，虽然县公安局长霍波也是副处，但他是市局，是县局的上级单位，自然稍微比霍波高那么一点点。
    “张局，你应该还没出县城吧，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电话里的霍波随口问了一句，因为刚才就是他接待张德发的，刚分开一会，又打电话过来，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老霍，你给我调几个人过来！”
    张德发语气冰冷，说道：“市局有人不服从管理，连我这个副局长的话都不听，我要强调下警队纪律！”
    他向来是有仇报仇的人，当然，调人过来，并不是为了教训赵亚楠，而是为了给赵亚楠身边那个男人一点教训。
    连自己的话都不放在心上，必须狠狠教训。
    顺带让赵亚楠知道，必须服从自己的命令。
    “没问题，我带人过去。”
    霍波倒是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警队嘛，怎么能不服从命令？
    对方是市局副局长，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肯定满足。
    问了具体地点之后，霍波就挂了电话，带上几个下属，开着车，就找张德发去了。
    ……
    “亚楠，刚才其实是我冲动了点。”
    走出一段距离，秦牧沉思了一下，主动的说道：“可能要给你惹点麻烦了，要是那个张局长为难你，你就跟我说，我来跟他对接！”
    现在冷静想想，秦牧觉得自己坑了赵亚楠，对方是副局长，等于是赵亚楠的顶头上司，自己一时意气用事，的确是过瘾了，但赵亚楠明天上班肯定会被对方批评，这以后，说不定还要被穿小鞋呢！
    “哈哈……你有什么好对接的，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家里干啥的？”
    赵亚楠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说道：“这位张局长也是奇怪的很，老是想在我面前树立领导的威严，动不动的就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只是不想惹事，给他一点老同志的尊重，我早就想收拾了，明天他敢批评我，我立马就去告状，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警局里欺负我赵亚楠！”
    这话一出，秦牧都跟着笑了。
    仔细想想，也有点道理，赵亚楠真要告状，估计都能直接告状到省厅，到时候，张德发估计真的兜不住，轻则被上级训斥，重则直接调离岗位，发配县区去。
    赵亚楠的家世，只要她不想低调，这小小的江州，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那行吧，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秦牧笑了笑，道：“我只是看那个张局有点不顺眼，就算有工作，不能好好说吗，整的好像你是他的下属，就不能有自己的时间一样。”
    “别说你了，市局里就没几个不烦他的。”
    赵亚楠无奈的说道：“有些老同志就是仗着自己资历老，觉得所有人都该无条件服从他，我也烦死了，经常没事找事……”
    “小心！”
    正聊着天，秦牧忽然发现斜刺里冒出来几个壮汉，似乎是朝着他和赵亚楠来的。
    天色本就黑了，这一条路，两边都是大树，所以显得比较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秦牧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其实不光是他，赵亚楠同样感受到了。
    他们都是飞鹰大队成员，可不是一般人，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经验丰富，几乎是同时都做出了防守的姿势，对着冲过来的几名黑影下了手。
    “嘭！”
    “嘭！”
    “哎呦……”
    连续几道重拳打了出去，冲上来的几个身影瞬间后撤，惨叫不已，他们四个人同时冲上来，不但没有占到便宜，还反而被秦牧和赵亚楠给打了几拳，那力道，是真的狠。
    “什么人？”
    秦牧厉声喝道，敢公然袭击一个县长和市公安局科长，这可是很重的罪责了。
    “很好！”
    “敢袭击县公安局局长，你完蛋了！”
    下一秒，一道身影走出来，拍了拍手，似乎像是阴谋得逞了一样，“赵亚楠，你还不过来，你要和这种歹徒站在一起吗？”
    “我告诉你，以你们现在的表现，我可以当场将你们抓进去，现在立刻过来，和他划清界限，否则，你以后别想在警队混了！”
    这人正是张德发！
    他就是故意利用天黑的原因，让赵亚楠二人看不清霍波等人的面容，从而产生冲突。
    只要动了手，肯定不可能善了！
    赵亚楠他可以网开一面，但对方身边的那个男人，肯定是少不了一个袭击公务人员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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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这件事没完

    张德发？
    秦牧和赵亚楠瞬间就明白了，这人还是不死心，居然调来了几个手下，想抓他们？
    这人是真的疯了吧？
    就因为赵亚楠没跟着他走，秦牧没给他面子，就这么疯狂？
    “我是淮宁县公安局长霍波，你们公然袭击公务人员，这是大罪，赶紧过来，接受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霍波今天本想露一手，带着几个人，想将那两人给抓住，结果冲上前，非但没抓住，反而被对方打了两拳，关键这力道，让他感觉肋骨都断了一样。
    特么的，下手这么狠？
    这到底什么人啊，他从基层警队做起，平时也常年保持锻炼，身手也不错，怎么被这人全面压制？
    太邪门了吧！
    小小的淮宁县，有这种狠角色？
    霍波？
    秦牧都笑了，自己是代县长，县政府党组书记，这个霍波是副县长，县政府党组成员，自己的手下，来抓自己？
    真有意思！
    “张德发，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亚楠已经被气到了，厉声说道：“你是副局长，是我领导，但我到底犯什么罪了，让你找人来抓我？”
    “你要是牛逼，现在就开除我，否则，今天这件事，我要找李局汇报，李局处理不了你，我就找省厅汇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靠山能保着你！”
    这……
    坏了！
    这小妞真生气了。
    张德发被赵亚楠一顿骂，忽然有些心虚，他也是仗着自己是赵亚楠上司，所以觉得能拿捏对方。
    这次找霍波带人过来，也是有些冲动了，被赵亚楠身边的小子气昏了头，浑然忘记了，真把赵亚楠逼急了，自己也会兜不住的。
    完蛋！
    该怎么挽回？
    可不能真让对方去省厅告状啊！
    “赵亚楠，随便你去告状，我是怀疑你身边的这个小子有问题，很像一个嫌疑犯，所以请他回去调查。”
    张德发立马调换方向，指着秦牧，说道：“身为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调查，但他公然抗拒，甚至打伤了县局的同志，这总是事实吧？”
    “我奉劝你，不要仗着自己家里长辈身世显赫，就随便告状，这样只会给你父母丢人。”
    张德发这么说，是真的怕了，他真担心赵亚楠一气之下，告到赵家长辈那里去，那他就彻底废了，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彻底完蛋！
    所以这时候只能把矛头对准秦牧，这小子总不至于有什么背景吧？
    一看就是个任人欺负的普通人！
    “这么说，张局长觉得我是嫌疑犯了？”
    秦牧都被逗笑了，淡淡的问道。
    “没错，你很像警局一个在逃的嫌疑犯，所以要带你回去接受调查。”
    张德发十分肯定的说道：“但你刚刚暴力抗法，还打伤了霍局长几人，你是罪加一等！”
    “有意思，真有意思！”
    秦牧听了，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既然这样，就让霍局长抓我吧！”
    说完，十分配合的伸出双手，示意他们来抓他回去。
    这么配合？
    肯定是怕了？
    张德发一阵得意，说道：“霍局长，先给他戴上手铐，带回局里，调查一下！”
    “哦哦！”
    霍波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人，似乎有些熟悉，特别是声音，这两天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没什么印象。
    “快去啊！”
    见霍波还没行动，张德发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好吧！”
    霍波实在想不出来了，只能拿过手铐，准备先把对方铐上再说，但走近了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霍波整个人都傻了。
    站在原地，浑身僵硬，一动都动不了。
    秦……秦县长！
    是他！
    难怪觉得声音熟悉！
    特么今天在办公室里还给他汇报工作的啊！
    霍波的大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霍局长，赶紧的吧，我是嫌疑犯，你抓我回去调查吧！”
    秦牧饶有兴趣的看着霍波，道：“张局长的话，你都不听了？”
    这……
    霍波的眼睛里都是痛苦，他是真没想到，张局这家伙，让自己抓秦县长？
    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很显然，张局不认识秦县长，对方刚转业没几天，张局平时在市局，很少和县里的县长接触，这一下……自然就闹了误会。
    但对方闹误会，也就算了，他是县局局长，又是副县长，还出了这样的误会，以后，他还怎么在县政府呆？
    彻底完了！
    “霍波，你在搞什么，让你抓人，你迟迟不行动，你还有半点警队领导的样子吗？”
    张德发一直想看霍波抓住秦牧，然后他也好狠狠嘚瑟一下，羞辱下对方，结果霍波慢吞吞的，都让他一肚子火。
    “秦县长，对……对不起……这肯定是……是一个误会！”
    霍波哪里还顾得上张德发啊，赶紧跟秦牧道歉，张德发的确是上级部门领导，但秦县长，那是他的直属领导，可以说，霍波的升迁，是和秦县长挂钩的，甚至，他的工资都是县政府发，说直接点，秦县长是决定他仕途命运的人，他是真不敢得罪。
    所以道歉的时候，霍波都恨不得给秦县长鞠躬了。
    什么玩意？
    县长？
    他？
    张德发终于发现了问题，霍波那一声县长，让他也懵了，就这么年轻的小子，还能是县长？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弄错了。
    “霍波，你身为县局局长，怎么能不听张局长的话呢，他是你的领导啊，他一句话，你就带着这几个同志过来抓人，很勤快啊！”
    秦牧略带讽刺的说道：“县局的工作做完了吗，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事情都查完了吗？”
    “自己的工作没做完，下班了，还带其他同志过来加班，你真是辛苦啊！”
    这……
    霍波的一张脸，都成了苦瓜色，他真没想到，来帮个忙，结果是抓县长。
    张德发这下害惨自己了！
    “秦县长，对不起，我检讨，我……我认错！”
    霍波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只能不停地道歉，祈求秦县长的原谅了。
    “咳咳……那个……你是淮宁县县长吗？”
    张德发这时候也有些心虚，走上前来，道：“秦县长，这可能是个误会，都是我的失误，让我们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
    “这样，我向你道个歉，明天我调查清楚之后，再跟你详细解释解释，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
    张德发眼下也只能想办法糊弄过去，何况，他一个副局长，主动道歉，对方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
    “当然可以！”
    秦牧冷笑一声，“今天领导们都下班了，肯定不会再发生什么，但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市局，找找李局长，又或者，找找市委书记，我想问问，我秦牧到底犯了什么法，让张局长带人抓我，还说我是嫌疑犯！”
    “只要张局长能提供证据，提供手续，我没有二话，但如果没有，这件事没完！”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秦牧堂堂副处级干部，能任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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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最合理的选择

    证据？
    手续？
    张德发的脸色一黑，这些东西，他肯定是没有的。
    找霍波带人来抓对方，纯粹是张德发的一时起意，准确的说，就是权力的小小任性，想要在赵亚楠面前露一手，顺便给这个公然无视他的小子，一点教训。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子，竟然是个县长！
    等于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秦县长，这都是一个误会，我跟您道歉，我们就此揭过，您看可以吗？”
    张德发的语气带着一点卑微，甚至，对秦牧的称呼，不知不觉间都从你变成了您，足以可见现在的张德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毕竟，对方真要计较起来，完全可以告到市委，他这个市局副局长，少说挨个处分，严重点，甚至要脱掉制服。
    自然要服软！
    “当然不可以。”
    秦牧冷笑一声，“张局真会说笑，你随随便便带人来抓我，如果我警惕心不够，或者身手不行，刚才就被你们抓起来带走了吧？”
    “如果我不是县长，一顿毒打少的了吗？”
    “你现在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揭过，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脸了？”
    这……
    张德发哑口无言，对方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他是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啊！
    “霍波，明天早上，我要一份今天这件事的所有过程和你的检讨，放在我的办公室里。”
    秦牧看向霍波，冷冷的说道：“全部过程，越详细越好，你如果敢有任何的隐瞒，后果自负！”
    这话一出，霍波浑身一震！
    “秦县长，我……”
    霍波还想解释几句，但一对上秦牧的眼神，立马就怂了，低着头，说道：“好……我写！”
    “我们走。”
    秦牧跟赵亚楠说了一句，就直接离开了现场。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李局说一下？”
    走出一段距离，赵亚楠先一步说道：“免得张德发恶人先告状，那我们不就失了先机吗？”
    李局？
    这位就是市局局长李先耀！
    以赵亚楠的身份，跟对方打个电话说一下，李先耀肯定会选择相信她，而不是张德发。
    道理很简单，赵亚楠的身世背景决定了她没必要撒谎。
    “不用！”
    秦牧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我也没打算真的要让张德发落马，太费劲了。”
    啊？
    没打算？
    那刚才说的话……都是吓唬对方的？
    赵亚楠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秦牧，因为她没想到，对于张德发这种人，秦牧居然没想着让对方脱掉衣服？
    似乎有些反常了！
    “我知道，像张德发这种人，清除出队伍，肯定是最合适的。”
    秦牧看出了赵亚楠眼神之中的疑惑，当即解释道：“但想凭借刚才的那些事情，拿掉一个市局副局长，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因为张德发完全可以借口自己天黑看错了人，因为急着抓捕罪犯，所以操作失误，违反了规定。”
    “当然，以你和我的身份，找市委，找省厅，大概率也能让张德发滚蛋，只是这么做，让你我都有些太张扬了。”
    这么一说，赵亚楠也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他们二人，都是从部队转业的，并且，身世背景都不简单，要是这么一闹，他们的那点背景，几乎都要暴露在江州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肯定不利于他们成长！
    况且，他们从部队到地方，级别都没有降低，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这也容易招黑。
    在体制内，越有身份，越有背景的人，都越是低调，绝对不会太张扬，太嚣张跋扈的人，只会更容易出事。
    “可你刚才都把狠话放出去了，要是不那么做，张德发会不会轻视你，以后万一又找麻烦怎么办？”
    赵亚楠有些担心的问道。
    “把狠话放出去，就是让张德发去找关心来说情。”
    秦牧微微一笑，道：“你猜这会他在给谁打电话？”
    “谁啊？”
    赵亚楠看着秦牧那略显轻松的样子，顿时就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所料没错，肯定是找李局长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张德发是副局长，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市局形象，这种事情曝光了，已经是丑闻了，找李局长说说情，再有李局长来找我求个情，总会有点转机！”
    “我懂了。”
    赵亚楠一阵恍然大悟，“找李局长，是为了保住市局的名誉，毕竟是一个系统的，李局不可能见死不救，即便是为了警队声誉，也要找你说情！”
    “对！”
    秦牧点点头，“有了李局说情，我就退让一步，给他一个机会，李局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你说，这笔账，划算吗？”
    好家伙！
    真是会做生意啊！
    赵亚楠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秦牧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想了这么多！
    对付张德发，他们除了能出一口恶气，似乎也没什么好的，只会闹的江州官场，对他们人尽皆知，反而不利于成长。
    如果能让一步，还能有李局长欠下的人情，以后兴许能用的上呢，的确更合适。
    “你真厉害啊！”
    赵亚楠由衷的说道：“在飞鹰大队，你那么优秀，现在回到地方工作，你还是那么优秀！”
    “看来，这优秀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游刃有余、轻轻松松。”
    说着说着，赵亚楠的眼睛里都带上了一抹崇拜之色，崇拜里还有一股情意，明显就是在看自己的意中人。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在官场，我就是个愣头青，还需要多学学呢！”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送你回江州吧？”
    “不用！”
    赵亚楠摇摇头，道：“我打个车就行。”
    看看时间，都快九点了，的确该回江州了。
    很快，一辆出租车就到了身前。
    “那我回去了？”
    赵亚楠有些恋恋不舍的说了一句，这时候，要是秦牧能说一句，留下来，她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即便是去秦牧的住所，又或者是外面找个酒店，她都会欣然应允。
    “好，下次有机会再聚！”
    只是可惜，秦牧并没有挽留，而是点头应了一声。
    “哎……”
    赵亚楠内心一阵叹息，但还是坐上了车，往市区而去。
    秦牧看着车子的背影，眼神也有些复杂，他何尝不知道赵亚楠的心思？
    但他对赵亚楠，真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点感觉……
    但凡有一点，刚刚他就留下赵亚楠去酒店了，都成年男女了，谁还没有点需求？
    “叮铃铃……”
    刚转身往回走，秦牧的手机就响了，拿出一看，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江州本地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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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不知不觉欠人情

    “喂，哪位？”
    秦牧不确定是谁，只能先接听看看了。
    “是淮宁县秦县长吗，我是市公安局李先耀！”
    很快，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
    李先耀！
    秦牧一阵惊讶，这才过去二十分钟呢，李局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张德发的动作是真快啊！
    “李局长，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秦牧浑然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笑着问道：“您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这种时候，谁先提，谁自然就落在下风。
    “秦县长，刚刚张德发是不是和你这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秦牧不提，李先耀自然要主动提了，他的级别比秦牧低，但现在是他有求于人，自然要主动一点。
    “你说这个啊，张德发都跟您汇报过了？”
    秦牧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笑着问道。
    “对，他跟我大概汇报了一下。”
    李先耀应了一声，道：“他因为急切抓捕罪犯，所以有一些违规操作，导致跟你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听他的意思，你这边比较生气，要追究他的责任，你看……其实我们都是同志嘛，本质上都是为人民服务，只是分工不同，有些小冲突小误会，咱们是不是应该……稍微大度宽容一点……”
    果然！
    听着李先耀的话，秦牧就明白了，张德发绝对是把他的责任无限缩小，统统都归类到误会上面。
    趋利避害！
    拉李先耀入局，对方是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副厅级干部，秦牧在对方跟前，毕竟矮了不少级别，李先耀如果坚持说和，秦牧肯定没办法改变大局。
    总不能连副市长的面子都不给吧？
    只是，张德发还是太低估秦牧的底细了。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副处级干部，在李先耀这种副厅领导找上门的时候，肯定会认怂。
    但秦牧不会！
    “李局长，张德发说的话，和实际情况，有不少出入。”
    秦牧淡淡的说道：“根据我的亲身经历来看，张德发涉嫌打压下属，滥用职权，没有任何手续和证据的情况下，调动县局力量，对和他产生一点口角之争的人下手！”
    “李局，如果张德发这样的人，不受处罚，我会直接找市委李国斌书记的，我是他亲自点的将，来淮宁县，刚才差点被张德发当做罪犯抓起来，这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这……
    一番话说完，电话那头的李先耀明显有些迟疑。
    他知道的情况太少，一时有些分不清谁说的是真的，自然不好做辨别。
    当然，他对秦牧的情况，有一定了解，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直接担任的代县长，这种情况很少见，除非对方的家世，很猛！
    再加上，秦牧一口一个市委李书记，就足以说明他的背景布一般了。
    李先耀的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想法。
    “对了，赵亚楠和我全程经历的，李局长如果对我的话有任何的怀疑，可以找赵亚楠问询。”
    下一秒，秦牧又将赵亚楠给提了出来。
    这位出身警队世家，李先耀不可能不知道。
    “秦县长，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了解清楚之后，再跟你通个话，商量下具体的解决办法。”
    李先耀当即说道。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便挂掉了电话，因为他知道，李先耀肯定是去找赵亚楠求证了。
    慢慢溜达到了县委宿舍，李先耀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
    “秦县长，大致情况我都搞清楚了。”
    李先耀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无奈，说道：“张德发的操作有大问题，违规违纪，非常严重，首先，我代表市局，代表警队，跟你道个歉，非常对不起！”
    “李局长，您不用这样。”
    秦牧连忙说道：“是张德发个人的问题，不是您的问题，总有一些败类混进了我们的队伍，只需要及时发现，及时解决就行了。”
    及时发现，及时解决！
    这八个字，让李先耀明显有些为难，“秦县长，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当然是公事公办了，像张德发这类人，就应该赶出警队，脱了他的制服！”
    秦牧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么的干脆果断，明显不是李先耀想要的结果。
    “秦县长，这么做，的确非常合适。”
    李先耀沉吟了一下，道：“不过，张德发这人，在市局，工作多年，是个老同志了，如果要赶出警队，脱掉制服，是要经过市委的，流程什么的，很复杂……可能需要不少时间！”
    “秦县长，你看，给予他一次记过处分，让他吸取一下教训，看看他后面的工作表现，再决定要不要脱掉制服，这个处理结果，你能接受吗？”
    果然来了！
    李先耀还是想要保护一下警队声誉。
    这倒是非常能理解！
    “如果李局长觉得这么做没问题，我可以选择接受。”
    秦牧淡淡的说道：“很早就听闻李局长的大名，办事靠谱，治军严谨，我相信李局长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这……
    突如其来的夸奖和戴高帽，让电话那头的李先耀沉默了。
    他还想着秦牧会不接受，会据理力争，结果倒好……反倒是恭维了他一顿。
    李先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种辜负了秦牧信任的感觉！
    毕竟，他是在为一个败类求情！
    “李局长，您看着处理就行，我没有意见。”
    秦牧又补充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回到宿舍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去睡了。
    反倒是李先耀，拿着电话，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嘶……”
    抽了一口老烟，眼睛里都是疑惑之色，他一开始也没把秦牧当回事，不过就是身世背景不简单的世家子弟来基层镀金嘛……
    但刚才的一通电话，让他对秦牧一下子就产生了兴趣。
    甚至，他知道自己还欠下了对方的一个人情！
    在官场之上，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以后秦牧要是找他帮忙，他能拒绝？
    铁定不能！
    欠人情倒是没什么，李先耀只是觉得很神奇，他似乎是不知不觉间欠了秦牧的人情！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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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我能力不够

    秦牧一觉睡醒，就看到了手机上赵亚楠发来的消息。
    “张德发给我道歉了，并且承诺以后不会再骚扰我了！”
    “估计是李局找他谈话了，这次他彻底怂了。”
    “你真聪明，预想到了所有的事情。”
    ……
    秦牧看完都笑了，张德发这种人，就是在官场横行惯了，仗着自己资历老，又是在市公安局，就觉得没几个人敢招惹他的，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秦牧年轻，又是个生面孔，对方也不会如此大意，犯下大错。
    等于是为他的嚣张跋扈，付出了代价。
    李先耀为了保住警队的声誉，所以欠下了秦牧的人情，那他肯定要跟张德发撒个气，狠狠批评对方一顿的。
    张德发要是还敢骚扰赵亚楠，那就真的是取死之道了！
    简单的回了一句消息，秦牧就穿上衣服，出门跑步锻炼了。
    到了淮安河边上，秦牧热身完，直接就开跑了。
    到了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在热身，还在四处搜寻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梁思佳？
    秦牧一眼就认出来了，并且还和对方对视了一眼，梁思佳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朝着秦牧招了招手，似乎是要和秦牧说点什么。
    然而，秦牧并没有停留，直接跑走了，压根没有停留半秒，甚至，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打招呼。
    秦牧不用看都知道，梁思佳的脸上肯定是一抹无语和迷茫之色。
    他现在对梁思佳的情况，并不了解，贸然接触，反而不好，更何况，自己堂堂县长，总该有点身份，没必要对一个做生意的女人，太过热情。
    太热情了，对方反而觉得自己是有求于她，这样秦牧套取情报来，难度反而大了。
    要适当的保持距离，才会让梁思佳觉得秦牧不好招惹。
    事实也如秦牧所料，当他从梁思佳面前嗖的一下而过的时候，梁思佳的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什么情况？
    这位秦县长不是专程和自己偶遇的吗？
    怎么直接就走掉了？
    梁思佳很不理解，在她的认知里，秦牧是想从她这里套取情报，所以才故意来这一块跑步和自己偶遇。
    她也不排斥和秦牧接触，多个认识的人，多一条路子，但她肯定要先掌握对方的情况，才有可能把自己掌握的跟对方说。
    只是，她没想到，秦牧似乎并不想和自己接触的？
    肯定是错觉！
    对方八成是在前面等自己！
    想到这里，梁思佳立马就朝着前面跑去，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只是可惜，她一路跑了五公里，都没看到秦牧的身影，这人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样。
    “靠！”
    “什么人啊！”
    “碰见了都不打一声招呼，说个话的？”
    梁思佳跑的满头大汗，也没看到秦牧的身影，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但心里嘛，已经对秦牧产生了一些额外的兴趣。
    只要产生了兴趣，自然就会想办法要和秦牧接触一下。
    梁思佳的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接触秦牧了。
    说实话，对方是一个县长，她如果没有特殊的渠道，只凭公开的渠道，还真不好找人。
    很简单，对方基本都是在县委大院办公，她一个开饭店的人压根进不去，即便进去了，人家也没时间见。
    毕竟，她又不是搞大投资的老板，只是开个饭店，还是没办法成为县长的座上宾的。
    除非……
    有县长接待日！
    梁思佳琢磨了一下，准备回去上县政府官网看看，再不行，就只能去县政府门口制造偶遇了！
    ……
    秦牧跑完步，顺便吃了个早饭，然后回去洗漱一下，就往县政府走去。
    刚进办公室，江浩轩依旧和之前一样，将办公室都收拾了一遍。
    “县长，刚刚公安局霍局长来了，他好像有事情找您，见您还没来，就又回去了一趟。”
    江浩轩连忙说了一下。
    霍波找我？
    秦牧微微点头，道：“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昨晚发生的事情，对于秦牧来说，其实很赚。
    不但让市局李局长欠下了自己一个人情，如今，霍波同样有把柄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个把柄或许不大，但要是秦牧动用，让霍波降职使用，是完全可以的。
    霍波已经四十五了，这个年纪，如果降职使用，就等于彻底断送了前程。
    “嘭嘭嘭！”
    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只见霍波就站在了门外。
    “进来吧！”
    秦牧直接说了一声。
    “秦县长，我来了。”
    霍波小心翼翼的将一份材料摆在了秦牧的跟前，说道：“您看看，这是我写的检讨，关于昨晚滥用职权的一个检讨，请您过目！”
    “嗯。”
    秦牧应了一声，简单扫了一眼，写的倒是很详细，没有推卸责任，实事求是。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秦牧随意的将检讨放在了自己的抽屉里，然后冲对方摆了摆手。
    啥意思？
    这就可以回去了？
    霍波一愣，站在原地有些懵，问道：“秦县长，我……我这就可以回去了吗？”
    “检讨写了，不是应该要……要给予我批评吗，或者把这份材料给于书记？”
    毕竟，于学文才是县委一把手，这种事情，肯定得于学文拿主意。
    “霍局长，你应该清楚，这种事情，一旦上了常委会，或者让于书记知道了，我不敢说让你脱掉这身警服，但绝对能让你记大过一次，甚至降职使用，你信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
    信！
    霍波肯定信！
    他不是傻子，他可是知道的，这位代县长，在常委会上连于书记都吃了亏，他一个局长又算的了什么？
    “县长，您说的我都信。”
    霍波低着头，非常肯定的说道。
    “霍波同志，你四十五了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难道你就一直想在县局局长的位子上坐着，不想去市局做个常务副局长什么的？”
    嘶……
    去市局？
    霍波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牧，自己刚刚犯了那么大错，秦县长还能帮自己去市局做常务副局长？
    这不是扯淡吗？
    “秦县长，您……您真会拿我开玩笑，我昨晚已经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差点让您受到伤害，我……我连县局局长都做不明白了，怎么还能去市局的，我……我的能力肯定不够！”
    霍波连忙摇头，非常严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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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秦牧轻笑一声，随口说了一句，就站起身，给自己加了杯水。
    这……
    霍波一阵无语！
    他嘴上说着能力不够，但心里肯定是想啊，谁当官不想升职的？
    他在县局局长的位子上一坐，就是三年，谁不想动一动，去市局？
    他如今是副县长兼任公安局长，副处级，如果能去市局做个常务副局长，那也能到正处级了，上了一个级别，在市里，机会可就更大了。
    只是秦县长的一句很有自知之明，又给霍波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霍波同志，你知道官场之上，什么东西最重要吗？”
    秦牧忽然又问道。
    最重要？
    霍波仔细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是能力？”
    他其实很想说是人脉，但没敢说，毕竟，对方是刚到任的县长，跟自己还不够熟，贸然说的如此直白，似乎有些不大好。
    “不对！”
    秦牧摇摇头，道：“你其实想说的是人脉资源吧？”
    这……
    霍波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他都怀疑这位秦县长是不是会读心术了，居然能猜中自己内心所想？
    “其实，官场之上重要的是站队！”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队伍站的好，升官少不了，可你要是站错了，就算你有能力，有人脉，又能如何？”
    这……
    霍波哑口无言！
    站队的确是一门学问！
    站的好，肯定是升官，站的不好，即便不降职，但也绝对不会高升，最好都是原地踏步。
    “昨晚我和市局李局长通了电话，我跟他相谈甚欢。”
    秦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张德发那人，你可以少接触点了，他现在不会落马，但绝对是迟早的事情！”
    “等年底，市公安局有人事调整，肯定会有人高升，也会有人滚蛋，到时候，就有了空缺的位子了，而李局长还欠了我一个人情，你应该知道，我如果推荐谁，谁都会有大的机会，进入市局！”
    这么一说，霍波就明白了。
    秦县长在拉拢他！
    市局李局长的一份人情，换取一个常务副局长的位子，似乎也很正常。
    霍波也知道，昨晚张德发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能让秦县长答应和平解决，八成就是那一份局长的人情。
    天哪！
    这位秦县长，真的不简单啊！
    “当然，这种事情，你可以多考虑考虑，不用急着回答我。”
    秦牧笑了笑，拍了拍霍波的肩膀，说道：“你先回去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也知道，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明白！”
    霍波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慢慢走了出去。
    他知道，秦县长在拉拢他，一旦他答应，就意味着要站在于书记的对立面，所以秦县长才提醒他，有些话不能说。
    不能说的，自然就是不能告诉于书记今天谈的话，要保密！
    “霍波？”
    “你怎么来这里了？”
    于学文刚来上班，迎面就看到了霍波，对方是公安局长，有单独的办公场所，怎么突然跑县政府来了？
    “于书记，我以为今天要开县政府工作会议呢，结果是明天。”
    霍波回过神来，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哦？
    记错会议时间了？
    于学文一阵疑惑，堂堂公安局长，这种时间都能记错？
    听上去，有些过于荒谬了！
    如果是一般人，于学文肯定就直接走了，但霍波不一样，他是公安局长，手里掌握的，是全县的公安干警力量，真要论实权，对方可比一般的县委常委掌握的力量都要强大的多！
    霍波一向是于学文的心腹！
    “秦县长那边，你多盯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于学文拍了拍霍波的肩膀，说道：“关于你职位的升迁，我已经在考虑了，但现在好的职位不多，你不要着急，我都记在心上了。”
    这一番话，如果是之前跟霍波说，霍波绝对会特别感动，能让县委书记都记在心上，是他很大的荣幸了。
    但和刚刚秦县长的一番对话，让霍波心里简单的对比了一下，忽然就发现，秦县长似乎更加坦诚？
    毕竟，于书记的一番话，太过空虚，没有好职位，都记在心里，压根没有一点实际的东西。
    而秦县长就不同了，直接就把推举自己的职位和路子都说了出来。
    市局常务副局长！
    通过李局长欠下的一份人情！
    职位，途径，都说了，明显更有诚意！
    “怎么，你不满意？”
    于学文说完，忽然发现霍波没有任何的波动，顿时就奇怪了起来，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往常，他说了不少安抚对方的话，每次说完，霍波都特别的激动，眼睛里都是感激之色。
    可这一次说完，对方像是没听见一样，就连眼睛里，都是古井无波，这也太奇怪了点！
    “不，不，于书记，我非常满意，您日理万机还操心我的升迁问题，我已经非常感动了。”
    霍波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于书记，其实不用急的，我现在这个岗位也非常满意，您放心，我会深入贯彻您交代的各项任务，绝对让您满意放心！”
    这么一说，于学文就放心了不少。
    “嗯，你好好努力，总会有适合你的职位的。”
    于学文满意的点点头，叮嘱了一句，就往办公室而去。
    霍波一直目送着对方的背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于书记一直都是画大饼，让自己帮他办事！
    而秦县长注重实际，简单直接！
    该怎么做选择，但凡是个人都知道！
    毕竟，大饼再香，也始终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秦县长给的，霍波是看得见摸得着。
    既然如此，还需要选择吗？
    ……
    霍波对于秦牧而言，就是一个闲置的棋子，现在不急着用，只需要放在一边，这枚棋子，在关键时刻，会给予于学文致命一击！
    而秦牧现在已经把目光看向了其他各个部门！
    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多点燃几个部门！
    杀鸡儆猴嘛！
    这第一站，该选择哪个部门呢？
    秦牧仔细扫了一眼，最终放在了一个部门上：信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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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一直在扮猪吃虎

    秦牧上任代县长已经有一周时间了，这一周，是一刻也没闲着，熟悉工作，整顿县府办，亮剑常委会……
    可以说，秦牧是初见成效，但这还不够。
    掌控住了县府办，还远远不够，毕竟，县府办是对县长很重要的部门，但县政府的各项政策，到最后还是各个部门去执行。
    要想他这个县长，实至名归，对其他部门，同样要做到如臂使指，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秦牧现在要做的，是立威，是杀鸡儆猴，要找问题最大的部门。
    而信访局，绝对是有问题的。
    之前和大王村的裴新月聊天就知道，她和一些村民去信访局，都会被阻拦，递交的一些材料，都是石沉大海，这就足以表明，现在的信访局，压根没有真正发挥作用。
    杀鸡儆猴，就从信访局开始。
    “小江，你去准备下车子，我们要出去一趟。”
    秦牧吩咐了一声，然后将信访局的资料拿出来，简单的看了一圈，然后就走出办公室，准备直奔信访局。
    “县长，您这是去哪里啊？”
    刚到外面，县府办新主任韩莹立马迎了上来，好奇的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秦牧反问道。
    “我没事，我就是想看看您这边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韩莹连忙解释道。
    “韩主任，你是县府办主任，不是我的秘书，我需要你，肯定会喊你，不需要，自然不会说。”
    秦牧淡淡的说道：“领导可不喜欢多嘴的下属，该问的时候问，不该问的时候，不要问！”
    “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说完这句，秦牧就直接走了出去。
    只留下韩莹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她的确没想到，一直和善的秦县长，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在这之前，韩莹一直觉得秦县长是非常赏识自己的，加上秦县长刚来，缺少人手，她又被提拔成县府办主任，自然而然的就觉得秦县长要重用自己，她的心里，对秦县长自然就少了几分敬重，接触起来，就更加的随意。
    但没想到，一次小小的失误，就被秦县长给抓住了。
    很简单，她作为下属，打听领导的行踪，哪个领导能高兴？
    她在县府办工作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官场上这个隐形的规矩？
    无非就是对秦县长缺乏敬畏之心，所以才犯下低级错误。
    “呼呼……”
    韩莹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警醒起来，秦县长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的简单，或许，是自己太小瞧对方了。
    仔细想想，对方能空降过来担任代县长，能是一般人吗？
    在常委会上能压于书记一头，是个好糊弄的人吗？
    一眼就看出自己要打听行踪，这是没有手段的人吗？
    难道……这位秦县长，一直都在扮猪吃虎？
    这么一想，韩莹都有些寒毛直竖……
    ……
    秦牧对韩莹的印象还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之所以提拔对方成县府办主任，单纯的是因为手边无人可用。
    提拔一下，给对方一个机会，看看对方的表现。
    要是表现不好，等有了合适的人选，秦牧会毫不犹豫的拿下对方，这次他去信访局，就是要低调出行，隐藏身份过去，要是提前暴露了，那还能看到真实的信访局吗？
    所以他对韩莹打听自己的去向，有些不满。
    作为下属，打听领导的行踪，是大忌！
    这次提醒一句，下次，可就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了。
    “县长，我们去哪里啊！”
    坐上车，江浩轩转过头来，问道。
    “信访局的路会走吗？”
    秦牧直接问道，这是自己的秘书，又是司机，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秦牧自然就没什么担心的了，直接说出了目的地。
    “我知道！”
    江浩轩应了一声，“之前去送过材料，那现在出发吗？”
    “出发吧！”
    秦牧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对信访局的情况知道多少？”
    “我去那边送过几次材料，每次大厅里都是闹哄哄的，很多人，但办事效率嘛……您知道的，信访工作比较特殊，真正能落实的，也没几个。”
    江浩轩尴尬的说道：“人家私下里都议论，说信访局就是个摆设，送再多的材料和证据进去，都是石沉大海。”
    摆设？
    秦牧对这个形容，倒也不觉得奇怪。
    信访局几乎就是普通民众投诉的唯一正规渠道，但凡有点事情，都会过去，如此一来，信访局的工作量骤增，根本处理不过来，加上信访局的级别又不够高，能处理的事情，实在有限，渐渐的，自然就成了摆设，甚至，去信访局次数多了，都容易被盯上，限制出行。
    “你在车里等我！”
    到了地方，秦牧连江浩轩都没带，对方是县府办的工作人员，又来过几次，一进去，估计就会被盯上，那自己私下过来查看，不就泡汤了？
    “好！”
    江浩轩应了一声，只能把车子停在边上，亲眼看着秦县长进入了信访局大院，连忙掏出了手机，下意识的点开了一个聊天窗口，刚想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考上公务员，也有自己的朋友，信访局就有一位，他刚才就在想着要不要给对方通风报信，毕竟县长微服私访，肯定是要检查信访局工作人员的工作情况的，如果这时候提前得知，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能得到县长的赏识，从而提拔呢！
    但江浩轩也清楚，他提前通风报信，等于是泄露了县长的行踪，这种事情，在领导眼里，是不可能容忍的。
    等于是破坏了信任的基础！
    领导都不信任了，他自己还能做领导秘书？
    还能在县政府立足？
    江浩轩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一个普通公务员，稍微想通了，自然不可能去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与此同时，秦牧迈步进了信访大院，刚接近信访局的大厅，就被一个保安拦住了。
    “你来做什么的？”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先登记一下！”
    保安随手就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就是个表格，需要填写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电话号码等信息。
    “我不登记，不能进去看吗？”
    秦牧随口问道。
    “那肯定不能啊！”
    保安直接摇头，说道：“这是信访局，又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能进啊！”
    得……
    秦牧拿着表格，琢磨了一下，干脆把自己写成大王村的村民，来信访解决关于黄桃侵占用地归还的事情。
    “大王村的啊？”
    保安打量了一眼，道：“你们村之前就有人来过了，材料也递交上去了，你回去等消息就行，不用进去了。”
    说完就让秦牧赶紧走，明显是不想让秦牧进去。
    “别人是别人，我现在来了，进去等消息不行吗？”
    秦牧沉声问道：“你只是一个保安，难道有权力连大厅都不让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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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出谋划策

    秦牧都到大厅门口了，眼前这位保安，却是态度蛮横，连大门都不让进，他自然是非常的不满意。
    县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信访局作为接待人民的窗口，又有什么理由将有正当信访理由的民众拦在大厅之外呢？
    “老子今天就不让你进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能在信访局做保安的，都不是一般人，当然，他也没把自己当成普通的保安看。
    在他看来，他就是信访局的工作人员，代表的就是信访局。
    所以眼前这小子的一句：你只是一个保安，彻底激怒了对方。
    保安怎么了？
    老子这个保安，就能拦着你不让进！
    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怕我投诉你？”
    秦牧反问道：“我可以去县政府、县纪委投诉啊，你是没有权力把我拦在外面的！”
    投诉？
    保安顿时都笑了！
    “我又没有编制，还怕你去县纪委、县政府投诉啊？”
    保安不屑一笑，“这里是信访局，必须按照信访局的规矩来办，谁来都没用，你填写的材料留下就行，你可以走了。”
    说完，直接双手按着秦牧的肩膀，就往外推。
    然而，他的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推的动秦牧？
    使了不少力气，愣是纹丝未动。
    “我靠！”
    保安明显愣住了，看着秦牧眼睛里的戏谑之色，顿时怒了，立马招呼了几声，几个保安从其他方向跑了过来，似乎准备一起动手，赶走秦牧。
    五个人？
    秦牧皱了皱眉头，倒不是他怕这五个人，而是想着这信访局的保安，未免也太嚣张了点，动不动就群殴？
    自己只是跟对方争论几句，就要动手，还喊了帮手过来，要是其他的群众过来，吵吵几句，那还得了？
    少不了挨顿打吧？
    “裴姑娘，你就回去等着吧！”
    “我们信访局这边有消息了，肯定会告诉你的。”
    “周科长，我都来三次了，就……诶……秦……”
    ……
    就在几个保安准备联合对秦牧下手的时候，大厅里走出来两人，一男一女，其中那女子，还是秦牧的老相识，正是大王村的裴新月。
    她一眼就认出了秦牧，刚想喊出什么，但最后结结巴巴的，却没有喊出来。
    “周科长！”
    几个保安一看到裴新月边上的男子，立马就没敢动手，站在一边，笑呵呵的打了一声招呼。
    “什么情况？”
    周鑫看了一眼几个保安，扫了一眼秦牧，面带冷峻的问了一句。
    “周科长，这人也是来问大王村被侵占土地的事情，我们让他回去等消息，他胡搅蛮缠，非要闯进去……”
    保安连忙解释了一句。
    “裴姑娘，这人也是你们大王村的？”
    周鑫疑惑的看了一眼秦牧，随口问道，他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但又没想起来。
    “啊……对……他是的……”
    裴新月一时有些懵逼，但她看到了秦牧给自己使眼色，当即先应了下来。
    “小同志，我们信访局很忙的，你的事情和裴姑娘的差不多，回去等消息就行，不用过来了。”
    周鑫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跟秦牧说了一句，只是说话的语气，很是高高在上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领导的派头。
    “周科长吗，我还是第一次来信访局呢，我能进去参观参观吗？”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
    什么玩意？
    来参观？
    周鑫听完，一时有些愣神，这个要求，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你这个小同志还真是有意思，你来信访局不是办事的吗，有什么好参观的？”
    周鑫沉声问道：“这是政府机关办公的地方，不是供人参观的。”
    “周科长，不瞒您说，我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来信访局这种地方，就想见识见识，开开眼。”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您就当满足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可以吗，您是大科长，肯定会同意的，对吧？”
    一句大科长，吹的周鑫浑身都飘飘然的。
    他的职位是来访接待科副科长，说是副科长，其实，他就是个股级干部，副科都还没评上，整个来访接待科一共三个人，科长，副科长，以及两个刚参加工作的新人。
    “那行吧，看在你是裴姑娘同乡的份上，我领你进去参观一下吧！”
    周鑫微微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看的，整个信访局，就这么三层小楼，一楼大厅就是来信访的人员，你看看，都是人，你进来排队，估计要排到下午了，回去等消息就行！”
    秦牧跟着周鑫的步伐，站在大厅里看了一眼，三排座椅全都坐满，两个窗口，都在忙。
    整个大厅里倒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多么吵闹。
    奇怪！
    秦牧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信访局里居然这么安静？
    而且，坐在座椅上的那些人，都是年龄偏大的人，居然都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脸上似乎也不着急，甚至，有几个人还说说笑笑的。
    这氛围……真奇怪！
    “好了，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个情况，你啊，就回村里等消息吧！”
    周鑫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说道。
    “好！”
    秦牧微微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裴姑娘，你要是有情况的话，随时手机联系我。”
    周鑫又冲裴新月说了一句。
    “好，周科长，那我的事情，劳烦您费心了。”
    裴新月一口答应，然后就拉了一下秦牧的衣服，就往外面走。
    “等等！”
    周鑫忽然又喊了一声，拉着秦牧走到一边，问道：“小同志，我跟你打听一下，你和裴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额……
    我和裴新月？
    秦牧稍微一愣，对上周鑫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位周科长是看上了裴新月？
    难怪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敢情是因为裴新月啊，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周鑫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语气强势，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领导干部作风，这种人会跟普通群众聊天说笑吗？
    八成是因为看上了裴新月，想在对方面前展现个好形象，所以对自己的态度还算良好。
    “我和裴姑娘就是同村人，她目前单身，周科长喜欢裴姑娘？”
    秦牧随意的问道。
    “这你也能看的出来？”
    周鑫震惊的看着秦牧，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牧微微一笑，道：“裴姑娘在我们村，追求者很多的，你不抓紧，估计很快就没机会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周鑫顿时一阵急切，下意识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裴姑娘一直想把自家的那块地拿回去种茶，你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她肯定就会对你心存感激，那你不就有机会了。”
    秦牧轻笑一声，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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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不能打包票

    这还简单？
    周鑫听着这话，两眼里都是无语之色。
    “小同志，那块地想拿回哪有那么简单，上头不发话，我们这些小人物说话不顶用的。”
    周鑫微微摇头，道：“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你可是大科长啊，说话都不行？”
    秦牧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反问道。
    “什么科长不科长的，我们局长都不管，我怎么管？”
    周鑫微微摆手，“那块地都被不少人盯上了，我……算了……说这些也没意义。”
    他的本意就是想问问秦牧和裴新月的关系，确定裴新月是单身状态，他也好下手，后面的话，纯粹是被秦牧套话套出来的。
    不少人盯上了？
    秦牧一阵皱眉，那块地是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强取豪夺，用来种植黄桃的地，现在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倒闭了，不应该物归原主吗？
    怎么还被很多人盯上了？
    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事情，一直都在收尾，目前还没什么人跟秦牧汇报，难不成，这些事，都是直接越过自己跟于学文汇报的？
    想想也是，纪委、公安一直都是跟于书记汇报的，现在王河镇镇长又是被下放过去的段泽，同样是于学文的人。
    秦牧得不到消息，倒也正常！
    今天来信访局，倒是多了点收获！
    “小同志，咱们加个好友，你帮我打听下裴姑娘对我的印象，然后咱们私下里聊聊。”
    周鑫拿出了手机，说道：“你帮我追到裴姑娘，以后我罩着你！”
    你罩着我？
    一个小小信访局接待科副科长？
    连个副科干部都不是，怎么罩着我？
    “周科长，你是信访局接待科副科长，对吧？”
    秦牧忽然问道。
    嗯？
    一句副科长，让周鑫手上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疑惑的看着秦牧，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是副的？
    “说是副科长，其实，你连副科级别都没有吧？”
    秦牧笑了笑，拍了拍周鑫，道：“你这个级别，想罩着我，有点难度啊！”
    说完，轻笑一声，直接就走开了。
    周鑫完全没想到，秦牧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自己罩不了他？
    瞧不上自己？
    他是连副科都不到，但他在信访局工作三年了，随时都有可能提拔，只要一提，不就是副科干部了？
    别看副科等级低，但大大小小是个官啊！
    只要是官，在县城这种地方，都能横着走了。
    等周鑫回过神来，准备找秦牧理论几句呢，秦牧已经和裴新月走出了信访局大院。
    “什么东西！”
    “下次再敢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周鑫嘴里嘀咕了一句，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在信访局，他要是想教训个没背景的普通人，还是很简单的。
    ……
    “他找你说什么啊？”
    裴新月和秦牧一起走到了外面，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向我打听你是不是单身呢！”
    秦牧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裴姑娘，你被人家看上了。”
    这话一出，裴新月的脸色一红，轻声啐道：“什么人啊，第一次见面就打听这种事情。”
    “因为你真的漂亮啊！”
    秦牧笑了笑，道：“人家周科长是公务员，条件还不错，你要不考虑考虑？”
    一句你真的漂亮，让裴新月的小心脏都跳动加速了，脸上多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夸她漂亮的人不少，但有些人夸，却能让她动情。
    “秦县长，他的条件再好，能跟您比吗？”
    裴新月忽然站定脚步，看着秦牧，认真的道：“秦县长，您是打算在我面前，一直隐瞒身份吗？”
    “难不成，你们大领导都喜欢玩这种游戏？”
    额……
    我是暴露了？
    秦牧一阵尴尬，挠了挠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在裴新月面前，一直没说出真实身份，一来是不想太招摇，二来，用普通人的身份相处，肯定更容易拉近关系，真要是暴露领导身份，难免就有了隔阂，不好相处了。
    这次在信访局遇见，秦牧就想着出来多聊几句，看看裴新月这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情报呢！
    但没想到，他还没开始问，对方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了。
    “现在是信息时代了，只要多浏览政府新闻，就能看到领导们的照片了。”
    裴新月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今天去信访局，是微服私访吧，那位周科长盯着你看了好几秒，估计是觉得熟悉，但没认出来！”
    “微服私访也算不上吧，我就是随便看看……”
    秦牧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他没认出来更好，我还没搞清楚信访局的门门道道，还得找机会再去看看！”
    “我来好几次了，也进去过一次，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裴新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是要我帮你解决王河镇被侵占土地的事情？”
    秦牧知道，裴新月的爷爷最大心愿，就是要回被侵占的土地，恢复种植茶叶！
    “对！”
    裴新月重重的点头，“秦县长，我求求您，能帮帮我吗，只要您帮忙，我……我愿意答应您的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的到。”
    任何要求？
    秦牧看着对方那真诚的样子，直接说道：“我是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盯着的，有具体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具体能不能办成，我也没办法打包票！”
    什么？
    你一个县长还不能打包票？
    裴新月的眼睛里都是怀疑之色，县长对于她这种普通人而言，几乎是顶天的存在了，全县排名第二的人物，都不能解决下被侵占土地的事情？
    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县长，不能打包票，是在糊弄你？”
    秦牧笑了笑，一眼就看出裴新月眼睛里的怀疑，当即说道：“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一些我国政治体制的基本运行规则，在淮宁县，县委书记是一把手，有绝对权力，我是县委副书记，任何事情，如果县委书记不同意，我是办不成的！”
    “何况，我现在是代县长，一字之差，其实有很大区别的，加上我是外来户，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真正听我这个县长的话呢？”
    这么一说，裴新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刚才的确有些怀疑秦牧是在糊弄自己。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裴新月当即主动道歉，态度还非常的诚恳。
    “没事，你不了解这些，很正常。”
    秦牧微微摆手，道：“但你放心，王河镇被侵占的土地，最后怎么处理，我肯定会过问的，争取给你们要回来。”
    “好，谢谢你。”
    裴新月郑重的道了一声谢，然后说道：“我跟你说说信访局的事情吧，我去几次了，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你看看有没有用。”
    “你说。”
    秦牧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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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我要抓你

    “我去信访局三次，每次大厅里都坐满了人，而且那些人看上去，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好像这三次她们都在一样。”
    裴新月仔细想了想，说道：“之前我也来过，但经常被拦在大厅外，理由就是里面人满了，不给进了！”
    “说实话，我都怀疑信访局里坐着的那些人，都是请来的演员一样，反正都是那一批人！”
    什么？
    全是那一批人？
    秦牧听着这话，很是疑惑，信访局找这么一批人做什么？
    来做演员啊？
    有这个必要吗？
    秦牧紧皱着眉头，一时有些不大明白其中的缘由。
    “我知道的不多，但那个周科长肯定知道，你要是能找他做突破口，肯定能知道原因。”
    裴新月当即说了一句。
    “行，我都知道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你现在要回家吗？”
    “对！”
    裴新月应了一声，道：“大县长，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当然有了。”
    秦牧一愣，随即笑道：“我是服务你的公仆，你想见，随时都可以！”
    真的？
    肯定是逗我的！
    裴新月可不信这个场面话，眼前这位县长或许是个好官，她如果真的有时间找对方，肯定会见自己，但要说想见随时都能见，那也不现实！
    做县长的人肯定很忙！
    “既然你是服务我的公仆，那我能加你一个好友吗？”
    裴新月试探着问道，她不敢奢望自己和这种大领导以后能有什么交集，但加个好友，留个念想，也是可以的啊！
    以后得事情谁说的准呢？
    “可以啊！”
    秦牧直接拿出手机，让裴新月扫了码，加上了好友。
    “谢谢您。”
    裴新月看着已通过好友的信息，一阵激动，她的列表里能有这么一个领导，已经是非常荣幸的事情了。
    “不用客气，你先回吧，你的事，我都记在心里呢，有消息我跟你说。”
    秦牧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好！”
    裴新月应了一声，没有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了。
    做人要自觉，人家大县长，要忙的事情有很多，裴新月可不想做一个讨人厌的群众。
    能加上好友，已经很给面子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有交集，全看裴新月自己了，毕竟，这么年轻的县长，迟早都会离开淮宁县去做大官，她想有交集，就必须要进步！
    拔高自己的层次，才有可能跟上秦牧的脚步。
    否则，一个农村姑娘，有什么值得人家县长惦记的？
    美貌？
    身材？
    裴新月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但她那点姿色，在县长面前，只怕不值一提。
    毕竟，县长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
    不敢说倾国倾城，但像她这种一般漂亮的，太多了，估计县长一个信息发出去，多少人都排着队想进县长的房间呢！
    所以，要想和县长继续有交集，必须提高自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
    和裴新月分开，秦牧又返回信访局，先让江浩轩通知了下分管信访局的副县长，让对方过来，然后他就先一步进了信访局。
    刚一进去，迎面就和正在院子里喝茶的周鑫碰上面了。
    “你小子又来了？”
    周鑫一愣，随即放下茶杯，说道：“来，来，你跟我好好说说，我的身份，怎么就不能罩着你了？”
    “你副科都没有，怎么罩我？”
    秦牧哈哈一笑，道：“喊你一声周科长，真把自己当科长了啊，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地位，信访局是接待群众的地方，不要整天摆着个臭架子，连副科都不是，倒先装起领导来了。”
    他这次来，是要整顿信访局的，反正要暴露身份，也不用太低调了，该骂，就得骂！
    体制内像周鑫这样的，有个公务员身份就牛逼哄哄的，不在少数。
    不教训一下，都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我靠！
    还敢骂我？
    周鑫整个人都懵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信访局的地方，还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活腻歪了吧？
    “老王！”
    周鑫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之前的保安立马快步跑了出来。
    “周科长，您这是……”
    “把几个兄弟都喊出来，有人在信访局闹事！”
    周鑫冷冷的吩咐了一声，他自认为自己也算个领导，肯定不能亲自动手，信访局专门配备了六个保安，对付眼前这小子，绝对够了！
    “好嘞！”
    老王一眼就认出了秦牧，之前就想教训了，被周科长拦住了，现在周科长亲自发话了，肯定不能客气。
    一招呼，其他五个保安都走了出来。
    要动手？
    秦牧看着六个保安脸上那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样子，更加来气，他还没反映什么问题，也没怎么闹事呢，就被这六个保安围着，要是换做别的人，真要来反映什么情况，然后还闹事的，还不得往死里打啊？
    “你现在知道，我能不能罩着你了吧？”
    周鑫双手背在后面，站在几个保安中间，说道：“给我道个歉，然后自己滚蛋，我可以既往不咎！”
    “来吧！”
    “我正好有些手痒，不是要打架吗？”
    周鑫的话说完，秦牧就跟没听见一样，捋起衣袖，朝着几个保安招招手，说道。
    他从部队退伍之后，还真有些手痒，这两个星期都没跟人过几招了，正好今天有机会，不如试试。
    这六个保安，还真不够他打的！
    “你小子……真是找打。”
    周鑫一阵气急败坏，他本来想着吓唬吓唬对方就算了，结果这家伙，油盐不进，还敢挑衅？
    这要是不教训一顿，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老王，收拾他一下，注意尺度。”
    周鑫冷冷的说道。
    “好嘞，您放心。”
    老王一口答应，跟几人使了使眼色，然后就一起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的橡胶棍往秦牧身上砸着。
    这种武器，打人的时候注意力道，一般会疼，但不会有太多的痕迹，给对方一个教训，足够了。
    但很可惜，他们低估了秦牧的实力！
    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不但没有打到秦牧，相反，还被秦牧给揍了一顿！
    秦牧几个抱摔，几个保安全都摔在了地上，伤害倒是不大，但个个都爬不起来，明显摔的有些疼。
    “嘭！”
    秦牧将收缴上来的橡胶棍拍在桌子上，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你敢在这里打架，我……我要报警抓你。”
    周鑫看着秦牧，眼睛里忽然多了一抹害怕，忍不住说了一句。
    报警抓我？
    “行，你现在就打吧！”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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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作为一名县长，政府工作人员，秦牧打人，的确是有些不雅观，但要说他犯法，那绝对没有。
    除了县长以外，他也是国家公民，来信访局，合法合规，没有违反任何规定，信访局的工作人员和保安凭什么威胁他？
    凭什么连进门的权利都不给？
    迫于无奈的反击，违什么法？
    这是自卫！
    即便报警，也没人敢抓秦牧，毕竟，公安局长还是副县长兼任的呢，别说打几个保安了，就是把信访局闹翻天，也没人敢说什么。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鑫是见过世面的人，想眼前这人，打了保安，在信访局闹事，结束了还能大大咧咧的坐下来，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对他报警的威胁，都置若罔闻，还能轻松笑出来，这人，绝对不简单，难不成是有什么大背景的二代子弟？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秦牧微微摆手，道：“让你们局长出来吧，我要跟他聊聊！”
    找我们局长？
    周鑫听了，微微摇头，道：“局长不在这里！”
    不在？
    秦牧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工作日的十一点，就不在局里了？
    县政府也没有开会，能去什么地方？
    “上班时间，你们局长都不在这里办公？”
    秦牧皱着眉头，反问道。
    “局长很少来的，一个星期能来一两趟就不错了。”
    周鑫解释道。
    “那信访局的日常工作谁负责？”
    秦牧反问道。
    “我啊！”
    周鑫下意识的说道：“不过局里还有另外两位科长，他们基本都在办公室里看看文件和资料什么的，日常工作，有我就行了。”
    你？
    一个连副科级别都不是的副科长，竟然负责信访局的日常工作？
    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承认，我连副科级别都没有，但信访局的工作其实不难的，我一个人基本就够了。”
    周鑫十分肯定的说道：“而且，信访局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通过几次谈话，周鑫的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眼前这人，很有可能是大领导！
    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所以周鑫有意想要在对方面前表现一下，万一自己表现的好，被领导夸奖了，岂不是有升职的机会了。
    “是吗，你什么都知道？”
    秦牧也来了兴趣，“那我可就真的考考你了。”
    他对信访局的情况了解不多，对方如此的自信，倒是可以试探一下，之前的接触，这个周鑫，问题不少，可要是真如对方所说，对信访局的各项工作，都了如指掌，那也算的上一个人才，完全可以用用。
    在体制内，想找一个完美无瑕的人，难度不亚于屎坑里挖金子，不是没有，是太难找了。
    所以秦牧暂时只看工作能力！
    只要能力够强，他可以给对方机会。
    “可以，您随便问。”
    周鑫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说道。
    “你们局长为何不在这里办公？”
    秦牧一开口，就让周鑫有些傻眼。
    问的这么直白？
    这是能说的吗？
    “这……局长的事情我……我也不……不知道啊！”
    周鑫满脸为难，吞吞吐吐的，即便想上位，想升官，但局长是他的领导，他还真不敢在背后编排领导的事情。
    信访局局长是正科级！
    要人脉有人脉，要背景有背景！
    他周鑫，连副科都不是，拿什么资格说领导？
    领导的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
    “你刚刚是说，信访局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让我随便问，现在看来，你也只是装个逼罢了。”
    秦牧微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周鑫的肩膀，道：“年轻人，想升官，想表现，要凭真本事的，而不是只会装逼！”
    这话一出，周鑫浑身一震！
    他心里的那点想法，眼前这人居然全都知道？
    那对方真是来检查工作的大领导？
    “咕噜……”
    周鑫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说道：“如果我真的什么都知道，你能给我什么？”
    哦？
    这是谈起条件了？
    秦牧看了一眼周鑫，后者这次没有任何的退缩，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秦牧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野心。
    很明显，这个周鑫是真的想升官，只不过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清楚自己能带给他什么，所以在迟疑。
    “我能让你真正主管信访局。”
    秦牧微微一笑，直接说道：“你来主持工作，以后直接向县长负责。”
    嘶……
    我真正主管信访局？
    怎么可能！
    周鑫满眼都是不敢相信，说道：“我现在连副科都不是，信访局局长的位子是正科，我不可能连跳两级到正科的，这违反了组织规定，不管你是哪个级别的领导，都做不到的。”
    “都在体制内混几年了，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秦牧微微一笑，“如果把信访局的领导层全都换掉，你可以提个副局长，以副科级别，暂时主持信访局工作，这有什么难度吗？”
    嘶……
    周鑫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体制中人，知道对方所说的，是完全可行的，这叫权宜之计，只是，对方的口气是真不小啊！
    直接撸掉局长？
    秦牧看着周鑫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向来不排斥有野心想做大官的人，但行事拖沓、犹豫不决、没有魄力，他很讨厌。
    想升职，就拼一把，没有这个胆量，就老老实实的当个普通人！
    而周鑫现在这样，明显是既要又要，对于这种人，秦牧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此结束，你就……”
    “等等，我有话要说。”
    周鑫一看机会即将溜走，哪里还忍得住，立马说道：“我们局长是于书记的亲戚，他一般不会来上班，整个信访局，其实都是一个演戏的场所，里面坐着的人，都是局长和两个科长找来的演员，来打卡上班，然后拿钱，做出每天都很忙的样子，将真正想要信访的人拦在门外做登记！”
    “我们负责将登记来的人员信息，交给地方基层政府，由他们去做思想工作，不允许他们再来信访局！”
    周鑫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机会就在眼前，他必须把握一次。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想赌一把！
    就看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大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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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完全不上钩

    很好！
    周鑫的和盘托出，正是秦牧想要的效果。
    要是连放手一搏的魄力都没有，那肯定不会被秦牧选中。
    秦牧选择以信访局作为突破口，就是要以雷霆之力，收拾违法乱纪之人，事实也正如他所料，信访局问题严重，必须一锅端。
    但做这种事情，秦牧一个外来户县长，肯定很苦难，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告密者！
    周鑫，便是这个角色！
    有他在，能帮秦牧吸引很多的火力，也能让秦牧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查清楚信访局的问题，从而快速一锅端。
    端掉之后，他也会信守承诺，让周鑫主持信访局工作，但对方能不能成功站住脚，能不能掌控信访局，就看对方自己的能力了。
    机会给了，能不能成功，全凭周鑫。
    这也将是秦牧对他的第二个考验！
    “蹬蹬蹬！”
    周鑫刚说完，正期待秦牧能给他带点好消息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几人快步冲了进来。
    看到为首之人，周鑫的眼皮子一跳。
    分管信访局的副县长顾志明亲自来了，在他身后，则是信访局局长白瑞。
    “秦县长，您到信访局来怎么不喊上我一起啊！”
    顾志明笑了笑，道：“我是分管副县长，理应给您做一下工作汇报的！”
    什么？
    秦县长？
    他是县长？
    这一声称呼，让周鑫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难怪他觉得这人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对方身上那一股领导的气质，他想遍了全县的大领导，但就是没想到是新县长。
    难怪口气那么大！
    动不动就要把信访局的领导全都换了！
    因为对方是真有这个能力啊！
    “是啊是啊，秦县长，我临时不在局里，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啊！”
    局长白瑞同样凑了过来，满脸赔笑着说道。
    “我就是随便走走，随机检查一下部门工作。”
    秦牧微微摆手，道：“可能我和信访局有缘，所以进来看看！”
    随机？
    有缘？
    这些话，都是扯淡！
    顾志明和白瑞心里都不信，整个县政府那么多部门，怎么就单单和信访局有缘？
    明显是刻意挑选！
    “领导，信访局的工作比较多，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坐下来慢慢聊？”
    白瑞连忙说道：“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做个汇报！”
    “先进去看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就往信访局大厅里走去。
    顾志明紧随其后！
    而局长白瑞则是落在最后面，招了招手，将周鑫喊了过来，低声问道：“你和秦县长都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啊！”
    周鑫的眼神一阵躲闪，没敢说出实话。
    因为他知道，一旦局长知晓了自己跟秦县长说的话，估计能当场把他的皮给剥了。
    白瑞倒也没多想，因为他也觉得周鑫没胆子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图什么呢？
    况且，周鑫只是一个副科长，连副科都不是，真正核心的事情，也没有让对方插手，八成也不知道具体的。
    这么一想，白瑞倒是放心了一些。
    只是，他不会知道，一个人一旦有了野心，胆子会大很多，而且，在信访局呆了三年，即便不插手具体的事情，只是看看，观察观察，都能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白瑞还是太低估周鑫了！
    迈步进了大厅，秦牧一眼扫过去，零零散散的坐着十几个人，男男女女，基本都是四五十岁的大爷大妈。
    “白局长，这些人都是来信访的吗？”
    秦牧淡淡的问道。
    “啊……对的……”
    白瑞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肯定的回了一句。
    “你确定？”
    秦牧回头看了一眼白瑞，再次问道：“信访局是不是每天都这样，有很多人来？”
    这……
    什么意思？
    县长不是第一次来吗，难道能看出问题来？
    白瑞心里打了个突突，硬着头皮说道：“是这样的，信访局工作比较繁琐，其实大部分人来，都是一些小事，我们信访局接待完了，会转交给其他部门处理。”
    “每天都这么多人，看来我这个县长工作有些失职啊。”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让我跟几位群众聊聊天，志明同志，白瑞同志，你们稍微等一下，不介意吧？”
    什么？
    你跟这些人聊天？
    “秦县长，那不行啊，他们……”
    白瑞急了，这人一急，语气都变了，话还没说完，白瑞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县长，自己这么说，明显是越界了。
    “白局长是不同意我跟群众聊天？”
    秦牧锐利的眼神扫过来，一声质问，让白瑞愣在原地。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瑞赶紧否认，他一个信访局局长，怎么有胆子阻拦领导做什么？
    更何况，他们这些当官的，理论上都是人民公仆，凭什么阻拦县长见群众？
    白瑞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把目光看向副县长顾志明，毕竟，他的级别太低了，压根没资格跟县长说什么，只有副县长顾志明说话，才能管点用。
    “秦县长，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听听白局长汇报下工作吧？”
    这种情况下，顾志明只能开口说道：“信访局的工作一直都很繁琐，也很重要，白局长那里正好有一些难题，想请教请教您，都是涉及到群众生活的大事，有您在，正好能一并解决了。”
    啊？
    我有什么难题？
    白瑞先是一愣，因为他这里压根没有难题要找秦县长汇报的，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顾副县长是想利用这个理由，分散秦县长的注意力，将他引去办公室。
    高！
    实在是太高了！
    “对，对，我有个紧急的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关乎几十户民众的生存问题，您是爱民如子的好领导，肯定有办法解决。”
    白瑞赶紧附和了一句。
    难题？
    紧急情况？
    秦牧看着二人那默契的样子，一阵想笑，演的真好啊，如果不是早有防备，他肯定会跟着去办公室听汇报了。
    这些体制内的老油子，随机应变的能力太强了，即便是看上去很废物的白瑞，反应速度都如此之快，能跟上顾志明的步伐。
    看来，能在县城里担任部门一把手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不急，我今天时间充足，真要有紧急情况，今天我一并解决了，下午我也没事，我可以留在这里，现场办公。”
    秦牧微微摆手，道：“这些来信访的群众，同样重要，我要和他们聊聊天！”
    这……
    完全不上钩？
    顾志明的瞳孔深处闪过一道异色，这位代县长，怎么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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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彻底失控了

    此时最着急的，肯定是白瑞！
    信访局里的那些门门道道，他最清楚了，同样，一旦出什么事情，他第一个要承担责任！
    “顾副县长……！”
    白瑞一个劲的朝着顾志明使眼色，想要让对方阻止秦县长的行为，可后者却跟没看到一样，直接无视了。
    这……
    白瑞急的直跳脚，但顾志明完全不搭理，他也没办法，只能跟着秦县长的步伐走了上去，他要站在边上，时刻监督着，总不能让秦牧毁掉了他们所有的谋划吧！
    “要考虑后路了！”
    顾志明心里琢磨了一句，一只手已经掏出了手机，偷偷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他不是没看见白瑞使的眼色，他只是看的通透，秦县长的行为，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有备而来，这时候，不管他做什么努力，对方都不会搭理的。
    即便对方没有什么准备，秦牧是县长，他是副县长，人家依旧是他的领导，领导都发话了，做下属的一个劲阻挠，成何体统？
    只会把自己也陷进去！
    所以这个时候，如何保住自己，做好切割，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还不清楚最后结果是什么，但顾志明要做最坏的打算。
    “老人家，你是来信访的吗？”
    秦牧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看向旁边座位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笑着问道。
    “啊……是……是啊！”
    老者明显有些意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你信访什么事情呢，可以跟我说说吗？”
    秦牧继续问道：“如果可以的话，你也不用排队了，我帮你解决问题！”
    听着这话，那老者的眼神一阵迷茫，看了看白瑞，又看看秦牧，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县长，老人家可能思维没转过来，他们年纪大了，容易忘记事，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
    白瑞瞅准机会，赶紧说道。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秦牧冷漠的眼神看了一下白瑞，反问道。
    这……
    白瑞的脸色瞬间一窒，赶紧道歉，“县长对……对不起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后退点，到那边去站着！”
    秦牧指着不远处的柱子，直接说道：“你不用管，也不用听，不要插话，我不喊你，不准过来！”
    “是！”
    白瑞感受到秦县长语气里的严厉，没敢再顶撞，只能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不过，他倒是拉扯了一下顾志明的衣服，就是希望对方能赶紧想出办法，制止秦县长的行为。
    然而，顾志明依旧是如老僧入定一般，毫无作为，也压根没想着出手。
    因为顾志明现在脑海里想的，是如何同白瑞做切割，他是分管信访局的副县长，想完全切割掉，是很难的，只能接下来随机应变了。
    “周鑫，你过来，做个记录。”
    秦牧朝着站在外围的周鑫喊了一声。
    既然要让对方上位，那就让对方参与一点，有一个熟面孔，这些老人才好开口。
    “是，县长！”
    周鑫深呼吸一口气，走了上前，他清楚，这是县长给他表现的机会，但他也感受到局长白瑞那一道如同要喷火的眼神。
    接受县长的招揽，就意味着要和局长彻底决裂！
    自然要承受局长的怒火！
    “周鑫，你可要好好表现啊，你要是做不好，我可要收拾你了。”
    白瑞见周鑫走了上前，还是没忍住，出言威胁了对方一句。
    这意思，就是提醒对方，要是敢破坏大局，自己要狠狠收拾他。
    这时候了，还敢威胁周鑫？
    秦牧都笑了，这个白瑞，果然还是嫩了点，对下属的了解不够，周鑫是有野心的人，对于这种人，吃软不吃硬，越是在这个时候威胁，越是会激发对方的逆反心理！
    这是在给自己助攻了！
    “请白局长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周鑫淡淡的回了一句，他知道，自己已经得罪白瑞了，即便今天听了话，日后肯定会被报复。
    既然这样，那就帮秦县长彻底搞垮白局长！
    “奶奶，我是小周啊，你认识我吧？”
    周鑫凑上前，主动的跟老者聊了起来，“我和吴科长是认识的！”
    “啊对对，小周，我知道你，小吴跟我说过你，说来了听你的安排就行。”
    老者一听周鑫说话，立马问道：“这人是什么意思啊，小吴只是让我来坐着就行啊，也不用说什么话啊，都坐一个月了，可别出什么事，让我领不到钱啊！”
    坐一个月了！
    要领钱！
    这话一出，白瑞的心头一黑！
    顾志明的脸色一片淡漠。
    “小吴是谁？”
    秦牧淡淡的问道。
    “是我们信访局接待科科长吴鹏！”
    周鑫解释道。
    “对，对，我认识你们科长吴鹏，他是我侄子。”
    老者提起吴鹏，还特别的自豪，说道：“我侄子可厉害了，说是在这里坐一个月，能领到两千块钱呢，我反正闲着无聊，每天都来坐坐！”
    还真是！
    坐着就能领钱！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愤怒之色，即便之前已经在周鑫那里得知了这个情况，但现在亲耳听见对方说出来，他还是很生气！
    信访局作为县政府的部门，居然私底下做这种事情！
    这笔钱从哪里出？
    肯定是县财政！
    一个人发两千，这二十个人，一个月最少都要四万！
    能做出这种安排的人，不可能自己不拿，他们拿的只会更多，一个月少说几十万出去！
    “你别瞎说啊！”
    “你这是污蔑！”
    白瑞再也坐不住了，大声的嚷嚷了起来，“秦县长，您可不能相信这种鬼话啊，我们信访局，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凭空造谣！”
    “谁造谣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没等秦牧说话呢，老者先一步急了，说道：“我就是来领钱的啊，不光我是，其他人都一样啊，你怎么能光骂我呢！”
    “你不信，你问问其他的人！”
    “你们信访局不会是想赖账吧，我们可都是按照要求做了，该给的钱必须要给啊！”
    对于她而言，就是按照要求来坐着，持续一个月就能给钱！
    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人说自己造谣，对这些想法简单的老人来说，自然无法接受，一激动，立马就嚷嚷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谁要赖账啊？”
    “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一个月两千？”
    “现在是不想给了吗？”
    “太坏了，我就知道这些人要赖账！”
    ……
    一个人开口，立马带动了大厅里其他的人，纷纷议论着，不少神色激动的，说的唾沫横飞，脸色都涨的通红，一副信访局不给钱就要把信访局拆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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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全部交代

    完了！
    彻底完了！
    白瑞知道，眼前这些人说的，等于是把整个信访局都卖了，他作为信访局局长，难辞其咎！
    当他把目光看向顾志明的时候，立马发现对方正在发信息，发完之后，不动声色的就站在边上。
    当眼神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顾志明什么都没说，但白瑞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冷漠，甚至，还多了一抹同情之色。
    什……什么意思？
    不救我了？
    白瑞的心里忽然一片冰凉，他似乎已经预想了一些非常可怕的结果。
    官场之上，人情算什么？
    眼下，他只有自救。
    想了想，白瑞立马偷偷掏出手机，想要给县委书记于学文发消息，编辑了一条短信，点了发送，结果却发现，他的信息压根发不出去，显示被拉黑了？
    号码拉黑了，又转到其他地方，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和于学文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彻底断了。
    这……
    动作如此迅速？
    白瑞惊骇的看向了顾志明，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们要和自己做切割了。
    要把我卖了？
    老子让你们也不好过！
    全都跟老子一起死！
    白瑞不是什么大义之人，也不想替这些人扛雷，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秦县长问到自己的时候，他会全盘托出。
    要死，一起死！
    反正他不怕！
    “叮咚……”
    下一秒，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上面多了一条短信，看到这条信息，白瑞的眼神瞬间就变的复杂了起来。
    ……
    “安静！”
    “大家安静！”
    秦牧站起身，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嗓子，加上周鑫等信访局工作人员出来维持秩序，倒是让大厅里又安静了下来。
    等接待科科长吴鹏和办公室主任王飞走出来，直接傻眼了。
    什么情况？
    怎么信访局的那些秘密全都暴露出来了？
    “白局长，你过来吧！”
    秦牧喊了一声，又看向吴鹏和王飞，说道：“还有你们二人，都过来！”
    白瑞等人都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秦牧边上。
    “你们谁来跟我解释一下，信访局为什么要请这些群众过来，还给他们发钱？”
    秦牧淡淡的问道：“如果解释不清楚，今天这个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解释？
    怎么解释？
    这种事情能放在明面上说吗？
    “秦县长，要不……我们去办公室说一下？”
    这时，顾志明站了出来，说道：“信访局的问题肯定不小，在这里说……”
    秦牧知道对方的意思，当着这么多群众面前说，等于是把信访局的丑事，公之于众，传出去，彻底无法收场。
    等于是在维护政府的脸面！
    但很可惜，秦牧并不是多么在乎政府的脸面，准确的说，是不想为这些贪官污吏维护脸面。
    政府的脸面，应该是人民群众给的！
    一直这么胡作非为，违法乱纪，脸面再好看，又有何用？
    而且，有些事情彻底说开，公之于众，才能让于学文和顾志明这些人没有和稀泥的机会。
    “我们是人民的政府，在场的人民群众，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顾副县长，你是觉得，在场的人民群众，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爷大妈纷纷都嚷嚷了起来。
    “没错没错，我们要知道具体情况！”
    “凭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啊？”
    “县长说的好，县长才是个好官！”
    ……
    一番嚷嚷之后，顾志明也只能闭嘴了，心里也是很无语，这位秦县长，和一般的领导明显有很大差别，什么话都敢当着外人说？
    政府里头的那点秘密，都敢往外散播？
    真不怕出问题？
    胆子是真大啊！
    但人家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他这个副县长，还真没资格教对方做事，只能看着了。
    “白瑞，你来说！”
    秦牧当即点名，说道：“你是信访局局长，第一责任人，信访局里发生的事情，你肯定都知道，跟大家说说吧！”
    我来说？
    白瑞迟疑的看了一眼秦牧，又看看顾志明，然后才缓缓说道：“信访局的工作性质就是要接待各路来投诉的人，但大部分的事情，信访局也做不了，只能负责传达，时间久了，我就……就想着简单省事一点，请了一些闲在家里的老头老太们，坐在信访局，营造一种很忙的迹象，把真正有事情的人拦在外面……不让他们来信访！”
    真的招了？
    白瑞的话，让秦牧都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对方的这个操作，而是对方承认的如此之快？
    按照流程，不应该是先否认，然后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吗？
    怎么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自己一问，白瑞没有任何的反驳就主动招了。
    顺利的有些可怕！
    “那这些人都是你找的？”
    秦牧指着面前这十几二十个人，问道。
    “有我找的，也有吴鹏和王飞找的，基本是……是我们三人家里的亲戚长辈的。”
    白瑞面色如常，直接承认了下来。
    秦牧又看向吴鹏和王飞，那二人都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他们的钱，是从哪里出的？”
    秦牧继续问道。
    “信访局每年都有一笔维稳经费，就是从……从那里出的。”
    白瑞依旧没有任何的迟疑，全都说了出来。
    事情到这里，基本都清晰明朗了，信访局用每年的维稳经费，请这么多演员来演戏，营造出信访局很热闹的假象。
    一来，减少信访群众，二来，应付领导，市里的领导下来视察，看到信访局这么的井然有序，也算一种业绩？
    这第三嘛，维稳经费每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只怕白瑞这些人还能拿到一笔。
    真是一举数得啊！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都听见了，他们这种是违法乱纪行为，是贪赃枉法，还请大家帮个忙，做个登记！”
    秦牧招呼了一声，说道：“不配合调查，会有公安、纪委的工作人员找你们的！”
    “周鑫，你领他们做个登记，什么时候开始来的，谁介绍的，有没有领钱，都记录一下！”
    这话一出，现场吵成一团。
    “什么情况啊，还要登记！”
    “我一毛钱都没拿到，还要登记啊？”
    “喂，我要回家，我不要钱了！”
    ……
    一群人嚷嚷着，但秦牧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带上所有的资料，返回县政府，信访局的事情，白瑞都交代了，但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要赶在某些人之前，进行查证，兴许，白瑞只是一个小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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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慢人一步

    在白瑞的带领下，进了信访局局长办公室。
    “信访局涉及到维稳经费的资料，都在这里。”
    白瑞非常配合的将所有材料都拿了出来，整整一大摞，摆在了案前，“秦县长，所有的事情，我都认，我一人承担所有的责任，吴鹏和王飞是我的下属，他们也是在我的要求之下才这么干的，你看……能不能网开一面，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
    你？
    你承担的起吗？
    秦牧随手拿起资料看了一眼，问道：“白瑞，信访局一年的维稳经费，有三百万，信访局年初接受市领导视察，受到夸奖，又额外拨付了三百万经费，也就是说，这一年有六百万，现在账面上只剩下两百万，这四百万，不可能全部发出去了吧？”
    “发了一部分，吴鹏和王飞各自拿了十万，剩下的……都在我家里！”
    白瑞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
    都在你家？
    说的这么清楚具体？
    秦牧的眼睛里一阵凝重，他可不信白瑞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幡然醒悟，只有一种可能……
    被人逼着承担责任！
    一人承担，换取其他人的安全！
    “带上资料，我们回县政府吧！”
    秦牧微微招手，让江浩轩和顾志明的秘书带上资料，直接走人，刚刚说的那些，都做了专门的记录，再加上这些材料，白瑞也不可能赖账。
    接下来的事情，是要向县委书记于学文汇报，同时让纪委工作人员来处理后续。
    “秦县长，您真是厉害啊！”
    回去的车上，顾志明就坐在秦牧边上，感慨的说道：“刚来我们淮宁县，就接连查出了黄桃种植园造假、信访局维稳经费滥用等问题，您真是新时代的包青天，淮宁县有您这样的好领导，肯定会腾飞的！”
    新时代的包青天？
    真会吹！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顾副县长，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你是分管信访局的副县长，就一点都不知情？”
    这……
    刚刚还满脸笑容的顾志明，瞬间就有些不自然了。
    他一直吹捧秦牧，就是想在秦牧面前，捞点印象分，但很可惜，对方并不怎么卖这个面子啊。
    “秦县长，我检讨，非常抱歉，我工作失职。”
    顾志明连忙承认错误，说道：“我可以向县委县政府辞职，我没有能力担任副县长，我辜负了组织和领导的信任！”
    嗯？
    你辞职？
    秦牧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听出对方的意思了，就是用辞职来威胁自己。
    信访局的问题，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白瑞几乎是独自承担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吴鹏和王飞承担百分之五的责任，至于最后这百分之五，自然是在顾志明这个分管副县长的身上。
    但这百分之五的责任，落在一个副处级的副县长身上，顶多就是口头教育一下，毕竟只是分管，真要让对方因为这个事情辞职，那惩罚太过了，秦牧这个县长，反而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了。
    “如果顾副县长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无法胜任副县长的工作，那可以跟县委，跟市委辞职，不需要跟我说。”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相信，有很多人都想升职，我这人，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也会跟于书记提的，会不会采纳，就看于书记的意思了！”
    靠！
    顾志明的心里一阵无语！
    他的确是想借这一招，要挟一下秦牧，让对方适可而止，避免县政府有什么动荡，但他还是失策了。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是会被威胁的吗？
    “秦县长，我其实……”
    “到地方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顾志明深呼吸一口气，想要跟对方解释一下，但很可惜，秦牧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车子一进县委大院，秦牧就下了车，径直往大楼里走去。
    坏了！
    这家伙不会真跟于书记提自己辞职的事情吧？
    顾志明可不是真的要辞职，好好的副县长，做的顺风顺水的，这时候辞职，那他还能上哪里去？
    顾志明忽然真有些担心了起来！
    因为这个秦县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
    “县长，几分钟之前，于书记就通知了十分钟之后召开县委县政府扩大会议，您现在可以直接去会议室了！”
    刚上楼，县府办主任韩莹就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这么快？
    秦牧一阵皱眉，他还没有跟于学文汇报信访局的事情呢，就通知开会了？
    这个动作，不是一般的快！
    “行，我先过去看看吧！”
    秦牧应了一声，带着资料就往会议室走去，到了地方，发现于学文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全都到齐了。
    县委成员！
    县政府党组成员！
    全部到齐！
    就连刚回来的顾志明都已经坐在其中了，就差秦牧一人。
    “啪啪啪……”
    他刚一走进去，于学文忽然站起身，就大力的鼓掌了起来，其他的人，立马都跟着站起来，用力的鼓掌。
    整个会议室里，如海浪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让秦牧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于学文，又在搞什么鬼？
    足足鼓掌了两分钟，才停歇了下来。
    “秦县长，你真是厉害啊。”
    于学文带着笑容，满脸真诚的说道：“你为我们淮宁县揪出了一个大贪官，我代表淮宁县委县政府，代表淮宁县全体民众，感谢你的付出！”
    “没错，秦县长工作是真的厉害啊！”
    “刚来两周，接连办了两个大案要案！”
    “不愧是领导称赞信任的优秀干部啊！”
    ……
    其他的人都跟着说了起来。
    “于书记，我这工作都还没有汇报呢，您都知道了？”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关于信访局的事情，我已经得到消息了啊，我刚才有事找志明同志，他顺便跟我说了一下。”
    于学文解释道：“然后我就安排纪委的工作人员去白瑞家里了，很快就有消息了，你放心，这个功劳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我会去市委为你请功的，还要在全县所有党员干部面前，为你请功，让你的优秀事迹，响彻我们整个淮宁县！”
    已经让纪委去了？
    秦牧心里一沉，他很清楚，于学文这是要赶在自己之前，提前安排好！
    真是个老狐狸啊！
    表面上称赞自己，背地里，却是安排好了一切！
    这就是县委书记身份的特殊性，绝对权力，掌控全县大权，要做什么，实在是太方便了。
    他这个县长，目前是全方面落后啊！
    事事都慢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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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别有用心

    “请功就不必了。”
    秦牧经过短暂的情绪波动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开口说道：“我是党员干部，是组织委派来的，发现违法乱纪的事情，及时处理，是我的工作职责，不算什么！”
    秦牧的内心，要说不遗憾，那是假的，他急着赶回来，就是想在于学文下手之前，找到突破口，因为这件事，白瑞自己，是不可能独自完成的，肯定有更大的人物在背后撑腰。
    只是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但这也是没办法，他名义上是二把手，是县政府一号人物，但掌控力太弱了，跟县委书记于学文一比，他还是个新人。
    好在秦牧见多识广，从部队里出来，心性早已锻炼的足够强大，眼前这点困难，不算什么，他有信心能克服。
    “秦县长真谦虚啊！”
    于学文微微一笑，道：“但我于学文，不能让有功之人寒心，你放心，请功必须有，全县表彰也必须有！”
    “现在嘛，你先坐下，我们聊聊信访局的事情！”
    “好！”
    秦牧应了一声，当即走了过去，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我先说两句。”
    于学文环视一圈，语气非常凝重的说道：“同志们，我很痛心，也很自责，秦县长刚来工作两周，就接连发现了黄桃种植园的问题，今天又是信访局的问题，都是特别严重的违法乱纪，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之前就没有发现这些问题呢？”
    “为什么秦县长来了，就能发现这些问题？”
    “这说明什么？说明秦县长工作认真负责，肯下基层，有一双火眼金睛，善于发现问题，这些都是需要我们学习的地方！”
    “我希望，各位同志会后，能对自己负责的部门，负责的工作，展开自查自纠，时刻保持警醒，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因为我和秦县长随时都会下去检查工作，一旦发现任何问题，随时追究你们的责任！”
    说完这些，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重了很多，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秦牧的身上。
    不对劲！
    秦牧的感知一向很敏锐，他能感受到很多人在看自己，但看过来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善。
    准确的说，他已经感受到十几双略带敌意的眼神了。
    仔细想想，这特么是于学文在使坏啊！
    让在场的各位都自查自纠，不就是在增加工作量？
    还要随时准备接受他和于学文的检查！
    这不是让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保持紧绷状态？
    转移矛盾！
    秦牧算是明白了于学文今天开扩大会议的目的，并且也明白对方大肆对自己进行表扬的目的。
    别有用心啊！
    于学文是想把秦牧推到所有公务员的对立面！
    就像是在跟他们说：你们看着啊，都是这个秦牧喜欢到处检查工作，所以你们要时刻绷紧，时刻准备接受检查，不能出一点错误！
    只要出错被发现，就要被查，就要接受处罚！
    这么一想，秦牧整个人都有些不爽了。
    于学文真是个老狐狸啊！
    如此一来，估计县城这些部门的公务员，看到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了。
    得不到其他人的支持，秦牧这工作，能开展的起来吗？
    难度肯定又要上一个新台阶！
    “秦县长，接下来你跟同志们说说，是怎么发现信访局问题的吧，传授点经验嘛！”
    于学文一番高谈阔论结束了，立马就让秦牧做一下工作汇报。
    “好！”
    秦牧没有拒绝的余地，接过话茬，说道：“我是县政府党组书记，代县长，信访局是县政府的组成部门，我也是随便下去走走，看看，恰好遇上信访局……就进去看了看……”
    “信访局局长白瑞没有任何的隐瞒，和盘托出，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不过……我觉得他有意在隐瞒什么，所以我怀疑，在他的背后，还有其他的人参与！”
    秦牧简要的将过程都说了一下，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当着现场这么多领导的面，秦牧这么说，自然是想提醒这些人，白瑞是被抛弃的！
    至于是谁！
    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想的到，完全不用多说。
    跟着一个经常抛弃自己下属的人混，能有好下场吗？
    果然，说完之后，秦牧已经看到不少人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看来，仅仅一个白瑞被抛弃，想让这些人能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触，是有点难啊！
    “嘭！”
    “真是太混账了！”
    下一秒，于学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一个小小的信访局长，就敢私自动用维稳经费，还是好几百万，没有党性，没有底线，没有把党纪国法放在眼里！”
    “我看他之所以没有任何隐瞒，全部交代，是想争取宽大处理吧，秦县长，你是想借这个事情搞扩大化吗？”
    一句扩大化，让会议氛围，再次凝固。
    白瑞已经是正科级了，再往上，就是副处级，整个县城，除了政协和人大，其他的副处级领导都在这间会议室里。
    于学文的意思，就是在问秦牧，是不是想对这个会议室里的人下手。
    真特么直接啊！
    这一手分化阵营、挑唆对立，是真的顺心应手！
    “于书记的意思是，查到谁，就到谁为止，不能继续追查，即便有违法犯罪，都要停止追查，否则就是扩大化。”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是这个意思，恕我不能认同，我是党员干部，对任何违法犯罪，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这……
    于学文的脸色一阵无语，这小子，还真是会抓问题啊，一点小漏洞，都被揪出来否定一番。
    “那当然不是。”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我的意思是，白瑞既然都承担了所有责任，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追查？”
    “因为我根据白瑞的交代，以及信访局资料上记载，一共有近三百万的缺口，这三百万，白瑞一个人拿的了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这三百万，在白瑞那边找不到，那就有理由相信……”
    “嘭嘭嘭！”
    秦牧的话还没有说完，会议室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
    于学文说了一句，外面两个男子径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箱子。
    为首之人，正是县纪委常务副书记严庆阳！
    “于书记，我们按照您的命令，对信访局局长白瑞的两处房产做了检查，搜出赃款三百万！”
    严庆阳将黑色箱子放在了桌子上，一打开，立马露出里面一叠一叠的红色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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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人事之争

    看着桌子上那整整一大箱子的红色钞票，秦牧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
    “这个白瑞，还真贪了三百万！”
    “胆子真大啊，这么一大笔钱！”
    “身为一名领导干部，太放肆了！”
    ……
    会议室里的人，都在谴责白瑞这种贪污行为，言语里，有斥责，有惋惜，也有对这么多钱的感慨。
    而秦牧对这个钱，这个行为，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最震撼的，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手段。
    自己从信访局找出问题，再回到县政府开会，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于学文已经安排好纪委的人手去了白瑞家里，找出了这三百万！
    当然，秦牧并不觉得这三百万是在白瑞家里找出来的。
    很简单，这么大一件事，白瑞一个人能兜底？
    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在白瑞家里找出来，那会是从哪里来的？
    只有一个可能：于学文安排的！
    除此之外，秦牧是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秦县长，现在你还有话说吗？”
    于学文一脸的自信，看着秦牧，问道：“信访局被贪污的钱，在白瑞家里找到了，物证在这里，白瑞又亲口承认，这不就齐全了吗？”
    “于书记说的对，我没什么说的。”
    秦牧看着于学文那一脸淡定又从容的样子，道：“是我经验不足，太年轻了，以后我会和于书记好好学习的。”
    经过这两次的事情，秦牧算是知道了这位任职三年半县委书记的可怕之处，对县委县政府的掌控力度，前所未有。
    他这个外来户，想打破对方的掌控，是真的难啊！
    对方一个电话，一个吩咐，想办什么都能做到，秦牧几乎是处处受阻，无人可用。
    “秦县长，你其实很优秀了，发现了很多问题嘛！”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不过，你之前是在部队里，现在是回到基层，这两处的工作性质是完全不同的，有时间我们聊聊，分享下工作经验，你还年轻，未来是你的！”
    “没问题，我随时都有时间。”
    秦牧一口答应，他知道，于学文所谓的聊聊，八成是要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让自己不要再继续针对下去？
    不过，对方注定是痴人说梦！
    “现在信访局的问题都明朗了，局长白瑞中饱私囊，私自克扣维稳经费，和吴鹏、王飞二人配合，贪污三百多万，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免除白瑞信访局局长的职务，正浩同志，你们纪委抓紧时间吧，先处理，然后移交检察院！”
    县委书记于学文开口说道：“同志们有没有其他意见？”
    “没有问题，就这么办吧！”
    “下面，关于信访局长的人选……”
    “关于信访局的人选，我有个建议！”
    于学文的话还没说完，秦牧就先一步说道。
    哦？
    你还有建议？
    于学文也没想到，秦牧这时候还会插手，不过对方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提建议的机会还是要给的。
    “可以啊，秦县长是这次查处信访局贪污的功臣，提个建议，也是理所应当的。”
    于学文微微点头，直接示意道。
    “既然于书记都说我是功臣了，那我提个信访局的局长人选，于书记应该不会反对吧？”
    秦牧索性就坡下驴，顺着于学文的话问了一句。
    这……
    于学文的神色一沉，他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会挑时候，关键一点都不客气！
    说你是功臣，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秦县长，我个人是很想答应你的，但信访局局长大大小小也是个正科级岗位，不是小打小闹，你提的建议是要符合组织原则和规定的，如果……”
    “这一点请于书记放心，我是党员，肯定会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不会让你，让在场的各位同志难办！”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你就提吧！”
    于学文微微点头，他也想看看秦牧能提出个什么建议来。
    因为秦牧立足未稳，压根不认识几个人，而信访局局长这个岗位，是正科，同样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所以于学文倒也没有怎么担心。
    “我这次去信访局明察暗访，正好认识了信访局的接待科副科长周鑫同志，他在信访局里，默默搜集材料，没有同流合污，等候揭发的那一天，所以这个同志很不错，我建议……”
    “周鑫是个什么情况，雷鸣同志，你知道吗？”
    秦牧还没说完，就被于学文给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知道秦牧的想法，就是借助这个机会，安插人手，于学文自然不想同意。
    “我大概知道，周鑫进入信访局工作，刚满三年，还没有提副科，不太符合信访局局长的人选要求。”
    县委组织部长雷鸣开口说道。
    做信访局局长，最少也得先是个副科吧，连副科都不是，如何提拔成局长？
    “秦县长，看来你提的这个人选不太行啊，连组织原则这一关都过不去，还如何提职啊？”
    于学文一阵轻松，带着点笑容，道：“我看还是……”
    “于书记，您别急啊！”
    秦牧却是坚持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让周鑫同志以副局长的身份，暂时代理信访局局长，主管信访局事务！”
    “他在信访局多年，知道信访局的大致情况，给新人一点机会嘛，我们党和政府，不是一直提倡领导干部年轻化，这次他表现突出，您又说我是个大功臣，我这份功劳，换取周鑫同志提个副科，任个代理局长，其实也不算什么吧？”
    这话一出，于学文脸上的轻松和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他没想到，秦牧居然来这一出。
    会议室里的氛围都变得有些沉寂，所有人都在等于学文的表态。
    “秦县长，干部任免是大事，可不能做什么功劳交换。”
    于学文不想轻易答应，还是想否定秦牧的提议。
    “这样，让周鑫同志先代理三个月，如果工作不达标，考核不通过，随时撤职换别人。”
    秦牧的态度依旧很坚决，“于书记，如果您这都不答应，传出去，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对待有功之人，三个月的耐心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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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无可救药

    秦牧的话，让于学文有些无法开口。
    周鑫立了功，是要给奖赏的，按照正常流程，也要提个副科。
    现在秦牧提出来，让周鑫以副局长的职务代理局长，其实也不算什么，于学文不想答应，无非就是不想让周鑫成了秦牧的人。
    可要是这么强硬拒绝，其实也是将周鑫推到了秦牧一方。
    毕竟，今天会议的情况，肯定会传出去，周鑫也会知道，秦牧为他据理力争，而于学文是强势拒绝。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投靠谁！
    与其将周鑫一把推到秦牧一方，不如先答应，日后还能招揽一下。
    “行吧，既然秦县长如此坚持，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高强同志、雷鸣同志、正浩同志，你们三人有没有意见？”
    县委五人小组，决定副处以下的职位任免。
    但现在，县委书记和县长这排名前二的人物都已经同意的事情，其他三人，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主要也不敢有！
    一二把手都同意了，其他人这时候反对，不就是没事找事吗？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同意！”
    ……
    三人都表明了态度，周鑫提拔成信访局副局长，代理局长职务，负责信访局事务！
    会议结束，众人都散会，秦牧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次的常委会扩大会议，真是令人精彩啊！
    之前只听人说县委书记如何的有权力，都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但这次，秦牧是真的领教到了，加上于学文在淮宁县多年，那种掌控力，让秦牧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强了！
    “咕噜咕噜……”
    秦牧一口气喝了一杯水下去，坐在桌子上，缓和了一下。
    “秦县长！”
    “刚才真是精彩啊！”
    这时，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仔细一看，正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曾肃！
    “可别说笑了，什么精彩不精彩的，都是工作。”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还是个新人，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曾书记，你可要多帮帮我啊！”
    他下意识里是把曾肃当成自己人的，对方主动靠近，还有意无意的表示是自己父亲的人，秦牧自然是想接近一下。
    “没问题啊！”
    曾肃是一口答应，说道：“只要你开口，我能帮的，肯定都会帮你，绝没有二话！”
    真好！
    秦牧一阵欣慰，幸好自己的父亲还给自己留点帮手，否则，他在这里独木难支啊！
    “对了，曾书记，之前那个纸条是你……”
    秦牧忽然想起之前在宿舍里收到的那个纸条，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有些事情，总是要求证一下。
    “什么纸条？”
    曾肃满脸的疑惑，问道：“你指的是什么纸条啊？”
    嗯？
    你不知道纸条的事？
    秦牧心里一紧，按照他的设想，当初传纸条给自己示警的人，多半是父亲安排的人，毕竟，他当初来淮宁县不过两天的功夫，如果不是父亲安排的人，谁会冒险给自己传递纸条？
    无亲无故的，在官场这种险恶的地方，自保都来不及，还会给一个无缘无故、且不知深浅的人示警？
    真有那么好心的人，多半也很难在官场立足。
    但曾肃的迷茫和疑惑，让秦牧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如果不是曾肃传递的，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除了曾肃之外，父亲还安排了其他人帮自己。
    要么，曾肃压根就不是自己人！
    第一种可能，对秦牧是好事！
    可要是第二种可能，那秦牧就要提防着曾肃了，这人不是自己人，却无缘无故的接近自己，还打着父亲的名义……
    居心叵测啊！
    “没什么纸条，我就是想问问曾书记，我找你帮什么忙，你都愿意帮吗？”
    秦牧岔开话题，问道。
    “当然了。”
    曾肃十分肯定的说道：“你是有特殊使命的，尽管找我，我肯定帮你！”
    “秦县长，你要记住，我是你在淮宁县委，最忠诚的合作伙伴！”
    最忠诚的？
    秦牧对这个用词，非常怀疑！
    一个县委常委，还是主管政法委工作的，对自己最忠诚？
    “既然这样，那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于书记有什么弱点吗？”
    秦牧沉思了一下，问道：“如果我想扳倒他，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额……
    扳倒于学文？
    曾肃听完，整个人都傻了，愣愣的看着秦牧，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县长，你这……这也太……”
    曾肃满脸为难，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会吧，曾书记你在淮宁县这么多年，难道对于书记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秦牧疑惑的问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特殊使命，你难道一点帮助都没有？”
    “不扳倒于学文，我如何升职？”
    “我不升职，怎么提拔你啊？”
    这……
    曾肃听的一愣一愣的，忽然觉得有点道理啊！
    淮宁县的官场几乎都沉寂了两年，正是因为于学文这个县委书记迟迟不动弹，既不升职，也不调离。
    如果于学文被扳倒，就空出了一个位子，有了一个空位，就会起连锁反应，曾肃这些县委常委，才有机会换个位子。
    “那我……回去想想……整理一下资料？”
    曾肃被秦牧的眼神给看的一愣一愣的，连忙说道。
    “好啊！”
    秦牧一口答应，说道：“曾书记，你在这里工作多年，是老江湖了，肯定知道点情况，你尽管调查，找到证据，交给我，我能带你升职啊，你也不想一辈子在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上坐着不动弹吧？”
    “秦县长，我这就回去找找资料。”
    曾肃被秦牧说的都有些心动了，连忙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办公室。
    有意思！
    一番试探，秦牧可以肯定，曾肃不是自己父亲的人，更像是一些人派遣来试探的。
    在淮宁县，谁能驱使一位县委常委为其办事？
    还是于学文！
    秦牧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单纯的要扰乱曾肃的心。
    对于体制中人，什么最能吸引他们？
    无非就是升职！
    这也是他们愿意听于学文话的原因，于学文作为县委书记，下一步升迁，也能带动其他人升职。
    可要是秦牧也能许诺帮其他人升职，那对于曾肃等人来说，又多了一个选择，即便现在不选择，但以后，谁知道呢？
    “叮咚……”
    临近下班，秦牧的手机忽然响了，仔细一看，是赵亚楠发来的消息。
    “晚上老地方吃个饭，上次的事情有消息了。”
    “好！”
    秦牧赶紧回了个好字，上次让赵亚楠帮忙调查一下梁思佳，这才过去一天，就有消息了，效率是真快啊！
    到了下班时间，秦牧带上自己的包，准备直接去上次的餐厅和赵亚楠见面。
    刚到外面，忽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个人跟着，仔细一看，却发现是方爱兰。
    这女人……
    秦牧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出来了，今天的方爱兰打扮的很精致，画了全妆，特别像以前跟自己约会时候的样子。
    “怎么样，我美吗？”
    方爱兰站在秦牧跟前，摆了一个姿势，笑着问道。
    “方爱兰，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你……”
    “行了，秦牧，我不指望跟你发生什么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再找你了！”
    秦牧以为方爱兰打扮的这么漂亮，又想以美貌来挽回自己，结果，方爱兰却是一副冰冷的语气。
    “即便你对我不屑一顾，也有其他的人欣赏我。”
    方爱兰冷哼一声，道：“他也是大领导，不比你差多少，你等着吧，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其他的人欣赏你？
    秦牧心里一阵腹诽：与其说是欣赏你，不如说是欣赏你的身体算了！
    “方爱兰，我提醒你一句，官场波诡云谲，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别整天想着歪门邪道走捷径……”
    秦牧想提醒下对方别被骗了，但很可惜，方爱兰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秦牧，我会向你证明的，在官场，我会如鱼得水，我混的，肯定不会比你差。”
    方爱兰提着个小包，妖娆的从秦牧身边走过，特别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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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发出邀请

    混的比我好？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在二十八岁的年纪，就坐在县委副书记、代县长的位子上，一是他在部队立下的功劳，二来，靠的是家世。
    这两者，缺一不可！
    秦牧也从不掩饰自己有家族助力，可以说，没有背后家族，没有他爷爷和父亲，他从部队退役，能有个正科级，当个科长什么的，已经就非常不错了。
    而方爱兰有什么？
    工作经验？
    聪明头脑？
    家世背景？
    人脉资源？
    统统没有，对方唯一能值得称道的地方，也就是外貌和身材了，但这两样东西，在官场，一直都不缺。
    看方爱兰这样子，八成是要去见什么大领导，得到对方的照顾，否则，秦牧想不出，方爱兰为何这么得意！
    但大领导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吗？
    不可能的！
    都是利益交换！
    方爱兰有什么值得大领导看中的？
    秦牧一想到这些，就为方爱兰感到可悲，典型的，一心想要做大官，却浑然不知道官场的深浅，不去思考后果，我行我素，这样的人，在官场，不吃一次大亏，是不可能醒悟的。
    秦牧不想搭理对方，更不想去救对方。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秦牧又不是圣人，这种女人，他救不了！
    快步走到上次的西餐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次位置的赵亚楠。
    “你来的这么早。”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道：“不会因为我的事提前下班吧，不怕上级找你的麻烦？”
    “不会！”
    赵亚楠微微摆手，道：“我还要感谢你呢，上次的事情，让张德发彻底老实了，对我客客气气的，我请个假，也是秒批。”
    原来如此！
    秦牧都忘记了，赵亚楠的上司是张德发，有上次的事情，就是再借张德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赵亚楠了。
    再出什么事，他别说滚出警队，只怕公务员的身份都保不住了。
    “对了，关于梁思佳的情况……”
    “不急，我先点个菜，边吃边说。”
    赵亚楠刚想说，但秦牧先一步将服务员喊了过来，点了两个套餐，等餐食都上来了，秦牧才问起了梁思佳的情况。
    “这位梁姑娘是江州市区人，今年三十岁，她有个妹妹，三年前就已经来淮宁县开饭店了，但似乎没了消息，像是失踪了一样。”
    赵亚楠开口说道：“对了，她妹妹以前也是考上了江州市区的公务员，当时是在环保局，但为什么会辞职来淮宁县开饭店，我就不得而知了！”
    “据说，这位梁姑娘开的聚贤楼，在淮宁县，专门招待公务员群体，能去那边消费的，都是达官显贵，关键还从来没有人去那边找麻烦，所以，人人都怀疑她的背后是县委于书记，至于他们之间是怎么交流认识的，也始终是个谜！”
    “你是想以她为突破口，打响淮宁县反腐风暴？”
    赵亚楠毕竟是在市局，仅凭现在的这些信息，基本就猜出了秦牧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梁思佳开的聚贤楼，大部分客人都是公务员，这里头，肯定涉及招待的问题，不敢说百分之一百，但绝对掌握很多人利用公务员身份、公款吃喝的问题。
    而且，梁思佳能在淮宁县这个地界上开这样的店，要说没有人保护，那是不可能的。
    “差不多！”
    秦牧对于赵亚楠，是非常信任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瞒你说，整个淮宁县，给我一种蒙住了一层面纱的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局外人，看不清底细，我需要一记重锤，驱散迷雾！”
    一记重锤！
    赵亚楠听完，认真的说道：“我担心，聚贤楼不是重锤，是一发导弹，一旦引爆，怕是要把整个淮宁县官场都给夷为平地了。”
    导弹？
    这个形容，秦牧也不反对。
    上次按照梁思佳所说，每个正科级干部，都有一本专门的记账簿，一旦揪出来查，简直无法想象，会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对了，能劳烦你帮我查查梁思佳妹妹的情况吗？”
    秦牧忽然想了起来，问道：“对方只要是活着，那总该留下一些痕迹的，如果能找到她妹妹，或许就能知道一些新情况了。”
    “我调查过了，她妹妹梁思妍这两年没有任何的踪迹，银行卡没有消费记录，也没有坐车坐飞机的记录，身份证也处于沉寂状态，我个人倾向于死亡。”
    赵亚楠开口说道。
    死亡？
    这话一出，秦牧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当初县府办组织在聚贤楼聚会，他无意撞见梁思佳在楼梯间里说的话。
    难道……梁思佳知道自己妹妹已经死了？
    那她为何还要在淮宁县开业？
    还要给那些正科级干部单独记账？
    等等……报仇！
    秦牧忽然想起梁思佳说的报酬二字，难道说……梁思佳收集那些信息，是为了给她妹妹报仇？
    这么一想，秦牧的心里，豁然开朗！
    这个可能性最大！
    妹妹的死，让梁思佳沉下心，在淮宁县开饭店，收集公务员犯罪的证据，然后找机会捅出去！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赵亚楠看着秦牧那思索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对，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秦牧微微点头，也没有瞒着赵亚楠，将自己的猜想都说了出来。
    “你这个猜想……的确很有逻辑，可能性也很大。”
    赵亚楠听完，沉思了一下，道：“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能查到梁思佳的底细，那淮宁县那些领导肯定也能查到，她妹妹死在淮宁县，那些领导还能相信梁思佳？”
    “县委常委会里坐着的那些人，可不简单，他们会轻易相信梁思佳吗？”
    对哦！
    这是一个问题！
    梁思佳如何能取得那些人的信任，才是关键！
    聊完这些，二人也吃完了饭，往外面走着，秦牧依旧是陷入思索之中，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直接就走到街口。
    “我要回去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赵亚楠主动的说了一句。
    “真的太谢谢你了，让你又折腾一趟，要不晚上在这住一下？”
    秦牧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下意识客气的说道。
    “可以啊，我们一起吗？”
    谁知，赵亚楠直接就答应了，“我们可以开个房间，晚上还能继续聊聊天呢！”
    这……
    赵亚楠的主动和直接，让秦牧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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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佳人在怀

    赵亚楠自然是在开玩笑，因为她知道秦牧只是在跟自己客气，但作为一个暗恋秦牧多年的人来说，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哪怕是一次玩笑，也要试一试！
    万一成功了呢？
    “不为难你了，我回去了，有空再联系。”
    赵亚楠喜欢秦牧，自然不会让对方为难，当即主动的说了一句，就要招手打车回江州！
    她是喜欢，也一直在追求，但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因为赵亚楠知道，像秦牧这种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死缠烂打的类型，只会让对方讨厌。
    “等等！”
    “你要是不忙，那就先休息一晚再走吧！”
    秦牧忽然拉住了赵亚楠的手，说道：“走，我去给你开一个房间，你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你再回去上班！”
    啊？
    还真给我开个房间啊？
    “那你呢？”
    赵亚楠开口问道：“你如果不一起，那我一个人住酒店？”
    额……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丫头，在自己面前，是真不含糊啊，什么话都敢说。
    “我们俩一起住，那我要是耍流氓怎么办，你知道的，我谈过恋爱，有过女朋友，可不是什么感情小白！”
    秦牧严肃的说道：“而且我这人不喜欢负责任，今晚做了什么，明天我可就不认账了！”
    耍流氓？
    不负责任？
    不认账？
    听着这些话，赵亚楠完全没在意，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抹笑容，静静的看着秦牧。
    “我可是认真的，你要考虑好哦。”
    秦牧连忙又说了一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走吧，让我看看你有多么的不负责任。”
    赵亚楠微微一笑，随口说着，不但不害怕，相反，似乎还很期待的样子？
    真疯了！
    秦牧彻底无言以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把狠话放出去了，他要是不去开个房间，似乎有些枉为男人。
    开就开！
    人家一个女人都不在意，自己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走了一段路，很快就看到了一家酒店，二人一起走了进去，拿出身份证，开了个大床房。
    “要不……开个双人间吧？”
    秦牧对大床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了一句。
    “不用，大床房就够了。”
    赵亚楠却是非常淡定的说道：“一米八的大床还不够你发挥的啊？”
    这……
    秦牧听完，脸色都红了，因为前台小姑娘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他即便有恋爱经验，但遇到现在这种场面，还是会不好意思。
    “这是房卡，房间是五楼五二零，电梯在右手边。”
    前台小姑娘将房卡递了过来，满脸的微笑，甚至还给二人开了个吉利数字房间号。
    “谢谢！”
    赵亚楠接过房卡，拉着秦牧，就往电梯里走去。
    前台小姑娘一脸的笑容，她在这边接待的客人有很多，但像现在这样，女人比男人还主动的，依旧还是少见的。
    “看来……又是一场大战啊！”
    小姑娘暗自嘀咕了一句。
    ……
    上了楼，进了房间，赵亚楠径直放下自己的包，说道：“你先洗澡，还是我先去？”
    这……
    这就快进到洗澡了？
    “要不……你先洗吧？”
    秦牧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说道。
    “好啊！”
    赵亚楠一口答应，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当着秦牧跟前，脱下了外套，只露出里面的贴身衣物。
    秦牧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立马将眼神移到了别的地方，如果是他和自己女朋友在酒店房间里，这个时候他肯定是直接上前，抱着对方进了浴室，一起洗澡。
    但眼前的人终究不是他女朋友，当然，只要秦牧愿意，他一开口，赵亚楠会立刻成为他的女朋友。
    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秦牧还在犹豫不决！
    “那我先去洗澡了？”
    赵亚楠脱完衣服，还在秦牧跟前晃了一圈，最后站在浴室门口，笑着说道。
    “去……去吧！”
    秦牧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
    赵亚楠都很想笑，明明她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可她一点都不紧张，但偏偏有经验的秦牧，紧张的正襟危坐。
    有点像是角色反转了？
    “哗啦啦……”
    当大门关上，响起一阵流水声的时候，秦牧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看向浴室里，透过玻璃，能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洗澡。
    其实赵亚楠的身材不错，常年锻炼，该有的都有，而且身材高挑，可比一般的女人有气质的多了。
    但秦牧的确不太喜欢性格强势的女人，所以他一直对赵亚楠的追求视而不见。
    今天话赶话，结果二人同处一室，对方还在洗澡，秦牧眼下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了。
    刚才一时冲动，想着要报答下赵亚楠，就留对方在这里休息，但仔细想想，自己真要和赵亚楠在一起吗？
    如果真发生了点什么，秦牧要是不负责任，赵亚楠肯定也不会说什么，但要是赵家人知道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毕竟，赵亚楠背后的赵家，也不简单！
    可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是不是爽约了？
    一个大男人，连一句交代都没有，直接离开，太跌份了。
    “算了！”
    “等赵亚楠出来，再跟她说说！”
    “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要了人家清白之身！”
    ……
    秦牧冷静下来想想，立马就有了主意。
    等了十几分钟，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很快，赵亚楠披着一件浴袍走了出来，一双高挑的长腿，真是亮瞎了秦牧的双眼。
    不得不说，褪下衣服之后的赵亚楠，更有吸引力！
    “亚楠，那个……我觉得我还是……”
    “怎么，想走了？”
    秦牧的话还没说完，赵亚楠就猜出了意思，随口问道。
    “我觉得这么冲动，是对你的不负责任！”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坚持着说道。
    “可我不在乎啊！”
    赵亚楠微微摆手，忽然一个箭步，走上来，紧紧抱住了秦牧，一股香味，从对方身上传入了秦牧的鼻子里。
    坏了！
    佳人在怀！
    秦牧都有些吃不消！
    他和方爱兰分手一段时间了，正是空窗期，赵亚楠陡然来这么一出，他如何抵挡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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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生米煮成熟饭

    秦牧正犹豫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怀里的赵亚楠却是忽然凑了上来，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径直亲了过来。
    这感觉，瞬间引爆了秦牧的内心。
    毕竟，半个多月之前，他还在和方爱兰做着这样的事情，那尺度，那动作，可比现在大多了。
    跟方爱兰相比，赵亚楠的身姿没有那么柔软，皮肤或许也没有那么白皙，当然，动作的确也没有那么熟练，但赵亚楠是个感情小白，各种行为，各种动作，都很笨拙，恰恰是这种笨拙的行为，却给秦牧带来了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就好比一个人，经常吃米饭，现在偶尔吃个馒头，也会有非常新奇的体验。
    这种体验，让秦牧有些无法自拔，赵亚楠的动作很笨，亲的秦牧脸上都多了一些水……
    “傻丫头……”
    秦牧浑身紧绷，看着赵亚楠那迷离的眼神，再也扛不住了，一把将赵亚楠抱起来，放在床上，他低头看着对方，认真的问道：“我要是不负责任，你不怕吗？”
    不负责任？
    赵亚楠听着这话，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解起了秦牧衣服的纽扣！
    我靠！
    这小妞……真是会挑衅人的！
    秦牧原本就憋了一团火，哪里还忍的住……
    既然要做男人，那就做个真正的男人！
    一把将赵亚楠身上的浴袍给扯掉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还当柳下惠，那就压根不是个男人！
    秦牧向来是大胆敢干，天不怕地不怕……
    到嘴边的菜，总要吃了才能知道味道！
    “叮铃铃……”
    秦牧正准备有所作为的时候，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赵亚楠看都没看，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抱着秦牧的脖子，示意继续。
    但秦牧刚想继续呢，手机再次响起，刺耳的铃声，配上震动，似乎格外的扰人。
    “先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秦牧主动的说道。
    他和赵亚楠都是有公职在身的人，特别是赵亚楠，在市公安局，万一有紧急任务什么的，不接电话，那可就不好了。
    赵亚楠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说道：“我大哥的，我先听听他说什么！”
    大哥？
    赵冠霖？
    秦牧是知道这位的，据说在省厅刑警队，为人强势，算是赵家培养的强力人物。
    “喂……”
    “赵亚楠，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从酒店里给我下来，否则，我就带人进去查房了，你也不想和那个秦县长，明天登上江州新闻头条吧！”
    刚接通，一个男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声音很大，就连站在边上的秦牧，都听的清清楚楚。
    带人查房？
    秦牧顿时都有些无语了起来，这位赵大处长，口气是真不小啊！
    “大哥，你胡说什么呢，你不是在省城工作吗，这会还没下班的吧？”
    赵亚楠屏住呼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着说道：“我都还没下班，什么酒店不酒店的，你可别忽悠我！”
    “你胆子是真不小啊！”
    赵冠霖冷哼一声，道：“我今天来江州出差，眼看着你跑到淮宁县，还跟那小子一块吃饭，现在还一起去酒店了，你知不知道你姓赵？”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们俩确定关系了吗？”
    “没确定关系就跟人去酒店，你要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
    完了！
    这话一出，赵亚楠算是知道了，她大哥真来了，要不然不会说的这么仔细！
    “给你三分钟，赶紧给我出来！”
    “嘟嘟嘟……”
    赵冠霖丢下一句话，直接就挂了。
    赵亚楠很迷茫，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运气这么差，居然被自己大哥给撞见了。
    “走吧，别让你大哥等太久了。”
    秦牧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并且主动的把衣服捡起来，递给了赵亚楠。
    赵冠霖都已经在楼下了，就没必要继续躲着了。
    总不能真让对方带队上来查房，然后查到市公安局信访科科长和淮宁县县长同处一室？
    到时候，明天就要传遍整个江州的公务员圈子了。
    “秦牧，要不……我们抓紧时间？”
    赵亚楠沉声说道：“我不想下去，我想把正事办了，我大哥就算来查房，也需要调动人手，然后过来，最少需要二十分钟，等他把人调来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拿我没什么办法！”
    嘶……
    这话一出，秦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赵亚楠的胆子这么大？
    这么疯狂？
    她大哥就在楼下，还要生米煮成熟饭？
    我的天……
    等等！
    秦牧震惊之余，忽然又反应了过来，不满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觉得我只有二十分钟的强度？”
    “二十分钟还不够？”
    赵亚楠一阵怀疑，说道：“你可别忽悠我，我虽然没经验，但我有不少闺蜜，她们经验丰富，二十分钟都已经是超越正常水平的人了！”
    “我是正常水平吗？”
    秦牧严肃的说道：“这种事情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一个猛男，这种猛，是全方位的！”
    是吗？
    还全方位的猛男！
    赵亚楠很想笑，但这会已经没有多余时间开玩笑了，认真的抱着秦牧脖子，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猛男，我就问你，敢不敢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如果你敢，现在就不要迟疑，我只喜欢你，即便我大哥就在楼下，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这……
    玩笑归玩笑，赵亚楠这么郑重的表态，让秦牧不得不认真起来。
    “怎么，你怕了？”
    赵亚楠看出了秦牧的思索和迟疑，说道：“你害怕也正常，他是在省厅刑侦处，平时面对的都是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所以为人强势，身上都有杀气的……”
    “谁说我怕了？”
    秦牧立马纠正了一句，“他是强势，但我也不差，飞鹰出来的人，还没怕过谁！“
    “我只是觉得，他是你大哥，我不想让你们兄妹关系闹僵！”
    真的？
    “那不用担心，我们先办自己的事！”
    赵亚楠听完，直接说道：“我的感情生活我自己做主，他是我大哥，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那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彻底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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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脸皮真厚啊

    疯了！
    真的疯了！
    即便秦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赵亚楠说的话，还是让他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小妞以前只觉得是个特别开朗的人，敢说敢做，但现在秦牧觉得，这哪里是敢说敢做啊，这分明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啊！
    亲大哥就在楼下了，让赵亚楠下楼，结果这小妞，还硬要拉着跟自己玩生米煮熟饭的游戏！
    这是硬逼着自己确定关系啊！
    太硬核了！
    如果不是知道赵亚楠的为人和家庭情况，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在跟自己演戏了！
    “你都不怕，那我也不怕！”
    秦牧一下决心，立马说道，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赵冠霖对自己有意见，打过几次照面，态度都很差。
    这次又跑来干涉自己和赵亚楠的事情，还强势的要求三分钟下去，那我就不下去！
    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但不下去，还要跟你妹妹在一起，气死你！
    论天不怕地不怕，秦牧也不比赵亚楠差，两个人都是胆大包天的主！
    赵冠霖要是知道秦牧和赵亚楠两个人的想法，估计能气死！
    只是，秦牧和赵亚楠太低估赵冠霖的头脑了。
    “秦牧，赵亚楠，你们还不下来！”
    “秦牧，赵亚楠！”
    “秦牧，赵亚楠！”
    ……
    一阵大喇叭的声音忽然在外面的街道上响了起来，直接就循环播放起了秦牧和赵亚楠的名字，这音量，估计大半个街道都能听到了。
    秦牧一手按在赵亚楠的肩膀上，刚想继续下一步呢，但听着这名字的播报，瞬间就兴致全无！
    外头放着这声音，让他们如何能进行的下去？
    太扫兴了！
    “服了！”
    赵亚楠都忍不住无奈的笑了。
    “你大哥……也是个人才！”
    秦牧都竖起了大拇指，认真的说了一句。
    “算了，我们还是下去吧！”
    赵亚楠知道，继续这么耽搁下去，大哥是真的能干出别的事情的，比如公开播报他们的身份职位。
    到时候，就真的闹大了！
    说完，赵亚楠就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秦牧假装不小心的瞄了一眼，这心里，还真有些可惜。
    男人嘛，在吃排骨的时候，对旁边的牛肉不会有太想吃的欲望，可要是没有排骨吃的时候，旁边的牛肉，自然也就有想吃的欲望了。
    之前有方爱兰，他可以对赵亚楠不怎么在意。
    现在没有了方爱兰，又欣赏了一下赵亚楠的身材，他这心里，忽然就有了点想法。
    更何况，赵亚楠对他，是真的随叫随到、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二人整理好衣服，走下楼，退了房。
    前台小姑娘一脸古怪的看着秦牧和赵亚楠二人，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很是怀疑这里头的八卦。
    难道是私自约会被正主抓到了？
    我的天！
    太刺激了！
    在酒店，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
    秦牧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神，但这会也顾不上解释了，领着赵亚楠快速走出酒店，找到了赵冠霖。
    看到他们二人出来，赵冠霖才将大喇叭给关掉了。
    再继续放下去，估计整个街道的人都要过来看热闹了。
    赵冠霖今天穿的便服，整个人不算高，但浑身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特别是那双眼神，对视一眼就觉得特别的凶悍，路上的小偷被这一双眼睛盯着，估计能吓得当场跑路。
    “大哥，你到底在干啥啊！”
    赵亚楠走上前，忍不住说道：“你妹妹我都二十八了，是成年人了，恋爱自由这四个字，你难道不知道吗？“
    “能不能尊重下我的隐私！”
    听着这话，赵冠霖完全没在意，而是指着秦牧，说道：“你有恋爱自由，甚至有在酒店住宿的自由，但他例外！”
    靠！
    这么有针对性？
    秦牧一阵无语，听赵冠霖这意思，赵亚楠不管跟谁在酒店住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和自己？
    真够直接的！
    “赵处长，我觉得，你对我有偏见。”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和亚楠，是战友，是朋友，以后也许还是同事，我们之间谈个恋爱，来酒店交流下感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别人正常，但你不正常。”
    赵冠霖微微摇头，“秦牧，我可以实话实说，我就是对你有意见，我觉得你这人，不踏实，喜欢玩弄女人感情，我妹妹是个单纯的人，你想跟她交流感情，可以，见完家长，领证结婚，你随便交流感情！”
    “否则，我是赵亚楠的大哥，我不同意！”
    得……
    管的还真严格！
    “大哥，你这也太……”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先上车！”
    赵亚楠还想说几句，但赵冠霖眼神严肃的示意着，完全不想给赵亚楠说话的机会。
    “行行行，上车就上车！”
    赵亚楠知道这时候吵架没意义，只好朝着秦牧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上了赵冠霖的车。
    “来，我们聊两句。”
    赵冠霖拉着秦牧走到一边，认真的说道：“秦牧，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家世显赫，以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姑娘都没问题，但我妹妹不行，她看上去大大咧咧，性格坚强，但其实，在感情上很单纯，我不希望她在你这里受到伤害！”
    “如果你能答应我，远离我妹妹，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特殊的线索，能让你在淮宁县的工作迅速展开，并且立下大功，快速得到晋升，如何？”
    这话一出，秦牧就有些不满了。
    前面半句话，秦牧还能表示接受，做哥哥的，保护自己妹妹，很正常，但后面半句话，他接受不了。
    “赵处长，你是觉得，我秦牧是一个为了功劳，为了晋升，就可以随便交换的人吗？”
    秦牧冷冷的说道：“我来这里，是组织的安排，我会履行一名县长职责，认认真真为党和国家做贡献的。”
    只为了做贡献？
    赵冠霖可不相信这个屁话！
    像秦牧这种家世的人，来淮宁县这种偏远贫困县，除了镀金，他想不到第二点！
    现在这么说，无非就是要个面子罢了！
    “行，你为国家做贡献，我信，但你不想早点打开局面吗？”
    赵冠霖反问道。
    “当然想，你作为省厅处长，以上级部门同志的身份告诉我信息，我肯定接受，但你要是以我和你妹妹断绝联系为前提，那我接受不了。”
    秦牧直白的说道。
    靠！
    赵冠霖服了！
    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是想白嫖啊！
    脸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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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旅游公司

    “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看着赵冠霖那无语的表情，非常直接的说道：“你告诉我信息，让我快速打开局面，这是对全体淮宁县民众有好处的事情，不应该成为交易的筹码！”
    “你我都是工作同志，最终目标都是为人民服务，你说对吧？”
    听上去，毫无问题！
    赵冠霖不得不承认，这个秦牧，是巧言善辩的高手啊！
    “你可以去找聚贤楼老板梁思佳，你跟她说，你是我介绍去的，她会告诉你一些信息。”
    赵冠霖开口说道：“她跟我有秘密接触，关于淮宁县官场的情况，她知道不少事情，但你最好要秘密接触，不要让别人看见，否则，她有危险，你也会有危险！”
    梁思佳！
    又是这个女人！
    秦牧没想到，梁思佳已经和省厅的人联系上了。
    “那你不担心，我拿梁思佳作为筹码，去跟淮宁县本土官场的人谈判，换取功劳？”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毕竟，交出梁思佳，那些人肯定也能给我创造出不少的功劳来！”
    你交出梁思佳？
    赵冠霖听了，却是摇摇头，道：“我个人是看不上你秦牧，也不想让你秦牧成为我的妹夫，但我从不怀疑你是有世家子弟的傲气的！”
    “一个世家子弟，跟一帮贪官同流合污，就为了换取点功劳和资历，那我只能说，你不配姓秦！”
    这……
    秦牧听完，讪笑一声，这小子，倒是看的通透。
    要是秦牧真那么干了，只怕连秦家大门都进不去，实在太丢人了，说难听点，他这个家世，只要想功劳，随随便便都能安排一堆，完全不必要自甘堕落，跟一帮贪官换功劳。
    “话就说到这里，关于梁思佳的情况，你随时可以找我。”
    赵冠霖见说的差不多了，当即道：“但我希望，你和我妹妹，保持距离！”
    说完，转身就回了车子上，带着赵亚楠，直接离开了。
    秦牧目送着车子离开，慢慢往县委宿舍走着，路上，还收到了赵亚楠发的消息。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你不用管他的，以后我们继续联系！”
    “周末可以的话，再约一下？”
    ……
    这丫头！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赵亚楠比自己还叛逆？
    “周末有空一起吃饭！”
    秦牧简单的回了一句，他对赵亚楠的印象的确改观了很多，如果两个人继续接触，没什么其他问题，自然可以在一起。
    身边要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那非常容易犯错误，秦牧也不希望这一点，成为自己的弱点。
    刚走到县委宿舍大院门口，就看到一男子手里拎着袋子，到了近处，才看清对方是周鑫。
    “秦县长，您可算是回来了！”
    周鑫激动的走过来，说道：“我想跟您汇报下工作，顺便给您带了一点家乡特产！”
    这个点，汇报工作？
    还带了家乡特产？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副局长，你明天到办公室再跟我汇报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下班了，不太想再听工作，另外，这一袋子特产，我也不需要，你还是早点拿回去吧！”
    “对了，这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要想清楚几个问题，我为什么会提拔你，你的优势在哪里？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说完，秦牧直接快步走上了楼，将周鑫丢在原地。
    对方能在信访局呆那么长时间，看似默默无闻，却又知道内情，肯定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秦牧给出的问题，其实仔细想想，都能想的通。
    周鑫看着秦县长的背影，只能先转身离开，脑海里想着秦县长刚刚提出的问题，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为什么提拔自己？
    因为自己给秦县长提供了有用的信息，其次，秦县长刚来淮宁县，身边无人可用，提拔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无奈之举。
    第二个问题，自己有什么优势呢？
    周鑫很清楚，秦县长初来乍到，对淮宁县的情况不了解，而他恰好知道一些，他如果能把自己掌握的信息，都告诉秦县长，那这不就是自己的优势？
    自己掌握什么情况？
    周鑫认真的想了想，他掌握不少情况，但不一定秦县长感兴趣，等等……有了！
    周鑫忽然想起来，秦县长和大王村的裴新月认识，还问过大王山那块地的情况，那秦县长肯定对这块地的归属感兴趣。
    想到这里，周鑫就兴奋了起来，赶紧回到家里，把那块地的资料给整理了一下，明天好做个汇报！
    ……
    秦牧的确是感兴趣的，他答应过裴新月，会帮对方过问一下那块地的情况，黄桃种植园的骗局已经结束了，按理说，那块地会回到王河镇，然后返还到村民手里，但现实却没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一上班，秦牧就看到了等候在办公室门口的周鑫，对方手里拿着一份材料，倒是没有再拿什么土特产。
    周鑫这人，要说能力，肯定是有的，还有野心，如果能好好带一下，说不定能成一个人才。
    所以秦牧想给对方一次机会，看对方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遇了，秦牧初来乍到，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能挖掘出一个不贪污，只是有些野心的人，已经很不错了。
    “昨天的问题都想好了？”
    秦牧看了一眼周鑫，问道。
    “秦县长，我仔细的想了想，我能提拔成信访局副局长，主持工作，是您对我的赏识，是我机遇好，我非常珍惜。”
    周鑫态度无比诚恳的说道：“并且，我这次带来了一些您不知道的情况，比如……王河镇大王山那块地！”
    说完，将材料递了上来。
    哦？
    听完这些话，秦牧倒是有些意外，这小子，还真拿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县长，这块地，之前被文龙农业科技公司拿去种植黄桃，被查出弄虚作假之后，现在又被交易到了淮宁县文玉旅游公司，据说要开发成度假村，反正是不打算还给大王村的村民了。”
    周鑫站在一边，开口说道。
    文玉旅游公司？
    又冒出来一个文字头的公司？
    之前是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现在又是文玉，这淮宁县的商人取名字，都喜欢带个‘文’字？
    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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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终究是年轻

    “大王村的村民来信访了，你们信访局做什么工作了？”
    秦牧一边看着材料，一边问道。
    “秦县长，我们信访局的工作，就是把村民们的请求转交给其他部门，关于那块地的情况，我们也已经跟王河镇镇政府交涉过了，但那边没有回应，还说土地已经转卖给其他公司了。”
    周鑫的脸上都是无奈和尴尬，他在信访局工作多年，一直觉得，信访局的工作就是受气包，每天接待满是牢骚和意见的群众，然后其他部门的同志对他们也是不理不睬，甚至，还会对他们恶语相向，等于是吃力不讨好，四处被骂。
    “王河镇镇长是段泽吧，他跟你说的？”
    秦牧反问道。
    “对，对，我刚才还打过电话，他让我别多管闲事，文玉旅游公司已经拿下了那块地，今天就要种上风景树了，反正动作很快，像是要造成既定事实一样。”
    周鑫连忙说道。
    这么快？
    秦牧皱了皱眉，当即收起资料，说道：“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啊？
    现在就过去？
    周鑫一愣，但秦牧已经走出办公室，喊上了秘书江浩轩，顺便进了县府办的办公室，喊上了主任韩莹。
    “秦县长，要去基层吗？”
    韩莹连忙问道，自从做了县府办主任，秦县长似乎并不是怎么重视她，这次主动喊她，让韩莹还真有些小激动呢！
    “对！”
    秦牧点点头，说道：“你随便带点人，跟我一起吧！”
    “好的！”
    韩莹立马在办公室里喊了两个人，秦牧扫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顾林和方爱兰。
    这两个人又不见了？
    “县府办今天所有人都在吗？”
    秦牧皱着眉头，问道。
    他对方爱兰和顾林没什么想法，但既然是在县府办上班，那就要好好上，而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白拿工资不干活，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有两个人不在。”
    韩莹解释道：“顾林和方爱兰都被顾副县长喊过去帮忙了，说是他会跟您这边解释！”
    哦？
    顾志明喊走的？
    秦牧正准备多问两句，走廊里，顾志明领着顾林和方爱兰走了过来，远远的就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秦县长！”
    顾志明满脸微笑的走到跟前，道：“我正好跟您说个事，我想让爱兰同志做我的联络员，她年轻，毕业的大学也不错，适合培养一下，以后能有一番作为的。”
    哦？
    让方爱兰做你的联络员？
    秦牧听着这话，又看了看站在顾志明身边的方爱兰，后者似乎还很得意，面对秦牧的眼神，还一点都不躲闪，相反，还有些挑衅的对视着。
    似乎在说：我找到我的靠山了，以后不会比你混的差！
    “我没意见！”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种事情，你也不用跟我单独说了，爱兰同志确实不错，你多培养培养，以后也许是我们淮宁县政府的栋梁之才！”
    按照常规，男领导，很少会给自己找个女秘书，因为要避嫌，顾志明不是什么新人，都是副县长的人了，却要方爱兰做秘书，想必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秦牧不问，是在于没必要！
    一个副县长亲口提了秘书的人选，他这个县长还扭扭捏捏，磨磨唧唧，倒是显得他没有胸怀了。
    再者，这明显是方爱兰自愿的，他要是还插手，说不同意，搞的好像他旧情未了一样。
    “另外，我听组织部那边说，王河镇缺少副镇长，我把顾林同志报了上去，他已经提了副科的级别，在县府办没什么合适的，不如去基层走一走，锻炼下个人的能力。”
    顾志明笑着说道：“秦县长，我这可不是有什么私心，纯粹是顾林同志的个人意愿，他想去基层锻炼锻炼！”
    “是的，县长，我在县府办呆了几年，一直在机关，我觉得，需要下基层走走，才能丰富我的履历。”
    顾林点点头，立马凑了上来，附和了一句。
    哦？
    你想去基层？
    还丰富履历！
    扯淡吧！
    秦牧看的通透，整个淮宁县，目前就王河镇的干部缺口比较大，镇委书记空缺，镇长是段泽，前县府办主任，上次查处黄桃种植园弄虚作假的事情，还缺少一名副镇长，以顾林在县府办的岗位，去做副镇长，的确是够了，但绝不是锻炼什么能力，八成是为了镇长之位去的。
    段泽是前县府办主任，按照当初常委会的决议，段泽是先在镇长岗位上适应一下，没问题会提拔为镇委书记。
    而顾林这时候去做副镇长，将来自然是有机会接替段泽的镇长之位的。
    至于对方的资历不够，完全可以像秦牧提拔周鑫那样，来个代镇长，主持镇政府工作嘛！
    权宜之计！
    只有先去占个坑，未来才好提拔！
    “既然推荐给了组织部，那就等消息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涉及到副镇长的任命，我说了也不算，要看于书记的意思嘛，另外，也要看常委会其他同志的想法，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副镇长，看似不值一提，但对于顾林这种年轻干部来说，就是开始掌握实权的第一步，而且，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副镇长同样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说完，秦牧就带着韩莹等人离开了。
    “顾林，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组织部那边在考察人选，会把你的名字上报给常委会的，等常委会讨论吧！”
    顾志明直接说了一句，“书记那边，我会去说的。”
    “谢谢叔叔！”
    顾林道了一声谢，让他去王河镇做副镇长，其实不是他本人的意思，是他叔叔顾志明的安排，一个劲的强调去基层，才能锻炼人，才能有好的履历，回来能提拔，那他也只能去了。
    只是可惜，去了乡镇，和方爱兰见面机会就少了，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放在县城，他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叔叔，爱兰以后就劳烦您多照顾了。”
    顾林又说道：“我去了乡镇，就很难照应到了，她刚参加工作，对很多情况，都不熟悉。”
    “这有什么，她是我的秘书，你还不放心吗？”
    顾志明轻笑一声，随意的说道：“放心吧，等你回来，就是正科了，爱兰也提个副科，你们俩，以后都能安稳升官发财！”
    “对啊，有叔叔照顾我们，肯定没问题的。”
    方爱兰一阵高兴，满眼都是激动，她很庆幸，自己新找的男朋友比秦牧靠谱，能帮自己安排，有副县长的照顾，她升官不是轻而易举的？
    她还是太年轻！
    有句话叫做，有舍才有得！
    被顾志明这样的人赏识，提拔，那肯定就是看中了方爱兰身上的某种特质！
    方爱兰有什么特质是顾志明欣赏的呢？
    还要把顾林支开，安排到乡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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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公开硬怼

    秦牧一行人坐上车，直奔王河镇！
    路上，秦牧还跟韩莹问起了顾林的工作情况。
    “韩主任，你是顾林的顶头上司，你对他的工作能力怎么看？”
    秦牧笑了笑，问道：“既然他上了组织部的考察名单，那你这个主任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这……
    是在考验我吗？
    韩莹整个人瞬间就绷紧了，他知道，秦县长这么问，绝对不是随口问问，更多是在考察自己的表现，一是看自己会不会因为顾林的背景，就帮对方说话，二是看自己会不会说实话。
    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样的话，是一门大学问！
    她这个县府办主任，是秦县长一手提拔的，面对秦县长询问顾林的情况，她要是说假话被发现了，那以后秦县长肯定不会再信任她！
    所以，这时候，必须说内心最真实的话！
    “秦县长，我在您面前就不说什么虚的了，顾林同志，虽然工作两年多了，但为人，还是有些单纯了点，办事能力，只能说一般般，处于及格线上，如果不是他的家庭情况……”
    韩莹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了，因为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也没必要说了。
    适可而止，才是大智慧！
    “你的坦诚，我很欣慰。”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等组织部的同志找你问询的时候，我希望你也能如实相告，实事求是，这是我们每个领导干部都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请您放心，我一定实事求是。”
    韩莹重重的点头，一口答应，现在整个县委县政府的人都知道，她是秦县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她的身上，有秦县长这个阵营的标签，这时候她如果不听秦县长的招呼，那就是自寻死路。
    毕竟，一个反复横跳的人，可不会被其他人信任！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定的站在秦县长一方，才能有好的发展。
    车子开进王河镇范围，在镇政府的地方，停都没停，直奔大王山。
    “县长，我要不给段镇长打一个电话说一下，这次我们来是解决大王山上土地的归属问题，王河镇是基层政府，这个事情，段镇长肯定也要在场。”
    韩莹看着秦牧冷峻的脸庞，主动的说道。
    “打吧！”
    秦牧也没拦着，他今天来到王河镇，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段泽这个镇长，要是不在，的确解决不了问题，“让他直接去大王山，就是之前的黄桃种植园！”
    “好的！”
    韩莹一口答应，当即拨通了王河镇镇政府的电话。
    接通之后问了几句，韩莹赶紧挂了，跟秦牧汇报道：“县长，段镇长好像已经过去了，说是那边发生了一些群体性事件，大王村居民和文玉旅游公司的工作人员产生了纠纷，镇政府正在协调之中。”
    嗯？
    产生纠纷？
    秦牧皱着眉头，跟前排的司机说道：“吴师傅，你尽量快一点，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好的，县长！”
    吴师傅不敢耽搁，一脚油门踩了上去，轰鸣一声，很快就到了进山的道路。
    上了山，远远的就看见原来黄桃种植园的位置上，围了不少人，闹哄哄的。
    还有一百多米，就没办法开了，被各种车子拦住了去路，秦牧等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行人快步往事发地点冲了过去。
    ……
    今天对于裴新月来说，第一次感受到了特别的无助。
    明明黄桃种植园都被取缔了，她也去找了一些专业人士咨询，这个土地会归还她们大王村，甚至就连县长都说要帮忙。
    结果……
    一大清早，文玉旅游公司的人就开着挖机进场，开始修整土地，种植风景树，甚至，还运送了大批石材进来，说是要做度假村？
    不少大王村的村民都来阻止，还没等他们做什么，镇政府和派出所的人又过来清场，想强行将他们赶走。
    愈演愈烈！
    对方人多，而且专业，大王村的这点人，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如何斗的过？
    完了！
    裴新月看着村民们一个个被推搡着后退，然后倒下，心里一片冰凉，她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个人：秦牧！
    如果他能来！
    那该有多好！
    自己真是笨啊，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和县长搞好关系，没有和县长多打几个电话，也许现在就能请县长来帮忙。
    但人家是大领导，每天都很忙！
    裴新月有秦县长的联系方式，但她一直没好意思发消息，怕打扰了人家，但现在心里有些后悔……
    “住手！”
    “你们干什么呢！”
    “段泽，你身为镇长，就是这么对待人民群众的吗？”
    ……
    忽然，一声厉喝传了进来，让裴新月完全愣住了，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眼睛珠子转了几下，立马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县长！
    是他来了！
    这一刻，裴新月的眼睛里只有秦牧一个人，特别是他上前制止那些人推搡村民时候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
    他来了！
    大王村有救了！
    裴新月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两眼一直盯着秦牧看着，因为她知道，秦牧来了，肯定能解决问题！
    ……
    秦牧带人出现，的确让段泽的心里有些慌。
    他今天办这个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但没想到，这位秦县长，来的如此之快！
    “秦县长，这个事情，我有于书记的授权。”
    段泽硬着头皮走上前，说道：“于书记和文玉旅游公司的人已经谈妥了，这块地交给文玉旅游公司开发，合同都签了，现在文玉公司的人来修整道路，布置风景树，也没什么问题啊！”
    “倒是这些村民，公开聚集在一起，破坏开发，还打架斗殴，我不让人抓他们去拘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秦县长，如果您站在我这个位子上，您会怎么做？”
    “难道于书记的命令就不执行？”
    “难道任由这些人破坏文玉旅游公司开发度假村？让这起事件传播出去，那以后谁来我们王河镇搞开发啊？”
    段泽这次格外的硬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公开硬怼县政府县长！
    原因嘛，也很简单，这件事，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授权，他就不信了，于书记做出的决定，你这个县长能屡次三番的推翻！
    当然，段泽也是有意拱火，让秦牧和于学文多点争斗，这样，总要分出点胜负，按照他的理解，现在彻底闹大，于学文这个县委书记肯定还是占据绝对上风的，趁着于书记还占上风，早点闹大，把这个秦县长弄走，他才能重返县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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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再次屈服

    这么牛逼哄哄？
    段泽一番话骂完，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都变了！
    谁能想到，一个县长，居然就这么硬气，县长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就不能好好说话？
    别说韩莹等人了，就连秦牧都有些惊讶，这个段泽，被自己强行发配到王河镇来做个镇长，心里是有了怨气啊，借着于学文这棵大树，公然跟自己唱反调了！
    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以为成了镇长就已经到底了，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
    如果是这样的想法，秦牧可以肯定的说：大错特错！
    成了镇长，一样能收拾你！
    “段镇长威风啊，从县府办到王河镇，长能耐了。”
    秦牧冷笑一声，道：“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你让人抓一个村民试试，你敢抓，我就能把你一撸到底，开除你的公职，开除你的党籍，你信不信！”
    开除公职？
    开除党籍？
    这掷地有声的嗓音，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就连那些什么事都不懂的村民，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这领导之间，是在吵架啊！
    “县长，您消消火，段镇长可能是一时着急，说错了话。”
    韩莹见差不多了，赶紧站出来，打了圆场，又朝段泽使了使眼神，示意对方赶紧来给县长道个歉。
    你再怎么牛逼，也只是个镇长，你就算有书记的授权，在县长面前，也得低调点吧？
    该给的面子，那也必须要给啊！
    跟县长吵架，谁给你的胆子？
    韩莹这个县府办主任，算是比较合格了，在适当的时候，给领导，也给了段泽台阶下，有这么多村民在，一直吵架，那还怎么解决问题？
    来这里，主要目的肯定不是吵架啊！
    所以秦牧没有再继续吵下去，准备先解决问题，段泽的问题，等土地归属问题解决了再议也不迟。
    只是有些时候，事与愿违，总有人会故意挑事，横生事端！
    比如段泽！
    “谁说错了话，我就是于书记授权的。”
    段泽一仰头，十分硬气的说道。
    他是知道韩莹意思的，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毕竟，他也是当了几年县府办主任的人，这点人情世故不懂？
    但他就是不爽！
    韩莹抢了自己的位置，自己跑到王河镇这犄角旮旯做个破镇长，现在这娘们还跟自己使眼色，让自己道歉！
    凭什么啊？
    老子有于书记的支持，就不道歉！
    我就硬气！
    还开除我的党籍？
    你装个屁呢！
    想开除党籍，有那么容易吗？
    纯粹吓唬人罢了！
    呦呵……
    秦牧都意外了，这个段泽，还这么装？
    行！
    成全你！
    “既然你说这是于书记的授权，那我就亲自问问于书记！”
    秦牧掏出手机，拨通了于学文的电话。
    “秦县长，你有什么事吗？”
    秦牧直接开了外放，里面传来于学文的声音。
    “于书记，我跟你求证一个事情，大王山上这块地，也就是之前黄桃种植园的土地，是你授权段泽卖给文玉旅游公司的吗，并且还授权段泽动用武力手段驱赶大王村村民吗？”
    秦牧直接问道：“段镇长刚刚可说了，他把大王村这些维权村民打一顿都是轻的，还要抓他们去拘留呢，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这……
    电话那头的于学文沉默了两秒钟，但能听的出来，呼吸声都急促了！
    “秦县长，这个事情比较特殊，这样，你先回来，我跟你解释一下，你会理解的。”
    于学文似乎并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个事，主动让秦牧先回来再解释。
    “于书记，我现在只跟你求证一个事情，段泽推搡民众，对民众使用武力，是不是你的授权？”
    秦牧却是不为所动，坚持问道：“这个问题，我需要一个答案！”
    “如果你说是，我会收集现有的情况，跟市委领导反映，我从部队转业来县政府，可能对有些业务不了解，但我只清楚一点，当官，是为人民服务，是人民公仆，如果是你放任段泽欺负民众，我无法认同这点，我只能找市委领导主持公道！”
    这话一出，最慌的人出现了。
    段泽！
    他没想到，这个秦牧，一说话，把意思全都变了！
    “秦县长，你……你怎么能……能这么说……我……我没有欺负民众啊，我……”
    段泽语气都有些乱了，想要解释一下，但秦牧一个眼神扫过来，那凶悍的模样，让段泽大气都不敢喘。
    “于书记，我需要你的表态，大王村几十名群众就在跟前，他们也想听听淮宁县委书记的态度，你是淮宁县最高领导，如果连你都不站在人民群众的一边，你还让他们怎么相信政府？”
    秦牧再次提醒了一下电话里的于学文。
    想拖着不说话？
    门都没有！
    区区一个段泽，跟自己玩这种花招，以为有于学文护着，就拿你没办法？
    秦牧也想看看，于学文这时候了，还要不要保护段泽！
    想护，那就等着身败名裂！
    “秦县长，我肯定没有授权段泽做欺负民众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的说。”
    电话里的于学文，再也没有了迟疑，直接说道：“我只知道那块地是卖给了文玉旅游公司，大王村民众的情况，我不了解，段泽也没有跟我汇报，他要是敢做出任何违法的行动，你先提出严肃批评和警告，具体的，我们可以上常委会研究。”
    完了！
    段泽听完，浑身一软，他知道，于书记这是又把自己丢弃了。
    “好的，于书记，我知道了。”
    秦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后说道：“我先把这边的后续处理一下，稍后我就返回县里，我们再商量！”
    他知道，这里头肯定还有其他的问题，只是于学文没有在电话里说。
    挂掉电话，秦牧看向段泽，说道：“段镇长，你身为一镇之长，对待自己辖区的民众，如此粗暴，我完全可以现场解除你的职务，把你送到纪委去处理！”
    “但于书记说了，要上常委会研究，我给于书记一个面子，现在，我要求你，给大王村所有民众道歉，承认错误，取得他们的原谅！”
    什么？
    我还要给那帮泥腿子道歉？
    还取得原谅？
    扯什么犊子？
    段泽的一张脸都黑了，在他眼里，他是领导，是当官的，那一帮村民就是种地的泥腿子，给那些人道歉，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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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我等你投诉

    “秦县长，我……我是领导干部，是镇长，我……我这时候道歉了，以后还……还怎么管事……”
    段泽面色非常为难的看着秦牧，低声说道：“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没办法道歉，我……我觉得我都是为了工作，你……你不能让我这……这样……”
    为了工作？
    就能欺负普通老百姓？
    就能对他们使用暴力？
    “我不强制命令你道歉，但你没有这个态度，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让你继续在王河镇镇长的位子上坐下去！”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会在常委会上建议免除你的职位，常委会表决不通过，我就去市里，找市委领导问问，不把你一撸到底，我这个县长都不要做了！”
    “当然，如果你觉得，于书记为了你，不惜跟我撕破脸，不惜得罪市委领导，你也可以硬气到底。”
    这……
    段泽直接沉默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于书记心目中的地位，要说之前在县府办主任的岗位上，于书记可能会器重自己一点，稍微重视点，因为县府办主任可以监视秦县长的一举一动，对于学文有作用。
    可现在，他就是一个小镇长，对于书记而言，就是一个小卒子，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都能抛弃的小卒子！
    为了他，得罪市委领导？
    那是不可能的！
    一旦秦县长在常委会上大吵大闹，自己八成是第一个被抛弃的！
    到时候，连镇长的位子都保不住。
    这么一想，段泽的内心，一片悲哀！
    特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跟着秦县长算了，还当什么卧底？
    为了给于书记办事，特么他当个镇长，都这么憋屈！
    真难受！
    “我……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就不要麻烦市委领导了。”
    段泽叹息一声，只能服软。
    看了一眼秦牧，然后就默默走到大王村的村民跟前，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我……我是王河镇镇长段泽，我……我刚才做错了，我不应该让他们来推你们，对你们使用武力，是我的错，我道歉，我承认错误，我……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
    说完，又是一鞠躬。
    秦牧全程目睹了这一切，虽然知道段泽的道歉没那么诚心，但能做到这一步，也算差不多了，再逼下去，就要起反作用了。
    见好就收！
    道歉完了，秦牧走上前，看着大王村的民众，说道：“各位乡亲们，我是淮宁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我叫秦牧，这块地的情况，我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接下来呢，我会帮你们将这块地的所有权归属问题搞清楚！”
    “新月，你来！”
    秦牧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安抚住所有的村民，起码不能再发生任何的暴力冲突了，但他是政府人员，又是个新面孔，他说的话，也不一定管用，这时候，就需要熟人来帮自己说一说。
    他能认识的，也就裴新月了，对方是年轻人，又是大学生，在村里人面前，总该能说上几句话。
    “啊……来……来了！”
    裴新月一直在看着秦牧，忽然受到召唤，反应过来才快步走了过去。
    “你先把乡亲们带回去，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让他们不要出来做这种事情了，土地的问题，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可以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
    这……
    我说的话能管用吗？
    换个人跟她这么说，她肯定会推辞，但眼前的人是秦牧，对方的话，她是肯定听的。
    “好！”
    裴新月一口答应，然后看向村民们，用本地口音跟村民们说了起来。
    但说完之后，村民们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只是本地的口音，秦牧也不怎么听的懂。
    只能看向裴新月，想让对方帮自己翻译一下，但这一看，忽然发现裴新月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怎么回事？
    说几句话呢，怎么就脸红了？
    还没等秦牧发问，裴新月双手叉腰，对着村民们又吼了一嗓子，面色更加红晕了，神色更加激动，一番话说完，村民们倒是都慢慢的散了，往村里的方向走去。
    这就走了？
    秦牧看着这一幕，心里倒是更加好奇了，裴新月都说了什么，让这些人如此听话？
    “秦县长，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他们都安排回去了。”
    裴新月开口说道：“这块地，是我们村子的，如果这几天还没消息，他们肯定还会过来的。”
    “你放心，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秦牧点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
    裴新月相信秦牧，就没有再说别的了，当即就往回走了。
    送走村民，秦牧则是看向段泽，道：“这块地的归属问题，我会和于书记商量，在这之前，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公司，对这块地做其他的开发！”
    说完，就准备带上韩莹等人回县城，找于学文聊聊。
    “秦县长，您不能这样啊！”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旁边走了出来，拦住了秦牧的去路，说道：“这块地，我们公司都买下来了，为什么就不给我们做呢，钱都给了，政府总不能赖账吧！”
    哦？
    你们公司？
    秦牧对眼前这男子有些陌生，看向段泽，等对方介绍一下。
    “秦县长，这位是文玉旅游公司总经理王总。”
    段泽开口说道：“这块地，是他们付了钱，来负责开发的！”
    文玉旅游公司！
    正主来了！
    秦牧看着对方，直接说道：“政府不会赖账，但政府的决策是可以调整的，你们付了钱，都有单据，真要是开发不了，自然会退款，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你就等最终消息就行！”
    说完，秦牧就要回去和于学文聊，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
    “秦县长，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都花钱买了，光退款就行了吗，政府一点信用都没有啊！”
    这位王总明显对秦牧的回答不大满意，立马又说了一句。
    政府没有信用？
    秦牧听到这里，又停下了脚步，看着对方，道：“王总觉得政府没有信用，可以去投诉嘛，我给你渠道，你可以找市委市政府的相关部门投诉淮宁县委县政府不讲信用！”
    “再不行，离开淮宁县去其他地方投资，我相信，有钱在哪里都能做生意，何必在一个不讲信用的地方呆着呢？”
    这……
    文玉旅游公司总经理王涛，瞬间闭嘴了！
    “王总，我等着你的投诉！”
    秦牧看着王涛，丢下一句话，转身就上了车。
    “靠！”
    “这么装！”
    王涛盯着对方车子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这年头，对投资人这么嚣张的领导，还是很少见的。
    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特别是在淮宁县这种贫困地方，有钱就能成为各级政府的座上宾，可这个秦县长，似乎有些不按常规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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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老干部代表

    坐在车里，秦牧则是想着等会和于学文见面，会谈些什么。
    土地必须归还大王村，这是秦牧的底线！
    他答应了裴新月以及其他村民，会帮他们把土地还回去，答应了就肯定要做到。
    但他不知道于学文这次又能拿出什么说辞来！
    土地归属问题，这么敏感，于学文却敢将土地卖给文玉旅游公司，不怕出问题吗？
    土地，对于村民来说，就跟性命一样重要，动土地，就是在动他们的命一样，于学文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干部会不知道？
    明明知道还敢这么做，原因在哪里？
    秦牧想不通！
    “县长，这块地，是书记批准卖出去的，您只怕不好拿回来啊！”
    车上，韩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说道：“您还是让您女朋友多安抚一下大王村的村民吧，那些村民都一把年纪了，再闹出点啥事，就不好收场了！”
    于学文肯批准卖出去，肯定有原因，这一点，秦牧是有心理预期的，但……等等……
    我女朋友？
    秦牧听着听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自己明明单身，哪里来的女朋友？
    “韩主任，我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啊？”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
    “刚才那位裴姑娘不就是吗？”
    韩莹一愣，连忙说道：“秦县长，我是听那个裴姑娘说的啊，她刚才跟那些村民说，你是她对象，她保证，你说的话是可以相信的……难道不是您女朋友吗？”
    额……
    裴新月说的？
    听到这话，秦牧就明白了，难怪刚才裴新月会脸红，会害羞，而且那些村民能相信她说的话，敢情是把自己说成她的对象了。
    “我没听懂他们的本地方言。”
    秦牧微微摆手，解释道：“可能是裴姑娘为了尽快安抚住那些村民，所以才那么说的吧，我跟裴姑娘之间，只是朋友，还不是交往的对象！”
    原来如此！
    韩莹这才明白，笑了笑，道：“这说明县长您魅力大，小姑娘喜欢，想做您的对象，很正常！”
    “县长，以您的条件，是该谈个恋爱，早点结婚了。”
    毕竟，这体制内的领导，像秦牧这个年纪，这种级别，还单身没有谈恋爱的，太罕见了。
    “结婚这种事情，哪能说结就能结的？”
    秦牧微微摆手，道：“要看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就会结了。”
    缘分？
    韩莹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领导的意思是缘分没到，那就是还没遇上一个特别喜欢的？
    否则，以秦县长的条件，想结婚，招招手估计都一堆了。
    不过，韩莹也有些好奇起秦县长的爱好了，那个裴姑娘年轻漂亮，看着也很单纯，秦县长居然没看上？
    除非，是秦县长不喜欢这一款！
    不喜欢年轻漂亮且单纯的，难道是喜欢有一定韵味且成熟的女性？
    有曹孟德属性？
    韩莹在体制内，听了太多的八卦，有些领导，就是喜欢特殊风格的，像曹老板那样，有独特癖好。
    秦县长也有？
    如果是这样……韩莹自己都想学学毛遂，就是不知道秦县长的要求高不高了……
    年轻帅气！
    背景雄厚！
    这样的领导，韩莹觉得，做出一些牺牲，也并不亏。
    ……
    车子开进县委大院，秦牧直奔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办公室。
    只是到了地方，推开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不在办公室？
    那跟谁谈？
    “秦县长！”
    秦牧刚走出来，就听到一道喊声，只见于学文的秘书张奎快步走过来，说道：“于书记在会议室里等您，您直接过去就行！”
    会议室？
    又开会？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他也想看看于学文又在玩什么花样，难不成又把县委常委全都集合在一起，跟自己开大会？
    毕竟，于学文是县委书记，任何事情上了常委会，都占据绝对优势，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不过这次，涉及到农民的土地问题，即便在常委会上不是于学文的对手，秦牧依旧不怕，完全可以捅到市委领导面前去，不可能认输的。
    只是当秦牧推开会议室大门走进去的时候，情况却不是如他所料，会议室里的人并不多，也不是常委会。
    “秦县长来了，我们来研究一下吧！”
    于学文看见秦牧，还客气的招了招手，说道：“我们都等你一会了，这个事情，得你来拿决定！”
    额……
    我拿决定？
    秦牧听着这话，就觉得有一股子阴谋味道。
    摆明了又要给自己挖坑！
    “早就听闻我们淮宁来了一位年轻、强势、有干劲的大县长，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没等秦牧坐下来，坐在于学文边上的一个老者忽然开口，说道：“于书记，像这样的年轻干部，你要多给他机会，让他独当一面嘛，什么事情不要你自己一个人扛，要学会分担。”
    这话听上去似乎是在夸秦牧，但秦牧能听的出来，这老者的语气里，似乎有浓重的不满，还有点怨气。
    什么意思？
    我都不认识你，对我这么大火气？
    “王老，您放心，我一定听您的教诲。”
    于学文一个劲的点头应是，然后看向秦牧，道：“秦县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淮宁的退休老干部王老，他以前在市委组织部任过职，后来在我们淮宁县退休，目前是淮宁县退休老干部代表！”
    王老？
    退休干部代表？
    秦牧听着这个介绍，心里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退休老干部这个群体可不好招惹，随随便便一个，也许都牵扯出一堆的关系网，眼前这个王老能成为退休干部代表，以前还在市委组织部任职，只怕这关系……就更加错综复杂了！
    “王老好，我是秦牧！”
    秦牧主动的站起身，朝着对方伸出了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这些老干部，秦牧也不能怠慢，在本国，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对退休的老干部，更要如此。
    作为后辈，态度如果蛮横，指不定背后要怎么使坏呢！
    “嗯！”
    王老敷衍的伸出手，和秦牧象征性的握了握手，一副居高临下的藐视感……
    真够嚣张的！
    秦牧心里很不痛快，退休老干部的确需要尊敬，但自己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同样是需要尊重的。
    但现在情况不明，秦牧不痛快也得忍着！
    他倒要看看，于学文把这个老干部拉过来，又想玩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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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资金缺口

    “于书记，秦县长来了，你们谈吧，我一个退休的人了，就不参与了。”
    秦牧刚坐下来，王老就站起身，说道：“不过，我们这些老干部，以前也是给党和国家做出贡献的人，不能因为退休了，就不闻不问，连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
    “我相信于书记和秦县长是能解决问题的人，我就不多说了，先告辞！”
    “王老，我送送您！”
    于学文立马非常客气的站起身，将王老送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半晌功夫才返回会议室。
    等他坐下来，秦牧已经把会议室里的其他几个人给认了出来。
    他虽然来工作没多久，但通过资料，以及他强大的记忆力，倒也强行记下了不少人。
    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郭峰，而在他的后面，还有一个头衔：老干部局局长。
    老干部局，这个对于外人来说，其实很不常见，很低调，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个部门的存在。
    但老干部局还有一个别称：第二组织部！
    因为它是县委服务离退休老干部的重要机构，毕竟，官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人情社会，关系，人脉，都很重要。
    而离退休的老干部，人群庞大，关系错综复杂，混合在一起，自然就成了官场上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秦牧隐隐约约知道了于学文的打算，让自己跟老干部正面硬钢？
    或者说，想利用老干部，来对付自己。
    毕竟，对方这个组织，可不一般，秦牧这个县委二把手，只怕也没办法硬钢。
    “秦牧同志，王老就那样，脾气可能臭了点，但他的工作经验和斗争经验很丰富，早些年在公检法、组织部等单位都工作过，这资源人脉都不简单，咱们这些后辈，都要客气着点。”
    于学文笑了笑，像是在安抚秦牧，但某种程度上也是在提醒秦牧，那老头的背景也不简单。
    “老同志嘛，我能理解。”
    秦牧微微摆手，随意回了一句，然后说道：“于书记，还是回归正题吧？”
    “行，那就说正事！”
    于学文点点头，道：“关于大王村那块地，之所以要卖，是想筹集一笔钱，离退休的老干部，每年是有福利要发放的，今年还有一个中秋团圆大会要办，需要一笔经费，两样加起来，目前资金缺口三百万！”
    “文玉旅游公司正好要开发一个度假村的项目，看中了大王山那块地，作价三百万，正好能填补这个资金缺口。”
    这话一出，秦牧瞬间懂了于学文的意思。
    资金是老干部局要用，土地是大王村的，如果自己不同意，那这笔钱就要由自己来筹措！
    筹措不了，秦牧要面对那群老干部的怒火和不满。
    当然，秦牧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同意卖掉那块地筹钱！
    “于书记，我觉得，资金有缺口，可以想别的办法，大王村的土地，理应是还给大王村的村民，这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牧没有怎么犹豫，依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即便他知道前面有个大坑在等自己，但他该跳还是得跳，人民政府为人民，他是人民政府县长，就不能不管人民。
    听着这个表态，于学文笑了！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当然，这也是他最希望的结果。
    满口仁义道德、满口为人民服务的人，就要用这种办法去治治他！
    “那行！”
    “你坚持把土地还给大王村村民，我也没有意见，但老干部局这三百万的资金缺口，你要补上。”
    于学文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给搬了出来，“郭峰同志，以后你的资金问题，就找秦县长吧，不要来找我了。”
    “老干部那边，你和秦县长两个人负责！”
    说完，整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那群老干部，于学文也不想应付，仗着资历老，吆五喝六的，他这个县委书记，有时候都得伏低做小。
    “对了，秦牧同志，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我们淮宁的退休老干部也不少，他们经常聚在一起搞个活动什么的，这次的中秋团圆会据说还把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给请来了，对方刚退休没多久，所以这次的团圆大会很重视，规格不一般，市委领导也会过来参加，还有两个月时间，你这资金，要抓紧了，要不然，让那位前省委领导不满了，我们整个淮宁县委领导班子都不好看！”
    最后，于学文还提醒了一句。
    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这种人物都来？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省委组织部，主管全省干部工作，常务副部长，门生故旧，应该是遍布全省吧？
    打个喷嚏，怕是淮宁县的人事工作都要跟着抖三抖。
    于学文对自己是真‘器重’啊，挖了这么一个大坑。
    “秦县长，那这个资金问题……”
    郭峰求助似的看向秦牧，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几天，他这个老干部局局长都快被吵死了，一上班，一群老干部就过来问资金，再不到位，他的办公室都要被掀了。
    “我来想办法吧！”
    秦牧微微点头，开口说道。
    他很清楚，这个麻烦，他肯定要接下来，不接，大王村的土地就要被卖，他没办法跟大王村的村民交代。
    底线问题，不能逾越！
    资金再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吧！
    “那太好了！”
    郭峰也松了一口气，有秦牧这句话，他完全可以转嫁矛盾，让那些老干部找秦牧，他就能稍微喘口气了。
    “于书记，没有别的事情，我去忙了。”
    秦牧站起身，开口说道。
    “好，你去忙吧！”
    于学文点点头，“大王村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吧，我不插手了。”
    “好！”
    秦牧说完，便转身走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于学文的脸上都是笑意，他给秦牧出三百万的难题，自然就是想着让对方无法完成，毕竟县里的各级财政他都打过招呼了，短时间内凑齐三百万？
    天方夜谭！
    想为泥腿子出头？
    想做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
    那就成全你！
    于学文倒要看看，秦牧怎么解决这个资金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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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财政窘境

    秦牧前脚刚回到办公室，老干部局局长郭峰就跟了过来。
    “秦县长，关于那笔资金……您看多久能到位啊？”
    郭峰满脸为难之色，说道：“秦县长，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王老几天一个电话打过来就是催促资金的事情，不接电话，就和两三个老干部上我的办公室喝茶聊天，赶也不好赶……”
    一群退休干部，都这么干？
    秦牧微微皱眉，他知道，退休干部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在职的领导干部，对他们都特别客气，并且，逢年过节，都会看望退休干部，这是长久保持下来的一个习惯：尊重退休干部！
    但一群退休的人，追着县委要钱，要活动经费，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郭峰同志，县委县政府的财政情况，全县应该没人不知道吧？你有跟老同志们说说县里的困难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三百万的资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秦县长，我都说了，但……但王老说这是于书记一口定下来的，还让他们不要担心钱的事情，还说退休老干部都是为政府、为人民做出过贡献的，退休了，该有的娱乐活动也不能少。”
    郭峰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当着秦牧的面，一口全说了出来。
    懂了！
    于书记在王老等退休干部面前吹了牛逼，但最终却要让秦牧来承担这个困难。
    真是好算计！
    尊重老干部的名声，于学文有了。
    筹措资金的难题，扔给了秦牧。
    但没办法，对方是一把手，秦牧这个二把手，目前来看，还没办法回绝。
    当然，于学文肯定不希望秦牧真的解决资金问题，对方的真实目的，是想看到秦牧和那群老干部硬掐起来，到时候，闹个天翻地覆，让市委把秦牧给调走……
    这只怕是于学文最想看到的场景了。
    “行了，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想想办法的，你先回去吧！”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不是还有两个月吗，你那边能拖就拖一下！”
    “两个月后是中秋节，王老他们的意思是，尽快让资金到账，这样他们也好早点准备活动，预约了一些演出的人，但都要提前付定金。”
    郭峰解释道：“所以理论上来说，只有一个月时间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秦牧皱着眉头，还是先让郭峰回去了。
    这家伙留在这里，只知道一个劲的催，他又不是财神爷，还能凭空变出钱来吗？
    “小江！”
    “县长！”
    秦牧喊了一声，外头的江浩轩就走了进来，“你把财政局负责人喊过来，我有点事问他！”
    “好的！”
    江浩轩应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
    等了十分钟，一个中年男子拿着笔和本子走了进来。
    “秦县长，您找我！”
    县财政局长鲁东小心翼翼的问道。
    全县的人都知道，这位秦县长上任没几天，已经干了几件大事了，送了好几个正科级干部进监狱了，他都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工作没做好被对方盯上了。
    一旦盯上，轻则挨训，重则进监狱，谁不怕？
    “鲁局长，我们县财政上有多少闲钱？”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所谓的闲钱，自然就是属于可以挪动的钱，已经有了用途，或者说都标明了用途的钱，都不能称为闲钱，毕竟，私自挪用资金，一旦被发现，或者不能及时补上窟窿，都要出大问题。
    “秦县长，县财政一直都很拮据，大部分的钱基本都是有用途的，当然，如果是给各个部门换点办公用品，或者是给领导安排点节日用品，还是能凑个二十来万资金的。”
    鲁东不太明白秦牧想要什么，只能小心着点说。
    万一是领导想弄点小钱，他要是都不配合点，不是找死吗？
    二十万以内，他这个财政局长还是能想办法凑点的，还能把账单抹平，超过这个数字，他就有些难办了。
    二十万还需要凑？
    淮宁县的财政都到了这个地步？
    财政情况，于学文作为县委书记，不可能不知道，即便这样，还要给退休老干部安排福利，可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老干部局那边有一笔三百万的活动经费，如果让你凑，你能凑多少？”
    秦牧开口问道。
    额……
    老干部局的活动经费？
    鲁东的脑海里立马想起了常务副县长王国豪提醒的，立马摇摇头说道：“秦县长，这个……财政局真的凑不了啊，只有二十万应急的钱，三百万真……真拿不出来！”
    知道你拿不出来，但你拒绝的这么彻底和干脆，还是让秦牧有些不爽。
    这么大一个县，应急的资金就二十万？
    真是穷的叮当响了！
    “不过……上次的农业补贴两百万还在，要不……您把这个钱拿去？”
    财政局长鲁东试探着问了一句，“上次种植黄桃的商户造假，导致补贴滞留了，那笔资金目前在账上，短期内估计不会用上，您完全可以先拿去应急的。”
    农业补贴？
    这倒是一个路子，但秦牧不敢轻易答应。
    因为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于学文给自己挖的坑之一！
    前脚让大王村土地为筹码，逼着自己接下筹措三百万资金的重担，后脚又给自己摆上一个两百万农业补贴资金的诱饵……
    一旦秦牧答应，把这个诱饵吃下去，谁知道是真的诱饵，还是披着诱饵外皮的毒药？
    一旦举报到上级部门，挪用公款的大帽子就压了下来，秦牧能有好果子吃？
    他可不信眼前这位鲁局长，跟他没见几次面，会真的替自己着想。
    “行了，你先回去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财政局的账本准备好，我随时会过去查账，有问题，我第一个拿掉你！”
    指望财政局是肯定不行了，秦牧要自己想办法，直接就让鲁东回去了，只是他随口说的一句查账，却把鲁东给吓了一跳。
    “秦县长，您……您什么时候去啊我……我们好提前迎接您。”
    鲁东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具体时间不知道，等着就行。”
    秦牧冷淡的回了一句。
    提前说了时间，那还能有效果？
    “那……那好吧……我先回去……随时等候您的指示。”
    鲁东心惊肉跳的走出了办公室，心里则是想着要回去对下账单了，可不能让秦县长发现问题。
    毕竟，他刚才是一个劲夸大困难的，县财政真要挪一挪，还是能挪个六十多万的，只是王副县长那边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跟县长透露，他才没敢说。
    万一查账查出来他撒谎，那秦县长能让自己好过？
    也就欺负县长到任时间太短，对县财政工作了解不多，要不然，怎么可能瞒的了？
    “哎……”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鲁东叹息一声，略显无奈，如今的淮宁县，人人都看的出来，秦县长和于书记两边，正在斗法，他们这些普通干部，夹在中间，那是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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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聚贤楼偶遇

    打发走了鲁东，秦牧首先打了一个电话给王河镇镇长段泽，要求对方将大王山的那块地给安排好，物归原主，交由大王村的村民，不允许再单独售卖。
    段泽倒是没敢有什么二话，经过上午那么一折腾，这会对秦牧怕着呢！
    压根不敢有二话！
    安排完了土地的归属，秦牧开始研究起三百万的资金缺口问题。
    县财政给不了任何的支持，那他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想要搞到钱，理论上只有两条路。
    开源，节流！
    节流是没办法了，秦牧对县政府的掌控力度不足，财政局是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分管，对方和秦牧一向不对付，秦牧想插手财政局，不是那么容易。
    想插手，肯定可以，但整顿一番，是需要时间的，眼下，三百万的资金缺口，迫在眉睫，秦牧没这个时间。
    这么一分析，想快速搞到钱，只有一个办法：开源！
    比如招商引资？
    如果能在短期内成功招商，有企业来投资，三百万的款项，倒是不算太麻烦。
    只是，淮宁县能有什么招商引资的机会吗？
    秦牧仔细翻看了一下全县的产业投资情况，基本都是以农业、轻工业为主，今年到目前为止，更是只有寥寥几家服装厂投资，投资金额嘛……十万、二十万不等！
    这点钱，根本不够看的！
    淮宁县交通不便，境内多山，投资产业，几乎是一片空白，大厂根本不会过来，因为交通条件太差了。
    “叮咚……”
    看了一下午的资料，秦牧越看越头疼，临近下班了，手机上忽然来了一条消息。
    打开一看，是赵亚楠发过来的。
    “大县长忙完了吗，一起吃个饭？”
    一条消息完了，还发了一张自拍，后面的背景就是淮宁县政府大院。
    都已经到县政府外面了？
    今天的赵亚楠没有穿制服，倒是换上了休闲点的衣服，衣服不算小，但却略微紧身，套在身上，倒是很显身材。
    “这妮子……”
    秦牧只看一眼，脑海里顿时想起那天在酒店里，褪去衣服之后的美丽场景……现在穿上衣服，反倒添加了一股神秘感，让秦牧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嘛，有的时候，是有点贱兮兮的，身上没有衣服吧，反而觉得就那样，但要是穿上了衣服，就能多一点探索的猎奇感……
    “稍等！”
    秦牧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就带上包走了出去。
    虽然工作烦心，但也不能因为工作就不吃饭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招商引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明天再找人聊聊，看看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吧！
    走到外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赵亚楠。
    “你下班现在都这么早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说道。
    “不早了，下班之前给兄弟单位送点材料，就顺路正好来这边，约你吃个饭了，江州我也没什么朋友。”
    赵亚楠随口解释了一句。
    哦？
    只是约我吃饭吗？
    秦牧刚想开个玩笑，但仔细想想，还是忍住了，赵亚楠的大哥赵冠霖可不是好惹的，指不定又在附近哪里盯着呢！
    甚至，秦牧都下意识的盯着周围看了一眼。
    “你看什么呢？”
    赵亚楠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看看你大哥在不在周围，万一他又跟着你来了呢……”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
    额……
    我大哥？
    赵亚楠都被逗笑了，这家伙，是被自己大哥整出阴影来了吧？
    “放心吧，他早回省城了，省厅刑侦处一堆工作，他每天忙的要死，那次纯粹是意外，你放心，今天肯定不会打扰我们的。”
    赵亚楠哈哈一笑，然后凑上来，低声说道：“今晚还可以找个地方，我们独处！”
    嘶……
    听着这话，秦牧这肚子里莫名的多了一股邪火。
    赵亚楠这小妞，绝对是故意的！
    趁着自己分手一段时间，处于寂寞无聊的阶段，天天找自己吃饭，还说各种胆大的话，别说秦牧这种本身就需求量大的男人了，就是一般男人，也扛不住啊！
    论个人身体条件，赵亚楠并不差，该有的都有，甚至还很突出！
    论家世背景，就更不用说了，警界世家，其父母的门生故旧，遍布警界。
    论个人感情情况，一片空白，没有跟别的男人谈过恋爱，私生活非常自尊自爱，干干净净！
    这样的女人非常主动，即便秦牧以前对赵亚楠没什么感觉，现在都开始慢慢接纳了。
    有这么一个干净又纯真还主动的姑娘，秦牧还一直抗拒，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秦牧将内心里的那点邪火暂时压了下去，人家姑娘大老远过来，饭都没吃，总不能直接带着对方去酒店吧？
    倒是显得自己太猴急了！
    男人在这种时候，越是心急，但越不能表现出来，任何时候，都要镇定自若，一步一步来。
    “好！”
    赵亚楠点点头，说道：“我搜了一下，县城里有一家饭店叫聚贤楼，还很出名的，要不去哪里试试？”
    聚贤楼？
    那不是梁思佳的饭店吗？
    “行啊，我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了，上次赵冠霖就跟自己介绍了梁思佳的关系，只是要注意隐秘，这次倒是可以借着去吃饭，探探梁思佳的口风。
    “我听大哥说了一些，你不是要找梁老板聊吗，等会我给你们把风，你们在包厢里聊。”
    赵亚楠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秦牧还以为赵亚楠随便找的，原来是帮自己创造机会，想想也是，赵亚楠又不是一般人，在市局，掌握的资料也许比自己还多呢！
    “好，我听你的安排！”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欣慰之色，似乎和赵亚楠在一起也不错，对方不但个人条件出众，还愿意帮自己，有什么不好的？
    二人到了聚贤楼门口，一辆车就停在了边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下来。
    仔细一看，还是熟人。
    淮宁县副县长顾志明！
    另外一个是县府办科员，目前是顾志明的联络员，方爱兰！
    他们二人碰到秦牧和赵亚楠，同样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跟秦牧打起了招呼。
    “县长，您也来这边吃饭啊！”
    顾志明招了招手，快步走到秦牧边上，说道。
    “嗯，跟朋友来吃个饭。”
    秦牧点点头，然后看向对方二人，问道：“你们也是吃饭？”
    “对，爱兰同志现在是我的联络员，她家在市区，一个人在淮宁县工作，平时没工夫做饭，我就请她吃个饭，顺便指点指点她工作上的事情。”
    顾志明笑着解释了一句。
    吃饭指点工作？
    确定不会指点到别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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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戳中了痛处

    “是的，县长，顾副县长对我特别照顾，工作的时候，会传授我为官之道，让我更快的掌握工作，生活上会关心我的一日三餐，得知我晚上不做饭，就带我来聚贤楼吃饭了。”
    一旁的方爱兰听了顾志明的话，还帮着说了一句，似乎是要在秦牧面前嘚瑟一下，像是在说：看见了吗？顾副县长这么照顾我？他对我可好了，有他在，我肯定能快速进步！
    “哈哈哈，爱兰同志真会总结，我就是履行一个领导该做的事情，现在年轻人都不容易，爱兰同志一个女孩子在县里工作，很辛苦的，我就帮着照顾一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吧！”
    顾志明的脸色一红，微微有些尴尬的说着。
    在外行人面前，他那一番说辞，的确能糊弄一下，但秦牧不是外行人，对方那一双眼睛，早已看穿了自己的目的，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那你们快去吧！”
    秦牧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进去。
    “县长，这都遇上了，要不一起……？”
    顾志明尝试着问了一句，虽然他心里不想一起，但领导在场，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哈哈……志明同志，你真会开玩笑。”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们俩交流工作，我就不加入了，何况，我也有朋友要招待。”
    开玩笑！
    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啊，带女秘书吃饭指点工作，那是正经工作吗？
    如果是一般人，秦牧高低要插一脚，不让顾志明如愿，但这人是方爱兰。
    秦牧很清楚，他要是阻拦，对方九成九会以为自己是要破坏她和领导的关系，阻碍她进步！
    既然这样，秦牧还有什么好管的？
    尊重他人命运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秦牧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方爱兰要选这条路走，就让她走去吧！
    “那行，我就不打扰了。”
    顾志明应了一声，领着方爱兰就直接进了饭店。
    “你的前女友的确很漂亮。”
    看着他们进去，赵亚楠忽然没头脑的说了一句。
    这……
    秦牧一阵尴尬，挠了挠头，道：“怎么忽然说这个。”
    “就随口一说啊。”
    赵亚楠笑了笑，道：“那姑娘个人条件很出众，可惜，就是走了歪门邪道，以后怕是出不来了！”
    她对秦牧的感情史基本都了解，方爱兰是秦牧谈的最久的女朋友，之前她是带着偏见去看方爱兰，现在看到了，仔细看看，不得不承认，对方是真的很漂亮。
    属于那种身段顶级、外表温婉的类型！
    难怪能迷住秦牧！
    “人各有命。”
    秦牧随意的说道：“不提她了，我们先进去吧！”
    前女友这种事情，还是少说吧，万一赵亚楠忽然觉得膈应呢？
    “秦县长，您可是稀客啊！”
    刚走进大堂，一身制服的梁思佳就快步迎了过来，又看到旁边站着的赵亚楠，更惊讶了，连忙问道：“这位姑娘是……您女朋友？”
    县城里的公务员，梁思佳不敢说全部认识，但可以说大部分都能认出来，可秦牧身边这位姑娘，气场特别强，气质又好，明显不是一般人，当即就猜测了一下。
    “是的！”
    秦牧倒是没有任何迟疑，点头承认了下来，“先给我们安排个包厢吧！”
    “没问题！”
    梁思佳一口答应，立马带着秦牧和赵亚楠上了楼，开了一个包厢。
    “这是菜单，您二位先看看，需要什么跟我说就行。”
    梁思佳忙前忙后，热情的招呼着。
    “省厅刑侦处的赵警官让我来找你，你是他的线人？”
    秦牧一边看着菜单，一边说道。
    一听到这话，梁思佳浑身一震，两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牧，显然没有想到，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用惊讶。”
    秦牧淡定的说道：“这位是赵警官的妹妹赵亚楠，我们都是值得信任的！”
    “当然，如果你不信任我们也没关系，下次你见到赵冠霖，可以找他求证！”
    他知道梁思佳手里，肯定掌握着不少的东西，但要对方主动交出来，肯定有一定的困难。
    这首当其冲的，就是信任问题！
    秦牧刚来没多久，对方肯定很难彻底相信自己。
    这种事情，急不来！
    “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赵亚楠没有多停留，十分识趣的站起身，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大门。
    “你想要什么？”
    梁思佳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我想要你手里所有的东西。”
    秦牧倒也不客气，来都来了，也敞开心扉了，不如直接点。
    “现在不行！”
    梁思佳微微摇头，“我还没有拿到于学文和王国豪的罪证，我的目标是他们两个人！”
    好家伙！
    于学文、王国豪！
    一个县委书记！
    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
    “这两个人跟你妹妹的死有关系？”
    秦牧结合之前得知的信息，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
    梁思佳一愣，脱口而出，“赵警官跟你说的？”
    “不是！”
    秦牧微微摇头，“赵警官只是让我可以找你谈谈，其他的事情没有跟我说，我只知道，你妹妹失踪，很久没有信息，我猜测的。”
    “他们两个人是罪魁祸首，我要找到他们的罪证。”
    梁思佳十分肯定的说道：“以后聚贤楼你少来，这里有于学文安插的人，我的一举一动，也在他的监视之中。”
    这么恐怖？
    “你能在这里开饭店，是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的？”
    秦牧把自己内心里的好奇给问了出来，他能调查出梁思佳的背景，于学文同样能调查的出来，为何还允许梁思佳在这里开饭店？
    不是养虎为患？
    “秦县长，我不是你的下属，你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秦牧的问题刚问完，梁思佳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你要是想合作，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你想要的东西，但同时，你也要展现出你的实力来，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县长，那我没必要跟你合作，直接和赵处长继续合作就行了！”
    “下次有机会再说！”
    梁思佳拿着菜单，直接走了出去。
    诶……
    什么意思？
    秦牧都有些懵，这女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自己只是问了个问题，至于吗？
    怎么像是触碰到梁思佳的雷区了一样？
    等赵亚楠回来，秦牧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赵亚楠都无奈的笑了。
    “你这个问题太唐突了。”
    赵亚楠解释道：“能让于学文那种老狐狸允许她在这里开店，接触那么多秘密，你觉得，什么关系才行？”
    这话一出，秦牧若有所思的明白了。
    或许，的确是自己不该问，戳中了别人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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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酒量真差

    等了一会，几道菜端上桌，秦牧招呼着赵亚楠吃了起来。
    “你要喝点酒吗？”
    吃着饭，赵亚楠忽然问了一句。
    啊？
    喝酒？
    秦牧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赵亚楠，心里有一些猜想，但又不好意思问出来，当即说道：“我都行啊，你喝吗？”
    “来两瓶啤酒吧，咱们简单喝点，我要冰的。”
    赵亚楠脸色一红，当即说道。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因为这一句话里，信息量很大啊！
    酒，是调节气氛的！
    两瓶啤酒，不会让人喝醉，但却能达到一个微醺的境界，至于冰的啤酒，那意思就更清楚了。
    懂的都懂！
    “我去拿！”
    秦牧没有过多的犹豫，就站起身走了出去，赵亚楠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想当个缩头乌龟！
    冲就完了！
    走出包厢，拿了两瓶冰啤酒，路过附近包厢的时候，透过门缝一眼就看到了副县长顾志明和方爱兰有说有笑的声音，似乎还在喝着酒，听上去，都有些醉意了。
    这个顾志明！
    一把年纪了，还搞这种小动作？
    等等！
    秦阳忽然想起来，方爱兰的男朋友不是顾林吗，顾林又是顾志明的侄子，当叔叔的，还抢自己侄子的媳妇？
    想了想，掏出手机，先打了电话给韩莹。
    “县长，您有吩咐？”
    刚一接通，韩莹就问了一句，秦牧开门见山，问道：“今天顾林没下班吗？”
    上次顾志明倒是说把顾林推荐到王河镇担任副镇长，但这个事情还没有上常委会讨论，暂时还没有走流程，肯定就还在县府办。
    “对，他今天没下班，说是顾副县长给他安排了一些工作，需要加班。”
    韩莹连忙解释了一句，“我刚从办公室出来，他还在忙活呢！”
    听着这话，秦牧这心里更觉得有意思了。
    顾志明这个老狐狸，给自己侄子安排工作，把侄子女朋友带出来吃饭喝酒，渍渍……
    这魔幻的现实！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又跟附近的梁思佳招了招手。
    “有事？”
    “麻烦你给县政府办公室打个电话，找顾林，跟他说，他女朋友在这里喝醉了。”
    秦牧笑着说道：“最好找个外面的电话，打完你就可以看好戏了。”
    梁思佳在聚贤楼里，对整个淮宁县的领导干部队伍都很清楚，他这么一说，对方八成也能知道其中用意。
    顾志明带方爱兰过来吃饭喝酒，还故意喝醉，代表着什么，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
    顾林作为一个男人，难道还能忍？
    只要不忍，今天肯定就有好戏看了！
    “来，我们喝点。”
    秦牧拿着两瓶酒，走进包厢，打开之后，递了一瓶给赵亚楠。
    “干杯！”
    赵亚楠拿着酒瓶，跟秦牧对碰了一下，然后就急不可耐的喝了一大口。
    “咳咳……”
    谁知，赵亚楠喝的第一口，就呛的满脸通红。
    “慢点！”
    秦牧连忙抽了张纸递了过去，问道：“你之前没喝过酒吗？”
    “没！”
    “我第一次喝。”
    赵亚楠摇摇头，如实说道。
    什么？
    第一次喝酒？
    秦牧一时都愣住了，连忙问道：“你之前都没喝过酒？啤酒都是第一次喝？”
    “是啊！”
    赵亚楠点点头说道：“我家里管的很严格，一般不给我们喝酒，而且，之前聚餐的时候，我不是都没喝吗？你都没注意到我吗？”
    “不过也是，你那个时候可一点都不关注我，聚餐都是跟那一群老爷们喝酒，喝完了就回去找你女朋友去了。”
    这……
    秦牧一阵尴尬，赵亚楠的话，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对赵亚楠的确是太疏忽了，没有关注过对方，自然不了解对方的情况。
    “那你第一次喝，你知道你的酒量吗？”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酒量这个东西，因人而异，有的海量，有的一杯就倒，赵亚楠的情况，他还真的摸不透。
    “不知道！”
    赵亚楠摇摇头，道：“一瓶酒，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我看你们男人喝酒，一次不都是五六瓶起步吗？”
    “放心，我一瓶醉不了！”
    赵亚楠说的信誓旦旦，可秦牧却很怀疑。
    这小妞，可别真的一杯就倒啊！
    “来，先吃菜！”
    秦牧招呼着吃菜，不急着喝酒，万一赵亚楠一杯倒，那这饭还怎么吃？
    当然，除了影响吃饭，也影响别的。
    比如……喝醉了还得秦牧照顾呢！
    吃着菜，几口小酒下肚，赵亚楠的脸色都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从没喝过酒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微醺意境，还真让她有些沉醉其中。
    “难怪你们男人都喜欢喝酒，这种微微醉意，让人有种飘忽的感觉，还有点意思。”
    赵亚楠笑着说道。
    有意思？
    秦牧一阵古怪，好奇的问道：“亚楠，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没有，我没喝醉，我好着呢！”
    赵亚楠摆摆手，道：“我还能再喝几瓶，我又没醉！”
    完了！
    一般只有喝醉了的人才会这么说。
    这妮子，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
    果不其然，赵亚楠满脸都是红晕，整个人都是醉醺醺的，没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多吃点菜。”
    秦牧还想招呼一下对方吃菜，只是可惜，赵亚楠的酒劲上来了，趴在桌子上，似乎是要睡着了一样。
    “我……我先眯一会，你先吃。”
    赵亚楠迷迷糊糊的摆摆手，说了一句。
    喝了一瓶啤酒就撑不住了？
    秦牧也颇为无奈，看着桌子上的菜，简单吃了几口，就准备带赵亚楠离开了，但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方爱兰，你跟我回去！”
    “顾林，我跟爱兰吃个饭，又没发生什么！”
    “还没发生什么，特么她衣服脱的就一件了！”
    “又不是我脱的，是她说热，要脱掉，我拦不住啊！”
    ……
    秦牧一听就知道，那是顾林和他叔叔顾志明吵起来了，当即走到门口一看，顾志明的那个包厢外面站了不少人，明显都在看热闹。
    堂堂副县长，跟侄子的女朋友单独喝酒，还衣衫不整，这传出去，肯定是明天县政府的头版头条！
    不过秦牧已经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了，因为赵亚楠趴在桌子上都快睡着了，干脆一把将赵亚楠背了起来，准备先去找个房间，让对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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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满嘴官话

    背着赵亚楠到了楼下，付了饭钱，然后就走了出去，找了一个酒店，登记了一下，就带着赵亚楠进了房间里。
    虽然秦牧有宿舍，但要是带着赵亚楠去宿舍，估计只需要一晚上功夫，他和赵亚楠的事情就能传遍整个江州，到时候，赵冠霖肯定就会听说了。
    他可不想在眼下这个节点，跟那位大处长闹上矛盾。
    只是赵亚楠这个情况……
    秦牧看着躺在床上，脸颊上泛着红晕的赵亚楠，一时有些惆怅，这约会整的……就不应该答应喝酒。
    就赵亚楠这酒量，只能喝一杯，一杯就能达到微醺的效果，喝一瓶，那就不是微醺了，是直接倒床就睡。
    “好热……”
    这时，赵亚楠似乎是觉得有些热了，翻动着身体，一只手还想解开衣服，秦牧连忙走上前，准备帮下对方的忙。
    秦牧刚解开对方衣服的纽扣，赵亚楠忽然像是有了什么感悟一样，凑了过来，直接亲在了秦牧的脸颊上。
    这……
    秦牧像是条件反射一样，下意识的转动脑袋，直接对了上去。
    这一亲，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秦牧的经验毕竟要丰富的多，赵亚楠整个人就是被秦牧的节奏带着走。
    这一吻，把秦牧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调动了起来，自从和方爱兰分手之后，他过了一段时间的和尚生活，现在和赵亚楠在一起，自然就有些激动。
    一激动，浑身像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只是亲了几分钟，他忽然发现，赵亚楠似乎又睡着了一样，没了动静。
    这……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整个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结果你睡着了？
    逗我玩呢？
    秦牧愣了足足十秒钟，然后还是将赵亚楠放了下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爱情的力量，赵亚楠满脸微笑的进入了梦乡，只是这把秦牧害惨了。
    作为男人都知道，一旦进入了状态，想要回到原始状态，其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但赵亚楠都睡着了，他也不能为了那点事，强行把人家喊醒吧？
    就赵亚楠这样子，即便喊醒了，只怕也没什么配合，不如等下次吧！
    好事多磨！
    要是这点耐心都没有，那秦牧都枉为真男人了！
    “心静自然凉！”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进了厕所，洗了一把冷水脸，坐在沙发上，简单的休息了一下。
    ……
    一夜无话！
    当赵亚楠清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阵迷茫，昨晚自己不是和秦牧一起吃饭的吗？
    我是喝醉了？
    怎么在这里？
    等她站起身，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纸条之后，顿时明白了。
    “我先去上班了，你吃完早饭赶紧回江州。”
    是秦牧留的字条，桌子上还放着鸡蛋、包子、豆浆！
    一股爱情的甜蜜从赵亚楠的心头涌起。
    简单的刷了个牙，就吃起了秦牧买的早饭，顺带还给秦牧发了个消息问了一句。
    “昨晚我是喝醉了吗，我喝醉了都干了什么，为什么我舌头和嘴唇都破了皮啊？”
    这是赵亚楠很不解的地方，早上吃早饭喝豆浆，都有些疼，明显是破了皮。
    但昨晚自己不是喝醉了吗？
    按理说也干不了什么啊！
    问我？
    此时的秦牧刚到家，洗了澡，看到赵亚楠的消息，一阵无奈。
    这种事情该怎么跟赵亚楠解释？
    难道说她昨天喝醉了，无意识的时候还抱着自己亲？
    导致自己用力过猛才破了皮？
    “可能是上火了吧！”
    秦牧随便发了个消息，解释了一下。
    “那今天晚上还约吗？”
    刚解释完，赵亚楠的消息又发了过来，似乎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秦牧，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今晚我肯定不会再喝酒了！”
    还约？
    秦牧一时有些犹豫，理智告诉他，要停一停了。
    哪能一直这么约会？
    工作要紧！
    “下午再看吧，最近工作比较多，特别是招商引资的事情，可能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秦牧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那行，下午再说，先把工作处理好！”
    赵亚楠的回复，秦牧轻松之余，还是有那么点遗憾的，男人嘛，没得到永远都是在骚动。
    不过，工作的确要提一提了，再这么约下去，他估计要从淮宁县滚蛋了。
    要是让父亲和家里老爷子知道，自己为了谈恋爱，荒废工作，那肯定也要训自己一顿。
    特别是老爷子，丢不起这人啊！
    秦牧不知道的是，他这么一喊停，倒是让赵亚楠有些多想了。
    “秦牧是不是不高兴了？”
    “想想也是，都约会好几次了，结果一直被打断！”
    “都怪自己，昨晚喝什么酒啊，这下好了，秦牧肯定是不高兴了！”
    ……
    赵亚楠这么想，其实也很正常，两个人的关系正在升温，继续约会，今晚肯定是水到渠成，完成一些该完成的事情，但秦牧忽然喊停，九成九是不高兴了啊！
    毕竟她一直都在说自己如何如何喜欢秦牧，也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秦牧，结果却一直被打断，换个正常男人，肯定都会不开心。
    这下怎么办？
    赵亚楠琢磨了起来，秦牧说要忙工作，着重提了一嘴招商引资，这么一看，秦牧所在的淮宁县政府肯定是缺钱了。
    之前因为秦牧要去淮宁县，赵亚楠都看了不少淮宁县的资料，算是做了点功课，贫困县，常年财政资金不足，政府想做点什么事都困难。
    如今秦牧是县政府代县长，招商引资工作也是县政府负责，秦牧要是想办一番事业，没钱肯定不行啊！
    “招商引资的话……”
    赵亚楠忽然眼前一亮，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如果自己能帮秦牧解决招商引资的事情，那对方肯定会感激自己。
    自己再提出约会，秦牧绝对不会拒绝自己了，甚至还会对自己更好呢！
    想到这里，赵亚楠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拨通了一个号码。
    “薇薇，是我！”
    “你们公司是不是在江州开拓市场啊！”
    “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地方，你看能不能投资点产业！”
    “淮宁县，风水宝地，绿水青山，境内是有山有水，风景特别好，环境是一等一的棒，肯定有投资前景！”
    ……
    赵亚楠一个劲的说着，电话那头是她的闺蜜，田薇薇，目前执掌一家上市企业的分公司，手里有钱，如果能在淮宁县投资，那秦牧不就能收到一些钱了？
    “亚楠，你是不是欺负我刚来江州不了解情况啊？”
    电话里头的田薇薇非常不满，道：“你才转业到地方多久啊，就满嘴官话，环境好的意思不就是穷吗？有山有水的意思不就是交通不发达，路不好走吗？”
    “你真当我听不懂行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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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提前投资

    听着闺蜜的话，赵亚楠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她以为田薇薇刚到江州没多久，对淮宁县的情况不了解，干脆说了点场面话，先把田薇薇带到淮宁县再说。
    谁知道，自己的那点小把戏，被田薇薇直接看穿了。
    这下还怎么把对方带过去？
    “不对啊，你不是转业到市公安局了吗，拉我去淮宁县投资做什么，这又不是你的政绩。”
    电话那头的田薇薇忽然想了起来，不解的问道。
    “是我的一个朋友，在那边工作，我想看看给他拉点投资，你们公司家大业大，总能找到点可以投资的产业啊！”
    赵亚楠解释了一句，“而且淮宁县现在或许是很穷，但也说明有发展潜力啊，以后发展起来了，你们项目肯定能赚钱！”
    “你可真大度！”
    田薇薇一阵无语，“我们公司投资，少说五六百万，多则千万，砸进淮宁县那块地方，要是两三年都没个水花，那我还怎么跟家里交代！”
    “投资都是讲究回报率的，我可不敢这么干！”
    得……
    赵亚楠一阵尴尬，或许是自己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想帮秦牧点忙，看来也没那么容易啊！
    “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
    赵亚楠也不想让田薇薇为难，当即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今天这个事就算了。”
    “下次我请你，你一个小科长有几个工资啊，别给你吃穷了。”
    田薇薇随意的说道，“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男朋友咋样了，你们俩办事没？”
    这……
    赵亚楠脸色一红，自己这个闺蜜是个老司机，感情史丰富，所以一开口，这尺度都变大了不少。
    “别提了，有些不大顺利。”
    赵亚楠叹息一声，道：“他最近工作比较忙，我想着给他分担点呢，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等等……你说的那个在淮宁县工作的朋友就是姓秦的那小子啊？”
    田薇薇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问了一句。
    “对啊！”
    “别的人我才懒得管呢！”
    赵亚楠应了下来，她和秦牧的一些事情，田薇薇也知道，而且，有些还是田薇薇这个狗头军师帮她参谋的。
    比如昨晚的喝酒！
    田薇薇的意思是，简单喝点，创造点微醺的意境，二人办事的话，会稍微有意思点。
    只是田薇薇高估赵亚楠的酒量了，一瓶酒直接干趴下了，这压根不是微醺，这是沉醉！
    “你等等，我们面谈一下，中午有时间吗？”
    电话里的田薇薇似乎来了兴趣，直接说道：“还是上次的湘菜馆，十二点，不见不散！”
    “嘟嘟……”
    一说完，直接就挂了。
    什么情况？
    赵亚楠有些疑惑，怎么田薇薇一听说是秦牧，就愿意帮忙了？
    还很感兴趣的样子。
    难不成，这个闺蜜，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愿意亏点钱帮忙投资淮宁县？
    或许吧！
    赵亚楠的猜测，当然有些不准确，田薇薇感兴趣的，是秦牧这个人！
    能和赵亚楠这种人处成闺蜜，田薇薇自己本身的条件肯定不差，特别是田家，商界精英，关系网同样错综复杂。
    田薇薇虽然对赵亚楠在追求的秦牧了解不多，但从只言片语里也能知道一些。
    比如，秦牧的家世！
    非常不简单！
    据说家里还有一个曾经跟随过百万大军转战千里的老兵，对于这种家族，但凡有点眼力见的商人，都想接近一点。
    记住，只是接近，也许都能让商人家族提升几个档次。
    这年头，手里有钱，不如手里有权的！
    手里有权，肯定不如家世泛红的！
    这越红，肯定越吃香啊！
    田薇薇之所以要面谈，就是确定一下具体情况，没什么问题，就是砸进去几千万，那也是值得的！
    这叫提前投资！
    只要能和秦牧搞好关系，这以后指甲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田家扶摇直上了。
    ……
    上午，淮宁县委召开常委会，研究学习思想精神，顺便研究一些人事任命。
    其中就涉及到几个副科的任命。
    像这种级别的任命，基本是走个过场，副科，要么是乡镇副职，要么是县直部门的副职，含金量不大，县委组织部推举一两个人选，县委会上讨论一下，基本也就过了。
    这次，就有顾林去王河镇担任副镇长的提议。
    “秦县长，这个涉及到县府办的同志，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于学文将目光看向秦牧，问道。
    “我听于书记的。”
    秦牧笑了笑，道：“于书记觉得没问题，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这时候知道听我的了？
    于学文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只关注正职和一些重要岗位，其他的，诸如副镇长这种级别的，立马就客客气气的。
    不知道，还真以为这小子好说话呢！
    典型的扮猪吃虎！
    “既然都没问题，那就过吧！”
    于学文微微摆手，然后问道：“秦县长，老干部局那边的经费问题，你要抓紧啊！”
    “这次的中秋团圆大会，市委的几个领导要来参加，还有省委组织部的一些同志都要过来，我们淮宁县可不能在这些领导面前掉链子，你也不希望让同志们都挨批吧？”
    又来上压力！
    “于书记放心吧，三百万的资金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牧非常淡定的说道：“我们淮宁县，物产丰富，营商环境良好，只要多几个项目，这钱不就来了吗？”
    哦？
    这么淡定？
    三百万都不放在眼里？
    于学文听完都愣了一下，他还以为秦牧会为这三百万资金而愁眉苦脸，但现在看过去，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啊！
    难道真有什么好的项目？
    “秦县长能力真强啊！”
    于学文心里疑惑，表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好奇的问道：“今天同志们都在，不如你给同志们分享下工作经验？”
    分享工作经验？
    扯淡！
    摆明就是想探究虚实！
    秦牧可不会上当，笑着说道：“于书记，您不用着急，等项目签约了，我再分享也不迟！”
    满脸的神秘微笑，还真的把于学文给唬住了。
    一个人慌与不慌，于学文觉得演不出来，他在秦牧的脸上，的确看不出来任何慌乱的样子，非常的镇定。
    殊不知，秦牧心里一片空白，啥项目都还没有着落呢，他之所以不慌，只是单纯的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堂堂秦家子弟，见惯了大世面的人，会为了三百万资金愁容满面？
    不可能的！
    即便事情紧急，但秦牧也只会一步一步来。
    但他的这副镇定面容，让于学文急了！
    他费尽心思，才让秦牧接下三百万资金的大坑，要是如此轻易的完成了，那不是白费心思了？
    不行！
    得想办法摸清秦牧的底细！
    于学文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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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感情萌动

    开完常委会，秦牧往办公室走着，到了走廊里，迎面就碰上了顾林。
    “县长！”
    顾林连忙打了一声招呼，客客气气的。
    “顾林啊，恭喜你啊，可以去王河镇任职了。”
    秦牧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你要多谢谢顾副县长啊，他可是为你说了好话，把你推荐给了组织部，现在已经通过了你的任命，准备一下吧，做好扎根在王河镇的准备！”
    “去了那边，可能要在那边住下来了，条件没城里好，只能偶尔回县城了，坚持住，努力努力！”
    一番看似是在鼓励的话，但顾林听完，一张脸却是越来越黑，似乎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样。
    “县长，谢谢您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顾林深呼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县长，如果我不去王河镇，会有什么影响？”
    不去？
    秦牧看着对方，严肃的说道：“组织调动不是儿戏，可不能胡来，常委会都通过的事情，你要拒绝吗？”
    “不……不是……我去！”
    顾林连忙否定，然后问道：“县长，那我能带爱兰一起去吗，他是我对象，留在县城，我有些不……不放心！”
    来了！
    这才是重点！
    “顾林，方爱兰现在是顾副县长的联络员，你找我问这个，是不是有些多余？”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他是你叔叔，这种事情，你直接找顾副县长就好了，只要顾副县长答应，方爱兰同意，继续找顾副县长推荐一下，调动到王河镇，是很有希望的嘛！”
    找我叔？
    顾林听着这话，心头一阵不爽，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成了全县府办的笑柄。
    昨晚，顾志明安排他加班赶一个材料，然后扭头就带着自己女朋友去聚贤楼喝酒，还喝醉了，这意味着什么，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顾林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叔叔，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女朋友。
    这让他如何接受？
    听完秦牧的话，顾林转头就把方爱兰喊了出来，还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让我跟你去王河镇？”
    “开什么玩笑，我在县城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吃苦？”
    “我不去镇子上，我要留在县城里！”
    ……
    方爱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去了镇子上，连买一杯奶茶都买不到，更别提其他的娱乐生活了。
    她考公务员，是想做大官，并且过上好生活的，一旦去了镇子上，想再回来，那就是猴年马月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啊，昨天我叔拉你去外面喝酒，昨天我还在，以后我不在，你喝醉了就……”
    后面的话，顾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那毕竟是他的亲叔叔，是真的丢人。
    “喝醉了也没事啊，副县长肯定会照顾我的，他对我那么照顾，不会让我一个人露宿街头的。”
    方爱兰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而且，昨晚是你想多了，顾副县长是看我吃的没有营养，就带我一起去吃好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是你亲叔叔，你还信不过啊！”
    我想多了？
    顾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是自己多想，还是方爱兰太单纯！
    官场之中，哪有什么想多了！
    顾志明是他亲叔叔不假，但越是有这一层关系，顾林才更清楚自己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方爱兰似乎并不信任自己的话。
    想想也是，对方要的，是靠上顾志明的关系，这女人，对领导，有着近乎入魔一样的心，非常的想靠近。
    升官，就那么的重要？
    “你去王河镇好好努力，早点调回县城，我等你。”
    方爱兰还鼓励的拍了拍顾林的肩膀，说道：“我和顾副县长是工作的关系，没有其他的，你可以放心！”
    对于顾林的担心，方爱兰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说白了，在她的认知来看，顾志明就是长辈，是顾林的亲叔叔，这样的人，即便再心思不正，也不至于对自己侄子的媳妇下手吧？
    总要顾忌点脸面什么的！
    顾林的父亲还是市财政局的一把手呢，难道连顾林父亲的面子都不给？
    殊不知，方爱兰想的有些出入，顾林父亲是市局一把手不假，顾林是顾志明的亲侄子，这也不假，但方爱兰是什么人？
    一个还没有进顾家大门的外人罢了！
    终究只是个女朋友身份，而不是顾家儿媳妇！
    看似只差一个证，但其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顾志明完全可以说服顾林的父亲，让顾林换个媳妇。
    说到底，方爱兰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她这样的人，以顾家的情况，完全可以找到替代品。
    ……
    回到办公室的秦牧，还没开始工作呢，就收到了裴新月的信息。
    “秦县长，非常感谢您，村里的那块地已经收回来了，还给我们村民了，您是我们的大恩人，真的感谢您！”
    “您什么时候有空来村里，我想请您吃顿饭，其他村民其实也想感谢您一下！”
    看着这条信息，秦牧也很高兴，能帮到普通村民，自己也算没有白费功夫。
    “可以啊，今天中午就去蹭饭，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秦牧当即回了一句。
    手机那头的裴新月正坐在椅子上，发完消息，整个人都很忐忑，人家是大县长，自己一个普通村姑发消息邀请对方来吃饭，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唐突的。
    当然，他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叮咚……”
    只是等她看清信息之后，整个人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个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她没想到，秦县长居然直接答应了下来。
    “爷爷，县长中午要……要来吃饭！”
    裴新月赶紧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自己爷爷。
    “我就说吧，人家县长对你有意思，你啊，把握住这个机会，跟人家好好聊聊天，好好处处，说不定，你以后就是县长夫人了。”
    一旁的爷爷笑着说道。
    “爷爷，你别胡说，人家大县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啊，我又不是什么天仙！”
    裴新月娇羞的说道，脸上那红扑扑的，都快能捏出水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爷爷却是笑了笑，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秦县长肯定是见过世面的人，越是这样，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越是没兴趣，反倒喜欢小家碧玉型，而且是家世清白的，你不就很适合嘛，对自己要有信心！”
    “再说，要是县长对你没意思，你一发出邀请，他就来吃饭吗，县城里的那些大老板，想请县长吃饭的人多了去了。”
    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些道理！
    裴新月的脸上都是期待之色，有点像是春心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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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学而优则仕

    秦牧答应裴新月去吃饭，自然不是想着和裴新月发生点什么，而是想到了一些招商项目。
    根据他对整个淮宁县情况的梳理，最合适的招商引资，还是在农副产品上。
    或许卖地、引进工业制造业等方面资金来的更快，更多，但对眼下的淮宁县来看，不够现实。
    或者说，难度很大！
    但农副产品就不同了，这是淮宁县的优势所在。
    水果、茶叶，一向都是淮宁县最适合种植的两大经济作物，水果就不用说了，于学文之前是想把淮宁县打造成黄桃之乡，这个设想其实是经过科学验证的，只不过，没有用心去做，沦为了骗取补贴的重灾区。
    而茶叶，同样是淮宁县颇具名气的农产品，当然，整个江州，乃至整个江南，在茶叶发展上，都很有实力。
    只不过，淮宁县的历届政府对茶叶不够重视。
    其原因，可能就是在于淮宁县周围的几个县，都有不错的茶叶，淮宁县想打出名气，比较难，加上发展茶叶，周期比较长，利润又不够大，自然没人愿意在这上面耗费精力。
    但秦牧不同！
    他现在的确是面临着财政资金的压力，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招商引资，绝对不是单纯的将企业拉进来，而是要因地制宜，打造适合淮宁县的产业才是正道。
    要是真的为了增加财政收入，乱引进企业，说不定，还是中了于学文挖的坑呢！
    秦牧多年的部队生涯，让他养成了任何时候都冷静思考的习惯，坚信按照自己的节奏走才是正道，不能被其他的因素影响自己的判断。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秦牧什么也没带，拿着个手机就往外面走。
    “县长，您要出门吗？”
    到了外面，江浩轩快步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我出去看看，你就在办公室里吧，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拿了车钥匙，径直走了。
    这次是去蹭饭，带太多人估计也不合适，自己一个人，轻车简从，最为方便。
    开着车子，直奔王河镇大王村！
    路过之前那块地，上面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开荒除草了，进了村里，秦牧将车子停在裴新月家附近，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蹭饭都没有带个礼物！
    自己这记性……
    算了！
    今天就厚脸皮一次！
    进了裴家院子，跟老爷爷打了一声招呼。
    “县长来了！”
    老爷爷激动的站起身，大老远的就伸出手，要和秦牧握手。
    “县长只是职务，我也是人民公仆。”
    秦牧笑了笑，握住对方的手，说道：“今天来蹭饭，都忘记带点东西，老爷子，您可别见怪！”
    “您要是还带礼物，那就是打我们大王村的脸。”
    老爷爷严肃的说道，“新月在厨房里忙了，知道您要来吃饭，小丫头忙两个小时了，说要做一顿大餐！”
    “我过去看看。”
    秦牧听完，笑了笑，朝着厨房走去，透过窗户，就看到裴新月扎着个丸子头，穿着围裙，小脸因为做饭都红扑扑的，有种贤妻良母的既视感。
    “县长，您来了！”
    裴新月一看到站在门口的秦牧，顿时一阵激动，说道：“您先等等，我马上就做好了！”
    “不用着急！”
    秦牧摆摆手，说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没有，您等着就行！”
    裴新月连连摇头，说道：“马上就好！”
    说完，继续忙活着。
    秦牧就在裴家院子里溜达了一下，等了十分钟，裴新月就招呼秦牧吃饭了。
    走进餐厅一看，五六个菜，摆满了桌子。
    居中的是红烧肉，一股肉香味让秦牧都有些饿了，看那肥瘦相间的样子，明显是用五花肉做的，大概是农家猪的原因，这香味，太特别了。
    “县长，您快尝尝我做的菜。”
    三人坐下来，裴新月赶紧招呼了起来。
    “这样，我今天来吃饭，就是你的朋友身份，不是县长身份，以后不在工作时候，你就喊我秦大哥就行！”
    秦牧吃饭之前，先强调了一下，要不然，吃着饭被人喊县长，总感觉怪怪的。
    “好，那我喊您秦大哥！”
    裴新月心里更高兴了，秦牧这么说，算是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这是好事！
    “好，我就喊你新月了。”
    秦牧应了一声，这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红烧肉，因为他知道，他不动筷子，裴新月爷孙俩都不动。
    “好吃！”
    “真香！”
    “这红烧肉，做的特别软糯，肉香味十足。”
    秦牧快速嚼了几口，说道：“这个猪肉是不是农村家养的？”
    “是的！”
    裴新月点点头，说道：“前几天正好村里有人杀猪，我就多买了点，我们都吃习惯了家养的，外面养殖场买的，不太好吃！”
    “对，对，这个香味，太美味了。”
    秦牧感慨着，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大口的吃着。
    这毫无官架子的吃相，让裴新月和她爷爷都觉得很高兴，这样的县长，才真的是亲民不做作嘛！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饭。
    “新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在村里住吗？”
    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问我以后的打算吗？
    裴新月吃饭的动作都停了，如果在这之前，她肯定说在村里没什么不好的，种茶种田，和爷爷一块，享受田园生活也很不错啊！
    但现在嘛，她不会这么说了。
    因为一旦这么说了，那就等于是和秦县长彻底没了可能，毕竟，人家县长不可能跟一个只在村里生活的村姑在一起的。
    秦牧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能让裴新月想的那么遥远。
    “秦大哥，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裴新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既然自己没什么好的思路，不如问问秦牧，也许对方能给自己设计出一条好的方向呢？
    “我觉得，你应该从政。”
    秦牧扒了一口饭，道：“这老话讲，学而优则仕，你有学历，心地好，只需要好好努力一下，肯定能考上公务员，这以后啊，你就能为天底下的老百姓，做更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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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误会大了

    从政？
    裴新月显然没有料到，秦牧的提议居然是这样！
    但仔细想想，忽然脸色就有些红了。
    “秦大哥让我从政，是想让我跟上他的脚步吗？”
    “只有从政，才能经常见到啊！”
    “秦大哥都是县长了，肯定希望自己的对象也在政府单位里！”
    ……
    想到这里，裴新月更加羞涩了，主要秦牧的提议，很容易让她想入非非。
    秦牧也有些不解，自己只是给裴新月提了一个建议，对方怎么还脸红上了？
    考公务员不是当下一个很热门的选项吗？
    旱涝保收！
    工作稳定！
    没什么不好的啊！
    “秦大哥，我这人其实挺笨的，考公务员真的能行吗，而且，我听说，在政府部门里工作，要讲人情世故，要准备八百个心眼子，要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卖了！”
    裴新月认真的说了一句。
    人情世故？
    要准备八百个心眼？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说的这些，其实夸张了点，当然了，政府部门的规矩肯定要多一点，没那么人性化，但你只要记住几点，完成好领导的任务，不吃拿卡要，不贪污，做好自己的事情，也不用准备那么多心眼子！”
    真的？
    秦牧的话，裴新月可不信！
    她有考上公务员的同学，基本反应都是太累了，每天应付领导，应付各种检查，还要跟同事玩心机。
    “我会认真考虑您这个建议的。”
    裴新月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而是想再考虑考虑，考公务员也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以啊，这个事急不来，慢慢考虑。”
    秦牧点点头，他只是提出一个建议，做与不做当然是裴新月自己去做决定了。
    “你等会有时间吗，陪我出去走走？”
    吃完饭，裴新月收拾着碗筷，秦牧开口问道。
    “有啊！”
    一听说陪秦牧出去走走，裴新月的眼睛里都是激动之色，几乎是脱口而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说道：“现在我们就去走走吧！”
    毕竟，能陪县长走走，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行，我们去大王山那边。”
    秦牧点点头，他就是有些情况想咨询一下裴新月，对方是大学生，又是本地村民，他想知道的，新月估计都能给出答案。
    大王山？
    裴新月一听这个地点，脸上泛起朵朵红晕。
    县长为何挑选在大王山？
    难道是觉得那边没人，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约会？
    这真不是裴新月多想，说出去走走，什么地方不能去，非要去大王山？
    不就是因为那边没有别的人吗？
    方便他们两个人……咳咳……
    但即便这样，裴新月还是非常开心，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谁不想和县长独处？
    当然，这不光因为秦牧是县长，更多的，是秦牧本身形象不错，又年轻，还为他们大王村做了好事。
    如果换成那些大腹便便、满嘴官话、中年油腻男性……
    别说出去走走了，多说几句话，裴新月都不想伺候。
    二人步行上了大王山，好在大王山不算特别高，加上大王村本就是在半山腰上，顺着山路，走了几十分钟，就到了山顶。
    “新月，你能跟我说说大王山上种植的这些茶叶是什么品种吗？”
    站在山顶，秦牧指着山下那一片片的茶叶，笑着问道。
    啊？
    问这个干啥？
    裴新月有些疑惑，她跟着秦牧一路艰辛爬上山，不聊聊风花雪月，结果却问起了茶叶情况。
    难不成，县长是想先找个话题，慢慢引导？
    “可以啊！”
    裴新月一口答应，说道：“大王山上的茶叶品种叫剑兰，因为其形状像剑，加上有兰花香，所以有这个名字，反正历史很悠久了，在整个江州茶叶品种里，也排在前列！”
    “但因为这种茶叶的产量不高，成活率也比较低，所以近些年种植剑兰的都慢慢少了，只有大王山附近还坚持种植剑兰，我爷爷就喜欢剑兰，之前有别的商人来，想承包茶叶地，种植高产量的，都被我爷爷拒绝了。”
    剑兰！
    秦牧之前看过一些资料，结合裴新月说的，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茶叶是好茶叶，但跟不上市场化的进程，产量低，所以慢慢的淡出市场了。
    现在做什么，都讲究市场，产量低，就意味着利润低，那些商人自然不想来做这个生意，慢慢的，剑兰就会从市场上淡化，再过几年，这个品牌还能不能在，都是一个问题。
    “要是有商人来投资，扩大剑兰的产量呢，你爷爷以及周围的种植户，会答应吗？”
    秦牧笑着问道。
    “恐怕比较难。”
    裴新月摇摇头，道：“之前不是没有，但那些人都要用机械化操作，我爷爷还是要坚持手工采摘，手工炒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剑兰的质量，那些商人最后都放弃了。”
    手工采摘！
    手工炒制！
    秦牧能理解，像裴新月爷爷就属于那种坚持己见的老手艺人，保持剑兰质量，是第一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想说服这些人接受市场化操作，肯定很难！
    “如果有商人投资，只负责扩大产量，像质量这块，交给你们爷爷这些人负责，有希望吗？”
    秦牧又问道。
    “那肯定可以啊！”
    裴新月一口肯定，但又无奈一笑，说道：“秦大哥，商人投资都是要赚钱的，哪有这样的好投资人啊，恐怕找不到吧？”
    这……
    秦牧也有些为难，不插手质量，只负责提供投资的人，的确很少。
    毕竟，人家花钱，是要赚钱的，茶叶本身赚钱周期就比较长，要是还坚持手工炒制，肯定耽误赚钱。
    “叮咚……”
    正说着，手机上闪过一条消息，还是赵亚楠发来的。
    “你在淮宁县吗，我到县政府了！”
    啊？
    这时候就来找我？
    秦牧一阵皱眉，早上不是刚跟赵亚楠说自己要忙招商引资的事，不确定能不能约的吗？
    怎么大中午就找来了？
    这丫头，主动的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大中午就找自己约会了！
    “我不在县政府，还在忙，先不约！”
    秦牧直接回了一个消息过去。
    但很快，赵亚楠的下一条消息就让秦牧有些尴尬了。
    “不是我约你，是我一个朋友想在淮宁县投资，我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额……
    这下尴尬了！
    秦牧的脸色都红红的，敢情是自己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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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财大气粗

    秦牧没有过多的犹豫，立马就跟赵亚楠说了一下，准备立刻返回县政府。
    他知道，多半是赵亚楠听说了自己在做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所以跟朋友推荐了这边。
    赵亚楠的好意，秦牧也不能辜负，先回去看看，万一真有合适的投资，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有点工作，可能要先回去了。”
    发完消息，转头看向裴新月，解释道：“今天中午的饭菜很好吃，我下次要是还来蹭饭，你不会赶我走吧？”
    求之不得！
    裴新月立马说道：“您就是每天来，我都欢迎！”
    每天？
    秦牧哈哈一笑，说道：“可别，我天天来吃，那就要被纪委的同志盯上了，这叫欺负百姓，我可不能干！”
    “不过，以后我可能会常来的，咱们也许会经常见面。”
    秦牧笑了笑，当即下山，朝着村里走去。
    经常见面？
    殊不知，秦牧的这一句话，让裴新月别提多开心了。
    她巴不得天天和秦大哥见面！
    送走秦牧，裴新月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阅今年的公务员考试。
    三个月之后就有一场公务员考试！
    而今天则是报名的最后一天！
    这……
    裴新月整个人都有些懵，难道这就是自己和秦县长的缘分吗？
    错过这次的考试，下一次就要到明年了。
    裴新月思考了十秒钟，最后直接登录了网站，给自己报了个名。
    她不知道能不能考的上，但她觉得，要想和秦县长这样的人发生点什么故事，那就要考上公务员！
    有人说，女人是男人上进的动力，同样的，有些时候，男人也是女人的上进动力。
    如果不是因为秦牧的出现，裴新月绝对不会想着自己有一天会去报考公务员。
    ……
    当秦牧回到县政府，赵亚楠已经带着田薇薇坐在了他的办公室里，秘书江浩轩则是浅浅招待了一下。
    “县长，赵科长和她的朋友已经在等您了。”
    秦牧走上楼，江浩轩简单的汇报着。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江浩轩则是自觉的留在了外面，随时等候召唤。
    “亚楠！”
    秦牧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说道：“不好意思啊，临时去考察了个项目，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都自己人，不用客气。”
    赵亚楠摆摆手，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田薇薇，她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说是想搞一些投资，所以想介绍你认识一下！”
    “薇薇，这位就是淮宁县县长秦牧！”
    天科集团！
    秦牧对商界这一块，了解不多，但对方能成为赵亚楠的朋友，肯定不简单。
    而且，赵亚楠肯介绍，说明对方的企业没问题。
    毕竟，那是警界赵家！
    一般人真认识不了。
    即便认识了，要是家族不过关，人品不过关，早就不会联系了。
    秦牧在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他。
    在田薇薇看来，秦牧称得上是一表人才！
    一米八的身高，标准身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不愧是秦家人！
    这么年轻就做县长，以后前途无量啊！
    看到秦牧的第一眼，田薇薇就坚定了要在淮宁县投资的决心。
    赚不赚钱的，都是次要，如何同秦牧这种人，搭上关系，才是重点。
    有这层关系，以后对方平步青云，她田薇薇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啊，赚钱，那层次都太低了！
    毕竟，跟着这种人一块，光是一个信息资源，就能让她田薇薇呼风唤雨了。
    “秦县长，您好您好，您喊我薇薇就行！”
    “田总真客气，亚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你请坐！”
    秦牧和田薇薇简单的握了握手，然后招呼着几人坐了下来。
    “田总，听亚楠的意思，你是想来我们淮宁县投资？”
    秦牧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们天科集团目前在大力发展江南市场，江州是重点开拓地区，而江州下辖的县区，我们也非常看重，淮宁县这块地方，我想作为江州分公司第一个投资的县区，所以提前过来拜会一下您！”
    这么重视？
    虽然秦牧是淮宁县县长，但田薇薇的这个话，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夸张。
    就淮宁县这块地方，有什么值得投资的？
    说难听点，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有商机？
    田薇薇这么说，多半是给赵亚楠，或者是给自己面子罢了。
    “田总，不知道你是想投资哪方面？”
    秦牧的想法都是猜测，所以继续问了一句，他想打听一下对方的虚实。
    起码了解清楚对方内心真实所想，才好继续进行下一步。
    “秦县长，如果我说我没有投资方向，想请您指点方向，您不会觉得我是来胡搅蛮缠打扰您时间的吧？”
    田薇薇轻笑一声，认真的问道。
    这话一出，秦牧就明白了。
    对方投资是假，拉关系是真！
    借投资的由头，认识自己，结交自己。
    对方多半知道自己背后的家族了。
    “当然不会。”
    秦牧微微摆手，道：“像田总这样的老板，有钱都不知道往哪里花的，肯定有不少。”
    “但我们淮宁县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即便我指点，也不能打包票能挣钱，也许还要亏不少。”
    秦牧对田薇薇这些投资客的想法看的很清楚，他也不介意，但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好。
    “那是当然，做生意有赔有赚，天下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这个我懂。”
    田薇薇笑着说道：“秦县长，不知道您有什么投资的方向吗？”
    “有很多啊！”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餐饮、酒店、工厂制造、农副产品等方向，都可以投资，田总有什么想做的？”
    这……
    又绕回来了？
    田薇薇这么问，自然是想请秦牧直接给一个方向，那她就不用费事了。
    她来这里，做什么生意都一样，无非看这位秦县长想让资金去哪里！
    “如果田总想听我的建议，可以投资农副产品试试，我手上这里就有一个项目，可能前期的收益不高，但要是做成了，赚钱肯定没问题，还能造福社会。”
    秦牧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请秦县长指教一下。”
    田薇薇顿时来了兴趣，赶紧问道。
    “淮宁县王河镇大王山有一个茶叶，名叫剑兰，历史悠久，但近些年受到茶叶市场化的冲击，种植面积和产量都在逐年下降，如果田总有意向投资，挽救一下剑兰这个茶叶，或许……”
    “没问题，这个项目，我们天科集团投了。”
    秦牧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田薇薇一口就答应了，那叫一个急切。
    “秦县长，您觉得需要多少投资，尽管开口。”
    田薇薇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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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恋爱技巧

    大老板的口气果然都不一样！
    秦牧微微无奈一笑，说道：“田总，这不应该看你们公司的预算吗？”
    “预算这个问题，您不用担心。”
    田薇薇自信十足的说道：“我们天科集团刚进入江州市场，正是资金充足的时候！”
    “这样，我前期投资一千万进去，您看够不够？”
    一开口就是一千万！
    秦牧都惊呆了！
    这些有钱人，是真的不把钱当钱啊！
    一千万！
    说实话，即便是秦牧这个家庭的人，也从没拥有过一千万！
    他向来不管钱，拥有一千万是种什么体验，他也不知道。
    “田总，我觉得这个投资，有些多了。”
    秦牧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你先考察一下大王山那边的市场，包括对剑兰这个品牌的了解，最后再决定投多少钱，我个人觉得，前期有个一二百万的投资，都很不少了！”
    “大王村有个叫裴新月的姑娘，你可以去找一下，她爷爷就是专门种植剑兰茶叶的人，并且在制茶这一块，有很深的造诣，多听听老人家的建议，总是没错的。”
    说完，就把裴新月的号码写给了田薇薇。
    “没问题！”
    田薇薇当即收下，说道：“秦县长，您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带着详细的投资计划书来找您的。”
    “可以啊！”
    秦牧点点头，“我非常期待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我相信，有你们的加入，我们淮宁县的经济发展，会增添新的活力！”
    “感谢您的认可！”
    田薇薇站起身，和秦牧又握了握手，客气的说着。
    说完，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薇薇，你先去车里等我！”
    赵亚楠站起身，说道：“我和秦县长有几句话要说。”
    “没问题！”
    田薇薇一口答应，然后先一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秦牧和赵亚楠二人。
    “今天这个事，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赵亚楠笑了笑，道：“帮你介绍投资人，这样，你招商引资的任务是不是也算完成了。”
    “当然了。”
    秦牧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感谢我的好战友亚楠，帮了我大忙！”
    “帮了大忙，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赵亚楠反问道。
    怎么感谢？
    秦牧一阵挠头，下意识的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
    赵亚楠寻思着：我想要你这个人，你也没办法给我啊！
    “那你猜猜我想要什么？”
    赵亚楠微微一笑，跟秦牧打起了太极，她就是存心想逗逗秦牧，看看这家伙会不会给自己点惊喜。
    猜？
    秦牧看着赵亚楠那小脸带着红晕的样子，一阵痒痒。
    这小妞，还跟自己玩起来了。
    既然这样，那就玩个大的！
    但凡不是在办公室，他能把这感情单纯的小姑娘给带到高速路上去！
    但在办公室，还是要收敛一点！
    毕竟，难保会有一些莽撞的下属或者其他领导闯进来，风险系数比较高，秦牧暂时还承受不起！
    不能超速，只能平缓点了！
    比如……
    秦牧陡然上前一步，一手托住赵亚楠的后脑勺，微微低头，亲了上去！
    赵亚楠大概没有想到秦牧会直接来这一手，整个人都是愣在原地的！
    浑身僵硬！
    动弹不得！
    本身和秦牧的亲密接触就不算多，现在还是在办公室里，那股别样的感觉冲击，让赵亚楠浑身无力，差点就发软瘫倒在地了，幸好搭住了秦牧的肩膀，直接靠在了对方怀里……
    那股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让赵亚楠更为沉醉！
    十五分钟之后，赵亚楠脸色通红的走出了县长办公室，一直低着头，不敢跟其他人对视。
    就连秦牧的秘书想问她什么话，赵亚楠都快速跑开了！
    太羞涩了！
    她现在都还是强撑着站住脚步的，但凡没人，她估计早就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了。
    但这里是县政府！
    人来人往的！
    赵亚楠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问题来！
    “呼呼……”
    一路疾走，到了外面，上了车，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反常表现，自然是逃不过田薇薇的火眼金睛。
    “你在里面和秦县长干什么了？”
    田薇薇严肃的问道：“作为你的闺蜜，是不是要跟我分享分享？”
    分享？
    这种事情是能分享的吗？
    赵亚楠连忙摇头，说道：“没……没发生什么，我……我就是和秦牧单独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的！”
    没什么？
    还工作上事情！
    田薇薇都被逗笑了，“亚楠，你这人压根不会撒谎！”
    这……
    “我……我没撒谎！”
    赵亚楠强撑着，还是不想承认，实在是刚才的事情对于她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来说，太羞涩了。
    “行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田薇薇白了一眼，道：“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嘴唇都成啥样了！”
    额……
    啥意思？
    得到田薇薇的提醒，赵亚楠赶紧拨开镜子，看了一眼，只那么一眼，她的一张脸，瞬间就涨的通红。
    因为她嘴唇上的口红颇为凌乱！
    甚至，不少都蹭到了脸上！
    当然，如果看仔细点的话，都有些肿了！
    “啊……”
    赵亚楠捂着自己的脸，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彻底慌了。
    一想到她刚才就是以这副妆容出的办公室，一时之间，都感觉没脸见人了。
    “怎么样，和县长在办公室里亲亲，是什么感觉啊？”
    田薇薇还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这位秦县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绝对是情场老手，你啊，算是栽到他手里了！”
    “啊……你别问了！”
    赵亚楠此时哪里好意思回答这种问题啊，一个劲的捂着脸，拼命的遮挡着！
    “慢慢你就习惯了。”
    田薇薇却是不以为然，认真的说道：“亚楠，要不要我分享点经验给你啊，这谈恋爱，也是讲技巧的！”
    “秦县长有经验，你没有，这相处起来，肯定是他带动你，但如果你也会一点技巧，那你们俩谈起来，不就有意思了吗？”
    啊？
    谈恋爱的技巧？
    赵亚楠顿时有些心动了，田薇薇可不是一般姑娘，恋爱谈的很多，这种高手指点一下，自己岂不是能早点和秦牧成为一对？
    她也不想等下去了！
    只想牢牢的拴住秦牧，让他做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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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反其道而行之

    和赵亚楠的这段时间接触，让秦牧觉得很满意。
    家世清白！
    性格开朗！
    能在事业上提供帮助！
    这种女孩，还喜欢自己，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最让秦牧满意的是自己能在这段感情里占据主导地位，以前和方爱兰在一块的时候，对方还喜欢耍些小性子！
    有种公主做派！
    而赵亚楠身上就没有，明明以她的家世，完全可以做个公主，但赵亚楠却完全没有，更加的随和，而且，还完全以秦牧为主！
    这种感觉，有些不一般！
    拿过镜子，看了一眼嘴唇，发现上面有个破口，顿时一笑，真没想到，赵亚楠这丫头，明明是个感情菜鸟，但真动情，力道也是真的不小！
    自己这皮糙肉厚的，居然都破了一个口子。
    赶紧擦了擦上面残存的口红，要是等会被人看见，堂堂县长，嘴上有口红，那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叮铃铃……”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
    秦牧顺势接了一下，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秦县长上任半个多月了，感觉如何啊？”
    这声音一出，秦牧就认了出来。
    爷爷的声音！
    “爷爷，您怎么有空想起我来了？”
    秦牧惊喜的问道。
    他这位爷爷，爱好不少，会书法，会画画，近些年，就是养养花，逗逗鸟，平时联系的不多。
    “怎么，我不找你，你就不能找找我吗？”
    电话里的爷爷没好气的说道：“都工作半个多月了，也不跟我说一说，我看你小子是在淮宁县被赵家那丫头给迷的昏了头吧？”
    “成天就想着谈恋爱，连爷爷都快忘记了！”
    这……
    秦牧一阵尴尬，他没想到，自己和赵亚楠在一块的事情，爷爷都知道的这么快！
    但仔细想想，就爷爷那身份，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一个电话，估计能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给查的清清楚楚，一件不落！
    “爷爷，我要是谈成了，明年让你抱重孙，你不高兴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啊！”
    “你小子，人家赵家闺女能暂时放下事业，为你生儿育女吗，生了孩子，她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吗？”
    爷爷反问道。
    这……
    懂了！
    秦牧反应了过来，爷爷是对赵亚楠这个人选不太满意！
    究其原因，是在于爷爷的观念，比较守旧。
    在爷爷眼中，做老婆的，还是适合在家，相夫教子，做个全职主妇，这样，家庭更加和谐。
    要是两个人都工作，孩子即便有保姆照顾，肯定也没有亲生母亲照顾的好。
    赵家是警界世家，人脉也不小，即便是爷爷，也不可能强行要求人家闺女放弃事业，安心在家做全职主妇的。
    “爷爷，现在是新时代了，你的有些观念，要改一改了。”
    秦牧硬着头皮劝说了一句。
    “这样，你周末回来一趟，我给你安排几个姑娘，认识认识，都是大家族的大家闺秀，长的绝对不差，身材也好，随便你挑选。”
    下一秒，老爷子直接吩咐了一句。
    好家伙！
    给我安排相亲？
    秦牧直接傻眼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都这个年纪，这个身份了，还相亲？
    “我可告诉你啊，我这次挑选的几个，都不简单，二十五岁左右，身材好，身世清白的，有学钢琴的，有学画画的，也有公务员，都是高学历人才，个个都不差，你看上谁，老头子我亲自去说，没有哪家敢不给面子的。”
    老爷子继续说着。
    语气之中，那叫一个豪横。
    爷爷的这话，秦牧肯定相信，以爷爷的身份，不敢说全京城所有家族，但京城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家族，都不会拒绝爷爷的面子。
    毕竟，现在老兵可没几个了，老爷子的面子，还是很有排面的。
    “我能说不吗？”
    秦牧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行！”
    老爷子直截了当的道：“周末你回省城来，我在这边的疗养院住，你父亲也来，吃个饭！”
    “嘟嘟嘟……”
    说完，都没等秦牧发表一下意见，老爷子直接就给挂了。
    得……
    这个周末，真的有意思了！
    秦牧叹息一声，放下了电话，老爷子的观念是很旧派的，想改变对方，是很难的一件事。
    老爷子是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人，又当过一段时间地方一把手，自然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想改变观念，谈何容易？
    周末的话，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嘭嘭！”
    刚挂电话，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县长，王老来了，您要不见见？”
    江浩轩的脸上都是为难之色，道：“他一个劲的嚷嚷着要见您，要不是韩主任一直在拉着他说话，早就闯进来了！”
    王老！
    这个麻烦精怎么来了！
    “让他进来吧！”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说道。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对方过来，无非就是催那三百万资金的事情！
    见不到自己，那个王老，肯定不会罢休，既然这样，那就见见吧！
    这些退休的老干部，时间很多，可以天天来，自己如果不见，对方八成就要在外面宣扬自己架子大了！
    连见个面的时间都不给！
    对退休老干部不尊重！
    说的多了，对秦牧自然没什么好事。
    “秦县长，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家伙想见你一面是真的难啊！”
    没等秦牧喝一口水，一道暗戳戳的嘲讽加不满声音就响了起来，只见王老在韩莹的陪同之下走了进来。
    后者一个劲的朝着秦牧示意，那叫一个无奈！
    “那王老觉得应该怎么样，您一来，我就应该把所有工作都撇掉，只接待您一个人？”
    秦牧放下杯子，反问道：“只要王老说应该这么做，那我可以保证，以后您来，我会推掉所有的工作，只招待您，怎么样？”
    额……
    秦牧这么一说，反倒是让王老懵了。
    几个意思？
    让我背锅？
    “秦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老皱着眉头，说道：“我有让你推掉工作吗，你就不能先停一下吗？”
    “当然可以停了。”
    秦牧轻笑一声，道：“王老你是退休老干部，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过贡献的，放下工作招待你是应该的！”
    “韩主任，你通知下去，以后王老来了，县政府办公大楼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工作，招待王老，陪王老说话，我这个县长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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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差点气吐血

    好家伙！
    县长玩的这么大？
    韩莹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没想到，秦县长还能这么玩！
    等于是把王老架在火上烤啊！
    “县长，您放心，我等会就吩咐下去。”
    县长要玩，韩莹自然要坚定的陪下去，当即说道：“以后王老来了，所有人都放下工作，以招待王老为工作！”
    “像王老这样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人，就应该多尊敬，多陪同，让王老感受到我们的热情！”
    “没错，就要这样！”
    秦牧点点头，赞许的说道：“对了，你顺便再和于书记那边沟通一下，看看县委的几个部门能不能也这样做，我们要让王老感受到整个县委县政府所有人的欢迎和热情嘛！”
    都这样了，还加大力道啊？
    韩莹对秦县长的佩服，是真到了极致！
    寻常人，谁会这么说！
    这是一点余地都不给王老留了。
    “你……你们……”
    王振国的确是没想到秦牧还能跟他玩这一手，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一手指着秦牧，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老，你别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秦牧假装十分严肃的说道：“如果整个县委县政府的欢迎都不够，你可以明说，我再想办法，让更多的人来，保证让你感受到家和组织的温暖。”
    “你……你……”
    王振国越想越气，脸上都涨的通红，偏偏还说不出话来。
    坏了！
    不会气坏身体了吧！
    秦牧看着王振国的架势，忽然有些心虚，这老头子毕竟一把年纪了，真要是在办公室里气出了好歹，那他可承受不起这个责任。
    “倒杯凉水来！”
    秦牧连忙吩咐了一句。
    “好！”
    江浩轩反应挺快，立马跑到旁边接了一杯水，递给了秦牧。
    秦牧二话不说，强行将这杯水灌进了王老的嘴里。
    “咕噜……咳咳……”
    王老喝了一口，又被呛了一下，等缓了几秒钟，整个人的脸色才慢慢的恢复了点正常。
    “王老，你别急，有什么其他需求可以跟我提嘛，我对你们退休老干部是很尊重的，绝对做到有求必应！”
    秦牧认真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连忙说道。
    “秦……秦县长我……我不跟你提其他的，你……你答应的那三百万活动资金什……什么时候能到账！”
    王振国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缓了一口气，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
    这小子，他是真的说不过，还不如不玩别的，直奔主题！
    再强调什么尊不尊重的，他这条老命都要丢在这里。
    “王老，三百万资金，对于县政府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秦牧沉声说道：“我还在抓紧时间筹措，请您再等等，我只要筹措到位，肯定第一时间就通知您了！”
    还等！
    王振国一阵无语，忍不住说道：“你们于书记都说淮宁县有钱，区区三百万不算什么大事，怎么到了你嘴里，三百万就成了巨款，县里就拿不出来？”
    他吹牛你也信？
    秦牧很无语！
    老头子想的真是太简单了！
    “那要不这样，你找于书记开个条子，让县财政局直接拨款，于书记只要签字，县里就是砸锅卖铁，都肯定给你凑上！”
    说完，秦牧一摆手，使了一个眼神，一旁的韩莹看懂了，走到电脑边上，打印了一张资金申请书，递了过来。
    “王老，你看，这是三百万资金申请书，你找于书记签个字，我立马给你安排到位。”
    秦牧将申请书交到了王老的手上，直接说道。
    这……
    王振国不傻，他也是在体制内工作的，知道于学文不会签这个字，但凡这个钱下拨的这么容易，于学文早签字了。
    他也知道，于学文就是拿这个事，压一压秦牧，给秦牧制造危机。
    拿这个条子过去，也于事无补！
    “秦县长，你不用给我什么条子，我只关心，三百万的资金，什么时候到账！”
    王振国压根没接那张条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等着就行！”
    秦牧同样直接，说道：“县政府财政有钱了，我肯定不会少你这三百万！”
    “行，那我就信你一回。”
    王振国咬着牙，说道：“你要是不给……”
    “不给的话，欢迎王老来办公室找我，你放心，下次来的时候，整个县政府所有部门同志都会放下工作，伺候你，招待你，并且写成文章，拍成视频，往各个地方都发一份。”
    秦牧淡淡的说道：“王老，我说到做到，你只要来，我绝对这么干，让全县，不，让全市甚至全省的人都看看，王老退休了还不忘回来视察工作，还要三百万活动资金！”
    听着这话，王振国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小子，真是太过分了！
    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啊！
    “别激动，深呼吸几口气……”
    秦牧看着对方的呼吸变化，连忙安慰着一句，还拿着一杯水，只要情况不对劲，立马给对方喝点水，降降温。
    “你等着！”
    王振国的嘴皮子功夫，说不过秦牧，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了，明显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了。
    “王老慢走啊！”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还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嗓子。
    “县长，您真是太牛了。”
    韩莹朝着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个王老，不少领导都很无奈，有事没事的就找来，要么要钱，要么就是安排什么人工作，仗着资历老，没人敢拒绝，唯独您，让他吃了瘪！”
    “退休了的人，就该好好退休，整天瞎折腾，可不就是惹人烦吗？”
    秦牧倒也没客气，随口吐槽了一句：“估计又要去找于书记告状了！”
    “啊……那于书记不要找您发火了。”
    韩莹一惊，下意识的说道，语气里还带了点着急。
    毕竟，她是县府办主任，又是秦牧阵营里的人，自然而然的为秦牧担心。
    “没事，这种事情，他不会找我的，他只要找，我就让他签字呗，只要他批条子，我有什么担心的？”
    秦牧随意一笑，压根没放在心上。
    甚至，他等的就是于学文来找，正好省点事！
    这……
    秦牧的态度，让韩莹颇为崇拜。
    明明秦县长是二把手，怎么感觉，对方完全不把县委书记这个一把手放在眼里呢？
    面对一把手的这股桀骜不驯、和波澜不惊，是真的太让人心动了。
    事实也如秦牧所料，王振国出了县长办公室，转头就进了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办公室，吐槽起了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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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双管齐下

    “于书记，你就不能管管那个姓秦的吗？”
    “活动资金都拖那么久了，他就是不给，还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有他那么对待老同志的吗？”
    “尊老爱幼是我们国家的优良传统美德，你看看他，像什么话啊，迟早带坏其他的同志！”
    ……
    王振国连敲门都没有，直接越过秘书张奎，推开了于学文的办公室大门，一个劲的吐槽了起来。
    站在他对面的于学文，也很无语，因为这老家伙太没有礼貌了，关键那唾沫横飞的样子，真的不雅观，他还没法发火。
    真是够了！
    要不是还想着利用对方来打压一下秦牧，于学文也不想伺候了。
    “王老，来，不要急，先喝口水。”
    于学文耐着性子，给对方倒了一杯水，“秦牧同志刚转业回来，对地方上的工作流程可能不太熟悉，我们要谅解一点！”
    “我不管，这样的同志不尊老爱幼，就该早点让他走人。”
    王老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
    哦？
    让他走人？
    于学文求之不得呢！
    “王老，那要不你运作一下，让省委组织部那边的人想想办法，让秦牧去别的地方任职？”
    于学文反问道。
    我去运作？
    这……
    王振国顿时哑口无言，他也就是在气头上，说点气话装装逼，真要让他运作，那也不可能啊！
    他是认识几个省委组织部的科长、副处长啥的，但涉及到县长这种级别任命，那起码也得是部长级别吧？
    而且还要和市委这边商量！
    正处级别的干部调动，已经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涉及到方方面面，他王振国的面子，还真不够看！
    “学文同志啊，我老了，退休了，这种事情，我再去插手，就不合适了。”
    王振国喝了一口水，说道：“你要不想想办法，给那个秦牧，下个死命令，让他三天之内把钱凑上，行吗？”
    不合适你装什么逼？
    于学文的心里，很想骂娘！
    “王老，这件事我会上心的，你就回去等着吧！”
    于学文可不傻，他跟秦牧下命令，对方反手就能让自己签字批钱，谁签字，谁负责！
    他可不想负这个责任！
    本来就是给秦牧挖的一个坑，秦牧不跳，他更不会跳了。
    秦牧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批钱，要么不批钱。
    批了，这笔钱县政府拿不出来，只有通过其他办法搞钱，比如挪用资金，比如跟一些公司合作，卖地，只要想短期内拿到钱，不违规操作，几乎不可能。只要违规，于学文就能有秦牧的把柄！
    如果不批，那秦牧就得罪了王老等一群退休老干部，这或许没什么，但王老等退休干部这次搞的中秋团圆大会，那是有前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参加的，市委领导同样要来参加，要是没钱，肯定会被批，秦牧的责任最大！
    所以，不管秦牧怎么做选择，于学文都有办法拿到对方的把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不能因为王老的几句话，就给自己找麻烦。
    “你……行行行……我老头子一个，说话不管用了。”
    王振国算是看出来了，于学文同样不想在应付自己，“但你别忘记了，中秋团圆大会不光我们这些没用的老头子来，省委领导都要来，到时候没钱办活动，你们整个淮宁县委都跟着倒霉吧！”
    说完，王振国气呼呼的站起身，直接走了。
    “这老头……真急。”
    于学文暗自嘀咕了一句，但心里则是琢磨着王振国最后说的，其实也有点道理。
    这次团圆大会的规格比较高，有刚刚退休没多久的省委组织部领导过来，属于余威犹在！
    加上市委领导同样要参加！
    如果最后因为预算不足，办的虎头蛇尾，那蒙羞的肯定是整个淮宁县委！
    秦牧挨批，他这个县委一把手能逃得过吗？
    或许……是要请点强力人物过来催催秦牧了！
    当然，在催秦牧的同时，也要给对方挖个坑，这样双管齐下，就不信秦牧不掉坑里去！
    想到这里，于学文就拨打起了电话。
    “刘市长，我是学文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过来看看，顺便汇报下工作！”
    “对，对，今天王老还跟我提呢，要邀请您过来参加！”
    “行，行，没问题，我代表淮宁县委县政府欢迎您的到来！”
    ……
    于学文第一个找的，就是江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兆龙，对方就是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萧波一手提拔的，关系密切。
    这次退休干部组织的团圆大会，萧波要来参加，作为萧波的得意门生刘兆龙，自然就非常在意了。
    之前就打过电话，问过进程，现在于学文邀请对方来视察工作，情理之中，一个电话，对方就立马答应了。
    有这位刘副市长亲自给秦牧压力，这下，秦牧总不能还淡定如初了吧？
    当然，双管齐下的另外一步，也该已经找上秦牧了。
    ……
    “县长，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说是想见见您。”
    秦牧正看着资料呢，江浩轩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文玉旅游公司？
    按照他得来的消息，这个文玉旅游公司，几乎就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白手套啊！
    怎么还来找自己了？
    这里头又有什么猫腻？
    “让她进来吧！”
    秦牧思索了几秒钟，还是决定见一见。
    早就听闻这家公司很厉害，迟早都要遇上，不如早点接触一下。
    很快，一个穿着红色长裙、一头大波浪、还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女子走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秦牧这心头，就是一阵怪异。
    他还以为文玉旅游公司的老板是男的，但没想到是如此年轻的女子，看面容和眼神，应该是个年轻姑娘，但这穿着，这打扮，和对方的年龄，有些格格不入啊！
    “秦县长，您好，我是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谢紫玉！”
    红唇女子走过来，朝着秦牧嫣然一笑，伸出手，非常客气的说道。
    “你好！”
    秦牧应了一声，同样是握住了对方的小手，进入手心的那一刻，谢紫玉的眼睛里都是笑容，手指头还在秦牧的手心挠了一下，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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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客气还当真了

    “请坐吧！”
    秦牧倒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示意谢紫玉坐下来，说道：“谢董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县长，我是专程来道歉的。”
    谢紫玉坐下来，真诚的说道：“上次我们公司考察度假村选址，选中了大王山，但没想到，那块地有其他的纠纷，还差点侵占了村民的地，我非常抱歉，所以专程过来道个歉！”
    哦？
    来道歉？
    秦牧可不信这种鬼话！
    文玉旅游公司，在县城里，名气极大，几乎承包了淮宁县大半的旅游风景区，虽然是租的，但几年前的价格很低廉，现在营收可不低，几乎是躺着赚钱！
    有这种资源的公司，会不知道大王山那块地背后的问题吗？
    肯定知道！
    今天来，只不过是想借助道歉的由头，来说其他的事情罢了。
    “谢董客气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道歉就不必了，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如果你是为了这个事，那已经说完了，可以离开了，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忙！”
    额……
    这就赶我走？
    谢紫玉一时有些懵！
    她这些年，借着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在县城各个领导那边，都是座上宾！
    其次，她对自己的外貌也很自信，哪个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会不想着多接触下的？
    有钱，又漂亮，而且还主动！
    这位秦县长居然撵自己走？
    难道自己刚才在对方手心挠的那一下，对方没领会意思？
    “秦县长，我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谢紫玉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们文玉公司想邀请您到我们公司检查一下工作，您看下午有时间吗？”
    “没有！”
    秦牧头都没抬，直接说道：“下午我还有其他的工作，你直接跟我的秘书约时间吧，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去参观一下也是可以的！”
    这……
    又被拒了？
    谢紫玉连续吃了两个瘪，还真有些不习惯！
    毕竟，她是大金主啊！
    听于书记说，秦县长有资金上的需求，怎么对自己这个金主，态度如此差劲呢？
    真是离谱！
    “秦县长，其实我邀请您到我们公司参观，是想在县城再买块地开发度假村，想请您把关把关。”
    谢紫玉深呼吸一口气，干脆把对方感兴趣的东西给说了出来。
    她就不信了，自己直接说要买地，对方还能如此淡定。
    这可是要掏真金白银的！
    “可以啊，你要买地，直接找自然资源规划局就行了，不用找我，有合适的地皮，只要不侵占用地，合法合规，完全可以买嘛，我们淮宁县，欢迎你们的投资。”
    秦牧终于是抬起了头，但很可惜，这个回答，依旧不是谢紫玉最想要的。
    “那今晚我请您吃个饭，多聊聊？”
    谢紫玉不死心，开口问道。
    “吃饭不行，我是领导干部，领导三令五申，不能大吃大喝，我怕违规啊！”
    秦牧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董，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先和自然资源规划局那边的同志聊，有合适的地块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吃饭这种事情都可以免了，我不太喜欢这一套！”
    得……
    一趟白来！
    谢紫玉看着秦牧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也颇为无语！
    “那行，我按照您吩咐的去做。”
    谢紫玉无奈的站起身，说了一句，就往外走。
    期间，她还回头看了几眼秦牧，才发现后者压根没有多看她一眼，完全无视了她！
    这跟其他领导干部，完全是两个样子啊！
    其他的人，看见她这副穿着打扮，两眼里都恨不得把她吃了！
    借着工作的由头，约饭，那是一约一个准！
    可秦牧倒好，完全不上钩！
    这种人，还真不好对付！
    “嘭！”
    听到关门声，秦牧才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心里则是思索着谢紫玉到来的原因。
    文玉旅游公司要买地开发度假村，这对于县政府来说，是好事！
    因为卖地有收入！
    开发度假村，也能增加财政收入！
    但在这个关口，对方又是于学文的人，是真心实意的给自己送钱吗？
    看上去，就知道有很大的问题！
    这就好比，于学文巴不得自己饿死，可偏偏前面又有于学文提供的馒头！
    他是吃，还是不吃呢？
    吃了，这个馒头很有可能是有毒的！
    不吃，就有可能会饿死！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会给自己挖坑啊！
    至于这个文玉旅游公司到底是不是一个有毒的馒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临近下班，秦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平时这个时候赵亚楠肯定给自己发消息，要约吃饭了。
    可今天却毫无动静。
    难道，是自己今天的态度，让赵亚楠觉得尴尬了？
    “叮咚……”
    正想着，赵亚楠的消息就发来了。
    “今天加班，怕是不能约饭喽！”
    说完，还发了一个正在办公室加班的自拍。
    秦牧看了，顿时一笑，简单的回了一句，秦牧索性也就下班了。
    慢慢往楼下走着，迎面就碰到了县府办办公室主任韩莹，对方似乎是刚买了熟食，要往家走。
    “韩主任，你是带回家吃吗？”
    秦牧随口问道。
    “县长！”
    韩莹连忙停下脚步，应了一声，说道：“是啊，我买回家，跟我老公一起吃！”
    “县长，您呢，晚饭在哪里吃？”
    “我啊，随便吃点就解决了。”
    秦牧摆摆手，随意的说着。
    “要不……去我家一起吃点？”
    韩莹下意识的客气着说了一句。
    她这句话，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对方是领导，总不能回的太生硬。
    当然，一般领导也不会去。
    只是可惜，秦牧这次反而就答应了。
    “行啊，不会打扰到你家里人吧？”
    秦牧试探着问了一句。
    额……
    还真答应啊？
    这下，轮到韩莹傻眼了，她倒也不是不想让秦牧过去，只是她老公有些特殊，秦县长去了，估计她老公又要闹情绪了。
    但这个话是她先说出来的，要是还反悔，那多不好意思！
    “不会！”
    “您只要不嫌弃就行！”
    “我们一起吃点！”
    韩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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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怎么被开除

    秦牧答应了韩莹的邀请，的确是临时起意。
    他在淮宁县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手底下也没有什么得力干将，目前唯一能够得上得力干将这个称呼的，估计也只有韩莹了。
    要重用韩莹，那对韩莹的个人情况，家庭情况，都要了解。
    否则怎么敢重用？
    所以今天这也算是一次临时起意的家访吧！
    他想通过韩莹的家庭情况，对韩莹了解的更深。
    但说完之后，他也发现了韩莹神色的变化，很明显，自己的临时起意，似乎是让韩莹有些紧张，有些局促。
    但越是这样，秦牧觉得，越能窥探到对方的真实情况。
    如果是提前说了，那韩莹肯定就提前做好了准备，那倒没意思了。
    “韩主任，你老公他喝酒吗？”
    秦牧随口问道：“他要是喝的话，我顺便带点啤酒，简单喝点？”
    “家里有啤酒的，不用带。”
    韩莹笑了笑，道：“他喜欢喝酒，不过喝了酒，脾气就不大好，容易耍酒疯。”
    哦？
    听这口气，对方老公不像是啥好相处的人啊！
    秦牧一时有些犹豫，自己这个临时起意去家访，不会影响人家夫妻感情吧？
    这下，倒是让秦牧有些为难了。
    能让韩莹说出喝醉酒容易耍酒疯，那等会万一喝上头了发疯怎么办？
    不是尴尬了？
    “韩主任，你老公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换个时间去蹭饭的。”
    秦牧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他是去了解韩莹家庭情况的，可不是给人家制造家庭危机的。
    换个时间？
    韩莹刚刚都想好了，即便换时间，自己那老公死样子，多半没什么作用，该闹还是会闹。
    更何况，领导的意思很明朗了，是要考察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这时候不去，考察不了，那未来还能进步吗？
    领导提拔人，家庭因素，有的时候，其实是占很重要的一环的，工作累，加班多，没有家庭的支持，肯定会分心，会做不好，因为家庭不和谐，很影响人的工作状态。
    “县长，没事的，您尽管来就行。”
    韩莹依旧是很随意，但紧接着还是补充了一句，算是给县长打个预防针吧，“我老公他前两年出了一次车祸，截了肢，目前是在家休息，所以为人可能敏感了点，但您是领导，他不会多想的！”
    出了车祸？
    秦牧对这个情况，还真不太了解！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也没去了解下属的家庭情况。
    “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你老公是这么个情况。”
    秦牧沉吟了一下，道：“要不……我还是不过去了吧，你们夫妻俩好好生活就行，我要是打扰了，难免他会多想。”
    其实站在韩莹老公一方，设身处地的想想，敏感也正常，韩莹三十五的样子，正是年轻力壮、风华正茂的时候，而且还是在体制内，说不定被多少大领导盯着……
    而作为韩莹的老公，只能在家当个瘫痪残疾人，天天看着老婆出入县委县政府，能不敏感吗？
    秦牧能理解，所以还是觉得不去比较好。
    避免打扰人家夫妻生活！
    “县长，都走到这里了，您不去……我只怕更为难。”
    韩莹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啥意思？
    秦牧一时没听懂，这又没进韩莹家里，还没看到对方丈夫呢，怎么就为难了？
    没等秦牧询问，韩莹就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一栋楼，说道：“你看五楼，他已经看到我们说了一路话了。”
    这……
    秦牧是特种兵出身，视力极好，而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五楼阳台上的男子，两眼正盯着自己和韩莹看。
    从那个角度，那个高度，刚才那几百米的位置，的确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理解韩莹的意思，他和韩莹走了一路，说了一路话，回到家，韩莹老公那个敏感性格，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会起疑心！
    “行吧，那就走吧！”
    秦牧也很无奈，这事闹的，他就是想去考察下韩莹的家庭情况，做个深度了解，怎么搞的像是在做贼一样？
    走进小区，上了楼，秦牧很快就见到了韩莹的丈夫。
    徐立！
    一个收拾的很干净的中年男人！
    在秦牧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徐立眼神里的敌意，很明显，秦牧也成了对方怀疑的对象。
    怀疑和他老婆韩莹有什么特殊关系！
    “徐立，这是我领导，我之前跟你说的，秦县长！”
    韩莹先一步走上前，认真的介绍了一句，“秦县长，这是我丈夫，徐立！”
    “你好你好！”
    秦牧走上前，主动的打了一声招呼，说道：“今天凑巧，遇上韩莹买熟食，我不请自来，想来蹭个饭，认识一下，徐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原来是秦县长，你好！”
    徐立听完介绍，加上秦牧态度良好，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说道：“请坐，韩莹应该提前说一下的，我也好收拾下家里，现在太乱了，太不好意思了。”
    “徐先生，我这次其实是临时决定的。”
    秦牧微微摆手，解释道：“韩莹同志刚刚被提拔成县府办主任，是非常有前途的，未来肯定能再进几步，我算是代表组织，过来看看韩莹同志，顺便多了解一些情况！”
    “要是提前说，那不就失去了考察的意义嘛！”
    他这么讲，其实是想打消徐立的疑虑，免得给韩莹带来麻烦。
    临时决定？
    徐立听完，眼神似乎都变得柔和了点，“秦县长，那你今天好好考察，我作为家属，一定配合！”
    “秦县长，您快坐，我再弄两个菜，马上就好！”
    韩莹则是跟秦牧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进了厨房，忙活了起来。
    县长好不容易来一次，肯定也不能全吃熟食，总要炒两个小菜，做个搭配。
    等韩莹进了厨房，徐立就转动着轮椅到了秦牧边上，凑过来，低声问道：“县长，有什么办法能让韩莹被开除的？”
    额……
    什么意思？
    让韩莹被开除？
    秦牧一愣，然后不解的问道：“韩莹在县府办做主任，当的好好的，特别有前途，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难道是……
    他问完，心里其实都有了一些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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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生孩子的执念

    秦牧想听听，徐立是怎么说的！
    居然想让自己老婆被开除！
    那可是县府办主任，正科级里几乎是天花板岗位了，随随便便再进一步就是副处了，放眼全县城，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岗位。
    “县长，我跟您直接说吧，我不太喜欢我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我想要个孩子，她在家相夫教子就行！”
    徐立想了想，非常直接的说道：“我们都这个岁数了，再不生孩子，就彻底没机会了！”
    额……
    要生孩子？
    秦牧皱着眉头，对这个想法，他没办法批评什么，属于人之常情，都三十多岁了，现在还没有孩子，着急倒也正常。
    “徐先生，这个情况，你和韩莹同志没商量吗？”
    秦牧开口问道。
    他是领导不假，但领导也不能干涉下属的私生活啊，涉及到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强行下命令什么的。
    “商量了，她不答应，所以我想咨询下领导你，看能不能把她开除了。”
    徐立认真的说道。
    牛！
    秦牧的心里都不得不佩服一句，韩莹不同意辞职，就让自己开除韩莹？
    让他做这个恶人？
    “徐先生，这个事情，你们夫妻再商量吧！”
    秦牧认真的说道：“想要孩子，也不一定非要辞职，生孩子是有假期的。”
    秦牧可不傻，插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那是不道德的。
    “不行，韩莹这女人，野心太大了，居然想当什么县长，县委书记的，一个女人，不想着生孩子，不想着伺候老公，整天就知道当官，这种女人，是思想有问题的。”
    徐立连连摇头，一个劲的吐槽着。
    都新时代了，还有这种思想的男人？
    妇女是能顶半边天的，女人想做官，也没什么毛病啊？
    “县长，我想求求您，想想办法，把她开除了，可以吗？”
    徐立带着一点哀求的语气，说道：“我还有点存款，是当初出车祸人家赔偿的，我给你二十万，只要你把韩莹开除了，怎么样？”
    “你是县长，找理由开除个人，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徐立不是体制内的人，对开除干部的流程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年头，当官的就没有几个不爱钱的！
    二十万，在这么一个小县城，绝对是一笔大数目了。
    而且，对方是县长，这么大的官，开除个人，算什么大事？
    想用钱收买我？
    秦牧笑了！
    这个徐立，真是病急乱投医啊！
    公然行贿！
    这不搞笑吗？
    “徐立，我郑重的说一下，行贿是犯法的，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秦牧严肃的说道：“韩莹同志工作认真，对组织和人民忠诚，我没有理由开除一个好同志，你们夫妻之间关于孩子问题有想法，有争论，可以慢慢商量，你万万不能耍这种小聪明！”
    呦……
    不要钱？
    肯定是装的！
    徐立不相信这年头还有不喜欢钱的！
    “三十万！”
    徐立咬咬牙，直接又加了十万，他就不信，这个县长还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吗？
    秦牧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自己说的很明白了，结果这人怎么还跟听不懂一样？
    跟自己玩游戏呢？
    “县长，您都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
    这时，韩莹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说道：“都没准备什么，您可别嫌弃！”
    “不会，随便吃点就行！”
    秦牧微微摆手，然后就直接坐上了餐桌，没再搭理徐立。
    这家伙明显是有些入魔了。
    大概是送钱没送成，徐立对秦牧的态度都差了一些，饭桌上是一言不发，就差没把心情不好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一顿饭吃的很快，徐立一个人猛灌酒，秦牧则是和韩莹随便聊了几句，吃完就准备告辞了。
    就徐立这个表现，秦牧觉得也没什么好考察的。
    韩莹这个家庭情况，实在是有些难搞。
    有徐立这样的丈夫，注定以后肯定有不少麻烦。
    “县长，我送送您！”
    韩莹立马站起身，跟着秦牧一起走了出去。
    “县长，我老公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韩莹还是会不少察言观色本事的，一眼就看出了秦牧和徐立之间态度的转变，简单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徐立跟秦牧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的确是说了一些，你们夫妻之间，平时要多沟通，最好找个共识，比如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
    秦牧沉吟了一下，还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他是贼心不死。”
    韩莹听完，顿时有些生气的说道：“他一直想要孩子，可我们这个情况，生了孩子谁来带？”
    “我们俩的父母年纪都大了，带不了小孩，他那个身体情况，也带不了，就指着他出车祸赔偿的那三十五万，够干什么的？”
    “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多赚点钱，才能撑起这个家啊！”
    指望不了丈夫了，韩莹只能指望自己在工作上有所突破，要是生孩子，几乎葬送了升职的机会。
    她已经三十五了，正科级的县府办主任，起点并不低，甚至可以说很高了，抓住秦县长这棵大树，她未来，是绝对有希望够上县委书记这个级别的。
    机会摆在面前，韩莹不可能放过。
    “那你就好好跟徐立商量一下，多沟通。”
    秦牧安慰着说道：“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提。”
    “县长，真的谢谢您。”
    韩莹感激着说道，但她清楚，可不能再找领导的麻烦了，今天的这次‘家访’，估计都已经在领导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再麻烦领导，那以后还能提拔吗？
    “不用客气。”
    秦牧微微摆手，就朝着县委宿舍走了过去。
    而韩莹慢慢回了家里，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徐立满眼冷漠的盯着自己。
    “你为什么要和县长提生孩子的事情？”
    韩莹一时不忿，忍不住质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刚提拔，正是关键时期吗？”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你生孩子。”
    徐立借着酒劲，说道：“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不生，我以后天天去县政府闹，我还找那个县长，他不帮我开除你，我就天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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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野心太大

    疯了！
    真的是疯了！
    韩莹没想到，徐立现在能疯到这个地步！
    还继续找秦县长的麻烦！
    那不是彻底断送自己进步的机会吗？
    秦县长刚提拔自己，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如果这时候徐立去找麻烦，那秦县长肯定会避嫌！
    当领导的，最怕有不知轻重的下属，更怕这个下属的家属来找麻烦！
    最最怕的是，自己还是个女人！
    徐立去闹的次数多了，外人会怎么想？
    估计都会传自己和县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这年头，造谣的成本极低，但想要辟谣，那可就难了。
    秦县长哪怕是为他自己考虑，肯定都会和韩莹划清界限的。
    所以徐立去县政府闹的唯一结果，就是自己的进步之路被断送，和秦县长的关系，也将降至冰点。
    “徐立，我们离婚吧！”
    韩莹稍微思考片刻，就想到了唯一的办法。
    她离婚，徐立就没办法再去县政府闹事了，如此一来，她和秦县长的上下级关系，才能继续保持下去。
    这层关系，才不会因为徐立而破灭！
    “你……你说什么？”
    话刚说完，徐立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
    他和韩莹从同学变成情侣，再到夫妻，关系一直都算可以，他从不觉得韩莹会跟自己离婚。
    但今天这话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我们离婚！”
    韩莹坚定的说道：“我不会为你生孩子，你想要，去找别人吧，你出车祸得到的那些赔偿，外加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还有其他财产，都是你的，我净身出户，只求离婚！”
    这话说出来，徐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莹净身出户，只为和自己离婚？
    不对劲！
    这女人绝对有事瞒着自己！
    他不信，韩莹就为了不生孩子，居然要跟自己闹离婚，还净身出户！
    难道……
    这女人肯定是有了外遇！
    徐立简单想想，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否则，韩莹会什么钱都不要吗？
    绝对是有了外遇，觉得对不起自己，所以宁愿什么钱都不要，都要离婚。
    “韩莹，你和那个县长，是不是有一腿啊？”
    徐立感觉自己已经猜出了全部，冷笑一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为了不让我去县政府闹，你宁愿离婚，宁愿一分钱都不要，你是为了那个姓秦的吧？”
    “给我生孩子，他肯定不会要你了，所以你就拒绝，还不要我去闹，也是怕那个姓秦的不喜欢你吧？”
    “你真够可以的啊，居然勾搭上了一个县长！”
    ……
    一番话说完，韩莹只觉得自己这个丈夫是真的疯了。
    什么恶毒想法都能冒的出来！
    居然开始编排自己和县长的八卦！
    “我随便你怎么想，我和县长之间，清清白白，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韩莹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和你离婚，是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们早点分开，对你我都好！”
    说完，就收拾起了桌子。
    “嘭！”
    “啊！”
    忽然，徐立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往韩莹身上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传来，韩莹捂着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
    “想跟老子离婚，门都没有！”
    “我是不可能离婚的！”
    “你韩莹，就要给我生孩子！”
    ……
    徐立略显偏执的说着，明显是不会轻易答应离婚的。
    这可怎么办？
    韩莹捂着自己脑袋，上面出现了一些鲜血，她庆幸的是徐立扔东西准头不行，没砸中自己，但杯子砸在墙壁上，碎片四溅，还是将她的脑袋划伤了，看这个出血量，应该不严重。
    可以后怎么办？
    徐立明显是铁了心要闹到底，跟她闹，都没什么，如果徐立闹到县政府，那就麻烦大了。
    ……
    秦牧从韩莹家慢慢溜达回了县委宿舍，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穿着一身长裙的方爱兰，站在路灯下，还颇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只是走到近处，看到那张脸，秦牧瞬间就没了兴趣。
    现在的方爱兰，完全没了当初刚谈恋爱时候的清纯感，多了几分尖酸刻薄和势利！
    面由心生！
    这话是一点都不假！
    以前的方爱兰，就是女大学生，每天无忧无虑，不考虑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可现在呢，进入了县政府工作，虽然只是个科员，但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往上爬，怎么巴结领导。
    这面相，变化太大了！
    “秦县长！”
    秦牧刚想直接越过对方走进宿舍，但刚走两步，就被方爱兰喊了一声。
    “有事？”
    秦牧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我……我跟你认错，我……我还像以前那样，伺候你，对你一心一意，你还会接受我吗？”
    方爱兰一手揪着衣角，忽然问了一句。
    “不接受！”
    秦牧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都分开这么长时间了，还要我接受你？
    “方爱兰同志，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工作，跟顾林好好谈恋爱，做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这是在告诫方爱兰，做人不能太贪心！
    顾林的个人条件已经很优秀了，有做副县长的叔叔，有做市财政局长的父亲，这样的家世，方爱兰都是高攀了。
    跟顾林好好谈恋爱，然后结个婚，方爱兰以后在仕途上不敢说平步青云，但小富即安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要是还不满足，那迟早会有祸事！
    毕竟，以方爱兰的个人能力，个人见识，以及其家里背景，要是想再攀附其他的大领导，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方爱兰除了那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
    宝马的身材长相，拖拉机一般的智商，在官场，不安分守己，迟早死的很惨。
    “我不想做普通人！”
    然而，方爱兰对秦牧的话，并不认同，“你也不需要拿你那一套来教训我，我不想听！”
    “你不愿意帮我，有别人帮我！”
    “哼，你就看着吧，我会在官场如鱼得水，我会成为全县最年轻的副科干部！”
    “我会让你高攀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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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开玩笑说真心话？

    方爱兰说完，都不等秦牧说话，就直接走了，那背影，似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这是脑子出问题了？
    秦牧反正是不清楚方爱兰在发什么疯，就对方说的话，他就知道，不可能实现。
    方爱兰刚入职一个月不到，想提拔？
    这是不可能的！
    违反组织原则！
    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最少都得满两年，才会提成副科。
    方爱兰这么说，八成是被骗了。
    年轻小姑娘，刚进入仕途，对很多地方其实都不了解，被什么老油子领导哄骗几句，就当真了。
    只是不知道方爱兰会是被谁骗了！
    难道是顾志明？
    方爱兰如今是顾志明的联络员，自然最有可能被顾志明哄骗，只是，这个顾志明是真大胆啊！
    本身男领导女秘书就很惹眼了，而方爱兰还是他侄子的女朋友，这一来二去的，是真不怕翻船吗？
    除非，这些操作在顾志明的眼里，早就做过无数次了，毕竟，秦牧一来，就听说了顾家的一些故事。
    在当地，似乎很有实力。
    想想也是，顾志明做副县长，市里还有个做财政局长的兄弟，一个副处，一个正处，在这么一个小地方，一个家族里能有两个处级官员，已经是非常有实力的家族了，说是当地的世家都不为过了。
    如此一来，顾志明变的嚣张一些，也就能理解了。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顾志明这么嚣张，迟早要栽跟头。
    但这些都不是秦牧去想的，目视着方爱兰的背影消失，就回了宿舍。
    临睡之前，秦牧还特地看了一下手机，这几天和赵亚楠都在聊天，忽然今天没消息，他还真的有些不大适应。
    本想主动发个，但脑海里想起爷爷说的，要给自己介绍几个相亲对象，他这心里，一下子有些为难，迟疑！
    爷爷的个性很强势，一直在催着自己结婚，要是真不同意赵亚楠这个孙媳妇人选，那还怎么和赵亚楠交往？
    这么一犹豫，秦牧自然就更加没办法给赵亚楠发消息了。
    毕竟，主动发消息，在某种情况下，就是代表继续交往，可他连未来都不好保证。
    “算了！”
    “先睡觉！”
    秦牧暂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等周末回去，见到爷爷再详细说说了。
    ……
    “真的有用吗？”
    “我不发消息，他也不发消息，我们这关系不就冷淡了吗？”
    与此同时，在江州的一个房间里，两个穿着睡衣略显妖娆身材的女子，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赵亚楠、田薇薇！
    两个闺女凑到一起，自然就要随便不少了。
    但凡来个男人，估计就移不开眼神了，实在是这两个女子的身材和皮肤都很不错。
    赵亚楠是属于锻炼过的线条身材，而田薇薇则是小家碧玉型的软妹子！
    两个人凑在一起，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只穿着睡衣，是真的很惹眼。
    此时，赵亚楠拿着手机，眼巴巴的看着，明显是在等秦牧的消息，她是听了田薇薇的指导，今天就没有给秦牧发消息了，本以为自己不发，秦牧会发过来，结果都等到十二点了，一条消息都没有，一时都有些质疑田薇薇这个恋爱大师的水平了。
    “你啊，是真上头了！”
    田薇薇无奈的说道：“才一个晚上没给你发消息，你就急了？”
    “谈恋爱是一场拉锯战，你这么早就对他死心塌地的，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后会很被动的。”
    被动？
    赵亚楠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早就对秦牧死心塌地了！”
    “管他什么被动不被动的，我只想和秦牧在一起，这辈子我认定他了！”
    对哦！
    田薇薇这才想起来，赵亚楠对秦牧是彻底的死心塌地，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一个损招，你要是不介意，绝对可以试试。”
    田薇薇沉思了一下，说道：“像秦牧这种世家出身的人，其家族长辈一般都比较看重传宗接代，如果你能怀上秦牧的孩子，那基本就稳了！”
    嘶……
    玩这么大？
    赵亚楠都惊了，自己这闺蜜，是真的敢出主意啊，未婚先孕这种建议都能给到自己，换做别的人，谁会出这种主意？
    难怪说是损招！
    “这真的能行吗？”
    赵亚楠迟疑了一下，道：“我和秦牧都还没有确定关系呢，他会同意吗？”
    对于有责任感的男人来说，绝对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对象怀孕，更何况，秦牧还在做县长，正是最忙的时候，如果有了孩子，那肯定会分心的。
    “你傻啊，这种事情需要他同意吗？”
    田薇薇一阵无语，道：“要的就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比如，哪天约他吃饭，喝点酒，让他产生点冲动，你们俩不就有机会了？”
    “只要你想怀上他孩子，办法多的是！”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
    “这叫母凭子贵！”
    田薇薇轻笑一声，凑上来，道：“我看秦牧的身材那么好，明显是练过的，身体素质好，那后代的质量都会很好，要不……让我先替你去试试？”
    你试试？
    又胡说八道！
    “去呗，秦牧的确是一个优质对象，我不介意你去追他试试。”
    赵亚楠倒是没把田薇薇的话放在心上，肯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但其实，田薇薇的确有些心动。
    她的恋爱经历的确很丰富，但像秦牧这一款的，她还真的没遇上过，准确的说，她这个层次，想够得上秦牧这种，几乎不可能。
    世家出身！
    自己又从军多年，现在更是转业成了县长，未来肯定是要成为一方大员的！
    这样的男人，田薇薇是越看越迷糊！
    只可惜，对方是赵亚楠在追求的，她这个做闺蜜的要是再去追求，似乎有些不厚道了。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田薇薇假装开玩笑的说着，“咱们姐妹以后只要这么一个男人就够了，我保证不争，你做正宫娘娘，我只需要一个贵妃位子就行！”
    “哈哈哈……你是真会瞎扯。”
    赵亚楠听完，都笑了，浑然没放在心上，只是她没听过一句话：多少真心话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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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美人计

    一夜无话！
    秦牧清晨五点半起床，依旧是换上衣服，出门锻炼。
    在河边的老地方，一眼就看到了梁思佳在朝着他招手，不过秦牧并没有停，而是先跑了起来。
    这地方距离县委宿舍很近，秦牧也不敢保证身边有没有监视的人，干脆直接跑走了。
    “喂……”
    梁思佳明显是没想到，自己都招手了，秦牧居然不停下来，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了上去。
    她昨晚特地和省厅的赵冠霖赵处长联系过了，确定了秦牧的身份，自然就想着和秦牧交流一下，但没想到，这家伙根本不停。
    不对啊！
    不是秦牧想要从自己手里得到一些材料吗，怎么到头来是自己去找他了？
    梁思佳越想越是来气！
    刚想停下来，转头就看见坐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的秦牧，似乎在等自己。
    梁思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赵处长对秦牧的评价不多，但却劝说梁思佳，可以对秦牧尽可能的全部透露，这位秦县长，来头极大！
    如果能依靠秦牧背后的人脉资源，拿下县委书记于学文都是轻而易举的！
    梁思佳知道，赵处长肯定不会瞒自己，那就说明，这个秦牧，是有大背景的人。
    这种情况下，梁思佳要是还扭扭捏捏的端着架子，那就是她蠢了。
    “梁老板，现在你应该信任我了吧？”
    秦牧看着对方，微笑着问道。
    梁思佳主动等自己，还跟自己招手，多半是已经从赵冠霖那里得知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赵处长跟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
    梁思佳微微点头，倒也没瞒着，直接说了出来。
    “那就好！”
    秦牧应了一声，开门见山，问道：“如果你手上有于学文违法犯罪的证据，你可以直接给我，只要验证证据的真实性，我可以帮你做主！”
    这一点，秦牧还是很有自信的。
    有证据在手，没人能保的住于学文！
    “他是个老狐狸，我没有他的。”
    梁思佳微微摇头，道：“不过，我还在想办法，给我点时间，我也许能成功！”
    可惜！
    秦牧还以为梁思佳手里捏着什么王炸呢，结果，什么也没有，但仔细想想，这也正常。
    于学文是什么人啊？
    那是一辈子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自保的本事，肯定很强，不可能轻易让别人得到自己的罪证。
    “那在聚贤楼，有多少干部开了单独账单，又有多少人大吃大喝从不给钱的？”
    秦牧反问道。
    “一共有十八名正科及以上的领导开了单独账单，有十三人从聚贤楼开业到现在，一直都在赊账，最多的一个，欠账有七十万左右！”
    梁思佳缓缓说道。
    好家伙！
    十八名正科及以上，也就是说有副处级的领导干部也赊账。
    最多的那个欠了七十万！
    真的敢欠啊！
    “那你们聚贤楼不会亏钱吗？”
    秦牧有些好奇，“这么多的领导干部赊账，你这店，还能运营的下去？”
    “基本上是保本运营。”
    梁思佳苦笑一声，说道：“虽然这些领导干部吃饭赊账，但他们会带不少的投资商来这里吃饭，每次一吃，都是挑最贵的点，酒水消费的也多，都是投资商结账，加上聚贤楼的名气也打响了，但凡有高端的商务会谈，都在这里！”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领导干部在这里吃饭可以不给钱，领导干部也会带些冤大头来这里吃饭，算是弥补一下饭店损失。
    整的还挺互惠互利了？
    “行，我大概知道了。”
    秦牧简单的问了一下，暂时也没有什么想知道了，准备离开。
    “诶……你都不问我要账单吗？”
    梁思佳一阵不解，按照正常的节奏，秦牧不应该问自己要那些账单吗？
    一旦有了账单，秦牧就等于捏住了那些人的把柄，可以大做文章了。
    “要账单做什么？”
    秦牧反问道：“我现在要，你也不会给啊，这个账单就是你安身立命的东西，我拿了，你的聚贤楼，可就开不下去了！”
    现在聚贤楼能让那些领导干部来消费，无非就是相信梁思佳这里会保密，一旦账单泄露出去，那首当其冲的，肯定是梁思佳要被怀疑！
    那些当官的，能放过她吗？
    到那时候，秦牧想保，都不一定能保的下来。
    那些人在淮宁县的地界，经营了多少年？
    秦牧一个外来户，现在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呢！
    听着这话，梁思佳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秦县长，年纪轻轻的，但考虑事情却很全面！
    换做别的年轻领导，哪管别人死活，只想着自己捞取政绩。
    “你和于学文接触，小心一点，安全第一。”
    秦牧叮嘱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淮宁县这片天，是于学文在罩着，如果能将于学文的问题找出来，其他的人，都将全部归案！
    既然梁思佳有办法，那就让对方试一试吧！
    “诶……秦县长，您等等！”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梁思佳愣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秦牧都要走出一百米了，连忙喊了一声，追了出去。
    “还有事吗？”
    秦牧停下脚步，反问道，他也察觉出了梁思佳语气的变化，当然，还有称呼的变化。
    看似是从你变成了您，只有一字之差，但这最能反应梁思佳对秦牧态度的变化。
    “您最近注意点吧，我听说，有人要对您使用美人计！”
    梁思佳走过来，开口说道。
    什么玩意？
    对我用美人计？
    秦牧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你这消息保真吗？”
    “当然！”
    梁思佳十分肯定的说道：“反正我听说，那姑娘很漂亮，很年轻，绝对很招男人喜欢的，秦县长，您可千万要把持住，别犯错误！”
    “哈哈哈！”
    秦牧都笑了出来，他是什么人？
    飞鹰大队总教官，特种兵出身，加上有恋爱经历，身边也有女人，美人计用在他身上，似乎有些多余！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秦牧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便直接走开了。
    梁思佳看着秦牧的背影，还真的很好奇，这位年轻的秦县长能忍得住诱惑吗？
    在淮宁县这块土地上，能逃脱县委书记于学文的控制的，真的不多！
    毕竟对方掌握的资源很多！
    这美人计，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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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谁说要去开会了？

    锻炼完了，秦牧回家冲了个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拿完美的身材，微微自恋了一把！
    “是该找个正牌女友了！”
    “不然老是被人惦记着！”
    “还美人计，我倒要看看有多美！”
    ……
    秦牧暗自嘀咕着，梁思佳告诉自己的消息，还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种事情，他都只在影视剧里看到过，现在轮到他亲身体验，这感觉，自然不一般。
    这美人计，是于学文对自己用的吗？
    那个老家伙，舍得把真美人送到自己身边？
    吃完早饭，拎着包就往县政府走去。
    进了办公室，江浩轩已经把办公室收拾了一遍，还泡好了茶，准备好了今天要看的资料。
    “辛苦了。”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以示鼓励，这个小伙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勤勉！
    而这，也是秦牧很看重的一点。
    能考上公务员的，智力都不算差，绝对是普通人里的佼佼者，如果能再勤勉点，那绝对是一个可塑之才！
    “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浩轩被夸了一下，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说道：“县长，我刚才听县委办那边人说，今天刘副市长要来视察工作！”
    哦？
    刘副市长？
    秦牧听着这个名字，基本就知道了是谁。
    在淮宁县工作，除了要熟悉淮宁县的各级领导干部，同时，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同样要了解一下。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兆龙，论实权，绝对是江州市排名前几的人物。
    而且，对方的提拔速度，也非常的快！
    四十岁的常务副市长，放眼全省，甚至是全国，都是非常罕见的。
    妥妥的一方诸侯候选人！
    据说，对方的背景也很硬，省委领导对他的评价非常高，有意培养成江州市委书记。
    因为这位刘副市长抓经济是一把好手，上任常务副市长之后，江州的经济持续稳中向好，赢得了一片赞誉。
    “县委办那边没通知这边吗？”
    秦牧开口问了一句。
    按理说，这种级别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秦牧这个县长肯定也要陪同一下。
    “暂时没有！”
    江浩轩摇摇头，道：“我还问了县府办，那边都不知道这个情况。”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江浩轩是在提醒自己呢！
    刘副市长下来视察工作，却不通知他这位县长，绝对是有问题的。
    “行，这个情况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道：“你的工作做的不错，以后多结交点朋友，多认识人没坏处！”
    “继续努力！”
    听着这话，江浩轩的眼睛里都是喜色。
    他四处打探消息，并不是秦县长交代的任务，而是他觉得，自己作为县长的秘书，理应担负起为县长探取各类消息的责任。
    要让县长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县委大院里流传的消息。
    这么做，除了能让县长夸奖自己、肯定自己工作之外，江浩轩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县长能早点升职。
    自己服务县长，县长高升，他这个秘书能差的了吗？
    绝对不差！
    江浩轩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当即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他负责的是传递消息给县长，至于县长要怎么做，自然是县长决定，他要做的，就是适时走出来，不要打扰县长思考！
    江浩轩的消息，对于秦牧来说，还是有不小作用的。
    起码能让秦牧有提前思考的时间！
    刘副市长下来视察工作，于学文不跟自己说，无外乎就是想打个时间差，请个大领导下来，给自己施加压力！
    同时，也是在跟全县的领导干部说，他是有大领导撑着的，秦牧只是个外来户，不算什么！
    毕竟这阵子，秦牧的到任，让淮宁县的格局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连续查处了几个属于县委书记于学文阵营的干部，于学文要是再不稳住阵脚，他这边，真的要乱了。
    刘兆龙，就是对方的外援！
    其次，多半是为了那笔款项来的。
    于学文和秦牧，终归是一个班子的人，于学文给秦牧施压，并没有什么效果，相反，刘兆龙是上级领导，说话自然不一般！
    事实也如秦牧所料，整个上午，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于学文等几个县委重要领导同样不在县委大院。
    一直到十一点的时候，县委大院里才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刘副市长，您今天辛苦了！”
    “刘副市长真是爱民如子啊，考察了好几个地方。”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好领导！”
    ……
    秦牧站在窗户边上，看了一眼下方，只见县委书记于学文、县委副书记高强、常务副县长王国豪等几个县委领导，站在一个中年男子身边，不停的拍着马屁。
    那中年男子正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兆龙！
    这一群人出去考察，现在才回来！
    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传开了，算是于学文给自己打的一次广告？
    似乎在说：都瞧好了，我于学文有大领导撑着！
    这大概就是在彰显实力吧！
    “秦县长怎么不在？”
    “这么多领导陪同副市长，作为二把手的县长居然不在！”
    “看到了吧，这就是书记的实力！”
    “县长算什么，他和书记又不是一伙的！”
    ……
    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在议论！
    能陪领导，和不能陪领导，这里头的学问可不小！
    所有县委重量级干部，只有秦牧缺席！
    在某种程度上，就足以说明他不受副市长喜欢了！
    “县长，县委办来通知了，十分钟之后，在会议室开会！”
    这时，江浩轩快步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开会来喊我了？
    秦牧的心头也有些不爽，领导过来，一个通知没有，你们出去考察，我也不知道！
    现在开会了，倒是知道喊我了！
    秦牧甚至觉得，开这个会，九成九就是要批评自己！
    说白了，就是为了批评自己开的！
    “县长，要准备一下吗？”
    江浩轩见秦县长在迟疑，连忙问了一句。
    “准备什么？”
    秦牧反问道。
    “准备开会的材料啊！”
    江浩轩一愣，下意识的说道。
    “谁跟你说我要去开会了？”
    秦牧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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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无法接通

    不去开会吗？
    常务副市长都亲自来了，秦县长这个县委二号人物不过去？
    那不是授人以柄吗？
    江浩轩的大脑一时半会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去准备下车，我们去村里考察一下。”
    秦牧直接吩咐了一句。
    “啊……好……好……我这就去。”
    虽然江浩轩不知道秦县长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秦县长要怎么面对刘副市长的怒火，但他却觉得有些莫名的爽快。
    或者他心里下意识的觉得，就该这么干！
    凭什么领导来不提前打招呼，就喊着开个会？
    有没有尊重这个县委二号人物？
    你都不给我尊重了，我凭什么尊重你？
    江浩轩甚至是带着一股兴奋和笑容去安排的车子。
    秦牧则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县委大院，坐上车，直接就走了。
    “诶……秦县长这是去哪里？”
    “不是要开会吗？”
    “谁知道啊！”
    “估计是请过假了吧？”
    ……
    一些看到秦牧走出大院的人，都好奇的议论了起来，他们都不太明白秦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但谁也不会觉得秦牧是公然躲着刘副市长。
    毕竟，对方是大领导，秦牧这个级别，得罪刘副市长，那不是作死？
    完全没道理得罪的！
    所以直到会议开始，也没有人去汇报一声秦县长离开了，因为大家潜意识里都觉得，秦牧肯定会过来，即便真的有事，也会提前请假。
    但当所有人都落座之后，才发现，县长的位子上是空的。
    “这里是秦牧同志的位子吧，他人呢？”
    刘兆龙坐在中间，旁边空了一个，开口问了一句。
    “奇怪，我刚让人通知了他来开会的！”
    于学文同样有些疑惑，然后将目光看向县委办主任程刚。
    “市长，书记，我已经让人通知了秦县长的秘书，按理说，早该到了的！”
    程刚连忙说了一句，“这样，我过去看看！”
    说完，赶紧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径直到了县长办公室，敲了敲门，没人应，索性直接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
    不开会？
    程刚一阵疑惑，他不理解，明明都跟县长汇报了，怎么连开会都不来？
    程刚不敢怠慢，赶紧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准备亲自问问秦县长。
    “秦县长，您好，我是程刚啊！”
    “程秘书长啊，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一接通，程刚打了一声招呼，就赶紧问道：“县长，刘副市长来了，正好开个常委会，我之前跟您秘书小江说了一下，他是不是没有传达到位啊！”
    “这个事啊，小江跟我说过了，我临时有事，去不了，劳烦你跟刘副市长和于书记说一下，非常抱歉！”
    秦县长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
    什么玩意？
    去不了？
    程刚的心头一阵无语，有事来不了不能提前说吗？
    人都直接走了？
    “秦县长，刘副市长都在等您呢，要不您……”
    “程秘书长，你就帮我请个假吧，就这样吧！”
    “嘟嘟……”
    程刚还想劝说秦县长赶紧回来，但没想到，秦牧直接挂掉了电话，压根不给他机会。
    得……
    这位爷是真的疯！
    人家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都来开会了，你一个县政府二号人物跑什么？
    连个假都要别人帮着请！
    胆子是真大！
    程刚快步回了会议室，如实的跟刘副市长和于学文汇报了一下。
    “秦县长可能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就……就来不了了，要不……就不等他了！”
    程刚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有事来不了？
    对于这个结果，于学文不但不生气，相反，还有些兴奋。
    这小子，胆子是真大啊，公然挑衅刘副市长？
    正中下怀！
    秦牧越作死，于学文越高兴！
    因为得罪了刘副市长，秦牧能有好日子过？
    要知道，刘副市长在市委常委会上也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以后在市委常委会上多吹吹风，散播散播秦牧胆大妄为、目无领导的形象，那秦牧的支持者越来越少，距离秦牧被赶出淮宁县，也就越来越近了。
    “刘副市长，秦县长刚转业来地方，可能有些情况还不太熟悉，他其实工作态度还是没问题的。”
    于学文笑了笑，还帮着秦牧说起了好话。
    他很清楚，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落井下石，说秦牧的坏话，那领导会觉得他这个县委书记，容不下人，堂堂一把手，在领导面前说二把手的坏话，只能证明他肚量小。
    反之，他帮秦牧说话，领导会觉得，他这个人很大度，很有格局，很有胸怀，是在维护班子的同志，有做领导的风范。
    “学文同志，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有胸怀，对下属宽容，对同志友善。”
    果不其然，刘兆龙听了于学文的话，一顿夸奖，“但你是淮宁县委这个班子的班长，既然是班长，就要拿出班长的威严来，秦牧同志转业过来，是县委副书记，还是代县长呢，你啊，要多教导教导他，连开个会，都能不请假私自离开，有什么大事，那么紧急啊？”
    “难道淮宁县离了他，就不能转了啊？”
    “无组织无纪律，还是转业的呢，部队里也能这么私自外出吗？”
    “太不像话了！”
    骂得好！
    于学文心里别提多爽了，刘副市长骂的越厉害，就代表秦牧接下来越不好过。
    “这样，你给他打电话！”
    刘兆龙越说越恼火，道：“让秦牧立刻返回，他不回来，我们这个会就不开了！”
    “我倒要看看，我刘兆龙的话，到底管不管用！”
    “市长，您消消火，我这就打电话。”
    于学文一口答应，拿出手机，拨通了秦牧的号码，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跟秦牧说了，他也想借助这个机会，借用领导的名义，好好训训对方。
    无法无天了！
    一点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明明是个代县长，怎么这么拽？
    只是很快，他就有些傻眼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什么玩意？
    打不通？
    这特么……于学文都想了一肚子要教训秦牧的话，结果倒好，这小子电话打不通。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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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太正经了

    “怎么了？”
    刘兆龙一眼就看到了于学文脸上的错愕之色，不解的问道，“这小子不接电话？”
    “市长，秦牧同志的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于学文缓过神来，解释道。
    无法接通？
    这小子，是真行！
    “他不是有秘书和司机吗，打他们的！”
    刘兆龙也来了火气，直接说道，还就不信了，找不到这小子？
    “我……我来找！”
    秘书和司机的电话，于学文肯定是没有的，县委办主任程刚连忙掏出自己的工作簿，找到了上面的其他联系人电话。
    “给我，我来打！”
    于学文直接把号码要了过去，越想越来气，今天不把秦牧这小子骂一顿，心里还就真的不痛快。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连续两个电话，一个秘书一个司机，全都打不通。
    这让憋了一肚子火的于学文更痛苦！
    典型的有火没处撒！
    “市长，都……都打不通！”
    于学文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说道。
    别说他了，即便是常务副市长刘兆龙，都是一肚子火。
    他堂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下来开会，一个代县长竟然无视自己，接了通知都跑走了，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什么意思？
    公然藐视自己？
    不把自己放眼里？
    简直是太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
    “市长，要不……我们先开会吧！”
    于学文硬着头皮，认真的问了一句。
    毕竟，秦牧电话都打不通，短时间也联系不上，除了开会还能干啥？
    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吧？
    “不开！”
    刘兆龙冷冷的说道：“我们现在什么事都不要做，就等秦牧回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有什么大事，连电话都打不通！”
    毕竟是市委常委，副厅级干部，有自己的脾气！
    刘兆龙心里这口气，很难受，要是就这么算了，他这个常务副市长的面子往哪里搁？
    既然刚才都放话了，秦牧不回来，这个常委会就不开，他不能食言，必须说到做到！
    这口气，他必须挺着！
    “那……那行……听领导的。”
    于学文也没辙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会议室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的无比沉寂，所有人都坐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但他们的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都很迷糊！
    秦牧凭什么啊？
    凭什么能和常务副市长硬刚？
    开会都通知到了，公然离开，电话还不接。
    是真的嚣张啊！
    他们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对秦牧这个行为，也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秦牧这人，刚转业回来，脾气火爆，因为领导来视察没喊他，直接耍起了脾气，故意离开不参加会议，彰显自己的个性。
    要么就是秦牧背后有人撑腰，支持他和县委书记于学文、常务副市长刘兆龙公然对着干，有背景，有人脉，才能如此的有底气，对抗到底。
    很简单，按照正常的逻辑，秦牧即便真的有要紧事情，肯定会打个电话先请假，断然不可能直接走，其次，现在通信这么发达，刚出发十几分钟，电话就打不通？
    完全说不过去！
    所以，秦牧就是典型的故意跟领导对着干！
    不得不说，这个转业来的，脾气是真火爆！
    ……
    “县长，为什么要我们都设置成飞行模式啊！”
    车子上，江浩轩不解的问了一句。
    刚上车，秦县长就让他和司机都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对此，江浩轩还有些不理解。
    “因为这样，县里的领导们就找不到你们了啊！”
    秦牧笑了笑，“要是关机的话，那就太明显了，设置成飞行模式，他们打电话，提示音是无法接通，事后我们完全可以说是信号不好所以接不通嘛！”
    原来如此！
    江浩轩恍然大悟，这里头还有这个学问？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大王山。
    秦牧这次出来，除了要在于学文等人面前亮明态度之外，也是因为大王山有正事。
    田薇薇发了消息，约他来这边谈谈发展茶叶的事情，说是她和裴新月爷爷谈的不怎么好，想请秦牧过来，当个中间人。
    这个茶叶项目，秦牧很看好，也想发展成功，就借着这个由头，不去参加会议，来看看这边的茶叶项目。
    到了大王村，田薇薇穿着个短裤短袖，明晃晃的大长腿格外惹眼，戴着个墨镜，尽显青春靓丽。
    论打扮，田薇薇可比赵亚楠会多了，一身装扮小清新，很讨人喜欢。
    “秦县长！”
    田薇薇一看到秦牧，立马快步走了过来，大老远就伸出手，和秦牧的手握在了一起。
    “田总，你们谈的不顺利？”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起了工作，刚想抽出手，但田薇薇依旧是用力的握着，似乎不想松开一样。
    “是的，老爷子比较固执，似乎不想让我们介入。”
    田薇薇点点头，依旧握着秦牧那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感受着上面的粗糙感，但越是这样，田薇薇越是觉得很有男人味。
    她以前谈的对象，都是小帅哥，家境好，保养的也好，缺了点阳刚之气，可秦牧不同，五大三粗，力量感十足，握着对方的手，田薇薇这心里，都觉得美滋滋的。
    “那一起过去看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道：“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放开手啊？”
    “啊……不好意思啊！”
    田薇薇假装不知道，放开了手，说道：“秦县长，您现在还在保持锻炼吗，手上的老茧不少啊！”
    “差不多，该锻炼还是要锻炼，都是习惯了。”
    秦牧随口回了一句。
    “那你平时都练什么啊，带带我呗？”
    田薇薇继续说着，明显是在找话题。
    “田总，我觉得我们还是以工作为先吧，这些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可以吗？”
    秦牧严肃的说了一句。
    “行，行，是我多嘴了！”
    田薇薇连忙承认错误，心里则是嘀咕着：这么正经？
    她可听过不少，这越正经的男人，其实心里越不正经！
    都是装的！
    玩的就是反差嘛！
    难道这位秦县长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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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情敌出现

    秦牧和田薇薇等人一起，走到了裴新月家里。
    “秦县长！”
    裴新月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老爷子呢，我跟他聊聊茶叶的事情。”
    秦牧微微点头，解释了一句。
    “在里面呢！”
    裴新月立马引着秦牧走进房间里，只见老爷子正在给自己泡茶，看到秦牧过来，立马多泡了一杯。
    “秦县长，你来了啊，正好我请你喝茶。”
    老爷子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亲手炒制的，你尝尝看！”
    纯手工的？
    秦牧坐在边上，看着一杯热水下去，茶叶翻腾，几乎是一芽两叶的茶形，看着就知道很高端。
    “老爷子，你给我喝这么好的茶，有些浪费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也不懂茶，平时都是跟风喝个热闹，没有仔细研究过的。”
    “那没事，茶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喝的，又不是拿来研究的，你也不是研究茶叶的技术人员，只要喝了不浪费就行。”
    老爷子微微摆手，说道：“而且你是贵客，这一杯茶，你值得喝！”
    “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秦牧笑了笑，拿起茶杯，闻了一下，一股兰花香扑鼻而来，光是这一口香气，就知道这茶绝对是顶级的。
    “老爷子，能跟我聊聊吗，为什么不愿意田总他们公司进来投资剑兰这个茶叶啊？”
    秦牧是个痛快的人，有话就直接问。
    “因为他们不懂茶。”
    老爷子同样是非常干脆的摇摇头，道：“普通喝茶的人，可以不懂茶，但要是做这个行业，种茶制茶，要是都不懂，那纯粹是把茶叶当成赚钱的工具，没什么意思！”
    “要是赚不了钱，那迟早不就散伙？”
    这……
    秦牧大致有些懂老爷子的意思了，田薇薇的公司之前没做过茶叶，现在突然来做，无非就是为了赚钱，像老爷子这样把茶叶当成自己终生事业的人来说，肯定不喜欢这种投资。
    “老爷子，其实我介绍田总来，也是奔着能赚钱来的。”
    秦牧想了想，道：“因为我觉得剑兰这个茶叶，能赚钱，能将这个品牌做大做强，能发展成产业！”
    这……
    老爷子听了这话，眼珠子都瞪大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秦县长，你……你这也太有功利性了吧！”
    功利性吗？
    秦牧一点都不否认，道：“发展产业嘛，要是不为了赚钱，难道还能是为了理想吗？”
    “怎么不能？”
    老爷子非常严肃的说道：“茶叶就是我的理想，我是真的喜欢茶叶，才做这一行的！”
    “所以你现在日子过的还很清贫。”
    秦牧直截了当，一针见血的说道：“老爷子，你觉得有多少人能跟你一样，继续在这深山老林里种茶，不为赚钱，只为理想的？”
    “我还有我孙女啊，新月就愿意！”
    老爷子立马反驳了一句，还举了一个例子。
    “新月，你过来！”
    秦牧招了招手，喊了一声，问道：“你跟我们说说，你愿意留在老家种茶，是因为喜欢茶叶吗？”
    这……
    听着这个问题，裴新月一下子迟疑了。
    “你说啊，跟县长说实话。”
    老爷子很有信心，他觉得自己孙女跟自己一样，都是因为喜欢茶叶才留在老家的。
    “县长，爷爷，我留在老家种茶，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家，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不用应付那么多人情世故！”
    裴新月想了想，说道：“更重要的，是我想陪爷爷您！”
    “要是爷爷不在这里，你会在这里种茶吗？”
    秦牧反问道。
    “不会！”
    裴新月微微摇头，“我也会出去找个工作什么的！”
    这……
    一番话说完，老爷子有些愣住了，不解的问道：“新月，你难道不是因为喜欢茶叶才留下的吗？”
    “我也喜欢茶叶，但更多的，是想陪爷爷你啊。”
    裴新月解释道：“种茶，其实很累，加上剑兰这个茶叶，名气小，规模化又不足，也赚不到什么钱！”
    这么一说，老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种茶，采茶，制茶，其实都很辛苦。”
    秦牧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们能把剑兰这个茶叶品牌做大做强，这样茶农能赚钱，剑兰这个茶叶，才会继续种下去，让更多的人喝到这个茶叶！”
    “老爷子，现在是新时代了，要跟上时代的脚步，你难道不想看着剑兰这个茶叶品牌出现在全国各大商店里吗？”
    “而且，田总答应了，她负责出钱出力，你来负责技术，把控技术关，绝对不会让辱没剑兰这个品牌！”
    “我……我想想！”
    老爷子低着头，应了一声，似乎在做最后的思考一样。
    “没问题！”
    秦牧笑了笑，道：“你考虑好了跟新月说，让新月联系田总，然后就能敲定合作了。”
    说完，秦牧也没多待，慢慢走了出去。
    “县长，您放心，我会帮您说说的，我爷爷就是一时没想通，很快就能明白的。”
    裴新月自告奋勇的说着。
    “那再好不过了。”
    秦牧点点头，道：“要是能把剑兰这个茶叶做起来，以后大王村的村民收入都会多不少，让你们的生活水平也上一个台阶！”
    裴新月对收入多不多，倒也不是特别的期待，她更多的，是因为想帮秦县长。
    毕竟，借助这个由头，她还能和秦县长多聊天多接触呢！
    这丫头……喜欢秦牧？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田薇薇，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女人的第六感都非常准，特别是裴新月看着秦牧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闪着亮色，那明显就是爱意！
    不行！
    这个情报必须要告诉赵亚楠！
    让她知道，她有情敌喽！
    估计赵亚楠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非常有危机感的！
    到时候，估计就要按照自己的那个方案去做了。
    比如：未婚先孕！
    用这种办法，先拿下秦牧！
    再迟疑下去，秦牧就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走出裴家，秦牧和田薇薇在山头上溜达了一下，准备谈谈接下来投资的事情！
    但秦牧看的出来，田薇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
    “田总，你是在想怎么投资茶叶产业的事情吗？”
    秦牧随口问道。
    “啊……投资茶叶产业的事情，我都写好计划书了，你看看。”
    田薇薇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秦牧，说道：“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欢迎你指正！”
    这么快？
    秦牧将信将疑的接过来，简单的翻阅了一下，这越看，是越心惊啊！
    大公司不愧是大公司，这手笔，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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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太不真实了

    秦牧粗略浏览了一下，按照田薇薇的这份资料，天科集团将在前期投入五百万的资金，通过租或者买的方式，拿下大王山附近的地块，用于种植剑兰品种的茶叶，同时收购现有的剑兰茶叶，并且在县城建造现代化的制茶工厂。
    以后剑兰品种的茶叶走高、中、低三档路线，高档纯手工炒制，中档手工和机器结合炒制，低档完全机器化操作。
    后期更将拿出五百万资金，深挖剑兰品种的文化底蕴，做足宣传，打造成富有地域特色、文化底蕴的高端茶叶品牌！
    虽然秦牧觉得这份计划书有些太夸张了，但不得不承认，人家大公司是真的专业，重要的是，财大气粗。
    “田总，你们天科集团真有钱啊。”
    秦牧感慨着说道：“按照这个计划书，你们一共要拿出一千万来投资，你们总公司能同意吗？”
    “种植茶叶，加工售卖，前期很难赚到钱的，回本周期比较长，其次，剑兰这个品种属于小众类茶叶，能不能做成高端，还是个未知数的，投资之前，一定要想清楚，我不希望这个项目虎头蛇尾，前期轰轰烈烈，后期一地鸡毛。”
    听着这话，田薇薇更觉得，不赚钱也要投资！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秦牧这种出身的人，未来肯定是要成为一方诸侯的，他的履历，一定会非常的完美，茶叶这个项目，或许是秦牧从政以后进行的第一个大项目，未来也许是要以重大历史事件，写进履历的。
    只要他们天科集团把这个项目完成的好，即便不赚钱也无妨，因为天科集团能凭借这个项目，拉近和秦牧的关系。
    天科集团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千万级别的项目，即便全亏，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了，人脉资源、影响力才是最重要的，千万投资在秦牧身上，非常值得！
    “你放心，天科集团的品牌摆在这里，我们是有社会责任感的，种植茶叶，不光是传承我们的茶叶历史文化，而且还是造福一方的民生事业。”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们集团的宗旨，也是要回馈社会的。”
    这话，说的是真漂亮！
    秦牧不知道田薇薇说的是真是假，但就冲这份态度，这个投资方案，肯定是要进行的。
    他是县长，招商引资，发展民生，提高村民的生活水平，都是他的分内工作，天科集团提出了一份挑不出毛病的投资计划，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这份计划书我先拿走了，我跟领导做一份汇报，没问题的话，我会通知你的，到时候再签约。”
    秦牧开口说道。
    “不是吧，你都县长了，还需要做汇报吗，不能直接拍板？”
    田薇薇诧异的问道。
    在她的理解里，县长已经是县政府一号人物了，这么点投资，还需要汇报上级吗？
    况且，就秦牧这个背景，按理说应该是魄力十足啊！
    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县长只是二把手，更何况，我还只是个代的。”
    秦牧微微一笑，“不过你放心，这个项目，肯定能行，天科集团愿意在我们淮宁县真金白银的投资，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肯定欢迎！”
    说完，拿着计划书就下了山。
    因为他得赶紧回去了，公然不去参加常委会，驳了刘副市长的面子，现在是该回去道个歉了。
    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道歉的时候也要道歉！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直接走人，是秦牧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是任人欺负、循规蹈矩的人，现在回去道歉，是他还想好好工作。
    谁让他现在只是个小县长呢，官场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秦牧能这么嚣张，说白了就是仗着有背景。
    换个没背景的敢这么作死，早就被撤职查办了！
    回到县委大院，秦牧刚一下车，就立马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很多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都带着一抹戏谑之色。
    “县长，刘副市长和于书记等人都还在会议室等您呢！”
    很快，县府办主任韩莹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电话联系不上您，刘副市长发了火，说您今天不到场，会议就不开，非要等您回来参加会议！”
    说实话，韩莹都没搞懂秦县长是怎么想的，不开会议就算了，也不请个假，不请假居然还把手机关机了。
    天哪！
    这位爷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啊！
    那可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你脑袋上怎么了，受伤了？”
    秦牧的嗅觉很灵敏，韩莹凑过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药味，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韩莹头上有涂了药的伤口，虽然用头发遮住了，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的。
    “啊……不小心磕到了……”
    韩莹被秦县长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给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县长，您就别管我头上的伤了，快去开会吧，刘副市长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又不是我爹，我还得照顾他心情？”
    秦牧轻笑一声，随意的说道：“有伤就好好休息，不要这么激动，我去看看什么个情况！”
    说完，大踏步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而韩莹则是站在原地，看着秦县长的背影，足足愣了几分钟。
    太神奇了！
    秦县长这个领导，太过于奇特，跟别的领导相比，多了一抹幽默风趣，多了一点镇定自若，面对上级，从不趋炎附势，从不赔笑谄媚，面对下属，客客气气，甚至，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还能发现自己头上有伤，叮嘱好好休息。
    这样的领导是真的存在吗？
    感觉太不真实了！
    要是以前有人跟她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领导，韩莹第一个不信，她在官场这么多年，是真没遇见过这样的，而秦牧，是头一遭！
    “哎……希望县长今天别被骂的太惨吧！”
    韩莹叹息着说道。
    今天的会议室，对于秦县长来说，绝对不好过，怕是要被所有人围攻！
    毕竟，因为秦县长一个人，导致所有县委常委都被留在会议室，什么都做不了，能不被人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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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秦牧想简单了

    秦牧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的确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眼神，看不出深浅，但他知道，自己无形之中恐怕都得罪了一些人。
    不过，事情已经做了，去后悔，去自责，去反思，都没什么意义，不如想想怎么应付过关。
    “刘副市长，于书记，非常抱歉，我刚回来，听说大家都在等我，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大家的工作。”
    秦牧走进会议室，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诚恳的承认错误，并且道歉。
    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秦牧主动道歉认错，也算给足了面子。
    “秦县长，你这是忙什么去了？”
    刘兆龙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于学文就先问了一句，严肃的说道：“刘副市长非常看重你，想和你当面聊聊，结果你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走了，这可说不过去啊！”
    “我和其他同志也在这里，等了你那么长时间，说实话，你这个行为，有些不负责任了啊！”
    于学文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先一步发问，字里行间，都是在说刘副市长多么的好，而且态度温和，一副慈善家长的样子，都没跟秦牧说一句重话，不管谁来，都挑不出他任何的毛病。
    “我临时出去，是真的有要紧事情，而且，我相信刘副市长知道真相，肯定不会怪我的。”
    秦牧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投资计划书拿了出来，说道：“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田总想在我们淮宁县投资茶叶产业，刚才出去，就是跟那位田总在大王山着重谈了一下，并且敲定了前期五百万，总投资过千万的计划！”
    “这份计划如果能实现，将有力促进我县的茶叶行业发展，并带动大王山周边的居民发家致富，提高生活水平。”
    “早就听闻刘副市长在经济工作上，造诣极高，不知道能否请刘副市长帮忙看一看，这份计划书，有没有什么问题！”
    说完，直接将田薇薇拿过来的计划书，摆在了刘兆龙的跟前。
    哦？
    总投资能达到千万？
    小小的淮宁县，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你说的是那个总部在京海的五百强企业，天科集团？”
    刘兆龙在江州负责的就是经济方面工作，对全国范围内，但凡是能叫的上名字的大企业，都听过名字，甚至有过了解，毕竟每年的经济工作重点，就是招商引资。
    这几乎是老本行了，所以秦牧一说天科集团名字，他就赶紧问了一句，确定一下是不是那家大企业，而不是重名。
    “是的！”
    秦牧点点头，道：“他们在江州开设了分公司，正缺少投资项目，刚好看中了我们县的茶叶产业，准备投资一下。”
    这……
    刘兆龙听了，非常的诧异，眼睛里都是怀疑之色。
    这是真的？
    那可是天科集团！
    他曾经带队去过京海，做招商工作，想引进这家大企业，但当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达成合作，现在分公司开了，他这边都还没消息呢，结果居然来投资淮宁县？
    真扯淡！
    这么大的公司，在市里投资不好吗？
    跑来一个贫困山村投资茶叶产业，听上去，是真匪夷所思！
    刘兆龙拿起计划书，仔细的翻阅了起来，他很想看看，天科集团到底看中淮宁县什么了？
    茶叶这种行当，回本慢，有什么值得吸引天科集团这种大公司的？
    坏了！
    此时，最心急的，莫过于县委书记于学文了。
    他没想到，秦牧这家伙，居然来了个原地翻盘，要这个项目是真的，那秦牧不就扭转局势了？
    本以为有刘副市长在，教训一下秦牧，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结果倒好，冒出来一个大投资！
    “秦县长，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听你提过啊？”
    于学文假装关心的问道：“你刚来淮宁工作半个月，就有这么大的企业找上门来，你可要注意着点，不会是骗子吧，又或者是这些大公司想借着投资的名义在淮宁圈地骗补贴？”
    “因为是大事，所以要慎重嘛！”
    秦牧笑了笑，说道：“感谢于书记的关心，这些方面我都调查过了，而且在签约的时候，我们会强调真金白银的投资，并且对土地用途做出限制，不会让黄桃种植骗取补贴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话一出，于学文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想在刘副市长的面前诋毁一下这个项目，让刘副市长多留意一下，对那份计划泼点冷水，但没想到，还被秦牧将了一军，提起黄桃骗补贴的事情，这不就是嘲讽了自己一波吗？
    真丢人！
    堂堂县委一把手，被个代县长怼的无法反驳。
    谁让对方说的就是事实？
    毕竟黄桃种植园的事情是他一手负责的，责任想推都推不掉。
    “这份计划书，很完美！”
    刘兆龙是个老江湖，他那一双眼睛，看了太多的计划书，是真是假，扫一眼就知道了，但这份计划书，从头到尾看一遍，他竟然挑不出毛病来。
    这只能说明，这份计划书，出自高人之手，并且是大公司作风，无可指摘。
    “感谢刘副市长的夸奖。”
    秦牧笑了笑，道：“您都说很完美了，那我接下来就开始推进这个项目了。”
    “推进不用那么着急。”
    刘兆龙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项目我觉得很有构思，这样，这个投资计划书，我先带走看看，多研究一下，做成案例，在全市推广。”
    什么意思？
    带走计划书？
    秦牧一阵奇怪，这个刘副市长是几个意思？
    即便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也不用把计划书都拿走吧？
    “秦牧同志，你没有意见吧？”
    刘兆龙笑了笑，随口问道。
    “我没意见啊，您想拿走，那就拿走！”
    秦牧自然没意见，一来，对方是常务副市长，要个计划书也不算什么，其次，这计划书能有什么作用？秦牧完全可以找田薇薇再要一份嘛！
    无非就是多打印一次而已！
    但其实，这是秦牧想的太简单了，对方只是要个计划书嘛？
    分明是想直接拿走这份投资！
    天科集团通过秦牧在淮宁县投资，那是秦牧个人的功劳，可要是这个投资计划是通过市政府，然后到淮宁县投资，那这个功劳，可就变成市政府的了。
    一旁的于学文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冷笑，心想着：秦牧啊秦牧，你还真是单纯，刚才还担心秦牧立了个大功，但转头看见刘副市长要走了投资计划书，心里就乐开了花。
    天科集团跟谁投资不是投资，直接对接市政府，不比秦牧这个代县长更有作用？
    难不成，刘兆龙这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还抢不过一个小县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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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拿人手软

    刘兆龙对秦牧的‘大度’非常满意。
    这小子人还不错嘛？
    自己要项目，如此痛快的答应了，他完全可以根据项目计划书上的联系方式，直接联系到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老板，然后以市政府的名义，给予对方更大的政策优惠，将这份计划，拿到市政府来做。
    毕竟，市政府掌握的资源，不是一个县政府能比拟的。
    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自然也不是秦牧一个代县长能比的。
    “秦牧同志不错，刚上任代县长，就查出了黄桃种植园骗取补贴，还整顿了信访局的工作，我在市委也听了不少。”
    刘兆龙拿到项目计划书，颇为满意，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在自然就说起了秦牧的好话。
    “谢谢您的夸奖，您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牧谦虚的应了一声。
    “行，就说到这里吧，市委还有事情，我就不开会了。”
    刘兆龙也没心思留在这里了，站起身，说道：“我相信，有学文同志的经验，搭配上秦牧同志的年轻冲劲，还有其他同志的倾力配合，淮宁的发展，大有可为！”
    “啪啪啪……”
    漂亮话一说完，会议室的人纷纷都鼓起了掌来。
    但于学文却是急了！
    这就要走？
    请刘兆龙来的目的都还没实现呢！
    这时候走，不是扯淡吗？
    “市长，要不……再留一下？或者吃个饭什么的？”
    于学文站起身，赶紧喊了一声，还在不停的使眼色。
    刘兆龙只看了一眼于学文，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光想着天科集团的项目，却忘记了来淮宁县的正事。
    “吃饭就不必了。”
    刘兆龙微微摆手，看向秦牧，说道：“秦牧同志，两个月后的中秋团圆大会，市委很重视，届时，有不少老同志都要参加，这个事情，你抓一下，资金方面，要给予支持，老同志嘛，要多关心关心，他们为国家和人民都做出过突出贡献的。”
    来了！
    又是这个！
    秦牧就知道，于学文将刘兆龙这杆大旗拉过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那三百万资金的事情。
    “刘副市长，这件事，您放心，我会重点推进的。”
    秦牧自然是一口答应，现在有了天科集团的项目，淮宁县能增加点财政收入，基本能解决大部分资金缺口。
    至于最后缺的，秦牧还是想将于学文拉下水。
    这种事情，县政府出钱是不假，但在淮宁县当前这个情况下，花费巨资办活动，是不是有些劳民伤财？
    以后追究起来，秦牧这个负责拨款的主官，自然是首当其冲的责任。
    秦牧一直不想搭理王老的原因，便在于此，他不想拨款！
    但县委书记于学文，以及现在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都在给予他压力。
    想让秦牧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秦牧可不想！
    最少也得让于学文签字，否则，这个款，他是能拖则拖，真拖不了了，于学文自然要介入。
    “好，好，秦牧同志真是不错。”
    刘兆龙拍了拍秦牧的肩膀，然后看向于学文，道：“学文同志，你是班长，要多关照一下年轻同志，工作上的事情，你们俩商量着解决吧，我就不多说了！”
    当即，就朝着外面走去。
    “是，是，市长您说的是。”
    于学文跟在后面，满口附和，心里都已经在骂娘了。
    他将刘兆龙请过来，是要好好批评下秦牧的，结果倒好，这个老狐狸，想抢秦牧的招商资源，没好意思批评了，不轻不重的催促一句，有个屁用啊？
    刘兆龙走下楼，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就将那份项目计划书翻阅了一下，直接掏出手机，就拨打了上面的项目负责人田薇薇的电话。
    “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田总吗？”
    “你好，我是江州市常务副市长刘兆龙，想跟你谈谈天科集团在淮宁县投资茶叶产业的事情！”
    ……
    “秦县长真的深藏不露啊，刚工作半个月，就能谈下千万级的投资，厉害厉害！”
    送走刘兆龙，于学文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秦牧，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不过，锋芒太露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别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嗯？
    什么意思？
    秦牧一阵皱眉，于学文阴阳怪气他能理解，但后面一句为他人做嫁衣，又是什么意思？
    “于书记……”
    “今天这会开的，真是腰酸背疼！”
    秦牧刚想问问，于学文却是转身就走了。
    其他县委常委看着秦牧，满眼都是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但就是不说的意思。
    什么情况？
    秦牧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拉到投资，让刘副市长都挑不出毛病来，这不是一场大胜吗？
    怎么没有想象中的敬佩呢？
    按理说，于学文不应该气的牙痒痒，其他县委常委都露出敬佩之色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秦牧慢慢走回了办公室。
    “县长，您真是厉害啊！”
    路过县府办的时候，韩莹走出来，无比敬佩的说道：“一出手，就拉来了千万投资，现在全县委大院的人都在议论您呢，说您是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王炸！”
    “连刘副市长都没办法用不开会的名义批评您了！”
    “只是可惜，这个项目……哎……”
    县委常委会的情况，早就传开了，韩莹这个县府办主任自然也都知道了全过程。
    等等？
    怎么个意思？
    可惜什么？
    秦牧一时没听懂，不解的问道：“韩主任，为什么项目可惜呢？”
    “县长，项目被拿走，这不可惜吗？”
    韩莹也被问懵逼了，“要是由您亲自来做，那绝对是一个特别亮眼的政绩啊，现在换成市政府主导的话，肯定就是人家的政绩了，咱们县政府只能跟着喝点汤了！”
    额……
    怎么就成了市政府主导？
    秦牧还是没明白，没等他发问，韩莹似乎看出来了，有些惊讶的问道：“县长，您是不是不知道刘副市长拿走项目计划书的意思啊？”
    “他拿走计划书，其意思就是要拿走这个项目，他会直接根据项目计划书上的联系方式联系那家公司的负责人，然后以市政府的名义和他们签订合同！”
    “他是常务副市长，掌握的资源，能给的优惠政策，肯定比我们多，正常生意人，都不会拒绝市政府的邀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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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危机感爆棚

    还有这层意思？
    秦牧的确不清楚，他本以为刘兆龙就是跟说的那样，只是想拿走计划书，多看看，顺便做成一个成功案例，推广出去。
    没想到，真实目的是要抢走计划书！
    “县长，我都忘记了，您是转业来地方的，对地方政府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
    韩莹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像我们江南省，经济不算发达，基本都是承接沿海发达省份的产业转移，招商引资工作，是我们这边政府的重点工作！”
    “天科集团又是全国五百强企业，资金实力雄厚，能引进几个项目，那就是最亮眼的政绩了，茶叶的千万投资，如果市政府介入，使用更多的资源，那这个千万投资，甚至可能再增加成几千万，或者上亿，那对于刘副市长而言，就是一份值得称道的政绩了！”
    “至于我们淮宁县，投资也会有，只不过占比可能就要少很多了。”
    原来如此！
    经过韩莹这么一解释，秦牧算是明白了，刘兆龙忽然对自己那么客气，原因在这。
    对方觉得，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拿走自己一个小县长的项目，轻而易举，而且自己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有什么反对意见。
    想想也是！
    常务副市长可比县长高出很多个层次，他出手，但凡是个正常的生意人，肯定都选择利益最大化，跟常务副市长合作，赚更多的钱。
    “刘副市长倒是真不客气啊。”
    秦牧笑了笑，道：“抢项目这种厚脸皮的事情，居然不动声色的做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呢！”
    他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偷偷私下里进行，没想到这个刘兆龙，当着自己的面，拿走了项目计划书，在场的，还有所有的淮宁县委常委们！
    堂堂常务副市长，这么厚脸皮？
    “县长，这年头，能有政绩才是正道，政绩好了，才能继续高升，刘副市长这种，有强劲的背景，只要政绩好，就能一路平步青云，再进一步，那都能做市长了。”
    韩莹无奈一笑，说道：“一个多弄点政绩，就能稳升市长的人，还在乎什么脸皮不脸皮的！”
    “哎……县长，这千万投资啊，要是成了您的政绩，估计您就能接于书记的班了，可惜……”
    “叮铃铃……”
    正说着，秦牧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正是田薇薇的来电。
    “先别可惜了，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见分晓的。”
    秦牧冲对方轻笑一声，丢下一句话，转身拿着手机就回了办公室。
    什么意思？
    不到最后一刻不见分晓？
    韩莹有些疑惑，还没听懂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秦县长难道还能逆天翻盘不成？
    但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太可能，对方是常务副市长？
    怎么比？
    “喂，田总？”
    秦牧回到办公室，就接通了田薇薇的电话。
    “秦县长，是我。”
    “你们的一个副市长打我的电话，说是约我谈茶叶投资的项目，怎么回事啊，我们刚敲定，他怎么知道的？”
    田薇薇显然也很疑惑，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刘兆龙副市长吧，他拿走了我的项目计划书，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想取代我，以市政府的名义，同你们合作。”
    秦牧无奈的解释道：“田总，你是要跟我合作，还是和他们合作？”
    秦牧大致能猜到，田薇薇和自己合作，除了有赵亚楠这一层关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姓秦。
    对方除了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负责人之外，还是天科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天科集团能做大做强，不在政治上做投资，是不可能的！
    有那么一个父亲教导，田薇薇肯定要比更多的人懂的政治投资，自己姓秦，还在地方任职，是投资的最佳时机。
    “秦县长觉得呢？”
    田薇薇却是俏皮一笑，道：“对方可是江州常务副市长，还邀请我今晚共进晚餐呢！”
    这……
    秦牧听完，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你还是去一下吧，茶叶项目的计划书，已经给了刘副市长，你们完全可以边吃边聊。”
    这么淡定？
    电话那头的田薇薇显然没有料到秦牧如此的沉稳，甚至还主动将她往刘兆龙那边推。
    “秦县长，您难道都不争取一下？”
    田薇薇一阵无语，忍不住问道。
    “争取又能如何，我只是一个小县长，官小，资源少，不能耽误田总挣大钱。”
    秦牧轻笑一声，“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还有不少工作要忙呢！”
    “有，有事，别急着挂。”
    田薇薇彻底服气了，当即说道：“今晚你来江州大酒店，我们一起吃个饭，聊一下！”
    哦？
    跟我约饭？
    秦牧听完，基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那刘副市长的晚餐，你不吃了？”
    秦牧反问道。
    “当然要吃了。”
    田薇薇直接说道：“刘副市长的晚餐是前奏，但和你的晚餐，才是压轴的，秦县长，我等你！”
    “没问题！”
    秦牧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他确定了田薇薇的意思，和刘兆龙的晚餐，要吃，对方是常务副市长，主动邀约，田薇薇一个商人，不好拒绝，真得罪了刘兆龙，难免会给公司带来很多不便。
    和秦牧再约一顿，就是表明合作的态度。
    这位田总，还真是有意思！
    “说完了吗？”
    与此同时，在田薇薇挂掉电话之后，坐她对面的一人却是着急的问了一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亚楠！
    “你啊，是真心急。”
    田薇薇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对朋友，向来是两肋插刀的，今晚，必定帮你灌醉秦牧，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邀约秦牧来江州吃饭，除了是表明合作的态度，还有一个，是想帮赵亚楠圆梦。
    听到田薇薇说大王村里有个姑娘对秦牧有意思之后，赵亚楠一下子就急了。
    因为根据田薇薇的描述，大王村里的那个姑娘，属于温柔贤淑的类型，而且还小家碧玉，这不就是秦牧喜欢的类型？
    万一他们成了，那自己算什么？
    赵亚楠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和秦牧确定关系，她不想再错过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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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怕是逃不掉了

    到了下午六点，秦牧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班了。
    答应了田薇薇要去江州吃个饭，他也不能迟到。
    当即两手空空就朝着外面走去。
    “县长，您晚上还有事情吗，需要车子吗？”
    刚到外面，江浩轩敏锐的注意到了，连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不回宿舍，反而有事情？”
    秦牧都有些好奇，这小子是通过什么地方判断的。
    “县长，您一般不会准点下班，都会到六点半以后，您回宿舍的话，一般都会带着包，还有一些晚上看的资料，今天什么都没带，还准点走，说明您晚上还有事情，所以我才问问您要不要车子的！”
    江浩轩挠挠头，当即把自己的思考方向说了一下。
    有点意思！
    这个小伙子很会观察嘛！
    “今晚确实有事，不过是私事，我要去一趟江州。”
    秦牧随意的说道：“就不用你找司机了，我打个车就行。”
    公事可以找公车，但私事，再找公车就不合适了。
    打车？
    江浩轩提醒道：“秦县长，现在是下班点，只怕不好打车，而且去江州，一般要找专门的回头的士，一般车都不去的。”
    “这样，我的车借您开过去。”
    江浩轩十分大度的说道。
    借我车？
    秦牧看着江浩轩的样子，一阵诧异，问道：“你都买车了？”
    “对，买了一辆，不过是一辆小电车，全款三万的那种，很便宜，我就是拿来代步的。”
    江浩轩挠挠头，解释道：“就是可能配不上县长您的身份，如果您介意就当我没说。”
    “我是人民公仆，开什么车都一样。”
    秦牧微微摆手，道：“那就把你的车子借我一下，明天我还给你。”
    “好嘞！”
    江浩轩满口答应，然后把车钥匙递给了秦牧，“车子就在大院对面的马路上，您按一下车钥匙就能看到了。”
    “行！”
    秦牧点点头，将车子给借走了，他知道，江浩轩是真心想借给自己，一来，自己是领导，二来，对方是想拉近和自己的关系。
    秦牧也不排斥！
    他如果不要这个帮助，江浩轩的心里可能还有些可惜。
    既然自己有这个需求，借一下也无妨。
    开着江浩轩的小电车，直奔江州。
    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达江州大酒店附近，作为全市最顶级的酒店，里面豪车扎堆，秦牧这个小电车，的确有点像是土包子进城，很土鳖！
    刚停好车，隔壁车位上同样停了一辆车，坦克700，那高大威猛的车身，格外惹眼。
    “咔！”
    车门打开，坦克700上走下来一位女子，一身的JK制服，那小短裙之下的一双大长腿，连秦牧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长都不算什么，关键还很白，一看就是富家女，保养的很好。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
    秦牧虽然心性足，但对方从车上走下来，正好站在秦牧边上，这个角度，特别方便他欣赏大长腿。
    “流氓！”
    “看够了没有？”
    谁知，秦牧刚看两秒钟，那女子似乎是发现了秦牧的眼神，立马凶巴巴的回过头来，怒视着秦牧，生气的质问道。
    额……
    只是欣赏两眼都要被质问？
    既然穿出来了，我看两眼都不行？
    什么毛病！
    “不够！”
    秦牧倒是淡定的看着对方，说道：“姑娘，我只是看两眼，也没有盯着你看，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也不用给我安上流氓的帽子吧？”
    “如果你不想别人看的话，我建议你穿上长裤！”
    诶？
    大概是没想到秦牧如此条理清楚的说了一堆的话，那女子一时有些愣住了。
    平时她开着坦克700遇上一些路人，随便骂几句，都没人敢回怼的，可今天这个开着小电车的男人，居然还敢跟自己顶嘴？
    “你……”
    JK女子回过神来，刚想骂回去，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又看看秦牧，索性拿着手机直接朝着大酒店里面走去了。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由得感慨一句，这城里的女娃就是漂亮保养的好啊，县城里虽然有漂亮姑娘，但真没几个有刚才那女孩气质的。
    那白皙的皮肤，那大长腿，要是能扛……
    “罪过罪过！”
    “想想正经事情吧！”
    秦牧的脑海里刚出现点不健康的想法，就赶紧强行驱散掉了，之前有方爱兰，秦牧在某些方面的生活是很和谐的，现在分手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有些想念……
    和赵亚楠的关系一直在推进，可惜还没有得到爷爷的认可，秦牧对这段感情，还真有些犹豫，以他和赵亚楠两个人的身份，要结婚，肯定要考虑双方家长。
    自己爷爷不太看好，而赵亚楠的大哥，对自己也有意见。
    真要是最后没成，那现在要是把赵亚楠给……
    岂不是有些对不起她了！
    “秦牧！”
    “我们一起进去吧！”
    正思索着，一道身影陡然站在了跟前，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赵亚楠！
    这一看，秦牧有些傻眼！
    因为赵亚楠今天上半身穿着白色短衬衫，下半身则是短裙，配上黑丝！
    我的天！
    赵亚楠居然穿上黑丝了！
    这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再看看对方那一张娇羞的脸，秦牧或多或少知道今晚的饭局，怕是除了要谈合作之外，还有别的事情要谈。
    这是田薇薇帮赵亚楠组的局？
    “你……你怎么穿……穿上这一身了？”
    秦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不好看吗？”
    赵亚楠连忙紧张的问道。
    “好看啊，你腿长，穿这个合适！”
    秦牧连忙说道。
    真的？
    那太好了！
    赵亚楠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这是听从了田薇薇的建议，换了这一身。
    按照田薇薇说的，这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口味很一致，都喜欢职业装加黑丝。
    看着好像有些土，但没有哪个男人会说不喜欢的！
    既然确定要拿下秦牧，不如来点最直接的暗示，对方肯定会乖乖就范！
    “那我们走吧，薇薇估计在等我们了。”
    赵亚楠提醒了一句。
    “好！”
    秦牧点点头，当即跟着赵亚楠一起往大酒店里面走去。
    至于今晚这架势，秦牧觉得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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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酒足饭饱

    跟在赵亚楠身后，上了酒店五楼，进了一家包厢里。
    刚一进去，秦牧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七八个人，似乎是有备而来啊。
    “欢迎秦县长！”
    其中一个年长点的男子，一看到秦牧，立马带头欢迎了一句，“我们田总马上就到，您请先落座！”
    “谢谢！”
    秦牧点点头，也没多问，当即坐了过去。
    刚坐两分钟，包厢的大门被推开，田薇薇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县长，你真准时！”
    田薇薇轻笑了一声，说道：“刘副市长就在隔壁的包厢，要不一起去再喝一杯？”
    就在隔壁？
    秦牧听完，一阵无奈，这个田薇薇还真是不嫌事大，让刘副市长知道，田薇薇拒绝了对方的合作邀请，转头还在隔壁包厢和自己吃饭，这不是公然挑衅刘兆龙的常务副市长权威吗？
    到时候肯定要更针对自己了！
    典型的没事挑事！
    “那就不必了吧！”
    秦牧微微摇头，道：“田总和刘副市长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田薇薇直接说道：“他还是老一套，请了两个企业老板作陪，想让我们天科集团投入更多的钱，打造一个全新的茶叶品牌，种植地方在全市所有县区，随便挑，以市政府为主导，他亲自主抓，预计打造成一个全省都瞩目的民生项目！”
    “听上去难道不是很有吸引力吗？”
    秦牧不解的问道：“打造全新茶叶品牌，推广全市，做民生项目，这对天科集团的名声也是大好事啊！”
    “只是听上去有吸引力罢了。”
    田薇薇却是摇摇头，道：“茶叶这个行业，已经很成熟了，去打造新品牌，纯粹浪费钱，对方要的是政绩，是捞取晋升的资本，天科集团只是陪衬物品罢了！”
    这么一说，让秦牧还真有些意外。
    眼前这位田总，年纪轻轻，却能看的如此通透？
    刘兆龙这个计划，听上去，的确很美好，打造新品牌，市政府出力出资源，很有诱惑力，但其实，就是花钱把这个项目包装的花团锦簇，赚钱是其次，新闻宣传才是最主要的，就是成为刘兆龙的晋升资本，等刘兆龙升了，再做利益交换罢了。
    “田总，一双慧眼，真的不错。”
    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那天科集团是要和我们县政府签订合作协议了？”
    “这是肯定的。”
    田薇薇点点头，“但我拒绝了刘副市长，你能顶住这份压力吗？”
    拒绝刘兆龙，对方肯定会有意见，会有不满，到时候，这份压力，肯定是给到秦牧的。
    “这一点，也请田总你放心，我不惧怕任何的压力。”
    秦牧郑重的说道：“只要敲定合作，我们淮宁县政府全力以赴！”
    “很好！”
    田薇薇满意的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今晚算是提前庆祝一下，开酒！”
    话一说完，旁边天科集团的几个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酒，顺势就要给秦牧倒上。
    “等等……我就不喝了吧！”
    秦牧一手盖住杯口，认真的说道：“我还要开车呢，而且，我是公务员，这么喝酒，不合适，要注意影响。”
    不喝？
    那可不行！
    田薇薇寻思着：今天喊你来，就是要让你喝醉的！
    男人不喝醉，女人没机会！
    赵亚楠可是在等着呢！
    “那不行，庆功会，你作为项目负责人，政府代表，却一点酒都不喝？”
    田薇薇严肃的说道：“秦县长，今天这个酒，你得喝，车子可以不开，楼上就是房间，可以住宿！”
    “至于公务员吃喝问题，明天你转我一千块钱，就当酒钱了，你一个大县长，应该不差这一千块钱吧，怎么样？”
    “是啊是啊，这个酒得喝！”
    “以后我们天科集团还要和淮宁县政府合作呢！”
    “秦县长，今天这个酒，您真的得喝！”
    ……
    其他的人都纷纷起哄了起来，氛围热烈，秦牧也不好推辞，田薇薇拒绝了刘副市长的合作邀约，选择跟自己继续合作，不说要多么的感激，但总要客气一下，要是一顿酒都不喝，确实说不过去。
    “那行吧，今天简单喝点。”
    秦牧无奈一笑，微微点头，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赵亚楠了，可算让她找到机会了，之前她酒量那么差，跟秦牧喝醉了，错过了机会，但这次，有天科集团这么多的人在，肯定能让秦牧喝醉！
    “倒酒！”
    秦牧一同意喝酒，田薇薇当即一挥手，就有人拿着酒，将秦牧的杯子倒满了。
    “大家一起举杯！”
    “这第一杯，我们要敬秦县长，以后我们天科集团和淮宁县的合作，都要仰仗秦县长努力了！”
    田薇薇举起酒杯，高声说了一句，“秦县长，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起头，直接就把杯子里的酒给一口干了。
    “秦县长，您请！”
    “秦县长，感情深一口闷！”
    “我干了，您随意！”
    ……
    其他的人都有样学样，直接就把酒杯里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看着这个阵仗，秦牧也没办法推辞下去，只好拿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以他的身份，可以少喝，甚至不喝，但田薇薇以真诚待人，秦牧要是还端着架子，那不是在疏远对方？
    人以真诚待自己，自己肯定也要真诚一点！
    “这第二杯……”
    “田总，今天这个庆祝，不会是只喝酒吧？”
    田薇薇喝完，又给自己满上了，但秦牧却是认真的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吃点菜，聊聊天嘛，一直这么喝，那就不是庆祝了！”
    “我可不想这个庆祝，喝酒十分钟就全倒下了！”
    得……
    有点道理！
    “那行，先坐下吃点菜，我们聊聊天！”
    田薇薇倒也没拒绝，反正今天秦牧跑不掉，吃点菜，聊聊天，气氛热烈点也好。
    一番畅谈，整个包厢里都洋溢着热闹的氛围，酒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饭菜也吃了不少。
    秦牧即便酒量再好，也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我今天喝的差不多了。”
    最后，秦牧很直白的站起身，认真的说道：“感谢田总以及各位朋友的招待！”
    “我可能要先去休息了！”
    再喝下去，秦牧都感觉自己撑不住，到时候喝的不省人事，万一做出什么有损公务员身份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房间给你找好了，你就上去休息吧！”
    田薇薇顺手递了一张房卡过来，道：“你上九楼，九零六，好好休息！”
    “行吧！”
    秦牧也没有再推辞，拿着房卡就走出了包厢，顺势上了电梯。
    一旁的赵亚楠下意识的就准备跟过去，但却被田薇薇拉了一下。
    “不要着急，等一等！”
    田薇薇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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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意外走错房间

    还等？
    赵亚楠哪里还等的下去，毕竟，这是她最好的机会了。
    “秦牧喝了不少酒，肯定有些醉意，你这时候过去，正好赶上他吐，到时候脏兮兮的，特别难闻。”
    田薇薇经验丰富，低声说道：“不如再等十几分钟，秦牧该吐的也吐了，整个人躺下了，你再过去，拿一条毛巾给他擦擦，就可以直接办正事了！”
    “这是房卡，你收着！”
    说完，田薇薇将一张卡递了过来，塞到了赵亚楠的手里。
    好家伙！
    原来是这个情况！
    赵亚楠一个小白，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啊？
    “薇薇，你太厉害了。”
    赵亚楠竖起了大拇指，惊叹着说道。
    “开玩笑，我的经验……嘿嘿！”
    田薇薇嘚瑟一笑，但一想到自己闺蜜马上能和秦牧那种极品的男人在一起，她这心里，还真有些羡慕！
    羡慕是真的羡慕！
    毕竟，秦牧可不是一般男人，比她以前谈的那些，都要高出一个档次。
    “你明天可要好好跟我说说，让我看看秦牧的身体素质到底好不好，你可不能对我藏着掖着的。”
    田薇薇认真的说道。
    “好！”
    赵亚楠低头娇羞一笑，闺蜜的感情好到一定程度，基本都没什么秘密，什么话题都聊，而且，感情越好，尺度越大，特别是在聊起男人的时候，那更是水漫金山！
    ……
    秦牧带着一点醉意，上了九楼，开始找起了房间号。
    今天喝的是真有点多，秦牧酒量即便真的好，也架不住太多人一直灌酒，揉了揉脑袋，一边走路，一边看着房间号。
    最后停在一间房间门口，刚想刷卡，一只手先搭在门上，房门直接就开了。
    门没锁？
    秦牧一阵疑惑，这么高档的酒店，还有这种低级失误？
    但现在正头晕着，也顾不上想这些了，推门就走了进去，倒在床上。
    “哗啦啦……”
    正准备睡觉的秦牧，陡然被一阵流水声给吵的有些不爽，心里则是想着：这酒店的隔音这么差吗？
    自己这房间都能听见隔壁房间的放水声音？
    关键这声音哗啦啦的，楞是不停，秦牧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想找到声音的来源，一偏头，这才发现浴室里的灯光是亮的，那面玻璃镜子，还是透明的。
    准确的说，是秦牧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而里面，似乎看不到外面的？
    因为里面正有一个女子在洗澡，而秦牧看了好几秒钟了，对方都没有发现秦牧。
    这就说明，这面玻璃是单向的。
    “是她！”
    秦牧只看了几秒钟，就认出来了，里面洗澡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停车场上遇见的那个蛮横女子。
    他之所以认的这么快，还是那双大长腿，浑然天成一般的白皙长腿，太有辨识度了。
    不对！
    她为什么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
    秦牧看了几秒钟，脑海里陡然想起来，这是自己房间啊，这女人几个意思？
    等等！
    难道这是田薇薇给自己安排的‘特殊礼物’？
    我的天……
    秦牧现在只能往这方面想了，以前早就听说，一些商人为了拉领导下水，都会送一些特殊的礼物。
    对于男人来说，人活一世，不外乎金钱美女！
    眼前这女子，的确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美女，要是田薇薇真这么做了，倒也正常。
    那赵亚楠算怎么回事？
    送自己这种礼物，还把赵亚楠叫过来？
    田薇薇到底是想干什么？
    秦牧的大脑反正是想不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眼前的景色过于美好，让秦牧都有些目不暇接！
    这也不能怪他，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免俗啊！
    “嘭嘭嘭！”
    “谢瑶！”
    “来了来了！”
    ……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浴室里的女子听见了立马回了一声，还快速的擦拭了一下，换上了睡衣。
    什么情况？
    这房间不是我的，难道是他们的？
    秦牧看着这个阵仗，一时有些懵，他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看这个女子的反应，明显是要给对方开门，像是情侣？
    我的天……
    难不成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秦牧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了这么个念头，刚想站起来走出去，但浴室里的女子同样穿好衣服朝着外面走。
    这时候要是撞上，那秦牧是有理说不清啊！
    下意识的往后一闪，站在了窗帘的后面。
    下一秒，房门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一阵男女的对话声音传进了秦牧的耳朵里。
    “谢瑶，你洗澡了吗？”
    “对啊！”
    “我们都确定关系了，要不今晚……”
    “今晚不行！”
    “我……我们刚确定关系，太……太快了！”
    ……
    怎么个意思？
    还真是情侣？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自己走错了房间，要么就是酒店一房多卖！
    从现实角度看，秦牧走错房间的可能性最大！
    毕竟喝多了酒，看数字容易头晕眼花的。
    自己这运气，是真的差，居然走进一对情侣的房间里了，听着小情侣的对话，秦牧是真担心这两个人在房间里直接就办事了，那他这算什么？
    第一吃瓜现场？
    “谢瑶，求求你了！”
    “给我吧！”
    “我真的想要！”
    “不行，你再这样，你就出去吧！”
    ……
    秦牧继续听着对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看这个情况，小情侣似乎刚刚谈上，这个叫谢瑶的女生，并不同意？
    不同意就好，真同意了，秦牧这下就真的难办了。
    “你的澡都洗完了？”
    那男的忽然又问了一句。
    “对啊！”
    谢瑶的女生应了一声，问道：“这个玻璃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想偷看我洗澡？”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那男的立马就否认了。
    “你就骗我吧，之前这个玻璃还好好的，看不见里面，刚才我去洗个澡，就变成这样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谢瑶激动的质问着。
    “是我又怎么了，咱们在谈恋爱，我看看又怎么了？”
    那男子不满的说道：“而且，我刚不是被喊出去了吗，什么都没看到！”
    “为了这个特殊玻璃，我才定这个房间的，多花了八百块呢，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亏大发了！”
    好家伙！
    秦牧在窗帘后面，越听越无奈，敢情这个房间还是个特制的玻璃？
    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特殊癖好？
    秦牧不得不感叹一句，现在的酒店，是真会玩！
    感叹之余，他也在愁，自己现在怎么出去呢？
    总不能在这里躲一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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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秦牧的担心，很快就有了转机！
    名叫邱晨的男子话一说完，叫谢瑶的女孩子就彻底炸了。
    “邱晨，你居然真干出这种事情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好歹是有身份的人吧，能不能要点脸！”
    ……
    谢瑶气的浑身发抖，邱晨是她大哥介绍她认识的，见了几次面，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彬彬有礼的，加上对方又主动追求，还是市里大人物的儿子，谢瑶面对迅猛的追求，招架不住，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今天在这吃个饭，巧合之下，将她衣服破湿了，还非常客气的开了个房间给她洗澡，顺便拿吹干衣服，她还以为是对方有绅士风度，现在看来，这都是有预谋的，想借机占自己便宜……
    这人也太猥琐了！
    刚认识几天，就如此的急不可耐吗？
    不能稍微等一个星期，让她有了心理准备再这样吗？
    “我怎么不要脸了，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能想点方法促进感情了？”
    邱晨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这是我的习惯，我要验验货，不行吗？”
    “我谈一次女朋友，都要提前验货，谁知道你表面光鲜亮丽的，是不是假的？”
    什么？
    验货？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我是货物吗？
    邱晨的话，彻底激怒了谢瑶，后者气的满脸通红，一手指着大门的方向，骂道：“滚，你现在就滚，我不想看见你！”
    “谢瑶，你装什么呢？”
    邱晨似乎也被骂出了火气，冷冷的威胁道：“你可别忘记了，你大哥在生意上有求于我，你得罪我，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劝你一句，乖乖给我当一个月的女朋友，一个月后，再分手，这期间，你必须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否则我……”
    “啪……”
    邱晨的话还没说完，谢瑶一巴掌扇了过去，一手抄起旁边的水果刀，冷冷的说道：“滚，滚出去，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分手！”
    “你……”
    “真是个疯女人！”
    邱晨看着谢瑶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转身就走了出去，没有再呆下去。
    “嘭！”
    一道重重的关门声音，让秦牧看到了点希望。
    走了一个，房间里只剩下一人，那秦牧就有希望找到机会走出去。
    毕竟，一直在这站着，也不是个事！
    “呜呜……”
    很快，秦牧就听到谢瑶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的声音，轻轻拉了一下窗帘，瞄了一眼，只见谢瑶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上，痛哭着。
    哭的是真伤心啊……
    原本秦牧的关注点在对方哭上，但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转移到了对方的长腿上。
    “那个邱晨是真糊涂啊！”
    “忍一忍，哄一哄，不就有机会了？”
    “太猴急了适得其反，这下好了吧，这双大长腿没机会了吧？”
    ……
    秦牧暗自嘀咕着，有些想笑。
    小年轻嘛，都比较猴急！
    倒也能理解！
    加上那个邱晨明显是蛮横惯了，习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遇上谢瑶这种稍微矜持点的，就有些急了。
    一急，这就出事了！
    哭了一会，大概是哭的累了，谢瑶就进了洗手间，一边上厕所，一边继续哭！
    秦牧瞅准这个机会，赶紧一个闪身，跑到了门口，谢瑶还处于难过之中，低着头，还真没看到屋子里的秦牧。
    一拉房门，秦牧就赶紧走了出去。
    只要出去，即便被谢瑶听到点动静也无所谓了，毕竟，再呆下去，他是真的要被抓个现行，那可就尴尬了。
    只是，秦牧完全没有料到，刚刚走出去的邱晨，居然还原路返回了。
    正好和秦牧撞上！
    “你是谁？”
    “你为什么从谢瑶的房间里出来？”
    邱晨要疯了，他只是出去几分钟，谢瑶的房间里就出来一个男人，这家伙到底是谁！
    秦牧也不打算要跟对方解释什么，直接就要走。
    但邱晨正在气头上，压根不想就这么放过秦牧，一个跃身，一把将秦牧拽住了，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嘭！”
    秦牧可不会对邱晨客气，一个抱摔，直接将邱晨摔在地上，只是刚做完这些，谢瑶已经打开门看了一眼，刚好和秦牧的眼神对视上了。
    不好！
    秦牧赶紧转过头，起身飞速的走开了。
    再不走，只怕就走不掉了！
    怎么是她？
    谢瑶有些懵，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毕竟，她刚才还在厕所里，只是听到打闹声音才出来的，并不知道秦牧是从她的房间里走出的。
    “谢瑶，你这个贱女人！”
    “你真会装啊，居然还在房间里藏了个野男人！”
    “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单纯，自己清清白白，我看你就是最脏的！”
    ……
    邱晨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谢瑶就是一顿骂，什么难听的话都给骂出来了。
    “什么野男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瑶刚哭完，这会又被骂，整个人都傻了。
    “还装是吧，刚才那小子就是从你房间里走出来，要不是老子亲眼所见，还不能发现你的真面目呢！”
    邱晨恶狠狠的说道：“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什么？
    他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谢瑶懵逼之余，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她总觉得是邱晨在诋毁自己！
    “邱晨，你这是造谣，我能告你诽谤的。”
    谢瑶冷冷的说道：“别以为你是有身份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什么？
    告我诽谤？
    邱晨都惊呆了，这个女人，居然倒打一耙？
    “你这个女人真是嘴硬啊！”
    邱晨越听越来气，说道：“走，你有本事跟我去查监控，你看看是从哪个房间里出来的！”
    “查就查！”
    “我不怕你！”
    谢瑶也来了脾气，立马就跟着邱晨一起，找到了酒店的经理，查起了走廊里的监控！
    当看到画面里，那男子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迎面和邱晨撞上的时候，谢瑶直接傻眼了。
    真是从她房间里出来的？
    “你自己看看，你还装，还死不承认，谢瑶，你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邱晨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明显是气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你再回放一下监控。”
    谢瑶颤抖着跟酒店经理说了一下，再继续往回倒，就看到邱晨匆匆走出房间，没有关好门，而那男子摇摇晃晃的恰好走到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按照时间线，对方进房间的时候，刚好是自己洗澡……
    而浴室里的玻璃是特制的……
    想到这里，谢瑶的一张脸彻底红了！
    她没想到，邱晨没看到的，被那小子全看到了……
    邱晨这个傻子，等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调一下停车场下午七点左右的监控……”
    谢瑶压着内心的愤怒，找经理调取了停车场监控，记下了对方的车牌号！
    有车牌号，就能找到那个家伙！
    占了便宜就想跑？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找到车子的登记人和登记地址就能让这小子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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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打直球

    清晨，秦牧从梦中醒来，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刺激。
    走错房间，导致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事情，还发生了一些纠纷，所幸自己跑的快！
    但秦牧隐隐约约觉得，昨天晚上那件事没完！
    但对方会不会找自己，如何找自己，都是个问题，至于后续如何，也只能静观其变了，秦牧总不好主动找上对方道歉吧？
    找对方道歉，就等于承认自己在房间里看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对于人家女孩子来说，太丢脸了。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全是消息。
    有田薇薇的，也有赵亚楠的。
    “秦县长，您在哪里啊？不在房间里休息吗？”
    田薇薇是在询问自己在哪里休息。
    “秦牧，你人呢？”
    “你在哪里啊，我找你聊点事情！”
    “你这人，居然还如此防备着我们吗，躲着不见？”
    “你真够小心的！”
    ……
    赵亚楠的话里除了询问，还带着一点小不满，明显对于秦牧不在房间里有些小小的哀怨。
    秦牧昨晚从谢瑶房间里跑出来之后，就找了代驾，开着车子，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房间，睡了一夜。
    他要是继续呆下去，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流氓给抓了？
    现在睡好了，简单的给田薇薇和赵亚楠二人发了消息，解释了一下，无非就是临时有事，先一步走了。
    然后退了房，开着江浩轩的小电车，往县城而去。
    今天周五，上完班，下午就要回一趟省城，去找住在疗养院的爷爷，估计，还得相亲一下。
    想到这些，秦牧就头疼。
    自己一个县长，居然也混到相亲的地步了！
    还不知道爷爷给自己找了多少人家的姑娘呢！
    回到县政府，将车钥匙还给了江浩轩。
    “小江，谢谢你的车啊，电量不多了，你看什么时候冲一下，电费的话……算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秦牧本想说给江浩轩电费，但仔细一想，就那几十块钱，他要是还说给的话，就显得有些生分了。
    “不用！”
    “县长，充一次电就几十块钱，您给钱，那不是在打我的脸嘛！”
    江浩轩笑呵呵的接过钥匙，立马说道。
    “行，听你的。”
    秦牧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进办公室，将田薇薇重新发来的一份计划书给打印了一遍，拿着计划书，就进了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办公室里。
    茶叶投资，理论上是没什么问题了，但在实施之前，还是要于学文的同意，对方是县委书记，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到。
    “于书记，这份茶叶投资计划书，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天科集团那边都准备好了，您点头，我就推进县政府和他们签约了。”
    秦牧将计划书摆在了于学文的跟前，开口说道。
    “我没问题！”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秦县长能力真强啊，天科集团似乎是认定了你这个人，连市政府的邀约，都给放弃了！”
    “你有什么招商秘诀，可以跟我说说吗？”
    招商秘诀？
    秦牧肯定没有这玩意，即便有，那也是天生自带的，可给不了别人。
    “于书记说笑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天科集团选择和我们合作，也是看中了淮宁县的地理位置，以及大王山的剑兰茶叶，这些都是非常有投资价值的！”
    投资价值？
    纯属扯淡！
    于学文是老江湖了，他可不会被轻易骗过，秦牧能得到天科集团的青睐，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地下协议！
    至于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如此，我就恭喜秦县长了。”
    于学文将计划书还了回来，说道：“有这一笔投资，县政府能有一笔财政收入，是不是把王老的那三百万资金给安排了？”
    “王老那边一直在催，你可不能耽误下去了。”
    果然！
    又开始提这件事！
    好在秦牧早有准备，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份拨款同意书，递给了于学文。
    “于书记，资金都不是什么问题，这样，你给签个字，我好去争取资金，尽快拨款。”
    秦牧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只是个代县长，而且刚来没多久，让我拨这么大的资金，说实话，我心里都没底，您是县委一把手，您签字，我绝对拨款！”
    什么玩意？
    拨款同意书？
    于学文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份材料，上面的意思很简单，举办中秋团圆大会，需要资金三百万，由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同意拨款三百万，作为活动经费。
    “秦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学文很无语，这小子，怎么还给自己挖个坑？
    自己签字，所有责任都是自己承担！
    秦牧倒是甩的干干净净，这如意算盘打的，是真响亮啊！
    “意思很简单啊，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很多工作都不大理解，也难以理解！”
    “比如这个中秋团圆大会，花费资金三百万，一个活动，花这么多的钱，合适吗？”
    “淮宁县目前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脱贫，人民群众的生活，还是水深火热，退休干部有退休金，现在还花费这么多钱办个活动，就为了丰富一下老干部们的娱乐活动，说实话，我有些不大理解！”
    秦牧这个打直球的行为，让于学文有些措手不及！
    关键秦牧说的话，找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
    因为秦牧从部队转业过来的，工作时间确实不长，找个对工作不熟悉的理由，合乎情理。
    更让于学文无奈的是，秦牧把官场上的那些潜规则，给直白的说了出来，别人说，不合适，但秦牧说出来，很合适，因为他有正当的理由。
    转业回来的，我不理解！
    最后，秦牧还一脸的无辜，仿佛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一样。
    “秦县长，你问的这个问题，很有建设性。”
    于学文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淮宁县的头等大事，肯定是发展经济，提升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让贫困地区，早日脱贫！”
    “但退休老干部是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人，也是我们的同志，办一场晚会，丰富他们的精神娱乐，也无伤大雅嘛，不能因为贫困，就忽略老同志！”
    是吗？
    秦牧听了，一阵冷笑，想拿这些场面话忽悠自己？
    没门！
    “既然于书记认同，那就劳烦您签个字，我回去就准备拨款。”
    秦牧指着桌上的拨款同意书，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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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请一尊大神

    这……
    秦牧的直接，让于学文闭嘴了。
    他当初把这个难题丢给秦牧，就是想利用这个，秦牧不拨款，王老不会放过他。
    拨款，那就给了于学文秋后算账的机会。
    所以当初他很得意，觉得自己设计的这个大坑，秦牧非跳不可，根本躲不掉。
    结果倒好！
    这小子，看似大大咧咧，没有心机，从部队转业回来，说不定就稀里糊涂的拨了款，结果倒好……
    这小子比他们这些久经官场的人还要老狐狸！
    “秦县长，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能挑大梁！”
    于学文认真的说道：“拨款这种事情，本就是县政府的工作，你目前代理县政府工作，理应完成这一项工作的。”
    “让我来处理，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还想推辞？
    秦牧微微摇头，坚持着说道：“您之前跟我们说过，县委书记是拥有领导全县所有工作的权力，我们县政府同样是在您的领导之下！”
    “您来签字，合乎情理，我和县政府的所有班子成员，绝对没有任何的意见！”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让于学文哑口无言！
    因为这话，还是他自己说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秦牧这是拿自己说过的话，来回怼自己。
    说自己的话，让自己无话可说！
    “秦牧同志，这个问题，我们再研究吧！”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你先回去，找个时间，我们再聊。”
    说不动了？
    秦牧倒也不墨迹，笑着站起身，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继续工作了，于书记，拨款的事情，只要您签字，我立马就安排下去，我等您的消息。”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于学文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他知道，秦牧显然是重新把这个难题，回给了自己。
    他是淮宁县党政一把手，秦牧一旦真的硬扛着不签字，最后中秋团圆大会举办不了，领导怪罪下来，他这个县委书记，绝对是要承担责任的。
    淮宁县只要有工作没做好，他就要担责！
    要享受一把手的绝对权力，自然也要承担一把手的责任。
    有权力，就有责任。
    不能只享受好处，不承担责任，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叮铃铃……”
    这时，于学文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
    于学文一接通，开口问道。
    “是我！”
    很快，电话里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王老，王振国？
    于学文听的出来，对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意见，明显是对款项一直没到位，有些生气。
    “王老，有什么话，你到我办公室来说嘛！”
    于学文笑着说道。
    这位王老，脾气的确不小，但掌握的资源，还是不少的，于学文之前也没少找对方帮忙解决一些问题，所以整体上，于学文对王老的态度，也没什么问题。
    “我可不敢去，你们那个县长，蛮横的很，我怕了他！”
    王振国阴阳怪气的说道：“学文啊，你可是县委一把手，怎么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一个小县长，你都使唤不动！”
    “你这权力，是缩水了吧？”
    这……
    王老的嘲讽，让于学文有些无可奈何，谁让对方说的是实情呢！
    秦牧没来之前，于学文在淮宁县，一手遮天，说一不二，他想做什么，只要一句话，就会有人去办。
    秦牧来了之后呢？
    黄桃种植园被取缔掉，送自己的表外甥去坐牢！
    信访局局长被查，损失一员心腹。
    现在想让秦牧批个钱，他就是死活不答应，还把难题踢给自己，让自己骑虎难下！
    这绝对权力，不就是缩水了？
    “王老，我也没办法啊！”
    于学文苦笑一声，道：“秦牧同志是县政府一把手，他是县委副书记，我也不可能完全忽视他的话，你也知道，秦牧过来任职，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您有什么好办法，给我支支招吧？”
    说实话，过惯了大权独揽的日子，现在被秦牧逼的权力缩水，于学文也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跟王老求助了起来。
    王老打这个电话，绝对不是倒倒苦水，八成是有了什么想法。
    “我请了一尊大神过来，准备压压秦牧那家伙！”
    下一秒，王振国略显嘚瑟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了，下周一你最好请个假，就请个病假吧，让秦牧那小子暂时处理一下县委县政府工作！”
    这话一出，于学文有些兴奋。
    能让王老称为一尊大神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王老，谁啊？您快跟我透露一下。”
    于学文赶紧问道。
    “萧老！”
    王振国得意的说道：“我早就看秦牧那家伙不顺眼了，今天跟萧老联系了一下秦牧，我请他周一来我们淮宁县走走，指导指导工作，到时候，让他批评下秦牧，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脸，不批钱！”
    萧老？
    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这的确是一尊大神！
    在省委组织部任过职的，人脉资源，都是非常顶尖的，特别是这位萧老，在省委组织部任职多年，经他手上的人事调动，非常之多！
    现在门生故旧不说遍布全省，但绝对是人才济济！
    “王老，那你真是厉害了。”
    于学文都忍不住想笑了，“那这样，我提前请假，周一的时候，就劳烦您和萧老多教训教训他了，让他知道，这淮宁县，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地方！”
    “放心吧！”
    王振国的语气里，非常的开心，说道：“萧老要过来，江州市委的几个领导也要陪同，到时候，你不在，他秦牧就是淮宁县委临时负责人，我必须要盯着他，让他现场拨款！”
    “中秋团圆大会都没两个月了，资金还不到位，简直太可恶了。”
    “是，是，您老说的对。”
    于学文满口应是，“那就这么定了，周一我不在，麻烦您老了！”
    “这有什么客气的。”
    王振国笑了笑，“学文啊，你我二人，还客气什么，你放心，我会帮你教训他的！”
    挂掉电话，于学文心情大好！
    萧老过来，发了脾气，市委的领导肯定会要求秦牧现场解决资金的问题，他秦牧还能躲的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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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车站送行

    从于学文的办公室出来，秦牧也有些扬眉吐气！
    他刚才是亲眼看着于学文吃瘪，拿自己无可奈何，说明，对方自己心知肚明，这个拨款，是有问题的。
    对方不敢担责，让自己签字，只要自己硬顶着不签，谁也拿自己没办法！
    他的确只是个代县长，只是二把手，但于学文那个一把手硬要逼着自己去做不合理的事情，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对付于学文，完全不用担心。
    秦牧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做好，只要不出错，对方就挑不出毛病来，于学文也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
    拨款的事情，一直拖着呗！
    反正秦牧不着急！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秦牧前面还有个于学文呢！
    当然，秦牧做梦也不会想到，于学文会请病假，然后让领导来找他的麻烦。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秦牧现在要做的，是推进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问题，回到办公室之后，就开了特别会议！
    找了几个部门的一把手，以及王河镇的镇长段泽、副镇长顾林过来开会，着重强调了天科集团的投资，有多么的重要，无比请各个部门都要一起推进，期间谁敢怠慢，第一时间查处！
    “秦县长，要不这个事情我来负责吧？”
    分管农业的副县长顾志明主动的说道：“您是县长，日理万机的，天科集团的事情，我具体负责，定期再跟您汇报，您看如何？”
    你负责？
    秦牧可不放心！
    这个顾志明，他是没什么好感的！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拒绝了，说道：“天科集团的这个事情我很看重，我会亲自负责，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段泽同志，你是王河镇镇长，天科集团的事情，会先跟你谈，好好配合，这是一笔大投资，对你们王河镇的经济工作，有极大的提升！”
    虽然秦牧也不满意段泽，但眼下，他手上也无人可用，对方又是王河镇实际上的一把手，不可能跳过的，因为上任镇委书记被查处之后，目前还没有任命。
    “请秦县长放心，我会好好配合的。”
    段泽满口答应，如果是秦牧交代的其他事情，他绝对不会配合，甚至会唱反调，但这次不同！
    天科集团是来搞投资的！
    他配合的好，提升了王河镇的经济水平，他才能有机会转任镇委书记啊！
    天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必须要吃上！
    甚至，段泽的心里对秦牧，是有些另眼相看的，他以为，他和秦牧关系那么差，之前更是被秦牧逼的离开了县府办，下放王河镇，天科集团这么大的投资，完全可以越过王河镇，但没想到，这位秦县长，如此大度！
    居然真的把这个项目主要投资放在了王河镇！
    还让自己负责！
    不得不承认，这位秦县长，是有大胸怀的！
    会议开完，秦牧第一个走了出去，刚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一道喊声，回头一看，正是小跑着出来的段泽。
    “有事？”
    秦牧疑惑的问道，该说的，都已经在会上说过了，这个段泽，怎么还私下找自己了？
    “秦县长，我是来跟您道谢的！”
    段泽十分郑重的说道：“我之前一直对您有不好的印象，觉得您任人唯亲，但这次天科集团的投资，您还愿意放在王河镇，还让我做对接，我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感谢！”
    哦？
    你感谢我？
    秦牧一开始还不信呢，但对方眼睛里的感谢，倒是很真诚。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天科集团的总投资都达到了上千万，王河镇作为主要投资地，少说也有个五六百万，对于一向经济排名在全县垫底的王河镇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甘霖了。
    段泽对自己道谢，也就合乎情理了。
    但其实，秦牧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无人可用！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段泽同志，我对事不对人，之前我们有什么不愉快，就算过去了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只希望你能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天科集团的投资工作，只要你能做好，转任镇委书记，是迟早的事情！”
    “谢谢您，请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段泽非常郑重的满口答应。
    说完，就离开了县政府。
    秦牧也有些意外，自己的无意之举，收获了段泽的感谢，或许这份谢意不值一提，但秦牧知道，这就是一粒种子！
    一粒瓦解于学文阵营的种子！
    段泽之前对于学文忠心耿耿，可结果呢？
    被赶出县府办，下放到王河镇，从头开始，这不就是秦牧的机会吗？
    要是让段泽倒戈，或许秦牧的收获更大！
    转头刚想走，又看到顾林耷拉着脑袋，从办公室里出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很差，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顾林，你这是怎么了？”
    秦牧疑惑的问道：“去王河镇不是为了锻炼吗，你这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啊？”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联想到之前方爱兰对自己说的怪话，他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县长，我……我没事！”
    顾林摇摇头，道：“王河镇挺好的，我……我会继续工作的！”
    说完，就直接走了，明显不想和秦牧多说。
    没事？
    秦牧可不信！
    他总觉得，顾林的内心似乎在经受很大的煎熬一样，而且都到了忍耐的边缘，或许即将要爆发出来。
    秦牧也很好奇，顾林和方爱兰身上会爆发出什么东西来呢？
    是能影响县委县政府格局的大事吗？
    回到办公室，处理着其余的工作，等到下午的事后，秦牧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班了，他还要回省城，所以在处理完工作，就提前走出了县政府。
    打了车，直奔江州，路上还接到了赵亚楠的电话。
    “喂……”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你了！”
    刚接通，那略显直白的声音，让秦牧都有些招架不住。
    “我要去车站，周末回趟家，我们下周……”
    “我去车站找你，等我！”
    “嘟嘟……”
    秦牧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赵亚楠就直接丢下一句话，挂掉了。
    这……
    车站送我吗？
    秦牧都担心，赵亚楠会不会做出什么超越常规的举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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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热烈的感情

    “你准备去车站做什么呢？”
    路上，赵亚楠接到田薇薇的电话，问起晚上的安排，赵亚楠就说了自己要去给秦牧送行的事情，被田薇薇问了一句。
    “当然是送一下秦牧啊。”
    赵亚楠直接说道：“之前我们这关系处的稀里糊涂的，他回省城，应该是见父母，我想跟他提提处对象的事情！”
    “别提！”
    谁知，田薇薇却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道：“你去送行，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行！”
    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赵亚楠来了兴趣，问道。
    “给他一个记忆深刻的吻，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田薇薇认真的建议道：“车站这种环境，人来人往的，被很多人看着，你要是能给他一个热烈的吻，他肯定会记得很清楚，对男人而言，这种事情，代表着浓浓的爱意，你啊，就这么干！”
    嘶……
    热烈的吻？
    赵亚楠听着这样的话，都觉得有些害臊，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恋爱经验几乎为零，对别的男人，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让她这么对待秦牧，想想，都羞耻的很。
    “不要怕，想拴住男人的心，就是要大胆一点。”
    田薇薇鼓励着说道：“男人就吃这一套，热烈而又深刻的吻，绝对能拿捏住秦牧！”
    “真……真的吗，那我就……就这么做了？”
    赵亚楠还有些不大相信，但田薇薇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她的确是有些信了。
    “你就这么干，绝对没错。”
    田薇薇十分的肯定，“你快去吧，不用犹豫！”
    “好！”
    赵亚楠应了一声，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挂掉电话，停好车子，到了进站口的附近，等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秦牧打车同样也到了地方，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进站口的赵亚楠。
    “亚楠！”
    大老远的，秦牧就招招手，打了一声招呼。
    “秦牧！”
    赵亚楠快步迎了上来，问道：“你回省城是打算回家吗？”
    “对，我去看看我爷爷。”
    秦牧点点头，倒也没隐瞒，“你……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秦牧隐隐约约觉得赵亚楠是要跟自己说什么重要的话，不然，不会如此急切的赶过来。
    “啊……没……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就是见见你。”
    赵亚楠微微低着头，扭捏的扯着衣角，有些羞涩的说着，毕竟田薇薇说的那个，她是真的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始。
    “那……那我就进站了，反正我周一就回来了。”
    秦牧听完，当即说了一句。
    “好！”
    赵亚楠低头应了一声，也没多说。
    秦牧见状，当即挥了挥手，就准备转身走了。
    “等等！”
    忽然，赵亚楠又喊了一声。
    还是有事？
    秦牧下意识的一回头，准备听听赵亚楠要说什么，谁知，还没等他问一句呢，赵亚楠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前，直接凑了上来，二人当即吻住了。
    这一下，让秦牧愣在了原地。
    我去！
    这小妞……疯了吗？
    在火车站做这种事情？
    秦牧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而赵亚楠却自顾自的进入了忘我的世界之中，闭着眼睛，似乎是在耐心的享受着和秦牧在一起的时光，特别是这种亲亲的时候……
    赵亚楠那叫一个忘我投入……
    这般模样，让秦牧都有些蠢蠢欲动！
    “小情侣真是会玩啊！”
    “这女生，真主动啊！”
    “渍渍，小情侣真恩爱，肯定是异地恋。”
    ……
    大概是周围阵阵议论声，让赵亚楠有些不好意思，亲了几分钟，这才慢慢的分开，羞涩的看着秦牧，说道：“你快进站吧，我在江州等你。”
    说完，后退了几步，朝着秦牧挥了挥手！
    不得不说，对方这一副模样，让秦牧都有些不舍。
    这小妞，主动，大胆，又年轻，如此热烈的爱，即便是号称情场浪子的秦牧，都已经心动了。
    “好！”
    秦牧应了一声，道：“等我从省城回来，我会找你的。”
    这次去省城，秦牧是要和爷爷谈谈，除了谈工作，还有一个，就是赵亚楠的问题。
    他如果能说服爷爷，认可赵亚楠这个孙媳妇，那秦牧回到江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小妞收了，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他要是错过了，以后可能都没有了。
    如果真的不能说服爷爷，那也只能和赵亚楠分开了，他认可赵亚楠，但也不能拖着对方，让亚楠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秦牧转身进了车站。
    “薇薇，好像真……真有效果。”
    赵亚楠还激动的拿出手机，跟田薇薇说了一句。
    “怎么讲？”
    田薇薇好奇的问道。
    “我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秦牧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特别的深沉，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还说，从省城回来就找我。”
    赵亚楠简单的说了一下。
    “这是好事啊。”
    田薇薇都忍不住笑了，说道：“等他从省城回来，你就做好准备吧，找一家安静又有情调的酒店，你们俩度过一个完美的夜晚，就可以考虑结婚生子了！”
    额……
    找酒店？
    赵亚楠脸色一红，忍不住说道：“你又瞎说，去什么酒店啊！”
    “酒店怎么了，环境好，还安静，这可是你的第一次，要慎重对待，总要找个优雅的环境，才能有个美好的回忆啊！”
    田薇薇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有一家高端酒店，里面什么玩具都有，还能一起泡澡，屋外环境好，我能保证，你们俩在那个酒店里，能玩几天都不出来！”
    嘶……
    赵亚楠听着田薇薇这些虎狼之词，整张脸都红的能滴出水来了，自己这个闺蜜，是真的经验丰富，各种事情，都说的头头是道，连这么不正经的酒店都能找到？
    “酒店叫啥名字？”
    下一秒，赵亚楠还是问了一句。
    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
    “渍渍……刚才还说不要呢，现在就变了，你啊，平时就喜欢假正经！”
    田薇薇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酒店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以后等你和秦牧体验完了，跟我分享分享经验！”
    “好！”
    赵亚楠一脸娇羞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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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大炮打蚊子

    秦牧坐着火车，晚上七点就到了省城，打了一辆车，就往省城疗养院而去。
    这座疗养院建立在紫光山附近，空气很好，就是距离市区远了点，专门为退休的高级干部休养建成的。
    秦牧的爷爷，那是跟着百万大军转战全国的，身份地位，放眼全国，也没多少人能比的了，住在这里，自然没什么问题。
    下了车，秦牧跟站岗的哨兵出示了身份证件之后，就被放行了，一路走到深处，很快就来到了爷爷住的那一栋。
    “秦少爷！”
    到了地方，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朝着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龙哥！”
    秦牧同样回了一句，这是专门负责爷爷生活的工作人员，名叫陈文龙，平时喊他秦少爷，秦牧则是喊对方龙哥。
    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秦少爷，老爷子今天状态还不错，说是要等您呢，您先过去看看？”
    陈文龙笑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一边往里面走着一边问道：“我爸呢，他来了吗？”
    “秦部长还没有，按照行程，应该是明天中午。”
    陈文龙立马解释道。
    没来最好！
    自己父亲要是知道，自己调去淮宁，结果方爱兰还跟自己分手了，估计要训自己一顿。
    毕竟当初，父亲给他提过，说方爱兰这个丫头不太合适，让他早点分手，听从家里的，找个门当户对的，但他压根没听进去，结果倒好，被说中了……
    进了客厅，秦牧一眼就看到自己爷爷正在写书法，挥斥方遒的，看精神头，似乎还不错。
    “爷爷！”
    秦牧走上前，喊了一声。
    满头花白的老者，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一阵惊喜，连手里的字都来不及写了，说道：“小牧，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大晚上还在忙着写啥呢？”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这个年纪，要多休息！”
    “没事，随便写写！”
    秦济微微摆手，道：“明天有一些老伙计过来，说是来看看我，我也没什么东西给的，就写点字送给他们玩玩吧！”
    老伙计？
    秦牧知道，八成是江南省委的一些领导，还有一些退休的老干部，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爷爷有些关系，要么是以前工作接触过的，要么就是被爷爷提拔的下属。
    爷爷来这边，总会有消息走出去，来看望，倒也无可厚非。
    “天下为公！”
    秦牧看了一眼书法上的四个大字，认真的道：“爷爷，你这字，越来越有劲道了，拿出去卖，估计都能卖几千块了！”
    什么？
    几千块？
    秦济听了自己孙子这话，一阵翻白眼，这可是有他署名的墨宝！
    就只能卖个几千块钱？
    真丢人！
    “你小子，不会说好听的话就别说。”
    秦济没好气的道：“我写出来，又不是为了卖钱的！”
    额……
    几千块还不值钱吗？
    不过仔细想想，以爷爷的身份，拿着这份墨宝，想去找一些认识爷爷的大领导办点事，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九成九都没问题。
    有签名的墨宝，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真的能换成资源的，几千块，的确有些便宜了。
    “对了，你别给我岔开话题。”
    秦济忽然想起来了，说道：“明天有几个姑娘，你都要见一见，好好聊聊，看中哪个，就跟我说！”
    这……
    虽然早有预料，但爷爷说的，还是让他有些无奈。
    几个姑娘！
    “具体有几个？”
    秦牧小心翼翼的问道。
    “八个！”
    秦济仔细算了算，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多找几个，你趁着周末，一起见见！”
    好家伙！
    八个！
    秦牧都惊呆了，这是几个吗？
    不够居然还有！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你是看上赵家那姑娘了？”
    秦济看着自己孙子那震惊的模样，反问道：“我可听说了，你在县城里，和赵家的那姑娘，打的火热啊？”
    什么都知道？
    秦牧尴尬的挠挠头，道：“爷爷，你什么时候都这么八卦了，我在淮宁县那么偏僻的地方，你都知道我每天干什么？”
    “我自己的孙子，我难道不照顾着点？”
    秦济白了一眼，道：“你是秦家唯一的嫡子，我要看着你成家立业。”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怎么不找人帮帮我？”
    秦牧反问道：“我在淮宁县，连个帮手都没有，全是敌人，我一直都在孤军奋战啊！”
    全是敌人？
    秦济听了，白了一眼，严肃的说道：“这话不对，淮宁县的情况是有些复杂，但大多数底层的办事员，都是经过正规考试，层层选拔进去的，都是可以团结的同志，怎么就成了你的敌人呢？”
    “那个小江同志不是很不错吗，你的眼光很好，挑了个好苗子，好好培养一下！”
    这……
    爷爷这种事事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觉，让秦牧浑身不自在，难不成，自己身边都有爷爷的卧底？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别这么难受，我没安排什么卧底。”
    秦济那双眼睛，一下子就看出了秦牧浑身不自在，没好气的说道：“你的身份，总有人知道，那些人难免就搜集一些信息，会传到我这里，美其名曰，关心领导子孙的成长。”
    “我还能联系的上，使唤的动的，都是省里那些人，级别太低，我都说不上话了。”
    这么一说，秦牧也相信。
    爷爷现在这情况，认识的人，要么在部委，要么在省委，在县里或者市里工作的，几乎没有。
    他都不认识，自然就没办法联系，也不好使唤别人做什么。
    除了省委，爷爷也不认识级别太低的人。
    “那你介绍一两个大领导给我认识认识，我也好在淮宁县打开局面，早点掌控大局。”
    秦牧倒也无所谓，立马说道。
    “怎么，你要认识谁啊，省长还是省委书记啊？”
    秦济白了一眼，“你在一个县里工作，还需要认识这么大的领导？”
    “大炮打蚊子？”
    “你想认识，明天就能给你介绍一下，你不嫌丢人，我也不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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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不是什么好人

    这……
    丢人吗？
    非常丢人！
    秦牧知道爷爷的意思，他好歹是秦家的嫡孙，从小在京城长大，正儿八经的大院子弟，又在部队历练那么多年，现在转业到地方工作，结果连一个小小的县城工作都搞不定，还需要找省里领导求助？
    光是想想，都丢人的很！
    “行吧行吧，不认识了。”
    秦牧摆摆手，说道：“小小淮宁县，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这还差不多！”
    秦济微微一笑，道：“你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是有些儿戏，不符合官场常理，但也没有违法违纪，尽管放手去干！”
    额……
    很儿戏吗？
    秦牧挠挠头，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爷爷这种身份的人，在官场上经历了多少风霜，自己那点事，在对方眼里，跟儿戏确实也没什么区别。
    “行吧，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像个学生，正被严厉的教授点评自己写的论文。
    有种精心写的论文，被教授说成是小学生作文的既视感！
    “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秦济看看时间，拍拍秦牧的手，说道：“你也早点休息，年轻人，少熬夜！”
    说完，在陈文龙的陪同下，回了房间里。
    爷爷是睡了，但秦牧这会连一顿晚饭都还没吃呢，走到厨房，准备找点吃的。
    “秦少爷，找什么呢？”
    陈文龙走下来，看见秦牧的身影，不解的问道。
    “龙哥，厨房里没什么吃的吗？我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秦牧尴尬的说道。
    “厨房里没吃的，秦老每天吃的，都是每天清晨新鲜送过来的，当天吃完，剩下的食材都被清理掉了。”
    陈文龙解释道，“这地方，周围也没什么吃的，不然……你吃点别人送的点心吧？”
    还有点心吃？
    秦牧跟着陈文龙的脚步，走到隔壁的一个小房间，一打开，里面几乎是堆积成小山的各种糕点。
    “这些……”
    “都是一些领导送的。”
    秦牧还没问，陈文龙主动解释了一句，说道：“秦老来这边才三天，疗养院的大门都要被踏破了，全是来送礼的，盛情难却，秦老没办法，最后指示，每个来送礼的，只能收个糕点，多了是一点都不能收！”
    “秦老说，这些人都是他的老部下，或者是以前共事的人，要是一点都不收，面上过不去，只好收一盒点心，这样能稍微糊弄一下！”
    “然后秦老还让我采购了一批回礼，算是礼尚往来！”
    听着这话，秦牧惊讶之余，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就爷爷的身份，收点糕点，其实压根不算什么，在京城的领导，谁不认识爷爷？
    一个为国征战过的老兵，收个点心，要是都能被人调查的话，就太令人寒心了。
    毕竟，那些送糕点的人，除了是公务员，也是爷爷的朋友。
    最后还回礼，算是彻底没问题了。
    “行吧，那我就沾点爷爷的光，吃点好的。”
    秦牧肚子的确是真的饿了，当即拆了一盒，吃了起来。
    略微填饱了肚子，秦牧就上楼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即休息了。
    在疗养院这里，几乎都是一些老干部，休息的时间都很早，也不可能有什么夜生活。
    现在不睡，明天早上很早又要喊着起来了。
    果不其然，清晨五点半，外面就开始有说话的声音，秦牧走下去一看，爷爷正在院子里悠闲的走动着，慢慢的散步，活动一下身体。
    秦牧也没打扰，安静的在一旁看着，等爷爷锻炼完，二人就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早饭。
    等吃完，刚休息一会，陈文龙就过来汇报了，说江南的一批退休老干部过来拜访了。
    “来这么早？”
    秦牧看了看时间，才八点钟，这群人都来了？
    “秦老上午休息的时间就几个小时，到十一点就要吃点东西午休了，所以只能早点过来。”
    陈文龙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上午是哪些人啊？”
    秦济随口问了一句。
    “之前江南省委组织部的萧老带人过来，都是您当年在江南这里工作的老部下，都是您认识的。”
    陈文龙开口说道。
    “那行，你带进来吧！”
    秦济微微点头，说了一句。
    萧老？
    江南省委组织部？
    秦牧听着这些话，一阵好奇，随口问道：“爷爷，这个萧老是叫萧波吗？”
    “你认识？”
    秦济一阵诧异，说道：“不对啊，他前阵子就退休了，那时候你还在部队里呢！”
    “我不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大名。”
    秦牧微微摇头，道：“我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注意着点，可别被他带上歧途！”
    额……
    不是什么好人？
    秦济一听，晒然一笑，自己这孙子，还真会说话。
    “他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一手提拔的，你意思是我看人不准？”
    秦济反问道。
    “人是会变的。”
    秦牧认真的道：“你认识他，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有多少贪官一开始都是大好人，大清官，后面呢，没有忍住糖衣炮弹的攻击，就彻底沦为贪官了！”
    “你小子，说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我还是不信，我一手提拔的人，会成了贪官。”
    秦济摇摇头，明显坚持自己的想法。
    得……
    白说了！
    秦牧知道，爷爷一向如此，特别固执，不相信别人说的，只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了。
    “秦老！”
    “秦老诶，我们又见面了！”
    “您老终于来江南了！”
    ……
    刚聊完，外面走进来一群老头，个个都穿的很干净整洁，精神面貌也非常的高昂，一看到秦济，更是非常的激动。
    秦牧非常识趣的站的远了一点，不妨碍这群老人坐在一块叙旧，趁着这机会，秦牧也认识了那位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萧波！
    看上去，非常和蔼客气的老头！
    但秦牧对这老头，没什么好感！
    为了他，王老和于学文等人要搞一个中秋团圆大会，耗费三百万巨资，秦牧可不信，这老头能不知道淮宁县的情况？
    就为了那么点活动，耗费如此巨款，能是什么好官吗？
    但很快，萧波的下一句话，就让秦牧更生气了。
    “秦老，您要是不忙，干脆等中秋节的时候跟我们去淮宁县，参加一个团圆大会吧，这就是为我们退休老干部专门办的，您如果能来，那我们玩的肯定更开心。”
    嘘寒问暖了一圈，最后萧波就对秦济发出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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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胃口变大

    中秋团圆大会？
    秦济听到这话，笑了笑，然后问道：“为什么选在淮宁县办啊？省城或者江州不行吗？”
    那么多可以选的地方，偏偏选了个县城。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孙子在淮宁县工作，秦济也不会知道这个县城是什么情况，现在嘛，即便他不去了解，也会有人将淮宁县的资料摆在自己案前。
    一个十足的贫困县，举办中秋团圆大会，意义何在？
    “淮宁县的财政情况比较好，那边能拿出三百万的预算来，加上那里有不少退休的老同志，也有意向举办活动，就定在了淮宁县，届时，江州和淮宁的退休老干部都将齐聚一堂，我们省委组织部的一些老同志也会过去，一起凑个热闹。”
    萧波还若无其事的说着。
    “那笔预算到账了吗？”
    秦济瞥了一眼自己孙子，明显是在气头上，但他没着急，若无其事的问道。
    “目前还没有，不过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一个县区，三百万怎么可能拿不出来，而且这是他们那个县委书记打包票的事情。”
    萧波满不在乎，压根没有把三百万放在眼里。
    毕竟之前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见多识广，在省委工作，眼界很高，区区三百万，又算的了什么？
    “问题很大，这笔钱，拿不出来。”
    萧波的话刚说完，秦牧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说道：“淮宁县的财政状况很差，根本拿不出三百万来给你们办晚会！”
    “萧老，我劝你一句，早点放弃这个想法吧！”
    额……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一愣。
    周围都是年纪偏大的退休干部，而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却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谁啊？
    这里轮得上你说话吗？
    “小伙子，你无缘无故插什么嘴啊，我们几个老同志说点事，你不懂就别插话。”
    萧波还以为秦牧是伺候秦老的工作人员，当即带着领导的那种口吻教训了起来，一副你没大没小缺管教的样子。
    “就是就是，没大没小的。”
    “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们老家伙说话，你又不了解情况，瞎说什么。”
    ……
    能有资格来这里见秦老的，退休前起码都是个厅级干部，最看不得秦牧这种没大没小乱插嘴的行为。
    有了萧波带头，其他的人都不满的议论了起来。
    “你小子去别的地方呆呆，不要在这里乱插话。”
    秦济挥了挥手，示意秦牧走人。
    “哦！”
    秦牧听完，瞬间就懂了爷爷的意思，爷爷并不想让他的身份暴露出来，也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在淮宁县工作。
    毕竟，一旦让这个萧波知道了，肯定就要大肆宣扬了，到时候，秦牧还怎么在淮宁县好好工作。
    “秦老，这个小伙子是……”
    即便如此，萧波还是有些疑惑，连忙问了一句。
    刚才以为是个普通工作人员，但萧波仔细看看，忽然觉得这小子，似乎和秦老有些像？
    不会是秦老的孙子吧？
    又或者是秦家家族内的后辈？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刚才训斥对方不是在找死吗？
    “不提他，一个无法无天的后辈罢了。”
    秦济轻笑一声，随意的说了一句，“我们继续，你们说是中秋的时候开团圆大会是吧，我不一定在江南，到中秋的时候再说吧，有时间我一定去！”
    “好，好，秦老您要是能去，那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萧波听到这话，精神大振，那叫一个兴奋，像秦老这个级别，能说有时间去，就很给面子了。
    萧波可不敢奢求得到一句肯定的答复，那是不可能的。
    简单聊了一些，陈文龙就走了过来，表示秦老要休息了，上了年纪的人，聊的多了，精神头就不足了，作为秦老的日常负责人，陈文龙只能来赶人了。
    “秦老，我们就先走了，保持联系，您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跟我们这些老伙计说。”
    萧波连忙表了个态度，就领着一群老干部走出了疗养院。
    “萧老，秦老真的会去参加团圆大会吗？”
    “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不管秦老去不去，这次的团圆大会必须要落实到位了！”
    “没错，特别是那三百万资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
    几个老伙计都议论了起来，秦老虽然没有明确说去参加团圆大会，但他们肯定要做好准备，万一去了，团圆大会开的不好，那多丢人？
    “放心吧，我这就打电话。”
    萧波没有迟疑，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州市常务副市长刘兆龙的电话。
    “兆龙啊！”
    “我是萧波！”
    “那个活动资金怎么还没批下来啊？”
    “这样，周一你陪我去一下，必须当场给我批了！”
    “你就说行不行吧，我退休了，是不是使唤不动你了？”
    “这还差不多！”
    ……
    简单说了一句，萧波得意洋洋的就挂掉了电话。
    “萧老，怎么样，兆龙怎么说？”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问了起来。
    “放心吧，那小子是我一手提拔的，没有我，他就不可能有如今的常务副市长位子。”
    萧波冷哼一声，道：“我说话，他要是敢不听，看我怎么收拾他，我是退休了不假，但我想教训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刚退休，萧波对自己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省委认识的那么多人，他要是真发话，整一个刘兆龙，还是轻而易举的。
    起码现在，刘兆龙没办法拒绝他的请求！
    “萧老，还是您有本事！”
    “没错，兆龙都常务副市长了，还是被您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有刘兆龙跟萧老一起去淮宁县，这笔钱肯定能拨下来！”
    “三百万是不是不够啊，要不……让淮宁县那边再多搞两百万，有个五百万，才能办的漂亮点嘛！”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让萧波的心里也有了点计划，能多要就多要点，万一秦老过去，活动办的太小家子气，有些丢人。
    “你们考虑的周到，那就要五百万。”
    萧波点点头，说道：“看着吧，等我周一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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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级别太低不认识

    萧波等人走了，陈文龙就走上楼，将秦牧喊了下去。
    “秦老让你下去呢！”
    陈文龙笑着说道：“看你这样子，像是有些生气了啊！”
    “没什么！”
    秦牧随意的道：“我下去看看！”
    走下楼，就看到爷爷正喝着茶，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你小子，还跟我生气啊？”
    秦济看着秦牧，笑道：“萧波那些人，就是一些退休老头，对具体的情况不了解，难免会不在意！”
    “那你怎么不让我跟他们说说？”
    秦牧反问道：“在这里，有你在场，我说话才有效果吧！”
    “在我这里说，你是借了我的势，只怕不是靠道理说通的，而是靠我的身份，将他们压住的。”
    秦济微微摇头，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扛住压力，将中秋团圆大会搅和黄的！”
    额……
    搅和黄？
    秦牧都被逗乐了，问道：“爷爷，听你这意思，也不想他们举办什么团圆大会？”
    “这有什么好举办的？”
    秦济轻笑一声，“听他们这意思，举办团圆大会，就是为了丰富一下精神世界，我说难听点，他们每人每月都有几千上万的退休金，还不够丰富精神世界的吗？”
    “但现在国家和组织都很重视退休老干部的生活，还专门设立了老干部局，我一个退休的人，也不好针对这个说什么，由着他们去吧，但既然被你遇上了，那就搅黄了，让他们安分一点！”
    说的太对了！
    秦牧对爷爷的话，非常认同，一群拿着高退休金的人，整天掺和这个掺和那个，瞎胡闹嘛这不是？
    有那么多钱，平时四处游山玩水，现在还想让地方支持几百万办个活动，真是浪费钱！
    有这几百万，都能帮淮宁县修不少水泥路了！
    “既然爷爷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个中秋团圆大会搅和掉。”
    秦牧嘿嘿一笑，满口答应。
    爷爷的话，其实就是秦牧的一个保障，反正他做什么，都在爷爷的监督之下，真出了什么事情，还有爷爷兜底呢！
    秦牧只需要冲锋陷阵就行！
    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笔挺西装，走起路来，气势十足！
    “爸，你今天精神头不错啊！”
    中年男子气场十足的声音响起，秦牧浑身一紧。
    来人正是他的父亲，秦正阳，国家某部门部长！
    “正阳来了啊！”
    秦济笑了笑，道：“事情处理完了？”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检查一下江南这边的工作。”
    秦正阳随意的说着，“就这么点功夫，已经有不少人跟我说这小子在淮宁县大闹天宫了！”
    说完，立马看向了秦牧。
    怎么又是我？
    秦牧一阵无语，自己又没暴露身份，也没有四处宣扬身份，怎么这些人这么喜欢拍马屁？
    整天就知道打小报告？
    “我怎么就大闹天宫了，我只是坚持原则不妥协。”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们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我回头，就去同流合污，跟那个县委书记于学文穿一条裤子，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到时候，你们可别骂我是家门不幸！”
    明明他是出淤泥而不染，怎么爷爷和父亲好像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呢？
    “你还有脾气了。”
    秦正阳都忍不住笑了，“你可是秦家嫡子，小时候跟着老爷子和我，耳濡目染的，在淮宁县都一个月了，还没打开局面，这个速度，有点慢了！”
    这还慢？
    秦牧都想骂人了，自己工作一个月，让于学文接连吃瘪，这还不够啊？
    这些人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也太低估淮宁县的复杂形势了。
    “你们想让我尽快打开局面，那倒是给我派点帮手啊！”
    秦牧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个县委政法委书记曾肃，是不是你们谁派的啊，我一过去，就给我表忠心的，还说我是肩负重要使命的，如果是你们的人，跟我说一说啊！”
    县委政法委书记？
    “没听过这个名字，我反正不认识。”
    秦济微微摇头，直接说道。
    “这个级别太低了，我也不认识。”
    秦正阳摇摇头，同样否认。
    这……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两尊大佬跟前，一个县委常委的级别，的确是低了点，压根接触不到。
    “对了，江州市纪委书记方秀是我以前在地方工作提拔的下属，她是可以信任的。“
    秦正阳忽然说道：“她长期在纪委系统工作，我猜测，淮宁县纪委书记也是她的人，你到时候问问！”
    县纪委书记齐正浩？
    秦牧对这人接触过两次，完全没有跟自己透露过什么。
    是藏的深？
    还是这人压根不是帮自己的？
    只能回头去问问了！
    “还有啊，你和老赵家的闺女是怎么个情况，人家老赵都来问我了，说你小子对她闺女不负责任啊！”
    秦正阳认真的说道：“你要是真和赵家闺女在同一个房间睡觉的，那就直接跟我说，我和老赵结为亲家，倒也还不错，他闺女我也见过，很不错的一个小姑娘！”
    “什么不错啊，我看不行！”
    秦正阳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秦济的反对，“他们赵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又能影响什么？”
    “这年头，年轻人谈个恋爱，卿卿我我的，不是常事吗，还要我孙子负责？”
    “让赵家那小子来跟我说，我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正阳啊，你在外头，要有点威严，你是秦家人，他赵家能跟我们结为亲家，是他们的福分！”
    这……
    秦正阳一个部长被训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毕竟，老爷子是有傲气的人，一直以来，对秦牧这个孙子很看重，赵家那种有了关系就必须负责的意思，把老爷子都给惹生气了。
    当然，归根结底，是老爷子不喜欢赵家那姑娘，大大咧咧的，也有事业心，不像是能相夫教子的，所以老爷子才会如此的开怼。
    至于赵家，的确没有入秦济的法眼。
    不过是在公安系统有点人脉的家族罢了，那点人脉，在秦济眼里，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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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岁月不饶人

    老爷子一番说完，大厅里的气氛都有些凝固了。
    “爸，赵家这些年发展的真不错，你这话说的，有些太贬低人家了。”
    秦正阳认真的道：“要是秦牧和赵家那闺女在一块，没坏处的，说不定，还能得到赵家的臂助，让秦牧，能早日进步！”
    “让赵家那小子自己来跟我谈！”
    秦济微微摆手，道：“他就欺负你脾气好，想做我秦家的亲家，那得我同意才行！”
    “更何况，有你我在，秦牧想什么时候进步都行，完全不用赵家。”
    得……
    老爷子还真是死活听不进去！
    秦正阳算是看出来了，老爷子对赵亚楠父亲说的话，有些生气了，老爷子这人，平时看着很和蔼，但要是有人敢威胁，敢插手秦家的事情，就无法退步。
    “那你们什么时候让我进个步？”
    秦牧见气氛有些不大对，赶紧站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当县长没什么意思，不如你们想想办法，早点把那个于学文给弄走？”
    什么玩意？
    你小子当个县长都还觉得没意思？
    这就想当县委书记了？
    野心还真不小！
    “你啊，就安心在淮宁呆个几年吧，想做县委书记，你现在还不够格！”
    秦济没好气的说道：“年纪不大，野心不小，你准备准备，下午开始相亲，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只要你点头，很快就能结婚了！”
    嘶……
    这就能结婚？
    这个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爷爷，就算我看中了，那也得接触接触，认识一下吧？”
    秦牧赶紧说道，“再谈个两年恋爱再结婚吧？”
    “扯淡！”
    秦济摇摇头，道：“我当年跟你奶奶只是见了两次面，就结婚了，你小子，还需要两年？”
    “我不可能等你两年结婚的，今年年底，必须结婚！”
    这……
    今年年底？
    秦牧都惊呆了，爷爷这脑回路，他是无法反驳了，爷爷那年代，属于战争年代，相亲结婚的速度肯定都快，自己这都新时代了，怎么可能这么做？
    “文龙，你把秦牧的相亲对象资料拿过来。”
    秦济忽然喊了一声。
    “好的！”
    陈文龙没敢耽搁，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夹走了过来，递给了秦牧，说道：“一共十五个，你先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嘶……
    十五个？
    我的天！
    秦牧被这个数量都给惊呆了，爷爷是真不嫌麻烦，自己就这么点时间，相亲十五个？
    来得及吗？
    “我要一个一个的相吗？”
    秦牧看着厚厚的资料，一阵头大，问道。
    “你小子傻啊，十五个，你怎么看的过来？”
    秦济白了一眼，道：“这十五个人都有很详细的资料，你先选选，看有没有你比较喜欢的，可以筛掉几个！”
    原来如此！
    秦牧听完就明白了，爷爷这是让自己提前选定几个中意的，然后去相亲认识。
    当即仔细的翻阅了一下资料。
    这上面，有女孩子的学习经历，工作经历，家庭情况，当然，最详细的资料是身体的各个数据……
    秦牧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最后挑选了三个出来。
    “这三个吧，我觉得还不错的。”
    秦牧将这三人的资料调阅了出来，递给了爷爷。
    “我看看……”
    秦济也有些好奇，看看秦牧都挑选的哪几个。
    “你小子……这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
    秦济看完，一阵无奈，“你就这么钟爱舞蹈生啊？三个人里，两个是舞蹈生，另外一个是画画的，这长相嘛，明显都是偏淑女型的，你小子……这口味倒是挺专一的！”
    这……
    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文龙，你通知一下，让她们三个来跟秦牧见面认识一下。”
    秦济将资料递给了陈文龙，说道。
    “好的，秦老，我这就通知，保证不会耽误秦少爷的相亲。”
    陈文龙都忍不住笑了，拿着资料，走了出去。
    只等了十分钟，陈文龙就返回了。
    “秦老，秦少爷，目前这三人都在省城，我跟她们约了时间，下午一点，三点，和五点！”
    陈文龙开口说道：“就在疗养院五公里外的咖啡厅，这么安排，可以吗？”
    “我看不错。”
    秦济满意的点点头，“这相亲，就是要的速度，秦牧啊，你今天下午一次都看完，然后明天还能接触一下，没问题的话，下周就能正式恋爱了！”
    “谈个两周恋爱，然后就见家长，确定关系！”
    “年底结婚，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
    好家伙！
    秦牧都被惊的目瞪口呆，爷爷这安排，真的很急促。
    “爸，这个速度是不是太……”
    “你闭嘴！”
    秦正阳还想帮秦牧说两句，争取一点时间，但秦济却是瞪了一眼，道：“做父亲的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他都快三十了，还被分手，你不嫌丢人啊？”
    这……
    明面上是在骂秦正阳，但秦牧总觉得，这是在骂自己。
    当初和方爱兰谈恋爱，家里人也是知道的，他被人家分手，的确没那么光彩。
    “相亲相亲，下午我会好好相亲的。”
    秦牧赶紧表了个态度，免得这两人还要吵起来。
    “这还差不多！”
    秦济得了秦牧肯定的答复，这才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去洗漱一下吧，捯饬捯饬自己，别太邋遢！”
    “好的！”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就上了楼，准备洗澡洗头，再换一身衣服。
    他这一走，坐在客厅里的秦济和秦正阳对视一眼，忽然就笑了。
    “爸，你这演技，越来越厉害了。”
    秦正阳无奈的说道：“为了让这小子早点结婚，你真是操碎了心！”
    “废话！”
    秦济白了一眼，道：“一直跟他好好说，一直不当回事，只有我们俩吵起来，他才有压力！”
    “哎……我这也是没办法，我的时间不多了，看不到他成家，我心不安啊！”
    这话一出，秦正阳眼神一变。
    “爸，你又胡说，你身体好着呢！”
    秦正阳严肃的说道。
    “岁月不饶人，我身体再好，也扛不过老天爷啊！”
    秦济微微摆手，道：“有的时候，要认命，我走之前，必须要看到秦牧娶妻生子，再给他铺一条路，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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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异常顺利

    秦正阳听完老爷子的话，也是一阵沉默。
    他能感觉的出来，老爷子最近这一年多，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几乎不催秦牧结婚生子，因为他知道，以秦家的条件，秦牧压根不缺结婚对象。
    但近一年多，老爷子开始关注秦牧的婚事，催促结婚，他知道，这是老爷子对自己身体的预判。
    九十多岁的老人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除此之外，秦牧想在仕途上尽快进步，结婚也是必须要走的一条路。
    对于从政的人来说，家庭稳定，也是考察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你要真不放心，干脆把那小子调到京城，在那边升迁，可比在地方上快的多。”
    秦正阳非常直白的说道：“在京城，还能多陪陪你。”
    “那不行！”
    秦济摇摇头，直接拒绝了，“我虽然退休很多年了，但我知道，从地方上一路升到京城，和一直在京城任职，是两种概念！”
    “要是连基层的情况都不了解，即便级别再高也没什么用，让他在地方上历练历练，以后再去京城，会比现在成就高的多，这么年轻就在京城混级别，那迟早就废了！”
    京城对于秦牧来说，就是舒适圈，在舒适圈待久了，就失去了跳出去的勇气，越是年轻，就越要在地方历练，才能最大限度的提升能力，为以后打基础。
    秦正阳听了，也无法反驳，论培养干部这块，老爷子比他看的通透，虽然退休，但平时的新闻、报纸都没少看，对国家的大政方针都有一些了解。
    更何况，经过地方磨炼的干部，的确更加务实。
    在京城那种地方待久了，会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高在上感，不接地气，当领导，要是不接地气，那就会不知人间疾苦，处理起事情来，容易麻木不仁。
    多在基层历练，对一个领导干部的成长，实在是太重要了。
    说话的功夫，秦牧已经从楼上简单的洗漱完了，换了一身衣服，走了下来。
    “我先出发了。”
    秦牧打了一声招呼，就往疗养院外面走去。
    好在五公里不算远，秦牧直接溜达着，悠哉悠哉的到了咖啡厅，不过路上走的有些慢，距离约定的一点，迟到了五分钟。
    当然，这是秦牧故意的。
    虽然答应了爷爷来相亲，但秦牧的内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明明已经有了个非常合适的赵亚楠，爷爷却不同意，这让秦牧很为难。
    毕竟，赵亚楠的情况，他知根知底，对自己是一往情深，跟赵亚楠在一起，秦牧反而能接受。
    再让他去认识一些陌生人，自然不大乐意，秦牧想用一些坏习惯，将这些相亲对象都吓走。
    “你好，你是岳珊珊吗？”
    秦牧扫了一眼，立马就认出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子就是他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岳珊珊，和资料上的照片相差不大，当即走了过去，打了一声招呼。
    “你是……秦牧？”
    岳珊珊下意识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秦牧，眼睛里都是惊喜之色，问道。
    “对，是我。”
    秦牧点点头，道：“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让你等着急了吧？”
    “其实我这人，就是有些没有时间观念，老忘记事！”
    额……
    这话一出，对面的岳珊珊还有些意外。
    出来相亲，第一次见面，就直接说自己没有时间观念？
    这位大哥，还挺独特的？
    “没事，我也刚到一会。”
    岳珊珊随意的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没事？
    秦牧心里寻思着：这姑娘真觉得没关系？
    那只能找别的毛病来说说了。
    “咱们既然是相亲，那我就直接点了。”
    秦牧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你是学舞蹈的，那你之前有谈过恋爱吗？有跟谁亲密接触过吗？”
    又问这个？
    问题问完，秦牧明显的感觉到，对面的岳珊珊神色有些变了，明显自己的这个问题，让对方有些不满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秦牧敢打包票，就他问的这些问题，绝对是相亲男女之中的致命问题，只要问了，九成九都要掰了。
    不可能成的！
    只是这次，秦牧有些低估对面女生的承受能力了。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岳珊珊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家管的比较严格，年轻一辈，特别是女孩子，在大学里都不给谈恋爱，你是我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接受任何医院的检查。”
    这……
    没谈过？
    我还是第一个相亲对象？
    这下，轮到秦牧懵了。
    爷爷这都是给自己从哪找来的神仙啊！
    二十五了，没谈过恋爱？
    等等……
    秦牧忽然想起来，这位岳珊珊的爷爷，似乎是之前省人大的主任，现在退休下来之后，岳家是进入了商界，如此一来，倒也正常了。
    像岳家这种，家族里的女孩子，一般都是为联姻准备的，管的很严格，就是要保持清白之身。
    而自己背后的秦家，那是京城顶级家族，能被爷爷选中，成为自己的相亲对象，这肯定是非常干净清白的啊！
    这么说来，对方倒是没有撒谎。
    是自己没想到这一层。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秦牧微微点头，道：“那你能接受我谈过很多段恋爱吗？”
    “没什么呀！”
    岳珊珊笑了笑，道：“这样不是更好吗，你有点经验，能教教我，带带我，早点进入恩爱的夫妻生活呢！”
    这……
    秦牧一阵傻眼，这姑娘好会聊天，让他无法反驳！
    连挑刺的机会都不给他！
    “那要是我们在一起了，结完婚，那就要生孩子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快？”
    秦牧又问道。
    “不会啊！”
    岳珊珊下意识的就说道：“生孩子早，我还早点恢复呢，这样能更快的投入到家庭，照顾孩子，照顾你的生活，这是好事！”
    这……
    秦牧再次无言以对！
    他本以为现代女性都不太想生孩子，或者是不想太快生，现在看来，自己又错了。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秦牧只能把难题丢给了对方。
    “我觉得你长相很帅气，而且还是那种阳刚之美，是我非常喜欢的类型，听说你是当县长的，但你身上没有官僚的气息，我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随时结婚都可以。”
    岳珊珊没有问什么问题，而是把自己的态度给阐述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答应的速度，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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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相中也没用

    随时结婚都可以？
    对于岳珊珊的主动，秦牧有些傻眼。
    他虽然也是第一次相亲，但之前也听过朋友说，也看过网上的段子，轮到自己相亲了，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
    这一点，秦牧猜测的没错。
    岳珊珊被通知来相亲，家里长辈起码强调了不下十遍，对她只有一个要求：秦牧不管提什么条件，统统答应！
    只要能和秦牧结婚，岳珊珊，乃至整个岳家，都将获得绝无仅有的资源。
    甚至，岳珊珊和秦牧结婚，整个岳家都将上升几个档次，典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个机会，谁敢错过？
    岳珊珊这辈子，也许只有这么一次，能接触到如此身份的相亲对象。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自然对秦牧说的，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了。
    “那个……我们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秦牧坐在椅子上，挠挠头，这相亲，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是两个人的博弈，两个人的较量，结果，对方是没有任何的抵抗，直接就缴械投降了。
    就差没直接约自己去酒店了！
    “你这是没有对我一见钟情。”
    岳珊珊莞尔一笑，道：“是我不够漂亮吗，你要不再仔细看看，其实我身材挺好的！”
    说完，还站起身，在秦牧面前，转了一圈，毕竟是学习舞蹈的，今天还穿的贴身长裙，那曲线，几乎是完美的展现在秦牧面前。
    “不，不，你很漂亮。”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你的身材，长相，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任何男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该有的都有！
    不胖不瘦，属于女人中的极品！
    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来，也不可能说她不好看、身材不好的！
    “那看来，你更看重精神世界，或者说，是感觉？”
    岳珊珊笑了笑，问道。
    诶……
    “你怎么知道？”
    秦牧意外了，这小妞，好像还很有研究一样？
    “我听不少朋友说过，大部分男人相亲，找老婆，第一眼看中的，肯定都是外表，只要漂亮，身材好，铁定能相中。”
    岳珊珊笑了笑，道：“但也还有一小部分男人，会特别在意第一眼的感觉，感觉到位了，即便相貌差点，也会中意，而你嘛，就是属于第二类，看重感觉，而你对我，应该没有那个感觉！”
    “没想到，你还有这些研究。”
    秦牧笑了笑，并没有反驳，岳珊珊外表身材各项条件确实都不错，但如对方所说，秦牧的确没有特别喜欢的感觉。
    “这样，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岳珊珊拿出手机，说道：“即便相亲不成，但以后也许有接触的机会呢？”
    “万一你哪天相亲没成功，觉得我还不错，咱们还可以再相处嘛！”
    人家姑娘说的如此大方，坦坦荡荡，秦牧自然不会拒绝，拿出手机，和岳珊珊加了好友。
    “秦县长，那我先告辞了。”
    岳珊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拖沓，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转身便走开了。
    秦牧转过头看着对方的背影，那一扭一扭略显摇曳的身姿，看上去，的确很撩动他的心啊。
    那小蛮腰……要是能……
    男人嘛，有时候难免会想的比较‘大胆’！
    结束第一个相亲，在咖啡厅里稍微等了一会，第二个相亲对象再次登场。
    和第一个一样，这位也是知道秦牧的身份，一上来，不管秦牧提什么要求，统统答应，没有任何的迟疑，而且对方还是在省城的区教育局上班，戴着眼镜，很知性，身材、外表同样不差，只是可惜，这种风格，秦牧还是没什么感觉。
    留了联系方式，这位也直接告辞离开了。
    “这相亲……也忒没意思了！”
    秦牧喝了一口咖啡，略显无奈的嘀咕了一句，这种相亲，有些太没有挑战性了，纯粹都是冲自己背后的秦家来的，至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做什么，都不重要。
    这有什么意思？
    说好听点，是嫁给自己，说难听点，就是嫁给秦家！
    不过也没办法，他这个身份，流入到相亲市场，那就是乱杀，放眼全国，能拒绝秦家联姻的，只怕也不多了。
    这还是因为秦牧在江南，爷爷的人脉关系还不算多，要是在京城，知道他要相亲，那估计多少人挤破头都要来。
    看看时间，快到五点了，等跟第三个相亲对象走完流程，秦牧就该回去交差了。
    五点零五分，第三个相亲对象却没有出现。
    跟自己相亲，还迟到？
    秦牧一时都有些意外，按理说，跟自己相亲，是这些人的福分，不说早点到，准时是最基本的，没想到，这第三个，迟到五分钟还没踪影。
    秦牧本就不想再相了，干脆站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刚站起身，一个年轻女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着秦牧，问道：“我是卓文君，请问你是我的相亲对象吗？”
    “是！”
    秦牧知道这个名字，点了点头，说道：“我叫秦牧，你迟到了！”
    “不好意思哈，昨晚赶论文，通宵了，今天又睡过头了，赶过来，就有些迟到了。”
    卓文君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你还在上学啊？”
    秦牧疑惑的问道：“上学就让你来相亲了？”
    “对啊，我读的研究生。”
    卓文君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是我爷爷中午打电话给我，我当时还在睡觉，他迷迷糊糊的就跟我说，让我相个亲，说你是他老战友的孩子，我爷爷以前是当兵的，既然你爷爷也是他战友，那肯定也是个立下过军功的老爷爷，我就过来看看，就当完成个任务吧！”
    爷爷的战友？
    秦牧知道，卓文君的爷爷，八成是以前爷爷的手下当兵的，不可能有跟爷爷一样的履历，那就太可怕了。
    “你觉得是完成个任务？”
    秦牧笑了笑，问道：“万一我相中了你呢，你怎么办？”
    “啊……这么快的吗？”
    卓文君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反正我短期内肯定不会结婚的，你相中我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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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卓文君的震惊

    相中没用？
    很好！
    秦牧等的就是这句话！
    “为什么呢，你对我不满意吗？”
    秦牧笑着继续问道。
    “对啊！”
    卓文君倒是丝毫不客气，说道：“看你的穿衣风格，平时肯定是个很无聊的男人，生活单调，工作狂，没什么趣味，我不喜欢没有艺术细胞的男人！”
    艺术细胞！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这小妞，倒是有点意思，拒绝的很彻底。
    “那你爷爷没跟你说我的身份吗？”
    秦牧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说了啊，不就是在什么县里当县长吗？”
    卓文君中午接电话的时候太困了，没有听的太仔细，但秦牧是县长的身份她还是记住了，“县长也不算多大的官吧，再说，我对是不是当官的都无所谓！”
    “我家里也不缺当官的！”
    不算多大？
    这话从卓文君的嘴里说出来，倒也不算什么，毕竟，对方爷爷和自己爷爷都能有一些关系，那想必退休前起码也是个大人物了，有这样的老兵坐镇，卓家肯定不缺身居高位的人。
    对一个县长，不入眼，倒是不稀奇。
    “等等……你不会相中我了吧？”
    卓文君听着秦牧的这些话，有些着急，认真的说道：“咱们别这么搞，行吗，相亲不都是糊弄家里人吗，我现在真不想结婚！”
    “我的确相中你了啊！”
    秦牧却是笑了，认真的道：“不过你也说了，我相中你没用，你不会答应的，对吧？”
    “对！”
    卓文君十分肯定的说道：“我爷爷非常宠我，只要我说不答应，那谁也逼不了我！”
    “有这句话就行了。”
    秦牧微微一笑，站起身，说道：“那今天的相亲，就到此为止吧，辛苦你大老远跑一趟！”
    “没事，都是为了应付家里。”
    卓文君倒是看的开，和秦牧握了握手，就看着对方离开。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拒绝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她以为只是一个有点实力的小县长，但其实……远超她的想象。
    从咖啡厅出来，卓文君就回了学校，准备继续赶论文，等到晚上八点钟，爷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文君，你回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电话里的爷爷声音，语气非常沉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爷爷，怎么了啊？”
    卓文君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先回来！”
    “嘟嘟嘟……”
    等她问完，爷爷依旧没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
    出什么事了？
    卓文君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事情让爷爷如此的不高兴！
    还是说，家里出了什么事？
    不然得话，爷爷怎么可能这个态度？
    卓文君没敢过多的思考，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了一辆车，回了家里。
    等她走进大厅，只见爷爷神色严肃的坐在上首位置，父亲、母亲、大伯、大伯娘等家族长辈全都站在一边，这气氛，那叫一个严肃。
    出什么事了？
    卓文君的内心一阵忐忑，她甚至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学校里做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可不管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做过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啊？
    “文君，快跟你爷爷道歉，认错！”
    卓敬山连忙朝着自己闺女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
    啊？
    认错？
    我做错什么了啊？
    卓文君那叫一个懵，下意识的问道：“爷爷，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您不高兴了啊！”
    “你还好意思说？”
    卓毅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下午你相亲，为什么要拒绝人家？”
    “人家哪里不好了，你居然看不上人家！”
    额……
    为了相亲的事情？
    卓文君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啥事呢，就这？
    值得爷爷大动肝火？
    “爷爷！”
    “不就相个亲嘛，我又不是没人要，拒绝一个，然后接着相嘛，总会有个满意的然后结婚！”
    卓文君连忙带着笑容，安慰了起来。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卓毅严肃的道：“你知道秦牧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你战友的孩子吗，还是个县长，也没多大官啊，咱家那么多当市长局长的，县长又不算什么！”
    卓文君依旧没当一回事，随意的说着。
    “住口！”
    卓毅顿时生气了，说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啊？
    卓文君还是没明白，自己拒绝爷爷战友的孩子，怎么就让爷爷这么生气了？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那个战友，是老爷子以前的救命恩人，京城的那个秦老！”
    卓敬山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自己女儿边上，低声问道：“那是京城秦家的嫡孙，未来是有希望进入中枢的，对方相亲十几个，就只看中了你，结果被你拒绝了。”
    京城秦老！
    光这四个字，卓文君就想起来了，爷爷经常跟她说以前的事情，提起最多的一个人，就是那位京城秦老。
    秦老的人生，很有传奇色彩！
    在京城，地位尊崇，秦家，家族地位显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跟自己相亲的那小子，居然是秦家嫡孙！
    我的天……
    但凡卓文君知道，她绝对不会拒绝的那么干脆！
    因为她知道，秦老，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
    “明天，你去联系下秦牧，取得他的原谅，并且，跟他好好认识一下。”
    卓毅开口说道：“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只要人家看上你了，你就必须答应，不管什么时候结婚生子，你都要答应！”
    “你只要还姓卓，你就不能不答应！”
    这……
    疯了！
    卓文君刚想说不行，但一对上爷爷那一双坚定的眼神，忽然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还是有些怕了！
    爷爷这眼神，这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拒绝了，对方会怎么教训自己！
    “我……我没有他联系方式！”
    卓文君小声的说了一句。
    “他是淮宁县长，你自己去想办法找。”
    卓毅没好气的说道：“还说人家是小县长，你知道人家才多少岁吗，二十八岁做县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不抓住这个机会，你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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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心照不宣

    秦牧本以为有了卓文君拒绝自己的借口，就能躲过相亲，但没想到，只过了一晚上，卓文君就打来了电话，约他见面，就在疗养院外面的公园里。
    人都来了，就在外面，秦牧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只能走了出去，跟对方在公园的树林里面溜达着。
    “卓姑娘，我们的相亲不是结束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走了一段距离，卓文君一直沉默，秦牧只能先一步打开话匣子，问了一句。
    “昨天的结束了，今天的刚开始。”
    卓文君无奈的说道：“秦县长，你真是低调啊，连自己是京城人都不说一下！”
    “这有什么好说的，况且，在你眼里，不管我是哪里人，应该都不会影响相亲结果吧？”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有艺术气息的男人，像我这种老土，压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这……
    卓文君脸色一黑，这家伙，是用自己的话来怼自己，让自己无话可说啊！
    “我就是觉得，没有艺术气息，可以再改造一下嘛！”
    卓文君硬着头皮，说道：“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给你买衣服，工作之余，穿点休闲的衣服，你整个人就会有艺术气息了。”
    硬改造？
    秦牧听了，微微一笑，摆手拒绝了，“我这人不喜欢什么艺术气息，卓姑娘，不要为难自己，你既然不喜欢我这样的，咱就说直接一点吧，不用勉强的！”
    少来！
    卓文君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压根不想相亲的，只是，想用自己的拒绝，来作为借口，应付家里。
    这个责任，她可背不动！
    所以只能是秦牧拒绝她，而不是她拒绝秦牧。
    说白了，谁拒绝，谁就要去说服家里，起码卓文君是没办法扛住爷爷的怒火的。
    “其实，我也没什么艺术细胞。”
    卓文君硬着头皮，说道：“你现在这样的穿着，非常的成熟，稳重，是我喜欢的一个类型！”
    额……
    这就改口了？
    变化真快啊！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这位卓姑娘，还真是能屈能伸啊，态度变化的，也是真快！
    “可是你在省城读书，我在淮宁工作，真要是接触了解，恐怕都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啊。”
    秦牧笑了笑，又说道：“咱们离的有点远，还是算了吧！”
    靠！
    又来！
    卓文君很清楚，这个如果是问题，等她爷爷知道了，肯定让自己去淮宁找个工作，即便是研究生都可以不读，所有都要以秦牧为重。
    “其实不远的，开车也就三四个小时，我会开车。”
    卓文君立马说道：“而且，我马上研究生就毕业了，到时候，时间就多了。”
    诶？
    这小妞……还真不好骗了！
    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想让她成为相亲失败的原因。
    是被家里人说了？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毕竟，昨天卓文君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今天找过来，肯定已经是知道了自己的具体家世，并且因为拒绝秦牧，被家里人给说了一顿，今天才变了一番态度。
    “这么说，你对我这个人很满意，没有意见？”
    秦牧认真的问道。
    这……
    咋说？
    卓文君内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她选择对象，一向是挑选自己喜欢的，秦牧这种，自身家庭条件，的确是优秀到无话可说了，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别说在江南了，在任何地方，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秦牧自身很优秀吗？
    卓文君并不觉得有多优秀，在她看来，秦牧能做县长，无非就是靠家族的势力给安排的，在淮宁县那地方，镀个金，很快就回京城去了，很多大家族子弟都是这么干的。
    所以除了秦牧的家世条件，又有什么优秀的呢？
    没看出来！
    何况对方没什么品味，跟这种人谈恋爱，结婚，肯定都很没意思。
    但她不愿意没用，自己爷爷要是知道自己拒绝了秦牧，不知道要怎么对自己呢！
    所以，她不能拒绝！
    只能同意！
    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字诀！
    “我对你了解的太少了。”
    卓文君的眼珠子闪了闪，“要不我们多接触接触，等接触几次，我们互相都了解了，再决定要不要谈恋爱结婚！”
    果然！
    这小妞是想拖延时间！
    秦牧一眼看出了卓文君的真实用意，不过，他也无所谓，因为他也是这种想法。
    拖过去！
    马上他就要返回淮宁县工作了，爷爷是一个退休老干部，不会让自己因为相亲而耽误工作。
    “可以啊，我没意见！”
    秦牧一口答应，“不过我平时工作很忙，估计没什么时间找你玩了！”
    切……
    不就是下基层镀金的吗？
    平时工作不就是喝喝茶看看报纸，有什么忙的？
    真会装！
    “没事，我正好也不想和你玩！”
    卓文君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
    秦牧走在前面，倒是没听到对方的小嘀咕，随口问道。
    “啊没……没什么……”
    卓文君连忙换了一句，道：“你等我写完论文，我就经常去找你玩，反正两边不算远！”
    “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这么定了。”
    秦牧也没有什么意见，当即答应了。
    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都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但也不去拆穿，毕竟，都要拖延时间，应付家里。
    临分别之际，卓文君要了秦牧的联系方式，毕竟，回到家里，总要有个东西能跟爷爷交差。
    秦牧回到疗养院，自然也被爷爷给盘问了几句。
    “爷爷，你就别多问了，这姑娘不错，跟我聊了很多，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我们会多联系的，接触一段时间，合适的话，就恋爱结婚，不合适，我也会跟你说的。”
    秦牧一口气总结了一下。
    “你小子，可别是在拖延时间忽悠我。”
    秦济何等人物，秦阳那点把戏，自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不会的！”
    秦牧一口否认，道：“爷爷，明天我就要回去上班了，今天我好好陪你走走吧，不提这个事了！”
    “行吧！”
    秦济也没有再多说，但心里嘛，却也开始盘算了起来，秦牧这边他是催不动了，倒是可以跟卓家那边说说，让小姑娘多找几次秦牧，主动一点。
    这男人啊，其实都是花心的，最是抵不住漂亮姑娘主动的追，只要卓家这姑娘肯主动，还怕拿不下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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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保持形象

    周一清晨，秦牧六点就走出疗养院，打了一辆车，直奔车站，然后坐上火车赶往江州。
    到了地方，再打车回到了淮宁县。
    刚等他站在县委大院门口，就看到一脸焦急的江浩轩朝着他快步跑了过来。
    “县长，书记今天请病假了，说是让您代为处理一下县委和县政府的各项事务！”
    江浩轩凑过来，低声说道。
    哦？
    于学文请病假？
    这种事情是非常少见的啊！
    有猫腻！
    于学文这人，虽然快六十的人了，但身体硬朗，精神头也不错，周末休息还能生病？
    八成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
    秦牧又问道。
    “县委办程主任来电话说，今天有市委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需要您参与接待一下。”
    江浩轩汇报了一句，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工作了。
    市委领导下来？
    于学文这种官迷会错过接待市委领导的机会吗？
    按照常理，肯定不会！
    除非……这次市委领导下来有特殊用意，谁接待，谁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如此一来，于学文请假，就能想通其中原因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继续往办公室走着。
    “县长，我看这次于书记就是故意请假的，想让您接待市委领导，然后什么事情都让您干！”
    就连江浩轩都看的出来，这是于学文在给秦牧挖坑。
    “哈哈哈……于书记年龄不小了，生病也正常嘛！”
    秦牧微微一笑，道：“再说，他是领导，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不能乱议论。”
    虽然秦牧自己没少骂于学文老狐狸，但在江浩轩面前，还是要保持下形象，并且，江浩轩是自己秘书，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趁着现在，多培养，多教育，才是正道。
    要是以后遇到事情就知道抱怨，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可是市委领导来了，真逼着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江浩轩担心的问道。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秦牧反问道。
    “不如……您也请假算了，这样，市委领导也找不到您，您也就不用替于书记背锅了。”
    江浩轩索性直接说道，“这锅谁爱背，就让谁背去吧！”
    额……
    我也请假？
    秦牧一愣，都被江浩轩给逗笑了。
    这个小同志，还真是任性，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小江啊，你这种心态，要不得。”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们作为国家的干部，人民的公仆，在关键时刻，要勇于承担责任，不怕困难，若是稍微遇到点事情，就退缩，就装病请假，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大前途的！”
    “就好比今天这个事，你知道于书记装病请假不对，却还想着让我也装病请假，这不就是双标吗？”
    “现在知道市委领导要为难，那就迎难而上，想办法，守住底线和原则，不轻易妥协，只要我们坚持正义，邪恶的力量不可能打败我们的！”
    这话一出，江浩轩眼中多了一些崇高的敬意。
    在这一刻，秦牧在江浩轩的心中，变的神圣且高大了起来。
    “县长，您说的太好了，您放心，我一定记住您的话，以您为榜样，向您学习！”
    江浩轩无比郑重的说道。
    “行了，你先去忙吧！”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
    “好的！”
    江浩轩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嘭！”
    “这个于学文，真过分，居然请病假，摆明了坑我嘛，就知道耍阴招。”
    秦牧一拍桌子，忍不住骂了几句。
    在江浩轩面前，他还需要保持下领导的形象，现在办公室只有自己，他自然也就随意一些了。
    毕竟，于学文这一手，太损了！
    临时请假，让秦牧想招都来不及了！
    “叮铃铃……”
    刚骂完，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
    “秦县长，你好，我是程刚，市领导马上就到了，于书记不在，就劳烦您出来迎接一下了。”
    刚接通，就听到了程刚的声音。
    “你在哪里？”
    秦牧开口问了一句。
    这种事情，程刚如果在县委，肯定就直接当面来说了，现在打电话，说明对方不在县委大院。
    “我刚好从市区过来，和刘副市长在一起。”
    程刚解释了一句。
    又是刘兆龙！
    没完没了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当即挂了电话，他知道，刘兆龙过来，肯定是为了催那三百万的拨款问题，这次不知道又要怎么给自己下死命令。
    挂掉电话，秦牧就让韩莹通知了其他的县委常委，一起走到院子里，迎接市委领导。
    “秦县长，听说这次不光有市委领导，还有退休的一些省委干部，都过来了，要对中秋团圆大会的准备工作做个视察。”
    常务副县长王国豪站在秦牧边上，笑呵呵的说了起来。
    来这么多人？
    秦牧知道，王国豪这么说，就是在等着看自己的好戏。
    县委书记不在，他这个县长就要承受市委领导和退休的省委领导双重施压！
    这一次，他只怕还真有些扛不过去。
    毕竟，中秋团圆大会是确定好的事情，县委书记亲自答应拨款，市委领导下命令，他用什么理由回绝？
    说淮宁县没钱？
    到时候财政局长来一句，现在有钱，能拨款，那秦牧是拨还是不拨？
    “王副县长，这种露脸的事情，要不让你来负责？”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正好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
    什么？
    你也想跑路？
    王国豪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秦牧的手，说道：“秦县长，您可别开玩笑，这种大场面，只有您在才行，我可镇不住场子！”
    这就吓到了？
    秦牧看着王国豪那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滴滴……”
    正说着，三辆车从外面直接开了进来，让大院里的氛围，瞬间就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车门打开，刘兆龙当先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众退休的老干部，即便退休，但神色之中，颇具威严，特别是那一双眼神，还是有威慑力的。
    看来，余威犹在！
    秦牧带着淮宁一众县委常委走上前问好。
    “听说学文同志请假了，今天是你秦牧同志代理县委事务啊！”
    刘兆龙随口说道：“也就是说，我今天有任何事情，都能找你了，对吧？”
    “是的，有任何事情，请刘副市长吩咐！”
    秦牧微微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行，现在先给你介绍几位老同志认识认识！”
    刘兆龙拉着秦牧，走到一边。
    当看到最前面的那位老同志，秦牧和对方对视一眼都有些愣住了。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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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要不算了？

    怎么是他？
    萧波其实比秦牧更意外，他虽然人老了，记忆力不行了，但清楚的记得，眼前这人，上周六那天，是在秦老边上的。
    他当时还问秦老对方是谁，秦老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后辈！
    当时萧波也没在意，以为这人是秦老家族里的人，毕竟秦家那么大，有几个后辈子弟跟着秦老也很正常。
    但今天在淮宁县，居然又遇见了对方。
    “这位是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萧老，刚退休，是我们的老前辈，老同志。”
    刘兆龙煞有介事的跟秦牧介绍起了萧波的身份，很明显，就是想提醒秦牧，这位老人身份不简单，你小子，要稍微注意着点，敢不听话，随时拿下你。
    “萧老好！”
    秦牧微微一笑，走上前，主动的握住了萧老的手，道：“我是淮宁代县长，我叫秦牧！”
    秦牧！
    这二字一出，萧老浑身一震，眼睛里闪过一道紧张之色。
    他紧张的自然就是对方的姓氏！
    姓秦！
    又这么年轻，加上他恍惚之间，还能在秦牧身上，看到一丝秦老年轻时候的神色，内心里更加的笃定了。
    这人，肯定是秦老的嫡系子孙。
    难道是……亲孙子？
    我的天！
    萧老的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这种慌，他说不上来，他自问自己也没犯什么错，但就是觉得害怕，担心自己有什么错处，被对方抓住了，然后告诉了秦老。
    “萧老，你怎么了？”
    刘兆龙本以为萧老要说秦牧几句，因为在路上，他就着重强调了中秋团圆大会的资金迟迟拨不下来，都是这个县长在使坏，结果现在见到面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没事！”
    萧波强自镇定，微微摇头，说道：“秦县长真……真年轻……一表人才……以后肯定有……有光明前途！”
    额……
    几个意思？
    你还夸上了？
    这下，轮到刘兆龙懵逼了！
    “感谢萧老的肯定！”
    秦牧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然后说道：“萧老，刘副市长，要不我们去会议室里坐下来说？”
    “嗯！”
    刘兆龙应了一声，然后和萧波走在前面，往县委大楼里走着，抓住机会，还低声提醒了一下萧老。
    “萧老，等会您可要拿出您的威严出来啊，好好跟这个秦县长说说，强调中秋团圆大会的重要性，务必今天就把钱拨下来，要不然，团圆大会都办不了了！”
    刘兆龙强调了一下时间的紧迫性。
    “哦哦！”
    只是萧波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只是随意的回了一句。
    什么情况？
    刘兆龙有些懵，萧老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啊，明明下车的时候，还精神矍铄，怎么几分钟的功夫，像是得了老年痴呆一样？
    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殊不知，萧老现在满脑子都在拿秦牧和秦老做对比，想看看两个人身上有哪些地方相像。
    这不对比还好，一对比简直吓一跳！
    秦牧和秦老的一些五官，还真有些像，神色也有几分相似之处，肯定有血缘关系。
    越是想到这些，萧老的心里就在打鼓！
    到了会议室里坐下来，作为现任的最大级别领导，也就是刘兆龙，开始发表他的长篇大论讲话，这也是今天的议题，他先说话，然后由萧老接话，要求秦牧尽快拨款。
    “这次的中秋团圆大会，市委非常重视，是对我们退休老干部的一次亲切慰问，是彰显我国对退休老干部的关怀，我们是尊老爱幼的国度，退休老干部做出过卓越的贡献，我们要……”
    足足说了几分钟的官话，然后就转移到了重点上，“秦县长，我们市委希望淮宁县拿出五百万的款项，作为这次中秋团圆大会的活动资金，你这边有没有困难？”
    什么玩意？
    怎么又变成五百万了？
    秦牧原本就不想给，现在听到这个数字，就更怒了，“刘副市长，之前不是说的三百万吗，怎么又变成了五百万？”
    “这个问题，是我跟萧老商量的。”
    刘兆龙微微摆手，说道：“这次的中秋团圆大会，邀请了省里、市里很多的退休老干部参加，所以我们觉得，三百万资金还是太少了，提高活动资金，也是为了办好这次的活动嘛，让我们江州和淮宁县更有面子！”
    “是吧，萧老？”
    刘兆龙说到这里，就把话递给了萧老。
    按照事先的约定，萧老就应该站出来强调这次活动的级别有多高，有多少大领导要来参加，然后批评一下秦牧这个同志，政治觉悟太低，要看长远点！
    毕竟是从组织部出来的，讲话的水平肯定很高，有萧老这样的老干部出手，肯定能用言语将秦牧治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这次，一向能言善辩的萧老，却有些沉默，半晌过去，始终没有说话。
    “萧老？”
    刘兆龙赶紧又喊了一声，想让对方赶紧开口说点。
    “啊……说到哪里了？”
    萧波这才回过神来，不解的问了一句。
    “萧老，刘副市长说，是您要提高活动资金，要我们出五百万，办这个团圆大会？”
    秦牧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直接问道。
    这……
    萧老可不敢承认！
    要是换个人，他就可以直接大声质问，五百万怎么了？
    这么多退休老同志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办个活动，出五百万能有什么问题？
    这么大一个县政府，五百万还出不起吗？
    但现在嘛，他可不敢！
    眼前这位秦县长和秦老的关系，错综复杂，他敢承认，万一对方在秦老面前告自己的状，那可就完蛋了。
    “咳咳……怎么可能呢，不是我说的。”
    萧波直接否认了，“这是兆龙的提议，我觉得嘛，这次的活动太劳民伤财了，五百万的资金太多了，其实，三百万也很多，要是淮宁县的财政状况不富裕的话，要不就……就算了吧！”
    什么？
    这话一出，刘兆龙直接傻眼了！
    不光刘兆龙，整个会议室里，其他所有的人，除了秦牧之外，全都傻眼了！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萧老是脑子坏了吧？
    筹划那么久的中秋团圆大会，最后来一句：算了？
    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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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怕是要变了

    萧老的话，让会议室里的氛围，几乎都凝固了。
    谁也没有想到，萧老一开口，就说活动算了？
    这可是已经筹划了好几个月的事情了！
    反应最激动的，肯定是王振国，当场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萧老，这个活动不能取消啊，我们都忙活那么久了，这个秦县长压根就是故意的，县财政不可能没钱的，你不要被他影响了。”
    “没错，这个活动不能取消。”
    “为那么多退休老同志准备的团圆大会，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萧老，您不能这样啊！”
    ……
    一群老干部在王振国的影响之下，都急了，纷纷站起来大声嚷嚷着。
    “安静！”
    萧波听着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敲了敲桌子，说道：“有意见可以提，但不要瞎吵，这里是办公室，不是菜市场！”
    毕竟是做过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人，论威严，在座的还没人敢跟他相提并论。
    一句话说完，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中秋团圆大会，既然是在淮宁县办，又是淮宁县出钱，我们是不是应该征求一下淮宁县一把手的意见？”
    萧波继续说道：“对了，一把手呢，我记得是一个姓于的同志吧？怎么不在？”
    “于书记请了病假！”
    秦牧开口说道：“他委托我主持一下县委县政府的工作！”
    “这样啊，那秦县长，你现在就是淮宁县一把手，站在你的角度来看，这个中秋团圆大会，有没有必要办？”
    萧波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我觉得可以办，但没必要。”
    秦牧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语言艺术，博大精深，要是直接说没必要办，那这意思，太过直接粗暴，但要是换个角度说，这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说没必要就没必要啊，当着萧老面，你……”
    “王振国，你闭嘴！”
    秦牧的话一说完，王振国就特别的不满，当即就站起身来，要驳斥秦牧，而且是要借萧老的名义，去教训秦牧。
    萧波要是不知道秦牧的身份，倒也罢了，现在都知道秦牧的真实身份了，怎么可能还任由王振国打着自己名义教训秦牧？
    自然就直接骂了出来！
    这……
    被萧老怒吼了一声，王振国一张脸涨的通红，平时他都是以萧老最忠实的追随者出现的，其他人也都知道萧老对王振国颇为客气，但今天这一声吼，太让人意外了。
    “王振国，你是已经退休的老同志，要有政治觉悟。”
    萧波严肃的说道：“秦牧同志是现任淮宁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又是受到县委书记委派主持淮宁县委工作的领导同志，你要放尊重一点！”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原本就满脸通红的王振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老，我知道错了。”
    六七十的人了，满脸通红，低着头，揪着衣角，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王振国只觉得自己丢死人了！
    而这一切，都是秦牧造成的！
    等萧老走了，迟早找这家伙算账！
    “你坐下！”
    萧波挥挥手，然后看向秦牧，问道：“秦县长，你刚才说可以办，但没必要，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呢，你能跟我们大家说说吗？”
    “可以！”
    秦牧点点头，道：“可以办的意思是，退休老干部这个群体，的确比较多，都是以前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过贡献的，凑在一起，举办一个团圆大会，能照顾到老干部群体的精神娱乐需求，花点钱，能理解！”
    “但现在整个江州，乃至整个江南省，都还有很多没有脱贫的困难群众，三百万办一个中秋团圆大会，只是让退休老干部享受一晚上的快乐，但这三百万，要是用于脱贫事业，可以修十几条村村通公路，帮助成千上万的贫困居民提升生活质量，乃至于发家致富！”
    “萧老，你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你说说，这个活动，有必要办吗？”
    “我相信，在座的所有同志，都是人民公仆，都为人民服务过，肯定都希望人民群众过的更好，让这几百万服务更多的人民，不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吗？”
    装！
    你就装吧！
    以王振国为首的一批老干部听着秦牧的话，语气里都是不屑之色，就这几百万，能做什么大事？
    整天唱这些高调，有意思吗？
    “秦牧，你这些话，太虚了，我觉得……”
    “说的好！”
    “啪啪啪……”
    刘兆龙本想顺势批评一下秦牧，但下一秒，萧波直接站起身，大力的鼓起掌来，满眼都是激动和欣赏之色，说道：“你们干什么呢，还不鼓掌？秦牧同志真乃我们所有同志要学习的对象，学习他这种为国为民的精神！”
    “他就是新时代的楷模！”
    “啪啪……”
    这么一说，其他的人也只能都站起身来，大力的鼓掌着。
    “谢谢……谢谢……”
    秦牧连忙站起身道谢，然后等掌声停了，说道：“刚才刘副市长似乎是说我的那些话太虚了，是吗？”
    “还请刘副市长指教一下！”
    额……
    刘兆龙的神色瞬间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秦牧的话，连萧老都非常认同，他要是表态说太虚，岂不是跟萧老唱反调？
    “没有，你听错了，我觉得你这位同志政治觉悟特别高，是个可造之材！”
    刘兆龙严肃的说道：“你在淮宁县，未来肯定有一片广阔的天地！”
    “谢谢刘副市长的夸奖，我一定努力。”
    秦牧轻笑一声，谦虚的说道。
    “萧老，那这个中秋团圆大会……”
    刘兆龙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只想结束这场闹剧，当即看向萧波，问了一句。
    “听从秦牧同志的意见，取消了吧！”
    萧波沉声说道：“以后像这种劳民伤财的活动，就不要办了，不管是在任的领导同志，还是退休的老同志，都应该把人民放在首位，因为我们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你们要时刻牢记着一点！”
    “萧老说的好！”
    这次，秦牧第一个叫好，也顺势鼓了掌。
    于学文和王振国精心策划的一场针对秦牧的常委会，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结束了。
    整个县委常委会的人都知道，秦牧和萧老之间，绝对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有萧老的支持，这淮宁县的天，怕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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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丢不起这人

    “萧老，我们坐一辆车！”
    到了外面，刘兆龙将萧波请到了自己的车上，很明显，这是有话要谈。
    “你要问我关于秦牧的事情吧？”
    萧波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刘兆龙的用意。
    “萧老，您今天这情况，也没跟我说啊，到底怎么了，秦牧那家伙，给您灌什么迷魂汤了？”
    刘兆龙忍不住问了起来。
    他实在想不懂，萧老这种从省委组织部任上退下来的人，需要对一个小县长那么客气吗？
    又是鼓掌，又是表扬的？
    “萧老，您可别跟我说，他是你外孙？”
    刘兆龙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论年纪，秦牧只有可能是萧老孙子级别的，但姓氏不同，那只能是外孙了？
    我外孙？
    萧波听完，都笑了！
    他可没这个福气！
    “别胡说八道！”
    萧波瞪了一眼，道：“秦牧同志，有原则，又时刻把人民放在心里，年轻同志里，还有几个这样的？”
    “我欣赏下优秀的年轻同志，有问题吗？”
    就这？
    不可能！
    刘兆龙可不信萧老这话！
    摆明了有问题！
    到了萧老这种级别的，可以欣赏优秀同志，但绝对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在官场，讲究的就是一个含蓄，毕竟，无亲无故的……说太多表扬的话，容易让人误解有关系。
    除非……
    刘兆龙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萧老，这个秦牧，是不是某个大领导的家属？”
    刘兆龙低声问了一句。
    除了这个可能，刘兆龙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
    “兆龙啊，有些事情，不要瞎猜。”
    萧波微微一笑，说道：“秦牧这个人，你不要关注，也不要太为难，公事公办就行了，也不要透露什么，更不要私下去接触，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听着这些话，刘兆龙就懂了。
    秦牧肯定是某个领导的家属，否则萧老不会这么说，不让他去联系，不让他关注，其意思就是不要打扰对方在基层历练。
    只是，秦牧家里的领导会是某个级别的呢？
    能让萧老如此忌惮的，肯定是比萧老级别高！
    最起码都是封疆大吏，又或者是某部一把手！
    刘兆龙仔细想了想，全江南，并没有姓秦的这种级别领导，很有可能是外地，又或者是在中枢！
    这样一来，范围就太大了！
    姓秦的领导是有不少的！
    但萧老告诫了他，不要去调查秦牧，因为他知道，到了那个级别的领导，他瞎过问，被发现了小动作，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所以，低调为主！
    不招惹秦牧，不要和秦牧发生冲突就行了，反正这种公子哥，就是来基层历练历练，理论上，很快就走了。
    不过，他倒是要和于学文打一声招呼。
    ……
    穿着一身病号服的于学文，坐在特护病房里，吃着饭菜，那叫一个香！
    他今天吃的早，就想着早点吃完，然后回到县委大院，看看秦牧是如何吃瘪的。
    有刘副市长和萧老一起出马，区区一个秦牧，那不是被轻松拿捏吗？
    “叮铃铃……”
    终于，程刚打了电话过来，于学文立马就接听了。
    “程刚啊，怎么样，秦牧拨款了吧！”
    于学文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得意，笑道：“今天的常委会，是不是很精彩？”
    “于书记，常委会的确很精彩，但这个结果……恐怕和您想的有些不一样。”
    电话里，程刚的声音有些苦涩，让于学文心里一跳。
    什么意思？
    想的不一样？
    于学文一阵疑惑，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说说！”
    “今天萧老和刘副市长亲自来了，但萧老对秦县长似乎非常的认可，当场就同意了秦县长取消举办团圆大会的提议，并且对秦县长，着重的表扬了一顿。”
    程刚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什么？
    取消举办团圆大会？
    秦牧说什么，萧老就听什么？
    于学文整个人都傻了，他没想到，萧老来了，居然对秦牧言听计从？
    疯了吧？
    还没等他回什么，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刘兆龙。
    于学文没有犹豫，直接挂掉了程刚的电话，转接了刘兆龙的。
    “市长，什么情况，中秋团圆大会真就不办了吗？”
    于学文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没错，萧老定的。”
    刘兆龙应了一声，说道：“这件事就不提了，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以后和秦牧搞好关系，不要老是针锋相对，班子成员之间，也要注意团结！”
    什么？
    让我和秦牧搞好关系？
    这话是从刘兆龙的嘴里说出来？
    于学文的心头，那叫一个震惊！
    因为他知道，刘兆龙既然这么说，那就表明，连刘兆龙自己，都没办法对秦牧做什么了。
    或者说，秦牧的身份，让刘兆龙起了忌惮之心，提醒于学文，他兜不住了，以后不能和秦牧发生矛盾。
    否则，刘兆龙都保护不了于学文了！
    “市长，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于学文忍不住问道：“连您都没办法制住他吗？”
    “不该问的不要问。”
    刘兆龙严肃的道：“学文啊，你一向很有原则，点到为止吧，我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注意着点，别给我添乱！”
    “嘟嘟嘟……”
    一句话说完，刘兆龙直接挂掉了电话，只留着于学文呆呆的坐在原地。
    本以为，有刘兆龙的支持，他可以稳稳的压秦牧一头，但没想到，这个秦牧的来头，让刘兆龙都忌惮。
    “嘭！”
    于学文气的忍不住将手中的电话给砸了出去。
    气归气！
    缓过劲来，于学文很清楚，他和秦牧的关系，是要缓和缓和了，再这么闹下去，最后输的肯定是他！
    人家有大领导罩着，他只有一个刘兆龙，现在刘兆龙都不罩着了，他还能怎么蹦跶？
    早点客客气气的，搞好关系，才是正道！
    “来人！”
    “出院！”
    于学文喊了一声，外头的秘书张奎就走进来，帮着他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县委大院了。
    但真等于学文回到办公大楼，看着不远处秦牧的办公室，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让他主动去找秦牧搞好关系？
    他真拉不下来这个脸！
    当了那么久的一把手，现在去请求搞好关系？
    他丢不起这个人！
    “张奎，去把谢董事长喊来！”
    于学文吩咐了一句，直接说道。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低头，得罪不起秦牧，那就抓住对方的把柄，筹谋已久的美人计，是该拿出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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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方爱兰身死

    扬眉吐气！
    今天这个常委会开的，最高兴的反而不是秦牧，是秦牧的秘书江浩轩，以及县府办主任韩莹。
    “县长，您今天真的太帅了！”
    韩莹忍不住赞叹道：“那一番话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里几十号人都在给您鼓掌，您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啊！”
    “对，对，我当时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江浩轩同样满脸微笑的在一旁说道。
    “你们俩……有那么夸张吗？”
    秦牧白了一眼，说道：“今天这个会议，是萧老和刘副市长识大体，明大局，是他们这些领导站得高看的远，他们英明，我的提议才能通过，明白吗？”
    时刻保持低调谦虚，才能让秦牧保持清醒的头脑。
    任何的夸奖，都可以短暂的抛在脑后！
    “县长，您真是谦虚。”
    韩莹和江浩轩都非常佩服的说着，换做别的领导，早就志得意满了，毕竟那么成功的会议，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兴奋呢？
    可秦县长倒好，脸上始终只有浅浅的笑容，手上甚至已经拿起资料在看了，似乎已经把刚才会议上的大胜给忘记了。
    “没什么谦虚的，你们都工作吧，不要在这里磨洋工了。”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说着，今天周一，是要推进和天科集团的合作了，刚才那场会议，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远远没有到庆祝的时候。
    “好的！”
    江浩轩听完，就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但韩莹却没有走。
    “你还有事情？”
    秦牧看着对方，开口问道。
    “县长，我有点情况想跟您汇报一下。”
    韩莹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我是县府办主任，县府办里的风吹草动，我都应该跟您说。”
    “说！”
    秦牧见对方说的这么郑重，就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没有继续去看，而是示意韩莹尽管开口。
    “最近几天，方爱兰同志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
    韩莹思索了一下，说道：“她之前成为顾副县长的联络员，然后和顾副县长走的很近，在这之前，精神头都还不错，但今天一上班，整个人的状态特别差，我怀疑是出了什么事情！”
    “您看……我要不要找她问问？”
    方爱兰？
    秦牧听着这个名字，就一阵皱眉，他已经有阵子没关注过这个人了，虽然都在一个办公楼里，但秦牧忙起来，还真没在意对方。
    不过，方爱兰的状态的确很奇怪，经常找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周末他相亲的时候，还接到过方爱兰发的信息，无非就是求复合，但无一例外，都被秦牧无视了。
    这女人，典型就是看到自己如今身居高位，就想复合，像这种势利眼的女人，秦牧自然不会再吃回头草了！
    “这个情况……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牧沉吟了一下，道：“她虽然是顾副县长的联络员，但也是县府办的科员，你是县府办主任，你来决定！”
    懂了！
    韩莹其实就是跟秦牧说一下，有这个事情，有秦牧的话，韩莹就相当于是得到了授权，去找方爱兰谈话，要是涉及到顾副县长，也能有秦县长支持。
    “那行，我去……”
    “嘭！”
    “有人跳楼了！”
    ……
    韩莹刚想说去找方爱兰问问，但外面忽然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很多道惊呼的声音。
    什么？
    有人跳楼？
    秦牧和韩莹对视一眼，赶紧走了出去，下了楼，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倒在血泊里。
    “是方爱兰！”
    “她为什么跳楼啊？”
    “我靠……她不是刚入职一个多月吗？”
    ……
    秦牧和韩莹都还没认出来血泊之中的人，旁边围观的人群里就已经有人认出了死者。
    什么？
    是方爱兰？
    秦牧整个人都震惊了，虽然他对这个女人彻底没感觉没感情，但至少也是一个鲜活的人命，以前，他们也算相爱过，可现在就……就这么死了？
    “这……这也太……太突然了！”
    韩莹同样有些震惊，前一秒，她还在和秦县长汇报方爱兰的情况，结果下一秒，对方就跳楼自杀了？
    “小江，你去报警，顺便找霍局长过来！”
    秦牧见在场的人都在发楞，还没人去报警，干脆拍了一下江浩轩，吩咐了一声。
    “哦……好……我这就去！”
    江浩轩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好了好了，都别看热闹了，散开散开！”
    秦牧将人群都驱散开了，然后又找到韩莹，低声说道：“去把方爱兰的所有物品都收好，不允许任何人查看，等警局的人到了之后，统一交给霍局长！”
    “好！”
    韩莹立马反应了过来，她知道秦县长的意思，方爱兰突然跳楼，肯定是有特殊原因，在县府办里跳楼，很有可能要牵涉到某些人。
    比如：副县长顾志明！
    方爱兰才工作一个多月，被顾志明突然提拔成了联络员，当上联络员没两周，这就跳楼了……
    这其中，要说没问题，是不可能的！
    吩咐完了之后，秦牧就在原地等着，看着方爱兰的身影，一阵叹息！
    他早就告诫过方爱兰，官场这滩水，非常的浑，而且深不可测，进来之后，安安心心做个小科员，慢慢历练就行了，别老是妄想一步登天！
    这下把自己小命葬送进去了！
    如此年轻，要是能悔改，也许还能有一番作为，现在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秦县长，这是什么情况啊？”
    很快，一些领导也都走了下来，但大多都远远的看着，只有顾志明走到了秦牧边上，还假装很震惊的问了一句。
    你的联络员跳楼自杀，你还问我是什么情况？
    秦牧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下，顾志明的双眼立马就开始躲闪了起来。
    典型的心虚！
    “志明同志啊，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让人报警了，等警察同志过来勘探现场吧，另外，我让人保护好方爱兰同志的东西，应该能查出来吧！”
    这话一出，顾志明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顾志明找了一个借口，立马就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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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正义必胜

    心里有鬼！
    秦牧看着顾志明的背影，无比的确定，方爱兰的自杀，跟对方肯定有关系。
    方爱兰曾经在自己面前说出豪言壮语，要成为全县最年轻的副科干部，想必是得到了顾志明的某种许诺。
    但这个许诺，是不可能达成的！
    顾志明帮不帮另说，但以顾志明这种官场老油子来说，能有这个许诺，那就肯定要先一步在方爱兰身上得到‘好处’！
    至于这个好处是什么，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了，方爱兰这种初入职场，没什么背景的小人物，有什么能让顾志明想要呢？
    无非就是贪图方爱兰的年轻貌美罢了！
    当然，这都是秦牧的猜测，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等警察来调查了。
    “滴滴……”
    正说着，两辆警车开了进来，县公安局长霍波亲自带队，领着几个警察，开始对现场进行控制。
    “秦县长！”
    霍波则是到了秦牧跟前，打了一声招呼。
    “霍局长，你是行家，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秦牧点点头，说道：“对了，有些专业的事情，我想问问你！”
    “县长，您说！”
    霍波连忙示意着，经过上次的事情，他对这位代县长多了一些敬畏和尊重。
    “方爱兰同志是自杀，警方会具体调查她的死因吗？”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他是从部队转业的，对涉及到这种自杀的后续如何处理，还真有些不大清楚，趁着霍波在，干脆问了一句。
    “调查是肯定的！”
    霍波坚定的说道：“现在我们看到的跳楼，是自杀现象，但对方自杀肯定是有原因，万一是受到什么胁迫，导致自杀，那依旧可以证明，是属于他杀，而不是自杀！”
    这么一说，秦牧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警方开始调查，就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那就好！”
    秦牧点了点头，说道：“方爱兰同志是我们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是我们的同志，我希望你能调查个水落石出！”
    “你要记住，你是人民警察，一切要为人民做主，在办案期间，如果有受到任何的阻碍，都可以来找我，我来解决！”
    “好，我明白，请您放心！”
    霍波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能感受到秦县长语气里的坚定和威严，并且，他隐隐约约能猜到，方爱兰的跳楼，绝对是和县委大院里的某个领导有关，否则，秦县长不会这么说！
    看来，他这个公安局长，将承受前所未有的压力。
    说完这些话，秦牧就上了楼，霍波正式进入了办案节奏，先勘察了死亡现场之后，又带着几个人，上了楼，找到了方爱兰的办公桌，仔细检查了一下，将有些私人物品都带走了。
    ……
    “县长，刚才我按照您的吩咐，将方爱兰同志的东西都锁在柜子里，等霍局长来了之后，我就交给他了。”
    韩莹走进秦牧办公室，汇报了一下，“另外，霍局长来之前，顾副县长来过，还要查看方爱兰同志的东西。”
    哦？
    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请您放心，我拒绝他了。”
    韩莹继续说道：“他也没坚持，转身就走了。”
    “很好！”
    秦牧赞许的说道：“不管方爱兰同志这人怎么样，但能让她跳楼自杀，肯定是有特殊的原因，现在就让警方去调查吧！”
    “总会水落石出的！”
    水落石出？
    “怕就怕有人会……”
    韩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但说了一半，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太大胆了，赶紧闭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会什么？”
    秦牧反问道：“会有人从中作梗，会有人阻碍调查？”
    “您来淮宁县没多久，对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大了解。”
    韩莹沉声说道：“顾这个姓氏，在淮宁县那是名门望族，明面上看，只有两位处级，但还有不少科级分布在江州的各个地方，还有一些做生意的，反正……别的我就不好说了！”
    顾家！
    很显然，说的就是顾志明！
    “只要有确凿的证据，不管是姓顾，还是姓赵，都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秦牧沉声说道：“韩莹同志，你要坚信，胜利是属于正义的，正义必胜！”
    正义必胜！
    韩莹在心里都默默念了一遍，如果是别人说这四个字，她总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但现在从秦县长嘴里说出来，韩莹却笑不出来，因为她能感受到，秦县长身上似乎多了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力量。
    是坚定的信念！
    是破除一切邪祟的决心！
    是坚持正义必胜的雄心！
    “县长，您说的对，正义必胜。”
    韩莹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秦牧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想着的，还是方爱兰整个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人都死了，他对方爱兰的那些嫌弃倒是减弱了一些，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年纪轻轻不走正途，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到了下午的时候，于学文召开了一个县委县政府的扩大会议，其中一个主要议题，就是询问方爱兰自杀案件的后续处理！
    “霍波同志，经过目前的调查，你这边有了什么情况，跟在座的同志们都说一说吧！”
    于学文直截了当的问道：“自杀案件，已经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这件事关乎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的声誉，必须重视起来！”
    “好的，于书记！”
    霍波没有耽搁，直接站起身，说道：“根据现有调查结果来看，方爱兰同志基本上是自杀行为，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对方存在他杀嫌疑，不过我们警局会从其他方面入手，争取……”
    “等等！”
    霍波的话还没有说完，于学文就直接打断了，说道：“既然现有的调查结果已经排除了他杀行为，就不能以自杀快速结案吗？”
    “这个案子继续拖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还会有损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的名誉，霍波同志，明天上午结案，能不能做到？”
    什么？
    明天上午结案？
    霍波一阵惊讶，一条人命的案子，这么急的吗？
    连一点调查时间都不给？
    “于书记，您这个话，我觉得不对！”
    原本沉寂的办公室里，又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其他人几乎都不用想，当着一把手的面，说一把手的话不对的，整个淮宁县，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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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强力支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秦牧的身上！
    又是你！
    于学文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满，这小子，从进入淮宁县开始，就跟自己过不去。
    就这，刘副市长还让自己和秦牧好好相处！
    能处的了吗？
    完全不行！
    于学文知道，自己和秦牧，始终是势如水火，想调节，是不可能的了，他和秦牧，肯定有一个人要滚蛋。
    “秦县长有不同意见就说说吧，让我们都听听。”
    于学文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
    “方爱兰同志的自杀，是一件很惋惜很悲痛的事情，一条人命，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给外界一个真实的结果。”
    秦牧淡淡的说道：“至于所谓县委县政府的名声，难道比一条人命的真相还重要吗？”
    “于书记，您想保全县委县政府的名声，我能理解，但我无法认同，为了名声就要匆匆结案，必须给够警局调查的时间！”
    说的太好了！
    霍波很感激秦县长在关键时刻的表态，他之前以为秦县长说的那句有阻碍就可以找的话是一句客气话，但现在看来，秦县长说到就能做到啊！
    面对于书记的压力，依旧迎难而上，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样的县长，才是真的有担当！
    “秦县长说的也有点道理，其他同志也可以说说！”
    于学文将目光看向其他的县委县政府领导，问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敢发表意见的，还真不多，因为这是县委一二把手之间的较量，这时候站出来表态，几乎等于站队。
    即便当中不少人都是和于学文站在同一阵营的，但也不意味着他们就要和秦县长撕破脸皮。
    毕竟，撕破脸皮，以后这工作可就不好开展了。
    “于书记，秦县长，我简单说两句？”
    正当于学文准备让县委副书记高强表态支持的时候，纪委书记齐正浩却是先一步开了口。
    你？
    于学文一阵诧异，这个时候，居然是齐正浩先开口？
    他一直在拉拢对方，想将齐正浩变成自己人，但齐正浩却始终像是游离在自己之外一样，交代的工作都能完成，不显山不露水，既不和自己走的太近，也不和自己走的太远，反正于学文是摸不透对方的。
    可这次，需要人表态站队的时候，却主动开口。
    有点邪乎！
    “老齐，你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想说什么就说。”
    于学文微微点头，道：“我相信，你的政治觉悟，肯定会比一般的同志高的多！”
    很明显，这是在提醒齐正浩，要跟他这个县委书记保持同步，县纪委也是要接受县委书记的领导的。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旦支持秦牧，就等于和他这个县委书记撕破脸。
    应该没几个县纪委书记敢承担这个后果吧？
    于学文想的很美好，但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于书记，我觉得秦县长说的没错，人命关天，方爱兰同志，是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她跳楼自杀，如果不能调查清楚，匆匆结案，无法让人信服。”
    齐正浩一反常态，十分严肃的说道：“霍波同志是经验丰富的老公安，查案的事情，他是专家，我们听他的不就行了，我们这些外行胡乱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这话一出，如同石破天惊！
    让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
    齐正浩说的具体内容，没人关心，但他的态度，却是令人震惊！
    公开表态，支持秦牧！
    要知道，在这之前，可从来没有一位县委常委，公开支持秦牧的，现在就如同打破了惯例！
    而且，齐正浩的职务是纪委书记，比一般的县委常委，要有份量一些，更是县委五人小组成员。
    可以说，齐正浩的表态，给予了于学文强力一击！
    “说的太对了，我和齐书记的想法一样。”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依照我看，霍波同志是行家，这个案子交给他，限期结案就行，我们外行插手过多，不是好事！”
    “于书记，您说呢？”
    于学文的眼神阴晴不定，看了看齐正浩，再看看秦牧，心里的确是有些没底，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达成了某些默契，一旦他坚持己见，谁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此闹大？
    低调为主！
    眼下霍波又没查出来什么，不如再等等看！
    “既然你们觉得要继续调查，那就查吧！”
    于学文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退让一步，然后看向霍波，问道：“你们公安这边需要多久？”
    “三天！”
    霍波想了想，报出了一个时间期限，他知道，以于书记的性格，最多只会给三天时间，再多是不可能的。
    “两天！”
    谁知，于学文却是伸出两根手指头，道：“最多两天，必须结案，人命关天，县委县政府的名声，同样重要！”
    “散会！”
    说完，于学文都不给霍波和秦牧等人据理力争的机会，直接就站起身宣布了散会。
    两天！
    霍波一阵无奈，但也硬着头皮接了下来，谁让这位于书记已经生气了呢？
    众人散会之后，秦牧快速追上了齐正浩的身影，跟对方道了一声谢。
    “齐书记，刚才谢谢你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没有你的支持，于书记只怕都不会给两天的调查时间！”
    “秦县长，您客气了，我只是站在一名同志的身份上，支持你的正确决定而已。”
    齐正浩摇摇头，道：“之前市纪委的方书记跟我说，你是一个很正直的同志，让我多支持你，当时我以为你是方书记的关系户，但现在看来，你可不是什么关系户，恰恰相反，你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这是齐正浩的真实想法！
    方书记无缘无故的让他支持秦牧，齐正浩一开始非常的不乐意，所以在以前的会议上，齐正浩没有任何的表态，也从来没有支持过秦牧。
    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秦牧的表现，越发的可以肯定，秦牧绝不是什么关系户，对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情合理，没有半点徇私。
    所以今天的常委会，他决定表明态度，支持秦牧！
    不能让秦牧一个人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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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谁能拒绝？

    齐正浩的话，让秦牧都明白了。
    市纪委的方书记，是父亲的老部下，所以才会让齐正浩支持一下自己，毕竟是秦家出来的人，值得信赖。
    但齐正浩却误会了方书记的意思，所以没有急着支持，反而暗中观察自己的行为，今天支持，想必是肯定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
    “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不算什么。”
    秦牧微微摆手，道：“有时间还劳烦齐书记你帮我跟市纪委方书记道一声谢！”
    “没问题，改天一定带到。”
    齐正浩满口答应，便直接走开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秦牧也松了一口气，有齐正浩的支持，他在常委会总算不至于是孤军奋战了。
    而这，也将是一个信号！
    齐正浩一人的支持，不足以改变大局，但绝对让更多的人心生忌惮。
    能进入县委常委会的都是人精，他们亲眼看着齐正浩开始支持自己，内心里会没有想法？
    他们会想，齐正浩为什么忽然支持自己？
    因为背景？
    因为前途？
    又或者因为大势？
    一旦开始思考这些，他们在面对于学文和秦牧交锋的时候，就会产生顾虑，从而左右摇摆又或者保持中立！
    这样一来，秦牧就有了和于学文分庭抗礼的实力！
    所以今天常委会上齐正浩的支持，几乎是秦牧开始崛起的信号……
    “嘭！”
    于学文一回到办公室，就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对于深谙斗争之道的于学文来说，今天这个常委会，他窝囊至极！
    堂堂一把手，竟然被二把手打的连连后退！
    真的丢人！
    “书记，今天您就不应该退缩，就应该直接投票，他秦牧加上齐正浩也才两票，我们怕什么啊？”
    站在边上的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除了他，边上站着的，还有县委办主任程刚、副县长顾志明！
    “是啊，让霍波继续调查下去，肯定不是好事。”
    顾志明附和着说道：“在常委会上表决，书记您是占绝对上风的啊，那个秦牧，最多加上齐正浩一票，完全不用怕的！”
    废话！
    这种事情还需要你们说？
    于学文看着这几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懂个屁，就算今天投票表决，强行结案，他们就不会调查了吗？”
    “你们可别忘记了，齐正浩是纪委书记，纪委要是秘密调查方爱兰和老顾那点破事，你们谁阻拦的了？”
    对哦！
    还有纪委！
    虽然方爱兰跳楼自杀，属于刑事案件，但纪委完全可以从方爱兰和顾志明的关系上调查，万一查出其中有领导违纪的问题，依旧可以重启死亡调查！
    “不会的，我和方爱兰关联的东西，都销毁掉了，不可能被查到的。”
    顾志明立马否认了起来，“她是跳楼自杀，跟我又没关系！”
    没关系？
    真会甩锅啊！
    于学文有时候也是恨铁不成钢，这个顾志明，什么都好，但就是有一个缺点，过于喜欢年轻姑娘了！
    这次连自己侄子的女朋友都不放过！
    哦对了，还有一个缺点，喜欢画饼！
    方爱兰为什么自杀？
    不就是因为顾志明画的大饼实现不了，让方爱兰产生了偏激的念头，直接自杀！
    但凡少画点大饼，务实一点，都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行了，这件事我来安排，你们都别管了。”
    于学文冷冷的说道：“你们走吧，我让人喊了霍波过来聊聊！”
    这么一说，顾志明几人就明白了，当即主动离开了。
    刚走两分钟，霍波就匆匆进了办公室。
    “于书记，您找我？”
    霍波打了一声招呼，问道。
    “来，坐！”
    于学文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你在公安局做了很多年了吧？”
    “对，我从工作开始就是在公安系统，一开始是派出所，后面承蒙领导信任，就一路升到了局长。”
    霍波沉吟了下，简单的说道。
    他心里清楚，领导开始问自己的过往，就是有意要给自己调动了。
    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节骨眼上调动？
    自然是要为对方办事！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动一动？”
    于学文笑了笑，说道：“霍波啊，你年龄不算大，还有进步的机会，曾肃嘛……可能要去市里，到时候政法委书记的职位空下来了，我想让你接，你感觉怎么样？”
    我接政法委书记？
    那肯定是高升啊！
    霍波现在就是一个副县长兼公安局长，而县委政法委书记，那是县委常委，光是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说明他是升职了。
    “于书记，您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我都没有什么思想准备！”
    霍波一时都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接受。
    拒绝，他的确有些舍不得，在县里，只有进入了县委常委，才算是进入了县里的权力中心。
    谁不想成为县委常委会的一员呢？
    但他知道，接受就意味着要服从于书记的领导，在某些事情上，要听对方的安排。
    比如，这次的方爱兰跳楼自杀案！
    最后的结果，自然要于书记满意才行！
    但他刚答应秦县长，要将这起自杀案调查的明明白白，查出真相，要是接受了于书记的安排，那还能坚持真相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你是老同志了，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于学文笑了笑，道：“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这样，你回去想想，明天再给我一个结果，怎么样？”
    “毕竟，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只能考察别的人选，你说对吧？”
    明天！
    霍波深呼吸一口气，当即站了起来，说道：“感谢于书记的栽培，那我回去想想，明天一定跟您说！”
    “好，你去吧！”
    于学文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亲眼看着霍波离开办公室，于学文倒是没有过多的担心。
    他不信，这天底下的人，都能拒绝升职的诱惑！
    那可是县委常委！
    霍波在县城劳碌一辈子，都还只是个公安局长，这要是成了县委常委，那多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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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关键证据

    “开完会，王副县长和顾副县长还有程主任都去了书记的办公室！”
    “不过只呆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霍局长也去办公室了，足足呆了有半个小时才出来，而且出来之后，脸上的神色特别凝重，似乎在想什么非常重要的大事！”
    ……
    秦牧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自己秘书江浩轩绘声绘色的说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现在这个消息很灵通啊？”
    秦牧认真的说道：“连县委书记见了什么人，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嘿嘿，我按照您说的，现在跟县委几个部门的同志都处的挺好的，偶尔还聚餐呢，我们有一个小群，平时都会聊这些，要去书记的办公室，他们的窗户上正好能看到。”
    江浩轩笑了笑，解释了一句，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县长，我……我是不是有些太八卦了？”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媳妇一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八卦，秦县长似乎是在笑话自己一样。
    “八卦一点，不是坏处。”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八卦完了，不要四处宣扬就行，这些话，你跟我一个人说就行了。”
    “我支持你八卦一点！”
    江浩轩不是外人，是秦牧的秘书，作为秘书，为领导八卦一点，时刻注意整个县委大院的动静，这说明对方很称职。
    真要是换个消息不灵通的，县委大院发生点什么事，都不知道，也不跟秦牧说，那秦牧就真成了睁眼瞎。
    县长的日常工作是很繁重的，压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什么，这时候就需要秘书出马，观察动向，提取有用的信息，汇报给县长，县长如何决策，就是县长的事了。
    “好，请您放心，我会时刻八卦的。”
    江浩轩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秦牧一人，回想着刚刚江浩轩说的。
    一开完会，王国豪、顾志明、程刚这三人就进了于学文的办公室，从这一点来看，这三人肯定是和于学文关系密切。
    绝非一般人可比！
    至于霍波，就更能理解了，绝对是在给霍波施压！
    作为县公安局长，督办方爱兰自杀案，最后形成一个什么样的调查结果，取决于霍波怎么做。
    如果于学文以县委书记的身份，要求霍波在最后的调查结果上做出妥协，霍波能承受住压力吗？
    其次，万一于学文拉拢霍波，霍波能忍得住诱惑？
    对方是县委书记，手握全县大权，最能拉拢霍波的，肯定还是人事权，当官为了什么？
    人人都说当官是为人民服务，但在为人民服务之前，肯定都是想让自己、家人都过上好的生活。
    于学文随便动动嘴，兴许就能让霍波升一级。
    这种诱惑，一般人真忍不了！
    “叮咚……”
    秦牧正思索着，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只有一句话。
    “跑步老地方，我有东西给你。”
    是聚贤楼老板梁思佳？
    秦牧一阵疑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约自己见面，但秦牧隐隐约约觉得肯定和这次的方爱兰自杀案有关。
    一来，梁思佳从不轻易约自己见面，而且还是临时约，以前都是趁着早上跑步的时候见面。
    二来，这么着急，多半是有什么重要的情况，现如今，整个淮宁县，最重大的新闻，就是方爱兰自杀案了。
    当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出去，连江浩轩都没带，独自一人走到了淮安河，找到了平时见面的地方，大老远，一眼就看到了梁思佳。
    “梁老板，你有什么东西需要现在交给我的？”
    秦牧走上前，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本来是要交给赵处长的，不过，他说涉及到淮宁县的事情，都可以直接给你。”
    梁思佳递过来一个U盘，说道：“我拷下来了，你可以回去看看！”
    “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
    秦牧接过U盘，开口问道。
    “行吧，你可以看看，这是我留在手机上的。”
    梁思佳也没犹豫，直接拿出手机，打开了上面的一个视频，递了过来。
    秦牧接过，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和自己设想的一模一样。
    视频里，是一对男女，顾志明和方爱兰！
    两个人从包厢的地方往楼上走着，从视频里能看的出来，方爱兰似乎有些犹豫，期间顾志明拉了她好几次。
    进了包厢里面，画质反而更清晰了，声音也能听的很仔细。
    “顾县长，您答应我的真……真的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是副县长，提拔一个副科算什么？”
    “而且，我们顾家，那是淮宁的名门望族，我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你跟了我，副科只是起步，后面最低能到副处，怎么样，你还犹豫什么？”
    ……
    听着顾志明画的大饼，秦牧都很想笑，这个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这么哄骗小姑娘。
    也就方爱兰这种，经验浅薄，对官场上的升迁了解不多，但凡多工作一段时间，了解清楚了，都知道顾志明是在吹牛逼。
    只是可惜，视频里的方爱兰完全没看出来，着了这个老家伙的道……
    后面的视频就不用看了，略显粗俗……
    “梁老板，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代表方爱兰，跟你道一声谢！”
    秦牧看完视频，把手机还了回去，说道：“你把这个视频给我，万一我暴露出去，那你可就在淮宁县混不下去了！”
    “无所谓，我反正早就不想混了。”
    梁思佳嘿嘿一笑，“我手上掌握的那些东西，足以让整个淮宁县官场发生地震，大家一起玩完，反正我不怕！”
    好家伙！
    听着这话，秦牧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看来这位女老板手里，掌握的类似这种视频，还有很多。
    “以前他们怎么玩，我只留视频，但这次，闹出了人命，我也看不下去，就是看不惯顾志明那种一把年纪的老东西，还四处逼迫小姑娘，就是要让他付出代价。”
    梁思佳恶狠狠的说着，“对了，秦县长，你打算怎么收拾这个老东西？是借这个视频控制他，让他以后为你办事呢，还是丢给对方，让顾志明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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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玩意？
    控制顾志明？
    吓唬顾志明？
    秦牧听完，都有些疑惑，反问道：“梁老板，你这些想法，是不是太儿戏了，像这种玩弄小姑娘感情，还导致小姑娘跳楼自杀的，不应该让他被开除公职，进去坐牢吗？”
    去坐牢？
    梁思佳听完，先是一愣，然后有些震惊的问道：“秦县长，你……你真打算把这个证据交……交给警察啊？”
    “当然了！”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公开无所谓吗？只有交给警察，才能让这种人绳之以法啊！”
    “你现在不会是怕了吧？”
    怕了？
    梁思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怕了，我就是觉得，你和其他当官的，有些不一样！”
    哦？
    “怎么个不一样法呢？”
    秦牧反问道。
    “根据我对一些领导的接触，他们如果能有这种视频，一般都会选择利益最大化，比如用视频威胁对方，让对方为自己卖命，以后能随叫随到，不管办什么事情，都不会推辞。”
    梁思佳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如果你用这个视频，威胁顾志明，我猜测，顾志明也会选择妥协，以后跟你站在同一阵营，而顾志明的身后，还有顾家，他们要是都站在你这边，那你不就有了很大的助力吗？”
    “况且，你现在只是个县长，又不是一把手，你怎么保证，警察就能相信你提供的视频？万一你交过去，他们故意损坏了，又或者弄丢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不得不说，梁思佳的一番分析，还很有道理，也给了秦牧很大的启发。
    他是转业到地方来的，对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了解不算多，按照对方说的，自己把视频交过去，不认或者弄坏弄丢怎么办？
    倒是可以做个备份！
    至于自己这个二把手，肯定没办法保证什么，毕竟，他的上头，还有一个于学文。
    一旦于学文拼了命的要保顾志明，强行逼迫霍波屈服，那秦牧除了找外援，似乎也没别的法子？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不想这么做。”
    秦牧微微摇头，道：“像顾志明这种人，我跟他多说几句话都嫌恶心，这种罪大恶极的凶手，必须去坐牢，这是我的态度！”
    “至于这个过程如何，能不能成功，那只有试过了才知道，不能全凭想象。”
    “我相信，总会有正义之士，愿意站出来，和我一起，将顾志明这种人，绳之以法！”
    “这个视频，我就拿走了，感谢！”
    说完，秦牧又冲梁思佳道了一声谢，便直接走了。
    看着秦牧的背影，梁思佳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她这些年，接触过不少当官的，但像秦牧这样的，实属头一个！
    在官场之上，还能有一颗公正执法的心，还有坚持正义的信念，太罕见了。
    这年头，能不同流合污，已经非常难得了。
    不同流合污的情况下，坚持正义，并愿意为之冲锋陷阵的，简直就是异类了！
    之前省厅的赵处长跟她说，秦牧和一般当官的不一样，梁思佳还不信，现在想想，是她对当官的有偏见了。
    坚持公道和正义的，还是有的！
    “希望你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
    梁司机呢喃着说了一句。
    ……
    秦牧正准备先回县委宿舍，到了院子门口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赵亚楠，后者穿着一身休闲长裙，一看到秦牧，没有任何的犹豫，忽然就快速跑了过来。
    “亚楠，你……”
    “唔唔……”
    秦牧刚想打一声招呼，说两句，谁知，赵亚楠却是略显疯狂的一把抱住了秦牧，在这大院门口，就亲了上来。
    好家伙！
    玩的这么大？
    秦牧这个情场浪子都有些惊呆了，这小妞，太热情了吧？
    都不考虑一下影响吗？
    这可是县委宿舍门口，当众亲亲，成何体统？
    秦牧本想推开对方，但赵亚楠实在是太热情了，双手抱着他脖子，他根本动不了。
    两个人都是飞鹰大队出身，论实力，赵亚楠也不比他差多少，秦牧一时半会，还真挣不开。
    足足十分钟！
    等赵亚楠亲的有些累了，这才大喘着气，推开了秦牧，一个劲的呼吸着。
    秦牧仔细看着赵亚楠，一时有些无奈了，这傻丫头，明明什么都不会，还亲的那么用力？
    一张俏脸，都有些发白了，明显是供氧不足！
    “你……你笑什么？”
    赵亚楠明显感受到了秦牧眼睛里的笑意，顿时有些羞耻，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
    “亚楠，你有看过偶像剧吗，或者一些从国外流传进来的电影？”
    秦牧认真的问道。
    “没有，我不喜欢看偶像剧，国外的电影我也不喜欢看，我以前只看过国内的军旅题材影视剧。”
    赵亚楠摇摇头，说道。
    果然！
    这丫头就是个直女啊，毫无技巧可言，即便没有经验，就是看偶像剧也能学会一点啊！
    “你有什么推荐的吗，偶像剧我实在看不下去，国外的电影名字你可以跟我说说，我回头去找找。”
    赵亚楠见秦牧没说话，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会可以学，没看过以后可以看！
    我跟你说？
    秦牧一阵轻笑，“我也没有具体的电影名字，那些电影，只能从特殊渠道下载的，你以后有机会可以问问田薇薇，她估计会知道的！”
    啊？
    问薇薇？
    赵亚楠听了，很是疑惑，田薇薇和秦牧很熟悉吗？
    不就是因为投资才认识的吗，总共也没多久吧？
    这都能知道对方看什么电影？
    赵亚楠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准确的说，是吃醋。
    明明薇薇是自己介绍给秦牧认识的，怎么现在感觉，秦牧跟薇薇，比跟自己还熟悉呢？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县里了？”
    秦牧连忙问了一句，刚刚光顾着亲亲去了，都没来得及问一句。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赵亚楠更不满了，“明明上次在车站，是你说从省城回来，要找我的？”
    “我今天等了你一天，都没等到你的消息，我就来找你了呗，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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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这都不在意

    对哦！
    秦牧这才想起来，当初在车站，赵亚楠给自己送行，那个记忆犹新的吻，让秦牧下定决心，回到江州，要给赵亚楠一个交代。
    只是回来之后，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萧老和刘兆龙的出现，然后是方爱兰跳楼自杀，参加常委会，紧接着又是梁思佳联系……
    忙的团团转，秦牧是分身乏术，自然就疏忽了赵亚楠。
    “实在抱歉，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秦牧赶紧主动道歉，大男人，有错就得认！
    扭扭捏捏的，反倒惹人反感。
    “我知道，是你们县政府有人跳楼自杀吧？”
    赵亚楠在市局，自然也听说了，“你忙我也能理解，所以我主动来找你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为啥对我若即若离的？”
    开门见山！
    打直球！
    赵亚楠是玩不来弯弯绕绕的人，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这……
    秦牧挠挠头，看着赵亚楠那认真的眼神，只好把自己的顾虑给说了出来。
    无非就是自己爷爷的意见！
    “就这？”
    赵亚楠听完，都忍不住笑了，“只是你爷爷不大同意？”
    “对啊，也没有别的。”
    秦牧点点头，道：“我爷爷这人，性格其实很强势的，我要娶媳妇，肯定要他点头才行！”
    “他不点头，我担心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这一点，赵亚楠也理解，她知道秦牧的那位爷爷，从战争年代活到现在，不是一般人，在国内，享有很高的地位。
    说一不二！
    对方要是真不同意，赵亚楠也没办法！
    “这个简单，你爷爷喜欢重孙子吗？”
    赵亚楠忽然问道。
    额……
    什么意思？
    重孙？
    秦牧都被这个问题，给问的雷到了，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说道：“那肯定是喜欢的吧，老人有谁不喜欢孩子的？”
    “那就简单了，我们俩带着孩子去见他，他还会反对我们的事情吗？”
    赵亚楠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
    带着孩子回去见爷爷？
    秦牧瞪大着双眼，他没想到，赵亚楠比自己还疯，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先斩后奏的办法！
    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能做到这种程度，秦牧还怎么拒绝？
    “亚楠，咱……咱想想别的法子？”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是赵家人，难道你不想想家里人的意见？”
    “不用！”
    赵亚楠微微摇头，“我做出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你大哥呢？”
    秦牧立马将赵冠霖给搬了出来，上次这位大舅哥，可没有给自己好脸色。
    “没事，我们俩要是真决定在一起，他那边，我来搞定。”
    赵亚楠浑然不在意，说道：“走，我们去吃饭，然后去找个酒店！”
    说完，拉着秦牧就要办正事了！
    赵亚楠是行动派，说了就会去做，绝对不会拖拖拉拉！
    “等等！”
    “我还有工作没完成！”
    秦牧忽然有些怂，赶紧说道。
    “什么事这么紧急啊？今天都下班了。”
    赵亚楠一阵疑惑，开口问道。
    “是关于那个跳楼自杀案子的。”
    秦牧解释道：“我得了一点证据，要做一些处理，然后送出去！”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赵亚楠连忙问道。
    “你会视频软件吗，我想提取视频里的音频。”
    秦牧想了想，简单的说了一下操作。
    “这个简单，我会！”
    赵亚楠立马就肯定的说了一句，“你宿舍里有电脑吧？”
    “有！”
    秦牧点点头，立马领着赵亚楠往宿舍走去。
    对于赵亚楠，秦牧是很信任的，是自己战友，又是市局的人，肯定不会泄露什么信息。
    到了宿舍里，秦牧拿出电脑，再将梁思佳提供的U盘递给了赵亚楠，看着对方操作了起来。
    按照秦牧的计划，只需要将视频里的音频提取出来，然后交给警局，给警局提供一个调查方向。
    如此一来，顾志明的嫌疑，就很难洗清。
    秦牧相信，这年头，就不可能删除所有的痕迹，只要顾志明和方爱兰在一起过，并且有过联系，警局的专业技术人员一查，自然就能查到蛛丝马迹。
    退一万步说，最后真查不出来，那秦牧就索性直接将视频证据给霍波。
    不到万不得已，秦牧还不想让梁思佳暴露处于危险之中。
    “咔咔咔……”
    “好了！”
    赵亚楠在电脑上一顿操作，很快就把音频提取了出来。
    “你这技术，真不错啊！”
    秦牧夸了一句，然后就准备找警局的邮箱，匿名发过去。
    “等等，你这么发，会被人查出IP的！”
    赵亚楠当即又操作了起来，打开了一些网页，找了虚拟的地址，发了信息。
    “论搞技术，我是专业的。”
    赵亚楠嘿嘿一笑，说道：“今天我也算是帮了你的大忙，你请我吃顿饭，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啊！”
    秦牧一口答应，问道：“你想吃什么，尽管提！”
    “吃什么都可以，不过今晚你要陪我。”
    赵亚楠严肃的说道：“我都计划好了，我们俩先秘密的在一起，等有了孩子，再公开也不迟！”
    “可以吗？”
    说完，还认真的盯着秦牧眼睛，问道。
    “我要是说不行，你……”
    “你不能说不行！”
    秦牧刚想试探性的问一句，但立马就被赵亚楠给打断了，说道：“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今晚谁来都不能打扰我们！”
    说完，拉着秦牧的手，就走出了县委宿舍！
    找了个小饭馆，简单的吃了一顿，然后就在大马路上逛着，寻找酒店！
    走了十分钟，前面一家快捷酒店进入了视野！
    “走，前面就有！”
    赵亚楠牵着秦牧的手，就走了进去，要了一间房，拿着房卡，就上了楼。
    “亚楠，你真的想好了吗？”
    秦牧有些忐忑的问道：“你不怕我对你不负责啊？万一我们俩没结婚，我又跟别的姑娘在一起了，你怎么办？”
    “在一起就在一起呗，大不了我做小的，行吗？”
    赵亚楠压根没有在意这一点，直接说道。
    什么？
    这都不在意？
    秦牧这下是彻底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只要你不甩我，如果你想找别的姑娘，我都不会阻拦，比如薇薇，要不……我撮合一下你们？”
    赵亚楠拽着秦牧的衣服，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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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真的撮合

    田薇薇？
    秦牧听着赵亚楠的话，脑海里下意识的闪现出田薇薇那张精致的脸庞，以及都市丽人的气息。
    不可否认，田薇薇肯定比赵亚楠更有女人味。
    而且，对方有种都市职场精英的御姐范，可不是赵亚楠这种长期混迹于男人堆里的女人能比的。
    所以在赵亚楠说撮合他和田薇薇的时候，秦牧的内心，的确是闪过了一点心动。
    男人嘛，要说对漂亮女人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别瞎说，这种玩笑不好笑。”
    秦牧连忙将脑海里的念头给推开，然后严肃的说了一句。
    “切，你们男人啊，都喜欢口是心非！”
    赵亚楠到底是在警局上班的人，一眼就看到秦牧眼中闪过的那一道异样神色！
    那分明就是心动的表现！
    在自己面前，还说是玩笑！
    “你刚才明明就是有那个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赵亚楠一语道破秦牧的真实想法。
    啊？
    这都能看的出来吗？
    秦牧一阵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个想法的，你难道还会读心术啊？”
    “我不会读心术，只是会点心理学而已。”
    赵亚楠轻笑一声，“而且，我知道薇薇那种女人，比我有魅力的多，你们男人都喜欢那一款！”
    这……
    秦牧无法反驳！
    因为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你们都有各自的特点，田总是很有女人魅力，但你有自己的特殊风格，同样招人喜欢。”
    秦牧郑重的说道：“你的直爽、开朗，有古代女侠的豪爽感，而且，你的身材，也不比她差！”
    听着这话，赵亚楠的一张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能被自己的情郎夸奖，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无比喜悦的事情。
    “那你还在等什么？”
    赵亚楠反问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招人喜欢，身材好，那现在不应该是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
    这……
    对方的坦率、直接，让秦牧口干舌燥！
    他未娶，赵亚楠未婚，两个单身男女，成年人了，似乎的确要简单直接一点比较好。
    没等秦牧说话，赵亚楠已经先一步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一步接着一步的掀开……
    很明显，这是要在秦牧面前，坦诚相待！
    这般主动，秦牧即便有再强的克制之心，也再也克制不住了。
    下一秒，秦牧将被子掀开，盖在了二人的身上。
    他毕竟是有经验的人，一步一步的引导着赵亚楠，这一晚上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有极其特殊的含义。
    赵亚楠得偿所愿！
    一直以来，她都在暗恋秦牧，不停的追求，几乎是死缠烂打的，而现在，她成功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而且，秦牧那技术，简直就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整个过程下来，有种像是被伺候着的？
    舒服且自然！
    至于秦牧，那就更不用说了，和方爱兰分手之后，就一直没有谈过女朋友，要说不想，那是假的！
    如今有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赵亚楠，而且还是清清白白的，这种体验感，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一个小时之后，二人躺在被窝里，赵亚楠则是紧紧的贴着秦牧，抱着秦牧的手臂，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赵亚楠，此时此刻，却像个害羞小女人一样，小鸟依人一般……
    秦牧都有些震惊，赵亚楠也有这样的一面？
    玩的就是反差吗？
    “秦牧，我问你个认真的问题！”
    赵亚楠忽然说道：“你觉得薇薇怎么样？”
    额……
    什么意思？
    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秦牧算是谈恋爱经验丰富的人，方爱兰之前也属于有点小作的性格，经常问他一些挖坑的问题。
    觉得田薇薇怎么样，这是在问田薇薇这个人呢，还是在问秦牧对田薇薇的感觉呢？
    “田总是个干大事的人，有魄力，肯撒钱，有职场精英和女强人的风采，未来肯定是集团总裁。”
    秦牧想了想，简单的夸了一句。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对薇薇有没有意思。”
    赵亚楠白了一眼，道：“薇薇反正是对你有意思的，如果你不介意，我是真的能撮合你们的！”
    啊？
    还真撮合啊？
    秦牧傻眼了，他以为赵亚楠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听这口气，是来真的啊？
    “你跟一般的女孩子也有点不一样啊，按理说，女人不都是喜欢独享爱情的嘛，你怎么还撮合别的女人？”
    秦牧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太优秀了，让你始终跟我一个人在一起，有些让你受苦了。”
    赵亚楠沉思了一下，解释道：“而且，我觉得你以后会升职，会身居高位，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美女来找你，让你为了我一人，拒绝这些女人，肯定会很难！”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撮合几个信得过的姐妹闺蜜，跟你在一起，那你对其他一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就不会那么心动了！”
    嘶……
    听完赵亚楠的解释，秦牧一时愣在了原地，他不得不承认，赵亚楠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也不一样。
    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想的那么长远！
    “你啊……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秦牧严肃的说了一句。
    “好，好，我听你的。”
    赵亚楠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拒绝，靠在秦牧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但其实，赵亚楠并没有睡着，心里则是在想着，该怎么撮合一下秦牧和田薇薇。
    她一个人守不住秦牧，那和薇薇一起，总该能守住了吧？
    ……
    这个夜晚，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但对于霍波来说，绝对是非常煎熬的。
    晚上十点，他就被警局值班室的电话吵醒了，然后赶到了办公室，手下人将一份音频资料，交给了他。
    等霍波听完，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在县政府工作那么长时间，自然听的出来，那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副县长顾志明。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就是刚刚跳楼自杀的方爱兰。
    “局长，是否将副县长顾志明列为嫌疑人，展开调查？”
    副局长庞磊郑重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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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拖延时间

    庞磊的话，让霍波的眼神，渐渐变的怪异了起来。
    这话如果是从别的人嘴里说出来，霍波还会觉得对方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但庞磊是什么人？
    那是县委书记于学文亲自点将，放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
    霍波从一开始，就不是于学文的铁杆支持者，所以，才会放一个心腹在自己身边，这个心腹，就是庞磊。
    而顾志明同样是于学文的铁杆支持者，你们都一个阵营的人，现在居然说要把顾志明列为嫌疑人调查，是真要调查，还是故意试探自己的？
    “老庞，这里没有外人，你来说说，要不要把他顾副县长列为嫌疑人展开调查？”
    霍波反问道：“你是常务副局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说要调查，我立马同意，你现在去请顾副县长来问话，我都没意见！”
    这……
    反将一军？
    庞磊也没想到，霍波居然给自己来这一手，让自己表态！
    这不是推卸责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让自己背锅吗？
    “局长，您这话说的……您是局长，应该是您来决定啊！”
    庞磊尬笑一声，连忙说道。
    现在知道我是局长了？
    “这么说，你这个副局长，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
    霍波面沉如水，开口问道。
    “这是肯定的。”
    庞磊隐隐约约觉得霍波要给自己挖坑，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以局长的身份命令你，现在立刻带队，将副县长顾志明带过来，作为第一嫌疑人，接受问询。”
    霍波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
    庞磊有些傻眼，这不是故意为难自己吗？
    这个点，带队去抓顾志明，即便是接受问询，那肯定也会得罪顾志明，人家是副县长，是于书记的铁杆心腹，自己虽然也是心腹，但地位不如人家，以后肯定要被穿小鞋的！
    “局长，您这……这也太……”
    庞磊满脸为难，死活不敢答应。
    “老庞啊，我也不想和你弯弯绕绕的了，你是于书记的人，你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
    霍波兜这么大一圈子，就是为了让对方表态。
    不管做什么决定，必须由庞磊去做，这样，他起码不用背锅，要不然，事后追究起来，他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局长，我觉得这个音频资料，来历不详，真假未知，不能相信，不如……放在一边，等等看……”
    庞磊想了想，简单的说了一句。
    放在一边？
    就冲这四个字，霍波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先放一边，拖延时间！
    两天时间一到，就必须结案，到时候，这个音频资料真假也不重要了，反正没时间去调查了。
    只要没有再调查出新的东西来，这个音频，完全可以当做假的来看待！
    “行，既然庞副局长觉得这个资料有可能是假的，那就暂且搁置在一边。”
    霍波微微点头，将音频资料又给了对方，说道：“就由你送去保管吧！”
    “好！”
    庞磊接过U盘，直接走了出去。
    霍波坐在办公室里，愁容满面，他很清楚，这份音频九成九是真的，顾志明这人，在县城这个圈子里，很知名，除了对方是副县长，还是顾家人很知名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喜欢美女！
    方爱兰这种级别的，不敢说是最顶级的，但在一个小县城里，已经非常不错了，顾志明对她有想法，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还是他的联络员，工作在一块，不发生点什么，谁会信？
    但现在于学文明显是想保顾志明，将方爱兰的案子，定义为自杀！
    如果这两天没有新的突破，这个案子就要盖棺定论了，那个音频，估计永远不会有出来的那一天。
    ……
    上午，庞磊又专程到了于学文的办公室里，做了一个简要的汇报。
    “这么说，霍波同志是同意了你的提议，将那份音频资料作为虚假证据不予参考的？”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
    “没错，他这次倒是没有坚持，我一说，他就答应了。”
    庞磊点点头，应了一声。
    废话！
    那是用县委常委的位子换来的！
    于学文很清楚，霍波没有坚持调查下去，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被自己的提议打动了。
    只要这次让顾志明平安过关，霍波就可以从副县长的位子，调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或许政法委书记能调动的资源和人手有些不如公安局长，但县委常委是想要继续晋升的一个硬性指标。
    只有进了县委常委，下一步才有可能成为常务副县长，又或者是县委副书记！
    ……
    秦牧早上送走赵亚楠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里，一个上午，他都在等公安局那边的消息，按理说，他们提交了音频资料，公安局会对顾志明展开调查才对。
    但这一上午，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霍波在等什么？
    难道霍波真被于学文给拉拢了，彻底成为于学文阵营里的人？
    这个结果，几率很大，谁让人家是县委书记，对人事权几乎有着一票决定权！
    霍波想在县里继续晋升，县委书记这一关，是肯定要过的。
    即便真是这样，秦牧也只能等明天再去问情况了，两天的破案时间，到了明天，霍波总该要给自己一个结果了。
    “县长，天科集团的田总已经去王河镇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过去一下？”
    这时，秘书江浩轩走了进来，说道。
    今天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和王河镇镇政府签订投资协议的日子，他作为这个项目的实际推进人，自然要过去监督一下。
    “好，过去看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坐上车子，赶往王河镇！
    “秦县长！”
    等秦牧刚一下车，田薇薇就快速走了过来，纤细的小手握住了秦牧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今天的秦县长，跟往日相比，似乎脸色更加红润了啊！”
    田薇薇忽然凑上来，低声说道：“听说昨晚，战况激烈啊，秦县长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身强体壮，不简单啊！”
    这……
    秦牧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这女人真是疯了，在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跟自己说这么大尺度的话？
    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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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大彻大悟

    田薇薇能知道这么多，自然是赵亚楠告诉她的。
    闺蜜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
    特别是赵亚楠能成功的和秦牧在一起，田薇薇也是出了力的，如此一来，昨晚的一些具体细则，田薇薇都知道了。
    令她比较眼馋的，是秦牧那出色的身体素质！
    明明也快三十岁了，即将步入中年了，为何还能如此强悍？
    难道是之前练的？
    又或者说，这是秦牧的天赋异禀？
    “田总，你真会说笑。”
    秦牧尬笑两声，就想抽回手，但却发现，田薇薇的纤细玉指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甚至，一根手指头还故意在他的掌心划了几下。
    什么意思？
    给自己暗示？
    “县长，您来了！”
    幸好，一旁的段泽等不下去了，走过来打了一声招呼，让田薇薇不得不松开了秦牧的手。
    “嗯！”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段镇长，今天是你们王河镇的重要时刻，签约仪式都准备好了吗？”
    “请您放心，王河镇镇政府全体工作人员都准备好了。”
    段泽信心满满的说道：“天科集团在我们王河镇的所有投资，由我们镇政府保驾护航，保证让天科集团安心投资，让天科集团成为我们王河镇的明星企业！”
    这个表态倒是没有问题！
    秦牧也能看的出来，段泽如今的状态，跟当初在县府办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
    在县府办的时候，段泽整天都在琢磨办公室斗争，勾心斗角，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沉沉的，而现在，办事活力有干劲，精神饱满！
    果然，在基层独当一面，才是最能历练人的。
    在段泽和田薇薇的带领之下，秦牧走进了大厅里，这里布置成了签约仪式的现场，不敢说有多么的高大上，但对于一个乡镇政府来说，也算不错了。
    “我今天来就是做个见证，你们开始吧！”
    秦牧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意的说道。
    “好！”
    段泽应了一声，这才和田薇薇走到了主位上，开始今天的签约仪式！
    整个仪式，不隆重，但该走的程序都走了，该签的字，也都签了，最后集体合影留念。
    结束这些，段泽和田薇薇又跟秦牧做了一个简要的汇报，这次天科集团的投资，是针对茶叶的一整条产业链进行投资的。
    不但租了土地，还打算在王河镇建厂，在县城投资开设茶叶品牌运营公司，形成一整条产业链。
    “田总，投资农产品，回本的速度会很慢，但能对当地的民生，有极大的提升作用，我代表王河镇，代表淮宁县，感谢贵公司的高投资！”
    汇报完了，秦牧郑重的对田薇薇表达了感谢。
    “秦县长，您客气了，我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这份投资，收益虽然慢了点，但我相信，肯定能大赚的。”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大赚？
    秦牧一开始还疑惑，但仔细想想，这话或许是有道理的。
    表面上的收益或许不能大赚，但田薇薇看中的，是自己的身份，以及赵亚楠的身份。
    说白了，投资淮宁县，就是投资自己！
    田薇薇笃定，自己和赵亚楠在仕途上有大前途，这时候投资，就等于提前绑定，以后肯定会赚！
    只不过，赚的不一定是钱，也许是资源！
    “田总是聪明人！”
    秦牧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多说。
    只有一旁的段泽，云里雾里，他是县府办主任出身，本身是擅长听出话里话外的额外意思的，但这次，愣是没搞懂秦县长和田总之间说的是什么。
    田总怎么就肯定能大赚了？
    秦县长为何要夸田总是聪明人？
    这都代表什么？
    说完之后，田薇薇就先一步告辞离开了，临走之前，却是跟秦牧说了一句，“秦县长，今晚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和亚楠一起来找你。”
    说完，坐着车就走了。
    只是她那句和亚楠一起来，让秦牧都有些想入非非了。
    毕竟，赵亚楠信誓旦旦的说要撮合自己和田薇薇呢！
    不会就是今晚吧！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秦牧都没好意思继续想下去，这种略显‘邪恶’的想法，还是不想为妙，影响工作状态。
    “段镇长，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跟县府办主任，你觉得哪个岗位更适合你？”
    秦牧看着段泽站在一边，笑着问了一句。
    “县长，不瞒您说，之前您让我来这里做镇长，我的确不愿意来，但现在嘛，我觉得我挺适合这里的。”
    段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哦？
    有这么大思想转变？
    “那你跟我说说，这两个工作有怎么个不同？”
    秦牧顿时来了兴趣，直接问道。
    “在县府办的时候，整天接触的都是各个领导，几乎每天都要揣摩领导说话的意思，要照顾方方面面，我觉得每天神经都是紧绷的，生怕哪里弄错了。”
    段泽想了想，说道：“到了王河镇，事情也不少，但每天遇到事情就去解决，一件一件的完成，而且处理的都是非常具体的工作，不需要去揣测领导的心思，我觉得轻松多了！”
    “就好比这次和天科集团的合作，一下子有了千万投资，能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让那些村民都能拿到收入，忽然觉得，这才是做官的意义！”
    “以前我听人说，做官要为人民服务，我觉得太虚了，太笼统了，但这次嘛，我觉得为人民服务不是一句空谈，能看到成就感！”
    段泽一口气说了很多，秦牧越听越觉得欣慰，他对段泽是有偏见的，之前也的确是抱着发配来王河镇的想法，但现在看来，这名干部是顿悟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
    段泽或许就是大彻大悟了吧！
    “县长，我可能说的有些乱了，不好意思，我……我回头总结一下，给您写个工作报告！”
    段泽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尴尬的说道。
    “行啊，我等你的工作报告。”
    秦牧一口答应，拍了拍段泽的肩膀，说道：“好好干，等时机成熟，肯定能回县里的！”
    “好！”
    段泽重重的点点头，看着秦县长这张真诚的脸，忽然想到了一些，说道：“县长，您在县城里真要小心于书记，他那人……”
    说到这里，段泽又犹豫了一下，没敢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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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特殊盒子

    让我小心于学文？
    秦牧万万没有想到，段泽居然能跟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要知道，段泽曾经是于学文最坚定的支持者，甚至，还帮于学文监视自己，怎么现在，还主动站在自己这一边说话了？
    实在是有些让人意外啊！
    “段镇长，你今天有些反常啊！”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之前是于书记的爱将吧，怎么，现在开始转换阵营了？”
    这……
    段泽的一张脸都红了起来，明显是被秦牧的揶揄语气，给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秦县长，我也不瞒您了，以前，我一直觉得，您在淮宁县，也不会做的长久，即便一直做，也会被于书记一直压着，不可能出头。”
    段泽一狠心，索性就放开了，“所以您来之后，我一直给于书记通风报信，把您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于书记了，这一点，我承认我做错了，大错特错，我跟您道歉！”
    “对不起！”
    段泽说完，还跟秦牧认真的道了歉，鞠了一躬。
    “哈哈哈……没事！”
    秦牧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这么想吧，我想整个淮宁县委县政府，九成以上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对吧？”
    这……
    段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应该差不多，主要是您太年轻了，还没有地方工作经验，于书记又是扎根淮宁，树大根深，多年积攒的人脉，实在是想不出，您有什么胜算！”
    “但事实给了我们狠狠一巴掌，您不但在淮宁站稳了脚跟，还在和于书记的较量下，丝毫不落下风，您太强了！”
    是吗？
    真的不落下风？
    秦牧轻笑一声，反问道：“段镇长，如果你真认为我不落下风，那为何还要提醒我小心于书记？”
    “你刚才很真诚的，但现在，又有点不真诚了。”
    这……
    段泽听完，咬咬牙，索性说道：“县长，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接一点，于书记不是什么善茬，他在淮宁县这么多年，培养的心腹有不少的，您单枪匹马，只怕不好对付，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懂了！
    这是在跟秦牧示警！
    狗急了会咬人！
    人急了，会杀人！
    “行，我知道了。”
    秦牧拍了拍段泽的肩膀，说道：“你在王河镇好好干，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
    段泽亲眼目送秦县长离开，眼睛里都是担心之色，在这之前，他可从来没有为谁这么担心过。
    可秦县长身上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却是让段泽有些触动。
    秦县长来之前，段泽觉得，当官就是为了升职，就是为了赚钱，所以他一直想加入于书记的圈子，但很可惜，一直没有被于书记看上。
    不过现在想想，段泽却是有些庆幸，幸好没有被看上，要不然，他现在想抽身，都难了。
    “希望秦县长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吧！”
    段泽看着秦县长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嘀咕了一句，有些话他没敢说，因为说了，秦县长怕是都睡不着了，他曾经在于书记的家里看到过一把杀人利器，真要是把于书记逼到绝路上，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用！
    ……
    秦牧坐车回到县委大院，县府办主任韩莹就匆匆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县长，您快过去看看吧，顾林抱着个盒子就坐在您的办公室门口，神色有些怪，说是不见到您今天就不走了！”
    顾林？
    秦牧听到这个名字，一时还有些意外，因为从方爱兰跳楼自杀之后，这个人跟消失了一样，现在过来找自己，难道是有方爱兰留下来的东西？
    “行，我过去看看！”
    秦牧点了点头，快步走了上去，刚到走廊上，就听到了一番对话。
    “顾林，你跟我回家去！”
    “我不去！”
    “我是你叔，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信不信我把你爸喊过来？”
    ……
    秦牧一眼就看到顾志明正满脸凶相的跟顾林发火，但顾林就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手里还抱着一个小盒子。
    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都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看着这一幕。
    “志明同志，发什么火呢！”
    秦牧走上前，随意的说道。
    这话一出，原本一直低着头的顾林，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秦牧。
    “秦县长，这孩子有点犯糊涂，我想带他回去。”
    顾志明一看到秦牧，也不敢再露出凶相，而是笑了笑，解释了一句，还凑过来，低声道：“县长，这孩子就是因为爱兰同志自杀了，受了打击，有些疯言疯语的，您就别搭理这孩子了，浪费您宝贵的时间，这样，我把他带回去，不给您添麻烦！”
    哦？
    要带走顾林？
    这是怕顾林给秦牧传递了什么消息吧？
    “我没疯！”
    顾林却是神色激动的一仰脖子，说道：“秦县长，我有事情找您！”
    “志明同志，顾林不是好好的吗，你啊，就不要担心了。”
    秦牧拍了拍顾志明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开导他的！”
    说完，就看向顾林，道：“你有话跟我进办公室说吧！”
    然后领着对方进了办公室，只留下顾志明一人站在原地，紧握双拳，却毫无办法！
    “顾副县长，您还有什么事吗？”
    韩莹看着对方，笑着问了一句。
    “没有！”
    顾志明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大哥，是我！”
    “你回来一趟吧，管管你的宝贝儿子，他可能要毁了我们顾家！”
    “等不及了，你现在就回来，否则，晚了就彻底完蛋！”
    ……
    顾志明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他不知道顾林手里抱着的那个盒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万一是他的罪证，那可就完全保不住了。
    顾林他是管不了了，只能找顾林的父亲来管！
    也就是市财政局局长顾伟明！
    有这位出马，再喊上于学文，一起对秦牧施压，或许还有点效果。
    顾志明很清楚，自己要是不能安全的度过今明两天，估计就要彻底完蛋了。
    无论如何，要保住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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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穷途末路

    “坐吧！”
    秦牧坐在椅子上，看着抱着盒子略显失魂落魄的顾林，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说了。”
    “你是方爱兰的前男友，对吧？”
    顾林缓缓开口，问道。
    哦？
    这都知道了？
    秦牧知道，方爱兰一直都是隐瞒着和自己谈过恋爱的事情，顾林或许有猜测，但一直都不确定。
    “你怎么知道的？”
    秦牧好奇的问道。
    现在方爱兰人都死了，顾林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个结果的呢？
    “今天，方爱兰的父母打了电话，说找爱兰的对象，我就赶过去了，他们说爱兰生前留下了一个盒子，指定交给她男朋友，我以为是我，等去了才知道，他们说爱兰的对象不是我，是叫秦牧！”
    顾林缓缓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没想到，这还是方爱兰的父母说的。
    “行吧，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我和方爱兰谈过恋爱，但他觉得，我比不上你，所以跟我分了手，就和你谈恋爱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她应该没有跟你说！”
    果然！
    得到这个确切的结果，顾林这心里，还是很难受。
    “那次在街上遇见，不是偶然？”
    顾林还清楚的记得，他去接方爱兰，无意中碰见了秦牧，当时方爱兰还介绍他们认识，说秦牧是普通朋友。
    “不是，我们刚在酒店玩了一会，她就跟我提的分手，然后找的你。”
    秦牧倒也没有瞒着，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话一出，顾林的心头更痛了。
    都是成年人了，他很清楚，那一句在酒店玩了一会，意味着什么。
    敢情，方爱兰一直都是在欺骗自己，跟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
    “顾林，想开点，现在她人都死了，何必纠结于这些？”
    秦牧认真的说了一句，“你总不能跟一个死人还去计较这些吧？”
    这话安慰的……毫无水准！
    “盒子给你！”
    顾林将盒子递了过去，“你应该知道密码吧！”
    这个盒子，其实秦牧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初刚谈恋爱一年的时候，他送给方爱兰的音乐盒，顺便带点存储的功能，有个密码锁。
    密码也很简单，是二人的恋爱纪念日！
    输入了几个数字，很容易就打开了盒子，里面只有一个旧手机，里面别的东西都删的差不多了，只存了几个视频。
    很明显，方爱兰也是留了一手的！
    “这个视频，你要看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有些东西，你一旦知道了，可就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我知道！”
    顾林点点头，道：“或许方爱兰一直没有真的爱过我，但我起码是爱过她的，我不会放过害死她的凶手，即便那人，是我亲叔叔，也不行！”
    哦？
    顾林的态度，倒是让秦牧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顾林，还是个纯爱战士？
    为了死去的对象，也不惜和自己家人翻脸？
    从这点来看，这个顾林，倒是和顾志明等人有些不一样啊？
    “行，既然这样，那就一起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打开了视频。
    每个视频都不长，都是以方爱兰的视角拍的，视频里的男子脸庞，也很清晰，正是刚刚在外面一副正气凛然的顾志明！
    几个视频看完，秦牧和顾林都沉默了。
    秦牧沉默，是因为这个结果，他早已知道了。
    至于顾林沉默，大概是因为愤慨之余，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还处于震惊之中。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当做没看到过一样，回去上班吧，不要跟你叔叔透露什么，装作不知道。”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个视频，我会处理的，怎么样？”
    让顾林掺和进来，的确有些没必要，毕竟，他能做什么呢？
    除了跟家里人翻脸之外，还能做什么？
    以顾家的实力，直接让顾林辞职，然后关在家里反省，都没问题。
    有秦牧来做这件事，足矣！
    “不行，我要去找他问问，他怎么好意思，对方爱兰下手的。”
    顾林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似乎是要去找顾志明问个清楚。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
    秦牧一阵无奈，刚想走上去喊一声，却发现顾林拉开门，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什么情况？
    秦牧皱着眉头，走上前一看，只见门口的地方站着四个保安，堵住了顾林的去路。
    “顾副县长，你这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是县长办公室，你这么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请让这些人都离开！”
    ……
    韩莹在外面喊着，但四个保安不为所动。
    这是想干什么？
    围堵县长办公室大门？
    穷途末路了？
    秦牧的眼里不但没有任何的畏惧，相反，还觉得很有意思。
    敌人越疯狂，越是说明他们的末日到了！
    顾志明敢带人堵住自己办公室大门，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没有其他路走了！
    但凡能有别的路，都不至于出此昏招。
    “秦县长，实在是不好意思了，顾家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孽子，我要带他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顾志明隔着一段距离，冲秦牧说道：“另外，于书记想请您过去商量一下事情！”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起身走了出去，直奔于学文的办公室。
    至于顾林，暂时倒是不用管，对方终究是姓顾，顾志明还不至于把他怎么样，最多就是带回家，先关起来，不会有生命危险。
    “于书记，听说您有事情找我！”
    秦牧推开于学文的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对，要跟你聊聊。”
    于学文点点头，指着沙发，道：“你先坐一下，还有个人，马上就到，我们一起聊！”
    哦？
    还有个人？
    秦牧一阵好奇，于学文这是请了说客？
    “好的！”
    秦牧应了一声，坐了下来，耐心的等了起来，眼下他最为确凿的证据在手，该急的，是于学文和顾志明，他只需要看看，这些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总不至于来抢夺自己手里的证据吧？
    当然，即便真抢，也不可能抢的过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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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主动开口要

    办公室里无比沉寂，只听的见于学文翻阅资料的声音。
    秦牧一直在打量着对方，他不得不承认，于学文是真沉的住气，在这种时候，还能旁若无人般的翻看资料，一张脸上，也是面无表情，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秦县长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终于，还是于学文没能扛住这般寂静的氛围，忽然先一步问了出来。
    “没有啊！”
    秦牧笑了笑，道：“这个县委大院，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于书记的，反正您都知道，还需要我说吗？”
    “我相信，于书记喊我过来，肯定是知道了一切，并且已经有了对策，是吧？”
    真淡定啊！
    秦牧感叹于学文沉住气的同时，于学文也在感叹秦牧的沉稳冷静，要是换做旁人，手握证据，早就得意的满脸笑容了。
    而秦牧呢？
    神色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颇有大将之风！
    “砰砰砰……”
    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径直走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秦牧就认出了对方。
    顾伟明！
    顾林的父亲，顾志明的大哥，也是市财政局局长！
    没想到，连这位都被惊动了。
    “于书记！”
    “顾局长来了！”
    二人打了一声招呼，顾伟明这才把目光看向秦牧，明显是在打量着什么。
    “顾局长，你好！”
    秦牧站起身，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我是秦牧！”
    “秦县长知道我？”
    顾伟明一阵意外，反问道。
    “市里的财神爷，我肯定知道啊。”
    秦牧笑了笑，道：“您可是市长面前的大红人，全江州，谁还没听过您的大名啊？”
    来淮宁工作这么长时间，秦牧也知道顾家的大名，自然也研究过顾家，要说顾家最有前途的，肯定还是顾伟明。
    在财政局长的任上都做了三年，下一步，基本就是副市长了！
    跟市长关系密切，工作又很突出，被提拔，那是铁板钉钉的。
    迈上副厅的位子，那可就进入中级领导的序列了。
    “秦县长说笑了。”
    顾伟明微微摆手，道：“我只是有些虚名而已，比不上秦县长年轻有为，来淮宁工作一个月，就打响了名气，市政府开会的时候，市长可都夸过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呢！”
    是吗？
    市长夸我？
    真会扯淡！
    秦牧可不信这种鬼话，他那点工作，还值得被市长关注吗？
    当然，也可能是随口提了一句自己，被顾伟明夸大一点，说是夸奖自己，借此增进和自己的关系罢了。
    花花轿子众人抬，谁会拒绝奉承的话呢？
    “是吗，那改天我见到市长，肯定要多问几句，是怎么夸我的。”
    秦牧咧嘴一笑，说道。
    什么玩意？
    你还跑去问市长？
    顾伟明脸色一黑，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种吹个牛逼的事情，还能去问吗？
    “行了，你们俩就不要客套了。”
    于学文都听不下去了，顾伟明抽什么疯，跟秦牧说客套话？
    不知道这小子不是纯正的官场中人吗？
    明面上客客气气的，实则藏了一百个心眼子！
    “对，对，说点正事吧！”
    顾伟明应了一声，走到沙发边，三人一起坐了下来。
    “说实话，我还不知道两位领导喊我来做什么呢！”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问道：“不会是为了我手里的证据来的吧？”
    装！
    你继续装！
    于学文看着秦牧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阵无语，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的跟个小白一样。
    “秦县长，我首先得跟你道个歉。”
    顾伟明想了想，道：“我那个弟弟，有些时候，就是有些犯糊涂，对女同志缺乏警惕心，一时不注意，就犯了错……”
    什么意思？
    对女同志缺乏警惕心？
    秦牧一听这话，就算明白了，顾伟明这是在给他弟弟洗白呢！
    还缺乏警惕心……不就是想说，是方爱兰主动找的顾志明？
    把责任都推给死去的方爱兰身上？
    “没错，我们当领导的啊，手里有权，难免会有些女同志想走捷径，想走歪路，就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
    于学文赞同的说着：“秦牧同志，你可不能被一些所谓的视频给误导了！”
    一唱一和！
    配合的还很好！
    “所以二位的意思是，这个视频作不得数，是方爱兰故意陷害顾志明，对吗？”
    秦牧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于学文点点头，道：“志明同志，是有点毛病，但不应该让他承担所有的责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手机交给我们处理！”
    “爱兰同志那边，我会申请一笔钱，给她父母，起码让她父母安度晚年，至于志明同志，也有责任，给他记大过一次，以儆效尤！”
    申请钱，让方爱兰父母闭嘴！
    给顾志明记大过一次，算是对秦牧有个交代！
    “不对吧！”
    秦牧忽然沉思了一下，道：“那我呢，我就没有点好处？”
    额……
    这突如其来的要好处，让于学文和顾伟明都愣住了，他们还以为秦牧会讨价还价呢！
    没想到，主动要好处了！
    这是好事啊！
    “哈哈哈……秦牧同志啊，怎么可能少了你的好处呢，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和顾局长肯定都满足你！”
    于学文爽朗一笑，直接说道，“只要我们能做到，就肯定满足你！”
    “没错，什么都是能谈的嘛！”
    顾伟明也松了一口气，他甚至都做好了要和秦牧辩论的准备，结果倒好，这小子答应的还挺痛快！
    不怕你要好处，就怕你不敢要！
    要了好处，那就是自己人了！
    “我想想……”
    秦牧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道：“要不……于书记你让让位子，我想做县委书记，可以吗？”
    这话一出，原本满脸笑容的于学文，瞬间就戛然而止，换上了一张黑脸！
    顾伟明同样是愣在了原地！
    这哪里是要好处，分明是要于学文的命啊！
    你当县委书记？
    还真敢开口！
    “怎么……连个县委书记位子都给不了啊？”
    秦牧看着这二人的样子，笑了笑，说道：“那要不，把顾局长的位子给我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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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循循善诱

    秦牧的话说完，办公室里的氛围再次降至冰点。
    于学文和顾伟明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本以为秦牧主动要好处，这件事基本就成了，但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要县委书记，要财政局局长的位子！
    这是他们能给的吗？
    更何况，真给了秦牧，他还不秋后算账？
    “秦牧，做人要实际一点。”
    顾伟明认真的说道：“你提的这个要求，我们也完成不了啊，县委书记和财政局长的位子，那是要市委领导同意的，我们俩，说了真不算！”
    “啊……我以为你们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呢！”
    秦牧咧嘴一笑，反问道：“那你们能给我什么？”
    “金钱，美女，这些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满足。”
    顾伟明沉声说道。
    秦牧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些人说的话，是真直白啊！
    于学文虽然没说，但眼神里的意思，已经是默认了。
    一个市财政局长，一个县委书记，公然跟自己行贿？
    为了保住一个顾志明，真值得吗？
    “如果我说我录音了，你们怕吗？”
    秦牧轻笑一声，认真的问道。
    嘶……
    录音了？
    刚刚还颇为沉稳的顾伟明，眼神里瞬间就闪过一道慌乱之色，于学文倒是不动如山，他毕竟没有怎么开口，倒是略显镇定。
    “秦县长，你真会开玩笑。”
    顾伟明强行冷静下来，轻笑一声，说道：“这种玩笑话，可开不得！”
    看似冷静，但其实，顾伟明的内心里还是很慌的，就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真要是流传出去，只怕就要被调查了。
    “哈哈哈……放心吧，我没有录音。”
    秦牧没有再继续开玩笑，道：“顾局长，你不要我开玩笑，那就请你也不要开玩笑！”
    “堂堂市财政局长，公然说要送钱送美女，你说，你真的敢送吗？你敢送，我可不敢要！”
    好小子！
    一语双关啊！
    于学文和顾伟明两人的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本以为秦牧这么年轻，警惕心没有那么高，只要对方一松口，送点钱，又或者安排点美女，对方一时没忍住真的要了，那就能将对方拉下马来，成为自己人。
    但没想到，这小子时刻保持警惕之心，压根就没有上钩！
    如此年纪，如此心性，真的太可怕了！
    “其实，我们也是试探一下，刚才的话，当不得真！”
    于学文微微一笑，说道：“秦县长不愧是军人出身，原则性强，是我们错估了，请你谅解！”
    哦？
    被我拒绝，就说是试探，不能当真？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这个于学文，真是老狐狸，脑袋转的真快！
    “对，对，我们只是试探一下，刚才的话都是玩笑。”
    顾伟明同样附和了一句。
    “既然这样，那我们应该没什么可聊的了吧？”
    秦牧微微一笑，道：“这个手机里的视频，我会交给警察，是真是假，自有专业的人士判断！”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于学文却是拉住了秦牧，道：“你别急嘛，还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说！”
    还有话要说？
    秦牧坐了回去，他倒要看看于学文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秦牧同志，我的年龄你也知道，基本要退了。”
    于学文沉吟了一下，道：“你现在是县长，迟早要接我的班，以后这淮宁县，是你当家，我会把我手上的这些资源，人脉，都交给你，志明同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在淮宁县，也算个老同志，他要是能帮你一把，你以后当书记，肯定要轻松很多！”
    利诱不成，开始打感情牌了？
    “另外，顾局长马上要升副市长了，有他在市里帮衬，你在淮宁县的工作，那肯定是如鱼得水啊！”
    于学文继续说道：“你想想，你现在才二十八岁，等你三十岁的时候，就是县委书记了，再等两年，直接升副市长，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但要想升的快，这资源人脉缺一不可，这次的事情结束，让顾局长帮你引见一下市长，以后这江州，都是你的朋友。”
    循循善诱！
    于学文此时就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辈，帮秦牧这个晚辈规划职业一样，那叫一个和蔼。
    “于书记，你的意思我听懂了，只要我这次在顾志明的事情上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就能帮我铺路，让我升的快，是这个意思吗？”
    秦牧简单的总结了一下，问道。
    “秦县长，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吧！”
    于学文没敢直接承认，他是被秦牧这小子弄怕了，万一偷偷录音，不是白给对方送把柄？
    “志明是犯了点错，但那女孩子，是跳楼自杀，她自己想不开，这也没办法！”
    顾伟明劝说道：“秦县长，国家和人民培养一名干部不容易，不能让他就这么毁了，都是自己的同志，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嘛！”
    “顾志明是什么问题，我不做评价，这份资料，我也会交给警局，他会不会被定罪，那是警察和检察院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多说了。”
    秦牧拿出手机，道：“如果你们还想再说，我可以奉陪，前提是，我会录音！”
    说完，当着于学文和顾伟明的面前，打开了录音。
    这……
    于学文和顾伟明瞬间闭嘴了，愣是没敢再说一个字。
    “既然二位没什么要说的了，那我就先走了。”
    秦牧站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学文，这下怎么办？”
    “我哪知道？”
    顾伟明看着秦牧离开，顿时有些着急，想问问于学文，但于学文又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真的直接动手开抢吧？
    那就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为了一个顾志明，和秦牧彻底撕破脸，值得吗？
    肯定不值！
    况且，谁知道秦牧有没有把视频备份？
    “你的意思是彻底没办法了，大家一起玩完呗？”
    顾伟明看着于学文那摆烂的态度，顿时不爽了起来。
    “这不是你弟弟的责任吗，玩什么不好，非要跟自己女秘书，还玩出人命来了！”
    于学文没好气的说道：“顾伟明，你最好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市长大人，请他出手，或者让你的好兄弟承担一切责任，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提，否则，你们顾家，是第一个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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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可行性极高

    从于学文办公室出来，秦牧就在走廊里看到了顾志明，依旧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和秦牧的眼神对上，甚至还有一丝不屑，似乎并不觉得，这次的事情，他能有什么责任。
    “秦县长，都谈好了吧？”
    顾志明甚至还能大言不惭的喊了一声，说道：“方爱兰的死，我很抱歉，但她是自杀，我真的也没什么办法！”
    “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好好工作，支持你这个县长！”
    在顾志明看来，自己的大哥都亲自出马了，大哥身后，那可是市长，秦牧拿什么斗？
    “你的这些话，留着和警察同志说吧！”
    秦牧冷笑一声，淡淡的道：“我的工作，还不需要你这种腐败分子支持！”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了。
    什么？
    让我跟警察说？
    连我大哥亲自出马，都不能让你闭嘴？
    顾志明一时有些懵，下意识的拉住了秦牧，厉声说道：“秦牧，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因为一个脑子不好的臭女人，你要把我毁了？”
    他想不通，一个方爱兰算什么？
    体制内每年都要招进来很多人，像方爱兰这种，愿意付出清白往上走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自杀就自杀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可是副县长，是顾家人，能支持你秦牧，那不是你占了大便宜吗？
    都县长了，这一点难道还想不通吗？
    一点都不知道算账？
    “啪……”
    秦牧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在顾志明的肚子上，后者直接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
    “方爱兰的确有些蠢，但这不是你违法乱纪的理由。”
    秦牧冷冷的说道：“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也配？”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跟这种人渣多说一句话，秦牧都觉得恶心，犯错却不自知，不送去坐牢，简直天理难容。
    “靠！”
    顾志明捂着自己的脸，看着走远的秦牧背影，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明白这个秦牧到底在装什么？
    都是当官的，谁还没有点坏习惯了？
    自己不就是多喜欢了点年轻姑娘吗？
    这有什么错？
    大家都是男人，这都不能理解？
    爬起来，走进了于学文办公室，刚想问点什么，但办公室里那股沉寂的氛围，让顾志明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志明，你过来！”
    顾伟明招呼了一声，说道：“我有点事情跟你谈谈！”
    这……
    谈什么？
    顾志明的心头有些慌，他大哥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郑重过，这个语气，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大哥，你要谈什么？”
    顾志明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
    “我们都跟秦牧谈了，但他不同意。”
    顾伟明淡淡的说道：“这样，你就配合警察调查，咬死了，是方爱兰主动找你的，你最多就是一个违纪，她是自杀，大不了让你免职调查！”
    这话一出，顾志明就急了！
    “大哥，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我被免职，那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顾志明清楚的很，被免职，想东山再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以后最多做个富家翁，在家养老。
    没了权力，他算什么？
    以后说话，都没了分量！
    真正体会过手中有权的日子是什么样的，让顾志明放弃，那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大哥，你帮我找找市长啊，他要是能说话，秦牧不敢不听的。”
    顾志明连忙说了一句。
    他知道市长很器重大哥，这种小事，市长说个话，难道秦牧还能反对不成？
    “说过了，这就是市长的意思。”
    顾伟明冷冷的说道：“况且，市长说了，让你免职，接受调查，并不是没有再起来的机会！”
    “免职一年之后，还是能让你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的嘛！”
    这……
    顾志明知道，按照规定，被免职的人，一年之后可以重新安排工作，但自己这种情况，免职了接受调查真的不会被抓？
    毕竟，他和方爱兰之间，是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关系，这能幸免于难吗？
    “而且，市长说了，免职接受调查，是安抚一下秦牧，接下来，他会想办法把秦牧调去市里，这样一来，以后的调查结果，他就没办法插手了。”
    顾伟明补充了一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有于书记在这里坐镇，调查几个月，最后随便出个结果，不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吗？”
    这么一说，顾志明的眼睛都亮了。
    听上去，很有操作性啊！
    “市长说的这个方案，可行性极高。”
    于学文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先把你免职，接受调查，算是给了秦牧一个交代，但调查组需要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只有调查组说了算，拖上三四个月，让市长把秦牧调走，到时候，调查组给个不痛不痒的结果，你再等一年，不就可以换个地方重新任职了吗？”
    “市长还是高明啊，这种招，一般人想不出来！”
    一番分析，顾志明的一张脸，都要笑开花了。
    他也知道，这一顿操作，确实是非常有建设性的，只要调查组是自己人，市里又有市长说话，将秦牧调走，自己这看上去必定完蛋的局面，是肯定能扭转的。
    以后大不了去国企当个小领导，混一混，时机合适再回公务员也不迟！
    “大哥，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顾志明看到了翻盘的希望，连忙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
    顾伟明淡淡的道：“只需要配合调查就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也清楚，不用多教你了吧？”
    “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顾志明重重的点点头，一口答应。
    说完之后，顾志明将自己大哥送到了楼下，看着对方上车离开，刚想回办公室，霍波领着两个下属，走了过来。
    “顾副县长，关于方爱兰自杀的案子，我想请您回局里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霍波沉声说道。
    虽然只是让顾志明配合调查，但霍波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万一对方拒绝怎么办？
    毕竟是副县长，还是名门望族顾家的人，闹大了，他霍波以后在县城里都混不下去。
    “好的，没问题！”
    谁知，顾志明还冲他一笑，非常配合的答应了下来，那叫一个客气。
    什么情况？
    这人是疯了吗？
    这都能笑的出来？
    霍波都觉得顾志明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证据如此确凿，他不会以为自己还能逃脱的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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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到底谁是猎物

    “县长，顾副县长被霍局长带走了！”
    江浩轩几乎是第一时间走进了县长的办公室，激动的说道。
    是吗？
    动作倒是不慢！
    秦牧将视频证据全都提交给了霍波，这一次，反正已经和于学文等人撕破脸了，倒是不用再伪装什么，加上视频都是方爱兰留下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倒是方便了许多。
    “我们的顾副县长就没有据理力争吗？”
    秦牧随口问道。
    顾志明这人在走廊里能跟自己吵起来，这次霍波亲自带人请他回去，肯定也要据理力争几句吧？
    毕竟，他是副县长，又是姓顾，能随随便便的跟霍波走吗？
    “没有，说来也奇怪，顾副县长的态度特别好，还满脸笑容的跟霍局长打了招呼，就一起走了出去！”
    江浩轩想了想，语气里带着一些疑惑说道。
    嗯？
    满脸笑容？
    听着这话，秦牧皱起了眉头，按理说，证据确凿，顾志明逃无可逃，不应该很紧张很害怕吗？
    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能让顾志明如此放松，除非是有了逃脱法律制裁的方法，否则，说不通！
    但证据确凿，如何逃脱？
    秦牧一时半会也想不通，难不成顾志明知道自己逃不掉，就干脆放轻松点了？
    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
    反正证据已经提交给了警局，并且他也发了一份给纪委书记齐正浩，有警局和纪委双重保险，他就不信顾志明还能逃得掉，现在只需要等结果就行了。
    “叮咚……”
    这时，秦牧的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正是赵亚楠发的。
    “我到你们楼下了，晚上一起吃饭哦，还有薇薇一起，她说要请客！”
    看到消息，秦牧才发现，已经六点多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办公室。
    到了外面，远远的就看见赵亚楠和田薇薇二人站在车边，两人两个风格，一个御姐职场范，一个大大方方邻家姑娘范，都有一双大长腿，身材嘛……自然各有千秋！
    “你们来的这么早！”
    秦牧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我们都比较闲，比不了县长你公务繁忙啊！”
    田薇薇立马笑着打趣了一句。
    “秦牧今天肯定忙，昨天都出了人命，今天难免要处理很多事情，反正现在全江州都知道了！”
    赵亚楠连忙帮着解释了一句。
    “啧啧……在一起了果然不一样，这都开始帮着他说话了，看来以后我这闺蜜，迟早都会被抛弃喽。”
    “哎呀……你说什么呢！”
    赵亚楠顿时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咳咳……那个……要不还是去吃饭吧，肚子都有些饿了。”
    秦牧连忙岔开话题，赵亚楠是个直性子，不太会开玩笑，肯定不是田薇薇的对手，在这种时候，他当然要帮一手。
    “对，对，去吃饭。”
    赵亚楠立马附和了起来，“薇薇说去聚贤楼，可以吗？”
    “可以啊，我都行！”
    秦牧自然无所谓，当即三人上了车，直奔聚贤楼。
    不过今天的聚贤楼，略显冷清，平时过来，大门口的地方，都停了不少车子，今天却是门可罗雀。
    “秦县长来了，贵客啊！”
    三人刚走到门口，梁思佳走了出来，迎接了一下，满脸笑容的说道：“里面请！”
    “梁老板，今天生意不怎么样啊？”
    秦牧看了一下大厅里，同样没什么人，随口问了一下。
    “县城里有人出事了，难免要消停消停。”
    梁思佳笑了笑，道：“等等吧，都在避风头，等事情过去了，生意自然还会有的。”
    这倒也是！
    顾志明的事情，传遍了全淮宁，难免会让其他人都跟着担心紧张一下，不敢出来大张旗鼓的大吃大喝！
    找了一个包厢，三人坐了下来，简单的点了几个菜。
    “秦牧，我听市局的几个朋友说，市委明天要派调查组下去了，由市局、市纪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针对顾志明涉嫌侵害方爱兰的事情，做个详细调查！”
    赵亚楠随口说道：“你们那边有消息吗？”
    联合调查组？
    秦牧对这个消息，倒是一无所知，当即摇摇头，道：“目前还没有官方消息吧，倒是顾志明已经去县局配合调查了！”
    “这个我知道，但县局只是配合调查，真要动他，得是市纪委来，而且最后要市委拍板！”
    赵亚楠解释道：“联合调查组，就是调查清楚，然后由市委做出决定！”
    这一点，倒是秦牧忽略了。
    顾志明是副处级干部，市管干部，县委、县纪委还真没办法对他做什么，只有市委出面！
    “你们俩就不要谈工作了。”
    田薇薇从外面拿进来一箱啤酒，说道：“今晚来喝点？”
    还喝酒吗？
    秦牧一阵迟疑，这要是喝醉了，可就不好安排了！
    “要不还是别喝了。”
    秦牧连忙说道：“喝了酒，不能开车，晚上住的地方也没找好，容易误事！”
    “在你秦县长的地盘上，还怕没地方住吗？”
    田薇薇反问了一句，“就算我们真喝醉了，还有你照顾我们呢，对吧？”
    “对啊对啊，反正你会照顾我们的。”
    赵亚楠也跟着说了一句，“简单喝点吧，就当庆祝天科集团跟淮宁县达成了合作！”
    什么情况！
    亚楠也这么说？
    秦牧立马觉得有些不妙，赵亚楠不会真打算趁着喝酒，撮合自己和田薇薇吧！
    酒精这东西，有时候的确会让人不清醒，容易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特别是田薇薇今天这一身打扮，很容易激发男人的冲动。
    更为关键的是，田薇薇那一双迷人的眼珠子，时不时的从秦牧身上一扫而过，像是在打量什么猎物一样。
    有句话说的好，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秦牧总有一种感觉，田薇薇就是把自己当成她的猎物了，这妮子可不是赵亚楠，心思多着呢！
    “既然这样，那就简单喝点吧，先说好，都不许喝醉。”
    秦牧不是怕事的主，田薇薇这种女人，他是在提防着，但绝对不会退缩。
    真男人，向来是勇往直前啊！
    你想把我当成猎物，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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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她不介意

    同意喝酒了！
    田薇薇见秦牧打开了一瓶酒，立马就开心的笑了。
    她对秦牧，的确是觊觎已久了！
    特别是今天跟赵亚楠聊完，对秦牧的非分之想，更加强烈了，而赵亚楠更是主动的撮合，田薇薇自然不会拒绝。
    她空窗期很久了，一直没有遇上一个优秀的男人，这次难得遇上秦牧，她沉寂已久的心，是真的动了。
    而喝酒，就是拉近关系最合适的方法。
    “这第一杯，庆祝我们天科集团和淮宁的合作，正式开始，我相信，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田薇薇先一步举杯，高声说道。
    “恭喜恭喜，合作愉快！”
    赵亚楠和秦牧都站起身，三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嘛，我要敬秦县长，以后多多照顾！”
    田薇薇又给自己满上，说道。
    “田总，不用喝的这么急，咱们边吃边喝。”
    秦牧一阵无奈，这位田总，目的性未免也太强了点，上来就连敬两杯，摆明了就是要把自己灌醉啊！
    “秦县长，您别在意，这杯酒是我敬您的，您可以不喝，我先干了！”
    田薇薇却是不在意，直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牧看着这一幕，也不好意思再推辞，拿起酒杯，同样是一饮而尽。
    人家一个女流之辈都如此的豪爽，秦牧一个大男人，要是还扭扭捏捏的，那反倒丢人了。
    “秦县长好酒量。”
    田薇薇是酒场高手，自然能看的出来，秦牧的酒量绝对不俗，今天想将对方拿下，看来是很有难度的。
    “田总也不差啊，两大杯酒下肚，脸不红，气不喘，跟个没事人一样，海量！”
    秦牧笑着称赞了一句，这杯子是专门喝啤酒的，一大杯，基本就是大半瓶了，两大杯下去，基本就是一瓶半，对方能毫无反应，说明真的是海量。
    “你们俩既然这么能喝，就多喝点，我呢，反正是陪不了了。”
    赵亚楠笑了笑，说道：“不如这样，你们喝酒，我给你们说点我搜集到的信息，就当做是给你们助兴了！”
    哦？
    你搜集到的信息？
    秦牧笑着问道：“你搜集到什么信息了？”
    “我今天在市局里，听说了方爱兰自杀的事情，也听说这件事和副县长顾志明有关联，我就查阅了市局档案室的一些资料，我有了很多的发现。”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顾志明在淮宁县工作十几年，期间就有十几个举报顾志明的女子，但最后都不了了之，这些女子基本都辞职离开了县政府！”
    十几个？
    这么多？
    秦牧和田薇薇都瞪大着眼睛。
    “这还是有记录的，你们说，要是算上那些没有记录的，岂不是得有几十个人啊？”
    赵亚楠的语气里都是忿忿不平，“像这种渣子，居然还能在副县长的岗位上待着，真是天理难容！”
    “档案上怎么记录的，有调查吗？”
    秦牧好奇的问道。
    “都调查了，但最后的结果，都是查无实据。”
    赵亚楠解释道，“我就不信了，这十几个女人都专盯着顾志明栽赃陷害吗，偏偏不找其他人？”
    “要我说，这家伙就是漏网之鱼，一直被保护着，只是这次在方爱兰身上栽了跟头，没想到，方爱兰会自杀！”
    这一点，秦牧也相信。
    要说一两个盯上顾志明，想靠栽赃陷害上位，那还能理解，但要是十几个都这么想，那就太离谱了。
    肯定是顾志明有问题！
    “既然市委要派调查组下来调查，我相信，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秦牧安慰道：“在铁证面前，顾志明也不可能蒙混过关吧？”
    “这倒是！”
    赵亚楠点点头，“只要能把他绳之以法，那方爱兰也算没有白死！”
    “来，我们继续喝酒！”
    田薇薇见歇的差不多，又拿起酒杯，跟秦牧喝了起来。
    “喝！”
    赵亚楠举起酒杯，然后示意秦牧也举起来，三人干了一杯。
    整场饭局，只有赵亚楠喝的少，并没有醉，秦牧和田薇薇的脸颊都微微泛红，已经开始有了微微的醉意。
    微醺状态！
    田薇薇知道，这就是最佳状态了，再喝，就真的醉了，真醉，有些事情可就没法办了。
    所以，这时候就该结束饭局了！
    “那个……我好像有些醉了，就不喝了。”
    田薇薇主动的说道：“你们怎么样，还喝吗？”
    “我不喝了！”
    赵亚楠摇摇头，放下了杯子。
    “我也差不多了！”
    秦牧应了一声，问道：“你们是叫代驾回江州，还是……”
    “回什么江州啊，就在县里找个酒店住吧！”
    田薇薇直截了当的说道：“秦县长，这是你的地盘，你给我们安排一下呗？”
    我安排？
    不会安排着就安排到一个被窝里去了吧？
    秦牧的心里有些打鼓，但田薇薇开口了，他这个地主，也不好拒绝。
    “行啊，这附近就有酒店，我们直接过去吧！”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站起身，扶着二人往外面走，到了大厅里，先结了账！
    “秦县长真是好福气啊！”
    梁思佳看着秦牧一左一右，各扶着一个美女，眼里闪过一道异色，认真的说道：“特殊时期，我建议您还是低调一点，要是被人拍到了，捅到纪委那里，只怕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话一出，秦牧倒是冷静了一些。
    虽说现在的淮宁县，所有注意力都在顾志明的身上，但要是真被人拍到他这个县长左拥右抱的，肯定会成为新的头版头条！
    “谢谢你的提醒。”
    秦牧道了一声谢，然后松开了赵亚楠和田薇薇，仔细的咨询了一下她们能不能自己走，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前面的酒店，开了一个双人间，领着二人就上了楼。
    “不行了，我要去洗手间！”
    刚一进去，赵亚楠就主动的跑进了洗手间，还关上了门，这摆明就是给秦牧和田薇薇创造空间。
    “诶……你……”
    还没等秦牧说什么话呢，田薇薇整个人就靠在了秦牧的怀里，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抱住了秦牧的脖子，一股香水味混合着酒味，冲进了秦牧的鼻腔！
    “秦牧，我真的喜欢你，能满足我一次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纠缠你……我跟亚楠都说好了，她不介意的！”
    田薇薇凑在秦牧的耳边，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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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耐人寻味的调查组

    田薇薇对自己的身材、样貌一向都很有信心！
    她觉得，自己主动出马，没有几个男人能招架的住的？
    这不是田薇薇自吹，是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对于秦牧，田薇薇的确是眼馋了，近乎无敌的家世背景，近乎完美的身体条件，她田薇薇觉得，能和这种男人发生点什么，那也是她的荣幸。
    所以这一次，她想借着酒劲，让秦牧无法抵挡自己的魅力！
    她就不信，秦牧的个人意志力能有那么强，在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
    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达到机器那样理智清醒！
    真令人着迷啊！
    事实也如田薇薇所料一样，秦牧现在整个人就非常的纠结，田薇薇就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红晕，在昏暗灯光之下，宛如一朵娇艳的鲜花，很迷人……
    秦牧也清楚，只要他点头，随时都可以和田薇薇发生什么，他也知道，赵亚楠进洗手间，其实就是给他们创造空间。
    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他和赵亚楠在一起，可以谈恋爱，两个人都是体制内，正大光明，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但和田薇薇就不同了！
    现在淮宁县和天科集团的合作正在推进之中，一旦他和田薇薇的关系不清不楚，就给了很多人发挥的空间。
    一个是一县之长！
    一个是商人！
    然后两人还有合作，这关系不清不楚，能不让人议论吗？
    “田总！”
    “你我之间，还是简单点好，关系复杂了，真不合适！”
    秦牧艰难的摇摇头，说道：“你和亚楠都喝醉了，早点睡觉，我先回去了！”
    说完，坚定的将田薇薇的手从脖子上拿了下来，又扶着田薇薇到了床上，他自己则是快速的转身走了出去。
    “嘭！”
    飞快的关上门，秦牧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主要他担心自己会反悔！
    田薇薇那种女人，秦牧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
    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秦牧的意志早已在军旅生涯里被磨炼的如钢铁一般，面对田薇薇这种糖衣炮弹，只要他内心还有一点理智，就肯定能忍住的。
    毕竟，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那还叫什么男人？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有头脑！
    头脑清醒，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
    他这一跑，让屋子里的田薇薇都震惊了，整个人呆呆的，有些意外，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秦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把自己推开跑了！
    这真的是男人吗？
    准确的说，是她印象里的男人吗？
    为什么就如此的别具一格呢？
    起码在田薇薇这么多年的感情生活里，还从没有一个像秦牧这样的，在如此氛围下，还能将她推开然后跑路的。
    简直太神了！
    “薇薇，你输了！”
    赵亚楠从洗手间出来，笑着说道：“我早就跟你提过了，秦牧和一般男人不一样，你啊，还偏不信，非要跟我打赌！”
    今天这计划，是田薇薇制定的，但赵亚楠提前说过不会成功，因为她知道秦牧这人，有些不同，有底线，有原则……
    可田薇薇觉得，天底下男人半斤八两，差别不大，秦牧即便有些不同，也不可能轻易拒绝她，更不会把到了嘴边的肉给打飞！
    但现实，给了田薇薇很大一巴掌！
    “这小子真是个怪胎！”
    田薇薇缓了缓，忍不住说道：“老娘难道不漂亮吗？”
    “你肯定漂亮啊！”
    赵亚楠十分肯定的说道：“你要是不漂亮，秦牧也不至于还纠结了那么长时间。”
    “结果纠结半天，还是把老娘给推开了。”
    田薇薇越想越是来气，“你等着，老娘可不会放弃，这家伙，老娘必须拿下！”
    “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额……
    还不死心呢？
    赵亚楠也是真的佩服了，薇薇对秦牧，还是真的执着。
    ……
    从酒店出来，秦牧快速回了县委宿舍，进了房间，冲了一个凉水澡，才把内心里的那一团火给彻底冲散。
    就刚才那场面，秦牧都有些吃不消。
    田薇薇那女人，本身就很有魅力，那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能让不少男人着迷，得亏秦牧意志坚定！
    “我能通过国家和人民的考验，就不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秦牧暗自嘀咕了一句，但脑海里闪过田薇薇那迷人的眼神，一时又有些可惜……
    ……
    第二天一早，秦牧吃完早饭，进了办公室，韩莹就快步走了进来。
    “县长，市委那边来消息了。”
    韩莹激动的说道：“今天针对方爱兰自杀和顾志明的牵扯，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市纪委常务副书记陈涛任组长，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德发任副组长，估计很快就要来了！“
    动静不小啊！
    一个市纪委常务副书记，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
    由此可见，市委对这次的事情还是很重视的。
    “怎么，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见韩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县长，您有所不知，这两个领导，都是市长的人。”
    韩莹低声说道：“只怕这次，是要保住顾志明！”
    什么？
    保住顾志明？
    “何以见得，是市长的人就要保住顾志明？”
    秦牧反问道。
    “您想啊，顾志明的大哥顾伟明是市财政局长，是市长手下最信赖的人，这次调查顾志明，派遣的调查组正副组长都是市长的人，您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韩莹认真的说道：“反正我觉得，这官场上，就不存在什么巧合，任何的人事安排，都是别有深意的，市纪委和市公安局那么多领导，偏偏派这两个人来，您觉得，难道不是为了保住顾志明吗？”
    这话一出，秦牧紧紧皱起了眉头。
    如果仅仅是韩莹的这些分析，秦牧或许不会相信，但根据江浩轩昨天说的，顾志明被带走的时候，满脸笑容，就耐人寻味了。
    这帮人难道真就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
    闹出人命了，还想保住顾志明这种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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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关起门来的问题

    上午十点，县委县政府召开扩大会议，县委书记于学文主持会议，着重介绍了联合调查组一行。
    市纪委常务副书记陈涛！
    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德发！
    “我代表淮宁县委县政府，欢迎二位领导以及调查组各位同志的到来，同时，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会坚定配合调查组的调查，有任何需要，尽管找我！”
    于学文当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于书记，感谢您的支持。”
    陈涛笑着说道：“我们这次来，是调查副县长顾志明的问题，市委领导说了，任何有违法违纪问题，统统查处，绝不姑息！”
    “如果各位有任何的线索，都可以联系我们，欢迎举报一切违法乱纪的行为，只要证据确凿，必定严惩不贷！”
    一番表态之后，于学文就领着调查组一行在三楼找了个大会议室，作为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地点。
    安排完了之后，调查组组长就跟着于学文一起进了书记办公室。
    “陈涛同志，有你过来，我就放心了。”
    于学文满脸轻松的笑容，说道：“市长都跟你交代过了吧？”
    “放心吧，这次有市长在市委运筹帷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陈涛点点头，道：“这些年，在市长的带领下，江州经济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在常委会，自然也是非常的强势，有了不少人支持，这次调查组的人事安排，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说白了，为了一个小小的顾志明，书记那边也不会插手，如此一来，市长作为主导，自然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么一说，于学文的一颗心就彻底放下去了！
    市长作为江州二把手，在一把手不管事的情况下，那就没人能比市长大了！
    如此一来，市长做的决定，谁也推翻不了！
    秦牧那些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那秦牧什么时候能调走？”
    于学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恨不得明天就让秦牧滚蛋，这小子多待一天，都是碍眼！
    “于书记，你不要这么着急嘛！”
    陈涛笑了笑，道：“秦牧来淮宁县担任代县长，都才一个多月，现在就把他调走，不合适，目的太明显了点，更何况，他在这里也做出了一番成绩，这么调走，在常委会，有阻力，反而会给市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除非……你能给他制造点新闻出来！”
    制造新闻……
    这话一出，老狐狸于学文自然就明白了。
    秦牧做的好，忽然给调走，不合常理，但要是出了问题，那给调走，就非常合理了。
    “陈涛同志，感谢你的提醒。”
    于学文哈哈一笑，道：“今天中午，我单独请你和德发局长吃个饭，叙叙旧！”
    “吃饭就免了，在县委食堂吃吧，既然是来调查的，那就以工作为主，可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陈涛笑着婉拒了，道：“于书记，我也不打扰你了，调查组那边要开始工作了。”
    “好，好，我听你的。”
    于学文也没拒绝，将陈涛送了出去。
    短暂的交流，却让于学文吃了一颗定心丸！
    给他指明了方向！
    只要能找到秦牧的问题，就能轻松将这人赶出淮宁县。
    至于问题……
    于学文倒是没有太担心，没有问题，可以创造问题，像栽赃陷害这种事情，是他的拿手好戏！
    ……
    “县长，调查组张副组长来了，说是要跟您谈谈。”
    临近中午，江浩轩走进办公室，跟秦牧汇报了一句。
    哦？
    张德发来了？
    这人是老相识了，秦牧点点头，示意把对方请进来。
    “秦县长，您好您好！”
    张德发带着个本子走进来，满脸笑容的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上次赵亚楠的事情，让他有些把柄捏在秦牧手里，再次遇见，难免就比较客气了。
    “张组长来了，请坐！”
    秦牧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你来找我，是问有关顾副县长的事情吗？”
    “是的，之前方爱兰同志的手机，也是您发现交给县局的，所以我来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张德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行，我把整个过程都说一下吧！”
    秦牧也没隐瞒，将他和方爱兰之前的关系，也都说了出来，包括后续的手机等等！
    “秦县长，您是说，您和方爱兰之前是在谈恋爱？”
    张德发颇为意外，震惊的问道。
    “对，这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反问道，“我来淮宁县工作之前，就已经和她分了手，这没有违反什么组织规定吧？”
    “没……没有违反什么规定。”
    张德发连连摇头，只是谈个恋爱，自然没什么问题。
    简单咨询完了，张德发就准备走。
    “张局长，你等等！”
    秦牧却是喊了一声，道：“这里没有外人，我想跟你问两句关起门来的问题！”
    关起门来的问题？
    张德发一阵忐忑，不解的问道：“您说，我听着！”
    “这次的调查组，最终目的是什么，要保下顾志明？”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换做别的人，秦牧不会这么问，但张德发是有把柄在他手里的，稍微问两句，对方还不至于到处瞎说。
    “秦县长，我们调查组的任务，是查出真相，顾志明有问题，那就抓起来，没问题，就还他清白！”
    张德发打了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关。
    “你跟我还玩这种把戏呢？”
    秦牧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谁不知道你和陈组长都是市长的人？这次的调查组，也是市长安排的吧？”
    “市财政局的顾局长为了这次的事情，没少出力吧？”
    额……
    你全都知道啊？
    张德发还以为秦牧刚来，不知情，找自己打探内幕消息呢，结果倒好，一口气全都说出来了。
    这还保密个屁啊！
    “秦县长，您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啥！”
    张德发尴尬一笑，道：“顾志明是顾局长的亲弟弟，他肯定不想让自己弟弟坐牢啊，难免要请市长帮忙！”
    “上头要让我们来走个过场，我们也没办法，就当来休假吧！”
    还真是！
    秦牧只是诈了一下，对方还真就全承认了！
    为了一个顾志明，装模作样，搞个调查组下来，想要糊弄过关？
    这不可能！
    秦牧第一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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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看人真准

    “秦县长，您要是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张德发大大咧咧的说完，忽然发现秦牧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心里一时没底，立马就准备开溜。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看着张德发离开，秦牧的眼中都是思索之色。
    很明显，这个调查组下来，就是为了走个过场，像模像样的调查一番，至于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要保下顾志明。
    但秦牧还是有些不大理解，证据确凿的事情，调查组如何保下顾志明？
    有自己在，对方的结果，要是不符合事实，自己肯定会闹，甚至要闹到市委，于学文和顾伟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既然知道自己会闹，为何还要整这么一出？
    秦牧到底是从政经验不够丰富，玩不过这些老狐狸，自然想不到其他的地方。
    但他的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多，想找个人问问都很难。
    “小江，你身上有烟吗？”
    秦牧看着进来烧水的江浩轩，随口问道。
    “有！”
    江浩轩立马摸出来一包立群，说道：“我只有这个，您看可以吗？”
    “可以，我就不客气了。”
    秦牧顺手接了过来，立马给自己点了一支。
    他并没有什么烟瘾，只是习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点上几支，找找感觉。
    整理了一下思路，秦牧将别的事情往后排，只考虑一点，如何让调查组无法遮掩真相？
    这才是重点！
    一旦调查组遮掩不住，那就必须要公布真相。
    想要调查组遮掩不住，除非……案子升级！
    现在只是一个方爱兰自杀案，牵扯到了顾志明，可要是有几个，甚至十几个人，都站出来指控顾志明，造成重大的社会影响，那调查组还能继续遮掩下去吗？
    秦牧始终坚信，这片天，是晴朗的，绝对不可能被某一小片乌云遮挡住太阳！
    任何的蝇营狗苟，都是不长久的！
    正道的光，会横扫一切阴霾！
    说干就干，秦牧第一时间联系了赵亚楠，约着中午吃个饭。
    这种事情，秦牧没办法找淮宁县的人帮忙，当然，最准确的原因是他在淮宁县压根无人可找。
    唯一的外援，也只有是赵亚楠了！
    对方在市局，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可以用，他要是不找，岂不是浪费了？
    中午，淮宁县聚贤楼，秦牧订了一个包厢，等了十分钟，赵亚楠就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大中午的就约我过来，是不是想我了？”
    赵亚楠的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这是秦牧第一次如此主动的约她吃饭，而且是大中午的，很明显，对方这是喜欢自己了！
    要不然，会约的这么频繁？
    “咳咳……那肯定是想你……”
    秦牧要找人帮忙，自然要说点好话，道：“我给你点了一些你爱吃的，你看看，还要不要加菜！”
    “不用加了。”
    赵亚楠看了一下，两个人四个菜，足够了，再多就浪费了，然后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额……
    秦牧一愣，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找你帮忙的！”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赵亚楠无奈的说道：“你啊，不会轻易说想我这种话，还主动点菜，都是我爱吃的，这是想让我吃人嘴短，不好拒绝你的请求！”
    这……
    看人真准！
    秦牧尴尬一笑，道：“我的确是有事情找你帮忙！”
    “说吧！”
    赵亚楠从来不会拒绝秦牧的请求。
    “是这样的，今天联合调查组下来了……”
    秦牧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且将自己的思路分享给了赵亚楠。
    “真要是这样，你只怕不好办了。”
    赵亚楠沉思了一下，道：“调查组是市长主导下成立的，那说明市委李书记也不反对，你难道还能和市长对着来吗？”
    “那总要试一试！”
    秦牧沉声说道：“你之前不是查到有很多投诉、举报顾志明故意侵害的吗，要是能把这些人联系到，一起站出来发声，那这个事情就会升级，调查组想继续拖沓隐瞒下去，就做不到了！”
    “都过去十几年的事情了，想联系，只怕很难的。”
    赵亚楠想了想，有些犹豫，“秦牧，你真要这么做吗，事情一旦弄大了，最后就不好收场了！”
    “哈哈哈，亚楠，你是不是忘记我姓什么了？”
    秦牧满不在乎的说道：“闹大才好，闹大了，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包庇罪犯！”
    “你尽管做，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真要是闹大解决不了，我回头请我爷爷出山！”
    这……
    赵亚楠哑口无言！
    真把秦牧爷爷请过来，那只怕全江州都要跟着抖三抖！
    “行，有你这句话，这个忙，我帮定了。”
    赵亚楠下了决心，直接说道。
    “你打算怎么寻找那些人？”
    秦牧好奇的问道。
    “这个简单，找我大哥帮忙吧！”
    赵亚楠随口说道：“他人脉关系比我广，多找几个人，肯定能有线索，再不行，我只能打电话给我妈了，她学生多，总能有办法！”
    太好了！
    有赵亚楠这句话，秦牧彻底放心了！
    警界世家的人，果然不简单！
    “放心吧，你第一次开口，求我帮忙，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赵亚楠笑了笑，安慰着说道。
    “谢谢你！”
    秦牧郑重的说道，危难见真情，在关键时刻，还是只有自己的战友靠谱！
    “来，吃菜！”
    正好饭菜都端上来了，秦牧热情的招呼着。
    “对了，昨晚你怎么跑那么快的？”
    聊完正事，赵亚楠忍不住开始八卦了起来，道：“薇薇可说了，她还是不甘心，想和你在一起！”
    好家伙！
    还不甘心？
    秦牧连忙说道：“你赶紧劝劝她，别老是想这些事情了，做正事要紧，天科集团都在淮宁投了那么多钱，不能整天把精力用在儿女情长上！”
    “那只怕有些困难，你现在成了薇薇的执念，不得手，是不会放弃的。”
    赵亚楠一边吃着饭，一边偷笑了起来，“对了，她打算继续在淮宁投钱，投资更多的产业，制造更多的见面机会，你想甩开她，估计是不可能了！”
    疯了！
    秦牧一头黑线，这有钱的女人疯起来，是真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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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两副面孔

    秦牧和赵亚楠聊完，下午就回了办公室里。
    小秘书江浩轩立马就跑过来，跟秦牧汇报起了情况。
    “县长，调查组好大的阵仗啊，居然把和顾副县长工作有接触的人，全都查了个遍。”
    江浩轩的语气里都是惊奇，说道：“有好几个人一进调查组，就是一两个时辰，据说问的特别仔细，这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啊！”
    是吗？
    这阵仗倒是不小！
    如果是秦牧不了解真相的话，他也会有和江浩轩一样的想法，调查组是为了调查清楚，所以挨个询问。
    但现在嘛，他隐隐约约猜到，调查组是为了拖延时间！
    明明视频证据都在的，再询问相关的人员，最后调取相应的监控，顾志明侵害方爱兰这个案子，很容易就能认定。
    现在却不停的找其他人谈话，为的，不就是拖延时间吗？
    把时间拖住，让其他群众慢慢淡忘这个事情，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再不痛不痒的发个公告，给予顾志明一点惩罚，基本就算结束了。
    都是套路！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秦牧点点头，“有什么消息再跟我说！”
    “好！”
    江浩轩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等等！”
    秦牧忽然又喊了一声，问道：“你这腿是怎么了，手臂上还有伤？”
    他才注意到，江浩轩走路一瘸一拐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是被人打的一样。
    “没事……上个周末我回家的时候，出了点小事故……没……没什么事的！”
    江浩轩尴尬的把自己伤口给捂住了，似乎是不想提这个事。
    不对劲！
    秦牧对自己这个秘书还是了解的，自己问什么，他就会回答什么，这次却吞吞吐吐的，明显有情况。
    “具体什么事故？”
    秦牧继续问道：“你跟我详细说说！”
    “县长，一点小事就……就不用跟您报告了吧！”
    江浩轩犹犹豫豫，刚想回绝，但秦县长眼中的严肃之色，让江浩轩只好都说了出来。
    “上周末我开车回家，路过一个小巷子，车子被追尾了，后面那辆越野车上，下来三个人，把我给……打了一顿！”
    江浩轩挠了挠头，道：“我都不认识这些人，反正莫名其妙的被打了，还砸了我的车子，那些人打完就开着车子跑了，我事后去派出所报案，那边的人好像意思是要让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说……说我是您的秘书，遇到事情都要低调处理，太高调了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秦牧都惊呆了，堂堂县长的秘书，被人打了去报案，派出所的人敢如此的推脱？
    这里头有问题！
    “那条路上没有监控吗？”
    秦牧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
    江浩轩摇摇头，“那是一条小路，当时天色又黑，我也没注意看清车牌，所以就……”
    “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你报案的派出所。”
    秦牧直接说道。
    啊？
    还去派出所？
    江浩轩连忙说道：“县长，要不算了吧，我那辆车本来就不值钱，我身上的伤也都是皮外伤，真没什么事的！”
    “您工作要紧，我这点小事，算了算了！”
    他一直以来，都特别感激秦县长的提拔，所以能不麻烦秦县长的，绝对不会麻烦。
    “胡说，这是小事吗？”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是我的联络员，是县府办科员，是为国家和人民办事的，在县城里，居然被人打伤，还被砸车，这明显是团伙作案！”
    “派出所不追查真凶，惩治恶人，居然让你忍气吞声？这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
    “我是县政府县长，我不能允许有人在这里遭受坏人欺负，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这话一出，江浩轩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县长真是一个好领导！
    为民做主！
    正义凛然！
    “走，带路，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派出所的，拿工资不办事！”
    秦牧挥挥手，直接说道。
    “好！”
    江浩轩不再犹豫，领着秦牧一起走了出去，坐上车，直奔派出所。
    丰山派出所！
    “县长，就是这了。”
    江浩轩指着派出所大门，说道：“那天好像还是所长亲自值班，他接待的我，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要低调行事，不然会给领导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就听了他的话，没有声张，打算就那么算了的。”
    纯忽悠！
    也就江浩轩这种老实人会听对方的话，秘书代表领导的脸，江浩轩在淮宁被人打，被人砸车，在某种意义上，打的也是秦牧的脸。
    一个小所长，对县长的秘书这么忽悠，典型的欺负人！
    “走，进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当即和江浩轩一起走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的？”
    刚走进去，一个身穿制服的民警就打量着江浩轩和秦牧，直接问道。
    “你好同志，我找刘所长有点事情！”
    江浩轩直接说道：“他在办公室吗？”
    “你是刘所长朋友吗，我没见过你啊！”
    民警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浩轩，说道：“刘所长忙的很，一般事情就别找他了。”
    “你这叫什么话，不是刘所长朋友就不能找刘所长吗？”
    没等江浩轩说话，秦牧不满的问道：“他不是人民警察吗？”
    额……
    这么一说，那民警明显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就变了，“刘所长公务繁忙，要开会，恐怕没时间见你们。”
    说完，就想直接走人，不搭理他们。
    “等等！”
    秦牧又喊了一声，指着江浩轩，说道：“他是县长的秘书，你就这个态度，不怕你们刘所长批评你啊！”
    什么？
    县长秘书？
    那民警一听这话，狐疑的看着秦牧，又看看江浩轩，明显是有些不大相信。
    “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江浩轩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民警只看了一眼，立马就露出了笑容。
    “江秘书，您早说啊！”
    民警笑了笑，道：“刘所长就在办公室里，走，我带您过去！”
    说完，喜笑吟吟的走在前面，领着江浩轩往楼上走。
    这年头，真现实！
    面对群众，和面对当官的，完全是两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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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单独汇报

    在民警的带领下，秦牧和江浩轩二人都到了所长的办公室门口，推开门，所长刘洪证拿着电话，满脸笑意的在跟谁通话。
    “好，好，谢总你客气了。”
    “一点小事，都解决了。”
    “没问题没问题！”
    ……
    刘洪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门口，当看到民警领着江浩轩站在边上，当即示意他们进来。
    “所长，这位是县长秘书，说是来找您的。”
    民警简单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江秘书嘛，你去忙吧！”
    刘洪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看向江浩轩，问道：“江秘书，你怎么又来了啊，这次是有什么事情？”
    “还是上次的事情，我想请刘所长帮忙，调查清楚，我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打了我，砸了我的车。”
    江浩轩沉声说道：“刘所长，调查那辆越野车很难吗，还是你不想调查？”
    又来！
    刘洪听着这话，一阵不满，这个县长秘书，怎么还带反悔的？
    明明上次都已经说好了，不再追究，怎么还找来了！
    “江秘书，上次我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情，闹的越大，对你背后的县长越是不利，会给你领导添麻烦的。”
    刘洪笑了笑，站起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你刚被县长提拔为秘书，不要因小失大，万一被领导觉得你事多，那可就不好了！”
    “而且，你也不是那种喜欢给领导添麻烦的人，对吧？”
    江浩轩的这个事情，他基本知道，对方也是大有来头，所以帮着调解了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所长还挺会替人考虑的啊！”
    秦牧一直站在江浩轩身后，本意就是想听听这个刘所长是个什么态度，听了几句，他就一阵火大！
    这个刘洪，满嘴都像是在为江浩轩考虑，却丝毫不提江浩轩的损失谁来承担？
    丝毫不说他身为警察的责任和义务！
    江浩轩抛开县长秘书这层身份，他也是一个人民，作为一个人民，在对方的辖区内，被打，被砸车子，居然连个凶手都抓不到，现在还处处让江浩轩息事宁人！
    有这么主持公道的吗？
    未免太欺负人了！
    “这位……您……您是秦县长？”
    听到声音，刘洪才注意到江浩轩身后的人，有点眼熟，仔细看了几眼，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秦县长吗？
    居然一起过来了！
    “我是秦牧！”
    秦牧也不客气，上前一步，说道：“我今天来，就是给我的秘书江浩轩要个公道的！”
    “刘所长，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让江浩轩同志放弃调查，还美其名曰为他好！”
    这一问，让刘洪浑身都僵在了原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县长竟然都亲自找过来了，为了一个小秘书讨要公道。
    “县长，这个……这个……主要那天晚上的小路太黑了，周围也没有个监控……”
    “刘所长，都什么年代了，那条路没有监控，就不知道扩大范围吗，我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但我也知道，你们真想查，就不存在查不到的！”
    刘洪还想找点技术原因推脱一下，但秦牧压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秦县长，这个……那个……要是江秘书想找出凶手来，那……那我这就开始调查，给我点时间，应该能找出来的。”
    刘洪被秦牧充满压迫力的双眼给看的没办法了，只能答应找凶手。
    给你时间？
    应该能找出来？
    秦牧听着这话，就知道对方是想拖延时间！
    “刘所长，不要想着和稀泥。”
    秦牧冷冷的说道：“明天上午九点，我要看到完整的结果，你要是拿不出来，又或者想找几个替罪羊，一旦被我发现，我会请你立即下岗！”
    “你要是胆子够大，可以试试看！”
    说完，领着江浩轩就走了出去。
    “秦县长，我送送您！”
    刘洪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追了出去，想要再跟对方解释解释，只是可惜，秦县长压根就不听他的话，坐上车，很快就走了。
    “哎……”
    “这下麻烦了！”
    刘洪看着秦县长的车子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嘴里嘀咕着，他很清楚，秦县长动怒了！
    人家是县长，不是江浩轩那种官场菜鸟好忽悠！
    这次更是带着火气来的，他要是还敢做小动作，找替罪羊，瞒天过海倒也罢了，一旦被秦县长看出来，那就彻底完蛋了。
    秦县长说的立即下岗或许有些夸张，但要他从此以后没有晋升的机会，是可以做到的。
    又或者将他调去交警大队，天天执勤站岗，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洪琢磨了一下，返回办公室，拨通了一个号码。
    “谢总，冒昧打扰你了！”
    “刘所长，有什么问题吗？”
    “事情闹大了，县长过问这件事了，恐怕要你带人亲自过来一下，跟县长解释，道个歉，要是能和解，就不用走程序调查抓人了！”
    “这个秦县长是新来的吧，不能糊弄一下？”
    “最好不要糊弄，县长已经很生气了，要是被发现了，事情就彻底闹大了，保险起见，过来道个歉，解释一下，再赔点钱，肯定能和解的，你谢总这么大老板，县长也会稍微给你点面子的！”
    “行吧，那就请刘所长帮忙，约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做东，解释清楚！”
    ……
    挂掉电话，刘洪只能收拾一下，准备去县政府亲自找县长了。
    换个人，他绝对不会这么憋屈！
    但对方是江州的大老板，能搞好关系，对生活上的帮助太大了，比如小孩要上个好学校，又或者家里人生病，要在江州或者省城找个好医院，人家的资源、关系可比他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要厉害的多。
    ……
    “县长，刘所长那点时间，能找出真凶吗？”
    回去的路上，江浩轩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足够了。”
    秦牧淡定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他这会估计都已经在来县政府的路上了，真正的凶手，他早就知道了，甚至跟对方是认识的，所以才劝你息事宁人！”
    啊？
    还能这样？
    江浩轩瞪大着眼睛，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刚好到了县委大院，江浩轩停下车，紧接着，一辆老式桑塔纳紧随其后，停在了边上，派出所所长刘洪快步走了过来，满脸笑容的给秦牧拉开了车门。
    “县长，我有点情况，想跟您单独做个汇报！”
    刘洪浑身拘谨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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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罪魁祸首

    “看吧！”
    “我就说刘所长是能人，压根不用等到明天，这不，他只用了十五分钟，就锁定了真凶，我看，刘所长是当代狄仁杰啊，哦不对，比狄仁杰破案的速度还要快！”
    秦牧微微一笑，赞叹着说道。
    这……
    当代狄仁杰？
    真会羞辱人！
    刘洪听的出来，秦县长这是在嘲讽自己呢！
    “县长，您真会说笑。”
    刘洪尴尬的应了一句，站在旁边，愣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行了，走吧，去办公室说。”
    秦牧也没有再继续开玩笑，直接说了一句，领着刘洪往办公室走去。
    江浩轩就跟在身后，此时此刻，他对秦县长的崇拜，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简直料事如神啊！
    对刘所长的一举一动，都能预测的到，太神了！
    “刘所长，说说吧，具体凶手是谁，为何要打伤小江，还砸了他的车？”
    秦牧坐在办公室里，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我……我也是刚……得知……”
    “行了，这些虚假场面话，就不用说了！”
    刘洪还想找点借口糊弄一下，但秦牧直接摆摆手，说道：“你让小江同志息事宁人，就是在于，打人一方有一定能耐，你从中说和一下，避免走刑事流程，对吧？”
    “对方要么有钱，要么有地位，你说吧，是何方神圣？”
    这……
    秦县长说的话未免也太直接了点！
    刘洪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秦县长是个直性子，痛快人，完全不玩官场虚虚实实那一套！
    给他整不会了！
    “秦县长，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刘洪硬着头皮，道：“打伤江秘书的，是江州谢氏地产总经理谢长风的人，据我所知，谢长风的妹妹谢瑶在酒店里被人欺负了，无意之中查到欺负他妹妹的人开的是江秘书的车，就找到淮宁来了，把江秘书给打了一顿！”
    “可事后才知道，他们找错了人，欺负谢瑶的，另有其人，所以这个事情，纯属是个误会，谢总也说了，会赔偿给江秘书车钱，以及医药费，并且额外再补偿一笔钱！”
    等等……
    秦牧听着听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刘洪这一番解释，换做一般人听着，肯定都会有些迷糊，甚至不一定能听懂，但秦牧只听了一遍，就懂了！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谢瑶！
    加上酒店，开的江浩轩车子，这几个元素结合在一起，秦牧立马就想起来了，上个星期，不是他开车去的江州大酒店，喝醉酒无意闯入一个女子的房间，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那女子不就是叫谢瑶？
    敢情……对方也神通广大，找到了自己开的车子，以为自己是车主……
    所以，江浩轩是替自己挨了一顿毒打？
    这么一想，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我压根没有去过江州啊，这帮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就不能调查清楚了再动手吗？”
    江浩轩听完，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天我刚下车，就被一顿毒打，难怪最后一个女的跑出来喊错了错了，原来是打错了！”
    江浩轩那叫一个委屈！
    谁能忍得了这种？
    莫名其妙的就被一顿打！
    关键还打错了！
    真是……
    “确实太过分了！”
    秦牧在一旁附和着，说道：“刘所长，这个事情，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是这样，谢总想请您和江秘书一起吃个饭，聊聊这个事，和解一下，都是误会，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的。”
    刘洪连忙说道。
    江浩轩没有急着说，而是看向秦县长，这个事情，是秦县长帮他出头，自然要听秦县长的。
    “行，那就晚上吃个饭，和解一下。”
    秦牧点点头，道：“就让小江跟你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毕竟，万一遇到那个谢瑶，秦牧不就暴露了？
    他可不想被认出来！
    多丢人啊！
    堂堂一个县长，躲在人家屋子里偷看……
    “县长，那不行吧，您不过去，谢总肯定不愿意。”
    刘洪连忙说道：“而且，谢氏地产在江州，乃至全江南，都有一定的财力，您过去，见一面，兴许还能有机会谈一些合作呢！”
    “谢总也说了，一定要请您到场！”
    这……
    秦牧知道，这顿饭局，是推脱不掉了，只好说道：“那行吧，我可以过去，但只能是我们四人，不要再加别人了，人多我就不参加了！”
    “没问题，这个我跟谢总说！”
    刘洪满口答应，他对秦牧的这个要求，倒是没有多想，因为领导一般都不希望饭局上有太多人，毕竟，人一多，就容易走漏风声，有些不长眼的，还会拍视频，四处宣扬，本来只是正常吃个饭，结果一宣扬出去，味道全变了。
    说完之后，刘洪就出了县政府，给谢长风那边说了一下，着重提了秦县长的要求。
    “这个没问题！”
    谢长风一口答应，“就定在聚贤楼吧，晚上六点，我在门口等你们！”
    说完，谢长风就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前往淮宁县，他是生意人，跟领导打过不少交道。
    换做一般的县长，谢长风也不会太在意，但他今天特地看了一下秦牧的履历，立马就重视了起来。
    从部队转业，直接成了代县长，这种任命，太少见了！
    只能证明一点：顶上有人！
    这样的县长，迟早会进入江州，省城，乃至京城，所以提前搞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大哥，你晚上见谁啊，这么隆重？”
    这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过来，疑惑的问了一句。
    如果秦牧在这里，肯定一眼能认出来，这正是那天在酒店里偶遇到的……
    当然，秦牧不一定能一眼认出来，毕竟，谢瑶现在穿着整齐的衣服，比起酒店那一晚在浴室里，难免有些不同……
    “给你处理后续的麻烦，去见一个领导。”
    谢长风白了一眼，道：“你认错的那人，是县长秘书，现在人家县长找麻烦了，总得去道个歉，赔个礼！”
    “一个县长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认识那么多领导，找人说一说不行吗？”
    谢瑶一阵不满，道：“我跟你一起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认错了人，我去道歉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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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洗耳恭听

    你去？
    谢长风摇摇头，直接拒绝了。
    “对方已经同意和解了，你呢，就不要过去添乱了。”
    谢长风直截了当的说道：“而且，这位县长的背景有些特殊，我怀疑，是京城大少下来历练的，跟他搞好关系，对我们谢家，有好处！”
    背景特殊！
    京城大少？
    谢瑶一听这话，更加来兴趣了。
    “他比邱晨的背景还要硬吗？”
    谢瑶连忙问了一句。
    “邱晨的背景也就是在江州牛逼一点，在江南范围内，有一点影响力，但这个秦牧……我总觉得他背后的人，在全国都有影响力。”
    谢长风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这话一出，谢瑶的眼睛里都是震惊。
    她虽然没有插手家里的生意，但跟着大哥，也认识了很多领导家的子女，也听过大哥对这些人的评价，这是大哥第一次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在全国都有影响力！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大部分的世家，也就偏安一隅，想做到全国有影响力，就必须是身在中枢！
    “大哥，你带我一起去吧！”
    谢瑶认真的说道：“你妹妹我大大小小也是个美女吧，能为你们缓和一下气氛，万一这位京城少爷喜欢我这一款呢，你们谈什么合作，不是更加顺畅吗？”
    处于谢家这种商人家族，谢瑶比一般人要看的开。
    既然迟早都要嫁人，不如找个牛逼的嫁过去，这样获得的资源更多。
    加上她刚刚跟邱晨闹掰，正想找个比邱晨还要牛逼的，刺激刺激邱晨。
    这不，眼前这位京城大少，不就是最合适的吗？
    “这一次不行！”
    谢长风摇摇头，道：“这位秦县长已经提了要求，只能我一个人过去，要是把你带过去，等于违反了原则，第一次见面，就闹这一出，你觉得，人家对我能有好印象吗？”
    谢长风从小就跟在父亲身后，学习待人接物，学习人情世故，他很清楚，像秦牧这种京城大院子弟，都特别有脾气。
    现在更是一县之长，手握大权，脾气就更大了，第一次见面，还是小心谨慎点好，要是不小心触了对方霉头，就彻底没了合作的机会。
    “下次吧，你等我跟这位秦县长搞好关系，摸透对方的脾气，再介绍你们认识。”
    谢长风安慰了一句，然后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就走了出去。
    “不带我？”
    “那我自己过去！”
    谢瑶看着大哥走远的背影，暗暗嘀咕了一句，当即换了一身衣服，开上自己的车子，往县城而去。
    虽然她不知道大哥订的饭店在哪，但淮宁县城并不大，繁华的地段也就那么几条街，知名的饭店，也就那么几家，请县长吃饭，肯定不会在一般地方，都是有档次的饭店。
    只要四处走一走，找到自己大哥那辆显眼的牧马人，就能知道地方了。
    两个小时之后，谢瑶在县城里的街头，四处溜达着，花了半个小时，总算找到了自己大哥那辆牧马人，就停在饭店楼下！
    “聚贤楼！”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谢瑶嘀咕了一句，然后同样把车子停了过去。
    ……
    与此同时，包厢里，秦牧、江浩轩、刘洪，以及谢长风四人已经畅聊半个多小时了。
    江浩轩的问题，自然好解决，无非就是郑重赔个礼，道个歉，并且谢长风赔医药费，赔车子钱，再象征性的赔点精神损失费。
    这些钱，都是刘洪这个派出所所长负责计算，毕竟是专业的，简单算一算就有了。
    江浩轩本身就不想闹大，多少钱都没问题，谢长风也是个爽快人，当场两个人就签了和解协议，打了钱，彻底两清。
    这个事情只是今天饭局的小插曲，谢长风是要借机和秦牧认识认识的，看看以后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秦县长，淮宁县这块地方，可以说是还没有开发完全的沃土，我们谢氏地产，特别想来投资。”
    谢长风站起身，手握酒杯，说道：“以后您要是有合适的项目，尽管找我，您指哪，我就打哪！”
    投资沃土？
    想来投资？
    秦牧可不信这些生意人的话，准确的说，对方的话，只能相信一半，淮宁县这块地方，要说有没有投资机会呢？
    肯定有！
    但要是说市场很大，很能赚钱，那都是扯淡。
    毕竟淮宁县是个贫困县，人均收入低，处于温饱线上，这样的一个生活水平，就意味着没啥消费能力，自然就很难赚到钱了。
    但谢氏地产肯定也是对淮宁县这块市场有想法的，很简单，需要政府扶持！
    普通群众的钱赚不到，但县政府每年肯定都有财政补贴，这种钱，谢氏地产肯定是有想法。
    “早就听闻谢氏地产的大名，在江州有不少成功项目，我们淮宁，恐怕没有那么大的消费能力啊！”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谢总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说出来听听。”
    “秦县长，其实我来过淮宁几次，整体发展上，确实有些落后了，淮宁的经济发展，确实弱了点，但肯定有一批人是有钱的。”
    谢长风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本人特别想在淮宁打造一个高端住宅项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高端住宅项目？
    在淮宁县这种地方？
    秦牧很古怪，也很匪夷所思，就淮宁县这个发展水平，真的能支撑的起高端住宅项目吗？
    这位谢大少怕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吧？
    “谢总的项目，我都有兴趣。”
    秦牧笑了笑，道：“我洗耳恭听！”
    不管这位谢大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秦牧觉得，听听也无妨，对方要是真想搞高端住宅项目，那就让他搞呗！
    反正要搞住宅项目，这第一件事，就是要买地！
    如果谢大少，真的脑子一抽，花大价钱买了地，那秦牧是乐见其成，反正淮宁县又不亏！
    这时候能卖地，那就能增加财政收入，有了钱，他才能搞一些民生项目！
    这么一想，秦牧倒是希望对方能多搞几个项目了！
    送钱的财神爷，谁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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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又撞上了

    “秦县长年轻有为，有您的带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肯定会上一个新的台阶，到时候，人民的生活水平提升了，自然就要追求生活品质了。”
    谢长风一番侃侃而谈，“而淮宁县的房产市场，发展比较落后，基本都是小开发商，开发的楼盘品质较低，如果我们谢氏地产上手，打造一个高端住宅项目，绝对是有市场的。”
    这一番话，听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前提是建立在淮宁县经济肯定能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情况下，但这种事情，谁能保证？
    说白了，谢长风就是在拍秦牧的马屁！
    “谢总说的好！”
    秦牧没急着表态，刘洪倒是奋力的鼓了鼓掌，说道：“您要是在这里开发楼盘，我肯定支持，我要买一套！”
    “哈哈哈……感谢刘所长的支持！”
    谢长风连忙道谢，然后将目光看向秦牧，眼前这位的态度，才是重要的。
    “谢总的计划，的确很好。”
    秦牧点点头，道：“淮宁县的房产市场发展，的确比较原始，谢氏地产要是能来，我个人是非常欢迎的！”
    “但任何事物，都要遵循客观规律，谢总所说的高端地产，我不知道具体是多么的高端，如果价格太高的话，还是要慎重一点，淮宁县的群众，可没有那么土豪。”
    虽然他很想让谢长风来个大投资，但仔细想想，前期投资很大，财政拿了钱，但后期要是万一烂尾，那受苦的，还是最底层的民众，也会成为他这个县长履历上的黑点。
    所以，投资还是要慎重！
    “秦县长，您真是一个谨慎的人。”
    谢长风竖起了大拇指，赞叹着说道：“您是第一个，我提出投资，却让我谨慎的领导！”
    哦？
    这么夸张的？
    秦牧也有些意外，难不成其他的那些领导都不管后续的？
    “我们谢氏地产，在江州下辖的一些县区，都有一些合作，每次过去，不管我怎么说，那些领导，都是一个劲的点头，说好，说没问题，反正只要我投资，他们都是热烈欢迎，至于这个项目好不好，合不合适，都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谢长风直截了当的说道。
    “投资肯定是好事，我也希望谢氏地产能多投资，但投资不是一锤子买卖，企业、政府、群众三方共赢，才是好投资。”
    秦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谢总，如果你真有投资的意愿，那就好好考察一下合适的项目吧，考察好了，再来找我。”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谢长风也是个老手，明显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如果自己是那种唯政绩论的领导，那对方肯定就要给自己发糖衣炮弹，看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关系，搞一些政策项目。
    可试探一番发现自己和一般领导不一样，更看重客观规律，对大投资持谨慎态度，那自然要换个路子了。
    “没问题，我有些项目在计划之中，等时机成熟，一定过去找您。”
    谢长风一口答应，那叫一个爽快。
    计划之中？
    等时机成熟？
    秦牧听着这话，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就是现在压根还没有项目罢了！
    这些做生意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去一下洗手间。”
    秦牧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然后径直到了大堂里，找到了梁思佳。
    “把我们那个包厢的消费算一下！”
    秦牧直接问道。
    “秦县长，那不是谢总请客吗，您怎么还结账了？”
    梁思佳一阵疑惑。
    “他请客，那是他的说法，但我是公务人员，可不能随便接受别人宴请，还是我付钱比较妥当。”
    秦牧笑了笑，坚持着说道：“说吧，多少钱？”
    “算上酒水，一千八！”
    梁思佳知道对方的为人，也没再客气。
    好家伙！
    这就一千八下去了！
    秦牧一阵肉疼，他虽然不缺钱，但一顿饭吃掉一千多，还是有些心疼。
    “最近低调点，于书记似乎在搜寻你的材料。”
    秦牧付钱的功夫，梁思佳凑近了点，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
    又搜寻我的材料？
    秦牧一阵疑惑，反问道：“具体搜寻什么？”
    “他要了你在这里的消费。”
    梁思佳低声说道：“我怀疑，他是想用小手段，把你弄走！”
    消费记录？
    把我弄走？
    秦牧一听这话，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一下子就想通了关键点。
    调查组下来调查顾志明的问题，估计要拖延一些时间，如果能在拖延的时间里，把自己弄走，那调查组宣布什么结果，似乎都没有了阻力？
    难怪于学文等人不急！
    原来打的是这样的如意算盘！
    “谢谢你，我知道了。”
    秦牧道了一声谢，付了钱，就准备走出去。
    “诶……是你……流氓！”
    刚走到门口，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子，一手指着秦牧，大声的喊道。
    额……
    谁流氓？
    秦牧一愣，刚想反驳，但忽然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她！
    谢瑶！
    酒店里那个女子？
    坏了！
    她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
    “你认错人了吧！”
    秦牧赶紧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要是在这里跟人家闹起来，那多不好意思！
    “诶……你站住！”
    谢瑶见对方想跑，立马想要追上去，但她一个女子，压根追不上对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流氓消失在了视野里。
    “气死我了！”
    “居然让他跑了！”
    谢瑶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气的跺了跺脚，当即给自己大哥发了消息。
    等了几分钟，谢长风和刘洪三人都走了下来。
    “瑶瑶，你怎么来了？”
    谢长风不解的问道：“不是让你在家待着的吗？”
    “我想认识认识那位县长！”
    谢瑶解释道，然后看了一眼刘洪和江浩轩，赶紧问了一句，“谁是秦县长啊？”
    “秦县长有事先走了。”
    谢长风直接说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什么？
    这就走了？
    谢瑶那叫一个气啊，县长没见到，还让那个流氓跑了！
    今天这运气，真是差到了极致！
    “对了，大哥，我刚看到那个流氓了，你让饭店老板调取一下监控，我要找到他，让他付出代价！”
    谢瑶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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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倒追也愿意

    这都能遇到那个流氓？
    谢长风都惊呆了，有这么凑巧吗？
    “瑶瑶，你确定没看错吗？”
    谢长风忍不住问道：“那人不是在江州吗？”
    “我肯定没看错。”
    谢瑶无比的确定，说道：“也许他是来这边吃饭呢，反正我是看见了，找老板调取下监控不就行了吗？”
    “谢总，刘所长，你们是要调取监控？”
    梁思佳早就在一边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走过来，笑着问了一句。
    “对，我要找个人。”
    谢瑶点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们店里的监控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梁思佳歉意的说道。
    啊？
    监控坏了？
    这么凑巧的？
    谢瑶一阵无语，她总觉得怪怪的，这个老板是故意跟自己作对的？
    对方嘴上说着歉意的话，但那个表情，可完全没有半点的歉意。
    “你们这么大饭店，监控还能是坏的？”
    谢瑶忍不住发出了质疑，“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
    梁思佳可没有半点的害怕，指着旁边的刘洪，道：“刘所长就在这里，他不就是警察嘛，你有问题，可以找他，我们聚贤楼的监控，就是坏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这……
    谢瑶也没想到，一个饭店老板还能这么狂，这个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当即将目光看向刘洪以及自己大哥。
    “谢小姐，既然梁老板说监控坏了，那就肯定是坏了。”
    刘洪连忙打起了圆场。
    作为派出所所长，他比谁都清楚，梁思佳不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跟官场中人牵扯很深，既然说监控坏了，那肯定是有原因。
    “瑶瑶，别闹了，监控坏了，那就不找了。”
    谢长风是非常有眼力见的，当即就拉了一把，道：“梁老板，今天包厢消费多少，我结下账！”
    “不用了，秦县长已经结过了。”
    梁思佳摆摆手，说道。
    这……
    秦县长都给过了？
    谢长风的心头一阵惊诧，他主动请领导吃饭，结果领导却给结账了，这在他的职业生涯里，还真的是头一次呢！
    这位秦县长的原则性未免也太强了点，难不成还怕自己会举报他？
    真是怪哉！
    “秦县长真是一个非常客气的人。”
    谢长风笑着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说完，拉着谢瑶就走了出去。
    “大哥，为什么啊？”
    “你是堂堂谢氏地产总经理，我是你亲妹妹啊，这么一个小饭店，你就不能帮我出个头吗？”
    到了车子里，谢瑶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江州市区来的，本就比县里高人一等，加上他们谢家，在江州本就是大户人家，而县里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居然不买她的账！
    谢瑶是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个道理！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这点道理都不懂？”
    谢长风看着自己妹妹那忿忿不平的样子，一阵无奈，耐心的说道：“做生意的人，以和为贵，动不动跟人家吵架，动不动就用身份、权势压人，以后我们要是有求于人了，你说，人家会出手帮我们吗？”
    又来说教！
    谢瑶白了一眼，道：“她不就是个饭店老板吗，我们以后不可能求到她的！”
    不可能？
    还真不一定！
    谢长风认真的说道：“你以为她是普通老板吗，聚贤楼在淮宁县，是排名第一的饭店，来这里消费的，就两种人！”
    “要么是官场里的人，要么就是有钱人！”
    “你觉得，一个普通女老板，能开的了这种饭店？”
    这……
    谢瑶一阵诧异，她还没想到，这个聚贤楼，竟然有这样的名气。
    “而且，以我和刘所长的关系，如果这家只是普通饭店，他肯定已经开口帮我们要查监控了，但他一句话没说。”
    谢长风继续分析道：“这就足以说明，这家饭店背后不简单，轻易不要招惹！”
    得……
    谢瑶无话可说，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座椅上，无精打采的。
    “行了，别不高兴了。”
    谢长风看着自己妹妹的样子，一阵无奈，开口说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谢瑶反问道。
    “那位秦县长还没结婚。”
    谢长风认真的说道，这还是他找县长秘书打听来的，据说有个江州女警察在追县长，除此之外，好像还没有其他的绯闻对象。
    “没结婚算什么好消息？”
    谢瑶一阵无语，“人家是大县长，还是京城来的，身边肯定不缺女人，再说，我还不一定能看的上他呢！”
    要不是看中对方的京城背景，谢瑶的确是看不上当县长的，论姿色，论家庭背景，谢瑶觉得自己多少得配个副市长。
    当然，这只是她的个人想法。
    从实际上来说，县长可不一定看的上像谢瑶这样的商人家庭小姐。
    “这位秦县长，身高一米八，军人出身，身材保养的特别好，特别年轻，今年二十八岁！”
    谢长风淡淡的说道：“而且他身上有股干练的气质，跟一般的领导，截然不同！”
    嘶……
    一米八！
    军人出身！
    才二十八？
    谢瑶即便再眼高于顶，都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条件，太优秀了。
    二十八岁的县长，只要按部就班的去升，都不需要走什么快车道，这以后肯定能步入部级领导啊！
    我的天！
    而且，军人出身，一般都有腹肌，这不比邱晨那个纨绔子弟强的多？
    “大哥……你看什么时候有机会安排我跟他见见面呗，我想追他！”
    谢瑶认真的说道。
    “怎么，你要倒追人家了？”
    谢长风轻笑一声，道：“人家秦县长可不乏追求者，你的竞争对手有不少的！”
    “我不怕！”
    谢瑶扬起脖子，道：“我谢瑶，不比谁差，像秦县长这种军人出身的，一般都是铁直男，我别的不行，追一个铁直男，那不是分分钟就能拿下吗？”
    “但你要给我机会啊！”
    谢长风对自己妹妹的情况，倒是有所了解，那张脸，几乎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初恋脸，配上白裙子，那就是白月光啊！
    如果真的能把秦县长追到手，那谢家在江州就能横着走了。
    “行，我会安排的。”
    谢长风点点头，应了一声，不管能不能成，总要试一试，追求秦县长那样的男人，是谢瑶的福分！
    如果秦县长愿意，他恨不得把亲妹妹推到人家怀里。
    谁让人家的条件太优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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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联合谈话

    好险！
    秦牧从饭店出来之后，一路疾走，确定甩开了谢瑶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被谢瑶拉住，一顿喊，那他这个县长面子还往哪里搁？
    被一个女子当众喊成流氓！
    很丢人的！
    谢瑶这个事情，秦牧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办法解决，只能等以后和谢长风关系更紧密了，请这位谢总说一说，解释一下。
    现阶段，还是躲着点吧！
    回到县委宿舍，简单洗漱完了，就看到了赵亚楠发来的消息，发消息之前，先是打了视频电话，不过秦牧没接到。
    “目前联系到了八人，她们都愿意站出来发声，指控顾志明。”
    这么快？
    秦牧的眼中，都是惊喜之色。
    赵亚楠的办事速度是真的快，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联系上了八个人。
    有这八人发声，绝对能让联合调查组忌惮！
    舆论一旦发酵，就会让很多违法行为，无处躲避！
    秦牧当即把视频电话回拨了过去，准备跟赵亚楠聊聊。
    刚一接通，秦牧就看到赵亚楠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而在旁边，是田薇薇，同样是穿着单薄睡衣，两个人凑在镜头前，让秦牧一时都有些恍惚……
    “今天得事情都办妥了，全靠薇薇帮忙。”
    赵亚楠解释道：“那八个人从体制内离职之后，因为顾志明的缘故，她们不少人都抑郁了，是薇薇请了专家出马，帮忙劝说，还答应让她们来天科集团上班，维持生活，她们才愿意配合我们，说出全部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
    秦牧刚才就觉得，赵亚楠的办事速度未免太高效了，原来是有田薇薇帮忙。
    这八个人的问题，在财大气粗的天科集团面前，的确不算什么。
    “又让田总破费了，感谢感谢！”
    秦牧郑重的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她们的痛苦。”
    田薇薇连忙说道：“况且，让那个老流氓被判刑，被抓起来，是惩恶扬善的好事，我能帮上忙，也是我的荣幸！”
    “田总真大气！”
    秦牧认真的夸赞了一句，“人长的漂亮，能力又强，还有一颗惩恶扬善的心，真是我辈楷模啊！”
    “能得到秦县长的夸奖，我真是荣幸啊。”
    镜头里的田薇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俩还互夸夸上瘾了？”
    赵亚楠一阵不满，道：“要不……我现在带着薇薇去县里找你啊，让你们面对面坐下来，聊聊天，增进下感情？”
    这……
    秦牧瞬间哑口无言，胆子是真大，什么话都敢说。
    “别开玩笑，秦县长会生气的。”
    田薇薇赶紧提醒了一句。
    “切……他怎么会生气，作为男人，有几个不喜欢你这一款的，有些人只是心里在端着架子，不肯承认！”
    赵亚楠立马说道：“说不定心里头，就特别想你呢！”
    “哈哈……”
    说完，两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让镜头前的秦牧，都有些兜不住。
    “那个……时候不早了，你们抓紧时间休息，我要去睡觉了！”
    秦牧赶紧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他以前没觉得女人有多么的难对付，但现在嘛，碰上赵亚楠和田薇薇，秦牧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搞。
    特别是赵亚楠，自从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什么话都敢说了，聊天的尺度也越来越大，配上本就恋爱经验丰富的田薇薇，简直是轻松拿捏住了秦牧。
    不过，赵亚楠有些话也没说错，田薇薇那种女子，谁不喜欢呢？
    御姐范、气质又好，哪个男人没点想法？
    幸好秦牧的定力还算强，要是一般人，被刚才那一通电话撩了一下，这晚上怕是都要睡不着觉了。
    ……
    第二天一早，秦牧简单的吃了早饭，提着包，就往办公室走去，按照计划，今天那八人将会在视频平台，公开举报顾志明侵害她们，引发一定的舆论之后，自然会有本地的媒体去报道、采访，事情会进一步的发酵。
    届时，联合调查组也不可能继续拖延时间。
    “县长，不好了！”
    秦牧正思索着走到县委大院门口，江浩轩就满脸着急的跑了过来。
    “不要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秦牧安抚着说道，小同志都这样，遇到点事情，就容易慌乱，还不够沉稳。
    “有人举报您和商人大吃大喝，还和女人牵扯不清，私生活混乱。”
    江浩轩满脸紧张的低声说道：“已经惊动市委了，有人说您要被调走！”
    动作这么快？
    秦牧神色一沉，他昨天才听梁思佳说于学文在整理自己的材料，没想到，今天一早就传出消息了。
    “不要慌。”
    秦牧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说道：“这不只是传闻吗，你不用担心！”
    “不是，这次是来真的，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的人都来了，已经在于书记办公室了，现在就要请您过去谈话了。”
    江浩轩解释道。
    他是真的慌，好不容易遇上秦牧这么一个好领导提携他，要是秦县长就这么走了，那他这个县长联络员以后可能要在县府办当一辈子科员了。
    前任领导用过的人，后一任领导肯定不会重用的。
    这是官场定律！
    所以，他是最不希望秦县长调走的人！
    “行，我过去看看。”
    秦牧这才收敛起了笑容，应了一声，临走之前，还回头冲江浩轩说道：“镇定一点，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慌张，你是县长的秘书！”
    说完，这才大踏步朝着办公楼走去。
    江浩轩站在原地，先是一呆，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县长说的对！
    自己是县长秘书，必须要镇定！
    只要调任命令没下来，县长就还是县长！
    自己不能给县长丢人！
    ……
    秦牧能感觉的到，这一路上走来，不少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想想也是，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的人都来了，自然能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嘭！”
    秦牧推开县委书记办公室的大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三人，县委书记于学文，市纪委常务副书记陈涛，另外一人，秦牧还不认识！
    三人的脸上都散发着笑容，特别是于学文，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
    “秦牧同志来了，来，来，我给你介绍下！”
    今天的于学文格外热情，对秦牧也是笑脸相迎，很明显，这是胜券在握了啊！
    要是秦牧今天就被调走，那于学文这么开心，也就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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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寸步不让

    “这是市纪委陈书记，你已经见过了，这位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彭博彭部长。”
    于学文亲切的拉着秦牧手臂，简单介绍了一下。
    “秦县长真年轻啊！”
    彭博打量着秦牧，站起身，伸出了手，和秦牧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彭部长客气了。”
    秦牧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说道：“于书记，我们进入正题吧，几位找我，肯定不是为了交朋友的吧？”
    清楚这些人的目的，秦牧自然也懒得装什么，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出来。
    “来，来，先坐，我们慢慢说。”
    于学文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道：“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人把你的一些材料送到了市政府，市长就吩咐人调查了一下，并且让陈书记和彭部长过来跟你谈谈！”
    “这个材料，我能看吗？”
    秦牧都来了兴趣，反问道。
    “现在还不行，还在调查中。”
    陈涛摆摆手，道：“秦牧同志，材料的问题，先搁在一边，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想保护你！”
    哦？
    保护我？
    怎么个保护法？
    “没错，你刚从部队转业，对地方工作还不够熟悉。”
    彭博接过话茬，道：“当初任命你为淮宁县代县长，是希望你在这里和于书记搞好配合，共同建设淮宁县，但这段时间以来，收效甚微，这份检举你的材料，对你很不利！”
    “所以市长觉得，是不是应该给你换个工作岗位？”
    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秦牧都要被绕晕了。
    “彭部长，你这个话的意思是，我在淮宁县的工作没有做好，也没有和于书记搞好配合，所以想把我调走？”
    秦牧简单整理了一下，问道：“还是说，因为这份检举材料，要把我调走，我觉得，你还是说清楚点好！”
    这……
    思路还很清晰？
    彭博一阵诧异，他是搞组织人事工作的，经常要找人谈话换岗位，使用大段的话，混淆视听，那都是常态。
    大部分的人，在短期内，一般很难消化掉所有的内容，可这个秦牧，只停顿了几秒钟，居然就开始反问自己了。
    这反应速度，思维能力，真的很强啊！
    “准确的说，两者皆有吧！”
    彭博见糊弄不了，索性说道：“当初对你的任命有些仓促了，所以市长想把你调回市区，担任市生态环境局局长，你看怎么样？”
    从县长，调任市局局长！
    其实是升了的！
    毕竟，秦牧现在只是个代县长，即便成功转正，也还是比不了市直部门的一把手。
    换做一般人，答应也无妨！
    但秦牧不会答应，更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走人！
    “彭部长，你今天说的，是代表组织来谈话，还是代表市长来的？”
    秦牧再次问道：“如果是代表组织谈话，那就是我的任命已经过了市委常委会，我可以选择服从安排，如果只是代表市长来跟我谈话，那我选择不接受！”
    这……
    看的还很通透嘛！
    彭博看了一眼陈涛和于学文，心里则是嘀咕着：这小子，真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吗？
    怎么有点聪明啊？
    按理说，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不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
    怎么这小子有些例外！
    “秦牧同志，我现在是来征求你个人的意见，我们是希望你能答应，然后市长会帮你完成这个任命。”
    彭博解释道：“现在关于你的举报材料有很多的，一旦开启调查，那就麻烦了，对你的个人声誉有很大影响，不如先一步调走，去市里做个局长不比现在好吗？”
    “是啊，你只要点头，市长肯定会帮你一把，将材料按下去，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
    陈涛也劝说了起来，“市长是爱惜人才，知道你是不了解地方工作，才犯的错，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
    这么一说，秦牧就懂了。
    要调自己走，是于学文这些人搞的鬼，让彭博和陈涛下来劝说自己，让自己答应去生态环境局，如此一来，市长就能以秦牧个人的名义，提请申请，将秦牧调走。
    秦牧的身份，市委里不少领导都知道，一旦是秦牧自己的意愿，那市委里的阻碍会小很多。
    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响亮！
    “秦牧同志，你听我一句劝，去市里当个局长，绝对比你现在当县长要好的多。”
    于学文认真的劝说道：“要是真开始调查，你的那些材料很严重的，万一真违法了，那你的公职，都保不住了。”
    是吗？
    又开始吓唬我？
    “于书记，那些材料不是直接给市长的吗，你怎么知道严不严重？”
    秦牧轻笑一声，反问道。
    这……
    于学文刚刚还满脸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
    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说漏嘴了！
    “咳咳……这个……都是猜的……”
    于学文短暂的尴尬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行了，不用说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就把话放在这，我不可能离开淮宁县，我就要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去，就是市长亲自来劝我，我也不会走！”
    这……
    如此坚决？
    于学文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棘手了。
    本以为今天有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亲自到场，能对秦牧有点威慑力，但很可惜……毫无作用！
    “秦牧同志，你这个态度不可取。”
    陈涛是做纪委的，声音音调一拔高，就自带一股威严，厉声说道：“市长的话，你都不听，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啊！”
    嗯？
    不听市长的话，就是造反？
    秦牧冷笑一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听市长的话，就是造反？”
    “我很想打电话给市纪委书记方秀问问，这个话到底对不对，身为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如此大放厥词，究竟是谁的责任！“
    这……
    陈涛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他是一时说顺了嘴，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是有问题的。
    可这个气氛之下，陈涛怎么可能低头！
    “秦牧，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想找方书记告我的状？你以为方书记会理你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陈涛实在是忍不住了，立马讽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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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绞尽脑汁

    市纪委书记方秀，那是市委常委，副厅干部里都非常有实权的，秦牧一个刚转业来的代县长，还真入不了这种级别干部的法眼！
    不怪陈涛瞧不上秦牧，实在是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有点大！
    “告状不至于，我就是想问问，市纪委的思想教育工作是怎么做的，堂堂市纪委常务副书记，怎么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秦牧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什么意思？
    你还有方书记的个人电话？
    不可能！
    看着秦牧熟练的掏出手机，陈涛等人都有些愣神，满眼的不相信。
    秦牧才来工作多久啊，一直都是在县里，怎么可能还和市纪委方书记有联系？
    肯定是在装腔作势！
    除非是打电话到市纪委办公室，然后转接，但方书记那么忙，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
    真会装！
    “请问是市纪委方书记吗？”
    “我是淮宁县秦牧！”
    “我找您，是想亲口问问，江州市的最高领导是谁？”
    电话打通，秦牧直接问了起来。
    “秦牧，你装什么呢？”
    “方书记那么忙，你还能打通她的电话，你真会扯淡！”
    “别演戏了，你以为随便打个电话，我们就信了吗？”
    ……
    陈涛不屑一顾的嘲讽了起来，他肯定是不相信秦牧能直接打通方书记电话的，要说找市纪委办公室的人转接一下，还有那么点可能。
    殊不知，秦牧打的这个电话，是方秀的私人电话，是上次在省城找父亲要的。
    谁让方秀以前是秦牧父亲的老部下呢！
    “是的，他就在我边上，就是这位陈书记说的，我质疑市长的安排，就说我是在造反，所以我才想问问您这位市纪委书记，江州的最高领导，究竟是谁！”
    陈涛喊完，电话里的方秀就问了一句。
    “没问题！”
    秦牧应了一声，又把电话递给了陈涛，“方书记让你听电话！”
    让我听？
    真的假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陈涛冷笑一声，接过手机，听了一下。
    “陈涛，我是方秀！”
    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嘶……
    这声音……
    “方书记，真……真是您啊！”
    毕竟是天天见面的领导，陈涛自然是能听的出来。
    “陈涛，你怎么回事？”
    方秀冷冷的说道：“你去淮宁县，是调查副县长顾志明的问题，你为何又跟秦县长起了点冲突？”
    “江州市的最高领导是江州市委，怎么，你又想用自己的身份，帮某些人办事吗？”
    “我奉劝你一句，你是江州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如果你不想要自己的身份，我可以向上级领导申请，把你调去市政府！”
    嘶……
    完蛋！
    陈涛对电话里这个铁娘子，一直都心生忌惮，对方很反感自己和市长走的很近，这下，又撞到她枪口上了。
    “方书记，我向您检讨！”
    陈涛连忙说道：“这次都是一个误会，我……”
    “不要跟我提误会！”
    电话里的方秀冷冷的说道：“淮宁的事情你如果处理不好，我会跟李书记申请，重新安排市纪委的人手过去，没有合适的，我亲自过去调查，主持工作！”
    这……
    陈涛被方秀的一连串攻击给说的哑口无言，他来淮宁县，是市长亲自力荐的，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保住顾志明。
    要是方书记亲自过来，那顾志明肯定是必死无疑！
    “嘟嘟嘟……”
    没等陈涛回话，手机里就传来一阵盲音。
    “说完了？”
    秦牧见陈涛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淡淡的笑道：“现在相信我能直接找方书记了吗？”
    “你是怎么认识方书记的？”
    陈涛将手机递了过去，满眼疑惑的看着秦牧，问了起来，和方书记搭班子一年多了，他对方秀这人，算的上很了解了，平时非常严肃的一个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不管是跟谁，都是冷冰冰的。
    即便是面对市委领导，都是那副冷脸。
    平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秦牧一个代县长，为何一打电话就能打通呢？
    还得到对方的支持！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这不重要。”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向你们表明一点，我不可能离开淮宁，除非让市委常委会下命令，否则，我哪里也不去！”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但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于学文三人，道：“你们无非就是想用市长这一杆大旗，逼我主动走人，至于那些材料，都是借口罢了，有本事，就让市委把我的职务撤了！”
    “哦对了，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好好接着吧！”
    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
    “嘭！”
    大门关上，屋子里的氛围，死一般的沉寂。
    “啪……”
    五秒过后，于学文还是没忍住，一把将自己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真是够狂妄的，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书记，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目中无人的东西！”
    在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于学文等人想着用市长，来压一压秦牧，这本身并没什么问题。
    秦牧和市长之间，还差了很多级呢，寻常人，肯定是无比焦虑、紧张，担惊受怕。
    可秦牧倒好，不但不怕，还狂妄叫嚣了起来。
    简直是个怪胎！
    “老于，先别急着发火，这小子看来是油盐不进啊。”
    彭博淡淡的说道：“你手上的那些材料，要是真的属实，那就交出去，曝光吧，舆论闹大了，再让省纪委出面来调查，这小子，就是再纯洁无瑕，也要让他被扒掉一层皮！”
    “那些材料，经不起查。”
    于学文微微摇头，想整垮一个县长，没有确凿的东西，肯定是不行的。
    单单靠一些吃喝和捕风捉影的男女关系，是扳不倒的。
    “实在不行，就让市长跟他谈谈话吧！”
    彭博现在头脑比较清醒，说道：“我们代替市长传话，效果看来不怎么样，要是市长能亲自出马，许诺点好处，也许还能有点作用！”
    让市长亲自出马谈话？
    不现实！
    于学文清楚的很，邱市长是爱惜羽毛的人，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可能亲自出马，打着他的名义来劝说，事后还能推脱不知道，要是他本人来，以后想推脱责任都推不掉了。
    “老陈，如果秦牧的宿舍里出现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子，刚好被人拍到，这女子还控诉秦牧强间，你说，这能让秦牧停职接受调查吗，再把舆论闹大，能让他离开淮宁县吗？”
    于学文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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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该结束了

    听着于学文的话，陈涛知道，这是走投无路了。
    不到万不得已，于学文这种老狐狸，不会用这一招。
    想想也是，于学文在淮宁县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待遇，在秦牧之前的几任县长，都是乖乖服从于学文的领导，听于学文的话，可这个秦牧，不但不听，还我行我素，甚至反着来，这可把于学文气的不行。
    只有想办法把对方调走，要不然，这么下去，迟早要让于学文晚节不保！
    “老于，这一招，很冒险。”
    陈涛认真的说道：“操作风险很大的，稍有不慎，你会惹火上身的，到时候，你再想脱离就难了，我劝你一句，想想别的法子吧，咱们还没有到绝路，多想想，肯定有其他的办法！”
    陈涛这是大实话！
    于学文明显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只想用尽一切办法将秦牧弄走，有些失心疯症状了。
    “不行！”
    陈涛的建议，于学文是一点都听不进去，“老陈，老彭，我是真的忍不了了，这小子在淮宁多呆一天，我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他不走，我都怕自己活不到退休了！”
    “俗话说，出奇制胜，我这一招，是有风险，但风险向来和机遇并存，兴许我这一招，能把他送走呢！”
    得……
    这是下定决心了！
    “这么做，的确有些风险，要是你有特别信得过的女人，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也不是不行！”
    陈涛仔细想了想，说道：“县公安局局长是你的人吧，市公安局有张德发，有他们俩负责调查，然后在外头多放点风声，搞大舆论，调查时间再拖久一点，市委领导的压力就会很大，把秦牧调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就是这么想的。”
    于学文点点头，道：“正好我这边有个姑娘，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只要能把秦牧搞走，冒点风险，也值得！”
    “那你操作吧！”
    陈涛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于学文这人，上了一定的年纪，资历比较老，这脾气嘛，自然就比较倔了。
    对方下定了决心，他们也不好再反驳太多。
    说多了，反倒惹人家生气，不值当！
    “砰砰砰！”
    这时，大门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于学文刚说完，他的秘书张奎推门走了进来。
    “书记，有个新情况！”
    张奎脸色凝重，沉声说道。
    “说！”
    于学文一阵皱眉，现在事情都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能发生什么新情况？
    “突然有八个女子站出来公开指控顾副县长，都是以前在淮宁县任过职的人，之前也都和顾副县长产生过矛盾冲突，现在舆论闹的有些大了。“
    张奎连忙说道。
    什么？
    冒出八个人指控顾志明？
    于学文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着眼睛。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能冒出这八个人来！
    “这不会就是秦牧说的，送给我们的大礼吧？”
    一旁的彭博想起秦牧说的，立马问道。
    秦牧准备的？
    于学文的眼睛里更加冒火了。
    真是个麻烦精！
    “老于，你给顾局长打电话问问吧，看看市长那边有没有别的法子，这种事情拖不得。”
    陈涛提醒道。
    舆论既然出现了，想躲是躲不掉了，只有积极去面对，在上级领导过问之前，先把准备工作做好，这样才能不乱阵脚。
    这起事情，本就是财政局长顾伟明从中斡旋的，邱市长那边，也是顾伟明联系。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只有邱市长来拍板决定了。
    “好！”
    于学文点点头，立马拿起电话，拨通了顾伟明的电话。
    “喂……”
    几秒钟之后，电话里传来顾伟明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似乎有些沙哑，看这个情况，对方也知道了顾志明被八个人指控的事情。
    “老顾，最新情况你也都知道了吧？”
    于学文也不弯弯绕绕的了，直接问道：“你有没有和市长提一下，这件事该怎么个收场。”
    “我说过了，市长觉得，该结束了。”
    顾伟明叹息一声，认真的问道：“老于，你经验丰富，有没有别的什么法子？”
    “我还是放不下志明，他是我亲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啊，他还年轻……”
    这……
    于学文心里一阵无语！
    放不下有个屁用，你作为大哥，平时不管着点，只知道纵容，关键还留那么多把柄，暴雷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老顾啊，我觉得，市长都说了结束，那还是结束吧！”
    于学文认真的说道：“大局为重，现在这情况，你作为顾家家主，要有勇气做个决断，继续牵扯下去，我担心，你自己都有危险！”
    这年头，舆论的威力特别大！
    顾志明出了问题，难免不会有人将目光投到顾伟明身上，万一从顾志明这里，抽丝剥茧，挖到了顾伟明的黑料，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你也不想顾家就这么散了吧！”
    于学文轻声说道。
    两句话说完，电话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
    十秒钟之后，终于再次响起顾伟明的声音，“既然这样，你看着办吧，最好让他闭嘴吧，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
    有了这话，于学文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顾家家主，一旦下定决心，这事情就好办了。
    “你放心，我们跟志明都是老朋友了，他要是愿意配合，保住一条命是没问题的，如果不愿意配合，我也会让他走的舒服一点，我老于办事，你应该信得过。”
    于学文直接说道。
    “嗯！”
    “嘟嘟！”
    顾伟明只应了一个字，就挂掉了电话。
    “行了，事情该结束了。”
    于学文放下电话，看向彭博和陈涛，说道：“顾志明的事情，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顾局长的心，还是有点狠啊！”
    陈涛一阵咂舌，感慨着说道。
    “男人心不狠，地位稳不住啊！”
    彭博轻声一笑，道：“你以为能跟着市长一路崛起，做到市财政局长，是闹着玩的吗？”
    “想当年，那么多竞争对手，顾局长能胜出，是什么轻松事情吗？”
    这么一说，几人都沉默了。
    能身居高位，肯定都是有手腕的。
    即便是至亲，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也必须要抛弃。
    顾志明是顾家老二，又是副县长，可以说是核心人物了，知道的秘密太多，要是不小心说漏嘴，那就麻烦了。
    为了大局，该牺牲，就得牺牲。
    “行了，不说这些了，行动起来吧！”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老陈，还需要你帮个忙，让我去跟他聊聊，看看有没有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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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怎么选择？

    联合调查组驻地！
    在三楼的位置，有一个专门关押顾志明的地方。
    现阶段，他是接受调查的人，这两天都在这边吃喝。
    环境虽然差了点，但胜在有专人伺候，吃喝不愁。
    “于书记，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样，那个秦牧是不是要调走了？”
    “我都快憋死了，你们动作抓紧点啊！”
    ……
    于学文去的时候，顾志明正在吃早饭，一大碗牛肉面，还有鸡蛋，有干子，大口吃着，看着还很有食欲。
    “你怎么现在才吃饭？”
    于学文随口问道。
    “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做，昨晚熬夜打了会游戏，起来晚了。”
    顾志明笑了笑，解释道。
    你还打游戏？
    于学文一阵无语，为了他，多少人在外面斡旋，想办法，这几天于学文自己都愁的睡不着觉，结果他还能在这里打游戏，享受专人伺候。
    这么一想，于学文心里都有些不爽。
    “志明啊，外面现在有点麻烦。”
    深呼吸一口气，于学文进入了正题，说道：“秦牧短时间内调不走，联合调查组的工作也有些问题……”
    “你们搞什么啊？”
    “老子都在这里憋两天了，你们还搞不定！”
    “我大哥呢，让他找市长啊，我要是憋疯了，大家都别好过！”
    ……
    于学文的话还没说完，顾志明就彻底炸了，他早就有些憋不住了，现在还说这样的话，立马把筷子一摔，甚至都开始威胁了起来。
    你威胁我们？
    脑子坏了吧！
    于学文都很想把那一碗牛肉面扣到顾志明的头上去，什么玩意，这时候了还敢威胁人！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对方以为有个好大哥，肯定会救他，所以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现在有八个女人站出来指控你当年侵害她们！”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市长那边也压不住了，你的情况，没人能救的了！”
    这话一出，顾志明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当年的事情都能被翻出来？
    都过去多少年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干活啊，这种事情都能被翻出来？”
    顾志明忍不住说道：“就算翻出来不能压回去吗？”
    他就不明白了，堂堂一个市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你觉得，能把十几年前的事情和人都翻出来的，会是普通人吗？”
    于学文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骂道：“动动你的猪脑子，你以为现在这个情况下，还是我们能一手遮天的时候吗？”
    “为了你，是要把整个顾家，和我们所有人都搭进去吗？”
    这……
    顾志明整个人都听的傻了！
    他是第一次，被于学文如此用力的大声骂，还真的有些不大适应，脑子里嗡嗡的，眼睛里都是迷茫之色，直接被骂傻了。
    “你……你这是……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顾志明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忍不住问道。
    “没了！”
    于学文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希望你能主动一点，承认罪行，不该说的，一句话都不要说，这是目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
    承认罪行！
    顾志明听到这话，整个人沉默了。
    这个结果，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有当财政局长的哥哥，有县委书记、市长的帮忙，居然还能沦落成这个结果？
    难以接受！
    “当然，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还有这个东西。”
    于学文掏出了一个瓶子，放在了边上，说道：“只需要一粒，你不会太痛苦，安安心心的离开！”
    看着那个瓶子，顾志明整个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劝说自己承认罪行，虽然意外，但还比较正常。
    现在居然都劝自己……彻底闭嘴了？
    “于学文，你做的这个，我大哥他知道吗？”
    顾志明冷冷的说道：“让我大哥知道，你就完蛋了，他会为我……”
    “为你什么，为你报仇吗？”
    于学文一阵好笑，“你不会以为，你大哥为了救你，要跟我决裂吧？”
    “你觉得，你配吗？”
    “而且，这个事情，是他委托我做的，他是财政局长，不可能因为你，丢掉现在的一切的！”
    大哥委托的？
    于学文的一句话，彻底击溃了顾志明所有的心理防线。
    本以为，自己大哥无论如何都会救自己，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在利益面前，亲情又算的了什么？
    “反正看你自己选择，我不强求什么，不过，你这情况，最多也就判个七八年而已，等你出来也才五十多，也还好！”
    于学文看着顾志明的样子，随意的说道：“只不过，在牢里要吃点苦头，你懂的，那地方，什么人都有，有些人，还有特殊癖好……生存环境，确实比较差……”
    一番话说完，顾志明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绝望！
    “你再想想吧，想好了再做决定！”
    于学文拍拍顾志明的肩膀，说道：“我先出去一下，想好了就跟我说！”
    当即，就直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碰上陈涛，连忙问道：“都说好了？”
    “差不多吧！”
    于学文点点头，道：“以我的经验来看，没什么问题了。”
    “那他会选择哪种？”
    陈涛一阵好奇，反问道。
    “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有经验吧？”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副县长，陡然身败名裂，要被抓去坐牢，还被自己大哥抛弃，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
    “亚楠，真的要感谢你，还有薇薇。”
    秦牧从于学文办公室回去之后，就简单上网看了一下，已经彻底炸了，现在是信息时代，加上顾志明本就在接受调查，这一出来指控，传遍了全江南。
    就这种情况，想压，是不可能的了，顾志明肯定会被严办，而且是速度极快的严办。
    毕竟，越是拖延下去，对当地政府名声不好。
    所以秦牧首先打了电话，感谢赵亚楠和田薇薇的帮忙。
    没有她们，光靠秦牧，短期内也找不到这八个人的信息，同时，也不一定能劝说这八人开口指控。
    “没什么的，都是为民除害！”
    赵亚楠笑了笑，道：“我听说市委那边紧急开了会，应该是要商量处理顾志明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那可太好了！”
    秦牧同样是很高兴，像顾志明这种人，不去坐牢，才是天理难容。
    “嘭！”
    “县长！”
    这时，江浩轩慌慌张张的推门闯了进来。
    “发生什么了？”
    秦牧拿着电话，一阵疑惑的问道。
    江浩轩跟在自己身后，也算学会了镇定的本事，怎么现在慌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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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尘埃落定

    “县长，调查组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顾志明自杀了。”
    江浩轩缓了缓，这才说道。
    什么？
    自杀？
    秦牧听完，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震惊的问道：“真的假的，有没有叫救护车？”
    “说是送去医院了！”
    江浩轩点点头，道：“不过他们讲，医生抬着顾副县长下去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都僵硬了？
    这是彻底死透了？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有八个人指控顾志明，再加上之前方爱兰留下的视频证据，顾志明被判刑，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而秦牧更多的期待，是借助这次机会，让顾志明说出更多的内幕！
    比如于学文？
    又或者顾志明的大哥顾伟明！
    只要顾志明一旦开口，那就有可能让很多人落网。
    可对方现在死了！
    人一死，就彻底闭嘴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示意江浩轩先出去吧，他也想冷静冷静。
    “秦牧！”
    “出什么事了？”
    “你快跟我说说！”
    电话里，赵亚楠只听了个大概，赶紧喊了起来。
    “顾志明自杀了。”
    秦牧拿起手机，说道：“已经送去医院了，但估计是没什么机会活了。”
    “真是自杀吗，我怀疑……”
    赵亚楠一句话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也很明显了，顾志明那种人，不像是会自杀的，倒像是被杀，又或者，逼着自杀？
    毕竟，顾志明作为顾伟明的弟弟，又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心腹，肯定掌握很多的情况。
    不死，就始终是个威胁。
    “还是我们太低估这些人的心狠手辣程度了。”
    秦牧叹息一声，道：“我就应该多去调查组盯着点，也许对方还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这不是你的错，是这帮人太肆无忌惮了。”
    赵亚楠安慰道：“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敌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啊！”
    “你说的对。”
    秦牧非常赞同，“我本来以为这些人黔驴技穷，最多让顾志明先背锅，但没想到，居然是让顾志明彻底闭嘴，这手段，是真狠毒，完全不给我们任何的机会啊！”
    毕竟，顾志明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撬开他的嘴。
    但现在好了，这个突破口，算是彻底废了。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赵亚楠开口说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从顾志明的死因查起，他突然自杀，也许能找出原因，到时候，深入调查下去，或许能追查到别人身上，我妈认识不少有名气的法医，或许能帮上忙！”
    “不用！”
    秦牧却是婉拒了，说道：“既然顾志明能被杀，就说明对方有了十足的把握，让我们查不到他身上！”
    “接下来其实什么也不用做，正常工作就行了，因为我猜测，他们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了！”
    “什么意思？”
    赵亚楠听到这话，语气都有些变了，“他们会不会也对你下手，秦牧，你有危险，我要去保护你！”
    额……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秦牧心里一暖，也只有赵亚楠，时时刻刻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傻丫头，放心吧，他们还不敢对我下死手。”
    秦牧安慰道：“刚死了一个顾志明，要是县长都死在这里，你说，他们还能逃得过追查吗？”
    “更何况，我来淮宁，本就是超越常规的提拔，是个人都知道我的背后肯定有人，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直接杀我！”
    这么一分析，赵亚楠也松了一口气。
    “要不……你还是来江州吧，淮宁还是太危险了。”
    赵亚楠忍不住劝说了起来，“我让我爸妈想想办法，帮你早点升职，等你做到市长、市委书记了，再去把淮宁那些坏人全都抓了，好不好？”
    这丫头……
    秦牧轻笑一声，严肃的道：“亚楠，我们可是飞鹰大队出来的人，身为飞鹰成员，遇到苦难，要勇往直前，怎能退缩？”
    “我是秦家子弟，我不能给我的姓氏丢人，区区一个淮宁，我如果都不能立足的话，那我以后不配做秦家人了。”
    这话一出，电话里的赵亚楠也沉默了。
    其实赵亚楠也清楚，秦家人将秦牧放在淮宁县，就是为了考验秦牧的能力罢了。
    真要是秦家人想帮忙，估计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把淮宁县的贪官连根拔起！
    这么一想，赵亚楠的确不担心秦牧的安危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可能，秦牧的一言一行，是不是都在秦家人的注视之下？
    那还担心什么？
    “行，我支持你。”
    赵亚楠沉声说道：“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要帮着你一起，惩治贪官！”
    “好！”
    秦牧应了一声，这才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关于顾志明的死因就出来了，心脏病突发死亡，抢救无效。
    联合调查组公布死讯，并对顾志明的事情，盖棺定论！
    侵害方爱兰一事，属实！
    过往工作中对其他女性同志有过侵害经历，并且存在贪污受贿行为，检察机关没收违法所得……
    调查组离开淮宁县的时候，县委书记于学文全程陪同并且送对方一行人离开，但他却发现，县长秦牧不见了踪影。
    “秦县长呢？”
    于学文跟身边的秘书张奎问了一句。
    “据说秦县长下午就坐车离开了，说是外出考察去了。”
    张奎解释道。
    什么？
    考察工作？
    于学文一阵好笑，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秦牧还有心情去考察？
    分明就是心情不好躲出去了！
    顾志明这个事情，对方肯定是想借题发挥，想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但可惜，顾志明一死，彻底打乱了秦牧的计划。
    现在是他们赢了一步，秦牧心里能好过？
    “躲吧！”
    “你以为能躲一辈子？”
    “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于学文冷笑一声，心里已经在琢磨他的计划了。
    秦牧必须走！
    因为他知道，秦牧不走，自己肯定晚节不保。
    区别在于，秦牧只能被调走，对方背景太复杂，想直接解决掉，只会暴露自己。
    “打电话给谢董事长，让她来我办公室。”
    于学文跟秘书张奎吩咐了一声，“哦对了，让她带着她妹妹一起。”
    “是，书记！”
    张奎听到这话，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一对漂亮的姐妹，他知道，于书记这是来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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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相亲对象来了

    秦牧下午的确是出去考察工作了，但绝对不是躲避。
    因为他知道，顾志明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想通过顾志明来找到于学文违法犯罪证据的机会，也彻底泡汤了。
    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着就行。
    于学文肯定会对他出手，但他也不能干等着，作为县长的工作，也不能丢下。
    毕竟，他来这里，也不是只为了打击违法犯罪，提高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提升居民生活水平，同样是他的职责。
    这几天他在办公室里，看似很悠闲，但一直都在翻阅淮宁县各个乡镇的情况，反正都不理想。
    总之就一个字：穷！
    地方没产业，县里财政收入低，乡镇就更不用说了，没钱，就意味着没办法搞建设。
    但一直看材料，始终没有太直观的感受，只有真正走出去，看看实际的情况，才能思考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让这些地方慢慢走出贫困的状态。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半路上，秦牧还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省城的卓文君给他打来的。
    “你有什么事吗？”
    秦牧很是意外，自他从省城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和卓文君联系了，一来，自己工作确实太忙了，二来，他和卓文君相亲，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任务。
    现在回到淮宁县，他是鱼入大海，脱离了爷爷的掌控，自然就不想再去跟相亲对象有什么联系了。
    “喂……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们还在相亲呢！”
    电话里的卓文君很是无语，“你几天不联系我就算了，现在我主动联系你，你就这么冷淡？”
    这……
    秦牧被对方的话给说的一阵尴尬，连忙表示歉意，“真不好意思，我工作太忙了，这会还在外面考察工作呢！”
    “我都到淮宁县了，你把坐标给我，我去找你，这总行了吧！”
    卓文君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
    你来淮宁县了？
    秦牧一阵吃惊，意外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旅游吗，你一个人还是跟你朋友啊？”
    “我来找你，不行吗？”
    卓文君反问道。
    找我？
    秦牧一阵不信，卓文君对自己又没意思，当初要不是对方爷爷强行逼着，她也不会找自己。
    这次居然不远从省城赶到淮宁县，就为了找自己？
    有点假！
    “行啊，我把坐标给你，你到青山镇来吧，我在镇子上等你。”
    秦牧点点头，一口答应，当即将这次要去考察的坐标发了过去。
    对方既然都来了，他要是还推辞不见，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县长，谁要过来一起吗？”
    身后，韩莹随口问了一句。
    “我一个朋友。”
    秦牧解释道：“等会让她跟在后面，应该不违反什么工作规定吧？”
    “这有什么违反的，人民是国家的主人，我们去青山镇考察，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公开透明，多个人，还能起到监督作用呢！”
    韩莹微微一笑，连忙解释了一句。
    “韩主任的理论知识很丰富啊！”
    秦牧一阵满意，韩莹的话，不是简简单单的回个不违反规定，而是给秦牧提供了理论基础，从这点来看，韩莹这个县府办主任很合格。
    能帮领导解决问题！
    “都是跟在县长身边学到的。”
    韩莹轻轻一笑，立马又拍了一下秦牧的马屁。
    真会说话！
    秦牧不得不承认，这会拍马屁的人，即便知道说的是马屁，但也会觉得这话很中听。
    “哈哈哈……韩主任也会拍马屁了？”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以后跟着我工作呢，可以不拍马屁，只要能把本职工作做好，胜过任何马屁！”
    “好的，县长，我都记住了。”
    韩莹立马点点头，满口答应，但心里嘛，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当领导的，都会说自己不喜欢马屁，但没有哪个领导在听到马屁的时候不是面带笑容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领导是喜欢马屁的，只不过，不要拍的太明显，轻轻拍一拍就行了。
    ……
    “这都是什么破地方啊！”
    卓文君开着自己的小电车，按照秦牧给的导航，一路上，全是各种泥巴路，她感觉自己中午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次研究生同学组织出来游玩，卓文君不想来，但碍于同学情谊，只能过来，来了才知道是在淮宁，她就找了个借口，说是要找相亲对象见一面，甩开那些同学。
    当然，来这里见秦牧，也是她爷爷亲自交代的任务，并且还要求拍个合照，录个视频，回去才能交差。
    只是她没想到，去青山镇的路这么难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难走的路吗？
    要不是已经答应了秦牧，卓文君都想打退堂鼓了。
    来都来了……
    耗费一个多小时，总算开到了青山镇上，周围的环境，让卓文君看的，产生了点怀旧的感觉，因为有不少红砖墙，这种场景，她只有小时候看到过。
    终于，到了镇政府的大门口，而秦牧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停好车，当即走了下去。
    “秦县长，想见你一面，有点难啊！”
    “哈哈哈……卓小姐，你来的也太突然了点，我是真不知道你会过来啊。”
    二人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寒暄了几句。
    “你接下来是要去哪？”
    卓文君赶紧问了一句，“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跟着了。”
    “我们要下基层，去两个村子里走走，看看。”
    秦牧笑了笑，“方便倒是挺方便，就是比较辛苦，你要不……在镇子上逛逛，走走，等我从村里回来，再一起回县城？”
    在镇子上逛？
    这地方有能逛的吗？
    卓文君刚才这一路走过来，可没看到有什么能逛的地方，当即说道：“不，我要跟你一起去基层看看！”
    “你一个大县长，去基层不就是拍拍照片，慰问慰问基层民众，握下手，发表下讲话吗，没什么辛苦的，我就当个跟屁虫，可以不？”
    秦牧听到这话都笑了。
    卓文君明显是被新闻和报纸给误导了。
    以为每个领导下基层，都是拍拍照发表下讲话，那只是表象。
    “可以啊，只要你不嫌辛苦就行。”
    秦牧也没拆穿什么，一口答应了，今天就让卓文君长长见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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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突击检查

    领着卓文君，走进乡镇政府大院，里面的两辆车已经准备妥当，坐了不少人。
    “韩主任，都安排好了吗？”
    秦牧走上前，开口问道。
    “秦县长，按照您的吩咐，请了青山镇冯安书记、曾飞镇长跟我们一起，您放心，手机都已经收上来了，我代为保管。”
    韩莹简单的说道：“对青山镇的工作进行突击检查，现在可以开始了。”
    “很好！”
    秦牧点点头，当即上了车，旁边则是多了一个位子，朝着卓文君示意了一下，后者连忙坐了上来。
    突击检查？
    卓文君听着这些字，还真有些莫名的小激动呢！
    她只在电视新闻里看过一些大领导对基层工作进行突击检查，现在居然能亲身体验一回？
    不过，她也没抱太大希望。
    这年头，有几个当官的搞所谓的突击检查不是在作秀？
    都信息化时代了，只要想传递消息，即便手机没收，也能做到，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随便谁通风报信就能泄露。
    真有突击的效果吗？
    看秦牧这么年轻，八成也是弄着玩玩的。
    这就是人的固有偏见，卓文君也不例外，她对当官的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跟秦牧更是只见了两次面，自然不可能对秦牧有什么大的指望。
    不过来都来了，那就当做看热闹吧！
    卓文君的出现，还是让车子里的人都颇为瞩目，纷纷猜测起对方的身份来。
    女朋友？
    未婚妻？
    还是女性朋友？
    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肯定都开起玩笑了，但这是县长带来的人，一车人还真没人敢开玩笑。
    万一惹了领导不高兴，那不是自找不快吗？
    “秦县长，我们先去哪个地方？”
    车子开动，韩莹凑上来，直接问道。
    “我记得青山镇有一个服装厂吧，先去那边看看！”
    秦牧揉了揉脑袋，说道：“这是青山镇唯一的一家企业吧，正好参观参观！”
    青山镇算是全县最贫困的乡镇，镇子不大，基本以农产业为主，种植点水稻、小麦和棉花，镇子上也只有一家服装厂，算是支柱型企业了。
    “好的！”
    韩莹一口答应，然后跟前排的司机喊了一声，目标直指服装厂。
    确定地方，坐在最后一排的冯安和曾飞明显有些不大自在。
    “秦县长，兴阳服装厂是市里的大企业，在县里也有一些投资，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杜老板在我们这里投资了一个服装厂，引进难度很大。”
    冯安沉思了一下，凑上来说道：“您也知道，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些做企业的老板，一般真的不愿意来！”
    “是啊是啊，为了引进兴阳服装厂，当时真的很难。”
    曾飞附和了一句。
    跟我强调难度？
    是想说明什么？
    “你们二位跟我说这个，是想透露什么意思呢？”
    秦牧反问道：“青山镇的地理位置，的确不突出，招商引资的工作很难开展，但再难再累，都得上，这有什么疑问吗？”
    这……
    冯安和曾飞对视一眼，他们知道，秦县长并没有听懂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来，还得再明确一点！
    “秦县长，兴阳服装厂是我们镇子里唯一的企业，所以在有些方面给予了一定优待……”
    冯安小心翼翼的又说了一句，看了看秦牧的脸色，没敢继续往下说。
    但这个意思也表达到位了。
    优待！
    秦牧听懂了，这种事情，应该很常见。
    一些企业为何愿意去经济欠发达的地方投资？
    不就是为了能获得优待吗？
    比如，土地价格上优惠，税收优惠，甚至，有些为了大企业落户，都愿意帮企业招收人才的。
    招不到？
    那就摊派指标！
    为了大企业落地，各个地方，那是无所不用其极。
    “青山镇想吸引企业落地，给予一定的优待，那是肯定的。”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但是呢，要注意尺度，优待也分情况，底线和原则，是不能破的。”
    底线！
    原则！
    冯安和曾飞知道，这领导说话的前半句不算什么，重点就是在但是二字后面的话。
    他们二人还是有些不大了解，秦县长嘴里的底线和原则，又指的是哪方面呢？
    “县长，前面就是兴阳服装厂了！”
    韩莹指着不远处一排厂房，说道。
    秦牧刚想说话，一股浓重的刺鼻味道从窗外传了进来，仔细一看，兴阳服装厂里面似乎在烧什么东西，浓浓的黑烟飘上了天空。
    焚烧垃圾？
    秦牧皱起了眉头，他来之前就预想过会有污染问题，但没想到，这个兴阳服装厂如此明目张胆的，大白天就焚烧垃圾，这浓重的味道，怕是要让全镇的人都跟着吸收污染。
    “估计是他们烧着玩呢！”
    曾飞赶紧凑过来，笑了笑，随便说了一句，“等会我就让他们灭了。”
    烧着玩？
    在厂子里？
    秦牧听完，脸色更黑了，这种玩笑开的，一点水平都没有。
    “下去看看吧！”
    秦牧面色冷淡，停好车，直接走了下去。
    卓文君就跟在人群后面，也没敢说什么，她对自己今天的身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一个局外人，过来看看热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当个哑巴就挺好的。
    一行人走到门口的地方，保安就认出了镇委书记冯安和镇长曾飞。
    “冯书记，曾镇长，你们怎么来了，我也没接到通知啊！”
    保安大爷赶紧把大门打开，说道：“杜总正好在办公室里，我领二位领导过去吗？”
    “冯书记和曾镇长今天过来就是检查一下工作，你带我们在厂子里走走吧！”
    冯安和曾飞都没来得及说话，秦牧就抢先一步说了一句。
    检查工作？
    保安明显有些没想到，但听到能领着领导去厂子里走走，那他肯定也是非常愿意的。
    毕竟，这能跟领导搞好关系啊！
    “好啊好啊，没问题的。”
    保安一口答应，“这是不是就是走个过场，但是厂子里也没收拾，要是拍照片的话，会不好看，要不您等我去通报一下，让他们赶紧收拾收拾！”
    “还是通知……”
    “不用了吧，拍完照事后可以修图嘛，这没什么难度的。”
    冯安刚想让对方通知一下，但秦牧的速度更快，直接就否定了。
    领导发话了，冯安哪里还敢继续多嘴？
    只能憋了回去！
    “诶对对对……这位帅哥说的对。”
    保安听了秦牧的话，立马称赞了一句，他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特殊气质，但也没有把对方当成大领导看。
    实在是太年轻了！
    冯书记和曾镇长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眼前这个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肯定不会是大领导，八成是刚考上公务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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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印象极差

    “领导们请！”
    保安大哥满脸笑容，领着一群领导进了厂子，他浑身都洋溢着笑容，很是得意，他觉得今天自己肯定会得到杜总的表扬。
    说不一定，杜总一高兴，直接就给自己升职加薪了！
    一进去大院，秦牧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随处可见的都是垃圾，那股燃烧带来的刺鼻味道，更加浓郁了。
    “那边在烧什么？”
    秦牧一手指着对面角落里的一团火，开口问道，旁边还有几个工人推着小推车，往火堆边运送。
    “那个啊……就是一些废弃的布料条，反正也没什么用，干脆直接烧了，每天都要烧一点，很快就没了。”
    保安随口解释道。
    每天都要烧！
    秦牧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看来这个服装厂，是完全不把环保当一回事啊！
    “平时没有人投诉吗？”
    秦牧沉声问道：“这个味道太难闻了，会污染环境的。”
    “投诉也不行啊，我们服装厂那是青山镇的支柱产业，总不能因为一点投诉，就不开了吧！”
    保安大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自豪，以及无所谓。
    秦牧一阵沉默！
    他能理解，服装厂的存在，给青山镇带来了就业机会。
    没有这个服装厂，这位大哥就没有保安的工作，维护厂子，倒是能明白了。
    就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这种污染，是长期的，对全镇人民的危害很大，而在这里上班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为了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牺牲身体健康，真的值得吗？
    “咳咳……话不能这么说，环保污染太严重，也是不行的！”
    镇委书记冯安看着秦县长那张已经有些生气的脸，赶紧说道：“快去让他们停下来，别烧了，这些属于工业固体废物，需要让专门的机构去处理，这样燃烧，是违反环保法的！”
    额……
    啥意思？
    还让停下来？
    保安大哥一时有些懵，冯书记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来那么多次，哪次不是在烧这些垃圾？
    以前也没听他说不准烧啊！
    怎么今天转性了？
    “冯书记，曾镇长，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啊。”
    就在保安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戴着个墨镜走过来，笑着说道：“要来检查工作，你提前说啊，我好准备点茅台，咱们喝点！”
    哦？
    还喝茅台？
    听着这话，秦牧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异色。
    看来这位冯书记，私下里跟这位老板的关系很好啊。
    “杜总，别胡说八道，什么茅台不茅台的，我可没喝过你的茅台，你这样说，容易让人误会！”
    冯安的一张脸都涨的通红，赶紧否认了。
    秦县长就在边上，他是真的怕，被县长盯上了，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诶……
    几个意思？
    兴阳服装厂老板杜子贵一愣，直接把墨镜摘了下来，看着冯安，疑惑的问道：“冯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茅台咱们没喝过，五粮液总是喝过的吧，你来我这，我还亏待过你吗？”
    他是做生意的人，非常清楚，跟政府搞好关系，特别是跟当地一把手，那肯定是要搞好关系，他来到青山镇之后，每次冯安过来，他都会好好招待一下。
    基本都是喝点五粮液，吃点小菜，就这规格，也不算差了吧？
    “你别说了！”
    冯安急的满脸通红，一个劲的眼神示意着。
    “那个……杜总，我来介绍一下吧！”
    曾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马站了出去，准备帮冯书记解围，只有把秦县长的身份说出来，杜子贵才能明白冯书记的意思。
    “有什么好介绍的，不都是熟人吗，我……诶……镇政府什么时候来新人了，还这么漂亮！”
    杜子贵扫了一眼，男的自动略过了，目光则是落在了队伍后面的卓文君身上，看到韩莹的时候，同样眼前一亮，“冯书记，曾镇长，你们不早说，带两个美女过来，我今天请你们吃饭，怎么样，大家一起来，我准备几瓶好酒！”
    因为生意，他也去过镇政府几次，特地留意过，也没遇上什么好看的，今天一下子看到两个，这心里自然有了点想法。
    “杜子贵，你好好说话，秦县长今天特地来你这里检查工作的。”
    曾飞不敢再怠慢了，赶紧说道。
    再拖下去，这小子怕是要把所有的本性都暴露出来。
    什么？
    秦县长？
    什么秦县长？
    杜子贵疑惑的看着曾飞，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之下，才把目光放在了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身上。
    这小子是县长？
    “秦县长，这位就是兴阳服装厂的老板杜子贵杜总。”
    曾飞又跟秦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杜总年轻有为啊，听说你在县里也有投资？”
    秦牧看着对方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淡淡的问道。
    初次见面，这位杜总给秦牧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准确的说，是很差。
    跟冯安等人喝酒吃饭，其实都不算什么，哪个做生意的不想和当地官员搞好关系的？
    更何况在青山镇这种偏远地方，适当的吃饭喝酒是正常的。
    当然，茅台、五粮液这种肯定是超标了。
    让秦牧觉得印象很差的，是对方的态度，吊儿郎当的样子，明显是在青山镇作威作福惯了，看到冯安等人，连一句来意都不问，直接就吃吃喝喝，一副江湖兄弟做派。
    其次，看到漂亮姑娘，两眼就放光，对政府工作人员都这个样子，在青山镇要是遇到什么普通人家姑娘，那还得了？
    光是想想，就知道这个杜子贵，在当地肯定是没少干坏事！
    “对，对，我在县里还有两个厂子。”
    杜子贵点点头，看着秦牧，忽然就想起来了，“原来您就是新来的秦县长啊，您好您好，我一时没认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赶紧拉住了秦牧的手，热情的握了起来。
    “杜老板，寒暄之前，是不是让你们厂子的人先停下烧工业废料？”
    秦牧沉声说道：“你们这么处理垃圾，是违反环保法的，如果你不想被罚款，就趁早结束！”
    违反环保法？
    杜子贵听完，都忍不住笑了，“秦县长，您真会开玩笑，什么环保法不环保法的，开服装厂都会有一些边角料，这点玩意卖又卖不掉，这周围又没人处理的，不烧掉一直堆着也不行啊！”
    “我们来这里开厂，是来给政府送钱的，要是这点东西都不给烧，那还开个屁的厂子啊！”
    嗯？
    威胁我？
    秦牧听出了对方话里的一点威胁意思，一副不给烧，那我就关厂的态度。
    以为我不敢让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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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章 是个有背景的？

    “杜总，你怎么能这么说！”
    冯安一旁急的要命，赶紧说道：“你赶紧对秦县长道个歉，然后不要再烧那些垃圾了，违法的事情，谁也不能做，做了，就要面临处分、罚款！”
    他是真的无语了，明明一件小事，这个杜子贵却非要闹大，真得罪了秦县长，能有好日子过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杜子贵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能来青山镇开工厂，那是给青山镇送钱，不把自己当祖宗一样供着就算了，自己就烧点垃圾，还指手画脚的。
    县长又怎么了？
    自己在县城里还有两家厂子呢，惹急了眼，全都不开了，换地方开去。
    “冯书记，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杜子贵轻笑一声，道：“秦县长一看就是大气之人，肯定不会在意我说的话，你们就当没听见吧！”
    对方是县长，杜子贵不想道歉，但也不想把关系彻底搞僵，随意的摆摆手，打了个哈哈，就想糊弄过去。
    在他看来，这位秦县长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非要跟自己鱼死网破。
    青山镇就自己这么一家企业，难不成还能把自己赶走不成？
    秦县长要这么做，冯安等人也不会答应的。
    对方这么年轻，八成也就是个吉祥物，没什么实权。
    “你的话，我肯定不会在意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一个当县长的，跟你一个小老板还计较这种，那就太没有格局了。”
    果然！
    当官的都这样，最怕得罪老板。
    当然，只有贫困地区这样，那些经济好的地方，不缺厂子，那老板的地位自然要下降不少。
    “我就说嘛，秦县长是……”
    “这次考察，是全程录像的，兴阳服装厂违法焚烧垃圾，污染环境，至于该怎么罚，那是环保部门的事了。”
    杜子贵笑嘻嘻的，准备继续跟这位年轻的秦县长嘻嘻哈哈的说话，结果，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甚至，还要追究责任。
    几个意思？
    “韩主任，你那边在录像吧？”
    秦牧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韩莹，问道。
    “县长，按照您的要求，这次考察工作，全程录音录像，都记录着呢！”
    韩莹点点头，直接说道。
    很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冯书记，曾镇长，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来投资的企业家？”
    杜子贵一阵来气，看向冯安和曾飞，说道：“你们敢罚款，我就敢让服装厂关门，青山镇以后都不会有任何的投资。”
    这……
    完了！
    这可是青山镇唯一的厂子啊！
    冯安和曾飞都有些着急，连忙看向秦牧，帮着求情了起来。
    “秦县长，这都是一个误会，兴阳服装厂也是小本经营，我相信，警告他们一次，他们肯定会吸取教训，不会再犯的。”
    冯安赶紧上前一步，站在秦牧边上，低声道：“县长，我们这边真的不容易，停掉一个服装厂，有上百个人都没了收入，这上百人后面是上百个家庭啊，您通融通融，好不好！”
    “就算是我求您了！”
    能让一个镇委书记如此低声下气的求领导，就足以说明兴阳服装厂在青山镇的地位了，也足以说明这个杜子贵，为何如此的嚣张！
    “冯安同志，你是青山镇一把手，你不光要抓经济，更要抓民生。”
    秦牧沉声说道：“一个服装厂，能让上百户人家有收入，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服装厂存在一天，就是对青山镇全体居民的慢性毒杀！”
    “他不是要关厂子吗，行啊，先把环保罚款交了，罚他个几十万，要退出青山镇，可以啊，当初的协议是怎么签的，给的优惠，统统收回来，提前撤资，这些厂房、机器，全都扣留。”
    堂堂一个镇政府，还能被你一个小企业拿捏住？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冯安也有些呆住了，还能这么干？
    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吴老板，我等着你关厂子。”
    秦牧冷笑一声，朝着秘书江浩轩吩咐道：“现在就打电话给淮宁县环保局，让他们来人，处理一下！”
    “好的，县长！”
    江浩轩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
    这场面，一下子就彻底僵住了。
    杜子贵也有些懵，眼前这个秦县长，怎么跟一般人有些不大一样呢？
    居然跟自己来硬的？
    “秦县长，你这么做，是在损害淮宁县的名声，破坏营商环境，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杜子贵冷冷的说道：“你信不信我去找县委书记告状，我还要把这一切都发到网上，让所有人看看，你身为县长，打压我们生意人，青山镇这些来工作的人拿不到钱，你就等着麻烦吧！”
    他就不信了，这个县长是什么特殊人物吗？
    在当下这个如此强调招商引资、如此重视政府名声的时期，居然还敢如此强硬？
    闹大了，对他的名声也不好啊！
    怎么想的？
    “我是县长，我怎么办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秦牧微微摆手，道：“杜老板还是想着怎么关厂吧，你在县城里的两个厂子，我也会着重关照的。”
    这话一出，杜子贵彻底炸了。
    简直太欺负人了！
    不就是烧了点垃圾吗，就这么针对我？
    “行，行，秦县长是吧，我跟你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杜子贵满腔怒火，“我是省城商会的成员，我爸是商会副会长，这件事，我们没完，你不给我公开道歉，以后不会再有省内的商人来淮宁投资！”
    “而且，已经投资的，还会撤资，你就等着瞧吧，一个小县长，敢惹我，你以为我就好欺负吗？”
    说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爸，我被人欺负了！”
    “淮宁这边一个县长，说要罚我的款，还要把我的厂房、设备全都扣了。”
    “那你跟他说！”
    ……
    杜子贵简单的说完，就把电话递给了秦牧，道：“我爸的电话，让你听一下！”
    哦？
    直接就找上关系了？
    秦牧也有些没想到，这个杜子贵还是个有背景的主？
    对方老爸真有那么牛逼，何至于来青山镇这种地方开个小服装厂？
    既然惹下了梁子，接听一下电话也没啥，总要搞清楚对方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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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没有转圜余地

    “我是淮宁县人民政府县长，秦牧！”
    “秦县长是吧，你好你好，我是省城商会副会长杜万明，我儿子小贵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是抱歉。”
    秦牧说完，就直接点开了外放，他倒要看看，这位副会长能说出个什么玩意来。
    “杜会长不用客气，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我听着呢！”
    秦牧开门见山，问道。
    “秦县长，我儿子那点事，都是小事，大家都各退一步，不要把关系闹僵嘛，我和于书记也认识，还有江州的刘副市长，我和他们都经常吃饭的。”
    杜万明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随意，明显没有把他儿子杜子贵那点事放心上，只想着拉点关系，拉点秦牧的上级，来压一压秦牧，像是在秀肌肉一样，似乎在说：你看，我都认识这么多领导，你识相点，不要追究太多。
    “改天我去江州，请于书记和刘副市长吃饭的时候，你也来一下，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嘛，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以后，你也能升官发财啊，对吧？”
    杜万明还是没有把秦牧太当一回事，主要他不了解秦牧的情况，以为秦牧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县长，以为随便拉拢一下就能搞定。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秦牧，要懂事！
    不要乱来！
    “杜会长，你和于书记、刘副市长吃吃喝喝的事情，就不要邀请我了，我对这种酒局，不感兴趣。”
    秦牧淡淡的说道：“并且，现在开着外放呢，周围十几个人都在听着你说话，我不能接受你的饭局邀请！”
    这话一说完，手机里的杜万明很明显的沉默了。
    “另外，今天这个事情你跟我说没用。”
    秦牧继续说道：“兴阳服装厂违反环保法，私自焚烧工业垃圾，造成环境污染，你邀请我吃吃喝喝，不如劝劝你儿子，接受罚款，并且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违反环保法，我秦牧不是喜欢为难人的，只要遵纪守法，做个合格的生意人，我绝对不会挑刺！”
    接受罚款，还要写保证书？
    秦牧自认为自己这个要求很合理，但恰恰就是这个合理的要求，让杜子贵彻底破防了。
    “放尼玛的臭屁！”
    “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写保证书！”
    “有种就把老子的厂子封了！”
    ……
    杜子贵长这么大，也算顺风顺水，还没吃过什么苦头，来青山镇投资，那也是经过家里人点拨的，越是穷的地方，投资人的地位也越高。
    这一点，杜子贵体会过了。
    在青山镇，他跟镇委书记都能称兄道弟，自然是为所欲为。
    结果碰上秦牧这种软硬不吃的主，一下子就爆发了，这一爆发，直接爆粗口骂人。
    殊不知，他这一骂，算是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秦牧不但不生气，脸上还多了点笑容。
    这小子，终于还是没忍住！
    “杜会长，看来我们这个对话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秦牧非常直白的说道：“一切就按照法律法规办吧！”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将手机递了过去。
    “杜总是个有脾气的人，那就好办了。”
    秦牧微微一笑，然后看向江浩轩，问道：“环保局的人来了吗？”
    “马上就要到了！”
    江浩轩连忙道：“刚好金局长带队在附近做调研，直接就赶过来了！”
    “蹬蹬蹬！”
    话刚说完，一行人从厂子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正是环保局局长金阳！
    “秦县长！”
    金阳领着人一路小跑，到了秦牧面前，打了一声招呼。
    “金局长，你看看，兴阳服装厂私自焚烧工业垃圾，你们环保局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罚款，关厂整顿，还是怎么样，你看着办吧！”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
    额……
    下这么重的手？
    金阳一阵迟疑，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冯安、曾飞。
    其实兴阳服装厂的问题，环保局早就接到了很多的投诉，但碍于兴阳服装厂在青山镇的地位，唯一的厂子，环保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太管。
    没想到这次，居然让秦县长发这么大的火。
    “你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秦牧看着金阳的眼神，一阵不满，“金局长，环保局平时都在做什么，兴阳服装厂这么大的问题，你们视而不见，你如果不想做，我可以向县委常委会申请，让环保局局长换人！”
    嘶……
    脾气这么大！
    金阳被吓的一哆嗦，他只是犹豫了两秒钟没有回答，秦县长居然就这么生气，看来，刚才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自己再拖延下去，自己这局长之位，只怕真的不保了。
    “秦县长，您稍等！”
    金阳赶紧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我们环保局其实也接到了兴阳服装厂的投诉，但一直没有行动，是我们之前跟青山镇沟通过，他们的意思是，他们会先和兴阳服装厂商量解决办法，所以就……就耽搁了下来！”
    懂了！
    这是冯安和曾飞两个人在打掩护。
    为了所谓的经济效益，选择牺牲环境。
    “金局长，我希望你能记住，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环境保护，依旧是排在首位，试想一下，你的父母妻儿都生活在兴阳服装厂附近，你能接受吗？”
    秦牧冷冷的说道。
    “是，是，秦县长，我向您检讨，我从今以后一定重视起来。”
    金阳重重的说了一句，然后安排自己带来的环保局工作人员，开始拍照，录像，取证！
    一番操作下来，直接让整个兴阳服装厂停工了。
    “杜总，兴阳服装厂违反环保法，我代表环保局，现在要求你们服装厂暂停开工，所有人都离开厂子，具体的处罚，请你明天到环保局来一趟，我们会向你出具具体罚单和情况说明！”
    取证完毕，金阳直接对杜子贵说道。
    “老子就不去，你能把我咋地？”
    杜子贵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了，冷冷的说道。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兴阳服装厂所有设备和物资都还在这里，你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金阳直截了当的说道：“另外，你是工厂负责人，即便不去，罚单也还是会有，你不接受处理，只会影响你自己的生活。”
    “杜总，你吓唬我是没用的，可别把自己整成失信人员，到时候连高铁、飞机都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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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大开眼界

    金阳也是好心，工厂封了，罚单开了，肯定要接受处理，想躲避，是不可能的。
    为了那点心气，把自己整成了失信人员，连工厂里的货和设备都不要了，那不是更亏吗？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做生意要的不就是和气生财吗？
    跟政府对抗，这不是找死吗？
    “不坐就不坐，我有车，我想去哪就去哪！”
    但现在的杜子贵，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阴恻恻的看着秦牧，说道：“姓秦的，这件事，我跟你没完，等着吧！”
    说完，连厂子都不要了，直接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发动油门，开出了服装厂。
    这小子……真是疯了！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
    典型的被家里人宠坏了，以为靠家里的关系，在外头就能为所欲为，现在受了点委屈，就忍不了。
    “秦县长，这个杜总还是太年轻。”
    冯安走过来，说道：“这件事，我们青山镇镇委镇政府都有责任，我非常愧疚，非常抱歉……”
    “冯安同志，我能理解你想招商引资的心，但我无法接受用这么大的环境污染，换取那点效益。”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再努力努力，看能不能引进别的企业进来，最起码，要对环保重视！”
    “你放心，我也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典型的画大饼！
    冯安对秦县长的话，是真的不抱希望，很简单，县里都没有企业落地，还能把企业往镇里推？
    就青山镇这条件，谁会来投资？
    即便秦县长再有能耐，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拉来个企业啊！
    心里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要道个谢的。
    “谢谢县长的关心，我一定记住您的教诲，在重视环保的前提下，发展经济。”
    冯安点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接下来，冯安和金阳等人处理着后续，现在厂长杜子贵跑了，但工人们都还在，所以要暂时先安抚住，等待后续。
    秦牧趁着这会空档，走到了卓文君边上，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挺无聊的？”
    “不啊，我觉得挺好玩的！”
    谁知，卓文君却是满脸笑容，认真的道：“刚才你呵斥那个杜子贵的样子，还挺帅的！”
    “而且，你全程的情绪都特别稳定，即便被那个傻逼骂，你都还能神色淡定的跟对方说话，你这情绪控制，真的很牛。”
    意外得到卓文君的夸奖，让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主要这位杜总太情绪化了，我要是跟他对骂，丢人的是我自己。”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况且我是县长，还是要注意形象的，跟他对骂，被人拍了，那我不就要挨批评了。”
    有道理！
    卓文君点了点头，道：“说实话，我以为你们检查工作，就是走走过场，没想到，今天是动真格的！”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年头，还有人跟县政府对着干的，真是大开眼界！”
    卓文君都做好了这一路非常无趣的准备，结果这第一站，就让她大开眼界。
    我的天……
    这么精彩的！
    说实话，就刚才那场景，卓文君站在旁边，眼睛都不带眨的，简直太刺激了。
    “说实话，今天这个情况，也是在我的预料之外。”
    秦牧苦笑一声，道：“突击检查工作，其实在政府里很常见，发现问题，也没什么，只要去解决就行了。”
    “但这个杜子贵，明显是嚣张惯了，完全无视环保法，仗着自己有点背景，就以为能为所欲为，我就是不惯着他这个毛病。”
    “秦县长，那我问你啊，如果这个杜总刚才给你道歉了，承认错误，你还会罚款吗？”
    卓文君好奇的问道。
    “不用给我道歉，他只需要承认错误，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处罚其实就是走个形式，罚个万把块钱而已。”
    秦牧解释了一下，“青山镇的情况比较特殊，只要不是特别的过分，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一个厂子能让上百个家庭有收入，这作用，确实也挺大的。”
    “我不能空谈环保，却忽视经济发展。”
    听着这话，卓文君一阵欣赏。
    秦牧这人，跟一般的领导确实不大一样，不固执，不认死理，能从实际出发，考虑问题也是多方面的。
    不容易！
    “我觉得你最近要小心点了，那个杜总看面相，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万一想不开，对你下手，那可就不好了。”
    卓文君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哈哈哈……你说他要打我啊？”
    秦牧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你别不信。”
    卓文君见秦牧满脸的笑容，认真的说道：“杜子贵这种人，平时就是嚣张跋扈，你突然让他吃了那么大的亏，他肯定会找你算账的！”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趁你不注意，对你下手了。”
    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有点道理？
    “行，我记住了。”
    秦牧重重的点头，道：“我可是退伍的老兵，只要是正常的袭击，我应该也不怕！”
    对哦！
    差点忘记这茬了。
    卓文君也忽视了这点，还将秦牧当成普通人去看了。
    “反正注意点没坏处。”
    卓文君应了一声，道：“因为那种人，你要是还受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我最近都会小心点的。”
    秦牧连连点头。
    “秦县长，现在后续都处理好了，已经让工厂的工作人员都暂时回家了，明天我们会联系杜子贵的，看看后面怎么做。”
    金阳处理完之后，快步走了过来，简单的做了一个汇报。
    “行，我知道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明天你们多联系一下，尽量让这位杜总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尽快让他接受处罚，不要再生出别的事端了。”
    “当然，如果他冥顽不灵，那就从严处置，他在县城里不是也有两家厂子吗，明天直接查一遍……”
    “算了，今天你们回去就查，有问题，也给我封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杜子贵，还能不能撑的下去！”
    这话一出，金阳都惊呆了。
    好家伙！
    够狠啊！
    这位秦县长，看着温文尔雅的，没想到，动起手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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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问题频出

    不光是金阳，一旁的卓文君听着秦牧的话，都直呼好家伙！
    真牛啊！
    这是要把杜子贵往绝路上逼啊！
    秦县长办事，真是不留余地！
    “您放心，我这就返回县城，带人去杜子贵的两家厂子里好好检查一下，发现问题，立刻处理。”
    县长的命令，金阳不能不遵从，当即说了一句，就先一步带着环保局的人往县城赶。
    秦牧则是和冯安等人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检查工作。
    坐上车，韩莹就问了起来。
    “县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韩莹略带兴奋的问了一句，她一开始也以为就是一次普通的检查工作，但刚才在服装厂，那刺激的场面，让韩莹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干部都血压飙升。
    好久没看过这么刺激的场景了。
    跟着秦县长，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都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行程了。
    “去大杨村……”
    秦牧琢磨了一下，立马想起了一个地名，说道。
    “好，目的地，大杨村。”
    韩莹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
    但这个地名，让后排的冯安和曾飞再次紧张了起来。
    “秦县长，大杨村比较远，而且路不好走……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我都担心这个车子过那个山路，会出问题。”
    冯安认真的说道。
    “对啊，大杨村太远了，等考察完，可能天都黑了。”
    曾飞同样说道：“要不然您明天早点过来，我们陪您过去也可以啊，现在时间都有些来不及。”
    哦？
    时间来不及？
    秦牧听完，看了看时间，也才三点十分，当即说道：“从青山镇到大杨村不过三十分钟的路程，来回也就一个小时，怎么来不及了？”
    “路是不好走，但时间是够用的！”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下来检查工作，是不做功课的？”
    来之前，秦牧就对青山村做了大致的了解，并且对要检查的地方也做了详细的功课，想糊弄他，可不容易。
    冯安和曾飞听了，直接就沉默了，但眼睛里，却都是着急之色，很明显，大杨村也有一些麻烦。
    以前领导下来检查，他们找一些理由，都能忽悠过去，但遇上秦县长这么一个另类，是真的没办法忽悠了。
    “秦县长，您都是做什么功课的，能跟我们说说吗？”
    韩莹颇为感兴趣，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把青山镇的大致资料，都阅览了一遍，同时针对青山镇下辖的各个村子，有什么特点，有什么工程项目，都做到了心中有数。”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整个青山镇的地图就在我的脑海里，这样一来，检查工作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个大概的认知，这样的话，就有计划性了。”
    原来如此！
    “县长，还是您厉害啊！”
    韩莹佩服的伸出手，赞叹道：“我跟过不少领导出去检查工作，但像您这样细致的，还是头一次遇见！”
    是吗？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只是做了一点小准备而已，要不然，出来检查工作，只带两条腿，那就不是来工作，是来游山玩水了。”
    这……
    韩莹一阵汗颜，因为她都跟过不少领导出来，那些领导还真的只带了两条腿，从不做准备的。
    秦县长这话，岂不是把很多领导都给骂了？
    这边在闲聊着，坐在后排的冯安和曾飞，却是满头大汗，脸色非常的难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比较为难的事情。
    “冯安同志，曾飞同志，你们这是怎么了？”
    秦牧回头看了一眼，这二人的神色太怪异了，明显是憋着心事的，随口问道。
    “啊……没……没什么！”
    “我……我们就是有……有点热！”
    ……
    冯安和曾飞连忙打了个哈哈，随口糊弄了一句。
    热吗？
    秦牧等人同样坐在车里，也没感觉到任何的热啊，摆明了是心中有鬼！
    “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跟我说一说，不要藏着掖着。”
    秦牧认真的提醒道：“现在跟我交代，我还可以给你们宽大处理，要是等会被我发现问题，你们再交代，那可就晚了。”
    这……
    真要交代？
    冯安和曾飞对视了一眼，愣是没敢说。
    “县长，您说笑了，我们真是因为热的啊！”
    冯安尴尬的说道：“不过我们等会工作上有什么失误，您尽管指正，我……我们肯定接受批评！”
    “对，对，我们工作可能没有那么细致，有问题就指出来，我们一定改正！”
    曾飞也跟着说道。
    真的只是工作失误？
    秦牧可不信这种鬼话！
    工作失误其实很常见，比如刚才的服装厂问题，冯安和曾飞二人肯定是要负主要责任，但秦牧并没有太责怪他们，也没有要他们承担责任，究其原因，是秦牧知道，引进服装厂，暂时忽视环境问题，都是为了经济发展，可以理解，他虽然不接受，但也愿意给对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如果不是工作失误，是刻意隐瞒的话，那他就无法接受了，今天肯定要让有些人付出代价！
    比如即将要过去的大杨村。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路况也在慢慢变差，弯弯绕绕、坑坑洼洼的，到最后更是只能龟速行驶。
    “停车！”
    秦牧看了一眼外面的路，喊了一声，然后就走了出去。
    韩莹等人只好也跟着下了车。
    “冯安，曾飞，你们出来！”
    秦牧看了一眼，这两人还坐在车里，立马喊了一声。
    难怪刚才那么怕，敢情是大杨村的路出了问题，怕自己追责呢！
    “秦县长！”
    冯安和曾飞只好走了下来，站在边上，略显气虚的说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一年前，淮宁县有个贫困村修路计划，大杨村是青山镇里申请到修路资金的贫困村吧？”
    秦牧沉声问道：“按照资料显示，当时拨款八十万，修通这条路，即便不是水泥路，是不是也该修整路面，铺点石子，怎么现在还是这么个情况？”
    “一年时间，不至于连个修路的痕迹都没有了吧？”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路，到底是修，还是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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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原来都是装的

    秦牧来之前，是仔仔细细做过功课的，他清楚的记得，这条路当时拨款了八十万！
    当然，他也明白，材料上写的是拨款八十万，但拨款到青山镇，到这个具体项目上，能有一半的资金，估计就算烧高香了。
    即便只有四十万，那这个路面是不是也该修整修整？
    铺点石子，或者找个压路机压压路面？
    何至于像现在这样，保持着山路最原始的一面？
    太不像话了！
    一番训完，秦牧却发现冯安和曾飞二人满头冒汗，但又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说不出来。
    “说吧，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秦牧看着这二人，严肃的问道，他也想看看，这两个人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秦县长，借一步说话，行吗？”
    冯安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
    借一步？
    怎么，还不方便说？
    秦牧看了一下四周，也只有韩莹和江浩轩，以及卓文君一个外人，这么点人，都不方便说？
    但他也没坚持，朝着边上走了几步，他倒要看看，这个冯安，能找什么借口。
    “说吧，这里没人了。”
    秦牧冷冷的问道。
    “秦县长，这个项目，是于书记安排的，最后负责施工的，是江州万豪建筑公司，而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是刘晋，您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冯安低声说道：“这个事情，都是于书记的安排，我们也没办法啊，他难道没跟您说吗？”
    于学文安排的？
    江州万豪建筑公司？
    刘晋？
    这些信息，秦牧其实并不知道，但听冯安这意思，自己理应都知道？
    “今天我来这里，都是临时检查，于书记并不知道。”
    秦牧淡淡的说道：“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我知道了，这个误会不就可以解除了吗？”
    “是，是，这个怪我，没有提前跟您打招呼。”
    冯安连连点头，低声说道：“万豪建筑公司总经理刘晋，就是刘副市长的儿子，所以这里头……您懂的……”
    听着这话，秦牧就明白了。
    刘兆龙的儿子开的建筑公司，承接县里的工程，这条路，是对方承接的，工程款肯定拿走了，至于这路嘛……肯定是没有修的。
    典型的拿钱不干活！
    “看来我们的刘总很赚钱啊！”
    秦牧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恰恰是这句我们的刘总，让冯安彻底放心了，让他下意识的以为，秦县长也知道刘总的一派作风，立马就放心的吐槽着。
    “可不嘛，他在县城里的项目还挺多的，不说上亿，在这里赚了几千万还是有的。”
    冯安随口吐槽了一句。
    赚了几千万！
    就像脚下这条路一样，只拿钱不干活？
    又或者是一群豆腐渣工程？
    秦牧的脑海里瞬间就闪过了很多个念头，但最后还是压了下来。
    这个情况，他第一次知道。
    如果冯安的吐槽属实，那他或许就有了一个全面突破的机会！
    于学文在淮宁县，地位稳固，梁思佳一直都在找对方的罪证，但始终没有。
    可要是能把这个万豪建筑公司的底细给摸清，或许就能成为秦牧的突破口！
    几千万的扶贫项目资金！
    这个案子，能让于学文彻底下不来台！
    “谁让他父亲是副市长呢！”
    秦牧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我看他不光在淮宁县有项目，其他地方项目都不少吧？”
    “这么赚钱，肯定很容易！”
    冯安听着秦县长的话，对对方彻底放松了警惕，“那肯定的啊，除了淮宁县，其他几个县里，都有项目，市里也有，反正万豪建筑公司在我们江州，那就是巨无霸的存在，这位刘总，跟各个地方的领导，关系都特别好！”
    “秦县长，这位刘总难道还没有主动拜访您吗？”
    主动拜访？
    秦牧微微摆手，道：“人家是副市长家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拜访我一个小县长？”
    “话不能这么说。”
    冯安却是认真的道：“他再牛逼，也是生意人，背后有副市长，但具体到各个项目，还得您和于书记决定，估计很快要拜访您了，淮安河边上要修几个公园，万豪建筑公司估计是想全部拿下！”
    淮安河边上要修公园这个事情，秦牧也看到资料了，但还没有审批，因为出了顾志明的事情，所以秦牧暂时没顾上。
    既然万豪要拿这个项目，那肯定会找自己。
    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接触接触，看看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行了，不聊别的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既然这个项目是万豪建筑公司的，那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再者，你早点告诉我嘛，非要我发火你才说？”
    这……
    冯安一阵尴尬，其实他以为秦县长是个清官，对万豪建筑公司的事情并不知情，所以他一路上都在犹豫要不要说……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年头，哪有什么清官？
    不都是一丘之貉？
    刚才在兴阳服装厂，那么硬气，原来都是装的！
    只能欺负欺负弱小的！
    冯安可是清楚的记得，秦县长面对杜子贵的时候，那叫一个正气凛然，现在面对万豪建筑公司，那叫一个平和温柔。
    这说明什么？
    说明只要背景够大，谁来了也得低头！
    “秦县长，实在对不住，这是我的责任，我以为您会……会不高兴，所以就……就没急着说。”
    冯安尴尬的挠挠头，随口说道。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对方是副市长的儿子，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呢，对吧？”
    秦牧咧嘴一笑，道：“真把刘副市长惹不高兴了，我这县长位子都不一定能保住，你说是吧？”
    这么一说，冯安彻底的安心了，甚至还劝说起了秦牧，“对，对，秦县长，您能想开点就好了，您在淮宁县，注定只是走个流程，过两年，您肯定高升去别的地方了，有时候想想，睁只眼闭只眼的，不是更简单省事吗？”
    “再说，让这位刘总高兴了，他回头跟他父亲说几句，也许您升的更快，您说是不是。”
    一个常务副市长的提携，对于秦牧这个县长来说，还是非常有含金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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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当面吐槽

    睁只眼闭只眼！
    秦牧听着冯安一句接着一句老油条话语，心里很是生气。
    像这种干部，能做到镇委书记，青山镇的经济，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主政一方的人，不想着怎么改善民生，提振经济，却只想着混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注定是不可能有什么大成绩的。
    青山镇的居民，有这样的镇委书记，也是倒了大霉！
    引进的唯一一家企业是重污染企业！
    给贫困村修的路还是弄虚作假，资金被人套走！
    这样的人，秦牧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将对方一撸到底！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牧想利用这个万豪建筑公司，彻底将于学文这个小团体一网打尽！
    不能再拖了！
    越拖下去，牵涉的问题越大，他要速战速决！
    “行了，今天的检查工作到此为止吧，现在收工，回县城。”
    和冯安说完，秦牧回到车队，当即说道。
    因为他知道，继续检查下去，肯定能发现更多的问题，但发现了，眼下也解决不了，要想解决问题也很简单，那就是让冯安这样的镇委书记，赶紧滚蛋，换个有能力的人上来。
    但涉及到这种级别的任命，秦牧自然做不了主！
    最好的办法，是让于学文也滚蛋！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这就走了？
    秦牧一宣布，韩莹和江浩轩都有些懵，冯安都说了些什么，居然让秦县长没有追究修路的责任，甚至，连检查工作都停下了？
    这似乎和秦县长的人设有些不相符啊！
    但县长发话了，韩莹等人也没多说什么，坐上了车，原路返回。
    一路上，车子里都是静悄悄的，没人多说什么。
    等到了镇子上，秦牧直接坐进了卓文君的车上，一路往县城而去。
    “那个……我能八卦一下吗？”
    卓文君略微兴奋的问道：“刚才你们俩都说了什么啊，能跟我说说吗？”
    作为一个局外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秦牧态度前后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明显是听说了什么秘密之后才做出的改变。
    “这个牵扯到官场上的事情，你啊，还是不要听了。”
    秦牧笑了笑，微微摆手，并不想说，刚才的事情，牵扯面很广，倒不是说卓文君不值得信任，而是秦牧并不想把官场上不好的一面，展现给卓文君看。
    这世道本就艰难了，何必再给卓文君看些不好的东西呢？
    “那让我猜猜？”
    卓文君思考了一下，道：“我猜测，这个路，肯定牵扯到某一位大领导，让你受到了阻力！”
    “又或者说，你是想通过这个事情，展开调查，暂时不借题发挥，是这样吗？”
    诶？
    这小姑娘，想的还挺全面？
    秦牧一阵诧异，卓文君一个在读的研究生，就刚才站在边上看了一下，就能猜出个大概？
    “你这个眼神，看来我猜的差不多了？”
    卓文君哈哈一笑，道：“我虽然不是当官的，但我家里有啊，我偶尔听听他们的对话，也能学到不少，这种情况，太普遍了！”
    “特别是政府的一些扶贫项目，没有让贫困居民得到帮助，反而肥了一些不法商人的口袋。”
    这么一说，秦牧倒也相信了。
    卓文君的爷爷是自己爷爷的老部下，卓家有从政的自然也不稀奇。
    “你说的，大差不差。”
    秦牧索性也没再隐瞒什么，直接说道：“我能做的，就是回县城，调查清楚，看看后续该如何发展。”
    “要是太早爆发，打草惊蛇，那就不好了。”
    还真是这样！
    卓文君立即说道：“我二叔在省纪委工作，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这个案子肯定不小吧，也许他能帮到你呢？”
    哦？
    你二叔在省纪委？
    秦牧听了，的确有些意动，于学文是省管干部，江州的常务副市长刘兆龙同样是省管干部，秦牧在纪委系统，目前能选择相信的，也只有市纪委书记方秀。
    如果能得到省纪委的帮助，这助力，自然就大了。
    “你二叔在省纪委做什么的？”
    秦牧随口问道。
    “好像是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
    卓文君想了想，说道：“对，应该就是这个！”
    纪检监察室主任！
    副厅级干部！
    “这样，我回头跟他说一声，我让他联系你。”
    卓文君直接说道：“你们俩合作一下，把这些贪官一网打尽，我都看不下去了！”
    “行，那就听你的。”
    秦牧点点头，也没拒绝，直接答应了下来。
    有省纪委帮忙，他这边的压力自然要小很多。
    车子开到了县城地界，卓文君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秦牧见卓文君开车不方便，干脆直接拿过手机，点了接听，并且点了外放。
    “文君啊，你在哪呢，我们已经在饭店里了，就等你了。”
    刚接通，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你们别等我了吧，我才刚到县里呢！”
    卓文君立马推辞了一下。
    “不是吧，你那是什么相亲对象啊，工作在山沟沟里吗？”
    很快，电话里的女子就吐槽了起来。
    说我的？
    秦牧的表情略显古怪。
    “不是……你……你别说了……”
    卓文君满脸通红，很是尴尬，她今天找的借口就是出去见相亲对象，结果倒好，这人居然吐槽起了秦牧，更无语的是，秦牧就在边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什么相亲对象啊，还需要你卓大小姐跑那么远！”
    “我跟你说，班长发话了，你不来，今天这饭就不开始。”
    ……
    “没问题，我们马上到。”
    秦牧看着卓文君的样子，直接说道：“地点是哪里？”
    “诶……你是谁啊？”
    秦牧一个大男人的声音突然响了，电话里的女子十分诧异的问道。
    “我就是文君的相亲对象。”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加一双筷子吧？”
    电话里的女子，明显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才说道：“行啊，你来啊，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我们就在聚贤楼，淮宁县最好的饭店！”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啊，我随便说的，你可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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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饭局二三事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闺蜜珍珍，她就是有些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我替她向你道个歉！”
    挂掉电话，卓文君实在是有些尴尬，主动的表达了一下歉意。
    “这有必要道歉吗？”
    秦牧微微摆手，笑道：“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呼……”
    卓文君松了一口气，她和秦牧认识的时间毕竟不算长，她对秦牧的脾气、品性什么的，都还不太了解，只觉得对方是京城大院出身，来头大，脾气肯定也不小。
    但现在看来，这人似乎还不错？
    等车子开到聚贤楼外面，二人下了车，秦牧却没有急着走进去。
    “走啊？”
    卓文君见秦牧没动弹，当即说道。
    “那个……我觉得我过去就有些不合适了，还是你们同学之间去聚会吧！”
    秦牧笑了笑，道：“我就回宿舍了，你明天要是有时间，我再单独请你吃个饭吧？”
    刚才在电话里，只是顺嘴一说，这会真到了地方，秦牧还是觉得怪怪的，索性准备告辞离开。
    “那不行！”
    谁知，卓文君却是摇摇头，坚持着说道：“我本来是不想参加这个晚餐聚会的，是你答应过来，我才来的！”
    “现在你想跑路，可就晚了！”
    这……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晚餐，自己还非去不可了？
    “走吧，来都来了，就当来蹭个饭。”
    卓文君一把拉上秦牧的手，就往饭店里面拽。
    得……
    行吧！
    秦牧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来都来了，就当认识一些青年才俊吧！
    跟着卓文君一起上了楼，进了一个包厢里。
    里面人不多，粗略扫一眼，大概有十个人左右，有男有女，都是年轻人，说说笑笑的，朝气十足。
    “文君，你可算是来了！”
    一进去，边上的女子就站了起来，说道：“我们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去了一趟青山镇，来回耽误了时间。”
    卓文君连忙道了个歉，解释了一下。
    “快给我们介绍下吧，这是你的相亲对象吗？”
    卓文君说话的功夫，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秦牧的身上。
    一米八的大个，不胖不瘦的身材，乍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多看一眼，又觉得这人有些不简单。
    至于哪里不简单，又说不上来。
    “这是……”
    “我叫秦牧，是文君的相亲对象，今天顺道，过来蹭个饭，要不这样，大家都是文君的同学，今天这顿饭，就当我请客了，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卓文君还没开口介绍，秦牧就主动的说了一下，他一个局外人，过来蹭饭，实在是有些丢人，他再怎么说，也是京城大院子弟，当兵多年，现在又是一县之长，该有的格局还是要有的。
    “别啊……你请什么客啊！”
    卓文君急了，连忙跟秦牧低声说了一下，虽然秦牧这么做，让她很有面子，但她觉得不合适，这一桌，十多个人吃饭，怎么也得一两千了，让秦牧多花这么一笔钱，肯定不好。
    “没事的啊，一顿饭！”
    秦牧笑了笑，低声说道。
    “秦牧是吧，你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
    这时，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说道：“我是班长，这次来淮宁游玩，也是我定下的，你就不用请什么客了，我们有班费，你是文君的朋友，多你一双筷子，不算什么！”
    开玩笑，让你请客算什么？
    我们大家吃你的？
    你跑这里来装逼了？
    他是班长，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不让秦牧请客，自然是不想让对方出风头，更多的原因，是他喜欢卓文君，也在追求卓文君，让秦牧这个相亲对象表现的太成功，万一真和卓文君成了怎么办？
    “好，好，既然大家这么客气，那我就不逞能了。”
    秦牧听完，也没再坚持，“不过还是得A一下，总不能来吃白食吧！”
    “没事，你的那份，我会转给班长的。”
    卓文君笑了笑，直接说道：“就算我请你的，总行了吧！”
    “那行吧，我就厚脸皮一次。”
    秦牧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以后再请回来就行了，以他爷爷和卓文君爷爷的关系，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笑呵呵的坐了下来。
    这一幕，被班长罗鹏看在眼里，颇为不爽。
    跟相亲对象聊的这么开心？
    罗鹏本想借着这次出来游玩的机会，跟卓文君增加点接触，结果倒好，对方找了个借口开溜，好不容易回来，还带着相亲对象一起，甚至还有说有笑的。
    这下，他是真的有些急了。
    人一急，就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就容易急着去证明自己。
    “听文君说，你是在县里工作的，怎么还跑到青山镇去了？”
    罗鹏假装随意的问道：“我记得青山镇那地方很偏僻，是淮宁县最贫穷的镇子了吧，那边能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吗？”
    “文君说过啊，在体制内。”
    一旁的李珍珍立马补充了一句。
    卓文君相亲的事情，她这个闺蜜知道的多一些，但也很有限，因为秦牧的具体身份，卓文君不可能说出来的，对方的爷爷，那是能随便说的吗？
    所以只是说了在体制内，具体身份，具体职位，都没说。
    “原来是公务员啊，在青山镇，那就是镇政府了？”
    罗鹏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看你的年龄，也快三十了吧，现在是副镇长？还是普通科员？”
    问这么仔细？
    查户口啊？
    秦牧眉头一挑，当即笑道：“我啥也不是，就只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普通公务员。”
    普通公务员？
    这么一说，罗鹏就放心了，对方多半在体制里摸爬滚打多年，但没有解决职级问题，还是个股级干部混着呢！
    “其实也正常，我听我表哥说，体制内一辈子得不到提拔的人多了去了，有些人到退休，都还只是个普通科员。”
    罗鹏笑了笑，随意的说了一句，看似是在安慰秦牧，其实是在向周围的人透露一个重要的信息：我表哥是当官的！
    “班长，上次不是说你表哥就在淮宁县吗，是哪个局的局长来着？”
    罗鹏一透露出来，立马就有人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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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展现实力

    来了！
    罗鹏听着这个问题，心里稍微得意，又能借着表哥装一波逼了，还能在卓文君这个相亲对象面前，展现下自己的实力。
    “我表哥是淮宁县文化旅游体育局局长。”
    罗鹏笑了笑，直接说道：“今年三十三了，刚坐到局长的位子！”
    三十三岁，正科局长！
    在体制内，这个年龄，进步的算很快乐。
    “班长，你表哥真厉害啊！”
    “正科级了，再进步那可就是副处了。”
    “没那么夸张，文化旅游体育局，这是边缘部门吧，实权没那么大的！”
    ……
    有人吹捧，自然也有显眼包说了大实话，秦牧看了一眼，发现是卓文君的闺蜜李珍珍说的，这丫头也是实诚，人家说出来是想听吹捧的，你倒好，说什么大实话？
    小心被人记恨上！
    这不，刚说完，罗鹏原本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就有些阴沉了下去。
    “文化旅游和体育局虽然是县城里的边缘部门，但级别摆在那啊，实打实的正科级，况且我表哥还年轻，未来肯定会升职的。”
    罗鹏铁板钉钉的说道：“不瞒你们说，这次在聚贤楼吃饭，就是用我表哥的名义订的，一般人想在这里吃饭，压根订不到这么大包厢的。”
    “只有正科级的公务员，才能有资格在这里订大包厢。”
    这么厉害？
    周围的人都一阵意外，这么一个饭店，在本地，规格有这么高吗？
    “秦牧，你既然在镇政府工作，应该知道聚贤楼吧？”
    罗鹏见有些人不大相信，立马将目光看向秦牧，问了一句。
    “那肯定知道。”
    秦牧微微点头，道：“能在这里消费的，是非富即贵，并且，是有传闻，只有正科级的大人物，才能在这里订大包厢，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
    “一看你就是级别太低了。”
    罗鹏抓住机会，直接说道：“我表哥都跟我说过一些，这家饭店的老板，那是淮宁一把手养在外面的，而且，正科级的领导，在这里是能直接挂账，不付钱的！”
    于学文养着梁思佳？
    秦牧听着这话，一时沉默，他也没办法反驳，梁思佳一个女性，能在淮宁县开这样的饭店，要说对方和于学文之间，没点特殊关系，谁信？
    “真的假的，正科级领导就可以吃饭不付钱？”
    “那这个饭店不会亏本吗？”
    “这也算是贪污吧？没人举报的吗？”
    ……
    罗鹏的一句话，立马让在场的人都议论了起来，言语之中，都是质疑。
    这明摆着是在贪污的事情，连罗鹏这种人都知道，那都没人调查？
    自然惹人生疑！
    “你们啊，把贪污这个事情看的太重了。”
    罗鹏满脸的不以为然，低声说道：“用我表哥的话说，这天底下，哪个做官的，敢说自己一毛钱都不贪的？”
    “不存在纯粹的清官，只有贪多贪少的问题。”
    “再说这淮宁，那是人家于书记的天下，人家就是土皇帝，谁敢去举报啊？”
    “举报也没什么作用，连市纪委都管不了于书记，只有省纪委才行，你们想想，省纪委那山高皇帝远的，怎么可能天天盯着这里！”
    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让包厢里的人听着是津津有味！
    “班长，你咋懂这么多的！”
    “你以后是不是也打算从政啊。”
    “你有你表哥这层关系，是不是能走个后门了。”
    ……
    罗鹏一口气说了很多，让在场的人都渐渐相信了起来，还问起了他以后的打算。
    “那当然了，有关系不用，那不是浪费吗？”
    罗鹏嘿嘿一笑，说道：“我已经报名了年底的公务员考试，这次来淮宁，还要跟我表哥他们吃个饭，认识认识，我想分配过来，肯定要提前搞好关系。”
    “你们谁想跟我一起去见见的，如果想走仕途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引见引见，多认识点领导，对仕途有很大帮助的。”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是有点意动。
    他们都是江南大学的研究生，属于高学历人群了，走仕途，几乎是现在高学历人群的首选。
    工作稳定，工资福利都不差！
    但走仕途，最讲究人脉关系，如果能借此机会认识点人，那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
    “班长，你带我一个呗！”
    “都有什么大领导啊！”
    “让我们也去见见世面吧，我想去！”
    ……
    话一说完，立马就有人表示要过去。
    罗鹏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卓文君和李珍珍，他其实是很想带这两个人去的，说白了，这两个人姿色最好，如果能带过去，他能很有面子。
    和官场上的领导初次见面，要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那些大领导对什么最印象深刻呢？
    有人说是能力，但罗鹏清楚，初次见面，人家才不会管你有没有什么能力呢！
    这玩意太笼统了，压根没什么意义！
    但要是同行的人能有几个美女，那领导们的印象肯定深刻了。
    这虽然是旁门左道，但也是一个加深印象的好办法！
    珍珍，文君，你们俩不去吗？“
    罗鹏认真的问道：“大家要是都想认识一下，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呗，就在隔壁的包厢，一起见面认识一下，喝杯酒，打个招呼就行了。”
    “我就不去了。”
    卓文君摆摆手，道：“我以后不一定走仕途，就不见什么大领导了。”
    “去了还要喝酒吗？”
    李珍珍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
    “没事，就喝一杯，敬一下就行了。”
    罗鹏随意的道：“主要是认识一下，加个好友，这以后就有了沟通的渠道嘛！”
    “珍珍，那你跟我们去一趟吧，今天好像有一位副县长在，还是县委常委，对人事任命是有话语权的，一般时候，可见不到他，今天是我们走运！”
    县委常委，副县长！
    听着这些词语，在场的大部分人的确都有些心动！
    能和这样的领导认识一下，加个好友，肯定很赚。
    “那我去认识一下吧！”
    李珍珍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她家里确实也在劝说她考公务员，现在就业环境差，她本人也有这个想法了。
    有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那我们走！”
    罗鹏点点头，当即就站起身，领着包厢里的大部分人往外面走去。
    这一走，包厢里只剩下秦牧和卓文君寥寥三四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让你见笑了。”
    卓文君低声说道：“我们这个班长，是个官迷，一心想从政，在学校里，拍老师、校领导的马屁，混了个班长，还混了个学生会会长当，各种活动都积极参加，学校履历拉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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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迫不及待

    听着卓文君的话，秦牧倒是没笑。
    像罗鹏这种人，未来真进入体制内，还是很有优势的。
    “他这么做其实没问题，对比其他的普通学生，没有什么履历，进入体制内的机会更大。”
    秦牧微微点头，直接说道。
    “啊……大学里当个班长和学生会会长什么的，还能对当官有帮助？”
    卓文君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肯定有了。”
    秦牧笑了笑，道：“你想啊，他在大学里，就能和老师、校领导，包括同学，都处好关系，算是学生里的领头人，这是不是说明，他是有做领导潜质的？”
    “说服这么多人支持，也是一种本事！”
    “其次，有班长和学生会会长的履历，起码说明他有组织活动的能力，有个人魅力，进了体制里，做一些事情，肯定更加的从容不迫，更有条理性。”
    “最后，官场其实最重要的，也是与人相处的能力，如何同自己的同事处好关系，如何同领导搞好关系，能把这个做到位，升官不是手到擒来吗？”
    这么一分析，卓文君都不得不点点头，道：“你说的还挺有道理，是我之前对他有太多偏见了，我总觉得他有些太偏执。”
    “偏执说明他计划性和目的性都很强，这样的人，要是有个合适的人提携，的确能走上一个高度。”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不过，看他这个架势，受他表哥的影响比较大，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意思？”
    卓文君有些疑惑，没听懂其中的意思。
    “他这个时候，还没进入体制内，就已经接受了官场没有纯正清官的想法，你说，等他真进入体制内，有了点权力，碰上有人送礼，他会不会收？”
    秦牧淡淡的问道：“他可能会觉得，收个几百上千都是小问题，反正又不多，等他慢慢升职，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是不是一次收个万把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样下去，自然就没有底线，成了金钱的奴隶，彻底沦为一个大贪官，若干年后，估计就要出现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了。”
    有道理！
    秦牧的分析，让卓文君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愧是一县之长，这分析，有理有据。
    “不说了，我们多吃点东西吧，那些人去了，都不一定能回来了。”
    秦牧说了一堆，都没吃几口菜，这会都有点饿了，立马跟卓文君说了一句。
    “奇怪，不是说只去敬杯酒认识一下吗，怎么去十分钟了还没回来。”
    卓文君拿起筷子吃了几口，看看时间，有些无语的说道。
    明明是同学之间的聚餐，结果硬生生被罗鹏搞成了巴结领导的活动，真是令人无语。
    “没事，他们进去了，没那么快回来的。”
    秦牧倒是门清，“那么多人，挨个说一句话，都最少要半个小时，体制内的一些领导，又喜欢说教，喜欢摆谱，那时间就更多了，你啊，安心吃饭，吃饱了再说！”
    行！
    有秦牧这样经验丰富的人在，卓文君也懒得去多想，干脆跟着秦牧一起，大口的吃了起来。
    只是等他们都吃完了，罗鹏等人依旧没有回来，这让秦牧和卓文君都等不下去了。
    “我们不等了吧？”
    卓文君开口说道：“咱们直接走得了，他们想和领导亲近，我们就没必要等下去了。”
    “行，那我们走吧！”
    秦牧点点头，道：“你要不要跟你的闺蜜说一下？”
    “行，我给她发个消息。”
    卓文君应了一声，拿出手机，给李珍珍说了下自己要走的事情，李珍珍跟她关系不错，总要打个招呼。
    “叮咚……”
    刚发完消息，卓文君的手机就响了，仔细一看，却是李珍珍回了。
    “这妮子……回的还挺快……”
    卓文君嘀咕了一句，点开一看，顿时面色一变，“不好，珍珍好像在被灌酒。”
    什么情况？
    秦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立马就看到了李珍珍回卓文君的消息。
    “文君，快来救我，我有点晕！”
    “我得去带她出来！”
    卓文君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站起身，就要过去。
    “行，过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跟着卓文君一起，走到了隔壁的包厢。
    “你在门口等我就行。”
    卓文君连忙回头说了一句，因为她知道秦牧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决定自己进去就行了。
    “那行，我等你。”
    秦牧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他进去掺和，的确有些不大合适，总感觉像是用县长身份压人一样。
    卓文君当即推门走了进去，一阵阵说话声音立马从里面传了出来。
    “喝一个！”
    “王县长开口了，必须要喝一个！”
    “今天这杯酒喝了，你们的关系就能升温了！”
    ……
    酒局上常规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出来，那叫一个热闹。
    但秦牧听着听着就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卓文君似乎也被围住了？
    出都出不来？
    “别走啊，来都来了，敬王县长一杯！”
    “没错，你人都来了，不敬一杯酒说不过去。”
    “文君啊，这么多同学都在，你就别想着跑路了。”
    ……
    包厢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很显然，卓文君一进去，再怎么坚决，也是被包围了出不来。
    毕竟，个人的声音是有限的，如何挡的住十几个人的声音？
    “嘭！”
    秦牧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得把卓文君拉出来，两个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有些危险。
    即便不想暴露身份，但有的时候不暴露是不行了。
    他这猛的一拍门，声音极大，一下子让包厢里吵闹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眼神全都看了过来。
    “秦牧，你来做什么，这里是王县长的包厢，你跑过来，也是想敬王县长一杯酒吗？”
    “刚才让你来，你不是很清高，说不想来敬酒吗，现在跑过来，是不装清高了？”
    罗鹏一看见秦牧，顿时冷笑一声，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迫不及待的嘲讽了起来。
    毕竟，刚才他一直想找机会，但没找到，如今有王县长在这里，想必秦牧一个股级干部也不敢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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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居高临下的无视

    其实以罗鹏平时伪装的很好的性格，一般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公开对谁嘲讽，这样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但今天有些特殊情况。
    一来，被秦牧和卓文君相谈甚欢的场景给刺激到了，他隐隐约约知道卓文君家世不一般，所以成了同学之后，就一直在追求，但很可惜，对方一直不理不睬，这次看着卓文君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心里肯定非常的不舒服，有心想证明下自己。
    其次，今天也喝了点酒，酒精这种东西一旦超量，就容易让人飘飘然，说出一些不过脑子的话，容易冲动，这不，罗鹏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一旁王县长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那绝对不是喝酒导致的红晕。
    “王副县长好大的威风啊，我敬他一杯，他敢喝吗？”
    秦牧冷笑一声，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王国豪，冷冷的说道：“一个副县长，平时吃个饭，都是喝的茅台，这个规格，你是在犯错误！”
    随便瞄一眼，桌子上都是茅台五粮液，秦牧的心头，是真气愤，淮宁县还有多少地方的群众连饭都吃不饱，堂堂副县长，只是下班吃个饭，都能上茅台。
    真是讽刺！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包厢里的一众学生都傻了。
    秦牧疯了吗？
    他不是在镇上工作吗，怎么还能训斥副县长的？
    哪里来的胆子？
    “秦牧，你神经病吧，王副县长是县委常委，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领导的？”
    罗鹏反应最快，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个踩死秦牧的机会，大声说道：“领导工作那么辛苦，日理万机的，吃饭喝点酒解解乏怎么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领导啊？”
    他的心里一阵狂喜，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在书上学到的，要学会替领导分忧，这时候借王副县长的势，打压一下秦牧，肯定没什么问题。
    王副县长不但不会怪罪他，说不定还会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以后好好培养一下。
    如此一来，他不但达到了打击秦牧的目的，还收获了王副县长的青睐，真是一举两得！
    美滋滋啊！
    “别说了……”
    王国豪赶紧拉了一把罗鹏，这小子还真是自来熟，你了解情况吗，就胡说八道一通。
    “王县长，您别生气，像他这种人，一点都不知道您的辛苦，就需要人教训一下。”
    罗鹏甚至还主动安慰起了王国豪，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喝点酒又不算什么。”
    “我们这么多同学都能给您作证，大家就是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又没做出格的事情！”
    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个学生也都点头附和。
    虽然他们觉得这个班长有点趋炎附势，有点巴结领导了，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班长真牛逼啊，在这种场合之下，居然都不怯场，这以后，一旦进入官场，不得平步青云啊？
    “罗鹏，你闭嘴吧！”
    王国豪喝多了，有些反应迟钝，但他表哥，也就是文化旅游和体育局局长张庆，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怒声骂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管好你自己，跟秦县长敢这个口气，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吧？”
    额……
    表哥突如其来的骂声，让罗鹏有些懵。
    什么意思啊？
    自己表现的还不够好吗？
    等等……哪里来的秦县长？
    “县长，不好意思啊，我这表弟耍酒疯，我回头一定好好管教他。”
    张庆赶紧跟秦县长道了个歉。
    “秦县长，今天是我糊涂了，犯了错，不该在这里吃喝，更不该喝茅台，我检讨。”
    王国豪从醉酒的状态里缓和了过来，连忙主动道歉。
    “明天政府工作会议，我要看到你的检讨书。”
    秦牧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卓文君，道：“文君，珍珍，你们跟我走吧！”
    “来了！”
    卓文君扶着李珍珍跟在秦牧身后，走出了包厢。
    足足三分钟，包厢里没人说话，没人动一下！
    这三分钟，死一般的沉寂！
    王国豪和张庆二人是处于醉酒又惊吓的状态里，所以在缓和之中，而其他的一些学生，则是因为迷茫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有罗鹏的内心世界，最为复杂，最为多变。
    他是县长？
    他怎么可能是县长？
    他凭什么当县长？
    罗鹏的心中在呐喊着，他不理解，他很痛苦，本以为秦牧只是一个普通的股级干部，他甚至都在想着，等自己进入体制内，依靠表哥的关系，说不定可以比秦牧升的快，到时候就能狠狠拉踩一下秦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是一个记仇的人，不管卓文君最后有没有和秦牧在一起，就对方今天的那个样子，他都想着以后要怎么报今天的一箭之仇了。
    但对方的身份，是县长？
    他如何报的了仇？
    等他进入体制，起码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达到县长的高度啊！
    等他到了，秦牧早去别的地方了！
    “表哥，他……他真是县长？”
    罗鹏还是有些不想相信这个事实，手指甲都死死的嵌入了肉了，但他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表哥，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废话，他肯定是县长啊！”
    张庆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道：“你就偷着乐吧，秦县长脾气算好的，没有跟你计较，否则，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今天连这个包厢大门都出不去！”
    说真的，张庆刚才真吓到了，他甚至觉得秦县长会发一通火，狠狠教训一下罗鹏，那他这个表哥，肯定也会连累，但秦县长什么都没说，让他心里，对秦县长都有些敬佩，这股心胸，是真的大度！
    令人佩服！
    殊不知，表哥这话，却像是一把刀子刺痛了罗鹏。
    秦牧不计较，是因为什么？
    因为压根瞧不上罗鹏！
    这种居高临下的无视，才是最令人心痛的！
    罗鹏只觉得丢人，在秦牧身份没曝光之前，他是瞧不上秦牧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年轻帅气，江南大学研究生班长，学生会会长，在一众同学的簇拥下，是比秦牧还要厉害的，对方在自己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
    他以为这个客客气气，是对方对自己实力的认可。
    但现在看来，对方的客客气气，纯粹是因为瞧不上自己，懒得跟自己计较。
    想通这点，罗鹏的眼睛里，都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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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眼神毒辣

    “你……你怎么变……变成县长了啊？”
    李珍珍虽然喝的有点多了，但还保持一点清醒的意识，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一直是县长，只是不想太高调，就没说自己的身份。”
    卓文君帮着解释了一句。
    “我懂了，这……这叫扮猪吃老虎！”
    李珍珍带着点醉意，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说道，“不对啊，你都县长了，你不狠狠教训下罗鹏吗，真烦人，为了巴结领导，就知道让我敬领导酒，还把我往领导怀里推，什么玩意！”
    “县长大人，你就该让罗鹏跪下给你敬酒！”
    额……
    教训罗鹏？
    跪下敬酒？
    秦牧听着这些话，一阵无奈！
    这丫头是真醉了，还以为是小说情节呢？
    现实里哪有那么夸张？
    搞的好像自己是什么霸道总裁一样。
    “对哦，你刚才居然都没有训斥罗鹏几句。”
    卓文君忽然想起来了，道：“他那话真是欠揍，我听着都不舒服。”
    “不至于！”
    秦牧笑了笑，道：“我要是还跟他较劲的话，那就太掉价了，我好歹是县长，他只是一个眼巴巴站在体制外想进入体制内的群众罢了，他想站在我面前对话，还需要努力个十年！“
    “而且，等以后他进入体制就明白了，靠拍一两个领导的马屁就想升职，平步青云，那就是做梦！”
    官场里，会人情世故，的确很重要，会说好听的话，的确也很有帮助，但要是想靠吹捧领导上位，那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个罗鹏，明显是受他表哥的影响，把路走歪了。
    现在想纠正，都已经来不及了。
    “还是你心胸宽广、心怀宇宙。”
    卓文君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她家里有些同辈的当官的，可不像秦牧这样，仗着有点权力，就有些嚣张蛮横，遇到事情，得理不饶人……
    秦牧跟那些人一对比，简直就是道德楷模啊！
    “我啊，就是俗人一个，只是不爱跟普通人计较，他要是体制内的，我今天就让他下岗滚蛋！”
    秦牧轻声一笑，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感，让卓文君神色一怔。
    看来，这位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脾气好，是对待朋友，但涉及到工作，骨子里还是有些严肃果敢的。
    是自己对秦牧了解的太少了！
    卓文君怔怔的打量着秦牧，微微出神，因为她这心里忽然对秦牧产生了一些兴趣，想多了解对方一些。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秦牧被卓文君的眼神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解的问道。
    “啊……没什么！”
    卓文君连忙回过神，笑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宿舍也没多远，我走几步就回去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们俩晚上住哪里呢？”
    “这次出来有订酒店的，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卓文君解释道。
    “那行，你直接开车过去吧，明天你要是有时间，我再……”
    “我有时间，你定地方！”
    秦牧本想问问对方明天有时间请着吃个饭，尽一下地主之谊，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卓文君就答应了，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哈哈哈……行……我明天跟你说。”
    秦牧看着卓文君那爽快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秦牧的背影，卓文君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这个男人跟她平时接触到的，有很大不同，自然就产生了一些兴趣。
    倒是可以多交流交流！
    “文君，你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正观察着，坐在车上的李珍珍忽然打开窗户，说了一句。
    “啊……你吓我一跳……你不是喝醉了吗？”
    突然的声音，将陷入思索中的卓文君给拉了出来，脸色有些泛红的说道。
    少女脸上的羞红，胜过任何的化妆品。
    “我本来是喝醉了，但听着你俩说话，我就清醒了，因为这声音还有空气里，散发着都是甜甜的味道，甜的发齁，我再不说话，你估计能站在原地看人家背影看个二十分钟！”
    李珍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可是闻名江南大学的才女啊，他就算是一个县长，你也不用这么痴迷他吧？”
    “谁痴迷他了，你别胡说八道！”
    卓文君白了一眼，道：“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你这是信口开河！”
    “行了吧，还朋友关系，以我这恋爱高手的眼神来看，你现在已经是单方面暗恋他的状态。”
    李珍珍泛着迷离的醉眼，直接说道。
    什么？
    我单方面暗恋？
    卓文君急了，立马说道：“你什么意思啊？怎么就成了我单方面恋爱，万一是他喜欢我呢？”
    “我反正没看出来他喜欢你。”
    李珍珍摇摇头，道：“不过，这个秦牧，我也看不出深浅，可能是当领导的，这心思都比较深，外人压根看不穿。”
    “切……”
    “神神叨叨的！”
    卓文君看着李珍珍那醉意朦胧的样子，压根没在意，她一直坚信自己的魅力，秦牧条件的确不错，但她也不差啊！
    跟秦牧相处下来，她觉得很舒服，这就够了。
    至于别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说……明天我要不要穿个好看点的衣服啊，干脆明天去街上买套新的算了，带来的衣服都旧了。”
    卓文君开始琢磨起明天和秦牧吃饭的事情，但话说完，李珍珍却没回应，仔细一看，后者靠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
    “死丫头！”
    “都困成这样了，还叽里咕噜的说一大堆！”
    卓文君一阵无语，她还以为李珍珍刚才是醒酒了说那么多，现在看来，刚才说的都是醉话啊？
    ……
    秦牧慢慢溜达着往县委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明天要做的事情。
    头等大事，肯定是要排查万豪建筑公司承建的工程项目，他要仔仔细细的排查一下，搞清楚对方在淮宁县有多少豆腐渣工程，又骗取了多少资金。
    刚想到这里，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县委宿舍门口的一人。
    赵亚楠！
    “亚楠，你怎么来了？”
    秦牧赶紧走上前，关心的问了一句。
    “我来看看你啊。”
    赵亚楠笑了笑，道：“我怕这次的事情会打击到你，想着安慰安慰你呢！”
    这……
    秦牧心里一阵不好意思，赵亚楠满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为自己着想，而他倒好，居然还在跟别的女人约会吃饭。
    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大渣男？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赵亚楠的眼光很是毒辣，一下子就发现了秦牧眼神的古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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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跟着田薇薇学坏了

    好家伙！
    眼光这么准的？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露出了点心虚的表情，就被赵亚楠捕捉到了，难道说，这丫头去了警局工作，这眼神都开始变的不一般了？
    “那肯定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秦牧连忙说道，毕竟他只是跟卓文君吃了一顿饭而已，这不算对不起赵亚楠吧？
    不论相亲对象这个身份，卓文君的爷爷是自己爷爷的老部下，两家也能勉强称得上是世交，如此一来，他和卓文君，也算朋友了。
    “真的？”
    赵亚楠似乎还有些不大相信，道：“你闭上眼睛，让我检查检查！”
    检查？
    你还能怎么检查？
    秦牧一阵疑惑，忍不住问道：“闭上眼睛了你还怎么检查呢？”
    “反正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赵亚楠催促道。
    那行吧！
    秦牧也只能答应了下来，闭上眼睛，耐心的等着，他也想看看这丫头能检查出什么来。
    等了两秒钟，他就立马感觉到赵亚楠凑了上来，紧接着，直接和自己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我靠！
    检查就是这么检查的？
    秦牧一睁开眼睛，就看着踮起脚站在自己面前，亲着自己的赵亚楠，近在咫尺的距离，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秦牧刚想发力，给对方一点震撼，但赵亚楠又是后退了一步，松开了。
    “你就是这么检查的？”
    秦牧无奈一笑，问道。
    “对啊！”
    赵亚楠点点头，道：“万一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做点什么，那也许会留下别的女人的味道。”
    还有这种说法？
    “我是警察，味觉也很灵敏的。”
    赵亚楠得意一笑，“经过检查，你应该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做出格的举动来，不过……”
    “不过什么？”
    秦牧好奇的反问了一句，他想听听这丫头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理论来。
    “不过你的身上发现了一根长头发，微卷，明显是女孩子的。”
    赵亚楠抬起手，摊开手心，上面多了一个长头发，道：“说吧，今天跟哪个小姑娘出去了？”
    嘶……
    真细致！
    秦牧都不得不感叹，去了一趟警局工作，赵亚楠都快升级成侦察兵了，连自己身上的一根头发都没放过。
    “好吧，我承认，今天有个朋友过来找我。”
    秦牧解释道：“她爷爷是我爷爷以前的老部下，在省城读研究生，这次她和同学来淮宁这边玩，就约着我见了一面！”
    还真有！
    赵亚楠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秦牧真见了一个女人！
    关键这女人的来历还不简单！
    能做秦牧爷爷的部下，那肯定不是一般人，放江南，那肯定也是本地的一个小世家了。
    而且，秦牧的爷爷不是一直在张罗秦牧的婚事吗？
    那这女人是秦牧的相亲对象？
    这么一想，赵亚楠这心头一下子就有了危机感！
    薇薇说的是一点没错，自己这地位，太不稳固了。
    得要有个东西，提升自己的地位。
    “走，我们回宿舍！”
    赵亚楠听完，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起秦牧的手，就往宿舍走去。
    啊？
    这就去宿舍？
    秦牧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不问我点别的吗，咱们回宿舍做什么啊？”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们俩爷爷这关系，她来淮宁，你招待一下是正常的，我不想多问。”
    赵亚楠直白的说道：“现在回宿舍，当然是睡觉了，大晚上的，月黑风高夜，除了睡觉，还能有别的事情？”
    这……
    秦牧惊讶之余，又有些古怪。
    惊讶的是，赵亚楠未免也太懂事了点吧？
    居然都不问问自己和卓文君吃饭的细节。
    古怪的是，这丫头说的睡觉，它正经吗？
    县委宿舍虽然有不少人在住，但晚上一般都很安静，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秦牧和赵亚楠一路快走，很快就进了房间里。
    “嘭！”
    关上门，秦牧啪的一下就打开了灯。
    但很快，这灯就被赵亚楠给关掉了。
    “你怎么……”
    秦牧刚想问问为啥关灯，但赵亚楠已经飞扑进了他的怀里，甚至，还有些不安分。
    懂了！
    黑夜才能给人更大的勇气。
    这丫头，还玩起了这一招。
    秦牧向来不是扫兴的，直接就配合了起来。
    黑夜里，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你今天为何……这么主动？”
    “我和别的女人吃饭，你不吃醋吗？”
    “你都快急死我了，快跟我说说！”
    ……
    秦牧是能一心二用的人，主要是真有些没想明白，按理说，赵亚楠会吃醋才对，结果，直接领着自己回了宿舍，还对自己如此的热情，实在是有些奇怪。
    “哼！”
    “你一个大领导，跟谁吃饭，我难道还能管得住？”
    “再说，你家里可都还没有认可我呢！”
    “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你们家里认可！”
    “要是能给你生个儿子，你说，你爷爷还会拒绝我吗？”
    ……
    这么一说，秦牧算是彻底懂了。
    赵亚楠这一招，简直是绝杀啊！
    传宗接代的观念，在爷爷那一辈人的眼中，那是头等大事，如果赵亚楠真怀了自己的孩子，那即便秦牧愿意找别的女人，爷爷也会打断他的腿。
    孙子孙女最重要！
    “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秦牧有些诧异，赵亚楠向来是一个比较单纯简单的女孩子，怎么现在也学的如此花里胡哨了？
    “薇薇教我的。”
    赵亚楠娇羞一笑，解释道。
    果然！
    秦牧就知道，以赵亚楠的脑子，还学不到这种偏门左道，但田薇薇就不一样了。
    社会经验足，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捏！
    “别问了，我们继续！”
    三十分钟结束，但赵亚楠似乎还有些不满足，拉着秦牧就进了浴室，似乎要给秦牧不一样的体验。
    ……
    第二天一早，等秦牧起来的时候，赵亚楠早已离开了宿舍，去市区上班了。
    揉了揉眼睛，看着凌乱的房间，秦牧不由得感慨一句，这做男人，的确要比女人要累的多。
    这体力消耗，确实太大了。
    以他的身体素质，都有些累，而赵亚楠倒好，一大早就起来了，自己却需要休息更长的时间。
    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就往办公室而去。
    刚坐下，秦牧就接到了一个从省城打来的电话。
    “你好，哪位？”
    “是秦县长吗，我是江南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卓志宏，我侄女是卓文君，你有印象吗？”
    卓志宏！
    副厅级干部，居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昨天卓文君简单说了一下，秦牧还以为要等两天呢，没想到，今天就打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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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扩大会议

    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办公室！
    卓志宏拿着手机，跟电话里的那位秦县长，商量好了具体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才挂掉了电话。
    以他的身份地位，要跟一位县长见面，那肯定是县长走大运了，能攀上他这个高枝。
    但眼前这位县长，不是一般的县长，有京城背景，而且，对方家里那位老爷子，更是参加过战争的老兵，如此一来，他这个省纪委主任，都要慎重对待了。
    昨天卓文君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以为对方是卓文君的普通朋友，但说完背景，卓志宏也不得不承认，这侄女是为自己好，真和秦牧搞好关系，对他以后的仕途有好处。
    别看秦牧现在只是个处级，而他是厅级，但若干年后，或许别人会成为自己的领导。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根正苗红世家子弟的升官速度！
    那是真的快！
    有了基层背景，以后升起来，那就是火箭一样。
    聊完之后，又跟自己的秘书吩咐了一下，就走了出去，坐上专车，直奔淮宁县。
    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卓志宏是见过的，他三年前年在江州市纪委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对方就已经是县委书记了，现在三年了，还在任上。
    那时候接触过几次，给卓志宏的感觉就是老狐狸，城府极深，这样的人，要么是能吏，要么就是巨贪。
    如果是能吏，那这几年却一直没升，明显不正常。
    是巨贪的可能性，倒是增大了许多。
    如果能和这位秦县长，合力将这位巨贪拉下马，他这个省纪委监察室主任，也算是有了立功的表现，以后和秦牧，倒是可以多来往了。
    他这个岁数在副厅，这一两年要是再不进步一次，就彻底落伍了，光靠他们卓家的力量，有些困难了，如果能借助下京城秦家的能量，那他再进一步，肯定是轻而易举。
    所以这次的淮宁之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挂掉电话的秦牧，同样有些震惊，这位副厅级的卓主任，今天下午两点就要跟自己见面，这个速度，是真快啊！
    难道省纪委的工作都不忙吗？
    既然要见面，那秦牧肯定要多做点准备了，喊了一声，外面的江浩轩就走了进来。
    “县长，您找我。”
    江浩轩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你去下档案室，把近三年的所有县政府的工程项目，都找出来，我需要具体的资料。”
    秦牧开口说道。
    近三年，是因为于学文在淮宁县工作了三年半，这三年肯定都是对方主导下的，之所以要所有的工程项目，秦牧也是想掩盖下自己的真实目的。
    毕竟，要是专挑以扶贫为目的的项目，那就太容易暴露自己了，让于学文等人有所察觉，那可就不好了。
    “好，我这就过去。”
    江浩轩一口答应，立马就走了出去，往档案室而去。
    这边刚走，韩莹就带着资料走了进来，“县长，按照您的吩咐，今天十点是县政府工作扩大会议，县政府党组成员，包括各局一二把手，都会参加，他们基本都到齐了。”
    韩莹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行，现在过去吧！”
    秦牧点点头，起身朝着会议室走去，他上任这么长时间，很少召开会议，像这种扩大会议，今天还是头一遭。
    一进入办公室，秦牧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县政府里大大小小几十个部门，除掉一些边缘单位，今天足足来了二十个部门，正副两个人，那就最少有四十个人了，再加上县政府党组成员，接近五十个人的规模。
    这已经是中等会议级别了。
    “我们闲话少说。”
    秦牧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一下坐在下方的人，说道：“开会之前呢，王副县长和张庆同志有点话要说，请他们先说吧！”
    这话一出，台下的人眼睛里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昨晚发生在聚贤楼的事情，虽然没有传遍整个县城，但公务员圈子里基本都知道了。
    毕竟，只要发生了，被人看见了，就肯定会流传出来，更何况，这个瓜的主角还是县长和副县长，更抓人眼球。
    堂堂常务副县长和文化旅游和体育局局长喝大酒被县长抓包，甚至，现场还出现有人嘲讽县长的声音，简直太大胆了。
    即便眼前那位是个代县长，但那也是实打实的县委二把手啊！
    公开嘲讽二把手，真是找死！
    “县长，各位同志，我是王国豪，我很愧疚，很自责，昨晚在聚贤楼吃饭，私下聚餐，不应该超规喝酒，更不应该喝醉酒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向县长，向各位同志检讨，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大家能监督我，如有再犯，我辞职走人！”
    王国豪深呼吸一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了一个检讨。
    这个检讨听上去，是有些敷衍，但作为一名常务副县长，能当众说出来，也算不错了。
    张庆紧随其后，同样做了一个检讨。
    “好，国豪同志说了，以后谁再看到他喝酒，可以直接举报，他会辞职走人，我会好好监督你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会议都有专人记录，你到时候，可别不承认！”
    嘶……
    还能这样？
    在场的人，包括王国豪自己，其实都觉得这种检讨说说得了，没谁会当真，但这位秦县长，似乎是要当真？
    还提醒要记录在案？
    “国豪同志，这都是为了你着想，希望你能郑重的改正，不要再犯。”
    秦牧认真的说道。
    “那我就多谢秦县长了，有劳您随时监督我。”
    王国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志，监督你进步，监督你改过自新，是我这个同志应该做的。”
    秦牧微微一笑，还十分正经的回应了一句。
    真牛！
    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楚，秦县长和王副县长之间，这火药味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真是一场大戏啊！
    “好了，现在说回正题。”
    检讨的事情结束了，秦牧就继续了今天的会议主题，说道：“我来淮宁之后，只去过信访局，去了之后，造成什么结果，大家也都知道！”
    “信访局局长白瑞被查出贪腐问题，由信访局科员周鑫代理局长，这说明什么，大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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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没人敢反对

    说明什么？
    说明周鑫的运气好？
    在场的人都有些懵，不知道秦牧要表达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今天为何同志正副一二把手都过来参加会议，你们知道我为何这么安排吗？”
    秦牧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
    在场的人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其实今天这个会议通知，不少人的确都很奇怪，不知道秦县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还要求一个部门的一二把手都参加，跟以前的那些领导相比，是有些特殊！
    “秦县长，这种会议通知，其实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您不如跟我们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也好让我们大家伙都知道一下。”
    韩莹见没人回答，索性就主动开口问了一下。
    “很简单，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继续开展深入部门调研工作，发现一般问题，我会要求你们改进，如果发现严重问题，我会撤换部门一把手，让二把手接任。”
    秦牧环视一圈，说道：“当然，如果哪个部门有问题，你们可以跟我反馈，一把手反馈问题，我会不追究你的责任，一起把问题解决了！”
    “如果是一把手的问题，由二把手举报，我可以在常委会上申请，由二把手接一把手的位置！”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变了。
    疯了吧！
    这是要搞什么？
    秦县长这个提议，是要鼓励所有的二把手，检举一把手吗？
    一旦检举成功，那不就能升职了？
    这种诱惑，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住的！
    “秦县长，我觉得这么做不妥。”
    王国豪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说道：“一旦这么实行，那检举之风盛行，大家还怎么工作？”
    “万一是诬陷怎么办？”
    “这么做，会出乱子的！”
    ……
    不光王国豪，不少部门一把手都有些急了。
    “秦县长，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合适吧！”
    “万一有人挟私报复怎么办？”
    “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可以检举上级的。”
    ……
    会议室里闹哄哄的，明显都对秦牧的这个决定，颇有微词。
    当然，那些部门二把手都没有说话，毕竟，这对他们而言，是利好政策。
    谁不想让一把手落马，他们这个二把手接任呢？
    秦牧这么说，等于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你们说的也有点道理。”
    秦牧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下，道：“那就再加一条，如果举报情况不实，或者存在虚假举报，那就给予降级处分！”
    嘶……
    这样也行？
    不还是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吗？
    “秦县长，您这个决定，没有经过于书记的同意吧？”
    王国豪沉声说道：“这么做，太影响正常工作了，我觉得，您还是问一下于书记的意见比较好！”
    怎么？
    想拿于书记的名头压我？
    秦牧看了一眼王国豪，淡淡的说道：“国豪同志，你不要这么急嘛，难道，你是担心有哪位副县长举报你工作作风不正，怕被别人取而代之吗？”
    “你放心，你这个级别的，我还决定不了任命，要市委同意才行，我只能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办事！”
    这……
    王国豪瞬间哑口无言，这个秦牧，还真是会反驳，让他无话可说。
    “另外，我再强调一下，我的这个提议，并不是鼓励大家检举自己的同志，而是给那些心存正义的同志，一个反馈问题的渠道，有问题，有情况，都可以跟我反馈。”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有问题，提出来，才是真的好同志，我们组织内部，一直提倡有问题就提，一起商量解决，这都是老传统！”
    “大家要是有反对意见，可以说说，一起讨论，只要不是为了掩饰自己心虚，什么话都可以说嘛！”
    不少人是准备说的，但秦牧的一句掩饰自己心虚，立马让他们都打了退堂鼓。
    这时候做了出头鸟，表示反对，那岂不是被秦县长记住了？
    对方记住了，万一找自己的麻烦，那不是完犊子了？
    这么一想，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两分钟过去，愣是没人敢提一句反对！
    “看来，大家都比较支持这个决定嘛！”
    秦牧微微一笑，道：“韩主任，你可要着重记录一下，与会人员都同意这项决定，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嘶……
    在场的人都傻了，这位秦县长，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明明没人敢开口反对，却成了没人反对！
    这看似差不多的一句话，但真实意思，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好的，县长。”
    韩莹微笑着点头，说道：“您的提议肯定是非常的合理，已经得到全体与会人员的同意，我没有听见一句反对！”
    “您放心，全都记录在案！”
    一番话说完，会议室里的氛围，那叫一个死寂。
    所有人都想等别人当出头鸟，都在权衡利弊，最后，反倒让秦牧的目的给达到了。
    “既然这样，那今天这个会就开到这里吧。”
    秦牧站起身，说道：“各个部门都履行好自己的职责，我会不定时抽查的。”
    “金阳同志，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就结束了会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环保局局长金阳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怎么，那个杜子贵的问题，有没有解决？”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县长，那位杜总联系不上，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罚单开好了，目前还在等他的消息。”
    金阳如实汇报道。
    “今天中午十二点，对方还是装死的话，就直接封厂。”
    秦牧微微摆手，道：“对这种人，不用客气什么，他是明知故犯，被发现了，还死不悔改，这种商人，我们淮宁县不欢迎！”
    “好的，县长，那我就按照您说的，中午十二点，准时查封杜子贵名下在淮宁的三家工厂，所有物资和设备，统一拍卖。”
    金阳点了点头，直接应了下来，“不过……秦县长，您要不还是和于书记那边也说一下，淮宁县的商业环境，本就不怎么样，这么做，肯定会损坏一些淮宁县的名誉……”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任何对环保法没有敬畏之心的商人，我必须全都赶走！”
    嘶……
    这个态度，是真强硬啊！
    “好的！”
    金阳没有再多说，答应之后便走了出去。
    处理完上午的事情，秦牧就往外面走去，中午还约了卓文君吃个饭，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
    刚到约定好的地方，卓文君一袭白色长裙，长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站在马路边，格外吸睛。
    秦牧看的都短暂惊艳了一下，这小丫头，真会穿，这造型，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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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准备偷袭

    “秦牧！”
    卓文君等了两分钟，看到不远处的秦牧，连忙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让你久等了。”
    秦牧迎了上前，笑着说道。
    “我也刚到。”
    卓文君随意的说了一句，问道：“那今天中午我们吃点什么，有什么淮宁本地特色推荐吗？”
    本地特色？
    听着这话，秦牧还真有些犯难了。
    他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但基本上都是忙工作，还真没有去仔细考察本地的特色餐馆。
    “看来……你这位大县长，并不知道这边有什么特色菜啊！”
    卓文君是个观察细致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秦牧的窘境。
    “实在抱歉，平时工作太忙了，基本都是吃的食堂。”
    秦牧尴尬一笑，道：“不过，你别急，我问问本地人。”
    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江浩轩的电话，对方是本地长大的，肯定知道淮宁这边的特色餐馆了。
    “有了！”
    简单问了两句，秦牧就匆匆挂掉了电话，道：“前面的巷子里就有本地的餐馆，我们直接过去吧，可能要走八百米的路。”
    “好！”
    卓文君一口答应，她今天为了好看，特地穿的高跟鞋，要是一般人，说要让她走八百米的路，那她肯定直接拒绝了。
    但今天这人是秦牧，她没有什么思考就答应了。
    说白了，是对秦牧这人有了好感！
    对于有了好感的人，区区八百米又算的了什么？
    “对了，我二叔联系你了吗？”
    路上，卓文君想了起来，开口问道。
    “联系了，他下午就会过来，到时候，我们见一面，具体谈一谈。”
    秦牧点点头，说道：“你二叔的工作效率是真的很高啊，上午联系，下午见面，真快！”
    快吗？
    卓文君却觉得这是应该的，毕竟，就秦牧的身份，想跟秦牧合作的，多了去了，自己二叔不加急点，说不定这个机会就被别人抢走了。
    “你的这个事情很重要，他肯定就来的快了。”
    卓文君笑了笑，道：“他那人，看着很严肃，其实就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而且人很可靠，放心说。”
    “行，你介绍的人，我肯定相信。”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就冲他们二人爷爷的关系，秦牧自然不会怀疑卓文君了。
    听着这话，卓文君的脸上都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羞红。
    自从对秦牧有了好感之后，对方说的一些话，她总会莫名其妙的想的多一些。
    比如刚才这句，相信自己介绍的人，是不是代表非常信任自己，难不成，秦牧对自己也有好感？
    肯定是这样！
    女孩子的心都比较细，刚才秦牧看到自己的时候，卓文君能明显的感觉到，秦牧的眼睛是盯着自己看的。
    那种盯着，明显是惊艳，是喜欢！
    这种喜欢，是生理上的喜欢，这恰恰说明，自己的外貌、身材、穿衣风格都是在对方的审美上的。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江浩轩介绍的那家饭店。
    但秦牧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失策，这本地的老餐馆，一般装修都比较破旧，卫生环境嘛，也实在是很一般。
    而卓文君这穿着，在这种环境下，简直就是有些特立独行。
    加上周围的人比较多，各种眼神都落在了卓文君身上，她这种气质的女子，在小县城里，可太罕见了。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秦牧迟疑了一下，说道：“前面有商业街，去那边吃。”
    “不用，就这边吧！”
    卓文君知道秦牧的顾虑，但笑了笑，低声说道：“你是县长，这算是你的地盘，我相信，有你在，肯定很安全！”
    说完，就贴近了点秦牧，一只手还十分自然的挽在了秦牧的手臂上，俨然一副情侣的样子。
    这动作一来，秦牧都能感觉到不少双嫉妒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这一刻，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的确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身边的女人越是年轻漂亮，越能证明男人的实力。
    “你先坐，我去点餐！”
    秦牧拍了拍卓文君的手，说了一句。
    “好！”
    卓文君这才放开秦牧的手臂，任由对方走进了餐馆里，而她则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正站着三人，远远的看着餐馆方向。
    “大哥，真要揍他啊？”
    “他身边那个女的好漂亮，我们能占点便宜吗？”
    “随便你们，只要把那个男的揍一顿，别的事情我不管！”
    ……
    如果秦牧看到这三人的话，他肯定能认出来，其中一人，正是杜子贵！
    他昨天从青山镇回到县城之后，就联系了自己的两个忠实小弟，不为别的，就是要给秦牧一个教训。
    让对方知道，惹怒了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们早上就开始在县政府门口蹲守，一路跟踪到了餐馆里，这附近，人多眼杂的，正好动手。
    “记住，不要闹出人命，给我揍一顿就行了。”
    杜子贵认真的说道：“打完之后，立马拿着钱，带着行李，去省城，躲一个月再回来，明白吗？”
    他很清楚，秦牧的身份比较特殊，属于公务人员，打一顿，对方找不到人，可能也就算了，但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复杂了，肯定会追究到底！
    “大哥，放心吧，我们不傻！”
    “打死一个县长，那我们这辈子都完蛋了！”
    ……
    两个小弟都答应了下来。
    为了三万块钱，打死县长，傻子才会这么干。
    他们最多一人给对方一拳，让对方受点轻伤就差不多了，这点钱，还不值得他们拼命。
    “那就好，你们准备一下！”
    杜子贵应了一声，拍了拍两人肩膀，鼓励着说道：“速战速决，解决完就跑路！”
    ……
    秦牧简单的点了三菜一汤，等了十几分钟，饭菜上来，秦牧和卓文君就吃了起来。
    “文君，其实，我有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吃了几口饭菜，秦牧还是没忍住，准备跟卓文君坦白自己和赵亚楠的事情。
    作为男人，不能靠着欺骗和卓文君相处，这对人家女孩子不公平，毕竟，卓文君一点都不差。
    家世清白，为人大气，温柔漂亮！
    说实话，秦牧很心动，但和赵亚楠先确定关系，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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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两个废物

    “什么事啊，你说！”
    卓文君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如果你是约我晚上继续吃饭的话，我也是有时间的！”
    “我打算过两天再回省城，在淮宁县呆的还挺有意思的，我都不想走了。”
    额……
    不想走了？
    秦牧一愣，但看着对方脸上的温柔笑意，立马明白了，对方这是在跟自己暗示呢，想跟自己多约会，多接触！
    这话的意思虽然隐晦，但秦牧也不是傻子，他能感受的出来，卓文君对自己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完了！
    本意是接触一下糊弄双方的长辈，但没想到，卓文君先一步对自己表达了好感。
    这下，不好收场了！
    “好啊，淮宁县的自然风光其实有不少的，可以留下来多玩玩。”
    秦牧迟疑了几秒钟，连忙点头，笑着说道，“我有时间的话，可以陪你走走！”
    “那太好了！”
    卓文君的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在她看来，秦牧这个话的意思，也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好感，真不错！
    没有什么比自己有好感的男生也对自己表达了好感更让人开心了。
    “对了，你刚才说有事情跟我说，是什么事啊？”
    卓文君忽然又想了起来，连忙问道。
    要说吗？
    秦牧忽然有些不忍心，他能感觉到卓文君对自己散发好感，这种好感，带着少女的羞涩，带着女孩的纯真，在这种时候，给对方泼一盆冷水，实在是有些太恶毒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秦牧迟迟没有开口，卓文君忽然有些担心了起来，连忙问道。
    “其实也……也没什么……”
    秦牧笑了笑，道：“你当初是不是被你爷爷逼着来跟我相亲的？”
    “差不多吧，我对相亲一直都很抵触，加上我也不急着结婚，就不想来，但我爷爷坚持让我见见你，所以就来了。”
    卓文君也没隐瞒，道：“不过，接触下来，我觉得你这人，确实很不错的，跟一般的公务员领导，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这么看来，我爷爷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秦牧挠挠头，道：“其实……我也是被我爷爷逼着来相亲的，我爷爷的脾气，其实很强硬，家里没人敢跟他唱反调，我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这么一说，卓文君大致听明白了，秦牧也是被逼着相亲，本身并不愿意。
    但这只是表象，深入分析一下，秦牧如今在体制内，快三十岁的年纪，为何不想相亲？
    大概率，是已经有了一个对象，要么没告诉家里，要么是不被家里认可。
    只有这两种可能。
    一想到这些，卓文君心里一抽，在嘴边的饭菜，原本很可口，忽然就吃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有了对象？”
    卓文君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么聪明？
    对方的善解人意，还是大大出乎秦牧的预料，他只是开了个头，卓文君就猜出了自己的意思。
    用一个冰雪聪明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是！”
    秦牧点点头，没有再犹豫，承认了下来，说道：“她是我的老战友，在市局工作，认识很多年了，在认识你之前，我们基本就确定了关系，所以……”
    懂了！
    我来慢了一步！
    卓文君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实在是不好意思。”
    秦牧看着卓文君那失神的样子，略微有些尴尬，赶紧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没事啊，这有什么，咱们不是都在应付家里人吗！”
    卓文君勉强一笑，看似十分随意的说道：“你是应付家里人，我也是啊，又没真的喜欢上！”
    真的吗？
    秦牧看着卓文君脸上那一抹略微惨淡的笑容，有些不信，对方现在表现出来的，可不像是真的没喜欢上。
    “实在对不起，我……”
    “看招！”
    秦牧还想再道个歉，但卓文君身后忽然窜出来两个人，手里捏着酒瓶子，就要砸过来。
    “小心！”
    秦牧想也没想，直接一个跃起，挡在卓文君身前，伸出拳头，直接将甩过来的啤酒瓶给一拳打爆。
    “嘭！”
    啤酒瓶瞬间爆炸开来，碎片掉了一地，还有旁边的一些人躲闪不及，都被割伤了。
    但卓文君因为坐在秦牧身后，被保护的很好，她一回头，就看到秦牧的身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笼罩着自己，让她没有任何受到伤害的可能。
    “小样，反应速度还这么快！”
    “给我打！”
    ……
    杜子贵找来的两个小弟，看着秦牧如此干脆利落的将啤酒瓶打掉，都惊呆了，反应过来，立马抄起拳头就冲向了秦牧，准备给对方一点小小的教训。
    他们二人在淮宁，就是个滚刀子，平时干的，就是偷鸡摸狗的事，打架次数也不少，动起手来，倒也不含糊。
    在他们看来，教训一个坐办公室的领导，那不是三成力就够了吗？
    只是，眼前这位领导，可不是一直坐办公室的。
    “嘭！”
    “嘭！”
    几招下来，两个滚刀肉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痛苦的哀嚎着。
    “你们是什么人？”
    秦牧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开口问道。
    莫名其妙的朝着他们扔瓶子，必须要搞清楚动机。
    “秦牧，你没事吧？”
    卓文君早就吓的有些惊慌失措了，等反应过来，赶紧关心的问了起来。
    “我没事！”
    秦牧摆摆手，两个小毛贼而已，要不是为了保护卓文君，他能更轻松简单的搞定。
    “手上在流血！”
    卓文君一眼就看到秦牧手上在滴着殷红的血迹，忽然就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往后面倒去。
    “诶……”
    秦牧一呆，赶紧一把将卓文君抱在了怀里，这丫头难道是晕血？
    “快跑！”
    杜子贵的两个小弟看着这一幕，拔腿就往外跑去，明显是想趁着秦牧无暇顾及他们好跑路，真让秦牧腾出手，想跑都跑不掉了。
    “两个废物！”
    “两个人解决不了一个县长，真是丢人。”
    ……
    杜子贵看着这一幕，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他费了那么大心思，才找了两个人，准备教训秦牧，结果倒好……
    屁事没干成！
    只能让这两个人先跑路了，起码不能牵连到自己吧！
    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想结束就难了！
    特别是惹到了秦牧这种有仇必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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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决定考公

    秦牧怀里抱着晕倒的卓文君，也只能看着那二人逃走。
    当然，在眼下这个情况，犯了法，想逃，也没那么容易。
    检查了一下卓文君的情况，只是有些昏迷，还没有生命危险，就先一步打了电话给霍波。
    “秦县长，您有什么吩咐！”
    “霍波，我在巷子口这里的老餐馆，刚才有两个人袭击我，被我打伤后逃逸，交给你了，抓不到人，你这个局长，等着被撤职吧！”
    秦牧对着电话里的霍波，直接下达了死命令。
    “好的，县长，我这就带人过去。”
    电话里的霍波，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无妄之灾啊，怎么就突然遇上这种事了。
    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县长？
    真是疯了！
    秦牧没有等霍波过来，先一步带着卓文君去了医院。
    好在医生简单的检查之后，就是一般的晕血症状，没有什么其他危险。
    秦牧坐在边上，守了十分钟之后，卓文君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秦牧连忙问道。
    “没……没有……就是有点累！”
    卓文君缓和了一下，摇摇头，道：“我……我这是在医院吗？”
    “对，你是不是有晕血症。”
    秦牧应了一声，说道。
    “是……”
    卓文君勉强一笑，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为了保护我流了血，到头来，还要送我来医院。”
    “话不能这么说，那两个人的动机还不明确，也许是冲我来的呢！”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不用想那些，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我应该没……没什么事了。”
    卓文君艰难的站起身，说道：“只是晕血，没有其他的不舒服。”
    “真不继续休息一下？”
    秦牧连忙上前扶了一把，问道。
    “不用，我还没那么娇气。”
    卓文君坚持的说了一句，刚下地走了两步，眼前一黑，身形止不住的就要往旁边倒去。
    “慢点！”
    秦牧立马走上前，搀扶住了卓文君，而卓文君的身形却是直接倒在了秦牧的怀里，倚靠着秦牧的肩膀，这才站稳了脚步。
    只是这一站稳，卓文君脸上的红晕，唰的一下就浮了起来。
    因为秦牧身上那股独有的男人味道，蹭的一下就进了她的鼻子里，特别好闻，倒不是说味道多么香，她总感觉，闻着这股味道，靠在秦牧结实的肩膀上，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让人很安心！
    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多了一股特别迷人的魔力，能让她安心之余，又特别的舒服。
    “谢谢！”
    卓文君靠在秦牧怀里呆了十几秒钟，贪婪的吸收着每一缕男人之气，但她也不能一直这么赖着，毕竟，她还要点脸。
    二人走出医院，霍波已经带着一队民警快速赶了过来。
    “秦县长！”
    霍波大喘着粗气，说道：“您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
    秦牧微微摆手，问道：“凶手有没有抓到？”
    “暂时还……还没有。”
    霍波解释道：“凶手从作案现场逃窜之后，就坐上了面包车，开往了外地，明显是想跑路！”
    想跑？
    秦牧冷笑一声，道：“给我查，不管跑到哪里，都要给我抓回来，你实在不行，就联系省厅的刑侦处长赵冠霖，报上我的名号，请他协助帮忙！”
    省厅刑侦处长！
    霍波听着这话，精神一震，秦县长的人脉关系这么广的？
    连省厅刑侦处长都能使唤的动？
    “给你二十四小时，抓回来！”
    秦牧直接下了死命令，“霍局长，能不能办到。”
    “坚决完成任务！”
    霍波没有任何的迟疑，坚定的答应了下来。
    毕竟，秦县长连省厅的资源都调动了，他要是还不给力点，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说完，霍波领着人开始行动了，并且，还坚持留下了两个人，保护秦牧。
    刚发生针对县长的案件，作为公安局长，还是非常有必要留下人手的。
    一旁的卓文君一直在亲眼看着，美眸里，都是亮色。
    她现在算是非常理解，为什么很多男人对权力有着极度的渴望。
    刚刚秦牧发号施令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一声令下，能调动很多的资源，那两个人，即便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有千军万马将其追回。
    光是想想，都有些热血沸腾。
    别说男人了，就是卓文君一个女人，都有些心动了。
    当然，卓文君家里有不少当官的，但她接触的时候，这些亲戚倒是都客客气气的，还真没有遇上刚才那个情况。
    十几个身穿制服的民警，围在秦牧边上，等候指令。
    这样子，真帅！
    刚说完，秦牧就接到了卓志宏的消息。
    “你二叔都已经到了，要不……一起过去？”
    秦牧看向卓文君，问道。
    “你们都是谈工作，我就不掺和了。”
    卓文君摇摇头，道：“你去忙，不用管我的。”
    “那不行，我送你回酒店。”
    秦牧坚持着说道：“你明显还没有恢复好，我不放心！”
    如此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卓文君心头还是有些暖暖的。
    这男人，霸气严肃之余，又有些小贴心。
    “不用那么麻烦，你帮我打一辆车就行。”
    卓文君笑了笑，道：“上了车，我让珍珍在酒店那边等我，你快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行！”
    秦牧见卓文君似乎恢复了不少，也就没有再坚持，拦了一辆出租车，目送卓文君上车。
    “谢谢你今天保护我。”
    临走之前，卓文君还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挥舞着手臂和秦牧告别。
    等她到了酒店楼下，李珍珍已经等候多时。
    “怎么样，跟大县长约会感觉如何？”
    李珍珍一脸的八卦，道：“以后有机会做县长夫人吗？”
    “被你说中了，他有女朋友。”
    卓文君叹息一声，随口说道，李珍珍今早就分析过，秦牧这样的优质男，身边不可能没女人，即便没有对象，也肯定有固定的女性朋友。
    “毕竟是大县长，其实……我觉得这才正常。”
    李珍珍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怎么办，是直接结束，还是继续接触解除？”
    “我要考公！”
    卓文君忽然十分严肃的说道。
    啊？
    考公？
    “你不是不想进体制吗？”
    李珍珍疑惑的问道，在这之前，卓文君几乎是无比的坚定，坚决不进入体制这个大熔炉，但现在……
    “权力是一个好东西，我觉得，还是要去尝试一下，万一我有当官的天赋呢？”
    卓文君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珍珍，我们一起报名吧，进入官场，怎么样？”
    这……
    无法拒绝！
    李珍珍知道，卓文君家里条件非凡，她跟着一起报名，说不定，还能蹭蹭对方的关系呢！
    “好！”
    “我们一起报名，我们要做女县长，女书记！”
    李珍珍一口答应，带着一点白日做梦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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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我要凭实力

    秦牧倒是不知道，仅仅因为自己的一次发号施令，命令公安局长将罪犯抓捕归案的场景，就激起了卓文君的从政之心。
    但其实，换个人来，可能真没有这个效果。
    原因很简单，一般的领导发号施令，语气不会有那么的严肃，气场也没有那么足，特别是那些大肚便便的，即便发号施令，也没什么威慑力。
    但秦牧不同！
    军人出身，气场足够强，一说话，就连声音都充满了穿透力，整个人的气势，浑然天成，自然就能让人为之叹服。
    走进了本地的一间茶楼，到了二楼的包厢，门口就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明显是卓志宏的人。
    “秦县长，您请！”
    那男子一看秦牧，立马恭恭敬敬的打了一声招呼，将大门打开，非常的客气，明显早早的就看过了秦牧的资料。
    “谢谢！”
    秦牧应了一声，迈步进了包厢里，一个中年男子戴着眼镜，已经在里面喝茶了。
    “秦县长来了，请坐！”
    卓志宏打量了一下秦牧，心里惊叹了一声：真年轻啊！
    如此年轻就正处级，这背景，真不是盖的！
    “卓主任，幸会！”
    秦牧走上前，跟对方握了握手，然后才坐了下来。
    “喝茶！”
    卓志宏给秦牧倒了一杯茶，说道：“我们就不唠嗑了，要不……直入正题吧？”
    他通过自己侄女卓文君大致了解了一下秦牧的性格，明显是个干劲满满的年轻领导，这样的人，说太多寒暄的话，只会引发对方反感，不如直接步入正题。
    “可以啊。”
    秦牧一口答应，道：“卓主任，您来的这么快，其实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对具体的资料，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审查，所以我现在能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
    “这个不急。”
    卓志宏笑了笑，道：“资料的事情，你回头看到了，再发给我都行，我今天来，其实目的只有一个，你能否确定于学文有问题？”
    整个淮宁县，只有于学文和秦牧这一二把手，属于省管干部，其他的人，秦牧想办，只需要找市纪委就行了，用不到他这个省纪委监察室主任。
    什么意思？
    我能否确定？
    秦牧听着这话，有些迷糊，但又有些醒悟，对方的意思，似乎并不看重资料，只看重自己的想法？
    对于秦牧而言，于学文有没有问题呢？
    肯定有！
    这一点，他非常肯定！
    否则，于学文阻止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无法解释。
    “卓主任，我来淮宁县工作将近两个月，和于学文同志打了很多交道，我几乎可以确定，他是有问题的，只是这个证据……”
    秦牧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着。
    话没说完，就被卓志宏打断了。
    “证据问题，我们再找就行了。”
    卓志宏非常的淡定，说道：“我其实就是要你的这个态度，只要于学文有问题，那我们就查！”
    对于卓志宏来说，一个县委书记有问题，那太正常了。
    省纪委的工作，面向所有的省管干部，全省五十多个县，那就有五十多个县委书记，不敢说这里头全部有问题，但百分之六十以上是肯定都存在一些问题的。
    县委书记，主管全县的所有工作，权力太大，监督不够，自然会滋生出很多问题。
    当然，如果是别人跟卓志宏说，没有证据就怀疑一个人有问题，那他多半是不会搭理的，甚至会给对方一个白眼。
    但秦牧不同！
    对方是什么身份？
    京城出身，一退伍，直接就成了代县长，这种背景的人，有必要去诬陷一个县委书记吗？
    除非是吃饱了撑的！
    说白了，是秦牧有他背后的背景作为支撑，他说出来的话，才有极强的说服力，才能让卓志宏这样的人相信他的话，可以先上车，后补票！
    “那这样，我回头整理一下，把资料发给你。”
    秦牧对这个结果有些惊喜，真是太顺利了。
    他还以为卓志宏会让自己先提供证据，参考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查，毕竟，于学文是老牌的县委书记了，可不是一般的同志。
    “没问题，你整理了，直接发过来，我们监察室会有专人负责，你就不要出手了，免得打草惊蛇。”
    卓志宏叮嘱了一句。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万万没有想到，调查于学文，如此的简单？
    都不用他出手的？
    有点像是在当甩手掌柜了。
    “听我家老爷子说，您是在和文君相亲吗？”
    聊完正事，卓志宏就随口八卦了一句。
    “是有这个事情。”
    秦牧点点头，也没有否认，道：“文君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其实我都觉得有些配不上了。”
    你配不上？
    真谦虚？
    就秦牧的这个背景，全江南，随便找，不管谁，都绝对配得上。
    “文君确实很不错，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落落大方，是个好姑娘，如果可以，我是非常想看到你们在一起的。”
    卓志宏笑了笑，应了一声，虽然他无比的期待着两个人能成，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所以，只能期待一下了。
    “缘分的事情，无法言说，只能看天意了。”
    秦牧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这一口锅，甩到了天意上。
    听着这话，卓志宏心里一紧。
    不好！
    秦牧和文君的事情，要黄？
    毕竟，但凡秦牧对卓文君有好感，有想法，都不会这么敷衍的说话。
    寒暄完了，二人就告辞离开。
    卓志宏一上车，就拨通了卓文君的电话。
    “文君，你还在淮宁吗？”
    卓志宏开口问道。
    “二叔，我已经回省城了。”
    卓文君直接说道：“关于秦牧的事情，你就不要跟我说了，我现在只想专心考公，等有时间，我还要跟你请教一些事情呢，你可不能推辞！”
    啥？
    你考公？
    卓志宏愣了一下，其实家族里不少人都看好卓文君，想让对方大学毕业就去体制内工作，可卓文君一直说对体制没意思，还读了个研究生，现在居然说要考公？
    “你想进入体制，你跟我说啊，我来安排不就行了？”
    卓志宏直截了当的说道，以卓家的能量，把卓文君运作进去，难度并不大。
    “不用，我要凭自己的实力进去，用家族的资源，在履历上可不好看。”
    谁知，卓文君却是坚定的说了一句。
    好家伙！
    这么有志气？
    运作进去，在履历上，的确有些不光彩，以后身居高位，也容易被拿出来说。
    凭实力考进去，这名声自然就不一样了。
    卓志宏就是有些好奇，文君和秦牧相了个亲，怎么就决定考公了？
    这是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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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开口要项目

    同卓志宏商谈完毕，秦牧回到办公室里，江浩轩就已经把他需要的材料，全都放在了办公桌上。
    一旁的小办公桌，几乎都被放满了，堆成了三座小山，别看淮宁经济不怎么发达，但每年的项目工程依旧很多。
    “县长，资料都在这边了，您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江浩轩开口问道，他是特别想为县长分担的，而且他相信，县长要是一个一个工程的看，肯定来不及，或许他能帮着做下分类。
    “你把这里面万豪建筑公司的所有材料都整理出来，做好归类，然后再整理成电子档，发给我。”
    秦牧想了想，开口说道。
    他本来是想着为了保密，这些事情自己来做，但江浩轩问出来了，不如交给对方。
    江浩轩跟了自己有那么长时间了，各项工作都做的不错，为人也挺可靠，不如再多磨练磨练。
    “好，我这就整理。”
    江浩轩一口答应，在整理文档的时候，他这心里，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这些资料，明明有电子档的，为何县长还要自己通过纸质材料，再转成电子档？
    这不是在多此一举？
    难道说……是为了保密？
    调阅电子档的，肯定会留下痕迹，如果调取纸质的，再从里面单独寻找万豪建筑公司的材料，自然就没人发现了。
    那这么说，县长是要对万豪建筑公司下手了！
    想到这里，江浩轩的心里一紧！
    他之前就是在县府办工作，自然对这个万豪建筑公司的情况，有点基本了解。
    背景极大！
    县城里的很多工程，都是交给他们做的。
    要对付这样的人，秦县长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嘭嘭嘭！”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
    秦牧刚说完，韩莹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县长，有位客人想见见您，说是……”
    “不用这么客气吧，都是自己人，县长办公室我都来多少次了，搞的这么见外……”
    韩莹站在门口，话都没说完，一个男子大大咧咧的径直推开韩莹，走了进来，硕大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格外惹眼。
    “诶……刘总……”
    韩莹想拉都没拉住，对方的体格子太大了，韩莹站在边上，显得过于小鸟依人了。
    “秦县长，你好你好，初次见面，前几天太忙了，你来上任，我都没来恭贺一下，实在是抱歉。”
    这位刘总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走到秦牧边上，就伸出手，拉着秦牧的手，握了起来，言语之中，看似非常的客气，但其实，一点也不客气，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了。
    “韩主任，你今天这工作有点失职了啊，什么人都往办公室带，万一下次来个杀手，那我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秦牧看了一眼韩莹，淡淡的说道。
    “县长，我检讨，我的工作失职。”
    韩莹没有任何的犹豫，赶紧承认错误，并且道歉，因为她知道，秦县长并不是怪罪她，只是在指桑骂槐罢了。
    毕竟，这位刘总，又不是一般人，全县委大院，敢拦他的人，真没几个。
    “哈哈哈……秦县长真会开玩笑，我不是什么杀手，我就是一个生意人。”
    刘晋听出了秦牧话里的隐晦意思，立马笑着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刘晋，是万豪建筑公司的老板，我刚和于哥聊过，他让我一定要来拜会拜会秦县长……哦不好意思，于哥就是于书记，我喊顺口了。”
    对于学文都一口一个于哥的喊，这在跟秦牧秀肌肉呢！
    “刘总和于书记的关系很好啊，都称兄道弟了。”
    秦牧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那当然了，我和于哥，那是拜过把子的兄弟。”
    刘晋得意洋洋的说着：“我跟淮宁县的合作，那是源远流长啊，不信你问问这座大院里的人，有谁不认识我刘晋的？”
    “全淮宁，那么多工程，可都是我在负责，就淮宁这个鸟地方，一般人都不愿意来的，只有我们万豪建筑公司，不离不弃，始终坚守在这里！”
    哦？
    别人是不愿意来吗？
    秦牧可不信，纯粹是这里的生意被万豪建筑公司垄断了，加上人人都知道刘晋的身份，谁敢和万豪竞争项目？
    那不是找死吗！
    “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刘总对我们淮宁的支持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全淮宁的工程项目，都要指着万豪建筑公司了，没有你们，我们淮宁人民的生活，都要受影响了。”
    “那可不，我们万豪就是淮宁所有人的大恩人。”
    刘晋大言不惭的说着：“就淮宁的那个报价，只有我们万豪能接，别的公司，都会嫌弃利润低，接不了，我是在做赔本买卖。”
    真是恬不知耻！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刘晋，是真听不懂自己嘲讽的话啊，还以为自己真是在恭维他？
    还赔本买卖……怎么说的出口？
    刘晋这种人，无利不起早，看不到钱，会往这里跑吗？
    纯属扯淡！
    拿着正常工程的钱，修一些豆腐渣工程，不但能赚钱，还能赚大钱！
    只不过，这些钱，都是黑心钱。
    “既然刘总都说了是赔本买卖，那你放心，我们淮宁县以后的工程项目，我就不交给你们万豪做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总不能让你刘总一直赔本。”
    这……
    刘晋的脸上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开玩笑归开玩笑，要是真不给做项目了，那可就没地方捞钱了，眼前这位是县政府一号，政府的项目，没有对方点头，是做不了的。
    “哈哈哈……秦县长，你别这么见外啊。”
    刘晋打着哈哈，说道：“我和于哥都是朋友，咱们以后肯定也能处成朋友的，对吧？”
    “这朋友之间，就不藏着掖着了，县政府不是有几个公园项目吗，都给我们万豪建筑公司，怎么样，我保证，把公园做的漂漂亮亮的，而且控制好成本，绝对不会超标！”
    来了！
    这才是今天来的目的！
    一开口就是要项目做！
    这位刘总仗着自己的背景，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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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必须拉下水

    “刘总，我对万豪建筑公司，还是非常信任的。”
    秦牧微微一笑，道：“但这是政府的项目，我不可能说给谁就给谁，要走正常流程的，竞标成功，那自然就是你们万豪建筑公司的。”
    “这还有什么好竞标的，于哥都……是于书记都答应了，你是县长，一二把手都答应，不就完全可以了吗？”
    刘晋不以为然的说道：“秦县长，咱们刚认识，我知道你对我还不够信任，但我老头子那是副市长，有他在，你不用担心的！”
    “那这样，就请刘副市长写个条子，你带给我，我立马同意，这个项目，就给你做。”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
    写条子？
    刘晋可不傻，一旦写了条子，等于是秦牧掌握了他父亲的把柄，那肯定是不行的。
    老头子不会答应！
    “于书记同意了都不行吗？”
    刘晋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可以啊，你让于书记写个条子给我也行，他是我的领导，领导发话，我肯定照办。”
    秦牧笑了笑，道：“不管是刘副市长，还是于书记，只要他们写条子，那几个公园的建设工程，都交给你。”
    靠！
    又来！
    什么都要条子条子的，谁傻才会开条子啊！
    刘晋心里泛着嘀咕，看着秦牧，这小子明显是不把自己当朋友看啊，太疏远了。
    得要想点办法，拉近关系。
    “秦县长，你对我还是不熟悉，这样，今晚大家一起吃个饭，聊一聊，怎么样？”
    刘晋笑了笑，发出了邀请，道：“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你是大老板，如果是要有投资的话，我是可以去的，没有投资的意思，那我去吃饭，不就容易产生纪律问题吗，身为公务员，无故和生意人吃饭，很容易被人发现并且举报啊！”
    秦牧没有拒绝，当即阐明了自己的难点。
    “这有什么，我经常请于书记吃饭啊，就在聚贤楼的顶楼，那是他的专属宴会场所。”
    刘晋满不在乎的说道：“今晚我和于书记一起吃饭，你也过来，那个包厢，本来就是属于淮宁县一二把手的，他一个人独占，太过分了点！”
    “我做主，那个包厢，以后你也可以使用，用来招待你的朋友，他一个人霸占着，不像话！”
    嗯？
    聚贤楼的顶楼？
    于学文的专属包厢？
    这个情况，秦牧还真的不知道！
    “刘总，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问问于书记的意思吧，还有聚贤楼的老板，可别闹出什么误会。”
    秦牧轻笑一声，随口提醒了一句。
    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他把资料递交给省纪委，让那边仔细调查一下，这边只需要稳住局势，可别被他们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于书记不会有什么意见，那个包厢本就是为淮宁一二把手准备的，他独占，就坏了规矩。”
    刘晋轻笑一声，道：“至于聚贤楼的老板就更不会有意见了，我是大股东，她一个总经理能有什么意见？”
    什么？
    你是聚贤楼的大股东？
    秦牧微微皱起眉头，这个信息，他还是第一次得知，他一直以为，聚贤楼是梁思佳开的，对方出钱，全资控股，现在看来，聚贤楼还有秘密。
    如果这是刘晋出钱，并且控制聚贤楼，那反倒能解释之前秦牧的疑惑之处了。
    比如聚贤楼的地位为何如此超凡？
    于学文又为何如此信任梁思佳？
    而聚贤楼的幕后老板是刘晋，倒是能说得通了。
    “刘总的生意真广啊，不但搞建筑，还搞餐饮。”
    秦牧淡淡的说道：“晚上的饭局，如果于书记愿意去，那我就去，于书记不去，我一个人去，肯定没什么意思。”
    “没问题，我去把于哥喊上。”
    刘晋满口答应，“我这就去敲定，晚上在聚贤楼，恭候您的大驾！”
    说完，刘晋就直接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韩莹才走过来，叮嘱道：“县长，您晚上真要注意点，这位爷，是真不好惹，我听说，前几任县长，来了淮宁，都是栽在他手里的！”
    不好惹是肯定的！
    堂堂常务副市长的公子，生意做这么大，要是没点手腕，没点实力，早就没了。
    但这一趟，秦牧是肯定要去的。
    不去，倒是显得他不合群，心里有鬼，让于学文和刘晋生疑，岂不是容易暴露他的真实意图？
    最重要的，就是暂时先稳住这二人的心。
    “行，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小心的。”
    秦牧微微点头，道：“你去忙吧！”
    “好的，县长！”
    韩莹知道，县长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她能做的，就是提出自己的建议，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县长的事了。
    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
    与此同时，于学文的办公室里，刘晋正把刚刚和秦牧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对方。
    “我不同意！”
    于学文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沉声说道：“刘晋，你自己想想，那小子是真心要跟我们合作吗？”
    “他肯定是想打入我们内部，抓住我们的把柄，送我们去坐牢，你这是自掘坟墓！”
    夸张了！
    于学文的话，刘晋并不怎么相信，轻笑一声，说道：“于哥啊，你太紧张了。”
    “你是省管干部，秦牧又动不了你，他要是敢调查你，那就是违反组织调查程序，是不合法的，你啊，不用担心！”
    刘晋满脸的放松，“而且，有我爸在市委，他有省纪委的关系，真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他肯定会知道的，我们提前得到消息，什么都能提前准备！”
    “再者，你不是一直想拉秦牧下水吗，我已经在聚贤楼做足了准备，这次将秦牧拉下水，以后这淮宁，不还是我们的天下？”
    “没有一个县长在前面替你背锅，你这县委书记的位子，也不一定能坐的稳啊！”
    这么一说，于学文的确有些犹豫了。
    他能在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三年半，经历任何调查，都稳如泰山，说白了，是把所有责任都交给前几任县长去承担了。
    现在秦牧如果不被拉下水，那他就没了可以替他背锅的人。
    所以这一步，还是要走。
    “你做了准备？”
    于学文眉头一挑，反问道。
    “当然了。”
    刘晋嘿嘿一笑，道：“今天晚上，就是有钢铁意志的男人，都要被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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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还敢玩火

    下午时间，赵亚楠依旧如往常一样，发来了聚会邀请。
    甚至这次，都直接不约吃饭，直接约着宿舍见面。
    “八点，我在宿舍门口等你。”
    “我保证，不耽误你跟其他女孩子聚会，我只想占用一下你的晚上时间。”
    看着赵亚楠的信息，秦牧都有些无奈了。
    这丫头，不会又是在田薇薇那里学来的吧？
    说的话，怎么格外惹人心疼？
    一副你尽管和别的女孩子约会，我不吃醋，甚至，我还能照顾你晚上的夜生活！
    懂事的太不像话了！
    其实，秦牧猜的没错，赵亚楠的这条信息，就是田薇薇帮着发出去的。
    “这么发能行吗？”
    赵亚楠都有些无语，总感觉发这样的信息，和她本人的性格，有很大出入。
    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放心吧，男人的嘴是硬的，但是心其实也是软的，你越是表现的软弱，才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
    田薇薇笑了笑，道：“你要是表现的太大度，太随意，人家自然无所谓了。”
    是吗？
    赵亚楠自然是搞不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了。
    还没等她再问问，秦牧的消息倒是来了。
    “今晚不行，有个重要的饭局参加，晚上几点结束暂时不清楚，你先在江州待着，别来淮宁。”
    看着这则消息，赵亚楠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直接拨通电话打了过去。
    作为这么多年的老战友，她对秦牧的为人还是比较清楚的。
    不让自己过去，只说明一点，有危险！
    所以赵亚楠得问清楚，作为战友，在关键时刻，必须要挺身而出，不能让秦牧一人面对犯罪分子。
    啥情况？
    电话都打来了？
    秦牧看着赵亚楠的电话，一愣，下意识就接听了。
    “晚上什么饭局，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危险？”
    赵亚楠一开口，就让秦牧有些无奈。
    这都能猜的出来？
    老战友之间的默契，真是让他无所遁形。
    “危险倒是不至于，就是这个饭局有些特殊。”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刘副市长的儿子刘晋组的局，约我和于书记一起吃个饭，在聚贤楼的顶楼，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那个刘晋，我知道，在江州人脉很广，打着他爸的旗号，四处搞项目。”
    赵亚楠沉声说道：“他请你吃饭，肯定是想拉你下水，据我所知，淮宁县的前几任县长出事，都跟他有些关系，你可千万要小心。”
    “放心，我肯定不会被拉下水的。”
    秦牧坚定的说道：“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总得闯闯这龙潭虎穴，要不然，怎么知道其中深浅！”
    “行，你等着！”
    赵亚楠听完，道：“警队里到了一批新设备，我给你想想办法，借点给你用用！”
    哦？
    还有新设备？
    秦牧立马来了兴趣，问道：“都有啥啊，我先看看我能不能用的上。”
    “等着吧，我这就过去。”
    赵亚楠丢下一句话，直接挂断了。
    秦牧坐在办公室里，这心里头一片暖洋洋，有个时刻都在为自己着想的人，是真舒服。
    难怪很多人都想当渣男，做了渣男，就可以同时享受好几个女人的殷勤服务，这种事情，换做谁能忍得住？
    脑海里忽然想起卓文君的身影，秦牧连忙找到对方，发了信息，关心的问了一下。
    之前还说晚上要请对方吃饭，这下是泡汤了。
    “不用客气！”
    “我已经回省城了。”
    “以后有缘自会相聚。”
    这……
    秦牧看着这三条信息，一阵无奈，敢情人家都已经回省城了，压根没有跟自己打招呼。
    八成是生气了！
    想想也是，自己有了一个对象，还跑去相亲，在卓文君的心里，只怕已经把自己打成渣男了吧？
    其实，卓文君发完消息，眼睛里还闪烁着几滴小泪花呢！
    别看她的消息似乎很生硬，但其实，那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等着吧，我会进入体制内的。”
    “秦牧，你有背景，我的背景也不差，说不定哪天，我还会做你的领导呢！”
    卓文君看着手机，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埋头看起了书来。
    论学习能力，卓文君自问自己不会输给谁，距离考试也没多少时间了，所以从淮宁回来之后，直接就买了书，当场进入了学习状态。
    当一个学霸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来学习，那基本上没有什么能难住她的。
    卓文君所在的江南大学，也属于重点高校，她又有研究生学历，有家庭背景加持，一旦考进体制内，的确会有着火箭般的晋升速度。
    至于她想做秦牧的领导，这个难度，还是很大的！
    毕竟，秦牧已经是县长的职务了，而卓文君要从头开始，想追上秦牧的进度，太难了。
    ……
    临近下班时间，江浩轩终于是把万豪建筑公司参与的所有项目，全都找了出来。
    近三年，足足三十多个项目，总投资超过五个亿！
    他不知道万豪建筑公司从这里面捞走了多少钱，但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县长，还有别的事吗？”
    江浩轩整个人都累的有些虚脱，但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了。”
    秦牧鼓励着说道：“赶紧下班，回去休息一下，这些资料，你明天还回去就行。”
    “好！”
    江浩轩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秦牧则是将整理好的资料打包发给了卓志宏，对方是专业人员，该怎么下手，就不用秦牧担心了。
    做完这些，赵亚楠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亚楠，我……”
    秦牧刚站起身，一句话还没说完，赵亚楠就冲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门外的韩莹十分贴心的将大门关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秦牧和赵亚楠二人。
    “亚楠，这是在办公室呢，咱们好好说话。”
    秦牧轻轻拍了拍赵亚楠的后背，低声说道：“可不能让别人传闲话！”
    “闲话怎么了，传就传呗，我是你女朋友。”
    赵亚楠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县长，但也是人，人都是有男女感情的！”
    说完，还踮起脚，亲了秦牧一口，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环境。
    好家伙！
    这小妞，还挑衅自己？
    “你别这样，再玩火，会失控的。”
    秦牧好心提醒了一句。
    “那怎么失控，让我看看？”
    赵亚楠不但没收敛，还继续挑衅着说道：“我这身制服不好看吗？”
    还来？
    秦牧一阵无语，再这么下去，他要压不住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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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隆重的招待

    外面走廊上，脚步声响个不停，办公室里面，赵亚楠就凑在秦牧的跟前，让秦牧的一颗心，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都有一颗追求刺激的心。
    秦牧也是一样，办公室一般属于一个半开放式场合，在这里发生点什么，动静大一点，外面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赵亚楠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完全不担心秦牧在这里对她做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她巴不得自己和秦牧的事情公开化，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她的地位也能得到认可。
    这是好事啊！
    再者，以她和秦牧的背景，在办公室里做点什么，即便传出去，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么一想，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等我从聚贤楼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牧刮了下赵亚楠的鼻翼，没好气的说道：“到时候，该求饶的应该是你！”
    说完，将赵亚楠微微推开，说道：“你不是有警队的高科技吗，给我看看？”
    这次去聚贤楼，他的确是想带点录音设备，但又担心刘晋那家伙察觉出来，所以听说赵亚楠有高科技设备，自然想见见世面，兴许能用的上。
    赵亚楠当即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工具包。
    “兹啦！”
    “这是警队刚到的一批高科技设备，我还是用了我家里的关系，才搞来的。”
    赵亚楠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特别小的摄像头，压在了秦牧的纽扣中间，看上去，完全融为一体了。
    “这个能屏蔽金属探测仪，一般的机器根本检测不出来。”
    赵亚楠一边安装，一边说道：“他们要是敢对你做什么图谋不轨的事情，这个都能拍的下来，都可以作为证据。”
    太好了！
    能屏蔽探测仪，就能解决一部分麻烦了。
    “好！”
    秦牧松了一口气，有这个在，他起码能拍下全过程了，心里不至于没底。
    “我会在聚贤楼外面等你，如果十点你都没出来，我会杀进去找你。”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
    十点饭店都要关门打烊了，秦牧要是都不出来，那肯定就是有危险了。
    “不至于，没那么夸张。”
    秦牧笑了笑，安慰道：“我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任县长，他们要是敢对我下死手，那和作死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想动用一些手段，拉我下水罢了。”
    “以我们在飞鹰大队里受到的训练来说，区区一点手段，应该不算什么的。”
    这倒是实话！
    赵亚楠也知道这点，秦牧这种见过大场面的，刘晋那些纨绔子弟能玩出什么来？
    但作为一个深爱着对方的人，只要对方有危险，肯定都会担心、紧张、焦虑，想完全做到淡然，是肯定很难的。
    “我不管别的，十点之前，我要看到你出现，不然我就冲上去，找你。”
    赵亚楠坚持着说道：“反正你争取早点结束就早点结束，不要太晚。”
    “好！”
    秦牧应了一声，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下，正是刘晋发来的短信。
    “秦县长，聚贤楼恭候你的大驾！”
    “他们已经去了，我就出发了。”
    秦牧拍了拍赵亚楠的肩膀，“不用担心，我肯定会安全回来！”
    “好！”
    赵亚楠没有多说，只是踮起脚，重重的亲了一下秦牧，道：“只要你平安归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今晚，随便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听着这话，秦牧心里一荡。
    这女人啊，是真的会坏人道心！
    在这么一个严肃的时候，却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还让他如何专心应付刘晋和于学文啊？
    “我是认真的，只要你平安，就是让我今晚全程……”
    赵亚楠说到这里，咽了一口口水，脸色一红。
    即便她再怎么大胆，说起这个，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话没说完，但秦牧却懂了其中的意思。
    这丫头……真是学坏了啊！
    “行，今晚你等我！”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说完一句话，径直就走了出去，往聚贤楼而去。
    到了地方，远远的就看见梁思佳一人站在门口，似乎是在迎接自己。
    “秦县长，欢迎您！”
    梁思佳的脸色有些尴尬，硬着头皮，挤出一点笑容，表达了欢迎。
    “梁老板真是深藏不露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情，你还真的能保密啊。”
    “秦县长，对不起，那个……”
    “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梁思佳一急，赶紧道歉，秦牧却是微微摆手，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本就没那么好，你跟我也没有要坦白的义务，我能理解！”
    能理解，但不接受！
    该坦白的时候不坦白，自然就失去了信任。
    没有了信任，那解释再多，都将没有意义。
    哎……
    梁思佳的脸色一白，到了嘴边要解释的话，还是压了下去，她也清楚，这次的事情，责任在于自己，想重新获得秦牧的信任，是肯定要花费一些代价的。
    眼下这个时候，肯定不适合说，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了。
    “怎么，今天聚贤楼不招待别的客人了？”
    秦牧迈步走进大厅，四下看了一眼，见空无一人，不解的问道。
    “按照刘总的要求，今天对外歇业，不招待顾客，只招待您和于书记。”
    梁思佳解释道。
    哦？
    搞这么大阵仗？
    秦牧一阵意外，往里走着，整个聚贤楼的服务员都身着正装，站在道路两边，排成一个长队，一路站到电梯边上。
    “欢迎秦县长莅临聚贤楼，指导工作！”
    秦牧刚走两步，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喊着，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秦牧，带着热切的笑容。
    “秦县长，您请。”
    梁思佳则是伸出手，道：“今天全聚贤楼所有的员工，只为您和于书记服务，有任何需求，请尽管提出来！”
    “客气了。”
    秦牧微微点头，往前走着，进了电梯里，梁思佳按了顶楼的楼层。
    “顶楼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那边的包厢，只为淮宁一二把手两个人开放，您和于书记才有使用的权利。”
    梁思佳开口说道：“您二位要宴请朋友，或者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又或者想和哪位姑娘在这里共进晚餐，都可以提前打招呼，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会满足。”
    这么一说，让秦牧都不得不说一句，这个刘晋，很有手腕，会拿捏人心，难怪之前那么几任县长，都栽在他和于学文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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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装都不装了

    “梁老板，淮宁县的前几任县长，都来过聚贤楼吧，你也是像今天这样招待他们的吗？”
    秦牧转过头，微微一笑，问道。
    这……
    梁思佳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近三年，都是这样，只不过，他们都是于书记带过来的，只有您，是独自一人过来。”
    梁思佳想了想，如实说道。
    果然！
    秦牧简单想想，都能大概想到那个情景，刚上任的县长，来到淮宁这种地方，遇上和蔼可亲、温文尔雅的县委书记于学文，对方像是老大哥一样，带着来聚贤楼这种地方。
    用超高规格的待遇，迎接县长！
    心里就容易有些飘飘然！
    权力为何迷人？
    就是因为权力能给人带来极其特别的待遇。
    享受过聚贤楼的这种特殊待遇，不自觉的就容易被拉下水！
    当然，有于学文这么一个县委书记带着，精神稍微不坚定一下，自然就堕落了。
    “秦县长，您跟其他几任县长来的时候可不一样，您的眼神，很干净。”
    走出电梯，又是一段铺着红毯的路，梁思佳一边走，一边说道。
    很干净？
    难不成其他几个县长的眼神还很脏不成？
    还没等他问，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极其亮堂的包厢，古色古香的，隐隐约约，还看到有一个舞蹈队在跳舞。
    刘晋那魁梧的身躯就站在包厢门口，满脸微笑的看着秦牧，等走近了，张开双手，就朝着秦牧走来，似乎是要拥抱一下。
    “刘总，不用太客气。”
    秦牧微微摆手，按在了刘晋的肩膀上，完全无视了对方张开要拥抱的双臂。
    “哈哈哈……牧哥还跟我见外呢？”
    刘晋哈哈一笑，直接就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
    “刘总，咱们之间还不太熟，要不……你还是喊我秦县长吧，这样更合适。”
    秦牧却是毫不客气的纠正了一下。
    “牧哥……这里又没外人……干嘛还这么见外啊？”
    刘晋本想打个哈哈蒙混过去，但秦牧的表情依旧很严肃，压根没有给他插科打诨的机会，只好说道：“那行那行，就还是喊秦县长吧！”
    “秦县长，你跟我来，我们去里面玩玩！”
    说完，领着秦牧往包厢里走去。
    梁思佳就目送着这一幕，转身回了电梯，直接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能参与了。
    但她总有一种预感，秦县长不会被拉下水！
    前面两任县长来这里的时候，她也接待过，从进门，到坐电梯，再到进入包厢门口，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很新奇的。
    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
    但秦县长不同，对方不但没有任何享受，反而，有些警惕，有些严肃，对这些所谓的特殊待遇，没有半点的激动。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压根不在乎这些！
    又或者是真正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对这种拉拢手段，并不在意。
    如此一来，刘晋的那些手段用在秦牧身上，能起作用吗？
    肯定很难！
    拉拢不了秦县长，刘老板和于书记的那一套就有些玩不转了，这偌大的聚贤楼，又能红火多久？
    梁思佳觉得，自己是要考虑考虑后路了！
    ……
    在进包厢之前，一个男子拿着仪器走了过来，明显是要对秦牧全身进行检查。
    “秦县长，不好意思了，你第一次来我们包厢，难免要做个相应的检查，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过来，就没有了。”
    刘晋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因为他相信，今晚肯定能把秦牧拉下水，那以后再来，自然没必要再做什么检查了。
    “刘总，你这是信不过我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不过没关系，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被检查！”
    说完，张开双臂，任由那男子拿着仪器在身上扫了一圈。
    整个过程，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声音。
    检查结束，那人便直接退到了一边。
    “哈哈哈，秦县长果然是心胸宽广之人。”
    刘晋哈哈一笑，这才带着秦牧踏进了包厢之中。
    别看秦牧整个人淡定的很，但其实心里也有些慌，虽然赵亚楠跟他说了，那是警队高科技，不惧怕一般的检查，但刚才他的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赵亚楠带来的高科技很给力！
    踏进包厢，一眼就看到满桌的食材，各种海鲜，应有尽有，这都不算什么，在桌前跳舞的那一支舞蹈队，个个身穿薄纱裙，曼妙的舞姿，让人想入非非。
    于学文只是瞥了一眼秦牧，然后继续欣赏着武道，眼珠子都挪不开。
    “于哥，秦县长都来了，你好歹表示表示啊！”
    刘晋看向于学文，笑着说道。
    “秦县长人来了，也看到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于学文淡淡道：“我们就是一个圈子，希望你也能加入我们。”
    “对，对，我们这个圈子，其实人不少的。”
    刘晋点点头，道：“秦县长，于书记都要退了，这淮宁县，我可以帮你运作一下，让你接任县委书记，怎么样？”
    简单直接！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于学文和刘晋是装都不装一下了，跟自己开门见山，直接就说在搞小圈子，张口闭口都是能让自己接任县委书记。
    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公子哥，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要么吹牛，要么对方的背后就是刘兆龙，甚至……更高级别的领导。
    “刘总，我现在只是个代县长，你都能帮我运作成县委书记？”
    秦牧微微一笑，道：“说实话，我是不相信的，除非……你能证明你有这个能量，否则……我就当个笑话了。”
    “这有什么好证明的，我爸是常务副市长，再有市长等人的帮忙，就算在市委常委会投票，也完全不用怕啊！”
    刘晋大大咧咧的，道：“只要市委能通过，再让于书记写个推荐信，省委不可能不通过的！”
    市委推荐，前县委书记写推荐信，双重推荐，省委的确会重视，一般不会驳回。
    “那行啊，刘总就运作吧，让我瞧瞧你的实力，我当上县委书记，我就相信了。”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要不然……我只能当你是在跟我吹牛逼了。”
    真的让我运作？
    刘晋听着秦牧的话，认真的道：“那我运作之前，秦县长是不是也得成为我们圈子里的人啊，你是不是要给我交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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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安排后手

    “刘总想要我交什么东西？”
    秦牧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反问道：“难道不是你先展现实力，我再考虑加不加入你们这个圈子吗？”
    “我要先交东西，你再展现实力，那不是在做利益交换吗，我是有原则的人，任何利益交换，都是违法乱纪，我可不会做！”
    这……
    什么意思？
    你是想吃白食啊？
    我靠！
    刘晋差点没气死！
    官场中人，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但刘晋觉得，自己表达的也没问题啊，怎么和这个秦牧，说起话来，这么费劲？
    对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
    动用资源给你升职，你连个投名状都不交？
    傻子才会帮你升职！
    “秦县长说的对，任何的利益交换，都是违法乱纪，不能做。”
    于学文喝了一口酒，道：“刘总啊，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干，今天请秦县长过来，也就是聊聊天，吃吃饭，喝喝酒，放松一下嘛，你就不要提别的了。”
    你也跟风？
    刘晋本就在气愤之中，听着于学文的话，差点没跳起来把对方也骂一顿，但和于学文的眼神对视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于学文是在劝他，不用跟秦牧提这些，只需要让对方吃吃喝喝，再想办法拉对方下水，抓住对方的把柄，那就足够了。
    不动用非常规手段，是不可能拿下这家伙了。
    “于哥说的对，那今天就不谈工作，只聊风月！”
    刘晋深呼吸一口气，道：“秦县长，来，欢迎你来到聚贤楼顶楼，来了大家就是朋友了，喝一杯！”
    喝一杯？
    秦牧可不敢喝！
    “刘总，你这个酒，我喝不了。”
    秦牧想都不想，直接说道：“聚会喝茅台，这超标了吧？”
    什么玩意？
    你跟我谈超标？
    刘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
    都答应来这了，怎么还装的跟个白莲花一样？
    “既然秦县长觉得超标，那就换一个。”
    于学文倒是比刘晋的情绪淡定的多，说道：“刘总，你那边不是还有别的酒吗？”
    “行，那就换个酒。”
    刘晋从旁边拿了一瓶全新的酒，拆封之后，一人重新倒了一杯。
    “秦县长，这杯酒，总能喝一喝了吧？”
    刘晋轻笑一声，道：“如果你这都不喝，那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行啊，一杯酒还是没问题的。”
    秦牧这次是亲眼看着对方拆封全新的酒，并且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这总不至于还动什么手脚吧？
    当即举起酒杯，跟其他二人喝了一杯。
    “刘总，于书记，你们喊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吧，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说吧！”
    秦牧也很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点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秦县长你多接触，多交流，多沟通，大家努力处成朋友嘛！”
    刘晋淡淡的说道：“并且，我们万豪和淮宁县有着长久的合作，现在你是县长，主持县政府工作，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继续下去！”
    “这个包厢，之前一直是于哥在用，秦县长，你以后也可以直接来啊，顶楼这个包厢，还有两个单独的豪华大房间，你喝了酒，完全可以在这里过夜的！”
    在这过夜？
    和那一群舞蹈队员？
    秦牧光是看看那一群穿着薄纱裙的跳舞女子，就明白于学文为何喜欢这里了。
    跟一群年轻姑娘，又是跳舞的，在一块，那体验感，肯定非同一般了！
    “那就不必了吧！”
    秦牧微微摆手：“我还是喜欢在县委宿舍住，那边更方便，这里还是让于书记独享吧！”
    听着这话，刘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天请秦牧过来，就是要让对方成为自己人，可现在呢，对方茅台不喝，送的房间不住，摆明了就是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看来，只能用点别的招了。
    “秦县长真的是廉洁奉公、忠贞爱国啊。”
    刘晋淡淡的说道：“那你这一顿饭，肯定也是不会吃了？”
    “哈哈哈……刘总还真是了解我，你这一桌子菜，我是不敢吃啊，每一样都太贵了，我吃了，心里不安。”
    秦牧倒也没客气，直接说道。
    以秦牧的身份，其实这桌子上的海鲜，他都不认识，原因很简单，他就没吃过这么好的。
    在秦家，本就不提倡过太奢侈的生活，特别是爷爷，习惯了过朴素的生活，有他在，秦家人的饮食，其实和一般富裕家庭差不多，属于常规伙食。
    去了部队里，就更不用提了，依旧是常规饮食！
    这桌子上的，秦牧只知道很贵重，但真让他说出具体名字，还真说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你就请回吧！”
    刘晋的脸色忽然就垮了下来，冷冷的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额……
    这就变脸了？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刘晋，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后一秒就彻底黑了，明显是气急败坏，彻底不装了。
    “既然刘总不欢迎，那我可就走了。”
    秦牧倒是淡定的很，轻笑一声，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探探虚实，顺便稳住这二人的心，不知道目的有没有达成，但他倒是成功激怒了刘晋。
    “老八，送客！”
    刘晋喊了一声，之前负责给秦牧检查的那男子当即走了出来，领着秦牧往电梯走去。
    等二人进了电梯，于学文才笑着说道：“你啊，还是不够沉稳，怎么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于哥，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么装。”
    刘晋大倒起了苦水，说道：“都做县长了，怎么还跟个白莲花一样，装的纯洁无瑕，恶不恶心啊？”
    “等会药效发作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装正人君子！”
    今天让秦牧过来，自然不是只为了喝点酒吃个饭，刘晋在秦牧的酒杯里，早就涂抹了一点特殊的东西。
    只需要一点特殊的东西激发一下，就会起效果，到时候，秦牧肯定会忍不住。
    “你在负一楼安排了多少人？”
    于学文随口问道。
    “二十多个人吧！”
    刘晋冷冷的说道：“这小子是退伍兵，不能大意，我安排了十五个好手，先消耗他的力气，然后再让那七个女人上前，让他没有拒绝的可能。”
    “等那些视频掌握在我的手里，我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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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真狠！
    这次总该万无一失了！
    听着刘晋的话，于学文就不担心什么了。
    这次在秦牧面前，没有任何的伪装，自然是因为刘晋要使出杀手锏一样的绝招。
    既然秦牧肯定会中招，他还有什么好伪装的？
    反正迟早会和自己成为一路人。
    想拉人下水，基本也就两种办法，要么使用温柔委婉点的办法，潜移默化的让对方价值观受到变化，由小变大，无形之中让对方接受了金钱、美女，拿捏住把柄，就成了自己人。
    而另外一种办法，自然是设局，做点圈套，逼着对方做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有了视频把柄，自然也可以拿捏了。
    像于学文和刘晋这类人，其实都喜欢用第一种办法，潜移默化的慢慢拉拢，让对方放松警惕，慢慢就中招了，这样的办法，比较保险，也没什么风险，对方中招了，也没多大的反应。
    毕竟第二种办法，比较生硬，万一真出点什么意外，那就不好收场了。
    但秦牧这人，于学文和刘晋都非常清楚，不是那种靠慢慢拉拢就能拉拢过来的，除了第二种办法，没有任何的可能让对方下水。
    所以这次，干脆一步到位，邀请对方到了聚贤楼的顶楼，先试探一番，做最后的尝试。
    结果也如同刘晋和于学文所料，秦牧对所谓的拉拢，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坚持所谓的原则和底线。
    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使用第二种办法，强行拉下水！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于学文喝了一口酒，道：“我就不掺和了，这大好时光，不能辜负，来一次聚贤楼，我要和姑娘们好好玩玩！”
    说完，站起身就朝着包厢里面的房间走去。
    “老东西，也不怕猝死！”
    刘晋看着于学文的背影，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这个老家伙，临近退休的年纪，每次来聚贤楼，都要舞蹈队的队员作陪。
    一次最少三个人！
    刘晋一个年轻人的身子骨都有些吃不消，可于学文一把年纪了，还玩的很上瘾。
    刘晋其实都担心，于学文什么时候猝死在房间里，聚贤楼都不好交代了。
    不过眼下他顾不上这些了，只想看看秦牧那小子到底咋样了，算算时间，也该到地下了，当即起身，朝着另外一边的监控室走了过去，他想亲眼看看这小子药效发作之后是个什么样子的。
    ……
    秦牧跟着所谓的老八，进了电梯里，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刘晋花那么大力气，把自己邀请到了聚贤楼，结果什么都没谈拢，就让自己走了？
    未免有些太轻易了点！
    刚刚的谈话，在秦牧脑海里一闪而过，自己的确是拒绝了刘晋的拉拢，但说的话，也没有特别的过分，可刘晋变脸的速度，却特别快。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难不成，这家伙还有另外一个计划？
    “嘭！”
    刚想到这里，电梯忽然急速下坠，短短一秒钟的功夫，都没让秦牧反应过来，电梯重重的砸在地上。
    什么情况？
    没等秦牧问一句，电梯门打开，旁边站着的老八淡淡的说道：“秦县长，请吧，刘总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请您笑纳！”
    哦？
    给我准备大礼？
    秦牧听着对方的话，再看看电梯外面，一片漆黑的场景，顿时笑了，反问道：“刘晋一个大老板，送礼送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些不大气了？”
    “大不大气秦县长马上就知道了，不如走出去看看？”
    老八笑了笑，淡淡的说道：“秦县长不会不敢出去吧？”
    扯淡！
    这是敢不敢的问题吗？
    电梯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秦牧即便再大胆，也不可能完全不当回事，更何况，谁知道刘晋那家伙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但作为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自己不敢出去。
    “我没什么不敢的。”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县人民政府县长，是国家干部，是人民的干部，朗朗乾坤，没什么怕的。”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秦牧敢出去，就是坚定一点，刘晋不敢杀自己。
    一个政府县长，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聚贤楼，那谁都逃不掉。
    认清这点，没有生命的危险，秦牧的胆子自然就大了。
    刚踏出去，灯光立马亮起，十几个黑衣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秦牧能感受的到，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凶悍之气。
    几个意思？
    刘晋安排一批打手，跟自己打架？
    是要教训下自己？
    仔细想想，似乎也有点道理，自己驳了刘晋的面子，让对方不高兴了，安排一群打手，狠狠教训自己，也没什么毛病。
    反正也不会打死自己，就是给自己弄点伤，出口恶气。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
    论打架，秦牧就从来不带虚的！
    干就完了！
    “来吧！”
    “不是要打架吗，我奉陪到底。”
    秦牧捋起衣袖，看着这一帮人，直接说道。
    退伍两个多月，正好试试自己这身手，有没有退化。
    “咻……”
    话刚说完，十几个壮汉一窝蜂的冲了上来，拳头如同雨点般的往秦牧身上落下。
    秦牧是避无可避！
    有些拳头，只能强行扛下来！
    但打着打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些人的拳头力量并不强，像是在给秦牧陪练一样。
    几个意思啊？
    这点强度？
    到底是来教训我还是陪我玩的？
    不过，秦牧没有疑惑太久，因为他身上忽然多了点别的感觉，浑身上下痒痒的，这股感觉，越来越强烈。
    中毒了？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刚才见刘晋的时候，他全程都很小心，尽量不中招，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手段。
    “秦县长，是不是感觉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而且，还有一股钻心的痒？”
    旁观的老八走过来，将那一群黑衣大汉挥手赶走，然后看着秦牧，轻笑一声，道：“刚刚的酒杯里，就有一种奇药，吃下去之后，潜伏在浑身细胞里，你越是出力，越是能激发药效。”
    “这不，药效发作了！”
    “当然你放心，这药，并不致命，但会让你浑身发烫，特别的想要做点男女之事。”
    “我们刘总很贴心，已经给秦县长准备好了！”
    “啪啪！”
    一拍手，七个身穿清凉短裙的女子从旁边走了出来，一个比一个漂亮，个个眼里带笑，直勾勾的看着秦牧。
    不好！
    秦牧只看了一眼，浑身那股怪异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不停的侵蚀着他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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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章 一起解毒

    听着老八的话，再看看那七个风格各异的女子，秦牧一阵苦笑。
    他没想到，那些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的俗套情节，居然应验在自己的身上。
    中招，被美女包围！
    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他应该是抵抗不住药效，然后和这些女人在一块，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然后被监控拍摄下来。
    他就有了把柄被对方捏在了手里。
    以后，他为了自己的秘密不泄露，只能跟着于学文和刘晋等人同流合污，一起做着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事情。
    “秦县长，别想着硬扛，人的意志，终究是有限的，那个药效，是经过很多人检验过的，至今无人能抵抗的住。”
    老八站在边上，看着秦牧额头上豆子大的汗珠，笑了笑，说道：“你坚持不住，并不丢人，相反，你能坚持十分钟没有动弹，已经是超越之前所有的人了。”
    “放弃吧，不如早点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你的身世背景，即便是被刘总捏住了把柄，他也只能是和你好好合作，不会轻易把这些证据交出去的。”
    老八的声音，就像是催化剂一样，一步一步瓦解秦牧内心里的斗志和毅力。
    当然，老八这话倒是没错。
    以秦牧的背景，即便真的在这里做了什么，刘晋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些东西公开出去。
    除非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否则，刘晋敢公开，他自己也没有好下场。
    “要不……放弃抵抗？”
    秦牧的脑海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药效依旧在增强，侵蚀秦牧的大脑，一直都在劝说他，早点放弃，早点享受，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七个女子就站在他面前，仿佛七道美味的佳肴，只需要他伸伸手，就能舒缓内心的痛苦。
    这都不动弹？
    还能扛的住？
    老八看着秦牧不动如山的样子，一阵佩服，这个药效，他曾经亲身体验过，非常不好受。
    像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不少顽固分子都体验过了，几乎没有人能扛住三分钟的，而秦牧，已经坚持八分钟了。
    简直奇迹！
    既然这样，那就给你增加点难度吧？
    老八朝着那七个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她们都主动一点。
    得到信号，那七人当即朝着秦牧走来，围在秦牧四周，甚至，还伸出手触碰着秦牧，想要让秦牧彻底放弃抵抗。
    “秦县长，我就不打扰你了，这里属于你们，尽管享受吧！”
    老八吩咐完了，当即就走开了。
    在他看来，秦牧不可能坚持的下去，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对方觉得不好意思，不如给对方足够的空间，让秦牧完全施展开来。
    只是，他太低估了一名从飞鹰大队走出来之人的意志力了！
    飞鹰总队是什么？
    是王牌部队！
    是尖刀部队！
    秦牧能成为这把尖刀的总教官，能是一般人吗？
    国之利刃！
    岂是这种龌龊小道所能左右心智的？
    药物带来的痛苦，的确很难熬，但终究抵不过秦牧这十年的从军生涯磨炼出来的钢铁意志！
    “滚开！”
    秦牧猩红的眼睛，直接将那七个女子推开，转身朝着老八消失的方向走去。
    什么情况？
    七个女子都懵了，这人居然还能推开？
    不是都中毒了吗？
    药效都发作那么长时间了，难道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这是什么恐怖的精神力量？
    ……
    “怎……怎么可能？”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的刘晋，呢喃自语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秦牧，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他拿到的那个药，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可在秦牧身上，居然没有作用？
    “老八！”
    “快带人拦住他！”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反应过来的刘晋赶紧拿着对讲机，吼了一嗓子。
    他很清楚，一旦让秦牧逃脱，今天的准备，将前功尽弃，甚至，以后和秦牧，算是彻底结下了死仇。
    秦牧能放过他吗？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下秦牧，抓住对方的把柄，以后还能合作下去。
    老八得到指示，立马带着之前那十几个壮汉，再次冲了出来，想要拦住秦牧。
    但他们终究低估了秦牧这个飞鹰大队总教官的实力。
    他想走！
    没人拦得住！
    这十五个人在普通人眼里，的确都是一把好手，力量不弱，但论拳脚功夫，论杀伤力，跟秦牧，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一个经历过部队的锻炼，和生死考验的人，招招都是致命杀招，这些普通人又怎么拦得住？
    “嘭！”
    “嘭！”
    “嘭！”
    仅仅几分钟的功夫，秦牧直接越过人群，冲到了安全出口，上了楼梯，消失在老八等人的视野里。
    太快了！
    秦牧的速度，完全不是老八这些外行能比的。
    “刘总，这人太……太厉害了！”
    “真的拦不住！”
    老八的语气里带着点绝望，忍不住说道，他是练过武术的，拳脚功夫了得，可跟秦牧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群废物！”
    “花钱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特码的十几个人留不下他一个人！”
    “你们是猪吗？”
    ……
    对讲机里传来刘晋那歇斯底里的谩骂声，老八等一群人集体沉默。
    特么谁知道这小子，中了毒，还能这么猛啊？
    说到底，不还是刘晋自己预估不足，以为安排十几个人就能让秦牧乖乖束手就擒，然而……彻底失算了。
    ……
    聚贤楼对面的咖啡厅里，赵亚楠正喝着咖啡，眼睛盯着聚贤楼大门，生怕错过秦牧出现。
    “你啊，担心过头了！”
    “其实他是县长，有公职在身，刘晋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伤害他性命的。”
    在赵亚楠对面，是田薇薇，她今天闲来无事，就过来陪陪赵亚楠，准备一起等秦牧出现。
    “不行！”
    “我要亲眼看着他出现，我才能放心。”
    赵亚楠依旧说道：“万一那些人对他下毒呢，让他昏迷，让他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怎么办？”
    “真要是中毒了，你今天还要给他解毒呢！”
    田薇薇哈哈一笑，打趣着说道。
    “切，我要是给他解毒，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赵亚楠白了一眼，道：“咱们一起给他解毒！”
    额……
    一起解毒？
    田薇薇心里忽然多了点异样的想法，嘀咕着：解就解呗，我又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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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荒诞的梦

    “嘭！”
    赵亚楠和田薇薇开着玩笑，不远处的聚贤楼大门，陡然传来一道剧烈的碰撞声音。
    只见一道身影直接将大门撞开。
    身影踉踉跄跄的，有些不太正常。
    “是秦牧！”
    赵亚楠只看了一眼，就喊了一声，直接就站起身，冲了出去。
    田薇薇的动作也不慢，快速跟在后面，一起往对面而去。
    冲出来的秦牧，头晕目眩的，汗水早已将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湿，但他的信念依旧在支撑着他，不能轻易懈怠，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找到可靠的人。
    就他现在这个鬼样子，万一遇到什么不法之徒，只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秦牧！”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循着声音看了过去，赵亚楠那张熟悉的脸庞进入了秦牧的视线里。
    是亚楠！
    对这个人，秦牧有着天然的信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快步冲了过去，到了跟前，直接就摔在了对方的怀里，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再也扛不住了，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秦牧！”
    “秦牧！”
    “快上车，他肯定是中毒了，去我家，有医生！”
    赵亚楠喊了几嗓子，但秦牧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一旁的田薇薇十分冷静，喊了一声，和赵亚楠一起扶着秦牧，送进了车子里。
    “薇薇，怎么办啊，秦牧浑身都在发烫，他肯定是中毒了！”
    别看赵亚楠平时沉着冷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保持镇定，可现在秦牧一出事，她整个人都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问起田薇薇。
    “我知道！”
    “他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不是致命的毒，先去我家，我有靠谱的医生，先给他看看！”
    田薇薇沉声说道：“刘晋胆子再大，也不敢杀他，所以这个毒，肯定比较特殊！”
    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
    赵亚楠检查了一下秦牧，对方除了呼吸急促点，流了很多汗之外，的确没有其他的什么特殊症状。
    为了能更好的和秦牧合作，田薇薇特地在县城里弄了一套别墅，最近才刚弄好。
    身为天科集团的大小姐，各项设施自然都是一应俱全的，包括家庭医生。
    十分钟的时间，车子开进别墅，已经做好准备的家庭医生就给秦牧做了一下检查。
    “田总，这就是一种侵蚀人精神的药物，中招之后，会进入亢奋之中，现在他昏迷，就是过于亢奋，精神有些撑不住。”
    医生检查完，开口说道：“再等几分钟，他应该能苏醒过来，但要是想彻底解毒的话，就必须让对方的精神得到放松，得到释放！”
    “那到底怎么放松，怎么释放啊？”
    赵亚楠急了，直接问道，这些专业术语，她不想听，也不想去理解，她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让秦牧好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这种药，在那些电视电影里很常见啊，有些女人，为了得到男主，所以就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咳咳……”
    医生说起这个，还有些不好意思，隐晦的介绍了一下。
    赵亚楠再神经大条，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着秦牧，顿时脸色一红。
    靠！
    居然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说正经的。”
    田薇薇轻咳一声，认真的问道：“也就是说，让他得到放松，就能解毒了，是不是？”
    “是的！”
    医生点点头，道：“反正你们想想办法吧！”
    说完，就准备走了，但临走之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根据我的观察，这人的身体素质很好，加上这个药效又挥发了很长时间，达到了顶点，所以呢，最好多做点准备，一般人只怕有些扛不住，最好……最好……”
    医生说到这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看赵亚楠，又看了看田薇薇，说道：“田总，你最好留下来吧，如果这个人对你们比较重要的话！”
    “你要是觉得不行，最好再找点别的人手来！”
    说完，医生就直接走了，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下去。
    赵亚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医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总感觉对方的说法，很不正经呢？
    “薇薇，你这个家庭医生真……真的靠谱吗？”
    赵亚楠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逗我们呢？”
    “我也不知道。”
    田薇薇挠挠头，道：“我觉得，他的确有点不对劲，要不……我先出去，把这地方让给你们！”
    “秦牧醒过来，有你在，应该就没问题了。”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诶……等等！”
    “你别急着走啊！”
    赵亚楠赶紧说道：“医生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要不……你先等等，等秦牧醒过来再说！”
    “万一我忙不过来，还……还有你嘛！”
    嘶……
    田薇薇平时很大胆，但基本都是嘴上说说，可现在这情况，她也真有些尴尬。
    “你不是一直说对秦牧很有意思吗，你害羞个什么劲？”
    赵亚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你那些恋爱经历，难道都是吹嘘出来的吗？”
    “扯淡！”
    “姑奶奶我从小学就谈恋爱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田薇薇急了，立马反驳了一句。
    “行啊，那就证明给我看看，等会你哪里也别去，就在边上呆着，你指导指导我。”
    赵亚楠立马说道。
    好家伙！
    还指导指导！
    田薇薇一时沉默了，看着赵亚楠，哑口无言，只能在旁边等着。
    “啊……”
    刚说完，秦牧就慢慢苏醒了过来。
    ……
    秦牧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荒诞的梦。
    在梦里，赵亚楠和田薇薇两个人都靠在自己肩膀上，他就像是古代的帝王一样，可以享受着本该不属于他的东西。
    不过，这个梦，让他觉得很真实，有种切实发生过的一样。
    但理智又告诉他，这么荒诞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发生？
    只有是在梦里，才有可能！
    现实里要是发生这种事情，他就是在违反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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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再次谋划

    秦牧在做着荒诞之梦的时候，于学文被刘晋的突然闯入，吓得差点没直接猝死过去。
    人在最兴奋的时候，突然被强行中断，那种感觉，可不好受。
    “刘总，你干什么啊！”
    于学文慌忙提起衣服，略微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尊重下我？”
    尊重？
    尊重什么？
    就你老的皱巴巴的皮肤，还有什么好看的吗？
    刘晋阴沉着脸，道：“秦牧跑了，计划失败，你穿好衣服，我们聊聊吧！”
    这话一出，于学文穿衣服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进了聚贤楼地下室，还能跑的掉？
    这秦牧，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于学文心里很疑惑，但也没来得及多问，只能快速穿上衣服，整理好了，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三个身材玲珑的舞蹈队女子，走了出去。
    办正事要紧！
    要是秦牧的问题解决不了，以后别说三个舞蹈女队员相陪了，就是他县委书记的位子，都将保不住了。
    进了办公室里，看着刘晋那满脸阴沉的样子，于学文忍不住问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你的计划不是万无一失吗？”
    “我也很想知道。”
    刘晋冷冷的道：“于哥，我记得是你说，他就是一个退伍兵，对吧？”
    “对啊，难道不是吗？”
    于学文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啊，秦牧不就是从部队退伍的吗，有什么不同？
    “你自己看看，他是普通的退伍兵吗？”
    刘晋没好气的将刚才的监控调取出来，放给了于学文看，后者瞄了一眼，一阵震惊。
    这特么是人？
    一个人能打十几个人，还能逃出去？
    这是什么身手？
    “你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有调查清楚。”
    刘晋忍不住骂道：“他明显是练家子，而且还是部队里最顶尖的高手，要不然，能从这么多人的围堵里冲出去吗？”
    “你但凡知道，老子今天就不安排十几个人，最少安排三四十个，让他老老实实的留下来！”
    “现在好了，屁事都没干成，还让他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你说，接下去怎么办？”
    这都怪我？
    于学文算是听出来了，刘晋这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来，让自己背锅呗！
    “刘总，秦牧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只需要说服你父亲，在关键时刻给予帮忙就行了。”
    于学文也懒得废话了，“你我任何一个人出问题，你父亲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请你务必转达下我的意思，免得以后又互相推诿！”
    哦？
    你能解决？
    刘晋看了一眼于学文，有些意外，反问道：“你能怎么解决？”
    “我有我的办法，关键在于你父亲会不会出手。”
    于学文冷冷的说道：“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想扳倒秦牧，是不可能的，你父亲不是认识省委的领导吗？”
    “我会给秦牧找些麻烦，再请大领导发话，一个代县长，给个降级处分，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懂了！
    刘晋明白于学文的意思，想靠他们，以及自己父亲的身份，都有些不够用了。
    除非……让省里的领导发话！
    否则，想短期内解决秦牧的问题，已经很难了。
    “行，我会回去和我父亲谈的。”
    刘晋点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说完这些，刘晋就收拾东西，直接走了，至于于学文，自然是不想走的，继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跟那几名舞蹈队员交流起了感情。
    毕竟，这县委书记的职位，过一天是一天，谁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在这个位子上，趁着现在还大权在握，那就多享受享受吧！
    “美人们，我来了！”
    于学文推开大门，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跟于学文及时行乐不同，刘晋第一时间赶回了江州，他还年轻，还想多利用手中的权力，多搞钱，趁着自己父亲如今还风头正盛，身处江州权力中心，多捞点项目做。
    等捞的差不多了，再润到国外去！
    因为他看的很清楚，本身他们刘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父亲能有现在的地位，靠的就是父亲领导的提拔，一旦那位领导出事，那父亲的地位，自然也会没有。
    所以现在多搞钱是王道！
    当然，如果父亲的领导能一直高升下去，那自然没问题，可以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刘晋要做的，就是两手准备。
    回到江州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刘兆龙正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新闻，一眼扫到自己儿子那魁梧的身材，以及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少招摇，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刘兆龙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又去淮宁了，那边的事情全都放弃，你不要再接那边的项目，听见没有？”
    他对自己儿子的事情，虽然没有直接掺和，但要是说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自己这一重身份，就自己儿子那个肥头大耳的脑袋，能接到那么多项目吗？
    不是他瞧不上自己儿子，实在是对方烂泥扶不上墙！
    “爸，淮宁不就是那个姓秦的在搞鬼吗？”
    刘晋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一个代县长，有什么好怕的，我要是因为他就不敢去淮宁做生意，甚至要放弃淮宁的所有项目，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我是你儿子，别人还以为，是我们刘家，都怕了那个姓秦的呢！”
    “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不能放掉淮宁的市场，我要拿下所有项目，告诉那些人，我刘晋，倒不了！”
    听着这话，刘兆龙也有些沉默。
    他知道，自己这儿子的话，有点道理，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暗地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儿子一旦出事，他这个副市长，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爸，我们说点正经的。”
    刘晋认真的说道：“如果秦牧那边出点问题，你能不能请省里的领导帮帮忙，说说话，把秦牧调走啊？”
    “最好是调到市里做个边缘部门的局长，这样不就不碍着我们事了吗？”
    果然！
    又要自己去求人！
    刘兆龙就知道，自己这儿子，今天说这么多，没安好心，是要自己帮忙。
    “你以为领导的电话是那么好打的啊！”
    刘兆龙没好气的说道：“找多了，领导心烦了，你觉得这个情分还有用吗？”
    关系再好，也禁不住一直消耗！
    消耗多了，领导只会觉得烦，以后就不会搭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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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招，还是要说服父亲帮忙。
    “爸，你在江州的工作，做的这么好，大领导对你一直都很满意，帮点忙，又不算什么。”
    刘晋劝说道：“而且，你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他帮你，以后你也能帮他啊！”
    “没有你们这些老部下支持，他也没有现在的位子！”
    这些都是扯淡！
    刘兆龙听着儿子这些话，压根没打算听，更没有放在心上，就自己儿子那点政治水平，压根不够看。
    他只是在琢磨着，有没有别的方向，能说服领导在秦牧这个问题上发表看法。
    对方已经做到省委常委的级别了，不会轻易为一个小县长的事情公开发表意见，更别说，这个小县长的背后，还是京城豪门！
    表态，那就是站队，越是大领导，越是不会轻易站队。
    等等……
    京城豪门！
    刘兆龙忽然想起秦牧的背景，他一直都隐隐约约知道点秦牧的背景，从京城来，但从没有利用这个背景做点什么。
    这是他忽略的点！
    “爸，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晋说了半天，结果自己父亲一句话没提，也不说帮忙的事情，这让刘晋有些急了，忍不住催促道：“你儿子我都这么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找领导说说，好不好！”
    “行了，我知道了。”
    刘兆龙皱着眉头，站起身说道：“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请领导出马，那总要有个由头，你们抓紧下吧，不要等太久！”
    说完，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真答应了？
    刘晋一阵兴奋，有老爸这句话，他就心里有底了。
    “看来，父亲还是在意我的。”
    “而且，我的计策能被父亲采纳，说明我是有两把刷子的！”
    “谁以后再说我政.治觉悟低，我跟谁急！”
    刘晋得意洋洋的嘀咕着，然后又跟于学文通了一个电话，简单的吹嘘了下自己的水平，将刚才的前后过程都说了一下。
    “于哥，怎么样，我还是有水平的吧？”
    刘晋跟于学文说完，笑了笑，得意着道：“我跟你说过，我能说服我父亲，我这个水平，一直都不错，对吧？”
    话说完，电话那头的于学文明显沉默了一下。
    因为他有些疑惑，刘副市长这么好说服的吗？
    还是说，为了自己儿子，刘副市长也是没办法了？
    谁让刘晋是他唯一的儿子呢，不帮这个忙，肯定是不行了。
    毕竟，就刘晋说的那几句话，水平太低了，政治觉悟几乎为零，就这样的脑子，还想帮着说服省委领导？
    刘副市长要是真拿着他那一套去说，估计能被领导直接拉黑。
    看似只是动一个小县长，但现在开了口，那几乎是得罪京城豪门秦家，这能是好事情？
    一般领导压根不会掺和这种事情。
    “刘总的政治水平见涨，厉害啊。”
    于学文笑了笑，夸了一句，道：“既然刘副市长已经答应了，那我这边也会抓紧时间的，你就等着瞧吧！”
    “好，我等你的消息。”
    刘晋一口答应，心里彻底放松了下来。
    满脸都是笑容，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感到得意。
    ……
    当秦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只看一眼，他就知道这户人家不简单，各项装饰都很精致，明显是个女人的房间。
    随便呼吸一口气，都是一股香水味，特别好闻，甚至，不远处的架子上，还放着几件女士独有的衣服。
    刚想起床走走，但刚用力，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无力感，就类似于以前在部队里进行五十公里负重越野回来之后的极致疲劳感！
    甚至还更严重。
    但昨晚自己都做啥了？
    居然比五十公里负重越野还要累？
    仔细想想，秦牧只记得自己拼了命从聚贤楼地下室冲了出来，到了外面，在看到赵亚楠之后就再也撑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至于那以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哦不对……
    他还记得昨晚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赵亚楠和田薇薇一起，躺在自己怀里，那个梦，太羞耻了！
    羞耻到秦牧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都不好意思想第二遍，多想想，他这浑身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梦太真实了。”
    秦牧嘀咕了一句，挣扎着下了床，走了两步，外面就传来动静，明显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
    “吱呀！”
    只见赵亚楠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秦牧的样子，问道：“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亚楠啊！”
    秦牧看见对方，立马就松了一口气，有亚楠在，就说明自己是安全的，“我就是觉得很累，昨天晚上我都干啥了，怎么浑身无力！”
    额……
    你还问我？
    赵亚楠的表情一阵古怪，问道：“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啊，我完全没印象啊，你跟我说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牧连忙问道。
    他唯一记得的是那个梦，但做个梦，就没必要说了吧，一来，做个梦不用大惊小怪，二来，梦境太羞耻了，他都说不出口。
    “什么，你居然什么都没印象？”
    赵亚楠没说话，田薇薇听见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忍不住问了一句，语气特别的激动。
    “真的没印象啊。”
    秦牧挠挠头，说道：“还有你，走路扶着腰干啥，闪着腰了吗？”
    “你们俩昨晚都没睡好啊，脸色苍白的，嘴唇都没血色，精气神真差。”
    秦牧这才发现，赵亚楠和田薇薇的精气神很差，不解的问了一句。
    只是他这个问题问完，赵亚楠和田薇薇二人的脸上，都是无语之色，一副要气的当场昏厥的样子。
    “亚楠，所以我们俩昨晚是白努力了？”
    “累死累活，结果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老娘真是亏大发了！”
    ……
    田薇薇靠在墙壁上，一脸的无奈。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秦牧一脸真诚的问道：“你们能跟我说说吗，别让我一人蒙在鼓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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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幕后真凶

    要说吗？
    赵亚楠看着秦牧那满满好奇的眼神，一时犹豫。
    “没什么！”
    “你昨晚从聚贤楼冲出来，直接昏迷了过去，我和亚楠把你抬回来的，累死我们了！”
    没等赵亚楠开口，田薇薇先一步说道：“你太沉了，所以我们俩有些累，反正我长这么大，还没抬过这么重的东西。”
    “把我累的够呛！”
    就这？
    秦牧一阵狐疑，他是重了一点，但有赵亚楠在，至于把你们累成这样？
    赵亚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听完田薇薇的话，秦牧就看向赵亚楠，想要求证一下。
    “啊……对对……就是这样……我们俩都有些累，所以就……就没怎么睡。”
    赵亚楠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补充了几句。
    真的？
    秦牧只是多看了两眼赵亚楠，他就看的出来，对方明显是在撒谎，眼睛都很躲闪，明显就是心虚啊！
    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
    “你现在除了无力感还有别的什么不舒服的吗？”
    赵亚楠关心的问道。
    昨晚发生的事情过于疯狂了点，她也没想好要不要和秦牧说出来，但眼下，还是先不说吧，只能先岔开话题了。
    “没有了，就是有些没力气。”
    秦牧摇摇头，道：“昨晚我是不是中毒了，是你们找医生给我看的吗？”
    “对，薇薇这里有家庭医生，他给你治疗的，其实没什么大问题，解毒的方法嘛……虽然不常见，但也算……算简单。”
    赵亚楠说着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那解毒方法可一点都不常见！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要多谢谢田总了。”
    秦牧看向田薇薇，说道：“田总，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
    “我知道，你能办到，但不能违反组织工作原则，对吧？”
    田薇薇像是预判到了秦牧要说的话一样，提前说了出来。
    “哈哈哈，田总深知我意。”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是领导干部，肯定要以身作则，不能破坏原则，只要不违反原则和底线，我个人怎么帮你的忙都行。”
    “行，行，知道了。”
    田薇薇摆摆手，道：“我不会让你这个县长的工作难做的。”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洗漱下，吃个饭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秦牧一看时间，都八点多了，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和田薇薇、赵亚楠一起，吃了顿早饭。
    “我赶时间，就先走了。”
    秦牧放下筷子，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田薇薇和赵亚楠二人。
    他这一走，有些话就能大胆说出来了。
    “薇薇，你刚才干嘛不直接告诉他？”
    赵亚楠有些好奇的问道：“现在这样，我觉得对你不公平，你昨晚的牺牲，是很大的，现在秦牧啥都不知道！”
    “不知道更好。”
    田薇薇摇摇头，道：“我想了想，他就算是真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还能负责吗？”
    “不能负责，而且有了这么一个事情，还影响我跟他后续的合作，得不偿失，不如不说！”
    这……
    赵亚楠都无法反驳了，对方说的，有理有据。
    “行吧，秦牧这小子，居然什么都不记得，真是无语。”
    赵亚楠忍不住说道：“明明昨晚他还那么活跃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小子故意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
    田薇薇琢磨了一下，忽然说道。
    啊？
    故意说不知道？
    都是装的？
    赵亚楠一愣，然后问道：“关键他这么做的意义在于什么呢？”
    “昨晚那情况，我们都是自愿的，又不要他负责什么的！”
    毕竟，都是为了解毒。
    赵亚楠和田薇薇都是识大体的好姑娘，不会因为这个敲诈秦牧。
    “你不懂！”
    田薇薇思考了一下，“我猜测，秦牧故意不说，是不想戳破这层关系，保持现状，肯定更合适，要是都说出来了，以后我们之间在一块，肯定会不好意思。”
    “反正我觉得，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感觉，肯定是装的！”
    这么一说，赵亚楠都有些生气了。
    “什么人啊，我们累成狗，他倒好，还装作不知道。”
    赵亚楠放下筷子，生气的道：“我决定了，惩罚他一下，未来一周，都不和他一块了。”
    额……
    为了惩罚秦牧，一周不亲亲？
    就一周？
    田薇薇一阵无语，赵亚楠可真是会说话，区区一周时间，那能叫惩罚吗？
    就现在这情况，秦牧身体累了，赵亚楠不也累了，说是惩罚秦牧一周，实则是两个人都要休养生息！
    自己这闺蜜，如意算盘打的真响亮啊！
    正好休息一周，两个人都重回身体巅峰，这体验感不是更好？
    敢情到头来，只有自己吃了亏？
    田薇薇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
    秦牧从田薇薇家出来，打了车，回到了县委大院。
    刚进办公室，霍波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县长，您可算是来了，我有情况向您汇报！”
    霍波满脸笑容，开口说道。
    “看样子，霍局长已经抓住凶手了？”
    秦牧一眼就猜出来了，问道。
    “没错，两个凶手凌晨的时候落网了，他们逃到外地，躲在歌舞厅，被我们当场抓捕。”
    霍波点点头，道：“抓回来之后，突击审讯，目前已经知道了幕后真凶！”
    “这人是杜子贵，根据那两名凶手的交代，杜子贵花了三万块钱，请他们两个人向您动手。”
    杜子贵！
    秦牧的确没想到，这个开厂子的老板，居然有这么大胆子，买凶伤害自己？
    自己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了，自己是县长啊！
    一县之长，居然敢买凶？
    现在这个年代，你做坏事，只要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一旦暴露，能有好果子吃吗？
    “县长，我听说这个杜子贵有点背景，目前我们已经对他展开监控了，此人目前就在江州的一家高档会所里。”
    霍波继续说道：“您看……要不……”
    “要不什么？”
    秦牧冷冷的说道：“霍局长，你是人民警察，对待犯罪分子，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吗？”
    这话一出，霍波浑身一震，他知道，自己的犹豫和迟疑，让秦县长不满意了。
    “我明白了！”
    “两个小时内，我将杜子贵抓捕归案！”
    霍波一个立正，严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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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硬闯红浪漫

    “两个废物！”
    “真特码蠢货！”
    “跑个路都能被抓！”
    ……
    江州红浪漫会所里，杜子贵拿着手机，一阵破口大骂，他刚刚想联系下自己找的那两个小弟，却显示电话无人接听。
    两个处于跑路中的人，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接，几乎就代表着已经落网了。
    这两个人落网，杜子贵知道，自己肯定会暴露。
    想跑，八成是跑不掉了。
    兴许这会警察都已经在车站等各个交通要道布控了。
    作为一个常年和政府打交道的人，杜子贵很清楚，这些政府部门的行动力，其实真的很强的。
    真想抓谁，各项资源调动起来，想躲，是不可能的。
    国家机器，这四个字，不是说着玩玩的。
    更何况，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除了淮宁县里的产业，他个人在江州和省城，都还有些小生意，再加上他是杜家人，要是找到省城，在圈子里传开，他这名声，算是废了。
    眼下，只能另寻他法！
    “杜老板，发什么火呢？”
    “在江州，还有你摆不平的事情啊！”
    包厢里，几乎都是女的，杜子贵边上就坐着两个年轻姑娘，而对面则是一位中年女子，一袭长裙，特别的有韵味，她是红浪漫会所的经理王红，她对杜子贵很了解，家底殷实，其父亲还是个大老板，这样的金主，多吹捧点，就能让对方多花钱。
    事实也就是这样，杜子贵是红浪漫的常客，挥金如土，当然，这也跟红浪漫背后的金主有关系。
    来这里玩，冲的就是背后金主的关系。
    “手底下人办事不严谨，被抓了把柄。”
    杜子贵阴沉着脸，说道：“也许等会就有警察来抓我了，王经理，我要是被抓了，你可要给我保密，我不想闹的满城皆知。”
    抓你？
    真会搞笑！
    在王红看来，这就是杜子贵在开玩笑，对方什么人？
    那是投资人，父亲还是商会副会长，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哪个警察会不开眼抓他啊？
    不是给地方投资带来坏影响吗？
    有啥事都协商着解决就行，不至于闹到那一步。
    “杜老板，你真会开玩笑。”
    王红微微一笑，说道：“你杜老板的大名，在江州，那也是如雷贯耳，哪个不开眼的警察会抓你啊？”
    “再说，这里是邱公子的地盘，来这抓人，那就得罪邱公子，那不是找死吗？”
    听着这话，杜子贵心里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躲在这里，其实就是想借助这位邱公子的名气。
    警察上这来，肯定都会有些顾虑。
    得罪邱公子，那在江州，肯定是不好混的。
    兴许，那些人会有了忌惮之心。
    “王经理，那我可就在这里躲着了，你可不能撵我走。”
    杜子贵认真的说道：“警察那边，你能帮我拦着？”
    “放心，只要是江州范围内的警察，就没有敢来我们红浪漫抓人的！”
    王红一口答应，十分爽快的说道。
    红浪漫是邱公子的地盘，平日里，来这的，都是有钱人，其中也不乏江州政界的高层，处级领导也不少，跟周围的警察，包括市局，那都是打好招呼的，真要有什么事情，也会提前联系。
    敢直接闯进来的，起码目前还从没有发生过。
    以后肯定也不会有！
    “嘭！”
    “红姐，不好了！”
    话刚说完，包厢大门被猛的推开，一个小领班急色匆匆的冲了进来，大呼小叫的，让王红顿时不高兴了起来。
    “慌什么，好好说话！”
    王红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天都没塌下来，你有什么好慌的。”
    “红姐，是……是有警察闯进来了，非……非要让我们交人。”
    小领班喘了几口粗气，缓和了一下说道。
    警察闯进来？
    王红皱着眉头，问道：“他们要找谁？”
    “找……找杜总。”
    小领班看了一眼杜子贵，解释道。
    “他们是哪里的警察？”
    王红疑惑的问道：“难道他们不知道红浪漫是谁的产业吗？”
    “好像是淮宁县局的，我都跟他们说了，但领头的那个人压根不理睬我的，还说，十分钟内不交出去，他们就要强行搜查了。”
    小领班老老实实的说道。
    这么强势？
    王红也没想到，一个县局的人，居然也这么嚣张！
    “红姐，这伙人来势不对，你们有后门吗，我干脆先走吧，不给你添麻烦了。”
    杜子贵认真的问道。
    警察真找上门，杜子贵的心里还是有些慌的，想着先跑路了再说，不行就回省城，找老头子吧！
    “杜总，听外面领头的人说，整个红浪漫的所有通道都被围住了，只怕……您是走不出去了。”
    小领班补充了一句，说道。
    嘶……
    弄这么大阵仗？
    杜子贵顿时有些心虚了。
    本以为躲在这里，真要有点啥事，还能跑路，但看现在这阵仗，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杜总，你别急，我先出去看看。”
    王红沉声说道：“我还就不信了，在江州，还有人敢不给邱总的面子。”
    说完，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王红扭动着腰肢，走到外面的大堂，迎面就看到了四五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子，那肃然的氛围，让红浪漫的一群保安也不敢轻举妄动。
    “哎呦喂……这是哪里的领导啊！”
    王红嗲里嗲气的走上前，说道：“我是红浪漫经理王红，你们这是……”
    “请你自重，不要动手动脚！”
    对面的领头之人正是霍波，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他堂堂县公安局局长亲自带队，就是要排除一切阻力，带回杜子贵，看着面前妖娆的王红，直接将对方伸过来的手推开。
    “领导，你这是干嘛啊！”
    王红被推开倒也不生气，继续夹着嗓子，道：“我们可是守法的好企业，而且，我们老板是邱少，您应该知道吧？”
    “当然，您要是不知道，可以在江州打听打听，我觉得吧，您还是慎重点好，万一让邱少不满意了，您可是要倒霉的！”
    邱少！
    这个名字，寻常人可能不知道，但霍波在淮宁任职多年，和市局这边也有一些工作交流，自然也知道。
    邱市长的公子哥，邱晨！
    这个红浪漫，就是对方的产业！
    这也是霍波亲自过来的原因，一般人谁敢闯这里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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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还在做梦

    “我不管什么邱少，还是李少，我只知道，我是人民警察，我的职责，是抓捕罪犯。”
    霍波冷冷的说道：“我再强调一下，交出杜子贵，我可以不闯进去搜人，如果你们不交，外面的十几名警察会直接进来，挨个包厢搜查，直到找出嫌疑犯杜子贵！”
    “我是淮宁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公安局长霍波，你还有五分钟时间，要么交人，要么我们进去自己找！”
    到底是从基层民警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霍波的声音，洪亮又霸气，整个大厅里，都是他的说话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副县长，兼公安局长！
    这已经是副处级领导了！
    虽然红浪漫这样的领导不少，但身穿警察制服，带着这么多的下属过来，还是头一遭。
    “霍局长，我先打个电话。”
    王红咬咬牙，直接说道，领导她接待了不少，但像霍波这样软硬不吃的，她也没遇见过，对方铁了心要抓杜子贵，她要是就这么交出去，难免有些丢红浪漫的脸，只好拿出手机，拨打了邱少的电话。
    眼下，也只有找这位邱少出面，看能不能震慑下眼前这位霍局长。
    打通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王红就拿着电话，走到霍波的跟前，道：“霍局长，我们邱少要跟你通话。”
    “不用了！”
    “你只需要告诉他，我是淮宁县公安局长，想要我今天不抓人，就请他给淮宁县县委书记于学文、县长秦牧，或者市公安局长李先耀给我下命令，否则，今天谁的电话都没用！”
    霍波压根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直接就拒绝了。
    “时间到了！”
    “抓人！”
    王红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霍波看了一眼时间，直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抓人！”
    命令一下，大堂外面早已等候多时的警察，直接就冲了进来，开始针对红浪漫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等等！”
    “我交人，你们等等！”
    王红见状，也不敢再犹豫，赶紧说了一句，真要是按照对方这个阵仗，只怕要将整个会所里的客人全都惊扰到，为了一个杜子贵，得罪这么多客人，那真是不值当。
    “去，快把杜总找过来！”
    王红冲旁边的小领班喊了一声，吩咐道。
    “哦哦好！”
    小领班快步冲到了之前的包厢里，领着杜子贵走了出来。
    “铐上！”
    霍波一看到杜子贵现身，立马一挥手，两个民警走上前，将对方给铐上了，一左一右，带了出去。
    “王经理，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今天打扰了！”
    办完正事，霍波这才对王红打了一声招呼，简单说了一下，直接领着其他人都走了。
    “淮宁县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连邱少的电话都不管用。”
    王红看着霍波走远的背影，暗自嘀咕了一句。
    在这之前，不管是市里的，还是县区里的，来这里办案，都是客客气气的，像眼前这位局长，横冲直撞的，还真是没遇见过。
    “王红，刚才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直接喊了一声，问道。
    “邱少，您怎么来了。”
    王红看见来人，赶紧迎了上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红浪漫的实际控制人，邱晨，邱市长的大公子！
    如果秦牧在这里，他也能认的出来，眼前这位邱晨，正是上次在酒店里和谢瑶吵架的男子。
    当然，也正是邱晨，才让秦牧在酒店里占了谢瑶的‘大便宜’！
    “刚好路过，电话里也没听的清楚，你再跟我说说，什么情况，来那么多警察？”
    邱晨解释道。
    “邱少，他们是淮宁县公安局的，来抓杜总，就是那个省城商会副会长的儿子，在江州和淮宁县有些产业的，咱们这里的常客，前几天还特地给您敬酒的。”
    王红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他在淮宁县好像犯事了，刚才县局的局长亲自带人过来抓他，反正我报了您的名号，这些县局的人，压根不理睬的，什么时候淮宁县的人这么嚣张了，连您的面子，都不管用！”
    “邱少，我看您还是太低调了，否则，以您的身份，要是真发火，那个什么县局局长，就给直接被撤职，什么玩意啊，在您的地盘上，一点都不尊重人！”
    听着王红发的牢骚，邱晨飘飘然之余，也觉得有些夸张了，他父亲是市长不假，但一名副处级干部的任用，他可插不上手，别说他了，就是他父亲，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那个……淮宁县的情况有些特殊，以后关于这个县的事情，都要谨慎点对待。”
    邱晨叮嘱了一句。
    啥意思？
    淮宁县特殊？
    王红一阵疑惑，不解的问道：“邱少，什么意思啊，淮宁县怎么就特殊了？”
    “因为淮宁有个牛逼人物在，迟早要一飞冲天。”
    邱晨沉声说道：“反正我们不要招惹，也招惹不起，就让其他人去对付吧！”
    毕竟，他只是有个市长老爹，他自己是个白身，有些人，还是不能招惹的。
    什么？
    淮宁有这样的牛逼人物在吗？
    王红惊呆了！
    跟着邱少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从邱少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连邱少都惹不起？
    王红的心里，瞬间就特别好奇了起来。
    这人会是谁呢？
    ……
    一个小时之后，霍波带着杜子贵，回到了县局，展开突击审讯，对于其他两个犯罪嫌疑人的指控，杜子贵依旧保持沉默，反正就是一句话不说，明显是在等人来捞他！
    “杜子贵，你沉默是没用的。”
    霍波冷冷的说道：“人证，物证，都在，我们可以直接将你移交给检察院，你不如老老实实的承认，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霍局长，你不用说了，我爸会救我的。”
    杜子贵面无表情的说道：“也许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要恭恭敬敬的把我送出去！”
    是吗？
    霍波知道，杜子贵的父亲肯定会救他，但他也可以肯定，杜子贵不可能再毫发无损的走出这个房间。
    秦县长是那种能屈服于杜子贵父亲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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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不屑与之为伍

    上午十点，秦牧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客人。
    省城商会副会长，杜万明！
    满脸和善的微笑，看上去，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客客气气的，面对秦牧，态度也非常谦卑。
    “杜会长既然来了，那就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了。”
    秦牧看着对方，笑着说道。
    很明显，是为杜子贵而来。
    儿子再不争气，作为父亲的，难道还能不管？
    这一点，秦牧能理解。
    “秦县长真是快人快语，我拜访过不少的县长，但像您这么年轻的，还是第一个，说明您肯定是比同龄人都要优秀的多，有您在淮宁，淮宁的经济，肯定会腾飞！”
    杜万明先是吹捧了一番，然后继续说道：“有这样的预期，所以我希望能在淮宁投资一些产业！”
    “这是我带来的计划书，请您过目！”
    说完，直接拿出了厚厚的一摞资料，递了过来。
    哦？
    投资计划书？
    秦牧一阵意外，这个杜万明不远从省城赶过来，是要谈投资？
    难道不是谈谈杜子贵的事情？
    对方的一番操作，倒是让秦牧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按照计划，我想在淮宁县投资建设一座水泥厂、一个汽车零部件厂，两个厂子的总投资能达到两千万。”
    杜万明沉声说道：“并且能帮助淮宁县解决上千个就业岗位，秦县长，您看看计划，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总投资都能到两千万！
    看似没多少，但这个级别的投资对于淮宁县来说，都非常不错了，上千个就业机会，能给上千个家庭带来收入，对于提振经济，提升民生，是有很大作用的。
    秦牧的确也非常仔细的看了一下，按照这个计划书写的，的确没什么问题。
    非常标准的计划书！
    “如果杜会长真有这方面的投资计划，我代表全淮宁人民，对你表示感谢。”
    秦牧合上计划书，说道：“另外，杜会长要是敲定的话，我可以安排专人跟你对接，早日敲定细节。”
    “对接倒是不急。”
    杜万明笑了笑，“这么大的投资，要准备的工作，还是有很多的，我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和秦县长您多合作，多接触，这两个厂子只是开始，其实我们商会也有不少的项目。”
    “现在省城那边一直提倡把人力资源型企业慢慢外迁，最好是对口支援一些贫困县，淮宁县也是在支援名单上，我是副会长，其实是能说服不少企业来淮宁县的。”
    听着这话，秦牧算是慢慢品味出了对方的真实意思。
    用两个工厂的投资计划，博取自己的好感，其次，再利用自己商会副会长的身份，告诉自己，只要和他搞好关系，达成合作，以后可以有很多的厂子从省城外迁来淮宁。
    对于一名县长而言，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提振经济，提升人民生活水平，现在的淮宁县，经济发展缓慢，就业机会少，如果能有很多厂子来投资建设，那淮宁县的发展，将会走上一个新的台阶，秦牧作为县长，那这个政绩自然就非常漂亮了！
    而杜万明正是利用这一点，想和秦牧做个交易。
    交易的另外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杜子贵了。
    “杜会长，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有话直接说吧！”
    秦牧淡淡的道。
    这……
    杜万明一阵尴尬，这种事情，能摆在明面上说吗？
    “秦县长，其实也没什么，我儿子就是有些任性，调皮了，这次给您招惹了一些麻烦，我非常抱歉，想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您看……”
    杜万明不敢犹豫，只好说出了自己的具体目的，“只要您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今后淮宁县将是我们省城商会外迁投资的首选地方。”
    果然！
    真实目的就在这里。
    “原来杜会长是要和我做交易啊。”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个人非常欢迎各位老板来我们淮宁县投资，并且愿意给予很大的政策优惠，但我这人，不喜欢任何的违法交易，犯了法，有法律去惩治，我无权干涉！”
    “如果有人觉得，在淮宁县投资，就可以当太上皇，作威作福，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他，这不可能！”
    “除非我这个县长被撤职，否则，有我在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骑在人民和法律的头上！”
    一番话说完，杜万明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手里握着那么多的资源，别说县长了，就是去一些市政府，市长对他都还算客气。
    结果今天，被一个县长给训斥了一顿！
    真是丢人！
    “秦县长，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这又是何必呢！”
    杜万明沉声说道：“你现在还是个代县长，工作不达标，还能不能继续干都是个问题！”
    “跟我合作，对你没坏处！”
    他就不理解了，杜子贵不就是花钱请人动手吗？
    秦牧又没受伤，至于揪着不放吗？
    做官都做到县长的位子了，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能不能有点胸怀？
    “不好意思，你这样的人，我还不屑于交朋友。”
    秦牧嗤笑一声，“我只跟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做朋友，那些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人，是潜在的违法犯罪份子，这样的人，迟早会被法律严惩，我秦牧，不屑与之为伍！”
    “小江，送客！”
    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江浩轩就走了进来，看着杜万明，道：“杜会长，外面请，县长还有工作要处理，就不能接待您了！”
    “秦牧，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彻底撕破脸，杜万明也不装了，道：“当个代县长还这么装逼，老子让你下台，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可装的。”
    “哼！”
    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
    脾气还这么大？
    秦牧也有点想笑，做生意的人，难道不懂什么叫和气生财？
    跟自己一个当官的生气？
    当个省城商会副会长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还想让我下台？
    真是有意思！
    “霍波，我是秦牧！”
    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霍波的电话，吩咐道：“立刻将杜子贵移交司法机关，早点给我判了！”
    既然杜万明说自己装逼，那就装一回！
    彻底送杜子贵去蹲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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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莫名的兴奋感

    杜子贵买凶伤人，但并未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一般也就会判个一年半载的。
    只不过，警方如此快速的移交，还是让杜子贵有些慌了。
    “你们干什么！”
    “我爸会来救我的！”
    “快放开我！”
    ……
    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有让杜子贵预测到，他本以为，自己父亲出马，秦牧肯定会答应放了自己，可没想到，不但没放，还如此快速的结束审讯，移交检察机关，这是要给自己判刑了啊。
    “实话告诉你吧，你父亲已经找过秦县长了，但这一切，并不能改变什么！”
    霍波看着对方如此激动，好心提醒道：“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走，老老实实接受法律的审判，在监狱里悔过自新！”
    什么？
    我父亲找了都没用？
    杜子贵怎么也没有想到，连自己父亲，省城商会副会长亲自出马，都没能保下自己？
    说白了，自己不就是花了点钱，雇了两个人打一顿秦牧吗？
    又不是买凶杀人，怎么就死揪着自己不放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霍波也不着急，看着对方那傻眼震惊的模样，淡淡的问道。
    “我不明白，这个秦县长怎么就抓着我不放？”
    杜子贵忍不住问道：“他又没受伤，大不了我赔他钱，总行了吧？为什么非要我去坐牢？”
    “霍局长，我大大小小也算是为淮宁县经济做出贡献的人吧？为什么啊？”
    “老子之前在别的县，打了县长一巴掌，也没把我怎么样啊！”
    这一点，是杜子贵始终想不通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出于青山镇兴阳服装厂的事情，他对秦牧有了一些不满，准备请人教训，但没成功。
    顶多让自己赔礼道歉，大不了再让自己老爹在淮宁县投资个千把万的，这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要闹到现在这一步呢？
    “因为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你无知。”
    霍波看着杜子贵的样子，冷冷的道：“你一直觉得，有钱有厂子，你在哪里都可以成为座上宾，不管是县委书记还是县长，就应该对你客客气气的，即便你犯了什么错，也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你可以带来投资！”
    “但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你犯了错，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开的几个厂子，污染问题严重，你不好好解决问题，却妄图玩消失，还敢雇凶伤害县长，你是在挑衅法律的底线！”
    “秦县长志向远大，惩治一切罪恶，保障民生，你这种纨绔子弟，又怎么可能懂？他让你下大狱，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在淮宁，遵纪守法，是一切活动的前提，任何违法犯罪，绝不姑息，不管有钱还是有背景，都一视同仁！”
    一番话说完，振聋发聩，杜子贵整个人都懵在了当场。
    眼睛里都是恍惚之色！
    因为霍波的一番话，让杜子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有钱就是有了一切，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但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淮宁县，就被推翻了。
    “带走！”
    霍波两手一挥，两名民警架着杜子贵就走了下去。
    惩治杜子贵这种纨绔大少，霍波的心里还是很解气的，说句不好听的，像杜子贵这种人，在淮宁县不说为非作歹，但平日里肯定没少干坏事。
    将对方绳之以法，是彰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解气之余，霍波对秦县长的处境，有些担忧。
    杜子贵的父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其次，杜子贵的那些工厂，都会出问题，影响经济发展，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县政府的招商工作。
    抓一个杜子贵，看似没什么问题，但要是被人恶意造谣，影响政府声誉，其他的人还敢来投资吗？
    秦县长的压力，绝对不小！
    ……
    秦牧刚吃过午饭，县府办主任韩莹就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县长，网上有些不知名的舆论，似乎是冲您来的。”
    韩莹将手机递了过来，道：“现在有人爆料，说杜子贵在淮宁县遭受了不公的对待，被政府抓了起来，还把他的两个厂子都封了，要侵吞企业家资产。”
    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杜万明在给他儿子报仇呢！
    救不了杜子贵，那就毁了秦牧！
    对方走之前就放言，要让秦牧下台呢！
    秦牧简单的看了一下，就是把杜子贵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下，强调杜子贵是被冤枉的，政府要侵吞资产。
    “这种消息，一看就是造谣的嘛！”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和环保局、公安局那边对接一下，一起出个联合通报，将杜子贵被抓的前因后果统统说一下，另外，像这种发布造谣消息的，督促公安局那边依法办事！”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任何人要对自己发布的消息负责！”
    听到这话，韩莹满口答应，她也差不多猜出来了，以秦县长的个人脾气，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要造谣，就得承担风险！
    “县长，书记那边来了通知，下午两点召开经济工作会议，您要小心一点，可能是冲着您来的。”
    韩莹低声说道。
    听着这话，秦牧只是笑了笑，没有多在意，他让霍波抓捕杜子贵的时候，就想到了于学文会借题发挥！
    好不容易抓到自己的把柄，于学文能轻易放过自己吗？
    绝对不会！
    “谢谢你的提醒，我都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道：“你去忙吧！”
    韩莹看着秦县长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秦县长能如此的淡定，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经有对策了。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知不觉间，韩莹对秦牧，是有了充足的信任，跟之前几任县长相比，秦县长太沉稳了，遇事太冷静，完全不像是个转业过来，没有地方政府工作经验的人。
    前几任县长，在于书记的威压之下，完全没有主见，事事都听于书记的，完全没有县政府一把手的自主性，县委县政府就是于书记的一言堂。
    而秦县长呢？
    能顶住压力，和于书记分庭抗礼，这才是一名县长，应该展现的面貌。
    想着想着，韩莹都有些期待今天的经济工作会议了，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犯花痴了，每次看着秦县长和于书记顶牛，她都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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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做足了功课

    下午两点，淮宁县委县政府经济工作会议在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倡导下召开。
    与会人员包括县委书记于学文、县长秦牧、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包括宣传、财政、发改委等重要部门一把手。
    来参会的，都是老油条，人人都知道，于书记要开这个会，就是冲秦县长来的。
    针对杜子贵的事件，完全可以找秦县长发难。
    绝佳理由啊！
    不做点文章，那都说不过去。
    “开会之前，秦县长，关于杜子贵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跟大家伙说一说，目前网上可都吵翻天了，对我们淮宁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恶劣影响。”
    刚坐下，于学文就直接开炮了，目标直指秦牧。
    “可以啊！”
    秦牧点点头，十分淡定的说道：“杜子贵之所以被抓，是买凶伤人，因为在青山镇我检查工作时发现，杜子贵名下的兴阳服装厂存在重大污染问题，勒令他停业整顿。”
    “杜子贵不但没有整顿，相反，还对我怀恨在心，花钱雇佣两个人，对我行凶，这已经触犯了法律，被抓起来，那是司法机关的事情！”
    “至于网上的舆论，那是有心人想要借杜子贵的事情来破坏淮宁县的经济工作大局，我已经吩咐县府办联合公安等部门，严厉打击一切网络造谣，对违法份子，追查到底，绝不姑息！”
    一番话说完，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但在场的人，却都沉默以对，因为他们知道，这并不是重点！
    “没了？”
    于学文的态度，非常冷漠，语气冰冷的质问道：“那我问你，这次的事情，给淮宁县的名誉造成极大的损害，又该怎么办？”
    “你知道因为这次的事情，省城商会会员名下在淮宁县的产业，都要撤资，还导致不少要落地的项目，全都撤销，这给淮宁县造成的恶劣影响，你能负责吗？”
    来了！
    这才是重点！
    借势压人！
    所谓的名誉问题，无法具体衡量，这也就导致秦牧无法反驳，于学文就是要用这种东西，先压住秦牧。
    “我不是很懂于书记的意思。”
    在于学文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秦牧却是非常的镇定，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道：“杜子贵的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我的处理没有任何问题，合法合规！”
    “难道于书记觉得，我应该放过杜子贵，因为担心淮宁县的名誉受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由违法犯罪的人继续在淮宁县逍遥法外？”
    这……
    一番反问，让会议室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秦县长的胆子是真大啊，明明造成了那么大影响，现在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质问于书记！
    “秦县长，那你觉得，你这么做，造成淮宁县商誉受损，就没问题了吗？”
    于学文也是无语，这小子就不能稍微跟自己服个软？
    任何事都要针尖对麦芒？
    他还以为这次出了严重后果，秦牧能稍微低调一点，让步一点，但现在看来，这小子是寸步不让啊！
    “没问题！”
    秦牧的声音十分肯定，严肃的道：“杜子贵的问题，是触犯法律，违法必究，即便是经济、民生等工作，都要在合法的前提下开展，这是原则问题！”
    “如果于书记觉得我说的有问题，可以跟市委，甚至省委投诉我，把我撤职，否则，我坚持自己的观点。”
    开始顶牛了！
    现场的人都知道，秦县长坚持的原则，肯定是没问题，因为于书记说的那些，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这些年，为了经济工作，细微的违法犯罪，其实都是可以商量的。
    经济工作大于天！
    但今天这是工作会议，有记录的，于学文可没胆子说秦牧的话有问题。
    “混蛋！”
    “又被这小子逮到机会了！”
    于学文一阵来气，心里嘀咕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就请秦县长说说，经济工作怎么搞，那些要撤资的企业怎么办？”
    “要取消投资的企业又该怎么办？”
    “经济工作是县政府的最重要工作之一，你是县政府一号领导，我现在要求你给出计划，给出目标，你给的了吗？”
    这下，你总推辞不掉了吧！
    身为县长，搞不好经济，那就是不称职。
    秦牧如果说给不了，那就是失职。
    如果硬着头皮答应，那日后完不成，那就没脸继续待！
    于学文倒要看看，秦牧作何选择！
    “当然能给了。”
    秦牧却是异常的肯定，道：“我草拟了一份淮宁县经济发展计划纲要，大家可以看看！”
    “我个人觉得，淮宁县当前的经济结构过于单一，基本集中在农产业和少量轻工业上，处于经济发展的底端，非常不合理！”
    “所以我将带领县政府，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内，努力引进三家过千万级别投资的企业，以及数十家中小型企业，努力让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走上新的台阶！”
    这……
    秦牧一边说话，一边安排韩莹将准备好的材料分发了下去，材料上对淮宁县的经济做了大量的分析，数据翔实，计划也非常合理，明显是做足了功课。
    “这小子……早有准备啊？”
    于学文的眼睛里泛起了一抹忌惮之色，他这阵子仔细研究了下秦牧来到淮宁之后的工作，极具想象性，看上去，没有任何的计划，但每走一步，总能发现一些问题，找找存在感。
    这人表面上看，就是一个粗人，四肢发达，行伍出身，但心思，却异常的细腻，远超常人。
    今天这一出，又给了于学文新的‘惊喜’！
    “于书记，你先看看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你在淮宁主政三年多，肯定比我熟悉，不如，你给我找找问题，提提建议？”
    提个屁！
    于学文清楚的很，这小子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敢发出来，那就做足了功课。
    看来，又要另辟蹊径了。
    “计划很不错，我认同。”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可现在有几家企业要撤资，离开淮宁县，一旦搬走，将影响淮宁县数千个家庭的生活，你身为一县之长，我希望你去说服他们留下来，你能办到吗？”
    “如果能办到，你现在就当着所有同志的面，立下军令状！”
    “如果你办不到，那就亲自去省城，和省城商会的负责人协调沟通，消除误会，取得他们的原谅，我不希望，因为你个人的事情，影响淮宁县数千个家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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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不容乐观

    又来了！
    秦牧今天，一直在见招拆招，直到现在，他已经和于学文交手了好几个回合，要不是准备了一手，刚才的经济计划工作，他就落了下风。
    现在又用数千个家庭生活，往秦牧身上压！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立下军令状，挽留那些企业，要么去省城给杜万明赔礼道歉。
    但秦牧知道，不管怎么选，都有巨大的风险在等着他。
    立军令状的意思，自然就是完不成要滚蛋。
    去赔礼道歉，也不一定能得到杜万明的谅解，到头来，依旧是白跑一趟，还有可能被羞辱一顿。
    “怎么，秦县长不知道怎么选？”
    于学文看着秦牧那两难的样子，顿时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在秦牧的脸上看到纠结的神色。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让秦牧为难了！
    这真是一个大进步啊！
    按理说，于学文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对付一个初入官场的人，不至于这么累，但面对秦牧，真让他有种使出浑身解数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可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有什么不好选的。”
    秦牧定了定心神，看了一眼于学文，道：“我是县政府县长，保障民生，责无旁贷，我不会让淮宁县民众的工作受到影响，这一点，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如果完不成，我辞去县政府县长的职务！”
    此话一出，于学文的眼睛里涌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当真？
    不是开玩笑？
    他本以为秦牧最多把任务领过去，至于完不成会怎么做，他并没有做严格的要求，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主动加上去了？
    是该说对方实诚，还是说对方蠢呢？
    “秦县长，您不用这样吧？”
    “完不成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嘛！”
    “辞职这种军令状，要慎重啊！”
    ……
    其他参会的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赶紧劝说了起来。
    他们全程都在观看秦牧和于学文斗法，本来是很过瘾的一件事，结果秦县长突然表态说完不成就辞职，这未免太夸张了。
    “秦牧同志，你还是慎重一点吧，有些话，可不要乱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逼你走呢！”
    于学文再不情愿，在这个时候，也要劝说一句。
    毕竟，他是淮宁县委这个班子的班长，团结同志，是他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哪怕是表面工作。
    “谢谢大家的好意，我已经决定了。”
    秦牧微微一笑，郑重的说道：“身为县长，要是连人民群众的生活都保障不了，我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我来淮宁，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是为了做一番事业，如果我能力有限，我绝不贪恋权位，绝不浑浑噩噩做个混吃等死的官僚！”
    强势表态，让在场之人看向秦牧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好干部？
    年轻，有朝气，为国为民，敢于表明决心！
    真不错！
    只有于学文的脸色很黑，他总觉得，秦牧那话，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
    关键他还没法反驳！
    真是可恶！
    “于书记，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秦牧看向于学文，笑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完不成任务就走人！”
    说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人把目光都看向了于学文，眼神非常玩味。
    似乎在说：于书记对秦县长真苛刻啊！
    处处刁难！
    身为长者，不提携后辈就算了，还一直打压，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散会！”
    于学文被一群异样眼神盯着有些不舒服，丢下两个字，也走出了会议室。
    他有些搞不懂，明明是达成了目的，但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小子，似乎是在不停的拉拢人心。
    这次再不将对方搞走，这淮宁县的天，真要变了。
    ……
    “县长，您的那个军令状，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
    此时，最着急的人，反而是韩莹，一散会，她就追在秦牧后面，忍不住说道：“哪有把自己的职务作为军令状的，万一于书记给您挖坑，让您完不成，您真的就要辞职啊？”
    “当然！”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立下了军令状，就肯定要按照军令状来执行。”
    这……
    韩莹一阵着急，自己这领导未免也太实诚了点，就不能变通一下吗？
    “县长啊，您不能这样啊。”
    韩莹急的都要哭了，她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开明、能力强又极具个人魅力的领导，要是因为这次的军令状最后离开，那她岂不是要气死？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能遇见秦县长这样的伯乐，只怕已经让韩莹消耗掉了所有的运气，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韩主任，你这么急，不如早点搜集那几家企业的材料，交给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将那些企业挽留下来。”
    秦牧笑了笑，安慰着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遇事要冷静，要想解决办法，一味的着急，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如沐春风的话，加上那镇定自若的笑容，让韩莹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她总感觉，秦县长身上有一道特殊的力量，能让她跟着放松。
    “县长，您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
    韩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这样，我现在就去搜集企业资料，下班之前就交给您！”
    “嗯，去吧！”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这个韩主任，明明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如此的不沉稳？
    搞的跟小姑娘一样！
    秦牧敢答应这个军令状，自然有他的想法！
    省纪委正在调查于学文和万豪建筑公司之间的关系，包括那些扶贫项目，只要能查出来，于学文肯定要下台！
    届时，自己的军令状无论成与不成，都不是什么问题。
    “叮铃铃……”
    正说着，电话响起，秦牧一接听，正是省纪委卓志宏打过来的。
    “秦县长，我是卓志宏。”
    听到这个声音，秦牧精神一震，真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连忙问道：“卓主任，调查的怎么样？”
    “秦县长，我只能说，不容乐观。”
    谁知，卓志宏一开口，就让秦牧心头一紧。
    不是吧，省纪委忙活几天，一点都查不出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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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到底是何居心

    “卓主任，您请细说吧，我听着！”
    事已至此，秦牧也只能先听听对方怎么说，即便真的有困难，也完全可以一起商量着解决。
    “根据我们同志的走访调查，万豪建筑公司在淮宁做的那些项目，都存在问题，肯定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但目前来看，大部分是常务副县长王国豪的问题，县委书记于学文是否牵涉，还存在疑点。”
    卓志宏开口说道：“想要彻查清楚，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王国豪是主要经办人，至于县委书记于学文牵涉多少，还不清楚，需要更多的时间。
    “需要多久？”
    秦牧沉声问道。
    “具体得看调查情况，预计两周左右。”
    卓志宏解释道：“如果两周还不能确定于学文有没有参与，那我们省纪委会把案件移交给江州市纪委，由他们查办王国豪的问题。”
    王国豪是市管干部，只需要市纪委出面就行，省纪委关注的，是于学文的问题。
    “没问题，我等的起。”
    秦牧一口答应，“卓主任，我觉得省纪委可以把调查范围扩大一点嘛，于学文和万豪建筑公司之间的联系不算多，但他和万豪建筑公司老板刘晋之间的联系应该就多了！”
    “在调查工程项目的运作上，于学文完全可以不出面，但私下里，他和刘晋，肯定有其他的交流，比如聚贤楼，这是刘晋的产业，而在顶楼，刘晋还养着一个舞蹈队，于学文是顶楼的常客，这也是一个突破点！”
    之前秦牧不知道，现在彻底搞清楚了聚贤楼、刘晋和于学文的关系，他自然要分享给卓志宏了。
    “这个新情况我还真不知道，秦县长，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我会安排专人去调查的。”
    卓志宏连忙说道。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秦牧这才挂掉了电话。
    远在省城的卓志宏，颇为尴尬，他没想到，秦牧掌握的信息比自己还多，他堂堂省纪委监察室主任，从事纪委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眼光毒辣，结果查个县委书记还没查出问题来。
    不会是自己大意了吧？
    不行！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和秦牧合作，不能再拖沓、大意了，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起码不能让秦牧小瞧了。
    一个调查组不够，那就再抽调一个调查组，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对于学文的情况进行追踪，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他就不信了，还调查不了于学文？
    身处省纪委，卓志宏能调动的资源可就太多了，只要认真起来，上手段，上技术，上经验，只要于学文有问题，就不存在查不出来的。
    ……
    挂掉卓志宏的电话，秦牧就简单的梳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当前先要解决的，是那些要撤资的企业，他已经答应了于学文，要留住这些人，保住就业机会。
    本以为省纪委能早点查到于学文的问题，从而缓解这方面的麻烦，但现在看来，省纪委那边暂时指望不上，先要靠自己的能力。
    临近下班，韩莹将那些要撤资的企业都整理出来了。
    总共五家，其创始人都是省城商会的成员，这次要撤资，多半都是杜万明撺掇和指使的。
    “这样，你帮我约一下，明天我去挨个拜访一下这些厂子，跟他们老板聊聊，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政策优惠可以给。”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便要撤资，也要把后续工作处理好！”
    他以县长的身份，主动联系，考察一下工厂，聊聊合作，这些做生意的基本都不会拒绝。
    毕竟，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他们即便响应杜万明的号召，离开淮宁，但也不至于要因为这个得罪一名县长。
    要撤资，工厂那么多设备、尾货都要处理，得罪县政府县长，绝对没他们好果子吃。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时间决定成败！”
    韩莹现在满门心思的要帮秦县长解决当前这个困局，一旦拖延下去，万一出点什么问题，秦县长真走人了，那她岂不是后悔死？
    所以现在要全力以赴，早点搞定！
    秦牧都愣了一下，这位韩主任是真的急了，工作态度如此积极，让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既然这样，那索性加会班吧，等韩莹的消息。
    只等了二十分钟，韩莹就走了过来，满脸都是为难之色。
    “怎么了？”
    “那些人都拒绝见面？”
    秦牧看着韩莹那脸色，皱起了眉头问道。
    他再怎么样，也是一名县长，县政府负责人吧，那些人连他的面子都不给一下？
    见个面都不肯？
    如果是这样，那秦牧真的要好好思考思考，自己入主淮宁县政府以来，是不是过于温和了。
    以至于这些商人，连尊重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不是不见面，这些人好像都通过气了，他们要求您明天去聚贤楼吃饭，边吃边说。”
    韩莹解释道：“我总觉得这些人，是打定了主意为难您，又或者趁着吃饭，灌您酒！”
    这个要求对于别的当官的，或许不算什么，但韩莹知道，秦县长是最讨厌酒桌文化的，不喜欢喝酒谈工作，而且这些人合起伙来，明显是要给秦县长下马威。
    这么过去，八成是要吃亏！
    作为秦县长的铁杆下属，韩莹自然有些不舒服。
    “有意思。”
    秦牧轻笑一声，“一群商人，都敢公开和我作对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没事，但如果这是不把政府放在眼里，那问题就大了。”
    “他们还说……”
    秦牧刚说完，韩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但一时又不敢说出来。
    “还说什么了？”
    秦牧直接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他们还说……您明天要是不去，那……那他们就会直接注销公司走人。”
    韩莹犹豫之下，只好说了出来。
    哦？
    秦牧一阵意外，这些人是哪根筋错乱了吗，拿这种事情来威胁自己？
    到底是何居心？
    去，可能被羞辱，被为难，最后很有可能还是会撤资。
    不去，当场注销公司，让大批人员失业，秦牧的军令状等于彻底失败。
    这是正大光明的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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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这就离婚了？

    “县长，您……您打算怎么办！”
    韩莹看着陷入思考中的县长，忍不住问道。
    “你有什么好建议？”
    秦牧抬起头，微微一笑，反问道。
    我？
    韩莹捋了捋头发，道：“要我说，明天的饭局，肯定不能去，这些人是心怀鬼胎，我怀疑，他们要对您使坏！”
    “要下黑手！”
    “实在不行，他们要是敢跑路，就扣了他们的厂房、设备以及物资和尾货，我就不信了，他们能在一天之内就把那么多东西全都搬空。”
    韩莹对这些人的要求，也非常的来气，摆明了就是故意针对秦县长，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一生气，难免就容易冒出一些略微冲动且不顾后果的想法。
    “你的这个提议，其实很不错，很解气。”
    秦牧微微一笑，道：“只不过嘛，我们要是真那么做了，就正中他们下怀，又可以借机炒作一番，说淮宁县政府恶意扣押企业资产，彻底将淮宁县的商誉，击的粉碎！”
    这……
    韩莹听着秦县长前半句话，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提的建议，真有作用，结果后半句话，让她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她差点忘记了，这伙人是炒作的高手，添油加醋一番，秦县长又要背黑锅了。
    “县长，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
    韩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身为县府办主任，却连个有用的建议都给不了，她内心里，真的很自责。
    “兼听则明。”
    秦牧笑了笑，道：“这个事情，我会考虑的，你先下班，回去好好休息！”
    “县长，我……”
    韩莹还想说留下来陪秦牧一起加班想办法，但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好吧，我先走了，您有任何的吩咐，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韩主任，该休息就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能不带到家庭，就不要带到家庭，晚上就陪陪家人，多休息。”
    秦牧笑了笑，叮嘱了一句。
    他知道韩莹的好意，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作为领导干部，家庭和谐也是很重要的。
    上次他去韩莹家里，对方丈夫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韩莹再把工作带回去，那不是加剧家庭矛盾吗？
    “不用，我刚离婚，现在孤家寡人，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
    谁知，韩莹微微摇头，直接说道：“您就是凌晨找我，我绝对也能出来工作，不会有人阻碍的。”
    额……
    啥玩意？
    这就离婚了？
    秦牧一愣，眼睛里一阵古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韩主任，我上次去你家里，是不是给你们夫妻关系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上次过去，秦牧就能体会的到，韩莹丈夫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加上离婚的这么快，他很难不怀疑，就是自己的出现，让韩莹丈夫误会了，从而导致离婚？
    如果是这样，那秦牧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怎么可能！”
    韩莹连忙否认，说道：“县长您能去我家，那是对我工作的认可，我求之不得呢，至于我离婚，纯粹是我和他没有了感情，我净身出户，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他！”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工作！”
    听着这话，秦牧也只能点头应了一声，毕竟，真实情况他问太多也不好。
    “一个人过也可以把日子过好，回去就休息，明天上班了再说。”
    秦牧叮嘱了一句。
    “好！”
    “那我先回去了，您有吩咐，尽管提。”
    韩莹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起身走了出去。
    秦牧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思索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去与不去，都将面临不同的后果。
    “砰砰砰！”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
    秦牧喊了一声，他还以为是韩莹去而复返，又想到了什么要跟自己说呢，结果办公室门被推开，赵亚楠和田薇薇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
    “你们怎么来了？”
    秦牧一阵意外，这两个人居然直接到办公室找自己来了。
    “给你发消息，你一直不回，我就猜到你肯定还在加班。”
    赵亚楠笑了笑，随口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来得及看手机。”
    秦牧连忙解释了一下，刚才一直在想着如何解决几个厂子撤资的问题，也没心思看手机。
    “没事，我们去打包了一些吃的，正好一起吃个饭？”
    赵亚楠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一下子从里面取出了很多个饭盒。
    “大县长，再忙也要吃晚饭啊。”
    田薇薇笑了笑，道：“亚楠非常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带了很多大补的东西，你可要多吃点！”
    是吗？
    大补的？
    秦牧走上前一看，顿时一阵古怪，羊肉、生蚝、海参，黑豆、山药，还有一些蔬菜，怎么这些食材看上去，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啊？
    补肾？
    秦牧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想歪了！
    “怎么样，这个搭配很不错吧，有荤有素。”
    赵亚楠笑了笑，道：“你身体还没恢复，昨天晚上太累了，正好今天吃点好的！”
    “行！”
    秦牧应了一声，走了上前，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上班这么长时间，的确也饿了，赵亚楠带来的这些食物，又做的好吃，让人很有食欲。
    “我听说你得罪了省城商会啊，不少人要撤资了。”
    田薇薇随口问道，她是商界中人，对这些消息比较敏感，加上又和秦牧有关，就问了一句。
    “差不多。”
    秦牧点点头，道：“我抓了省城商会副会长的儿子，现在他就鼓动省城商会的人撤资，想给我难堪呢！”
    “于书记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挽留住这些人，保住就业岗位，否则，我就得辞职走人！”
    “嘭！”
    这话一出，赵亚楠气的一拍桌子，说道：“明明你是秉公执法，怎么还要你承担责任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
    听着这话，秦牧还是很感动的，赵亚楠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站在自己这边，就冲这点，很让人暖心。
    “没事，大不了明天我去赔礼道歉，总能把事情解决了。”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他并不想让赵亚楠太担心，想着糊弄过去，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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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甘拜下风

    “不行！”
    谁知，赵亚楠一口否定了，道：“你是县人民政府县长，是人民的干部，代表的是政府，你没做错事，凭啥要给那些人赔礼道歉？”
    “我不同意！”
    这……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让赵亚楠如此生气，连饭都不吃了。
    “那个……咱能跳过这个话题，不聊，先好好吃饭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等会饭菜凉了都不好吃了。”
    “对啊对啊，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田薇薇同样安慰着说道。
    “不行，我吃不下。”
    赵亚楠摇摇头，道：“我一想着你要给那些不法商人赔礼道歉，我就生气，这年头，凭什么好人就要受欺负？”
    “你以前在部队，是为国家流过血的，是国家最忠诚的战士，现在来到地方工作，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谋生计，如果你都要去赔礼道歉，那我必须要打电话给你爷爷了！”
    “身为秦家人，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孙子被欺负而袖手旁观吗？”
    “他要是说不管，那正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我爸，让他给你想办法！”
    一番话说完，秦牧感动之余，又有些无奈，道：“你居然还要找我爷爷，你都没他电话，再说，你以什么身份打电话呢？”
    “这个简单，我找我爸要，他肯定有。”
    赵亚楠满不在乎，道：“我就以你战友的身份去说呗，我就不信，他能看着自己孙子被欺负，而袖手旁观。”
    这……
    爷爷会管吗？
    秦牧仔细想了想，道：“即便你真的找我爷爷说了，他多半也不会插手，原因很简单，身为秦家子弟，这么点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只会觉得丢人！”
    “当然，我做了正确的决定，如果受到不公正的对待，那他肯定会管，现在这不是还没有做出具体的决定嘛！”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赵亚楠开口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让我去给他们赔礼道歉，我多半也做不到。”
    秦牧想了想，道：“真要是不行，那就辞职走人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句难听的，秦牧敢辞职，县人大敢批准吗？
    也不一定！
    “其实……我有办法解决。”
    一旁听着的田薇薇忽然开口，说道：“秦县长，你要是离开淮宁，我们天科集团第一个不答应，刚达成的合作，你就要走，那我们怎么办？”
    “天科的投资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在不在，问题不会太大。”
    秦牧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天科集团的茶叶项目，各项手续都走完了，合同都签的很完善，县政府里应该没人敢打这个项目的主意。
    说白了，天科集团这个体量，真闹大了，上头的领导不会放过淮宁县的负责人。
    “那不行！”
    田薇薇认真的道：“你必须留在淮宁，我还想看到你升县委书记呢！”
    “薇薇，你们别闲聊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啊，快说说。”
    赵亚楠听着他们说话一直不说正事，赶紧催促了一句。
    “我是这么想的……”
    田薇薇放下筷子，开始诉说自己的计划，秦牧和赵亚楠则是听的特别入神。
    ……
    与此同时，于学文已经到了聚贤楼顶楼。
    今天刘晋已经到了，他们要商量的，就是解决秦牧的事情。
    “于哥，现在怎么个情况？”
    刘晋一见到于学文，急切的问道：“我可都说服了我父亲，你这边可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
    “放心吧，目前都在推进中。”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给秦牧设下了局，我就不信，他不往里面钻。”
    “切，你可别吹牛，你在秦牧身上吃的亏可不少。”
    刘晋嗤笑一声，明显没有太把于学文的话当回事。
    以前的于学文，在淮宁县说一不二，的确是他需要奉承一下的领导，可现在嘛，有了秦牧的出现，让于学文尽显疲态，明显有些掌控不了全局了，刘晋的态度，自然也有所转变。
    “刘总，你如果不愿意跟我合作，大可以选择退出淮宁县的市场，不要再接淮宁县的任何项目。”
    于学文感受到了对方的轻视，当即冷冷的说道。
    这……
    大概是听出了于学文语气里的不满，刘晋也有所收敛，谁让他现在还不能失去淮宁的项目呢！
    “于哥，你跟我计较啥啊，咱们这关系，不用太认真吧？”
    刘晋当即打了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去，随口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那五家企业的老板约了秦牧明天在聚贤楼吃饭，届时，肯定会喝酒。”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喝了酒，再派上一两个姑娘，进他的怀里，多拍点照片，散布出去！”
    “然后再让那女子告秦牧侵害罪，你说省纪委那边会不会注意到这个情况？”
    “引发舆论之后，让你父亲上头的大领导说几句话，把秦牧调走，这淮宁县的天下，不就又回到我的手上了吗？”
    此话一出，刘晋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不管侵害这个事情，是不是事实，只要曝光出来，都会对秦牧的仕途造成极大的影响。
    把秦牧调走，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你怎么肯定，秦牧一定会来聚贤楼和他们吃饭呢？”
    刘晋反问道。
    “很简单，秦牧不去，这五家企业会立即撤资，注销企业，让数千名员工瞬间失业。”
    于学文冷笑一声，“秦牧敢让这个事情发生，同样会造成很大的社会负面影响，你说，他还能坐稳县长的位子吗？”
    嘶……
    刘晋都呆了，这个于学文，还真是老狐狸！
    一套接着一套的，这是要把秦牧往死路上逼啊！
    去与不去，秦牧这个结局，似乎都注定了？
    “于哥，还是你高明啊！”
    刘晋赞叹着说道：“论这手段，还是您高明，小弟我是甘拜下风啊！”
    说完，还朝着于学文行了一礼！
    “哼！”
    于学文得意一笑，心想：你小子刚才不是还不服气吗？
    就你这小样，还想跟我摆谱？
    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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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敲定反击

    县长办公室里，秦牧听完田薇薇的计划，整个人都愣住了。
    良久之后，认真的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田总，我是真没想到，你一个商人，居然有这样的政治头脑，不简单啊！”
    可以说，对方提出来的计划，几乎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
    秦牧只要做了，稳操胜券！
    刚才他还在为这个事情头疼，觉得几乎是一个死局，无法解开，结果，对方一出手，不但精妙的化解困局，还来了一个绝地大反击，能让于学文措手不及、毫无招架办法的程度！
    甚至，秦牧觉得，即便再换个高手来，都不一定能想出比这个还要牛的办法了。
    “你抬举我了。”
    田薇薇摆摆手，道：“我只是经历的事情多，跟一些大领导接触过，像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常见。”
    “而且，我属于旁观者清，站在外面，看里面，更能发现问题。”
    这不是田薇薇谦虚，也是实话，不是局中人，不容易受到影响，更能直观的看待问题。
    “那还等什么，就这么干吧！”
    赵亚楠听的都入神了，缓过劲来，立马说道：“你堂堂秦家子弟，不能委屈自己，只要你没错，那就跟他们斗争到底！”
    “坚决不能向犯罪势力低头！”
    不管什么事，只要赵亚楠一开口，就显得格外热血沸腾！
    “行！”
    “我是组织任命的淮宁县代县长，我代表的是组织，是国家，轻易向一群商人低头，有损国家颜面。”
    秦牧沉声说道：“我会坚决打击这些犯罪势力，把他们绳之以法！”
    “田总，我代表淮宁县那上千个员工，感谢你的鼎力相助。”
    这个计划要实施，田薇薇的天科集团将要出一份大力，他不知道天科集团会亏损多少，但在这个档口，他别无选择！
    田薇薇愿意帮自己，也是看中了自己的潜力！
    至于秦牧要付出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秦牧唯一可以保证的是，他和天科集团之间，绝对是互惠互利，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违法交易。
    在法律限定范围内合作，那就没问题了。
    “秦县长，你就把我看成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朋友。”
    田薇薇认真的道：“你的为人，让我很信服，如果你这样的干部，在政府里都待不下去，那只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病了，我能做的，就是帮你一把，让你这样的领导，更上一层楼，去帮助更多的人！”
    这话一出，秦牧更佩服了。
    田薇薇说话，是真的很中听。
    这样的人，结交起来是真的舒服啊，难怪能成为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掌舵人。
    情商、能力，简直拉满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多谢谢你，今天没酒，我就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秦牧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举起来，郑重的说道。
    “好好好，喝一杯。”
    田薇薇拿起杯子，碰了一下秦牧的杯子，二人一饮而尽。
    “你们俩真是，都那啥关系了，还客气什么，以后不都是一家人吗？”
    一旁的赵亚楠看着秦牧和田薇薇文绉绉的样子，一阵无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三人都坐的很近，秦牧的听觉又不错，一下子就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
    “什么关系啊，怎么就成了一家人？”
    秦牧一愣，忍不住问道：“你这话可要说清楚一点，要不然造成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我和田总是合作关系，可不能有别的啥关系啊！”
    这……
    秦牧如此直白的问出来，让赵亚楠有些不好意思，她刚答应田薇薇，不说出真相，现在可不能乱说。
    “亚楠就是随口说的，你不用当真。”
    田薇薇笑了笑，打了个圆场，说道：“以后你们俩结婚了，我作为亚楠的闺蜜，那也完全可以说是一家人嘛！”
    “秦县长，你不会是嫌弃我这个商人，不配做你的家人吧？”
    嫌弃？
    秦牧连连摆手，道：“可别瞎说，商人怎么了，像田总你这样的商人，是为国为民做出贡献的，这是良心商人，我秦牧有什么资格嫌弃的。”
    “我敬重所有在法律依据下工作的正规生意人。”
    听着这话，田薇薇这心里还有些暖洋洋的，总觉得很舒服。
    说实话，她还真的担心秦牧对她的出身有嫌弃，原因很简单，对方是京城大院走出来的人，家族里都是从政的，圈子里要么是在政府里，要么是在国企里，都身居要职。
    这样的人看不上生意人很正常。
    但秦牧的一番话，语气真诚，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对方不像是会嫌弃的人。
    “奇怪！”
    “我管他看不上做什么？”
    “我又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反正只是合作！”
    但仔细一想，田薇薇又觉得怪怪的，她和秦牧之间，注定只是合作关系，又不可能发展成男女关系。
    纯粹想的有些多余了！
    “好了好了，正经事都说完了，我们先吃饭吧，再不吃，可就凉透了。”
    赵亚楠赶紧转移了下话题，催促道。
    “对对，都忘记吃饭了。”
    秦牧连忙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解决了问题，他这食欲一下子就起来了，饥饿感顺便弥漫整个身体里。
    赵亚楠和田薇薇也差不多，都专心吃起了饭来。
    半个多小时之后，三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漫步在街头。
    “晚上要不去我家吧？”
    走了半截，田薇薇主动的说道：“我那地方大，房间多，给你们安排一个大床，还是没问题的。”
    额……
    安排大床？
    秦牧和赵亚楠的脸色都是一红，这位田总，还真是不客气啊。
    “不……不用了吧，我还是回宿舍吧！”
    秦牧轻咳一声，道：“明天的计划，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呢！”
    “那行吧！”
    田薇薇点了点头，道：“亚楠，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我想陪秦牧一起做准备工作，我想帮帮他，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赵亚楠挽住秦牧的手，一副我要做正经事的样子。
    什么玩意？
    你帮他做准备工作？
    扯淡吧！
    田薇薇看的清楚，赵亚楠分明是想撇开自己去吃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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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反击第一枪

    “其实准备工作也不多，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了，要不你和薇薇一起回去吧！”
    秦牧随口说道。
    倒不是他不想让赵亚楠陪着，而是因为干正事的时候，有个女人在，总是容易分心的。
    这一分心，可能就去了不正经的地方，谁说的准？
    “不行，我就要跟你回宿舍。”
    赵亚楠丝毫没有要跟着田薇薇走的意思，抱着秦牧的手抱的更紧了。
    “那行吧，你跟我回宿舍。”
    秦牧也没辙了，人家姑娘一片真心，他也不能辜负，只能答应了下来。
    “行吧行吧，我就先回去了。”
    田薇薇这心里，的确有些嫉妒，赵亚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秦牧一起回宿舍，但她不行。
    这不能说出来的秘密，是真让人难熬啊！
    送走田薇薇，秦牧和赵亚楠一起，回了宿舍里。
    秦牧本以为，一回来，就会有一场大战，结果赵亚楠拿出手机，说道：“我已经帮你联系了我大哥，他手里的一些材料，对你有用，你看看，有用的你就记上！”
    说完，将材料递了过来。
    秦牧一看，顿时震惊了，这些材料涉及到淮宁县的发改委、自然资源规划局、环保局等部门的领导问题，正好明天能派上用场。
    敢情赵亚楠跟自己过来，是真的要办正经事情啊！
    是自己误会了赵亚楠？
    想到这里，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亚楠，谢谢你。”
    秦牧郑重的说道：“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这有什么，你忙完，再好好谢我就行，我先去洗澡，你快忙吧！”
    赵亚楠轻声一笑，亲了一下秦牧的脸颊，然后就去了浴室。
    这……
    秦牧一愣，还是他大意了。
    刚想夸赵亚楠识大体、顾大局，特别体贴，转眼就暴露了本性！
    依旧是那个刚体验到爱情感觉的小馋猫！
    得……
    自己辛苦就辛苦一下吧！
    这样爱自己的姑娘，可不多见了。
    ……
    第二天一早，于学文上了班之后，第一时间就把秘书张奎喊了进来。
    “秦县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经过昨天一夜，他很想知道秦牧今天会作何动作，虽然他觉得，秦牧没有翻盘的可能，但还是有些好奇，问一问，知道对方动向，才能安心。
    “依照您的吩咐，我特地让人多盯了几次，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似乎一直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
    张奎解释道。
    一直在办公室？
    没有出来？
    于学文一阵皱眉，按理说，秦牧这小子不是那种遇事就躺平的状态啊，总会制造出一点动静来。
    这次如此安静，难道真是彻底拿不出办法了？
    很有可能！
    于学文对自己这次的谋划，非常满意，秦阳想装死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那几家企业一旦注销走人，几千名员工能善罢甘休吗？
    稍微鼓动一下，出点乱子，秦牧这个县长就得下课！
    当然，秦牧要是去赔礼道歉，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之所以要秦牧过去，除了要羞辱对方一顿之外，还会给秦牧设局，布置陷阱！
    这么一想，秦牧是没有任何生机的！
    “行，你让人继续盯着吧，有异常就告诉我。”
    于学文没有多想，只是吩咐了一句。
    “是，书记！”
    张奎应了一声，当即走了下去。
    ……
    至于秦牧，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出现在了纪委书记齐正浩的办公室内！
    他一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盯梢，整个县委大院里，会这么做的，只有于学文。
    但于学文还是低估了秦牧的能力！
    一个飞鹰大队的总教官，还会担心被一两个普通人盯梢？
    他要是出不来，那丢的是飞鹰大队的脸！
    神不知鬼不觉之下，直接就到了齐正浩的办公室。
    眼下，还是要保密，不能让于学文看穿自己的目的。
    “秦县长，你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
    齐正浩给秦牧泡了一杯茶，笑着问道。
    “我有一些材料，想给齐书记看看。”
    秦牧直接将准备好的材料，递了过去。
    “这上面是我县五家企业违规落户的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具体的经办人，手续违规的地方，包括这些企业老板和几个部门领导吃喝的证据。”
    秦牧淡淡的说道：“纪委作为监督领导干部的部门，我觉得你们有必要行动起来，针对违规的地方，统统查处，并且要调查是否存在行贿受贿的问题！”
    齐正浩看着秦牧提交上来的材料，一阵震惊，因为这些材料，他作为纪委书记，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太详细了，详细到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等等……”
    “秦县长，这五家企业就是要撤资的那五家吧？”
    齐正浩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忽然就想了起来，直接问道。
    “是！”
    秦牧点点头，“怎么，齐书记是觉得我在恶意报复？”
    “秦县长，请你谅解，我作为纪委书记，必须要搞清楚所有人的动机和目的，包括材料的真实性。”
    齐正浩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的家庭背景，相信你的为人，但具体到案子上，我还是要较真一点。”
    “这没问题。”
    秦牧微微点头，“我和这些企业，谈不上恩怨，只不过，暂时是对上了而已！”
    “况且我觉得，只要这份材料是真的，只要他们有违规操作的地方，都应该要秉公处理！”
    “齐书记觉得呢？”
    “这是当然。”
    齐正浩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只要犯罪是事实，纪委坚决查处，不会有任何姑息！”
    “对了，这份材料，是省厅刑侦处赵处长给我的，真实性应该没问题，你可以去调查，去求证。”
    秦牧直接了当的说道：“但我提醒你一句，一切保密，不要让于书记那边知道，否则，所有的调查都将前功尽弃！”
    “这次的事情，牵扯很广，我不希望因为你的泄露，导致那些嫌疑人逃之夭夭。”
    “另外，我可以透露你一个消息，这五家企业的老板，今晚都会在聚贤楼，你如果要抓人，直接过去就行了。”
    说完，秦牧就走了出去。
    反击的第一枪，算是开出去了！
    接下来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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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个人专访

    秦牧从齐正浩的办公室出来，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今天除了要将一批人的材料交出去，还要接受一个专访。
    这是田薇薇的建议！
    既然要搞一票大的，那就干脆出一个大大的风头。
    为此，田薇薇找了她的好友，请来了江州日报的金牌记者苏雨对秦牧做个专访。
    “秦县长，您好，我是苏雨！”
    一身职业装的苏雨站在秦牧跟前，高挑的身材，几乎要和秦牧一样高了。
    真高啊！
    对方绝对有一米七五！
    秦牧惊讶之余，伸出了手，握住了苏雨的手，冰凉凉的，别有一番感觉。
    “苏记者，你好，请坐请坐。”
    秦牧简单的握了一下，就松开了，第一次跟这种大记者见面，他要是握着人家手不放，估计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还是注重下个人形象吧！
    “秦县长，我们闲话少说，直接进入正题吧！”
    苏雨的职业态度一向很端正，是个女强人，没有要寒暄的意思，直接就拿出录音仪，拿出纸笔，开始今天的专访。
    本次专访，从秦牧的工作感悟、工作方向，工作问题，以及解决办法等三个方向出发，最重要的，肯定是遇到的问题，又是如何解决的。
    专访两个小时，秦牧几乎是滔滔不绝的说了两个小时，期间各种数据，信手拈来，没有任何的停顿和思考。
    对此，苏雨的眼中，惊异之色越来越多。
    她采访过不少领导干部，其中不乏一些一把手，但从没有一个人，说话像秦牧这样流畅，那语速，就像是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一样，特别是一些经济数据，对方就像是提前背诵了一样，太熟练了！
    但问题是，苏雨问的，可都是随机的，怎么可能背的过来？
    即便是背的，也该有思考时间吧？
    这家伙是完全没有啊！
    简直神了！
    “苏记者，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牧一口气说了很多，结果提问人却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这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没了……对了，秦县长，我冒昧的问一下，您是怎么做到这些数据随口就能说出来的？”
    苏雨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这些数据保真吗？”
    她都怀疑，秦牧是不是瞎编的了。
    “哈哈哈……苏记者，数据的真实性你可以随便调查，我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这人，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这两个多月，我下基层调研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是在办公室里查阅资料！”
    “淮宁县近五年的经济数据，我基本都吃透了，我这人一直相信，只要能记录下来的数字，肯定都是有原因的，不管真假，都可以作为一个参考，不敢说全部背下来，但重要的数据，我肯定都记着！”
    佩服！
    苏雨是彻底服气了！
    来之前，田薇薇跟她说，这位秦县长非同一般，让她小心对待，她还不信，结果，这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人，真是不简单啊！
    “秦县长，对于淮宁县目前的经济发展，您有什么看法？”
    最后，苏雨抛出了今天最重要的议题。
    “我觉得，今天的淮宁县经济发展，存在很大问题。”
    秦牧语气严肃，郑重的说道：“经济发展，不等于向违法违纪妥协，我们有些干部，过分的追求经济发展，却忽视了重要的一点：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任何商业活动，都要在合法的前提下进行，如果为了经济发展，就要违法违规，我觉得，这种经济发展，是不健康的，是不合理的，必须予以纠正！”
    这番话，就是秦牧说的重点！
    他要借助这次的机会，向全县，乃至全市的人宣告，任何违法乱纪的活动，在淮宁县，都不可能开展，也不可能存在。
    “那这么说，您接下来要整顿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情况了？”
    苏雨好奇的问道。
    “没错。”
    秦牧郑重的说道：“我会努力打击违法犯罪活动，努力将提振经济带上日程，努力让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走上良性循环。”
    郑重表态，结束今天的专访。
    苏雨也知道，找她来，就是要帮秦牧做下宣传，光这些内容，基本就足够了，她再发散、扩充一下，完全可以让秦牧的大名，响彻江州。
    “秦县长，说实话，您是我采访过的，最年轻的处级干部。”
    苏雨告辞之前，还握住了秦牧的手，认真的说道：“但您也是最让我觉得意外的领导干部，年轻不失活力，又充满干劲，学识渊博，基本功扎实，我很难想象，这么多优点，会汇聚在一个不满三十岁的领导干部身上！”
    “哈哈哈！”
    “苏记者，你再夸，我可就要骄傲了。”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期待你的文章，明天我能看到吗？”
    “不用明天，今晚就会出现。”
    苏雨淡淡的说道：“明天的江州日报会刊载，今晚的江州晚报会是头版头条！”
    “这么快？”
    秦牧一阵意外，这位苏记者的效率是真快啊！
    苏雨前脚刚走，于学文后脚就走了进来，他也是知道有记者来秦牧的办公室，一直想进来，但又碍于脸面没闯进来。
    现在记者一走，他就憋不住了！
    “秦县长，你请江州的记者过来是做什么？”
    于学文语气颇为激动的质问了一句。
    “记者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采访我了。”
    秦牧笑了笑，道：“于书记，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我一个县长，接受下记者专访，这不算什么大事吧？”
    “你是淮宁县委副书记，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不要不顾大局，说一些诋毁淮宁县的话。”
    于学文严肃的提醒了一句。
    “于书记，其实你不用紧张什么。”
    秦牧淡淡的说道：“在记者那里，我要是瞎编乱造，你完全可以上市委告我的状！”
    “反之，如果我说的都是实话，且有证据，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与其关心我说了什么，不如回去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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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调动人手

    秦牧的淡然从容，更加映衬出此时于学文的无能狂怒。
    之所以如此，就是在于他不知道秦牧到底在酝酿什么计划。
    他可不信，秦牧在这个关口，找记者来，只是给自己做个专访，绝对和这次的事件有关。
    可秦牧不说，于学文一时半会还真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
    距离晚上的宴会时间可没几个小时了，他要是不早点搞清楚，就没办法应对秦牧的计划。
    到时候，万一又功亏一篑，岂不是白折腾了？
    错失这次的机会，他就真没办法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
    “秦牧，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问你，昨天会议上的军令状还算不算数，你以县长的身份保证，不会让那数千人失业，还能不能做到？”
    于学文深呼吸一口气，厉声质问道。
    “当然算数，我秦牧说的话，作的保证，绝对有能做到。”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没做到，我肯定会辞职，请于书记放心吧！”
    当真？
    于学文本以为对方想反悔，可现在这语气，这眼神，明显不像是在说笑。
    而且，办公室外面已经挤满了人，似乎都想听听县里一二把手的争吵是什么内容的。
    借着这个机会，于学文索性把声音放大一点，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听清楚秦牧说的话。
    “好！”
    “秦牧同志，你这句话我记住了，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完不成任务，请你信守承诺，主动走人！”
    于学文高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全县委县政府的人都知道，一二把手之间有了争吵，有了隔阂，并且秦县长还立下了军令状，完不成任务，就要辞职走人。
    之前那次在会议上说的，毕竟是少数人知道。
    如今这么一吵，算是全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你们说，秦县长是来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肯定真的啊，这要是说话不算话，可就丢人了。”
    “我怎么感觉很假，做不到就辞职，那可是县长职务啊，说辞就能辞掉的吗？”
    “我也不大信，秦县长这要是辞职了，等于葬送掉了他的仕途，有这么一个黑历史在，以后肯定不会得到重用了。”
    ……
    人人议论纷纷，有的相信秦牧，有的则是持怀疑态度。
    县长，整个淮宁县的二把手！
    多少人在官场拼搏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高度，说辞就辞职？
    那得下多大的决心？
    太难做到了！
    “县长，您……是不是有什么对策了？”
    于学文走了之后，韩莹就走进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
    秦牧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因为我在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亮色，而且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抹光，一抹自信。”
    韩莹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您肯定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要不然，您可不会这么的淡定，还能和于书记直接怼起来！”
    “现在全县委大院的人，都在说您是不是疯了，二把手跟一把手如此较劲，明明人家权力更大，您倒好，丝毫不虚！简直是官场上的另类存在！”
    这么一说，秦牧都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韩莹才跟自己一个多月，就开始能把握住自己的脾性，从这点上来看，韩莹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县府办主任的岗位，要的就是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
    “办法的确是有了，还在进行中。”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至于我跟于书记之间较劲，那都是工作上的，况且，我跟他，理论上是平级的，只是职权上比我高半级而已，我们之间，只要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之下，争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这很正常。”
    正常吗？
    反正在韩莹等人的眼中，这一点都不正常。
    哪有二把手硬刚一把手的？
    起码韩莹工作这么多年，秦县长是头一个！
    “县长，那您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韩莹直白的问道，她迫切的想要尽一些绵薄之力，只是她对秦县长的计划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事情都安排出去了，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你放心，有需要你的时候，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你！”
    听着这话，韩莹一阵失望！
    她很清楚，秦县长对自己还是存着一些戒备之心的，比如这次的事情，秦县长可完全没有跟她透露。
    现在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吩咐给她做！
    “那好吧，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任何的事情，随时喊我。”
    韩莹遗憾之余，也只能先出去了。
    想获取一位领导的绝对信任，可没有那么容易，韩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等待秦县长的召唤。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嘭！”
    秦牧看着韩莹走出去，关上了门，他是看出了韩莹的心思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没办法让韩莹做什么。
    一来，确实没有韩莹帮的上的。
    二来，秦牧对韩莹，的确是存有戒备心理的，倒不是说不相信韩莹，但涉及到和于学文的较量，他不想去赌。
    说到底，韩莹在淮宁工作这么多年，谁知道她是不是于学文的暗棋？
    眼下正处于关键时期，秦牧能做的，就是确保每一步都不出差错，只要于学文彻底倒下了，韩莹这些人，秦牧才能放心的用。
    谁让现在淮宁县的核心权力依旧是集中在于学文的手中呢？
    秦牧只要一天没有握住核心权力，就需要小心应对。
    “叮铃铃……”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
    “秦县长，我是齐正浩！”
    “齐书记啊，你核实的如何？”
    一听是齐正浩，秦牧立马来了精神，开口问道。
    “目前核实的差不多，你给的资料，基本属实。”
    齐正浩沉声说道：“这次为了保密，我请了市纪委的方书记帮忙！”
    果然！
    秦牧就知道，齐正浩会找市纪委帮忙，县纪委只要有点动向，想要瞒过于学文，可太难了。
    “但现在遇到一个问题！”
    齐正浩继续说道：“有些情况需要公安那边的同志出面，要是调动县局的人，我担心于书记那边……”
    懂了！
    怕打草惊蛇！
    “这一点，我来想办法！”
    秦牧淡淡的说道：“等我消息！”
    “好！”
    齐正浩一口答应，因为他知道，秦牧有资源，有人脉，县局调动不了，完全可以调市局，甚至是调动省厅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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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还是不服老

    秦牧想了想，还是准备找赵亚楠帮忙。
    对方出身于警察世家，如今又是在市局工作，又有一个大哥在省厅，加上赵亚楠又是本次行动的知情人，自然找她最合适。
    “喂，秦牧！”
    “我有个事情得找你！”
    “说！”
    刚接通，简单寒暄两句，秦牧就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一下。
    “没问题，等我消息！”
    “嘟嘟……”
    刚说完，赵亚楠只丢下几个字，就挂掉了电话，那叫一个果断直接。
    “这丫头……还真是雷厉风行。”
    秦牧都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轻笑了一声。
    他还以为赵亚楠需要一点时间，结果二十分钟之后，电话就打了过来。
    “秦牧，你需要多少人？”
    “我给你要了一个中队，一百五十人，即将从隔壁市开过来，你说吧，够不够，不够我再打电话！”
    赵亚楠略带兴奋的问道。
    什么玩意？
    要了一个中队？
    一百五十人！
    疯了吧！
    又不是去开战！
    只是对付几个小厂子，至于要这么多的人吗？
    “其实……二三十人都够了！”
    秦牧连忙说道：“要不……你再打电话说一下，少来点人，这么多，闹出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一百多人还多啊？”
    赵亚楠却是不以为然，道：“这次我们是要打击黑恶势力，人多就多点，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你放心，这次的调动，都是绝对保密！”
    这……
    秦牧也只能答应了下来，道：“你联系下市纪委方书记，把这批人手交给她，这次的行动，她会亲自指挥！”
    “好！”
    赵亚楠一口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秦牧知道，这次的计划基本成了，想到这里，他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计划，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
    省城商会杜万明和于学文合作，想用工厂撤资，导致数千名员工失业来威胁秦牧，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都是想方设法的挽留这些企业。
    秦牧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但田薇薇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既然你要威胁我，那不如反将一军，直接调查这些工厂的一些违规操作。
    像淮宁这种落后的贫困县，能吸引工厂来落地，肯定都是付出一些代价的，比如政策优惠，比如手续上的便利。
    特别是后者尤甚！
    其实这种操作很正常，地方政府为了吸引企业落地，都会简化手续，简化流程，让企业落地的更快。
    甚至，还存在一些违规操作。
    至于省城商会这五家企业，普遍存在手续不齐全、资料欠缺、不重视环保、压榨工人等现象。
    平时和政府关系好，加上考虑到稳定就业形势，政府一般也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贫困县的就业环境太恶劣了，能有企业来，就很不错了。
    但现在，秦牧有心整顿，那就正好能利用上！
    你敢威胁我，我就敢查你！
    不管查厂子，还要调查企业老板和县政府一些部门的不合法勾当，市纪委和公安联手办案，这次定要一网打尽！
    秦牧都很想知道，那五位省城商会老板在聚贤楼等自己去赔礼道歉，没等来自己，反倒是等来了纪委和公安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年头，商人都敢掺和权力斗争，不是找死吗？
    ……
    于学文从秦牧的办公室里出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第一时间联系了刘晋，二人在聚贤楼顶楼又进行了一次会面。
    “于哥，你什么情况啊？”
    刘晋颇为不理解，“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可是头一次看见你这么慌张的！”
    “又出什么事了？”
    他是很疑惑，明明都商量好的事情，怎么又把自己喊来了，这家伙，当了好几年的县委书记，怎么越当越回去了？
    连个毛头小子都解决不了？
    “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于学文猛吸一口烟，说道：“这个秦牧，有些反常，我怀疑，他在酝酿什么大招。”
    啥玩意？
    秦牧还能酝酿大招？
    真会扯淡！
    “于哥，你是被那小子吓到了吧？”
    刘晋抓了抓头，道：“就我们出的这招，他能有什么破解的方法？我反正觉得他面对的是死局！”
    “万一……他真不去，任由那些厂子撤资呢？”
    于学文反问道。
    “那不正好吗，稍微鼓动那些厂子的工人闹事，上个新闻头条，肯定要有人问责，他作为县长，不是要承担首要责任吗？”
    刘晋反问道。
    对哦，是这个理！
    于学文点了点头，又问道：“万一他搜集到这些人犯了什么罪，又或者强行安一些罪名上去，把那五个人全抓了怎么办？”
    “那也没问题啊，他敢抓，我就敢宣传，省城商会的杜万明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刘晋轻笑一声，“到时候，淮宁县的商誉彻底没了，他那个县长，更加坐不住了！”
    “老板被抓了，厂子能好好经营的下去吗？经营不下去，那工人依旧会闹事啊！”
    这么一分析，彻底让于学文摸不着头脑了。
    他是很想找出秦牧接下来行动方向的，但找了半天，似乎没有任何的法子啊！
    只要秦牧敢反击，厂子就会出问题，厂子出问题，工人就会闹事。
    这不管从哪个方向去想，秦牧都是死路一条。
    “于哥，要我说，你就是年纪大了，想的太多了。”
    刘晋暗搓搓的嘲讽了一句，道：“舞蹈队那几个姑娘，我看你还是消停点吧，你这身体，我真担心扛不住！”
    嗯？
    什么意思？
    说我老了？
    于学文瞥了刘晋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老不老的无所谓，但这次的事情要是办砸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可没有办砸！”
    刘晋顿时一阵来气，提醒道：“我都已经说服了我爸，让他请那位大领导开口，现在就差你让秦牧出点差错了！”
    “可你倒好，这都拖了多少天了？”
    “于哥，你要是老了，就趁早退休，别特么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我挣钱！”
    “你……”
    于学文被嘲讽的一阵恼火，刚想骂几句，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谁让这次是他的行动迟缓了呢！
    “你等着吧，很快就有消息了。”
    于学文丢下一句话，直接走了。
    “老了还不承认！”
    刘晋看着对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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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考虑后路

    于学文的心里很着急，很焦虑，他总感觉，秦牧的淡定和沉稳，肯定是有了破局之法！
    但他绞尽脑汁，拉上刘晋一起，也还是没想到秦牧可能会用的手段。
    更诡异的是，他安插在纪委和公安局两个重要部门的人手，都表示没有任何的动静。
    按理说，没有动静，是最安全的，起码说明秦牧没有调动这两个强力部门的人。
    但这种超乎寻常的安静，却让于学文更加焦虑。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呼呼……”
    猛吸了几口烟，又吐了出来，于学文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他心里甚至在安慰自己：或许真如刘晋所说，自己是老了吧？
    人老了，难免会想太多！
    “他应该也没有什么高招了。”
    “我一个从政几十载的人，都没有破局之法，他能有什么法子？”
    “说到底，就是有点背景的世家子弟罢了，终究是年轻！”
    ……
    于学文安慰了自己几句，努力让整个人都放轻松下来。
    “书记，您吃点东西吧？”
    秘书张奎端着一份点心走了进来，关心的说道：“您今天午饭都没吃呢！”
    “放这吧！”
    于学文随意的说了一句，秦牧这个事情不出现最终结果，他不可能有什么胃口的。
    “好！”
    张奎只能将点心放在一边，看着于学文那焦虑的样子，他作为秘书，心里是暗暗吃惊。
    从于学文担任县委书记以来，他就成了于学文的秘书，这三年多时间，他还是头一次，看见于书记茶饭不思，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抽烟的。
    整个人身上，尽显老态，之前都没怎么发现，于书记如此的老态龙钟了。
    在张奎的印象里，于书记一直是说一不二，威严十足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权力的味道。
    但现在嘛……宛如一个垂垂老矣的普通老人。
    或许，是秦县长的朝气蓬勃，更加映衬的于书记老态龙钟。
    张奎的心目中忽然有了点危机感！
    于书记肯定会老的，也快要退休了，这一次，如果和秦书记的对决之中，败下阵来，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下退路了？
    张奎还年轻，他可不想自己的仕途生涯就此终结！
    当秘书的，其命运几乎和领导绑定在一起的，身上的标签太浓厚了，一旦于书记败于秦县长手上，他这个前书记秘书，即便不一撸到底，也肯定要发配到闲职上，永远得不到升迁了。
    除非……
    趁着自己还有点作用的时候，找到一个新靠山，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
    下午五点，省城商会在淮宁县投资的五个企业老板已经齐聚一堂，坐在了大包厢里。
    五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哥几个，我们是即将要脚踩县长的人，说出去，那也倍有面子啊！”
    “那可不，以后跟人聊起来，也是我们吹嘘的资本啊！”
    “哈哈哈……想想这位秦县长也是惨啊，堂堂一县之长，要给我们几个生意人赔礼道歉！”
    ……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诸位！”
    “等会那个县长来了，你们可要尽情的嘲讽，让他多喝点酒，争取灌醉，不灌醉，都不要让他出去，明白吗？”
    刘晋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大声的说道。
    他就是要亲眼看着秦牧喝醉，然后让对方留下无法反驳的罪证，届时，秦牧的小命，就会被他捏在手里了。
    “刘总都吩咐了，我们肯定照办！”
    “刘总，万一那位秦县长不来怎么办啊？”
    “对啊，他要是不来，我们岂不是白折腾一场了？”
    ……
    几人答应之余，又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来也没关系。”
    刘晋微微摆手，道：“那小子不来，今天这顿饭算我请你们的，以后你们来江州做生意，尽管找我，我刘晋在江州，说话是有点分量的！”
    “保证让你们能赚到钱！”
    有了这话，包厢里的五人顿时一阵大笑，那叫一个开心。
    能搭上常务副市长儿子的关系，那肯定是大好事。
    他们能听杜万明和于学文的安排，也是看中了刘晋的关系。
    做生意，做的就是人脉资源。
    刘晋在江州，那就是个小霸王，跟着他混，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刘晋说完之后，就走出了包厢，到了楼上，坐在了阳台上，耐心的等了起来，他想亲眼看看，秦牧是如何出现的。
    “刘总，您喝茶！”
    梁思佳捧着一杯茶，走了过来，放在了刘晋的边上。
    “小梁，你接触过几次秦牧，你说说，他这人怎么样？”
    刘晋喝了一口茶，道：“跟我比，谁厉害？”
    额……
    问这个问题，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梁思佳心想：人家好歹是个县长，任职以来，也做出了一些成绩，而你呢，要不是仗着父亲的关系，真的能在商界立足吗？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吧！
    她是亲眼看到过刘晋在淮宁是如何做生意的，那就是利用自己独到的身份关系，强行抢工程，抢项目，抢生意。
    就他这个身份，谁也不敢跟他正面刚啊！
    “我个人觉得刘总您能力更强。”
    梁思佳想了想，道：“如今您在江州，在淮宁，都有属于自己的产业，而且产业链极其庞大，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至于秦牧，或许是有能力，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是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当着自己老板跟前，梁思佳还是选择了保住自己的饭碗。
    即便是说一些违心的话！
    “哈哈哈……你啊……这话说的有点假了，但我爱听。”
    刘晋听完，哈哈一笑，明知道是拍他的马屁，但还是很高兴。
    说白了，当领导，当上司的，都喜欢听漂亮话！
    至于真不真，那是另一回事了。
    “我都是实话实说。”
    梁思佳轻笑一声，连忙正色说道。
    “行了，我就不……”
    刘晋刚想回一句，但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发现，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几十个警察，将聚贤楼都给包围住了。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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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 直接抓人

    几十个警察包围聚贤楼！
    这在刘晋的认知中，还是从没发生过的事情。
    准确的说，只要是他刘晋的地盘，别说警察包围，就是局长、所长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
    而现在，这帮警察都这么大胆子了？
    “走，下去看看！”
    刘晋阴沉着脸，开口说了一句，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帮警察是冲他自己来的，并没有往别的方向去联想。
    难道是自己和于学文的勾当暴露了？
    那也不对啊，为什么跑来抓自己？
    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太不对劲了！
    以于学文的身份，县局里有任何调动，肯定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要针对自己，同样会事先打招呼，而现在这样，太突然了。
    “你们是什么人？”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刘晋刚到一楼，迎面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身穿警察制服，走了过来，好像还是个中队长级别，面相很陌生。
    “警察办案，我们接到线报，有五名犯罪嫌疑人在你们聚贤楼吃饭，我们要实施抓捕，请你们配合一下！”
    中年男子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冷冷的说道。
    什么玩意？
    聚贤楼有五名犯罪嫌疑人？
    扯什么淡？
    等等……五名？
    这个数字听上去，怎么有些耳熟，怪怪的？
    “不可能，我们聚贤楼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不可能有犯罪嫌疑人，请你们离开。”
    刘晋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拒绝了，说道：“淮宁县的于书记，霍局长，我都认识，还有江州的李局长，我可都有交情，你们是哪部分的，小心我让你们下岗！”
    今天放任警察进去抓人，那聚贤楼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为了以后的生意和信誉，坚决不能让这些人进去。
    “妨碍公务，我是可以抓你的。”
    中年男子压根没搭理对方的威胁，冷冷的说了一句，身后两名警察当即上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刘晋，只要他们中队长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抓住对方。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晋这心里忽然有些没底了，他把于学文和市公安局局长李先耀的名头都搬了出来，却毫无作用。
    只能说明，对方背后有更大的领导！
    或者说，压根就不是江州的警察。
    “我说了，执行公务，让开！”
    中年男子语气冰冷，眼神也渐渐锐利了起来，只要刘晋敢继续阻拦下去，他会毫不犹豫的吩咐手下人将对方抓捕。
    即便你认识再多的领导，跟我有什么关系？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算你狠！”
    刘晋硬气了两秒钟，还是闪身站在了一边，他刚才其实是想硬气到底的，但对方的那一双眼睛，带着一股凶悍，让他的心里有些没底，只能认怂。
    万一对方较真，把他给抓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走！”
    中年男子领着一队警察冲进了聚贤楼，终于找到了那五个省城商会老板所在的包厢里。
    “你们找谁啊？”
    几人看着冲进来将他们包围的警察，一时之间，全都懵了。
    等的秦县长没来，结果等来了一群警察？
    “田兵、孙东、胡文峰、钱鹏、程尚文，是你们五人吧？”
    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个资料，开口问道：“你们都是省城商会成员，都在淮宁县开设了工厂，对吧？”
    “是……是啊！”
    “警官，你找我们做什么啊？”
    “我们好像没犯法吧，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
    别看五人之前不把秦牧那个县长放在眼里，甚至大放厥词，要欺负一县之长，但现在被一群警察围着，这心里就开始着急了。
    遇上这种强力部门，谁不害怕？
    做生意的，更是如此。
    “你们涉嫌行贿，违反环保法，违规排放污染物，并且在企业落地的手续不齐全，压榨工人，现在要求你们跟我回去，接受调查，这是各项手续，你们不信，可以自己看！”
    中年男子直接将各项资料递了过来，淡淡的说道：“没问题的话，就跟我们走吧！”
    “我希望大家都配合下我们的工作，不要逼着我们动武，更何况，只是接受调查，最终结果怎么样，现在还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田兵五人彻底傻眼了。
    在淮宁县做生意那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说他们手续不齐全，说违规排放污染物的，这特么……
    等等！
    几人震惊之余，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是不是秦牧指使你们抓我们的？”
    “肯定是他，这是恶意报复！”
    “妈的，这家伙太可恨了，居然敢抓我们！”
    ……
    “注意言辞！”
    中年男子冷冷的说道：“本次行动是由江州市纪委主导，不存在什么恶意报复，你们有任何不满，跟我们回去再说吧！”
    当即一挥手，十几个警察全都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着五人走了出去。
    这么大的阵仗，将整个聚贤楼的人都惊动了，能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亲眼看着警察冲进来抓人，这股震撼，可不小。
    当官的，有钱的，为什么喜欢来这？
    无非就是聚贤楼是象征着身份的，来这里玩，有面子。
    其次，人人都知道这里地位特殊，就连警察都不敢进来抓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特别安全。
    可今天这一幕，彻底将聚贤楼的形象给击碎了。
    “看来，这聚贤楼也不太平了。”
    “各位都小心点吧，下次也许就是进来抓我们了。”
    “刘总的话，在淮宁县都不管用了！”
    ……
    聚贤楼如此现状，只能说明一个，背后老板不行了。
    自然就有人怀疑刘晋的父亲是不是出事了？
    毕竟，刘晋所有身份地位的来源，都是在其父亲身上。
    此时的刘晋，愤怒之余，又带着点兴奋。
    他可以确定，这次的行动，肯定是秦牧指使的，对方敢抓那五个企业老板，那他们何不将计就计，直接鼓动厂子里的工人闹事？
    “于哥，秦牧动手抓人了！”
    “你现在快点安排下去，让那五个厂子的人出来闹事，彻底把事情搞大，我倒要看看，秦牧最后如何收场！”
    刘晋恶狠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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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去其爪牙

    来而不往非礼也！
    刘晋的话说完，于学文就打电话联系了杜万明。
    对方是省城商会副会长，那五个厂子的老板，可都是被他鼓动着威胁秦牧的，如今秦牧下了狠手，他肯定不能见死不救。
    “杜会长，你的机会来了。”
    于学文沉声说道：“只要你能让那五家厂子的员工都闹起来，最好是闹出点动静，那秦牧这个县长，肯定会被撤职。”
    “于书记，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电话里的杜万明那叫一个兴奋，“老子会让他知道，得罪我，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当初秦牧对他儿子，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现在让他抓住机会，他自然要把秦牧往死里整。
    “行，我等你的消息。”
    于学文满意的挂掉了电话，对于杜万明的话，他是很信任的，对方是省城商会副会长，那几个人的厂子，杜万明都知道大致情况，只需要找几个领头的人，说一说问题严重性，估计都不需要鼓动什么，底层的工人自己就要闹起来。
    原因很简单！
    就淮宁县现在这个就业形势，厂子一旦倒闭，所有人都将失业，除了背井离乡，去外地，是找不到什么工作的，他们能消停吗？
    势必要搞出一个大动静，到时候，引起省里领导注意，秦牧就算彻底完蛋了。
    看似是稳赢的局，于学文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自己等人能想到的，秦牧难道就想不到吗？
    秦牧如果想的到，他会没有后手？
    可于学文想了一圈，愣是想不到秦牧能怎么破局。
    “说不定他就是不考虑后果的！”
    “秦牧又没有从政经验，他嫩着呢！”
    “肯定是我多虑了，这小子能有什么头脑？”
    ……
    于学文一个劲的安慰着自己，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思考秦牧的问题，或许是他太高看秦牧了，一个从部队里转业来又没有经验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高招？
    一定是这样！
    “于书记，不好了！”
    这时，张奎快步走了进来，说道：“纪委突然对自然资源规划局和财政局的几个同志动手，已经抓捕了！”
    “据说，这次的行动，是市纪委主导的，对淮宁县的一些违规现象进行查处！”
    “书记，那几个人都是为您办事的，现在出了问题，您看……”
    一旦被纪委抓了，进了里面的审讯室，想要让这些人保密，什么都不说出来，明显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张奎就是想提醒于书记，要找关系，就赶紧找吧，再不找，这些人全都吐露出来，只怕就晚了。
    “我知道！”
    于学文微微点头，道：“你先出去吧，多打探消息，有情况，再通知我！”
    “对了，有任何人来找，就说我不在。”
    最后，还特别叮嘱了一句。
    “好的，书记！”
    张奎一口答应，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出去的那一刻，张奎的眼睛里都是惊恐之色。
    因为他知道，于书记这么淡定，只能说明一点。
    已经有替罪羊了！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市纪委这次主导下抓的那几个人，都是于学文的人，或者说，都是帮于学文打下手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程序，都是这些人在走。
    可现在他们被抓，于书记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于书记有信心和这些人脱离所有的关联，或者就是有其他人背锅。
    之所以有这个猜测，源于于书记最后一句交代，任何人找都不见。
    “蹬蹬蹬！”
    “张秘书，于书记在吗，我要找他！”
    张奎刚想到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定睛一看，正是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对方神色匆匆，明显是有要紧事。
    张奎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于书记找的冤大头吧？
    “王县长，于书记不在，好像是出门了，他也没跟我说具体去哪里。”
    张奎连忙说道。
    不在？
    王国豪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生气，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能出门？
    “行吧，我知道了，他要是回来了，你跟我说一下！”
    王国豪看了一眼书记办公室，还是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他现在是遇到了问题，但还不是绝境，所以并不想彻底撕破脸皮。
    “怕是没机会说了。”
    张奎看着王国豪的背影，暗自嘀咕了一句。
    只要是被于书记放弃了，那就说明，对方的死期到了。
    ……
    秦牧就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从各个地方传来的消息。
    “砰砰砰！”
    “请进！”
    秦牧刚说完，纪委书记齐正浩就走了进来，笑道：“秦县长，你提供的资料真是厉害啊，那些人基本全都招了，并且还供出了一些其他的信息，这下，淮宁县的天，要变了！”
    “具体说说，牵涉到那位了吗？”
    秦牧颇为期待的问道，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于学文。
    这位一把手如果不能被拉下马，那自己的努力就是白费。
    毕竟，对方手里是掌握着淮宁县核心权力的，只有对方滚蛋，自己的机会才能到来。
    “没有！”
    齐正浩微微摇头，“牵涉到了王国豪！”
    可惜！
    这个结果，秦牧倒是有点预料，于学文那么聪明的一个老狐狸，插手任何事情，一般都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毕竟，他完全可以站在后面，遥控指挥，找个背锅的人就行了。
    这么轻易就能把县委书记给查了，确实有点不现实！
    “秦县长，你不要着急嘛，一口吃不成胖子。”
    齐正浩笑了笑，安慰着说道：“王国豪是常务副县长，他如果被查处，更有利于你掌控县政府，实施你的抱负！”
    “况且，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要对付老虎，最理想的办法，肯定是一步一步拔掉老虎的爪牙，让对方空有虎威，而没有吃人的本领，那对付起来，不就简单了吗？”
    懂了！
    齐正浩这是想提醒秦牧，将于学文的同伙给铲除干净，才是当下的主要任务。
    “那王国豪什么时候抓？”
    秦牧反问道。
    “马上，市纪委将会来人将他拿下，我可没有这个资格。”
    齐正浩解释了一句，“另外，你等会需要跟车去一趟市委，有领导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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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好话说了

    领导要见我？
    谁啊？
    方书记吗？
    秦牧一阵疑惑，随口问了一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传个话的。”
    齐正浩解释了一下，“等会市纪委的车子来了，带走王国豪，你就可以跟着去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下来，不管谁要见，那就见见吧，反正他来淮宁工作，迟早要和市委的领导打交道，见见也无妨。
    “滴滴……”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汽笛声，秦牧和齐正浩二人都是神色一动，在这个关口来车，极有可能是市纪委的。
    “走，一起去看看？”
    齐正浩提议道。
    “好！”
    秦牧点点头，跟着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刚到外面的走廊上，就看到三个身穿纪委制服的人朝着王国豪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秦牧和齐正浩二人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其他各个办公室的人也探出了不少脑袋，想看个热闹，但看到县长和纪委书记就站在走廊上，立马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看热闹是很有意思，但要是因为看热闹，被县长和纪委书记同时盯上，那可就不好了。
    “你们什么意思？”
    “我要求见于书记！”
    “你们凭什么带我走？”
    ……
    很快，王国豪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怒吼声，但这个怒吼，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结束了。
    三分钟之后，王国豪在两名纪委工作人员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整个人特别的萎靡，再也没有之前的神采奕奕、镇定从容了。
    任何干部，只要对上纪委，心里都会发虚，当然，遵纪守法、坚守底线原则的人除外，只要身上有点问题，都会担心、紧张，甚至像现在的王国豪一样，身体发虚，站都站不稳。
    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做过的事情，进了纪委，就不可能再出的来了。
    “秦县长，秦县长，救救我，我……我有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救我，我就什么都跟你说！”
    路过秦牧边上的时候，王国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疯了一样的挣脱了两个纪委工作人员，朝着秦牧扑了过来。
    可惜，秦牧不是一般人，反应特别快，一个闪身，王国豪不但没抓住秦牧，相反，还重重的撞击在了墙壁上。
    “嘭！”
    这一撞，王国豪头晕目眩的，当即摔在了地上，一下子就变的虚弱了。
    “你可别碰瓷啊！”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有任何问题，都跟纪委同志交代，不用跟我说，我可救不了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王国豪这种人，秦牧可不想去接近，更不想帮他什么忙。
    市纪委第一个抓他，就足以说明，王国豪肯定是帮于学文处理脏活累活的人，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更何况，王国豪即便真跟秦牧说了，秦牧也保不住对方，王国豪如何处理，只看党纪国法！
    “带走！”
    市纪委领头的男子赶紧吩咐了一下，然后看向秦牧，说道：“请问，您是秦县长吗？”
    “对，我是秦牧！”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下。
    “您应该知道了吧，有领导想要见见您，跟我一起去吧？”
    那男子继续说道：“我是市纪委审理室主任林强！”
    “没问题，那我跟你走。”
    秦牧同对方握了握手，就跟在对方身后，往外面走去。
    本以为对方是市纪委的，是方书记的人，对自己应该会客气一点，但秦牧似乎想错了。
    这位林主任全程冷漠，一句话都没说。
    秦牧还想着打破僵局，但看着对方的冷脸，彻底放弃了。
    不对啊！
    自己又没得罪这位林主任，怎么就如此黑脸？
    市纪委跟自己也没什么仇吧？
    方书记还是自己父亲的老部下呢！
    秦牧现在是搞不清了，但等他见到了那位要见自己的市委领导，这心里就清楚了一些。
    因为要见自己的人，并不是市纪委书记方秀，而是市长邱向前！
    “你是秦牧同志吧？”
    邱向前一看到秦牧的时候，立马指着自己面前的椅子，说道：“你先坐一下，我有点事情没处理完，等我五分钟就好！”
    “好的，市长！”
    秦牧连忙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安安静静的坐了下去。
    虽然他见过不少比邱市长还要大的领导，但眼下，对方算的上是自己的直属领导，这感觉，心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况且，他之前因为顾志明的事情，按理说，肯定是得罪了市长的，这会把自己找过来，八成也没什么好心。
    但秦牧是想不出来对方会跟自己说点什么。
    这第一次见面，他也摸不清对方的脾气。
    “听说你是京城人？”
    邱市长一边低头看着文件，一边问道。
    “对，我祖籍在京城，后来从军历练，现在转业来了江州，去的淮宁县任职。”
    秦牧点点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从军好啊，好男儿都在军中。”
    邱向前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站起身，说道：“你在淮宁县做的几件事，我都知道，也都了解了一下，非常不错！”
    “你转业到地方来，做的那些事情，换做别的经验丰富的同志，都不一定能完成，从这点来看，你是有当官天赋的！”
    “当然，跟你的家世也有关系嘛！”
    是吗？
    这算是夸奖我？
    “市长您过誉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了一点自己该做的事情。”
    秦牧赶紧表态，谦虚了一下。
    “哈哈哈，你这个年轻人不错，做出了成绩也不骄傲，还很谦虚，我就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有干劲，有朝气。”
    邱向前非常欣赏的说道。
    真的假的？
    反正秦牧不信！
    一般到了这种等级的干部，说起好听的话来，都特别在行，那满脸微笑的样子，搞得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一样。
    但秦牧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好话说完了，就该说点不好听的话了。
    “但是呢……”
    果不其然，邱市长话锋一转，声音的语气都开始变了，明显要教训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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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此子不能留

    做领导的，表面都很温和，很少有做大领导的，满脸凶悍，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了，要是一直发火，轻易动怒，那就有损领导的形象。
    邱向前就是如此！
    起码秦牧和对方接触的这几分钟里，充分彰显出了一个慈善、随和的领导形象。
    不过他知道，这只是表象。
    不要看长相，只看他做了什么。
    也不用听好话，只需要听好话后面的内容。
    现在，好话说完了，重点就该来了。
    “但是我也听了一些同志反映，你在淮宁工作，有些不太平啊，是不是从部队到地方政府，有些不习惯啊，还在磨合期？”
    邱向前语气一顿，开口问道。
    “邱市长，我觉得没有不习惯啊，我对我的工作，非常满意，具体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市长您指出来！”
    秦牧本想着委婉一点，客气一点，对方终究是市政府一把手，自己太直接，会不会激怒对方，但转念一想，对方有顾伟明那样不把国法放在眼里的手下，他本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这样，那客气什么？
    简单直接不是更好？
    “你不够团结！”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你在淮宁工作两个月，我这边可收到不少你的投诉！”
    是吗？
    投诉这么多？
    秦牧倒是来了兴趣，问道：“市长，今天我都在这了，有投诉您都可以告诉我嘛，具体一点，我觉得是对的，回头我就改正，绝不拖延。”
    “怎么，我就必须告诉你具体的，不然就不能批评你了？”
    邱向前听出了秦牧话语里的意思，要批评，都必须拿出具体案例来，还得让他信服，才能批评？
    否则，他就不服？
    这跟邱向前过往的经验可有些不同，他堂堂市长，说你两句，还不行？
    你不老老实实的承认，还跟我在这里辩论？
    你什么身份啊，不知道尊重领导？
    “那当然不是，你是领导，可以批评我，但没有具体的案例和证据，我不会服气。”
    秦牧十分直白的说道：“要让我服气，并且改正，那就拿出具体案例和证据。”
    牛气！
    邱向前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和一般的干部有些不一样。
    敢于顶牛！
    当着领导面，丝毫不示弱，丝毫不服软！
    “秦牧同志，你这个脾气，不小啊。”
    邱向前脸色一沉，淡淡的说道。
    “我在战区的老领导，也是这么说我的。”
    秦牧不甘示弱，继续道：“但我老领导说，我这个脾气也有优点，对事不对人，只要真的是我错了，我绝对承认，不会拖拖拉拉，所以请邱市长明示，我洗耳恭听。”
    你还提出要求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
    邱向前的心里颇为不满，做下属的，没有当下属的样子，连自己这个大领导的话，都不管用。
    看来，顾伟明和于学文的投诉，并不是没有道理，这小子，是个麻烦精。
    如果让对方继续留在淮宁，会出大问题。
    “秦牧同志，在官场上，对与错，其实不能分的太清楚，有时候，你是对的，但却处处碰壁，有时候，明明你错了，但又能仕途顺利，青云直上，我在官场多年，看的通透。”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故弄玄虚！
    秦牧心里嘀咕了一句，站起身来说道：“邱市长，我会铭记您说的话，那我先走了。”
    打了一声招呼，大踏步走了出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邱向前当即拨通了于学文的电话。
    对方在淮宁县要做的事情，他大致都从常务副市长刘兆龙那里知道了，原本他还有些犹豫，但现在嘛，非常支持对方。
    将秦牧调到一个闲职上供着，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只有这样，对方闹不起来。
    “学文，秦牧这位同志确实不适合留在淮宁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邱向前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市长，我已经在准备了，不出意外，今晚就有消息。”
    电话那头的于学文颇为激动，说道：“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向您汇报，到时候，还要劳烦您和刘副市长出力，将秦牧调走！”
    “嗯，我知道，你抓紧吧！”
    邱向前丢下一句话，就挂了。
    “太好了！”
    于学文此时是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神清气爽了起来，虽然损失了王国豪这个得力干将，但只要将秦牧送走，那一切好说，完全可以再培养个出来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看似已经得到了市长和常务副市长的支持，但要想送走秦牧，还得省里面点头。
    想要省里同意，就必须抓住秦牧工作上的重大失误。
    否则，即便是市委一把手，都不能随随便便的将一名县长调离。
    组织程序发展到现在，已经很严格了，涉及到县长这种级别的调动，程序更为严厉，起码市委的头头脑脑们，是不能决定一名省管干部的去留的。
    现在就看杜万明的工作了！
    ……
    “秦牧同志！”
    秦牧刚走出市长办公室，准备回去了，身后陡然听到一声喊。
    回头一看，还是个老熟人。
    “徐秘书，你好啊！”
    秦牧连忙打了一声招呼，这人正是当初给他办手续的徐璐，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
    “你好你好，陈部长让我来的，你跟我走吧？”
    徐璐笑了笑，解释道。
    “好，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敢情这还不是偶遇呢，是对方在等自己。
    “秦县长，您在淮宁县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一些，您也太厉害了，真佩服您。”
    一边走着，徐璐还一边夸奖起了秦牧，言语之中，都是羡慕和佩服。
    “我有什么厉害的，都是一些小事。”
    秦牧摆摆手，道：“你在市委组织部，每天经历的事情，肯定比我还精彩，责任更加重大。”
    “您真谦虚。”
    徐璐听着这话，更佩服了，明明是拥有大背景的人，又身居高位，竟然还如此谦虚，这样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进了陈部长办公室，徐璐就准备离开了。
    “你先等等，不用急着走。”
    谁知，组织部长陈文华招了招手，道：“听听也无妨。”
    嗯？
    让徐璐留下？
    秦牧神色一动，陈部长这个指示，恐怕有另外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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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最好护身符

    级别越高的领导，一举一动之间，都带有特殊的含义。
    陈文华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是市委五人小组成员，主管的组织部，本就是实权极大的部门。
    这样的领导，做什么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比如这次，陈文华让秦牧过来，肯定是要谈关于淮宁县发生的事情，这次发生的事情并不小，绝对是要保密的，一般人也没资格在旁边听。
    但陈文华偏偏将徐璐留了下来，为什么？
    摆明了徐璐会和淮宁县的人或者事情要产生联系。
    所以秦牧很合理的猜测，陈部长应该是有意要让徐璐前往淮宁县任职，否则，不会让对方留下来提前了解淮宁县的情况。
    当然，这都是秦牧的猜测，真实情况，就看陈部长接下来怎么说了。
    “好的，部长！”
    徐璐听完，同样是一阵意外，但还是遵从领导的意思，坐在了秦牧边上。
    “你小子，这次爆出了一个惊天大雷啊。”
    陈文华看向秦牧，笑道：“这次一名常务副县长被查，还有六名科级干部，可以说是江州近几年来牵涉面很广的案子了。”
    “自打你上任，在淮宁县，已经有一批干部落马了，市长该说你不团结同志了吧？”
    这话一出，秦牧都跟着笑了，“陈部长，您对市长很了解啊！”
    连对方拿的什么理由，都能猜的如此精准。
    “毕竟一个班子共事那么长时间了。”
    陈文华微微一笑，道：“邱市长是一个很注重讲团结的领导，你在淮宁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说你一顿，那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邱市长的确批评了我一顿，并且说了一些道理，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秦牧倒也没有隐瞒，当着陈文华和徐璐的面，都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陈部长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对这样的领导，不需要隐瞒。
    “你怎么想？”
    陈文华颇为好奇，邱市长的那一套理论，他听过很多，不少人都觉得很有道理，还奉若珍宝！
    “我觉得是瞎扯淡。”
    秦牧的语气里都是不屑，说道：“官场的确很负责，但依旧要有原则和底线，抛开原则和底线，谈升职，谈团结，那都是扯淡。”
    很好！
    秦牧这一番言论，让陈文华很是欣赏。
    他一开始对秦牧这人是有些轻视的，特别是知道对方的背景，总觉得秦牧去淮宁，是走过场，又或者是家里铺好路了。
    但真实情况，让他大跌眼镜，秦家竟然都没安排什么后手，直接把秦牧丢进淮宁，让他一人打拼，要不是调查清楚，陈文华都不敢相信。
    秦牧在淮宁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有个性，现在这一番话，更坚定了他认可对方的心。
    “那你有什么对策？”
    陈文华反问道：“省城商会的那个杜万明已经来了好几次市委市政府大楼了，他们应该在酝酿什么，你做好准备了吗？”
    “请陈部长放心，都留了后手，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秦牧语气肯定的说了一句。
    “那就好！”
    陈文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您不好奇我留了什么后手吗？”
    秦牧还以为对方要问问具体的，结果，完全没有要问的意思，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好奇的，我相信你肯定能解决。”
    陈文华微微摆手，“你在面对市长的批评之时，还能保持独立的思考能力，就足以说明，你不是寻常人物了。”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毕竟，一般的县长，面对市长这种领导，只会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发表自己的看法，对市长的话，没有几个敢明确反对的。
    而秦牧却做到了，这说明秦牧是真的有实力。
    所有人都以为秦牧从部队转业回来，没有从政经验，注定工作一团糟，但现实的结果，却打了所有人的脸。
    陈文华特地总结了一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秦牧和其他人的区别在于，秦牧一直在原则和底线内办事。
    坚守住了原则和底线，谁能把他怎么样？
    原则和底线就是一个干部的最好护身符！
    “淮宁县最近缺了不少干部，市委李书记打算从市委组织部选点人手去充实一下。”
    陈文华话锋一转，开口说道：“徐璐同志是市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我打算让她去淮宁县担任副县长，配合你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果然！
    秦牧还真的猜中了！
    “我肯定没问题啊！”
    秦牧笑了笑，说道：“徐秘书是您的人，能力和人品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去了淮宁县，能帮到我了！”
    “部长，您……”
    一旁的徐璐都惊呆了，她对这个消息都还不知道呢，如此突然的就说了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吗？”
    陈文华反问道。
    “啊……我……我肯定愿意啊！”
    徐璐连连点头，她现在是正科，去了淮宁县担任副县长，那是副处级了，有什么不愿意的？
    求之不得！
    更何况，去了淮宁县，还能和秦牧一起工作，这几乎是她梦寐以求的好吧！
    当然，她想去，主要是因为秦牧这人能力强，又谦虚，特别有人格魅力，在对方的手底下工作，肯定很舒服。
    “那就行了。”
    陈文华轻点头，道：“这两天市委开会，就会定下来的，你耐心等消息吧！”
    “好！”
    徐璐压着内心的喜悦，重重的点点头，应了一声。
    “行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陈文华说完，当即道：“秦牧，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抓住什么把柄，只要不出问题，谁也不可能让你离开淮宁县！”
    “我明白！”
    秦牧一口答应，他知道，于学文等人在搞动静，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工作出错，好有理由把自己调离。
    但自己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
    此刻，最忙碌的人就是杜万明了，他亲自驱车到了淮宁县，亲自找那五家厂子的负责人谈，准备敲定一下闹事的流程，争取让五家厂子的员工一起去县政府闹事，只有这样，才能引起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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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算无遗策

    “你好，我是省城商会副会长杜万明，我和你们厂长、副厂长都认识，请你通报一下，找个副厂长来，我有事跟他们商量。”
    杜万明的车子停在一家塑料厂外面，下了车，跟门口的保安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们的领导都不见客，你赶紧走吧！”
    门口的保安瞥了他一眼，直接就拒绝了。
    什么意思？
    不见客？
    杜万明一阵皱眉，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几个副厂长都通了气，要商量闹事的，怎么现在又不见客了？
    难道是这个保安不知道情况？
    杜万明迟疑了一下，索性拨打了对方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提示音，让杜万明的脸色颇为无语。
    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
    两个小时之前就说好的，怎么两个小时之后又不接电话了？
    玩我呢？
    “快点走吧，别挡我们厂子的出口了。”
    保安大哥催促道。
    杜万明没辙，只能开车赶往另外一个厂子。
    只是，他在这里同样是吃了闭门羹，依旧没人搭理他。
    连续两家都这样，杜万明的心里已经有了点不妙了。
    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杜万明不敢再乱找下去，当即将剩下三个厂子的副厂长电话都打了一下，最后只打通了一个。
    “杜会长，你来我们服装厂吧，我们几个都在这里，有事跟你说！”
    对方只丢下一句话，就挂断了。
    “靠！”
    “搞什么玩意？”
    杜万明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这五个人不会是抱团了吧？
    难道是要狮子大开口，故意要高价？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他鼓动五个厂子的老板集体威胁秦牧，结果，不但没有任何的效果，五个老板直接被抓了起来。
    现在他又鼓动这些厂子集体闹事，这些人难免不会找自己要高价，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一家厂子给五万，算是活动经费。
    万一这帮人狮子大开口，一家厂子要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花个百来万给儿子报仇，给自己出口恶气，未免太亏了。
    “算了！”
    “先去了再说吧！”
    杜万明开着车子，到了飞扬服装厂！
    进了办公大厅里，一眼就看到五个厂子的负责人齐聚一堂，都在等着他的到来。
    “你们几个是什么意思啊？”
    杜万明开门见山，道：“你们的老板都被抓了，不想着怎么救他，却还凑在一块吃吃喝喝，你们有没有心啊？”
    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一番，让对方产生愧疚之心，兴许就不好意思找自己狮子大开口了。
    “这话，不应该是问杜会长你吗？”
    面前的五人并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女子，轻笑着说道：“那五个老板，可是被你杜会长给坑惨了，你杜会长有心吗？”
    这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田薇薇？
    杜万明定睛一看，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人，作为省城商会的副会长，对全省各个地方的大公司，都有一定的了解。
    天科集团，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江州开设分公司，他肯定要知道，况且，这位田总是出了名的漂亮女强人，自然更吸引人注意了。
    “田总，你怎么在这里？”
    杜万明没有急着反驳什么，而是问了起来。
    对方作为天科集团的负责人，为何出现在这地方？
    “我是响应秦县长的号召，来淮宁县投资的。”
    田薇薇笑了笑，道：“按照秦县长的想法，淮宁县目前的厂子规模都太小了，所以呢，我们天科集团，要把这五家厂子都收购了，整合到一起去，成为天科在淮宁县的第二笔投资，未来将打造成集塑料、服装、配件等多元化发展的大规模工厂！”
    什么？
    天科集团收购这五家厂子？
    杜万明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牧还有这个后手！
    “不行！”
    “他们老板都没答应，你们几个副厂长有什么资格卖？”
    杜万明急了，立马质问了起来。
    “又不是我们要卖！”
    “我们是响应政府号召，产业规模化，为了厂子更好的发展，提高员工的收入！”
    “再说了，我们老板迟早会同意的，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操心！”
    ……
    杜万明的质问，让几个副厂长都笑了，厂长被抓了，敢不答应合并重组吗？
    不答应，那就一直关着！
    跟政府作对，那不是找死吗？
    “没错，我们天科入主之后，会扩大生产规模，会提高工人工资，为淮宁县创造更大的经济价值，并且还会增加就业机会。”
    田薇薇继续说道：“杜总，这里的事情，我们都谈好了，我想，你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吧！”
    听着这话，杜万明的心里，一片冰凉。
    谁能想到，秦牧留的后手，竟然是天科集团收购五家厂子，这还让他如何闹事？
    如何让秦牧因此走人？
    太失败了！
    杜万明的内心，忽然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筹划这么长时间，结果人家秦牧事事都走在前面一步，算无遗策。
    把人算的死死的！
    杜万明看了一眼笑盈盈的田薇薇，再看看其他几个冷漠的副厂长，彻底没了心思，慢慢转身走了。
    毕竟，人家天科集团，财大气粗，他拿什么比？
    毫无胜算！
    走到外面，坐在车子里，拿出烟，狠狠的抽了几口，缓解着心情。
    半个小时之后，他口袋里的手机就一直响着，最后扛不住了，还是拿出来接通了。
    “杜万明，你他娘的在搞什么鬼啊？”
    “让你办事，怎么这么慢？”
    “邱市长和刘副市长都在等你的消息，你再完不成，就等死吧你！”
    ……
    电话里，于学文的骂声震耳欲聋。
    我怎么就等死了？
    是我不想完成吗？
    杜万明的内心同样涌出一抹不爽，凭什么就骂我啊？
    有本事你去啊！
    “于学文，老子不伺候了，这个事，我办不成，你爱找谁找谁去吧，别烦我了！”
    杜万明被打击的憋了一肚子火，又被于学文骂了一通，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怼了回去。
    倒是电话那头的于学文，也懵逼了。
    什么情况？
    你一个从商的，也敢骂我？
    分不清大小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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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 女强男弱

    秦牧和徐璐从陈文华办公室走出来，简单的聊了几句。
    当然，主要是徐璐想和秦牧聊，她去淮宁县工作的情况，基本就确定了下来，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亲口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以后她要在以秦牧为县长的县政府里工作，自然要和这位直属上司多聊几句。
    这时候，就是在给未来上司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为以后工作的开展，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别小看这个！
    越是大领导，越是看重这个，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次是就职之前的交流，你越上心，越认真，领导自然觉得你这个同志对工作重视。
    这印象，不就好起来了吗？
    好印象，都是通过一个又一个良好表现积攒起来的。
    “淮宁的情况，的确比较复杂，不过，你去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王国豪和顾志明，两个副县长落马，现在可以说是一团糟，我想让你主要负责招商工作。”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你在这方面有资源吗？”
    做招商工作，简单和困难就取决于有没有资源，有这方面资源，招商工作自然会容易很多。
    如果没有，那就等于是从零开始，难度是直线提升。
    “秦县长，这方面，我的资源还真不多。”
    徐璐没有去夸大其词，也没有去说假话，只是诚恳的道：“不过，您安排给我的工作，我肯定努力去尝试，您总要给我点时间去适应，去了解，我不敢保证做的多么好，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听着这话，秦牧倒是颇为满意。
    没有侃侃而谈，没有盲目答应，夸下海口，倒是说的很诚恳，没有资源，但愿意全力以赴。
    这个态度，很不错。
    秦牧最不喜欢的就是夸夸其谈的人，脚踏实地，才是真正想干事的人的态度。
    “肯定会给你时间适应的。”
    秦牧笑了笑，道：“我相信以徐主任您的实力，只要用心做，肯定会有成果的。”
    “秦县长真客气，以后我在工作上，绝对接受您的领导，我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要咨询您的话，还请您不要吝啬，多多指导我呀。”
    徐璐客客气气的说着。
    “没问题，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应该的。”
    秦牧微微摆手，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细说。”
    “好好，您怎么回去啊，要不我送您？”
    徐璐连忙问道。
    “没事，我打个车就行，大晚上的，就不麻烦你了。”
    秦牧一口婉拒了，直接就下了台阶，往市委大楼外面走去，大晚上的，让人家女主任送自己回县城，传出去可不好听。
    更何况，以徐璐的年纪，多半都已经结婚了，他一个未婚的，跟已婚的人太过亲近，太容易传闲话了。
    “璐璐，那是谁啊？”
    徐璐正看着秦牧的背影，旁边阴暗处忽然闪出一道身影，开口问道。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都没看见你，吓我一跳。”
    徐璐正沉浸在和秦牧的谈话之中，还在设想着以后去了淮宁如何工作呢，结果旁边这人就窜了出来，还说了一句话，直接把她吓了个半死。
    这人倒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徐璐的丈夫，陈硕，目前担任环境卫生管理科科长，级别也是正科，说难听点，就是管环卫工的，这个正科，和徐璐的组织部办公室主任的正科，却是天壤之别。
    边缘部门的正科，也就有个级别，至于权力大小……完全无法衡量。
    “我不每天下班了都来这里等你吗，怎么就今天吓一跳了。”
    陈硕一阵不满，道：“我看你和那个秦县长聊的倒是挺开心的，一直都在笑，平时你跟我可没有这么爱笑。”
    额……
    徐璐自然能听出自己丈夫话里的不满，当即说道：“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人家是领导，马上我要在人家手底下干活，我能不笑笑吗？”
    “我不把他哄好了，以后他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但凡你能发挥点作用，我也不需要在外面赔笑啊！”
    这……
    陈硕一阵沉默，他这些年一直原地踏步，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想换个好点的部门都完全没机会，倒是自己老婆徐璐，被领导看中，调入组织部，比自己有前途多了。
    “你在组织部，跟他一个县长有什么关系？”
    陈硕没去回应老婆的哀怨，而是问了一下老婆和对方的关系，毕竟，老婆是市委组织部的，跟县长又不搭边的。
    “因为我马上要调去淮宁县，担任副县长。”
    徐璐解释道：“刚刚陈部长都跟我谈过了，秦县长以后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这下，你明白了吧！”
    又升了？
    陈硕这心里一沉，虽说老婆升职是好事，但对于他这个老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依照本国的情况来看，女强男弱的夫妻关系，和谐的太少了，基本最后都是分道扬镳。
    现在他虽然是在边缘部门，但好歹级别和徐璐一样，眼下徐璐到副处级了，他依旧在边缘部门的正科岗位徘徊，这一对比，他可就落后太多了。
    在官场，他现在落后几步，几乎等于失去了追上老婆级别的可能性。
    这以后，他老婆可能到厅局级，甚至那看似远在天边的部级，而他，可能一辈子混到头最多到处级……
    这差距，太大了！
    陈硕瞬间都感觉天塌了！
    “恭喜你，又升了。”
    陈硕心里不高兴，但嘴上，还是要道个喜。
    “哈哈哈……以后我也算是你领导了。”
    徐璐微微一笑，道：“你放心，等我混熟了，再多认识几个领导，我争取把你调出卫生管理科，你当年跟我一起考进来的，把你扔在那个地方，太埋汰人才了。”
    “好！”
    陈硕应了一声，但其实，他心里并不想让徐璐这么做，他堂堂一个大男人，需要老婆去求别的领导把自己调走，这像什么话？
    男人都是要脸的，陈硕也是一样。
    只是他知道，他如果拒绝老婆的好意，只会被徐璐骂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装什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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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霸气侧漏

    秦牧走到市委大院门口，正准备打车，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忽然按了一下喇叭，紧接着，后排的窗户又摇了下来。
    秦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女子，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这人有点眼熟，但秦牧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女子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看，面带微笑的，像是看见了自己的爱人一样。
    什么情况？
    这女人到底啥意思啊？
    秦牧忽然有点怪异，车子能停在市委大院门口，多半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怎么就突然这么盯着自己看了？
    秦牧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溜吧！
    这眼神不大对劲！
    不都说现在这世道，男人出门在外，也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吗？
    “秦牧同志，你别走啊，我有事情找你聊聊！”
    刚转身走两步，身后那女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让秦牧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认识我？
    还称呼为同志，那基本就是领导了。
    市委市政府里，又是女性领导，那一筛选，基本只剩下一位了。
    市纪委方书记？
    市委市政府里的女性领导，屈指可数，能一口喊出秦牧名字，并且还这么客气的，多半认识自己。
    那也只有市纪委的方秀方书记了。
    “您是方书记？”
    秦牧走上前，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我刚才走神了，没看到您！”
    没看到？
    又胡说八道了！
    方秀微微一笑，道：“你啊，不用客气，刚才是没有认识我吧，你都来江州这么长时间了，理应是我找你的，但一直很忙，没顾得上，今天听说你来市委了，就在外面等了一下，还真等到你了！”
    这……
    在领导面前，还真不能说假话！
    太容易被拆穿了！
    秦牧一阵汗颜，这些领导的眼神，是真毒啊，一眼看穿自己说的假话，听着方书记的话，秦牧连忙说道：“方书记，您是领导，应该是我拜会您的，这是我的失误，实在是抱歉。”
    “没事，刚刚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太像你爸了。”
    方秀感叹着说道：“当年，你爸在下面县里挂职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我是县委办主任，他是我的上司，我最崇拜的就是他了，一晃眼，好多年没见了，但你的身上，真有你爸当年的风采！”
    额……
    秦牧听着这话，总觉得怪怪的，他在方书记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崇拜和爱慕，不会吧？
    方书记对老爸有意思？
    想想也是，老爸那个性格，有点儒将之风，温文尔雅的，有书生气，又被爷爷那股军旅之气熏陶过，多了点刚直和硬气，哪个姑娘遇上了不喜欢的？
    “我跟我爸的确有点像，别人也这么说。”
    秦牧尴尬的挠挠头，应了一声。
    “你要回淮宁县吧？”
    方秀问道。
    “对，我正准备打车回去。”
    秦牧点点头。
    “王师傅，开车吧，先去下淮宁县。”
    方秀直接跟前排的司机师傅说了一声，看这意思，是要把秦牧给送回去。
    堂堂市纪委书记，送他一个县长回去？
    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合适啊！
    “方书记，真不用麻烦您，我打个车就行。”
    秦牧连忙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家里人可能都在等您呢！”
    “哈哈……什么家里人，我啊，没有家人，我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方秀自嘲一下，挥了挥手，道：“反正几点回去都是直接睡觉，我不着急，先送你回去！”
    额……
    啥意思啊？
    方书记没结婚？
    还是说结了婚又离了？
    但这属于领导的私生活，秦牧也不好问，只好说道：“谢谢方书记，您真客气！”
    “前阵子我在省城，我爸特地跟我说，有事情可以找您呢，您真是一个好领导！”
    真的？
    这话一出，方秀的眼睛都亮了，下意识的一把抓住秦牧的手，问道：“真的吗，你爸真这么说的？他还记得我？”
    额……
    至于这么激动吗？
    秦牧一阵意外，但还是点点头，道：“那肯定的啊，我爸说，江州别的干部他不太熟悉，但您他是知道的，而且还跟我强调，您是可以相信的人，有什么困难，都是可以跟您提的。”
    “真……哎……老领导还记得我……”
    方秀一边说着，一边感叹着，眼睛里都开始飘起了泪花，颇为激动的说道：“领导能记得我，我真是……秦牧啊……以后你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谁敢欺负你，我方秀第一个跟他没完！”
    这一瞬间，身为市纪委书记的方秀，身上就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常年从事纪委工作的领导，一般都自带一股气势，发起火来，音调一高，真的能唬人。
    秦牧就坐在方秀边上，这感觉最为直观，把他吓的一愣一愣的，刚刚还和蔼可亲的方书记，怎么一下子有种恶虎咆哮的感觉？
    “不好意思啊，平时说话声音大了点，刚才没收住，你可别被吓到，其实我还是很和善的。”
    大概是看到了秦牧一愣一愣的样子，方秀的语气赶紧缓和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秦牧的手，说道：“你可要记住了，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找我，我帮你出头。”
    “方书记，您真是太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人欺负我。”
    秦牧尴尬的说道：“我很感谢您的好意……”
    “那个于学文不就是在跟你作对吗？”
    方秀反问道：“这样，明天我亲自去一趟淮宁，我跟他谈谈，一把年纪的人了，非要跟你一个后辈过不去，我去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跟你过不去！”
    啊？
    您找于学文谈话？
    秦牧都惊呆了，这位方书记对自己也太好了吧？
    直接就要找于学文谈话了！
    “方书记，您千万别这样。”
    秦牧连忙说道：“我和于书记在工作上确实有点不和谐，但仅限于工作，而且，现在都慢慢走上正轨了，您要是找他谈话，倒显得我以势压人了，真不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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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传奇故事

    秦牧是真没想到，自己父亲的这位老部下，对自己这么重视。
    动不动就要教训欺负自己的人。
    太吓人了点！
    “真不用我去和于学文谈谈吗？”
    方秀认真的问道：“他虽然资历比我大，但我毕竟是市委常委，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于学文绝对不敢跟我对着来，以后跟你肯定也能和谐相处！”
    “真的不用麻烦您。”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我和于书记在工作理念上有些冲突，这很正常，慢慢磨合嘛！”
    “而且，如果对方真有问题，我也不可能跟他和谐相处下去，有些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
    “您只需要耐心等一等，让我自己去完成就行了，您在市纪委，肯定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听着这话，方秀才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那我就不乱插手了！”
    “你跟你父亲一样，特别有主见，认定的事情，肯定会坚定做下去，中途也不允许其他人插手，特别专一，真不错啊！”
    这……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古怪，方书记三句话离不了自己父亲，每当说起自己父亲的时候，对方眼睛里都带着光，那是特别崇拜的特征。
    在一个四十多的女人眼睛里还能看到这样崇拜的眼神，只能说明对方是真崇拜自己父亲啊，那种崇拜，都深入到了骨子里，哪怕很多年没见了……依旧如此……
    方书记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吧？
    如果是这样，那回头到家里，可要好好盘问下父亲了。
    这算是父亲欠下的情债？
    聊天的空档，车子已经开到了淮宁县委宿舍，车子停下，秦牧连忙跟方书记告别。
    “方书记，今天谢谢您，让您跑这么远送我。”
    秦牧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有什么。”
    方秀摆摆手，道：“记住我说的话，有什么事情就找我，不用担心被欺负！”
    “好！”
    秦牧下了车，又回头跟方书记打了声招呼，道了谢。
    刚准备走了，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
    “秦牧，你又跟谁约会去了？”
    “居然还瞒着我，打你电话还不接！”
    “让我瞧瞧，是哪个大美女啊！”
    ……
    赵亚楠一直在县委宿舍这边等秦牧，等到现在晚上九点了，才等来秦牧，关键对方还从一辆奥迪车上下来，甚至，她还看到秦牧那满脸的笑容，这让赵亚楠颇为嫉妒！
    跟自己在一块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她自然想知道车子里的人是谁了！
    只是等她冲上前，立马就看到了车子里那张熟悉的面孔。
    她在市局工作，经常去市委那边对接工作，加上市纪委的领导偶尔也会来考察，对市纪委书记那肯定是很熟悉了。
    只看了第一眼，她就认出了对方。
    “方书记……您……您怎么……？”
    赵亚楠脱口而出，满眼都是不解，怎么方书记会送秦牧回来？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秦牧同志，这是……你对象？”
    方秀何等人物，眼光毒辣，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对赵亚楠是有点眼熟，但并不认识，只能从对方说话的语气里猜测一下。
    “是的，方书记，这是亚楠。”
    秦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在市局工作，我们以前还是部队里的战友，一起转业的。”
    “原来在市局啊，我说怎么有些眼熟。”
    方秀笑了笑，点点头，道：“小姑娘很不错，有英武之气，你们俩很般配！”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上注意休息，不要太累，年轻人工作要紧。”
    方秀最后叮嘱的一句话，让秦牧和赵亚楠两个人的脸色都跟着红了起来。
    堂堂市委领导，竟然也开这种玩笑？
    “哎呀……丢死人了……你怎么不早点说车里是方书记。”
    赵亚楠那叫一个羞涩，忍不住说道。
    “你也没问我啊。”
    秦牧白了一眼，道：“今天在市委和市长见完面，又和陈部长聊了下，最后遇上方书记，她非要送我回来的！”
    “方书记怎么会认识你的？”
    赵亚楠反问道，“据我所知，方书记可一直没结婚，一直单身至今，她不会是对你……”
    赵亚楠在市局工作，难免会听到一些领导的八卦，现在方书记如此客气的把秦牧从市区送回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颇为尴尬的事情。
    “想什么呢，她认识我爸，以前是我爸的下属。”
    秦牧白了一眼，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
    这么一说，赵亚楠彻底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担心，要是秦牧被方书记看上了，那她怎么办？
    秦牧喜欢别的年轻小姑娘，她都觉得没什么，很正常，要是和方书记……
    这年龄差有些太大了！
    幸好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方书记为什么一直单身到现在啊，你还知道什么，快跟我说说。”
    秦牧对这个八卦颇为感兴趣，因为有可能牵涉到自己的父亲，难免就有些好奇了。
    “我都是听一些同事议论的，说方书记年轻时候喜欢一个领导，还公开表达了爱意，但被拒绝了，因为那个领导已经成家了，最后那个领导的老婆也找来了，这个事情好像让方书记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从此就直接不结婚了，一心扑在工作上。”
    赵亚楠简单的说了一下，“反正这个版本是流传最广的，有很多人都说是真的。”
    这么一说，秦牧都有些觉得是真的了。
    而那个领导，八成是自己父亲！
    刚才方书记一说起自己父亲，眼睛里的爱意和崇拜，是骗不了人的！
    真没想到，自己父亲年轻的时候，魅力那么大呢？
    竟然能影响方书记十几年！
    太不可思议了！
    “别说方书记了，我们赶紧回去洗个澡吧！”
    赵亚楠挽着秦牧的手臂，说道：“这两天是不是累坏了，要不要我帮你洗澡，让你享受下帝王的待遇？”
    哦？
    心疼我？
    觉得我累了，要伺候我洗澡？
    秦牧可不傻，他知道，赵亚楠伺候自己洗澡不是重点，重点是洗完澡以后要做的事情！
    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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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形势变化

    清晨，秦牧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了，扫了一眼桌子上，和往常一样，多了一份早餐，至于赵亚楠，早已没了踪影，看来已经去上班了。
    秦牧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和男人还是有些区别的，晚上不管几次，休息一夜，女人都能恢复。
    而男人嘛，还是有些累的。
    秦牧这身体素质，整整睡了八个小时，才恢复过来。
    而赵亚楠，已经早早的去上班了，这真的不能比。
    秦牧感叹之余，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早饭，提着包就往县委大院走去。
    这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的同志，个个都在跟他打招呼，问好。
    跟平时相比，完全跟换了个人一样。
    秦牧能感觉到，这些人的眼睛里，多了点敬畏，多了点崇拜，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但仔细想想，秦牧就明白了。
    多半是这次和于学文的较量中，他再次占据上风的原因。
    常委会的交锋，本就不是秘密，他立下军令状的事情，更是传遍了县委大院。
    省城商会对秦牧发难，让五家厂子联手撤资，逼迫秦牧道歉认错，同样是人尽皆知。
    其实，昨天一整天，县委大院的人都在等着看秦牧出丑，堂堂县长，都要给几个商人道歉，传出去，多丢人啊？
    那个时候，几乎人人都觉得秦牧必输无疑，于书记占据绝对上风，但仅仅一天，五个商人被抓，和于书记同一阵营的王副县长被逮捕，五家工厂更是直接被天科集团收购，整合成一家企业，扩大生产规模，增加就业！
    这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盘手，就是秦县长！
    所有人对这位秦县长，是彻底的服气了，原来对方早就看透了一切，并且做好了万全准备。
    步步都先人一步！
    真是神了！
    再加上，秦牧如此年轻，朝气十足，只要继续保持下去，肯定会彻底取代于学文的地位，如此一来，所有人对秦牧的态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从一开始的冷淡，到尊敬，再到现在的敬畏、崇拜，秦牧也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堪称奇迹了！
    毕竟，征服人心，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县长，您来了！”
    刚走到门口，韩莹同样是满脸笑容的走来，说道：“按照工作安排，等会是要开常委会的。”
    “我知道。”
    秦牧点点头，这个常委会是于学文临时加进来的，其本意，他也猜到了，无非就是想利用工厂撤资事件，让自己主动离职。
    按照安排，昨晚工人是要集体闹事的，这样一来，事情闹大了，肯定要有一个解决方案，于学文就能在常委会上要求秦牧辞职了。
    但于学文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工厂的问题，让这次的常委会，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县长，您真是太牛了。”
    韩莹感叹一声，“我就说您之前怎么那么淡定，敢情是有了天科集团的援助，您的魅力真不小，能说动天科集团下这么大的投资！”
    提起这个，秦牧也不得不承认，田薇薇帮了自己大忙。
    这一连串的应对之中，困难最大的，肯定是最后收购厂子，提高员工的福利待遇这一项。
    毕竟，这是要拿出真金白银的，一般的企业也没有这么大的财力，也就天科集团这么大的公司，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办到。
    “我的人格魅力是一方面，但我觉得，对方是更看中淮宁县这一片市场吧，以后兴许有大作为。”
    秦牧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看中淮宁县的市场？
    韩莹对这个理由，并不相信，淮宁县这经济情况，有谁能看中？
    天科集团这种大公司，压根瞧不上这么点市场！
    韩莹清楚，天科集团，能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秦县长！
    投资一位有潜力的领导，绝对是值得的！
    秦县长如此年轻，背景复杂，目前是成长期，再合适不过了。
    “您说的是，淮宁县肯定有非常广阔的未来。”
    韩莹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并没有去反驳什么。
    有些话，还是不要当面说出来的好。
    秦牧也知道，韩莹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也不想去解释什么，虽然自己的话听上去，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淮宁县眼下也的确没什么市场。
    但这只是眼下，天科集团愿意投资，一是因为自己这个人，二来，也相信自己在淮宁县会有一番作为，只要他能带着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起来，那天科集团的前期投资，自然也不会亏。
    到了点，秦牧就带着材料，进了会议室里，除了于学文，其他的县委常委，基本也都到了。
    “秦县长来了啊！”
    “秦县长是真人不露相啊！”
    “您在我们面前，是不是一直在藏拙啊！”
    ……
    于学文不在，会议室里的氛围，倒是非常的轻松欢快，加上秦牧眼下的声势正是最强的时候，不少县委常委都主动跟秦牧搭话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是这样。”
    秦牧笑了笑，道：“在各位面前，我只是个新人，这以后还需要各位多指教呢！”
    “真是谦虚！”
    “我差点就信了。”
    “秦县长还是太低调了，我们可不信你是什么新人！”
    ……
    秦牧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在场的人估计都相信了，但现在嘛，没人敢相信。
    一个不动声色间将常务副县长王国豪送进去的人，能是什么新人？
    能让掌握大权的老狐狸于学文吃瘪，让常务副市长的公子哥刘晋铩羽而归，能是新人？
    真是扯淡！
    “蹬蹬蹬……”
    说话间，一道脚步声响起，只见于学文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有了些变化，刚刚的和谐氛围，一下子就消失了。
    “好了，现在开始开会！”
    于学文沉声说道：“秦县长，天科集团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跟大家伙解释一下？”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事先说明一下，你不觉得，很不负责任吗？”
    “你还有把班子的同志放在眼里吗？”
    哦？
    这是要用常委会的名义压我一下？
    要是搁在以前，于学文肯定会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好了，要裹挟整个常委会的人来打压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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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推荐人选

    领导的话，都是有特别用意的。
    这在于学文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以前，于学文一人大权独揽，享有至高权威的时候，他只会用自己的名义打压秦牧，因为这时候，用他自己的就足够了。
    可眼下，秦牧对他的话，早已不感冒了，再想打压秦牧，只能用常委会的全部同志了。
    先占据大义的名分，压秦牧一头！
    可惜，仅仅凭借这样的言语，是没什么效果的。
    而且，形势的变化，也是于学文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于书记，你误会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天科集团的事情，纯属偶然，我都没有提前得知！”
    “纯粹是天科集团的田总在商界有很广的人脉，她听说那五家厂子，在违规操作，违反环保法，不珍惜投资机会，就干脆出钱，盘下了五个厂子，准备合并起来，扩大规模，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嘛，我也没有什么提前获知的渠道，自然也没办法跟大家伙提前说明了！”
    正常商业行为？
    扯淡！
    你就装吧！
    于学文可不信这个鬼话，秦牧要不是提前就做足了准备，他现在就当场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不光是他，其他的县委常委同样都不信秦牧的话，不提前准备谁信呐？
    秦县长真会胡编乱造！
    当然，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秦牧赢了，这话该怎么说，自然是秦牧来决定。
    “是啊，这也不怪秦县长，天科集团这种大公司，做什么投资，一般也不会提前告知我们的，就是个商业行为。”
    秦牧刚说完，统战部长郑雨石就笑着说了起来，“秦县长也不是神，估计也做不到料事如神！”
    嗯？
    这就有人帮秦牧说话了？
    于学文正在想着怎么反驳秦牧呢，没想到，他还没说话，就有人站在秦牧那边了。
    放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
    而现在，秦牧已经开始打破常规了。
    不光于学文，秦牧也很意外，按照他的想法，这些县委常委只要不帮于学文打压自己，保持沉默，就足以让他欣慰了，但没想到，一向很少发言的统战部长郑雨石公开帮自己说话了。
    这一句看似非常简单的话，甚至算不上站队，但这就是历史性的进步！
    秦牧依靠自己的表现，开始拉拢一些人，站在自己这边了。
    就冲这点来看，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郑部长说的对，我真不是神，做不到提前预测的。”
    秦牧笑了笑，附和了一句。
    “既然这件事你不知情，那就算了。”
    于学文瞥了一眼郑雨石，开口说道：“但这次抓捕五个省城商会成员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淮宁县的商誉本就受到一些诋毁，再这么下去，还有人愿意来我们淮宁县投资吗？”
    又来！
    老调重弹！
    “于书记，这个就不用说了吧，我已经提交过了招商投资计划书，你也同意了，我会按时完成自己的任务的，至于商誉问题，个别投机分子想诋毁，那就让他们诋毁，我相信，正义、公道自在人心，靠诋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注定不可能会成功。”
    秦牧淡淡的说道：“与其整天盯着网上那些言论，不如脚踏实地，多引进几家企业，增加就业机会，来的实际！”
    什么意思？
    你说我务虚，不务实？
    于学文差点没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这小子，暗搓搓阴阳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行，秦县长信心十足，三个月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完成任务。”
    于学文咬着牙，只能先让对方混过去。
    三个月？
    秦牧心里寻思着：我三个月能不能完成任务不知道，但你这个县委书记，怕是当不了三个月了！
    毕竟，省纪委已经在加班加点的调查了，不可能一点都查不出来的，于学文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下面聊聊干部人事的问题吧！”
    于学文当即转换话题，说道：“副县长的职务有了空缺，市委组织部那边，希望我们推荐一个人选，报上去，供市委研究，尽快提拔一名副县长！”
    秦牧心里思忖了一下，目前淮宁县有两名副县长空缺，王国豪被抓，顾志明自杀。
    徐璐已经确定要来担任副县长了，再推荐一个，基本就是本地提拔，这样一来，两名副县长就补足了。
    一般来说，这种级别的人事推荐，都是先召开五人小组会议，然后才拿到常委会讨论，但于学文明显没有这个习惯。
    说白了，于学文习惯了一言堂，什么事都在常委会上直接解决了。
    “都没什么人推荐吗？”
    于学文话说完，都处于沉默之中，扫了一圈，下意识的说道：“要是没人推荐的话，我就来……”
    “我有！”
    下一秒，一道打破于学文计划的声音就响了。
    秦牧？
    又是你？
    于学文一阵头疼，这小子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掺和一脚？
    他之所以临时在常委会上讨论这个，也是不想让其他人有推荐的，这样一来，他推荐的，基本就是唯一人选。
    秦牧初来乍到，更没有什么人脉关系了，他一般也会沉默。
    但没想到，这次，秦牧又开口了？
    “秦县长要推荐谁？”
    于学文沉声说道：“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是要推荐到市委组织部的，不是儿戏，必须各方面都满足，不能随便推荐！”
    “于书记放心吧，我是县长，基本的组织原则还是懂的，不会胡作非为。”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推荐的这位同志，有充分的县政府工作经验，并且在乡镇锻炼过，有一定的功绩！”
    “这样的同志提拔成副县长，应该没问题吧？”
    哦？
    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于学文一阵不信，有机关办公室工作经验，还有地方工作经验，甚至还做出了功绩？
    连于学文自己都找不出几个人来，秦牧就有这样的下属了？
    “你说吧，要推荐谁！”
    于学文沉声问道，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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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开始收编

    “我推荐王河镇的镇长段泽！”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段泽同志之前是县府办主任，工作能力，非常出众，深受于书记信任，安排到王河镇担任镇长，又和天科集团达成合作协议，在茶叶领域进行合作，提振经济和民生，非常有头脑！”
    “这样的同志就该提拔进县政府，主持发展特色农业，为我县的农业经济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额……
    段泽？
    这个人选，说实话，是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
    哪怕秦牧推荐现任县府办主任韩莹，他们都不会觉得意外，偏偏是推荐了段泽。
    要知道，段泽还是被秦县长贬到了王河镇担任镇长的，甚至当初，于学文想让对方担任镇委书记，秦牧都没答应，只给了一个镇长职位。
    但仅仅过去一个多月，秦牧又推荐对方担任副县长，这到底在搞什么？
    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秦县长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学文也有些懵，疑惑的看着秦牧，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很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这小子的心，一般人是真的猜不透！
    “段泽同志目前是镇长，从镇长直接提拔成副县长，这有些不符合流程吧！”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市委组织部那边，也不一定会通过！”
    “是镇长不假，但王河镇的镇委书记一职，一直都是空缺的，段泽同志这个镇长，统揽全镇工作，说是一把手，也不为过。”
    秦牧笑了笑，继续说道：“况且，镇长是正科，副县长是副处，职级上只差了一级，只要能力优秀，我相信，市委组织部会认真考虑我们的意见的！”
    “我支持秦县长的提议！”
    县委组织部长雷鸣忽然说道：“段泽同志的资历确实够，在王河镇的工作很突出，适合提拔！”
    “胡闹，就没有其他的人选可以推荐了吗，非要推荐一个镇长来担任副县长？”
    于学文一阵不满，他很讨厌这种有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下意识的就想反对。
    “既然于书记有不同意见，那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秦牧微微一笑，简单直接的说道：“反对推荐段泽同志担任副县长的，请举手！”
    反对请举手！
    于学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举手了！
    紧接着，县委办主任程刚就举手了，他是铁杆的于学文支持者，这时候，自然要保持同一阵营。
    至于其他的人，大部分的人都在犹豫，在观望。
    没人举手了？
    于学文的眼睛里都快要喷火了，他是一把手啊，曾经的淮宁县委常委会，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怎么短短两个多月，就成了眼下这个烂摊子？
    于学文的眼神扫了一圈，终于，县委专职副书记高强，还是没忍住，举起了手来。
    除此之外，再无一人举手。
    原本九人的县委常委会，王国豪被抓，只剩下八人，眼下，和于学文站在同一阵营的，竟然只剩下县委副书记高强和县委办主任程刚。
    三票！
    都没到一半！
    “三票反对！”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支持推荐段泽同志担任副县长的请举手！”
    说完，自己第一个举手。
    组织部长雷鸣、纪委书记齐正浩、统战部长郑雨石紧随其后！
    只有政法委书记曾肃两次都没举手，意思就是弃权了。
    “四票支持！”
    秦牧淡淡的说道：“于书记，少数服从多数，现在是不是可以推荐段泽同志担任副县长了？”
    “结果都出来了，那就让雷鸣同志把结果报到市委组织部吧！”
    于学文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眼神则是落在曾肃身上，后者的摇摆不定，让他第一次在县委常委会上吃瘪，这种感觉，真是令人不爽。
    完了！
    得罪于书记了！
    曾肃打了一个冷颤，他之所以两边都不举手，其实就是想两不得罪。
    毕竟，眼下这个情况，秦县长处于上升势头，于书记是在走下坡路，但于书记还是一把手，这让曾肃有了选择困难症。
    “没什么事情，就散会吧！”
    于学文站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高强和程刚很快也走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秦牧等人。
    “秦县长，您怎么突然想起推荐段泽同志了？”
    统战部长郑雨石借机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问什么不是重点，借着这个机会，和秦县长多说几句话，拉近下关系，才是重要的。
    他原本在于书记手下就不受宠，处于边缘人物，这次索性就梭哈了，站在秦县长这边，兴许还有不一样的惊喜呢？
    “哈哈……这个说来话长。”
    秦牧知道，不光郑雨石对这个感兴趣，其他的几个人同样感兴趣，既然想知道，那索性就说说吧！
    “我和段泽同志，之前的确有些误会，我为什么贬他去王河镇担任镇长，想必你们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这一点，郑雨石等人都清楚，明面上是让段泽下去历练，其实，是段泽为于书记监视秦县长，彻底激怒了秦县长！
    县府办主任，却监视县长，向书记汇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段泽同志去了王河镇，的确是在认真工作，没有因为被贬，就敷衍差事，也没有自甘堕落，相反，在和天科集团对接的时候，非常认真负责，我观察过，是个好同志。”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但只要是认真负责的好同志，我都是愿意给机会改正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此话一出，郑雨石等人的脸上，都是惊异之色，眼睛里，都闪烁个不停，明显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有效果？
    秦牧说这些，也是想借这些人，传达自己的意思。
    之前是于学文的人，哪怕犯了一些错，只要从现在开始纠正，他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得到提拔！
    这叫释放善意，拉拢人心！
    推荐段泽，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秦牧开始收编于学文手下人的一个信号！
    毕竟，于学文担任县委书记那么长时间，手底下的人太多了，秦牧总不能全都打入冷宫吧？
    总要挑选一番，兴许还能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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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唯一的办法

    一场常委会，让于学文的疲态，尽显无疑。
    曾经风光无限、大权在握的一把手，忽然间就落于下风，整个县委大院都传遍了。
    底下人的议论，其实不算什么，最重要的在于整个县委会各个常委的态度变化。
    跟秦牧简单聊了两句，郑雨石等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位秦县长的胸襟！
    只要在这个时候调转阵营，秦县长都会既往不咎。
    单论这点，就让不少人都心动了。
    特别是郑雨石这种在于学文那边本就不受重用的，不如早点投靠过来，在秦县长这里还能有一席之地。
    现如今，八人的常委会，每一票，都很重要。
    于学文那边没机会，自然要到秦牧这边来碰碰运气了。
    “嘭！”
    于学文一回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脾气，当场砸了自己的杯子。
    县委副书记高强、县委办主任程刚就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幕，一个字也没说。
    常委会的失利，也是他们完全没料到的。
    这个结果，太令人意外了。
    于书记历时三年，在淮宁县精心布置，可以说是在常委会一言九鼎，结果……两个月时间就被秦牧瓦解掉了……
    是个人，都无法理解！
    “于书记，眼下秦县长风头正盛，如果没有好的办法，不如试试和谐相处吧！”
    高强认真的说道：“您是一把手不假，但秦县长这位二把手目前工作能力突出，又有上级的支持，我觉得，短期内淮宁县的格局，是改变不了了！”
    “真要是继续僵持下去，对您，恐怕没什么好处！”
    忠言逆耳！
    于学文觉得这话很难听，很侮辱人，他堂堂县委书记，要跟一个毛头小子服软！
    但仔细想想，他除了这条路，还能有别的路走吗？
    秦牧声势愈隆，真没人能扛住！
    “是啊，您只要还在任，就始终是一把手，不如一起合作，我相信，您主动提出合作，秦县长不会不同意的。”
    程刚同样建议了一下，“他还年轻，始终是他占优势！”
    于学文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秦牧年轻，只要不犯错，迟早会接任于学文的位置，到时候，于学文的退休生活能不能过的安稳，还得看人家秦牧的。
    毕竟，秋后算账的可不少！
    “我知道了，你们俩先回去工作吧！”
    于学文缓缓说道：“秦牧的问题，我会去解决的。”
    “好！”
    高强和程刚当即走了出去，到了外面，高强看了一眼程刚，问道：“程主任，你和秦县长的关系怎么样？”
    和秦县长？
    程刚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怎么可能和县长关系好？
    县委办主任，那都是跟县委书记汇报工作，眼下秦县长和于书记这关系，他这个县委办主任，要是去和秦县长亲近，估计会被秦县长直接轰出来。
    他这个身份，天然的就没办法取得县长的信任，所以他只能坚定的跟在于学文这边。
    “高书记，我和秦县长能有什么关系，就是普通的同志关系了。”
    程刚苦笑一声，道：“眼下于书记和秦县长这样子，我也很难办！”
    非常理解！
    高强微微点头，道：“你有机会多劝劝于书记吧，该服软的服软，该低头就低头，不要犹豫了。”
    “秦县长能有这个声势，背后肯定有人，与其彻底闹掰，不如早点和解，大家都是一个班子的，没必要闹太僵。”
    所有县委常委里，论跟于学文关系最好的，基本就是王国豪和程刚，眼下王国豪进去了，只剩下一个程刚，他叮嘱一句，对方能不能劝，就看程刚自己了。
    高强虽然和于学文绑定的不算特别严，但他的内心，还是希望于学文能稳定做下去的，他倒也不是看不惯秦牧，而是觉得对方太年轻了，自己大对方十来岁，真要是以后秦牧做一把手，他还得给人家小年轻汇报工作，想想都有些丢人。
    起码于学文还答应了，会努力给他争取个好位置。
    他现在只能希望于学文先把承诺兑现了，然后再退休。
    否则，他这下一步，该找谁呢？
    “高书记，我尽量吧！”
    程刚叹息一声，道：“您也知道，于书记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很难听进去别人的剑意的。”
    “嗯，你试试吧！”
    高强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程刚不愧是最了解于学文的人，此时的于学文，正在打电话给刘晋，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他还是不想跟秦牧服软！
    眼下唯一的办法，还是让刘晋找他父亲刘兆龙，看能不能说动省委领导，将秦牧调走了。
    “于学文，你真是个废物！”
    “堂堂一把手，连个小年轻都斗不过。”
    “你哪里来的脸啊？”
    ……
    电话里的刘晋那是破口大骂，他答应自己父亲，说肯定会制造出秦牧的错处来，结果倒好，对方不但没犯错，还立下了大功。
    自己在父亲面前丢了大脸，而父亲又在省领导面前被责骂，简直了……
    刘晋自然只能把这个责任，都推到于学文身上了，现在计划失败，刘晋也懒得给于学文留什么脸，直接破口大骂。
    好歹先骂舒服了出口恶气再说！
    “对，我是废物。”
    电话里的于学文沉默了十秒钟，阴恻恻的说道：“你如果不介意我把那些项目的情况反映给省纪委的话，你随便骂都行！”
    “嘟嘟……”
    只说了一句，于学文就挂掉了电话。
    他在等！
    等刘晋打过来！
    因为他知道，就刘晋在淮宁县做的那些项目，真提交到省纪委，只有一个可能：坐牢！
    并且会牵连到刘兆龙！
    大不了鱼死网破，怕个屁！
    “叮叮叮……”
    果不其然，只等了三十秒，电话就响了。
    “于学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老子出事，你也跑不掉。”
    刚接通，刘晋没好气的说道：“我会找我父亲说的，他能不能做，我就不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
    “嘟嘟嘟……”
    对方的话说完，直接就挂了。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于学文嗤笑一声，刘晋这小子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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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本土和外地之争

    刘晋同样很生气，打完电话，坐在沙发上，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把柄，被于学文捏在手上，关键他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只能硬着头皮找老头子说了。
    等到中午，刘兆龙回来吃午饭的时候，刘晋在一旁畏畏缩缩的说了出来。
    “于学文是没什么办法了？”
    刘兆龙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真没有了。”
    刘晋老老实实的说道：“他那人，你知道的，真有办法，肯定早就用出来了，他比谁都急着让那小子滚蛋！”
    “行，我知道了。”
    刘兆龙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啊？
    知道了？
    这就没了？
    刘晋听完，有些懵逼，一时不知道父亲是答应了要帮自己的忙，还是说，再考虑考虑？
    又或者是拒绝了自己？
    “爸，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啊？”
    刘晋心里痒痒的，只能问了出来，不问清楚，他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的，先吃饭吧！”
    刘兆龙皱着眉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他一个常务副市长，都说知道了，那不就是行了的意思吗，还打破砂锅问到底！
    幸亏这是自己儿子，不是自己下属，如果是下属，他分分钟就得给他开除了。
    “好好，太好了，有您出手，那肯定没问题。”
    刘晋一愣，随即就兴奋的大笑了起来，立马拿起筷子，大口的扒了几口饭。
    自己父亲能开口说试试，那就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这下终于是稳了吗？
    刘兆龙吃完饭，就回了办公室，等午休时间结束了，就拨通了一个通向省委的电话。
    “老领导，是我啊！”
    刘兆龙带着点讨好的语气，笑着说道：“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说吧，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声音，直接问道。
    “还是关于秦牧同志的问题，您看……有机会把他调走吗，我觉得，让他到省里工作，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兆龙也没再客套，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但你那边，也没有把握住啊！”
    电话里的领导明显颇为不满。
    他只是要求刘兆龙找点秦牧工作上的问题，出点差错，他也好有借口调走，结果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都办不成！
    一个常务副市长，对付一个小县长，竟然不占上风，他对刘兆龙的工作态度，工作能力，都要产生怀疑了。
    “老领导，我也没办法！”
    刘兆龙听完，赶紧大倒苦水，“您知道，秦牧同志背后是京城背景，他来江州，一直有人在给他开后门，一直有人在给他铺路，说实话，我很难办！”
    “老领导，再不把他调走，我担心，江州迟早要成为外来人的天下了，我们本土的同志，应该要团结一下啊，不能让那群外地的，在这里为所欲为！”
    听着这话，电话里的领导沉默了。
    刘兆龙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答应了刘晋再试试，其实就是因为他隐隐约约抓住了老领导在意的东西。
    老领导是江南本土干部中的佼佼者，对阵营，对出身，非常看重，这也是刘兆龙能平步青云的原因。
    喜欢提拔本土干部！
    刘兆龙就是要借秦牧的背景为由头，说服老领导干预秦牧的人事安排！
    “他背后的人真出手了？”
    老领导沉默了十几秒，开口问道。
    “这是肯定的，否则，天科集团那么大一个公司，为何要收购淮宁县那几家不入流的厂子？您觉得，天科集团一个五百强企业，真的沦落到要在淮宁县开拓市场的地步吗？”
    刘兆龙一句反问，让老领导再次沉默。
    因为无法反驳！
    天科集团的大名，谁不知道？
    这么大一个公司，却跑到淮宁这种贫困县发展，还出手阔绰，非常大手笔的收购破厂子，这个动机，很难不让人怀疑。
    “我来安排吧！”
    老领导缓缓说道：“但你要做两手准备，一个县长的人事调动，并没有那么容易，秦牧刚到任两个多月，只要不犯错，想调走的可能性不大！”
    “但可以试一试，至于结果，就看你的运气了！”
    “嘟嘟嘟……”
    话一说完，老领导直接挂了电话。
    刘兆龙这心里，是既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心。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老领导既然能答应，那就说明多半有了主意，并且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至于担心，那自然是想到了，万一不成功怎么办？
    难不成，真拿秦牧这小子没主意了？
    刘兆龙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思索着要拿下秦牧的可能。
    ……
    秦牧回到办公室，韩莹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县长，您真是神了，常委会硬刚书记，还赢了，这是您开始占据上风了啊！”
    韩莹的声音里都带着欢快，那叫一个高兴。
    秦牧只是笑了笑，随意的摆摆手，问道：“我推荐段泽担任副县长，你没有点情绪吗？”
    “你现在是县府办主任，按理来说，也是有推荐成副县长的资格的。”
    我？
    韩莹连连摇头，说道：“我刚转正，就提拔成副县长，我可不敢这么做梦！”
    “况且，能留在县长您身边工作，那是我的荣幸！”
    这其实不是韩莹说漂亮话，而是认真的。
    眼下秦县长如日中天，她作为县府办主任，只会水涨船高，至于副县长，那是迟早的事情，她完全不用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赢得秦县长的信任，才是正道！
    “你能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
    秦牧点点头，道：“以后机会还有，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
    韩莹满口答应，当即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县长，段镇长来了！”
    段泽？
    “让他进来吧！”
    秦牧随口说道，八成是段泽在王河镇听说了常委会的事情，就来找自己了。
    “秦县长，谢谢您！”
    段泽一走进来，郑重的说了一句，然后还对着秦牧，深深的一鞠躬。
    一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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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想做卧底

    “段泽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秦牧笑了笑，道：“你要是因为我推荐你担任副县长的事情谢我，那就先别着急，这只是推荐，最后成与不成，要看市委的意思，万一没成，你岂不是白谢我了？”
    毕竟，这才第一步，副县长的任命，还得市委说了算，下面只有推荐权。
    “不，不，我谢您，并不是因为这个。”
    段泽连忙说道：“我谢的是，您不计前嫌，不计较我前面的错误，还愿意推荐我担任领导职务，县长，您是我见过最大度的领导了，我为我之前的错误，向您道歉，这一躬，您当得！”
    哦？
    段泽能这么说，倒是让秦牧意外了。
    从这点来看，对方在王河镇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用再提。”
    秦牧微微摆手，笑道：“我只是看到你在王河镇认真工作，改正的态度很好，所以才推荐你担任副县长的，你我的恩怨，那都不应该带到工作上来，对吧？”
    “您真是公私分明的好领导。”
    段泽感慨着说道：“要是每个领导都像您这样，那该多好！”
    “行了，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秦牧随意的说道：“你就安心等消息吧，市委组织部也会考察你这个人选的，能不能行，还需要几天时间！”
    “好，我听您的。”
    段泽连连点头，但说完这些，并没有走，而是挠了挠头，明显是有些犹豫。
    “还有话要说？”
    秦牧一眼看出对方的意思，直接问道。
    “县长，我的确有些东西想跟您说说，但您不会觉得我是小人，私下里搞小动作吧！”
    段泽尴尬一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这么复杂？
    秦牧一阵皱眉，沉思了一下，道：“你就看，你说的这个内容，合不合法，违不违反组织原则，对组织，对人民，是否有利！”
    “合法，又不违反组织原则，对人民和组织还有好处，那自然就能随便说了，不用犹豫！”
    这么一说，段泽的眼睛都亮了，竖起大拇指说道：“县长您真是大才，这种办法都想的到！”
    “我想想哈，违不违反组织原则我不知道，但对组织，对人民，肯定是有好处的。”
    哦？
    秦牧顿时来了点兴趣，道：“那你说说看，我听着！”
    “我之前的情况，您也知道，一直是为于书记做事，任劳任怨，拼了命的就是想当个副县长。”
    段泽的语气忽然就变的感慨了起来，道：“但于书记一直看不上我，不把我当一回事！”
    “说重点！”
    秦牧皱着眉头，提醒了一句。
    “好，马上进入正题。”
    段泽尴尬一笑，这人一回忆往事，难免就有些矫情，“之前于书记对我还算信任，所以我也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情况。”
    “比如，所有县委常委里，王国豪和于书记的关系是最铁的，于书记之前更是答应了王国豪，让他接任县长，但您半路杀出来，当了县长，为此，王副县长是发了不少的牢骚！”
    哦？
    还有这样的秘辛？
    王国豪是常务副县长，想一步到县长，难度可不小，于学文这海口夸的，还真是大！
    “除了王副县长，然后关系最好的，就是县委办程主任了，他一直为于书记办事，掌握的于书记秘密也不少。”
    段泽继续说道：“最后就是高副书记了，他好像没参与于书记的核心，但在常委会上，始终和于书记保持一致，于书记也答应过他，说是以后他退休了，让高副书记接任！”
    嗯？
    高强接任县委书记？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于学文是一个pua高手啊！
    用县长的位子，吸引王国豪，用县委书记的位子，吸引高强！
    说句难听的，即便没有秦牧的出现，这两个人也不可能如愿。
    在眼下的政治环境里，王国豪就不可能一步到位接任县长，最有可能接任的，反而是高强。
    至于高强想从县委副书记一步到位，接任县委书记，同样有些不现实，放在以前，或许还有可能。
    于学文用两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命，同时拉拢住王国豪和高强，也属实是一把忽悠人的好手。
    “除了这些，还有吗？”
    秦牧算是听出来了，段泽是在给自己讲述目前县委常委里和于学文走的近的人。
    算是给自己分辩，阵营归属！
    搞清楚这个，秦牧才能对症下药，去拉拢对应的人。
    “其余的也就不重要了。”
    段泽仔细想了想，道：“哦对了，还有政法委曾书记，他其实有点墙头草的味道，是个笑面虎，您只要能一直保持上升势头，几乎可以不用搭理他，但要小心他忽然对您不利！”
    “其他的我就没啥好说的了！”
    懂了！
    其他的人，基本都是中立派，只要秦牧不出问题，自然会站在秦牧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些信息，我都记住了，我会帮你保密的。”
    秦牧微微点头，开口说道。
    这些情况，对于秦牧来说，是真有大用的，而且，一般人也不知道，也只有段泽这种有过于学文信任的人，才会掌握这种秘密。
    像韩莹，在县府办工作多年，对这些情况，都还不知道。
    “只要能对您有用，我什么都愿意说。”
    段泽嘿嘿一笑，道：“秦县长，要不……我再冒一次险？”
    “什么意思？”
    秦牧反问道。
    “您现在如日中天，于书记那边肯定有难处了，我在想，如果我这个时候再投靠过去，表面上帮他办事，但私下里却给您提供情报，这样一来，我不就又能帮到您了吗？”
    段泽满脸微笑，一副要为秦牧肝脑涂地的样子。
    做卧底？
    秦牧听完，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你要是真这么做，只会被于书记发现，然后抓住你的错处，以后想翻身都难！”
    啊？
    “不会啊，我会小心应对的，不会让他发现我为您办事的。”
    段泽急了，赶紧保证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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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总部来人

    就你？
    还能逃过于学文的火眼金睛？
    秦牧可不信！
    他即便在和于学文的交锋中占据了上风，但也从不敢小瞧于学文，一个在淮宁干了三年多的县委书记，岂是一般人？
    当然，秦牧能赢，靠了太多的外力。
    比如赵亚楠！
    比如田薇薇！
    借助外力，勉强占据上风，秦牧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但好在所有的手段都是合法合规的，更何况，他是要为淮宁人民谋福利的，胜之不武又何妨？
    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
    秦牧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顽固正人君子，他只要程序正义，结果完美，至于手段，并不是特别重要。
    “行了，你就不要打这种主意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从王河镇过来，第一时间就进了我的办公室，你觉得，于书记会相信你吗？”
    “你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待市委组织部的谈话和考察，如果你能任副县长，那就琢磨琢磨如何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如果你升职失败，就继续在王河镇镇长的岗位上努力工作，提升王河镇的经济发展水平！”
    原本段泽还想坚持一下，但秦县长的语气，如此坚决、郑重，让段泽彻底打消了做卧底的念头。
    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秦县长和于书记在理念上有很大的不同，比如于书记，就喜欢搞监视、跟踪那一套，最好对方一天上了几次厕所都要记录在案。
    而秦县长，更偏向于堂堂正正，做事大气，不屑于用这种旁门左道。
    自己要是继续这么干，只会让秦县长不高兴。
    跟哪个领导，那就要和那个领导的行事作风保持一致，否则，肯定不会被领导喜欢的。
    “秦县长，我听您的。”
    段泽当即严肃的说道：“那我就专注于工作，等候组织的召唤。”
    “嗯！”
    秦牧点点头，道：“你做好自己的工作，比什么都强，在其位，谋其政，不该你想的，就不要耽误工夫。”
    “明白！”
    段泽连连点头，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秦牧则是思考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他和于学文的交锋，暂时应该要稍微消停一些了。
    原因也很简单，交锋两次，于学文的嫡系下属，顾志明和王国豪，一死一伤，加上于学文对常委会的掌控，已经大不如前，继续交锋，吃亏的是于学文。
    就从这点来看，于学文肯定要消停。
    而秦牧也要回归自己的工作重心上！
    经济工作！
    对于县政府而言，核心工作都是一个：搞经济，特别是淮宁这种贫困县，经济不行，政府就没钱，自然没办法兴建项目，这是一个死循环。
    所以眼下的重点，在于招商工作！
    招商这种事情，要的就是资源！
    但秦牧又得罪了省城商会，想依靠省内的企业资源，肯定是没戏了，最好要借助外力。
    秦牧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田薇薇！
    对方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肯定认识不少的大老板，倒是可以让对方介绍几个认识认识。
    这人脉资源，要的就是熟人介绍，才比较靠谱。
    正好晚上和亚楠一块吃饭，到时候再去找找田薇薇，简单的说一下，以他们三人的关系，介绍点资源，不是很简单？
    只是计划等不上变化，秦牧下班兴冲冲的赶去和赵亚楠见面，结果到了地方，只有赵亚楠一个人。
    “田总呢，她没来？”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他是特地让赵亚楠带上田薇薇的。
    “薇薇不一定能赶过来。”
    赵亚楠解释道：“天科集团总部来人了，薇薇在招待呢，说是分公司运营有问题，不知道有没有麻烦！”
    哦？
    天科集团总公司来人？
    秦牧一阵意外，田薇薇那是董事长的女儿，在江州这么一个小地方当个总经理，还能被总部调查？
    “运营问题，不会说的是投资淮宁县的两个项目吧？”
    秦阳皱着眉头，忽然想了起来，问道。
    “有可能吧！”
    赵亚楠挠挠头，道：“据我所知，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大部分投资都在淮宁县，江州市区以及其他县区都比较少。”
    “要说有问题，那也只能是淮宁县的那两笔投资了。”
    一个茶叶项目！
    一个就是合并厂子的项目！
    这种级别的投资，对于天科集团来说，的确有些不入流，或者说，利润率太低，投资回本的时间也比较慢。
    要是被调查，倒也不稀奇。
    “叮铃铃……”
    正说着，赵亚楠的电话就响了。
    “是薇薇的电话。”
    赵亚楠说了一下，然后就立马接通了。
    “秦牧在旁边吗？”
    “在啊，你有什么要跟他说吗？”
    刚一接通，就传来田薇薇的询问声，赵亚楠当即问道。
    “我这来了个总部领导，想见见他，你问问，方不方便。”
    田薇薇低声说道。
    赵亚楠连忙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了秦牧。
    “没问题，让她带来吧，正好一起吃个饭。”
    秦牧倒是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你带来吧，秦牧这边没问题。”
    赵亚楠就跟田薇薇说了一下。
    “好！”
    简单的回了一个字，田薇薇就挂掉了电话。
    “这人不会是要来兴师问罪吧？”
    赵亚楠轻笑一声，说道：“这投资是薇薇敲定的，责任也不在你身上啊！”
    “不至于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天科集团的投资，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我有信心，是肯定能回本的，只不过，需要些时间！”
    “更何况，放在淮宁县的两个项目，才刚刚开始，即便要兴师问罪，是不是也要再给点时间？”
    秦牧倒是不担心，既然能做到天科集团总部的领导，想必是有过人之处的，但凡有点头脑，都知道这种投资，在某种程度上是和政府搞好关系的，这关系搞好了，还怕赚不到钱？
    就天科集团在淮宁县投资的两个项目，能增加就业机会，提升民生，有了这个基础，这以后有赚钱的项目，肯定会优先给天科集团的。
    对方如果很短视，这就来兴师问罪，那秦牧就没辙了。
    做生意，如果只图眼前的利益，注定是不长远的，他也想看看，这位总部领导，要跟自己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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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一点余地不留

    等了二十分钟，田薇薇就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一身西装，戴着金丝眼睛，派头十足，倒是符合大公司领导的形象，都市精英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介绍下吧！”
    田薇薇简单的看了一眼秦牧，对着身后的男子说道：“这位就是淮宁县长秦牧秦县长！”
    “这位是我们天科集团副董事长韩天鹏！”
    “我是秦牧！”
    秦牧站起身，主动伸出了手，说道：“韩董事长也很年轻啊，来了淮宁，我是东道主，理应好好招待你一下的！”
    “有机会的话，可以到我们县政府，坐下来慢慢聊嘛！”
    对方的身份，注定了秦牧要客气一点。
    他是县长不假，但天科集团总部的副董事长，这身份，就不一般了，不管走到哪里，那都是各级政府的座上宾。
    即便是省里，也会有领导招待的。
    谁让对方手里握着不少的资源呢！
    “秦县长也很年轻啊，在我接触过的处级领导里，你是最年轻的。”
    韩天鹏也没闲着，从进来就一直在打量秦牧，对方这么年轻，的确是出乎他的预料，微微笑道：“不过……你现在还是代县长，没有转正，不会是还在考察期吧？”
    “如果是考察期，我觉得我们之间就没有谈的必要吧？”
    额……
    了解的这么详细？
    秦牧意外之余，也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调侃，代县长这个代字，其实很多人都不会当面提出来，这不是打脸吗？
    看来这位韩董事长，对自己有很大意见啊！
    要不然，会故意提这个字？
    得亏了秦牧脾气温和，不喜欢计较，换成别的有脾气点的领导，韩天鹏这一句话，就能激怒人了。
    “韩董，你这是干什么……”
    田薇薇赶紧用手拐子捣了一下韩天鹏，说了一句，她是真的服了，这家伙说什么不好，当面打人家脸？
    “怎么了，秦县长肯定是一个大度之人，开个玩笑而已，应该不算什么吧？”
    韩天鹏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吧，秦县长？”
    有意思！
    秦牧听出来了，这位韩副董事长对自己有意见了，但具体是哪方面有意见，他还无从得知。
    “韩董是个有意思的人。”
    秦牧的情绪管理还是有一套的，在这种时候，要是翻脸，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更何况，这位韩董的意思，似乎就是想激怒自己！
    越是这样，秦牧越是不能上当，他倒要看看，这个韩天鹏，到底想干什么！
    破坏自己和天科集团的合作？
    秦牧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毕竟他和韩天鹏之前又不认识，不存在什么私人恩怨。
    “先坐吧，吃点饭，我们肚子都饿了。”
    赵亚楠领会到了秦牧的意思，赶紧岔开了话题，笑着说道：“我们随便点了一些，你们要不要看看吃什么？”
    说完，把菜单递给了田薇薇。
    “我都行，随便吃点就行了。”
    田薇薇这会哪里有心情吃什么，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我看看！”
    倒是韩天鹏接过菜单，看了一眼，道：“来个玉米排骨汤和鲈鱼吧，我记得你爱吃！”
    “我吃不下，你别点了。”
    田薇薇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说着。
    “就算生气，该吃饭还得吃，这样才有身体继续奋斗。”
    韩天鹏耐心的说着，那叫一个关心体贴。
    “行了行了，又来摆什么大道理，我又不是小孩子！”
    田薇薇越说越不满，都快吵起来了。
    但不管她怎么说，韩天鹏都特别的淡定，完全不生气，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有些享受这个过程？
    这一幕，被秦牧和赵亚楠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一些。
    韩天鹏明显是对田薇薇有意思啊！
    甚至，还有点轻微的喜欢受虐？
    秦牧同时也明白了韩天鹏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了，明显是觉得自己和田薇薇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下，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点吧点吧，大家一起吃点！”
    赵亚楠拿着菜单，找来了服务员，点上了鲈鱼和玉米排骨汤。
    点完菜，气氛顿时有些沉闷了下来。
    “你不是要来见秦县长吗，现在你也来了，你倒是说啊？”
    田薇薇不满的说道：“我在淮宁县投资了两个项目，你都说有问题，现在秦县长就在，你随便问！”
    “看来韩董对我有很大意见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和田总敲定的两个项目，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你跟我说说？”
    “秦县长，你不觉得，那两个项目，压根赚不到钱吗，我们天科集团，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
    韩天鹏丝毫不迟疑，直接说道：“我不知道你给我们田总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能做出如此愚蠢的决策，让公司损失那么一笔钱！”
    这真是主要原因？
    秦牧有些不信！
    “韩董说这话，为时尚早。”
    秦牧微微摆手，道：“天科集团的两个项目，一个是发展茶叶项目，这个不会亏本，眼下茶叶市场本就火爆，剑兰茶叶是我们本地颇有名字的品种，只要好好发展，绝对能有一番前途！”
    “另外一个工厂整合的项目，前期是花了钱，但淮宁县的人工成本比较低，找准市场，前途依旧不错，你不能拿眼前的情况，去笃定未来不会赚钱！”
    “你作为天科集团副董事长，难道就这点眼光吗？”
    哦？
    还跟我辩论上了？
    韩天鹏一阵不屑，开口说道：“秦县长，不是我打击你的信心，就淮宁县这个情况，没有个十年时间，经济情况是不可能有好转的！”
    “我知道你是有点背景的人，但靠你一人之力，想要扭转大局，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你头上的代字给去掉再说吧，哪天你要是被扫地出门了，刚才的那些话，不就是在放屁！”
    这一番措辞激烈的话，让整个饭局的气氛，都彻底凝固住了，谁能想到，这个韩天鹏，一点余地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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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逼他服软

    有意思！
    饶是秦牧心性大度，此时此刻也有些生气。
    你不就是一个天科集团副董事长吗？
    又不姓田，不是田家核心人员，注定只是一个打工的，你还这么嚣张？
    “韩天鹏，你够了，你……”
    “薇薇，你别急。”
    田薇薇都听不下去了，当即就要发火，但却被秦牧给拦住了。
    “秦牧，实在是对不起，我……”
    田薇薇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很丢人，韩天鹏点名要见秦牧，她还以为对方是来跟秦牧正常交流谈合作的，但没想到，这家伙是来吵架的。
    堂堂集团副董事长，跟一个政府县长吵架？
    这是他那个身份该干的事吗？
    即便投资有问题，也应该慢慢协商，多多交流，哪有人直接掀桌子的？
    田薇薇即便知道自己和秦牧关系非凡，但还是真的担心秦牧要跟天科集团翻脸了。
    毕竟，人家表面上是一个县长，但背地里，却是秦家的嫡系子孙，有这个身份在，天科集团真不算什么。
    “不用跟我道歉，我还不至于跟他计较。”
    秦牧微微一笑，道：“天科集团不管谁来，我都不认，我只认你！”
    有了这话，田薇薇当即松了一口气。
    “另外，韩董不是天科集团总部的领导吗，如此不看好在淮宁的投资，那就请你以总部领导的身份撤资就行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只要能撤，我肯定能找到接盘的人，如果你做不到，只会嘴上功夫的话，那我就真的瞧不上你这个人了！”
    这真不是秦牧说空话！
    天科集团的确很不错，世界五百强企业，但秦牧如果真想找其他企业代替天科集团，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把自己秦家人的身份摆出去，多少公司都抢着合作！
    这种资源，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当然，这种方法，属于极端情况下才会用的，能不使用，自然不用为好。
    毕竟，是消耗秦家名誉的方法。
    用一次，少一次！
    “秦县长，你这是在激将我？”
    韩天鹏微微眯起眼睛，认真的说道：“我是天科集团副董事长，只要我想撤资，随时都能做到，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区区几千万的投资，我现在就能撤回，并且不需要经过总部，我是有这个权限的！”
    “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权威！”
    “平时我见的都是副市长，甚至市长级别的领导，我来淮宁县，肯见你，已经是在降低我的规格了！”
    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不想认输的，更不想灰头土脸的，只想赢！
    只想展现自己男人的一面！
    比如现在的韩天鹏！
    当然，这跟韩天鹏的经历也有关系，他是高材生，留学西方，在西方大公司里任职，做到高管，个人能力极强，回国就被天科集团董事长三顾茅庐，将他请到了天科集团，并且将大部分项目交给他打理。
    韩天鹏也不负众望，天科集团的市值不断攀升！
    有这种信任和权力在手，韩天鹏平时接触的，都是厅局级，现在看到秦牧这种处级干部，自然有些看不上。
    即便知道对方有些许背景，也没放在眼里。
    主要还是秦牧背景隐藏的比较好，只知道他有背景，但具体有多大，韩天鹏这种体制外的人，自然就不知道了。
    这种信息差，也让韩天鹏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那就请你现在开始撤资吧，我没有意见！”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秦牧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不发火，是自己有修养，有身份，但不代表他被人欺负，还能委曲求全！
    “韩天鹏，你疯了？”
    田薇薇都无语了，原本都已经解决的事情，结果被这个韩天鹏给闹成现在这样，几乎无法收拾了。
    “我没疯！”
    韩天鹏淡淡的说道：“我是天科集团副董事长，有权对各个分公司的工作提出要求，我现在就要求你撤出淮宁县的市场，能不能做到？”
    “不能！”
    “我不答应！”
    田薇薇咬咬牙说道：“这个投资是……”
    “你不答应，那我就先撤了你的职！”
    韩天鹏冷冷的说道：“我不允许有分公司不听总部命令的，田薇薇，你现在就被解除职务，明天，你收拾东西回总部报道吧，江州分公司我会交给别人来打理，你不用管了。”
    真是疯子一个！
    “薇薇，你不用为难，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秦牧还安慰了下田薇薇，说道：“今天这顿饭，我就不吃了，天科集团的内部事务，我也不会插手！”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但这个合作，恐怕是开展不下去了！”
    秦牧很感激天科集团在危难时刻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但现在这个韩天鹏，来的太过突然，他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这个变局，是在他的预料之外的，得要想想别的法子了，天科集团如果真的退出，他必须要找到能接盘的企业，否则，他这县长，肯定是干不下去了。
    毕竟，于学文就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巴不得他立马出错，好把自己给拿下！
    “我也走了，你们慢慢聊。”
    赵亚楠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追了出去。
    现场只留下韩天鹏和田薇薇二人！
    “韩天鹏，这就是你今天要见秦牧的目的吗？”
    田薇薇冷冷的质问道：“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天科集团都陷入危险之中吗？”
    以秦牧背后人的身份，想整天科集团的话，轻而易举！
    “放心吧，我都了解过了。”
    韩天鹏却是淡定的说道：“要不了一会，秦牧会来找我们的，他离不开天科集团！”
    “我们一旦撤资，秦牧的对手，就要置他于死地，短期内，他找不到能替代我们的，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回过头来求我们不撤资！”
    “我都想好了，只要他低个头，我就可以撤回刚才的决定，让天科集团继续投资！”
    “我就是看不惯他装逼的样子，逼他服个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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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要出大事

    韩天鹏不是冲动之人！
    他调查过秦牧在淮宁县的大致情况，但凡能拿的出手的政绩，就是和天科集团有关。
    茶叶就是打造成特色农业经济！
    合并工厂，这是打算增加就业机会，提振经济。
    眼下这两个项目，都是天科集团的，一旦天科集团撤资，刚刚准备大干一场的茶农，瞬间就要崩溃。
    合并的那五家工厂工人，会瞬间失业，到时候肯定会引发很大的舆情，谁的责任首当其冲？
    肯定是秦牧！
    即便秦牧有点背景，但他有什么能力，在短短的一两天时间引进一家大企业，接手这两个项目？
    论投资额，那最少都是三四千万，哪个企业能这么快敲定？
    不存在的！
    秦牧的县长位子，想坐的稳，就必须稳住和天科集团的合作，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是韩天鹏的自信之处！
    在他看来，只要他释放点信号给秦牧，对方肯定会乖乖的过来跟自己和解，到时候，他再顺势给对方点台阶下，经过这次的教训，秦牧在自己面前，终会低自己一头。
    “你对秦牧的身份和性格，一无所知！”
    田薇薇看着韩天鹏那一副算无遗策的样子，冷冷的说道：“我也不会陪你胡闹下去，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关系人脉被你毁于一旦！”
    说完，直接掏出了手机，准备打个电话。
    “你不会是要打电话给你父亲告状吧？”
    韩天鹏轻笑一声，说道：“董事长每天忙着呢，他会在意一个分公司区区几千万的投资问题吗？”
    “我作为副董事长负责监督各个分公司的投资，难道连撤回几千万投资的权力都没有吗？”
    不在意？
    田薇薇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很快就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喂，薇薇，你有什么事？”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一个男子的浑厚声音。
    “爸，这边有个情况你拿个主意吧！”
    田薇薇开门见山，道：“我跟淮宁县长秦牧之间的合作，我都和你汇报过的，但今天韩天鹏过来，强行要求撤资，还要免除我的职务，让我回总部，现在和秦县长的关系彻底闹僵了！”
    “这个……天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电话那头的天科集团董事长田建伟开口问了一句，在他的印象里，韩天鹏是个特别稳重的人，从不会乱下什么决定，这次去江州，选择这么做，想必也是有什么原因的。
    “把电话给我，我来说！”
    韩天鹏主动的伸出手，示意着道：“我和董事长说，他肯定能明白！”
    “你自己说吧！”
    田薇薇也没多想，把电话递了过去。
    “董事长！”
    “我是天鹏，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解释一下，我并不是要和那位秦县长作对，我只是觉得，他的态度不对，我们天科集团给予那么大笔资金援助，他总得有感恩之心吧？”
    韩天鹏沉声说道：“我只是希望用这种手段，让他冷静冷静，我们天科集团不是慈善家，而且，他除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您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找我们的，关系不会破裂，我们会继续合作，但天科集团的付出，必须要得到尊重！”
    要得到尊重？
    一旁的田薇薇听着这话，一阵无语，这个韩天鹏，脑袋被驴踢了吧，就当下的环境，一个商人，要和政府叫板？
    这不是找死吗？
    秦牧虽然不是政府，但他是县长，有这层身份在，是可以代表政府的啊，怎么就非要得到尊重？
    自己几斤几两，拎不清？
    田薇薇本以为韩天鹏一个脑子有问题就算了，自己父亲想必很清醒，但很可惜，这位田董事长也不知道是一时脑抽，还是实在太忙没精力管这些，直接就选择相信了韩天鹏的说辞，觉得韩天鹏能搞定一切。
    “你只要能搞定，不要和那位秦县长关系闹僵就行，我这边有个会议，先不说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
    田建伟听完，也没多想，简单的回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但他这句话，却给了韩天鹏一点自信，他以为董事长和他的想法一致，要得到尊重，要让秦牧低头。
    “董事长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已经全权交给我了。”
    韩天鹏将手机递给了田薇薇，淡淡的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什么玩意？
    我爸也觉得没问题？
    这特么……
    田薇薇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很不理解，自己父亲那么清醒的一个人，平日里跟那么多领导打交道，秦牧的身份，还意识不到？
    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信！”
    田薇薇一阵不信邪，又准备打过去，问个清楚，但很可惜，田建伟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看样子是开会去了！
    但田薇薇心里的预感却非常不妙，总感觉要出大事！
    “你不要慌！”
    “按照我的预测，秦牧明天一早，就会打电话给我们求和，他承受不起天科集团撤资的风险！”
    韩天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认真的说道。
    “有病！”
    田薇薇直接怒骂了一句，起身就走了，她知道，有些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回头的。
    比如韩天鹏，一副吃定了秦牧的样子，但秦牧，肯定会让他后悔，甚至，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原本这个惨痛的代价是可以避免的，但现在，田薇薇也无可奈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只是有些可惜，自己好不容易和秦牧搭建了良好的关系，却被这个韩天鹏毁于一旦。
    这次合作破裂，以后想要再恢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
    从饭店里出来，秦牧和赵亚楠到了一家路边摊，吃起了炒面，刚刚光顾着互怼，连饭都没吃几口。
    炒面一端上来，秦牧大口吃着，那叫一个香，把赵亚楠都看呆了。
    “你……还这么有食欲？”
    赵亚楠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
    “不然呢，你觉得我从那边出来，会着急，会心慌，会焦虑不安，会连饭都吃不下？”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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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互相试探

    难道不是？
    赵亚楠没有切身参与天科集团在淮宁的投资，但她清楚，天科集团一旦撤资，那几千万的资金缺口，绝不是一般人能填补上的，秦牧作为县政府负责人，这个责任，他肯定要背！
    特别是那五家工厂合并的事情，一旦出现变故，甚至会成为县委书记于学文发难的借口。
    到最后，秦牧的县长之位，真的有可能会被拿下！
    这时候不应该着急？
    “先吃饭吧！”
    秦牧安慰道：“这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干活呢？”
    说完，继续大口的吃着。
    得……
    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大概是被秦牧的情绪给影响了，赵亚楠索性也不去想了，端着盘子，像秦牧一样吃了起来。
    没几分钟，两个人算是吃饱了，这才站起身，往县委宿舍大院走着。
    路上，赵亚楠还是没憋住，率先一步问道：“天科集团真撤资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只能找企业来接盘了。”
    秦牧一摊手，道：“这是唯一的法子，剑兰茶叶项目还可以往后挪挪，但五家工厂合并的事情，势在必行，拖不得，一旦耽误下去，我这县长，肯定是当不成了。”
    “那你有合适的企业接盘吗？”
    赵亚楠赶紧问道。
    “没有！”
    秦牧摇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上班了再说！”
    额……
    这么淡定？
    赵亚楠瞪大着眼睛，她是没想到，一向沉稳又特别有主意的秦牧，居然能说出这么随性的话来。
    “你不怕找不到企业接盘，然后你被赶出淮宁吗？”
    赵亚楠认认真真的问道。
    “这是最坏的结果，但如果成真，那也只能接受。”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不是神，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利，我只能说，我会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但意外情况，谁也预料不到的。”
    听着这话，赵亚楠的眼睛里都是古怪之色，总感觉这话，有些不大对劲。
    这段话其实没问题，无非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但最后结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更没办法强行逆天改命。
    但要知道，眼前这人，是秦牧啊！
    他是飞鹰大队总教官！
    是带领飞鹰大队执行过很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靠着在绝境中不服输的意志，闯过艰难险阻，一次又一次走向胜利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佛系，如此随和？
    太不正常了！
    “怎么了，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秦牧看着赵亚楠那满是不信的眼神，笑了笑，问道。
    “话没问题，但你这个人有问题。”
    赵亚楠沉思了一下，道：“我总觉得，你已经有了办法，但我又不知道，你会怎么做！”
    “别想了，明天就能见分晓。”
    秦牧挠了挠赵亚楠的头发，说道：“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行，我听你的。”
    赵亚楠一口答应，她对秦牧是无条件的信任，对方既然不着急，那就说明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二人回了县委宿舍，简单的洗漱了下，就躺在了床上。
    今天的赵亚楠，倒是特别的老实，靠在秦牧怀里，像个小猫咪一样，无比乖巧。
    ……
    一夜无话！
    赵亚楠依旧是六点钟就起来了，这次，秦牧倒是没有再赖床，同样起来洗漱。
    往常起不来的原因，是为了满足赵亚楠！
    昨晚那么安静，秦牧自然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也能早起了。
    “要不……我让我爸问一下，家里有没有合适的企业来接盘淮宁县的项目？”
    赵亚楠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家族里的一些亲戚有不少做生意的，他们是有那个财力的。”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道：“这次的事情，我会解决好的，你就安心去上班吧，不用多想。”
    “你难道觉得，我就一点人脉资源都没有？”
    这……
    好像也对！
    赵亚楠是最清楚秦牧身份的人，对方秦家嫡系，要是放出话去，京城也许有不少企业会靠过来。
    几千万的项目，的确不算什么。
    当然，前提是秦牧把自己的身份主动曝光，否则，秦牧窝在这么一个小县城，谁知道啊？
    “你既然有想法，那我就不多插手了。”
    赵亚楠叮嘱了一句，“但你要记住，有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我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不行，还有我们赵家呢！”
    “好，我记住了。”
    秦牧一阵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转身往县委大院走着，秦牧的脑海里其实自始至终都在想一件事：天科集团，也就是韩天鹏，是否真的要撤资！
    对方昨天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其实秦牧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作为一个商人，就真的要得罪自己，以及得罪自己背后的政府吗？
    几千万的数额的确不小，但对于天科集团这种五百强企业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个投资，才刚开始，是盈利，还是亏本，谁也说不好，韩天鹏就非要挑这个时候撤资？
    秦牧隐隐约约觉得，对方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服软，让以后的合作中，天科集团能占据上风。
    但这一点，秦牧不可能答应的。
    身为县政府县长，不可能跟一个公司，一个商人低头。
    这是底线问题！
    既然这个韩天鹏想玩，秦牧就陪他玩！
    进了办公室，秦牧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名片。
    江州谢氏地产总经理谢长风！
    “谢总吗，我是秦牧！”
    秦牧直接拨打了上面的电话，开口说道：“我有个项目，想请你过来一下，我们聊聊，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行啊，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没问题！”
    ……
    简单说完，秦牧就挂掉了电话，他手上的商人资源的确不多，最主要是不想动用家族的力量，谢长风是他个人认识的。
    又是江州本地的企业，聊起来，更加方便。
    上次有过接触，听谢长风的意思，谢氏地产也是有意转型的，正好借助这次的机会问一问，兴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另外，秦牧还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赵亚楠！
    通过赵亚楠传递给田薇薇，只有这样，才能试探出天科集团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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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 虚张声势？

    “大哥，你又要出去谈合作吗？”
    谢瑶一看见自己大哥谢长风穿上正装，连忙问道：“带我一个呗，我想去散散心！”
    “别闹，我这次是去淮宁县，和那位县长说正事，带上你不方便。”
    谢长风严肃的说道：“这位秦县长不是一般人，我要小心着点，不能让他不高兴！”
    又是他！
    谢瑶一阵好奇，她已经听自己大哥说过很多次了，一个劲的跟她强调这位秦县长有多么厉害，结果她都还没见过。
    “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就在车里等你，要是你们需要我活跃下气氛，就喊我，行吗？”
    谢瑶眼睛珠子转了转，哀求着说道：“在家里真的没意思，你就带我去吧，我绝对不会添乱的。”
    这……
    谢长风知道，自己这妹妹最近因为要相亲的事情，心情很烦躁，一直想出去玩，又没机会。
    “那行吧，你只能在车里等我，不能去办公室里面，行吗？”
    谢长风严肃的说道。
    “好好，没问题，我答应你！”
    谢瑶满口答应，她现在只想出门，顺便看有没有机会一睹这位秦县长的风采，万一运气好看见了呢？
    说完，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坐上车，直奔淮宁县。
    ……
    与此同时，田薇薇正缠着赵亚楠，坐在市局楼下的咖啡厅里聊天。
    “你快帮我打听打听嘛，秦牧到底在干啥！”
    田薇薇哀求着说道：“我怎么感觉，他在酝酿什么大招？”
    “没有吧！”
    赵亚楠迟疑了一下，道：“昨晚我问过，他说走一步算一步，再说，这次的事情都是那个姓韩的责任啊，你与其打听秦牧的行踪，不如让那个姓韩的去给秦牧道歉，什么人啊，真是太装逼了，我都想揍他！”
    赵亚楠是真性情，有什么说什么，要不是顾忌田薇薇的闺蜜感情，加上也不想在秦牧跟前展现的太过暴力，她昨天就想给韩天鹏一拳头。
    不就是当个副董事长吗，装什么？
    这……
    田薇薇现在是真的为难，韩天鹏那边，死装死装的，固执的要死，她说服不了，秦牧这边，她也没脸去找……陷入了两难境地。
    “亚楠，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姐妹情上，就帮我打听下吧！”
    田薇薇挽着赵亚楠的胳膊，说道：“之前你追秦牧，都是我帮你出的主意呢，现在你可不能不管我！”
    得……
    提起这个，赵亚楠就没法拒绝了，因为对方说的都是实话！
    当初田薇薇是真的出谋划策，帮了她不少。
    “行，行，我这就帮你问问。”
    赵亚楠只好拿出手机，给秦牧发了消息，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
    殊不知，她这一发消息，恰好是秦牧想看到的，因为秦牧正在想如何告诉她最新进展呢！
    “叮咚……”
    赵亚楠刚发，秦牧的消息就来了。
    “有了！”
    赵亚楠看了一眼，直接递给了田薇薇，说道：“这下好了吧，秦牧已经有新公司洽谈合作了！”
    “江州谢氏地产公司！”
    田薇薇念了一下公司名字，下意识的说道：“秦牧是怎么认识的啊，这家地产公司很有实力啊，是江州本土房产企业里的佼佼者！”
    作为商界中人，田薇薇对江州的本土企业，自然是有一定了解的，一看名字，就知道大概实力。
    “他们有实力接盘你们的两个项目吗？”
    赵亚楠随口问道。
    “有！”
    田薇薇无奈一笑，点了点头，道：“现在房产行业处于下行状态，不少企业都在转型，谢氏地产如果有魄力，转型到工厂制造和特色农业上，也不是不可能！”
    “这不挺好的，说明秦牧已经想到主意了。”
    赵亚楠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他真的没办法呢，现在有企业接盘，我也能放心了。”
    这……
    田薇薇的眼睛里都是无语之色，忍不住提醒道：“亚楠，我们还是不是闺蜜了，你就不能为我想想，这下和秦牧关系差了，以后我们天科集团不就没机会了！”
    “你都被免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亚楠白了一眼，道：“你就干脆辞职算了，就在淮宁呆，反正不会影响你和秦牧的私人关系的，咱们俩和他……嘿嘿……这幸福生活不就来了吗？”
    这……
    田薇薇瞬间哑口无言。
    当然，以她的身份，即便不工作，肯定也没问题，毕竟，田家大小姐的身份，足够她幸福美满过一辈子了，但田薇薇不行，她是有追求的人，不可能放弃事业。
    并且，她坚信一点，想要永久吸引秦牧那样优秀的男人，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这叫闪光点。
    只是当一个家庭主妇，是不可能对秦牧那样的男人产生吸引力的。
    “不行，我要挽救和秦牧的合作。”
    田薇薇摇摇头，站起身就走了出去，她要去找韩天鹏，那个蠢货，还在自信十足的等秦牧道歉呢，简直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傻逼！
    “不可能！”
    “秦牧怎么可能找别的企业？”
    当韩天鹏得知秦牧要和谢氏地产合作的时候，整个人是满脸的不信，“几千万的投资，江州这种地方，还能有公司能拿的出来吗？”
    “江州谢氏地产公司，你可以查查。”
    田薇薇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要是这次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全部失败，你就等死吧！”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爸不会放过你！”
    这……
    韩天鹏的心里一阵迟疑，从他的个人直觉来看，秦牧短期是不可能找到愿意投资的企业的，但田薇薇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他不得不认真一下。
    “你有证据能证明秦牧在接触谢氏地产公司吗？”
    韩天鹏反问道。
    “你要是不信，我们一起去淮宁县政府，看个清楚。”
    田薇薇直接说道：“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是给秦牧道歉，还是继续固执己见？”
    “当然，你即便道歉都不一定有作用了，你以为秦牧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这……
    韩天鹏一时也有些乱了阵脚，这现实似乎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走，先去淮宁县看看吧！”
    韩天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秦牧，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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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开诚布公

    淮宁县长办公室，秦牧正在招待谢氏地产公司总经理谢长风。
    “谢总，喝点茶。”
    秦牧倒了一杯水，亲切的说了一句，这次，是他有求于人，秦牧自然要把这个态度放低点。
    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谢谢县长！”
    谢长风连忙站起身，双手接过杯子，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县长，您是大忙人，不如我们开门见山？”
    “您说有投资项目的事情要聊聊，不知指的是哪方面呢？”
    对待不同领导，谢长风都有不同的话术，这位秦县长，在淮宁出了名的直来直去，追求工作效率，不喜欢客套，他自然要跟上对方的节奏。
    “谢总知道天科集团吗？”
    秦牧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
    “这个我知道，五百强企业，大名鼎鼎，在江州设了分公司，我记得，天科在淮宁就有投资项目吧？”
    谢长风是江州本土商界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对天科的情况，自然很了解。
    “没错。”
    秦牧点点头，道：“我要说的就是天科在淮宁投资的项目，他们目前觉得回报率太低，要撤资，我要为这两个项目寻找一个可靠的企业接手！”
    “谢总，你们谢氏地产不是想转型吗，我个人觉得，这是你们的一次机会，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这话一出，谢长风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几个意思？
    谢长风是想和这位秦县长合作，但并不代表，对方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他首先要考虑的，还是要赚钱，要盈利！
    否则，谢氏地产不一定能盘活。
    天科集团要撤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仅仅一个回报率太低，似乎不足以为理由。
    谢长风更愿意相信，这个项目是纯粹的不赚钱，是政绩工程，单纯的给这位秦县长提供政绩，然后天科集团翻脸了。
    可现在秦县长找到自己，那谢长风就有些压力大了。
    拒绝的话，等于明面得罪秦县长。
    不拒绝的话，谢氏地产背上这两个不赚钱的项目，还能发展的起来吗？
    脑袋里转了一圈，谢长风的眼睛里更加焦虑了。
    “谢总，我既然找你来商量，自然是希望我们能多聊聊，交流下意见，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开诚布公。”
    秦牧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紧张不安，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县长，还不是神仙，我不可能逼着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大概是感受到了秦牧语气里的真诚，谢长风鼓足了勇气，问道：“秦县长，我很想知道，这两个项目，是不是很难赚钱？或者说，天科集团要撤资，是不是因为看不到赚钱的希望？”
    很好！
    很直接！
    对方倒是真的开门见山问了，秦牧倒也很欣赏这种态度，当即说道：“项目能不能赚钱，这个我肯定保证不了，但当前的大环境下，发展特色农业，是非常有前途的，国家大力扶持，有政策优待，只要发展没问题，赚钱是迟早的事。”
    “至于五家工厂合并，整合资源，扩大规模，只要找好销路，同样能挣钱，淮宁县的人力成本低，整合资源之后，同样是我们淮宁县的大型企业，在政策上，我们同样会优待！”
    “至于天科集团要撤资，这件事，纯属一个偶然，大公司总想占据绝对控制权，总想主导一切，跟我有理念上的冲突！”
    这一番话，倒是让谢长风恢复了点信心。
    他是生意人，见过很多领导下决心，做保证，谈计划，那些领导，无一例外的都喜欢吹嘘，喜欢夸大其词，而这位秦县长，倒是慢慢娓娓道来，说话速度不快，语气温和，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
    从这点上来看，对方的话，值得信任！
    “秦县长，可否给我一天时间，我需要针对这个情况，跟我父亲做个详细汇报，并且征得他的同意。”
    谢长风思索了一下，道：“如果他那边没问题，我就开始考察这两个项目，争取完成合作！”
    “那自然是可以，但我希望你能抓紧时间。”
    秦牧淡淡的说道：“两天时间，我需要你的最终结果，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拖不得。”
    “好！”
    谢长风咬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站起身就准备告辞，但走到门口，谢长风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走了回来。
    “秦县长，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个清楚。”
    谢长风硬着头皮，道：“如果您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
    “你问！”
    秦牧笑了笑，示意道。
    “您的父亲是……前几天在苏江省考察工作的那位吗？”
    谢长风沉声问道。
    哦？
    这是要打听我的家世？
    秦牧倒是能理解谢长风的想法，几千万的投资，肯定要把自己的情况给调查清楚，如果自己背后有大人物，区区几千万投资，就能拉近关系，那的确不算什么问题。
    但如果自己是虚张声势，看似来头极大，其实没有任何背景，那花费数千万，似乎有些浪费了。
    “秦县长，您为难就算了，您就当我没说。”
    谢长风见秦牧没有回答，连忙表态。
    他也清楚，这些大领导的子女在外，一般都不会用自己父亲的名头，用了难免会出一些问题。
    “没事，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一直强调合作要开诚布公，你既然问了，那我肯定要回答，你的猜测，是对的。”
    这几天，他父亲秦正阳的确是在苏江省考察，新闻上都播报出来了。
    还真是！
    谢长风的眼睛里都是惊骇之色，有那样的父亲，秦县长这未来，不可限量啊！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
    “没有，没有了！”
    谢长风赶紧摆摆手，道：“我这就回去，跟我父亲说一下，两天内，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完，就站起身，和秦牧重重的握了下手。
    “我送你吧！”
    秦牧当即说道：“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淮宁县政府欢迎你常来！”
    “谢谢，谢谢！”
    谢长风一个劲的道谢。
    秦牧也没多想，和谢长风已经走出了大院，但他不知道的是，谢长风的妹妹谢瑶就在外面等着了，他这一出来，等于要把一些秘密曝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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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你懂什么？

    秦牧知道，自己一把背景亮出来，和谢氏地产公司的合作，基本就成了。
    没办法，就眼下这个情况，秦牧如果不用一些特殊东西，怕是不能打动谢长风。
    这年头，有一个超级背景，能节省很多事情。
    当然，秦牧亮出背景，也不会打着自己父亲的旗号招摇撞骗，他的目的，还是为了促成合作，为淮宁县的人民，谋福祉，仅此而已！
    “秦县长，您真客气，我……”
    “我靠，你不是那个酒店里的流氓吗？”
    走到了车子边上，谢长风正准备和秦县长告别，强调下自己的态度，但下一秒，车子里的谢瑶走出来，指着秦牧就大声的骂了一句流氓。
    额……
    啥意思？
    突如其来的变局，让谢长风愣在了原地，到了嘴边的话，都没说出来。
    至于秦牧，一眼就认出了谢瑶。
    这不就是在酒店里那个洗澡忘记拉上帘子的女子吗……
    完蛋！
    这下怕是避不掉了！
    “瑶瑶，你在说什么呢？”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谢长风倒是拉了一把自己妹妹，说道：“这位是秦县长，你别污蔑人，秦县长怎么可能是流氓？”
    额……
    他是秦县长？
    谢瑶被自己大哥一顿凶，同样有些错愕，她实在是不明白，堂堂县长，怎么就成了酒店里那个偷看自己的流氓？
    “可能有一些误会。”
    秦牧厚着脸皮，说道：“谢总，你妹妹很漂亮啊，是个大美女，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走，后续的合作，我们再接触！”
    “好，好，感谢您的夸奖。”
    谢长风连连道谢，然后目送秦牧回了办公大楼。
    “瑶瑶，你刚才怎么回事啊，说县长是流氓？”
    送走秦县长，谢长风转过头来，跟自己妹妹问了起来。
    “哥，我真的没有记错啊，他就是那个酒店里偷看我的流氓。”
    谢瑶盯着秦牧的背影，仔细的回想了下，说道：“你说过，那个车子是县长秘书的，上次你和秦县长在聚贤楼谈事，我去的时候也碰上了，这就说明，那个流氓，就是秦县长啊！”
    对哦！
    谢长风仔细的想了一下，确实有好几个地方都吻合了，要说一个地方对上，那是凑巧，但次次都对上，那就不是凑巧，是属于真相了！
    “这么说，那次在酒店，真的就是秦县长？”
    谢长风开口说道。
    “没错，肯定是他！”
    谢瑶重重的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但他现在就是死不承认，我要去把酒店的监控复制一份，下次我再来找他当面对质，我看他还怎么否认！”
    谢瑶刚刚被大哥给喊懵了，一时有些不自信，现在仔细想想，又无比确定了下来，那个秦县长还一脸的正经，一脸的无辜，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太可气了！
    谢瑶觉得，自己要是拿出证据，当面打他的脸，那肯定很有意思。
    “别……”
    谢长风赶紧制止，严肃的说道：“你这么做，除了让秦县长下不来台，丢点脸，还能有什么好处？”
    “你难道不觉得，秦县长或许是对你有意思吗？”
    额……
    什么？
    对我有意思？
    谢瑶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他刚才特地夸你漂亮的。”
    谢长风笑了笑，“傻丫头，你不是一直想认识秦县长吗，这不就是一个机会？”
    这……
    谢瑶的确对这位秦县长有十足的好奇心，甚至想过，凭自己的美貌，和这位秦县长，发生点有趣的故事。
    “大哥，我能行吗？”
    谢瑶下意识的问道。
    “肯定能行。”
    谢长风点点头，“而且，你要是想接触秦县长，家里不会反对，甚至，还会让你放弃相亲，专注于秦县长，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吗？”
    真的？
    谢瑶立马来了劲！
    “走，我们先回家，跟父亲说一下。”
    谢长风领着谢瑶上了车，立马返回江州，关于合作的事情，他要好好跟家族做个汇报。
    谢长风的车子刚驶出淮宁县政府，正好和田薇薇开的车子碰了面。
    “看吧，那就是谢氏地产总经理谢长风的座驾。”
    田薇薇一眼就认出来了，对一旁的韩天鹏说道：“你现在还坚持你那一套吗，还觉得秦牧找不到替代者？”
    这……
    韩天鹏的确有些不自信了！
    谢氏地产总经理的车从里面开出来，意味着什么，是个生意人都能明白的。
    “你联系下秦牧吧，我们谈谈。”
    韩天鹏犹豫了两分钟，开口说道：“我想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要跟他道歉？”
    田薇薇反问道。
    “这怎么就扯到道歉上了，我们天科集团完全可以不撤回投资啊！”
    韩天鹏摆摆手，说道：“上次的话，就当我胡说八道的不就行了。”
    什么玩意？
    当你胡说八道？
    田薇薇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以为秦牧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吗？
    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的？
    “以我对秦牧的了解，你要么直接道歉，要么就接受天科集团撤出淮宁县的结果。”
    田薇薇冷冷的说道：“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不要以为随便说说，就能蒙混过关。”
    “我是天科集团副董事长，代表的是天科集团总部，给他一个代县长道歉，丢的是天科集团的脸。”
    韩天鹏固执的说道：“你难道不想为公司留点脸吗？”
    “是公司的脸重要，还是公司的业务重要？”
    田薇薇反问道：“你以为，丢了这次的合作机会，以后还能合作吗？”
    “你知道秦牧的父亲是谁吗？”
    “你知道得罪秦牧，意味着什么吗？”
    额……
    秦牧的父亲？
    韩天鹏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他父亲是谁？”
    “你自己搜新闻，最近哪个领导在苏江省考察工作。”
    田薇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韩天鹏连忙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只看了一眼，韩天鹏的眼睛里都是惊骇之色。
    秦牧居然是他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他……他有这样的父亲还有必要在这样的小县城里吃苦？”
    韩天鹏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叫历练，你懂个屁！”
    田薇薇没好气的说道：“他要不是在这里历练，你觉得，我们天科集团还能如此容易的跟他合作吗？”
    “他但凡露出点身份，想跟他合作的，能从淮宁排队到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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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 太打击人了

    田薇薇的一番怒骂，让韩天鹏的面色，一片苍白。
    他那点骄傲，在秦牧的父亲身份面前，不值一提。
    他一直觉得，自己留学海归，年纪轻轻就担任天科集团副董事长，秦牧即便有点背景，应该也不比自己强。
    但现在，秦牧父亲的身份摆出来，韩天鹏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涌出一股无力感。
    难怪秦牧懒得跟他计较，并且对他的发难，不屑一顾，敢情，对方有那样的背景在……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你联系秦牧吧，我给他道歉。”
    韩天鹏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这件事，有必要了结一下了。”
    他是有骄傲，但他不是傻子。
    秦牧那样的背景，一旦真的得罪了，并且导致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项目全部撤出，那田建伟会第一时间撤了他的职！
    他说好听点，是天科集团二把手，说难听点，就是个打工仔！
    平时能给公司带来业绩，给你个高位，一旦你得罪了人，要给公司带来麻烦，那肯定第一时间就牺牲你，为公司求生存。
    “行，你能有这个态度，我来联系。”
    田薇薇看着韩天鹏那受到打击的样子，也多了点怜悯，终究是个可怜人，总算是认清了现实。
    “你好，这里是淮宁县县长办公室！”
    “是江秘书吗，我是天科集团的田薇薇，想找秦县长聊点事情，您看秦县长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次找秦牧是办正事，田薇薇就打了县长办公室电话。
    “田总你好，实在是不好意思，秦县长今天的行程都已经满了，您看……要不下次吧？”
    电话里的秘书江浩轩非常歉意的说着。
    “那行，明天我再问问。”
    “谢谢您！”
    田薇薇简单的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怎么样？”
    韩天鹏连忙问道。
    “他不想见！”
    田薇薇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人家是县长，又不愁合作的人，有点脾气不见我们不是很正常吗？”
    “得……这下是真把秦牧得罪狠了，想修复关系，就难了！”
    她很清楚，秦牧这人平时看上去客客气气的，特别随和，但其实，骨子里是个有脾气的人，有底线，有原则！
    一旦触碰到底线和原则，想要恢复关系，那就难了。
    “你……你不能私下里联系他吗？”
    韩天鹏忍不住问道：“你们有那一层关系，他不可能不理你的！”
    额……
    那一层关系？
    田薇薇一阵奇怪，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秦牧之间还有什么关系？”
    这还需要说吗？
    韩天鹏看着田薇薇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有些无语了，“这种关系，还要我说出来吗？”
    “你和秦牧，明显是有着超越友谊的关系，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吗？”
    额……
    这你都知道？
    这下轮到田薇薇傻眼了，惊诧之余，有些疑惑的问道：“不是……你这些结论又是怎么得出来的？”
    “仔细观察下就知道了。”
    韩天鹏缓缓说道：“从我来江州分公司开始，我就发现，你变了，变的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明显是有了爱情，而且你这段时间很开心！”
    “另外，你每次提起秦牧，嘴角都微微上扬，眼睛里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情意，这是我之前从没有在你身上看到的，只有提起秦牧，你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好家伙！
    这么一说，田薇薇都有些惊讶，这个韩天鹏，观察的如此仔细吗？
    “我很嫉妒！”
    “凭什么一个小县长值得你那么喜欢啊！”
    “我生气，所以想和秦牧较量一下，我要让他服软，让他低头！”
    韩天鹏叹息一声，道：“现在看来，我就是一个小丑，不但没有赢下来，还要给他道歉。”
    “薇薇，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吗？”
    这……
    田薇薇是越听越离谱！
    敢情，还是自己的问题？
    因为自己表现的太喜欢秦牧，导致韩天鹏产生了嫉妒之心，从而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特么……
    “我是喜欢他！”
    田薇薇当着韩天鹏的面，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秦牧是一个很特殊的男人，他身上，有特殊的魅力，而且……身体素质非同一般，我就是喜欢他！”
    “其实，他还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呢！”
    什么？
    秦牧还不知道？
    这句话，对于韩天鹏来说，更是晴天霹雳！
    自己喜欢的人，为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付出！
    人家还不知情！
    我的天……
    韩天鹏气的心脏都隐隐作疼，自己是真小丑啊！
    “好了，你别说了。”
    韩天鹏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说道：“你抓紧时间联系秦牧吧，要我怎么做都行，结束之后，我就要回公司总部了！”
    说完，直接下了车，快步走开了。
    “诶……你干什么去啊？”
    田薇薇一阵不解，自己说几句话，韩天鹏怎么就气成那样了？
    至于吗？
    喊了一声，韩天鹏头也没回的走开了。
    田薇薇也懒得管对方了，眼下的重任，是要联系上秦牧，她不好联系，那只能请赵亚楠帮忙了！
    ……
    “县长，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回绝了。”
    办公室里，江浩轩跟秦牧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行，你去忙吧！”
    秦牧点了点头，他知道，田薇薇联系自己，八成是要反悔，但这种时候，他不能急，要沉住气。
    毕竟，现在着急的是天科集团！
    多等一等，兴许能让天科集团多付出点代价呢？
    “叮铃铃……”
    秦牧正思索着的时候，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仔细看了一眼，似乎是省里办公室的电话，秦牧就直接接听了。
    “喂，哪位？”
    “是淮宁县秦县长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开门见山就问了起来。
    “对，我是秦牧！”
    “我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梁秋，想约您下午四点的时间，您看方面聊一聊吗？”
    电话里的男子自报家门，问道。
    什么？
    省委组织部的电话？
    秦牧一时有些疑惑，在这个时间点，找自己聊一聊？
    似乎有些来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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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报喜来了

    “没问题，我都有时间！”
    秦牧简单的思考过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省委组织部的电话邀约，他拒绝不了。
    更何况，他也很好奇对方的来意。
    “那好，我们下午见！”
    电话里的梁秋当即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秦牧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脑海里思索的是这次省委组织部电话的真实来意。
    要想猜出点东西，首先就得搞清楚对方的工作职责是什么，组织部的工作，最基础的就是考核干部工作，选拔干部，干部任用前的考察，谈话等！
    从这方面分析，秦牧刚上任两个多月，还谈不上考核工作的程度，那就只有另外一种。
    选拔干部前的谈话！
    要提拔，要任用，按照工作流程，是要先进行谈话的，秦牧现在的岗位是淮宁县代县长，在任时，并没有什么过错，要想调动岗位，首先得征求秦牧本人的同意。
    当然，如果组织要强行提拔一个人，也不需要本人同意，但这种情况属于极端情况，不予考虑。
    这省委组织部会给自己一个新的岗位？
    秦牧倒是有些好奇，于学文、刘晋那些人，到底是撬动了多少人脉，才能让省委组织部的人出马，来调动自己。
    那可是主导全省干部工作的省委组织部，一般人还真的没办法说动，从这点来看，秦牧的存在，是真的让于学文、刘晋等人寝食难安啊！
    否则，至于下这么大血本吗？
    “叮铃铃……”
    刚想到这里，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上面显示的号码秦牧还很熟悉。
    市委组织部！
    “陈部长，您好！”
    秦牧接通之后，连忙打了一声招呼，去过组织部几次了，对陈文华办公室的电话，他还是能记住的。
    “秦牧同志，有个好消息提前告诉你一声。”
    陈文华的声音里带着点严肃，说道：“省委组织部要找你谈话了吧？”
    “对，刚刚来的通知，下午四点。”
    秦牧倒是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
    “省委组织部似乎是想调你过去帮忙。”
    陈文华微微一笑，说道：“干部二处缺个处长，这对于你而言，是一个肥差啊！”
    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
    让我去当？
    秦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是提拔吗？
    这简直是坐火箭一般的蹿升啊！
    省委组织部本就是实权部门，而且还是实权部门里排名前三的，在全省范围内，用权势滔天四个字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干部二处处长，那是实权的正处级岗位，现在秦牧的职级，要较真起来，只是副处级，毕竟县长岗位是代理的，即便是转正的县长，那也没办法和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二处处长相提并论啊！
    简单点说，如果是这个提拔，对于秦牧而言，那是一步走了别人的两步，甚至三步！
    在他这个年龄，做到县长，属于超前了一点点，但要是坐在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的位子，那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了：恐怖如斯！
    “那陈部长觉得，我是该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
    他很清楚，如果对于他而言，真是一个肥差，是一个好去处，陈部长多半不会打这个电话。
    现在提前打电话，与其说是在报喜，不如说是在提醒，顺便试探下自己的想法。
    “这当然是看你自己了。”
    陈文华同样笑了，“去省委组织部，那是升职，权力更大，更容易获得晋升！”
    “留在淮宁县，你的机会肯定不如省委组织部，所以，你可要考虑好，想在仕途上有更大的发展，想快速升职，那肯定是去省委组织部！”
    真的？
    秦牧听完，当即笑着说道：“那行，我听陈部长您的，等组织部的同志来了，只要是真的提拔我去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担任处长，我绝对答应！”
    这……
    秦牧的话说完，电话里的陈文华明显是沉默了几秒钟。
    “秦牧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很不错嘛！”
    陈文华似乎是有别的话要说，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并没有说。
    “谢谢陈部长的肯定，您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秦牧轻笑一声，问道。
    “没了，只是想给你报个喜，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祝福你得偿所愿，早日升职。”
    陈文华简单的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这小子……”
    “难道是来真的？”
    陈文华此时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低头沉思着，一时有些搞不清秦牧的真实意图，想了想，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往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办公室而去。
    “老陈啊，你怎么来了？”
    李国斌看着陈文华，随口问道，他们二人认识很多年了，关系莫逆，平时陈文华都是不敲门直接进来的。
    “李书记，这个秦牧的事情……我还真的有些拿捏不准，你给参考参考！”
    陈文华没有迟疑，把自己刚才和秦牧的一番谈话给说了出来。
    “他的回答不是很正常吗，你有什么拿捏不准的？”
    李国斌反问道：“这年头，当官难道不是为了升职？有更好的去处，谁会不愿意呢？”
    “代县长和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但凡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准确的说，这两个岗位就没有可比性！”
    这个道理，陈文华自然是懂的。
    “李书记，我是觉得，秦牧这位同志出身非凡，他在淮宁县工作那么长时间，应该是个认真负责且有使命感的同志，这时候走，他之前在淮宁县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陈文华简单的说道：“我以为他会选择继续呆在淮宁县，铲除一切罪恶，让淮宁县的天，不再被乌云笼罩。”
    “老陈啊，你这么说，我就不得不批评你几句了。”
    李国斌听完，放下手里的笔，严肃的说道：“人家秦牧同志在淮宁打拼那么长时间，你有给予他帮助吗？”
    “你知道淮宁县的天被乌云笼罩，你有实际行动做过什么吗？”
    诶……
    什么意思？
    这是在怪我吗？
    陈文华有些疑惑，说道：“李书记，不出面帮秦牧，不是我们俩的共识吗，怎么现在您还怪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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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 正式谈话

    秦牧的背景，最先知道的，就是李国斌和陈文华，并且，他们二人一开始就达成了共识，不会对秦牧给予什么帮助。
    很简单，就秦牧的背景，他们插手太多，更容易让秦牧暴露，不如静观其变。
    而且，他们一直觉得，秦家老爷子不会对秦牧放任不管，有秦家在，区区一个淮宁县，没人能把秦牧怎么样。
    结果，秦家还真没怎么管秦牧在淮宁县的工作，几乎是放养状态。
    现在李国斌拿这个说事，陈文华自然要争辩几句。
    “对啊，你我都没有对秦牧的工作提供任何帮助，让他在淮宁县单打独斗，那这个时候，他会跟你说实话吗？他会对你有无条件的信任吗？”
    李国斌轻笑一声，继续反问道。
    这……
    陈文华听着听着，似乎是听明白了，“书记，你的意思是，秦牧没有跟我说实话？”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但我觉得，秦牧同志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李国斌笑了笑，道：“老陈啊，你不觉得，秦牧同志的表现，远超我们所有人的预计吗？”
    “谁能想到，一个从部队转业来的人，毫无从政经验，却能在淮宁县站稳脚跟，逼的于学文那种老狐狸都要狗急跳墙？”
    这倒是实话！
    陈文华之前和李国斌聊过，一个没有从政经验的人在淮宁县，秦牧多半撑不过一个月就要申请外部力量介入，但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找外援，甚至还压的于学文喘不过气来。
    现在这个表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那我是不是不用担心了？”
    陈文华豁然开朗，道：“我还真担心他承受不住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位子的诱惑呢！”
    “老陈啊，我又要批评你了。”
    李国斌严肃的说道：“秦老爷子亲自培养的子孙，你会觉得如此肤浅，只想升官发财吗？”
    “我们要对秦老爷子，对秦家的家教，有那么点信心，你啊，是被秦牧，给扰乱了心态！”
    这……
    一番话，说的陈文华满脸羞愧！
    秦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陈文华也是清楚的，李书记的提醒，彻底让陈文华清醒了。
    “实在是抱歉，我糊涂了。”
    陈文华一拍额头，道：“秦牧这位同志真不简单啊，短短一两句话，让我有些自乱阵脚了！”
    “李书记，还是你头脑清醒，我这就走了，告辞告辞！”
    说完，赶紧离开了书记办公室，再待下去，陈文华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
    堂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竟然被一个刚进入官场两个月的毛头小子给弄的乱了阵脚。
    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有意思！”
    李国斌看着陈文华的背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知道，陈文华之所以如此失态，其本质在于，太看重秦牧了。
    对方是秦老爷子的嫡孙，京城秦家新生代的唯一后辈，这种背景，几乎是要往核心力量培养的。
    陈文华一直在观察秦牧的表现，特别满意，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如此失态，他更希望秦牧按照正常的轨迹，在淮宁县先转正，然后锻炼个人能力，在县政府干出政绩之后，再成为县委书记，成为县委一把手。
    稳扎稳打，从县里，再到市里！
    这种干部晋升，更扎实，基层工作经验更丰富。
    真要是这个时候去了省委组织部，或许级别升的快，但肯定没有县一级政府更锻炼人。
    “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李国斌脑海里浮现出秦牧的身影，嘀咕了一句，虽然他觉得秦牧肯定会选择留下来，但这终究是他的猜测，具体怎么做，还得看秦牧本人了。
    ……
    下午四点，省委组织部的车子准时开到了县委大院，秦牧早早的走到楼下，迎接了一下。
    这车子一出现，瞬间就吸引了全县委大院人的关注。
    “来找秦县长的吗？”
    “省委组织部怎么突然来人了？”
    “谁知道啊，不会是要把秦县长调走吧？”
    “不是吧，秦县长才来两个月就调走，有些不符合流程！”
    “什么流程不流程的，只要大领导想，破格提拔，破格调动，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
    众说纷纭，但谁也不知道具体内情。
    “梁处长，您里面请！”
    秦牧简单的寒暄完，就领着干部一处处长梁秋往办公大楼里面走着。
    “秦县长是真年轻啊！”
    梁秋感慨道：“年轻有为，放眼全省，你这个年纪，当县长，找不出来第二个！”
    “不，不，梁处长，我是副县长，代理县长，可不能这么说，只是代理，能不能转正，还得看我的工作能力呢！”
    秦牧连忙纠正了一下。
    “哈哈哈，秦县长真严谨。”
    梁秋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异色，这话听上去，只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谦虚话语，但梁秋却觉得，恰恰是这些普通的话，越能展现一个领导的本性。
    有些人，当个副县长，就会以县长自居了。
    而眼前的秦牧，明明已经代理县长了，却偏偏以副县长自居。
    这就是差距！
    不同凡响！
    “梁处长，您来我们淮宁了啊，欢迎欢迎！”
    到了大厅里，于学文迎面走了过来，十分客气的跟梁秋打起了招呼。
    “于书记，你好你好。”
    梁秋点点头，打了一声招呼，“这次来是找秦县长，没有提前跟你说了。”
    “没事没事，等你们聊完工作，我们再叙叙旧？”
    于学文立马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已经得到内情，知道梁秋此行的目的，自然想等聊完，知道最新的情况了。
    “没问题。”
    梁秋一口答应了下来，对方在淮宁县工作多年，之前也打过交道，聊聊天也没什么坏处。
    说完这些，梁秋就和秦牧走进了县长办公室，开始了今天的正式工作。
    “梁处长，您喝茶！”
    秦牧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梁秋跟前。
    “谢谢！”
    梁秋道了声谢，然后说道：“秦县长，我这次来，是代表省委组织部，跟你谈个话！”
    “鉴于你在淮宁县的优秀表现，同时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干部年轻化，我们想将你调到省委组织部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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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我不同意

    开门见山！
    没有任何的铺垫！
    这是梁秋的工作作风，他在组织系统工作超过二十年，像今天这种谈话，经历了太多，他喜欢开门见山，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并且借机观察被提拔的人，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出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但今天这个秦县长的表现，让他有些许的意外和惊讶。
    准确的说，对方的表现，有些不对劲。
    太淡定了！
    寻常的小县长，听说可以去省委组织部工作，那肯定都会兴奋，会惊喜，会激动。
    即便不愿意去，也会露出为难之色。
    但眼前的这个秦牧，两眼里古井无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梁处长，如果我说，我不想去省委组织部工作呢？”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个人觉得，我在淮宁县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这个时候走，对我，对组织，对人民，都是不负责任的！”
    这就开始拒绝？
    秦牧的话，完完全全打乱了梁秋的谈话部署。
    “你难道不好奇要调任你去的岗位吗？”
    梁秋反问道：“那可是省委组织部，执掌的是干部人事工作，在那里，你面对的工作，经手的资料，档案，可比你在淮宁县，要有趣有挑战的多，更能让你的工作能力得到锻炼！”
    “梁处长，此言差矣。”
    秦牧微微摇头，严肃的道：“我进入官场的目的，是为人民服务，是为了实现民族复兴的，是要为人民脱贫事业奋斗的，淮宁县是江州的贫困县，我身为县长，有责任，有义务，带领贫困人民走向发家致富的道路！”
    “现在工作刚开始，让我去省委组织部，我不同意！”
    什么玩意？
    还为人民脱贫事业奋斗？
    真会装！
    梁秋见过太多的干部吹牛逼说大话的，秦牧这话，他听的太多了。
    当然，他相信有些干部是真的为人民服务的，但他也不相信这年头还有人做官不想升职的！
    说自己不想升职的，只想在一线奋斗的，纯属扯淡！
    “秦县长，去省委组织部，同样是在为人民服务，工作分工不同，但都是为民族复兴事业努力的。”
    梁秋沉声说道：“你站的位置高，其实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你想想啊，你发挥自己的才能，提拔贤能，任用良才，让每个有才之人的能力，都得到发挥，这不是能让更多的贫困县在优秀干部的带领下走出贫困的吗？”
    这么一说，让秦牧都无法反驳！
    不愧是干组织人事的，这口才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梁处长，那我去了组织部能干啥呢？”
    秦牧笑了笑，问道：“能让我主导全省的干部工作吗？”
    什么玩意？
    你主导？
    做梦呢？
    梁秋寻思，自己这种老资历，都不敢说能主导全省的干部工作，你一个小县长，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
    “秦县长，按照上级领导的意思，是想让你去省委组织部，担任干部二处处长。”
    梁秋简单的说道：“主导肯定是不行的，你的主要职责，更多的是提出建议，由领导审批……”
    “原来是这样啊！”
    秦牧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梁处长，我还是觉得，留在淮宁县比较好，我个人并不想去省委组织部！”
    这……
    还坚持？
    梁秋沉默十秒钟，然后说道：“秦牧同志，我这是代表组织在和你谈话，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上级领导既然有这个意思，就希望你能服从组织大局，服从安排，在省委组织部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那梁处长的意思是，我不能反对？”
    秦牧反问道。
    这……
    “你的个人意见，肯定也很重要……”
    “那就行了，我的个人意见，就是拒绝。”
    梁秋本想简单的解释一下，再强调强调服从大局的必要性，但秦牧却没有那个耐心继续听下去，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小子……
    还真是直接！
    梁秋最不想遇到的，就是秦牧这一类的干部，坚持己见，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脾气又臭又硬！
    “秦牧同志，你这是何必呢，领导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你要是一直对着干，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梁秋语重心长的提醒了一句。
    这也是为什么组织部一旦谈话，说工作调动的事情，几乎没几个人敢反对。
    只要反对，那肯定会得罪领导，得罪组织部。
    在体制内，那几乎就是判了死刑。
    这年头，好岗位稀缺，多少人盯着呢，你和组织部的关系闹僵，那多半是很难再有提拔的机会了。
    “梁处长，你这个态度可不对！”
    秦牧却是直接无视了梁秋的提醒，相反，还指出了对方话语里的不对之处，“我们国家和组织，都是讲民主的，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个人想法，从而报复我呢？”
    “你这个说法，很危险的，不怕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省委组织部的领导问问啊？”
    额……
    还能这样？
    梁秋的眼睛里一阵错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秦牧还能从这个角度来提醒自己的？
    “这么说，你的想法很坚决，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了？”
    梁秋吃了个瘪，也不再废话，当即严肃的问了一句。
    “没错，非常坚决！”
    秦牧点点头，道：“我不同意去省委组织部，如果领导强行要我过去，那我也会服从组织决定！”
    “梁处长，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牧说完，直接就站了起来。
    这意思，梁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送客呗！
    “秦牧同志，希望你不要后悔！”
    梁秋阴沉着脸，同样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对方如此的无可救药，他再劝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反正秦牧这小子，注定是要得罪领导了。
    “放心，我不会后悔！”
    秦牧看着梁秋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年头，能让他后悔的事情，并不多了，留在淮宁，他才能让那些不法分子，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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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1章 于学文的建议

    “梁处长，您好，我是于书记的秘书，您现在忙完了吗，于书记正在办公室等您！”
    张奎已经等在走廊里了，一看到梁秋从县长办公室里走出来，连忙走了上前，恭敬的说了一句。
    “带路！”
    梁秋阴沉着脸，冷冷的说了一句。
    “好的，您这边请！”
    张奎心里一紧，连忙领着梁秋往书记办公室走去，这明明两分钟的路，但张奎却走的格外紧张。
    因为他身边这位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梁处长，脸色特别难看，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已经蓄力完成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太吓人了。
    “秦县长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把这位梁处长气成这样？”
    张奎的心里都很好奇，梁处长这身份，省委组织部下来的，谁敢气他啊？
    活腻歪了吗？
    这年头，纪委和组织部的人，是最不能惹的。
    一个管纪律，一个管人事调动，得罪他们，跟找死无异。
    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在秦县长身上，张奎倒也不那么震惊了，谁让那位爷，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孙猴子呢？
    干出什么来，都不稀奇！
    “您请！”
    张奎打开书记办公室的门，恭敬的弯腰示意了一下，看着梁秋走进去，连忙又关上了门。
    做完这些，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做秘书的，最不想接待的，就是这种在其他地方受了气，憋了一肚子火来这的人，毕竟，他稍不注意，万一惹怒了对方，那不就要倒霉了吗？
    接待完了，就没他的事了，现在只需要等在外面，随时听候里面的指令。
    “于书记，你平时都是怎么跟那小子接触的？”
    梁秋一走进去，听到关门声，立马就跟里面的于学文大倒起了苦水，忍不住问道：“他平时脾气都那么臭的吗？”
    额……
    梁秋的狂躁，让于学文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难不成，秦牧那家伙，连省委组织部的人都敢怼？
    “梁处长，你这是怎么了？”
    于学文连忙问道：“是不是和秦牧同志有什么误会，这位同志的脾气是有点不太好，比较倔，但其实为人嘛……也还好……”
    “何止是不太好啊，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梁秋连连摆手，道：“于书记，也就你这种老同志，脾气好，容忍度高，才觉得那小子为人不错！”
    骂的好！
    于学文听着这夸奖，心里暗暗有些舒服，他和这位梁处长也打过几次交道，作为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处长，那是有资格考察他这位县委书记工作的，对方的印象好，那上报领导的时候，自然也会说一些好话。
    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说秦牧的好话，才能彰显出他为人友善，团结同志，年终考核的评价，这不就上去了吗？
    说不定还能借机和梁秋搞好关系呢！
    “你喝点茶，慢慢说，我看能不能调和一下，帮你跟秦牧同志谈谈。”
    于学文装作一副和事佬的样子，非常客气的说道。
    “咕噜咕噜……”
    梁秋的确有些渴了，大口喝了点茶水，然后说道：“大可不必，这次我是受领导的指派，过来跟他谈谈，想调他去省委组织部担任干部二处的处长，这可是破格提拔了，他这个年纪，又只是代县长，做干部二处的处长，那是天上掉馅饼啊！”
    “他倒好，一口回绝，还拒绝这次的提拔，表态就要留在淮宁县，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傻？”
    这……
    于学文听着这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可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的位子啊！
    于学文都有些心动。
    别看他现在是县委书记，但真要论在全省的影响力，那肯定是省委组织部！
    县委书记的影响力局限于本县，他在县里的确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但要是去了省委组织部，影响的就是全省干部了。
    当然，他这个年纪，肯定是去不成了！
    “于书记，你说领导看中他什么了，让他去做二处处长，这么好的肥差，他倒好，还拒绝，浪费我的精力！”
    梁秋越想越气，这也就是秦牧不在这里，在这里，估计梁秋都想动手了。
    “梁处长，现在秦牧拒绝了，你怎么想的？”
    于学文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隐约能猜到，省委组织部找上秦牧，多半是刘晋父亲刘兆龙在发力。
    说白了，刘兆龙也担心秦牧在淮宁县挖出点什么，自己出事，刘晋跑不掉，刘晋出了事，那刘兆龙作为父亲能有好果子吃？
    于学文想通这点，其实就舒心了不少，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刘兆龙肯出手，就说明秦牧没多少好日子过。
    “我也没办法，只能把结果告诉领导了，他自己的选择，谁也没辙。”
    梁秋随意的说道：“反正他以后的考核，就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关了，得罪领导，没有好果子吃的。”
    就这？
    没了？
    于学文一阵失望，光考核不容易过关，对秦牧能有什么影响？
    “梁处长，我记得这种提拔，是可以强行提拔的吧？”
    于学文试探着问道：“领导如果真的中意秦牧同志，就来一次狠的，强行征调，这不就可以了吗？”
    “你上头的领导，这个权力，肯定是有的！”
    强行征调？
    梁秋沉吟了一下，道：“领导的确有这个权力，但是这么做，有些过于霸道，大部分领导不会这么做，一点都不尊重干部意愿，以后要是出点什么事，都是要担责的！”
    “你可以建议一下嘛！”
    于学文劝说道：“秦牧这位同志还是不错的，如果能去省委组织部，说不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哦？
    你这么热衷？
    梁秋都有些好奇了，忍不住问道：“于书记，他只是一个代县长，脾气还那么臭，你就那么希望他去省委组织部啊，那可是高升！”
    “都是为人民服务，能为组织选拔人才，我觉得不能在乎个人恩怨，我是希望秦牧能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贡献的。”
    于学文一副谦虚的样子，无比大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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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2章 晴天霹雳

    “于书记，你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优秀领导。”
    梁秋听完于学文的话，竖起了大拇指，佩服的说道：“我要是你啊，就说点秦牧的黑料，让我带回去跟领导说说，然后给他降职，让他受处分！”
    “您倒好，还帮他说好话，还希望领导强行给他升职，您这样的领导，真不多见了！”
    这……
    于学文的脸色是既无奈又尴尬，只能笑了笑，糊弄过去。
    是他不想说秦牧的黑料吗？
    但凡有，他特么早就交给省纪委，交给市委领导了，把这小子直接法办了！
    “梁处长，秦牧同志是真有能力的人，我强烈建议，把他调去省委组织部，发挥他的能力，为组织，为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于学文认真的说道：“梁处长，你在省委组织部工作多年，多发掘点人才，对你肯定没坏处，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领导点名要秦牧，这就说明，领导是看中了秦牧身上的特质，你这个时候，不就应该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吗？”
    “给出领导想要的结果，对你，对领导，对秦牧，是三赢的选择！”
    这么一说，梁秋忽然就恍然大悟了。
    “于书记，你的意思是，调秦牧去省委组织部，这是领导必定要完成的？”
    梁秋反问道。
    “当然！”
    于学文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你仔细想想，全省那么多县长，领导偏偏点名一个代县长去省委组织部，这就说明，领导是看中了秦牧身上的某种特质！”
    “像这种调动，应该很少吧？”
    “不是很少，是压根没有过。”
    梁秋摇摇头，道：“这两个职务中间，还差了很多级呢！”
    “那不就对了，这种破格提拔，肯定是领导下了决心才有的。”
    于学文循循善诱，继续说道：“你可不能让领导太失望啊！”
    “于书记，感谢你的解惑。”
    梁秋连忙道谢，“要不是你，我都差点没搞明白领导的真实意图！”
    “你放心，等我回去，肯定会像领导提议，强行提拔！”
    很好！
    于学文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强行提拔，让秦牧走人，这样一来，秦牧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选择离开淮宁，去省委组织部，那他的危险就可以解除了。
    要么选择硬刚省委组织部，拒绝提拔，如此一来，秦牧就彻底得罪那位大领导了，到时候，都不用于学文动手，那位大领导就要让秦牧完蛋！
    “哦对了，梁处长，你最好还要在领导面前夸夸秦牧。”
    于学文忽然又想到了一点，连忙说道。
    “什么？”
    “就他那个又臭又硬的脾气，我还得夸他？”
    梁秋瞪大着眼睛，要不是于学文一直在帮他，他都要骂人了，这不扯淡吗？
    “哈哈哈，梁处长，你别着急嘛！”
    于学文忍不住想笑，这个梁秋，在秦牧那里受了不少气啊，才能提起秦牧就暴躁起来，“你想想，领导要提拔这个人，那是看中了他，你这个时候说他不好，不是和领导的意图背道而驰了？”
    “你要夸他，让领导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促使领导下定决心，强行提拔秦牧！”
    这么一说，梁秋整个人都止不住的点头。
    老同志就是老同志啊！
    想法太超前，太全面了，让梁秋这个在组织系统工作多年的人，都自愧不如。
    “于书记，真的感谢你，你今天这一番解惑，让我豁然开朗啊。”
    梁秋站起身，握住于学文的手，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这有什么谢的，都是自己同志。”
    于学文随意的说着：“你在省委组织部，我们以后多接触，多交流，我还得仰仗您呢！”
    于学文一直奉行一个原则，和省纪委、省委组织部这些强力部门，都要搞好关系。
    别说这位是个处长，跟自己平级，即便是个科长来，他都会客客气气的，无他，谁让对方身处强力部门，消息灵通，有时候，不经意透露的一点消息，就有可能让于学文抢占先机。
    这一次，同样验证了于学文的这个想法，是没错的，而且往往会出奇效。
    比如这次！
    梁秋今天在于学文办公室这么一番交谈，觉得于学文这人真的不错，花时间，花心里，为自己考虑，他要是不回报点什么，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对了，淮宁县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被调查啊？”
    梁秋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啊？
    被调查？
    于学文一愣，不解的说道：“没有啊，暂时没听到有什么人被调查啊，梁处长何出此言？”
    “我一个同学在省纪委工作，前几天通电话，无意中得知他好像在淮宁县调查什么，反正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应该是工作有保密原则。”
    梁秋想了想，道：“既然省纪委出现在淮宁县，那肯定是要调查什么，所以我才问问！”
    “要是没有的话，那就算了，可能是调查别的事情！”
    这话一出，于学文心头一震！
    省纪委秘密调查！
    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很简单，县里的领导干部，大部分都是市管干部，有问题，市纪委来处理就行了，而惊动省纪委，那只能说明一点：调查省管干部！
    全县的省管干部，就只有两个：县委书记和县长！
    秦牧刚到任两个多月，省纪委调查秦牧的可能性很低，那只有一个可能：调查自己这个县委书记！
    于学文自然紧张了！
    “于书记，你怎么了？”
    梁秋说完就发现于学文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一阵红一阵白的，当即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没有……人上了年纪，一次说多了话，都有些累了，实在不好意思啊，梁处长，我这身子骨都不行了！”
    于学文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十分歉意的说道。
    “不，不，应该是我道歉！”
    梁秋连忙站起身，说道：“我打扰你这么长时间，非常抱歉，我现在就准备回去复命了！”
    “于书记，感谢你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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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分析透彻

    于学文强撑着，将梁秋送下了楼，目送对方上了车。
    “书记！”
    张奎原本就站在于学文侧边，车子刚开出大院，书记的身形忽然就摇摇欲坠了起来，要不是张奎眼疾手快，扶住了于学文，后者都要栽倒在地了。
    “我没事！”
    于学文摆摆手，定了定心神，道：“我自己能走！”
    说完，推开张奎，慢慢往楼上走去。
    于学文知道，自己还不能显的太虚弱，身为一把手，有绝对的权威，也要有压得住场子的身子骨。
    要是一把手弱不禁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那谁会追随这样的一把手？
    张奎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时刻盯着于学文，生怕对方有什么意外发生。
    如果于学文这时候一头栽倒，别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张奎知道，他将是全县委大院，权势下降最快的人。
    毕竟，他的权势，都来源于县委书记！
    这是最直接的！
    亲眼目送于书记回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
    “放心吧，我只是一时头晕，没什么大问题。”
    于学文看了一眼张奎，笑了笑说道：“暂时还不会死！”
    “书记，要不我送您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
    张奎老老实实的说道：“工作是很重要，但您的身子骨最重要啊，身体好，才能继续为人民服务！”
    真的？
    是为我好？
    还是担心我出问题，你这个秘书出事？
    “不用！”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我每年不都参加了体检，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年纪大了而已！”
    “人再厉害，谁还能抵的过岁月啊？”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好的，您有事随时喊我。”
    张奎也说不动于学文，只好走了出去。
    靠在沙发上，于学文的脑海里仔细的思考着，梁秋意外透露的消息，让他瞬间有了危机感。
    省纪委出现在淮宁县，绝对不是偶然，即便有可能不是针对自己来的，但于学文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他一直都在低估秦牧！
    本以为，找常务副市长刘兆龙来，能压住秦牧，结果没作用！
    找退休的省委组织部领导萧老来，也还是没起作用！
    甚至请了市长出面，和秦牧谈话，还是没能让秦牧有所收敛。
    至于这次的调任，于学文也不知道最终结果。
    但梁秋的提醒，让于学文觉得，不能再依靠外部力量了，或许，他应该主动出击。
    万一省纪委真是冲自己来的，那他唯一的办法，还是让秦牧当自己的替罪羊！
    抓住秦牧的把柄，让省纪委调查，然后再把自己可能被查的事情，全都甩到秦牧的头上。
    如此一来，于学文就万事大吉了！
    ……
    张奎走出了书记办公室，在外面的走廊上踱步良久。
    在这之前，张奎就感觉到了，于书记是真的老了，对淮宁县常委会的掌控力，大不如从前了。
    甚至，他都有种感觉，于书记撑不过这个月了！
    这种情况下，他这个秘书，是最着急的。
    领导出事，秘书跟着遭殃，即便他真没有任何问题，但前任领导的秘书，也不可能有人重用。
    这就是领导秘书的坏处，领导得势的时候，秘书跟着威风八面，领导出事，秘书跟着一落千丈！
    但张奎不甘心！
    他的出身，很普通，被于学文看中，做了秘书，也算过了几年风光日子。
    他担心，于学文的失势，让他也跟着坠入深渊，他想挣扎一下，赌一把，万一自己赌对了，那岂不是能活出第二世？
    站在走廊上，看着楼道对面的办公室，心里有了点想法，因为那里是县长办公室！
    张奎走回书记办公室，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下，里面毫无动静，说明于书记在休息！
    张奎咬咬牙，快步朝着书记办公室走了过去。
    有些事情，总是要尝试的！
    不行动，就不会有结果！
    他假装没什么事的，四处闲逛着，遇到的人也都跟他问好，没人好奇他去做什么。
    因为没人敢好奇！
    秘书就是代表领导的，谁敢多问书记的事情？
    站在县长办公室的走廊上，静悄悄的，但张奎这心里，却是有些慌张。
    “张秘书，您有什么指示吗？”
    正准备再往前走一步，县长的秘书江浩轩就从旁边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非常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啊……没……没什么……我随便走走！”
    张奎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道：“你先忙！”
    说完，直接就走了，不敢在原地有丝毫的停留。
    “奇怪！”
    江浩轩看着张奎的背影，满眼都是好奇，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张秘书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游刃有余的，有着一种自信的松弛感，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掌控到位的样子。
    但今天这个背影，怎么略显慌张呢？
    这可不符合张秘书的人设！
    “怎么了？”
    秦牧正好出来走两步，听到江浩轩的声音，随口问道：“张秘书有传达于书记的指示？”
    “没有，张秘书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忽然又走了，说是随便逛逛的。”
    江浩轩解释道：“不过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反正整个人有些不大对劲！”
    哦？
    还有这种事情？
    秦牧的心里也有些好奇，张奎这个书记的秘书，他接触的次数不多，但为人确实很稳重，起码要比江浩轩这个菜鸟，要稳重很多，看上去就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再者，这里是自己这个县长的地盘，县委书记的秘书不会轻易过来，来这里溜达？
    完全不可能！
    除非……张奎是要找自己？
    很简单，张奎找别人，不至于慌张，毕竟他那个身份，只会是别人慌张。
    只有找自己这个县长说一些悄悄话，才有可能慌张。
    因为他怕被书记知道！
    这也能解释，被江浩轩发现，就慌张跑路了的原因。
    难不成，这个张奎是要跟自己投诚？
    这么一分析，让秦牧顿时有了点想法！
    作为于学文的秘书，张奎掌握的信息，肯定很多，要是能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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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4章 寻找突破口

    “张秘书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秦牧看向江浩轩，当即问道。
    “啊……这个……我……我还真不知道诶！”
    江浩轩一愣，他没想到，县长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在秦县长来之前，就是一个小科员，哪里敢打听书记秘书的情况？
    这要是被张秘书知道，那不是找死吗？
    “没事，你把韩主任喊过来。”
    秦牧这才想起来，江浩轩之前在县府办就是个小透明，他能知道什么？
    自己也是真的糊涂了。
    “好！”
    江浩轩一口答应，连忙走进了县府办的办公室，传达了秦县长的意思。
    “县长，您找我！”
    韩莹站在县长办公桌前，开口说道。
    “我问你点关起门来的问题。”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你对书记的秘书张奎了解多少？”
    关起门来的问题！
    这意思就是让韩莹保密，不要外传。
    “张秘书的话……是于书记三年前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提拔成自己秘书的。”
    韩莹想了想，道：“他当时跟小江同志的情况差不多，被突然提拔，成了大秘，也算因缘际会，跟了于书记之后，解决了副科待遇，不知道，您想了解哪方面？”
    “都当三年秘书了，时间不短了啊。”
    秦牧沉思了一下，饱含深意的说了一句。
    体制工作经验丰富的韩莹瞬间秒懂，说道：“张秘书之前好像跟于书记提过，想去乡镇历练历练，但于书记没同意。”
    “不过于书记似乎也承诺过了，在他退休之前，会安排张秘书去乡镇担任一把手。”
    韩莹很清楚，秦县长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张秘书情况，肯定是想知道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张秘书和于书记的关系，又或者张秘书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争取的点。
    “行，我知道了。”
    秦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说道：“张秘书家住在哪里？”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要不我回去找找，等会发到您的手机上？”
    韩莹连忙说道，她即便再聪慧，再考虑周全，也不可能连人家的家庭住址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好，你找到了发给我。”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这件事，注意保密！”
    “请您放心！”
    韩莹神色一振，满口答应。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县长打听县委书记的秘书情况，还问家庭住址，这本身就不简单了。
    要是让于书记知道，第一时间处理的，肯定是张奎。
    到时候，不但秦县长达不成目的，还会让张奎彻底失去机会。
    不管于书记如今声望如何下跌，不管于书记和秦县长的竞争处于多大的劣势，只要他一天还是县委书记，就注定了他是淮宁县一把手，张奎的命运，他是可以死死捏在手里的。
    十五分钟之后，韩莹的消息就发来了，上面正是张奎家的住址。
    秦牧的想法也很简单，想寻找到于学文的一个突破口。
    省纪委的消息迟迟没来，秦牧的心里，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张奎作为于学文的秘书，如果对方能给自己指出一条路，那一切就好办了。
    临近下班点，秦牧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出办公室了。
    既然有了张奎的家庭住址，不妨去看一看，兴许能有一些收获。
    “叮咚……”
    刚站起身，就收到了赵亚楠的电话。
    “晚上吃饭吗，有人请客！”
    赵亚楠的声音响起，说道：“这可是一个宰大户的机会，你不要错过哦！”
    “可以，你们定地方，我可能要晚点到。”
    秦牧沉思了一下，直接说道。
    “你都不问问是谁请客？”
    赵亚楠在电话里随口问道。
    “这还需要问吗，你们先去吧，我晚点就到。”
    秦牧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不用想都知道，只有可能是田薇薇请客，无非就是缓和一下关系。
    他正好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而且，他也不想因为韩天鹏一个老鼠屎，就影响自己和天科集团，和田薇薇的关系。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正道！
    毕竟，以后他还希望和天科集团继续合作呢！
    走出县委大院，慢慢往张奎家溜达了过去。
    他看了地址，走过去也就十五分钟，那一片属于很老的街区了，以张奎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是淮宁第一大秘，完全可以换个好房子了，但现在没换，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真的不贪，靠死工资，肯定是换不了房子的。
    要么就是装的不贪，住在老城区的破旧房子里，也能掩盖一些东西。
    进入老城区，一股破败的感觉，迎面而来，不少水泥墙面都有些脱落了，露出里面的红砖，垃圾堆里传来的臭味，让秦牧都忍不住皱眉。
    淮宁县穷是穷了点，但平时县区也还算干净，这老城区的管理，明显有些不大到位。
    “大妈，你知道张奎家怎么走吗？”
    到了这里，秦牧就有些迷路了，看到一个小卖部门口坐着几个人，秦牧就上前问了一句。
    “你问的是那个当官的张奎吧？”
    那大妈瞥了一眼秦牧，随口问道。
    “对，是在县里做秘书的！”
    秦牧点点头，承认了下来。
    “一直往里走，最里面那一家就是了。”
    大妈指着旁边一条巷子，说道：“你是来求他办事的？”
    “求人办事连个礼都不带啊？”
    “小伙子，你这个态度不行啊！”
    “人家张秘书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送小礼还不够，要送大礼才行，你啊，趁早多准备点吧！”
    ……
    不光大妈，旁边坐着的几个人提起张奎，神色都有些激愤了起来，这语气，似乎是在表达对张奎的不满？
    这下倒是让秦牧有些不大理解了。
    当县委书记的秘书，那在县里，绝对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这些作为街坊邻居的，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不满？
    “找张秘书办事都要送礼的吗？”
    秦牧假装不知道的样子，连忙问道：“一般都送什么东西啊，我第一次来，真的没有什么经验，各位长辈行行好，给我出出主意呗！”
    “你们都知道张秘书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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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重压之下

    似乎是看秦牧的态度比较好，几个大爷大妈还真的说起了建议。
    “人家张秘书什么身份啊，你起码要带点茅台，带点华子啊！”
    “就是，你两手空空，一点诚意都没有，人家怎么可能给你办事？”
    “要我说，最直接点的，就是送钱，送个八万十万的，人家肯定就给你办了。”
    ……
    这是认真的？
    秦牧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些大爷大妈说的，怎么感觉像是在开玩笑？
    “这个……你们不是在逗我吧，大白天的这么送礼，张秘书敢收吗？”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贪污是犯法的，一旦被发现，那就要去坐牢了。”
    “切！”
    “你小子还是年轻！”
    “人家是书记的秘书，怕个屁，你胆子这么小，还走后门干啥？”
    ……
    几人听着秦牧的话，顿时都不屑的说了起来，甚至还嘲讽起秦牧胆子小。
    得……
    大爷大妈们是真的敢说！
    秦牧笑了笑，简单的道了个谢，就直接走开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光听这些人说，也听不出来个所以然，秦牧就按照他们指着的方向，往张奎家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就站在了一个老院子边上，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里面择菜。
    “请问是张奎张秘书家吗？”
    秦牧站在边上，开口问了一句。
    那妇女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秦牧，连忙站起身走到院子边上，打开了门，问道：“张奎还没回来呢，你找他有事吗？”
    “我是他朋友，跟他约好了晚上谈点事。”
    秦牧解释道：“你是他……”
    “我是他老婆。”
    女子简单的说道：“那你进来吧，先坐一会，他估计快回来了！”
    “好，谢谢你。”
    秦牧应声走了进去，打量着院子里，看上去，破破旧旧的，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至于张奎的老婆，就更不用说了，似乎是很累，满脸都写着疲惫。
    按理说，县委书记的秘书，身居高位，不敢说有钱有势，起码要比一般人过的好吧？
    怎么感觉像是进了贫民窟？
    这和秦牧想的，有些不大一样。
    等候的时间里，屋子里还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声，明显是有老人卧床。
    这么一想，倒是能想通了，多半还有老人需要照顾。
    “秦县长，您怎么来……来我家了！”
    张奎骑着个小电驴回到家，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秦牧，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是于书记的秘书，于书记又和秦县长闹的不可开交，要是让于书记知道，秦县长来自己家里，那于书记估计会第一时间把他从县委办赶出去。
    直接开除公职或许夸张了点，但打入冷宫、发配边缘乡镇，是肯定的。
    “低调低调，我就随便走走，恰好到了这里，准备跟你聊聊。”
    秦牧微微一笑，示意小点声音，“你放心，我今天一个人来的，不会有谁发现的。”
    这么一说，张奎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害怕！
    下午的时候，他的确是动了点心思，想找秦县长聊聊，但最终还是没成功，现在秦县长跑过来，他自然是很紧张。
    “您请屋子里……要不还是在院子里坐吧！”
    张奎下意识的想请秦牧去屋子里，但想到了什么，又改口了，“我爸身体不大好，屋子里反而不合适，您别嫌弃，我先给您倒杯水！”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我简单聊几句就走！”
    “那好！”
    张奎也知道，秦县长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唠家常，不如直接点，不浪费时间，“您有什么想问的？”
    “刚才走过来，你的街坊邻居，好像对你有意见啊，这是怎么回事？”
    秦牧直接问道。
    提起这个，张奎的脸色立马就变的无奈了起来。
    “您问起这个，我就实话实说吧，跟他们关系不好，源于拆迁的事情。”
    张奎想了想，道：“我们这一片是老城区，一年前有一次拆迁的机会，但最后临时改了规划，他们让我去找于书记，把规划改回来，让这一片得到拆迁！”
    “我没有答应，这关系就差了，他们甚至觉得，是没有给我送礼，我才没有这么做。”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后辈，身为后辈，连长辈的话都不听，那就是不孝顺！”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难怪那些人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都在对张奎表示不满。
    “省纪委已经在调查于书记了，他的时间不多，你作为他的秘书，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秦牧忽然语气一变，无比严肃的问道：“张奎同志，现在是你坦白从宽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张奎浑身一震，差点没双腿发软栽倒在地，两个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秦县长，他没想到，前一秒还在跟自己说街坊邻居的秦县长，下一秒，就在自己跟前爆了一颗大雷。
    省纪委调查于书记！
    这种话都能跟自己说了吗？
    秦县长就不怕自己告诉于书记？
    张奎有些惊呆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问题，秦牧自然都想过。
    他对张奎态度的改观，是张奎家里的环境，以及张奎的妻子。
    一个贪官，是不可能住在这样的环境，也不可能守着结发之妻的！
    起码从张奎的居住环境，以及他妻子的表现来看，张奎不像是一个贪官！
    秦牧也是想赌一把看看！
    用省纪委调查于学文这么一件事，让张奎受到剧烈的冲击，让对方慌张之下，暴露本来的真实意图。
    “秦县长，我……我是于书记的秘书，但我可以保证，我没有贪污，更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奎重压之下，吞了吞口水，忽然正色说道。
    是吗？
    秦牧一直都在观察张奎的眼神和脸色变化，以秦牧的经验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说谎。
    在强大的压力之下，想瞒过秦牧的眼神，几乎不可能！
    “这么说，你知道于学文贪污，并且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秦牧当即反问了一句，他就是要把张奎逼到墙角，让他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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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女中豪杰

    秦牧的声音越来越急迫，加上他本身就是领导，站在张奎面前，对方就非常的有压力，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这个时候的表现，决定了他的未来。
    于书记被省纪委调查，这个消息，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不会相信，当做笑话一样，一笑置之，但今天下午于书记那反常的表现，正好印证了一切。
    或许于书记都知道自己被调查了，所以才会那么的失态。
    越是这样，张奎的心里就越紧张，于书记一旦完蛋，他这个秘书，几乎是铁板钉钉的倒霉。
    除非……重新找个靠山！
    放眼全淮宁，也只有秦县长能护得住自己了。
    “秦县长，于书记肯定有过贪污行为，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这些……我……我是真的没参与过，并且，他也不会和我说的。”
    张奎连忙说道：“于书记这人，特别信任的人很少，像我负责的，就是他明面上的工作，不涉及违法乱纪的。”
    “因为他不信任我！”
    秦牧一直在耐心的听，张奎这话，他相信是真的，但话术这种东西，本就博大精深。
    张奎就是在给自己制造话术陷阱。
    “看来张秘书还是不太信任我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也有事，就不废话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停留。
    因为他知道，张奎肯定会喊住自己。
    “秦县长，您等等！”
    果不其然，秦牧只走了三步，身后的张奎就快速冲了过来，拦在秦牧身前，说道：“我对您真的没有任何隐瞒，于书记的那些事情，我……我是真没参与啊！”
    “你没参与，我相信，但你要说你完全不知道，我很难相信。”
    秦牧淡淡的说道：“张奎，在这种时候，你还跟我玩心机，你是觉得，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吗？”
    “我没有于学文那么老奸巨猾，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任你忽悠的官场菜鸟！”
    嘶……
    这话一出，张奎浑身巨震！
    他的确是想忽悠一下秦县长，蒙混过关！
    他没参与于学文的违法乱纪行为，但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书记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秦县长，对不起！”
    张奎老老实实的道了个歉，“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隐瞒什么！”
    他以为秦县长转业没多久，还没有变化成老狐狸，自己耍个小心机，对方会看不出来。
    可惜，是自己想多了，低估了秦县长的智慧。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张奎，你如果不想跟着于学文一起，告别仕途，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
    秦牧看着对方，认真的说道。
    “秦县长，于书记做的事情，其实都很隐秘，他一般接见王副县长等人的时候，都会把我支开。”
    张奎缓缓说道：“并且，于书记这人，做事很谨慎，只要涉及到违法的事情，都是通过口头传达下去，从不发信息，也不打电话，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经历很多次风波，依旧能置身事外的原因。”
    “在县委大院里，以及于书记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有问题的东西，要想找于书记的问题，只有两个地方。”
    “一个是聚贤楼的顶楼，那里是于书记寻开心找乐子的地方，每周都会去一两次！”
    “另外一个地方，就是文玉旅游公司，那里于书记去的次数也不少，那个地方，我其实没去过，但我隐隐约约觉得，那里才是于书记真正的大本营！”
    话说到这里，秦牧才算是满意！
    张奎没有骗自己，说出了实情！
    很简单，聚贤楼顶楼的情况，秦牧是知道的，至于另外一个文玉旅游公司，一直被秦牧忽略了。
    而且，秦牧将聚贤楼顶楼的情况，是告诉过省纪委的，那边调查这么多天，结果愣是没查出来问题，说明什么？
    说明聚贤楼顶楼，真的只是于学文寻开心的地方！
    真要找于学文罪证的，或许是在文玉旅游公司？
    这就能解释省纪委一直没有进展了！
    “秦县长，我掌握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张奎见秦县长一直没说话，赶紧表态，“我以前只是一个小科员，被于书记看中，提拔成了秘书，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总想好好服务于书记，以后有机会去基层，实现自己的抱负，可惜我……”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并且能经过省纪委的调查，我会给你一次实现抱负的机会。”
    秦牧拍了拍张奎的肩膀，说道：“今天的事情，你我都保密，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
    “我走了！”
    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张奎一人站在原地，看着秦县长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怀。
    ……
    秦牧出了张奎的家，直奔赵亚楠发来的饭店地址。
    路上则是想着刚刚张奎说过的话，这文玉旅游公司，看来是有必要好好查查了。
    一日不除掉于学文，秦牧就没办法安心搞建设。
    毕竟，时刻有一个人握着刀子站在身后，随时有可能捅他一刀，这样的环境，秦牧也没办法安心开展工作。
    “你可算是来了！”
    进了饭店里，一眼就看到赵亚楠站起身，朝着秦牧招了招手，在赵亚楠边上，则是坐着田薇薇。
    “刚忙完，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秦牧走上前，笑着说了一句。
    “我不急，有些人想跟你说话呢！”
    赵亚楠嘿嘿一笑，示意着旁边的田薇薇。
    “是吗？田总想跟我说什么？”
    秦牧随口问道。
    到我了？
    田薇薇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打开了一瓶酒，然后看向秦牧，道：“秦县长，我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跟你道歉，我代表天科集团，给你赔个不是！”
    “这一瓶酒，我先干了！”
    说完，举起酒瓶，直接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好家伙！
    这么勇猛？
    秦牧都看呆了，田薇薇这一刻，倒是有点女中豪杰的气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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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弦外之音

    能在生意场上立足的女子，都不简单。
    田薇薇是田家大小姐不错，但要想在田家脱颖而出，占据一席之地，要是没点本事，那是不可能的。
    喝酒，那是必备技能！
    “咕噜咕噜……”
    一口气，一瓶啤酒，全部喝完，中途都不带换气的。
    “嗝……”
    刚喝完，田薇薇面色一阵红润，打了个嗝，然后看向秦牧，道：“秦县长，这一瓶算是我赔罪的！”
    说完，又拿起一瓶酒，打开了盖子。
    “这一瓶，是我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一般计较。”
    田薇薇说完，作势又要喝一瓶。
    “诶……等等！”
    秦牧连忙站起身，拉住了田薇薇，认真的说道：“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喝酒的？”
    “我可不喜欢喝大酒的女人！”
    “我再说一下，个别老鼠屎，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并且，某个老鼠屎也代表不了整个天科集团，对吧？”
    他对田薇薇个人一直都是很有好感的，为人大气，做事敞亮，又是亚楠的闺蜜，很难不让人喜欢。
    更何况，秦牧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不会因为一个韩天鹏，就否定田薇薇之前的帮助。
    “你说的对。”
    田薇薇松了一口气，当即说道：“那我听你的，以后我都不喝酒了，从今天开始，戒酒！”
    额……
    你这就戒酒？
    只是因为我说了一句不喜欢喝大酒的女人？
    “怎么个意思，以后都不喝酒了？”
    赵亚楠都略微有些惊讶，忍不住说道：“他的话你当圣旨啊？”
    一个嗜酒如命的女人，居然因为一个男人就要戒酒？
    赵亚楠都觉得田薇薇是疯了。
    “我觉得秦县长说的对，喝大酒不好，我决定听秦县长的，以后都不喝了。”
    田薇薇郑重的点了点头，“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顿酒！”
    真的神了！
    赵亚楠反正是不理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号称天科第一酒蒙子的田薇薇，要开始戒酒了。
    “那以后生意场上都不喝了？”
    秦牧同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句话有那么大作用吗？
    “不喝了。”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点点头，道：“今天这顿，就是我的最后一顿酒，以后坚决不喝酒了！”
    “哈哈哈，田总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秦牧笑了笑，没有多说。
    毕竟，生意场上，想完全戒酒，难度很大的，就目前的生意环境来说，几乎不可能，有些老古板，你不喝酒，生意就不跟你做，完全没办法。
    “秦县长，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之前的事情，全都过去了，您可不能再生我们的气！”
    寒暄完了，田薇薇就说起了正事。
    “当然！”
    秦牧点了点头，道：“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可以不提了。”
    “那……韩天鹏的问题……我让他来给您做个简单的道歉？”
    田薇薇继续说道：“他本人其实已经认识到了错误，特别想给您道个歉，只是担心您不想见他！”
    “不至于！”
    秦牧微微摆手，道：“之前没接电话，只是工作有些忙，另外，他道不道歉都无伤大雅，如果天科集团真的要退出淮宁县市场，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尊重企业的任何决定，我是县长，但也不可能强行要求谁来投资！”
    “不，不，我们不会退出淮宁县的市场，已经合作的两个项目，绝对会按照计划推进下去。”
    田薇薇连忙表态，十分认真的说道：“之前韩天鹏的计划，已经被我们董事长严肃批评过了，并且，他即将回总部做检讨，江州分公司依旧由我来做决定！”
    “除此之外，总部对我们江州分公司开发贫困县区、发展特色农业，给予非常大的肯定，董事长觉得，在新时代下，作为企业，同样要有社会责任感，为民族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所以总部拨款三千万，作为江州分公司的流动资金，投资更多的农业经济，助力更多的贫困居民，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一番话说完，秦牧的心里，那叫一个感慨。
    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
    能让天科集团这种巨无霸企业都为之折腰。
    他很清楚，田薇薇说的这些，多半是田薇薇父亲，也就是天科集团董事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背后的秦家，拥有着何等的权势，才会做出这样的让步。
    企业有社会责任感吗？
    大企业一般都是有的，但能拿出三千万的真金白银继续往农业经济上投入，那几乎是没有的。
    三千万不是三万，像天科集团这种大企业，追求的都是利润率，回报率，投在农业经济上，基本上就是等于不考虑利润问题了，单纯就是用来搞好和秦牧的关系，仅此而已。
    “贵公司董事长真乃时代楷模，有胸襟，有远见卓识，有强烈的爱国心、民族心，有机会，我真想拜访拜访，和这样的优秀企业家交流，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秦牧笑了笑，略带吹捧的说了一句。
    真的？
    田薇薇对秦牧的话，一时不知道是真想拜访，还是只是客气一下，但该发出的邀请，还是要发的。
    “秦县长，我们董事长对您也是很有兴趣的，您如果有时间，我随时安排，天科集团有您这样的优秀领导拜访，那也是天科集团的荣幸。”
    田薇薇当即说道：“不过，您公务繁忙，恐怕没什么时间吧？”
    “有机会当然是想去的。”
    秦牧微微一笑，“再等等吧，忙完最近的事情，开启招商工作，一定拜访天科集团！”
    开启招商工作？
    田薇薇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只是去天科集团总部拜访，似乎有些单调，要是能借着去天科集团拜访，还能结识一些大企业，特别是有意向对外投资的，那就有意思了。
    这不正是天科集团彰显自己实力的时候？
    “秦县长，那就这么定了，我跟总部那边协调，等您忙完，有了好消息，我就来联系您。”
    田薇薇笑着说了一句。
    真是个聪明人！
    秦牧看着田薇薇那饱含深意的眼神，一阵感慨，这个女人，真是既漂亮又聪明，连自己的弦外之音，都能听的出来。
    真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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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 喝醉干坏事

    “你们俩能不能说点正常人都能听懂的话？”
    一旁的赵亚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只听的云里雾里，甚至有种在看新闻发言稿的感觉。
    什么社会责任感啦，什么民族心、爱国心了！
    朋友之间吃个饭，就不能简单点吗？
    “好，好，不说这些了。”
    秦牧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接下来我们就好好吃饭吧！”
    对于他而言，来这里吃饭，其目的，就是缓和同天科集团的关系，田薇薇的态度又如此客气，他自然是满意的。
    等解决完于学文的问题，秦牧就要开启招商工作，如果能有天科集团的帮助，招商工作定会无比的顺利，这么一想，秦牧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一扫之前的阴霾。
    “等等，还有一个事情没结束。”
    田薇薇忽然说道：“那个……韩天鹏也来了，要不……让他给您道个歉，之前的事情就算彻底结束，做事要有始有终嘛！”
    额……
    韩天鹏也在？
    “他在哪呢？”
    秦牧随口问道。
    “韩天鹏，你过来吧！”
    田薇薇忽然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桌子喊了一声，只见那边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缓缓起身，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正是韩天鹏！
    仅仅一天的功夫，整个人似乎都憔悴了不少，完全没有之前的高高在上，身上的那股傲气，也消失不见。
    就连这身穿着，都和对方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韩董这是……什么情况？”
    秦牧略微意外的说道：“只是一个晚上，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秦牧，对不起！”
    韩天鹏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向你道歉，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任何投资，我都不会插手，以后就是田薇薇全权负责了。”
    “没事，都过去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不用太在意，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我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后还是可以做个普通朋友的。”
    做人嘛，格局还是要有的，对方是天科集团副董事长，以后他和天科集团打交道的次数肯定不会少，对方都道歉了，自己退一步，也不算什么。
    “做朋友还是算了吧，我没办法和你做朋友。”
    谁知，韩天鹏却是摇了摇头，无比肯定的说了一句。
    额……
    什么意思？
    秦牧都有些愣住了，明明是你在给我道歉，怎么我退一步，主动说做朋友你还不愿意了？
    逗我玩呢？
    “韩天鹏，你干啥啊！”
    田薇薇也有些急了，赶紧拉了一下韩天鹏的衣服，低声说道：“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又乱说话！”
    “我没乱说啊！”
    韩天鹏却是非常镇定的道：“我们说好的是，我给他道歉，但不代表，我要跟他做朋友啊！”
    额……
    这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
    “韩董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做朋友呢，如果我的记忆力没出问题，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吧，今天是第二次见面，连个普通朋友都做不了？”
    秦牧似乎听出了点对方的意思，当即把自己内心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因为我喜欢她！”
    韩天鹏看向田薇薇，然后说道：“我怎么可能和自己的情敌做朋友？”
    额……
    情敌！
    这一下，秦牧懂了！
    他之前就有这个直觉，韩天鹏第一次见面就很针对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
    现在看来，这个原因，就是田薇薇。
    “韩董，我和田总之间，其实都是合作关系，除此之外，私下里关系也不错，是要好的朋友，你也不用……”
    “秦县长，明人不说暗话，你何必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
    韩天鹏一阵不满，直接打断了秦牧的话，说道：“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呗，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多一个两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啊？
    我装纯洁？
    秦牧一愣，刚想反驳点什么，但田薇薇已经抢先一步说道：“韩天鹏，你今天来的任务是道歉，道完歉了就赶紧走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走就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韩天鹏也没纠结，看向田薇薇，又看了看秦牧，说道：“我这次走，不是认输，我会向你，向秦牧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会闯出一片新天地的！”
    说完，转身走了，那个背影，是那么的决绝！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饭店里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看看是哪个中二少年发表如此中二的誓言！
    “他那人就是这样，特别的有傲气，特别的自负，这一次可能受了点刺激！”
    田薇薇尴尬的说了一句，道：“那个……我们还是吃饭吧，不能被他影响了吃饭的心情。”
    “那个……他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秦牧略带好奇的说道：“他是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这……
    能说吗？
    田薇薇和赵亚楠对视了一眼，明显都有些尴尬。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秦牧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真要说了，这以后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混乱了？
    “他估计是胡说八道吧！”
    田薇薇一阵心虚，表面上假装很淡定的样子，说道：“别管他了，今天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喝酒、吃饭！”
    “秦县长，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喝酒的机会了，要不……你也陪我喝点？”
    胡说八道吗？
    秦牧看人很准，韩天鹏并不像是在说谎，但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田薇薇明显也不想跟自己说。
    “既然田总都发话了，那我就陪你喝点吧！”
    秦牧点点头，道：“最后一顿大酒，要喝的尽兴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田薇薇当即招了招手，又要了几箱啤的，几瓶白的。
    “不是……喝尽兴也不意味着要喝这么多吧？”
    秦牧看着这阵仗，忍不住说道。
    这妮子，要这么多酒，是想把自己灌醉？
    “你的酒量，我们都是知道的，就这点酒，你还怕喝不完？”
    田薇薇笑了笑，说道：“放心大胆的喝，反正有亚楠照顾我们，不会有事情的！”
    “没错，我负责照顾你们，放心喝！”
    赵亚楠非常配合的说了一句，作为田薇薇的铁杆闺蜜，她比谁都知道自己这闺蜜心里的想法。
    不就是想趁着喝醉，干点坏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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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9章 目的得逞

    这顿饭，秦牧喝了不少！
    当然，不是因为田薇薇劝酒，而是他本人的心情也不错。
    不但知道了接下来对付于学文的方向，还敲定了和天科集团的继续合作，三千万对于别的地方来说，或许不算太顶天的投资，但对于淮宁县来说活，那就是超级投资了。
    有这么一笔资金的注入，淮宁县的发展，将有很广阔的空间，秦牧操作起来，也将游刃有余。
    这人一高兴，难免就多喝了几杯。
    全程两个小时，酒是都喝完了，秦牧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不过，让他奇怪的是，酒量不如自己的田薇薇，却显得有些清醒，小脸虽然红扑扑的，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格外明亮，似乎在计划什么大事一样。
    “不对啊，你为什么没喝醉？”
    秦牧看着田薇薇，疑惑的问道：“你的酒量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嘿嘿，我最近学会了一个妙招，能让我只喝不醉。”
    田薇薇轻笑一声，说道：“秦县长，你今天的酒量可比不过我哦！”
    “不可能！”
    提起这个，秦牧就有些不服气了，当即说道：“你要是不信，我们再喝，我就不信了，我还比不过你！”
    还来？
    田薇薇听着这话，眼睛珠子转了转，道：“要不算了吧，你现在还比较清醒，要是再喝的话，就真的醉了，真的不太好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醉，再喝点，我要把你喝醉！”
    秦牧这会已经是有些上头了，明显是不太想认输，十分坚定的说道，他不信自己连田薇薇都喝不过。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田薇薇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她就是用的激将法，这一招，对于男人来说，真是屡试不爽啊！
    即便是秦牧，都会忍不住中招。
    “既然这样，那就再喝点吧！”
    田薇薇又要了一箱啤酒，说道：“我们对瓶吹，看看谁先坚持不住！”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他现在就一个目标，喝赢田薇薇，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败于一个女人手上啊！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二人拿着啤酒，就直接开喝了起来。
    一旁的赵亚楠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想笑，秦牧还是太大意了，不知不觉间掉进了田薇薇的陷阱里。
    秦牧这人，工作的时候，显得很睿智，善于思考，轻易不会掉入谁的陷阱里，但工作之余，闲暇时刻，特别是和熟人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就会卸下心里的防备，心思比较简单，如此一来，就容易掉进陷阱里了。
    就比如刚才，那么明显的一个激将法，秦牧都没看出来，反而真的跟田薇薇一个女人对瓶喝起了啤酒。
    等明天秦牧清醒了，肯定会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冲动。
    几瓶酒下肚，秦牧和田薇薇的脸色都泛起阵阵红晕，都有些扛不住了。
    特别是秦牧，真的喝不下了，连连摆手，道：“今天这个酒，咱们就喝到这里吧，再喝下去，明天上班都成问题了。”
    “好，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田薇薇点点头，“我先去一趟厕所！”
    说完，摇摇晃晃的就往里走去。
    “你先等我们一下，我陪她过去。”
    赵亚楠不放心田薇薇一个人，跟秦牧说了一下，就扶着田薇薇进了洗手间。
    “你今天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连秦牧都喝不过你？”
    赵亚楠扶着田薇薇，往里走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其实她都有些不理解，这妮子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那是因为我上科技了。”
    田薇薇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吃了几粒药丸，然后整个人就趴在厕所，吐了起来。
    “呕……”
    短短的几分钟，刚刚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
    我靠！
    “你就是用这一招击败秦牧的啊？”
    赵亚楠一阵恍然大悟。
    “废话，不然呢？”
    田薇薇无奈的说道：“这年头，难道还有人能一夜之间把酒量提高的吗？”
    “我身体跟不上，只能用高科技了，总算扳回了一城！”
    真的拼！
    赵亚楠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种办法真的少用，很伤身体的！”
    “那有什么办法？”
    田薇薇无奈的说道：“不把秦牧灌醉，我怎么实施我的计划呢，再不有点幸福的生活，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这……
    赵亚楠一阵无奈！
    她知道，田薇薇很喜欢秦牧，准确的说，是对秦牧的身体素质非常满意，自从上次为了给秦牧解毒，让她有了感受，一直是念念不忘！
    这次只能用灌醉酒的方式，达成自己目的了。
    “那以后咋办？”
    赵亚楠认真的问道：“你刚才答应秦牧，以后都不喝酒了。”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以后再说呗。”
    田薇薇随意的摆摆手，道：“先把今天晚上过完再说！”
    “行吧！”
    赵亚楠自然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答应了下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二人就往外走去，到了大厅里，一眼就看见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的秦牧。
    “你看看，让秦牧都醉成啥样了。”
    赵亚楠一阵无奈，一时有些心疼。
    “怎么，这就舍不得了？”
    田薇薇白了一眼，道：“咱们之间的闺蜜关系，难道这么脆弱吗，我只是让他喝了点酒而已……”
    “我又没怪你。”
    赵亚楠一把将秦牧架起来，说道：“来吧，我们一起带秦牧回去！”
    “走，走！”
    田薇薇站在另一边，和赵亚楠一起抬着秦牧就往外走，声音里带着一股难掩的兴奋感！
    幸好这会饭店里没什么人了，要是让人看见，堂堂县长喝成这个鬼样子，还被两个女人扶着走出去，只怕是要上明天的新闻头版头条了。
    上了车，赵亚楠开着车子，就往田薇薇的家里而去。
    路上，田薇薇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秦牧，心里痒痒的，要不是前面坐着的是赵亚楠，她都想就在车里得了……
    何必非要回家呢？
    但是赵亚楠是自己闺蜜，她可不能太放肆，还是等等吧！
    回了家，就什么都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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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有点不妙

    这一夜，对于秦牧来说，很奇特。
    脑袋晕晕沉沉的，身上完全动弹不得，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像是鬼压床一样，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倒是鼻尖充斥着两股淡淡的幽香，特别好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牧就发现身上一下子就放松了，整个人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里。
    等他睡着，赵亚楠和田薇薇则是坐在客厅里，吃了点夜宵。
    “真累啊！”
    赵亚楠吃了一口烧烤，说道：“以前怎么没感觉有这么累的？”
    “累点就当锻炼身体了。”
    田薇薇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说道：“我比较好奇，不都说喝酒其实是会导致全身进入休息状态的吗，这小子怎么跟常人不一样？”
    “你也不看看他是谁！”
    赵亚楠嘿嘿一笑，“他的身体素质，可不能用常理来看！”
    “说的也是。”
    田薇薇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二人吃完夜宵，这才睡了过去。
    等秦牧醒过来，那叫一个累，脑袋疼，身上也是疼的厉害，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不对啊！
    昨晚不就喝醉了，导致脑袋疼吗？
    怎么现在全身都在疼了？
    喝个酒还能喝的全身疼？
    这也太不对劲了？
    “醒了啊？”
    刚准备下床，田薇薇就从外面推开了大门，关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脑袋疼？我给你熬了粥，来吃点吧，垫垫肚子！”
    “是有点疼。”
    秦牧点点头，说道：“昨晚我们不就只喝了酒吗，也没做别的事情吧，我怎么浑身都疼？”
    额……
    问我啊？
    田薇薇一阵心虚，这种事情，能说出来嘛？
    “这个你要问亚楠了，我反正是不知道的。”
    田薇薇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把赵亚楠推了出去，反正赵亚楠和秦牧是情侣，不管做什么，都不稀奇。
    亚楠？
    秦牧一阵沉思，难不成，赵亚楠昨晚还跟自己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那好吧，回头我问问。”
    秦牧也没多想，站起身走了出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个早饭，就准备起身走了。
    “诶……你的皮肤怎么感觉变好了？”
    秦牧临走之前，看着田薇薇的脸色，好奇的问道：“昨晚都喝了那么多酒，你不但没有任何的疲惫，相反，状态还越来越好，简直神了！”
    这……
    田薇薇的脸色一阵不自然！
    只有她自己知道，脸色好，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这女人的皮肤，除了保养，其他的，就是要激素分泌正常。
    在这之前，田薇薇的皮肤其实也一般般，但经过昨晚的……这激素分泌正常了，自然就变的好了起来。
    “可能我用了新的护肤品，我的皮肤比较受用吧！”
    田薇薇红着脸，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糊弄了过去。
    是吗？
    秦牧也没多问，当即就告辞离开。
    “终于走了！”
    田薇薇面对秦牧，还真的有点压力，特别是对方那一双眼睛看过来，她总有一种秘密要曝光的错觉。
    幸好！
    今天算是蒙混过关了。
    当即打了个电话给赵亚楠，将刚才说的话，给简单通报了一下。
    “我靠，你就这么把锅甩到我身上了啊？”
    赵亚楠一阵无语，自己这闺蜜，昨晚开心的时候不说多分点时间给自己，今天甩锅的速度，倒是快的惊人。
    “这怎么能叫甩锅呢，你们俩是正儿八经的情侣，我又不是，秦牧问起来，我只能说你了。”
    田薇薇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说道：“反正你就打一下圆场吧，这点小事，你肯定可以！”
    “不说了，秦牧的电话进来了！”
    “嘟嘟……”
    对面的赵亚楠简单说了一句，就挂掉了这边的电话。
    秦牧的确是有些奇怪，在上班的路上打了赵亚楠的手机，准备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亚楠，昨晚我醉了之后，是你和田总把我送回去的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对啊！”
    赵亚楠连忙说道：“你昨晚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很沉，幸亏有薇薇，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
    “那晚上没发生别的事情吗，我醒来怎么感觉浑身都有点疼，还提不起劲来。”
    秦牧又问道。
    这……
    赵亚楠沉默了一会，老老实实的说道：“那个……昨晚我有点没忍住，趁你睡着……那个……我……”
    赵亚楠的声音犹犹豫豫的，颇为尴尬，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偷吃东西的小野猫，被主人抓了个现行。
    有些许的羞涩！
    “我就知道，原来是你啊！”
    秦牧得到这个答案，立马松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我身体出什么毛病了呢，那么的累！”
    “你也太不分场合了，那是田总的家，咱们虽然是情侣关系，但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万一咱们得动静把田总惊醒了，那多不好意思？”
    额……
    这都要怪我？
    赵亚楠心里想着：有啥不好意思的，田薇薇那妮子，别提多高兴了，巴不得天天都去她家里……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下次一定改！”
    心里那么想，但嘴上还是要跟秦牧承认自己的错误。
    “对了，那次我中了毒，也是在田总家里，你有没有……”
    秦牧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因为上次和昨晚，都做了奇奇怪怪的一些梦，难免会联想到一起去。
    “那次你都中毒了，我还能做什么！”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你别多想……那个……我有点事情，等会再聊！”
    “行，你去忙吧！”
    秦牧当即挂掉了电话，走进了办公室，亚楠说的也对，自己都中毒了，还能做什么？
    自己纯属多想了！
    坐在椅子上，喝了点水，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叮铃铃……”
    这时，电话响起，秦牧连忙接了一下。
    “秦牧，我是陈文华！”
    刚接通，里面就传来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的声音。
    “陈部长，您好！”
    秦牧连忙问道：“有什么吩咐吗？”
    大上午，刚上班就来电话，八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有点不妙，省委组织部那边似乎要强行调你过去。”
    陈文华一开口，就让秦牧心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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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1章 自作聪明

    强行征调？
    秦牧的确没想到，省委组织部的这位领导，如此的坚持？
    自己都跟干部一处处长梁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愿意去省委组织部，怎么还要搞强行征调这一套？
    理论上，的确是可行的，但这种操作，同样是有风险的，万一自己是一头倔驴，坚持不去你怎么办？
    又或者自己去了省委组织部，工作没做好，淮宁县这边又出什么问题，谁来担责呢？
    搞这一套，除了增加风险，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稍有不慎，那就是双输的局面。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这么干。
    除非……
    于学文和刘晋等人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否则，何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有在听吗？”
    电话里的陈文华见秦牧迟迟没有回话，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秦牧一阵无奈，你堂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你不想想办法，你来问我一个小县长？
    “陈部长，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来想办法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是组织系统内部的人，你跟我说说，强行征调，我有什么办法拒绝？”
    “理论上来说，个人要服从组织的安排，谁也不能强行拒绝组织，否则，那就是对组织的不尊重，无组织无纪律，一直都是大忌。”
    陈文华沉思了一下，说道。
    “对啊，你都说要服从安排了，那我除了服从还有别的法子吗？”
    秦牧反问道。
    “要不……你找老爷子说说？”
    陈文华试探着问道：“他老人家要是打个电话，肯定能阻止省委组织部的强行征调。”
    额……
    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牧算是明白了，陈文华大清早的打电话过来，告知自己这个坏消息，是因为他解决不了，希望自己找老爷子来解决。
    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你怎么不找他？”
    秦牧没好气的说道：“我找了肯定又得挨骂！”
    爷爷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这种事情，他基本不会出手，觉得丢人！
    一方面，爷爷是服从组织纪律的人，肯定也不会希望自己抗命，二来，在爷爷眼里，这种小事，他要是都过问，只能说明自己子孙太没出息！
    秦牧可不想主动送上去挨骂！
    “我……我问肯定要挨骂，你是他孙子，总要好一点吧！”
    陈文华老老实实的说道。
    “好个屁，都一样。”
    秦牧一阵无语，“反正我是不想挨骂的，你要想，就自己去！”
    得……
    “好，好！”
    陈文华也败下阵来，问道：“那你想想，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
    秦牧的脑袋高速运转着，说道：“强行征调，也是要走一个流程的吧？”
    “那肯定！”
    陈文华当即说道：“任何人，动用这种权力，但该走的流程也不能少，省委组织部内部要开会，形成决议，加上你是省管干部，还需要省委领导点头，才能下发通知，征调你过去！”
    “整个流程走完，怎么说也要个五六天吧，反正没那么快！”
    五六天？
    秦牧听着这话，心里大致有了点想法，这个时间，基本上是够了。
    “行，我知道了，有消息了跟你说。”
    秦牧简单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啊？
    这就没了？
    电话那头的陈文华听着电话忙音，一阵茫然，这小子，打什么哑谜呢？
    居然不先跟自己说一说？
    直接就挂了？
    陈文华茫然过后，又有些好奇，自己都没想出有什么办法的，这小子真的能解决？
    或许，老秦家出来的，个个是人才？
    ……
    秦牧是不是人才不知道，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于学文的事情先一步暴露，于学文出问题，淮宁大变天，省委组织部还会让自己去省里工作吗？
    肯定不会！
    在当前体制下，稳定大于一切，淮宁一把手出现问题，二把手就不可能再被调离。
    毕竟，于学文这种级别的一把手要是出现问题，淮宁县肯定会陷入一段时间的乱象之中，二把手再调任离开，淮宁彻底进入群龙无首的状况，再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所以，要想不被强行征调，还不得罪省委组织部的那位领导，更不用惊动爷爷，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于学文这一颗炸弹，提前爆炸！
    根据昨天和张奎的交谈，于学文的问题，多半是要去文玉旅游公司一探究竟！
    “小江！”
    “县长，您找我！”
    秦牧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江浩轩推门走了进来，连忙问道。
    “你准备一下车，我们出去看看。”
    秦牧十分直接的说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
    江浩轩满脸的兴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一样，动作那叫一个麻利，秦牧本想叮嘱一下别的，都没来得及。
    “这小子在兴奋什么劲？”
    秦牧一愣，压根没想明白，自己只是让小江准备个车，对方为何如此兴奋呢？
    这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吗？
    秦牧不知道的是，江浩轩之所以兴奋，是在于他以为秦县长是要出去微服私访，类似于之前突击检查那些部门工作，发现违法行为，立马查处！
    这种事情，对于小江这种级别的同志，自然是觉得非常有意思了。
    毕竟，跟着秦县长能见到大世面，看着那些贪官吓得汗流浃背的样子，别提多有趣了。
    只是江浩轩这次认为错了。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坐上车，安排车子往县城中心城区而去。
    开着开着，江浩轩终于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这地方也没什么政府部门啊，秦县长怎么来这里了？
    “县长，我们是去哪个部门突访啊？”
    最后，车子停下，江浩轩看了一眼周围，热闹的商业街，一时有些迷茫，不解的问道。
    “谁跟你说我要去部门突击检查了？”
    秦牧反问道。
    额……
    不是突击检查吗？
    江浩轩不解的挠挠头，说道：“我以为您要我准备车，不说具体地方，就是出来突击检查呢！”
    原来是这样！
    秦牧算是理解了这小子为何那么兴奋了！
    敢情是想多了！
    “今天不查政府部门，走访一下企业！”
    秦牧笑了笑，“小同志，以后可不能自作聪明！”
    说完，快步朝着不远处的大厦走了过去。
    真丢人！
    江浩轩满脸通红，自己在秦县长面前，是显得有些自作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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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 突然造访

    文玉旅游公司！
    作为全县的明星企业，一直是全县很多打工人的梦想工作地方，公司坐落于县城唯一的商业大厦里，占了三层地方，装修豪华，工资待遇好，人人都知道，文玉旅游公司的董事长非常不简单，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能调动很多的资源。
    公司一成立，就揽下了全县的旅游资源，独立运营，好不风光。
    对此，很多人都好奇，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身后的男人会是谁！
    当然，对于这个人选，稍微猜一猜就能知道了。
    三年前，文玉旅游公司异军突起，三年前，哪位领导开始执掌大权呢？
    显而易见的事情，只是没人敢议论罢了！
    敢说这个，那就是在找死。
    “书记，您今天来这么早？”
    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姜紫玉的办公室里，姜紫玉正站在老板椅后面，亲切的给坐在椅子上的一老者按摩。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
    “怎么，我早上不能来了？”
    于学文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姜紫玉纤纤玉指的按摩，眼睛里都是享受，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过瘾，一把拉住姜紫玉的手，顺势一拉，对方就到了他的怀里。
    佳人在怀，于学文也有些不淡定了！
    一只手下意识的就要去撕扯衣服……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
    任何时候都改不了某个坏习惯！
    “书记，大白天的不好，万一有人来就……”
    姜紫玉下意识的抓住了于学文的手，连忙提醒了一句。
    “哼，来了又如何，谁还敢管我的闲事？”
    于学文满不在乎，直接推开了姜紫玉的手，十分霸道的扯掉了纽扣。
    “哎……”
    姜紫玉也没办法了，只能微微闭上了眼睛，她没办法拒绝眼前这人，即便她内心不情愿，那又能如何呢？
    眼前这人的一句话，就能让她消失！
    服从，是唯一的选择！
    女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于学文这种老狐狸，自然看的出来，姜紫玉很反感自己的行为，但那又如何呢？
    自己是县委书记！
    全县一把手，一个女人，还敢反抗自己不成？
    而且，于学文对姜紫玉这种想反抗又不敢，只能默默忍受的屈辱感，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你这两天邀请下那个秦牧来公司里考察考察。”
    于学文‘繁忙之余’还不忘记给姜紫玉安排了个任务。
    “书记，您在办公室里安排的那个柜子，就是给秦县长准备的吧？”
    姜紫玉忽然问道。
    昨天下午，于学文安排人送来一个保险柜，特地放在办公室角落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很聪明！”
    于学文微微点头，淡淡道：“不过，这些你都别管，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把秦牧引过来，再无意中跟他透露一下保险柜里放着的是帮别人托管的重要材料，就行了，别的事情，我会安排其他人做的。”
    这是要对秦县长下手了！
    姜紫玉知道，于书记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肯定是下定了决心，要让秦县长彻底死无葬身之地！
    “于书记，您可能高估了我的能力。”
    姜紫玉颇为无奈的说道：“上次我就去找过秦县长，邀请他来视察工作，但他似乎并不感兴趣，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不会，男人对漂亮女人就不可能不感兴趣，只有一种可能，是装的。”
    于学文不屑一笑，“秦牧那人，还是警惕心太强了，让你妹妹去找他，多聊聊，沟通一下，我相信他肯定会来的。”
    我妹妹？
    姜紫玉一听这话，眼神一变。
    “书记，您上次答应，只要我安心照顾您，就可以不让我妹妹参与进来，您怎么……”
    “急什么？”
    于学文一阵不满，冷冷道：“我只是答应给你妹妹一定的自由，同时不会对她做什么，但不代表她拥有绝对的自由，让她给我办个事都不行吗？”
    姜紫玉浑身一颤！
    面对于学文的威压，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妹妹比较单纯，没经历过这些事情，让她来给秦牧透露，不会像是演的，更容易让秦牧相信，明白了吗？”
    于学文又解释了一句。
    眼下，秦牧已经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了，不能再拖沓下去！
    “好。”
    姜紫玉没敢再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
    “好了，正事说完了，接下来是属于我们俩的时间。”
    于学文微微一笑，看着明艳动人的姜紫玉，提醒了一句。
    这……
    姜紫玉的脸色泛起一阵红晕，只能答应了下来，缓缓跪在地上，低下头的眼睛里都是厌恶之色。
    一把年纪的人了，整天脑袋里想的都是一些恶心人的东西！
    但对方手里握着的，是权力！
    姜紫玉说是服从于眼前这个老头，不如说是服从于对方手里的权力。
    “砰砰砰……”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将屋子里的二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事？”
    姜紫玉强装镇定，朗声问了一下。
    “董事长，秦县长忽然来公司里了，点名要见您。”
    什么？
    秦牧来了？
    这下不光姜紫玉坐不住了，就连于学文都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现在就去安排，按照我说的去做！”
    于学文沉声说道：“不要露出马脚，这次的事情关乎我们以后的生活！”
    “好”
    姜紫玉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她和于学文几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出了什么事谁也跑不掉，眼下她只需要按照于学文说的去做就行了。
    唯一让姜紫玉觉得高兴的是，秦牧的突然到来，能让她少遭点罪，不用再假意逢迎这个恶心人的老东西。
    从这点来看，似乎还要感谢那位秦县长？
    ……
    秦牧的突然造访，让文玉旅游公司的人都很震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议论纷纷。
    “书记每周都来，现在县长也开始来了，我们文玉旅游公司是真受欢迎啊！”
    “那当然了，我们董事长那是淮宁一枝花，领导们谁不喜欢？”
    “你们说，县长过来不会也是对董事长感兴趣吧。那岂不是要和一把手抢了？”
    ……
    办公室里没有上司在，一些小年轻说起八卦来，没点分寸，尺度都跟着大了起来。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一二把手为了一个姜紫玉争风吃醋的离谱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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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3章 像是在钓鱼

    秦牧领着江浩轩，站在文玉旅游公司的前台地方，看着墙壁上挂的公司简介。
    当然，旁边少不了站着几个颇为忐忑的文玉旅游公司员工，对县长这种不打招呼突然造访，不少人都会觉得有些不适应。
    换成别的领导，肯定会提前打招呼，早早的做好准备，像秦县长这样，实属罕见。
    “县长，这位姜董事长的办事速度未免太慢了点，我们都来半个多小时了，居然还没出现！”
    江浩轩看看时间，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急什么！”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来的匆忙，人家总要做点准备，你啊，就安心等着吧！”
    这里是于学文的地盘，自己这个死对头突然造访，人家肯定会怀疑自己的用意，兴许这会正想着怎么‘招待’自己呢！
    又等了十分钟，终于一个年轻女子姗姗来迟，怯生生的走到了秦牧和江浩轩的边上，有些羞涩的问道：“请问是秦县长吗，我是董事长秘书，姜董事长今天有别的事情，实在是来不了，所以让我来接待一下您！”
    哦？
    姜紫玉有别的事情？
    秦牧对这个说辞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又不是一般人，堂堂县长亲自过来，作为董事长，竟然说有别的行程？
    换做县里别的公司，谁敢这么说？
    当然，对方的背后是县委书记，倒也能理解。
    一把手亲自支持的企业，倒也可以不鸟自己这个二把手。
    “既然这样，那就劳烦你了。”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你来文玉旅游公司多久了？”
    董事长因故不能来，推个秘书出来接待自己，这本身也不稀奇，但偏偏这个秘书，看上去很青涩，有种大学刚毕业的感觉，姜紫玉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县长，我刚来文玉旅游公司两个月，对有些工作可能还不太熟悉，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为您介绍我们公司。”
    小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
    刚来两个月？
    秦牧更意外了，这几乎是跟自己来淮宁县的时间一致，刚加入公司，就做了董事长秘书？
    看来这小秘书很受姜紫玉器重啊？
    “行，那就有劳你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文玉旅游公司在县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了，我可是慕名已久，你把能介绍的，都介绍一下吧！”
    “好的，您这边请。”
    小秘书连忙将秦牧请进了办公场所，将整个三层楼的大致分区，都介绍了一下。
    这中间倒是有个小插曲，在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角落里的保险柜居然是开着的，里面放了很多材料。
    能用保险柜锁资料，那这些资料肯定不简单，否则，何必用保险柜来锁着？
    “不好意思，估计是我们董事长忘记锁保险柜了。”
    小秘书赶紧走上前，将保险柜给锁上了。
    忘记锁？
    还是故意不锁？
    秦牧看着这一幕，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的保险柜，一般都是放着重要东西的，但又偏偏不上锁，更绝的是，今天还赶上自己过来。
    似乎有种太巧合的感觉。
    有种像是在钓自己一样。
    “你们董事长看着很严谨的一个人啊，怎么会连保险柜的门都没锁。”
    秦牧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今天有个重要客人来，也许是放资料的时候忘记了。”
    小秘书一边关上保险柜，一边说道。
    哦？
    重要客人？
    秦牧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以文玉旅游公司在县城里的地位，能被称为重要客人的，恐怕也没几个吧？
    除了那位一把手，谁还有这个资格？
    “不过也没事，董事长办公室一般人都不会进来的，锁不锁都是安全的。”
    小秘书随口补充了一句。
    “那我今天算是误闯？”
    秦牧眉头一挑，反问道。
    “您肯定不一样，您过来视察工作，哪里都能看，我们董事长交代了，全公司，您只要想看，都可以对您开放。”
    小秘书解释道。
    是吗？
    秦牧表面在听这个话，其实，他是在观察对方的反应，他只觉得，自己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就意外撞见保险柜没锁门，还看到里面一摞一摞的资料，就很让人怀疑。
    这是故意给自己看？
    偏偏这个小秘书，全程没有任何的问题，看上去，似乎真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看到，也是个意外……
    如果这些都是演戏，那这个小姑娘，完全可以跟职业演员相媲美了。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秦牧在对方的带领下，算是将整个文玉旅游集团的情况，给大致了解了。
    “秦县长，我介绍的可能粗略了点，您如果有什么额外想知道的，可以跟我提。”
    小秘书小脸说的红扑扑的，最后略微紧张的问了一句。
    “你可以跟我说说，文玉旅游公司是怎么拿到旅游景点承包权的。”
    秦牧随口问道：“本县的旅游资源不算丰富，但运营得当，每年的收入也不低的，我记得当年文玉旅游公司出的价格并不高吧？”
    这其实是全县人都知道的秘密，文玉旅游公司以超低价拿到全县旅游景点的承包和开发权，文玉旅游公司后续是赚的盆满钵满。
    “秦县长，关于这个，我要做个简单说明。”
    小秘书开口说道：“当年之所以能低价拿，是因为县里财政出了问题，政府工作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于书记刚上任，急于解决问题，就将几个旅游景点的开发权和运营权拿出来拍卖，并且是有年限的，以五年为期，当时只有我们文玉公司符合要求，所以才以一千万的价格，拿下了五年的开发权和经营权！”
    听着这个解释，秦牧不置可否，听着很有道理，但其实，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发不出来钱就可以拍卖旅游景点吗？
    或者说，发不出来钱，就可以低价卖？
    况且，当时招标的时候，为何只有一个文玉旅游公司符合要求，这里头是不是存在什么黑幕？
    就好比某些地方招聘公务员，限定学校、限定专业、限定年龄，甚至还要限定个特长。
    这不就是量身打造吗？
    只要限定条件够多，其他人就没有竞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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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郑重道歉

    逛完了文玉旅游公司，秦牧和江浩轩就告辞离开。
    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突击检查，顺便看看这里有没有值得深挖的东西。
    张奎说，这里是于学文的大本营，真正的秘密基地，那肯定藏了很多东西。
    不过，刚才逛了一圈，秦牧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文玉旅游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了。
    除了那个很令人怀疑的保险柜，秦牧其实还发现，董事长办公室有一个隔间。
    只不过，从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所以是有一个隐藏的隔间存在。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
    但秦牧不同，他相比较于其他领导，最大的优势，就是在飞鹰大队里学习了很多的其他知识。
    比如建筑结构！
    这种知识，对于特种部队来说，那是必修课，执行一些特种任务的时候，会观察墙体是不是有隐藏暗格，避免藏人或者藏危险品。
    所以今天一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秦牧就发现了办公室的问题。
    以他的经验，肯定有暗格，只是具体机关在哪里，还需要亲自探查一下。
    “县长，我好像看见于书记的车了。”
    进了车里，准备回县政府了，江浩轩忽然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
    哦？
    于学文的车在这里？
    秦牧一阵好奇，说道：“你确定吗，我们走的时候，于书记的专车不是在停在县委大院吗，你没看错？”
    “不，不，不是专车，是于书记的私车。”
    江浩轩解释道：“于书记有一辆宝马，那是他的私车，据说是登记在别人名下的，反正大家都知道。”
    还有私车？
    这一点，秦牧的确是不了解。
    “既然是私车，又不是于书记名下的，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秦牧好奇的问道。
    “其实吧，这个事情都是偶然。”
    江浩轩当即解释道：“县城就这么点地方，县委大院那么多的干部，总会看见于书记坐那个车，时间久了，大家心里都清楚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十次，二十次那就肯定是真相了。”
    这么一说，秦牧也觉得很有道理。
    县城这么大点地方，于学文又是县委书记这种位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是瞩目的焦点。
    只要经常被人看见坐那个车，那几乎就可以肯定是他的私车了。
    县委大院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眼睛尖的很。
    在他们眼里，几乎就没有秘密。
    既然江浩轩看见了，那就说明，于学文上午是真的来过文玉旅游公司了。
    甚至有可能，还没有走。
    这就有意思了！
    于学文这个点，不应该在办公室吗，上班时间都要来文玉旅游公司。
    看来，张奎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于学文的真正大本营。
    “你们还有什么秘密信息是我不知道的？”
    秦牧好奇的问道：“都可以跟我分享分享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真要我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江浩轩尴尬的挠挠头，道：“反正于书记和文玉旅游公司的董事长关系非凡，这一点，不光县委大院的人，就是全县城的人，基本都知道。”
    “是吗，他们关系有多非凡？”
    秦牧笑了笑，反问道。
    “这个……反正就那个关系吧！”
    江浩轩明显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道：“我听别人说，姜董事长的家庭很普通，以前是在酒店当服务员，被于书记选中，就开了旅游公司，然后慢慢发展成今天的大公司，这经历，真的很传奇！”
    听着这话，秦牧是一点也不稀奇。
    权力之所以被很多人追逐，被无数人所奋斗，年年考公都是爆满，不就是因为它有这种魅力吗？
    说一不二！
    领导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当然，权力更是一把双刃剑，使用权力，就要对其负责，行使的好，平安退休，安度晚年，甚至千古留名，使用的不好，很有可能牢底坐穿！
    回到办公室，韩莹就快步走了进来。
    “县长，江州谢氏地产的谢总来了，说是要见您。”
    韩莹汇报道：“他们在会议室里等，您看，我现在喊他们来吗？”
    哦？
    谢长风来了？
    秦牧听完，微微点头，说道：“让他来吧，我这会正好有时间！”
    “好的！”
    韩莹立马走出去，将等候多时的谢长风二人喊了进来。
    “秦县长！”
    “谢总！”
    秦牧跟对方打了个招呼，这才发现，这次不光谢长风来了，他的妹妹谢瑶竟然也跟着来了。
    “秦县长您好，我是谢瑶。”
    谢瑶见秦牧在看她，立马走了过来，伸出手，说道：“上次多有冒犯，是我乱说话，实在不好意思，请您见谅。”
    乱说话？
    冒犯？
    秦牧听着这话，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对方上次说自己是流氓，这话，其实也不算错，甚至，还有点对！
    谁让他真的在酒店里不小心偷看了人家洗澡呢……
    虽然是无意，但绝对是看了……
    只要是看了，那被人骂一句流氓，也不为过。
    结果，人家吃了亏，还要给自己道歉，看上去，似乎是自己有些欺负人了！
    仗着县长的身份，就能不道歉？
    不行！
    这不是秦牧的为人，更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谢瑶姑娘，你好，我是秦牧！”
    秦牧握住了谢瑶的纤纤玉指，深呼吸一口气，道：“谢小姐，我今天要跟你郑重道个歉，酒店的事情，我很抱歉，那天真的是一个误会……我那天喝醉酒，无意中闯入了你的房间，导致我看到……”
    “别……别说了……”
    秦牧本想郑重的道个歉，表明下自己的态度，结果谢瑶却是满脸通红的，连连摆手，非常羞涩的说道：“秦县长，那件事就……就不要提了吧！”
    谢瑶真是无奈了！
    她本来对那件事已经不敏感了，觉得都过去的事情了，就不提了，结果秦牧今天又公开说出来，作为一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啊？
    秦牧再说一遍，谢瑶都有种再经历一次的感觉，就比如现在，她在秦牧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多羞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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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5章 消息真灵通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来道个歉，怎么对方还有些不大愿意了？
    那张脸更是红的能挤出水来。
    这是少女的羞红？
    “谢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本想跟你重新道个歉……是我的失误，真抱歉。”
    秦牧连忙赔个不是，说道：“那这件事我就不提了，以后绝不再说！”
    “你什么情况啊，秦县长这样身份的人，主动给你道歉，你怎么还有意见上了？”
    谢长风对自己妹妹的表现，非常失望，沉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拒绝的？”
    他是真的服了！
    自己这妹妹，在干什么？
    明明是她主动要过来认识秦县长，现在人家县长主动道歉，你直接来一句从没发生过不就行了？
    大家都不尴尬！
    结果谢瑶倒好，满脸羞涩，连连摇头摆手，这是什么态度？
    人家县长不生气就怪了！
    “啊……大哥我……”
    “县长，对不起，我……我又说错话了。”
    被自己大哥训了一顿，谢瑶才意识到问题，自己的态度未免太生硬了，秦县长绝对要生气了，赶紧委屈巴巴的道歉。
    有时候她也觉得挺委屈的，明明自己被占了便宜，怎么到头来又要自己道歉？
    “没事！”
    秦牧连忙说道：“我道歉，是因为我之前在逃避问题，我觉得，做错了事，那就承认，就应该道个歉！”
    “谢姑娘，你我能否尽释前嫌，以后做个朋友，不想过去已经结束的事情了，好吗？”
    大大方方！
    光明磊落！
    秦牧的一番话说完，让谢瑶的眼睛都亮了，因为她听着对方的话，看着对方的眼睛，感受到一种叫做真诚的东西。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更何况，对方还是县长这种拥有权力的人，还能拥有这种真诚，真是太难得了。
    什么情况？
    一旁的谢长风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自己妹妹主动要联系秦牧，在他看来，就是看中了秦牧手中的权力，可说着说着，这丫头的眼睛里，怎么充斥了一股叫做爱情的东西？
    这个眼神，他可从没有在妹妹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是第一次。
    难不成，秦县长略微展现下魅力，就把自己妹妹给拿下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这妹妹的爱情，未免有些太廉价了点。
    “问你话呢！”
    谢长风见自己妹妹傻傻的看着秦县长，却连个屁都不放，当即催促了一句。
    “啊……哦哦……秦县长……我非常愿意啊，我们都忘记过去的事情，以后就做顶顶要好的朋友。”
    谢瑶回过神来，赶紧说道。
    “那就好！”
    秦牧微微一笑，再次伸出手，说道：“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好，好，是好朋友。”
    谢瑶满口答应，握住了秦县长那只孔武有力的大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安全感，秦县长这样的男人，真厉害啊！
    “诶……？”
    秦牧握完手，刚想缩回来，却发现对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这让秦牧颇为尴尬。
    当然，一直这么握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小姑娘的手很软，很柔和，一直握着也是一种享受。
    只是，自己和谢长风还有事情要谈，这么握着手，也不是个事啊！
    “行了行了，我和秦县长还有事情要谈呢，你先坐旁边去。”
    一旁的谢长风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提醒了一句。
    一点分寸都没有！
    一直握着手不松开，也不嫌丢人？
    “哦哦好……对不起啊！”
    谢瑶又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松开了秦县长的手，乖乖的走到了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没敢再说什么，而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秦县长。
    既然不能再接触，那远远的看着总行了吧？
    “奇怪！”
    “之前不觉得他多帅，怎么现在越看越帅了？”
    “太有男人魅力了！”
    ……
    “谢总，你这次来是有事要说吧？”
    秦牧坐下来，看着对面的谢长风，直接问道。
    “对！”
    谢长风点点头，道：“秦县长，关于您上次的提议，我可能要说一声抱歉了！”
    提起这个，谢长风就有些尴尬，明显是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谈合作，他信誓旦旦的跟秦县长说没什么问题，肯定能合作，结果自己回去之后，被父亲给说了一通，这下要被打脸了，只求秦县长别怪罪自己。
    “哦？”
    “你说说看，我听着！”
    秦牧颇为好奇，上次的提议，对于谢氏集团难道不是一次机会吗？
    难道自己堂堂县长亲自招揽谢氏集团，对方还能拒绝？
    “是这样的，我现在虽然是总经理，但我父亲是董事长，谢氏集团，还是他在当家，有些事情得他拍板。”
    谢长风先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他在省里和市里都有些人脉，根据他的意思，您在淮宁干不长，可能要被调走，所以对这个投资的事情很……很慎重！”
    消息这么灵通？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谢氏集团总经理的消息，刷新的这么快，自己有可能被省委组织部强行征调的消息，对方都知道了？
    如果知道这个消息，选择不合作，倒是能理解。
    他这个县长一旦调走，那他负责招来的项目，多半要黄，下一任主官，对前任的态度，都很鲜明，那就是置之不理，任期自生自灭。
    毕竟，又不是他的政绩，发展的再好，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何会上心？
    “秦县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爸那人……”
    “这有什么，没关系的。”
    谢长风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歉。
    秦牧倒是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和天科集团的关系已经修复，即便现在谢氏集团想投资，那也没得投啊，对方拒绝，反倒是好事，这样一来，谢长风还会欠他一个人情呢！
    “谢总，我们做的是长久生意，你就再等等嘛，万一我没有调走，并且还转正了，那就跟我合作，如何？”
    秦牧微微一笑，十分淡定的说道。
    “好，好，只要您真的不走，我肯定要合作！”
    谢长风满口答应，眼睛里都是钦佩之色，秦县长真是大人有大量啊，完全不跟自己计较，换做别的领导，早跟他翻脸了。
    “秦县长，您今晚有时间吗，我想……”
    “今晚没时间！”
    谢长风的话还没说完，秦牧就摇摇头，道：“有什么要商量的，就下次吧！”
    今晚，他要独闯龙潭虎穴！
    一探文玉旅游公司的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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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 文字的博大精深

    额……
    拒绝的这么快？
    谢长风都愣住了，秦县长真的没生气？
    “晚上我有一些特殊事情要处理，肯定没时间吃饭了，而且，我们以后时间还长，再找机会！”
    大概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语气比较生硬，秦牧当即补充了一句。
    原来如此！
    “好，好，下次有时间再约。”
    谢长风满口答应，对方是大县长，肯定很忙的。
    “县长，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只要您转正，我们谢氏集团肯定会加深和淮宁县的投资，跟您紧密合作。”
    谢长风是个聪明人，简单的说了一句，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没问题，你等消息就行了。”
    秦牧点点头，站起身和谢长风握了握手，简单的说了一下。
    “好，我静候佳音！”
    谢长风应了一声，就转身朝着自己妹妹招了招手，示意可以走了，结果……自己这妹妹坐在原地，像个花痴一样的看着秦县长，一动不动，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招手。
    服了！
    真的服了！
    谢长风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这妹妹怎么回事？
    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就算再喜欢秦县长，也不能表现的这么直白吧？
    就不能稍微矜持点吗？
    那眼睛看的，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秦县长身上了！
    “咳咳……”
    谢长风连忙咳嗽了一声，试图唤起自己妹妹的精神，但很可惜，依旧被无视的很彻底。
    “谢瑶，我们该走了！”
    谢长风只好喊了一声。
    “啊……这就走……走了吗？”
    谢瑶回过神来，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我……我走神了！”
    拿起包就准备跟着谢长风一起出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看向秦县长，问道：“县长，您方便加个好友吗，万一以后我有事情要请教您，也好联系一下！”
    “你有什么事会请教我呢？”
    秦牧笑了笑，带着打趣的意思反问了一句，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秦牧也不是什么感情菜鸟，自然能看的出来谢瑶这个举动的意思。
    但秦牧有些犹豫，因为这个小姑娘太小了，才二十岁出头，跟自己年龄差那么多，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况他有赵亚楠了，再跟对方加好友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
    秦县长的反问，让谢瑶有些懵，她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本意是想加个好友方便联系，结果对方较真了起来。
    “比如我要考淮宁县公务员的事情啊？”
    谢瑶的脑袋转的快，立马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哦？
    考公务员？
    这下，秦牧没法反驳了，对方这个理由找的，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的毛病。
    “那行，你想了解这方面的，可以随时问我。”
    秦牧拿出手机，跟谢瑶加上了好友。
    “好嘞，太感谢您了。”
    得偿所愿，谢瑶立马就喜笑颜开了，根据她的理解，秦县长能答应加好友，那说明起码对方是不反感自己的，那自己不就是有机会了？
    加完好友，谢瑶这才跟秦牧挥手告别，走了出去。
    “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谢长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么直接跟县长加好友的，你也是个人才！”
    体制内的领导最忌讳瞎加好友，特别是对方不太愿意加的时候，谢瑶摆明了就是强行找个借口，换作别的脾气大点的领导，可能都要生气了。
    “这有什么，秦县长为人好，不会拒绝我这正当的需求。”
    谢瑶得意一笑：“也许是我的美貌让秦县长觉得满意呢？”
    美貌？
    听着这话，谢长风有些不置可否。
    美貌这种东西，在体制内，并不是多么稀缺的资源，或者说，这些大领导，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自己妹妹的确算个美女，但要说秦县长会为了美女放弃一些原则底线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真正强力的领导不可能是舔狗！
    ……
    送走谢长风二人，秦牧就开始了晚上的准备。
    提前发了消息给赵亚楠，晚上就不约会吃饭了。
    对于这个，赵亚楠答应的倒是挺痛快，没有任何的迟疑，甚至，那语气里似乎还比较庆幸？
    “那晚上我就不去县里了，明后天我再过去。”
    赵亚楠笑了笑，直接说道。
    “怎么，听你这个语气，还很高兴？”
    秦牧一阵疑惑，问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可能也要休息休息了。”
    赵亚楠哈哈一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虚弱，要休养休养了，其实我也有这个感觉，昨晚我和薇薇两个人都打不过你一……哦不对，是我一个人打不过你，我也觉得有些累，正好想跟你说不去县里了，今天好好休息休息。”
    “你刚才说什么，你和薇薇打我一个人？”
    秦牧听的很仔细，当即疑惑的问了一句。
    “啊……不是我……”
    “我就说早上醒过来浑身都疼，原来是你们俩昨晚打我造成的，你们俩也太皮了吧，趁我喝醉打我一顿？”
    电话那头的赵亚楠本来很急，拼了命的想要解释一下，结果等秦牧的话一出来，整个人都傻了。
    这小子……一点都不会变通？
    说打你，就真的是打你？
    就不能是别的意思？
    本国文字博大精深，这么难理解的吗？
    “这个……我……”
    赵亚楠支支吾吾的，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们俩等着，下次见面我要找回场子的，还敢打我，以后绝对不会跟你们喝醉了。”
    秦牧无语的说了一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哈哈哈……”
    赵亚楠错愕之余，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立马把刚才的对话和田薇薇分享了一下。
    “你是要笑死我吗？”
    “秦牧真是这么回的？”
    “我真是无语了，他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听不出来弦外之音？”
    田薇薇同样很懵逼，十分无语的说着。
    “其实也正常，我们俩对他做的事情，的确有些离谱，一般人也干不出来的。”
    赵亚楠笑了笑，忍不住说了一句，脑海里回想起昨晚秦牧喝醉酒的事，她现在都还有些脸红！
    两个女人欺负一个喝醉酒男人！
    当然，罪魁祸首是田薇薇，这妮子见多识广，能玩的基本都会，那是玩了一圈！
    “行吧，你这个说辞我也认了，不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干！”
    田薇薇嘿嘿一笑，问道：“你再想想办法啊，什么时候还能把秦牧灌醉的，我还有这新的招没有在他身上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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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 无心之举

    什么？
    还有新招？
    我的天！
    赵亚楠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丫头未免也太疯了点！
    就上次的事情，赵亚楠都觉得非常大胆且胡闹了，要是还有新的，她都不知道秦牧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那你估计是没戏了。”
    赵亚楠带着一点惋惜的语气，开口说道：“秦牧刚才已经放话了，以后都不会和我们喝醉了。”
    “所以你的那些招，估计是没机会用了，秦牧那人，你是知道的，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恐怕很难再改变他的想法了。”
    是吗？
    还放话不喝醉了？
    田薇薇却是有些不感冒，笑着说道：“我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说不定，下次还会和我们喝，办法是想出来的，总能让他乖乖的喝酒！”
    “那是你不了解秦牧，他这人很固执的，说出去的话，就肯定会做到的。”
    赵亚楠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倒不是她瞎编，秦牧这人，她太了解了，意志力坚定，说过的话，不会轻易作废的。
    “万一我能给他招来大型投资企业，需要他喝酒招待一些大老板，他也不喝吗？”
    田薇薇反问道：“就为了淮宁县几十万民众的生活，他作为父母官，那也得喝啊！”
    这……
    赵亚楠瞬间哑口无言！
    田薇薇说的这点，是她没考虑到的，真要是为了提振淮宁县的经济，提高民生，那秦牧别说喝酒，就是喝完酒再跳场舞都能行。
    毕竟，秦牧如今在县长的岗位上，职责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提高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提高淮宁县的居民收入。
    有企业落地，对于秦牧而言，那是头等大事。
    “而且吧，我总觉得秦牧这家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觉不觉得，秦牧其实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装糊涂？”
    田薇薇忽然又说了一句，“喝醉了，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这……
    对于田薇薇的问题，赵亚楠有些犯了难，沉思了一下，说道：“不至于吧，喝醉酒了，都晕过去了，身体的反应不都是本能吗，他还能有感觉？”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秦牧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太假了。”
    田薇薇提了一下，“不过也没关系，等下次再试试这小子，让他原形毕露。”
    “你准备怎么试？”
    赵亚楠都有些好奇了，开口问道。
    “不急，等下次你就知道了。”
    田薇薇嘿嘿一笑，透露着丝丝神秘，让赵亚楠都有些为秦牧担心了起来，这丫头，要是真的疯起来，只怕谁也扛不住。
    秦牧能扛住吗？
    恐怕也很难！
    这小子是既幸福又遭罪啊，幸福的是，有田薇薇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女子陪着，自然幸福。
    遭罪的是，这种事情毕竟是田薇薇在主导，而秦牧嘛，自然是被动的那一方。
    至于秦牧怎么想，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
    秦牧打完电话，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赵亚楠说的，她们两个人打自己一个。
    这话从表面上看，的确就是两个人打自己一样，但仔细想想，也有点不对劲，赵亚楠和田薇薇打自己干啥？
    难不成……
    秦牧脑海里仔细回忆着那个喝醉酒的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境，难不成，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如果是这样，那具体发生了什么呢？
    他只感受到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至于那种感觉……
    很不一般……
    “算了算了！”
    “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还是先想想晚上的行动吧！”
    ……
    秦牧暂时性将脑海里的那些想法给驱散开了，开始认真考虑今天晚上的行动。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秦牧利用自己的身手优势，探个究竟。
    在别人眼里，这种事情或许是很冒险的，但对于秦牧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
    作为飞鹰大队总队长，探查一个小小的县城旅游公司，这算什么冒险的事吗？
    相比较于以前执行的那些特种任务，眼前这个行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不过，即便这样，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比如黑色的行动衣服，再戴个帽子，整个手套。
    要做好伪装！
    要是被人拍下来，堂堂县长，鬼鬼祟祟的跑去人家公司，那可就说不清了。
    秦牧特地到街上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然后在外面开了个酒店，静静等待夜晚的到来。
    凌晨一点，秦牧准时从床上翻身起来，开始穿戴自己的装备。
    这个点，该睡的基本都睡了，自己小心一点，即便弄出点动静，也不会有多少人发现。
    穿戴整齐，直接从三楼的窗户一跃而下，抓了一把树枝，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谁？”
    “什么动静？”
    秦牧拽了一下树枝，倒是把二楼的一对小夫妻给吓了一大跳，他们这会正在抓紧时间战斗呢，结果秦牧这么一跳，吓得那男人一哆嗦……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外面。
    “怎么了？”
    那女子则是不解的问了一句。
    “刚才好像有一个人影跳了下去，不会是跳楼吧？”
    男子提了一把裤子，走到窗户前，连忙说道。
    啥玩意，有人跳楼？
    这把女子的好奇心都调动了起来，走到窗口，朝着外面一望，啥也没有，安安静静的，连个叶子都没掉。
    “你特么的……是想罢工吧？”
    “还找这种理由？”
    “老年算是看透你了，屁点本事没有，连个男人都做不了，成天不是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老娘为了今天，等了那么久，结果你倒好，还编个有人跳楼的谎言，真特么服了……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出来了！”
    ……
    女子似乎有些烦了，下意识以为是这男的在找理由敷衍她，忽然就彻底爆发了。
    对着男子一通发脾气！
    我靠？
    啥情况？
    男子也彻底懵了，自己明明真看到了一个人影落下，怎么就成了他撒谎？
    “诶……你别走啊！”
    “等等我！”
    “我这次是真心的！”
    ……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竟然不小心让一对小情侣吵架？
    他已经到了文玉旅游公司的外面，扫了一眼周围，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大院里，直奔文玉旅游公司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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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8章 杀手！

    整个大楼静悄悄的，被黑夜笼罩着，只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穿行其中。
    这座大楼的安保措施倒也足够，有监控，有门锁，有值班的保安，不过这些在秦牧的眼里，都不重要。
    以他的本事，躲过这些，轻而易举。
    更何况，他白天都已经踩过点了，对于一名顶级的特种兵，要是连这点障碍都过不去的话，那就白在军事部队呆那么多年了。
    没费多大的劲，秦牧轻轻松松就上了楼，直奔董事长办公室，他倒要看看，这个办公室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
    秦牧下意识的就朝着保险柜走去，但走近之后，看了一眼，又有些犹豫。
    因为保险柜的大门，居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的。
    奇怪！
    太奇怪了！
    秦牧总觉得这就是个鱼饵，在钓自己，就等着自己上钩！
    思索片刻，还是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开始打量这一间办公室。
    反正保险柜的门没锁，随时都能看，不如先看看这间办公室的密室。
    四处思索了一圈，终于让秦牧有所收获。
    随意的触碰了下书桌上的发财虎，整个墙面书桌忽然就慢慢朝着旁边滑动，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房间！
    果然！
    真的有密室！
    这间密室其实很简单，就放了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以及后面的一个柜子。
    秦牧走上前，简单的拉了一下柜子门。
    “哗啦啦……”
    下一秒，一沓沓厚厚的钞票，像是下雨一样，全都滚到了秦牧的脚下。
    映入眼帘的，是满柜子的钞票，都快塞不下了。
    虽然这种场景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但看电视和自己亲身经历，完全就是两码事，现场亲身经历带来的震撼感，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眼前这满满一柜子金钱，少说也有个上千万，上千万现金摆在这里，太惊人了。
    “好多钱！”
    短暂的震惊之后，秦牧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句感慨。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种简单通俗的三个字能精准的表达出秦牧的心里所想。
    愣了十几秒钟之后，秦牧就拿出手机，给这些金钱拍了个照，然后将钱又塞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他得继续找找。
    兴许，还有别的发现。
    关上柜子门，秦牧将注意力放在了书桌上，打开抽屉，是厚厚的文件资料。
    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秦牧是越看越心惊。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资料，全是政府机密，各种规划文件，人事安排，甚至，这里还有很多县委组织部的秘密人事档案。
    在资料的最下方，还有一个小笔记本，打开之后，是密密麻麻的记账本。
    上面记载了这三年来，文玉旅游公司给哪些领导送过礼，送了多少，包括日期，都有详细说明。
    后面甚至有于学文支走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
    这才是大发现啊！
    秦牧拿着手机，挨个拍照，有这些在手，整治于学文，就容易多了。
    收集完了资料，秦牧就将一切复原，慢慢的走了出去。
    路过外面保险柜，秦牧还是停住了脚步。
    要不看看？
    秦牧是真的不甘心，来都来了，要是不去看个清楚，他总觉得这一趟白来了。
    当然，秦牧更多的是对自己身手的自信，他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他完全可以从这里逃脱，没人能留得住自己。
    加上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既然这样，那看一看保险柜里有什么，不就没什么压力了？
    想到这里，秦牧也不再犹豫，朝着保险柜走了过去，一把将门给拉开了。
    全是资料！
    秦牧快速拿出一个资料袋，简单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秦牧就震惊在原地，如果这时候能看到秦牧的眼睛，就会发现，秦牧的瞳孔里都是震惊之色，似乎是觉得自己看到的东西过于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
    “这是赤裸裸的陷害！”
    “于学文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
    秦牧低声嘶吼着，他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个保险柜里放着的，全是自己的材料？
    他只打开了一个袋子，上面写的内容是自己在文玉旅游公司大吃大喝，还跟一些身份不明的女子，亲亲抱抱的。
    打开第二个袋子，上面写的都是县长秦牧的违规操作，比如一些企业逃避检查，违规办理手续等等……
    其他几个袋子里装的材料也是差不多的东西，ps图片？
    捏造事实，陷害自己？
    秦牧有些不大理解，这些事情自己压根没干过，照片也都是假的，于学文搞这一套，有什么意义呢？
    又经不起调查！
    难不成，只是为了恶心一下自己？
    除了这个，秦牧实在想不通于学文要这样做的原因。
    “你果然来了！”
    下一秒，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吓了秦牧一跳，他刚才沉浸在看资料的震惊之中，都没去警惕周围的动向。
    “别动！”
    刚想转头看看是谁，结果，一股熟悉的冰冷触感就让秦牧心里一紧。
    这个触感，他太熟悉了。
    是枪！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带着枪出现在这里，还抵着自己的脑袋。
    “你是什么人？”
    秦牧沉声问道：“兄弟，冷静冷静，开枪杀人是要把牢底坐穿的，你这是何必呢？”
    “你是秦牧，对吧？”
    后者并没有回答秦牧的话，而是问了一句：“我是老板请过来，送你上路的，你的时间到了！”
    “你老板是于学文？”
    秦牧不敢耽搁，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
    “这不重要。”
    后者轻笑一声，道：“我就是干这个生意的，你下辈子投胎做个普通人吧！”
    “等等！”
    “于学文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三倍都行，我不想死！”
    秦牧赶紧说了一句，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不行，我有职业操守，谁开价都没用！”
    黑夜里的男子直接拒绝了秦牧的提议。
    “嘭！”
    黑夜里，一道响亮的声音，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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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完美的计划

    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家中，即便是半夜了，于学文的书房依旧是亮着灯。
    屋子里，烟雾缭绕，全是于学文抽的烟。
    “嘭！”
    当一道声音传来，于学文浑身一抖，眼睛里闪过一道狂喜之色，但很快夹着烟的手，又开始略微颤抖了起来。
    “嘶……”
    于学文猛吸一口烟，然后吐了个烟圈，半晌之后，还是拿出了电话，拨打了公安局局长霍波的电话。
    “喂……哪位啊！”
    电话那头的霍波明显有些懵逼，凌晨这个点，还能有什么事？
    “我是于学文！”
    只是一句话，电话那头的霍波，立马就翻了个身，语气都清醒了很多。
    “于书记，您说，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霍波连忙问道。
    “刚刚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枪声，你赶紧起来看看，是不是文玉旅游公司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霍波明显愣了一下，但仅仅过了三秒钟，还是应了一句：“好的，于书记，我这就过去看看！”
    一把手发话，他这个小小的局长，也只能听命了。
    别说让他去文玉旅游公司看看，就是凌晨喊他回去加班开会，他也得去！
    一把手的命令，没人能抵抗。
    不过，霍波刚下床，穿上衣服，就接到了下属的电话。
    “局长，刚才好像有枪声，在正南街！”
    什么？
    真有？
    霍波的眼神，瞬间就不淡定了，于书记的话，他没有在意，毕竟书记天天坐办公室，能听懂什么是枪声？
    而自己下属就不同了，那是真的打过枪的，肯定能分的清，对方能说出来，就表明，可能性很大！
    最重要的是，文玉旅游公司，就在正南街上！
    难道就这么巧合？
    于书记猜的那么准？
    又或者说，于书记知道什么内情？
    “我马上到！”
    霍波不敢耽搁，立马回了一句，就往地方赶了过去。
    ……
    而于学文打完电话，依旧在抽烟，抽的比刚才更猛了，整个屋子里，全是烟雾，浓的都快看不清一米外的东西了。
    “秦牧，你别怪我！”
    “只有你死了，这些秘密，才能继续藏下去。”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不消停呢！”
    ……
    于学文嘀咕了几句，一下子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秦牧的身上。
    这一切，都是于学文策划的惊天大阴谋。
    一边建议省委组织部的人强行征调秦牧，一边又要将秦牧给杀了，弄成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将淮宁县存在的一些问题，罪名，全都推到了秦牧的身上。
    如此一来，死无对证！
    纪委即便来调查，也查不出什么，秦牧的死，能让于学文继续隐藏下去，不会被暴露。
    这就是于学文所有的计划！
    其终极目的，就是为了让秦牧背锅，保护他自己。
    毕竟，人都死了，别人还怎么调查？
    即便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理由，于学文的双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脸色微微苍白，眼睛里都是飘忽不定之色，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于学文的内心，很慌乱。
    仔细想想，其实也很正常。
    那可是一名县长，省管干部，已经算的上是中级领导干部了，就这么把对方给杀了，于学文也很慌。
    之前有几任县长都是给他背锅，但毕竟没有死，只是去坐牢了，现在秦牧的结局完全不一样，性质不同。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动用一切关系，让省纪委和市纪委那边都简单调查，要是查的太紧了，万一暴露了什么秘密，那可就不好了。
    ……
    于学文的计划，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
    事先准备好秦牧的‘罪证’，虽然是假的，但秦牧只要死，就能有个死无对证，于学文重掌大权，淮宁县的干部，还真没几个人敢跟纪委说真话。
    再制造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这个计划，于学文设想过很多种失败的可能性，比如秦牧没有去文玉旅游公司，或者没有打开保险柜，触发警报，但就是从没想过，秦牧能逃脱子弹的追杀。
    为了这次的计划，于学文是特地找的职业杀手，有高超的枪技，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手持枪械，对付一个毫无准备的秦牧，这不可能失手。
    但恰恰是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杀手也很自信，但枪响的那一刻，他面前的人，却消失不见了。
    “嘭！”
    下一秒，身影猛的在侧边出现，他再想开枪，却再也开不动了，因为对方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战龙出来的人？”
    秦牧盯着对方，忽然问了一句。
    短短几个字，却让杀手冷汗直冒。
    “你……你是什么人？”
    杀手瞪大着眼睛，看着秦牧，他不理解，自己是什么地方暴露了吗？
    战龙是他之前服役的部队，论实力，也是一等一的水平，可对方是怎么一口说出来的？
    “就你这几下子，我看一眼，就知道，只有战龙那么废物的地方，才能教出你这种玩意！”
    秦牧冷哼一声，“自己去自首，否则，别逼我找战龙的许大头，让他亲自抓你！”
    嘶……
    堂堂一等一的特种部队，竟然被这小子称呼为废物？
    至于许大头，那是战龙大队总教官，威名赫赫，这人……究竟是谁？
    “哗啦啦……”
    没等他发问，手里的枪械已经全都散开，成了一地的零件。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杀手心中巨颤，看着对方要出去了，赶紧问了一句。
    “飞鹰大队！”
    短短四个字，杀手的眼中直接就惊恐了起来，因为这个名字，在国内的特种部队圈子里，实在是太出名了。
    准确的说，外界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支队伍，但对方却是国家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没有谁敢在飞鹰大队的人面前装逼！
    但眼下，杀手没有其他选择，对方说要自己自首，他要是敢不去，那战龙大队就会将自己抓捕归案，即便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除非……杀了对方，一了百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枪零部件，杀手猛的弯腰，开始组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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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 莫名其妙的

    对于普通人，组装一把枪可能有一两分钟，但对于战龙这种特种部队的士兵来说，二十五秒就足够了。
    组装完了，依旧有时间将对方彻底了结。
    只有对方死了，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他做杀手的事情，一旦暴露出去，那就全完了，必须要保密。
    “哗啦啦……”
    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杀手已经重新打开保险，将枪口对准了秦牧。
    可他做完这些才发现，秦牧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眼睛里甚至还带了点笑意。
    什么意思？
    看着我组装枪，都不怕的？
    真不怕死？
    以为你是飞鹰的人，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杀手手持着枪，看着秦牧，沉声说道：“你是飞鹰，我很敬重你，但我今天必须要杀了你，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许大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带的兵就这种货色？”
    秦牧的语气里都是讥讽之色，“我不管你有什么必杀我的理由，但你身为保家卫国的人，做这种买卖，我看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也不会因为你嘲讽几句就改变杀你的想法，你认命吧！”
    杀手冷冷的说道，当即就准备扣动扳机，准备彻底解决这一切。
    然而，扣动扳机之后，却没有他想象的子弹喷发出去的声音，只听得咔嚓一下，就没了。
    “心乱了吧？”
    秦牧微微一笑，一摊手，一把子弹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早在刚才，他就已经将子弹全都拿走了，防的就是这一手。
    完了！
    丢人丢大发了！
    没了子弹，枪械的重量都不一样，自己居然都没发现这个问题！
    真是该死啊！
    杀手的眼睛里都是懊恼和丢人之色，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杀手面对飞鹰大队的人压力太大了，总有一种打不过的感觉，但又要杀了对方。
    这心里一乱，自然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更没办法发现枪械的问题了。
    “明天记得去自首，否则，我就请许大头出马了。”
    秦牧淡淡的提醒了一句，当即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杀手愣了片刻，看着地上的子弹，忽然快步冲上前，捡起一颗子弹，装填进了弹匣，依旧想杀了对方。
    只是可惜，等他装填完了，却再也找不到秦牧的身影了，茫茫黑夜里，一片安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嘭！”
    杀手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墙壁上，他知道，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对方是什么人？
    飞鹰大队！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能是普通人吗？
    刚才能算计到自己会组装枪械杀对方，对方不也会算计到自己会捡地上的子弹？
    既然对方敢扔，就说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自己走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这么一想，他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明明他是有优势的一方，却让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滴滴滴……”
    一阵警笛声响起，杀手也不敢再耽搁，速速转身，离开了现场。
    他现在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自首。
    对方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能如此随意的称呼他们战龙大队长为许大头，这足以说明，对方的地位不低，否则谁敢直呼大队长外号？
    自己不去，对方就找许大队长，自己同样要完蛋。
    身为战龙之人，竟然跑出来做杀手！
    丢的是全体战龙大队的脸！
    路上，杀手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正是雇主联系的，明显是在询问结果。
    杀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索性先关机，他没脸跟雇主说任务失败。
    如果他真的选择去自首，那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闪身，同样消失在黑夜里。
    ……
    什么情况？
    电话都不接了？
    于学文很懵逼，算算时间，枪响都过去十五分钟了，以杀手的实力，应该早就逃离现场脱离危险了吧？
    怎么打了几个电话就是不接呢？
    尾款都不要了？
    又或者，任务没完成？
    不可能！
    于学文不管怎么想，都实在想不到杀手为什么会任务失败。
    因为在他看来，这次的任务，就不可能失败。
    一个特种兵，手持武器，对付一个手无寸铁且退役的人，压根不存在难度啊！
    等了十几分钟，杀手的电话没来，倒是霍波的电话先一步来了。
    “书记，有重大发现！”
    霍波一开口，于学文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心里想着：我亲自安排的，能没有重大发现吗？
    “什么发现，你说说，有没有人员伤亡？”
    于学文别的都不关心，他只想知道秦牧到底有没有死。
    只要他死了，就万事大吉！
    “目前没有发现人员伤亡。”
    霍波的声音传来，“但在地上发现了子弹壳，还有一些秘密资料。”
    什么？
    没有发现人员伤亡？
    于学文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压根没心情去听霍波后面的话，因为他知道，要是秦牧没死，那他今天的所有策划，都将功亏一篑。
    他不明白，秦牧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难道是死了，尸体被处理了？
    杀手不接自己电话是处理尸体去了？
    “现场有没有发现血迹？”
    于学文沉声问道。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个，至于别的，他真的不关心。
    毕竟，现场其他的资料他都知道，又没啥稀奇的。
    “没有啊，现场没有发现血迹。”
    霍波连忙回了一句，他不明白于书记为何执着于有没有死人，有没有血迹，按理说，不应该问问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资料吗？
    没有血迹？
    没有尸体？
    那秦牧和杀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记，您要不亲自来一下现场，这里有秦县长的一些材料，我觉得您……”
    “大晚上还看什么看，你明天带到县委吧，我要睡了！”
    “嘟嘟嘟……”
    霍波准备建议一下，结果，于书记不但没听他的建议，还十分冰冷的回了一句，说要就挂断了电话，明显非常的不耐烦。
    什么情况？
    霍波听着电话的忙音，直接愣在了原地，书记这是犯什么病了？
    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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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秦县长失踪

    这个夜晚，对于淮宁县委一把手于学文来说，并不好过。
    秦牧生死不知！
    杀手联系不上！
    文玉旅游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于学文是完全不知。
    接下来该怎么走，他也有些迷茫了。
    所有的安排，都是建立在秦牧身死这个大前提下的。
    现在秦牧不知道死没死，这不就完全乱了套？
    但他布置的那些东西，霍波肯定是都看到了，想当做没事发生，也肯定不行。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第二天一早，全县委大院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昨晚发生在文玉旅游公司的事情。
    有枪声！
    现场发现子弹！
    以及秦县长的秘密材料！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是全县的权力中枢，消息汇聚的最中心！
    当然，从表面上看，一切平静，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工作，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正酝酿着一股巨变！
    此时此刻，最慌的人，应该当属江浩轩和韩莹。
    “怎么样，联系上秦县长了吗？”
    韩莹面色凝重的看着江浩轩，问道。
    “没有，我不间断的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
    江浩轩摇摇头，同样是心情凝重，他和韩莹是有分工的，他负责给秦县长手机打电话，韩莹也是负责联系秦县长的朋友。
    但很可惜，他们俩都是无功而返。
    压根联系不上！
    自从听到了昨晚的传闻之后，他们二人就在不停的联系秦县长，但很可惜，往日里特别好联系的秦县长，却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韩莹和江浩轩都觉得这是针对秦县长的陷阱，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二人的身份，还算不了县里的大人物，完全做不了什么。
    “韩主任，要是秦县长真……真如材料上写的那样，那我们怎……怎么办……”
    江浩轩的脸色已经很紧张了，有些焦虑的问道。
    “我相信秦县长的为人，他不可能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韩莹沉声说道，眼中无比坚定。
    “秦县长肯定没做啊，这一点，我也非常确定，可现在是有人陷害秦县长，万一秦县长真出什么事情，那我们……”
    江浩轩都不敢说下去了。
    “如果秦县长真出了事，那我们肯定也要完蛋，到时候就等着被搭配到偏远乡镇吧！”
    韩莹缓缓说了一句。
    他们俩，一个是县府办主任，秦县长的大管家，一个是县长联络员，负责秦县长身边杂务的人，和秦县长几乎是绑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秦县长完蛋，他们俩肯定跟着完蛋，这是毋庸置疑的。
    江浩轩直接沉默了，发配偏远乡镇，其实他都无所谓，他就是觉得，秦县长这么好的一个人，要是就这么没了，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江浩轩还想看着秦县长大展身手，带着淮宁县经济腾飞呢！
    ……
    “有消息吗？”
    不光江浩轩和韩莹在乎秦县长的消息，其实于学文同样在关注，上班之后，立马让张奎多注意县府办方面的消息，看能不能打听到秦牧的动向。
    “书记，那边毫无动静，江浩轩和韩主任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估计都没有联系上。”
    张奎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的心里，其实很复杂，有些内疚，又有些庆幸。
    内疚的是，秦县长选择去文玉旅游公司，很有可能跟他透露的消息有关，要是就这么害死了秦县长，那他肯定会内疚。
    至于庆幸，无非就是庆幸自己没有在于书记面前暴露，要不然，现在秦县长出事了，县里依旧是于书记的天下，那他不就死定了？
    果然，站队不能太早！
    站早了，要是发生了反转，那就彻底完蛋了！
    还没联系上？
    于学文也泛起了嘀咕，这小子到底什么个情况？
    是生还是死？
    好歹给个准信，让他好进行下一步啊，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真的难受。
    “于书记，半个小时后召开常委会，我都已经通知到位了。”
    张奎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次的常委会，是临时做的决定，就是为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嗯，你继续注意那边情况吧，有消息随时通报给我。”
    于学文微微点头，提醒了一句。
    “好的，书记。”
    张奎满口答应，这才小心退了出去。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于学文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很难熬。
    但很可惜，半个小时过去，他依旧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常委会召开在即，于学文也只有赌一把了，如果成功了，那万事大吉，如果不成功……什么后果他也预料不到了。
    会议室里，一众县委常委，分列两边，总人数并没有变化，少了一个秦牧，但多了一个霍波。
    “今天这个会议比较特殊，涉及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所以单独请霍波同志列席会议，由他给各位同志做个简单通报吧！”
    于学文环视一圈，淡淡的说道。
    “好的，于书记，各位同志，我就简单说一下昨晚的情况。”
    霍波站起身，打开了电脑，说道：“昨晚我们派出所的同志听到枪声，外加于书记提供的消息，我们直接赶到了文玉旅游公司，发现了地上的弹壳……”
    霍波的这句话，说的也很微妙。
    派出所的同志只听到了枪声，但不知道具体位置，而于书记又是怎么锁定枪声是从文玉旅游公司发出来的？
    众人听到这里，都玩味的看了一眼于学文。
    后者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这个霍波，什么文字水平啊，就不能换个说法？
    非得把我提出来？
    “除了弹壳，我们还在保险柜里发现了很多材料，都是关于秦县长的……”
    霍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书记，各位同志，基本情况就这些，秦县长本人目前是联系不上，失踪已经超过六个小时了。”
    有枪声！
    有子弹！
    有秦县长的秘密材料！
    秦县长现在还失踪了没有消息！
    综合下来，在场吗人一时半会都有些懵，毕竟这些信息过于杂乱，没有个章程。
    “各位同志，情况通报完了，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材料有了，总要有个处理办法。”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是上交市纪委还是省纪委，又或者我们县纪委先一步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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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先发制人

    于学文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他们对于书记的了解，平时遇到一些突发的情况，于书记都不会急着变态，也不会提出什么建议，一般都是先让其他县委常委说。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于书记就会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大家一致认同，会议就算结束。
    但这次嘛，于书记明显有些急了。
    会议一开始，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简单粗暴，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于书记此时此刻的心，有些乱了。
    甚至都直接想让县纪委的人对秦县长采取一些措施。
    “于书记，我们县纪委没办法对秦县长做什么吧？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啊。”
    县纪委书记齐正浩连忙说了一句。
    “正浩同志，做人还是工作，都要学会变通，不能较真认死理。”
    于学文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县纪委难道没有同级监督的责任吗？”
    “秦县长那些事如果是真的，你们县纪委的责任同样不小。”
    这……
    齐正浩瞬间哑口无言，于书记的话，他无法反驳，县纪委的确有同级监督的责任，这一点，其实各级纪委都在强调，只是，实际工作中形同虚设。
    看似县纪委要同级监督县委县政府，但人家一二把手都是正处级，自己这个纪委书记只是副处级，如何监督比自己级别高的？
    这不扯淡吗？
    齐正浩也知道，领导们都是这样，所谓的同级监督，只看有没有这个需要。
    有这个需要就拿出来说一说，不需要就会直接甩开，丢在一边。
    比如现在的于学文，之前从没提过同级监督这个事，现在秦县长出了事，立马就翻出来了，就是如此的双标。
    “县纪委的确要行动起来了，最起码要根据这些材料，做个核实，如果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报告给市纪委和省纪委，请他们来做个最终决断。”
    县委副书记高强开口说道：“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秦县长是我们淮宁县委的一员，真出了事，那是我们全体都有责任，必须要重视！”
    这一番话，倒是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县纪委的确可以做点辅助工作，不能完全不管。”
    “高书记说的对，先重视起来，根据材料做个核实，确有其事再汇报给市纪委的省纪委。”
    “另外公安的同志是不是应该先找找秦县长的行踪，一个大活人不能就这么消失了吧？”
    ……
    “我们公安正在加紧排查，争取早点捕捉到秦县长的行踪。”
    霍波连忙做了一个表态。
    但其实，他的内心里对秦县长消失这个事情，颇为费解。
    做公安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头一次发现，一个大活人真的可以从监控里失踪。
    秦县长昨天下班，走出县委大院，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在监控里，再也找不到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扩大搜索范围，用最笨的方法，挨个路口查，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行了，县纪委这边动作快一点，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核实一下，然后就通报给市纪委和省纪委，请那边同志下来协助调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能马虎，必须慎重，必须加速处理！”
    于学文总结了一下，说道：“我不能让一个秦牧，毁了我们淮宁县委的名声！”
    “淮宁县委，一向以高效廉洁著称，要是出了一个败类，那毁的是我们集体声誉！”
    “嘭！”
    于学文的话刚一落地，会议室的大门猛的被推开，于学文的秘书张奎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满脸写着焦急之色。
    “你做什么？没看见我们在开会吗？”
    于学文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他这个秘书，平时都是镇定自若，非常的稳定，遇到事也不会太慌张，今天这是怎么了？
    其他人同样都很疑惑，书记的秘书什么时候这么不淡定了？
    “书记，省纪委来人了，车子刚开进县委大院。”
    张奎吞了一口口水，艰难的说道。
    额……
    省纪委来人？
    于学文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来人怎么了，肯定是调查秦牧的问题啊！”
    “这是谁先一步通报给省纪委了？还是那边得到了什么风声，所以下来调查了？”
    省纪委的消息一向都是很灵通的，秦牧出了事，他们多半也知道，所以提前过来了解真相，倒也正常。
    这其实是于学文希望看到的，提前过来，给秦牧的事情做个定性，最好直接把秦牧这小子定为贪官，然后全国抓捕，让他彻底没有翻身之日。
    “于书记，秦县长和省纪委的人在一起。”
    张奎看着于学文那淡定的表情，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变的不一样了。
    “你说什么？”
    于学文经历短暂的震惊之后，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问道：“秦县长和省纪委的人在一起？”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对，有说有笑的，估计很快就要到了。”
    张奎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于学文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但转念一想，来就来了呗，最多证实那些材料是假的，还能证实什么？
    秦牧又没有找到自己的把柄，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于学文的内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开口说道：“我们这位秦县长还真是神奇，昨天还在上班，今天就已经和省纪委的领导们在一块了，这是什么速度？”
    “来的正好，让他自己来解释一下这个材料有没有问题。”
    说完，直接就要走出会议室，迎接秦牧等人。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传来，秦牧和一群身穿纪委制服的人同样走了进来。
    “秦牧同志，你身为淮宁县委副书记，电话联系不上，上班迟到，现在省纪委的领导还来了，你也不提前说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吗，你对其他同志有半点尊重吗？”
    于学文一看到秦牧，直接就开始批评了起来，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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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彻底查处

    从常规上分析，于学文作为一把手，批评下秦牧，自然没什么问题。
    即便是有省纪委的人在场，他也可以批评，但这次，他明显有些估计不足。
    他以为秦牧是主动去找了省纪委说明问题，又或者是有人把消息泄露给了省纪委，但他恰恰没有想到，省纪委这次来，是针对他的。
    “于学文同志，我觉得你还是先交代清楚自己的问题比较好，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秦牧看着对方那满脸严肃和正气的样子，都忍不住想笑。
    老狐狸，演戏演的多了，还真演入神了？
    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清官了？
    什么？
    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意思？
    于学文的心里一跳总觉得秦牧这话有些特殊的含义，但他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问题暴露了。
    不可能！
    绝对没有暴露！
    肯定是这小子在诈我！
    于学文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想到了很多，但他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暴露的问题。
    毕竟，他的保密措施一向都做的很好，就不存在暴露，他更愿意相信，是这小子诈自己，让自己露出破绽，自乱阵脚。
    “秦牧，你别忘记，我还是县委书记，是淮宁县委这个班子的班长，你对我有半点尊重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于学文厉声说道，一张脸上那叫一个刚毅坚韧，多年县委书记的经历，让他身上养成了一股领导的气质，寻常人还真的有些扛不住这股气质的冲击，旁边挨的近点的张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生怕被波及到了。
    “我只对公正廉洁，为国为民的同志尊重，而你，还不配获得我的尊重！”
    秦牧淡淡的说道：“在淮宁三年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淮宁人民头上的黑云，也该驱散开了。”
    “于学文同志，我是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卓志宏，现在有些情况，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前往省纪委办公室，作相关说明，请你配合。”
    秦牧身后的卓志宏走上前，拿出了一页手续，开口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于学文都还没有从秦牧的话里反应过来，卓志宏的话，直接给了他最致命一击。
    “我没问题，你们这是污蔑！”
    于学文整个人有些歇斯底里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大声吼道：“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带我走？”
    “我要找邱市长，我要找刘副市长，你们省纪委这是胡闹！”
    大声的嘶吼，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无能狂怒。
    周围人的眼睛里更是带了一些怜悯，甚至是可怜。
    于学文有没有问题？
    肯定有！
    在场的人都清楚，于学文在淮宁主政三年半，要说没有问题，那是不存在的，只不过证据不好找罢了。
    现在省纪委都来了，你还能逃脱的掉？
    还在这说自己没问题，能有什么用？
    于学文吼完，却发现在场的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半点的着急。
    特别是卓志宏和秦牧二人，眼睛里都是淡定之色，甚至，还带着点点笑容，仿佛在嘲笑自己一样。
    什么意思？
    自己说的很好笑吗？
    “于学文同志，如果你想找邱市长和刘副市长，现在就请打电话吧，我可以多给你一点时间。”
    卓志宏淡淡的说道：“我也很想知道，这两位领导和你有多少牵连。”
    这话一出，于学文瞬间就沉默了。
    他比谁都清楚，一旦听说自己被纪委盯上了，别说邱市长和刘副市长，就是自己的秘书，县委大院里的清洁工，都会瞬间跟自己做切割。
    这年头，谁不怕纪委调查啊？
    邱市长和刘副市长都还是省管干部，对省纪委的忌惮程度，并不比自己低。
    到时候，不但不会帮自己，甚至还有可能当场跟省纪委的人说自己的问题呢！
    “于学文同志，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卓志宏看着沉默不言的于学文，开口问道：“如果没有要说的，那我们可以走了。”
    有要求有用吗？
    于学文觉得没有。
    环顾了一圈，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看着自己，于学文知道，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走吧！”
    于学文缓缓说了一句，说完，主动就往外面走去，因为他想保住最后一丝脸面。
    但很可惜，省纪委到来的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县委大院。
    当于学文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身后楼上传来的注视目光。
    回头看去，走廊上，窗户上，全是眼睛，都在注视着自己这位曾经的一把手是如何被纪委带走的。
    这一刻，于学文从那些眼睛里看到的，不再是敬畏，不再是尊崇，不再是害怕，而是怜悯。
    当权力从他身上消失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老头罢了。
    甚至，他都能注意到有些人在看向后面的秦牧时，眼睛里多了些许的尊敬。
    因为，权力发生了转移。
    “于学文同志，可以走了吗？”
    卓志宏看着于学文站在原地恋恋不舍的样子，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都是对权力念念不忘的人，即便是最后一刻，也迟迟不想上车，仿佛能多拖住一秒，就能多享受下一把手的滋味。
    被卓志宏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于学文缓缓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嘭！”
    关上车门，卓志宏则是走到了秦牧边上，说道：“这次的事情我承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这次能查处于学文，全靠秦牧提供证据，深夜从淮宁到了省城，提交证据，然后他亲自带队封了文玉旅游公司，拿到第一手资料，从而完成对于学文的查处。
    主要功臣是秦牧，但今天这个事换成别人，肯定也完不成，原因很简单，对一名县委书记采取措施，其实流程也很多，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所有手续。
    而卓志宏却能办到，就是在于他姓卓。
    这也是秦牧选择跟他合作的原因。
    没有人脉，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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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大好时机

    “人情算不上，我们都是国家干部，都是为人民服务，查处贪官，那也是为人民除害，你我之间也不用这么的客气。”
    秦牧笑了笑，微微摆手，说道：“接下来的事就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我都习惯了。”
    卓志宏摇摇头，道：“不过，我是不是应该恭喜恭喜你了？”
    恭喜我？
    “恭喜什么？”
    秦牧反问道。
    “一把手没了，你这个二把手立下大功，是不是也有点机会上位了？”
    卓志宏低声说道：“你如果想的话，我就让老爷子给你动动关系。”
    “你们秦家有些事情不好出面，但我们老爷子就合适啊，他在江南还是有些人脉的，给你动动，基本没什么问题。”
    家族越大，越是吸引人注意，秦牧是秦家嫡孙，难免被很多人注意，秦老爷子要是真动资源，容易被人诟病。
    但他们卓家出面，那肯定就容易一些，不至于太显眼。
    “不用。”
    秦牧连连摆手，认真的说道：“你们老爷子要是给我活动关系，那我估计要被我爷爷给骂了，到时候，不光我被骂，你也跟着倒霉，可不能做这种事情。”
    这……
    还能这样？
    卓志宏苦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们秦家的家教这么严格的？”
    “那肯定的，我爷爷就属于暗中掌控一切的神，我要是敢开挂，敢走捷径，他肯定会站出来，给我点教训。”
    秦牧立马说了一句。
    “得……那我就不帮你疏通关系了。”
    卓志宏听完，彻底打消了心头的想法，他可不能帮倒忙。
    简单寒暄了几句，卓志宏就上了车，赶回了省纪委。
    而秦牧一转身，就看到了无数双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眼下这个情况，一把手被抓，秦牧这个二把手，自然就成了瞩目的焦点。
    “秦县长，眼下这个情况，您看……”
    县委副书记高强走过来，开口问道：“县委这边的工作，要不您来主持一下？”
    “不用这么急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上级领导的指示，只要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就等新书记来了再说！”
    “如果有很紧急的，并且需要迫切处理的，就汇总上来，我们开常委会讨论。”
    按照常理，眼下这个时候，正是秦牧抓权的好时机，但秦牧知道，他不管怎么抓，县委书记的位子，暂时还轮不到他头上。
    与其去抓权，不如做个安分守己的人，干好自己的工作，一切等新书记上任。
    “好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收收心，不该议论的不要议论。”
    秦牧目光环视一圈，看向所有人，直接说道。
    说完，就直接先一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高强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佩服之色。
    权力这东西，人人都喜欢，可要是能做到在权力面前，保持本色，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如今这个节点，县委书记被带走，正是秦牧这个县长统管全县工作的大好时机，完全可以发号施令。
    即便是市里和省里领导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眼下这个关口，没有一把手，那二把手就是等于一把手的存在，统管工作自然也没什么毛病。
    可秦牧倒好，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要统管工作的意思，这份淡然，这份镇定，实在是让人太佩服了。
    回到办公室，秦牧就听着江浩轩和韩莹吐起了苦水。
    “县长啊，您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们都以为你真出什么大事了。”
    “于书记要开会讨论你的问题，我们俩都吓的不敢出门了。”
    ……
    “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也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所幸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秦牧笑了笑，安慰了一句，他昨天从文玉旅游公司离开之后，就直接拦了一辆车，赶往省城，压根顾不上别的事情了。
    手里有证据，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能将证据效用最大化的人，而且不能耽误时间，只能去省城。
    “县长，您这话言重了，您是领导，要做什么，也不用跟我们打招呼的。”
    韩莹连忙说道：“我们想联系您，只是担心您，想跟您说这边的情况，只要您没事，那就万事大吉。”
    “不，不，我们是一个团队。”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们是上下级，但也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伙伴，我希望以后我们能携手并进，一起为民族复兴大事业，做出贡献！”
    是团队！
    是伙伴！
    秦牧说的话，让韩莹和江浩轩都无比的激动。
    县长如此看重他们，让他们觉得无比光荣、无比荣幸，能为这样的领导效力，是他们的福气。
    “县长，您折腾一夜，肯定累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喊我们。”
    韩莹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秦牧很累，简单说了两句，就拉着江浩轩走了出去。
    “主任，县长对我们真看重啊，我要为他卖命。”
    江浩轩的眼中都是坚定之色，认真的说道：“我参加工作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遇见过县长这样好脾气的领导。”
    “你就偷着乐吧，给秦县长这样的人当秘书，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韩莹笑了笑，道：“跟着秦县长多学学，对你以后有大好处！”
    “我知道！”
    江浩轩重重的点点头，那叫一个坚定。
    ……
    秦牧说那么一番话，自然是要彻底让韩莹和江浩轩成为自己的人，之前有于学文的存在，秦牧对他们二人，肯定不能绝对的信任。
    可现在不同了，在淮宁当了三年半一把手的于学文彻底完蛋，以后即便有新书记上任，江浩轩和韩莹也不可能投靠过去了，毕竟新书记也不可能信任他们，加上秦牧个人的魅力，足以让他们彻底归心。
    忙完这些，秦牧也顾不上其他了，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折腾一夜，实在是熬不住了，先睡一觉要紧。
    与此同时，于学文被带走的消息，在江州市委市政府也开始流传了起来。
    有些人，也开始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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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5章 保住权力

    “迅速把所有淮宁县的生意，全都舍弃掉，一个不留。”
    刘兆龙特地把自己儿子喊了过来，沉声说道：“你如果不想去坐牢，就按照我说的做！”
    “爸，于学文他……他真被带走了啊？”
    刘晋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那可是县委书记啊，全县一把手，加上于学文的个人资历，居然真能把他给办了？
    更关键的是，在这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未免也太恐怖了，他父亲，一个常务副市长，再加上邱市长，在省里人脉关系也不少，怎么就没有半点风声透露的？
    但凡有点消息透露，他也好提前做准备啊。
    “废话！”
    “省纪委直接动的手，压根没和市里通气。”
    刘兆龙面色阴沉，冷冷的说道：“邱市长还想给于学文求求情，打探一下情报，被省委领导严厉批评了一顿，现在形势严重，只希望于学文能认清现实，自己承担责任，要是胡乱攀咬，大家就都要危险了。”
    听着这话，刘晋心头跳的更厉害了。
    他还是第一次从父亲的眼睛里看到忧虑之色，自从父亲成为常务副市长以后，容光焕发，遇到任何事情，都是淡定从容，从没有任何的慌乱。
    但这次，因为于学文的事情，明显有些慌了。
    “你听见我说的没有，立马放弃淮宁县的所有生意，不要再去那边了，知道了吗？”
    刘兆龙又提醒了一句。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那边的生意我都不要了。”
    刘晋一口答应，他不是傻子，失去于学文那个一把手的庇护，他去淮宁，也没有生意做，抓紧抽身，才是正道。
    “叮铃铃……”
    这时，门铃忽然响起，保姆走过去，一打开门，紧接着，四道身影直接闯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这是刘副市长的家！”
    保姆急了，想要拦住几人，赶紧将刘副市长的名头给说了出来。
    “王妈，谁啊？”
    刘兆龙皱着眉头，问道。
    “刘副市长，你好，我们是省公安厅的，想找刘晋了解一些情况。”
    没等保姆说话，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已经走到了大厅里，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什么？
    找刘晋的？
    坐在一边的刘晋已经有些慌了神。
    “爸……”
    刘晋疯狂的朝着自己父亲使眼色，甚至直接走了过去，站在了自己父亲的身后。
    别看平时他耀武扬威的，但真遇到事了，一样会害怕。
    他能仰仗的，就是自己父亲的权势。
    “他犯什么事了？”
    刘兆龙定了定心神，开口问道。
    “他涉及到一些经济犯罪的案子，需要他协助调查，这是文件，您可以看看。”
    为首的警察直接将材料递了过去。
    刘兆龙简单看了一下，各项手续都很齐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我认识省厅的宋厅长，能否通融一下，让我跟我儿子单独说几句话？”
    刘兆龙沉思了一下，搬出了一个领导的名字，开口问道。
    “刘副市长，还请见谅，这是不行的。”
    为首的警察摇摇头，严肃的道：“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您强行要为难，那我们只能采取强行措施了，并且，所有过程，都将记录在案。”
    “刘副市长，我觉得，在眼前这个关口，您应该不会如此不理智吧？”
    这话一出，刘兆龙的脸色微微变色。
    对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掺和，否则，后果很严重。
    “目前于学文只是指认了您儿子，可没有指认您，要是继续闹，您可没有什么好结果。”
    为首的警察忽然凑近了点，在刘兆龙耳边低声说道：“我是宋厅长派来的，您最好配合！”
    这话一出，刘兆龙的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短短的一句话，的确是给他透露了不少消息。
    于学文只指认了自己儿子，并没有指认其他人，他能做的，只有一点：和自己儿子做切割，否则，会被牵连。
    于学文这么做，他也能理解。
    都被抓了，要是不指认一个两个人，纪委和公安那边都过不去。
    指认的人就成了重点。
    指认一般的小科员，小干部，纪委和公安都不会相信，指认级别高的，那会造成江州大地震，牵连出更多的人。
    而指认刘晋，就很有意思了，这小子，不是政府官员，但偏偏是刘兆龙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儿子。
    这身份，可以说他重要，也可以说他不重要。
    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层次。
    “刘晋，你跟这位警官去吧，配合工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刘兆龙就回过头跟自己儿子说了一句。
    啊？
    这就让我去了？
    刘晋有些无语，自己父亲都不尝试一下捞自己一把？
    好歹打打电话，找找关系啊！
    “爸，你不能找人说说吗，不要让我去！”
    刘晋哀求着说道。
    “胡闹！”
    刘兆龙严肃的批评道：“让你去，你就去，这是你的义务，去了只说自己做过的事情，要实事求是，不要乱说瞎说，明白吗？”
    啊……
    这话我该明白吗？
    刘晋现在很懵，一时不知道父亲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什么都说呢，还是什么都不说呢？
    “去吧！”
    刘兆龙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刘晋，将他推到了几个警察那边。
    “刘副市长，感谢您的配合！”
    为首的警察跟刘兆龙道了一声谢，然后就带着刘晋走出了刘家。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刘兆龙连忙给市长打了个电话。
    “市长，刚刚刘晋被带走了。”
    “我怀疑，于学文是故意的，选择牺牲刘晋，换取我们的安全。”
    “这个我也没办法，刘晋这小子进去磨炼磨炼，或许也是好事，就这样吧！”
    ……
    打完电话，刘兆龙沉思了一下，又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了一圈，既然儿子都进去了，他要做的，就是光速切割。
    起码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作为一名常务副市长，这些年什么没经历过？
    更何况，儿子最多判几年就出来，又不影响什么，只有先保住自己的权力，才是正途。
    权力还在，那以后的日子差不了，权力没了，才是彻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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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五人小组会议

    下午一点，市委五人小组先一步召开了会议。
    会议的议题，就是淮宁县的情况。
    “各位，于学文的情况，基本明朗了，贪污受贿、利用职权结党营私、贪图享乐、追求低俗趣味。”
    市委书记李国斌主持会议，十分严肃的说道：“我们江州出了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干部，我身为市委书记，我有责任，没有及时发现，我要检讨！”
    “李书记，这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我们都有责任。”
    市长邱向前立马表态，“之前我还多次表扬过于学文，说他工作认真负责，现在看来，我老眼昏花、识人不明啊，我的责任更大，我也要向各位同志检讨！”
    “两位领导，不用这么急着认错吧？”
    组织部长陈文华笑了笑，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于学文表面工作做的好，领导们日理万机，没注意出来，这很正常的。”
    “你们就别光顾着怪自己了，不如想想淮宁县以后的走向呢，现在干部大调整，之前要任命的两位同志，还要不要去？”
    “省委那边让我们市委提一些建议，特别是新任县委书记的人选。”
    陈文华倒是比较直接，先一步进入议题。
    市委五人小组，聚在一起开会，绝大部分都是人事问题，只有这边商量好了，才会上常委会做最终决议。
    只要五人小组都达成了共识，那上了常委会，基本都不会有任何的悬念。
    毕竟，其他市委常委也没谁会蠢到要对五人小组做出的决议提出反对意见。
    “我看那个秦牧同志就很不错，不如让他接了算了，有他当县委书记，我个人还是很放心的。”
    市长邱向前先一步说道：“这位同志上任两个多月，做了不少大事，在招商引资上很有一手，另外，为人正派，公正廉洁，这次的于学文事件，就是由他一手主导，值得信赖。”
    哦？
    你推荐秦牧做县委书记？
    听着这话，其他几人都有些意外。
    特别是李国斌和陈文华，他们比谁都清楚，之前邱向前都找秦牧谈过话了，闹了个不愉快，更何况，秦牧和邱市长这边阵营的人，一直都不对付，这时候还推荐？
    八成是故意恶心人的吧？
    “邱市长，秦牧同志还在代县长的位子上，还没转正呢，直接做县委书记，是不是有些违反组织规定了？”
    陈文华笑了笑，认真的说了一句。
    “啊……他还是代县长啊，我以为早转正了呢！”
    邱向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说道：“那其实也没关系，我看可以破格提拔嘛，对优秀的同志，我们不能太循规蹈矩，要敢于让优秀干部站到合适的岗位上去。”
    说的倒是挺好听！
    破格提拔优秀同志！
    不知道的，还以为邱市长是多么一个爱好人才、知人善任的好领导呢！
    “老邱，你的提议很好，我也想赞同，但是吧，秦牧同志的经验还是有些不足，直接提拔成县委书记，市委这一关都不好过，省委那边就更别提了。”
    李国斌微微摆手，道：“还是考虑实际点吧，淮宁县那边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由市委市政府这边派一名同志下去，这样更加合理。”
    李国斌可不傻，他即便同意邱向前的提议，将秦牧推荐到省委，多半也会被省委打回来，到时候，挨批的是他，而邱向前反而会得到一个爱才的名声。
    “我也赞同，从市委市政府寻找合适的同志下去主持工作吧，要先稳定住大局。”
    陈文华十分赞同的说道。
    稳定大于一切！
    现阶段的淮宁县委县政府，肯定是乱成一锅粥，就需要一个稳重的老同志，稳定军心，让淮宁县的各项工作，都进入正轨。
    “我推荐市政府的梁冠副市长，他经验丰富，素来稳重，去淮宁县主持工作，绝对能稳住淮宁县的情况。”
    一直没说话的市纪委书记方秀忽然开口，说道：“梁副市长脾气又很好，能包容人，我看，和秦牧同志搭班子，绝对是相得益彰。”
    梁冠？
    邱向前听着这个名字，心头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梁冠是他的人，在市政府里很忠实的支持者，而方秀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有那么点不对付，怎么还主动推荐自己的人去淮宁的？
    这时候去淮宁，对于梁冠这种边缘的副市长，其实是有好处的，一旦在淮宁站稳脚跟，稳住局势，那算是立下大功，回到市政府，是有机会晋升为市委常委的，再不济，分管的部门，都会重要一些。
    但这种好事，方秀为何会推荐自己的人？
    这里头，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方书记的推荐不错啊，我觉得梁副市长确实很合适，最重要的就是他经验丰富，对于稳定当前淮宁的这种乱象，肯定很有一手。”
    不等邱向前说话，陈文华立马提出了赞同。
    “不错不错，方秀同志的建议，我也很同意。”
    李国斌点点头，应了一声，说道：“淮宁这情况，就是需要经验丰富的！”
    五人小组里，直接就有三个人同意。
    邱向前和剩下的市委副书记贾天和对视一眼，还有什么话能说。
    即便他们俩反对，最后投票，也是三比二，依旧是改变不了大局。
    很显然，市委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三人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在推荐人选这方面，都推荐梁冠。
    邱向前和贾天和是统一战线，但明显招架不住。
    “我也没意见！”
    邱向前先一步说道：“梁冠同志，的确不错，就是他去兼任淮宁县委书记，那市政府的工作，就分担的少一些了。”
    “这都不是问题，能者多劳嘛！”
    李国斌笑了笑，随意的说着，然后看向贾天和，问道：“天和同志，你呢，有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
    贾天和摇摇头，“梁冠同志我没意见。”
    “那就好，文华同志，你把人选报到省委组织部吧，看看省委那边的意见。”
    李国斌微微点头，说了一句，然后就结束了市委会议。
    五人小组会议都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开的，会议一结束，邱向前和贾天和都走了出去，唯独陈文华和方秀都没动，依旧留在办公室里。
    “哈哈……老邱今天估计是没想通，我们为何把梁冠同志推荐去淮宁了。”
    其他人一走，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几人，陈文华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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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7章 嘴硬超乎想象

    “他肯定是想不出来的。”
    方秀笑了笑，说道：“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要是秦牧知道了内情，估计都要生气了。”
    “那就不告诉秦牧。”
    李国斌同样笑了，直接说道：“他现在正年轻，需要多历练，我们这是在给他上点难度和强度，让他体会下世道艰难！”
    听着这话，三人相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梁冠作为邱向前的得力干将，推荐去了淮宁县兼任县委书记，那市政府这边的工作，肯定会顾及不到，变相的削弱了邱向前的力量。
    其次，梁冠作为邱向前的干将，去了淮宁，肯定会针对秦牧的，如此一来，二人又要斗法。
    以秦牧对付于学文的手段，也许又要将梁冠给斗到省纪委去，到那时候，邱向前等于是损失一员大将。
    既能磨砺秦牧的能力，又能削弱邱向前的实力，一箭双雕，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邱向前的确是搞不清楚，为何要把梁冠推荐到淮宁去，这不是对自己有利的吗？
    “市长，真的要让我去淮宁县吗？”
    梁冠本人被邱向前喊到了办公室，将刚才市委五人小组的提议给说了一下。
    “嗯，五人小组的会议结束了，明天在常委会上走个流程，就会上报给省委组织部。”
    邱向前点点头，说道：“你个人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意见啊，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您，都是好事啊。”
    梁冠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我去了淮宁县，起码淮宁还是听您吩咐的，换做别人，只怕就要彻底投入李书记的怀抱了。”
    “至于我个人，只要能稳住局势，以后回来了，不就能更好的帮助您了吗？”
    当前的淮宁县，其实是最适合建功立业的，于学文被查处，局面混乱，人心思动，这时候梁冠过去，只需要稳住局势，肃清余毒，就万事大吉！
    这点事情，对于经验丰富的梁冠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
    几乎是白捡的功劳了！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那个秦牧，不是省油的灯。”
    邱向前沉声说道：“于学文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如果真的过去，也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他抓住把柄。”
    就秦牧那小子，还想抓我的把柄？
    梁冠不屑一笑！
    “市长，您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那个秦牧，不就是仗着有领导撑腰，就为所欲为吗？”
    梁冠的语气里都是轻蔑之色，“老于也就是太大意了，要不然，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算计？”
    “他啊，在淮宁县作威作福太久了，难免没有警惕心，你放心，我过去之后，肯定不会给秦牧留下把柄的。”
    这么肯定？
    邱向前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也栽在淮宁县吧？
    本想再劝几句，但梁冠满脸的自信，他知道，这时候不管说什么，只怕都没作用了。
    “我只有一点要求，冷静，沉稳，不要给秦牧任何的机会！”
    邱向前认真的说道：“我们的阵营，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明白吗？”
    现在看似是只有一个于学文出了问题，但于学文的问题，足以让邱向前这边的人被省委开始注意。
    一旦身为核心成员的梁冠再出问题，那邱向前这个市长，肯定难逃干系。
    毕竟，梁冠身上的标签，可比于学文要浓郁的多，全市委市政府，甚至全江州的人都知道，梁冠是他邱向前的得力干将，对方几乎是邱向前一手提拔起来的。
    关系紧密的都快能穿一条裤子了！
    ……
    秦牧在沙发上足足睡了五个多小时，等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了，有这五个小时的休息，整个人的疲惫感一下子好了不少。
    拿出手机一看，上面全是各种信息。
    有道喜的，有关心自己的，也有求合作的。
    比如谢长风！
    前几天刚刚委婉拒绝了合作的意思，没想到，今天对方已经打了几个电话，并且发了十几条信息，想落实合作了，并且表示，这次没有任何的阻碍，谢氏集团将投入上千万资金在淮宁县转型发展农业经济。
    这态度，的确没得说。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秦牧一手扳倒了于学文，彻底在淮宁县立足。
    于学文这个一把手没了，秦牧这个二把手肯定不会调离，不管是哪一级领导，都不敢冒这个险。
    同时更换一二把手！
    风险太大！
    秦牧的位子稳固了，谢氏集团自然就想来合作了。
    不过秦牧没急着回，让对方急一急也没什么坏处。
    赵亚楠和田薇薇都发来了道喜的消息，另外，田薇薇也传达了下自己父亲的意思，要在淮宁县追加投资。
    听着这个消息，秦牧这心里一阵高兴，有谢氏集团和天科集团的投资，他下一步的计划，算是能逐步实现了。
    的确是个好事！
    翻身起来，就接到了卓志宏打来的电话。
    “秦牧，这个于学文，嘴有些严实啊，目前只供出了一个刘晋，对其他的人，那是守口如瓶。”
    卓志宏颇为可惜的说了一句。
    只供出了刘晋？
    秦牧听完，先是一愣，然后都忍不住佩服了起来，这个于学文，是真的很老狐狸啊，别的大人物不敢供，只敢供出一个刘晋来做替死鬼？
    “淮宁县其他的干部呢？”
    秦牧连忙问道：“他在淮宁县这三年半，不可能没有腐蚀掉其他人吧？”
    “他承认之前的王国豪是他的人，还有几个小部门的主官，基本都是无伤大雅的。”
    卓志宏尴尬的说道：“我再努把力吧，不能让这老家伙太轻松了。”
    就这？
    秦牧都有些无语了，这省纪委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连于学文的嘴巴都撬不开？
    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居然只有一个无伤大雅的刘晋被供出来了。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照常理，于学文这种级别的干部，只要能说出实情，那全江州都是要爆发大地震的。
    但现在看来，是他们低估了于学文。
    对方的嘴硬程度，超乎想象。
    “县长，您醒了？”
    韩莹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文玉旅游公司的一个小姑娘来了，说是想见您。”
    文玉旅游公司的人？
    秦牧一愣，按照纪委和公安那边的动作，文玉旅游公司基本都被查封了，相关人等都被带去调查了，怎么还有人来找自己？
    “你让她来吧！”
    秦牧想了想，直接说了一句，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居然躲过了纪委和公安的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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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拿这个考验干部？

    等了几分钟，韩莹就领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秦牧只看了一眼，立马就认出来，这不就是那天给自己介绍文玉旅游公司的董事长秘书吗？
    “秦县长，您好！”
    小姑娘两眼红彤彤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打了一声招呼，连忙说道：“我是谢紫玉的妹妹谢紫瑶，都说您是好官，我想找您帮我姐姐求求情，她真的是一个好人，求求您，把她放了吧！”
    原来是谢紫玉的妹妹！
    秦牧一阵愣神，随即就明白了，难怪这姑娘那么年轻就能做董事长的秘书，敢情有这么一层关系。
    “你姐姐的问题，目前公安正在调查，涉及到行贿、违规获得政治资源，并且和于学文关系密切，最后怎么处置，要看调查结果。”
    秦牧沉声说道：“你找我来求情也没什么用，我是县长，不能干涉公安办案！”
    “县长，我姐姐都是被那个姓于的逼的。”
    谢紫瑶哭哭啼啼的说道：“姓于的威胁我姐，她要是不听话，就要把我们全家都弄死，我姐是真的没办法啊。”
    这个话，秦牧自然相信。
    于学文表面上看，温文尔雅的一个和善领导，但骨子里，是个阴狠毒辣的人，威胁一个小姑娘，再正常不过了。
    “谢姑娘，公安那边肯定也会知道这么个情况，但犯罪事实就是事实，必须要严肃对待，你跟我说这些，于事无补。”
    秦牧耐心的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去等消息，公安那边一有情况，肯定会通知你的。”
    “秦县长，如果你能答应救出我姐姐，我愿意为您做任何的事情，只要我能做的到。”
    谢紫瑶却跟没听懂秦牧话语里的意思一样，咬紧嘴唇，忽然说道。
    “我答应不了。”
    秦牧摇摇头，“违法了，自然有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负责处理，我是县政府县长，不能插手公检法，你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可惜，谢紫瑶压根听不进去。
    不但没听进去，甚至还主动解起了自己的衣服纽扣。
    “你这是干什么？”
    秦牧皱起眉头，直接站了起来，沉声说道：“这里是办公室，你不要乱来！”
    “秦县长，我跟我姐姐认识了很多当官的，都是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只要你答应，我这身衣服，随时可以脱掉。”
    谢紫玉面色红润，轻启红唇，说道：“并且，我以后可以只服务您一个人，您的任何要求，任何癖好，我都可以满足！”
    “秦县长，我毕业于江南大学，是名校毕业生，并且，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任何其他经历，我相信，您这样的大人物，肯定都喜欢我这种白纸吧，起码干净，没有任何过往经历，您随意在我身上施展您的能力！”
    听着这话，秦牧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像是很懂男人，很懂大领导的心思一样。
    名校毕业生！
    没有感情经历！
    身体干净！
    长的还很漂亮！
    这些点综合在一起，的确是男人都非常喜欢的类型，秦牧是个正常的男人，对这样的女子，也很难说没有兴趣。
    “谢姑娘，你这一套，在我这里不合适。”
    秦牧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你还年轻，不要做傻事，你姐姐即便有问题，也是坐几年牢，出来之后，也还很年轻！”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穿好衣服，走出办公室，去找个工作，先养活自己，然后静静等你姐姐出来！”
    还不行？
    谢紫瑶的确有些意外，这个秦县长的底线，似乎比其他当官的都要高？
    自己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对方居然还不松口？
    要知道，之前那么多领导，看到自己的时候，都露出那种占有的欲望，可在这个秦县长这里，不管用？
    不可能！
    肯定是在假正经！
    想到这里，谢紫瑶也不再犹豫，将自己身上的外套一件一件的往地上甩。
    她倒要看看，这个秦县长到底要装正经装到什么时候。
    真是疯了！
    秦牧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这么疯，在自己办公室里脱衣服？
    用这个来考验自己？
    “韩莹！”
    秦牧见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架势，立马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秦县长！”
    韩莹一直都等在外面，听到喊声，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先关门！”
    秦牧提醒了一句。
    啊？
    还要关门？
    韩莹本想问问，但眼角余光注意到旁边衣服被脱的差不多的小姑娘，立马就明白了，转身将办公室的大门给反锁上了。
    心里则是嘀咕着：这是在玩什么？
    这么关键的时刻，秦县长还把自己喊进来？
    咋？
    嫌人少不好玩啊？
    “你把她衣服穿好，然后带出去。”
    秦牧指着谢紫瑶，沉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让她进来了。”
    真是胡闹！
    在办公室里搞这一出，被人看见了，他这名声算是毁了。
    “好的，县长！”
    韩莹听完，心里一阵咂舌，敢情是自己误会了？
    想想也是，秦县长这种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纯粹是自己多想了！
    在韩莹面前，谢紫瑶也没好意思再坚持什么，只好配合的穿上了衣服，跟着走了出去。
    “小姑娘，你是不是误会秦县长了，他是一个好官，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的。”
    韩莹认真的说道：“以后这种傻事不要再做了，要学会爱惜自己。”
    “我不信！”
    谢紫瑶摇摇头，道：“他或许是个好官，但是好官之前，他首先是个男人，我就不信，还有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的。”
    这……
    谢紫瑶的话让韩莹都无法反驳了。
    男人会对女人不感兴趣吗？
    肯定不可能！
    谢紫瑶走出了县委大院，她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
    救出姐姐，是她现阶段的唯一目标，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在办公室里不行，那就去对方宿舍外面堵他！
    就不信了，这个县长，能一直这么拒绝她！
    只要能和对方发生点什么，她就能要挟对方救出姐姐了。
    办法虽然笨了点，但绝对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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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又来邀约

    送走了谢紫瑶，秦牧坐在桌前，看起了材料。
    于学文被调查，现在正是全县都人心思动的时候，秦牧能做的，就是把本职工作做好，多弄点项目，提振经济，让县政府有钱，继续运转下去。
    “叮铃铃……”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秦牧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市委组织部！
    “陈部长，您有什么好消息吗？”
    秦牧一接听电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都是好消息。”
    陈文华的声音响起，笑道：“刚刚市委开过会了，关于淮宁那边的情况，即将要派遣一名有经验的同志过去主持工作，这算不算好消息？”
    “当然是了。”
    秦牧笑了笑，“这次是你们信得过的同志了吧？”
    毕竟，上一个于学文是市长那边的人，秦牧合作起来，是真的难，处处被压制，现在好不容易让对方滚蛋了，下来一位新的县委书记，总不至于还是敌对方的。
    只要不是敌对，那秦牧的工作开展起来，肯定更容易了。
    “是副市长梁冠同志，他和邱市长关系密切，是邱市长手下最信得过的、能力最强的，他去了淮宁，肯定能快速稳住大局。”
    陈文华简单的说了一句。
    什么？
    和邱市长关系密切？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故意逗自己呢？
    这算是好消息吗？
    全江州谁不知道，他秦牧和市长不对付啊？
    上次市长特地找他谈话，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现在梁副市长来淮宁，兼任县委书记，指不定要怎么整自己呢！
    “陈部长，你的好消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秦牧憋了半天，无奈的说了一句。
    “哈哈哈……你年轻，能力强，正是需要磨练的时候。”
    陈文华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徐璐同志和段泽同志的任命肯定会通过，你还是有帮手的，总比之前的处境要好吧？”
    这倒是实话！
    秦牧刚来，身处淮宁县委县政府，那是被群狼环伺的处境，稍有不慎，就会被围攻，万劫不复。
    现在于学文、王国豪、顾志明全都完蛋，有徐璐和段泽补充进来，再加上纪委书记齐正浩、统战部长郑雨石等人的支持，秦牧在县委县政府，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即便梁冠到任，秦牧也完全不虚。
    “等等，你们不会是故意把市长的人往淮宁这边推的吧？”
    秦牧忽然反应过来了，直接问道。
    “你小子……还挺聪明的。”
    陈文华也稍感意外，这个反应速度，也太厉害了。
    还真是？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个意思却很明显了。
    秦牧更无语了！
    陈部长和李书记真是神队友，不想着怎么减轻自己的困难，结果倒好，还加大他的副本难度。
    把邱市长的人往淮宁推，他们在市委市政府倒是轻松一些了，却不管自己的死活。
    真是……
    “你放心，这次为了支持你，会在这几天把你的县长位子转正，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们是同志，会互相帮忙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秦牧语气里的不满，陈文华连忙安抚的说了一句。
    给一个大棒，转头又给个甜枣。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算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先锋官，给他们这些大人物解决贪官。
    “行吧，我勉强接受了你的建议。”
    秦牧心里叹息一声，他现在位卑言轻，除了接受安排，也没有别的法子。
    其实他也知道，陈文华和李国斌的这些安排，估计都是经过爷爷的同意的。
    就是要让自己接受更多的磨练！
    即便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谁让自己身上背负的，是秦家的期望？
    挂掉电话，处理了几份材料，就接到了赵亚楠的电话。
    “秦大县长，恭喜你，大获全胜！”
    刚接通，就传来赵亚楠的道喜声音。
    “侥幸赢了。”
    秦牧随意的说道：“你不如直接说有什么事！”
    “薇薇说，要给你开个庆功宴。”
    赵亚楠笑了笑，解释道：“你放心，我们不在外面搞，就在她家里，她亲自下厨，怎么样，来不来？”
    田薇薇下厨？
    堂堂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还会做饭！
    “这次就算了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明天还有一些重要的工作，去了田总家里，万一又要喝酒什么的，不合适！”
    他并不傻！
    赵亚楠和田薇薇凑在一起，请自己吃饭，多半没有什么好事。
    到时候一喝醉，自己第二天又要莫名其妙的失去记忆，浑身酸疼，实在是有些扛不住。
    “喝不喝酒随你啊，我们又不强制。”
    赵亚楠连忙说道：“而且，薇薇说，天科集团到了一笔资金，想投资在淮宁县呢，你不过来聊聊？”
    这……
    要聊投资吗？
    这个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秦牧这个县长即将转正，但在经济工作上，做的还是不够突出。
    如果能再得到天科集团的投资，那也许能让他在新书记上任的时候，展现下实力。
    让对方不敢轻视自己。
    “那行吧，我过去看看。”
    秦牧沉思了几秒钟，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们等你。”
    赵亚楠得到满意的结果，这才挂掉了电话。
    “答应了？”
    田薇薇一直坐在旁边，看到赵亚楠脸上的喜色，笑着问道。
    “没错，你想的主意，真管用。”
    赵亚楠哈哈一笑，说道：“秦牧的工作心太强，只要是说工作，他就肯定愿意来。”
    “那当然了，这是我们唯一能拿捏他的地方了。”
    田薇薇哈哈一笑，说道：“你信不信，等会我还能让他喝酒。”
    “要不……还是算了吧……他最近工作应该挺多的，肯定很累。”
    赵亚楠迟疑了一下，有些心疼的说道：“要是又喝醉了，那他明天工作都容易出岔子，像上次那样，还特别伤身体！”
    任何事情，都要适可而止！
    过度的喝酒，过度的运动，都会让身体有损害。
    赵亚楠是想和秦牧过一辈子的人，自然要省着点用。
    “啧啧……这就开始心疼自己老公了。”
    田薇薇一阵无奈，道：“咱们十几年的闺蜜关系，终究是敌不过一个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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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必须喝

    “你这话说的，我做闺蜜还不够意思啊？”
    赵亚楠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只要有好东西，我可都是跟你分享的，秦牧这样的男人，都不例外，我对你还不够大方吗？”
    这……
    一句反问，让田薇薇有些不好意思了。
    的确，在她所有的闺蜜里，赵亚楠的确是最大方的！
    没有之一！
    起码在对待秦牧这个问题上，对方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好吧，这点我承认，你够意思。”
    田薇薇竖起大拇指，说道：“你放心，我对秦牧，是真有感情的，不会耽误他大事！”
    “上次是一个意外，这次咱们都克制一下，不会让他多难受的！”
    听着这话，赵亚楠才放心了下来。
    秦牧是有大抱负大志向的人，作为他的身边人，肯定不能拖后腿。
    “那你准备怎么做？”
    赵亚楠略微好奇的问道。
    “你等会只需要配合我就行。”
    田薇薇神秘一笑，道：“现在咱们去准备点吃的吧，不能光喝酒，那样伤胃，给秦牧弄点有营养的吃的。”
    “好！”
    赵亚楠一口答应，二人一起进了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
    等秦牧下班，赶到田薇薇家里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食。
    只是，这些吃的……似乎全是大补之物！
    生蚝、海参、牛肉、鸡蛋，以及那绿油油的韭菜。
    怎么个意思？
    给自己补身体？
    是不是有些补过头了？
    “来，来，先洗个手，我们准备吃饭。”
    赵亚楠拉着秦牧，在水池里洗了手，然后说道：“今天这一桌，都是薇薇亲自下厨做的，我只是负责帮了点忙。”
    “田总的手艺真不错啊。”
    秦牧刚坐下，就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香味，认真的夸赞了一句。
    “简单做了一点，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田薇薇当即示意道。
    “不错！”
    “色香味俱全！”
    秦牧浅尝了几口，连连点头，其实做吃的，只要食材足够好，随便放点调料，这味道都不会差。
    “秦县长，我能跟您申请，今天喝点酒吗？”
    田薇薇笑了笑，说道：“上次我答应您，以后都不喝酒了，但今天，我想敬您一杯！”
    还记着上次的事呢？
    秦牧对田薇薇说的话，倒是颇为意外，他还以为上次说不喝酒只是说着玩玩的呢，现在看来，对方是来真的？
    “田总，上次的事情不就是个玩笑嘛，你还当真啊！”
    秦牧摆摆手，道：“难道我不让你喝，你这次，以及以后都不喝了？”
    “不，不，我并没有开玩笑。”
    田薇薇严肃的道：“秦县长，我只要是答应您的事情，肯定会做到，您如果说不要我喝，我绝对不沾一滴酒。”
    这话一出，秦牧眼中的异色更浓。
    对方的语气和眼神里，都是坚定之色，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自己的话，真有那么大影响力？
    “哈哈哈……田总真客气，这样，你可以喝酒，但不能喝醉，这个尺度，你自己把握吧！”
    秦牧当即说道：“做生意的人，完全不喝酒也不现实，而且，适量饮酒对身体的坏处并不大，不要喝醉就行。”
    “好，我听您的。”
    田薇薇重重点头，一口答应，然后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亚楠，我们一起敬下秦县长，恭喜秦县长，大获全胜，以后在淮宁，能撑起一片天，为淮宁人民谋福祉了。”
    “好，敬秦牧一杯。”
    赵亚楠也举起酒杯，开口说道。
    “你们这么客气！”
    秦牧拿着酒杯，也只能喝了。
    毕竟，田薇薇准备了一桌好菜，又是给他道喜，他要是一点都不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今天少喝酒，我们多吃菜。”
    田薇薇又招呼起秦木吃着菜，只字不提再喝酒的事。
    这个态度，倒是让秦牧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田薇薇又要开启劝酒模式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秦县长，我们天科集团想在淮宁搞个地标建筑，您看，这个计划怎么样？”
    吃着菜，田薇薇认真的问了起来。
    地标建筑？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现在淮宁县的商业经济发展比较慢，你搞地标建筑，可能短期内是没有什么收益的，这一点，你考虑到了吗？”
    “短期收益是其次。”
    田薇薇摆摆手，“投资商业，是因为我们公司看好淮宁县接下来的发展，抢先一步搞商业开发，能占据先机。”
    这话，倒也不是什么空话。
    秦牧这个身份，这个背景，主持淮宁县经济发展，短期内或许很难将淮宁发展成经济强县，但只要给够时间，肯定能让淮宁经济迈上新的台阶。
    这一点，几乎是天科集团高层的共识。
    毕竟，秦牧这个背景的人，选择从淮宁县开始进入政坛，就必须要打响第一枪。
    大家族培养大人物，早期的发展最为重要，淮宁县注定是秦牧履历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秦牧如果发展不起来，秦牧背后的秦家，肯定也会出手的。
    “那你们打算开发什么项目？”
    秦牧好奇的问道。
    “酒店！”
    田薇薇直接说道：“目前淮宁县的高端酒店是空白的，我们打算开发一栋三四十层的高楼，打造成全淮宁最高端的商务酒店，并且集游玩、美食于一体的综合商业体！”
    “开发这个项目需要两年时间，两年后，淮宁县的经济肯定已经迈上新台阶了，到时候，我们的综合商业体正好开业，这不就是无缝衔接了吗？”
    听着这话，秦牧这心里也是非常支持的。
    淮宁县在这方面就是空白的，天科集团进入这个市场，算是弥补空白了。
    况且，修建一座综合商业体，县政府能有不少收入，最突出的，就是卖地收入，这种资金，县政府能有其中大部分的支配权，可以搞很多基建了。
    “田总，我觉得，很有搞头。”
    秦牧重重的说道：“你改天做个详细的计划书，我们详谈！”
    “好！”
    田薇薇一阵高兴，问道：“就冲这个，我们是不是得多喝一杯？”
    “必须喝！”
    秦牧没有二话，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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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动作迅速

    这人一高兴，就想喝两杯！
    秦牧之前不这么看，但现在嘛，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田薇薇的三言两语，说的秦牧心情大好。
    天科集团要投资淮宁县的高档酒店，打造综合商业体，保守估计都要投入五千万以上！
    这么大的投资，对缓解淮宁县的财政危机，是有很大帮助的。
    有了钱，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秦牧觉得自己喝一杯都有些少了。
    “田总，我再敬你一杯，这一杯，我是替淮宁几十万民众敬你的，有天科集团的慷慨投资，我相信，淮宁的明天，肯定会更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秦牧又给自己满上，朝着田薇薇说了一句，一饮而尽。
    “好，我们合作愉快。”
    田薇薇同样陪了一杯。
    喝的兴起，连赵亚楠都忍不住加入了其中。
    “秦县长，我们天科集团对淮宁县是很重视的，要是搞的好，以后还可以开发房地产嘛，淮宁的山区多，适合搞水果种植，也可以搞旅游度假，可以投资的地方太多了。”
    田薇薇一边喝着酒，一边畅谈着未来的计划，让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
    气氛活跃起来了，喝酒的动力自然就起来了。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愣是喝个没停。
    最后三人都有些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亚楠先一步醒了过来，她喝的比较少，这会倒是恢复了点清醒。
    “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
    赵亚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尝试着想喊醒秦牧，但后者喝的太醉，这会压根醒不过来，只好暂时放弃，走到田薇薇边上，将后者摇醒了。
    “又喝醉了！”
    田薇薇灌了一口温开水，看着依旧是醉倒的秦牧，顿时眼前一亮，说道：“走，走，我们先把秦牧扶进房间吧，他在这里趴着睡觉，肯定不舒服！”
    是吗？
    你是觉得他睡觉不舒服所以要扶进去？
    赵亚楠都不想戳破田薇薇的真实心思。
    “那可说好，今晚让他好好休息！”
    赵亚楠先一步说道：“秦牧这几天肯定很累！”
    “行，行，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做。”
    田薇薇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给你急的，生怕让他累着了。”
    “我的男人，我肯定急啊。”
    赵亚楠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然后和田薇薇一人一边，扶着秦牧，进了里面的房间。
    大概是秦牧太重了，两个姑娘扶着他进了房间里，也累的够呛，三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这一倒下，田薇薇和赵亚楠都不想起来了，一人一边，靠在秦牧双手的边上，一动不动。
    但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在身边，这心思，又怎么能不动？
    “亚楠，你睡着了吗？”
    “没有！”
    “那要不……活动活动？”
    “你刚才还答应我，让秦牧休息呢！”
    “我就是觉得活动活动……兴许秦牧能休息的更好！”
    “也许……你说的对！”
    ……
    这一夜，秦牧睡的很舒服。
    上半夜经历了一番活动，下半夜睡的很沉，鼻子里都是阵阵芬芳的香味，让人满足。
    一脚睡醒，除了喝酒有些头疼之外，整个人都特别的清爽。
    “睡醒了啊？”
    田薇薇依旧是很精准的推门进来，关心的问道：“这一夜睡的如何？”
    “还不错。”
    秦牧微微点头，道：“田总，你能帮我回忆一下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吗？”
    这……
    昨晚发生的？
    田薇薇心里一紧，想着：你何必问那么多？说的太清楚，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昨晚无非就是我们多谈了一些合作上的事情，敲定了后续我们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
    田薇薇笑着说道：“可能你比较高兴，就多喝了点酒，最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和亚楠，把你扶进了房间里。”
    “就这些？”
    秦牧好奇的问道。
    “对啊，就这些。”
    田薇薇点点头，道：“你快起来洗漱吃点早饭吧，等会你上班都要迟到了。”
    “好！”
    秦牧应了一声，下了床，刷牙洗脸，吃完饭就准备出发了。
    临走之前，秦牧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田薇薇，笑道：“田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次我在这里喝醉酒，你第二天的脸色都会好很多，越来越漂亮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就走了出去。
    而田薇薇愣在原地，俏脸上都是红晕。
    “这家伙……”
    “肯定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跟自己演戏！”
    “男人真坏！”
    ……
    田薇薇嘀咕了一句，刚才秦牧那话，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其实，就是在提醒田薇薇，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是知道的。
    男人是女人的加油站！
    秦牧在这里喝醉酒，田薇薇的气色和皮肤都会变好，这是为什么呢？
    无非就是昨晚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呗！
    而且还是趁着秦牧喝醉酒的时候！
    最让田薇薇觉得无语的是，这小子明明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居然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躺在床上，等着她和亚楠服务？
    真会享受啊！
    ……
    秦牧刚到办公室，韩莹就顺势跟了进来。
    “县长，县人大常务会已经正式任命您为县长了。”
    韩莹笑着说道：“县长，恭喜您！”
    “谢谢！”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这都是走个流程就行了，以他这两个多月在淮宁做出的事情，转正是理所当然的。
    引进天科集团，整治部门工作，又将于学文等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就凭这些政绩如果都不能转正，那叫天理难容。
    “县长，关于于学文的问题，已经基本明朗了，我听市委的朋友说，上午就会出通报，然后下午的时候，新书记就会到任。”
    韩莹继续说道：“您是不是要做些准备的？”
    动作这么快？
    秦牧还以为起码要多几天时间呢，但仔细想想，现在淮宁这个情况，省委和市委肯定希望早点有人来主持大局，稳定局面。宜早不宜迟！
    “不用准备什么！”
    秦牧微微摆手，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要授人以柄！”
    不用想都知道，这新书记来上任，第一个要做的，就是立威！
    至于找谁立威？
    自然是自己这个二把手最为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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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会上开炮

    事情的发展也如同秦牧所料！
    下午时分，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携副市长梁冠，以及徐璐来到了淮宁县，召开了全县领导干部大会！
    当众宣布任命！
    经省委决定：梁冠同志任淮宁县委委员、常委、书记！
    经市委决定：徐璐同志任淮宁县委委员、常委、县政府党组副书记！
    两项重大任命，代表淮宁县进入新的时代！
    梁冠和徐璐分别都发表了讲话，干部大会结束，陈文华和梁冠、徐璐二人又和秦牧等淮宁县委常委一起，召开了小型会议。
    会上，着重强调了当前淮宁县的情况，要求所有同志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梁冠同志，徐璐同志，你们二位初来乍到，要多和淮宁县委的其他同志，通力协作，我和市委，希望早日看到你们在淮宁县，闯出一片天，一起将淮宁县的明天，建设的更加美好！”
    陈文华传达完市委的殷切希望，当即就准备离开。
    “秦牧同志，省委的有些领导同志对你非常看好，你这次在于学文等犯罪团伙面前，保持清醒，并且不忘初心，时刻警醒，彰显了一名领导干部的优秀素质，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保持，为淮宁县的美好明天，贡献自己的力量。”
    临走之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特地当众表扬了一番秦牧。
    “请组织放心，我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和犯罪分子抗争到底。”
    秦牧立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知道，陈文华这么做，就是在跟梁冠说，自己已经开始被省委领导关注了，平时要重视自己，不要以为自己这个县长好欺负。
    随后，县委一众领导将陈文华送上了车。
    “秦县长，你接下来有时间吗？”
    梁冠微微一笑，看似非常客气的问了一句。
    “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秦牧当即说道：“您现在是我们这个班子的班长，接下来路怎么走，还要看您的呢，我经验浅薄，以后劳您多指点！”
    虽然秦牧眼下在县委县政府里的支持力度不小，但对方是一把手，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本国自古以来讲的就是先礼后兵，秦牧先客客气气的应对，如果梁冠识趣，跟自己和平相处，那自然最好。
    但对方要是来者不善，非要跟自己斗个你死我活，那秦牧自然不能退缩！
    该干，还是得干到底！
    “我倒是没什么吩咐，就是我刚来淮宁，对这边的工作情况，还不太熟悉，要不……我们先开个县委县政府扩大会议，我想听听你们聊聊，让我能大致有个了解！”
    梁冠随口说道。
    考验来了！
    秦牧知道，所谓的聊聊，就是对他的第一道考验！
    一旦自己没做好，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谁让他现在是全县焦点呢？
    要是能狠狠打压自己一下，那梁冠这个县委书记位子，自然能坐的安稳了。
    “当然可以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给您做个汇报，是应该的，程主任，你听到了梁书记的要求，赶紧安排吧！”
    “好的，书记，县长，我这就通知下去，五分钟后就能开会。”
    程刚连忙回了一句，就下去准备了。
    梁冠和秦牧等人则是慢慢的往会议室走了过去。
    “秦牧同志，你现在是全江州的大名人啊！”
    路上，梁冠打趣着说道：“你改天不会像对付于学文一样，把我也送进去吧？”
    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啊！
    秦牧一时都有些无语，这个梁冠，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梁书记，您真会说笑。”
    秦牧轻笑一声，道：“于学文是自身不正，他对人民不忠，送进去是迟早的事情，而您，一身正气，在市政府里地位非凡，政绩突出，您这样的领导干部，来了我们淮宁，那是要大展拳脚，做出一番成绩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
    “我相信，只要对国家忠诚，对人民忠诚，就不会出事，任何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小团体的利益，损害人民利益，损害组织利益，都将成为组织和人民的罪人，这样的人，肯定会不得善终，您说呢？”
    嗯？
    点我呢？
    梁冠听出了秦牧这一番话里的含义，一己之私，小团体的利益，这不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因为和市长是一个阵营，就要打击对方？
    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个劲的阴阳着。
    “秦县长说的真好啊，我会铭记于心的。”
    梁冠微微点头，一脸的神秘微笑。
    “书记，县长，参会人员都到齐了。”
    这时，程刚走了过来，汇报道。
    “那就开始吧！”
    梁冠丢下一句话，大踏步走进了会议室里。
    “各位同志，我是梁冠，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很荣幸，来到淮宁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很荣幸和各位坐在会议室里，共商大事！”
    梁冠不愧是副市长出身，一开口，娓娓道来，简简单单的一番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都变的柔和了很多。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市委让我来，是要稳定淮宁大局的。”
    梁冠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就变的有些冷了，严肃的说道：“在我看来，地方要想稳定，其一等一的工作，就是要发展经济！”
    “我一直在市政府工作，虽然没来过淮宁县，但淮宁县的经济工作，我是看过材料的，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一塌糊涂！”
    当场开炮！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梁书记这一发炮弹，打的就是秦牧！
    上任第一天，就大谈经济工作！
    众所周知，县里的经济工作都是县长负责，说经济工作一塌糊涂，那不就是等于在骂秦牧的工作做的一塌糊涂？
    “说的好！”
    谁知，秦牧非常赞同的应了一声，“梁书记一针见血，一眼就看出了淮宁县的命脉所在，真是火眼金睛！”
    额……
    几个意思？
    人家都这么骂你了，你还说好？
    还夸对方火眼金睛！
    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里的人，看向秦县长的眼神都变的怪异了起来，秦县长不会没有听出来梁书记是在骂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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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 继续硬刚

    秦牧的突然附和，让梁冠也有些懵！
    这小子搞什么鬼？
    我就是要借机敲打你了，你怎么还说好？
    不应该反驳我一顿吗？
    “秦县长赞同我说的？”
    梁冠缓缓问道：“如果你赞同，那你是不是要当着所有同志的面做个检讨？”
    既然秦牧附和，那梁冠就顺势提了一句，如果对方真的当众做检讨，这就等于是当众削弱权威。
    书记上任第一天，逼的县长当众道歉！
    那梁冠这个书记之位，算是坐的稳了。
    毕竟，现在全县委大院的人都好奇，梁书记和秦县长，谁才是这座大院，真正的主人！
    如果是以前，不会有人怀疑，但现在形势不同了，亲眼看着秦县长将于学文那个一把手给赶下来，让他们对秦牧的个人能力，没有任何的怀疑。
    这样的人，不可能屈居于梁冠之下的！
    “我为何要检讨？”
    秦牧的语气忽然拔高，“梁书记是觉得，我的工作不到位？又或者说您觉得淮宁县的经济工作一塌糊涂是我造成的？”
    突然的反问，突然的语气拔高，让梁冠的心头一跳！
    他总感觉，这小子似乎是在酝酿什么大招等着自己一样。
    其实不光是他，在场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他们甚至觉得，秦县长那一声附和，就是个陷阱，就是在给梁冠挖坑，等着对方跳进来。
    现在，梁冠已经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如果承认秦牧的话，万一秦牧做了准备，直接反驳了他，那梁冠的脸面往哪里搁？
    如果梁冠不承认，那岂不是要为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检讨？
    该怎么选？
    “不可能！”
    “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对他发难？”
    “肯定是在虚张声势！”
    ……
    电光火石之间，梁冠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还是觉得，秦牧很年轻，不可能那么老道，不可能想的那么周全！
    也不可能预料到自己要怎么发难！
    既然这样，那该怎么做，就简单了。
    只是，梁冠会为他的轻敌，付出代价！
    “秦县长，如果我记得没错，经济工作一直都是由县长主抓的，你作为县政府县长，难道不要为淮宁县一塌糊涂的经济工作负责吗？”
    梁冠的声音同样不弱，当即和秦牧针锋相对的质问了起来。
    一句话说完，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变的无比凝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谁也没有想到，这新书记上任的第一天，就有这样的大戏能看，实在是太精彩了。
    徐璐的一双眼睛，一直在秦牧和梁冠之间来回切换，饶是她在市委组织部见多识广，看了太多领导争论，但像今天这样，身临其境，还是头一回！
    实在是太精彩了！
    她看着秦牧的表现，还是很佩服的，梁冠何等人物？
    那好歹也是在市政府担任副市长的，平时接触的，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身上早已养成了一股领导气质，而秦牧太年轻了，经验不足，可二人交锋之时，秦牧却是完全不落下风，这也太厉害了！
    “梁书记说的没错，经济工作是由县长负责，但是，属于我的责任，我可以承担，不属于我的责任，我也不能背黑锅。”
    秦牧语调再次扬起，穿透力极强，然后从手上拿出了一份材料，说道：“淮宁县的经济工作，在我来之前，就烂的彻底，招商工作，一塌糊涂，农业经济发展，一塌糊涂，前任县长，更是因为贪污受贿进了监狱！”
    “而我来到淮宁之后，引进了天科集团，发展特色农业，打造茶叶经济，助力农民增收，同时整合工厂资源，扩大生产规模，增加就业机会，这两个月里，已经为县政府增加了一千万的财政收入，并且多提供了上千个就业机会！”
    “这一份资料，大家可以去看看，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说完，将手中的材料发了下去。
    上面的东西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他上任前后经济工作的对比，各种数据分析，一目了然。
    “梁书记，我从上任到现在，一共是两个月零十五天，不知道这份工作业绩，是否达标？”
    秦牧看向梁冠，淡淡的问道。
    这……
    梁冠扫了一眼资料，已经心里一沉了。
    这小子，是真的有备而来啊！
    连数据对比图都做好了？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两个月的成绩，很突出，光是引进一个天科集团，就已经能让所有人闭嘴了。
    那是世界五百强企业！
    来这么一个小县城投资，本身就足以说明负责人的优秀。
    “秦县长的工作，的确很突出了！”
    终于，有人站出来说了一句。
    梁冠瞥了一眼，不是旁人，是县委副书记高强！
    对方原本是于学文的人，如今这个表态，算是在明面上支持秦牧了。
    “是啊，天科集团整合的工厂，最近在招工了，我一个下属的老家那边，都应聘上了，都在说政府工作做的好，让他们在家门口就能赚钱了。”
    纪委书记齐正浩笑了笑，看似是随便打趣的说了一句，但这话其实就是在为秦牧表态。
    “秦县长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两个多月，让淮宁县的发展，都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秦县长真是厉害啊！”
    ……
    片刻的功夫，会议室里都在夸赞秦牧的工作做的好，这声音不多，但却让梁冠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以为自己以副市长之尊，来兼任县委书记，获得的支持肯定比秦牧多，但现在看来，他低估了秦牧的实力啊！
    这小子的支持者，已经有不少了，并且形成了一股很强的势力。
    “秦县长，听你这口气，你很骄傲了？”
    梁冠深呼吸一口气，决定硬钢一下，严肃的说道：“我不得不提醒你，眼下淮宁的经济工作，依旧很烂，你作为县长，要是沉浸于现在的成绩里，自我感觉良好，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只问你，接下来你将如何带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
    “你需要多久，能看到更大的业绩，不要只沉浸在这些蝇头小利之中，我要看到经济体量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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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 步步在前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牧不得不承认，当一把手，就是得劲啊！
    可以随便的训人！
    掌握绝对权力，就可以不管事实逻辑了，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打压别人了。
    就比如现在的梁冠！
    仗着自己是一把手的身份，就不顾淮宁县的经济现状，大大咧咧的就要求秦牧提升经济体量。
    说这话之前，也不过过脑子！
    淮宁县的经济基础那么差，秦牧来了两个月，就创造出不菲的成绩，这还不够？
    还要求秦牧提升经济体量？
    秦牧再厉害，那也不是神啊，也不可能违背经济规律做事啊！
    经济发展，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提升的，秦牧已经利用自己的背景，吸引来了天科集团，这其实已经算是在作弊了，但就是这样，都得不到梁冠的半点好评。
    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
    “梁书记之前做过经济工作吗？”
    面对梁冠的咄咄逼人，秦牧忽然没由头的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质疑我的过去？
    梁冠一阵不满，略带嘚瑟的说道：“秦牧同志，你这个问题，有些业余了，我从基层一步一步走到市政府，最后担任副市长，经济工作自然也做过不少的，全市的本土干部里，要说担任岗位的复杂性，多变性，还真没几个有我丰富的。”
    真会自吹！
    秦牧一阵不感冒，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你既然不尊重我的成果，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
    “既然梁书记对经济工作这么熟悉，那应该是知道经济发展规律的，任何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是一步一步发展，稳步上前。”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们国家的发展史就告诉我们，一切从实际出发，淮宁县的经济情况，梁书记了解多少？”
    “您知道淮宁县的经济底子有多薄吗，动不动就要提升经济体量，您知道您所在的淮宁县是贫困县吗？您知道淮宁县的经济在全江州，是排名倒数第一的吗？”
    这……
    几句反问，让刚刚还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的梁冠，瞬间脸色一白。
    他刚才光顾着打压秦牧，却忘记去考虑其他的问题了。
    忽略了淮宁县的经济基础！
    给了秦牧反击的机会。
    “当然，梁书记可能经验丰富，才能突出，有更好的法子，还请梁书记给我们支支招，如何在短期内实现经济体量的提升，又或者说，梁书记已经胸有成竹，想到办法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让我们大家鼓鼓掌，请梁书记不吝赐教，让我们这些才疏学浅的干部，得到梁书记的教诲！”
    “啪啪啪！”
    说完，首先一步鼓起了掌来。
    其他的人都立马跟上，会议室里，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看向梁冠，看看这位经验丰富的副市长，能有什么好招！
    这小子！
    真会为难人啊！
    梁冠阴沉着脸，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秦牧这小子公然架在火上烤！
    “其实秦牧同志说的对，经济工作，没有一蹴而就的，都是厚积薄发来的。”
    被赶鸭子上架，梁冠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起来，“淮宁县的经济底子薄弱，这是先天性的，无法改变，我们要做的，就是两点，第一，大兴土木，搞基建，把路修好，修宽，交通好了，才有发展经济的基础。”
    “其次，招商引资，淮宁县还是有优势的，廉价的劳动力，适合搞种植的山地资源，适合开发旅游的景区资源，只要有大企业来投资，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变现的资本啊！”
    就这？
    秦牧其实很想说，这不是人人都懂的大道理大白话吗？
    谁不知道搞经济要把道路修好啊？
    但钱从哪里来？政府没钱，怎么修路？
    其次，就淮宁县的那点资源，一般的公司压根看不上，谁会来这种经济基础差、基建又差的地方来投资？
    所以梁冠的这些所谓建议，几乎等于白说。
    屁用没有！
    “啪啪啪……”
    秦牧当即又鼓起了掌来，笑道：“梁书记不愧是搞经济的高手，一番话说完，我是茅塞顿开啊，那梁书记肯定是已经有了招商的目标了，您看……您这方面的资源是不是用一用，往我们淮宁县引一引，让他们来投资？”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
    论阴阳怪气，秦县长真是一把好手啊！
    明眼人都听的出来，秦县长这是在阴阳梁冠呢，即便对方是副市长，也不存在有多少的招商资源。
    这里是淮宁，不是江州。
    如果梁冠是要找一些企业去江州投资，在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前提下，或许能吸引一家两家过千万级别的企业。
    但要是邀请对方来淮宁县这种地方，那就难了。
    要经济基础没有经济基础，要区位优势没有区位优势，要交通，没有交通，拿什么投资？
    商人都是逐利的！
    没有利益，谁来淮宁？
    秦牧能说动天科集团来投资，并不是因为他个人能力有多强，纯粹是因为他姓秦！
    梁冠这个梁姓，可就没有秦牧的那个秦姓牛啊！
    “这种事情，我自然会用心的。”
    梁冠憋着一口气，说道：“秦牧同志，你是县政府县长，我相信，你是有能力搞好招商工作的。”
    “这样吧，你回头做个经济发展的工作计划，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只要能提升淮宁的经济发展，就可以实施！”
    话说到这个份上，梁冠也是怕了。
    再说下去，万一真让自己去联系企业来投资，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他来这里，是想享受下一把手的绝对权威的，要是还去搞招商工作，求爷爷告奶奶，那多累？
    所以梁冠赶紧转换方向，不再要求什么。
    “梁书记说的工作计划，其实我都做了一份，大家可以看看。”
    秦牧又从旁边拿出几份资料，分发传阅了一下，“我计划在三个月时间内，引进两家千万投资的企业，助力淮宁经济发展，并且对淮宁县内的主干道进行整修，提升淮宁县的交通运输能力，整合旅游资源，成立县属国企，为淮宁经济发展输血！”
    什么？
    这个计划都做好了？
    梁冠的眼睛里都是深深的忌惮之色，这小子怎么步步都走在自己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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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 新的较量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会议，但整个会议的过程，却刷新了梁冠对秦牧的认知。
    这人太恐怖了！
    明明没有在地方上的工作经验，但对人心的捕捉，对会议进程的走向，对自己可能刁难的方向，都做了精准的预测，并且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个秦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梁书记，您如果有什么可以指正的地方，欢迎您提出建议，我们一起商议，有不足的地方，可以改进嘛！”
    秦牧看向梁冠，微微一笑，问道。
    “不，我觉得很好，没有什么要改的，计划很详实，稳扎稳打，做的非常好，我看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
    梁冠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说道。
    这就答应了？
    秦牧的眼睛里一阵古怪，他察觉到，梁冠甚至都没看几眼，压根没有看完就急着答应了？
    怎么还感觉对方有那么一丝害怕了呢？
    自己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吗，竟然让一把手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害怕的神色？
    这是不是夸张了点？
    殊不知，刚刚秦牧的表现，已经让梁冠对他产生了点畏惧心理，这种心理，倒也不是害怕，而是深深的忌惮！
    忌惮秦牧那可怕的洞察先机的能力！
    毕竟，秦牧这小子善于挖坑，自己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对方推进坑里。
    今天这第一次会议，他还是低调点吧，反正以后他整治这小子的机会还有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其他同志呢，有什么建议提吗？”
    秦牧又看了看其他人，笑着问道，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这叫民主！
    “秦县长的计划没问题，我非常看好！”
    “这叫对症下药，符合淮宁县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
    “稳扎稳打，才是最正确的。”
    ……
    二把手做的工作计划，一把手表示没问题，那其他人肯定都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
    要提，那就是站在一二把手的对立面，不是自找不痛快？
    “既然都没意见，那这个会议就开到这里吧！”
    梁冠站起身，说道：“各位都要积极配合秦牧同志的工作，早日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带上新的高度！”
    “散会！”
    梁冠匆匆说完，就匆匆走人了，那背影的速度，像是被什么东西撵着一样。
    他走这么快，其实是想回去找邱市长诉苦的！
    一回到办公室，就拨通了市长邱向前的办公室电话。
    “市长，我是梁冠啊！”
    电话一接通，梁冠就老老实实的打了一声招呼，客客气气的，明显是带着求人语气的。
    “老梁啊，怎么样，淮宁县的工作还顺利吗？”
    邱向前的声音响起，随意的问道。
    “市长，您说的对，那小子，不是善茬啊，不好对付。”
    梁冠尴尬一笑，说道：“您看……要不给我点人手啊，我现在孤立无援，有点不好办！”
    远在江州的邱向前听着这话，满眼都是无语之色。
    他之前提醒梁冠，秦牧不是省油的灯，但对方不听，还隐隐有些不屑一顾。
    现在好了吧？
    去了淮宁工作第一天，就打电话回来跟自己求助，这说明什么？
    说明梁冠刚才栽了一个大跟头！
    这家伙，只有栽跟头了，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跟自己求援！
    “你想要什么人帮你？”
    邱向前反问道。
    “县委县政府里，您看，哪些同志比较可靠呢？”
    梁冠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靠？
    邱向前听着这话，大致也明白了，梁冠无非就是在问他，县委县政府里有哪些人是听自己的。
    他作为市长，在江州县里一步升到市政府一把手，肯定有不少的嫡系，又或者是投靠他的同志，毕竟，市里各项政策推行，要是他这个市长，在县里都没有点人手，还怎么掌控全市？
    “县委副书记高强同志、组织部长雷鸣同志，副县长牛飞宇同志和陈新同志，我会和他们打招呼的，让他们去找你聊聊。”
    邱向前想了想，淡淡的说道：“淮宁的情况，不容乐观，你要用点心，不要栽在秦牧的手里！”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重托！”
    梁冠一口答应，那叫一个痛快。
    挂掉电话，邱向前的心头依旧觉得有些不稳。
    他说出的那四个人，都是跟他有过交集的，或者说，他这个市长开口，那四人还是愿意听的。
    可有这四人帮忙，真的能让梁冠击败秦牧吗？
    理论上，是有机会的。
    简单点说，梁冠作为一把手，有绝对权力，如果能得到县委副书记高强和组织部长雷鸣的支持，那就更有胜算了。
    毕竟，五人小组里，梁冠这边有三票！
    如此一来，在人事安排上，梁冠将有最终决定权。
    谁掌握人事权，谁就有话语权，这是铁律。
    想到这里，邱向前就给高强、雷鸣等人挨个打了电话，强调了市委对梁冠的重视，并且希望他们能多支持梁冠的工作，要积极和一把手谈话，袒露心扉。
    这一番话说的很委婉，但邱向前知道，这些人都听明白了。
    支持梁冠，就是支持自己。
    要继续站在自己这边，就必须全力支持梁冠的工作。
    至于和一把手谈话，其真实意思，就是要和一把手表明自己的立场。
    官话嘛，总要说的委婉点。
    有些话说的太直白，那就容易给人留下把柄，说的委婉，才能进退自如！
    梁冠在积极寻找帮手的时候，秦牧也没闲着，他正在办公室里招待两位新任副县长。
    徐璐和段泽！
    后者不用多说，都是县政府里的老人了！
    而徐璐则是从市委组织部来到淮宁县任职，属于新人！
    “徐璐同志，喝点茶！”
    秦牧亲自给二人倒了茶水，说道：“欢迎你来到淮宁啊，这里的工作可能要比市委组织部更繁杂一点，你做好准备了吗？”
    “请秦县长放心，我来这里，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我相信，跟着您做事，肯定很有前途。”
    徐璐无比激动的说着，她应该是市里少有的几个知道秦牧背景的人，跟着这样的领导，那肯定是有大好处啊！
    不管能不能做好，先表明决心就对了。
    哪个领导不喜欢这种积极进取、信心十足的下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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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 无比的肯定

    秦牧不得不承认，徐璐的这个精神面貌，是真的很好。
    敢于表态！
    勇于下决心！
    并且眼睛里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特别是最后一点，太难得了。
    秦牧现在最缺的，就是信任的下属。
    在县委县政府里，秦牧能真正信任的人，并不多。
    纪委书记齐正浩算一个，对方是市纪委书记方秀的人，而方秀又是父亲的崇拜者，有这层关系在，他才相信齐正浩。
    至于郑雨石、雷鸣之流，秦牧可不敢绝对的信任，只能说，有信任，但不多，大部分都是防备。
    县政府里就更不用说了，陈新、牛飞宇等人，他接触不算多，霍波勉强可以信任，现在多了徐璐和段泽，秦牧的帮手总算是多了起来，为他工作的开展，提供了一定的便利。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秦牧严肃的说道：“上次我们在市委碰面，我就提过了，你主要负责县政府的招商工作，拓宽县政府的招商渠道，多接触企业，如果能拉来投资，那是再好不过了。”
    “秦县长，您放心，上次您跟我提过之后，我就做了一些功课，我给您详细做个汇报？”
    徐璐立马从包里拿出了资料，认真的说道。
    啊？
    这么迅速？
    秦牧也没想到，这上任的第一天，徐璐竟然就要给自己做工作汇报了。
    “徐副县长，您这工作，准备的是不是太充分了！”
    一旁的段泽都看呆了，体制内是出了名的磨蹭，领导安排的任务，只要不到最后一天，就压根不存在提前上交的，可这个徐璐倒好，上任第一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么一对比，自己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我就是觉得不能辜负秦县长的信任，而且，我之前都是在市委组织部工作，这次来到地方，我很珍惜，我要做出点成绩来的。”
    徐璐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徐副县长，你是我需要学习的榜样。”
    段泽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向秦牧，道：“秦县长，您看我能做什么，您也要给我布置点任务啊！”
    “你的方向，我想过了，就负责特色农业经济方向。”
    秦牧当即说道：“借助你之前和天科集团打交道的经验，考察县域内的其他地方，寻找可以发展的特色农业，要实地考察，因地制宜，然后拿着做好的计划，去寻找农业方向的投资，明白吗？”
    “明白！”
    段泽好歹也是在王河镇历练了一阵子，现在对特色农业经济的发展，有了一点心得，当即说道：“县长，您给我指了方向，我这就回去准备，给我几天时间，我做好了计划，再来跟您具体汇报！”
    作为之前的县府办主任，段泽在眼力见这方面，还是非常厉害的，他知道别人在汇报工作的时候，自己要稍微回避一下。
    而且，徐璐负责的招商工作，明显比自己更重要，他留在这里，除了碍眼，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作用了，不如领了安排，先回去准备，不在这里做显眼包。
    段泽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徐璐同志，你说说你的工作计划吧？”
    秦牧也有些好奇，这位徐璐同志都做了什么准备。
    “您看看……”
    徐璐拿出自己准备的材料，递了过来，说道：“我根据淮宁县目前所处的位置，简单的罗列了一下未来可以发展的方向，距离我们最近的，是江州，江州目前的最好产业，是医药制造方向，我们如果能引进相关的企业，可以作为江州医药制造方向的补充，形成互补之势！”
    “其次，距离省城两百多公里，我们可以考虑做省城产业的补充方向，特别是航空制造、新材料方向，大的企业，我们肯定引进不了，不如引进相关产业的零部件产商，做产业互补！”
    徐璐说的，都是大方向，而秦牧手中的材料，就写的很详细了，不但分析了产业发展方向，还对相关企业都做了详细的标注，特别是企业规模和企业的发展规划，都做了说明。
    可以说，这份资料，就是秦牧自己亲自做，都不可能有这么的详细。
    这说明，徐璐这几天是真的下了大功课的。
    上次在市委一别，也不过四五天时间，对方除了上班，还做出了这么一份详细的计划，秦牧都不由得佩服了起来。
    “徐璐同志，你这几天很辛苦吧，做这么详细的计划，是需要大量时间的，我看你眼睛都有些红血丝，明显没休息好啊！”
    秦牧合上材料，忽然说道。
    额……
    徐璐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一下子都有些懵了。
    秦县长这关心，来的太突然了，她一直觉得，做下属的，努力工作，提前做好计划，那都是应该的，在市委组织部，她也是如此，陈文华部长也没有过多的表扬和关心。
    可现在秦县长，却跟之前的领导完全不一样，直接就关心起她的身体，这让徐璐都有些不大适应。
    “秦县长，我没事！”
    徐璐略微感动的摆摆手，说道：“组织上信任我，让我来淮宁工作，我肯定是要努力工作的，不能辜负组织信任！”
    “你的这个工作态度，是真端正！”
    秦牧赞扬的说道：“要是全县的干部都像你这样，那淮宁县早就脱贫了！”
    “您真是过奖了。”
    秦牧夸的徐璐脸色都有些微微泛红了。
    “回归正题，你这份工作计划，我非常满意。”
    秦牧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道：“你回去就按照计划上来，不管是迎合江州的产业发展，还是和省城产业进行互补，我觉得都没问题，就看哪方面能得到企业来投资。”
    “目前淮宁的经济体量太小了，只要能有企业来投资，都是成功的！”
    “好！”
    得到领导的肯定，徐璐的心里也稍微放松了点，她就是担心自己做的方向，得不到领导的支持。
    现在看来，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对了，你的住宿问题怎么解决啊？”
    秦牧忽然问道：“是住宿舍还是每天回江州！”
    “住宿舍！”
    徐璐连忙说道：“既然来了淮宁，我就要在这里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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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小丑而已

    严格要求自己！
    舍小家为大家！
    秦牧听着徐璐的话，再看看对方眼睛里的决心，一时都有些佩服了。
    “徐璐同志，我再次代表淮宁县人民，欢迎你的到来。”
    秦牧郑重的跟徐璐伸出了手。
    “谢谢县长！”
    徐璐连忙站起身，和秦县长握了握手，她知道，自己上任的第一天，算是取得了非常完美的开局。
    在秦县长面前，留下了一个极佳的印象分。
    以后她是要跟着秦县长奋斗的人，这第一印象，非常重要，能让秦县长满意，也不枉她这几天熬夜写计划查资料了。
    “诶……这都六点了……”
    秦牧看看时间，居然早就下班了，刚才光顾着和徐璐说招商计划，都忘记了时间，窗外的天色都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对了，你行李带了吗？”
    秦牧连忙问道：“宿舍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收拾。”
    “行李我都带了，在办公室呢！”
    徐璐解释道，“没关系的，晚上我去收拾下就行了。”
    “那怎么行！”
    秦牧摇摇头，“都这个点了，要是没收拾，我帮你去看看，走，走，我也住宿舍，正好一起看看！”
    说完，不等徐璐拒绝，就拉着对方一起，走了出去，带上行李，往宿舍去。
    等他们俩到了地方才知道，韩莹和江浩轩等县府办的人，已经把宿舍收拾了出来。
    “秦县长，徐副县长，刚好收拾完了，您二位领导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韩莹笑了笑，直接问道。
    “韩主任，江秘书，真的谢谢你们。”
    徐璐看着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宿舍，连忙道了一声谢。
    不得不说，来地方任职，还是有好处的，以前在市委组织部，都是她负责照顾领导，给领导打扫卫生，现在到了地方上，也能轮到自己享受这种服务了。
    “徐副县长，您跟我们客气什么。”
    韩莹笑了笑，道：“您以后生活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
    “好好好，辛苦你们了。”
    徐璐还略微有些不大适应，连忙道了个谢。
    “既然都收拾完了，那你就早点休息吧！”
    秦牧看了一下，该收拾的基本都收拾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了。
    “秦县长，您也住在宿舍吗？”
    徐璐好奇的问道。
    “对，我就在你楼上。”
    秦牧点点头，“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随时找我。”
    额……
    工作上的事情就能随时找？
    徐璐听完，先是一怔，然后就忍不住笑了，“您真是一个工作狂。”
    “秦县长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是以工作优先的。”
    韩莹笑了笑，附和道：“平时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您很快就知道了。”
    “哈哈哈……也没那么夸张，如果你生活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是可以找我的嘛，我们是一个班子的同志，要互帮互助才对！”
    秦牧摆摆手，连忙说道。
    “好嘞，我有困难，肯定第一个找您。”
    徐璐应了一声，心里对这位秦县长的好感，达到了极致。
    背景大却不骄傲自满，手握大权却依旧平易近人，团结同志，单单从这两点来看，对方的确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好领导。
    说完之后，秦牧三人就走了出去，韩莹和江浩轩往县委宿舍外面走着，而秦牧则是回了自己的宿舍。
    秦牧刚回自己宿舍，脱下外套，准备洗澡了，结果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秦牧身上穿着个短袖衬衣就走了出去，打开门一看，正是刚刚才分开的徐璐。
    “秦县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真有事情需要麻烦您了。”
    徐璐尴尬一笑，说道：“那个灯泡坏了，您能帮我换一下吗，我有些够不着！”
    “可以啊！”
    秦牧一口答应，这么点小事，自然没什么问题，当即跟着徐璐一起，又回了她的宿舍。
    ……
    “请问这里是淮宁县的县委宿舍吗？”
    韩莹和江浩轩从大院里走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男子，连忙找他们问了起来。
    “对，你找谁啊？”
    韩莹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对方，穿的斯斯文文的，看气质，也不像是什么坏人，都这个点了，还提着包来这边，八成是找人的。
    “我找徐璐，是新任的副县长，她是住在这里吧？”
    那男子连忙说道：“我是她丈夫，给她送点生活用品。”
    此人正是陈硕，他一直不太同意徐璐来淮宁县工作，夫妻俩分居两地，那迟早出问题啊？
    但徐璐坚持，他也没办法，今天干脆制造了个小惊喜，没有告诉徐璐，偷偷过来看看，送点东西。
    “你好你好，徐副县长就住在后面的五号楼，她在四楼，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们刚帮徐副县长收拾完宿舍，这会她一个人在，你过去就行。”
    韩莹连忙简单的指了一下，说道。
    “好，好，谢谢，感谢你们帮忙。”
    陈硕赶紧也道了声谢，这才挥手告别，往宿舍那边走了过去。
    找到地方，上了楼，立马就找到了徐璐的房间，因为门口有徐璐的鞋子，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即拿出袋子里准备好的鲜花，一手捧着，慢慢上前，他都想好了等会要说什么，给徐璐道个歉，然后全力支持徐璐在淮宁县努力工作。
    鲜花配情话，肯定能让自己和徐璐的关系，重归于好，恢复甜蜜。
    “好了！”
    “秦县长，感谢你啊！”
    “这有什么，小事而已，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
    陈硕刚走到门口，面向屋子里面，立马就看到徐璐和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甚至，还亲密的帮对方擦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牧！
    上次让他感觉到危机的男人！
    此时的他，手捧鲜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在房间里，颇有一种当小丑的感觉。
    自己搞这么隆重有什么意思？
    还带鲜花道歉！
    道个屁！
    陈硕咬咬牙转身就走了，手里的鲜花则是直接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人在气头上，就容易冲动，原本只是一个小误会，却因为一时上头，成了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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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 修路决心

    “安装好了，那我就回去了。”
    秦牧被徐璐擦了擦汗水，总感觉有股奇怪的气息在两人之中蔓延，加上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孤男寡女的，很不合适，所以秦牧就赶紧提出了告辞。
    “好，我送您！”
    徐璐自然也感觉到了，原本还想找秦县长再聊聊呢，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诶……这是谁的鲜花啊，就扔在垃圾桶里了。”
    秦牧走到外面，一眼就看到旁边垃圾桶里多了一束崭新的鲜花，随口说道。
    “可能是这楼里谁扔的吧！”
    徐璐倒是没怎么在意，也没有往自己老公身上去想，毕竟，就自己老公那个呆子样，会想出送鲜花这种事情？
    “不管这些了，你今天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了，明天正式开始工作。”
    秦牧叮嘱了一句，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宿舍。
    徐璐亲眼看着秦县长离开，回头关上门，躺在铺好的床上，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今天就任第一天，她个人觉得，还是很满意的。
    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己丈夫，一时又有些愧疚，自己坚持要来淮宁，把他一个人丢在江州，想想自己也是有些残忍，当即掏出手机，准备跟陈硕主动道个歉，承认下自己的错误。
    然而，刚发了个消息过去，一个显眼的感叹号瞬间亮起，让徐璐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意思？
    把我删了？
    徐璐看着这个提醒，颇为傻眼！
    自己那个丈夫居然直接把自己删了，这男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就因为自己坚持己见要来淮宁，就生气了？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自己都没嫌弃对方，结果倒好……
    “行，陈硕，你有种！”
    “我就看你还找不找我！”
    徐璐也来了气，将手机丢在一边，不再搭理自己丈夫，反正她不信，陈硕敢真的把自己删了不搭理自己。
    ……
    随着梁冠、徐璐等人的到任，淮宁县的各项工作，都渐渐进入正轨，于学文和王国豪等一大批领导干部被查，开除党籍之后，移送司法机关查处，笼罩在淮宁县人民头上三年多的乌云，一朝除尽。
    倒是秦牧身上的担子依旧很重！
    经济工作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时刻提醒着他，要抓紧时间，但在搞招商之前，秦牧先一步将交通运输局局长潘文和分管副县长陈新喊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秦县长！”
    二人一走进来，都立马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坐！”
    秦牧示意着旁边的沙发，说道：“我就开门见山了，两位看看县里的主干道，特别是和江州、省城连接的这些道路，有没有点想法？”
    说完，直接把一些照片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陈新和潘文两个人连忙看了一眼，从照片里看，基本能确定的就是，道路很残破不堪，坑坑洼洼的……
    “县长，这路……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潘文挠挠头，道：“咱们县这情况，也很……很正常吧！”
    他反正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淮宁县这个经济情况，这路能走，不就可以了？
    能糊弄就糊弄一下！
    难不成还要去修？
    “这两条路确实有些年久失修了。”
    陈新沉思了一下，思索着秦县长这么问的原因，道：“主要县里也没钱，修这两条路，起码得一两个亿，县里的财政，有些扛不住的。”
    听着这话，秦牧就更生气了。
    “陈新同志，潘文同志，听你们这意思，都知道这个路不合适，但因为没钱，就可以选择无视？”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们是国家干部，有困难，可以理解，但你们真的尽到应有的责任了吗？”
    这……
    几个意思？
    陈新和潘文对视一眼，心里几乎都在想着：还要怎么尽责任？
    县里没钱我们能怎么办？
    “秦县长，您这话，我有些不大理解。”
    潘文只是个局长，自然不敢说什么，但陈新是副县长，是县政府党组成员，这底气自然要足一些，当众问了出来。
    “怎么，我的话很难理解吗？”
    秦牧冷冷的说道：“县里没钱修路，但是不是可以对道路整修一下？这坑坑洼洼的样子，车子能开的了吗？”
    “灰尘这么大，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除尘？”
    “县政府的存在，是想方设法的服务群众，不是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喝点茶，看看报纸，到点下班的！”
    这……
    陈新和潘文被训的哑口无言。
    毕竟，秦县长这话，的确没毛病。
    没钱修路，但完全可以提升别的服务，比如整修道路，比如洒水除尘，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怨声载道，谩骂漫天。
    “县长，我……我这就和环卫部门联系一下，让洒水车多洒点水，除除尘，另外再想办法填一些坑，改善道路的通行条件。”
    陈新没说话，潘文这个局长自然要开口了，地位越低，在这时候，表现的越要卑微一点。
    “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我让你们来，是研究一下这两条路的重修计划！”
    什么？
    重修？
    听到这两个字，陈新和潘文的眼睛里都是不解和疑惑之色。
    哪来的钱？
    “秦县长，县政府的财政情况您应该清楚吧，修这两条路，哪里来的钱呢？”
    陈新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他只觉得这个县长有些异想天开了，上亿的资金，从哪来？
    就县政府账面上躺着的那千万资金吗，那玩意是发工资用的，秦县长要是敢动用，估计明天淮宁县就要出乱子了。
    “陈新同志，财政没钱，是共识，我们要做的，是努力找钱，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嘴里天天喊没钱，却不去想办法找钱，你觉得，这对吗？”
    秦牧的声音越说越上火，“你作为副县长，难道就没想过财政的钱是从哪里来吗？”
    “不搞好基础建设，怎么会有商人来投资？”
    “财政没钱，那就借钱修，借不到，就多跑跑上级部门，不试试，永远都在原地踏步，这两条路，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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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上一下强度

    秦牧的一番决心，让陈新和潘文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在政府上班的时间比秦牧长的多，经历过的领导，也是多不胜数，但像秦牧这样的领导，为了一件事，下这么大决心的，还是头一次遇见。
    至于吗？
    上班就是个工作，你至于这么拼命？
    反正陈新和潘文是不大理解，就淮宁县这个情况，什么都不做，最多是无功，但要是做多了事，出了差错，那就是有过。
    无功有过，这以后还能升职吗？
    明明什么都不做，熬一熬时间就能升职的，非要去整个大的，想作死？
    “秦县长说的好！”
    陈新心里不屑，但表面上却是重重的说道：“那我和潘局长回去就研究一个修路的方案，这两天就呈送上来，给您过目，您看可以吗？”
    “没错，秦县长，您给我们一两天时间，绝对完成设计任务。”
    潘文同样是说道。
    “两天时间吧，两天后的县政府工作会议上，我希望能看到成熟的计划。”
    秦牧微微点头，直接说了一句。
    “好！”
    陈新和潘文应了一声，就直接走了出去。
    “来，我们俩聊聊！”
    到了外面，陈新拉着潘文的手，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县长，你说，这秦县长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非要修路？”
    潘文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说道：“那两条路，全线重修一遍，最少都得一个亿啊，财政哪里来的钱？”
    “我看秦县长，是故意为难人，给我们增加工作量，等我们做完计划，要是没钱修，那不就是一堆废纸！”
    反正潘文是不相信秦县长能弄来钱修路。
    “不，不，我觉得秦县长是有了搞钱的路子。”
    陈新却是有不同的看法，说道：“你听听他那些话，说的那么热血沸腾，说的那么霸气侧漏，其实，就是已经有了钱，要不然，他能那么有底气？”
    哦？
    潘文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您的意思是，秦县长已经有了资金来源，故意在我们面前唱个高调，装个逼？”
    “对啊，要不然他能那么装逼？”
    陈新点点头，笑着说道：“当大领导的不都喜欢这样，明明已经达到的事情，故意不说，就是要装个比，显示自己多牛逼！”
    “陈县长，还是您厉害，一眼看穿。”
    潘文竖起了大拇指，赞叹着说道：“我还真没想到这点，还以为秦县长就是在表明自己工作的决心和态度呢！”
    “扯淡吧，领导都是人精，可不会胡乱下决心。”
    陈新笑了笑，微微摆手，道：“以你的经验，修那两条路，总的预算大概要多少？”
    总预算？
    潘文一直在交通运输系统里工作，对修路预算这种事情比较敏感，只要有大概的道路资料，就能简单的推算一下修路花费。
    “如果在保持现有车道的情况下，不增加设施，在原有基础上重修，总花费在一亿五千万吧！”
    潘文思考了下，简单的说道：“这个数额是保守估计了，如果再简化一些，用的材料等级低一点，控制在一个亿，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工程公司那边利润要低很多，有些公司估计不愿意接！”
    “不，不，你的思路错了。”
    谁知，陈新却是严肃的说道：“秦县长都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你就给秦县长这么点难度？”
    额……
    什么意思？
    潘文一愣，又没听懂对方话语的意思。
    “秦县长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波什么叫做决心，那我们是不是要适当的为这个决心提高点难度？”
    陈新微微一笑，“你把车道规划提高到双向八车道，等级提高，设施增多，总预算到五个亿！”
    嘶……
    疯了吧？
    五个亿的预算，就是把淮宁县给卖了，都不一定能凑的了这笔钱！
    “怎么，还没理解？”
    陈新看着潘文那错愕的样子，轻笑一声，“他秦县长不是很喜欢下决心吗，那就给他下决心的机会，两天后在县政府工作会议上，你把这个预算抛出去，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装逼！”
    “身为县长，要是装的比最后实现不了，是要丢脸的！”
    这么一说，潘文算是理解了，陈副县长这是要让秦县长丢脸。
    刚刚秦县长在他们面前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是在工作会议上说修不了，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要是强行说可以修，最后完不成，还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陈县长，您真要这么做啊？”
    潘文认真的说道：“这么干，我不会得罪了秦县长吧，您是副县长，他还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局长，他要是生气了，那我可就要完蛋了。”
    “怕什么，有我保你。”
    陈新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着：“实话告诉你把，邱市长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这边全力支持梁书记，秦县长在淮宁县的时间，长不了！”
    “你听我的，跟着邱市长的脚步走，我们有更光明的未来！”
    邱市长！
    梁书记！
    潘文一听这话，顿时一阵激动。
    这算是招揽了？
    “好，我听您的。”
    潘文没有怎么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陈副县长这边有邱市长，有梁书记，而秦县长那边暂时可没听说有哪个市委领导全力支持他的，在这种情况下，潘文这种级别的干部，肯定选择跟随陈副县长啊！
    即便他得罪了秦县长，只要市长一句话，他完全可以去市里任职，机会更多，容错率更高。
    对于普通的干部，不会想的太复杂，哪边实力强，就跟着哪边走。
    “很好，你回去做方案吧，记得把预算提高到五个亿！”
    陈新满意的点点头，道：“让我们给这位秦县长上一上强度！”
    “没问题！”
    潘文自然没意见了，在修路这方面，他是行家，用专业术语忽悠下秦县长那个外行，不是轻轻松松吗？
    反正可以找的理由太多了！
    比如车流量大，要扩充道路啦，比如道路基础差，要提高周边设施等级啦，比如为了长远发展，要使用高等级环保材料等等……
    降低预算很难，想提高预算，那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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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经不起查证

    修路这个事情，自然不是秦牧一时兴起，而是做了认真调查研究的。
    眼下秦牧带领的县政府重点工作是招商，要想拉到投资，这交通条件，几乎是最基础、最硬性的指标了。
    道路太差，运送货物都成问题，如何能吸引人来投资？
    所以，搞好交通工作，是一切工作的大前提！
    就像秦牧刚才说的那样，即便没钱，也必须要修好道路！
    陈新和潘文走了之后，秦牧就找到了财政局长鲁东，问了问对方目前县财政能动用的钱。
    “秦县长，县财政能挪的动的钱，只有一千多万，这是唯一的流动资金了，您看……这要是用了，万一有个紧急情况，可能就……就要出乱子了。”
    鲁东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他是真的怕这位县长，不管不顾，直接把这一千万全都拿去用了，万一来个自然灾害，又或者出点其他意外，县政府可就真的是一毛不拔了。
    “鲁东同志，你话多了。”
    秦牧瞥了对方一眼，道：“你当的是财政局长，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了，多余的话，不用说，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
    鲁东浑身一颤，吓得立马闭嘴了。
    现在不比以前了！
    之前是于学文书记当家，鲁东对这位秦县长的话，可以不那么在意，可如今，梁书记是从市里下来的，根基并不怎么深厚，秦县长的话语权自然要比以前厉害的多，他可不敢得罪对方了。
    “是，是，您说的是！”
    鲁东连忙应了一声，“那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把最近两个月的财政支出拿过来，我看看。”
    秦牧直接说道。
    啊？
    这是要查账？
    鲁东看了一眼秦县长，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那您稍等，我这就过去拿！”
    “你打电话让人送来就行。”
    谁知，秦牧却是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电话，压根不打算让对方亲自去拿。
    几个意思？
    怕我回去了弄个假账？
    鲁东也是老油条了，一眼看穿了秦县长的用意，很多财政局，都会有两本账本，俗称阴阳账！
    一套真实账本，一套应付领导的账本。
    当面打电话，肯定很难作假了。
    “好的！”
    鲁东没有犹豫，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拨通了财政局的电话，然后简单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秦牧全程都在打量对方，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的确是在预防对方弄虚作假，他一直觉得，县财政支出有很大问题，淮宁县的经济总量的确很低，但县里这几年没有什么太大的支出，可为什么，账面上一直没有余钱呢？
    钱都去了哪里？
    秦牧才临时决定查一下账单，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十几分钟之后，就有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将近两个月的支出账单拿了过来。
    “秦县长，您看看，这就是我们这两个月的支出账单。”
    鲁东看了一下，然后递了上去。
    等秦牧挨个查看的时候，鲁东就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耐心的等着，没有半点的着急。
    这份账单，其实就是应付检查的，即便里面有问题，他也不觉得秦县长能找的出来。
    他承认，秦县长是很有能力的人，但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了解财务知识吧？
    就这份账单，没有个十年财务工作经验，都不可能找出任何的问题来。
    专业人士一出手，你真当开玩笑？
    事实也如鲁东所料，秦牧看着这些所谓的支出，一阵头大，各种专业名词，他尝试着慢慢了解，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写的东西云里雾里，让秦牧压根分不清。
    正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一个排在最后的支出，引起了秦牧的注意。
    县政府食堂支出！
    别的那些支出不好查，他也分不清用途，但这个支出，就很显眼了啊，也非常清晰明了。
    “鲁东同志，县政府食堂每个月的开支达到了两百万吗？”
    秦牧忽然开口，冷冷的问道。
    额……
    这一问，让刚刚还特别淡定的鲁东，瞬间有些不淡定了。
    秦县长怎么回事，怎么还注意到食堂了，这玩意不是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吗？
    按理说，最容易被忽略掉的啊！
    “县长，确实是这么多支出。”
    鲁东整理了下思路，说道：“食堂的情况您也知道，领导和普通干部都在食堂吃，上百号人，每天三餐，加上偶尔有领导过来，要接待一下，光食材支出就是很大一笔了！”
    “再加上食堂的工作人员工资、福利等等，都是很大支出，这些看着不起眼，但真要挨个计算汇总，其实就很多了。”
    是吗？
    秦牧听着鲁东这话，似乎是很有道理的，真是这样？
    他对这方面的知识，的确是有些欠缺，鲁东说的，基本都很在理，县政府工作人员众多，开销大，又是免费吃，支出上难免就很多。
    但他却注意到，鲁东在说这些的时候，身子骨坐的很端正，双手都是握拳的。
    从行为学上来说，这种肢体语言，只能说明对方有些许的紧张。
    紧张什么？
    无非就是紧张犯了错被发现了！
    比如这个账单有问题呢？
    “鲁东同志说的倒是很对。”
    秦牧看似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真的？
    糊弄过去了？
    鲁东听着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谢谢县长的肯定，我只是把实际情况给说了一下，这方面您不太了解，我就负责给您解惑！”
    幸好！
    秦县长对这个事情不了解，要不然，今天就不能蒙混过关了。
    “很好，就需要你这样的人给我解惑。”
    秦牧点点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食堂看看吧，实际走访一下，也好让我更了解这一个月两百万的支出，到底是花在什么地方了。”
    说完，就站起身了，要往外走。
    啊？
    去食堂走访？
    鲁东整个人一僵，坐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他很清楚，有些账目，是经不起对比的，更经不起实际调查。
    否则……要出大纰漏的！
    “鲁东同志，走啊？”
    秦牧走到门口，看到鲁东还坐在原地，淡淡的说道：“我还需要你这位财政局长给我解解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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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老虎苍蝇都要打

    凡事最怕较真！
    秦牧对财务方面的知识，的确没什么了解，但他可以用笨办法，实际对比。
    总能找出问题来！
    既然这上面写了食堂一个月的支出达到了两百万，那就实际去看看，这食堂一个月两百万，究竟都花到了什么地方。
    “啊……好……好……这就来。”
    鲁东艰难的站起身，勉强一笑，说道：“您请，我们一起去食堂看看，您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随时问我。”
    “走吧！”
    秦牧走在前面，鲁东跟在后面，而韩莹和江浩轩则是跟在最后面，县长一有行动，他们两个人都是要跟随的，这是基本配置。
    一路上，鲁东都想提前给食堂负责人打招呼，但左边一个县府办主任韩莹，右边一个县长秘书江浩轩，让他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一路上提心吊胆的……
    到了食堂已经是十点半了，这个点，大部分的菜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人来吃饭了。
    秦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休息的厨师。
    “你好，老哥，方便聊几句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事吗？”
    厨师明显不认识眼前的秦牧具体是谁，但他认识旁边的财政局长鲁东。
    他对这位鲁局长可没什么好感，三天两头来，顺了不少好东西走。
    “这位是财政局的鲁东局长，我们过来，就是想跟你做个调查，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秦牧客客气气的说着。
    “好啊！”
    厨师自然不敢拒绝，对方是当官的，他就是个炒菜的，怎么敢拒绝当官的调查？
    “你这边一个月工资多少？”
    秦牧随口问道。
    “说实话吗？”
    老师傅看了一眼财政局长鲁东，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时不知道该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怎么，你们这个工资情况有保密的需要吗？”
    秦牧笑了笑，问道：“还是说，领导有要求？”
    这……
    老师傅挠挠头，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鲁局长都在这里，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一个月四千五，包吃，逢年过节能领点大米和食用油！”
    四千五！
    这个工资在县里，的确能算的上是不错的待遇了。
    “没有别的福利了？”
    秦牧忽然想了起来，问道：“社保那些福利呢？没有补贴？”
    “我们哪有那玩意啊！”
    老师傅笑了笑，“其他人也没有啊，我们就是来炒个菜，能按时按点发工资就很不错了，不奢望那些了！”
    什么福利都没有，只有个死工资！
    “行，谢谢你的配合。”
    秦牧心里已经有了些答案，没有跟老师傅再说，直奔食堂负责人办公室。
    “嘭！”
    一推门，里面烟雾缭绕的，两个男子正在里面玩着游戏，抽着烟，桌上放着的则是红牛，乱糟糟的。
    “谁啊？”
    “乱闯办公室！”
    “出去出去，别在这里打扰我们！”
    ……
    烟雾太浓了，以至于两人都没看清秦牧等人的脸，下意识的就要赶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秦县长检查工作，你们上班时间玩游戏，还有没有规矩了？”
    韩莹下意识的挡在秦县长身前，大声说了一句。
    真是疯了！
    连秦县长都往外推！
    这还是国家干部吗？
    简直是无法无天！
    食堂的工作人员，或许是进不了编制，但食堂的负责人是有编制的。
    有编制的人，上班时候这么混，还抽烟打游戏，太离谱了，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吧？
    要知道，马上到饭点了，来来往往的都是领导，就不怕被发现吗？
    胆子这么大？
    县长检查工作？
    屋子里的两个人也是惊了，等看清秦牧那张冷脸，两个人彻底傻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浩轩的反应挺快，赶紧把窗户打开了，通通风，要不然，全在吸二手烟。
    “县……县长，我……我们不知道您……您过来了，实在是抱歉！”
    在巨大的压力下，两个工作人员赶紧跟秦县长认错道歉。
    “把食堂的账本拿出来！”
    秦牧没有急着处理，而是要求将账本拿出来，先搞清楚账本问题，再处理眼前的两个人。
    “啊……好！”
    食堂负责人常丰不敢犹豫，连忙从抽屉里将账本拿了出来，递给了秦县长。
    “所有支出都在这上面，每个月支出两百万，是吗？”
    秦牧简单的翻阅了一下，上面记载的，倒是和鲁东提供的支出总数对的上。
    “是的！”
    常丰连忙点头，“食堂的支出看上去不起眼，但其实每一项支出都很多，人员工资，社保，节假日补贴，加上每天的新鲜食材，花费都很大！”
    “每个工作人员都买了社保？”
    秦牧淡淡的问道。
    “是的，这是硬性要求，在这里工作，肯定都是有的。”
    常丰肯定的点点头。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社保？”
    秦牧的语气冰冷，又问道。
    这……
    常丰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秦县长的语气不对劲啊，还有一言不发的财政局长鲁东。
    坏了！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一瞬间功夫，常丰的额头上都是汗水！
    “韩莹，通知县纪委齐书记，让他带人来一趟。”
    秦牧淡淡的说道：“省纪委和市纪委刚打了老虎，我看，咱们县纪委也需要拍一拍苍蝇了，老虎、苍蝇都要拍，全是人民蛀虫，不严肃处理，如何让我们组织健康发展？”
    “是，县长！”
    韩莹满口答应，立马打了电话，跟县纪委那边说了一下。
    “县长，我错了，我不敢隐瞒您。”
    鲁东赶紧说道：“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
    “晚了！”
    秦牧微微摇头，道：“你有什么话，就跟县纪委的同志交代吧，我就不听了。”
    他本想看看县财政能有多少钱拿出来支援修路，结果倒好，一个无心之举，竟然牵扯出财政局和食堂之间的腐败。
    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淮宁县的烂，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工作，任重道远啊！
    十分钟之后，县纪委书记齐正浩亲自带队，对财政局长鲁东、食堂负责人常丰突击问询，没有任何的迟疑，全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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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 主动召开

    “真是夸张！”
    “一个食堂负责人，竟然敢和财政局长勾结，一个月贪污一百万！”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种离谱的事情在我们淮宁县发生了！”
    ……
    秦牧看着齐正浩突击问询后得来的信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个月一百万，这一年可就是上千万！
    “秦县长，说实话，这个情况，我也是没想到。”
    齐正浩同样是满脸忧心，说道：“县财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有人在后方紧吃，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要向你检讨，作为纪委负责人，我却没能及时查出这个问题，还是您火眼金睛，一眼发现问题！”
    这是齐正浩的心里话，之前他一直以为秦县长就是来镀金的，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对方是真的有能力！
    既能把于学文那样的老狐狸拉下马来，也能把常丰、鲁东这样不起眼的老鼠找出来灭掉，真是太厉害了。
    这样的手段，真是无比少见！
    “齐书记，这不是你的问题，实在是这些腐败分子太过狡猾。”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们一起去找下梁书记吧，这些情况，应该要跟他汇报一下！”
    “没问题！”
    齐正浩一口答应，带着材料，一起往县委书记梁冠的办公室走去。
    “你们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们呢！”
    梁冠看见二人，道：“我听说，纪委今天有行动啊，抓了个局长，连食堂负责人都被抓了？”
    “食堂饭菜没问题吧，我可刚吃下肚子！”
    额……
    食堂饭菜？
    秦牧和齐正浩都是一愣，谁能想到，这位梁书记第一个想到的，是饭菜有没有问题，这是怕死？
    “不好意思，这人年纪大了，就有些怕死了。”
    大概是注意到秦牧和齐正浩的眼神，梁冠一时有些尴尬，随口解释了一句。
    “梁书记放心，饭菜没什么问题，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饭菜里下毒啊！”
    齐正浩哂然一笑，开口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梁冠点点头，道：“你们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
    “是这样的，我们纪委接到秦县长的消息，就赶到食堂，对负责人常丰和财政局长鲁东进行了问询，初步调查结果如下……”
    齐正浩简单的做了汇报，“这件事，多亏了秦县长火眼金睛，发现了问题，我们县纪委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真相！”
    “秦县长，的确是厉害。”
    梁冠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既然查了，那就查个清楚吧，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你们纪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
    齐正浩应了一声，就准备走。
    “书记，我个人觉得，关于食堂的情况，有必要做个调整。”
    秦牧忽然开口，让齐正浩都停下了脚步。
    “怎么调整？”
    梁冠反问道。
    “现在县财政吃紧，各方面都需要钱搞建设，我看食堂就该取消免费。”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另外，这个伙食水平也可以降低一点，一个月近百万的支出，太大了，必须要缩减开支了！”
    取消免费？
    降低伙食水平？
    梁冠对这个提议，并不怎么满意。
    他来到淮宁县工作，目前最满意的地方，就是食堂了，食材新鲜，种类多，他吃的很开心，结果这刚吃没两天，秦牧这家伙就嚷嚷着要取消免费，降低水平……这特么……
    梁冠都要觉得这小子是故意针对自己了！
    见不得自己好是吧？
    “秦牧同志，这突然取消免费，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梁冠压着心里的火气，沉声说道：“之前免费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突然取消，会让同志们的心里产生别的想法的！”
    “这个提议，太着急了，我觉得要慎重，多思考思考吧！”
    不大好？
    这还太着急？
    秦牧越听越不满，这位梁书记，是真的不着急啊，有半点为淮宁县的经济情况考虑吗？
    “梁书记，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应该成为你我二人之间的分歧。”
    秦牧缓缓说道：“我相信，任何一个为了淮宁县发展大局考虑的人，都会觉得，我这个提议没有任何问题，除非……”
    后面一句话，秦牧没说。
    梁冠也能明白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自己不是为淮宁县发展大局考虑的呗？
    还真是会扣帽子！
    “秦牧同志，你既然这么肯定，那不如上常委会讨论吧！”
    梁冠冷冷的说道：“我们组织是讲原则，讲民主的，你的提议，如果能得到常委会同志的支持，那就取消免费，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但你不能以个人的意见，直接代表其他同志，你也太霸道了！”
    上常委会讨论？
    “好！”
    秦牧一口答应，“既然梁书记说了，那我们就上常委会讨论，具体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我来召集！”
    梁冠当即说道，他也是被秦牧激怒了，太猖狂了，如此咄咄逼人，要是再不展现下自己的实力，秦牧还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好！”
    “那就下午讨论！”
    秦牧自然没有意见，当即就走了出去，齐正浩也不好多留，跟着秦牧到了外面。
    “秦县长，你还是太冲动了！”
    齐正浩忍不住低声说道：“他毕竟是一把手，你这么跟他说话，不怕出问题啊！”
    “我对事不对人。”
    秦牧摇摇头，道：“而且，这件事上常委会，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吧？”
    毕竟，县财政如此严峻，取消食堂免费，这不是很常见的吗？
    “我看悬！”
    齐正浩却是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梁书记之前在常委会上就吃了亏，你觉得，他会不吸取教训吗？”
    “这次忽然提议召开常委会，有没有可能，他已经得到了一些人的援助？”
    嗯？
    什么意思？
    “梁书记工作经验那么丰富，主动提出召开常委会，那肯定是胜券在握，否则，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齐正浩提醒道：“我看，你是需要做一些准备了，否则，今天下午你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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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章 争夺话语权

    齐正浩的提醒，让秦牧稍微警醒了点。
    上次常委会，梁冠就吃了大亏，为何这次还主动提出召开常委会商议，只有一个结果，对方掌握了什么秘诀，保证自己能胜出，否则，以梁冠的经验，不会冒这样的险。
    “齐书记，谢谢你的提醒。”
    秦牧道了声谢，“我刚才只顾着要解决食堂的问题，却忘记思考其中的关键所在，要不是你，我估计都不会做什么准备，到时候在常委会上，要吃大亏了。”
    “没事，你也是一时心急，考虑不周很正常。”
    齐正浩微微摆手，道：“梁书记的经验更加丰富，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一旦上了常委会，最后的结果，很大可能就是算票！”
    “谁的票数多，谁就能赢，如果你觉得自己票不够，那就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说完，齐正浩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能说的，基本都说了，现在就看秦牧能不能领会其中的意思了。
    秦牧坐在办公椅上，想着齐正浩的话，简单的分析了一下。
    所谓的算票，自然就是县委常委会最后的表决情况，少数服从多数，谁的票多，谁的提议就能通过。
    现在的县委常委会，县委书记梁冠、县长秦牧、专职副书记高强、组织部长雷鸣、纪委书记齐正浩、常务副县长徐璐、政法委书记曾肃、统战部长郑雨石、县委办主任程刚，一共九人！
    要想保证自己的决议能通过，最少需要五票。
    秦牧仔细想想，其实他能直接掌握的，就只有三票。
    纪委书记齐正浩、常务副县长徐璐，以及自己，其他人，其实秦牧压根不了解这些人的具体立场。
    或许在于学文倒台的那一刻，像高强那些人，都是支持自己的，但梁冠毕竟是副市长兼任县委书记，会不会直接投向梁冠，谁也不知道。
    而且，梁冠敢主动召开县委常委会，多半是有了足够的票数，秦牧再去争取，只怕也没什么机会了。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票数不够，就必须在投票之前说服所有人，让他们放弃立场，支持自己。
    从表面意思来看，这几乎不可能。
    秦牧有什么东西，能让那些县委常委放弃立场，支持自己呢？
    ……
    与此同时，县委书记办公室，梁冠正在和一众县委常委商议。
    县委副书记高强、组织部长雷鸣、县委办主任程刚、政法委书记曾肃！
    再加上他自己，就是五票！
    “梁书记，您放心，我们肯定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政法委书记曾肃满脸微笑，毕恭毕敬的说道：“跟着您，我们才有前途。”
    是吗？
    梁冠对这个曾肃，向来没什么好感，墙头草，两边倒，之前就背叛过于学文，这次，看自己有高强、雷鸣等人的支持，又抛弃秦牧，靠拢自己。
    要不是暂时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换掉对方，他才懒得搭理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呢！
    等斗垮了秦牧，他就要换掉这人。
    “秦县长的想法太过激进，我觉得，还是梁书记更为平稳、慎重，我们肯定都支持书记您的。”
    程刚同样表了个态，他这个岗位太过特殊，只能跟着县委书记的脚步走。
    当然，程刚也是怀着报恩的心思，一般新书记上任，县委办主任都会换成信得过的人，而梁冠并没有把他换掉，程刚自然也是心存感激，坚定站在梁冠这边。
    “书记，秦县长不是一般人，我担心他会有什么其他的安排，您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高强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
    在之前那两个月里，他和于学文等人从不把秦牧当一回事，觉得对方有勇无谋，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结果呢……
    于学文已经坐牢去了！
    而秦牧却还是好好地！
    这绝对不是运气，秦牧肯定是有点真本事的，这次，谁又知道秦牧有没有后手呢？
    “他还能有什么后手？”
    梁冠可不信这个邪，说道：“有你们四人，再加上我，一共五票，在常委会上，最后一项议程，都是表决，有五票在手，什么都翻不了！”
    “除非，你们其中有人会倒戈！”
    这话一出，梁冠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下，最后落在曾肃的身上。
    要说他最担心的，肯定是曾肃。
    这家伙黑历史太多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倒戈，万一真倒向了秦牧，那他不就又输了？
    “梁书记，请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违逆您的意思的。”
    “没错，您是我们这个班子的班长，我们肯定会听您的吩咐，绝无二心。”
    “已经确定的事情，不会再改的！”
    ……
    高强等人纷纷表态，无比坚定的要站在梁冠这一边。
    “梁书记，您是我们的引路人，有您的带领，我们淮宁县的未来才会无比的光明。”
    曾肃大概也感受到了梁冠眼中的怀疑之色，立马郑重的表态，表明自己的忠心。
    “很好！”
    梁冠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曾肃这一点不出问题，下午的常委会就不存在什么意外。
    几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下午三点，县委常委会准时召开。
    县委大院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消息。
    对于这个议题，其实有些人都不大理解。
    “为了一个食堂问题，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确实有些奇怪，简单商量一下不就行了，有必要开常委会吗？”
    “你们不懂，这是彰显权力的时候，表面上看，是食堂问题，其内在，是一二把手权力相争！”
    “你们太天真了，那是食堂的问题吗，那是话语权的问题，常委会上的交锋，就是要确定，谁才是这座县城真正的主人！”
    ……
    会议室里，梁冠、秦牧等县委常委分列而坐！
    “今天这个常委会，议题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就是商量一下食堂的问题。”
    梁冠扫了一圈，淡淡的说道：“秦牧同志眼光毒辣，发现了食堂贪腐问题，所以他提出，以后食堂不免费，并且降低水平，减少开支，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都发言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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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突然的过问

    “食堂免费都持续很多年了吧，现在突然取消免费，我觉得不妥，让同志们怎么专心工作啊？”
    梁冠的话一说完，曾肃立马就充当先锋官，第一个站出来开炮，“对于普通的同志来说，吃饭也是头等大事，只有把吃饭的问题解决好了，他们就能专心的为人民服务嘛！”
    “况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为了省那点钱，就忽略同志们的身体健康啊！”
    曾肃的声音很大，整个会议室里都回响着他的声音。
    梁冠也没想到，他一直担心的墙头草，今天会第一个开炮，听这个声音，还很有力量，气势十足，还真是出乎预料。
    连曾肃都这么给力，那今天这个常委会，不是稳操胜券？
    “老曾说的是有些道理。”
    县委副书记高强紧随其后，曾肃都这么给力了，他自然也不能落后，要在新书记面前展现下自己的态度，“食堂花销确实不算少，但能让同志们有更多的时间，更好的身体素质，去服务人民，从这点上来看，每个月的花销，其实也是值得的。”
    “秦县长，我觉得您也不能老是想着削减福利，财政的问题，一直都有，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我们走一步算一步，慢慢走，慢慢看嘛！”
    雷鸣笑了笑，说道：“我和同志们都相信，以您的能力，在招商工作上多发力，肯定能解决财政问题的，完全不用在食堂这上面动刀子！”
    会议一开始，三人接连开口，全都是站在县委书记梁冠这边的，程刚虽然没有开口，但对方的立场不用质疑。
    加上梁冠自己，五票的优势已经建立。
    从明面上看，秦牧这边毫无胜算！
    齐正浩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秦牧，一时有些无奈，自己提醒了秦牧，看来，对方也是无力回天啊！
    这票数，是真的没机会了！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起码给秦牧挽回点颜面。
    “我觉得秦县长的提议还是很有建设性的嘛，食堂不免费，能节省很多开支，这个钱，县政府就能支配了，做更多的事情，秦县长是从实际出发，我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
    齐正浩的立场反正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旗帜鲜明的支持秦牧，也算是和梁冠等人划清界限！
    “如果是要省钱搞建设，为人民谋福祉，我觉得秦县长的提议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大力支持。”
    统战部长郑雨石公开说道：“我们国家，我们政府，一切都是为了人民，这是最基础的，身为干部，为人民，牺牲点自身利益，这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吗？”
    “我支持秦县长，取消食堂免费，收费管理！”
    齐正浩后面，郑雨石的态度，同样鲜明。
    不过，梁冠等人都无所谓，你再怎么旗帜鲜明的支持，又有什么用？
    票数不够！
    一切白搭！
    梁冠气定神闲，看了一圈，最后就只有秦牧和徐璐没有发言了。
    “徐璐同志，你刚来我们淮宁工作，不如说说你的看法吧，跟我们大家聊聊。”
    梁冠直接点了徐璐的名。
    反正对方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决定性的作用，主动点名，还能彰显他是一个非常讲民主的领导。
    “梁书记，我初来乍到，对食堂的情况了解不多。”
    徐璐笑了笑，说道：“不过，刚才听同志们说了一些，我也算有了初步了解，食堂免不免费，确实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不瞒各位说，今天的这个议题都惊动了市委李书记，秦县长，李书记可跟我说了，您今天会后要跟他做个工作汇报！”
    额……
    什么意思？
    这个议题还惊动了市委书记李国斌？
    刚刚还满脸微笑的县委书记梁冠，脸色瞬间就僵住了。
    “徐璐同志，这点小事，还惊动了李书记？”
    秦牧看似非常震惊的问道：“不至于吧，李书记那么忙！”
    “这个怪我，我是陈部长的老下属，有些工作没交接好，他下午本想让我去一趟市委组织部，但因为要开常委会，我就解释了一下，恰好李书记和陈部长在一块，随口问了几句，我就简单汇报了一些。”
    徐璐笑了笑，说道：“李书记亲自点的名，要您给他汇报。”
    “行吧，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道：“现在结果很明朗了，梁书记、高强同志、雷鸣同志、曾肃同志都明确反对食堂收费，坚决支持食堂继续免费，即便每个月不菲的开支，也觉得合情合理！”
    “等会我就跟李书记汇报一下！”
    “梁书记，今天这个会，要不就开到这里吧？”
    “最后结果其实也不用怎么表决了吧，反正都已经定下了！”
    这……
    要是没有徐璐那一番话，梁冠这个时候肯定说散会，并且庆祝自己获得常委会上的胜利。
    但现在嘛，他忽然有些心虚！
    这个结果，汇报给市委李书记，会不会被严肃批评？
    其实，不光梁冠心里没底，高强等人的心里，同样很虚。
    市委李书记亲自过问，这能有好果子吃？
    但梁冠终究是副市长，又是市长邱向前的人，即便心里有些没底，但还是决定坚持推进下去。
    怕什么！
    反正他在李书记那边本来就不受待见，他有邱市长支持，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梁冠就不再犹豫了！
    “秦牧同志的话也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们大家……”
    “等等……”
    梁冠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徐璐给喊停了。
    “徐璐同志，你还有话要说？”
    梁冠皱起眉头，反问道。
    “梁书记，秦县长，既然这个会议结果要跟市委李书记汇报，我看还是走下正规的全部流程吧！”
    徐璐开口说道：“大家一起表决，也好让秦县长把最后的结果，汇报给李书记！”
    这话倒也没毛病！
    梁冠微微点头，道：“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大家表决吧，支持食堂继续免费，不降低档次的请举手！”
    说完，梁冠第一个就举起了手。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那些表明态度要支持自己的，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举手？
    这是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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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5章 大获全胜

    梁冠举起手的那一刻，瞬间感觉到了一股被背刺的扎心……
    特别是今天会上第一个开炮的曾肃，此时的他，正低着头，一言不发，明显是想逃避梁冠看过来的眼神。
    只要不对视，就可以当做看不见！
    梁冠盯着对方三秒钟，曾肃都没有抬起头，他只能将将目光看向其他人，堂堂县委书记，不能就他一个人举手吧？
    目光扫到程刚身上，后者只是犹豫了一秒钟，还是举起了手。
    他是县委办主任，如果不和县委书记保持一致，那下场，肯定会很凄惨。
    紧接着是组织部长雷鸣和县委副书记高强，这二人犹豫了一下，只有高强举起了手，而雷鸣选择了视而不见！
    从之前五票稳赢的局面，瞬间就变成了三票！
    梁冠的脸色瞬间就难看无比！
    三分钟之后，举起的手就放了下去。
    “下面就请支持取消食堂免费、降低水平，节省开支，将财政资金用于基建上的，请举手！”
    秦牧开口说完，第一个举起了手，徐璐、齐正浩紧随其后！
    郑雨石、曾肃依次举手！
    一下子就获得了五票，超过半数！
    “雷鸣同志呢？”
    秦牧将目光看向组织部长雷鸣，问道。
    “我对这个食堂的情况了解不多，暂时不好下决定，我弃权！”
    雷鸣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弃权？
    这是怕得罪梁冠吧？
    秦牧倒也能理解，微微点头，说道：“行，那你弃权，会后有任何想要了解具体情况的，都可以来找我。”
    “好！”
    雷鸣满口答应。
    “梁书记，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明朗了，支持食堂取消免费的票数足够了，您看……”
    秦牧看向县委书记梁冠，笑着问道。
    “既然表决出结果了，那自然要按照表决结果来。”
    梁冠淡淡的说道：“秦县长，关于食堂的事情，你来负责吧，我就不过问了。”
    “散会！”
    说完，梁冠站起身直接就走了，脸色那叫一个可怕，很明显，这次的表决结果，让梁冠很生气。
    想想也是，堂堂县委书记，明明事前都做了周密的部署了，结果，临到表决，却出了重大事故。
    原本稳操胜券，结果，败的如此彻底！
    太丢人了！
    高强和雷鸣等人对视一眼，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县长还藏着这一手！
    市委李书记名号的一出现，瞬间打破了场上的平衡！
    “秦县长，您跟市委李书记汇报，是不是需要详细的会议过程啊，我这里写了一份记录，要不……给您用用？”
    曾肃屁颠屁颠的跑到秦牧边上，把自己记录的小本本递了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会议纪要。
    秦牧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了曾肃的那点小心思！
    无非就是希望秦牧把他支持食堂免费的态度汇报给李书记，好让李书记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
    “曾肃同志，不用了吧，你写的那么多，其实李书记也不会听的，李书记只是想听一下最后的结果，具体细节，他日理万机，哪有那功夫仔细听啊！”
    秦牧笑了笑，非常遗憾的说道：“你放心，以后有机会，我再跟李书记好好夸夸你！”
    以后有机会？
    曾肃的脸上，全是失望之色。
    他这次不惜得罪梁书记，也要举手支持秦县长的提议，不就是想在李书记面前刷刷存在感嘛？
    结果倒好！
    秦县长居然来一句不会具体汇报，只汇报个结果。
    这让曾肃瞬间觉得，自己是被坑了啊！
    靠！
    在李书记面前刷存在感没成功，还得罪了梁书记……
    这不是典型的满盘皆输？
    完蛋！
    “那……那好吧！”
    曾肃尴尬一笑，只好回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秦县长，这一手，高啊！”
    等高强和雷鸣等人都走了之后，齐正浩才走到秦牧面前，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的确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一手，瞬间扭转大局！”
    他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凑巧，绝对是秦牧事先谋划好的，只是故意借徐璐的口说出来罢了。
    “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扯大旗。”
    秦牧尴尬一笑，说道：“幸好李书记不计较，还答应我这么干，他真是一个好领导！”
    这有什么可计较的？
    齐正浩知道，市委李书记之所以能答应，也是出于欣赏秦县长。
    安排一个副市长过来兼任县委书记，秦县长的工作难度肯定会加大，在这种时候，李书记要是连一点支持都不给的话，未免太铁石心肠了。
    “你这次能翻盘，将大大扭转局面。”
    齐正浩沉思了一下，道：“雷鸣同志，我觉得你可以争取一下，他在邱市长那边工作过，但也在市委组织部工作过，两边都有工作经历，现在就看你们谁能真正争取到他的支持了！”
    “我明白！”
    秦牧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常委会里，他明确得到的支持是齐正浩、徐璐，以及郑雨石！
    如果能把雷鸣这个组织部长争取过来，那秦牧在县委常委会里，将立于不败之地。
    简单说完，秦牧就和徐璐回了办公室里。
    “徐璐同志，食堂的整改工作，我打算也交给你。”
    秦牧开口说道：“你来县政府，时间不长，急需这种工作，来确立地位，树立威信，你和财政局等其他部门同志多商量，你只需要抓个总则，别的细节，都让他们去办！”
    “好，这件事我来负责！”
    徐璐一口答应，她知道，这是秦县长给自己机会，像这种工作，其实难度并不大，只是有些繁琐，恰好繁琐的事情可以交给其他同志做，她的任务，只是汇总一下就行了。
    利用这个工作，她能有一定的话语权，调动一些力量，自然方便她在县政府里培养自己的人，快速树立威信。
    “秦县长，那修路的资金问题……您这边有办法了吗？”
    徐璐关心的问道：“资金要是不够充足，一旦开始修路，县政府的财政压力会很大的，要不……我去找市委领导帮帮忙，看能不能弄点补助资金下来，缓解你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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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空手套白狼

    修路这个事情，徐璐也知道，通往江州和通往省城的两条主干道，一旦重修完毕，将对招商工作有重大利好！
    徐璐也知道，秦县长这时候提出重修，就是希望在搞招商工作之前确定好修路计划，如此一来，在招商的时候，也算是一个亮点，可以重点宣传。
    “这个事情，你不用着急！”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老是去市委领导那边求助，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困难找领导不假，但要是一直去找，那肯定会消耗掉情面的，时间久了，领导心里，迟早也会不满的。”
    这么一说，徐璐就明白了。
    “县长，那您肯定是有了主意。”
    徐璐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和秦牧认识时间不长，但徐璐知道，这位秦县长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擅长谋定而后动，现在这样，足以说明对方有了主意。
    “就淮宁目前这个现状，想要修路，就肯定要冒险。”
    秦牧缓缓说道：“现在就看，有些人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冒险了。”
    谁？
    徐璐一时有些好奇，秦县长口中的这个有些人，会是谁呢？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的办公室就来了客人。
    这客人也不是外人，正是谢氏地产的谢长风，以及他的漂亮妹妹谢瑶。
    “秦县长，现在想约您见一面，可不容易啊。”
    谢长风紧紧握住了秦牧的手，十分感慨的说了一句。
    县委书记还是于学文的时候，秦县长没有转正，还是秦县长主动约他见面，如今秦县长转正，于学文落马，他想再见秦县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为了这次的见面，他都已经约了几次了。
    “主要还是太忙了，最近事情很多，没有顾得上，实在是抱歉。”
    秦牧笑了笑，简单的说了一句。
    太忙？
    这不是理由！
    谢长风知道，秦县长如今真正掌握县政府大权，加上有了市委领导的支持，在淮宁县的地位稳固，想找他合作的人肯定不少，自己这重要性，自然就下降了。
    但谢长风也明白，只要县长还愿意见他，就说明还是有机会合作的。
    “是，是，您现在坐稳县长位子，肯定很忙。”
    谢长风表面上则是应和着，说道：“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我们谢氏地产现在想开拓淮宁县的市场，秦县长，您只要开口，大把资金，都将流入淮宁县！”
    是吗？
    秦牧听着这个口气，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谢氏地产的资金很充足？”
    “不瞒您说，我父亲这次表态，全力支持我开拓市场。”
    谢长风郑重的说道：“算是把宝押在淮宁县了。”
    听着这话，秦牧沉默了一下，然后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谢总，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里有一个计划，想跟你商量商量！”
    “您说！”
    谢长风精神一震，连忙问道。
    “我们县政府正在准备重修到江州和省城的两条主干道，投资很大，时间也很紧张，谢氏地产是做建筑起家的，修路这方面，肯定也是行家了？”
    秦牧开口问道。
    懂了！
    这是要把路交给我们修？
    “秦县长，这您放心，论修路，那是我们谢氏地产的老本行了，交给我们修，质量和工期完全不用担心。”
    谢长风拍拍胸口，无比肯定的说着，言语和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都是自信之色。
    “这一点，我也相信。”
    秦牧点点头，但很快，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县政府目前没钱……”
    额……
    啥玩意？
    谢长风刚刚还自信的脸色，瞬间一僵，他差点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钱？
    那修个屁的路！
    但凡换个人，谢长风都要直接爆粗口了。
    逗自己开心？
    “秦县长，我没听懂您的意思。”
    谢长风连忙问道：“县政府没钱，那这个路，您打算怎么修？”
    “谢总，如果县政府以政府声誉跟你们谢氏地产签订合同，分期付款，你觉得，这个路，能修吗？”
    秦牧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问道。
    额……
    分期付款！
    用声誉做抵押！
    谢长风算是明白了，秦县长这是画个大饼给自己和谢氏地产吃啊。
    “县长，那两条路的工程量可不小。”
    谢长风挠挠头，道：“上亿的项目，难道县政府一点钱都不拿出来？”
    “先期肯定会垫付一些费用的。”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我可以将县财政的一半流动资金先期拨款给你们，这个数……”
    说完，伸出一只手，张开了手指头。
    “五千万？”
    谢长风下意识的说道，如果是这个数额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只要后续拨款跟的上，这笔生意是可以做的。
    “不是，五百万！”
    然而下一秒，秦牧的一句话，彻底将谢长风的那股积极劲给打消了。
    五百万？
    那够干啥的？
    说句难听的，这五百万，光是前期的开工费用都不够。
    “谢总，我知道这个钱少了点，但确实是淮宁县短期内能拿出来的资金了。”
    秦牧如实的说道：“并且，我可以保证的是，后续资金都会按时按点的打款，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你可以回去和你父亲谈一谈，听听他的意思，如果你们能做，就可以联系我，如果不能，那也没关系，我相信以后是有合作机会的！”
    听着这话，谢长风也没辙，只能答应下来。
    “好！”
    谢长风站起身，说道：“我这就回去跟我父亲汇报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等有消息了，我立马跟您说！”
    “没问题！”
    秦牧点点头，同谢长风握了握手。
    简单说完，谢长风转身就往外走着，至于他妹妹谢瑶，又开始犯起了花痴，幸好他提前拉了一把，要不然，这小妞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大哥，你还犹豫什么啊，直接答应了秦县长的提议啊。”
    到了外面，谢瑶有些不解的问道：“他现在都是县长了，短期内又不会走，又有那么大的背景，跟着他混，肯定有好处！”
    这么直接？
    谢长风一阵无语，自己这妹妹倒是想的简单，几个亿的工程，县政府前期只给五百万，这生意，一般人敢做吗？
    谢氏地产是有点钱，但这么大项目，一旦出点差错，那可就全完蛋了。
    几代人的积累，说不定一朝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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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7章 要升华关系

    第277章要升华关系“你啊，是不是对秦县长太上头了，现在连家族企业都可以不要了？”
    谢长风没好气的说道：“人家秦县长可没说看上你，你别先恋爱脑！”
    这……
    大哥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谢瑶的脑袋上。
    “你刚才要是答应了合作，那我就能约秦县长吃饭了，一点都不知道给我创造机会。”
    谢瑶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额……
    这还怪我？
    谢长风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这妹妹，就是个十足的恋爱脑，每天都在催自己来找秦县长聊天，生怕秦县长跟别的女人结了婚……
    关键，秦县长也没说看上她啊！
    真是无力吐槽！
    整天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行了，先回家，听听老爸的意思！”
    谢长风丢下一句话，就快速上了车，返回江州。
    这种大事，他肯定没办法拍板，得听听父亲的意思。
    谢氏地产董事长谢远，早年间白手起家，创下谢氏地产，也算经历大风大浪，眼光毒辣，但在听完自己儿子这次淮宁之行的成果之后，整个脑瓜子也是嗡嗡的。
    什么意思？
    县政府先付个五百万，就想让谢氏地产开工建设几个亿的路？
    这是想用一粒米撬动一个星球啊？
    未免太大胆了点！
    “这位秦县长的胆子，是真的大啊，也给我们谢氏地产，出了个难题。”
    谢远轻笑一声，道：“这就等于是在我们面前放了一个香气诱人的美食，表面看着香气四溢，特别美味，但要是真吃了，有可能是一个大臭蛋！”
    “父亲，那您看，我们该怎么选？”
    谢长风认真的问道：“秦县长那边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谢远却是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急着表态，反倒是问起了谢长风的个人看法，儿子长大了，他也有意让儿子真正接手谢氏地产，既然这样，自然要多考验下对方了。
    听我的？
    这是考察能力了？
    谢长风知道，自己父亲最近一直都在培养自己自主的能力，这是在考虑要不要彻底放手了，自己表现的好，那肯定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父亲，我个人觉得，和秦县长的合作，可以推进下去。”
    谢长风沉吟了一下，说道：“谢氏地产本就需要转型，承接淮宁县的道路建设，正好能缓解转型的压力，最重要的，是借助这个机会，和淮宁县政府打下良好的基础，淮宁县是一个有巨大潜力的县区，如果能提前布局，或许我们能抢占市场。”
    “那秦县长提出的垫付问题，你怎么看？”
    谢远淡淡的问道：“你不担心政府赖账吗，秦县长也不可能一直在淮宁县干下去，一旦他离任，换个领导，这个账，万一直接不认，那我们谢氏地产可就只能自己吞下这个苦果自己消化了。”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前任领导的功绩，账单，后一任领导要是人品好点，可能会帮着解决解决，要是遇上脾气差点，只关心自己政绩的，他才不会管前任遗留下来的问题的，因为不管他做的好与不好，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那何必去费心思？
    “这个问题，我有想过。”
    谢长风微微点头，道：“我个人觉得，与其去赌后任领导的政治素养，不如只看眼前秦县长的个人水准！”
    哦？
    只看眼前？
    谢远眉头一挑，意外的看了儿子一眼，“你详细说说。”
    不看后任领导的影响，真的能行？
    “在当前的环境下，企业发展离不开政府支持，而政府支持又需要量化到具体领导身上。”
    谢长风开口说道：“我们选择去淮宁县，不也是看中了秦县长的个人潜力和家世背景吗，只要秦县长的个人素养没有问题，我们在他困难时期给予帮助，肯定不会被他所抛弃！”
    “说白了，我们就是赌秦县长这个人会平步青云，只要他能一路升官，我们谢氏地产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即便在淮宁县赔点钱，也会在其他地方，其他行业找补回来！”
    不错！
    进步很大！
    谢远听着儿子的话，很是满意，从这番话能说明，儿子对当前商界和政界之间的联系有一定的深刻认知了。
    有不少企业能一路长虹，做大做强，有的时候，就是前期投资做的好。
    像秦牧这样年轻，有能力，又有背景的优秀领导，向来是不少企业的关注重点。
    投资的好，未来企业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因为秦县长，未来可能是秦市长，乃至省长，职位不一样，平台不一样，掌握的资源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到时候秦牧的手缝里随便漏点东西出来，他们谢氏地产都能迎风而上，成为站在风口上的那头猪，未来不可限量。
    “既然这样，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推进吧！”
    谢远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谢氏地产在江州已经没什么发展空间了，邱市长那边已经放弃了我们，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如转投他的对手，把这个宝押在秦县长身上。”
    “我明白！”
    谢长风重重点点头，谢氏地产能发展壮大，离不开之前一位领导的支持，可惜那位领导已经退休，所以谢氏地产尝试过搭上邱市长那根线，甚至不惜让谢瑶跟邱市长的公子邱晨谈个恋爱，算是联姻，只是这个联姻，也失败了。
    加上现在地产行业萎缩，邱市长对地产企业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这让谢远不得不另辟蹊径，寻找其他可以投资的方向。
    恰好因为谢瑶，结识了秦县长，这位年轻又有背景的县长，进入了谢远的视线，才有了后续的发展。
    “我唯独担心一点，谢氏地产和秦县长的绑定，还是太单一了，要多点联系，多个羁绊！”
    谢远沉思了一下，说道：“除了工作上，在私下关系上，还是要寻求一些突破，你和秦县长，争取做个兄弟，让这个关系，更升华一下！”
    升华兄弟关系？
    这有什么用？
    谢长风一阵古怪，下意识的说道：“升华兄弟关系用处不大，还不如让妹妹去升华下男女感情……”
    说到这里，谢长风和谢远都把目光放在了谢瑶的身上。
    “我……我是没有意见的啊！”
    谢瑶脸色瞬间涨红了，羞涩之余，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你没有意见没用，你得让秦县长喜欢你。”
    谢远当即说道：“多主动点，把你的魅力都散发出去，拿下他，你就是整个谢家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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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8章 都想甩锅

    第278章都想甩锅仅仅一天时间，谢长风再次到了秦牧的办公室，并且将谢氏地产的最终决定，告诉了秦牧。
    “谢总，谢氏地产是有长远发展目标的公司，并且有为国为民的大无私之心，我很欣慰，也很佩服。”
    秦牧无比郑重的站起身，握住了谢长风的手，十分诚恳的说道。
    谢氏地产的这个决定，是在秦牧的预料之中的，他知道对方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世背景，打算下个重注，但这并不影响他钦佩对方的雄心！
    原因很简单，几个亿的工程，前期只有五百万的费用都敢接，这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别说谢氏地产了，换个大点的公司都不行。
    开门做生意，大部分人求的都是稳财，像谢氏地产这样，几乎把全部身家梭哈的，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破产成为穷鬼，要么大赚成为顶级富豪。
    这份雄心，一般人是肯定没有的。
    “秦县长，咱们就不说客套的话了，我这次来，是要跟您敲定具体合作框架的。”
    谢长风郑重的说道：“如果您确定合作，那我回去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了，就等您一声令下，签订协议，然后谢氏地产将以最快的速度修建这两条道路，也给您瞧瞧，我们谢氏地产，是真的有技术，有能力，为淮宁的交通发展，做出一定贡献的。”
    “当然确定了。”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你不着急，可以等我几个小时，县政府马上要召开会议，交通运输局会拿出具体的修路方案，会议上通过之后，我会直接跟县委梁书记通个气，没有问题，就跟你们确定好合作协议，以最快的速度签约，你们也好早点动工！”
    “好，我就在县政府等您。”
    谢长风一口答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敲定合作，这么大的工程，他还想在秦县长面前狠狠展现一波谢氏地产的实力呢，让秦县长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建设速度。
    谢长风带着自己妹妹，跟在江浩轩的身后，进了一个小会议室。
    “谢总，谢姑娘，您二位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只有简单的茶水，辛苦二位了，等秦县长那边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过来通知的。”
    江浩轩笑着说了一些，这才走了出去。
    “大哥，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啊！”
    谢瑶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玩着，随口问道。
    “最少三四个小时吧！”
    谢长风随意的回了一句。
    什么？
    三四个小时？
    谢瑶都惊呆了，“要这么长时间吗，县长都做出决定了，还要那么长时间开会啊，就修两条路，不能直接下命令吗？”
    她是无法理解，看上去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何要耽误那么长时间？
    “这还长吗，三四个小时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谢长风白了一眼，道：“体制内最讲究的就是民主，不管一二把手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该走的流程，都必须走一遍！”
    “就修路这个事情，即便秦县长做出了决定，那首先要在县政府工作会议上通过，然后拿着这个会议结果找县委书记，对方同意，这个事情才算是基本确定！”
    听着这些话，谢瑶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真复杂，流程太多了！”
    “这已经算很简化流程了。”
    谢长风笑了笑，道：“遇上一二把手不对付的，一件事来来回回可能要拉扯一个月，甚至几个月。”
    “现在就看秦县长的办事效率了。”
    ……
    县政府工作会议，县政府党组成员全部都在，另外，交通运输局局长潘文和财政局副局长宋良平作为相关部门负责人，列席会议。
    “今天这个会议呢，着重商量一下修路问题。”
    秦牧作为县政府县长，主持会议，说道：“大家都知道，县政府下一步要着重开展招商工作，但县里通往江州和通往省城的两条主干道很破旧，说难听点，那路根本就不能走！”
    “那个交通条件，只会让想来投资的企业，望而却步！”
    “所以我和陈新同志、潘文同志聊了一下修路的事情，你们俩制定的修路计划做的如何，给大家看看？”
    等就是这句话！
    陈新立马说道：“秦县长，我和潘局长这两天加班加点，已经做了出来，请您和其他同志都过目！”
    说完，交通运输局局长潘文将制定好的修路计划挨个分了一下，与会的人基本都拿到了资料。
    等在座的人看完之后，不少人的脸上，都是古怪的神色。
    这份计划，从明面上看，没有什么毛病，光是那些效果图、建成之后的通行能力、未来意义，都无比的宏大，看一眼都会大声叫好。
    但在座的人都是聪明人，即便不分管财政工作，都对县财政有个大致的了解。
    这份计划，别说县财政了，就是市财政全力帮忙，都修不下来啊！
    总造价五个亿！
    这特么是修路吗，分明是要县财政的命啊！
    全县不管怎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都不可能凑得上这笔钱的。
    所以，陈新和潘文两个人做出这么一个方案，不是真心为了修路，相反，是为了让秦县长难堪的。
    这不妥妥为难人吗？
    “潘文同志，这份计划书是你亲自做的？”
    秦牧看完，眉头一挑，看向潘文，问道。
    “是……是的！”
    陡然被秦县长盯上，潘文心里有些没底，一哆嗦，连忙说道：“其实这个计划的大致方向是……是陈县长跟我着重强调的，他说……说现在修路就要做好长远打算，要为以后几十年发展考虑，不能只顾眼前，要修就修个等级高的，宽阔的，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这样才维持的长远。”
    潘文一紧张，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甩锅。
    他毕竟只是个局长，把这个锅甩到陈新身上，对方是副县长，还是能承受住秦县长的怒火的。
    “我靠！”
    陈新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自己给卖了！
    真是个胆小鬼！
    “潘文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修路方向不是我们俩确定的吗，怎么现在又说这种话？”
    陈新也有些生气了，立马质问了起来。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有些红脸了，明显都想甩锅。
    “我就问，这个计划书方向是谁把控的？”
    秦牧瞥了二人一眼，淡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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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9章 你要给我道歉

    谁把控的？
    秦牧这么一问，在所有人看来，这就是要问责了啊！
    谁把控方向，谁就要负主责，就得承受秦县长的怒火。
    “潘文同志，请你实事求是，不要老想着让其他同志给你承担责任，要勇于承认事实！”
    陈新急了，连忙厉声说了一句。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再想甩锅给自己，他就要生气了。
    完了！
    潘文被陈新一吼，立马就怂了。
    对方终究是副县长，比他高一级，真把对方惹生气了，那自己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算了！
    自己承担责任就承担责任吧！
    无非就是被秦县长骂一顿呗！
    “县长，这个计划，是我做的。”
    潘文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陈副县长只是从旁协助，核心部分，都是我的主意，您有任何不满，尽管说，尽管责备，我都接受，是我没做好……”
    挨打要立正！
    既然要承认错误，那就承认吧，态度诚恳点，说不定秦县长不会骂的特别难听。
    真可怜！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自然都明白其中的问题，潘文明显是掉进了陈新设置的坑里，做了一个不正常的方案，让秦县长难堪。
    但潘文一个小局长这么干，肯定是要挨骂的！
    偏偏想找陈新分担下火力，结果对方毫不留情的和潘文划清界限，只留下潘文一人，承受县长的怒火。
    “计划书做的不错，很有实力，值得表扬。”
    就在潘文做足了心理准备被骂的时候，秦牧轻飘飘的一句话，响彻整个会议室，让潘文瞬间错愕，瞪大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县长，您……您说什么？”
    潘文总觉得自己听错了，赶紧又追问了一句。
    “怎么，夸你的时候，耳朵就不好使了啊？”
    秦牧笑了笑，道：“你的这个计划做的很不错，符合我的预期，并且考虑的很周全，修路本就是为往后几十年考虑，随便修修，那不是浪费钱财吗？”
    “要修，那就一劳永逸，双向八车道，基本满足了运力要求，我觉得没问题！”
    听着这话，不光潘文傻眼了，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傻眼了。
    特别是陈新，彻底懵逼了。
    疯了吗？
    造价五个亿的计划，都能满意？
    “秦县长，这个总造价高达五个亿，我看有些太超预期了吧！”
    陈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县财政是不可能承担的了这么大支出的啊！”
    “良平同志，你是财政局的负责人，你说说，财政局现在能拿出多少资金来支持修路？”
    秦牧将目光看向财政局副局长宋良平，问道。
    这……
    宋良平本人很纠结，他就是个副局长，局长鲁东被查处，抓他顶个岗，刚顶岗，就遇上这么个事！
    这不是为难人吗？
    “秦县长，不瞒您说，我来之前特地仔细认真的看了一下县财政目前能动用的钱，只有一千零八十万！”
    宋良平尴尬的说道：“其中还有一部分需要发工资，所以……”
    “五百万，能不能拿出来！”
    秦牧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问道。
    只要五百万？
    真的假的？
    宋良平还以为秦县长大笔一挥，要把这一千多万全都要走，结果只要一半？
    “五百万没什么大问题！”
    宋良平连连点头，“只是……这五个亿的工程造价，五百万能……有什么作用？”
    反正他是不理解，这么大的工程，县财政那一千多万全拿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作用的，现在还只要五百万，那不是杯水车薪？
    “五个亿的总造价，我们是拿不出来，但这个路，必须要修，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完成。”
    秦牧淡淡的说道：“各位对这个修路方案有什么想法吗，可以畅所欲言！”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县长本人都认可这个方案，他们再说什么，也没意义了。
    “县长，我个人觉得，这个修路计划，还是太冒险了。”
    陈新沉吟了一下，说道：“以县财政的实力，把道路翻修一下，把路坑都填一填，其实也就可以了，拿五百万的资金修路，属实有些不切实际了！”
    哦？
    这时候又来泼冷水了？
    “陈新同志的提议，我也很赞同，但梁书记那边下达了招商工作的任务，那就请陈新同志把这个招商任务给完成了，如何？”
    秦牧淡淡的说道：“修路是为了招商，如果你能把这个难题解决了，那修不修路，的确没什么影响。”
    额……
    让我去完成招商任务？
    这不是扯淡吗？
    “县长，您真会开玩笑，招商任务那么艰巨，我……我一个人怎么能完成！”
    陈新尴尬一笑，赶紧打趣着回绝了。
    他要有那能力，还至于只做一个副县长？
    早就升职了。
    “嘭！”
    “是你先开玩笑的！”
    秦牧猛地一拍桌子，十分不满的说道：“陈新，修路的目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两天前我就跟你强调过了为什么要修路，你到现在还来泼冷水，还来说冒险，还说不切实际。”
    “财政有困难，你不解决财政问题，反倒是只想原地踏步，什么都不干，你有半点责任心吗？”
    “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要么辞职，要么就闭嘴！”
    突如其来的发火，让整个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变的一片死寂。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客客气气温和随意的秦县长，竟然当众拍桌子训人！
    把陈新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位也是个老资格的副县长，但现在却直接被骂懵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气氛沉寂了十几秒钟，陈新终于还是回过了神来。
    “秦县长，你这个话，我不认同。”
    陈新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老人，被当众训了，咽不下这口气，还是说道：“我在淮宁工作那么长时间，我也希望这里变的更好，但修路那五个亿的资金，从哪里找来？”
    “没有这个钱，怎么修路？”
    “说大话，谁都会，吹牛逼也没什么意思！”
    “我只是从实际出发，说点大实话而已，秦县长，我觉得，你刚才的话是不尊重我的表现，你要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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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神仙打架

    要我给你道歉？
    这是有靠山了，所以开始嚣张了起来？
    秦牧眉头一挑，这个陈新，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明明是他有问题在先，自己批评几句，都敢跟自己发火了？
    是真不把自己这个县政府主官放在眼里啊！
    对方能这么嚣张，秦牧基本也猜出了点，第一，陈新笃定了自己解决不了这五亿修路资金，解决不了，那陈新说自己是吹牛逼说大话就没什么毛病了。
    第二，陈新有特殊的任务，比如新任县委书记梁冠的支持，对方给陈新下任务，要求他为难自己，那在会上抓住这个时间，对自己发难，也就能理解了。
    反正最后有梁冠支持，陈新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如此一来，陈新的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
    “陈副县长，请注意你的身份！”
    徐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一个副县长，在会上，公然跟县长叫板，这种事情，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秦县长是在座各位的上司，工作没做好，训几句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要是领导训几句，都要反驳，都要公开怒怼，那这工作环境，是肯定持续不下去的。
    “陈新同志，你这个态度不对。”
    霍波同样也有些看不下去，说道：“快给秦县长道个歉，我们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秦县长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交通情况又是重中之重，不管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我们理应上下一心，解决财政难题，陈新同志，你是该道个歉，承认错误了。”
    段泽紧随其后，继续施加压力。
    “陈新的脾气是有些大了，但他的话，我觉得也没说错，一切从实际出发，不能太超前。”
    副县长牛飞宇开口说道：“五个亿的修路资金，以我们目前的财政实力，是不可能完成的，何必去说这样的大话，工作就该实事求是，何错之有？”
    整个县政府，一正五副，秦牧一直在观察其他人的表现，五个副县长里，似乎牛飞宇和陈新已经站在了同一个阵营，很显然，他们已经得到了县委书记梁冠的支持，并且开始在县政府工作会议上，对秦牧这个县长发难。
    或许影响不了大局，但绝对会让秦牧疲于应付。
    浪费更多的时间！
    列席会议的潘文和宋良平大气都不敢出，县政府里真是神仙打架啊，县长和副县长爆发如此激烈的争吵，真是闻所未闻！
    如果这次秦县长不能用事实打脸陈新和牛飞宇，只怕以后的工作，他就很难开展了。
    威信的树立，需要很长时间，但威信的失去，或许只是一件事就够了。
    秦牧通过和于学文的斗法，慢慢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威信，在县政府里算是站稳脚跟，但这次，要是因为修路的事情，无法让陈新和牛飞宇闭嘴，服气，那让县政府里其他人怎么看？
    他们只会觉得，秦牧这个副县长，斗不过陈新和牛飞宇，当然，人人都知道，陈新和牛飞宇背后站着的，是梁冠。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秦牧。
    “陈新，牛飞宇，你们觉得我是在说大话，是在吹牛逼，对吗？”
    秦牧淡淡的扫了一眼二人，问道。
    难道不是？
    五个亿的资金，你还能搞出来？
    那不是扯淡吗？
    五个亿不是五百万，这位秦县长再怎么神通广大，再怎么和大企业保持良好的关系，也不可能借到五个亿吧？
    更何况，企业敢借，县政府都不一定敢要啊！
    敢要，就说明这里头有猫腻，肯定引来太多的非议。
    “秦县长，你想说什么？”
    陈新反问道，他反正是信心满满，对方不可能弄的出来五个亿！
    “如果我能解决五个亿的难题，你们准备怎么办，能不能辞职滚蛋？”
    秦牧冷冷的说道。
    什么？
    让我们辞职滚蛋？
    陈新也是被彻底激怒了，这个秦牧，年纪轻轻当了县长，就太欺负人了。
    公开训斥自己就算了！
    现在还想继续用这种手段逼自己就范？
    不可能的！
    在陈新看来，这位秦县长，就是在玩心理战术。
    就是笃定了他和牛飞宇不敢说辞职这种话，所以才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毕竟，做到副县长了，有几个舍得辞职的？
    “秦县长，你不觉得这个赌注很儿戏吗？”
    陈新冷笑一声，“不过，我今天就儿戏一回，陪你玩，你要是真能解决五个亿的资金难题，让这两条路修起来，我立马辞职！”
    “陈新……”
    一旁的牛飞宇想要劝阻，但已经来不及了。
    “老牛，你怕什么！”
    陈新不屑一笑，“你听我的，放心打这个赌，五个亿，又不是五百万，就是神仙来了，也搞不定啊！”
    这……
    真的吗？
    牛飞宇的心里忽然有些没底，对于一般的领导，他相信肯定不能在短时间内弄出五个亿，但这位秦县长，似乎……有些底气？
    眼神和眉宇之间，都是淡定，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甚至，他都觉得这是秦县长故意挖的坑，就是等着自己和陈新跳了。
    “牛飞宇同志，你难道不和陈新保持同一阵营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这时候选择退出，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从副县长的职位上辞职，是有些可惜的，毕竟，你年纪不算大，是有机会再进步的。”
    “你想清楚了再决定，不要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这个话，听上去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牛飞宇的确是在思考！
    但陈新却着急了起来。
    “牛飞宇，你什么意思啊，你又临阵退缩？”
    陈新怒声说道：“这是他的离间计，就是要分化我们，你要是真上当了，那就是你蠢了！”
    “你自己想想，他能从哪里搞来五个亿？”
    这么一说，牛飞宇的心里也觉得有道理，秦县长越是这么劝说，不是恰好说明秦县长心里没底吗？
    肯定是故意的！
    “秦县长，我还是觉得陈新同志的话有道理，我们要从实际出发，不能好高骛远！”
    牛飞宇缓缓说道：“如果你真的能解决五个亿的难题，我当场辞职！”
    “如果你不能解决，那就请你跟我和陈新公开道歉，承认错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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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1章 以下犯上

    疯了！
    真是疯了！
    徐璐作为一名在市委工作多年的人，第一次在政府工作会议上看到如此激烈的争吵。
    副县长公然和县长叫板！
    县长直接跟副县长打赌，而赌注居然是两名副县长辞职走人，或者县长公开道歉、承认错误。
    这真是县政府工作会议吗？
    是不是太儿戏了点？
    一点都不庄重！
    太离谱了！
    但仔细想想，或许是她在市委，接触的领导层级高了，像这种激烈争吵，几乎很少看见。
    但县里不同，县里的领导更加直接，脾气在某种程度上，更为暴躁，更容易产生激烈的矛盾。
    起码徐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秦县长，该你表态了。”
    陈新冷笑一声，“你可是县长，一言九鼎，要是说话不算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这个赌注，看似是他和牛飞宇吃亏，但其实不然。
    堂堂县长，公开道歉，承认错误，如果真这么做了，那秦牧这个县长，将颜面扫地，以后在县政府里，毫无威信可言，他和牛飞宇，就能在梁书记的支持下，彻底掌握大权。
    “这个约定，我接了。”
    秦牧站起身，说道：“今天整个县政府的领导同志都在，还有潘文同志和良平同志作为见证人，我和陈新、牛飞宇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我解决五个亿资金难题，他们辞职走人，我解决不了，当众跟陈新、牛飞宇道歉，承认错误！”
    说完，拿着修路计划书就走出了办公室，直奔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只要梁冠点头，他就可以找谢长风完成签约，推进修路的事宜。
    到那时候，陈新和牛飞宇二人，也将彻底从县政府滚蛋。
    “你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秦牧一走，徐璐和韩莹、段泽同样离开了，只有霍波留在会议室，看向陈新和牛飞宇，忍不住说道：“秦县长是领导，你们一点面子都不留啊！”
    “他真要是完成了，你们怎么办？”
    “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了？”
    霍波目前算是中间派，没有彻底倒向秦牧和梁冠任何一方，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以中间人的身份，说说陈新和牛飞宇。
    “老霍，你担心个什么？”
    陈新不屑的说道：“你也工作多年了，你自己动脑子想想，这五个亿，是能解决掉的吗？”
    “就是梁书记来，他也解决不了啊，淮宁县的经济基础摆在这里，别说五个亿，就是拿五千万出来都不可能！”
    “我就是看不惯他吹牛逼，年纪轻轻仗着有点背景当了县长，就真以为自己多牛逼了，一点都不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算什么东西！”
    这……
    霍波一阵无语，这家伙真会找借口，真是看不惯秦县长吗？
    分明就是带着梁书记的特殊任务来的！
    要是没有一把手支持，陈新敢这么对秦县长发火，早特么滚蛋了。
    陈新也就仗着秦县长和梁书记不对付，才敢这么嚣张，要不然，一个以下犯上的毛病，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老霍，这件事你怎么看？”
    牛飞宇连忙问道：“你跟秦县长打过几次交道，你觉得他这次是不是装逼装大了，玩脱了手？”
    “以我对秦县长的了解，他不是喜欢吹牛逼的人。”
    霍波仔细想了想，认真的说道：“他只要敢下决心，就表明已经有了计划，所以这次，你们可能要倒霉了！”
    额……
    真的？
    牛飞宇心里一慌！
    虽然秦县长来淮宁一段时间了，但他和陈新其实对秦县长了解不多。
    因为秦县长之前光顾着和于学文斗法，在具体工作上，接触很少，都没开几次会。
    现在被霍波这么一说，牛飞宇还真的有些紧张了。
    “放屁！”
    “你们自己说，他怎么弄来五个亿，这压根不可能的事情啊。”
    陈新硬着脖子，说道：“我就是不信他能成功，咱们就走着瞧吧，我肯定不会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霍波摇摇头，也不再多说，反正很快会有结果的，如果秦县长真的赢了，县政府两位副县长辞职，那就真有意思了。
    当然，陈新和牛飞宇也可以厚着脸皮，不辞职，那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只是那样，他们俩在县政府是彻底没有任何威信可言了。
    ……
    秦牧拿着修路计划书进了梁冠的办公室，后者还不知道县政府工作会议上发生的事情，这会看到计划书，还非常的满意。
    “秦牧同志，这个计划书做的不错嘛，就是这个资金，从哪里来呢？”
    梁冠开口问道。
    “资金的问题，我会去想办法的。”
    秦牧直接说道：“修路是重中之重，交通条件提升不上去，那其他企业肯定也不敢来落户，所以不管资金能不能到位，我们这个计划，都要有，总得让外界知道，我们淮宁县政府，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
    懂了！
    不管有没有钱，计划总是要先做出来，摆个姿态！
    “你这个说法倒也没问题。”
    梁冠笑了笑，道：“我个人没什么意见，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肯定不会有意见，这属于你们县政府的事情，你们拿决定！”
    要的就是这话！
    “梁书记，那我明白了，只要能解决资金问题，我就可以直接安排修路了，对吗？”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
    “那是自然，你是县政府负责人，这种事情，你说了算。”
    梁冠肯定的点点头。
    “好，我明白了，不打扰你的工作了。”
    秦牧当即拿着计划书就走了出去，县委书记做了批示，接下来，就是他来安排其他事情了，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
    他前脚刚走，陈新和牛飞宇就迫不及待的来跟梁冠做了汇报，将刚才会上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下。
    “你们……堂堂县长和副县长，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这么儿戏呢？”
    饶是梁冠工作经验丰富，也还是被会议上发生的事情给惊呆了，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书记，当时话赶话，确实有些冲动了。”
    牛飞宇尴尬一笑，说道：“秦县长跟您汇报过了吗，他不会真有办法解决五个亿的资金难题吧？”
    他和陈新过来，一是打探消息，同时也是在寻求梁书记的保护。
    万一秦县长真解决问题了，那他们也不能真辞职啊，到时候肯定需要梁书记出面，保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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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2章 卧龙凤雏

    “秦县长倒是没提怎么解决资金难题。”
    梁冠摇摇头，道：“我猜测，他应该是有应对之策吧！”
    啊？
    还真有啊？
    刚才霍波说秦县长是有解决办法的，但陈新和牛飞宇都不太相信，可现在连梁书记都这么说了，那就真有这个可能了。
    “不能吧，那可是五个亿啊！”
    陈新还是不信这个邪，忍不住说道：“梁书记，您是不是有些太高看秦牧了？”
    “他即便是有点背景，也不可能以淮宁县的经济基础，弄来五个亿啊，江州财政不可能给五个亿，省里即便有，也不可能把资金往淮宁县拨吧？”
    按照陈新的理解，秦牧要解决五个亿的资金难题，要么是县里出这个钱，要么就是市财政和省财政来帮这个忙。
    可眼下这个情况，县、市、省三个级别，都不可能给予秦牧任何支持的。
    这也是陈新笃定了秦牧解决不了资金难题的原因。
    “理论上，的确是解决不了。”
    梁冠淡淡的说道：“但秦牧这人，有些邪门，谁也说不好，万一真的解决了，那谁知道？”
    “你们的打赌，还是有些过于儿戏了，要是秦牧真解决了，你们打算怎么办，辞职走人吗？”
    这……
    梁冠的一句话，让陈新和牛飞宇的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傻子才愿意辞职走人呢！
    他们花了几十年的功夫，才坐在副县长的位子上，不敢说位高权重，但在淮宁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说话，是很有分量的，一旦辞职走人，那之前的努力，彻底白瞎了。
    肯定不愿意！
    “梁书记，我……我们要是走了，那您在县政府可就没了帮手啊，以后谁能帮您盯着秦牧呢？县政府岂不是成了秦牧的一言堂了吗？”
    陈新连忙说道：“您可要帮帮我们，不能让秦牧的阴谋得逞啊！”
    “是啊是啊，我们是您最得力的下属，一旦走了，县政府的格局就乱了套，不利于您掌控大局啊？”
    牛飞宇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跟陈新一起，劝说了起来，只有县委书记梁冠出手，才能让他们安然无恙的继续留在县政府。
    “哈哈哈！”
    看着陈新和牛飞宇那担惊受怕的样子，梁冠都忍不住笑了，“你们啊，胆子怎么如此之小？”
    “你们只是在会上打赌，又没有任何的法律效力，更没有什么约束力，你们直接不认账不就行了？”
    “他秦牧难道还能把你们直接开除了啊？”
    “就眼前这个体制，只要你们不犯错误，厚着脸皮不主动辞职，秦牧身为县长，也拿你们没有任何办法！”
    “你们的所有处置权，都是在市委，你们就放宽心吧，不要自乱阵脚！”
    梁冠也是真的服了，都坐在副县长的位子上了，这两个人怎么一点政治眼光都没有？
    一点都不淡定！
    就这份勇气和心性，怎么和秦牧斗？
    梁冠也是彻底没人可用了，其他的人他短期内拉拢不过来，只有这两个人勉强能用用，但凡有别的聪明点的人，他都想把陈新和牛飞宇放弃了。
    什么玩意，就这个头脑，是真的愚不可及，蠢笨的无以复加了！
    “是，是，梁书记，是我们太笨了。”
    陈新听完，赶紧承认自己的愚笨，笑着说道：“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辞职的，坚决不让秦牧的阴谋得逞，我们会成为您在县政府里最结实的钉子，让秦牧不敢放肆！”
    “梁书记，还是您厉害，有眼光，头脑清醒，一下子就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牛飞宇同样佩服的说道：“只要我们厚着脸皮，就不会让秦牧的阴谋得逞的！”
    “我们还要为您效力呢！”
    梁冠听着二人的发言，总有一种‘卧龙凤雏’的大聪明既视感！
    “算了算了，不能这么想！”
    “眼下无人可用，还需要他们在县政府牵制秦牧。”
    “将就用用，总比两头猪靠谱点！”
    ……
    梁冠将内心里的那点想法给暂时驱散掉了，然后将两人打发走了。
    “老牛，我就说吧，你还那么担心、紧张、焦虑的。”
    到了外面，陈新得意洋洋的说道：“现在有梁书记的担保，你可以放心了吧？”
    “那当然，一把手都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牛飞宇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退一万步说，无非就是我们打赌输了，然后厚着点脸皮赖在县政府就行了，他秦县长，也不可能把我们赶出去！”
    “没错，就是这样，怕个屁！”
    陈新哈哈一笑，略带得意的说着。
    两个人满脸笑呵呵的走着，准备回自己办公室休息休息，迎面就撞上了交通运输局局长潘文，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神色匆匆的样子。
    “老潘，你这是做什么呢？”
    陈新一把拉住了对方，问道。
    “修路签合同啊！”
    潘文一把将陈新的手给推开，淡淡的说道：“你啊，还是早点想想辞职信怎么写吧！”
    “身为大男人，淮宁县副县长，自己打的赌，自己要认！”
    说完，直接就不搭理对方走人了，之前他以为跟着陈新，能在梁书记和邱市长跟前刷刷存在感，可刚才的工作会议，陈新那毫不犹豫将他卖掉的做法，让潘文彻底心寒了。
    与其老是被人出卖，不如做好本分工作，起码秦县长不会跟陈新一样，把自己卖了。
    什么？
    修路签合同？
    陈新和牛飞宇听了，两眼里都是震惊和不解之色，刚开完的会，确定修路方案，不过区区半个小时，就能签合同？
    真的假的？
    即便陈新和牛飞宇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这个结果，依旧让他们难以接受。
    “不可能，我要亲自过去看看。”
    陈新不信这个邪，立马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牛飞宇同样有些怀疑，紧跟其后，他要彻底看个清楚。
    二人走进会议室，就看到秦县长和另外一个年轻男子签下了字，然后重重的握了握手。
    “谢总，以后就辛苦你为我们淮宁的道路建设，出工出力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
    “能为国家，为人民做点好事，我们谢氏地产，义不容辞！”
    谢长风十分谦虚的回了一句。
    “你们两位来了，看看合同吧，没问题的话，下班之前，把辞职信交上来，趁早离开县政府！”
    秦牧将合同副本丢在边上，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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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 只有一个办法

    真签合同了？
    钱从哪里来？
    陈新和牛飞宇快步走上前，拿起合同，仔细的看了一下。
    等看完之后，两个人都惊了。
    县政府和谢氏集团签约，谢氏集团负责修路，总造价五个亿，县政府只需前期拨付五百万，其余资金，按照每年三千万，给予分期付款。
    这特么……
    谁能想到，秦牧居然搞出了一个分期付款的法子。
    简直神了！
    “这是作弊！”
    陈新一阵怒不可遏，大声说道：“这不算数，资金难题不是一直还在吗，哪里解决了？”
    “没错，这不算数！”
    牛飞宇也有些不服气，立马表示了否定。
    都不认账了？
    秦牧顿时笑了，看着涨红了脸的二人，淡淡的说道：“输不起就输不起，不要给自己找理由。”
    “修路的最大阻碍，就是资金，现在资金问题都被解决了，即便是分期付款，同样是解决办法，怎么就不算数了？”
    “办法一直都有，你们俩能做到这样吗？”
    这……
    一番话，怼的陈新和牛飞宇哑口无言。
    他们俩肯定没有这个能力！
    分期付款，要的是企业对政府、对领导有充足的信心，他们俩拿着这个计划去找企业要求分期付款，估计会被打断两条腿。
    五个亿！
    前期只给五百万，这特么跟白嫖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侮辱人！
    偏偏这么不可能的事情，被秦县长给做到了，陈新和牛飞宇是不理解，这个谢氏地产的老板是怎么想的，这都能答应？
    “秦县长，现在合同已经签了，我就回去准备开工了，就不打扰各位领导的工作了。”
    谢长风是聪明人，他是和秦县长站在同一阵营的人，但涉及到政府内部的斗争，他这个外人，肯定要离的远一点比较好，要是掺和进去，那不但不能给秦县长带去帮助，相反，自己还容易变成炮灰。
    “好，具体情况你找韩主任和潘局长，他们会帮你们协调各方面工作，争取早点进入状态！”
    秦牧点点头，应了下来，县政府已经就这两条路的重修工作成立了工作组，由县府办主任韩莹和交通运输局局长潘文具体负责，协调各方工作。
    “好，感谢您的支持。”
    谢长风道了一声谢，又跟韩莹、潘文等人打了招呼，这才离开了会议室。
    “给你们一天时间，主动上交辞职信，否则，别怪我亲手赶你们出去了。”
    秦牧看了一眼陈新和牛飞宇，直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如今他掌握县政府大权，又要和县委书记梁冠分庭抗礼，他不能容忍县政府里有不和谐的声音。
    陈新和牛飞宇在会上和自己公开叫板，这样的人，如果不清除出队伍，那他这个县长，将会颜面扫地。
    所以，这两个人，必须清除出去！
    这一点，不容商量！
    啥玩意？
    只给我们一天时间写辞职信？
    还要赶我们走？
    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听听，这话吓唬谁呢？”
    陈新冷哼一声，完全不在意，还跟一旁的牛飞宇笑了起来：“你说，他一个县长，怎么开除我们这些副县长？”
    “梁书记刚刚都已经说了，我们的人事权、处置权都在市委，他一个县长，还开除不了我们。”
    牛飞宇这会也淡定了下来，说道：“估计也就跟我们放放狠话吧，就他的身份，想开除我们，肯定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市委李书记来了，想开除我们，想调我们走，那都得经过市委的商议，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出这个决定的。”
    副处级干部的调动，已经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了，更何况，现在的市委，是李书记和邱市长分庭抗礼的局面，李书记一个外来户，想压住邱市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我们怕个毛线，就把他的话，当成个屁放了，完全不用搭理的。”
    陈新微微摆手，道：“走，走，我们回办公室喝茶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年轻还能真把我开除了不成！”
    说完，二人各自回了办公室，压根没有把秦牧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不光是他们二人，整个县政府里的工作人员，都不觉得秦县长真的能把两位在工作会议上大放厥词的副县长给开除了。
    这几乎是不存在任何可能性的事情！
    县长有什么权力开除副县长？
    任何一个公务员，只要没有重大的工作错误，想开除，都要走非常麻烦的手续，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把公务员当成铁饭碗的原因。
    开除不掉，自然就是铁饭碗了！
    “咱们县长真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我看县长就是在吹牛。”
    “确实，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县长估计就是吓唬吓唬人吧！”
    ……
    整个县政府的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虽然很多人都佩服秦县长的工作能力，佩服秦县长有谋略，有胆识，但开除副县长这种事情，还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是真的没办法去相信！
    “县长，我把谢总送上车了。”
    韩莹走进县长办公室，说道：“现在这院里都在议论您跟陈副县长、牛副县长的事情呢，您……您是不是有什么对策了？”
    根据韩莹对秦县长的了解，绝对不会无的放矢，都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谋定而后动，是秦县长的特点！
    “那你帮我想想，这个事情我能有什么对策。”
    秦牧笑了笑，看向韩莹，问道。
    我想？
    韩莹一愣，看了一眼秦县长的神色，立马就明白了，秦县长这是要考验自己？
    “县长，您是想拿他们立威吧？”
    韩莹小心翼翼的说道：“所以您是铁了心要让他们离开县政府！”
    “但他们要是不主动辞职，您这边的难度会很大……除非……只有一个办法……”
    哦？
    一个办法？
    “你说说，什么办法？”
    秦牧颇为好奇的问道。
    这个事情，很多人都觉得没有任何办法，可韩莹还能有一个，倒是让他有些感兴趣了。
    “除非……能拿到他们二人违法犯罪的证据，直接送他们去纪委监委，让他们不但被开除公职，还要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这样，您的县长声望，将会达到巅峰！”
    韩莹抬起头来，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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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高手过招

    韩莹的话一说完，秦牧的眼中都是异色！
    他没想到，韩莹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是不谋而合！
    并且，从这点来看，韩莹能做县府办主任，也的确是能力到位了，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办法。
    “韩主任，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以你的才干，在县府办的岗位上，有些屈才了。”
    这话一出，韩莹的眼睛里，一阵激动。
    秦县长能这么说，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县长，我觉得县府办挺好的，能常伴您左右，我能学习到很多东西。”
    韩莹无比真诚的说道：“能跟着您这样的领导学习，绝对是我终生都将受益的财富！”
    真会说话！
    这马屁拍的，秦牧都不得不称赞一句。
    马屁这玩意，其实没有谁不喜欢，只不过，拍马屁也有高下之分，有些人拍的，就很恶心，让人反感。
    有些人拍的，就让人心情愉悦，非常舒服。
    这就是拍马屁技术的差别了。
    “只要在县政府里，你想学习，都是可以的。”
    秦牧笑了笑，说道：“你先下去忙吧！”
    “好的，县长，您有什么吩咐，喊我就行。”
    韩莹一口应了下来，当即走了下去。
    因为她知道，秦县长肯定是要准备对陈新和牛飞宇下手的材料了，放出去的狠话，县长肯定要实现，否则，如何树立属于县长的威信？
    要想对抗梁冠这个一把手，秦县长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县政府打造成铁板一块，必须全部听从县长的号令。
    否则，老是有人拖后腿，那还怎么一致对外？
    ……
    秦牧看着韩莹的背影，心里则是在思考着对韩莹的下一步使用。
    他对这位县府办主任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秦牧也在考察对方的一言一行，以他的眼光来看，韩莹是一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做事滴水不漏，行为果决，坚决服从命令。
    自从做了县府办主任之后，对自己安排的事情，也是尽心尽责，算是让秦牧比较满意了。
    如果要将牛飞宇和陈新都拿下，县政府要补充新的人手，韩莹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的重点，是如何拿下陈新和牛飞宇二人。
    这一点，韩莹想的没错，秦牧不是没有计划的人，他敢说，就肯定能做到。
    陈新和牛飞宇这两个人，都是在于学文的任上，提拔成副县长的，可以说，这两个人能上位，都是于学文的推荐。
    于学文是什么人？
    那是一等一的大贪官，能被他推荐，不敢说百分之百，但绝对可以说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跟他同流合污的。
    陈新和牛飞宇，也不例外！
    简单收拾了一下，秦牧就走了出去，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对这次事件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
    聚贤楼！
    曾经作为淮宁县的顶级饭店，在于学文等人落马之后，忽然就破败了，门可罗雀。
    这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县长，好久不见！”
    梁思佳作为老板，就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看着秦牧，笑着说道：“你的客人就在楼上三号包厢，你进去就行，不会有谁来的！”
    “现在都没生意了？”
    秦牧看了一眼周围，别说客人了，就是服务员都看不到影子。
    “今天是营业的最后一天。”
    梁思佳淡淡的说道：“聚贤楼将要关门大吉了，我来这里的使命，也算结束了。”
    这就关门了？
    秦牧听完，既意外，但又觉得是预料之中。
    根据他的了解，梁思佳是为了给自己妹妹报仇才来的淮宁县，通过某些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刘晋和于学文的信任，开了这个聚贤楼，暗中搜集证据，全都交给了省厅的赵冠霖！
    这次在省纪委调查于学文的时候，梁思佳也出了一份力，将她手上有关于学文的资料，都交了出去，被查处的几个科级干部，也是梁思佳的功劳。
    现在连刘晋都被暂时关押了，她留在这里，自然也没了意义。
    “祝福你，一路顺风。”
    秦牧点点头，说了一句，然后就迈步走上了楼，到了指定的包厢，里面的人一看见他进去，立马就站了起来。
    “秦县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于学文的前秘书，张奎。
    “怎么样，这几天有什么感受？”
    秦牧看了对方一眼，笑着问道。
    感受？
    张奎听完，苦笑一声，说起感受，那可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五味杂陈！
    酸甜苦辣全都有！
    准确的说，除了甜，别的滋味，那是感受了一个遍。
    “秦县长，您就别挖苦我了。”
    张奎叹息一声，说道：“我在省纪委、市纪委、县纪委，三层纪委，全都走了一遍，每天醒来就是审讯，不瞒您说，要不是想着家里还有妻儿，还有老父亲，我都想死了算了，那种日子，不是正常人过的。”
    听着这话，秦牧倒是不觉得奇怪。
    于学文的落马，本就是震动江州的大事，张奎作为于学文的秘书，那肯定是被重点审查的对象。
    省市县三个级别，肯定都要审查一遍。
    至于手段嘛，那自然是层出不穷，五花八门，或许张奎表面上看没什么伤势，但精神上的摧残，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你是想继续回去工作，对吧？”
    秦牧开口问道。
    “是！”
    张奎连忙点头，说道：“我去县委办问过了，那边似乎不想接收我，也不想让我回去，他们的意思是，让我找个能接收的部门，直接调过去，县委办肯定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前县委书记的秘书，谁敢要？
    别说县委办了，整个县委县政府的其他部门，也没人敢要啊，就张奎这个背景，想重新开始，太难了。
    “县府办有岗位，你可以来。”
    秦牧淡淡的说道：“只要你能交出我想要的材料，就没有问题！”
    想要的……
    张奎自然知道秦牧想要什么，作为服务于学文的人，张奎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县政府里发生的事情，也不是秘密。
    “材料我带来了。”
    张奎缓缓说道：“都在这里面，请您过目！”
    哦？
    这么聪明？
    秦牧听完，一阵满意，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很顺利，省却很多的麻烦，换成别人，可能还要暗示半天。
    可张奎倒好，什么都不问，直接就给了。
    “回去等消息吧，会有人联系你的。”
    秦牧拿起桌子上的U盘，站起身就走了，同样没有多问。
    张奎看着秦县长的背影，也是一愣，随即又忍不住笑了。
    这位秦县长对自己也是真的信任啊！
    或许，这就是高手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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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一下子想歪了

    秦牧走下楼，都没有再看到梁思佳的身影，四下看了一圈，空荡荡的。
    这就走了？
    秦牧也有些意外，但也没再找下去，有些人就是过客，昙花一现，梁思佳完成了她的使命，自然就要消失了。
    回到县政府，刚到走廊上，就听到了不远处办公室里传来的骂声。
    “我还没走！”
    “你们想造反啊！”
    “天天闲的没事干，背后瞎议论什么？”
    “你们连个级别都没有，信不信我把你们全开了！”
    ……
    陈新的怒骂声传来，让秦牧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自己输了打赌，死皮赖脸的不走就算了，这会居然还有脸训斥别人？
    “这是怎么回事？”
    韩莹走了出来，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有几个小干部在背后议论打赌的事情，大概是嘲讽了几句，被陈副县长听见了，这不，训斥他们呢！”
    韩莹低声说道。
    秦牧听了都有些想笑，这个陈新，骂的这么大声，就是提醒整个县政府的人，他不会辞职，他不会走人。
    同时也是给一些小干部提个醒，县长想开除他这个副县长很难，但他这个副县长要是铁了心针对一些股级干部，那还是很容易的，这是在立威。
    “这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秦牧冷冷的说了一句，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韩莹站在原地，听着这话，眼中都是惊喜之色。
    她知道，秦县长从不说大话，既然能这么说，那就表明，拿到了该拿到的东西。
    陈新、牛飞宇二人，怕是没多少好日子过了。
    秦牧回了办公室，就将张奎给的U盘放在了电脑上，仔细的看了一下。
    这一看，是真的不得了！
    不愧是县委书记的秘书，这手里掌握的东西，真不简单。
    他一直知道张奎手里有东西，对方也不可能轻易交出来，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张奎除了拿给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看完之后，秦牧直接拿起电话，拨打了市纪委书记方秀办公室的电话。
    自从上次见过面，认真交谈了一番之后，他和方书记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毕竟是喜欢自己父亲的人，方书记的品性，值得信赖。
    “秦牧？”
    “你小子找我有事情吧？”
    “说吧？”
    电话刚一接通，方秀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的拖沓。
    “方书记，您这么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万一我是想跟您叙叙旧呢？”
    秦牧一阵尴尬，连忙说道。
    叙旧？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方秀却更来了兴趣，“可以啊，叙旧我最喜欢的了，要不，你跟我说说你父亲？我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了，说实话，还真有些想念我的偶像呢！”
    额……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己父亲身上？
    秦牧一愣，随即又有些无奈，方书记看来是对自己父亲，有些念念不忘啊，那激动中又带着崇拜的语气，听的人都有些心酸。
    “方书记，那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
    秦牧尴尬一笑，道：“那个……我有一份关于于学文案犯团伙的最新材料，需要给您过目！”
    “你小子，让你聊聊家常又不愿意了。”
    方秀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来江州市委吧，上来找我。”
    “嘟嘟嘟……”
    说完，方秀就挂掉了电话，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秦牧。
    看来以后不能瞎开玩笑了，这位方书记明显是有脾气的人，自己也不能仗着对方偶像是自己父亲就为所欲为。
    带上U盘，秦牧直奔江州。
    到了市委大楼下面，迎面就走来一个小姑娘，扎着小辫子，很是干练。
    “请问是秦县长吗？”
    “我是方书记的秘书梁娜，方书记让我来接您的。”
    小姑娘快步跑到了秦牧跟前，笑着说道。
    “对，我是秦牧，麻烦你了。”
    秦牧点头应了一声。
    “您真客气。”
    梁娜小脸带着笑容，说道：“您和方书记的关系是不是很不一般啊，之前一些县长和书记来找方书记，可从来没有这个待遇，让人出来迎接的，您还是头一个呢！”
    是吗？
    我这么特殊？
    秦牧听完，随意的摆摆手，道：“有可能是方书记觉得我这人太笨了，怕我找不到你们办公室，所以才安排你来一下！”
    “秦县长，您真谦虚，还这么平和。”
    梁娜听着这话，眼睛里都是惊喜之色，说道：“您平时都是这么幽默风趣的吗？”
    “其实也分人，跟你这种小姑娘聊天，我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一些，说话就随和了。”
    秦牧笑了笑，随意的说着。
    啊？
    小姑娘？
    梁娜一阵羞涩，说道：“秦县长，我可不小了，我都很大了，是大姑娘了！”
    额……
    大姑娘？
    秦牧听完，无奈之余还松了口气，幸好还补充了一句大姑娘，要不然，秦牧都要误会了。
    “您这边请！”
    闲聊了几句，在梁娜的带领之下，秦牧就走进了市纪委的办公楼层。
    “这是方书记的办公室，您直接进去就好。”
    梁娜示意着大门，开口说道。
    “行，谢谢你了。”
    秦牧道了一声谢，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真是个有趣的人。”
    梁娜一边往回走，一边嘀咕着，她在市纪委工作很长时间了，方书记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的人，不苟言笑，不会特地安排谁去迎接某个领导干部。
    今天这位秦县长，是个例外！
    其次，方书记的行程一直都很满，没有预约，基本都见不到她人的，特别是一位县长，在淮宁县，这位县长或许有点权势，但放眼全市，县长这种级别的干部就太多了，还能让方书记插队接见？
    真是罕见了！
    等等……
    梁娜忽然想到，方书记单身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个秦县长，如此年轻，又非常的高大威猛，不会是方书记找的……
    想到这里，梁娜的脸色都红了起来。
    同为女人，她是能理解那种长期没有男人的感觉是多么的难熬，方书记这个年纪，也许正是最难的时候，找个年轻又很威猛的……
    似乎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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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章 思想歪了

    市纪委书记方秀的办公室里，秦牧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上满脸严肃的方秀。
    从侧面看，这位方书记，还是有点冰美人气质的，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自己老爸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动心过？
    “看什么呢？”
    方秀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资料，抬起头来，就发现秦牧这小子正盯着自己看，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
    “啊……没……没什么！”
    秦牧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瞬间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否认着，眼神则是飘忽的看向别处。
    “想看就看啊，我又不是什么老巫婆，你看几眼还能吃了你不成？”
    方秀没好气的说道，“来，先坐下，我允许你看我几分钟！”
    额……
    还能这样？
    秦牧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位方书记，对自己是真的好啊！
    关键，这么说的，似乎有些过于使人脸红了。
    “你别误会，我就是从你身上看到了你爸当年的影子。”
    方秀也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跟一个小年轻说，像是捉弄对方一样，连忙解释了一句：“我也不瞒你，我当年的确喜欢你爸，现在让你看，就等于是当做你爸看我一样，弥补下我心里的遗憾，你可不要多想！”
    额……
    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牧一阵尴尬，连忙说道：“方书记，您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我是我，终究不是我爸啊！”
    “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方秀白了一眼，当即说道：“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也许你是对的，我是在自欺欺人！”
    “说吧，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终究是纪委书记，行事果决不拖沓，一秒从玩笑状态切换到了工作状态。
    刚刚还开玩笑呢，瞬间就让秦牧说正事了。
    “那好吧！”
    秦牧也没敢再提别的，当即拿出自己身上携带的U盘，递了过去，说道：“这上面是关于淮宁县副县长陈新、牛飞宇二人的罪证，在于学文担任淮宁县委书记期间，他们利用职务之便，违法乱纪，还是于学文的同伙，做了很多不法之事！”
    方秀接过U盘，连接上了电脑，仔细的看了看，越看越皱眉头，这上面记载的很详细。
    “你这个消息渠道不错啊，居然能弄来这么详细的材料，是于学文的身边人才能弄到的吧？”
    方秀经验丰富，眼光毒辣，一下子就猜测了起来。
    这都能猜的如此之准？
    秦牧都惊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其实也是无意之中得到的，您看看，什么时候能把这两个国家蛀虫给解决了？”
    “现在就行！”
    方秀淡淡的说道：“我这就安排市纪委的工作人员核实一下这个材料，没问题之后，就让他们跑一趟淮宁县！”
    这么快？
    秦牧都惊了，这位方书记的办事效率，真是令人惊叹！
    “方书记，要不……您明天再让人过去？”
    秦牧想了想，道：“先认真核实一下材料，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过去就行了，咱们纪委办案，也不用这么快速的吧！”
    嗯？
    什么意思？
    还嫌弃纪委办案太快了？
    方秀疑惑的看了一眼秦牧，然后说道：“你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真的没什么……就是觉得办案应该粗中有细、快中有慢嘛！”
    秦牧尴尬的挠挠头，解释了一句，他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和陈新二人打赌了。
    真说出来，方书记估计觉得自己幼稚死了。
    “行吧，我先让人核实一下。”
    方秀点点头，然后拿起手机，喊了人进来。
    “方书记！”
    很快，梁娜推门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
    “你把这个U盘送到纪检监察室去，让李飞查证一下。”
    方秀直接吩咐道。
    “好嘞！”
    梁娜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还看了一眼边上坐着的秦牧，然后才走了出去。
    作为纪委书记，眼光毒辣，是最基本的修养。
    她刚刚敏锐的注意到，梁娜的眼神在秦牧身上停留了两秒钟，脸上还带着笑容。
    作为老纪委，又是女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梁娜似乎对秦牧有好感？
    不是吧！
    这两个人刚才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啊，这就有好感了？
    “你和梁娜之前认识吗？”
    方秀开口问道。
    “不认识啊，刚刚认识的。”
    秦牧一阵疑惑，但还是说了出来。
    “那你们都聊了什么？”
    方秀更好奇了，第一次见面，就能让梁娜对秦牧有好感，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点。
    “没聊什么啊，就是说了两句话。”
    秦牧下意识的说道：“从市委大楼门口到这里，总共就几分钟的时间，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随意聊天。”
    几分钟的时间！
    随便说了两句话！
    梁娜就对秦牧有了好感！
    方秀知道，聊了什么已经不是重点了，八成是秦牧的人格魅力比较强。
    想想也是，有那么一个人格魅力拉满的老爸，秦牧作为他儿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你缺女朋友吗？”
    方秀忽然问道。
    额……
    还能问这个？
    秦牧听着这话，又想到刚才方书记让自己看她的话，心里一阵犯嘀咕，什么意思？
    方书记不会要让自己暂时的充当下自己父亲吧？
    跟她一起……
    “方书记，这不好吧？”
    秦牧犹犹豫豫的，连忙说道：“我知道相思之苦很累，但也不能乱来的，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做！”
    秦牧没好意思太直白的说出来，只能委婉的表达了下自己的意思。
    只是，他完全想错了！
    “你在想什么呢？”
    方秀没好气的说道：“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缺女朋友，我可以撮合你和梁娜，那个小姑娘挺不错的，家世很清白，之前还没谈过恋爱！”
    啥玩意？
    撮合我和梁娜？
    秦牧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敢情是自己在胡说八道啊！
    “对不起，我想错了！”
    秦牧赶紧承认错误，不敢再多说。
    “你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还相思之苦很累，这种话……等等……”
    方秀一开始也没多想什么，但这会，忽然反应了过来，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要让他扮成偶像跟自己……
    我靠！
    这小子的思想真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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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无法用言语形容

    第287章无法用言语形容“那个，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刚才的事情，就劳烦方书记您了。”
    秦牧看着方书记的脸色不大对劲，赶紧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不敢再呆！
    继续在办公室里，万一方书记揍自己怎么办？
    “臭小子！”
    “想的倒还挺多。”
    方秀看着秦牧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自己好歹在官场打拼多年，养成了坚毅的性格，怎么可能被这种事情扰乱心神？
    不过，这小子和他父亲还是太像了，特别是眉宇之间的那股精气神，非常的神似。
    跟秦牧多接触几回，方秀甚至都觉得自己找回了点当年和偶像一起工作时候的记忆。
    “哎……”
    方秀翻出脑海里的一些记忆，想着当年和偶像一起打拼时候的场景，还真的是回味无穷。
    方秀现在想的，就是和秦牧保持一些联系，这样以后说不定还能通过秦牧，见到自己的偶像呢！
    秦牧和偶像是父子，不可能永远不见面不接触的，只要和秦牧联系的多点，总能见到偶像。
    ……
    “秦县长，您这就走了啊？”
    秦牧刚跑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梁娜，后者满脸笑容的看着秦牧，带着点小激动，问道。
    “对，我只是和方书记反映一些情况，现在都反映完了，自然不能再打扰方书记工作。”
    秦牧应了一声，说道：“梁秘书，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秦县长，那个……能加您一个联系方式吗？”
    梁娜忽然上前一步，问道。
    啊？
    要联系方式？
    “我看您和方书记关系挺好的，万一她哪天有事情找您呢，我就能直接联系您的私人手机了。”
    梁娜连忙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行啊，那就留一个。”
    秦牧也没反对，小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拒绝的？
    两人当即加了联系方式，互留了号码，秦牧这才离开了市委大楼。
    看似只是加了个联系方式，但却让梁娜颇为激动，对方是领导，又是个高大帅哥，不管从哪方面，都值得她兴奋一下。
    秦牧倒是没什么感觉，梁娜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姑娘罢了，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走出市委大楼，这会已经临近下班点了，秦牧索性就往市局而去，这两天都在忙着和梁冠斗法，都没顾得上和赵亚楠联系。
    当然，赵亚楠似乎也很忙，市局似乎多了案子，又面对领导检查，基本都在加班。
    今天他难得来市区一趟，又有时间，干脆去赵亚楠那边看看情况。
    只是，到了市局大楼外面，秦牧就被拦住了。
    “不好意思，这里是市局办公大楼，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进入，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达！”
    门口的老大爷直接把秦牧给拦了下来，态度无比的严肃。
    “你好，我是秦牧，是淮宁县的县长，我和市局的赵亚楠赵科长认识，我想进去找她，可以吗？”
    秦牧没有二话，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看对方能不能给个机会了。
    “什么县长不县长的，我们这，书记和市委常委每天都来不少，县长还是靠边站吧！”
    老大爷瞥了一眼秦牧，压根没信。
    还县长呢……真会装逼！
    这年头，哪个县长出门不是有专车，有司机，有秘书的，这小子是一个都没有。
    而且，当县长的大部分都是四十岁的人了，他看过最年轻的，也要三十五岁，可眼前这个，看上去就是个小年轻……
    还县长！
    咋地！
    你家里有通天背景能让你二十多岁就当县长啊？
    关键有通天背景，那还来什么江州啊！
    去省城不好吗？
    综上所述，这小子肯定是个招摇撞骗的！
    要不是他只是个保安，加上市局最近太忙了，他高低要把这小子给绑起来送进去核实下身份。
    得……
    秦牧看着对方那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也不多废话，后退了几步，干脆拿出手机，给赵亚楠发了消息，然后就在旁边等着。
    只要赵亚楠下班，就会从这走，那肯定能看见他。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赵亚楠的消息也始终没来，就在秦牧准备放弃的时候，大楼里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出来了，明显这是开始下班了。
    在人群里，秦牧很快就找到了赵亚楠的影子。
    只是，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个男的，一直在跟她说话，只是赵亚楠的态度并不怎么积极。
    怎么……两天没见，赵亚楠身边都多了个舔狗？
    秦牧都有些意外了！
    “亚楠，我最近碰到了一个好吃的湘菜馆，我们一起去啊？”
    “不去，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吃的感兴趣？”
    “没有，我有些累了，想回家睡觉！”
    ……
    赵亚楠现在很烦，自己身边这家伙老是凑过来，要么问她吃什么，要么问她喝什么。
    天天早餐、奶茶，一样不少！
    只是可惜，她并不喜欢。
    “亚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嘛，我真的想好好认识认识你，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跟我吃个饭呗！”
    康德看着一脸英武之气的赵亚楠，略带讨好的说道：“我都求你那么多次了，好歹就答应一次吧？”
    听着这个哀求的语气，赵亚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对方父亲和自己父亲算是老友，冲父亲的面子上，似乎也该答应一回，但她这心里，还是很抗拒。
    “亚楠！”
    这时，一道熟悉的喊声陡然传来，赵亚楠下意识的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秦牧，两眼顿时就充满了光，快步跑了上前，一把冲进了秦牧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秦牧的脖子。
    “啊……你怎么来了！”
    “我们都好几天没见了！”
    “你个没良心的，总算知道主动找我了。”
    ……
    赵亚楠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激动的说着。
    “怎么样，饿不饿，我请你吃晚饭！”
    秦牧随口问道。
    “不用，我请你，走走，我早就饿了。”
    赵亚楠一口答应，拉着秦牧的手就往外走。
    这一幕，让身后的康德，瞬间呆愣在原地，特别是赵亚楠的那几句话，像是几把刀子，狠狠的刺进了他心里！
    自己千方百计的哀求对方，请对方吃饭，对方爱答不理！
    可眼前这人一出现，赵亚楠就成了舔狗，如此的热情！
    真是……
    这种痛，无法用言语形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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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章 情敌出手

    “看来，你的这位追求者，有些不甘心放弃啊！”
    秦牧牵着赵亚楠的手走在街上，开口笑着说了一句。
    他们都是特种兵出身，对身后有没有人跟着这种事情，都不用眼睛看的，稍微感知一下，都能清楚。
    走了几百米，身后那人一直都在。
    “新分来我们科室的，他爸和我爸是老友，反正就两家关系太好，老是缠着我，真烦人！”
    赵亚楠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说明人家喜欢你啊。”
    秦牧笑了笑，“就你这条件，没有排着队追你，我都觉得有些不正常了！”
    额……
    还能这么淡定的说这种事情？
    赵亚楠疑惑的看着秦牧，然后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故意阴阳我呢？”
    额……
    吃醋吗？
    秦牧听完，笑了笑，道：“吃醋倒是没有，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他！”
    只要确定赵亚楠不喜欢对方，那还有什么可吃醋的？
    这……
    赵亚楠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很对，但又不愿意承认，硬气的说道：“你怎么就确定我不喜欢他呢，康德温温柔柔的，客客气气的，家世也不差，对我也很贴心，不少人都说他帅气呢，是个小奶狗！”
    “局里喜欢他的小姑娘，其实有很多，都暗恋着他！”
    听着这话，秦牧直接就笑了。
    “可据我所知，你并不喜欢小奶狗，也不喜欢温温柔柔的男人，你觉得那种男人，跟女人一样，对吧？”
    秦牧喜笑吟吟的样子，让赵亚楠彻底无奈了。
    她那点习惯，那点爱好，秦牧全知道，想瞒过对方，还真的很难。
    “切，那是以前，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有没有改变呢？”
    赵亚楠咬咬牙，忍不住说道：“人都是会变的！”
    是吗？
    秦牧听着这话，立马道：“那要不要我把后面那小子喊过来，让他听听，他估计很喜欢听你说的这话，兴许一高兴，今晚都要睡不着觉了。”
    这……
    “别别别！”
    赵亚楠连连摆手，说道：“你这也太吓人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殊不知，他们二人的打闹声，还是被身后的康德给听见了一些。
    他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因为风声的缘故，从秦牧、赵亚楠二人的声音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再结合二人的嬉笑声音，自然明白了一些，自己八成是成了秦牧和赵亚楠二人口中的小丑，拿来被取笑的。
    想想也是真的丢人！
    他怎么说也是个有点背景的人，怎么就如此的被赵亚楠冷落，至于对方身边的那个男子，康德并不认识。
    当然，他这会怒火上头，也顾不上对方的身份了，他只想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
    “你今天还回县城吗？”
    赵亚楠领着秦牧进了她平时吃饭的一家餐厅，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不回了吧，等会找个酒店，先休息一下，今天有些累了。”
    秦牧随口说道。
    这段时间因为于学文的落马，梁冠的到来，秦牧是一点时间都没休息，今天又来回折腾，吃完饭再回县里，那也太累了，不如就在江州找个酒店，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回去。
    当然，他也是想和赵亚楠有点私人空间。
    回县城在宿舍里，难免要注意影响，控制点尺度，在酒店，自然更加放的开。
    “好，我陪你。”
    赵亚楠嘿嘿一笑，一口答应了下来。
    上次和田薇薇一起，让秦牧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去找秦牧，让对方好好养养身体。
    这几天没在一块，她还真的有些想念秦牧呢，毕竟，都是成年人，有些生活，是不能少的。
    一想到等会要做什么，二人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一些。
    行走在大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让秦牧和赵亚楠都放松了警惕，浑然忘记了还跟在后面的康德。
    毕竟也是当警察的人，认真跟踪起来，肯定也很难让秦牧和赵亚楠发觉。
    加上秦牧二人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酒店里，这心乱了，自然不会太注意身后有没有跟踪了。
    秦牧和赵亚楠前脚进了酒店里，康德后脚就站在了酒店楼下。
    “表哥，你帮我个忙！”
    “你们不是一直在搞突击检查吗？”
    “我给你发个定位！”
    ……
    康德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作为一个不太正常的男人，康德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教训对方的机会。
    对于赵亚楠，他并不是特别的喜欢，但对方，是赵家人，如果能追到手，将对他的仕途，以及他们康家，有极大的好处。
    但康德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帅哥追对方，对方居然还不愿意？满脸嫌弃？
    甚至还跟别的男人取笑自己？
    这下，康德是没办法忍了！
    不给点颜色瞧瞧，真当自己好欺负了！
    十几分钟之后，一队警察就走了过来。
    “康德，什么个情况？”
    派出所所长常云一眼发现可康德，直接问道。
    自己这位表弟，可以说是受尽家族宠爱，在江州，也只是过渡一下，肯定很快要升职离开，他虽然是表哥，但到现在三十五了，还在派出所所长的位子上，所以他要抱抱对方的大腿，对方一喊，他立马带上人就来了。
    万一有能帮到对方的，那以后还能有康家的照顾，这仕途才能更平顺。
    “表哥，这家酒店，我怀疑有问题，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兴许能抓到一些违法犯罪分子。”
    康德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
    违法犯罪还能被你发现？
    常云可不相信自己表弟有这么大能耐，真要有，早就自己冲上去了，这功劳不会给自己。
    多半是有私人恩怨，才把自己喊过来，走正式流程，实行报复。
    “跟我实话说，是不是想整人？”
    常云凑过去，低声问道：“说清楚点，我好精准下手，保证让你满意！”
    “是有一个……女的姓赵，是赵家人，那个男的是我情敌，你看着点，给他点教训。”
    康德索性也没瞒着，说出了实情。
    果然是这样！
    “行，包在我身上！”
    常云倒也没反对，这年头，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帮表弟出点气，真不算什么。
    反正酒店查房这种事情，本就属于他的工作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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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章 自求多福吧

    秦牧和赵亚楠进了酒店，倒也没有以前那么着急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休息了一会，等到气氛烘托到位了，就准备做点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
    “今天你这么慢？”
    赵亚楠都心急火燎的了，结果秦牧磨磨蹭蹭的，让她有些等不及了，自己就脱起了衣服。
    额……
    秦牧也有些尴尬，自己本想放慢点节奏，和赵亚楠稍微雅一下，但没想到，这丫头脾气火爆，心情比较着急，居然都有些等不及，直接动手了。
    这或许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就该简单粗暴点？
    “怪我怪我，看我怎么加快速度！”
    秦牧索性也不再犹豫了，立马一个翻身，准备直入正题。
    “砰砰砰……”
    连续几道急促的敲门声，却让刚刚准备进入状态的秦牧吓了一跳。
    这倒不是他胆小！
    而是这种时候，谁能不吓一跳？
    “开门！”
    “警察查房！”
    秦牧只是穿了下衣服，外面的人已经是非常等不及了，大声喊着。
    运气这么差？
    住个酒店都能碰到这种事情？
    秦牧的确没想到，自己和赵亚楠待个酒店，都能引来查房的警察。
    当然，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在城市里，查房是很常见的一种形式，打击违法犯罪是警察的职责所在，任何公民都有这个义务配合。
    “我好了，你开门吧！”
    赵亚楠颇为尴尬的说了一句，刚才太过兴奋，以至于衣服脱的太多，这会重新穿上，自然要耽误一些时间。
    “吱呀……”
    秦牧这才打开了门，外面的警察早已等候多时几名大汉立马闯了进来。
    “身份证给一下！”
    常云带队，直接走进来，瞥了一眼秦牧和赵亚楠，淡淡的问道。
    他已经确定了目标，这两个人就是自己表弟想教训教训的人，这态度自然就比较严肃了。
    只是，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眼前这个男子，似乎也非常的不简单，神色之间，颇有一种当领导的气势。
    但这会他也顾不上这些了，答应了表弟要教训对方，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再说，康家在江南也算小有名气，一般人估计也得罪不起康家，有康家兜底，他的心里，倒是能放松不少。
    “在这！”
    秦牧将他和赵亚楠的身份证都递了过去，他也能感受到这带头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
    虽然不认识，但查个房，有必要这么的充满敌意吗？
    只要他们没有违法乱纪，那就是正常公民，不应该受到任何的歧视和敌意。
    “你们认识？”
    常云瞥了一眼身份证，淡淡的问道。
    “肯定认识啊！”
    秦牧点点头，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都是老战友，现在谈恋爱，在一起，开个房间，应该很正常吧？”
    “你报下她的身份证号！”
    常云二话没说，直接提出了要求。
    背身份证？
    真会为难人！
    “这位警官，我跟她是对象，但也没必要会背她的身份证吧？”
    秦牧神色一冷，说道：“我没记过这个，所以背不出来！”
    “带走，回所里，让家里人来领吧！”
    常云二话没说，直接吩咐了一句。
    什么？
    这就要把我带走？
    秦牧都惊了，江州警察都是这么办案的？
    不问清缘由，直接带走？
    这么无法无天了？
    “等等，我是市局赵亚楠，你是常所长吗，今天这件事，我觉得你还是慎重一下。”
    赵亚楠一听情况不对头，连忙说道：“他是秦牧，是淮宁……”
    “赵警官，我现在是办公务，你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吧！”
    常云压根没管赵亚楠，说道：“今天不管谁来求情都不行，我要公事公办，他是秦牧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牧？
    这个名字常云其实觉得挺熟悉的，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他每天接触到的人和新闻都特别多，很难记住一些信息。
    没想起来，自然就顾不上这些了！
    至于赵亚楠，常云肯定不会抓，今天的目标，就是这个秦牧！
    “你真是疯了！”
    赵亚楠是搞不清楚对方犯了什么病，居然这么强硬，连秦牧的身份都不管了。
    “行啊，来吧，把我带走。”
    秦牧也是笑了，这个带头的人明显是冲自己来的，点名要带自己去所里。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
    想抓自己，那就要做好抓了自己的代价！
    额……
    常云原本很淡定的，但被秦牧这嘲讽的笑容给弄的有些心虚。
    对方这么淡定，这么从容，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让他抓，常云反倒是没底了。
    因为对方这般姿态，就两种情况。
    要么是失心疯，脑子坏了，要以身试法，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要么就是有极强的背景，压根不怕他抓的。
    眼前这人像是失心疯吗？
    明显不像！
    难道是有大背景？
    常云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怎么，又怂了？”
    秦牧冷笑一声，道：“既然要抓，那就抓啊，犹豫什么，你刚才不是很牛逼吗？”
    靠！
    又嘲讽我？
    常云还在犹豫，但对面这小子的几句话，又把他给激怒了，“小子，我在执法，我有权请你回去调查，这是你的义务，你必须配合！”
    “行啊，我配合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承受我配合你调查的后果了！”
    什么意思？
    还威胁我？
    常云毕竟不是一般人，身后还有康德在撑着，特别是康德背后的康家，在江南，总要给康家点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常云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我告诉你，我不是吓大的，我管你什么背景，什么家族，都必须遵守法律，给我带走！”
    常云大手一挥，两个警察走上前来，就带着秦牧往外面走去。
    “赵警官，这人我就先带走了，你最好还是回去休息吧，不要在酒店呆了。”
    常云淡淡的说了一句，“另外，这个秦牧……”
    “你自求多福吧！”
    赵亚楠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然后提上自己的东西就走了，因为她知道，秦牧选择配合去警局，就是要让这个常云付出狂妄的代价。
    剩下的事情，她也不用多管了。
    秦牧还不至于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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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0章 忍无可忍了

    常云领着秦牧往外面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康德，后者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仿佛是在夸赞一样。
    要是搁在以前，常云肯定会非常的兴奋，能和康德搞好关系，就意味着能和康家搞好关系。
    但今天嘛，他这心里，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或许是赵亚楠非常淡定的一句自求多福，让他那颗心，有些焦躁不安。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事情都做了，就只能一路往前。
    押着秦牧，回了所里。
    康德等常云等人一走，立马就看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赵亚楠，立马走了上前。
    “亚楠，这么巧啊，你也在这个酒店里住啊？”
    康德假装偶遇了一下，笑着问道。
    这家伙也在？
    赵亚楠看到康德那一刻，立马就明白了，这家伙才是幕后指使。
    她虽然不知道康德和刚才那个所长的关系，但以康家在江南的人脉，找所长帮帮忙，也不算什么难事。
    “康德，你自己胡闹就算了，还拉着别人胡闹，你把刚才那个所长害惨了。”
    赵亚楠沉声说道：“你最好想办法怎么去补救吧，得罪秦牧，你们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说完，直接就走了，压根没再搭理对方。
    什么意思？
    得罪秦牧又怎么了？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康德的确不知道对方具体的身份，但听赵亚楠这语气，好像对方跟什么大佬一样？
    那么年轻，再怎么牛，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佬啊！
    难不成，那小子还能是什么太子爷啊？
    什么太子爷会在江州这么小小的地方待着啊？
    这不扯淡吗？
    康德自然是无所谓，但赵亚楠的话，也不能不听，当即就转身，跟上了常云派出所的车，准备过去看看。
    常云一回到所里，就把秦牧关进了小黑屋，准备先查查这小子的背景，弄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所长，这人好像是个县长！”
    手下人调查了一下，立马跑过来汇报了一下，说道：“所长，咱们是不是有麻烦了？”
    是县长？
    常云听完，惊诧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惊诧的是，这人如此年轻，居然就做到了县长。
    松了一口气是在于，县长这个级别，说低，也不低，但也不算高，在处级干部里，只能算中等。
    处级的天花板，是各个县的县委书记，然后是市直重要部门的局长，其次才轮到县长这种领导。
    所以秦牧是县长，他倒是没那么怕了，有康家在，倒也不算什么特别难搞定的。
    “表哥！”
    康德从外面走进来，问道：“怎么样，那小子呢？”
    “你来的正好，这小子是个县长。”
    常云连忙说道：“你之前不知道他身份？”
    “我哪知道，今天才认识这个人呢！”
    康德随意的说道：“不过，一个县长，也不算什么，这样，你让我进去跟他聊聊！”
    “行，你自己去解决吧，不要太过分，简单羞辱一下就好了，弄的太过，他要是鱼死网破，咱们大家都麻烦。”
    常云沉思了一下，也没反对，当即提醒了一句。
    能做到县长那个位子，肯定也不是一般人，闹大了，鱼死网破，拉所有人下水，那就不值当了。
    “明白！”
    康德点点头，然后在旁边一人的带领下，进了小黑屋。
    “啪！”
    猛地打开了灯光，看着坐在面前的秦牧，顿时笑了起来，“怎么样，认识我吗？”
    康德大大咧咧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秦牧的跟前，像是胜利者的姿态一样，那叫一个高傲。
    “康德！”
    “亚楠的舔狗，可惜被无视了！”
    秦牧轻笑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
    短短的一句话，康德刚刚那满脸高傲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耻辱。
    真特么丢人！
    他堂堂康家人，被人说成是舔狗？
    如此近距离，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语言上的嘲讽，是真的让人抓狂，康德表面淡定，内心就像是一团积攒已久的火山，时刻都有可能爆发！
    “你现在是阶下囚，可别这么嚣张。”
    康德冷冷的说道：“有些玩笑，你最好别开，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怎么，你这个舔狗，还能把我怎么样啊？”
    秦牧嗤笑一声，道：“好好当你的舔狗就行了，别妄想翻身，更别想和亚楠有什么可能！”
    “因为你是舔狗命，不可能有做主人的那天！”
    靠！
    三句话，三个舔狗，就知道把舔狗两个字放嘴边？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我知道，你是故意激怒我，想让我打你，然后留下我的把柄，是吧？”
    康德咬着牙，冷冷的说道：“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上你的当！”
    “哈哈……你这个舔狗还很爱幻想。”
    秦牧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舔狗，有资格打我吗，你是不是太搞笑了！”
    啊……
    又提舔狗！
    秦牧的话，就像是打出了暴击伤害一样，康德整个人再也憋不住了，忍不住提起拳头就朝着秦牧脑袋上砸了过去。
    他是真的忍无可忍！
    想着这里反正是自己表哥的办公地方，自己即便先动手，也完全可以删了录像，不会留下任何罪证的。
    但康德还是低估了秦牧的实力！
    拳头还没接近秦牧，后者忽然一个起身，将康德给顶飞了出去。
    “嘭！”
    康德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墙壁上，掉在地下，摔的头晕目眩的。
    “哎呦……”
    康德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刚站起身，却发现秦牧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手脚似乎都被镣铐限制着。
    什么情况？
    这人怎么动手的？
    “很好！”
    “你身为市局的科员，却来这种基层派出所打人，你没有执法权限，康德，我看你的警察生涯到头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里都是有监控的，你觉得，你还有前程吗？”
    果然！
    上当了！
    康德的心里那叫一个无语，这家伙故意激怒自己，引自己动手，现在倒好，不但没教训对方，自己还吃了点苦头。
    “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我这就去删了监控，屁事没有。”
    康德压根没在意秦牧的威胁。
    删监控？
    秦牧心里一阵好笑，这个康德，真是年轻。
    监控那是能随便删的吗？
    越删，越是说明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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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章 差点气晕过去

    康德自然不会想太多，他没教训成功秦牧，就想着先返回表哥办公室，先删了监控，然后把监控关了，再找两个帮手，狠狠教训一顿秦牧。
    自己打不过，那只能找帮手来了。
    “表哥，把监控删了！”
    康德走进常云的办公室，催促着说道。
    啥玩意？
    删监控？
    常云一阵疑惑，康德不是去羞辱对方一顿的吗，怎么还跑回来删监控了？
    “那小子真是邪门，他手脚都被绑着，我想揍他一拳，结果还反被他揍了。”
    康德忍不住骂了起来，“他说什么我先动手的，监控拍下来，我就落人口实了，所以我就找你删掉监控，然后你再给我安排两个帮手，帮我教训他！”
    额……
    康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常云都有些懵了。
    秦牧手脚都被镣铐铐住的，怎么还能动手打康德？
    这小子没问题吧？
    甚至还要找自己要援军，他是真想不到，自己这表弟，这么废？
    还警官学校毕业的！
    真是废物！
    “监控我来删，你在门口喊两个人去吧！”
    常云随意的说着。
    “好！”
    有了表哥的话，康德一下子又恢复了不少的信心，立马到外面喊了两个人进了审讯室。
    而常云这边则是动动手指头，将刚才的监控给删掉了。
    当然，他作为所长，自然知道删监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会有违规操作，否则，好好的监控，为什么要删？
    但常云对这个并不在意，因为他这个派出所里，他说了算，一般人也不会来调查，删个监控，即便有问题谁还能说自己了？
    “嘭！”
    小手一点，刚删掉监控，办公室的大门陡然被一把推开。
    这么大的动静，常云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谁啊？
    来自己的办公室这么没礼貌？
    “有没有规矩，日……”
    常云抬起头，下意识的就要怒骂一句，但等看清来人之后，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
    因为来人，是市公安局局长李先耀！
    副市长兼公安局长！
    手握大权！
    妥妥的实权派！
    “李局，您怎么来了！”
    常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一路小跑着走了过去，恭敬的说道：“您请坐，我给您泡杯茶！”
    “不用了！”
    李先耀直接一手回绝，问道：“你是不是把秦牧抓来了！”
    额……
    秦牧？
    这名字好耳熟……等等……秦牧不就是表弟抓的那小子？
    常云的心头一愣，随即有些紧张了起来，李局长能一口说出对方的名字，并且突然到访，百分之百就是冲秦牧来的。
    难道，秦牧的靠山是李局？
    那不是糟糕了？
    康家虽然有点能量，但李局的工作作风向来强硬无比，即便是康家，也不一定卖面子啊！
    况且，这是他的顶头上司，得罪李局，常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对方是公安局一把手，对他的晋升、工作考核影响太大！
    “李局长，哪个秦牧啊？”
    常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所里有没有抓什么人回来，今天倒是在外面巡查，带了几个嫌疑人回来，您说的这个秦牧，有什么特征？”
    常云这脑子转的快，他这时候要做的，就是装作不知道，先稳住李局长，然后找机会解释一下，再安排一两个人背锅，兴许能糊弄过去。
    “要不这样……您在这里坐一下，我这就去问问，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如果有，我这就给您带过来，您看可以吗？”
    常云连忙补充了一句。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出机会，只有这样，才能提前和秦牧达成和解，避免在李局长这里出纰漏。
    至于和解能不能达成，常云都认为不是事，因为在他看来，这世界上就没有谈不成的生意，无非就是筹码够不够。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常云的如意算盘敲的很响，但现实情况的发展，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嘭！”
    还没等李先耀做出决定呢，办公室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所长，不好了，你表弟被那人揍了，伤的不轻，您看怎么办啊！”
    一个小警察冲了进来，着急的说道。
    这话一出，常云眼前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
    刚才还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这话明显是不管用了。
    李局长可不是那种随便忽悠糊弄的领导。
    “常云，胆子不小啊，你表弟都能在所里打架斗殴了？”
    李先耀刚才的确被常云的话给忽悠了下，差点信了对方的话，可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这些人的胆量。
    连自己来了，都敢忽悠！
    是真不把自己这个局长放在眼里啊！
    “局长，这真是个误会，您听我解释解释。”
    常云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大脑里高速运转着，想要看看用什么样的理由给忽悠过去。
    “带路！”
    李先耀可不会再给对方第二次忽悠的机会，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是，是，您这边请。”
    常云感受到了那股怒火，连忙示意着，他很清楚，李局长一向说一不二，要是在这个时候还跟对方较劲，那就是自找没趣了。
    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让康德顶上了！
    有康家的名头，李局长总该也要忌惮一二，给他们一次机会。
    常云领着李先耀进了审讯室，里面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一片狼藉，明显刚才是经过一番恶战的。
    “表哥，你可算是来了，这小子太邪门了，我带两个帮手居然都打不过他，妈的，你再找几个人来，我还就不信了，他还能以一当十不成！”
    常云正在想着怎么糊弄李先耀，可康德的一句话，就让常云知道，他什么都不用做了。
    因为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康德的这句话，算是将他和康德两个人，都推向了万丈深渊！
    身为所长，纵容自己表弟殴打嫌疑犯，关键这个嫌疑犯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有罪。
    属于动用死刑！
    随便抓人！
    任由非办案人员介入动手！
    还让其他干部协助犯罪！
    完了！
    光是想想，常云都觉得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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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2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局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大晚上还惊动您。”
    秦牧坐在原地，手脚上都还是镣铐，笑道：“不过我觉得，这是警队的丑闻，您是警队一把手，应该由您亲自来处理比较好，真要是闹到市委，那您的面上也不好看！”
    简单一句话，就让李先耀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这小子，看着年轻，处理起事情来，是真的圆滑。
    表面上在跟自己客气，说不好意思打扰自己，但下一句话，又是在跟李先耀说：你看看，我给你留面子，避免被市委领导知道，要丢脸了。
    从这点来看，秦牧哪里是在跟自己客气，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秦牧同志，我还得感谢你呢！”
    李先耀微微点头，淡淡的说道：“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解释解释？”
    他其实也很好奇，按照旁边那人的说法，几个人都没能对付的了秦牧，关键秦牧的双手双脚都是被镣铐铐着的，如何能教训的了那几人？
    “哗啦啦……”
    “你说这个啊？”
    秦牧举起手中的镣铐，笑着说道：“这东西，是困不住我的！”
    谈笑间，秦牧的手只是随意的拨弄了几下，镣铐就被解开了，没有半点的阻碍。
    “我之前在特种部队呆过，像这种东西，对我们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秦牧随意的说着。
    原来如此！
    李先耀这下算是明白了，对方这背景，这实力岂是一般人能搞清楚的？
    “你这实力真不错，让我长见识了。”
    李先耀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个处置？”
    我处置？
    秦牧知道，对方也就是跟自己客气客气罢了，涉及到警队内部的事情，他这个外人自然不能插手。
    “李局长，您客气了，我的想法不重要，一切按照法律办就行，我相信，您是秉公执法之人，不会徇私枉法的。”
    秦牧微微一笑，直接说道。
    又来？
    给自己戴高帽子，让自己手下留情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对方都说了要秉公执法，不会徇私，那李先耀自然不好提出息事宁人的说法了。
    “那行，我来处置！”
    李先耀微微点头，道：“常云，康德，你们二人是直接辞职，还是我来开除？”
    什么？
    辞职？
    常云和康德听完，都是一阵震惊，局长是真不打算留情啊？
    上来就让他们辞职！
    否则就要开除？
    这阵仗，是不是闹的太大了？
    “局长，这件事我有错，我检讨，我承认错误，您让我降级，可以吗？”
    常云可不想就这么辞职，一旦离开，那可就没有任何回来的机会了。
    只有留在体制里，才有继续晋升的可能。
    “李局长，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就行了！”
    康德倒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立马走上前，说道：“我康德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您不要怪罪我表哥，他是被我逼迫的。”
    哦？
    你小子这么讲义气？
    秦牧都看笑了，看着很勇敢，但其实，就是蠢货！
    李先耀那么说，其实就是给他们缓冲的时间，让他们去写辞职信。
    主动提辞职，上级部门完全可以驳回的嘛！
    所以这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按照李先耀说的去做，拖一拖时间，这样后续自己也不可能一直盯着。
    如此一来，给了自己面子，也给了常云和康德机会，两不耽误。
    但康德这看似很讲义气的站出来要承担责任，就让李先耀有些下不来台了。
    什么意思？
    给你时间缓冲，你倒好，还跟我犟上了？
    “既然你要承担全部责任，我成全你。”
    李先耀也不是犹豫之人，当即说道：“来人，将他先抓起来，送进看守所，准备各项证据，移交司法机关吧！”
    “常云，你作为派出所所长，公然违纪，利用职务之便徇私，先解除职务吧，自己写个说明，交上来！”
    我靠！
    还真抓我啊！
    这下，轮到康德傻眼了。
    他一直强调自己叫康德，就是为了让李先耀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康家人，你还敢来真的？
    “李局长，我是康德啊，你怎么……”
    “康德又怎么了，你就是王德张德也不行啊，违法了就得接受处置，怎么，你又不想承担责任了？”
    康德忍不住喊了一声，但李先耀完全没给对方面子。
    康家在江南的确有些名望，但你自己作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先耀这种手握实权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康家就吓破了胆子？
    可以这么说，能走到李先耀这个岗位上的人，要么是有背景，要么就是能力极强的寒门贵子。
    即便是寒门，但只要能力顶级，肯定也会有领导看重，如此一来，对方自然不会轻易被一个康家吓住。
    康德这种以为自己家里有点背景就能拿捏一个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的人，简直就是幼稚的可笑。
    “全部带走！”
    李先耀态度强硬的一挥手，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一名中年男子，明显是市局的一名处长，当即招了招手，几个民警将康德给带了下去。
    常云也不例外，一下子都被带走。
    审讯室里就只剩下秦牧和李先耀二人。
    “秦牧同志，今天这个事情，我要跟你说个抱歉。”
    李先耀严肃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警队里出了一些败类，我身为负责人，难辞其咎！”
    说完，还站起身，亲自走到秦牧面前，握住了秦牧的手，说道：“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康德和常云这种败类，保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忘记今晚的事情，让一切不愉快都彻底消散，我个人欠你的人情，以后肯定会予以兑现！”
    听着这话，秦牧眉头一挑。
    这位市局局长的话里，信息量真丰富啊！
    要是头脑简单点的，只怕都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了。
    “李局长，我是个粗人，您是专家，您看着办就行，我其实没什么想法的。”
    秦牧哈哈一笑，很是客气的说道。
    嗯？
    几个意思？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先耀的眼睛里都是异色，之前觉得这小子非同一般，现在看来，还是小瞧了，这小子哪里是不一般啊，分明是人中龙凤啊！
    一句简简单单装糊涂的话，就化解了自己的连环招！
    还让他无话可说！
    这小子……真是鸡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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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3章 似乎又在挖坑

    李先耀那几句话，从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
    但深入一下，其实就是在跟秦牧说，今天这个事情，我该处理的也处理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更不能去市委告状，不能泄露今天的信息。
    当然，李先耀也给秦牧画了一个大饼，以后有机会，也会帮忙，至于帮到什么程度，那就不知道了。
    其实秦牧也没打算再去追究什么，有李先耀承诺的一个人情，也还不错，起码是赚到了。
    可秦牧这心里却是有些不爽。
    凭什么如此算计自己？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非要玩暗里那一出？
    不真诚的人，秦牧向来是非常反感的，所以才直接装糊涂，糊弄过去，就是不说实话。
    起码要保留自己以后说话的权利！
    “既然这样，那我就处理了，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我会酌情采纳的。”
    李先耀淡淡的说道。
    “我暂时没有什么意见，都交给您处理吧！”
    秦牧微微摆手，站起身说道：“李局长，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剩下的事情，就劳烦您费心了。”
    说完，直接走出了审讯室，只留下李先耀一人。
    看着秦牧的背影，李先耀其实是觉得有些难办的。
    他本想做个高姿态，狠狠的训一顿康德和常云，做做样子给秦牧看，让秦牧消消火，然后两个人单独聊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彻底结束。
    但没想到，秦牧这小子看穿了他的所有想法，压根没有让他得逞。
    想搞定这个小伙子，还真有些难度呢！
    现在让李先耀骑虎难下，真处置康德和常云，肯定会得罪康家，不处置，秦牧万一闹到市委，他这个副市长兼任局长的脸，怕是要丢尽了。
    更何况，秦牧背后的秦家，同样不好惹！
    “得……”
    “净会给自己惹麻烦！”
    李先耀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就走进了关押康德和常云的地方，眼下，要和他们二人聊聊，有些事情，也得他们去做。
    ……
    秦牧从派出所出来，就给赵亚楠报了个平安，后者当即就表示要来找秦牧。
    不过被秦牧拒绝了！
    大晚上的，还折腾什么？
    各自好好休息吧！
    这么一折腾，他是真累的够呛，只想找个酒店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电话里，赵亚楠还一个劲的给秦牧道歉，毕竟，康德这个问题，是她引起的，搞这么一出，要不是秦牧身手够好，都要吃亏了。
    “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
    “一个小插曲罢了，我不但没吃亏，还揍了那小子一顿呢！”
    “而且，市局李局长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我这一趟，赚大发了！”
    ……
    这倒不是秦牧吹嘘，李先耀这种级别的干部，能让对方欠下一个人情，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后秦牧迟早要到市里来，也算提前结交盟友了。
    多个朋友多条路！
    简单说完，秦牧随便找了个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就呼呼大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又匆匆吃完早饭往县城里赶。
    一进入县委大院，就看到梁冠跟几个县委常委、副县长聊着天，一边晒着太阳，聊的似乎还很开心。
    “秦县长来了啊，来，来，我们一起聊聊。”
    梁冠忽然朝着秦牧招了招手，说道：“陈新同志和牛飞宇同志刚才提出了一些招商的构想，他们提的建议很不错，你可以听听嘛！”
    哦？
    陈新和牛飞宇？
    这两个货色还能有不错的招商构想？
    扯淡吧！
    八成就是一些拍马屁的话术罢了。
    秦牧看了看周围，站在这里的人，诸如县委办主任程刚，县委副书记高强，组织部长雷鸣，基本都是梁冠在结交的人，再加上牛飞宇和陈新，算是在打造自己的圈子？
    秦牧或多或少明白了梁冠的用意。
    这是在提醒他，提醒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陈新和牛飞宇是他的人，谁也动不了。
    至于辞职，被开除，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白了，梁冠这是在明着硬刚秦牧！
    在院子里，这么一个公众的环境下，让所有人都看见，今天一过，陈新和牛飞宇什么事都没有，那谁的面子丢的最厉害？
    肯定是秦牧！
    一个直接说要让陈新和牛飞宇滚蛋的人，却没办成。
    这对秦牧的威信打击，将是巨大的！
    “我看不用了吧！”
    梁冠的如意算盘，秦牧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冷冷的说道：“两个即将离开县政府的人，提的意见再怎么好，我也不能采纳！”
    “我是为人民服务的干部，我要为人民负责，像有些组织里的蛀虫，我坚决同他们划清界限！”
    什么？
    组织里的蛀虫？
    陈新和牛飞宇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样子，听了秦牧的话，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谁也没有想到，秦县长居然当众辱骂他们。
    “秦县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新一阵来气，指着秦牧，就说道：“别以为你是县长，我就不敢说你，我们都是领导干部，是一个班子的人，你是班长不假，但也不能如此的污蔑我们！”
    “没错，你必须说清楚，否则今天这个事，没完！”
    牛飞宇同样是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今天这么个场合，全县委大院的人都在看着，加上还有县委书记梁冠在，他们都以为秦牧要配合一下。
    但现在倒好，公开辱骂，这让他们都有些吃不消。
    “没兴趣。”
    秦牧淡淡的说道：“违法犯罪，自然有纪委的同志收拾你们，放心吧，一个都逃不掉！”
    “当然了，你们俩现在主动辞职，我也可以批准！”
    什么？
    还想让我们主动辞职？
    简直扯淡！
    “秦牧同志，请你注意言辞。”
    梁冠严肃的说道：“陈新和牛飞宇是我们的同志，你要一直这个态度，我有必要以县委书记的身份提醒你，跟自己的同志要好好说话，否则，我不介意跟市委领导反映你的不团结！”
    团结同志，是评判一个领导干部是否合格的重要标准。
    今天这个事情，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能看见，梁冠去市委说，也是有事实依据的。
    “实在不好意思，梁书记，我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我的同志，如果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同志，那就请你表个态。”
    秦牧淡淡的说道：“当着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面前，公开支持陈新和牛飞宇，如何？”
    这……
    什么意思？
    梁冠听着秦牧的话，总觉得这家伙又在给自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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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我还就挑战了

    “怎么，梁书记连自己支持的两个干部，都不敢出声支持？”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可是你团结他们的最好时机，要是当着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面前，你都不敢表态支持，那你怎么团结他们，不怕他们心存芥蒂吗？”
    这……
    梁冠脸色一黑！
    秦牧这是把一些暗地里的话，全都摆在了明面上说，那他要是不表态，的确是让陈新和牛飞宇丢了大脸。
    这以后，还怎么继续支持自己？
    还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吗？
    岂不是被秦牧给分化了？
    一抬头，梁冠都看到了陈新和牛飞宇急切的眼神，很明显，这是在等他开口。
    陈新和牛飞宇只是表象，更为可怕的是，梁冠不表态支持，那让院里的其他同志怎么看？
    他这个县委书记，面对二把手，居然怂了。
    这是对他威信的重大打击！
    威信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是通过一件又一件事情积攒上去的，梁冠知道，自己不能后退一步！
    但仔细想想，自己一个一把手，有什么好怕的？
    表个态度，又能如何？
    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支持陈新和牛飞宇，这秦牧，能把自己怎么样？
    “秦牧同志，我不像你，不团结同志，太过特立独行。”
    梁冠沉声说道：“陈新和牛飞宇，都是自己的同志，我肯定要支持他们，这就是我的态度！”
    “借此，我也向其他同志说一下，只要是愿意为淮宁县的发展建设，添砖加瓦的，都可以来找我，我非常有兴趣，和同志们交流，共商发展大计。”
    发展大计？
    秦牧都差点笑出声，这位梁书记，唱高调也是一把好手，无非就是在向所有人传达，要积极向他靠拢，站在他的阵营。
    当然，一把手这么要求，也没什么问题。
    跟一把手靠拢，这就是进步。
    但今天这个时机，梁冠选错了，也高估了陈新和牛飞宇两个人的能力。
    让这样的人站在他的阵营里，只会劝退一些真正想干事的同志。
    但凡在这个大院里呆个一两年，县委县政府里的领导，谁是真有能力，谁是依靠吹吹捧捧上去的，都心知肚明。
    毕竟，能力这个东西，是作不了假的。
    所以秦牧今天就要用这个机会，让梁冠的威信，再度降低到谷底。
    “梁书记，您的话，我已经记录下来了。”
    秦牧扬起手机，认真的说道：“等纪委同志来了，我会交给他们的，到时候，你可能要配合纪委同志，做一些调查！”
    这话一出，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懵了。
    什么意思？
    交给纪委？
    梁书记不就说了几句话吗，情况这么严重？
    “秦牧，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冠同样有些懵，冷冷的说道：“我的话有什么问题，还需要你提交给纪委的同志？”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说什么胡话？”
    他是真被秦牧给说的晕头转向，压根不知道秦牧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其实不光是他，院子里的人都一样，全都懵了，不知道秦牧是要表达什么。
    “你的话，自然没什么问题，但你公开支持两个即将要被开除公职、移交司法机关的组织毒瘤，这就有问题了，谁知道你和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利益输送？”
    秦牧的话说完，就看向了陈新和牛飞宇。
    显然，两个组织毒瘤，就是他们二人了。
    “秦县长，你如此咄咄逼人，公然辱骂我们，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陈新咬着牙说道：“今天你如果不给我们道歉，不恢复我们的声誉，我们就要去市委告状，市委不管你，我们就去省委，我就不信了，你这么辱骂自己同志，能不受到处罚！”
    “老子也去，什么玩意，整天骂我们，你还有理了！”
    牛飞宇的脾气原本还好，现在也被秦牧说的彻底生气了，准备和陈新一起，去上级告状了。
    毕竟，秦牧这话，对他们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别急，再等等，市纪委的同志马上来了，你们啊，还是想想怎么跟市纪委的同志说吧！”
    秦牧看了一眼时间，笑着说了一句。
    什么？
    市纪委要来人？
    秦牧的话，让陈新和牛飞宇二人心头一颤。
    他们一直觉得秦牧是在虚张声势，可对方那动作，那表情，不像是演戏啊……
    难道……秦牧是提前得知了信息？
    完了！
    陈新和牛飞宇二人对自己是如何上位的，做了什么事情，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心里有鬼，这会听到市纪委的人要来，这心里自然就有些慌张了。
    “你是在制造恐慌。”
    梁冠没好气的说道：“市纪委要来人，难道还会跟你打招呼啊？”
    “你以为你是谁啊，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梁冠的确也注意到了秦牧身上得镇定神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眼下这个关口，他更不能慌乱了，只能严厉的驳斥。
    “那就拭目以待吧！”
    秦牧随意的说着，就准备回办公室，距离纪委干部过来，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呢，倒也不用太着急，反正陈新和牛飞宇二人肯定是跑不掉的。
    “等等！”
    “你站住！”
    谁知，梁冠却喊住了他，厉声说道：“你无缘无故的利用市纪委名头，恐吓自己的同志，这一点，你必须道个歉，否则，我身为淮宁县委书记，坚决不能容忍！”
    这一次，梁冠是真的生气了，必须要个说法！
    否则，他这个县委书记的脸，往哪里搁？
    秦牧也没想到，梁冠这次铁了心要跟自己刚到底。
    对方始终是一把手，自己这个二把手一直在挑衅，让对方生气，那也是人之常情。
    “你可以无视，但也别怪我使用极端手段，挑战我，你就是在挑战市委！”
    梁冠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秦牧知道，梁冠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挑战一把手的权威，该服软的时候要服软。
    对方是省委、市委任命的一把手，真要是逼急了，闹到市委，秦牧肯定要挨批评。
    因为对方的任命，是省委和市委共同做出的，挑衅对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挑战省委和市委。
    “那今天我还就挑战了。”
    秦牧冷笑一声，道：“梁书记，你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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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关系不正常

    真是疯了！
    梁冠也没想到，自己都拿出省委、市委的名头压秦牧了，这小子还要硬扛。
    反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连省委、市委都不管了。
    但凡是想进步的干部，都不会这么做，打破常规，过于特立独行，对于仕途的发展，肯定是不利的。
    梁冠是一把手，秦牧是二把手，要是梁冠真去市委告状，那在领导的眼里，秦牧是一个不服管教的人，要是上了领导的黑名单，这以后，一旦开始有升职机会，基本都将无缘。
    因为不团结！
    不把领导放眼里！
    组织考察干部，自然也会找秦牧的同志问询，而梁冠作为秦牧搭班子的班长，梁冠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所以梁冠才会觉得秦牧真是疯了，有必要拿自己的前途去赌吗？
    这不是直接无视所有的官场潜规则？
    压根就没法玩了。
    “秦牧，你真是无法无天，不尊重领导，不团结同志，为所欲为，特立独行，你等着，我这就去市委。”
    梁冠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回应，要是就这么算了，他这个县委书记的脸，彻底丢尽了。
    “我会跟李书记、邱市长当面辞职，这淮宁县委书记的职位，我是做不了了，请他们另请贤能吧！”
    梁冠冷哼一声，直接说道。
    额……
    玩这么大？
    梁冠的这个解决办法，的确让秦牧有些没辙。
    对方要是辞职，那罪过最大的，肯定是秦牧。
    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个县长，逼的县委书记辞职，那秦牧这个县长的名声，也彻底没了。
    “梁书记，你啊，还是太冲动了。”
    秦牧轻笑一声，认真的问道：“为了这两个烂人，你闹这么大，值得吗？”
    “万一最后他们俩是违法分子，你闹这一出，不就成了他们的保护伞，以后你自己的名声也彻底废了。”
    这个问题，梁冠自然知道。
    但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能因为顾虑以后得事情，现在就要被秦牧拿捏。
    “秦牧，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要么你给陈新、牛飞宇同志道歉，要么我去市委找领导辞职，你自己选。”
    梁冠冷冷的说道：“只有这两条路，你想吧！”
    冥顽不灵！
    固执到底？
    秦牧看着梁冠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梁书记，这两条路，我都不想选！”
    “我选第三条路！”
    啥意思？
    第三条路？
    梁冠顿时皱起了眉头，自己明明没有给第三条路啊，对方还能怎么选？
    “你是……”
    “喂，是方书记吗？”
    梁冠刚想问一句，但秦牧却是先一步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冒昧打扰下，市纪委的同志到哪里了，有些人等的都着急了。”
    “你小子，昨天我让他们提前过去，你说不着急，今天又催。”
    方秀很是无语，不满的道：“官没做多大，要求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一早就出发了，在淮宁县等着呢，我发个消息吧，十分钟就能到！”
    “下次你要是再这么麻烦，我可就要生气了。”
    这……
    秦牧听出了方书记语气里的不满，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他太任性了，跟领导打交道哪能这么一再变动的。
    换别的脾气暴躁的领导，早就开骂了。
    “方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
    秦牧赶紧道了声歉，“我是觉得您非常客气随和，像是自家亲人一样，是我太任性了，实在是抱歉，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改正，公事公办，不会再乱打您的电话了，更不会扰乱办案节奏。”
    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方秀，顿时愣住了。
    当成亲人？
    只是这四个字，就让方秀的脸色微微泛红。
    幸好她是在办公室里，没有别的人在，要不然，她的那些下属估计都要好奇死，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一向冷冰冰的方书记脸红。
    “臭小子！”
    “你敢这么做，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的电话你随便打，不管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生活上的，你都可以找我，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方秀轻啐了一口，说完这才挂掉了电话。
    说白了，秦牧那一句当成亲人，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最喜欢的人，是秦牧的父亲，秦牧身上本就有他父亲的影子，当成亲人，那对于方秀来说，自然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了。
    为了这个，对秦牧大开绿灯，也就正常了。
    女人嘛，都是感性动物。
    方秀再怎么要强，始终也是个女人。
    成了！
    秦牧听着方书记说的话，嘴角忍不住都笑了，果不其然，自己只要拿出杀手锏，就能让方书记高兴。
    幸亏自己老爸的魅力很大，要不然，今天就要惹了方书记不高兴了。
    打完电话，秦牧才发现，梁冠等人的眼神看着自己，都有些怪异。
    想想也是，他和方书记这说话的方式，的确有些古怪。
    再联想到秦牧单身未婚，方书记是大龄未婚女青年，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秦牧不会和方书记……”
    “这是不是差的太大了？”
    “现在这社会，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姐弟恋，相差个十几二十岁的，似乎也不算什么？”
    ……
    梁冠的脑海里一下子冒出了很多个想法，心里都对秦牧有些忌惮了。
    这小子和市纪委方书记的关系太不正常了。
    真要是那种关系，那以后可得要小心了！
    市纪委书记，可不是一般人物，市委五人小组，纪委又是实权部门，真得罪不起。
    “梁书记，你等等吧，十分钟，市纪委的同志就来了，到时候，就有结果了。”
    秦牧看向梁冠，淡淡的说了一句，又跟等候在旁边惶惶不可终日的陈新和牛飞宇，道：“二位别着急，心里先想想怎么跟市纪委的同志交代吧，以前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你们肯定没忘记！”
    “好好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什么啊？
    到底真的假的？
    梁冠的确没那么在意，但陈新和牛飞宇是真的着急。
    “秦县长，我们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新忍不住说道：“我们俩清清白白，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到底哪里惹了您不高兴，非要这么陷害我们！”
    “如果我们有做错的地方，您可以指出来啊，不要动不动就让纪委的同志调查，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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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不打自招

    这是真急了！
    秦牧听着陈新的话，他就可以笃定，陈新是真的害怕了，才说这样的话。
    之前面对自己多硬气啊，始终没有松过口。
    现在突然缓和下来，说着像是在求饶的话，秦牧就可以确定，陈新的心里有些怕了。
    “秦县长，我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你看如何？”
    牛飞宇同样说了起来，道：“我们都是一个班子的，有些事情说开了，大家都还是同志嘛，我和陈新，以后也能配合你工作啊！”
    又一个！
    真的急了！
    秦牧对这些人太了解了，但凡有一点可能，都不会轻易的跟自己服软。
    可这次，一听说市纪委马上要来了，全都开始服软。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抓到了他们的要害！
    “两位，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你们等一等，不要太着急。”
    秦牧微微一笑，“你们现在找我说也没用，我可决定不了市纪委的同志们办案！”
    这……
    完了！
    陈新和牛飞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担忧之色。
    一时之间，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在一旁围观着。
    谁也没有想到，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层次。
    太让人意外了！
    “秦县长真的是牛啊，连市纪委的人都能喊的动。”
    “人家和市纪委书记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太牛了，以后我就是他的铁杆支持者了。”
    ……
    几乎所有人都在惊叹秦牧的牛逼，可以说，只要这次的事情能按照秦牧预想的去发展，未来他在县委大院的威望，将会持续走高。
    以二把手的身份压过一把手一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谁让梁冠这个一把手，老是在秦牧面前栽跟头呢？
    这跟头栽多了，难免就容易败坏形象。
    十分钟的时间，眨眼而逝，两辆黑色公务车开了进来。
    “李主任！”
    车上的人一下车，梁冠就认出了那人，市纪委纪检监察室主任李飞。
    “梁书记，你好！”
    李飞冲梁冠打了一声招呼，握了握手，然后又看向秦牧，笑着说道：“秦县长，你好你好，方书记特地交代了，这次过来，着重听取你的意见！”
    “哈哈哈，方书记太客气了。”
    秦牧连连摇头，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干部，具体的事情，肯定是你们纪委负责！”
    看着二人交谈的如此愉快，梁冠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方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秦牧和市纪委方书记的关系，肯定是非常的不一般！
    “那行，我就直接办案了。”
    李飞也没有再客气，说完之后，就带着人走到旁边的陈新和牛飞宇面前，说道：“陈新同志，牛飞宇同志，现在有些情况想请你们跟我去一趟市纪委，接受问询！”
    “这是材料，你们可以看看！”
    说完，将材料递了过去。
    陈新和牛飞宇瞄了一眼就能知道，这手续肯定是没问题。
    “李主任，我们俩到底什么情况啊？”
    陈新赶紧问道：“好歹跟我们透露一下啊。”
    “对啊，于学文那个案子不是都结束了吗，怎么还跟我们扯上关系了。”
    牛飞宇同样不甘落后，连忙问道。
    哦？
    于学文的案子？
    李飞听完，轻笑一声，道：“牛飞宇同志，我都没提是于学文的案子，你怎么就知道了？”
    “还是说，你们不打自招？”
    这……
    牛飞宇的脸色瞬间就一片苍白！
    “李主任，这个牛飞宇，肯定是参与了，但我没有啊，你们别抓我啊。”
    陈新赶紧要撇开和牛飞宇的关系，着急的说道。
    “放屁！”
    “你参与的更多！”
    “你贪了那么多钱，怎么就不能抓你了。”
    牛飞宇一听陈新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立马急了，直接就把陈新给爆了出去。
    “我靠！”
    “你疯了，你这么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大家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个伴！”
    ……
    秦牧看着这一幕，一阵叹息，组织上培养这么多年，结果到头来，是这么一个局面，两个副处级干部，狗咬狗，是真的丢人。
    “全部带走！”
    李飞一招手，几个纪委干部走上前，押着两个人就往车上走。
    “梁书记，秦县长，我就不多逗留了，以后有情况再……”
    “李主任，你等等！”
    李飞准备告辞，但秦牧却忽然喊住了对方，“我有个材料要给你听听！”
    “什么材料？”
    李飞一阵好奇，问道。
    “我们梁书记刚才说了，陈新和牛飞宇都是他非常看好的同志，并且明确表态支持他们，所以我觉得，你们市纪委也要做一些辨别，要对梁书记做个简要调查嘛，总要还梁书记一个清白！”
    秦牧微微一笑，当即将刚才的录音放了出来。
    听着录音，梁冠的一张脸都绿了。
    公开支持两名违法乱纪的干部，虽然他事先不知情，但这难免会给他的身上，留下一个污点！
    “李主任，这个真是一个误会。”
    梁冠连忙说道：“我刚才不知道他们二人居然还和于学文的案子有牵连，我真的抱歉！”
    “梁书记，这个情况你最好亲自和方书记做个说明。”
    李飞淡淡的说道：“事情不算大，但这个影响太坏了，你是淮宁县委书记，有时候要多注意、多爱惜自己的名声。”
    “秦县长，你这个材料要不就给我吧，我会递交给方书记的。”
    “没问题啊！”
    秦牧一口答应，当即将材料发了过去。
    “那行，我就先回市纪委了，我会把这里的情况，都跟方书记说一下。”
    李飞当即告辞离开。
    整个县委大院，一片寂静。
    梁冠看了看周围的异样眼神，再看看秦牧，一甩袖子，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本想今天围攻下秦牧，结果倒好，不但没成功，还被秦牧一举击溃。
    让他的威望大减！
    这么下去，他迟早会成为全淮宁，乃至全江州的笑柄。
    “县长，你太帅了。”
    韩莹走到秦牧跟前，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以后全淮宁，肯定以您为尊。”
    以我为尊？
    还早着呢！
    秦牧并没有那么乐观，现在的胜利，都只是借助了外力，比如张奎的支持，比如市纪委方书记的帮助。
    要想真正掌管全局，还需要过硬的业绩支撑。
    接下来的招商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你让徐璐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事情跟她谈。”
    秦牧淡淡的说道：“另外，你也做一下准备，我要向市委推荐你做副县长，好好努力！”
    简单一句话，让韩莹瞬间错愕的站在原地。
    副县长？
    秦县长不是在开玩笑？
    自己当县府办主任才几个月呢，这就当副县长了？
    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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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大倒苦水

    副县长，即便是县政府里排名末尾的副县长，那也是实打实的副处级领导。
    以后走到哪里，都能说是县领导。
    这已经是迈入全县高层领导序列了，多少人干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待遇。
    韩莹如今却发现，副县长跟自己原来这么近。
    仔细想想，这一切都是因为秦县长的到来。
    在秦县长来之前，她是县府办副主任，按照正常的流程走，要么转正当主任三四年才有可能当上副县长，要么去地方任职当镇长、镇委书记，最少也得要四五年才能上副县长。
    可现在呢，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居然就摸到了副县长的门槛。
    太快了！
    快的韩莹都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一样。
    或许，这就是跟对人的好处？
    跟对了领导，这升职，就跟坐上了火箭，速度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这个事情还要走流程，先跟你说一下，做个准备，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
    秦牧又叮嘱了一句。
    “我明白！”
    韩莹浑身一震，重重的点头，说道：“请您放心，不管能不能进步，我都会保持平常心，坚决做好自己的工作，不会给您丢脸！”
    这倒是实话，即便没能当上副县长，依旧是县府办主任，韩莹其实都是很满足的。
    因为她发现，跟着秦县长一起工作，服务秦县长，这种感觉，其实很不一般，她很喜欢现在的工作节奏。
    升副县长固然更好，继续当县府办主任，也非常合适。
    跟着秦县长，肯定迟早都会升职。
    “嗯，很好。”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么说，其实就是想看看韩莹的神色变化，很显然，对方没有过于惊喜，也没有过于难过，倒是有一种宠辱不惊的镇定感。
    能有这份心性，倒也不枉秦牧这段时间的培养。
    十几分钟之后，徐璐就到了秦牧的办公室里。
    “秦县长，您找我！”
    徐璐打了声招呼，问道。
    “上次你跟我提过淮宁县的经济产业方向，是向江州的医药产业方向靠拢，还是向省城的高端制造、材料方向靠拢，你这两天整理的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眼下淮宁县的招商工作即将拉开帷幕，不能再拖下去了，这首要任务，就是确定招商的方向。
    有了目标，就不至于是无头苍蝇。
    “秦县长，我这两天联系了省城和江州两个地方的不少企业，目前来看，省城那边的企业，似乎回应的更好点。”
    徐璐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个人觉得，还是向省城的材料制造方向靠拢，会更有希望，江州那边的医药企业，对我们淮宁县的兴趣，似乎不够大。”
    省城的？
    确定那边能行？
    秦牧对于这个调查结果，很是怀疑，毕竟，他当初跟省城商会副会长杜万明闹了很多的不愉快，现在淮宁县去那边招商，不为难都不错了，还能给予回应？
    秦牧的确不大相信！
    “省城那边怎么说？”
    秦牧直接问道。
    “那边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去一个足够高规格的招商队伍，最好是县政府负责人亲自过去，这样才能彰显诚意，另外，有合适机会，他们也能直接商量具体的政策优惠。”
    徐璐连忙解释了一句。
    这意思，秦牧也大致明白了，要自己本人亲自带队，去省城接洽那些企业。
    从明面上看，这个要求的确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问题，但秦牧对省城那边的企业，有些不看好。
    原因很简单，有杜万明的存在，对方会让省城企业来淮宁县发展？
    省城商会的实力是很强的！
    在省城稍微有点实力的企业，基本都在省城商会挂了号的，这时候点名让秦牧过去，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想故意引他过去，然后狠狠羞辱一番。
    “你是怎么想的？”
    秦牧直接问道。
    既然这个事情是交给徐璐做的，那自然要尊重下对方的意见，招商这种工作，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还是要多尝试，多努力才有好的结果。
    “我觉得省城那边的企业还是很有诚意的，要不……您抽空带我们一起，过去走访一下，也许能有一些收获。”
    徐璐连忙说道。
    她自然是希望去的，这次联系两边的企业，都是她亲自在做，如果能在省城那边有些收获，也不枉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徐璐刚参加工作没多久，急需要一次成功的案例来表现一下。
    只是可惜，她这次经验不足，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但没能表现，还吃了点亏。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去一趟省城，你提前联系好企业，我们去了之后，就挨个拜访一下。”
    秦牧沉吟了一下，直接说道。
    “好！”
    徐璐得了秦县长的肯定答复，兴奋的都笑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说完，就快速走了出去。
    秦牧看着徐璐的背影，轻笑了一声，还是年轻啊，准确的说，是徐璐没有在地方政府任职的经验，也没有独当一面处理工作的经验，难得遇上这种自己负主责的情况，所以特别的兴奋和激动。
    这也是秦牧答应对方去省城看看的原因。
    年轻的同志，努力了好几天，总算有点路子了，自己要是直接不去，对徐璐的打击太大了。
    加上，秦牧对省城那些企业的用意，也还没有搞清楚，要是因为担心省城商会从中作梗，没有实际证据，就拒绝去省城招商，有些过于片面了。
    既然有路子，那就去看看，无非就是耽误一两天时间，真不行，再换地方也来得及。
    ……
    在秦牧紧锣密鼓的准备招商工作的同时，县委书记梁冠又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跟市长邱向前大倒苦水。
    “市长，您要不帮帮忙，再让我回市里吧，这个县委书记，我不兼任了，好不好。”
    梁冠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在市政府里，他有邱向前的照顾，当副市长其实很轻松的，每天到点上下班，没有什么糟心事，每天心情都很不错。
    可到了淮宁县兼任个县委书记，明面上是一把手，怎么就处处被秦牧那个二把手掣肘？
    哪哪都觉得不得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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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章 无奈之举

    邱向前其实也很无语！
    他知道秦牧是个难缠的对手，但梁冠这个老江湖，居然一直不是对手？
    现在更是公开跟自己叫苦！
    也是让他大开眼界！
    论身份，梁冠是副市长兼任县委书记，比一般的一把手都要强势。
    论经验，梁冠工作多年，在乡镇、县区、市政府都有任职过，多个岗位历练，比秦牧的经验多的多了。
    论背景，虽然比不上秦牧，但也有自己这个市长一派的人在撑腰，和秦牧在淮宁县分庭抗礼，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种一败再败的局面呢？
    “梁冠同志，组织任命不是儿戏，不是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你现在有任何的困难，都必须给我克服。”
    邱向前冷冷的说道：“如果你克服不了，那就自己辞职，市委、省委肯定都会同意！”
    额……
    辞职？
    那梁冠肯定是不干的！
    回市政府，他还能耀武扬威，要是辞职，那就屁也不是，以后就是个废人。
    “市长，我承认，我刚才的话是有些任性了。”
    梁冠听出了邱向前的语气不对，赶紧说道：“但我这不是觉得再呆下去，会丢您的脸吗？”
    “而且，我知道您让我来，是遏制那小子的势头，但我现在做不到，只能跟您如实说了，您看……”
    梁冠这一番话，也表达出了很多的意思。
    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其次，指出邱市长让他来淮宁的原因，最后则是希望邱市长赶紧想想办法，给予他一些帮助。
    要不然，秦牧的势头一旦发展起来，就彻底压不住了。
    “明天市政府会召开招商工作大会，每个县的一二把手都要参加，现场提出招商目标，看秦牧怎么应对吧！”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你到时候该怎么做，应该知道吧？这种事情，你要是还不会，那就趁早辞职！”
    懂了！
    梁冠自然知道邱市长的意思！
    只需要做一点，怎么夸张怎么来！
    给秦牧加大任务量！
    让秦牧完不成，到时候，自然就有合适的理由处理他了，这是正大光明的阳谋。
    秦牧是县政府负责人，经济工作都是由他负责，这是秦牧推脱不掉的责任。
    “市长，我明白了！”
    梁冠一阵欣喜，连忙说道：“您放心，我肯定让秦牧多背点任务，只有让他忙起来，他才没心思在县城里作妖，我也能趁早拉拢一些同志。”
    “一把手要拿出一把手的威严出来，别整天就想撂挑子，多大的人了，连个毛头小子都压不住，你自己要检讨检讨自己了。”
    邱向前冷冷的说了一句。
    “是，是，我明白，我一定好好检讨自己。”
    梁冠一番叫苦，要来了对付秦牧的法子，现在被市长训一顿，自然不在意了。
    这一顿训，他几乎是满脸笑容的接受了。
    挂掉电话，梁冠整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被秦牧挖坑憋屈的劲头，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秦牧啊秦牧，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装什么！”
    梁冠嘿嘿一笑，轻声嘀咕着，心里头都有些期待了起来，给秦牧设置个不可能完成的招商任务，让对方焦头烂额，看秦牧还怎么嚣张。
    ……
    “秦县长！”
    一道身影从外面走进了秦牧的办公室，恭敬的打了一声招呼。
    “坐吧！”
    秦牧抬头，看向对方，直接说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帮了秦牧大忙的张奎。
    “这次你提供的材料，很有作用，结果你应该也知道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关于你的任用，我打算把你提到县府办，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秦县长，我完全听从您的任何安排。”
    张奎自然不会有意见，就他现在的情况，只要有地方去，有个能工作的岗位，那就非常不错了。
    更别说，县府办是全县最吃香的几个部门之一。
    能进县府办，说明秦县长还是有重用他的意思的。
    之前跟错了领导，如今换成了秦县长，他也非常希望能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那就好，你回去等消息就行。”
    秦牧点点头，道：“这两天县里还有重大人事调整，到时候，你的岗位问题，也会一并解决。”
    “好！”
    张奎一口答应，站起身来，又朝着秦牧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做完这些，才走了出去。
    对于秦牧而言，启用张奎，是有两个原因的，这第一个，自然是对张奎给自己提供材料的交换。
    人无信而不立！
    既然答应对方的事，那肯定要做到。
    第二个，秦牧在淮宁县的基础比较薄弱，能用的人手不多，县府办这个地方，又是县长的大本营，韩莹一旦任职副县长，那县府办主任的人选，秦牧一时半会是真找不到，张奎却成了唯一合适的人选。
    之前张奎在县委办，级别本就是副科，当个县府办主任，资格肯定是有了。
    起码他对张奎有一些了解，姑且算能信得过的人。
    起码能避免县府办主任的人选成了梁冠的人。
    至于两个人的信任，都可以在后面慢慢培养。
    等到下班，秦牧提着包往外面走着，正好碰上了徐璐，同样提着包往宿舍走。
    “徐璐同志，你都来几天了，没回家呆呆啊？”
    秦牧随口问到：“工作很重要，但家庭也要注重点，晚上的话可以休息休息，陪陪家人嘛！”
    家人？
    徐璐的脑海里想起自己丈夫陈硕，对方把自己删除之后，一直都没有联系，她也不肯服软，两个人就这么僵住了。
    “县长，我刚到淮宁呢，要快速熟悉工作，等过阵子吧，放假了我再回去看看。”
    徐璐也没好意思把那点破事说给秦牧听，随便找了个借口。
    “行，那你自己要注意点。”
    秦牧也没多问人家的私事，两个人继续往宿舍走着。
    到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赵亚楠，对方明显早早就来了，等秦牧下班。
    “秦县长，那我先回去了。”
    徐璐是聪明人，一眼认出了对方是秦牧的对象，丢下一句话，快速回了宿舍。
    “你怎么来了？”
    秦牧意外的问道。
    “昨晚让你受惊了，今天我肯定要来给你舒缓舒缓放松放松啊！”
    赵亚楠嘿嘿一笑，道：“你难道不想吗？”
    这……
    秦牧听着对方这略带调戏的话，立马拽着对方的手，就进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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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真是不讲究

    昨天那气氛，都烘托到位了，原本水到渠成的事情，结果被常云和康德给打乱了节奏。
    赵亚楠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秦牧，所以今天特地过来补偿一下，起码弥补下昨天的遗憾。
    所以今天的赵亚楠，都没有藏着掖着，一切都是按照快节奏走。
    但他们都忘记了，这是在宿舍！
    宿舍的隔音效果，是真的一般般。
    楼下的徐璐刚到家，放下包，喝了口水，准备看看资料呢，但楼上传来的声音，就让她皱起了眉头。
    作为已经结婚的人，对那些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只听了几秒钟，徐璐的脸颊就有些微微泛红了。
    “秦县长真是不讲究！”
    徐璐红着脸，嘀咕了一句，她就在秦县长屋子的楼下，这会声音那么清晰，自然也知道是谁了。
    毕竟，秦县长的对象都找来了。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领导都特别注意，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在宿舍，都会克制。
    但这位秦县长，似乎有些特立独行啊，压根不在乎什么地方。
    “不过……这位秦县长未免有些过于厉害了点。”
    徐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时间，都奔着半小时去了？
    真夸张啊！
    她是结过婚的，对于男人，自然比一般人要了解的多，她很清楚，半小时意味着什么。
    “难怪他对象那么喜欢秦县长。”
    徐璐暗自嘀咕了一句，她在组织系统内工作的，也知道赵亚楠和秦牧的背景都不简单。
    她也能看的出来，赵亚楠喜欢秦牧更多一点，几乎都跟倒贴差不多了……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谁让秦县长的‘实力’非同一般呢！
    ……
    其实，秦牧和赵亚楠不是太特立独行，而是忘记了自己身处在宿舍这一点了。
    “坏了，我们在宿舍啊！”
    等结束之后，赵亚楠看着周围的环境，顿时一阵咯噔，赶紧提醒了一下秦牧。
    啊？
    在宿舍？
    秦牧也有些懵，挠挠头说道：“应该没什么吧，宿舍的隔音效果，应该还可以！”
    “咳咳……”
    下一秒，楼下的一道咳嗽声音传了过来，听这声音，似乎是徐璐的。
    楼下咳嗽一声，楼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那刚才他们俩在屋内的声音，楼下的徐璐岂不是……
    想到这里，秦牧的脸色都有些挂不住了，自己的形象要往哪里搁！
    “哈哈哈……某些人的县长形象怕是完蛋了。”
    赵亚楠也注意到了秦牧的脸色，忍不住笑了说道。
    “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秦牧摆摆手，道：“我是跟自己女朋友，又不是跟别的人，我不怕！”
    听着这话，赵亚楠的心里倒是微微一暖。
    起码她现在是秦牧光明正大的女朋友身份，值了！
    “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秦牧刚才出了不少力气，现在还真有些饿了，当即提议道。
    “好，我听你的。”
    赵亚楠一口答应，连忙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就跟秦牧一起走了下去。
    刚走到楼下，迎面就碰上了出门倒垃圾的徐璐。
    三双眼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色的尴尬。
    “徐璐同志，你吃晚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秦牧的脸皮最厚，自然也是最先打破僵局的，当即问了一句。
    “不……不用了吧……我随便煮点面吃就行了。”
    徐璐摇摇头，婉拒着说道。
    她这心里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加上人家是情侣，她这个电灯泡跟着过去，多不合适！
    “我们一起吧！”
    赵亚楠一把抓住了徐璐的手，说道：“你来这边工作，也没什么亲人，吃饭更要好好吃了，不能糊弄！”
    “而且，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还能跟秦牧聊聊呢！”
    赵亚楠的热情，让徐璐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好吧，我……我们一起。”
    徐璐这才点头答应下来，跟着秦牧二人一起，找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点了几个菜。
    三人边吃边聊着！
    期间，还问了问徐璐的大致情况。
    “你比我大几岁，我就喊你姐姐吧！”
    赵亚楠当即说道。
    “可以啊，我喊你妹妹。”
    徐璐是求之不得了，对方这两人都是大背景的，自己一个普通背景的能跟他们称兄道弟，那是自己的福气。
    “姐姐，你老公都没来看看你吗？”
    赵亚楠忍不住说道：“你一个人在这边工作，离开家，多辛苦啊，我要是你老公，如果不忙，隔天肯定要来看你，给你带点好吃的。”
    这……
    提起这个，徐璐的眼神一黯！
    “嗐，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他在市环卫局，估计也辛苦吧，可能也没时间过来。”
    徐璐勉强一笑，帮陈硕解释了两句。
    即便对方删了自己联系方式，但现在终究是她丈夫，在外人面前，该维护的还是要维护。
    “什么老夫老妻，你还这么年轻呢！”
    赵亚楠却是有不同的意见，“你现在还是常务副县长，每天多辛苦啊，作为丈夫，亲人，更应该支持你的工作了。”
    越说这话，徐璐这心情越是憋闷，看到旁边的啤酒，立马说道：“秦县长，亚楠妹妹，今天能跟你们吃饭聊天，我很感激你们，我敬你们一杯！”
    说完，打开了一瓶啤酒，准备找个杯子，忽然又觉得杯子不过瘾，直接就对瓶吹了起来。
    “咕噜咕噜……”
    一口气喝了半瓶下去。
    “诶……你慢点喝。”
    要不是秦牧拦着，徐璐估计直接把一瓶都喝完了。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你可以跟我们说说，别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赵亚楠是女人，一眼就看出了徐璐的问题，连忙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和我老公在工作上有一些分歧。”
    徐璐借着这个劲头，也没隐瞒，简单的把自己和陈硕之间的问题说了一下。
    “就这个啊……有什么难的……干脆让秦牧帮点忙，把你老公也调到县里来。”
    赵亚楠的心思比较简单，认真的说道：“你老公是正科级吧，县里正科级的单位那么多，总有一两个合适的，这样不就解决了你们夫妻异地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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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 你真幸福

    这能行吗？
    赵亚楠的提议，徐璐肯定是非常乐意的。
    他老公的那个单位，在市政府的序列里，本就是排名极其靠后的，说难听点，那不就是管扫大街的吗？
    当然，这不是说扫大街的多么不好，只是想要进步，想要在仕途上有所进步，就肯定要换地方。
    想在环卫局升上去，可太难了。
    要是换到县里的一些重要部门上来，那机会肯定更多一些。
    哪怕是县里的次要部门，比如交通局，生态环境局，自然资源规划局，住建局等等，那都比环卫局好啊！
    只是，秦县长这么正义的领导，能为她丈夫开这个先例吗？
    所以徐璐的眼神看向了秦牧，她想先听听秦县长的个人意见。
    “徐璐同志，你丈夫是个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秦牧沉思了一下，问道：“如果真的合适，且是个人才，我是没意见的，淮宁正直高速发展时期，缺的就是人才，能招揽人才，又能让你们夫妻关系更加和睦，我自然是乐意为之的。”
    听着这话，徐璐是真的很感激。
    秦县长为人是真的好！
    “秦县长，是这样的，我跟我丈夫当年是一起考进来的，但当时有个领导对他有些意见，我丈夫又没处理好这个人际关系，被扔到了环卫局，现在在里头当个管理科科长……”
    徐璐当即将陈硕的基本情况给说了一下。
    “江南工程大学，也算江南的好大学了，考上公务员，却去了环卫局，是有点人才浪费。”
    秦牧听完，微微点头，听徐璐这意思，陈硕应该是得罪了一些领导，要不然，这个学历，又是考进市政府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分到环卫局。
    即便真去了，一两年也该调出来了！
    一直在那边，就说明当年那个领导，还是出了不少力的。
    “陈硕他就是情商不太高，有点读书人的死板，不太灵活变通。”
    徐璐叹息一声，说道：“秦县长，您要是觉得合适，并且不违反组织原则，就把他调到县城里试试，他个人能力其实是没问题的。”
    “如果暂时没有合适的，那也没关系，这种事情我也知道，强求不了，只能再看看了。”
    秦县长是个好领导，徐璐自然也不想为难对方。
    该争取的她也在争取！
    真要是不行，那也没办法！
    “这样，你让他改天来一趟县城，我们一起见面吃个饭聊聊，要是真的合适，县里其实是有一些岗位的。”
    秦牧想了想，说道。
    接下来县里有重大人事调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岗位会有空缺，给陈硕解决个正科级岗位，肯定没什么大问题。
    但在这之前，他肯定要先见一下对方，看看对方的谈吐和人品，只听徐璐说，还是太片面了。
    “好，我明白！”
    徐璐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她明白秦县长的意思，一口答应下来，说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我抽空回一趟家，跟我家那口子谈谈，然后带他来见见您，您给看看，把把关。”
    “好！”
    秦牧点点头，说道：“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们就吃饭！”
    “好，好，我听您的。”
    徐璐满脸笑容，很是高兴。
    她和陈硕的关系，因为分居两地，都快成陌生人了，秦县长现在愿意帮忙，她自然是感激莫名。
    这样她的家庭也不会出现问题了，更能安心工作。
    当然，徐璐还没有意识到，她目前和陈硕的关系差，不单单是因为分居两地。
    今天这一高兴，徐璐都多喝了几杯，人都微微有了些许醉意。
    幸好这次还有赵亚楠陪着，要不然，秦牧就说不清了，县长带女副县长吃饭喝酒，还喝醉了，这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一路上，赵亚楠扶着徐璐，回了宿舍。
    “我就不进去了，交给你了。”
    站在徐璐的宿舍门口，秦牧跟赵亚楠说了一下，毕竟要稍微避嫌一下，自己是个大男人，还是少进女下属的宿舍吧！
    “行！”
    赵亚楠也知道秦牧的顾虑，当即扶着徐璐进了宿舍里面。
    “妹妹，你看人的眼光真准！”
    “和秦县长在一起，你是不是很幸福！”
    “我好羡慕你啊！”
    ……
    进了里面，徐璐忽然就拉着赵亚楠说了一通，话里话外，那都是羡慕。
    这都能看出我幸福？
    赵亚楠一阵疑惑！
    当然，她们俩理解的‘幸福’并不是一个意思！
    “姐姐，你也很幸福啊，等你老公来了县里，你肯定也会幸福的。”
    赵亚楠不明所以，笑着说了一句。
    “哎……不奢求喽……我家那口子，三分钟都难，还有什么幸福不幸福的。”
    徐璐满脸醉意，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真的喝醉了，随意的说了一句。
    就是这随意的一句，让赵亚楠愣在了当场。
    我去！
    原来是这个‘幸福’啊！
    赵亚楠的脸色都有些泛红，她虽然不是纯情小姑娘了，但说起这种事情来，难免有些羞涩。
    简单的帮徐璐脱去了外套，盖了被子，赵亚楠脸色泛红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
    “小脸怎么还红彤彤的？”
    秦牧等了几分钟，看到出来的赵亚楠，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赵亚楠微微摇头，道：“我们走吧，回宿舍了！”
    说完，轻轻挽着秦牧的手臂，就往楼上走着。
    啥情况？
    突然变的这么温柔？
    秦牧都还有些不大适应呢，连忙说道：“咱事先说好啊，今晚只能休息了，不能再想别的了，明天还有会议要开，我要是没精神，被市领导发现了开小差，那就不好了！”
    什么嘛！
    赵亚楠听完，顿时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谁跟你要了？”
    “一天就知道胡思乱想，你不能正经点吗？”
    这……
    你还能指责我不正经？
    秦牧一整个大无语，明明赵亚楠每次这么温柔的时候，都是向自己发出某种暗示的，怎么自己说一下还急眼了呢？
    “行，行，我不正经，我胡思乱想！”
    秦牧跟了上前，低声问道：“那你还要不要？”
    “要！”
    赵亚楠只说了一个字，一把将秦牧推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这吃完饭，还是要稍微活动活动，消消食！
    毕竟，这饱暖……总得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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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1章 招商工作大会

    第二天一早，秦牧一走进办公室，江浩轩就已经把办公室打扫好了，端上了泡好的热茶。
    “县长，刚才县委办那边来了通知，上午十点您和梁书记都要去参加市政府的招商工作动员大会。”
    江浩轩开口说道：“我把您的一些日常工作都挪到下午了，九点多您可能就要出发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这个招商工作动员大会几天之前就开始预热了，各个县区一二把手都要参加。
    江州的经济发展在全省都是偏落后的，只能在招商工作上下功夫了，只要各个县区的招商工作搞起来，那连带着全市的经济发展和数据，都会好起来。
    这就等于是把市的招商任务，全都摊派下去，让所有县区都行动起来。
    江州目前下辖三区三县一市，经济最好的肯定是县级市庆城市，其次是秀江区、大湖区，至于淮宁县，和松湖县几乎是并列倒数。
    这次开大会，秦牧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肯定会被狠批一顿，然后要求多背负点任务，这一点，从志得意满的梁冠就能看的出来。
    出发去开会，秦牧和梁冠就坐在一辆车上，前排则是梁冠和秦牧的秘书。
    “秦县长，我们淮宁的经济工作很落后，一直没有进步，你要多上点心啊！”
    梁冠用那独有的老气横秋的语气，带着说教的口吻，道：“你放心，今天在会上，我会帮你说说，给你解解围，争取不让你太难堪！”
    真的？
    听着这话，秦牧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对方真能那么好心，给自己解围？
    怎么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既视感？
    “梁书记，那我可就要感谢您了。”
    秦牧心里知道，这个老家伙没憋好屁，但现在嘛，还是稍微客气一下，让对方也放松下警惕。
    “客气什么，咱们是一个班子的同志。”
    梁冠微微摆手，道：“之前是我有些咄咄逼人了，现在想想，也没那个必要，我们客气点，友善点，和谐一点，把工作做好就行了，你说呢？”
    “您说的太对了，我非常赞同。”
    秦牧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一直不想跟谁斗，只想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做好，可惜，遇上的这些领导，并不这么想。
    梁冠今天这一番话，都是瞎扯淡罢了，肯定是已经有了对付自己的办法，所以才显得这么友善。
    一个之前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敌意的人，突然示好，这只能说明对方准备好了更凶狠的攻击，随时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车子开进市委大楼，到了会议室里，不少县区的一二把手基本都到了，坐在椅子上，就等着领导来了。
    “梁副市长，来的挺早啊！”
    “今天应该喊梁书记！”
    “有梁书记在，淮宁县这经济肯定要起飞了。”
    ……
    两人刚落座，旁边几个县的一二把手纷纷都看了过来，大部分的人都跟梁冠有说有笑了起来。
    毕竟，梁冠除了是淮宁县委书记，也是副市长，之前也去其他县区调研过工作，级别又高一些，那些人对他，也客气一些。
    至于秦牧，那是互相都不认识。
    自然就没了人打招呼。
    “各位说笑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一直是短板，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帮帮忙，施以援手呢！”
    梁冠双手抱拳，看了一圈，笑道：“今天这会，邱市长恐怕都要批评我了，到时候，大家可别太笑话我！”
    “哈哈哈，梁书记真说笑了。”
    “淮宁县经济工作又不是您负责，您不用太在意。”
    “这术业有专攻，早就听闻你们秦牧县长搞经济工作有一套，有他在，您不用担心！”
    ……
    说着说着，这战火就燃烧到了秦牧的身上。
    看这个架势，就是冲秦牧来的，摆明是要把经济工作的重任都塞到秦牧身上，以后任务没完成，追究起来，自然也是秦牧承担责任。
    “市长来了！”
    秦牧刚想说点什么，一行人从外面进来，当先之人，正是邱向前。
    秦牧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同志们来的挺早的嘛！”
    邱向前扫了一眼，说道：“都来齐了吧？我就不说闲话了，直接开始今天的正题吧！”
    “今年江州的经济形势特别严峻，去省里，领导可都单独把我留下来开小会，说的是很难听，我这脸上，是真的没面子啊！”
    “各位同志啊，经济工作是重中之重，你们平时就不着急吗？”
    “全市几百万人，再看看经济总量，丢不丢人啊？”
    邱向前上来一顿输出，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针落可闻。
    秦牧第一次参加这种大会，还带着点新奇，看了看其他人，都低着头，看似是在做笔记，但具体在写什么，谁也不知道。
    秦牧有种像是回到以前上学时候调皮打架被老师抓着写检讨的感觉。
    没想到，这都当县长县委书记的人了，一个个的全都在挨批。
    “我相信同志们都是要脸的人，不想太丢人，也不希望我天天追着你们后面批评。”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这样吧，大家自己来提出目标，争取去实现，谁先来？”
    这……
    一听要主动提目标，一时都沉默了。
    经济好的县区可能无所谓，但经济差点的县区，自然不想当这个出头鸟，设的太高，那完不成。
    设的太低，邱市长肯定又要骂人。
    “松湖县，你们去年经济最后一名，现在你们先来。”
    最后，邱向前直接就点名了。
    没点淮宁县，倒是先一步点了松湖县。
    松湖县县长钱文站起身，说道：“市长，我们松湖县的底子薄，引进企业这一块，一直都比较艰难，我们……”
    “让你提目标，不是让你提困难，我只要具体目标！”
    钱文的话还没说完，邱向前就直接打断了，说道：“今年松湖县要引进几个亿元投资企业，几个千万级投资企业，你自己说！”
    这……
    还亿元级企业？
    钱文的额头上都在冒汗，现在的松湖县，想引进亿元级别的企业，属实有些困难了。
    但市长发话了，也不得不说。
    “松湖县今年争取引进一家亿元投资企业，三家千万级投资企业，若干百万投资的企业！”
    钱文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着。
    还特地用了争取两个字，毕竟，这亿元投资的企业，哪有那么容易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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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集体上强度

    一家亿元投资！
    三家千万级投资！
    这个目标对于松湖县来说，不算多么难，但要是想完成，也并不容易，难点就是在于那个亿元投资企业。
    这种级别的企业并不好找，因为有亿元投资，不管去哪里，都是座上宾，又为何要去松湖县这样的地方？
    “一个亿元级别投资，五个千万级投资。”
    谁知，邱向前直接修改了目标，多增加了两个千万投资要求。
    “市长，这个……”
    “松湖县已经是落后了，更要奋起直追，你们县委县政府不要整天想着困难，哪里不困难？”
    钱文想再说说，但邱向前并不给他机会，“你们是国家干部，更是人民的干部，辛苦一点，多拼一拼，没什么坏处！”
    “就按照这个任务，你们今年多努力，能完成！”
    得……
    钱文也没辙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市长的强烈要求，谁能拒绝？
    “淮宁县！”
    邱向前说完松湖县，立马将目标对准了淮宁县，这个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标。
    “市长，我先说两句。”
    梁冠站起身，说道：“秦县长之前没有在地方工作的经验，对招商工作可能没什么认知，要不……我来提一提？”
    “你急什么！”
    邱向前却是看似生气的说道：“秦牧同志年轻，学习能力强，在淮宁干的有声有色，我可以说，他的能力，不比在场的任何人差！”
    “即便是你梁冠，也比不了他！”
    骂我呢？
    梁冠听着这话，要是搁平时，他也许会生气，但现在嘛，他心里却是在偷笑，甚至还能说一句：市长这演技真是越来越牛了，以假乱真！
    这摆明了是在捧杀秦牧！
    就是要一个劲的夸奖秦牧，让秦牧提出一些高难度的招商任务，从而完不成。
    “市长，您这话，我认。”
    梁冠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秦县长在工作中，特别认真卖力，一丝不苟，而且还跟商界的大企业家都有着不俗的关系，我对他的能力，从不怀疑，我也相信，他在招商这个工作上，肯定能干出非同一般的业绩！”
    “这不就对了吗！”
    邱向前点点头，道：“只要秦牧同志认真起来，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秦县长，你从部队下来的，在地方上，依旧能如鱼得水，你自己说说吧，淮宁县的目标是多少！”
    “可不要藏拙啊，要大胆的说出来，勇于提高难度，并且完成！”
    有意思！
    这就是给自己挖的坑？
    秦牧全程都在听着他们说的话，心里也大致明白了，这就是故意吹捧自己，让自己不得不多提点招商任务。
    当着全市各县区一二把手面前，秦牧要是说的任务太少，那肯定是过不去的。
    正大光明的阳谋！
    秦牧无法拒绝！
    谁让他在淮宁县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又和天科集团有一定来往，邱向前和梁冠夸的话，也可以说是有事实依据的。
    果然，之前太高调，总会有麻烦的。
    “淮宁县的经济发展的确很落后，我作为县政府负责人，理应在这方面下功夫。”
    秦牧淡淡的说道：“淮宁县的年度招商任务，初步定在一家十亿级别投资，三家亿元级别投资，五家千万级投资……”
    这话一出，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疯了？
    口气这么大？
    连十亿级别投资都敢喊了？
    淮宁县那旮旯，有哪个大企业能看的上？
    十亿级别的投资，放眼全市，那都是大项目了。
    “秦牧同志，胆子再大一点嘛！”
    但邱向前明显还觉得不够，当即说道：“十亿级别的投资确实很难，这样，再多加两个亿元级别的投资，如何？”
    还加？
    邱市长是真不打算放过秦牧啊！
    一加再加！
    “没问题，我听市长的。”
    谁知，秦牧一口答应了下来，都没有任何的犹豫。
    额……
    还能这样？
    坐在上面的邱向前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他还以为秦牧要跟他讨价还价一番，结果倒好……直接答应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喊少了啊！
    大意了！
    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邱向前的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
    “邱市长，我们淮宁县的目标出来了，我相信，其他县区比我们更优秀，更有实力，肯定不能比这个任务低了，对吧？”
    秦牧忽然又说了一句，“要不然，我都担心别人说闲话，会议论您邱市长，是不是对我们淮宁县有意见，安排那么高的任务，摆明了不是在整我们淮宁县吗？”
    这……
    会议室里其他县区的负责人顿时心头一阵不妙。
    这不是完犊子了？
    淮宁县的任务这么高，他们岂不是也要跟着拔高？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失去了幸灾乐祸的心情，刚才看着秦牧被邱市长针对，都还在看戏呢，现在好了，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
    “秦牧同志说笑了。”
    邱向前的脸色微微变化，当即说道：“制定招商任务是从各个地区，各个负责人的角度出发，你能力强，自然要加任务强度了。”
    “市长，您这话，我可不能认同，在座的其他同志能力都比我强，县区经济发展都比淮宁县强，那肯定都要增加任务强度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您可千万别厚此薄彼，要不然，同志们都该有意见了。”
    这……
    邱向前知道，自己大意了，光顾着给秦牧上强度，却忽略了其他县区。
    要是都上强度，那今年这任务，恐怕能完成的就不多了。
    “秦县长说的有点道理，既然都增加强度，那就一起增加。”
    松湖县县长钱文立马站出来附和，他刚才提的目标，硬生生被邱向前又拔高了一些，这会心里自然有些不忿，当即帮着秦牧说了一句。
    要完不成，那就一起完不成！
    光欺负他们经济落后的县算什么本事？
    “都听见了吧，你们也都表个态吧！”
    邱向前这会也没办法再反驳什么，将目光看向庆城、秀江、大湖等县区，要求他们提出招商目标。
    有了淮宁县这个落后县区代表，他们经济强县，只能继续往上叠加。
    一时之间，整个会议现场的气氛都变的凝重了许多。
    这么艰巨的任务，如何完成？
    不是摆明了让人难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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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3章 还真惦记上了

    一个多小时，各个县区的招商任务全都落实到位。
    邱向前简单说了一下，就结束了会议，匆匆离去。
    梁冠自然是快步走了出去，跟着邱向前离开了。
    “这特码的不是存心刁难人吗？”
    “什么玩意！”
    “我看今年所有人都别想好过，要死一起死！”
    ……
    主要领导一走，下面的一些县区负责人都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明显对这次的招商任务分配，极度不满。
    别看平时各个领导在电视新闻上，都是温文尔雅，特别有礼貌有学识的样子，但其实，草莽出身的不少，特别是那些稍稍上了年纪的，学历都不高，在各个县区，他们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现在没有市领导在场，这本性自然就暴露了出来。
    秦牧都有一种到了菜市场的感觉！
    这跟菜市场的大爷大妈骂街有什么区别？
    骂着骂着，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牧，很显然，有些人都想把这股怒火引到秦牧身上。
    这人生气，总要有个可以发泄的点。
    邱向前是市长，是领导，再怎么为难，也不敢当面说什么。
    但秦牧不一样！
    只是个县长，而且论资历，在场哪个人不比他强？
    即便说说他，批评批评他，以秦牧的身份地位，也只能受着。
    不好！
    要集火我了？
    秦牧自然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充满敌意的眼神，明显是要把自己当成出气筒了。
    心里则是快速思考着该怎么应对。
    他可不是随便服输的主，但这帮人要是群起而攻之，又仗着自己资历老，他要想不闹的太难看，还真得注意点分寸。
    毕竟，表面的和谐关系还是要维持一下的，淮宁县想发展起来，也不能四处树敌，难免某天就需要其他县区的帮忙。
    “秦县长，李书记请您过去一下！”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陡然被推开，一个西装男子朝着秦牧喊了一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市委李书记的秘书吴冲！
    这人一出现，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变了，刚刚还闹哄哄的，骂爹骂娘，有人正准备跟秦牧发难……
    但吴冲一开口，众人看向秦牧的眼神，又微微变了变。
    人都是现实的，这些县区领导同样也是。
    江州目前明面上看，邱市长实力更胜一筹，本地成长起来的干部，追随的同志多，李书记属于空降兵，但即便这样，谁也不能忽视李书记。
    原因很简单，那是一把手！
    光那个市委书记四个字，就足以说明了一切，谁敢忽视，谁就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好的，我这就过去。”
    秦牧顿时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赶紧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一下子就放松了。
    不被那么多人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是真的轻松啊。
    那股压抑的气氛，秦牧都有些扛不住，他出来的瞬间，甚至还听到了屋子里面有人拍桌子的声音。
    很明显，那股火没发出来，有些人都要憋出内伤了。
    “秦县长，您直接进去就行，书记在等您。”
    上了楼，到了书记办公室门口，吴冲打开了大门，笑着示意道。
    “吴主任，谢谢您了。”
    秦牧同样笑着回了一句，吴冲除了是李书记的秘书，也是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喊对方吴秘书，自然不如喊吴主任，更加客气和亲切。
    虽然对方仅仅是副处级，还比不了秦牧，但对方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这身份，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毕竟，想见书记，有时候得先过吴冲这一关。
    不搞好关系，人家稍微动点手段，就能让别人很难受。
    “您客气！”
    秦牧一个吴主任，喊的吴冲满脸笑容，平时有些人，甭管官大官小，都喊他吴秘书，他的那个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身份，却一直被人忘记。
    这位声名鹊起的秦县长居然还记得他的副主任职务，喊一声吴主任，这让吴冲的心里，自然感觉不一般。
    “以后肯定要飞黄腾达！”
    吴冲暗暗嘀咕着，秦牧的身份和成就，不但不飘飘然，却还能记得如此细微的地方，就足以说明秦牧这人，心思细腻，洞察入微，这样的人不起飞，谁起飞？
    进了办公室，秦牧一眼就看到了李国斌和陈文华二人坐在一起，喝着茶，有说有笑的。
    “秦牧同志来了。”
    陈文华当即笑着说了一句，道：“来，来，李书记正在说你呢！”
    额……
    说我？
    秦牧一阵尴尬，道：“我最近应该没犯什么错吧？”
    被市委书记惦记着，议论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稍微有点出格的行动，那可能就被盯上了。
    这还怎么发挥！
    “刚才在招商大会上态度很硬气啊，听说，你一开口，就让全市的招商任务翻了好几倍，你小子要是再不出来，留在会议室里，你不怕被人打啊？”
    李国斌笑了笑，直接说道。
    这话一出，秦牧就明白了。
    李书记把自己喊过来，原来是为了帮自己解围，避免被一群人围攻。
    “不至于吧，他们都是前辈，跟我一个后辈计较什么。”
    秦牧笑了笑，道：“无非就是教训我几句，批评我几句，大不了，我听听就得了！”
    你听听就得了？
    谁信？
    “你在这里，跟我们谦虚呢，还听听就得了，以你的性子，不跟他们吵个输赢，是不会罢休的。”
    陈文华白了秦牧一眼，道：“你啊，在江州官场，还是个新兵蛋子，多做事，不要跟那些老油条有太多牵扯，等你做出实打实的政绩了，他们就能彻底闭嘴了。”
    “论资历，他们都是前辈，你就算吵赢了，也没意义，对你往后的发展，没有益处。”
    李国斌应了一声，“年轻同志不是要争输赢，应该多做事，埋头苦干，等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了，那些老家伙自然闭嘴了。”
    你的位置？
    这是现在能想的吗？
    秦牧嘀咕了一下，他距离李书记那个位置，还有十万八千里呢，短期内是肯定没指望了。
    “你在嘀咕什么呢？”
    陈文华见秦牧低头嘀咕着，好奇的问道。
    “怎么，跟你打个比方，你还真惦记上我这位置了？”
    李国斌眼光毒辣，一语中的，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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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 胆子太小了

    咳咳……
    还不能惦记？
    秦牧挠挠头，严肃的说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我想升官，那是想为更多的人民服务，让整个江州人民都过上好日子！”
    “这么说，你觉得我这个市委书记做的不够好，没有让全江州人民过上好日子？”
    秦牧的话一说完，李国斌就反问了一句。
    不好！
    话说太快，明显有太多漏洞。
    “李书记，那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啊。”
    秦牧连忙说道：“您做的挺好的了，我就是给我自己下要求！”
    “看来这小子心里有怨气呢！”
    陈文华哈哈一笑，道：“书记啊，你要小心喽，这小子都盯上你的位置了，迟早把你给办了！”
    “哈哈哈！”
    李国斌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秦牧那稍显窘迫的样子，微微摆手，道：“玩笑开完了，说点正事吧，你在会上定下的那个目标，可不好完成啊，心里有什么打算？”
    秦牧是老领导家的孩子，在淮宁县那两个多月，也算做的不错，各项工作都很突出，最重要的是，从没向他这个书记以及陈文华这个组织部长要什么援助，闷头干活，让李国斌还是很满意的，这次招商任务被邱向前逼着，定这么高，他这心里，还真有些担忧。
    万一完不成，那邱向前可就有理由处分了。
    授人以柄！
    这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有些难度，书记，陈部长，要不……你们给我介绍点资源？”
    秦牧厚着脸皮，认真的问了一句。
    这两位是江州大佬，手头上掌握的资源肯定比自己多，稍微介绍一下，兴许就能来几家大企业。
    只要能为淮宁经济发展做出一点贡献的，他厚点脸皮也不算什么。
    呦呵？
    这就要资源了？
    李国斌和陈文华都是微微一愣，秦牧之前可从没有跟他们伸手过，结果这次，一问就直接要了，让他们还有些不大适应呢！
    “我看你小子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陈文华和秦牧打了几次交道，对秦牧自然有些了解，当即问道：“你实话实说，有没有方向？”
    “方向肯定有一些。”
    秦牧也没瞒着，当即说道：“招商这方面工作是徐璐同志在负责，她个人觉得，去省城招商更合适，省城那边是材料制造方向的产业比较发达，如果能做省城产业方向的补充，借助淮宁的人力资源优势，兴许能发展一定规模的材料制造产业！”
    和省城产业方向靠拢？
    这倒是一个办法！
    像淮宁这种经济贫困县，想做大产业，肯定很难，但要是作为省城产业的补充，从小规模企业入手，那肯定更容易。
    “我记得你和省城商会那边闹了点不愉快吧？”
    李国斌皱着眉头，问道：“淮宁县再去招商，只怕那些人要从中作梗啊！”
    “这个情况，我也想过。”
    秦牧微微点头，道：“但有些事情不能因为担心和顾虑，就不去做，凡事只有做了才知道！”
    “我决定过去试试吧，行最好，不行，那就再换方向。”
    “对于现在的淮宁县来说，四面出击才能有一些收获，畏手畏脚，犹犹豫豫，只怕要错过很多机会。”
    这么一说，让李国斌和陈文华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倒是非常符合秦牧的作风，做事果决，风风火火，充满干劲，不像有些同志，犹豫半天，最后还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进展。
    “既然你有了方向，那就放手去干吧，有什么需要我们俩施以援手的，尽管说。”
    李国斌鼓励着说道。
    “那我还真的有些地方，想请二位领导帮帮忙。”
    秦牧趁热打铁，连忙道。
    还真有？
    李国斌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这小子真有事情要他们帮忙。
    “你先说说看，我们酌情考虑一下。”
    李国斌示意道。
    靠！
    秦牧一阵无语，这两个家伙说半天，又是鼓励又是称赞的，真的要他们帮忙了，又来一句酌情考虑……
    “县里的副县长位置不是有空缺吗，我想提名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同志。”
    不管行不行，秦牧都得提一提，他这个要求又不过分，这要是都帮不了的话，那这两位领导，属实有些不近人情了。
    “这个啊……那还好……我以为你是要我们给你直接安排两家大企业过去投资呢！”
    李国斌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秦牧同志，你的胆子稍微小了点啊。”
    陈文华轻声一笑，暗示了一句。
    李国斌是市委书记，做到这个位置，在商界肯定是有些资源的，秦牧要是开口要一两家千万级的投资，其实是李国斌一句话的事。
    但秦牧倒好，只是想要给安排一个信得过的副县长。
    这叫事吗？
    压根就不叫事，只是李国斌点个头就能办到的。
    所以他才说，秦牧胆子小了。
    提名副县长的事情，秦牧打个招呼就行，压根不用这么郑重的提出要求，等于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个机会。
    因为李国斌和陈文华刚刚就商量了，要给秦牧点帮助，只要秦牧开口就行。
    我胆子小了？
    秦牧琢磨了一下，难道是自己提的这个，太容易完成了？
    但这对于秦牧来说，帮助算挺大的了。
    “别的方面，我还能自己搞定，就先不麻烦二位领导了。”
    秦牧解释着说道，“我想推荐的是县府办主任韩莹同志，提名她做副县长！”
    “县里目前欠缺两名副县长，另外一名，就看上级怎么考虑了。”
    县府办主任，提名副县长，这个操作，倒是不难。
    “这个情况，我们知道了，你放心吧，该怎么做，我们心里有数。”
    李国斌安慰了一句。
    “好，那就多谢两位领导了。”
    秦牧应了一声，站起身就告辞了。
    “书记，咱们是不是有些太不关照年轻同志了。”
    陈文华有些同情秦牧了，作为秦家的后人，在江州这么个小地方，却没什么援助，一直单打独斗，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话不能这么说。”
    李国斌微微摇头，道：“他的援兵已经很多了，天科集团，市纪委的方秀同志，还有赵家那个姑娘，这不都是他秦家身份撬动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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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 给予一点小帮助

    李国斌承认秦牧有点能力，但也并不觉得对方什么援助都没有。
    毕竟，秦牧如果不是姓秦，天科集团，市纪委方秀，赵亚楠以及背后的赵家，甚至省纪委的卓志宏，都不会关心淮宁县发生了什么。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秦牧的姓氏，就给了他足够的援助。
    “书记，话是这么说，但你也看看，秦牧同志在淮宁县的情况啊，他刚去，连个帮手都没有，在县委县政府里，孤立无援。”
    陈文华则是提醒道：“就那种情况，如果不是姓秦，和赵亚楠那姑娘关系好，得到点赵家的资源，有天科的支持，那他估计早就卷铺盖回家了。”
    “于学文那个老狐狸，可没少对秦牧下黑手，他能挺下来，并且把于学文拉下马，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了。”
    这倒也是！
    李国斌听完，陷入了沉思之中，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他，在秦牧那个年纪，去了淮宁县，没有外力的支持，也不可能比秦牧做的更好。
    “书记，说句良心话，咱们这些年，遇上的有背景的公子哥也不在少数了，人家那个镀金手段，可比秦牧这个要夸张的多，就秦牧这样，纯粹属于放养了。”
    陈文华又补充了一句。
    说起这个，李国斌的一些回忆都被勾起来了，他以前在下面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就遇上过一些来镀金的公子哥。
    那夸张的……几乎就是打卡上下班，在办公室里吃吃饭，睡睡觉，至于工作？
    自然有专人去做！
    要钱给钱，要资源给资源，包装的那叫一个光鲜亮丽。
    他也不得不承认，秦牧跟那些人一比，简直就是世家子弟里的另类了。
    “说吧，你想怎么帮助他？”
    李国斌的确有些被说动了，听着秦牧很惨的样子，要是不帮帮忙，他都不忍心了。
    “你跟省发改委万主任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这次秦牧要带队去省城招商，你不如让万主任动一动，给秦牧站个台，以秦牧的身份，他帮个忙，应该不算什么吧？”
    陈文华认真的说道：“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个机会，秦牧在省里不认识什么人，缺少人站队，他一个小县长去招商，多半没什么结果。”
    有道理！
    “还是你想的周到啊。”
    李国斌一阵意外，这个老陈，想的还很长远，一下子就说出了目前秦牧最需要的。
    况且，找人帮秦牧站个台，属于间接援助，倒也没有违背什么原则。
    “我就是建议一下，最终还是要您来拍板。”
    陈文华笑了笑，说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
    李国斌微微点头，道：“我来联系一下老万，他应该有时间。”
    “好嘞，您忙，我就先回去了。”
    陈文华说完，也没有再多呆，主动走了出去，毕竟要把空间让出来，李书记要和省厅的万主任联系了。
    ……
    秦牧从书记办公室走出去，到了门口，梁冠已经坐在车子里等着他了。
    “秦牧同志，你真是书记面前的大红人啊。”
    梁冠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和妒忌，能让市委李书记接见这么长时间的县长，秦牧也算破天荒头一个了。
    “让梁书记久等了，不好意思。”
    秦牧笑了笑，歉意的说道：“市委李书记想听听淮宁县的情况，我就是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耽误了点时间。”
    是吗？
    想听淮宁县的情况？
    “李书记想知道什么？”
    梁冠反问道。
    “李书记想听听淮宁县的干部现状，您知道的，前后有不少人被带走调查，他非常痛心，并且找我问了一下目前县政府的情况，下一步，应该是要补充副县长！”
    秦牧随意的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原来是这个！
    梁冠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陈新和牛飞宇刚被带走调查，县政府里的确是人手不足。
    “李书记没跟你要推荐的人员名单？”
    梁冠话锋一转，又问道。
    “我的确推荐了韩莹同志。”
    秦牧倒是没有任何的避讳，说道：“李书记和陈部长好像都认识韩莹同志，他们对韩莹同志都有较高的评价，至于能不能上副县长，还得县里开常委会嘛！”
    哦？
    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都认识韩莹？
    还有较高的评价？
    这下属于梁冠震惊了，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韩莹同志的履历不是一直在淮宁县吗，怎么市委的两位领导都认识她？”
    梁冠心里疑惑，直接问道。
    “可能之前市委领导下来调查工作的时候遇见的吧！”
    秦牧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了一下，“梁书记，要不回去开下常委会，推荐下副县长的人选到市里？”
    他很清楚，必须趁热打铁！
    虽然他已经跟李书记和陈部长说了韩莹的事情，但按照一般流程，县里也要推荐一下。
    秦牧现在就是帮韩莹吹个牛，让梁冠答应推荐韩莹去市委组织部。
    到时候，陈文华和李国斌也就好运作了。
    “这还开什么常委会，我们找高强、雷鸣几位同志聊聊吧，推荐个名单上去。”
    梁冠也没多想，下意识的就相信了秦牧的话，毕竟，谁会拿这种事情来撒谎的？
    “韩莹同志的名字加上去，再找两位，一起报吧！”
    梁冠随意的说着。
    “没问题，我听您的。”
    秦牧心里一阵想笑，当即答应了下来，听梁冠这意思，就不过常委会了，县委五人小组商量一下，直接把名单上报。
    算是速战速决吧！
    “秦牧同志，今天的招商任务你亲自说的，你可要抓把紧了，这个任务要是完不成，邱市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梁冠认真的提醒了一句，这个才是他关注的重点，秦牧这个招商任务完不成，就不会有大发展。
    这也是梁冠能拿捏秦牧的重点！
    他现在就是搞清楚秦牧的招商方向，然后好从中作梗，让秦牧处处碰壁！
    不放过我们？
    秦牧一阵想笑，准确的说，只是不放过自己一人而已，至于梁冠，肯定不会受到牵连。
    “我跟徐璐同志商量过了，这个周末要去省城，跟那边的企业走访一下，谈谈招商的事情。”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句。
    去省城？
    这可太好了！
    梁冠刚才就跟邱市长聊过了，秦牧只要去了省城，必定不会成功，还会栽跟头。
    “省城好啊，那边企业多，你谈几个项目回来，跟那边多交流，多沟通，这以后商界互通，生意往来，咱们淮宁也能承接省城的产业转移嘛，我非常支持。”
    梁冠心里笑嘻嘻，表面上则是竖起了大拇指，非常赞同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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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6章 天大的误会

    这么支持？
    秦牧听着梁冠的话，心里那是跟明镜一样。
    对方支持，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跟省城商会有仇，对方就有了搞破坏的机会。
    但这一趟省城之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牧个人觉得，省城商会即便有一定实力，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吧？
    能让整个省城的企业都不跟淮宁县接洽？
    一个商会，按理来说，不会有那么强的实力。
    秦牧要做的，就是夹缝中求生存，找找其他的企业，特别不是省城商会成员企业。
    这一点，他跟徐璐都交代过了，想必后者能做好这方面工作的。
    “梁书记，要不您跟我们一起？”
    秦牧热切的发出了邀请，说道：“您是我们淮宁的一把手，如果您跟着一起，那这个招商队伍规格就提升上去了，有您坐镇，我们也能更有底气了。”
    啊？
    让我一起？
    梁冠听了，连连摇头，道：“我一把骨头了，就不跟着你们年轻人折腾了，而且，县里也不能没有人坐镇，我啊，就作为留守人员，给你们守好家，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开玩笑！
    跟着秦牧一起去省城招商，那不是找不痛快吗？
    到时候，肯定要被人嘲讽！
    他梁冠可丢不起这个人。
    “那真是太可惜了。”
    秦牧笑了笑，遗憾的说道：“我还想着拉您一起，多增加点经费，我们也好住的舒服点！”
    “诶……秦牧同志，招商的工作很重要，经费这块，你要把标准提高点，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淮宁县是去要饭的呢！”
    梁冠严肃的说道：“出门在外，你们代表的是淮宁县的脸面，这个不能省！”
    是吗？
    这么大方？
    秦牧听着梁冠的话，都很想笑。
    为了让自己等人一定去省城，这个梁冠，那叫一个大方。
    要是搁在平时，肯定又要大呼小叫了。
    “行，既然梁书记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大方一回，争取带几个项目回来。”
    秦牧应了一声，笑着说道。
    “我相信，你肯定会凯旋的。”
    梁冠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那叫一个自信。
    凯不凯旋秦牧不知道，但省城之行，是必须要去的。
    尽人事，听天命！
    回到县城，简单吃了个午饭，秦牧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小江，你喊下徐副县长，我有事跟她谈一下。”
    秦牧随口说道。
    “县长，徐副县长好像去市里了，暂时还没有回来。”
    江浩轩连忙说了一句。
    去市里了？
    秦牧这才想起来，昨天就说了让徐璐带她丈夫陈硕跟自己见个面，多半就是回了一趟家。
    不过这会还是中午休息时间，还没有正式上班呢！
    “行，等她回来，你喊一声。”
    秦牧点点头，叮嘱了一句。
    只等了半个多小时，徐璐就回来了，进了秦牧的办公室。
    “县长，您找我！”
    徐璐开口说道。
    “对，我们不是要去省城招商吗，你关于……”
    秦牧抬起头，下意识的就准备问问去省城招商的行程安排，但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徐璐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眼睛里还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
    怎么回事？
    回一趟家还能哭？
    “你这是怎么了？”
    秦牧关心的问道：“跟谁吵架了？”
    他虽然猜到了一些，但毕竟只是猜测，不太准确，所以先笼统的问了一句。
    “县长，没事的，我们说工作吧！”
    徐璐微微摇头，镇定的说道。
    “工作的事情不着急。”
    秦牧摆摆手，严肃的道：“徐璐同志，咱们年纪相当，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当成兄弟姐妹一样，有什么烦心事，也可以跟我说说！”
    “我也许能帮到你呢！”
    就徐璐现在这状态，说工作，估计也说不好，不如先聊聊生活上的难题，解决了麻烦，也能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了。
    这……
    徐璐一阵迟疑，“县长，这个事情……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说！”
    啊？
    不好意思说？
    这么夸张的？
    “没事，咱们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你不要把我当领导，就当朋友关系，跟我诉个苦就行，我当倾听者！”
    秦牧还以为是徐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呢！
    倾听者？
    徐璐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道：“其实您是参与者……”
    什么玩意？
    我怎么就成了参与者？
    秦牧一阵懵逼，他上午去市政府开会，开完就回了县里，全程都没有和徐璐有交集啊。
    “我跟我丈夫提起昨天的事情，他……他觉得是我跟您有……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才愿意帮他调岗……”
    徐璐一开口，秦牧就彻底的懵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跟徐璐传出这种绯闻？
    还是从徐璐的丈夫口中说出来的。
    “徐璐同志，你丈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牧忍不住问道，“咱们之间，从来都只有上下级关系啊，并没有任何逾越关系的举动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他就是不信。”
    徐璐叹息一声，说道：“他还说，我和您认识时间那么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他调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还说我恬不知耻，做那种不要脸的勾当，我……我……”
    说着说着，徐璐都忍不住哭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陈硕只是小矛盾，但现在看来，自己丈夫是真的疯了，完全不顾事实真相，直接就诋毁自己了。
    诋毁自己就算了，连带着秦县长都被诋毁，她实在是有些理解不了，在家里跟陈硕大吵了一架，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先别哭。”
    秦牧连忙拿着纸巾，递给了徐璐，说道：“不行的话，你把你丈夫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谈谈？”
    在他看来，徐璐的丈夫肯定是一时冲动，产生了误会，如果能说开，肯定就没问题了。
    男人之间的对话，或许要更直接一点？
    “县长，这……这是不是不大好……万一他……他又骂什么难听的话……”
    徐璐犹豫着说道。
    秦县长这么好的一个领导，被她丈夫误会，已经蒙受了很大的委屈，这时候还要让秦县长去找陈硕谈话，徐璐是真觉得有些对不起秦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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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7章 故意激将

    “这个其实无所谓的。”
    秦牧笑了笑，安慰道：“我跟你丈夫，都是男人，男人之间的对话比较简单，只要你信得过我，把号码给我，我应该是可以帮你们解开误会的。”
    倒不是说秦牧有多么的喜欢多管闲事，但这个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要是什么都不管的话，陈硕和徐璐之间的关系，只怕要一直恶化下去。
    自己和徐璐又是县政府班子里的同志，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次又要一起去省城招商，要是不把陈硕这个误会解开，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会怎么诋毁自己和徐璐呢！
    徐璐名声受损，自己的名声也会受损。
    这个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加上自己是徐璐的上司，也算领导，关心关心下属的感情生活，解决下属的夫妻矛盾，这应该是很常规的操作了。
    在体制内，生活稳定，夫妻关系和谐，也能让从政之人，安心的工作。
    要不然，为何干部晋升也会看干部有没有结婚呢？
    因为一段稳定的婚姻关系，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这……真的能行？
    徐璐很怀疑，但秦县长的脸上都是坚定之色，似乎真的能办到？
    “那……那好……不过秦县长……我老公那人脾气变的很暴躁，您可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徐璐赶紧先打了个预防针，毕竟秦县长是领导，她那老公到时候发起疯来，没轻没重的，对领导开骂，多丢人啊。
    “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算稳重！”
    秦牧微微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是吗？
    徐璐非常怀疑，因为秦牧年龄其实还没她大呢，自然也比陈硕小。
    “这是他号码！”
    徐璐当即将陈硕的电话号码发到了秦牧的手机上。
    “我打下试试！”
    秦牧拿着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哪位？”
    陈硕明显不知道秦牧的号码，所以打过去只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了，一道略显冷漠的反问传了过来。
    “你是陈硕吗？”
    “你是谁，怎么有我号码？”
    秦牧一个反问，陈硕明显更惊讶了，反问道。
    “我是秦牧，淮宁县县长，你妻子徐璐的上级领导。”
    秦牧开门见山，自报家门，“我有些情况，想和你聊聊。”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陈硕明显是惊讶到了，呼吸声都明显的变急促了，足足五秒钟，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以后也请别打我的电话，我没兴趣跟你聊。”
    很快，陈硕的语气就变的生硬了起来，直接拒绝了和秦牧交流。
    “等等！”
    “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急着挂！”
    “有什么话就说，你不就是怀疑我跟你老婆徐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底气十足的质问我啊，你怎么还这么怂？”
    秦牧知道，对于陈硕这样的男人，要是跟对方慢慢说，对方估计会直接挂电话，所以他一上来，就放了个大的。
    “难道说，你自己心里有鬼，不敢质问，想泼脏水到你老婆身上逼徐璐离婚吗？”
    秦牧的一句质问，让陈硕彻底崩溃了。
    “你放屁！”
    “老子都看到你们俩在一个屋子里了！”
    “还那么亲密的擦汗，你当老子眼瞎啊！”
    ……
    陈硕到底是个大男人，被秦牧一激将，一下子就火大了，直接对着电话就骂了起来。
    亲密擦汗？
    秦牧的脑袋瓜子转的快，他跟徐璐之间有这个接触的，只有一次。
    那就是徐璐刚搬来的第一天，给对方换电灯泡。
    难不成，那天垃圾桶里丢的花，是陈硕带来的？
    “怎么，我跟你老婆都不能在一个屋子里呆了？”
    秦牧也很无语，当即说道：“我也不瞒你，我跟你老婆天天都在一个办公室里待呢，但我们是在商量工作，不像你，整天想一些龌龊的肮脏事情！”
    “你特码的……”
    “怎么，只会骂脏话了，有本事你来淮宁，我一拳就能把你揍趴下，什么玩意，还男人呢，我看你连女人都不如，丢人现眼的家伙！”
    陈硕刚骂一句，秦牧就更加硬气的回击了过去，顺便还狠狠的激将了一下。
    秦牧的目的很简单，将陈硕引到淮宁县来，这样当面说一说，在电话里始终太受限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淮宁，我们当面切磋，老子把你弄死！”
    “嘟嘟……”
    陈硕丢下狠话，直接就挂断了。
    “县长，他真的是疯了！”
    徐璐的小心脏全程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对自己丈夫也是真的无语了，居然敢如此的跟秦县长对骂。
    “没事，我故意的。”
    秦牧笑了笑，道：“等他来了，我们三再好好说一说，把事情说开了，那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徐璐一阵恍然大悟，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秦县长，您真厉害，做任何事情都有计划，有条理，思路清晰。”
    “这有什么。”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先盯着点，陈硕来了，喊我一声，我先去梁书记那边开个小会！”
    之前从市里回来，梁冠就提了，要开下五人小组会议，商量一下上报副县长人选到市里的事情。
    “好，您先去。”
    徐璐一口答应。
    秦牧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到了梁冠的办公室里。
    “秦牧同志来了！”
    一走进去，其他三人都已经到了。
    组织部长雷鸣、纪委书记齐正浩、县委专职副书记高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点。”
    秦牧打了一声招呼，说道：“现在开始吗？”
    “开始吧！”
    梁冠点点头，道：“大家知道我们县政府的陈新和牛飞宇两位同志被带走了，市委那边，希望我们推荐两三位同志报上去，作为副县长的推荐人选。”
    副县长的提名，在县里，但最终决定权，在市委。
    “秦牧同志，你先说说吧，有没有合适的推荐人选？”
    这一次梁冠格外的大方，第一个就问起了秦牧，很明显，对方已经打算直接通过秦牧的提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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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8章 三个工具人

    秦牧也明白梁冠的打算！
    无非就是这次在招商大会上给他安排了一个艰巨的任务，梁冠觉得，秦牧完成不了，在这种前提下，什么副县长的人选，给秦牧一个，又能影响什么大局？
    眼下稳住秦牧就行了。
    真把对方逼急了，那谁也不知道秦牧会干出什么事来。
    “我就推荐县府办主任韩莹同志吧！”
    秦牧也不拖沓，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人选。
    这就是走一个流程，完全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我看韩莹同志不错，在县府办工作多年，能力得到秦牧同志的检验，想必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同志。”
    梁冠也不废话，紧随其后，直接附和了。
    什么情况？
    这操作，让高强一众三人都有些懵。
    梁书记今天答应的未免也太爽快了吧？
    之前不是对秦县长的任何提议都持反对态度吗？
    怎么今天说答应就答应了？
    “你们三位同志呢，发表下意见吧？”
    梁冠说完，就看向了高强三人，直接问道。
    “我觉得韩莹同志确实不错，工作认真，是该提拔提拔了。”
    “我没有意见，非常支持！”
    “支持！”
    ……
    县委一二把手都同意的事情，高强这些人自然不会不识趣，一下子全都答应了。
    “很好，下一个提名，我提农业农村局的刘丰同志，他在县政府任职很多年，任劳任怨，现如今淮宁的扶贫工作进入一个重点阶段，他对农村情况比较了解，也算是个熟人了。”
    梁冠直截了当的说道：“让这位同志进入县政府班子，能充分发挥他的长处嘛！”
    刘丰？
    秦牧知道这位同志，年龄不小了，梁冠多半已经跟对方谈过话了，解决对方的副处级别，以后肯定要帮梁冠办办事。
    这也没办法！
    梁冠同意他将韩莹提为副县长，那他也要对梁冠的行为，予以默认。
    我支持你，你同样也要支持我！
    特殊时间，特殊工作，都要做出妥协。
    “我没意见！”
    这一次，换成秦牧第一个同意，“刘丰同志是老资格了，有不少经验值得我们学习！”
    这……
    高强三人再一次被惊呆了。
    书记和县长今天这个配合，简直神了啊。
    “我也没意见！”
    “刘丰同志确实不错。”
    “我支持！”
    ……
    这次高强三人就没有让梁冠催促了，直接就表示支持。
    “这次就只报这两位同志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市委去做决定了，我们也管不了。”
    梁冠笑了笑，直接说了一句。
    他本想报三位候选人，但被邱市长给否了，说简单点，就是邱市长也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手了，只有一个刘丰，勉强还算可靠。
    “这次的事情就说完了，我们大家就……”
    “等等！”
    梁冠本想直接结束会议，但却被秦牧喊住了。
    “秦牧同志还有什么要说的？”
    梁冠好奇的问道。
    “书记，我想跟您要个人。”
    秦牧笑了笑，直接说道：“张奎同志在县委办也没什么工作，不如让他来县府办吧，正好缺个副主任，您看怎么样？”
    想把张奎要过去？
    梁冠的确有些没搞懂秦牧的用意，一般来说，前任被查主官的秘书，后人一般是没有敢用的。
    说难听点，就是晦气，谁也不知道这秘书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和问题，所以都是安排个闲职打发了。
    可秦牧却要让张奎去做县府办副主任。
    一旦县府办主任韩莹成了副县长，那张奎岂不是有机会转正了？
    让这么一个成分复杂的人做县府办主任，梁冠的确是没搞懂秦牧的这个操作。
    “秦牧同志，这个张奎的情况……”
    “情况不情况的我都了解一些，我觉得他还是个不错的同志，现在县政府是用人之际，要不……就让他来吧！”
    秦牧坚持着说道：“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说嘛，马上去省城招商，我还需要一些人手！”
    又提这个！
    梁冠知道，秦牧说这个，就是想提醒他，我都有那么艰巨的招商任务了，跟你要个人都这么墨叽？
    是不是太不大气了！
    “既然秦牧同志提了，我看，就听他的吧！”
    梁冠咬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县府办确实缺点人手，让张奎同志去帮帮你把！”
    “秦县长真是爱惜人才的好领导啊。”
    “这叫不拘一格降人才！”
    “我支持，没有意见！”
    ……
    高强等三人都有些麻木了，敢情今天这个五人小组会议，他们三人就是工具人？
    县委书记和县长之前是闹的不可开交，今天却这么和谐，对重大人事调整还达成了某种默契……
    简直离谱！
    商量完之后，几人都走出了梁冠的办公室。
    秦牧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次赶在去省城之前把基本的人事调整都定了下来，要是等他们从省城招商回来，梁冠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说话了。
    “县长，徐副县长刚才跟我交代，您一散会，就跟您说下，有人从江州来了，让您去县委大院对面的小公园里。”
    江浩轩迎了上来，连忙说道。
    哦？
    这是陈硕来了？
    秦牧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就匆匆走出了办公大楼，直奔对面的小公园。
    公园不大，这会也没什么人，秦牧四下扫了一眼，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吵架声音。
    顺着声音找过去，很快就看到了徐璐和陈硕二人站在一个大树边上吵着。
    “别吵了，我来了。”
    秦牧走上前，喊了一声。
    “你还真敢来，我弄死你！”
    陈硕肚子里憋着一团火，他长期被老婆压制着，一直都觉得很压抑，自卑久了，心理都有些扭曲了，今天被秦牧一把火点燃，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手里提着个水果刀就朝着秦牧冲了过来。
    我靠？
    来真的啊？
    秦牧觉得陈硕就是有点小误会，小生气，当面好好说一下，就能解除误会了，但这个陈硕，刚见面，直接就掏出了刀子，属实让秦牧有些意外了……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里的杀气，像是真的要弄死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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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有些难度

    “县长，您小心！”
    徐璐的眼睛里都是惊恐，她也没想到，自己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丈夫，怎么突然变的如此暴躁了？
    居然还带着刀子，要对秦县长下手！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陈硕要是真把秦县长给刺伤了，那不光陈硕完蛋，她自己也要完蛋，就连秦县长都会完蛋。
    原因也很简单！
    陈硕是自己丈夫，而自己是秦县长的下属。
    女下属的丈夫把领导给捅伤了，即便能还原真相，那光是一个流言蜚语，就能让秦牧和徐璐两个人的仕途之路到此终结。
    名誉受损的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当然，陈硕的结果是最没有异议的，捅伤在职县长，罪过可就大了。
    “嘭！”
    “小样！”
    “就这点本事，还想杀我啊？”
    就在徐璐胡思乱想的时候，秦牧已经一脚踹在陈硕的胸口上，后者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久久都没有爬起来。
    这一脚的力量，势大力沉，陈硕一个长期坐办公室的人，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幸好！
    徐璐松了一口气，只要秦牧没事就好！
    一切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至于倒在地上的陈硕，暂时被徐璐忽略了。
    毕竟，陈硕只要不死就行了，哪怕受点伤又算的了什么？
    “秦县长，您没事吧？”
    徐璐连忙走上前，关心的问了一句，“您快走，先回办公室，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她想的很简单，先让秦县长走，自己和陈硕再好好沟通一下，如果真沟通不了，那也没什么，陈硕总不至于对自己这个妻子下杀手。
    沟通不了，大不了就离婚。
    秦县长在这里就不一样了，陈硕只会把所有的矛盾都怪罪在秦县长身上。
    只是，徐璐的这个举动，又激怒了陈硕。
    死女人！
    当着自己的面，还关心这个第三者？
    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
    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死！
    陈硕的心理本就扭曲了，这个时候，再次被徐璐的行为激怒，提起刀子又冲了上来，想要把秦牧和徐璐一起杀了。
    “小心！”
    秦牧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发现了陈硕的行为，一把扯住了徐璐的衣领，将徐璐拉到了自己身后，他本人则是挡在徐璐身前，一脚将陈硕再次踢开。
    “嘭！”
    “啊！”
    一脚沉闷的撞击，陈硕惨叫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叫一个痛苦。
    身体上的疼痛，其实都不算什么，他眼角的余光还瞥到自己老婆就躲在秦牧的后面。
    那一刻，仿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而秦牧却成了保护美女的英雄！
    为什么啊？
    明明自己是徐璐的丈夫，而秦牧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啊！
    “你没事吧？”
    秦牧转过头看着有些花容失色的徐璐，随口问道。
    “没……没事……”
    徐璐的确有些恍惚，她都有些迷茫，这件事怎么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似乎味道有些不对了！
    不应该是秦牧和自己一起劝说陈硕，然后和解的吗？
    怎么都还没说呢，直接就打起来了？
    而且还招招致命！
    “你们一对狗男女，你们等着！”
    “这件事没完！”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
    陈硕艰难的爬了起来，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因为在他看来，秦牧把他喊过来，只是单纯的为了装逼！
    要在徐璐面前，展现一下他秦牧是多么的厉害，身手多么的好！
    而陈硕则是沦为了一个背景板，是别人的踏脚石！
    “我真是蠢！”
    “来什么淮宁县，给别人做嫁衣！”
    “什么东西！”
    陈硕的心里那叫一个悔恨，早知道这样，就在江州待着不好吗？
    非要来淮宁挨一顿毒打？
    “徐璐，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我好歹还是你丈夫吧，你居然联合外人一起害我！”
    “你还有把我当成你丈夫吗？”
    ……
    陈硕的心里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难受。
    但对方是县长，陈硕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报复他们。
    只能慢慢去想了。
    “徐璐同志，这次是我大意了。”
    秦牧看着远走的陈硕背影，一时有些尴尬，连忙回过头来跟徐璐道了一下歉意。
    “我是真没想到，你老公的脾气如此的暴躁，上来就拿刀子捅人，他以前也这样吗？”
    秦牧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徐璐这么一个聪明能干的人，找的老公又是大学同学，陈硕本人也是高学历，能考上公务员，足以说明对方也是聪明人。
    既然都是聪明人，怎么就如此的冲动呢？
    这太违背常理了！
    “他以前不这样啊！”
    徐璐连忙说道：“他以前可温和的一个人了，从不乱发脾气，也不会对我吼，也不会跟谁打架起冲突，就是有些傲气、清高……”
    听着这话，秦牧就更好奇了，一个脾气温和的人，现在却如此暴躁，肯定是有原因。
    “可能这些年我在市委组织部工作，对他有所忽略，他之前就想让我找陈部长帮忙，把他调出来，但陈部长那人您也知道，刚正不阿，大公无私，这样的事情，我开不了口，就没答应，这次您说愿意帮忙，我还以为他肯定会高兴呢，结果……”
    徐璐一口气说了很多，让秦牧倒是得到了一些启发。
    “我或许知道了点原因。”
    秦牧以前也研习过心理学，加上他是男人，难免多明白一些陈硕的问题。
    “什么原因？”
    徐璐赶紧问道，她现在都觉得自己丈夫太陌生了，都快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你在组织部一路平步青云，他在环卫局管理科原地不动，找你帮忙，你之前还不肯，作为一个有傲气又清高的人，他心里肯定是觉得受到了屈辱，这长期心理压抑，又看到我们俩有接触，这心里就有了误会，你这时候说我帮他调岗，他肯定以为你跟我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
    秦牧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有傲气又清高的人，一般都固执，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所以……想解除你丈夫的误会，只怕有些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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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0章 婚姻隐患

    秦牧嘴上说是有些难度，但其实，难度非常之高。
    因为陈硕的内心，有了自己偏执的想法，想要改掉，几乎不可能，除非能制造出一起完美的解释。
    但就陈硕这个不配合的样子，估计是不可能了。
    徐璐此时的心情，很是难受，很是恍惚，她结合秦县长的话，再想想自己丈夫的表现，似乎还真的很对。
    加上她平时忽略了陈硕的心情，这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其实早就有了裂痕。
    “哎……是我太忽视他了。”
    徐璐叹息一声，说道：“等我们从省城回来，我再想办法跟他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吧！”
    心平气和的谈谈？
    秦牧可不觉得，经过今天这么一闹，陈硕的心里，只怕裂痕更大，怨气也更大了，到时候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谁也说不好。
    但秦牧一个外人，要是劝说徐璐小心陈硕，放弃陈硕，又有一种在挑拨他人夫妻关系的嫌疑。
    话到嘴边，秦牧还是忍住了。
    谁让他今天这个事情给办砸了呢？
    “那就等我们从省城回来再说。”
    秦牧点点头，安慰着说道：“这段时间，就让陈硕冷静冷静，兴许你回来，他也冷静好了，反而能坐下来好好谈了。”
    “您说的有道理。”
    徐璐有了秦牧安慰的话，的确恢复了点信心，“县长，对不起啊，我的一点私事，都要耽误工作了，刚才还差点让您受伤，真是抱歉！”
    这倒是实话！
    刚才陈硕持刀的样子，是真把徐璐给吓到了，那两下，如果刺伤了秦县长，那她真的是百罪莫赎。
    以后还怎么跟秦县长一起工作？
    “没事，我当过兵，论身手，肯定比陈硕强。”
    秦牧微微摆手，道：“这种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你需要整理下心情，不要因为这个，乱了阵脚！”
    “我个人觉得，陈硕是一时激愤，等他想清楚，也许就没什么事了。”
    徐璐是秦牧目前的大帮手，招商工作没有对方，那肯定不好完成。
    眼下秦牧要做的，就是稳住徐璐的心，让她能稍微冷静下来，不乱阵脚。
    “县长，我明白。”
    徐璐重重的点点头，“我是组织派来淮宁奋斗的，我肯定会努力工作的，不会给您拖后腿，我那点事，是小事，为国家，为人民，才是大事！”
    毕竟是市委组织部出来的，这份觉悟，已非他人所能及。
    “好，我们回去商量下招商的任务流程，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得出发了。”
    秦牧当即回归工作主题，直接说道。
    “好！”
    徐璐点点头，跟着秦县长一起回了县政府，带上早已做好的招商计划，简单的聊了一下流程。
    这次重点接洽的是省城制造业方向的几个知名大厂，外加五六个中等规模的厂子，如果能跟这些人打好关系，谈定合作，哪怕只有一两家能有这个意向，都可以好好跟进。
    要招商，进入圈子，有熟人介绍，这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按照徐璐的计划，是先跟这些企业的老板认识一下，搞好关系，有合作意向更好，实在没有，就当交朋友了。
    下一步就是主攻那些实力一般的厂子，看能不能承接一些小厂，从小规模投资做起，形成产业效应，吸引大企业落户。
    计划上倒是没什么问题，淮宁这个情况，招商肯定都是接触大厂，搞好关系，但实际的招商目标肯定是从小厂起步。
    大厂一开始就能看上淮宁的，可不多……准确的说，是几乎不可能。
    “计划上没什么大问题，你再跟韩莹同志对接一下吧，参加的人员，出行酒店，准备好车子，明天下午两点，统一集合，出发省城。”
    秦牧开口说道。
    “好，我这就去和韩莹同志对接。”
    徐璐一口答应，当即就拿着计划走了出去。
    秦牧看着对方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徐璐会被其丈夫的事情影响，现在看来，有影响，但是不多，徐璐属于女强人那种类型，工作比家庭明显更重要。
    所以在发生了刚才的事情之后，依旧能以最好的状态，进入工作之中。
    有这份专注力，很难得。
    其实从这点来看，徐璐和陈硕估计也不合适，陈硕应该是想得到妻子的照顾、关心，以家庭为主，但徐璐这种性格的，怎么可能回归家庭？
    这么一想，秦牧都觉得很棘手，徐璐这个婚姻问题，恐怕是解决不好了。
    这可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属了！
    婚姻问题不解决，这不就成了隐患？
    这个问题，也只能等他们从省城招商回来再解决了。
    下了班，回了宿舍，赵亚楠又一次等在门口了，手上还提着东西。
    “快，我们回去，今晚吃火锅。”
    赵亚楠冲秦牧一笑，亮了亮手中的大袋子，“我把食材、锅子都买好了，就等你开饭了。”
    “你下班这么早的嘛！”
    秦牧走上前，接过赵亚楠手中的袋子，问道：“市局不忙？”
    “忙啊，李局还托我问问，你最近忙不忙，想请你吃个饭呢！”
    赵亚楠随口说道。
    李先耀？
    市公安局长要请我吃饭？
    秦牧一愣，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无非就是关于康德和常云的处置结果出来了，按照秦牧的预测，多半是要息事宁人！
    原因很简单，李先耀如果真要从严处置康德和常云，市局早该出通报了，也不会提出要请秦牧吃饭。
    请吃饭的意思，就是要劝说秦牧，息事宁人，再讲讲他的难处。
    但秦牧并不打算给对方这个机会。
    想用一顿饭堵住自己的嘴？
    怎么可能！
    吃人嘴短！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吃！
    让李先耀对自己产生理亏的心，这以后啊，他李先耀，在秦牧面前，始终矮人一头。
    “你有时间就转告李局长，我这边事情比较忙，就不吃饭了，他是守护全市人民安危的领导，是正义和公道的化身，请人吃饭，不应该是他做的事情！”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以把我的这个话跟他说一下。”
    秦牧也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想让李先耀尝尝，被人捏住小辫子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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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1章 正式出发

    市公安局长的邀约，秦牧都能拒绝？
    赵亚楠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
    论级别，李局长或许在市委市政府的排名并不算靠前，毕竟，连市委常委都不是。
    但要论实权，论能调动的资源，那李局长绝对能排在前列。
    光一个全市的公安力量，就足以让很多人都想和李局长亲近亲近，搞好关系了。
    不过，她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些，康德和常云的事情，那么久都没消息，多半是康家的人出手了，李先耀再强，有的时候也是需要妥协的。
    这顿饭，多半是想堵住秦牧的嘴！
    秦牧去吃了，或许能得到李先耀的人情，但在某种层面上说，也是失去了主动权。
    所以，不去应约才正常。
    “行，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
    赵亚楠一口答应，道：“走，我们回去吃火锅！”
    “好！”
    秦牧点点头，二人一起走上了楼，路过徐璐那一层的时候，赵亚楠立马说道：“徐姐姐在吗，要不……喊她一起？”
    “我是没意见的，不过……你还是先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吧！”
    秦牧迟疑了一下，直接说道。
    就因为上次他帮徐璐换了灯泡，结果让陈硕有了误会，这让秦牧现在对邀请徐璐吃饭的事情，都有了点担心。
    万一让误会加剧怎么办？
    “什么情况？”
    赵亚楠一下子就听出了秦牧语气里的不对劲，不解的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
    秦牧也没瞒着，简单的把陈硕误会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我靠……还能这样？”
    赵亚楠听完都惊了，“这男人也太小气鬼了吧，你只是帮徐姐姐换个电灯泡，他都能吃醋？”
    “另外，徐姐为了让他调岗，花了那么多心思，徐姐那么一个正直的人，请你帮忙，那也是非常不好意思的，结果那个男人还不领情？”
    “装什么清高呢！”
    赵亚楠的脾气比较火爆，这一说，自然就炸了，忍不住吐槽起了陈硕。
    “也不能这么说，陈硕变成这样，有诸多的因素。”
    秦牧微微摆手，道：“反正他也是个可怜人吧！”
    “那我不管，徐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居然怀疑，这样的男人，太小气了。”
    赵亚楠当即说道：“我这就去请徐姐姐来一起吃，为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说完，直接就走到了徐璐的宿舍门口，敲了敲门。
    “亚楠妹妹，你来找县长了吗？”
    徐璐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赵亚楠，连忙问了一句。
    “对啊，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吃火锅。”
    赵亚楠一把拉住了徐璐的手，就往上走。
    “诶……妹妹……我就不去了吧，你和县长两个人多好啊，我去不是当电灯泡了吗？”
    徐璐今天的心情的确不大好，开口说了一句。
    再说，人家是情侣，自己再过去插一脚，的确不合适。
    “没事，人多热闹点。”
    赵亚楠却是坚持着说道：“而且，秦牧刚才把你们的事情给我说了一下，姐姐，为了那样的男人生气难过是不值得的，我们要自己活的开心！”
    “你都是常务副县长了，仕途上一片光明，不能因为一个坏男人，就影响自己心情！”
    “再说，我们光明正大，在宿舍一起吃个饭，既不违法，也不乱纪，谁也不能说我们什么！”
    这么一说，让徐璐的心里的确有些动了。
    是啊！
    为了陈硕那样的一个小气鬼，难道自己还一直生气难过？
    不值得！
    自己和秦县长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亚楠又是秦县长的女朋友，三个人一起吃饭，又是在宿舍里，谁能说什么闲话？
    人就是要活的坦荡！
    勇于做自己！
    不能太惧闲言蜚语！
    “妹妹，你说的对，我们走。”
    徐璐坚定的点点头，说道：“吃个饭，我们光明正大！”
    说完，两个人一起上了楼，进了房间里。
    火锅已经支起来了，秦牧将该洗的菜都洗好了。
    “徐璐同志，你今晚有口福了。”
    秦牧微微一笑，徐璐能来，他还是高兴的，起码说明对方心里是坦荡荡的，跟自己一样。
    不畏惧其他人的言论！
    能做到这一点，最起码也是拥有一个强大内心的！
    有强大内心的人，必定能有一番成就。
    这样的人做自己手下，自然也能帮助自己。
    “那当然了，县长亲自洗的菜，亚楠妹妹买的食材，我就是单纯来吃饭的，当然有口福了。”
    徐璐落落大方一笑，道：“秦县长，您放心，我肯定会多吃一点，以后有任何辛苦的工作，都可以交给我，我可以冲锋陷阵！”
    “要我说，你们私下就不要喊职务了，也别喊同志了，以兄妹相称不行吗？”
    赵亚楠听着一口一个同志，一口一个县长，难免就有些膈应，忍不住说道。
    “论年纪，我可比县长还要大一点。”
    徐璐尴尬一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总不能让县长喊自己姐姐吧？
    那多难为情！
    “那他跟我一样，喊你徐姐，这不就行了。”
    赵亚楠满不在乎，道：“这叫尊重事实，你最大，也是事实，咱们都应该实事求是！”
    得……
    连大道理都搬出来了！
    “好，好，我喊徐姐！”
    秦牧无奈一笑，道：“以后私下里我就喊徐璐同志为徐姐，你喊我小秦或者秦牧都行！”
    啊？
    还真喊啊？
    我喊你小秦？
    徐璐的脸色都红了！
    之前跟那些领导在一块，都是喊职务，而秦县长也是她领导，让她喊小秦？
    这有点以下犯上了！
    “徐姐，你快喊一个听听，这个机会，必须要用上啊！”
    赵亚楠甚至在一旁催促了一句。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咱们先吃饭，吃饭，菜都熟了，先吃，先吃。”
    徐璐尴尬一笑，打了个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开玩笑！
    领导随便说说，她要是还当真，那不是没眼力见吗？
    不过，开个玩笑，倒是拉近了三人的关系，这顿饭的氛围，也越发的温馨、有趣。
    最后，徐璐还拍了个合照，发了个朋友圈。
    没什么目的，单纯就是想气一气陈硕！
    至于能不能气到，那就不知道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下午，由秦牧亲自带队的淮宁县招商代表团正式启程，前往省城，开启本年度的第一轮招商工作。
    “秦县长，你这次过去，代表的是我们淮宁县全体同仁，希望能看到你们凯旋，我和其他同志，在县里，等候你们的捷报。”
    临行前，县委书记梁冠一本正经的跟秦牧叮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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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2章 被算计了

    捷报？
    秦牧听着梁冠的话，可没有相信。
    对方估计巴不得自己在省城颗粒无收，两手空空，成为一个笑话回到淮宁县。
    真要是有捷报，那第一个担心的，肯定是梁冠。
    只会让他坐立难安！
    “没问题，梁书记，您就在县里瞧好了吧，我们招商代表团绝对满载而归，不会让您失望。”
    秦牧微微一笑，重重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领着其他同志上了车，直奔省城。
    满载而归？
    梁冠听着这话，再看着车队离开，嘴角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
    他几乎可以断定，秦牧这次在省城，肯定是铩羽而归。
    毕竟，省城商会那边都打过招呼了，秦牧怎么可能有收获？
    那个省城商会副会长杜万明早已等候多时，之前他儿子在淮宁县投资受阻，还被抓了进去，杜万明一直想找回场子，但没机会，毕竟秦牧在淮宁县，是二把手，杜万明一个商人怎么可能对付的了秦牧？
    可现在不同了！
    秦牧以县长的身份去省城招商，那就是乡下人进城，处级领导在省城，那就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秦牧过去，是要招商，更得罪不起杜万明了。
    说实话，梁冠都有些好奇，秦牧在省城会受到怎样的屈辱，要不是过去怕暴露，梁冠都想亲眼看看秦牧吃瘪时候的样子。
    肯定很精彩！
    ……
    不光梁冠这么想，秦牧本人也很期待。
    省城之行，秦牧知道困难重重，但他还是很希望亲身体验一下的，做人做事都不能太一帆风顺。
    相反，有点挫折，才能激起人的斗志！
    所以秦牧都做好了吃瘪的准备。
    无非就是吃闭门羹呗？
    又或者被人当面拒绝！
    多大点事？
    在车上简单休息了一下，等到了酒店，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代表团的人办理好入住，放下行李，再出来，已经是五点钟了。
    “县长，这次招待几个企业老板，就在前面的裕丰楼，我们正好提前过去，安排好了，估计那些老板们也该到了。”
    徐璐简单的说道。
    “都联系好了吧？”
    秦牧关心的问了一句，越是临近吃饭，秦牧这心里，反倒是越觉得没底，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您放心，都联系好了。”
    徐璐点点头，“下午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挨个联系了，他们都表示，按时按点赴约，不会迟到的。”
    徐璐的眼神和语气里都是自信，明显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有信心。
    “那就好！”
    秦牧也就没有再多问，看徐璐这样子，多半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次招商，除了徐璐跟着，还有韩莹，以及招商局的几个负责同志，一行六人朝着饭店走去。
    徐璐提前预定好了酒店包厢，走进里面，众人简单的安排了一下，甚至，连酒水、凉菜都提前备好了，就等联系好的企业老板过来，上热菜聊天了。
    “叮咚……”
    临近六点，徐璐的手机就响了。
    “县长，他们好像是一起来的，说是十分钟就到，让我们先点菜。”
    徐璐看了一眼信息，简单的说道。
    “那行，点菜吧！”
    秦牧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很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按照常理，都是等客人到齐了，再点菜，毕竟，这么多人，到了总要寒暄几句吧？
    十几个人稍微寒暄两句，热菜就上来了，时间刚刚好。
    结果这些人却让先点菜。
    怎么？
    来了就吃？
    是不是显得有些过于急切了！
    但对方开口了，秦牧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就十分钟了，总能看到对方的真实意图。
    出来招商，总是要花点钱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包厢外面渐渐传来一阵走动声音。
    徐璐早已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又走回来，说道：“县长，他们到了！”
    “嗯！”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
    “吱呀……”
    一群人推门走了进来。
    “徐副县长，你真年轻啊！”
    “之前在电话里只能聊天，今天见到真人了啊！”
    “徐副县长是既年轻又漂亮，在政府里，可不多见了。”
    ……
    这一顿夸奖，夸的徐璐的脸颊都有些泛红了。
    “谢谢，谢谢大家的夸奖。”
    徐璐连连道谢，“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这是我们淮宁县的秦县长，这次由他亲自带队，主持我们的招商工作！”
    这一介绍，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很明显，这些人对秦牧，似乎并不感兴趣？
    徐璐都有些懵，这些人什么意思啊？
    自己都介绍了秦县长，按理来说，不是要和秦县长认识认识，握握手，寒暄两句？
    怎么一个人都没说话的？
    太反常了！
    即便秦县长在省城这种权力中心的城市不算什么，但终究是一县的政府主官，手里能调动的资源，也并不小，而且还如此年轻，以后迟早会升职，这些商人，难道就不想多认识点人脉资源吗？
    “秦县长，真是稀客啊！”
    正一片死寂的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紧接着，人群分两边散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等看清来人，秦牧的心头一沉！
    果然！
    这次省城之行，是被算计了！
    来人正是省城商会副会长！
    对方出现在这里，那只能说明，这次徐璐联系的企业老板，都已经跟杜万明串通好了。
    就是为了来羞辱秦牧的！
    “杜会长说笑了。”
    秦牧看着对方，淡淡的说道：“我来省城，是真诚求合作的，你们都是生意人，应该也知道和气生财，多个朋友多条路，有些事情，如果做的绝了，那就不合适了。”
    这话，是秦牧想提醒杜万明的。
    生意人，讲究的就是左右逢源，秦牧和杜万明的恩怨，是杜万明的儿子杜子贵在淮宁知法犯法，并且冥顽不灵导致的。
    可杜万明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在秦牧身上，并且一直怀恨在心，这可就不是一个生意人该做的了。
    只是可惜，对方似乎并没有把秦牧的话听进去，甚至，还觉得秦牧是在跟他服软、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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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3章 成了笑话

    “我杜万明的朋友，遍布全省，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县长，就是你们淮宁的县委书记来了，我都不太放在心上。”
    杜万明冷笑一声，“这次你到省城来招商，我可以说，你是不可能有任何收获的！”
    “当然，你如果能跟我道个歉，认个错，我可以勉强帮你一把，让你不至于空手而归！”
    杜万明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淮宁是人家的地盘，他一个人商人过去，肯定是被别人拿捏，所以这次听说淮宁要对外招商，他立马就让人跟淮宁那边示好，邀请他们来省城招商。
    并且还专门强调了，要让秦牧带队！
    没想到，对方还真的上当了！
    杜万明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时机来狠狠羞辱秦牧。
    他倒要看看，这位明面上说着为国为民的好官，会不会为了招商工作跟自己服软。
    如果真的道歉，那杜万明也不会让秦牧带回项目。
    如果不到钱，杜万明正好借助这一点再嘲讽对方一顿。
    反正怎么选都不亏！
    “什么情况啊？”
    徐璐是最懵逼的，她并不知道秦县长和杜万明之间的恩怨，这会只能后退几步，站在韩莹边上，低声问了一句。
    “秦县长和那个杜会长有过节。”
    韩莹解释道，“杜会长的儿子叫杜子贵，在淮宁做生意，但不守法，被查处了，之前还雇人想害县长，最后被送去了牢里，杜会长就怀恨在心，这次估计也是设置了陷阱，把秦县长喊过来，就是为了羞辱秦县长的！”
    什么？
    那自己不是要承担所有责任？
    徐璐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因为这次来省城，是她负责联系省城企业的，这些企业老板对她都客客气气的，特别好说话，给了她一种招商工作很容易的感觉。
    现在看来，这感觉，是他人营造出来的错觉罢了！
    而徐璐，就是被这些人给骗了！
    她被骗了，倒也罢了，只是把秦县长骗过来，还要受到别人责骂，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徐璐很心痛！
    心里那叫一个愧疚！
    “杜会长，我秦牧做事，只论对错，你儿子被抓，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是淮宁县长，是经过组织和人民考验的，代表的是县政府，我没有犯错，怎么可能跟你一个生意人赔礼道歉？”
    “我姑且算做是你狂妄自大、不懂礼数，下次再提，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还这么装逼！
    杜万明听着秦牧那硬气无比的话，心里一阵不爽。
    这家伙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杜万明是真的看不惯。
    “那你可不要后悔。”
    杜万明冷冷的说道：“我要是不松口，你在省城不可能有任何的收获！”
    “今天你这顿饭，也不会有一个人吃！”
    “到时候，你将是全县城的笑柄，堂堂淮宁县长，在省城招商，空手而归，请人吃饭，都没人来，秦牧，你自己想想，丢人不？”
    丢人吗？
    肯定丢人！
    秦牧并不否认。
    但丢人并不意味着要放弃原则！
    “你们不愿意吃这顿饭，自然有别人愿意吃。”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诸位都是跟杜会长同进退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说完，将目光看向了那一群生意人。
    “我们走！”
    杜万明一招手，来的十几个企业老板纷纷都要跟着一起离开。
    “秦牧，你放心，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会帮你好好宣传的，堂堂一县之长，请人吃饭，都没人愿意来，到时候，你就是全省的笑柄，等着被笑死吧！”
    杜万明临走之前，还丢下了一句嘲讽的话，让徐璐和韩莹等人都跟着沉默了。
    “来吧，大家都别站着了，他们不吃，我们吃！”
    杜万明这些人一走，包厢里瞬间显得有些过于空旷了，刚刚已经把热菜都上了，秦牧见状，直接招呼了一声，让大家伙都坐上桌吃饭。
    要是搁在平时，韩莹等人有这样的伙食吃，肯定都很高兴，毕竟是省城的大饭店了，做出来的菜是色香味俱全，平时他们可吃不起这么高规格的。
    可眼下，看着香喷喷的饭菜，每个人都没什么胃口。
    特别是徐璐，自责、内疚、愧疚的心，让她没有半点食欲。
    “县长，对不起，是我错了。”
    徐璐无比诚恳的道歉，“我没有提前调研好省城这边的情况，导致今天这个局面，对不起！”
    但凡她调查清楚，知道这些企业老板都存着坏心思，她肯定不会提出来省城招商。
    说白了，就是太过于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了。
    让她产生了误判！
    “跟你没关系。”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跟杜万明有过节，除非我违反工作原则，把他儿子放了，否则，这个恩怨就没办法消除，你其实是受害者，这段时间的工作，又要重头开始了。”
    听着这话，徐璐这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县长刚刚被那些人围攻，语言攻击，这会不但不沮丧，还安慰自己，给自己找补，这样的领导，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县长，没事，我回去再重新找，我就不信了，还不能找到适合来投资的企业。”
    徐璐重重的说道：“省城这地方，咱不待了，明天就回去！”
    这……
    明天就回去？
    秦牧心头一阵无奈，只怕一回去，就要被县里的人笑话了。
    一些不知道情况的民众，还以为他们是公款出来吃喝游玩了，前来招商，只待了一个晚上？
    可要是不回去，留在省城，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毕竟，杜万明在这里的人脉资源，太深厚了，他一个外地来的小县长，还真有些不够看的。
    “明天的事情，晚上再商量商量，现在的任务是吃饭，不能让这么好的饭菜都浪费了。”
    秦牧当即招呼了一声，就准备动筷子。
    “怎么，连客人都不等，就直接吃啊，你们淮宁县的待客之道，都是这么不讲究的吗？”
    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又响了，让秦牧等人拿起来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中。
    谁啊？
    还能有什么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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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4章 意外之喜

    一个头发微微泛白的男子领着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秦牧的身上。
    这是什么人？
    秦牧只看了对方一眼，就站了起来。
    当然，秦牧并不认识对方，但对方身上传出来的那股气质，却让他可以笃定，眼前这位，肯定是个领导。
    一般身居高位的人，都会养成一些独属于领导的气质，这股气质，一般人身上是不可能有的。
    “您好，请问您找谁？”
    秦牧连忙走上前，问了一句，“这里是淮宁县招商代表团，您是……？”
    既然不认识，那就只有老老实实的问了，态度客气一点，对方也不会说什么。
    “怎么，老李没跟你说？”
    对方听着秦牧这话，也是一愣，随即说道：“老李这家伙，办事真不靠谱啊，就知道让我过来，居然都不跟你打声招呼。”
    老李？
    难道说的是市委李书记？
    秦牧心头一下子想了很多姓李的领导，似乎市委李书记最为符合。
    “您说的是我们江州市委李书记？”
    秦牧连忙问道。
    “对啊，他让我过来瞧瞧，说是你在这边开展招商工作，给你看着点。”
    那男子点点头，道：“不过……你们这也没人啊，招商工作不顺利啊？”
    还真是李书记！
    秦牧也没想到，李书记平时压根不管自己的人，这次居然跟省里面领导打招呼，帮自己招商。
    真让人意外！
    “这是发改委万主任，他受了李书记所托，过来看看。”
    年轻男子见状，立马走上前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他这个秘书，就是在关键时刻说一些关键的话，毕竟，总不能让领导自报自己的身份职务吧？
    省发改委万主任！
    听着这个名头，秦牧心头一震，连忙伸出手，道：“万主任，您好，我是淮宁县秦牧，感谢您对我们淮宁县的关照。”
    “李书记可能工作太忙了，忘记了跟我说，实在是抱歉，我都没来得及去迎接您。”
    “没事！”
    万宝华握住了秦牧的手，非常随意的说着，他过来，自然不是冲李国斌的面子，而是冲秦牧本人的身份。
    这官越大，越需要的人脉资源就越大！
    万宝华现在已经到了最重要的时刻，要想再进一步，就需要京城有人帮他说话了。
    但京城那种地方，想认识人，哪有那么容易？
    结果，秦牧就来了省城！
    如果秦牧背后的人能说两句，他再进一步，不是轻轻松松？
    “万主任，您请坐。”
    秦牧连忙将万主任请到了主位上，道：“您来的正好，这满桌子的菜，我们都还没动，也没有别的人了，要不……我们直接吃吧？”
    啊？
    没有别的人了？
    万宝华微微一愣，问道：“你们不是来招商的吗，怎么就没有别的人了？”
    “万主任，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秦牧尴尬一笑，道：“准确的说，他们也来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这会又走了。”
    某种原因？
    万宝华听了，微微皱眉，不解的道：“你们既然来省城招商，不都是提前做好了功课吗，一顿晚饭都不吃？”
    “万主任，那些人太过分了，故意欺负人，想让秦县长出丑……”
    “行了，别说了！”
    徐璐一时没忍住，义愤填膺的说了一句。
    秦牧连忙一个喊停。
    当然，这个话由徐璐说出来，最为合适，毕竟，秦牧一个县长，跟万主任说这些，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一点都不稳重。
    “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万宝华笑了笑，道：“秦牧同志啊，咱们今天算认识了，你就跟我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我跟老李那是有很深交情的，淮宁县是个贫困县，我是省里头的，帮扶一下贫困县，也是很正常的嘛，你啊，不要有负担，好好说，能帮忙的，我肯定帮！”
    有了这话，秦牧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
    “万主任，说来惭愧，这件事因我而起……”
    秦牧当即将之前和杜万明之间的恩怨，给简单提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夸大其词，也没有添油加醋，实事求是的做了说明。
    “这个杜万明，我倒是听过他的名头。”
    万宝华沉思了一下，道：“就喜欢四处结交体制内人员，不管是小科员，还是处长、局长，人缘特别好，到处都是给他说好话的，现在看来，这个人，有些骄横跋扈了。”
    “当个商会副会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这样，你把刚才来的那些企业找出来，把电话报给我，我来打电话，我看看，我万某人的名头，到底好不好用！”
    啊？
    还能这样？
    秦牧和徐璐等人都惊呆了，堂堂省发改委主任，还能这么玩？
    “看着干什么，拿联系方式来！”
    万宝华直接掏出了手机，就说道：“我在商界虽然没几个朋友，但发改委万主任的面子，应该也值点钱吧？”
    “徐璐同志，你找一下！”
    秦牧连忙招呼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万主任这个办法管不管用，但领导都发话了，他自然要照办。
    “啊……好……好……”
    徐璐也是处于懵逼之中，赶紧翻出了那些企业老板的联系方式，摆在了万主任的跟前。
    整个包厢里，回响的都是万宝华打电话的声音。
    ……
    “哈哈哈……梁副市长，你放心吧，秦牧那小子，明天就得回去！”
    “没错，我狠狠羞辱了一顿，带着所有人都走了，就让他们自己留在那边！”
    “整个省城，都不会有企业去淮宁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杜万明一回家，就拿着手机拨通了梁冠的电话，狠狠的嘚瑟了一把，“梁副市长，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江州的那几个项目，交给我们做总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这次等秦牧滚蛋，江州和淮宁的项目都交给你做，生意随便你挑！”
    电话里，梁冠的声音响起，让杜万明瞬间就兴奋了起来，羞辱一个秦牧，没想到好处还这么多？
    真是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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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 如何分辨

    宽敞的包厢里，响彻的都是万宝华打电话的声音。
    “你好，是红星建材的张总吗，我是省发改委万宝华，你应该知道我吧？”
    “我在淮宁县招商代表团的包厢里，你要不要回来下，吃个饭？”
    “当然，我一直都在，你可以过来看看！”
    ……
    万宝华只是报出了自己的大名，那些企业老板一个个的全都答应了，要往回赶。
    省发改委主任！
    这个名头，是非常响亮的。
    其原因，也很简单，第一，发改委号称小政府，县市两级的发改委或许权力不够大，但到了省这个级别，在经济领域，就有了非常的权限，能跟万宝华交好，绝对有大好处。
    第二，这位万主任是省府长官的心腹，在某种层面上讲，可以说是对方的代言人。
    谁也不敢得罪啊？
    做生意的，讲究的都是左右逢源，不管是省府长官，还是万宝华本人，他们都不想得罪，只想讨好，和气生财。
    万宝华一个电话打过去，所有人都乖乖的原路返回，没有任何的问题。
    唯独少了一个杜万明！
    后者还被蒙在鼓里呢，谁都没说。
    “都到齐了？”
    万宝华环顾一圈，说道：“我刚听秦县长的意思，是你们耍了人家淮宁县？让他们来招商，结果你们连顿饭都不吃？”
    “是不是有些过于欺负人了？”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氛围，都变得有些凝固了。
    “万主任，这都是一个误会。”
    红星建材的张远连忙赔笑着说道：“我们其实都是省城商会的成员单位，杜会长给我们下了命令，让我们来参加，但不许投资，由他统一安排！”
    “杜会长手上掌握了一些资源，我们也不好拒绝，所以就跟秦县长这边有了点误会。”
    关键时刻，张远毫不犹豫的把杜万明给卖了。
    但凡他知道淮宁县这边的后台是万宝华，他肯定不会同意杜万明的计划。
    开玩笑！
    为了杜万明自己的私事，让他们得罪万宝华？
    傻逼才会同意！
    所以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把杜万明给卖了。
    “是啊，都是杜会长逼的我们！”
    “万主任，我们都是小企业，斗不过商会啊。”
    “杜会长资源多，我们真得罪不了，只能听他的。”
    ……
    有了张远的带头，其他人自然都纷纷附和着，将责任全都推给了杜万明。
    这个结果，倒是没有让秦牧和万宝华意外。
    当然，这都不是今天的重点。
    万宝华这么说，也不是为了要追究谁的责任。
    投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自由的，谁也不能拿着刀子架在商人的脖子上，逼着去投资。
    “既然这件事是杜万明一人策划的，那今天我就斗胆，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下，以后和淮宁县的合作，都恢复正常，如何？”
    万宝华笑了笑，说道：“杜万明这人，太过跋扈，总会有人收拾，你们啊，也保持着点距离，没必要跟着他死磕！”
    嘶……
    什么意思？
    万主任要收拾杜万明？
    张远等一众人心里都是微微一惊。
    万主任或许不能直接对杜万明动手，但对方要是真想收拾，那还是很容易的。
    直接动手不行，间接动手，轻而易举。
    毕竟，杜万明再怎么牛逼，终究只是一个商人，如何跟万宝华这种级别的领导斗？
    说难听点，万宝华真想处理杜万明，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无非就是看万宝华有没有这个心思。
    “回归下今天的正题。”
    万宝华那么说，单纯的吓唬吓唬这些人，然后说道：“淮宁县是我省的贫困县，发展不容易，诸位都是省城的企业家，如果有投资计划，是可以考虑一下淮宁县的嘛！”
    “在淮宁县投资，不但能得到政策优惠，得到充足的劳动力，还能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啊，这叫一箭数雕。”
    一番话说完，张远等一众老板都微微低下了头，保持了沉默。
    很显然，并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淮宁县投资。
    这时候去，就是明着得罪杜万明！
    更何况，淮宁县那点政策优惠，他们多半也看不上。
    “得……白费功夫？”
    秦牧一直坐在边上，看着所有人的脸色，心里一凉。
    连堂堂省发改委万主任出马，都没能帮淮宁县拉来一点投资，这招商工作，真的是太难了。
    “如果大家都没有什么投资计划的话，也没有关系，今天这顿饭，就当大家交个朋友，认识一下。”
    秦牧见气氛冷场了，当即说了一句，“万主任，您看……要不加点菜，事先不知道您过来，都没有好好准备……”
    “不用！”
    万宝华微微婉拒了，道：“有这些菜吃，都够了！”
    他这心情也不是很好，亲自出马，本想在秦牧面前，展现下自己的面子有多大，结果倒好，这些企业，也不是很卖他的账啊！
    有些许的丢人了。
    “你们明天有什么计划？”
    万宝华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
    “明天暂时还没定，看情况再说。”
    秦牧随口解释了一下，毕竟，他总不能说，没有合作意向的企业就直接回淮宁吧？
    空手而归，实在是有些丢人！
    “这样，明天我给你联系几个企业，单独聊聊。”
    万宝华觉得，自己都出手了，要是让淮宁县两手空空回去，那就是在打他的脸。
    无论如何，也要让秦牧带点成果回去。
    否则，老李那家伙，不得嘲笑他一下啊？
    堂堂省发改委主任，这点面子都没有？
    简直丢死人了！
    “万主任，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敬您一杯！”
    秦牧举起酒杯，郑重的说道：“我代表全县几十万民众，感谢您的支持！”
    说完，一饮而尽。
    “秦县长，你客气了。”
    万宝华简单的喝了一口，道：“你在淮宁的工作，很突出，很优秀，省委领导都很关注你，前两天还跟我夸你呢！”
    “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到省城来，到时候，有你施展才华的时候。”
    这……
    真的假的？
    省委领导都在关注这位秦县长？
    张远这些商人听着这话，一时有些犹豫，因为他们分不清，万宝华是在为秦牧吹牛逼，还是确有其事。
    如果是真的，那这位秦县长的前途，肯定一片大好。
    如果是吹牛，那肯定不用管了。
    但问题就是在于，如何分辨这是吹牛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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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6章 送份大礼

    “万主任，您谬赞了。”
    秦牧轻笑一声，“我现在的任务是把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好，来省城，现在还为时尚早。”
    “不早不早了。”
    万宝华一本正经的说着，“只要你愿意，年底我可以把你要到发改委来，先当个处长，沉淀两年，当个副主任，慢慢接我的班，发改委的工作很锻炼人，你有基层工作经验，在省城，肯定是如鱼得水！”
    嘶……
    这么厉害的？
    张远等人听着这话，心里都微微有些震惊。
    两年当副主任，那就是副厅了，这么年轻，省直单位副厅，简直不敢想。
    “万主任，您的好意……”
    “别急着拒绝！”
    秦牧刚想婉拒，但万宝华却是坚持着说道：“你先好好想想，你只要开口，我肯定能让你接我的班！”
    “这是我的承诺，到年底，你可以慢慢想，到时候再给我答复！”
    “今年内，都是有效的，我万宝华不轻易承诺，你这个同志，我非常看好！”
    郑重、严肃、认真的语气，让张远等人彻底信了。
    万宝华这种级别的人，不会轻易许诺，一旦许了，那就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从这点来看，对方是真的很看好秦牧这个县长。
    或许，这位秦县长，是真的要受到重用？
    “万主任，谢谢您的看重，我再敬您一杯。”
    秦牧道了声谢，他知道万宝华的意思，在所有人面前吹自己的牛逼，让这些商人能动心，然后去淮宁县投资。
    毕竟，秦牧一旦受到重用，那最想结交秦牧的，肯定是这些商人。
    “秦县长，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呗，回头万一有合作的方向呢！”
    张远第一个拿出了手机，一路走到了秦牧边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可以啊！”
    秦牧满口答应，他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红星建材，在全省都有点小名气，名下似乎有三个厂子，规模不小。
    “那我也加一个，秦县长以后请多多指教！”
    “这样为国为民的好领导，能加好友是我的荣幸。”
    “秦县长，我是阳光新能源，咱们以后多联系。”
    ……
    一番话说完，在场的老板纷纷都加上了秦牧的好友。
    看着这一幕，万宝华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是加了好友，但这也算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接下来，还得再吹吹风，让这些人坚定去投资。
    万宝华对这些商人的心思，也算是拿捏到位了，自己吹嘘秦牧一番，的确能让这些人动心。
    但要彻底说服他们，这还不够！
    最好，还得要请动别的领导出马。
    比如，手握财政资金的，又或者比自己权力更大的！
    这两者，都能让这群商人们趋之若鹜……
    但要请动这两种类型的领导为秦牧站台，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万宝华在沉思着，他为秦牧下这么大血本，到底值不值得……
    到了他这个级别，请别的领导来站台，自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不可能有人白帮忙。
    “哒哒哒……”
    “砰砰砰……”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敲门声。
    还有人？
    秦牧一阵疑惑，今天万主任的到来，已经给了他惊喜，这饭局都进行一半了，怎么还有人没到吗？
    “我过去看看！”
    秦牧的眼神看向韩莹，后者立马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看了一眼外面。
    只这一眼，韩莹就捕捉到了重点。
    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田薇薇，在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看面相，也不是一般人。
    “田总，您怎么……”
    “韩主任，你好啊，秦县长也在里面吧？”
    韩莹刚想问，田薇薇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是的，我们在跟一些企业老板吃个饭，商议投资的事情，省发改委万主任也在，您这是……”
    韩莹知道秦县长和田薇薇之间的关系，或多或少也猜到一些二人之间的某种密不可分的关联，但也没急着放对方进去。
    今天这个看似是饭局，但其实是招商工作很重要的一部分，如果田总是找秦县长叙旧，聊私人事情，那肯定不合适。
    如果对方知道是招商的工作，还愿意来，并且帮忙，那韩莹肯定毫不犹豫的让对方进去。
    作为县府办主任，自然要提醒一下对方，不能没有任何的工作原则。
    告诉田薇薇，省发改委的领导也在，就是提醒对方，今天可不是聊私事、儿女情长的时候。
    “那正好，我给他带了点资源过来，一起见见，多两双筷子应该可以吧？”
    田薇薇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带了资源？
    那想必就是旁边这位了？
    “二位贵客，请进请进……”
    韩莹不再迟疑，当即一个闪身，将二位请了进来，她也知道，田薇薇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的人，只要说了是带资源来，那多半旁边这位姑娘，是某个大老板。
    “秦县长，天科集团的田总来了。”
    韩莹又快步上前，跟秦县长做了个简单汇报。
    “秦县长，我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田薇薇笑着，朗声说道。
    对哦！
    看到田薇薇，秦牧立马想起来，出发前一晚，赵亚楠还跟自己提过，田薇薇说是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惊喜，难道是这个？
    “田总，您客气了，您是江州优秀企业家，淮宁县的驻地，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秦牧站起身，又跟旁边的万主任介绍了一下，“万主任，这位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田薇薇田总，她跟我们淮宁县有长远合作，目前已经谈成了几个项目，是一个真心实意为社会、为人民做贡献的优秀企业家！”
    “是吗，天科集团我知道，那是大企业啊！”
    万宝华同样站起身，跟田薇薇握了握手，笑着说道：“如此年轻，就有这份贡献的心，真乃企业家的楷模啊！”
    男人嘛，不管多大年纪，对漂亮姑娘都不吝啬赞美之词，万宝华也是一样，看着田薇薇的眼神，大部分是欣赏，但也有那么一点……
    “谢谢万主任的夸奖。”
    田薇薇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道：“所以我这次来，是给秦县长送一份大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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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7章 虚心请教

    抽的这么快？
    万宝华微微失望，这个小美女，似乎对自己不感冒啊？
    有趣！
    他就喜欢这种！
    太顺从的反而没意思了！
    “这话说的，连我都感兴趣了，什么大礼啊，让我也见识见识啊。”
    万宝华轻声一笑，当即问道。
    “田总，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怎么个大礼啊？”
    秦牧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是耀阳工业玻璃公司总经理陈曦，耀阳工业要开设新厂，秦县长，这算不算是给你带来的大礼？”
    田薇薇开门见山，指着旁边的女子，直接说道。
    耀阳工业玻璃！
    这家公司，那是鼎鼎有名啊。
    因为近些年汽车产业的崛起，耀阳工业主攻汽车玻璃，可以说是大获成功，在汽车行业里，有极其之多的合作伙伴，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
    “陈总，您好您好，我是淮宁县长秦牧，很高兴认识您。”
    秦牧连忙走上前，主动伸出手，和陈曦握了握手。
    “早就听田总说过你的大名了，如此年轻的县长，很少见啊。”
    陈曦微微点头，她从进来之后就在打量秦牧，对方是真的很年轻，身上的确有一股‘贵气’，倒是符合田薇薇说的。
    大背景！
    前途无量！
    未来必定要入主中枢的！
    “都是组织和人民的信任。”
    秦牧谦虚一笑，说道：“陈总，既然来了，要不……我们先坐下来聊聊？顺便说说……”
    “不用！”
    谁知，陈曦直接拒绝了秦牧的提议，道：“我带来了一些材料，你先看看，如果确定没问题，我们可以签个投资意向书，明天你到我们耀阳工业玻璃公司的工厂里去看看。”
    说完，从身后的秘书那边拿了一个材料过来，递给了秦牧。
    “我是耀阳工业玻璃公司总经理，投资亿元以上的小厂子，还是没问题的。”
    陈曦的脸上都是傲然之色，道：“秦县长，你看怎么样？”
    “我没问题！”
    秦牧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上面写的东西，都很常见，只是个意向投资书，不用太正式。
    “好，那就签吧！”
    陈曦当即就和秦牧签下了意向投资书，二人那叫一个爽快。
    “秦县长，明天我在耀阳工业玻璃等你。”
    “没问题，我一定过去叨扰。”
    陈曦和秦牧互相寒暄了一句，握了握手，当即就要准备离开。
    “陈总，您和田总都来了，一起吃点饭啊，这么快就走吗？”
    秦牧连忙挽留了一下。
    签下这么一个大的投资意向书，结果连顿饭都不吃，属实有些说不过去，传出去，他淮宁县招待不周的名声是坐实了。
    “我已经吃过了。”
    陈曦解释道：“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跟秦县长认识一下，以后合作时间还长，我相信，有很多可以接触交流的机会。”
    不得不承认，这大老板，说话就是中听。
    “陈总，那我就不留您了，明天见。”
    秦牧也不是拖拖沓沓的人，当即说了一句。
    “那我们先走了。”
    田薇薇同样冲秦牧一笑，跟着陈曦走了出去。
    你也走？
    秦牧的心头一阵不是滋味，他其实是很想留住田薇薇的，在淮宁县的时候，田薇薇就消失了一阵子，有很长时间没见了。
    如今在省城遇上，居然都不留下跟自己说说话的。
    这姑娘，怎么忽然对自己若即若离了？
    男人嘛，太容易得到和一直在身边的，就容易不珍惜，一旦过了一阵子没见，忽然又有些想念。
    说难听点，就是贱的。
    “秦县长，看来这世界上有眼光的人还是挺多的。”
    陈曦和田薇薇一走，万宝华当即笑道：“恭喜淮宁县，有耀阳工业玻璃的入驻，我相信，肯定能带动一大批就业和基础设施的建设，你们淮宁，未来可期！”
    “谢谢万主任的夸奖，耀阳工业玻璃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淮宁县欢迎其他各路企业的入驻。”
    秦牧道了声谢，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在场的其他商人。
    耀阳工业玻璃这种大企业都宣布入驻了，这些人，怎么说也要有几家愿意来投资吧？
    不过现实情况，却让秦牧有些失望。
    “秦县长，今天感谢您的招待，我还有点事情，要先回去了，万主任，以后有机会，一定聆听您的教诲。”
    “对，对，我家夫人都在催了，要先走一步了，秦县长，万主任，后会有期。”
    “今天这顿饭吃的很开心，感谢秦县长的招待，万主任，您有任何需要，随时招呼。”
    ……
    一群企业家纷纷告辞离开，那叫一个客气。
    就没有一个说要投资的？
    秦牧也是彻底无语了！
    难道，有万主任这个站台的领导，以及耀阳工业玻璃入驻，这二者叠加的说服力，还是不够吗？
    “秦县长，马上就大获成功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这时，旁边的万宝华忽然说了一句。
    啊？
    什么大获成功？
    秦牧一阵疑惑，不解的问道：“万主任，这些人都没有要投资的意向，怎么能被说是大获成功呢？”
    毕竟，现在只有一个耀阳工业玻璃表达了要投资的意向，这还不是招商来的，而是田薇薇的介绍。
    “秦县长，你还是不了解这帮人精的想法。”
    万宝华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道：“这些人的企业都是省城商会的会员单位，都不想得罪杜万明，这时候，如果公开跟你说投资，杜万明肯定会生气。”
    “所以呢，他们这时候选择离开，私下里，肯定会在手机上联系你的。”
    “你要是不信，再等几分钟就行了。”
    真是这样？
    秦牧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还没等他说两句，手机上的确多了几条消息。
    打开一看，正是红星建材的张远。
    “秦县长，您明天什么时间段有空，我想跟您聊聊投资的事情。”
    秦牧正准备回复呢，却被万主任拉住了。
    “别急，等等看！”
    万宝华微微一笑，“兴许还有别的惊喜。”
    还有惊喜？
    “叮咚……”
    “叮咚……”
    果不其然，还真被万宝华给说中了，秦牧的手机上，一下子多了很多条信息，全是刚刚离开的那些企业老板。
    “万主任，您看……我这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比较妥当？”
    秦牧没有急着回复，而是请教起了旁边的万宝华，“您是前辈，经验丰富，我这个晚辈在您面前就是菜鸟了，我肩负着几十万淮宁民众的期望，实在是有些胆战心惊，万一搞砸了，于我个人而言，都不算什么，但就是会让淮宁民众有些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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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章 决定出手

    秦牧自认为自己能力很强，对人心把握，也不差。
    但现在招商这种工作，他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疏忽，对那些企业家的心思，把握不足。
    但万主任就不一样了，长期在省厅任职，如今近六十的年纪，接触过太多的人和事，对那些商人的心思，肯定是手拿把掐！
    请教对方，肯定更容易成功。
    更何况，秦牧这个身份，在对方面前谦虚一点，好学一点，只会让万主任更加受用，这一高兴，就更喜欢帮忙了！
    “没看出来，你这个小伙子还很谦虚。”
    万宝华的眼睛里都是欣赏之色，像其他的年轻人，如果能在秦牧这个年纪，做到一县之长，那肯定都会特别的骄横，固执己见，别人的话，多半都是听不进去的。
    年少轻狂嘛，谁没有过？
    “万主任，不瞒您说，我在淮宁县长这个任上，如履薄冰，只有把招商工作给做好，才有希望让淮宁民众都过上好日子，您是前辈，我如果能跟着您边上多学点，那肯定能有大用处的。”
    秦牧小心翼翼的继续说着。
    “就冲你这份诚心，我肯定帮你。”
    万宝华点点头，道：“这些人联系你，无非就是不想公开化，不想得罪杜万明，这个很正常。”
    “但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投资呢，这个情况，说不好，谁也没办法保证，但就我的经验来看，这些人肯定还是在观望！”
    还在观望？
    秦牧听着这话，倒是觉得很有道理，投资这种大事，仅仅凭借万主任和耀阳工业玻璃的支持，的确有些不够。
    “你这时候要做的，是寻找一个能让他们下定决心去投资的契机。”
    万宝华淡淡的说道：“比如，再找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给你站台！”
    有影响力的人？
    “万主任，以您的影响力，难道还不够吗？”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
    这么说，其实也是秦牧在装糊涂，毕竟，秦牧要是都知道了，那还怎么引出万宝华的话？
    有些话，得让领导说。
    “我这个发改委，来头大，但做的工作，都是偏向于宏观调控，制定政策性的，要说威慑力和影响力，肯定还不够。”
    万宝华沉思了一下，凑在秦牧边上，低声问道：“按理说，以你的身份，在省城找个分管经济工作的副省长出来，帮你站个台，不是很容易吗？”
    堂堂秦家，找个副省长，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有那种级别的干部出马，别说刚才那些企业家了，就是杜万明这个秦牧的死对头，都要老老实实的去淮宁县撒钱。
    开玩笑！
    主管全省经济工作，哪个企业家敢正面作对？
    万宝华身后虽然有省府一号，但终究不是省府一号亲自出马，这威慑力，还是不足。
    “万主任，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做的。”
    秦牧微微摇头，苦笑一声，“在外头乱用秦家的名号，被我家那个老爷子知道了，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倒也是！
    万宝华倒是很相信这话，越是大家族，家教越严格。
    “那你平时没跟老爷子联系联系？”
    万宝华沉思了一下，问道：“出门在外的，要多和家里人联系，平时做的事情，你也可以跟他们多聊聊嘛！”
    额……
    什么意思？
    让我跟家里人多聊天？
    秦牧先是一愣，然后才慢慢想明白万主任的意思。
    让自己和家里人多聊天，多说平时发生的事情，应该是想让自己在老爷子面前说说对方的好话吧？
    应该就是这个了！
    万主任为何帮自己？
    只靠市委李书记的话，肯定不够，绝对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身后的秦家。
    对方这个级别的，肯定是需要在京城层面有人能说得上话的大领导。
    不管是秦牧的爷爷，还是秦牧的父亲，倒是都足够分量了。
    “万主任，我跟家里打电话，其实很少的，平时工作太忙，没怎么沟通。”
    秦牧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这样吗？
    真是遗憾！
    万宝华心里寻思着，只要秦牧说平时都会跟家里人汇报工作，他就立马帮对方喊人了。
    毕竟，只要有汇报这个习惯，那自己帮对方的事情，同样也会被秦家长辈知道啊。
    这份情，对方总该会报答一下。
    “不过，我平时在淮宁做点事情，家里人全都知道，我这点小事，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秦牧叹息一声，假装无奈的说了一句。
    额……
    对哦！
    万宝华一拍大腿，自己怎么忘记这茬了。
    就秦牧的身份，他的一言一行，肯定都有专人汇报到京城去，压根不用秦牧开口说的。
    是自己太没有见识了。
    “哈哈哈……那老爷子的确很关心你的。”
    万宝华随便糊弄了一句，沉思着说道：“其实……省领导也是可以请的动的……”
    “这样，明天领导有出行的计划，我想想办法，让你们见个面，简单聊几句。”
    真的？
    秦牧知道，这位万主任是真的要下决心帮自己了。
    “你先给这些人回一下，就说明天要和孙副省长见个面，暂时没空和他们约，等明天结束了，再商量时间。”
    万宝华思考完，直接吩咐了一句。
    这么一说，秦牧算是明白了。
    万主任是要他先钓着那群商人，等他和孙副省长见完面，肯定有消息流传出来，那群人精的企业家，如果有投资的需求，就会联系秦牧了。
    “万主任，我听您的。”
    秦牧二话没说，就按照万宝华的吩咐照做了。
    “行，今天就说到这里，我明天来安排一下。”
    万宝华轻笑一声，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说道：“这次保证让你满载而归。”
    “太谢谢您了，万主任。”
    秦牧握着万宝华的手，一路将对方送到了饭店外面。
    目送对方上车离开，秦牧也是松了一口气，有对方的帮忙，这次招商，多半是有收获回去了。
    起码不至于挂零！
    一个转身，秦牧的眼角余光就看到站在侧边的一道熟悉身影。
    田薇薇？
    秦牧心头一跳，原来这妮子没走。
    “徐璐同志，韩莹同志，你们去饭店结下账，我单独思考下问题。”
    秦牧轻咳一声，简单的说了一句。
    单独思考问题？
    什么意思？
    徐璐和韩莹等干部都有些疑惑，秦县长还有这个习惯吗？
    “那行，我们先进去，把里面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就出来。”
    徐璐和韩莹也没多问，当即答应了下来，就一起走了进去。
    几人刚离开，秦牧就朝着田薇薇走了过去，对方站在阴暗的地方，大晚上，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你怎么……”
    秦牧快步上前，一句话还没说出来，田薇薇就冲进了秦牧的怀里，踮起脚，亲了过来。
    这一下，秦牧直接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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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9章 蹩脚的理由

    这家酒店，本就是定位于高端，都是商务宴请，外面的人不多，加上灯光昏暗，秦牧和田薇薇就靠在大石柱后面，一番忘我的温存。
    秦牧承认，在这种环境下，带给人的感觉，的确是非同一般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几晚的情况？”
    几分钟之后，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田薇薇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着近在咫尺的秦牧，低声问道。
    “我是正常人，又怎么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
    秦牧无奈一笑，轻声说道。
    果然！
    田薇薇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那几个晚上，秦牧表现的的确很安静，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仔细想想，自己和赵亚楠那么大动静，秦牧即便喝的烂醉如泥，都不可能什么知觉都没有。
    只有一个可能：秦牧在装疯卖傻！
    “你一直都在跟我们演戏，你也太坏了。”
    田薇薇白了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坏？
    秦牧更不满了，道：“明明是你们俩有坏心思，对我先下手，我难道还不能装聋作哑？”
    “这种事情，要是都说透了，那还有意思吗？”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田薇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毕竟，秦牧是属于占了便宜，还得了名声。
    这小子，是怎么都不吃亏啊？
    “没看出来，你小子心思还挺多的。”
    田薇薇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小心我回去告诉亚楠你的真面目。”
    “你觉得，我会担心这个？”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低声道：“你不是送陈总走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是在等我吗？”
    废话！
    这还需要说？
    田薇薇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表面上则是说道：“谁等你啊，陈曦有车，都不用送，我就是想看看你这次招商成果怎么样！”
    是吗？
    不是等我？
    秦牧笑了笑，正准备说点什么，酒店里面的徐璐和韩莹等人却已经走了出来。
    “秦县长！”
    这一喊，把秦牧吓了一跳，田薇薇已经一个闪身，躲在了石柱子后面。
    “你们都结束了吗？”
    秦牧连忙走上前，问了一句。
    “对，我们都结账了，东西也都带上了。”
    徐璐点点头，道：“县长，我们要不回酒店吧，商量一下明天的具体安排。”
    “这样，你们先回去把行程都安排一下，等会发给我一份。”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我有些事情还没想好，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你们做完安排，早点休息，明天的具体情况，还要看万主任那边……”
    “那您不回去吗？”
    徐璐不解的问道：“这里到酒店，还有一段路的，您要不跟我们一起……？”
    “没事，我知道怎么走，你们先回去吧！”
    秦牧微微摆手，坚持着说道。
    这样吗？
    徐璐和韩莹等人虽然都不理解，但领导都发话了，她们也只能照办。
    “秦县长，您一个人在外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就联系我们。”
    韩莹叮嘱了一句，就跟着徐璐等人先一步乘车，返回了酒店。
    “没想到啊，我们的秦县长在下属面前也会撒谎，还说什么事情没想好，这么蹩脚的理由，你……唔唔……”
    田薇薇在后面听到了全过程，这会其他人走了，站出来略带玩笑的口吻笑话起了秦牧。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秦牧堵住了她的嘴巴，只能发出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呼呼……别……有人……我……我们去……去酒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田薇薇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但周围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还是让她一个激灵，赶紧推开了点秦牧。
    虽然在这种环境下，有着非同一般的感觉，但秦牧的身份比较敏感，公职人员，还是个领导，在这种地方跟自己一个女商人那啥……一旦被人拍了照片传出去，肯定影响不好。
    “你这是害怕了吗？”
    秦牧看着田薇薇脸上那惊魂未定的样子，轻笑一声，问道。
    “我有什么怕的，我可不想你因为跟我在一起，影响你的仕途。”
    田薇薇白了一眼，手指头轻轻戳了戳秦牧的胸膛，忍不住说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冷静，很克制的吗，怎么突然就跟一头牛一样，完全不受控了？”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毕竟，之前她和赵亚楠接触了不少次秦牧，对方展现出来的形象，一直都是镇定、自信、克制。
    可今天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克制，分明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田薇薇要不是使出了浑身的力量，推都推不开秦牧的。
    怎么？
    主动还不喜欢了？
    秦牧也有些无奈了，这些女人的心思，他是真的摸不透。
    难不成，田薇薇就喜欢那种偷偷摸摸的，私下里进行的感觉？
    “你如果不喜欢，那我可以再换回去。”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对你保持客气，如何？”
    “别……”
    “你怎么还不经逗的。”
    田薇薇顿时急了，赶紧改口，开玩笑，秦牧这种男人，她能遇上，并且有点什么，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要是这么没了，岂不是得哭死？
    “来人了，我们走！”
    饭店里又走出来一行人，田薇薇一把拉起秦牧的手，就进了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开进了附近的一个酒店里。
    秦牧全程都没说话，在对方的带领下，上了楼，进了房间里。
    这一进房间，就彻底失控了。
    没有外人打扰，彻底成了秦牧和田薇薇二人发挥的空间。
    “窗……窗帘……”
    田薇薇是真的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狂野，之前那么克制的一个人，现在一旦放开，就真的大变样。
    一进门，连灯都没开呢，就这么的急切！
    虽然是大晚上，但也要注意一下隐私啊！
    秦牧可等不及了，一把将田薇薇抱在了怀里，然后走到窗户边上，拉上了窗帘，转身就将田薇薇丢在了床上。
    “真……野蛮！”
    田薇薇轻声嘀咕了一句，看着秦牧那高大的身影，一股别样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田薇薇有些许的沉迷。
    毕竟，在外是女强人，但她内心，也是想做个小女人的，恰好在强势的秦牧面前，她可以完完全全的做个柔弱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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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0章 功不可没

    晚上十点，徐璐和韩莹依旧没睡，坐在房间里闲聊着。
    她们的房间，和县长秦牧的房间，正好是对门的，只要秦县长回来，她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韩主任，你说秦县长干啥去了，这个点都没回来？”
    徐璐看看时间，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在省城是有什么朋友吗，要不然，不至于现在还不回来休息吧？”
    这……
    韩莹的心里同样有很多疑问，“徐县长，其实我也不知道，县长这人，今天晚上怪怪的。”
    “他不会在外面迷路了吧？”
    迷路？
    徐璐对这点，并不担心，秦县长又不是什么生活白痴，有手机在，不可能迷路。
    即便手机没电，也可以跟路边的店铺借个电话，打回来的，毕竟，她们这边随时都能过去。
    所以，就剩下一个可能：秦县长有事，暂时不想回来。
    “不会的，你别瞎想。”
    徐璐微微摆手，道：“我猜测，秦县长肯定是去见他在省城的朋友了，要不……我们先睡觉吧？”
    这就睡觉了吗？
    韩莹其实还想再等等，她总是担心秦县长有什么困难，导致暂时回不来。
    “这样……我给秦县长打个电话问问。”
    韩莹立马拿出手机，拨打了秦县长的电话，准备问个清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刚打过去，一道熟悉的智能提示音响起，让韩莹只能挂掉了电话。
    “看来秦县长今晚是不回来了。”
    韩莹挠挠头，道：“徐县长，那我们先休息？明天还有招商方面的工作呢！”
    “休息吧，秦县长估计在外面休息了。”
    徐璐应了一声，和韩莹都躺在了各自的床上，沉沉睡了过去，今天都忙了一天，她们早就累了。
    “叮……”
    清晨时分，一阵开门的声音，让韩莹瞬间惊醒。
    秦县长回来了？
    她在县府办这种部门呆久了，睡眠都会特别浅，因为要随时接电话，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加上昨晚秦县长一直没回来，韩莹的心里一直记着这个事，现在一听到有开门动静，立马就惊醒了，一个翻身，就打开了门，看了一眼。
    “秦县长，您回来了啊！”
    韩莹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秦县长身影，立马激动的喊了一声。
    这一喊，把屋子里的徐璐都给喊醒了，同样下了床，看了一眼外面。
    “秦县长回来了啊，您没事就好，昨晚我们都有点担心您呢！”
    徐璐同样说了一句。
    啊？
    怎么都醒了？
    最为尴尬的是秦牧，他在外面和田薇薇待了一夜，就想着早点偷偷进屋，这样假装成半夜回来的。
    结果倒好，韩莹和徐璐直接就醒了，把自己抓了个正着。
    这真是……
    “不好意思，把你们惊醒了。”
    秦牧歉意的说道：“昨天我四处溜达去了，在外面找了个酒店住了，就没回来，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那您先回去休息，等会到点了，我们喊您吃早饭。”
    韩莹当即说了一句。
    “好，好，你们也继续睡吧！”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句，赶紧走了回去，关上了门。
    韩莹和徐璐自然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有没有觉得秦县长好像很精神？”
    韩莹坐在床上，忽然说了一句。
    “啊……我没仔细看啊……”
    徐璐都准备睡了，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
    “反正秦县长有些不大对劲，在外面待了一夜，起来这么早，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当然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韩莹挠挠头，索性就不去想了，道：“县长精神头好，是一件好事，我想那么多也没必要！”
    “再眯会吧！”
    说完，二人又躺了下去。
    等到上午八点，淮宁县招商代表团的人齐聚在酒店食堂，简单的吃了个早饭，趁着这个功夫，秦牧也和徐璐、韩莹对了一下上午的行程。
    “万主任和耀阳的陈总那边都已经确定好了，上午十点，在耀阳工业玻璃省城总厂会面，届时，将有省领导在那边检查工作，我们过去蹭个热闹。”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句，“结束之后，下午和耀阳工业的陈总会面，仔细聊聊投资的事情，今天这个行程，估计就差不多了。”
    “至于明天的行程，暂且都不用定了，谁也不知道明天的情况。”
    ……
    韩莹和徐璐对视一眼，都这么安排了，那昨晚辛辛苦苦做的计划安排，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各位有什么疑问吗？”
    秦牧转头看了一圈，问道。
    “没有疑问！”
    徐璐等人连忙回了一句。
    这能有什么疑问？
    准确的说，全程他们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当个工具人就可以了。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
    秦牧笑了笑，道：“吃完饭就回去准备一下吧，等会我们一起出发！”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就带上招商代表团的人，坐上车，直奔耀阳工业玻璃公司省城总厂。
    这是耀阳工业在整个江南最大的投资，占地极广，据说总投资超过五十亿，年产值超过百亿，可谓省城的明星项目。
    在耀阳工业玻璃总厂的门口，总经理陈曦一行人已经在等着了。
    “昨晚……看来战况很激烈啊？”
    陈曦看了一眼自己的闺蜜田薇薇，低声打趣了一句。
    “别闹，这么多人呢，你正经点。”
    田薇薇赶紧眼神示意了一下，提醒道。
    “你往前站点。”
    陈曦拉了一把田薇薇，稍稍远离了下其他人，问道：“跟我说说，那位秦县长，强不强？”
    “你说呢？”
    田薇薇也是没办法了，自己虽然是有点道行的人，但自己这闺蜜，可比自己更有道行，从小在国外长大，在某些事情上，可比自己看的开。
    “根据我的观察，那位秦县长个子高，耳垂厚，鼻子大，精神头也很饱满，眼睛又很深邃，有种能看透一切的感觉，这种男人，肯定都不差。”
    陈曦简单沉思了一下，道：“而且，你昨天跟今天相比，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很明显，这位秦县长，功不可没啊！”
    分析的真准！
    “他来了，你要是想亲近亲近，我给你创造机会啊！”
    田薇薇看了一眼不远处开过来的车子，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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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章 被孤立了

    “别闹！”
    “我对姐妹的男人不感兴趣。”
    谁知，陈曦却是一口回绝，道：“这位秦县长的确很优秀，但也没优秀到让我陈曦觉得他不可替代！”
    真的？
    田薇薇听着这话，却是有些不大相信，认真的说道：“那是你对秦牧了解的太少了，你要是真熟悉了，肯定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
    这是田薇薇自己的经历，她一开始也只是知道赵亚楠喜欢秦牧喜欢了很多年，当时还觉得这男人肯定是给亚楠灌了什么迷魂汤，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但一接触下来，她对秦牧，是彻底折服了。
    这男人很优秀，要外貌有外貌，要人品有人品，更重要的，还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喜欢？
    “行了，你啊，就是被他强悍的身体素质吸引了，才认识多久啊，你真了解那个人吗？”
    陈曦轻笑一声，道：“这天下的男人啊，都一个样，再优秀，那都是可以伪装的。”
    “这个秦县长，或许很优秀吧，但我陈曦，也不缺男人！”
    得……
    田薇薇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自己姐妹了，既然这样，那还是不提了，等以后他们熟悉了，陈曦自然会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淮宁县招商代表团的车子停在工厂大门口，秦牧等人依次走了下来，陈曦则是带队迎了上来。
    “秦县长，欢迎您的到来！”
    “陈总，我们又见面了！”
    秦牧和陈曦双手握在一起，寒暄了一下。
    “秦县长，万主任等一行人要稍微晚点，我们要不进去等？”
    陈曦随口问道。
    “就在这里等吧，万主任的意思，他们十点半就到了，正好合适！”
    秦牧想了想，直接说道，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耽误什么，那个级别的领导，秦牧还是等的起的。
    “那行，我跟您一起等。”
    陈曦点点头，站在秦牧边上，借着这个时间，倒是问起了淮宁县的一些情况。
    这个时候问，自然不是陈曦对淮宁县有多关心，而是想考考这位下去镀金的公子哥……
    陈曦要去淮宁投资，冲的是田薇薇的面子，冲的是秦牧身后的秦家，冲的是淮宁县这个贫困县的几十万民众……
    刚刚田薇薇一个劲的夸奖秦牧，那她也想看看，这位秦县长，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这一考，倒是让陈曦微微意外了。
    各种情况都能答的上来？
    那信口拈来的样子，让陈曦都震惊了。
    要不是对方言语和眼神里透露的都是自信之色，她都要怀疑对方是在吹牛逼了。
    “秦县长，淮宁县的情况，你全都了解？”
    陈曦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县长，按理说做的是宏观方面的工作，这些具体数据，你是怎么做到倒背如流的？”
    “倒背如流不至于，但肯定是心里有数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这个县长大部分时间坐办公室不假，但坐办公室是要看数据，看资料的，要是一个县长连本县的基本情况都不能掌握，那肯定是不合格的。”
    “陈总，你是在怀疑我这个县长的工作能力吗？”
    这一问，倒是让陈曦有些不好意思了。
    眼前这位，从目前看上去，似乎真不是来混日子的，更像是有真才实学的……
    难不成，秦牧跟自己想的，真不一样？
    “秦县长说笑了，你能坐在县长的位子上，肯定是有能力的人，我刚才是对淮宁县的情况有些好奇，就多问了几句。”
    陈曦连忙解释了一句。
    好奇？
    不可能的！
    秦牧对陈曦这种级别的老板，也有一定的了解，既然已经决定要在淮宁县投资，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经了解淮宁县的基本情况了，否则怎么可能答应投资？
    所以，这么看来，对方纯粹是对自己这个人好奇，想考考自己罢了。
    以为自己跟那些下去镀金的公子哥一样，纯属混日子的，然后来个一问三不知？
    那只怕是让陈曦失望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一行黑色的车队从不远处开了过来，正是省政府的考察专车。
    作为省城的明星大厂，耀阳工业玻璃时不时就会有省领导过来视察工作，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了。
    “孙副省长……万主任……”
    陈曦和秦牧等人都走上前，跟来访的领导打了一声招呼。
    而秦牧一个县长，在这种场合下，本来只是个边缘人物，但幸好有万宝华的存在，拉着秦牧在孙副省长面前狠狠地露了个脸，着重介绍了一下。
    年轻人嘛！
    只要有人愿意提携，在领导面前多展示一下，立马就能得到领导的赏识。
    一来二去，自然就多说了两句，顺便还拍了不少照片。
    寒暄完，一行人朝着耀阳工业玻璃厂子里走了进去。
    仅仅过去十分钟，秦牧和省领导见面握手的照片，已经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往外面传播着。
    加上有万宝华在暗中推动，这一组照片，自然也传到了一些有心之人的手机上。
    比如，整个省城商会！
    但只有一个人除外，杜万明！
    原本以他的身份，像这种照片，他肯定会有第一手照片，但现在，整个商会的人都知道他和秦牧之间有个人恩怨。
    加上昨晚那个饭局，省城商会不少人都去参加了，唯独没喊杜万明，这就导致，省城商会的大部分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对杜万明隐瞒关于秦木的情况。
    “你们聊什么呢？”
    杜万明刚进省城商会的办公地点，就看到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聊着什么，当即走上前问了一句。
    “啊……没……没什么！”
    “杜会长啊，我们在说昨晚的那个饭局。”
    “啊对对，那个饭店的菜还不错，挺好吃的！”
    ……
    几个人随便打了个马虎眼，就直接走开了，只留下杜万明一个人站在原地。
    什么个情况？
    杜万明也不是傻子，他能感受的出来，商会里有些人似乎在有意无意的跟他保持距离。
    自己也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情啊？
    怎么还被孤立了？
    这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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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2章 帮我带个话

    “老胡，商会里那几个年轻人怎么回事，整天嘻嘻哈哈的，也没个正形，我还想问问他们在聊啥呢，一个个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杜万明走进会长办公室，跟会长胡有道吐槽了一句。
    “年轻人嘛，估计聊一些新话题，你啊，都上年纪的人了，还管他们干啥！”
    胡有道瞥了一眼杜万明，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并不打算多说。
    毕竟，他也是孤立杜万明中的一员。
    秦牧和省委孙副省长见面的情况，他也知道了个大概，万主任亲自推荐的秦牧，孙副省长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且将持续关注淮宁县的经济发展。
    或许，这在孙副省长那边，只是随口说的一句。
    但胡有道很清楚，领导现在是随口一说，但有万宝华在，对方只要肯在领导面前多提一提，孙副省长肯定会记得住秦牧，哪天就有可能去淮宁县视察工作了。
    像孙副省长这种级别的领导，这次不抓住机会，以后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所以最合适的处理方案，是省城商会联合几个会员单位，在淮宁县搞点投资，哪怕只是一个面子工程，都可以，只要在淮宁县扎了根，露了脸，以后孙副省长真的去了，他胡有道完全可以去那边蹭蹭热度，找个借口，在孙副省长面前显摆一波。
    毕竟，在哪投资不是投资？
    去淮宁县，还有可能得到领导的欣赏，何乐而不为？
    “老胡，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都还年轻呢！”
    杜万明却是有些不服老，道：“有没有兴趣，我给你介绍几个年轻小姑娘？”
    “你年轻，但我不年轻了。”
    胡有道笑了笑，道：“老杜啊，我给你放几天年假，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吧，怎么样？”
    让这位走人，他才好邀请秦牧来商会走走，聊聊，增进下关系，他可不想让杜万明再搞破坏。
    “老胡，你什么意思啊，怎么突然让我去休息了？”
    杜万明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觉得哪里不大对劲，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别的事情了？”
    “哈哈哈……你太敏感了。”
    胡有道心里一惊，连忙摆摆手，道：“哪有什么事情背着你的，我是想着，先给你放假，等你回来，我再放个假，咱们轮休一下嘛，不然的话，商会这一摊子事，没个负责的人也不行啊！”
    真的只是轮休？
    杜万明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胡有道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商会看似是一个闲散单位，但省城商会这些年，一直在联系会员单位，促进合作，其实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杜万明作为第一副会长，责任也不小。
    “行啊，那我明天开始放假，休息五天，然后换你休息。”
    杜万明看了看胡有道的神色表情，似乎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当即答应了下来。
    “那太好了。”
    胡有道满脸笑容，道：“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就好好休息，要么在家，要么出去旅个游，商会给你报销。”
    他现在想的，就是让杜万明别来商会了，免得出现什么冲突，那就不好了。
    “明天看吧！”
    杜万明随意的说着，报销不报销倒是无所谓，就他现在这身份，早已有不少的财富了，旅游几天，倒也不差这个钱。
    有了杜万明的答复，胡有道开始琢磨起联系秦牧的事情，对方和孙副省长见面的事情，已经慢慢传开了，肯定会有不少人要联系这位秦县长，所以得抓紧。
    被别人抢先了，那可就不好了。
    ……
    耀阳工业玻璃总厂内，秦牧陪在领导身后，走了一圈工厂，临近结束，孙副省长忽然问道：“秦牧同志，我记得你不是江南人吧？”
    “对，孙副省长好记性，我是北边来的，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去的淮宁工作。”
    秦牧如实说了一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牧也没有特意点出京城两个字，简单说个北方，对方就能明白了。
    况且，孙副省长能问出来，多半是看过自己的材料，像秦牧这种家世背景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当地领导注意。
    起码要做到心里有数！
    谁让自己家里，有一尊真神呢？
    “好好努力！”
    孙副省长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道：“淮宁是一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地方，我相信，你肯定能闯出一片天来。”
    说完，就转身上了车，万宝华等人紧随其后。
    “老万啊，你今天动了些小心思吧！”
    车上，孙副省长看着万宝华，道：“这小子主动找你的？”
    “那倒没有。”
    万宝华连忙道：“跟您我不敢说假话，其实是江州的老李跟我提了一嘴，说秦牧同志来省城招商，问我能不能给他介绍点资源……”
    “说来也惭愧，昨天在省城商会那边，我这个发改委主任的面子是真的不好使，还不如一个省城商会副会长的话呢……”
    万宝华也没有隐瞒，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都完全不用添油加醋的。
    毕竟，杜万明单方面的想封杀秦牧，结果万宝华出面，都没能扭转局面。
    “一个商会副会长，有这么大的权限？”
    孙副省长都有些惊讶了，“你表态支持居然都不行，所以你才找到了耀阳工业？”
    “不，不，准确的说，耀阳工业都不是我找的，是秦牧同志自己的资源，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凑巧知道您要来耀阳工业这边检查工作，就跟着一起，介绍一下秦牧。”
    万宝华笑了笑，直接说道。
    原来是这样！
    孙副省长对万宝华的话，还是相信的，对方在自己面前，倒是没有撒谎过。
    一个贫困县的县长，来省城招商，努力为本县居民带去企业，提升经济发展，作为省城的企业家，即便不去投资，也不应该从中作梗，阻挠招商工作。
    甚至，杜万明一个副会长，因为自己儿子违法被处理，从而迁怒秦牧，干扰一名县长正常工作，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你帮我带个话吧，像杜万明这种为了一己之私大搞派系的人，就不适合待在省城商会管理层，趁早换人吧！”
    孙副省长淡淡的说了一句。
    “请您放心，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万宝华一口答应。
    省城商会虽然不是政府单位，属于民间组织，但换谁和换下谁，那都是政府一句话的事。
    孙副省长这种级别，要求换掉一个副会长，那不是轻轻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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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3章 幸福来的突然

    “叮咚……”
    秦牧正在食堂里，和陈曦、田薇薇等人一起吃着中饭，手机上又传来一道消息。
    打开一看，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是省城商会会长胡有道发来的。
    “秦县长，您好，我是省城商会会长胡有道，想就投资事宜，跟您做个交流，您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您打过去。”
    一番话，说的特别有礼貌，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秦牧稍加思索，就直接打了过去。
    “秦县长，真不好意思，还让您打过来，应该是我给您打的！”
    电话那头的胡有道明显非常的诧异，现在是秦牧掌握了主动权，完全可以不鸟自己，或者晾着自己，结果，对方却主动打来了电话，这是胡有道万万没有想到的。
    “胡会长，你太客气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对有意向来淮宁投资的朋友，都是这个态度，省城商会作为全省知名的商业联盟，我其实很想和省城商会搞好关系的，但有些情况……想必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如果你有意向同我们淮宁合作，我们约个时间聊聊？”
    “我是很有诚意的，况且，我只是和省城商会的某个人有过节，而不是跟省城商会有过节，你说呢？”
    “当然，如果那个人能代表省城商会，那就当我没说。”
    秦牧的话，让胡有道，彻底沉默了。
    准确的说，是被折服了。
    按照胡有道的预计，秦牧有孙副省长的提携，发改委万主任的欣赏，对省城商会，肯定有诸多的意见，自己主动联系，八成也是要吃两次闭门羹的。
    但实际情况，却是让胡有道彻底被折服了。
    有如此心胸之人，以后的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啊！
    秦牧越是大度，越是显得他们省城商会之前太欺负人，杜万明一个副会长，就联合那么多人给秦牧甩脸子。
    真是耻辱！
    “秦县长，那明天上午，我去接您，我们在省城商会的办公室里，认真聊聊，如何？”
    胡有道连忙说道。
    “不劳烦你接了，我到时候过去就行，上午十点，如何？”
    秦牧直截了当的问道。
    “好，好，我没问题，我十点在省城商会门口，恭候您的大驾。”
    胡有道自然不会有问题，人家都主动过来了，他能做的，就是把接待工作做好。
    “你这也太好说话了吧，明明是省城商会欺负人在先，你应该把姿态摆高点啊，让那个会长主动来接你！”
    秦牧刚挂掉电话，田薇薇立马就说道：“那个姓杜的，太欺负人了，他们省城商会也有责任。”
    “不能这么想。”
    秦牧笑了笑，微微摆手，道：“冤有头债有主，跟我们有恩怨的，是杜万明，和省城商会没关系，我们要做好分辨，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更何况，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是招商，可不能本末倒置，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这么一说，田薇薇也是没辙了，秦牧属于典型的有自己想法的人，明显跟他们站的高度不一样。
    倒是一旁的陈曦看向秦牧的眼神，颇有些赞许。
    她执掌耀阳工业玻璃，接触太多当官的，其中不乏身居高位的中年人，也有年少轻狂就执掌大权的年轻人。
    但这些人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傲慢！
    手里有点权，就装的不行，对只要不是领导的人，都特别的高高在上，眼高于顶，陈曦要不是为了家族里的这点产业，早就甩手不干了。
    毕竟，跟一群牛逼哄哄的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
    可眼前这个秦牧，简直是个另类。
    明明还占着理呢，居然还主动退让，那和气友善的样子，陈曦都有些怀疑这人，真是京城下来的大少吗？
    “秦县长，吃完饭，我们签个合同吧？”
    陈曦主动开口，说道：“我们耀阳工业要扩大产能，淮宁作为我们下一个投资的地方，是重点项目，你们淮宁，做好准备了吗？”
    “这一点请陈总放心，我们淮宁，就是倾尽所有，也会让耀阳工业的项目成功落地，成功投产，并且大获成功。”
    秦牧郑重的说道：“特别是交通方面，我们对江州和对省城的两条道路已经进行现代化建设了，双向八车道的设计，绝对能满足运输需求！”
    “另外，关于人员方面，我们县委县政府也会提供相应的帮助，让耀阳工业建成之日，就迅速投入生产。”
    “总之，耀阳工业到了淮宁，我们会尽一切努力，让耀阳工业，走上正轨，该有的配套，统统配上！”
    一番保证，让陈曦倒是非常的满意。
    其实以耀阳工业的实力，不管去哪里投资，都会有相应的配套支持，陈曦满意的是秦牧话语里透露出来的‘诚意’！
    这就好比同时找人借钱，有钱人拿出来的一万，只是他财富里微不足道的一笔，普通人拿出来的一万，有可能是他的全部财产。
    这两个一万块，看似一样多，但代表的意义却不同。
    淮宁县就好比那个普通人，满足耀阳工业的配套，很有可能是使出了全部家底。
    这诚意，自然是非常足的。
    吃完饭，陈曦领着秦牧等人进了会议室，开始商量签约事宜。
    “秦县长，你看看，我们公司同时刚刚拟定好的合同。”
    陈曦将几份合同递了过来，秦牧接到手里，给徐璐、韩莹等人分发了一下，几人都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这种合同，关乎耀阳工业和淮宁县的合作，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必须仔细、认真检查。
    “陈总，总投资这块……真是十亿以上？”
    秦牧只看了一眼，就赶紧问了一句，昨天在饭局上，陈曦明明说的是亿元以上投资，这会变成十亿？
    增长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当然！”
    陈曦点点头，道：“这是前期投资，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们耀阳工业是不介意再增加投资的。”
    十亿，甚至更多！
    这个结果，确实是秦牧预料之外的。
    只要能实现，那他带领下的淮宁县政府年度招商目标，就完成了最重要的十亿级投资任务，简直跟做梦一样。
    幸福来的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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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4章 男人的魅力

    不光秦牧，徐璐和韩莹等淮宁县工作人员的脸上，都是激动之色，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次的招商，如果能签下一个十亿级的投资，对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将会带来何等的影响。
    可以说，整个淮宁，都将因为耀阳工业的到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业、财政、经济发展水平，都会迈上一个新台阶！
    一个十亿级别的投资，能带动的东西太多了，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做简单的概括了，光是在就业方面，就能让淮宁县的民众得到大量的赚钱机会，从而提升民众的生活水平。
    “陈总，我代表淮宁几十万百姓，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
    十几分钟之后，签完合同，秦牧站起身，和陈曦握了握手，十分郑重的说道。
    “秦县长，你客气了，我相信，我们耀阳工业和淮宁县，是相辅相成的，互相成就吧。”
    陈曦微微一笑，道：“我只希望，秦县长能说到做到，我们耀阳工业，还需要你们县政府的帮助呢！”
    “这一点，请你放心，我肯定会竭尽全力，满足耀阳工业的一切正当需求。”
    秦牧一口答应。
    哦？
    正当需求？
    陈曦一阵诧异，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分的这么清楚，连需求都要加个正当二字。
    “这需求，还分正当不正当？”
    陈曦古怪的问道。
    “正当的意思是不违反法律、不违反工作原则，陈总别误会。”
    秦牧笑了笑，解释着说道：“我相信，陈总这样优秀的成功企业家，肯定也不会提非法、违规的要求。”
    优秀的、成功的企业家！
    陈曦一阵无奈，这位秦县长，还真是会给自己戴高帽子，以后想提过分的要求，都不好意思了。
    “秦县长，这点你就放心吧，我们耀阳工业做生意，向来都是安分守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陈曦淡淡的说道：“但淮宁县的情况，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你这个县长，是否能真的完全做主？”
    这话一出，秦牧就明白了，对方是在暗示自己是二把手，没有一把手的点头，他这个二把手，真能完全护得住耀阳工业吗？
    毕竟，去投资，不是签个合同就完事的，前期要选址，要建造工厂，要建配套设施，要招工，万一作为一把手的县委书记梁冠暗中阻挠，那耀阳工业的前景，可就不好了。
    “陈总，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耀阳工业的落地，不存在任何的阻碍，即便是闹到市委，闹到省委，我也在所不惜。”
    秦牧郑重的说道。
    很好！
    有了这个表态，陈曦自然是没问题了。
    只要秦牧肯下决心，就没有能阻碍他的。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人又握了握手，这才彻底敲定。
    签完合同，陈曦又领着秦牧等一行人参观了其他车间，并且沟通好了后续的工作安排。
    下午五点，秦牧一行人才告辞离开。
    “我收回之前的话。”
    陈曦看着秦牧等人的车子渐渐远离，忽然跟旁边的田薇薇说了一句。
    “啊……之前什么话？”
    田薇薇一愣，不解的问了一句。
    “之前我以为这个秦牧，跟那些从京城下来的公子哥没什么区别，都是来镀金的，做做样子，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陈曦淡淡的说道：“这人身上确实有一股不同于其他少爷、公子哥的人格魅力，难怪你会看上他！”
    “哈哈哈……”
    田薇薇都忍不住笑了，这女人态度转变的速度是真快啊，跟秦牧接触之前，那叫一个嘴硬，死不相信秦牧很优秀。
    现在呢？
    “要是你跟他单独相处一晚上，你会发现，他比你想象的还更优秀。”
    田薇薇低声问道：“真不尝试尝试吗？”
    “胡说八道！”
    陈曦白了一眼，道：“我承认他有人格魅力，很优秀，又不代表我要跟他发生点什么。”
    “你啊，就是恋爱脑，被一个男人迷成这样！”
    “我是有自己追求的人，他优秀，多合作商业上的事情就行了，私生活，我可不想掺杂太多！”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田薇薇说太多。
    “切！”
    “还死犟！”
    “迟早你又要改口！”
    “女人呐，总是嘴硬！”
    ……
    田薇薇无奈的摇摇头，同为女人，和陈曦又是闺蜜，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陈曦。
    现在能这么硬气，说白了，才刚分手没多久，正是不缺男人的时候，加上工作上的事情多，倒也没精力。
    看着吧！
    以后耀阳工业在淮宁县有投资，和秦牧接触的多了，陈曦迟早要被秦牧身上那股男人魅力给折服，到时候，估计还得找自己出出招，怎么接近秦牧呢！
    田薇薇没有继续回耀阳工业，而是开着自己的车子，回到了酒店，简单的吃了个饭，就回了自己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因为她和秦牧早已约好了，今晚在房间里不见不散！
    好不容易在外地，只有她和秦牧在，自然要过一过二人世界，只要一捅破那层窗户纸，有些事情，就比较顺理成章了。
    ……
    “各位同志，我们今天算是打了一个翻身仗，今晚你们要是想出去溜达溜达，我可以答应，但不要玩太晚。”
    淮宁县招商代表团驻地，秦牧在晚饭的时候，认真的说了一句。
    成功招商一个十亿级的项目，放一晚上假，自然是没问题的。
    “秦县长，那您跟我们一起吗？”
    韩莹连忙问道：“附近就有一个游乐场，据说营业到十二点，要不……我们一起去玩玩啊？”
    “那太好了，县长，您跟我们一起吧。”
    徐璐同样说了一句。
    “我还有个项目要谈，可能就不去了。”
    秦牧挠挠头，尴尬的说了一句。
    “啊……这么晚还要谈项目啊？”
    韩莹一阵吃惊，忍不住说道：“县长，您都不休息休息吗，白天这个十亿级别的项目都完成了，晚上就该放松放松啊！”
    “这个……晚上的项目其实也不小……亿级别的……”
    秦牧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但她们要是知道，秦县长是要和田薇薇在房间里‘谈生意’，估计都要啐一口：真不正经！
    “这么大项目，我们陪您一起啊。”
    韩莹连忙说道：“具体是哪家企业，我们是一个团队，应该同进退……。”
    “没错，一起解决这个项目，弄完了再去游乐场也不迟。”
    徐璐等人都附和着。
    额……
    坏了！
    开玩笑开大发了！
    秦牧心里那叫一个尴尬，他开个不正经的玩笑，而韩莹等人却如此的认真，这让秦牧都有些羞愧了。
    身为领导，怎么能如此的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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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火眼金睛

    “这个项目比较特殊，我暂时也决定不了，我那位朋友又是一个低调的企业家，估计是想私下先谈谈，合适就投资，不合适，就当吃个饭，你们要是都过去，显得动静太大了。”
    这个情况下，秦牧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找了个借口，解释了一下。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县长，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喊我们。”
    “没错，我们随时待命。”
    ……
    徐璐和韩莹等人倒是没有多想，甚至还觉得秦县长太拼了，随时随地都在想着工作，甚至让他们去放松，去游玩，而县长本人却还在谈投资。
    这样的好领导，上哪里找去？
    简单说完，秦牧就直接离开了，往田薇薇的酒店而去。
    “县长真是一个好领导啊，又特别勤奋。”
    韩莹感慨着说道：“这年头，领导出去谈投资，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却还能放松游玩。”
    “说的没错，秦县长真的很辛苦。”
    徐璐点点头，道：“就是秦县长的精力也太旺盛了，昨晚在外面待了一夜，早上又那么早回来，整个人居然还很有精神，一点都看不到累的痕迹，这也太厉害了。”
    “可能县长有什么特殊的养生秘诀？”
    “说的对，秦县长的精力是真的旺盛。”
    “说不定，县长昨晚在外面就是去加油了呢？”
    ……
    加油！
    这两个字一出，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愣，随即脸色一红。
    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此加油，非彼加油。
    “别乱说，县长是洁身自好、拥有远大抱负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韩莹严肃的说道：“大家吃完了就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出发去游乐场吧，县长都同意了，我们就放松一下！”
    “好，好，这就回去收拾下东西。”
    “走，走，去游乐场玩了。”
    “出发出发，今天好好放松！”
    ……
    有了韩莹的话，代表团的其他同志都站了起来，先回了房间，准备出发游乐场。
    “韩莹同志，你对秦县长，真的是十足的信任啊。”
    徐璐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
    “那是肯定的，我接触过的领导不少，但像秦县长这样的，头一回遇见，年轻有干劲，谦虚谨慎又和气，取得成绩，从不骄傲自满，只会低调向前，这样的领导，我彻底服气，我要向他学习，努力进步。”
    韩莹的眼睛里都是崇拜的眼神，写满了对秦县长的爱慕和支持。
    听着这话，再看看韩莹的眼神，徐璐算是明白了秦牧为何对韩莹这么信任。
    让对方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实现了从县府办副主任到正主任的转变，等这次回去，估计又能提为副县长。
    有这么一个值得信任且无比忠诚的下属，肯定要大力提拔。
    领导用人，都有一个特点，能力排在次要位置，忠诚才是首位。
    而韩莹恰恰符合这一点。
    能力上，韩莹自然也没什么大问题，中规中矩，但要论忠诚，肯定是一等一的。
    这样的下属如果不用，那就是秦县长的失误了。
    简单说完，徐璐和韩莹带着招商代表团的同志在游乐场简单的玩了一下，等他们回酒店的时候，秦县长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秦县长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了。”
    徐璐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就不要等了吧，直接休息，明天一早，他肯定就回来了。”
    “好！”
    韩莹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有上次的经验，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多等了。
    事实也如徐璐所说的一样，秦牧一早从外面回来，正好和早期的韩莹给撞上了。
    “县长，您回来了！”
    韩莹打了一声招呼，问道：“昨晚还顺利吗？”
    “还行吧……你起来这么早？”
    秦牧一阵尴尬，自己上次七点回来，开个门被韩莹知道了，这次特地再早一点，六点钟就回来了，怎么对方还起床了？
    自己想稍微掩盖一下真实行踪，怎么就这么难了？
    “昨晚睡的早，就起来的比较早。”
    韩莹连忙解释了一句，“县长您要不再去休息一下，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喊您！”
    “好，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秦牧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就准备回自己房间了。
    “县长，您记得洗把脸。”
    临关门之际，韩莹忽然又喊了一声。
    洗把脸？
    秦牧一阵疑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顿时一阵尴尬。
    因为在脸颊上，有一个红印子，女生估计一眼就能看的出来，那是口红的颜色。
    “这不是暴露了？”
    秦牧轻声嘀咕了一句，这口红，还是和田薇薇分别之际，对方一时动情，就亲了一下。
    今天田薇薇要离开省城，两个人早上分别之际，难免有些不舍，这一不舍，就容易发生点什么。
    没想到，这点口红印子没去除掉。
    当然，也有可能是田薇薇故意的，女人嘛，总是想强调下所有权，在秦牧身上留下点痕迹，证明她曾经拥有过？
    ……
    “怎么了，看你满脸沉思的样子，想什么呢？”
    徐璐刚起床，就看到韩莹坐在边上，似乎在深入思考着什么，不解的问了一句。
    “秦县长回来了，他……”
    韩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自己的猜测，毕竟是领导的私事，她说太多，似乎也有些不合适。
    “发现秦县长不是去谈投资，而是跟什么人约会去了？”
    韩莹没说，徐璐却是直接说了出来，语气那叫一个自然和淡定。
    “啊……徐县长……您怎么……？”
    韩莹心里一惊，她明明都没说，怎么对方就全都知道了？
    “韩莹同志，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这种事情，很正常的。”
    徐璐坐在边上，拍了拍韩莹的肩膀，说道：“你想啊，秦县长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没结婚，他有女朋友，或者红颜知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而且，他去谈投资，跟见下自己的红颜知己，并不冲突啊，万一是谈完了投资去见的，又或者红颜知己就是投资人呢？”
    徐璐其实一早就发现秦县长和那个天科集团的田总关系不一般，因为观察几眼就能发现，田总看秦县长的眼神，带着足足的情意，那股情意，绝对不是单纯的崇拜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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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有乐子了

    女人的眼睛和直觉，还是很准的。
    徐璐一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跟谁说，这种事情，也是秦县长的隐私，只要不影响工作，有点儿女私情，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之所以说，是因为她发现韩莹似乎对秦县长有着太高的道德要求标准。
    人非圣贤！
    秦县长很优秀，但终究还是个男人。
    不能拿圣贤的标准去要求秦县长，这有些太严苛了。
    “徐县长，您说的有道理。”
    韩莹听完，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下，道：“我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没那么顺畅……”
    “你是觉得秦县长以找投资的名义出去，一夜未归，本以为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结果发现秦县长是约会去了，所以心里有些落差，对吗？”
    徐璐笑着问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
    韩莹点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出去约会，见见人，不算什么，但发生在秦县长身上，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其实啊，是你把秦县长的形象想的太伟岸了。”
    徐璐拍了拍韩莹肩膀，道：“秦县长工作认真，能力强，一心一意扑在政府工作上，这样的人，已经很完美了，他工作结束，见见朋友，很正常啊！”
    “女性朋友也是朋友，咱们不用想那么多，只要秦县长依旧认真工作，带领淮宁县往前发展，这不就够了？”
    “再说，他有点私生活才正常吧，要是完全没有私生活，那都不是人，是圣人了。”
    这么一说，倒是让韩莹信服了。
    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
    秦县长又是转业回来的，身体素质好，怎么可能没需求？
    说到底，是韩莹把秦县长摆的位置太高，跟圣人一样。
    这的确不对！
    “徐县长，是我想的太多了，您说的对。”
    韩莹重重的说道：“秦县长有这个行为才正常，要是一点别的私生活都没有，那的确是圣人，而不是普通人了。”
    “想通了就好。”
    徐璐笑了笑，道：“我们准备一下吧，今天还要去省城商会呢！”
    两个人说完，就简单的洗漱了下，整理着东西。
    秦牧自然不知道，就因为自己出门跟田薇薇约会了一下，还让韩莹和徐璐发生了那样的谈话。
    他一直都把自己当个俗人看待！
    努力工作，是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太过无趣，总要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一做。
    喜欢美女，是他作为男人的本能。
    哪有男人不喜欢美女的？
    等到上午八点钟，淮宁招商代表团在酒店里吃完早饭，休整了一下，就陆陆续续上车，往省城商会而去。
    上午十点，省城商会门口，秦牧等淮宁县代表团和胡有道带领的省城商会，正式见到面了，两拨人，在大门口，来了一番热切交流。
    有孙副省长和万主任的支持，秦牧在省城商会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自然就不一样了。
    “胡会长，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秦牧握住胡有道的手，笑道：“早就听闻省城商会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您作为会长，肯定是一名优秀的领导者！”
    这夸的……胡有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甚至都准备了不少话要和秦县长说，比如解释，比如道歉的，结果对方先是对着自己一顿吹捧，这让胡有道忽然生出一股愧疚之心，人家那么年轻，居然都如此的大度。
    相比较于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明明省城商会有错在先，道个歉都那么难为情，觉得丢人……
    这一对比，自己是真丢人！
    “秦县长，感谢您对我工作的认可，但我还是要跟您表达一下歉意。”
    胡有道郑重的说道：“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杜万明作为商会副会长，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对于杜万明的处置，胡有道心里基本有了想法，孙副省长的意思已经传达过来了，省城商会不可能没有动作。
    只是对方在省城商会呆了很多年，人脉、地位，都不容小觑，要是轻而易举的就把对方给撸了，肯定有后患。
    所以这个事情急不得，要一步一步走，还得跟商会其他的人商量商量，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所以现在只能给予秦牧一个承诺。
    “胡会长，我早就说过了，杜万明代表不了省城商会，我也相信，省城商会是有明事理的人的，孙副省长和万主任，都跟我提过，省城商会，是在时代变迁的洪流中发展壮大的，也是有使命感和责任感的，肯定不会被一个小人所操控。”
    秦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这话算是彻底将胡有道给征服了，当然，这也是秦牧耍了一个小聪明。
    秦牧想和省城商会搞好关系，单纯用自己的身份去夸，并没有什么作用，相反，借用孙副省长和万主任的名头去夸，对方肯定高兴的很。
    这叫扯大旗！
    反正胡有道也不可能去找孙副省长和万主任求证，完全不用担心。
    “秦县长，感谢您，感谢孙副省长和万主任对我们省城商会的认可。”
    胡有道自然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假，满脸笑容，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样子，“说半天话了，我们进去坐下慢慢聊，如何？”
    “好啊！”
    秦牧满口答应，招呼了一下，领着淮宁县众人跟在胡有道等省城商会的人身后，走进了省城商会的办公室。
    会议室里，两方人员都坐了下来，胡有道介绍省城商会的情况，秦牧则是介绍淮宁的情况。
    两边都介绍完，然后就开始探讨接下来该怎么合作。
    诸如产业布局、政策支持、资源互补等等……
    会议室里热闹非凡，秦牧则是抽空走了出去，简单上了个厕所，刚准备回会议室，迎面就碰上一人。
    “秦牧！”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的地盘！”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本该放假的杜万明，他今天临时回办公室拿点东西，结果就看到外面停着的车子，还以为是什么领导来视察工作，但没想到，居然让他碰见了秦牧！
    这不就有乐子了吗？
    省城商会是自己的地盘，这小子跑来，是自取其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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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章 理亏在先

    这么凑巧？
    他怎么也在？
    秦牧也没有想到，胡有道这个工作居然没做好，邀请自己过来，没有提前安排好杜万明这个麻烦？
    以对方的工作能力，这种事情，就应该提前准备好，将杜万明支走，毕竟，他们俩现在还是有恩怨的。
    “杜会长，这里是省城商会，按理说，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地盘吧，你只是一个副会长，就能代表整个省城商会了吗？”
    秦牧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呦呵？
    你居然还说我代表不了省城商会？
    杜万明顿时笑了，指着自己，得意洋洋的说道：“秦牧，别的我不敢说，在省城商会，我是绝对的元老，有绝对的话语权！”
    “我是副会长不假，但只要我发话，会长也得听我的，你真以为我是副会长，就不能代表省城商会啊？”
    这不是杜万明自信，是因为他的确有这样的实力，作为商会当初成立就在的元老，他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跟会长胡有道那是真兄弟。
    本来就约定好了，胡有道过两年退休，就是他继任会长之位，杜万明也一直把自己当做会长来看待。
    “行啊，既然你能代表省城商会，那我就等你把我赶出去了。”
    秦牧微微一笑，站在原地，淡淡的说道：“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可别怪我笑话你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净会装逼！”
    赶你出去？
    那不是轻轻松松？
    “行啊，秦牧，你就等着瞧吧，我承认你是县长，身份地位不一般，但这里是商会，是民间组织，而且，你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县长，有什么可能耐的啊？”
    杜万明的确没有太把秦牧当回事，立马就朝着不远处的保安亭子招了招手。
    “杜会长，您找我！”
    小保安一路快跑，到了跟前，连忙问道。
    “去，把整个保安队的人都喊过来。”
    杜万明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有事情安排你们做。”
    “好嘞！”
    小保安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拿着手里的对讲机，开始喊人。
    “我知道你身手好！”
    杜万明一副很聪明的样子，道：“我们商会保安队有二十个人，我就不信，你小子还能把他们全都揍一顿！”
    想的倒是很全面！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道：“杜会长，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我能站在这里，那就是省城商会的客人，你对一个客人下手，有没有想过后果？”
    客人？
    还后果？
    杜万明听完，眼睛珠子转了转，忽然就硬气的说道：“秦牧，你别跟我扯这些，我管你是不是客人，今天我揍定你了。”
    “在老子的地盘上，还能让你嘚瑟？”
    他不是不明白秦牧话里的意思。
    能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商会里其他人请来的。
    但杜万明依旧要动手！
    就是在于，他要趁着商会里其他人知晓之前，先把秦牧揍一顿，大不了，事后道个歉呗！
    先打了秦牧，他也能出出恶气，占点便宜，让这小子吃点亏。
    “蹬蹬蹬……”
    很快，十几个保安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杜会长，您找我们！”
    保安队长是个中年男子，连忙问了一句。
    “我跟这家伙有仇，你们都给我上，教训他一顿，让他吃点苦头，有没有问题？”
    杜万明指着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速战速决，结束了，我给你们发福利！”
    听着这话，一众保安都有些跃跃欲试。
    杜万明本就是商会的大佬，平时为人也算豪气，让他们教训一个年轻人，自然不算什么。
    原因很简单，对方要是真牛逼，那杜会长就不会这么做了。
    敢让他们出手，就说明揍一顿，没什么问题，而且，还有福利拿呢，这不是纯纯的送福利吗？
    “这人是不是和会长一起握手的啊？”
    倒是人群里有个保安似乎认出了秦牧，疑惑的问了一句，“杜会长，他是来这里考察的领导吗？”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真是领导，我还不知道吗？”
    杜万明立马驳斥了一句，“你们只管动手，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快点，都给我上，我的话是不管用了吗？”
    杜万明呵斥着，下了死命令。
    “大家一起动手吧，都悠着点。”
    保安队长不再犹豫，招呼了一声，领着一群保安都围住了秦牧，准备好好教训一顿。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秦牧的实力。
    一个身经百战的特种兵，精通各种战斗技巧，面对十几个保安，想快速取胜的确有些难度，但要想全身而退，还是游刃有余的。
    更关键的是，这群保安也没有下死手，都想着糊弄一下就过关，毕竟，谁也不傻，真下死手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承担的起？
    此消彼长之下，秦牧在这十几个保安里，居然还能轻轻松松的躲避开来，这群人的拳头，都没能近身。
    “你们特码的没吃饭啊？”
    这一幕，倒是把杜万明给气的半死，十几个人围攻一个人，竟然都没有将对方给打倒。
    特么玩游戏呢？
    “你们在干什么！”
    杜万明刚骂完，会长胡有道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看着秦牧被一群保安围攻，差点没直接昏厥过去。
    他好不容易跟秦牧谈的很顺利，就要化解之前的恩怨了，结果一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事情，他不气死才怪。
    这一喊，所有的保安都自觉的停了下来。
    “老胡，你别激动，我就是教训下这小子，你紧张什么。”
    杜万明走上前，说道：“我和秦牧的情况，你知道的啊，再说，这不是还没怎么打吗？”
    “胡会长，看来，这省城商会还是不欢迎我啊，我就是在里面上了个厕所，一出来，杜会长就喊了十几个保安过来，说是要把我往死里揍，要把我赶出省城商会呢！”
    秦牧捂着自己脑袋，说道：“你别说，这些人打的还挺疼的，我要是真出个什么好歹，那省城商会只怕是要关门了！”
    我靠！
    这小子故意的？
    谁说要往死里揍了？
    杜万明都惊了，秦牧当着自己的面前胡说八道呢？
    “秦牧，你闭嘴，你这是污蔑，我们……”
    “啪！”
    “你才闭嘴！”
    杜万明刚想狠狠的呵斥一下秦牧，但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会长胡有道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骂了一句。
    很好！
    秦牧看着这一幕，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之所以一直没有喊胡有道，就是想让杜万明带人围攻自己，这样一来，胡有道和省城商会可就理亏在先，接下来，自己提出招商的要求，对方该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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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8章 驱逐出去

    胡有道这种好脾气都能生气了？
    还敢吼自己了？
    杜万明的确有些懵逼，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和胡有道，那是铁交情，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说是好的穿一条裤衩都是正常的，这次怎么还急眼了？
    “老胡，犯不着这么生气吧？”
    杜万明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道：“我承认，在商会里打人，影响不好，我这就停下来！”
    “你们都撤下吧，先回自己的岗位上去。”
    一群保安见状，立马走人。
    “老胡，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杜万明觉得自己服了个软，也能跟胡有道掰扯掰扯了，道：“咱们这关系，不比亲兄弟差了吧，这个秦牧跟我有仇，你为什么还让他进省城商会的大门？”
    “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
    “让这小子滚蛋，我们兄弟关起门来，再慢慢聊，怎么样？”
    杜万明一直觉得自己在省城商会有着和胡有道一样的身份地位，加上和胡有道关系亲密，自己要求一个小县长滚蛋，似乎也不算什么吧？
    平时他们见的领导，也不乏厅局级甚至更高的，一个偏远地区小县长，真不算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多少偏远地区的小县长来了省城，那都是求着他们省城商会合作的。
    区区一个秦牧，又算的了什么？
    “杜万明，这里是商会，不是你称兄道弟的江湖。”
    然而，这次的事情发展，却跟杜万明料想的不一样，胡有道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就回怼了一句。
    “你只是商会副会长，无权决定商会跟谁合作，更无权指挥我这个会长听你的。”
    胡有道的声音无比冰冷，“按照商会章程，你无权过问我请来的客人，所以，秦县长在省城商会里做什么，呆到什么时候，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请你闭嘴！”
    “你如果不想撕破脸，请你现在离开，休你的假去，不要在这里捣乱、胡搅蛮缠，影响商会工作大局！”
    这话一出，杜万明整个人都是傻的。
    老胡疯了吧？
    居然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但他不知道的是，胡有道其实还是给杜万明留了机会的，明面上是在训斥，其核心意思，就是让杜万明赶紧走。
    现在离开，还有回旋余地。
    要是继续胡搅蛮缠，杜万明才是彻底的毁了。
    只是，杜万明并没有理解胡有道的意思，满腔怒火，充斥在心头，完全舒缓不开，只想爆发。
    “老胡，你让我休假，就是为了接待秦牧这小子？”
    杜万明也是反应过来了，厉声说道：“老子不服，今天就是撕破脸，我也要把这小子赶出去，有我没他！”
    很好！
    要的就是这句话！
    秦牧还担心杜万明会临时退缩呢，就需要这种硬刚的脾气，他刚才和省城商会聊了很多，不得不承认，商会里的这些人，都是人精，有能力，有实力，如果能加深合作，对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将有极大的好处。
    但在合作之前，有些害群之马，必须清除出去，否则不是影响合作吗？
    这害群之马，肯定就是杜万明了。
    对方这时候退缩了，还继续留在省城商会，肯定会背后下黑手。
    这时候继续硬刚，胡有道就必须在杜万明和自己之间选择一个，有孙副省长和万主任的支持，胡有道是不可能和自己切断合作的，那只有牺牲杜万明。
    “会长，这是发生什么了？”
    “老杜不是休假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事闹的，老杜啊，你快给会长和秦县长道个歉，然后回去休假，别出现了。”
    ……
    这边的吵闹声让会议室里的人全都走了出来，看到杜万明的出现，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一些。
    全都在？
    杜万明有些无语，整个省城商会的管理层，除了自己，其他人全部都在。
    看这个架势，似乎还是迎接秦牧的？
    这特么的……
    杜万明差点没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成了商会的局外人。
    “你们全都闭嘴！”
    杜万明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还是我兄弟吗，瞒着我一个人，接待秦牧？”
    “老子不服，今天你们必须把秦牧给我轰出去，要不然，老子跟你们没完！”
    杜万明怒火攻心，下意识的就想着怎么发火，却浑然忘记了一点，他这么做，是在和整个商会的人为敌。
    站在所有管理层的对立面，那只有一个结果……
    被抛弃！
    “今天大家都在，我以会长的名义发起罢免流程，同意罢免杜万明商会副会长的，请举手！”
    胡有道看了一眼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秦牧，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抉择，当即高声说了一句。
    说完，胡有道第一个举起了手。
    慢慢的，其他所有管理层，全都举起了手。
    整个商会，一名会长，八名副会长，会长加上其他七名副会长，一致同意，罢免杜万明的副会长职务。
    “杜万明，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除商会副会长的职务，请你离开省城商会！”
    胡有道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离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朝着不远处的保安队长招了招手，后者心领神会，走到了杜万明的身边，示意他马上离开。
    “胡有道，你们等着，这件事没完！”
    杜万明气的浑身发抖，看了一圈的省城商会，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秦牧身上，“还有你，别以为跟这帮家伙好上了，就嘚瑟，老子会让你们全都付出代价！”
    “轰出去！”
    胡有道的耐心被全部耗光了，挥挥手，几个保安推搡着，将杜万明给赶了出去。
    “秦县长，实在是不好意思，一点小意外，您千万别介意。”
    胡有道松了一口气，走到秦牧边上，略带歉意的说道。
    “胡会长，你不用这么客气。”
    秦牧微微摆手，道：“刚才很精彩啊，我看到的是胡会长用霹雳手段解决了省城商会的毒瘤，同时，也让我见识到了商会的各位管理者同心协力，通力合作，我很高兴能和这样的组织，这样的管理者，一起合作！”
    这话说的，是真漂亮！
    胡有道一阵佩服，这秦牧，难怪这么年轻就做到县长的位子，单论这个情商，就远超同龄人了。
    受了惊吓，被人围攻，不但不生气，还夸赞起了他们来，这心胸，谁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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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 过于乐观

    小插曲结束，秦牧和胡有道等人又回到会议室，继续之前的投资探讨。
    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胡有道等人心里对秦牧，难免有些理亏，所以在秦牧一问出，省城商会是否有投资淮宁县想法的时候，胡有道等人的回应，自然也热切了不少。
    “秦县长，我名下有一家服装厂，正打算关闭旧厂，建设新厂，总投资千万级，就放在淮宁县。”
    会长胡有道直截了当的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投资协议！”
    “怎么会嫌弃呢！”
    秦牧正色说道：“任何企业，只要符合法律法规要求，都可以来我们淮宁投资，我都以礼相待，因为这是支持我们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有了胡有道的带头，其他管理层都陆陆续续提出了一些投资意向，签署了意向投资协议。
    当然，这只是意向。
    到签约项目，还有一段距离。
    “秦县长，我这边再组织动员，下个月，我带队，前往淮宁考察，到时候，还要劳烦秦县长您接待呢！”
    最后，胡有道郑重提出了一个需求。
    “没问题，我们保持联系，淮宁县欢迎商界的朋友。”
    秦牧满口答应。
    这次来的时间匆忙，想短期内敲定很多投资，也不现实，胡有道提出带队去淮宁县考察，那个时候，才是敲定投资的绝佳机会。
    这些商人都不是愣头青，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签署协议，肯定都要实地考察一番。
    起码要确定有赚钱的机会，才能下定决心投资。
    交流结束，秦牧带着淮宁县众人上了车，离开了省城商会。
    “会长，老杜那边……真的就这么开除了吗？”
    秦牧一走，有人还是没忍住，认真的问了一句。
    杜万明是商会的元老，这么开除，流程上的确是太粗糙了点。
    “各位，杜万明的问题，大家应该都知道。”
    胡有道认真的提醒了一句，“孙副省长都发话了，我可不敢保他了，你们要是因为这个，也要跟着杜万明走，我不拦着！”
    孙副省长！
    这个名头一拿出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老杜就是近些年顺风顺水，过惯了好日子，以为自己能无法无天了，这次栽了个跟头，希望他能好好清醒清醒吧！”
    胡有道叹息一声，“我们省城商会，要紧紧跟随政府的脚步走，不要老想着跟政府对着干，懂吗？”
    “那淮宁县的投资……”
    “那个穷地方，真的能发展起来？”
    “企业去了，不会亏的裤衩子都没了吧？”
    ……
    发展不起来？
    胡有道一阵无语，白了众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是坐办公室坐久了，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的社会了吗？”
    “再穷的地方，只要政府想发展，还能发展不起来？”
    “你以为那个秦县长是普通人啊，人家户籍在京城，淮宁是他镀金的地方，看似只是一个县长，他撬动的资源，可比我们多的多了，趁早投资，晚了再去，人家都不一定看的上了。”
    现在是秦牧事业的起步阶段，这个时候去投资企业，即便规模小一点，百万级、千万级，对方都会记在心里。
    毕竟，起步阶段的一点恩惠，都能让对方感谢。
    但要是等秦牧真正主政一方，成了县委书记，又或者以后去了市里，还会对小投资感恩戴德吗？
    肯定不会！
    这就好比古代帝皇打天下，从起事就追随的，和后期加入的，那地位能一样吗？
    ……
    “县长，我们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回到酒店，韩莹和徐璐就跟秦牧问了起来。
    这一趟招商之行，理论上是成功的，耀阳工业玻璃的投资协议都已经签了，仅凭这一个十亿级别的投资，就足以交差了。
    放眼全江州，能谈下十亿级别投资的，都绝对是超级大项目，更别提淮宁这种贫穷的落后县区了，更是能让全江州都震动，江州市委是要点名表扬的。
    所以这时候回去，基本也差不多了。
    “既然这次都到省城了，那就把能做的，都做了。”
    秦牧想了想，道：“明天上午，徐璐同志，你跟我去一趟农业厅吧，我记得今年有一笔扶贫资金，咱们淮宁县作为贫困县，也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嘛！”
    争取扶贫资金？
    “秦县长，这个资金扶贫资金是怎么回事，需要什么材料吗？”
    徐璐对这个情况一无所知，连忙问了一句。
    要去农业厅申请资金，总要搞清楚状况。
    “县长，县政府里没有接到这方面的工作通知啊。”
    韩莹不解的问了一句，“还是说，我漏掉了什么？”
    “你没漏掉。”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这笔资金是农业厅针对一些贫困县，下发的资金补助，不过……农业厅自己划定了一些贫困县，名单上没有我们淮宁县！”
    额……
    没有淮宁县还去争取这个资金？
    韩莹和徐璐等人都有些懵，秦县长这是要干啥？
    强行申请？
    “县长，这名单上都没有我们，还跑过去，是不是没什么用啊。”
    韩莹尴尬一笑，忍不住说了一句，“省厅的大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吧，到时候，咱们让人轰出来，多不好啊！”
    毕竟，省农业厅那主管的是全省农业和农村发展，涉及的面太广，事务也比较繁杂，他们一小县过去，人家见不见，都是两说呢！
    “不至于，省农业厅那是省政府的组成部门，是国家和人民的，咱们过去，是正当的寻求帮忙，有什么不给进的？”
    秦牧笑了笑，淡定的说道：“申请资金肯定有困难，但完全可以去尝试一下嘛，万一成功了，那对我们淮宁的农业农村发展，将有很大的好处。”
    “今天晚上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我们早点过去，兴许能让我们找到机会呢！”
    听着这话，韩莹和徐璐等人的心里都是一阵腹诽。
    秦县长这思想，是不是过于乐观了。
    那是省厅，可不是县里的什么小部门，要是都能随便进，那还得了？
    明天怕是要吃闭门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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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直接拦车

    徐璐等人虽然不知道秦县长为何坚持要去，但领导发话了，作为下属的，自然要照做。
    第二天一早，江浩轩开车，秦牧和徐璐二人坐在后排，直接往省厅而去。
    省农业厅驻地，是一个大院子，秦牧和徐璐到了地方，在门口保安的地方就被拦住了。
    “你们有预约吗？”
    保安一张口，就让秦牧和徐璐很是为难。
    “大叔，你好，我们是从偏远贫困县来的，想找分管日常事务的姜副厅长聊聊，申请一些资金补助。”
    秦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并且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道：“我是江州淮宁县长秦牧，你能让我们进去吗，或者帮我们联系一下相关的负责人也行。”
    保安看了一眼身份证，再看看秦牧，十分果断的摇了摇头，拒绝了秦牧的提议。
    “不好意思，我办不到！”
    “你们可以直接打电话预约，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保安大叔的态度很冷，压根没考虑对方的提议，他在这里当差，见的怪人太多了，有自称自己是某某书记的，也有自称自己是某某老板的，都想见领导。
    他要是真放进去了，估计他的职位也保不住了。
    “那行吧！”
    秦牧听了，也没跟对方扯皮，而是退后了几步，就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额……
    这就没了？
    徐璐的眼睛里都是好奇之色，她不理解，秦县长嚷嚷着要过来，结果被挡在门外，也不继续争取一下，就这么站在外面？
    在外面能够干啥的？
    她还以为秦牧有了万全之策，才会过来呢！
    结果倒好，被拒绝之后，就站在外面喝西北风？
    “县长，那个……你没有想想别的办法？”
    徐璐忍不住问道：“咱们在这里干等着不进去吗？”
    “我也想进去啊，但这个大叔挺有工作原则，咱们也不能胡搅蛮缠，影响人家工作。”
    秦牧随意的说道：“在这里先等等，我觉得会有机会的。”
    这……
    徐璐听了这些话，一时不知道秦县长这个讲规矩的人是好还是坏了。
    一般来说，想见省厅的领导，都是要提前预约的，而且还不一定预约的到，如果不走预约的路子，那就只能用非常规手段。
    要么硬闯进去！
    要么偷偷摸摸翻进去！
    这两种，肯定都会让保安大叔受到责罚。
    想走非常规的路，又不想耽误人家工作，哪有这么好的事？
    未免太贪心了点！
    一辆接着一辆的车进去，秦牧就站在边上，一动没动。
    等了十几分钟，徐璐都有些忍不住了。
    “县长，咱们要不还是打电话预约吧，也许领导今天有时间呢！”
    徐璐扛不住了，认真的建议道。
    “没用的！”
    “想见省厅的领导，不提前三天预约，都不会有时间，而且，没有重要事情，也见不到省厅领导，我已经试过了。”
    秦牧随意的说了一句。
    额……
    你都试过了？
    那还来这干啥？
    徐璐是真的搞不懂了，秦县长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终于来了！”
    还没等徐璐说点什么，秦县长忽然一阵惊喜，忽然上前一步，拦住了那辆黑色的大众车。
    “你干什么！”
    “还不快闪开！”
    “领导的车你也敢拦。”
    ……
    保安岗亭里的保安大叔都惊呆了，他其实一直在观察秦牧，担心对方会乱来，但刚才过去那么多车，走过那么多人，秦牧也没什么动作，他就稍微放松了点，但没想到，领导的车子一到，这人居然认出来了，还直接拦在了汽车的前面。
    这胆子，是真的大！
    “我知道这是领导的车！”
    秦牧笑了笑，朝着车子里喊了一声，“姜副厅长，我是淮宁县的县长，想见您一面，跟您聊聊农业和农村发展的事情！”
    这一声喊，把周围路过的人都看呆了。
    想见领导，居然在大门口喊，简直太牛了，这样搞，领导肯定不会见啊！
    这要是见了，那其他的人怎么办？
    “这位同志，你不要在这里乱来，要见领导，走正常程序就行。”
    车上的副驾驶走下来一个年轻男子，看着秦牧，认真的说道：“你这样做，是破坏工作程序，是不对的，领导不会见你的，所以呢，你还是趁早离开，好吗？”
    秦牧知道，这人八成是省厅姜副厅长的秘书，一般坐在副驾驶的，都是这个身份。
    “姜副厅长，我是代表淮宁县几十万民众来的。”
    秦牧直接无视了对方，高声说道：“淮宁县作为全省贫困县，江州排名倒数第一的贫困县，近两年来，没有得到一笔扶贫资金，没有得到省农业农村厅的资金支持，我作为县长，有必要来为淮宁民众讨个说法！”
    “如果您还是人民的干部，我觉得，您有义务为我解答一下问题！”
    一番话说完，副驾驶的秘书也有些懵。
    周围路过看热闹的人，也全都傻眼了。
    这人疯了吗？
    居然公开质问领导这种问题？
    “这位同志，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十几秒钟之后，小秘书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骂了一句，“你快点走，要不然……”
    “如果姜副厅长不想回答，那就当我没问。”
    秦牧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立即闪开，站在一边，说道：“你们请便！”
    这就走了？
    小秘书松了一口气，刚想上车，让司机赶紧开进去。
    “小宋，你把他带上，我见见他！”
    这时，坐在后排的省农业农村厅副厅长姜松山淡淡的说了一句。
    “厅长，这种人明显是闹事的，您还要见吗？”
    小秘书宋健不解的问了一句。
    “你没看周围这么多人啊，我今天要是不见一下，这小子指不定要去找谁告状呢！”
    姜松山轻笑一声，“这个小子什么来头，胆子这么大，在省厅门口拦车，质问领导，还摆出一副有天大冤情的样子，等会说不出个所以然，看我怎么收拾他！”
    “是，我这就去带他！”
    宋健一口答应了下来，他知道，今天这人拦路，看似是一个小事，但背地里，还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呢！
    特别姜副厅长处于关键时期，要是因为这个，被抓住把柄，那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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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 临机应变

    “你是江州淮宁县县长秦牧，是吧？”
    宋健下了车，走到秦牧面前，淡淡的说道：“跟我进去吧，领导要见你！”
    真的？
    果然成了！
    秦牧的眼睛里并没有多么的惊喜，只是轻笑了一声，道：“谢谢，太感谢了，领导上午不忙吧？”
    “可不能因为见我就耽误了正式工作！”
    嗯？
    什么意思？
    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健一阵无语，这小子搞这么大阵仗，不就是为了见领导吗，现在有机会了，却来说这种话？
    领导哪天不忙？
    “领导说了，你从淮宁县那么偏远的地区过来，肯定有重大的问题才敢拦车，所以抽空见你一下，希望听听你说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吧？”
    宋健深深的看了秦牧一眼，无比认真的说道。
    懂了！
    秦牧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只怕领导要责怪下来了。
    省厅门口，公然拦车！
    要是最后没什么关键的事情，那领导肯定会跟江州市委问责，江州市委肯定也要处罚秦牧。
    跟在宋健的身后，进了省厅大楼。
    “领导还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喝点水，领导很快过来。”
    宋健将秦牧和徐璐二人安排在了一个小会议室里，直接说道。
    “好的，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就坐了下来，喝着水，吃着小零食。
    一旁的徐璐都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县长，这……您这都是怎么做到的？”
    徐璐总感觉云里雾里，“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咱们怎么就坐在了省厅的会议室里了？”
    “您怎么知道那个车是领导的啊，又怎么能确定领导肯定会见我们呢？”
    刚才那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徐璐压根没多少时间思考，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没想通。
    “昨晚我已经做了功课了。”
    秦牧笑了笑，“领导坐什么车，其实都不是什么秘密，其次，还可以观察副驾驶上的秘书，来确定后排的领导！”
    听着这话，徐璐一阵恍然大悟。
    坐在副驾驶上的，都是领导秘书，这个人选是固定的，秘书出现了，那后排肯定是其固定领导。
    “今天拦车，也属于无奈之举。”
    秦牧叹息一声，道：“咱们时间有限，要想早点见到领导，靠常规的法子，肯定是不行了，只有来点不一样的。”
    “姜领导在常务副厅长的位子上坐了三年了，肯定是想挪一挪，这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以稳定为主，不能出什么纰漏，我直接拦车，对方要是都不见，那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从而影响晋升。”
    这话一出，徐璐都惊呆了。
    秦县长这思维缜密的，未免有些太可怕了，连影响领导晋升这一层关系，都想到了？
    “那领导会不会生气啊？”
    徐璐忽然想到了一个，下意识问道。
    “肯定会啊！”
    秦牧苦笑一声，“能做领导的，没几个好脾气的，今天要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咱们俩肯定是凶多吉少！”
    这……
    徐璐还沉浸在领导愿意见他们的喜悦之中，转头秦县长就来一句今天凶多吉少……
    这让她这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那您想好怎么跟领导说了吗？”
    徐璐赶紧问了一句。
    “还没，我临场发挥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牧摇摇头，随意的说道：“看领导怎么发问，我就怎么回吧，这种事情，也要看临机应变。”
    临机应变？
    真疯了！
    徐璐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秦县长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对省厅领导都如此的随意！
    “县长，您真……真……真的厉害。”
    徐璐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像您这样的领导，我……我是真的第一次见！”
    “等会你在旁边也多注意着点吧，万一我有回答不上来的，你帮着打打圆场，给我点反应时间。”
    秦牧叮嘱了一句。
    啊？
    我吗？
    徐璐听完，一时愣在原地，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好……好……我会努力的……”
    嘴上答应了，但心里嘛，属实是有些没底。
    她的反应速度真的快不到哪里去，秦县长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嘭！”
    十几分钟之后，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之前离开的宋健再次出现，而在他身后进来的，则是一个中年偏大的男子，一双眼睛，格外锐利。
    江南省农业农村厅副厅长姜松山！
    “淮宁县长，秦牧！”
    “从部队转业到地方。”
    “没把部队的良好作风带出来，倒是把这一身脾气给带下来了！”
    姜松山瞥了一眼秦牧，冷冷的说道：“怎么，你在部队里也是这么横冲直撞？”
    “见你们领导从不预约，只知道半道拦车？”
    这……
    一进来，都没给秦牧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是一通质问，气场十足，压迫十足，秦牧都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凝固感。
    到底是在省厅工作的人，气场非同一般！
    好在秦牧也不是没见过更高级别的领导，对这种气场压迫，还是能适应的。
    “姜副厅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淮宁这次组织了招商代表团来省城开展招商工作，明天可能就要回去了，您的时间太忙，我只能出此下册，您的批评，我都接受，我跟您道歉。”
    秦牧没有选择硬刚，而是赶紧认了个错。
    毕竟，他这个流程，的确是有问题的，这有错，那就得认，而且还得认认真真的道歉，让领导不能继续就这个问题发难。
    对方好歹是个大领导，也不至于一直为难他这个小干部。
    哦？
    承认错误并且道歉这么快？
    姜松山也有些懵，这个秦牧，刚才不是很硬气的吗，怎么现在就不继续硬气了？
    对方这么道歉，姜松山反倒不好继续训斥对方了，领导嘛，都是要脸面的。
    “行了，不说这个了，现在给你时间了，说吧，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见我不成？”
    姜松山当即转移话题，回归今天的主题，冷冷的问了一句。
    这小子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他还是要教训对方。
    在官场，这么横冲直撞，不讲规矩，教训都是轻的，真让姜松山生气，那就是直接跟江南省委、江州市委反映了，给对方个处分，都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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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2章 又给自己挖坑

    真正的考验来了！
    秦牧的大脑飞快运转着，将自己搜集到的一些信息都汇总了一下，提取其中的关键信息。
    “姜副厅长，我刚才就跟您说的，我实在不太理解，淮宁作为全省的贫困县之一，为何近两年都没有得到省厅的资金扶持，扶贫资金也没有，我作为县长，现在负责县政府的工作，想为淮宁县的几十万民众，争取一些资金援助，他们也是人民，国家不能不管啊。”
    秦牧整理着话术，开口说道。
    总结一下，就是要钱！
    姜松山都惊呆了，这小子，是真的直白啊，一点都不伪装一下？
    特么一开口就是要钱！
    其他地方的领导干部来省厅，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意思，但像秦牧这样，开门见山，直接就要钱的，属实是头一遭。
    毕竟，直接谈钱，过于直白，领导干部的必修课，就是委婉加修饰，这话说的越好听，领导越喜欢，一喜欢，说不定就拨款了。
    哪有秦牧这样直来直去的，领导都没有被哄开心呢，怎么可能愿意给钱？
    “秦县长，淮宁县的情况，我知道很困难，但全省困难的县很多，省厅要站在全局考虑，不能因为你来喊一句困难，我就给你拨款，那其他贫困县区，都有样学样，省厅的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
    姜松山沉声说道：“你们这次的招商成果不是很显著吗，招商成功，财政就有钱，自然就能搞农村发展了，何必整这一出？”
    秦牧更意外了，对方这么快就知道淮宁县的招商情况了？
    这消息，未免太灵通了。
    “姜副厅长，您这就是有些歪理邪说了！”
    秦牧立马反对了起来，“招商工作做的好，那是我们招商代表团的同志工作做的很到位，是我们的辛苦换来的，这跟省厅支持我们淮宁扶贫资金有什么关系？”
    “淮宁县是咱江南的一部分，为什么对我们跟对其他贫困县不一样呢，这是我的疑问！”
    听着这话，姜松山也是一阵无奈，这小子跟自己较真起来了。
    “你们俩先出去一下，我和秦牧同志单独聊聊。”
    姜松山看向自己的秘书宋健和一旁的徐璐，直接说道。
    “好的，领导！”
    宋健二人都没有任何的迟疑，当即走了出去。
    姜副厅长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们二人留在这里，自然不方便。
    “秦牧同志，淮宁县的情况，我比你其实更了解。”
    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人，姜松山也不再犹豫，非常直白的说道：“当初，于学文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我就去过淮宁县几次，那边的干部作风，不够淳朴，对农业经济和农村发展，都不上心，所以我才叫停了对淮宁县的财政支持。”
    这么一说，秦牧算是搞清楚了原因。
    都是于学文那一批干部的后遗症！
    “姜副厅长，我非常理解您说的这些话。”
    秦牧沉声说道：“我和于学文那些人共事过，您说的这些，我能理解，但现在的淮宁县和之前不一样了啊，当然，个别同志我无法说，但县政府的同志，绝对都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
    是吗？
    这么肯定？
    姜松山看着秦牧满脸的肯定和认真，笑了笑，道：“秦牧同志，你这个话说的有些过于绝对了吧？”
    “人心难测，官场之上，就像是大海，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其实，暗潮汹涌，你啊，这种绝对的话，少说。”
    得……
    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秦牧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是漏洞百出，特别是对姜松山这种在官场待了多年的大领导来说，更是略显幼稚。
    这官场说话，是最讲究话术的，说的太绝对，太过直接，都不会让领导满意。
    “姜副厅长，我的话或许是简单了点，但我有信心，可以接受您的检查。”
    秦牧知道，自己要是这时候改变说法，那领导肯定觉得自己幼稚，不成熟，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继续坚持下去，坚持自己的想法到底！
    “淮宁县如今正处于高速发展之中，急需省厅的帮助，我代表淮宁几十万民众，非常期待您来我们淮宁视察工作，给予我们指导。”
    秦牧郑重的发出了邀请。
    这小子……有点不一样啊？
    姜松山打量着秦牧，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他接触过不少的年轻小伙子，怎么眼前这人，和自己之前接触的，都有些区别呢？
    如此坚持，又如此的真诚。
    难不成，这淮宁县的懒政风气，一下子就改掉了？
    “既然秦牧同志你这么郑重的邀请，那我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姜松山淡淡的说道：“我找个时间，会去一趟淮宁，如果真像你所说，省厅的扶贫资金，也是可以向淮宁倾斜的。”
    当真？
    秦牧听了，一阵高兴，赶紧问道：“领导，您这话不是忽悠我的吧，要不……咱们约一下时间？我到时候好脆您！”
    “怎么，约定好时间，你好提前安排？”
    姜松山反问了一句，“我既然说要去，那就肯定会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而且，我会来个突击检查，不会给你时间做准备的。”
    好家伙！
    这位姜副厅长也喜欢玩突击检查？
    “怎么，你是怕了？”
    姜松山看着秦牧愣神的样子，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如果让我发现，淮宁县的干部风气还像以前一样，那就别怪我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得……
    这下是给自己挖坑了！
    秦牧知道，姜松山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会这么做，到时候真去突击检查，万一查出什么来，可就不好了。
    但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秦牧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姜副厅长，我就没有什么怕的，淮宁县欢迎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秦牧站起身，郑重的说道：“我相信，您去了淮宁县，肯定会愿意对我们施以援手的，淮宁县几十万民众翘首以盼，等待您的莅临！”
    哦？
    看上去还挺自信嘛！
    姜松山倒是来了点兴趣，这位秦县长，看上去，信心十足，他的确是要找个时间去淮宁亲自看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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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章 惊喜还是惊吓

    徐璐一直在会议室外面等着，足足等了十五分钟，才看到秦县长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沉重的跟姜副厅长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就跟她招了招手，往外面走去。
    坏了！
    不会是说了什么很严厉的话吧？
    徐璐的心里一阵忐忑，秦县长向来是非常自信的人，一般不会露出这么沉重的样子，八成是被姜副厅长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肯定是这样！
    对方是省厅副厅长，位高权重，手里握着的资源很多，加上资格又老，秦县长在对方面前，肯定没什么话语权，更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要是真被训斥了，多半也只能听一听，不敢说什么狠话。
    徐璐越想越觉得紧张，万一秦县长因此而意志消沉，那就得不偿失了。
    “走吧，我们回去！”
    一路走到了外面，上了车，秦牧直接吩咐了一句。
    他和姜副厅长的交谈，其实很和谐了，对方也只是说了要视察工作，如果淮宁县的情况好转了，或者说，政府工作效率高，并且很廉洁，省厅将会给予扶贫资金，帮助淮宁县扶贫事业发展。
    这个要求其实不算过分！
    谁让淮宁县之前有于学文那么一个大贪官，省厅谨慎一点，很正常。
    只是秦牧接下来的工作难度肯定会加大，他都在领导面前放下豪言壮语了，自然不能马虎。
    一场工作督查，在所难免了！
    “徐璐同志……”
    “啊……县长……我……我怎么了！”
    秦牧刚想跟徐璐说一说接下来工作督查的事情，刚一喊，徐璐整个人却非常的紧张，神色都变了。
    “你这是怎么了？”
    秦牧不解的问道：“在想什么呢？”
    坐在车里好好的，怎么还激动起来了？
    “啊……我……”
    徐璐挠挠头，连忙说道：“您有什么吩咐，我听着呢！”
    “姜副厅长近期很有可能到淮宁县视察工作，咱们是不是要做一些准备？”
    秦牧也没多想，直接说道：“领导视察工作，可不能太大意，咱们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给领导看。”
    当然，秦牧所谓的提前准备，并不是要搞形式化，只是单纯的想让全县领导干部的神经紧绷起来，不能太松懈。
    毕竟，领导搞突击检查，也不是要看形式化的工作，而是要查日常作风。
    秦牧即便想搞形式化，也搞不起来，谁知道姜副厅长会从哪里开始检查？
    什么时候检查？
    全县的干部也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干等着！
    所以秦牧能做的，就是提升全县工作人员的精神面貌和工作作风。
    “啊……姜副厅长还要去检查工作吗？”
    徐璐一愣，不解的问道：“刚才他……他在里面都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说什么……”
    秦牧简单的将刚才发生的都说了一下。
    “秦县长，您真是厉害啊，我以为姜副厅长要单独训斥您呢！”
    徐璐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他不但没训斥，还要视察工作，从而决定给不给扶贫资金。”
    “我有什么好训斥的。”
    秦牧微微摆手，笑了笑，说道：“我做这些，又不是有私心，都是为了淮宁县的人民着想。”
    “况且，想让姜副厅长满意，可不容易，咱们回去，要整顿一下工作作风了，这方面，我们俩都要抓把劲，能让省厅下来资金，对我们的发展太重要了。”
    “好，我听您的。”
    徐璐重重的点点头，此时此刻，她对秦县长的崇拜同样达到了顶峰，明明在省厅没有任何的熟人，也没有任何的有用信息，偏偏在这么一个恶劣环境下，居然能和姜副厅长接触上，并且还拿下一个有可能收到扶贫资金的机会。
    我的天……
    这是什么神仙领导？
    典型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啊！
    太励志了！
    回到招商代表团驻地，秦牧跟韩颖等人吩咐了一下，就准备收拾东西，返回县城了。
    下午一点，众人就上了车，返回淮宁县。
    这一路上，秦牧都在车上睡觉，主要是这几天，四处奔波，焦心招商的工作，又要应付下田薇薇，整个人都累的够呛，现在大事都已经定了下来，秦牧的精神也放松了，浑身的倦意袭来，就直接睡了过去。
    韩莹和徐璐等人看着这一幕，都没敢说话，整个车上都安安静静的，都十分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等车子开进县城，韩莹这才将秦牧给喊醒了。
    “都到县城了啊！”
    秦牧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外面，顿时一股亲切熟悉感扑面而来。
    “县长，我本来不想喊您的，但是这都马上到县委大院了，还得您带头呢！”
    韩莹笑了笑，解释道：“咱们这次在县城，也算是扬眉吐气，打响了淮宁县的名气，成功招商来了一个十亿级别的项目，梁书记会不会搞什么欢迎仪式啊！”
    “万一他搞了欢迎仪式，那您肯定是走在最前面的！”
    听着这话，秦牧明白韩莹的意思。
    以他们在省城的成功，梁冠作为县委书记，理应搞个欢迎仪式的，招商的情况，每天晚上都会汇总，发到淮宁的，所以梁冠是知道全过程的。
    “奇怪，我问了下县委里的工作人员，居然都没人回我消息。”
    江浩轩忽然说了一下。
    “我也问了，没人回。”
    韩莹应了一声，道：“会不会是梁书记在制造什么惊喜？”
    制造惊喜？
    秦牧可不这么看，不要说什么惊喜了，只要不是惊吓，都好说，以他和梁冠目前的情况，最大的可能还是惊吓。
    “梁书记每天工作那么忙，就不要指望什么惊喜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等会车子到了县委大院，大家都收拾一下，早点下班吧，这一趟省城之行，都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嘞，我们听您的。”
    “谢谢秦县长的关心。”
    “那我们今天能早点下班休息喽。”
    ……
    这次车上的人，都是去了省城，见识到了秦县长工作能力的人，对秦牧个人，也是非常的信服，所以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信赖和崇拜之色。
    车子开进县委大院，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什么情况？
    这么安静？
    连秦牧都有些疑惑，这平时人来人往的地方，怎么今天，如此寂静？
    难不成，这梁书记，还真制造了什么惊喜？
    又或者说，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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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 众矢之的

    “县长，这也太安静了！”
    韩莹和徐璐等人陆陆续续走下车，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奇的说道：“人都去哪里了？”
    “走，进去看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朝着大楼里走去。
    “秦县长，你们回来了啊！”
    这时，厕所里面走出来一人，看到秦牧等人，意外的说道：“梁书记今天组织县委大院所有工作人员开大会，一个都不给缺席，我实在憋不住了，出来上个厕所。”
    今天所有人开大会？
    县委大院上百号人，集体开什么大会？
    “既然梁书记要求，那你赶紧去开会吧，不要耽误正事。”
    秦牧笑了笑，挥了挥手，让对方赶紧走了。
    “好嘞！”
    小伙子应了一声，问道：“县长，我要不跟书记那边说一下？您招商的事情，县里的人都知道了，应该隆重欢迎一下，搞个仪式的。”
    “不用！”
    秦牧直接就否定了，“你就好好开会聆听书记的指示吧，别的事情不用管。”
    “好，那我先去了。”
    得到秦牧的要求，小伙子也没再强求，很快就走了。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都忍不住笑了。
    这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居然还敢跟梁书记说自己回来了，那不是只会引起梁书记的反感？
    活腻歪了！
    秦牧可不想让这种小同志卷到他和梁冠的争斗之中。
    “县长，书记这么做，也太小气了。”
    韩莹忍不住低声表达了下不满，“明知道咱们今天回来，特地安排所有人开大会，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们出风头，这一招，是真的损啊！”
    “梁书记的心胸，确实很一般。”
    徐璐同样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她也不是很理解，堂堂县委书记，还是副市长兼任的，怎么就如此的心胸狭隘？
    见不得一个班子的同志出点风头？
    明明这次秦县长在省城里费了那么大力气，招商成功，回到县里，不说欢迎仪式了，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属实说不过去。
    毕竟，招商得到成功，梁冠作为县委书记，也是有好处的啊，怎么就如此的小气？
    “不说这些。”
    秦牧微微摆手，道：“大家都回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然后好好回去休息。”
    有不满，说两句就行了，说的多了，可就不好了，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保不准就传到梁冠的耳朵里了。
    作为队伍的领头人，秦牧要做的，就是及时中止不必要的抱怨，带着队伍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
    众人上了楼，回到了办公室。
    秦牧一进屋，就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材料，厚厚的一摞，随便翻了几下，全是县政府这几天需要他处理的文件。
    出去招商三四天，这工作，都没人处理了？
    秦牧也只能坐下来，将重要的事情，都一一做了批示，签了字。
    “蹬蹬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县委书记梁冠就领着一众县委常委们走了进来。
    “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梁冠一进门，就大笑着说道：“大家热烈欢迎秦县长从省城招商回来，圆满完成任务，鼓掌！”
    “啪啪啪！”
    一番热切的欢迎之后，就是澎湃的鼓掌声。
    “谢谢，谢谢各位同志的掌声。”
    秦牧笑了笑，道了一声谢，“我们在省城能招商成功，也是仰仗各位同志在后方做好后勤工作，让我们能全心全意的在省城招商，这叫同心同力，肯定能办好一件事！”
    这……
    秦牧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沉默。
    毕竟，他们在后方，可没有做好什么后勤工作，甚至，还按照梁冠的指示，县政府的工作暂时都积压下来，等秦县长回来再处理。
    这种情况，可不像是一个班子的好同志能做出来的事。
    “秦县长说的好！”
    梁冠本人则是毫无感觉，满脸的笑容，像是完全听不出秦牧的嘲讽一样，当即说道：“这样……秦牧同志，你把招商代表团的同志喊上，今天我们一起聚个餐，庆祝一下招商的成功，让所有县委常委都参加，一起庆祝！”
    哦？
    搞这么大阵仗？
    还要聚餐呢！
    秦牧可不傻，这时候搞聚餐，掏腰包的是县政府，名头也是为了给秦牧等人接风洗尘。
    万一阵仗太大，花销太大，到时候谁的责任？
    肯定是秦牧的！
    他前脚才跟姜副厅长说淮宁县财政情况非常困难，后脚就在这里大搞宴席？
    回头被姜副厅长知道了，还怎么看自己？
    被市里的领导知道，不更有理由训斥自己了？
    秦牧可没忘记，自己是被邱市长盯上的人，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低调做人。
    “梁书记，聚餐的事情就不用了吧！”
    秦牧沉声说道：“依我看，梁书记口头表扬一下就行了，或者您亲笔书信，写个表扬信也行，表扬下淮宁县招商代表团的成功，吃饭就免了，省点钱，给咱们县发展经济。”
    听着这话，梁冠的眼睛深处，闪过一道不悦之色。
    这小子……是一点都不上当啊！
    还让自己写亲笔书信！
    这叫什么事？
    “秦县长，您也不用这么节俭吧，就冲这次你们的招商成果，咱们县的财政情况肯定会大大好转。”
    县委办主任程刚笑了笑，说道：“同志们那么辛苦，咱们花点钱，庆祝一下，不是更能激励同志们继续努力吗？”
    节俭？
    秦牧的眼神一冷，反问道：“程主任，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作为人民公仆，节俭一点又怎么了，县里还有那么多民众没有脱离温饱，我们只是少聚一顿餐而已，这算的了什么？”
    “不信你问问其他同志，我这个话，有没有道理？”
    秦牧猛的发难，让程刚给愣在了原地。
    他本以为就是随便聊聊，谁知道，这位秦县长前一秒还在有说有笑，后一秒就直接发难！
    这下，程刚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梁书记，您说呢？”
    秦牧没有等待，立马将目光看向梁冠，问道：“难道您也支持程主任的意思，稍微有点成绩就大摆宴席，花费财政的钱大吃大喝吗？”
    “如果梁书记觉得对，那我也没有意见！”
    枪打出头鸟！
    秦牧看的出来，梁冠从外面走进来，程刚就一直紧随其身后，笑容满面的，颇有种春风得意的样子。
    很显然，自己不在的这几天，程刚似乎成了梁冠的头号小弟。
    这次其他县委常委都没说话，反倒是程刚这个县委办主任急着表态，那不得不让秦牧开个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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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5章 领导的大饼

    “秦牧同志，其实也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嘛，我们程刚同志也不是要大摆宴席的意思，我觉得……”
    “等等！”
    梁冠沉思了一下，当即就想给程刚开脱一下，毕竟是当前所有县委常委里明确表态，坚定支持自己、跟随自己的人。
    自然不能让对方太掉面子！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牧给打断了。
    “梁书记，这次我去了一趟省厅，找了一些领导，人家领导就说了，于学文在任的时候，有些干部作风不正，整天想着吃喝玩乐，不把工作摆在第一位。”
    秦牧沉声说道：“领导提了不少人，我很痛心，我是当着领导的面，解释了很多，具体是哪些人，我就不说了，但要是继续这么下去，我迟早把这些人全都送进去，组织的害群之马，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没人敢说话！
    此时心里最憋屈的，肯定是程刚！
    他本想在梁书记面前展现一下，露个脸，随便说两句，谁知道，秦县长的突然发难，让他这个县委常委，颜面尽失。
    毕竟，秦县长说的那些话，不都是直指程刚吗？
    论跟前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关系，他这个县委办主任，肯定是头一个了。
    “秦牧同志，你说的对，这大吃大喝的作风是要改一改，我支持你的想法。”
    秦牧拿了省厅领导做大旗，梁冠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当即附和了一句，“招商代表团这次的省城之行，非常成功，那我就写个表扬信吧，集体表扬！”
    “那就劳烦梁书记费心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我代表招商的所有同志，感谢您对我们的表扬！”
    “客气了。”
    梁冠吃了个瘪，应了一声，这才走出了会议室。
    “程主任啊，你今天的工作做的不错，值得表扬，但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不要让秦牧那小子抓住把柄！”
    到了外面，梁冠小心的叮嘱了一句。
    什么？
    我莽撞？
    程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刚才完全就是顺着梁书记的意思去说，算是完全执行梁书记的意思了吧？
    结果呢？
    被秦牧一阵怼不说，梁书记现在还怪自己莽撞？
    那以后看来是不能说这些话了！
    典型的找骂！
    “梁书记，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程刚深呼吸一口气，应了一声。
    “对了，关于秦牧说的那个省厅领导，你去给我查查，是哪位领导说的。”
    梁冠刚训斥完，又给程刚丢下了一个任务，严肃的说道：“对方既然能说出这个领导，八成是已经和这个省厅领导有了接触，咱们要多了解一些，以防他搞突然袭击。”
    “好，我争取调查出来。”
    程刚只能答应下来，他心里再不爽，但领导交代的事情，还是要做。
    “你多费点心。”
    梁冠拍了拍程刚的肩膀，说道：“淮宁县目前的局势非常复杂，但对你来说，同样是个机会。”
    “只要你把握住机会，前途一片光明，我很看好你！”
    说完，这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给我画大饼？
    程刚经历过那么多领导，自然清楚，梁冠是在给自己画大饼，让自己好好表现。
    但这个大饼，他除了吃下去，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
    原因很简单！
    整个淮宁县，目前已经分成了两派，支持县委书记梁冠的，支持县长秦牧的。
    在身份上来说，梁冠几乎是碾压的态势，既是市政府副市长，又是淮宁县委一把手，在县委常委会上的支持，明显比县长秦牧多。
    但从个人能力上来说，秦牧又能秒杀梁冠这个县委书记，毕竟，对方现在是完成了县政府的更新换代，几乎都是秦牧的人，要和梁冠分庭抗礼，理论上也不是不行，甚至有很大机会。
    这样的一个强人，谁也不敢说未来没有机会将梁冠给拉下马来。
    但程刚的选择空间不大！
    县委办主任，天然就是县委书记最信任的人，一旦失去县委书记的信任，那就彻底废了。
    他如今只能希望梁冠这个副市长兼任县委书记的人能够给力一点，将秦牧击败，这样，他这个县委办主任才有机会转常务副县长，慢慢走上正轨。
    这也是梁冠答应他的未来筹码！
    只要秦牧走人，他程刚就接任常务副县长。
    这个大饼，程刚选择吃了。
    ……
    应付完了梁冠，秦牧简单处理了工作，就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往外面走着。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几个人，都热切的跟秦牧打着招呼。
    “秦县长，省城之行很辛苦吧，今晚可要好好休息了。”
    县委副书记高强笑了笑，跟秦牧打着招呼，主动问好。
    “辛苦是肯定的，但是为了咱们县的发展，我辛苦一下，不算什么。”
    秦牧微微摆手，随意的回了一句。
    “是，是，您这属于能者多劳。”
    高强继续说道：“您一个人辛苦，就能造福淮宁百姓，在这淮宁县委，我唯独就是佩服您，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
    佩服我？
    秦牧听着这话，心头倒是闪过了不少的想法。
    因为对方身份也不算低，县里实打实的三号人物，当初也是有希望接手县长职位的人，而且，高强跟秦牧，一直以来，关系并不算多么的好，这其中的原因，多半也有秦牧抢了对方的位置。
    但现在主动打招呼，还说出佩服这样的话。
    这个信号其实很明显了。
    高强是想往自己的阵营里靠？
    但秦牧现在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对方想靠拢，也必须拿出诚意来，表明真实想法，而不是这种暗戳戳的试探。
    “高强同志，我们都是组织和人民信任的干部，就应该做一点有社会意义的事情。”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同志，不如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我对所有好好工作、努力做贡献的同志，都非常欣赏。”
    说完，秦牧也没再停留，径直走出了县委大院。
    仔细想想，秦牧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如今他在省城的招商工作有了显著的成果，接下来，耀阳工业玻璃的项目上马，将带来大笔的财政收入。
    县政府有了钱，就能开展大规模的建设，秦牧这个县长，也就有了真切的功绩，这时候靠拢过来，明显是看中了秦牧手里掌握的资源。
    所以秦牧也不用着急，因为想靠拢过来的，绝对不止高强一个，而且，现在这些人，明显都很纠结，一把手是梁冠，谁也不能确定，秦牧能否跨过梁冠这个阻碍？
    过早的站队，容易出问题。
    秦牧要做的，就是把握好这次招商的成果，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彻底的靠拢过来。
    届时，梁冠那个一把手，将只是一个吉祥物，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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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章 必须解决了

    出了办公楼，秦牧直接往宿舍走去。
    还没上楼，就听到了上面传来的一阵争吵。
    “陈硕，你真是不可理喻！”
    “到底是谁不可理喻啊，还出差，谁特码信啊！”
    “我看你是跟那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吧！”
    “人家不就是个县长吗，你是真不值钱啊，那么主动？”
    ……
    秦牧听了两句，这越听越是不对劲，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不用说，肯定是徐璐的丈夫陈硕来了，并且在得知徐璐跟自己去省城招商，才引发的误会。
    这下，怕是不好解决了。
    因为这声音大的，整个县委宿舍的人估计都听见了，陈硕这是把所有问题都摆在了明面上，无法解决。
    “陈硕，你这么不信任我，那我们就离婚吧！”
    果然，秦牧的猜测很到位，下一秒，徐璐就提出了离婚。
    站在走廊上说这话，秦牧抬头看了一眼，都能看到陈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明显是被徐璐这个话给惊到了。
    毕竟，离婚不是小事，一旦提出来，想再反悔，可就难了。
    “大家都别看了，回自己房间去吧！”
    秦牧看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招呼了一声。
    有他这个县长发话，不少人也都回去了，毕竟是县长，不是一般人，领导的话，还是有威慑力的。
    更何况，这个瓜，还跟领导有关。
    看的多了，万一领导不高兴了，那以后肯定会被批评教训的。
    秦牧说完，就上了楼，到了徐璐和陈硕边上。
    “秦县长，对不起，我又连累您了。”
    徐璐的眼睛里都是愧疚，这件事明明和秦县长没什么关系，结果却被牵连其中，被自己丈夫误会、辱骂，甚至还让下面那么多人看笑话，真的太对不起人了。
    秦县长多好的领导啊，一直在帮自己，又很看重自己，结果呢？
    自己却一直给他添麻烦！
    “先不说这个！”
    秦牧微微摆手，看向另一人，“陈硕，你和徐璐之间，有很多误会，这样，我们进去说，如何？”
    “你们俩终究是夫妻，这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即便不满，有不高兴，也不用闹的满城皆知吧？”
    进去说？
    我闹错了？
    陈硕对秦牧原本就有很大的意见，听着这话，立马就更生气了，“我就要闹，我要闹的你们俩那点丑事满城皆知，我让你们身败名裂！”
    是吗？
    还让我身败名裂？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陈硕同志，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在体制内呆了那么多年，怎么还如此的幼稚？”
    “我们这次去省城招商，一共十几个人，徐璐和县府办主任韩莹一起住，我单独一个房间，其他同志也都知道，我晚上都在外面跑投资，我和徐璐同志，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我甚至可以让纪委同志好好调查一下，证明我们的清白！”
    “至于你，在这里闹这么一出的意义在哪里呢？我秦牧，在淮宁县政绩突出，招商成功，市领导都相信我的能力，不可能凭借你的几句话就把我怎么样！”
    “而你，只是市环卫局的一个小科长罢了，你觉得，闹大了，你这辈子还走的出环卫局吗？”
    “徐璐同志为了把你调离环卫局，在我面前说了你很多好话，可你倒好，不思进取，盯着一点小事不放，跟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真让人瞧不起！”
    一番嘲讽，让陈硕的一张脸都涨的通红。
    “秦牧，你别忽悠我，事情闹大，对你的晋升肯定有影响，我就是要鱼死网破，让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陈硕硬撑着，大声说道。
    “行啊，那我们下去说。”
    秦牧指着楼下，认真的道：“把整个县委宿舍的人都喊出来，听听你的怀疑，怀疑我和徐璐同志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但凡能有证据，我当场辞职不干，立马走人，如何？”
    这……
    玩这么大？
    陈硕看着秦牧那铁骨铮铮的样子，一时有些犹豫了。
    “但你要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就要跟市纪委的同志反映了，你身为国家干部，整天怀疑自己妻子，怀疑自己同志，在县里大喊大叫，破坏我的声誉，我可以去市委，找李书记，我倒要看看，市委到底是要给我主持公道，还是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秦牧冷冷的说道。
    玩脱了……
    陈硕知道，这种事情，一旦真的惊动市纪委，惊动市委领导，那他肯定完犊子。
    一个是当红的县长，政绩斐然，一个是环卫局的小干部，默默无闻，混吃等死，市委领导会听谁的，是个人都知道。
    自己毫无胜算！
    “怎么，又怂了？”
    秦牧嗤笑一声，“你这么喜欢把自己无能的形象展现在别人面前，我也不介意的！”
    一句无能的形象，彻底击垮了陈硕的防线。
    对方的咄咄逼人，气势十足，跟他的唯唯诺诺、心虚气不足形成了强烈对比。
    “你……你们等着……”
    陈硕满脸羞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快速的走下了楼，灰溜溜的跑了。
    “秦县长，我……”
    “徐璐同志，这个事情，你还是要和他坐下来谈谈，如果真的谈不拢，那我只能劝你一句，早点结束，不然，只会影响你的工作，影响你的仕途。”
    秦牧认真的说道：“古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吧，陈硕这情况，你也看到了。”
    作为领导，秦牧是不想插手下属的婚姻的，但要是这桩婚姻开始影响工作，影响徐璐的状态，那他就不得不插手了。
    县政府工作，繁重且辛苦，徐璐一旦被婚姻情况给拖累了，那秦牧就不得不考虑换人了。
    总不能因为徐璐的婚姻，就让县政府的工作，陷入停滞吧？
    “县长，我明白，您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绝对不会再给您制造麻烦。”
    徐璐郑重的说道。
    她也不是傻子，这次陈硕闹的这么大，全县委宿舍的人都听见了，明天肯定是传遍县委大院，这种时候，秦县长没有跟自己翻脸，都算脾气好了。
    这点破事，闹这么大，真的丢人，徐璐要是再不解决，她都没脸在淮宁县待了。
    受了秦县长那么多照顾，到头来，还给秦县长添麻烦，真的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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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7章 彻底掌控住

    和徐璐说完，秦牧就回了自己的宿舍，刚准备拿钥匙开门，却发现宿舍的门是开着的，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在厨房里忙活的赵亚楠。
    桌子上已经做好了两个菜，热气腾腾的饭菜，很是诱人。
    “你回来了啊！”
    “快坐吧，我这个汤马上就好！”
    赵亚楠在厨房看了一眼秦牧，随口说道。
    这么体贴？
    秦牧一阵意外，赵亚楠居然都来提前做饭了，看了一眼四周，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自己不在的这几天，赵亚楠明显是收拾过了。
    “亚楠，你平时工作那么忙，就别搞这些了。”
    秦牧开口说道：“咱们现在都是以工作为主，你上班了还要来收拾，多辛苦。”
    “不辛苦，给你做饭，给你收拾屋子，我开心的很。”
    赵亚楠嘿嘿一笑，完全不在意。
    得……
    秦牧哂然一笑，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了。
    “对了，刚才楼下的事情你知道吗？”
    秦牧忽然想了起来，问道。
    “我知道，是徐姐姐和她那个丈夫吵架吧？”
    赵亚楠随意的说道：“我听见了，我还没下去呢，你正好回来了，我就没管了！”
    “只是一个内心敏感多疑、却又没本事的可怜男人罢了。”
    赵亚楠反正是瞧不上这种男人的，真要是有实际证据证明徐璐出轨，那倒也罢了，偏偏对方没有。
    要是不相信自己老婆，那就痛痛快快的离婚，不要扭扭捏捏的，让人瞧不起。
    说白了，陈硕这种人，就是要徐璐守在他身边，不能有自己的事业，一旦徐璐比他强，那自卑心就开始作祟了。
    既不想离婚，又想掌控自己妻子，偏偏他也没那个本事。
    就造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我今天是跟徐璐说了，得要快点解决，不能让这些事情影响工作。”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县政府接下来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后院起火，那还怎么工作。”
    “你在省城和薇薇见到面了吧？”
    赵亚楠随口问了一句。
    这……
    田薇薇？
    秦牧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心虚，提起田薇薇，他就想起在省城那荒唐的两晚，仔细想想，还有些对不起亚楠呢！
    “对，见到了，她给我介绍了耀阳工业玻璃的陈总，谈了一个大项目。”
    秦牧应了一声，道：“找机会我还得好好感谢她呢，她这次帮了我大忙。”
    “她从省城回来了，说是病了，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呢！”
    赵亚楠说道：“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她也行！”
    啊？
    生病了？
    秦牧一阵疑惑，在省城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还生病了？
    “行，我明天有时间过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和田薇薇的关系，有些微妙，既是非常好的合作关系，又因为赵亚楠，有着非常好的私人关系，生病了去关心一下，理所当然！
    吃了饭，秦牧自然也是要和亚楠补补功课的，毕竟好几天没回来，赵亚楠甚是想念。
    只是，他们二人补功课，让楼下的徐璐颇为苦恼。
    “县长是真的不讲究！”
    徐璐听着楼上的动静，颇为无奈，她刚和自己丈夫闹矛盾，县长后脚就跟亚楠妹妹在一起，这让她的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女人嘛，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都会想的比较多，今天又跟陈硕大吵一架，再想着秦县长和亚楠妹妹那么恩爱，她这心里，自然有些不是滋味。
    “以后再找男人，一定要找个像秦县长这样精力充沛的男人！”
    徐璐的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
    第二天一早，秦牧刚进办公室，就看到韩莹在里面拖地，拖的那叫一个卖力，背对着门口，以至于秦牧站在身后看了几秒钟，韩莹依旧没有任何发觉，甚至，那腰肢扭动的叫一个赏心悦目。
    “县长，您来了啊！”
    这时，一道声音很不合时宜的响起，江浩轩从县府办的办公室里出来，正好看到县长站在门口看着办公室里面，下意识的打了一声招呼。
    县长来了？
    正在全神贯注拖地的韩莹连忙转过身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县长就站在自己身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叫一个认真。
    这……
    县长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还一直盯着自己看？
    韩莹又不是什么小姑娘了，顿时脸色一红，因为她忽然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那姿势……似乎有些不雅……
    “我刚到。”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掩饰下自己的尴尬，连忙岔开话题，问道：“韩主任，今天怎么你来拖地了？”
    “县长，我今天想拖地，韩主任都不让呢。”
    江浩轩笑了笑，先一步说了出来：“以后要喊韩副县长了！”
    对哦！
    听着这话，秦牧才想起来，出发省城之前，关于副县长的人选问题，县委常委会上都做出了决定，上报到了市委。
    出去招商几天回来，今天市委组织部也该下来任命了。
    “韩副县长，我先一步恭喜你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以后扫地拖地这个活，就不能让你干了。”
    “县长，您这话说的。”
    韩莹满脸红光，道：“只要您想，我随时都能给您扫地拖地，我有今天，都是您的赏识，以后您有任何事情，随时吩咐。”
    “不，不，你能升职，那是你的个人能力。”
    秦牧严肃的道：“组织的提拔，都是要符合工作原则的，只有你工作能力和工作素质达标，才能提拔，所以呢，我们应该感谢组织，感谢人民，给予你的机会！”
    这……
    秦县长是真严谨啊！
    韩莹听了，连忙改口，道：“您说的对，感谢组织，感谢人民，我才能有机会站在这里！”
    “好了，你去忙吧，等会还要参加会议。”
    秦牧摆摆手，说道。
    “好！”
    韩莹连忙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上午十点，会议室里，县委县政府的重要领导，齐聚一堂。
    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刘田宣读市委决定，提名县府办主任韩莹、农业农村局局长刘丰为副县长人选。
    接下来就是要走一下流程，由人大常委会正式任命。
    至此，县政府的副县长全部到齐，和之前一样，一正五副，唯一的差别就是，如今的县政府五位副县长，只有刘丰一人和秦牧不太熟悉，其他四人，基本都是秦牧的人。
    但刘丰一人，影响不了大局，秦牧算是彻底掌控住了县政府，和梁冠之间的对抗，也算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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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8章 连查六个乡镇

    梁冠的心情是复杂的，刚来淮宁的时候，秦牧在县政府里，除了副县长兼公安局长霍波可以说是秦牧的人以外，其他的几位副县长，都不是秦牧的人。
    可短短半个月，县政府里，徐璐、霍波、段泽、韩莹，四个副县长，全是秦牧的人，只有一个刘丰，勉强算的上梁冠的人。
    这变化之快，实在是太大了。
    让梁冠都有些目不暇接！
    当然，造成这个原因，梁冠也有很大的责任。
    这次在去省城招商之前，定下的韩莹和刘丰两个人选，本以为秦牧这次在省城招商，肯定会吃瘪，但没想到，不但没吃瘪，还大获全胜！
    如此一来，梁冠想用招商的事情，压一压秦牧，是失败了。
    秦牧如今掌控县政府，跟他是平起平坐，还真不好拿捏了。
    开完会议，梁冠坐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到一个可以对付秦牧的法子，眼下他是处处被动，对方掌握了主动权，根本没法比。
    至于秦牧，则是忙的团团转，他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省城商会的考察团即将过来，秦牧要好好接待一下，还有耀阳工业玻璃的人也要过来，正式开工，县政府肯定要接待。
    其次，省厅的姜副厅长也说了，要对淮宁县的工作，进行全面考察，如果真如秦牧所说，那就可以给予投资，秦牧自然也要进行准备工作。
    三个大事，都摆在秦牧面前，必须要解决的。
    但事情有轻重缓急，总要一件一件的来，秦牧简单想了想，省厅姜副厅长检查工作这个事情，最重要。
    很简单，只要能让姜副厅长满意，那省厅的扶贫资金就能下来，这是对淮宁县的民生发展最直接的推动。
    其次，是耀阳工业玻璃项目的推进，这个项目，已经成功签约了，现在要做的，是正式推进，做好后续服务，现在还没有过来，只需要做前期的辅助就行。
    最后就是省城商会的考察团，这个之所以排在最后，就是在于不确定性，反正来了，秦牧好好招待就行了，倒也不用做别的。
    反正有耀阳工业这么一个金字招牌企业，秦牧对接下来的招商，信心满满，省城商会的企业能来投资，那肯定是再好不过，如果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秦牧也不介意去别的地方找企业来。
    “县长，徐副县长和韩副县长都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您看……我们现在出发吗？”
    县府办副主任张奎走进县长的办公室，开口问道。
    “行，我们出发！”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一边走，一边打量了下张奎，问道：“怎么样，新岗位熟悉了吗？”
    “韩主任基本都跟我交接了一下，还在熟悉中，请您放心，我会尽快熟悉完的。”
    张奎连忙说道。
    其实以他之前的职位，熟悉下县府办的工作，轻而易举，但在领导面前，说话还是不能太满，要留一定的余地，否则，这以后犯错了，还怎么纠正？
    论在领导面前该怎么说话，张奎的修为，自然是很足的。
    “很好，我相信你完全可以适应。”
    秦牧非常满意，道：“你在副主任的位子上多沉淀一下，好好表现，主任的位子，肯定是你的，跑不掉。”
    “只要能有工作的机会，不管什么位子，我都愿意。”
    张奎连忙说了一句。
    他很清楚，短期内，他肯定不会直接坐上主任的位子，一来，他是前任县委书记的人，秦县长肯定要好好考察自己的工作能力。
    二来，随随便便就让自己升职了，那以后要是立功了怎么办？所以领导不会轻易给下属奖励，都是要等一等的，要么多熬一熬时间，要么等下属立功。
    下了楼，坐上车，直奔下面的乡镇。
    “县长，我们这一趟，是不是有些太赶了。”
    路上，徐璐开口说道：“咱们这一趟要走遍全县六个乡镇，光路上都要大半天了，再检查工作，时间真的很紧，要不……我们分一半明天检查？”
    毕竟，就这么一天时间，赶这么多乡镇，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不行！”
    秦牧摇摇头，道：“省厅领导那边什么时候来，我们也不确定，万一他们明天就来了，我们岂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而且，这种突击检查工作，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所有乡镇都过一遍，找出问题，及时纠正，遇上大问题的，当场就处理了，绝不姑息！”
    听着秦县长严厉的语气，徐璐和韩莹等人都暗暗心惊，这一趟，只怕有不少干部要被处理，真把秦县长给惹毛了，估计当场就要开除。
    第一个到的就是石关镇，这距离县城最近，也是全县经济发展最好的乡镇，秦牧等人到的时候，可把石关镇的一众领导给吓了一跳。
    县长带着两名副县长下来检查工作，这个阵仗，真的不小，
    不过在这里，秦牧一行人并没有太大的收获，有几个人在睡觉，玩手机，有点问题，但是不大，秦牧简单训诫一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并表示接下来会继续搞突击检查，让石关镇领导班子保持勤勉之心。
    结束之后，就匆匆赶往下一个地方。
    整整一天时间，秦牧一行人走访六个乡镇，问题最严重的乡镇，分别是大发镇、阳山镇、王河镇，上班时间，值班室没人，身为领导，还在办公室睡大觉，秦牧将这些人狠狠批评了一顿，并且拟定了名单，将对这些人问责，按照秦牧的想法，普通干部公开批评，领导干部要做免职处理。
    其中，王河镇镇委书记钱刚、阳山镇镇委书记程明远、大发镇镇长曹岩问题最为严重，秦牧已经想好了，要在常委会上对这些人提出免职处理。
    一天时间，连查六个乡镇工作，一时之间，震动整个淮宁县。
    而原本对秦牧颇为忌惮的梁冠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笑死。
    “秦牧啊秦牧，你真是疯了！”
    “连查六个乡镇，还要对乡镇一把手做免职处理，你以为你谁啊？”
    “真是自寻死路，你想站在全镇干部的对立面，那就等着滚蛋吧！”
    ……
    梁冠轻声呢喃着，眼睛里都是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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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9章 举手表决

    领导私下调查走访，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但像秦牧这样，一口气连查六个乡镇，查完之后，又要对几个一二把手做免职处理的，还是第一次见。
    说白了，能撑过领导突击检查，不犯错的，几乎没有。
    只要想挑毛病，都能挑。
    秦牧的问题在于，太急了，查完就要做免职处理，一点都不给人家悔过的机会？
    好歹先警告一下，以后要是再犯，才能考虑免职的问题吧？
    秦牧这么做，是要得罪所有乡镇的干部。
    太霸道了！
    梁冠想的自然是利用这个机会，收拢所有人的心，完成对各大乡镇的掌控，眼下，在县委常委会，县政府里，梁冠的优势并不明显，但要是能让六个乡镇的负责人，都站在自己这边，梁冠的筹码又能增加不少了。
    第二天一早，县委常委会上，秦牧就对王河镇镇委书记钱刚、阳山镇镇委书记程明远、大发镇镇长曹岩的问题，做出了详细通报，身为领导干部，上班时间公然睡觉，打游戏，聚众打牌，更有群众反映，作风不正，在乡镇公款吃喝，大摆宴席。
    “梁书记，各位同志，像这样的人，就不配留在我们组织里，我希望对这些人从严、从快处理，彰显国法之严，让全县所有干部，都警醒起来，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秦牧郑重的说道。
    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有些沉默。
    秦牧的想法是好的，提议也没问题，但就一点，太严格了。
    按照体制内的规则，发现问题，首先肯定都是口头教育，口头批评，严格一点，无非就是通报批评，哪有一上来就直接做免职处理的？
    意思就是不给人犯错的机会？
    其他人就会想着，万一以后自己也犯错了，怎么办？
    也会直接免职处理？
    所以有了这个想法，就容易动恻隐之心。
    毕竟，谁能担保自己以后不出问题？现在不帮这些人说话，那以后，谁帮自己说话？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心理，想下狠手，是很难的，谁也没有这个决心。
    “秦牧同志，你先不要太激动，先坐下，这个事情，我们慢慢聊聊。”
    梁冠伸手示意了一下，说道：“咱们是同志，任何时候，都要讲原则，讲策略，不能蛮干，你发现了问题，这是好事，但发现问题，并不意味着就要一棍子打死，往死路上解决，这是不是有些太极端了？”
    这话一出，立马就得到了一些人的同意。
    比如政法委书记曾肃。
    “梁书记说的对，解决问题可以有很多手段嘛，完全不用走极端路子，几个乡镇的问题，咱们口头批评一下，其实也差不多了，让他们多改正，肯定可以！”
    曾肃满脸和善的笑容，像是一个大好人一样，“秦县长，发现一次问题，就免职，这个处罚，过于严厉了。”
    严厉吗？
    秦牧并不这么觉得，“一次突击检查就发现这么多问题，那足以想象，平时也是这样，只是没发现罢了！”
    “全县的工作作风，想要彻底改善，不重拳出击，又怎么能快速解决？各位同志，乱世当用重典，淮宁县想要继续发展，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用雷霆手段，快速解决啊。”
    一番话说完，真正支持的，并不多。
    只有纪委书记齐正浩站在了秦牧这一边。
    “我赞同秦县长的意见，这种工作作风，是长期形成的，绝不是一次偶然事件，要想快速处理，就要用免职这种严厉手段，办成一个典型，让其他干部，都为之警醒。”
    齐正浩缓缓说道：“这对树立正确的工作作风，有非常积极的作用。”
    对于齐正浩的发言，梁冠并不意外，对方和秦牧好的都快能穿一条裤子了，支持秦牧，也没什么问题。
    但其他人的意见，就很重要了。
    “雷鸣同志，你怎么看？”
    梁冠扫视一圈，直接点了组织部长雷鸣的名字。
    对方一直低着头，没怎么发言，多半是不赞成秦牧的意见，现在就是要听听这些不赞成的声音。
    “我做组织工作很多年了，也有过不少突击检查工作的经历，各种各样的问题，都遇见过，但要是发现问题，就免职处理，还是太过于严苛了。”
    雷鸣沉思了一下，道：“是不是可以用稍微缓和点的法子，不那么激进，一口气免职那么多领导干部，只怕会让全县的干部都人心惶惶啊！”
    “我个人觉得，稳定和团结，都是很重要的，我们作为全县的领导机关，还是要慎重决策！”
    说了一堆，也没有明确表态支持谁，但话里的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不赞成免职这种处理方法！
    体制内说话，大多是如此，云里雾里，就是不明确表态。
    但体制内的人都能听懂，因为只需要抓住其中的重点就行了。
    不明确表态，也是一种表态。
    “书记，我看还是来个通报批评就行了，我相信，乡镇的领导同志也会加以改正的。”
    “通报批评已经很严格了，同志们都会警醒，认真工作的。”
    “我赞成通报批评！”
    ……
    雷鸣的话说完，其他的人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很明显，秦牧的提议并没有通过。
    “秦牧同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梁冠稳坐钓鱼台，看着旁边略显沉默的秦牧，笑着问了一句，言语之中，有种像是胜利者的高高在上之感。
    “我没什么要说的。”
    秦牧缓缓抬起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做个表决吧，既然都在常委会上讨论了，我希望能有个最终的结果，如何？”
    还要表决？
    梁冠一阵意外，他对秦牧的这个要求，有些感到奇怪，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啊，支持秦牧的就只有一个齐正浩，最多再加上个徐璐，等于只有三票，那实行表决，不是自取其辱？
    “行啊，你是县委副书记，想表决，自然没问题！”
    梁冠倒也没多想，当即答应了下来，“这样，赞成秦牧同志的提议，对三个乡镇一二把手做出免职处理的，请举手！”
    话一说完，秦牧和齐正浩、徐璐举起了手，其他的人没有任何的动弹。
    徐璐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县委常委会，所以全程没怎么发言，但她知道，必须要站在秦县长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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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0章 拉拢人心

    “不赞成秦牧同志提议的，请举手！”
    等秦牧和齐正浩放下了手，梁冠又说了一句。
    这下，梁冠率先举手，曾肃、程刚、雷鸣、郑雨石、高强依次举手。
    六个对三个，完胜！
    “秦牧同志，这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梁冠满脸微笑的看着秦牧，声音特别缓和的问了一句，态度那叫一个客气。
    毕竟是胜利者，这姿态，都摆的不一样了。
    “我没什么说的，我尊重表决结果。”
    秦牧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今天的会议结果，都记录好了吧？”
    说完，看了一眼县委办主任程刚。
    “请您放心，都做好了登记。”
    程刚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啥意思？
    还问这个做什么？
    梁冠一时有些疑惑，总觉得这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仔细想想，一个表决结果，能有什么坏主意？
    今天这个会，又没有什么猫腻，也没有做出什么违规的举动来，是属于所有人的公开发言，秦牧总不能拿着这个发言，去做什么文章吧？
    “秦牧同志，你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梁冠开口问道：“大家都是同志，你完全可以多发言嘛，我们都在听着！”
    “没了！”
    秦牧冷淡的回了一句，“既然这个事情解决了，那散会吗？”
    “梁书记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继续工作了，县政府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解决。”
    “没了，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梁冠感受到了对方语气里的冷淡，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摆了摆手，示意秦牧可以走人了。
    说完，秦牧率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室，齐正浩紧随其后。
    “这秦牧同志啊，还真是有脾气，表决结果不合他的心意，这就不高兴了。”
    梁冠一边站起身，一边带着玩笑，轻微吐槽了一句。
    “秦县长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地位，难免会有些傲气，这也很正常，他又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有点脾气，非常能理解。”
    高强在一旁附和了一句，“地方工作和部队里，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我相信，秦县长肯定会适应的。”
    “是啊，秦县长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可能急躁了点，我们应该要多给他点时间，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做的更好！”
    雷鸣等人同样说着。
    还给时间？
    梁冠可不想给！
    他现在想的，就是要限制住秦牧，让对方在淮宁，没有继续施展的空间。
    这次就是一个契机，他保下那三名一二把手，倒是可以争取过来，等时机合适，再调入县政府，成为牵制秦牧的棋子。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他既然来了淮宁，那就要好好想办法，不能让秦牧过的太舒服，只要能完成压制秦牧的任务，他就能功成身退，回到市政府了。
    回到办公室，就让程刚通知了被秦牧盯上的三名乡镇一把手，让他们到自己的办公室，见了一面。
    “梁书记，感谢您。”
    “还是梁书记对我们好，办事有原则，有规矩。”
    “幸好有您出手，要不然，我们就真的完了。”
    ……
    王河镇镇委书记钱刚、阳山镇镇委书记程明远、大发镇镇长曹岩三人站在梁冠的跟前，一个劲的道谢，那叫一个客气。
    “你们先别急着谢我。”
    梁冠微微摆手，道：“你们是组织和人民培养的干部，做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以后要谨言慎行，不能天天上班时间开小差！”
    “这次我保下你们，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为了你们这个事，我跟秦县长都差点吵起来了，秦县长对我都有意见了。”
    钱刚等人听着这话，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梁书记这是在提醒他们，为了这点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这以后，他们都要坚定的站在梁书记这边，支持梁书记，否则，怎么对得起梁书记这份努力？
    “梁书记，请您放心，以后我就是您手底下最忠诚的兵，您指哪，我就打哪！”
    钱刚第一个表态，那叫一个郑重、认真，话语里都是坚定之色，仿佛是要彻底效忠于梁冠了。
    “没错，您是我们的带头人，我们以后，只听您的吩咐，有事情，尽管找我们。”
    “以后全淮宁，我只听梁书记您的，至于其他的什么县长、副县长的，我统统听不见！”
    ……
    程明远和曹岩紧随其后，一个劲的应和着。
    很好！
    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梁冠为何要保下这些人？
    要的不就是这些人听自己指挥吗？
    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行，你们差不多就回去吧，好好工作，这样的事情，可不要再发生了。”
    梁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即挥了挥手，让钱刚等人都离开了。
    到了外面，钱刚三人找了个饭店，小聚了一下。
    都在一个县里工作，平时接触的比较多，自然而然的就熟悉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臭味相投。
    都是喜欢浑水摸鱼的人，凑一块，就能有话题聊了。
    “老钱，老程，你们说，我们这算不算上是成了梁书记的人，这以后，有梁书记罩着，岂不是就能为所欲为了？”
    大发镇镇长曹岩给另外两人倒上了酒，笑着说道。
    “那可不。”
    钱刚嘿嘿一笑，道：“现在全县城的人都知道，梁书记下来，是要整秦县长的，依我看，秦县长的好日子，不多了，咱们攀住了梁书记这个高枝，以后说不定也能当个县长、书记啥的呢！”
    “我就不指望了，当个副县长就行。”
    程明远摆摆手，“我的野心不大，先解决个副处，等退休了，捞个正处待遇，就美滋滋了！”
    “这还不简单。”
    钱刚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仔细看看现在县政府的班子成员，基本都是秦县长的人，梁书记这次拉拢我们，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有机会进入县政府，牵制秦县长吗？”
    “我们俩都是镇委书记，最有机会进入县政府领导班子的，咱们现在就等一个机会，机会来了，就看梁书记是点你，还是点我了！”
    这么一分析，让程明远的眼睛都直了！
    是哦！
    还真的有道理！
    “来，为了你们俩早日当上副县长，喝一杯，我敬你们！”
    目前还是镇长的曹岩颇为嫉妒，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主动举起杯子，跟钱刚二人的杯子碰了一下，当即一饮而尽，目前他还是镇长，这二人肯定升的比自己快，现在搞好关系，对以后肯定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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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他怎么敢的

    “老曹，你也别急。”
    钱刚安慰着说道：“大发镇也不错，等我们俩谁当副县长了，那镇委书记就让你来做，我们三人迟早都会到县政府当副县长的，我们要一起扶持着前进。”
    “没错，咱们三兄弟，那是要一起往上爬的。”
    程明远笑了笑，道：“老曹，你们大发镇不是来了几个实习的女大学生吗，你等会带我们过去看看啊！”
    女大学生？
    提起这个，钱刚的眼睛同样亮了起来。
    “对，对，我上次看到了，是不是有三个，在镇政府里工作的？”
    钱刚连忙问道。
    “嗐，不就三个小丫头片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曹岩嗤笑一声，道：“太稚嫩了，办点事，啥都不会，全都给我搞砸了，除了漂亮有气质，一无是处！”
    我靠！
    这家伙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乡镇政府里工作的年轻人其实不多，大部分都是有一定年纪的，年轻人，学历再高点，在基层呆的时间都不长，有点能力都调到县政府了。
    能多几个女大学生，那多养眼啊！
    “这样……这样……我们喝完酒……你带我们去看看，欣赏欣赏女大学生的漂亮。”
    程明远借着酒劲，连忙说道。
    “对啊，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去你那边玩玩，看看女大学生，就当午休了。”
    钱刚同样是来了兴趣，直接说道。
    真要去玩？
    曹岩一时犹豫了一下，钱刚和程明远的酒量都一般般，两杯酒下肚，脸上都有些泛红了，这时候去大发镇，见女大学生，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万一他们一时脑抽，做出了点过分的事情，那不就要出大问题？
    “放心吧，我们就欣赏欣赏，又不做别的！”
    “就是，你小子对我们还不放心啊？”
    ……
    钱刚和程明远见曹岩一时半会还不答应的，立马就不高兴了，没好气的说道。
    “行吧行吧，等我们吃完，就去大发镇。”
    曹岩拗不过，只能答应了下来，“但要提前说好，不能闹事，那几个女大学生是市里分配来实习的，要是出了什么情况，谁也担待不起！”
    “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我们都这个岁数了，纯粹的欣赏，你不用担心！”
    “女大学生肯定好看，我们可要多欣赏欣赏。”
    ……
    曹岩一答应，钱刚和程明远都颇为激动，这一激动，又多喝了几杯，三人上了车，直奔大发镇。
    ……
    县长办公室里，纪委书记齐正浩和副县长徐璐坐在秦牧的跟前，说着刚刚的常委会结果。
    “秦县长，你别太放在心上。”
    齐正浩见秦牧一脸的冷峻，还以为秦牧是在为刚才的表决结果而难过，继续安慰道：“眼下的县委常委会，还有一些乱象，不够明朗，同志们不够支持你，也很正常！”
    “况且，你的那个要求，在他们看来，过于严厉了，不通过太正常了。”
    其实秦牧倒也没有过于生气，但身为纪委书记的齐正浩，却这么说，还是让秦牧有些不大满意。
    “正浩同志，那你跟我说实话，我的那个要求，真的很严厉吗？”
    秦牧认真的问道。
    这……
    齐正浩想了想，还是说道：“秦县长，我个人觉得，还是严厉了点，体制内的批评，都是循序渐进的，除非一开始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否则，想直接免职，是有很大难度的。”
    还真是这样！
    之前秦牧还有些不信，他觉得，像那种玩忽职守的干部，统统免职才好，体制内就是不缺想升职的人。
    但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当然了。
    即便是上班时间睡大觉，不接待群众，也不能免职，即便是疑似在乡镇里用公款大吃大喝，都只能先调查，不做处理。
    这太不合理了！
    “确实，我在市委市政府呆了多年，直接被免职的干部，好像很少，基本都是犯下大错的。”
    一旁的徐璐应了一声，说道：“像这种玩忽职守，没有证据的猜测，很难直接免职。”
    “行吧，这个事情是我想当然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但这些人作风不正，我还是要抓的，这两天抽空再下去看看，让这些人保持警醒。”
    还去抓作风？
    齐正浩沉思了一下，说道：“秦县长，要不我们纪委的同志去下面走访调查吧，您一个县长，老是下去走访调查，哪有那个功夫？”
    “行啊，有你们纪委的同志出动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秦牧一口答应，“最近几天你们多费心，省厅领导可能会下来视察，咱们不能让淮宁县全体干部的名声，被几个害群之马给毁了！”
    “没问题，交给我们县纪委。”
    齐正浩当即准备下去布置工作了，但秦牧的办公室大门陡然被推开，秘书江浩轩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急？”
    秦牧一阵疑惑，自己这秘书最近还算勤恳，遇事也都很冷静，今天怎么急成这样？
    “县长，不……不好了……大发镇那边出……出事了！”
    江浩轩气喘吁吁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书记让您赶紧过去，好像是省厅领导在那边视察工作……还有大发镇几个领导干部在那边喝醉酒闹事……正好和省厅领导撞上了……”
    江浩轩这会太急切了，以至于说话都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不过秦牧的思维还算敏捷，从中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简要来说，省厅领导在大发镇和几个喝醉酒闹事的干部撞到了一起。
    这还得了？
    所谓的省厅领导，不会就是农业农村厅的姜副厅长吧？
    “走！”
    秦牧不敢犹豫，赶紧起身，齐正浩和徐璐都跟在了后面，到了楼下，刚好和县委书记梁冠、县委副书记高强迎面撞上。
    “秦县长，上车说！”
    梁冠招了招手，示意秦牧上他的车，很明显，这是想提前跟秦牧打点招呼。
    “书记，你那个车太小，我坐我的车就行，先到大发镇再说。”
    秦牧可不想听那个老狐狸说话，直接拒绝了，然后上了自己的车，带着齐正浩和徐璐，往大发镇而去。
    居然拒绝我？
    梁冠也没想到，这个秦牧，当着高强、齐正浩等人面前拒绝自己！
    自己是一把手啊！
    秦牧怎么敢的？
    一点面子都不留！
    “上车！”
    梁冠心里气的牙痒痒，但眼下这个时候，只能先上车，毕竟，省厅领导还在大发镇那边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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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章 尽人事听天命

    “具体知道是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秦牧看向江浩轩，问道：“大发那边怎么会有人和省厅领导撞上，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有干部喝酒闹事？”
    得知消息太匆忙了，以至于秦牧现在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现在只能跟江浩轩问了一下，对方的消息来源肯定比较多。
    “县长，我问了不少人，好像是几个乡镇领导中午聚餐吃饭，喝了点酒，大概是醉了，和几个乡镇政府的办事员搭讪，聊天，动手动脚的，被省厅领导给撞上了，产生了冲突！”
    江浩轩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好像省厅领导是微服私访，下来检查工作的，反正事情比较乱，现在说什么的都有。”
    听着这些，秦牧和徐璐等人都有些头大。
    完全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领导干部上班时间喝酒聚餐！
    喝醉酒了还闹事！
    闹事也就算了，偏偏还和省厅领导撞上了！
    这么多的巧合叠加到一起，简直不要太离谱。
    “县长，这个省厅领导不会就是姜副厅长吧？”
    徐璐一阵沉思，忍不住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想从省厅拿到扶贫资金的话，是不是就泡汤了？”
    秦牧其实也想到了，毕竟，淮宁这地方，一般也不会有省厅领导突然造访，即便有，都是提前通知。
    “姜副厅长肯定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秦牧叹息一声，“这一点，我也料到了，所以昨天就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对全县各个乡镇政府的工作检查，让他们警醒一下，但没想到，还是让这几个害群之马，破坏了工作大局！”
    “时也命也，还是咱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让省厅领导失望了，咱们需要更努力啊！”
    听着秦牧的话，徐璐和齐正浩都一阵佩服，秦县长是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并且也提前做了准备，但这个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最为难得的是，秦县长在这种时候，并没有情绪失控，也没有去责备谁，相反，却一个劲的在提醒暗示他们，要继续努力，情绪稳定的简直太可怕了。
    要是换做别的领导，少说也要骂爹骂娘啊！
    这样的领导，太少见了，不愧是做大事，有抱负有理想的领导，跟着这样的领导工作，绝对有前途。
    “秦县长，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省厅的扶贫资金迟早会下来的，实在不行，我们在招商工作上多努力，也能有足够的资金用在扶贫事业上。”
    徐璐安慰着说道。
    “嗯，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不能指望省厅给多少帮助。”
    秦牧应了一声。
    一旁的齐正浩全程听完了秦牧和徐璐的对话，这心里，对秦牧的印象又拔高了几分。
    情绪稳定、头脑清晰！
    这样的人，是干大事的材料！
    这么稳定的情绪，齐正浩只在那些四五十岁的大领导身上看到过，可眼前的秦牧，不到三十的年纪，就有这份心性，太难得了。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大发镇政府大院里。
    梁冠和秦牧一前一后，走进了政府大楼里。
    “梁书记，秦县长，你们可算是来了。”
    刚进去，大发镇镇委书记乔一军快步走了过来，忧心忡忡的说道：“省厅领导都在会议室里，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一军同志，先别急，你跟我们说说具体怎么个情况？”
    秦牧喊了一声，直接问道。
    他们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直接这么进去，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哦对对，我都差点忘记了。”
    乔一军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他原本就是快到退休的年纪了，现在这一着急，脑袋难免有些不灵光。
    “是这样的，今天曹岩带着王河镇钱刚、阳山镇程明远来了我们这，他们三交情好，明显是喝了酒的，一楼的办公大厅有三个分配来参与社会实践的女大学生，这是市政府统一安排的，他们三大概是喝醉了，借着酒劲，跟三个女大学生开玩笑，说些段子，正好省厅领导来这边走访，碰上了，看不下去，就训斥了几句，曹岩三人又不认识省厅领导，这一激动就……就吵起来了……差点都要动手了……”
    乔一军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让秦牧和梁冠都颇为震惊和无语，而梁冠的话，内心里，还多了点恐慌。
    要知道，钱刚三人，是他刚刚在常委会上给保护下来的人，上午保护，下午就跟省厅领导发生冲突。
    这谁的责任？
    梁冠起码要为此负一定的责任。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秦牧为何强调上午的常委会要做好会议记录，敢情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太可恶了！
    “这三个害群之马……”
    秦牧忍不住骂了一句，道：“梁书记，那我们现在上去吧，省厅领导都在了，我们也只能先去挨顿骂了，看看怎么处理吧！”
    “好，上去看看吧！”
    梁冠应了一声，现在这情况，他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看看。
    一行人快步上楼，进了会议室里，就看到钱刚三人胆战心惊的站在边上，满脸的紧张，身上则是满身的酒气，看的出来，他们三人喝了不少。
    而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的，正是秦牧在省城见过的农业农村厅副厅长，姜松山！
    他的秘书宋健，也在旁边，还有其他几个工作人员。
    “姜副厅长！”
    梁冠率先一步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按照级别，梁冠其实也是副厅级，跟对方平级，但是，他在江州市政府里，排名比较靠后，跟姜松山这种在农业农村厅这种稍微有些规模的省厅当副厅长的，还有些差距。
    加上姜松山在农业农村厅的话语权很大，资格更高，梁冠现在面对姜松山，自然要弱上一头。
    “梁副市长，我们又见面了。”
    姜松山抬头看了一眼梁冠，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在淮宁县的工作，非常不错啊，这三位干部，即便是喝醉酒了，都还记得你的名字！”
    “口口声声说，这是梁书记的淮宁县，他们都是梁书记手下最忠诚的部下，还说，要向你效忠，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如你梁书记的话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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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章 又说错话了？

    梁冠听了，两眼一黑，差点没气死！
    还向自己效忠，这是什么狗屁话语？
    他们都是国家干部，是人民的公仆，哪来的效忠一说？
    又不是封建时代……
    至于那一句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多半是拿自己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真是气死人！
    “姜副厅长，让您见笑了，这三人明显是喝醉酒说胡话。”
    梁冠尴尬一笑，说道：“请您放心，他们三人，肯定会狠狠处理，坚决不允许让这种人给淮宁公务员队伍抹黑！”
    是吗？
    姜松山没有回话，而是把目光看向秦牧，道：“秦县长，你在省城的时候，跟我说，淮宁县的公务员队伍，已经完成了蜕变，已经和于学文时代不一样了，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完成了蜕变？”
    这……
    秦牧被说的脸红燥热，当即说道：“姜副厅长，实在是抱歉，这三人我昨天检查工作的时候，就玩忽职守，上班时间睡大觉，大吃大喝，想做免职处理，但上午的常委会没有通过决议，梁书记觉得处罚过于严厉，他本人上午也亲自批评了这几人，但最后的结果嘛……”
    听着这话，姜松山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都是当官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体制内的门道？
    明显秦牧和梁冠二人之间是有矛盾的，一二把手不和谐，自然就导致在有些问题上，意见不一致。
    这意见不一致，甚至有时候都无关对错，只在于立场和站队。
    梁冠作为空降兵，兴许是为了拉拢钱刚三人，对抗秦牧，只是可惜，拉拢的人多了。
    就这三个废物，即便拉拢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姜副厅长，秦牧同志，这一点是我的错，我以为给予他们机会，他们就会改正，现在看来，他们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
    梁冠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当即说道：“正浩同志也来了，县纪委现在就行动起来吧，把这三人，都给我查了，身为领导干部，却不想着为人民服务，整天占着茅坑不拉屎，简直是混账东西！”
    “书记，求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是啊，我……我们都……都是您的人啊！”
    “您不是还要我们对……对付县长吗，怎么能……”
    ……
    钱刚三人一直站在边上，听着全过程，这会听到梁冠发火，要把他们全都查处，顿时就急了。
    原本就是喝的醉醺醺的，头脑不清醒，这会一着急，难免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比如……对付秦县长……
    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还是当着秦牧本人面前说出来的，简直是离谱到家给离谱开门了。
    “你们闭嘴，你们还有脸说话吗？”
    梁冠气的浑身发抖，冲着钱刚三人一声怒吼，甚至整个屋子都跟着抖了一抖，旁边坐着的人微微一颤，谁也没有想到，梁冠突然就暴跳如雷了，这声音吼的，耳膜都在抖动。
    “梁书记，不用这么生气。”
    秦牧都被逗笑了，说道：“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说胡话，对吧？”
    “你是我们淮宁县委班子的班长，怎么会对付我呢，咱们不是同志吗？”
    这笑容，这话语，让梁冠是真的觉得羞耻。
    人人都知道他和秦牧不对付，也都知道他在拉拢人心围堵秦牧，但这种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可今天倒好，钱刚这几人把暗地里进行的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出来，自然让他觉得丢人。
    “秦牧同志，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是同志，怎么会互相对付呢，他们完全是胡说八道。”
    梁冠连连点头，一个劲的说道：“我们之间，可不要因此生出什么嫌隙啊！”
    “怎么会呢，你是我们这个班子的好班长，又是市政府的副市长，我肯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
    秦牧一个劲的笑着，那叫一个和善客气。
    可梁冠知道，秦牧越是这么和善客气，越是能证明对方的高明和狠辣，一个聪明的猎人，对外展现的，都是他想展现的，而不是最真实的一面。
    秦牧如此的会伪装，恰恰证明，对方的城府之深，拥有这样城府的人，是真的不好对付了。
    “梁书记，秦县长，我已经让纪委的人过来了，这边就交给我处理吧？”
    齐正浩打了电话，走过来，说道：“姜副厅长是贵客，您二位接待一下？”
    毕竟是省厅的领导，都到淮宁县了，自然要多接待。
    不能因为钱刚几个人影响心情。
    “对，对，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正浩同志。”
    梁冠满口答应，然后看向姜松山，问道：“姜副厅长，您想去什么地方，我可以当个向导，带您过去参观参观，我们淮宁县近些年发展的也都很不错……”
    “你在淮宁县工作多久？”
    姜松山反问道。
    “我来淮宁县半个多月了……您问这话，是有什么事吗？”
    梁冠不解的问道。
    “来淮宁半个月，你就知道淮宁这些年发展的不错？”
    姜松山冷笑一声，“既然发展的不错，为何秦县长还要在省厅门口拦车找我要扶贫补助资金呢？”
    “秦县长，你说说，你和梁书记，谁在说谎？”
    “难道你是故意在哭穷，然后好找我要扶贫资金？”
    这……
    姜松山的话，让梁冠瞬间又尬住了，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梁书记既然觉得淮宁县发展的好，那不如就让梁书记带您去四处走走，见见世面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说句实话，我作为县长，从不觉得淮宁县的发展很好，四处都是贫困村贫困镇的，有些乡镇连个像样的企业都没有，底层人民连温饱都是问题，我只觉得很痛心，很难过！”
    “梁书记，劳烦您带姜副厅长看看我们淮宁县哪里发展的很好，顺带也让我去见见世面，好吗？”
    “特别是广大的淮宁县农村地区，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发展的好的地方是哪里！”
    “没错，我也想知道。”
    姜松山点点头，同样看向梁冠，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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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4章 气昏了头

    这……
    刚刚还满脸笑容的梁冠，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他说发展的好，其实就是场面话，客气话，但没想到，事情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样。
    谁能想到，秦牧在面对领导的时候，都是实话实说啊。
    这年头，还真有这么实诚的人吗？
    不应该都是往好了说？
    “姜副厅长，实在抱歉，我来淮宁时间不长，可能没怎么在全县范围走，这方面，秦牧同志比较以后发言权，您听他的就行。”
    梁冠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没必要继续解释掩饰，因为他也解释不出来个所以然，万一姜副厅长较真，非要去看发展好的地方，那不就尴尬了？
    不如直接承认吧！
    反正自己这点脸面，今天算是都丢尽了，也不差这点了。
    “梁书记，不是我说，你在江州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怎么办事说话还如此的毛躁，一点都不稳重？”
    姜松山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你的这个工作态度，有大问题，按理说，你我同级，这些话，不应该由我说，但作为同志，我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你的，工作要认真，态度要端正，这一点，秦县长不是做的挺好的吗，你是老同志了，不能还不如年轻同志吧！”
    耻辱！
    绝对是耻辱！
    梁冠是真觉得丢人丢到家了，明明他和姜松山同级，怎么现在就被对方跟训孙子一样训了？
    关键他还没办法反驳！
    是真憋屈啊！
    说错一次话，就这么的被动！
    “姜副厅长，你这话，我记下了，我一定改正。”
    梁冠郑重的说道：“端正工作态度，以后绝不会有这样的过错了。”
    “行了，你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一下吧，让秦县长带我去走走就行了。”
    姜松山也不想再跟梁冠有什么交流，直接摆摆手，说了一句，就让对方走人。
    “好，好，秦牧同志，就由你带姜副厅长在淮宁走走吧，这边的事情我来负责。”
    梁冠心里憋屈，但表面上不敢有任何的表示，只能一口答应了下来。
    “姜副厅长，您这边请！”
    秦牧知道对方想去哪里，当即就示意了一下，领着姜松山等省厅一行人往外面走去。
    梁冠则是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秦牧和姜松山等人往外走，他现在就只能是个旁观者，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他才是一把手，怎么就被边缘化了？
    “梁书记，您救救我们啊！”
    “不能真把我们免职吧？”
    “梁书记，我们以后一定会听您吩咐的。”
    ……
    梁冠正烦躁着呢，钱刚、程明远、曹岩三人则是趁着齐正浩去洗手间的功夫，拉了拉梁冠的衣角，跟梁冠问了起来。
    很明显，他们还抱有一线希望，想让梁冠再保他们一次。
    “救个屁！”
    “你们三个蠢货，草包，真是无药可救！”
    “这次不光要把你们免职，我还要彻底让你们离开组织！”
    梁冠此时正在气头上，又怎么可能还会为这三个人想办法，正好齐正浩从外面回来，当即说道：“正浩同志，我现在就跟你强调一下，这三人，给我狠狠地查，查个底朝天，他们在各自岗位上，肯定是为非作歹惯了，才敢如此的嚣张！”
    “我就问你，能不能将他们开除出组织？”
    这么狠？
    梁冠的怒火冲天，让齐正浩都有些意外，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其实钱刚等三人出这么大的事，开除公职，是肯定的，但要把他们从组织里开除，就等于是彻底断送三人所有的前程。
    “就冲玩忽职守，上班时间喝酒，对女同志动手动脚，完全可以开除出组织了。”
    齐正浩当即说道：“梁书记，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会对他们三人的平时工作表现，都着重调查一下，保证让您满意！”
    “很好，就给我往顶格处理！”
    梁冠满意的点点头，当即就走了。
    有意思！
    气昏头了？
    齐正浩都忍不住笑了，他在纪委这个系统里工作多年，像这种事情很常见，但作为领导的梁冠，却这么处理，明显有些欠考虑。
    很简单，梁冠此时最合理且最正常的做法，其实是让纪委开除钱刚三人的职务，这就够了。
    只免职，但不开除出组织。
    因为这样一来，钱刚三人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梁冠这次保下这三人，以后这三人肯定会彻底归心于梁冠。
    但梁冠现在不这么做，只能说明，这次的事情把梁冠彻底惹生气了，彻底没有了回旋余地。
    当然，除了这些，让这三人滚出组织，还会有一个强烈的信号，全县的干部知道这些事情，会怎么想？
    只会觉得跟着梁冠混，没有前途！
    钱刚三人刚刚跟上梁冠这个一把手，结果被开除出组织了。
    这以后，谁还敢坚定的跟着梁冠混？
    还不如去跟县长秦牧混了！
    毕竟，现在连省厅领导都很看重秦县长。
    这让原本就威信不足的梁冠，彻底失去了底层人的支持可能。
    “梁书记真是自乱阵脚了。”
    齐正浩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带着纪委的人，将钱刚三人带回县城，开启调查的程序。
    ……
    “秦牧同志，你这是把我们往哪里领呢？”
    坐在县政府的车上，姜松山看着外面的风景，随口问了一句。
    出了大发镇政府大院之后，秦牧就让他们都上了车，都没问自己要去什么地方，秦牧真的能猜到？
    “姜副厅长，您放心，我肯定是领您去您想去的地方。”
    秦牧笑了笑，“如果我带您去的地方去错了，您等会再批评我也不迟！”
    是吗？
    我想去什么地方你都知道？
    姜松山看着秦牧那满脸的自信，倒也笑了。
    “行，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知道，还是装的知道。”
    姜松山微微点头，道：“你在淮宁的工作，很不容易啊，看的出来，你能力不错，否则，一般人可坚持不下来！”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梁冠那个一把手和秦牧是反着来的。
    身为二把手，在一把手的反对之中，还能把工作做的有声有色，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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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 我有愧

    “姜副厅长，我觉得，这都不算什么，在任何地方，任何岗位，想做点事，难免都会得罪一些人，难免都会站在某些人的对立面，只要我们坚持的，是有意义的，那就可以继续下去。”
    秦牧沉思了一下，郑重的说道。
    哦？
    觉悟这么高？
    姜松山看着秦牧，对方的眼睛里倒不像是在开玩笑，当即说道：“那你觉得你坚持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坚持下去的意义？
    秦牧仔细想了想，道：“我觉得，我坚持下去的意义，是为几十万淮宁百姓早日脱贫，过上更好的生活……”
    还是这么高调……有点虚了。
    听着这第一句话，姜松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称赞的地方，他不相信，秦牧这么个年纪，就有着如此大公无私的心。
    毕竟，秦牧依旧是个人，起码不可能是圣人！
    “当然，这话，听上去像是在吹牛，太虚假了。”
    秦牧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当官之人，要是说不想升职，那是假的，我也想升职，想主政一方，想坐在一把手的位置上，指点江山。”
    “我也想以一把手的身份，管理整个淮宁，在经济、民生、人文等方面大刀阔斧的改变，想实现自己的抱负！”
    “但想完成这些，我只有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如果我连个县长之位都做不好，都扛不住压力，又怎么可能实现更高的抱负呢！”
    “所以眼下，我的工作，就是坚持下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这么一说，姜松山的眼睛里都是亮了起来。
    敢说真话！
    敢说心里话！
    这个秦牧，倒是有两把刷子！
    在自己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连想升官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倒是恰恰说明，这人比较真实。
    在官场上，真实的人，可不多了。
    “姜副厅长，我们到了。”
    这时，车子停了下来，秦牧说了一句，就先一步下车，领着姜松山一行人往前面走着。
    “这是什么山啊？”
    姜松山看了一眼山峰，虽然看着不高，但这山路，也不是那么的好走。
    “这是王河镇的大王山！”
    秦牧解释道：“我担任县长以来，做的第一个特色农业项目，就是跟天科集团合作，开发剑兰茶叶品牌，大王山，就是剑兰茶叶的发源地，这个茶叶的品牌比较小众，一般人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在我们淮宁当地，还是有一定名气的。”
    “天科集团想在茶叶行业，有所发展，就选中了剑兰这个品牌，由我们县政府牵线搭桥，王河镇具体负责，大王村的村民因为这个项目，在家门口，就能多一份收入！”
    一边说着，一边往山上走着。
    姜松山听着秦牧的话，倒是没什么感觉，都是官方说辞，他在农业农村厅工作多年，像秦牧刚才那样的话术，都听过太多了，早已免疫了。
    但等他走到半山腰上，看到种满的茶树，有不少村民在里面劳作，倒是有了点感触。
    “走，过去看看？”
    姜松山当即主动说了一句，都不等秦牧回话的，就自顾自的往人群那边走去。
    秦牧也不犹豫，跟了上去，他知道，像姜松山这种务实的领导，自己说的再好，再漂亮，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对方亲自去看，去问，去了解，才会选择相信。
    像这种省厅领导，肯定不会被花言巧语所蒙骗。
    “老哥，你好啊！”
    姜松山走上前，跟一个正在卖力锄草的老者打了一声招呼。
    老者下意识的抬头，看到姜松山都没什么，但看到姜松山身后的一群人，顿时就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您是领导吗，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普通农民，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下意识的反应，都是躲避，是紧张。
    毕竟，遇上领导要是说错了什么话，那可就不好了。
    殊不知，老者这个反应，却让姜松山很满意，因为这说明一点，秦牧没有提前打招呼。
    他下过很多基层，去检查过很多工作，绝大多数的地方，都会提前安排好演员，又或者提前交代好，如何应对领导。
    而眼前这人，看到自己，那种紧张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演的，纯纯的自然流露。
    这太真实了！
    越真实，他越喜欢！
    “老哥，你别紧张，我们不是领导，是做生意的，我们也想搞这个茶叶项目，这玩意，到底挣不挣钱啊？”
    姜松山笑了笑，简单给自己找了个身份，像是唠家常一样，随口问了起来。
    “啊……你们也是做生意的啊！”
    老者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道：“赚不赚钱，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就是个农民，在村里待了一辈子，这个茶叶生意，是县里好领导跟大公司谈来的，我们不知道具体的，我只知道，在家门口，锄锄草，浇浇水，一天都能挣个四十块钱呢！”
    一天四十？
    姜松山听着这话，微微皱眉，问道：“一天四十，也不多吧？”
    “这还不多啊，你们大老板肯定不觉得多。”
    老者听完，感慨的说道：“我们平时种地，收成不好的时候，忙一年，都剩不下几个钱，现在一天能赚四十，都快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一个月的生活费，四十块钱？
    “我们村里不比城里，有个赚钱的机会，就很不错了，日子都有盼头了。”
    老者满脸笑容的说着。
    很明显，对方对这个工资，这个工作机会，都非常的满意。
    姜松山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转身继续往山上走着。
    “姜副厅长，农村的有些情况您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四十块钱的工钱……可能不算高，但在村里其实……”
    “怎么，秦县长觉得，我这个负责农业和农村工作的副厅长，什么都不了解？”
    秦牧见姜松山的眼神比较严肃，还以为对方是不高兴了，连忙想要解释一下，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松山给打断了。
    “刚才那个老哥说的没问题，一天四十块钱，在农村已经算高工资了，干的活也不算累，给这个钱，不少。”
    姜松山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有些感慨，咱们国家发展到今天，经济也算腾飞了，但底层的民众，还是这么艰辛，我这个农业农村厅的副厅长，有责任啊！”
    “我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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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信口开河

    听着这话，秦牧也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姜副厅长对这个工资，对这个事情的安排不满意呢！
    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
    对方长期负责农业农村厅的工作，肯定对农村的情况有所了解，不可能一无所知。
    “姜副厅长，这也不是您的责任。”
    秦牧沉声说道：“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难免会有些人群照顾不到，但我相信，只要有人慢慢重视起来，发展农村经济，搞特色农业，肯定也能让农村的人慢慢过上好生活。”
    “这个茶叶项目目前搞的多大了？”
    姜松山慢慢往山上走着，一边问道。
    “目前投资上了千万，还只是第一期，后续情况，要看剑兰这个茶叶品牌的发展了。”
    秦牧简单的说道：“农产品项目您也知道，收益慢，见效慢，短期内是很难看到大成果的。”
    “嗯，有千万级的投资，已经很高了。”
    姜松山微微点头，“你能说动天科集团的投资，非常不容易啊，从这点上来看，你和天科集团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一个知名大企业，跑来这种山沟沟里搞农产品项目，有些不伦不类，完全不符合天科集团的气质，那只能说明，对方是冲秦牧这个人来的。
    否则，天科集团完全可以把钱投资在别的地方。
    “主要还是天科集团的田总对我们淮宁县非常支持，她本人也很优秀，是一名优秀的企业家，特别有眼光。”
    秦牧笑了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是吗？
    “那我倒是想见见这位田总了，究竟是多么一个优秀的企业家，能让你秦县长都如此的夸奖？”
    姜松山都来了兴趣。
    “这个等有机会给您介绍认识一下，我相信……”
    “秦县长，您怎么到这来了？”
    秦牧的话还没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陡然传来，一眼看过去，正好看到田薇薇一袭长裙，款款动人的走了过来。
    “这位是……？”
    姜松山的眼睛很敏锐，一下子就看出了秦牧和这女子对视时候的眼神非同一般。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秦牧尴尬一笑，道：“姜副厅长，这位就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总经理田薇薇田总！”
    “田总，这位是省农业农村厅的姜副厅长！”
    原来这就是田总啊！
    姜松山的眼睛里一阵意外，他刚才还以为秦县长口中一个劲称赞的田总是个男人，没想到，是一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
    这就有意思了！
    秦牧是和这姑娘有点什么吗？
    “姜副厅长，您好，我是天科集团田薇薇，很荣幸见到您。”
    田薇薇连忙上前，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姜松山握了握手。
    “田总，刚才秦县长在我面前，是一个劲的夸奖你啊。”
    姜松山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有扶助贫困县，帮助农民增收的远大志向，很不错，你真的很优秀！”
    是吗？
    秦牧还能一直夸我？
    田薇薇听了，忍不住一笑，那笑容，带着女子独有的羞意，“姜副厅长，您说笑了，秦县长才是我最佩服的人，年纪轻轻深入一线，考察农业项目，不辞辛苦，为淮宁民生发展，殚精竭虑，我正是因为佩服他，才下定决心来淮宁投资，为国家的扶贫事业，出一份力。”
    互相吹捧？
    姜松山是老狐狸，在官场多年，精于人情世故，对情绪细节把控的很严谨。
    他可以很确定，秦牧和这个田薇薇，肯定是有故事的。
    至于走到哪一步，那就无从得知了。
    “你们就不要互相夸奖了。”
    姜松山微微摆手，道：“田总，既然你在这里，就劳烦你，给我介绍介绍这个茶叶项目吧，如何？”
    “没问题！”
    田薇薇一口答应，开口说道：“这个茶叶项目，是由我们和淮宁县政府合作，王河镇镇政府具体负责的民生项目，旨在发掘传统茶叶文化，重新挖掘剑兰茶叶品牌，并且做大做强，我们……”
    “田总，客套话就不说了，我比较关心现在项目都进行到哪一步了，群众反应怎么样？”
    姜松山直接打断了田薇薇的话，直截了当的问了起来，这些客套话，他在哪里听不到？
    还是听听具体情况比较好！
    “没问题！”
    田薇薇笑了笑，又转换了方向，说道：“目前项目第一期目标已经完成了大半，在大王山上设置了剑兰茶叶种植基地，整片大王山，都种满了剑兰茶叶，其次，我们聘用了大王村的村民参与其中，其中以裴家老爷子为代表，成为我们的技术专员，实现本地人增收。”
    “整个大王村，目前有十五人加入了我们剑兰茶叶项目，每天工资或许不算高，但只要能良性发展下去，能为本地村民带来稳定的收入，并且，大王村村集体有一定股份，以后项目盈利，村民都有分红。”
    听着田薇薇的介绍，姜松山的眼睛里都是满意之色。
    整个项目，稳中向前推进，不急躁，没有夸大，没有虚浮，一切都是脚踏实地的走，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像对扶贫，提升的作用不大，但只要等扩大规模，辐射全镇，甚至全县，都将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产业。
    “你们这个项目不错，虽然短期见效慢，但对全村的民生发展，有较大的提升。”
    姜松山满意的点点头，道：“秦县长，这个茶叶项目，非常不错，但你带我来这里，用意是什么呢，这个茶叶项目应该缺的不是钱，是时间吧，只要给足了时间，肯定能发展，我们省厅能给予什么帮助？”
    毕竟，秦牧找他，是想拿到省厅的扶助资金，现在这个茶叶项目，明显是不需要资金了。
    “姜副厅长，我给您看这个，是想跟您郑重表明态度，我们淮宁县政府是真的在搞民生发展的，特别是特色农业方面。”
    秦牧沉吟了一下，说道：“接下来，我还打算上马一个民生项目，可能这个资金上有点困难，所以……咳咳……”
    懂了！
    这是提前给自己看一些积极的方面，然后好伸手要钱。
    “具体什么计划，要多少钱？”
    姜松山倒也没有迟疑，直接问了一下。
    从现在的接触来看，这位秦县长，倒是非常不错，有干劲，有想法，或许是值得信任的。
    省厅每年都会有一笔扶贫专项资金，淮宁县近两年因为于学文的存在，姜松山一直没有拨款，现在换了有能力的人上来，也是可以适当给予资金补助的。
    “姜副厅长，说实话，具体项目，具体资金缺口，我现在都还没有想好，要不……您先拨个几百万下来？”
    秦牧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什么玩意？
    都还没有想好就伸手要钱？
    这特么……
    姜松山的脸色都黑了！
    这小子，是真会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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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章 不要太贪心

    说真的，像秦牧这样的干部，姜松山还是第一次遇见。
    前一秒表现的近乎完美，后一秒，就拉了一坨大的。
    “秦牧同志，请你严肃点，工作态度要认真。”
    姜松山严肃的批评了一句，说道：“省厅每年的扶贫资金，看着很多，但江南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贫困地区不光有你们淮宁，其他市区同样有不少贫困县！”
    “光是江州，还有两个贫困县呢，你以为省厅的资金是无限制的啊，我动动嘴皮子，就能把钱拨下来啊？”
    得……
    果然还是不能开些玩笑！
    秦牧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批评，等姜副厅长批评完了，然后才说道：“领导，我刚才的话，的确是有些儿戏了，但其实……我确实是有点想法，之前于学文在的时候，在弄黄桃种植园，我想重启这个项目……”
    什么？
    黄桃种植园？
    姜松山听到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严肃的说道：“秦县长，我记得这个项目，是于学文用来骗取补贴的吧，之前还想拿到省厅，想让省里也拨款支持，但被直接否定了！”
    “怎么，你现在稍微干出点成绩，也想走他走过的老路？我可劝你一句，要慎重，不要犯糊涂！”
    姜松山对淮宁县前任县委书记于学文有很深的抵触，所以对于学文留下来的任何东西，几乎是自发的就要否定掉，并且一听秦牧说这个，情绪都有些不满了起来。
    这一点，秦牧也感受到了。
    他都怀疑，之前于学文是不是在姜松山身上留下了什么阴影，以至于现在提到于学文或者于学文相关的东西，姜松山就会特别的激动。
    这里头，肯定有故事！
    但秦牧现在来不及去想这些了，赶紧准备话语解释，再不解释清楚，刚刚在姜副厅长身上积累下来的好感，估计马上就要掉光了。
    “姜副厅长，您别急，先听我说完。”
    秦牧连忙说道：“于学文那个黄桃种植园，的确就是为了骗补贴，这个事情，都已经查处了，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我这次提出的搞黄桃种植，是经过认真研究的，我们淮宁像大王山这样的小山峰有不少，都属于同一个山脉，但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种茶，相反，有几个地方，很适合搞黄桃种植！”
    “这一点，我已经跟县农业局那边的技术员联系过了，他们表示，那几座山峰都适合搞水果种植，其中以黄桃最为合适，所以我才有了这么个想法！”
    “另外，那些山峰上就有本地人常吃的野桃，平时也会有人去采摘着卖，我打算根据现有的品种，搞个技术融合，看能不能嫁接一下，弄个不同的口感，也能打出差异化嘛，搞出自己的特色，咱们也好卖了。”
    哦？
    功课做的这么详细？
    刚刚还暴跳如雷、无比震怒的姜松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秦牧这话，似乎都已经把前期调研和技术工作都做到位了，这里头也不存在弄虚作假，不会骗取补贴。
    是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
    “姜副厅长，您和于学文之间是不是……有过非常多的不愉快啊？”
    秦牧见姜松山的脸色缓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哼，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
    姜松山提起于学文，就满脸的嫌弃，“当年我来淮宁考察工作，他半夜将小姑娘送到我房间里，甚至，还安装了窃听器，想搜刮我违法乱纪的证据，借此要挟我。”
    “来淮宁两次，都用同样的歹毒手段，想拉我下水，要不是我过于警觉，估计我现在已经进去吃牢饭了。”
    果然！
    秦牧猜的没错！
    姜副厅长和于学文之间，有很深的问题，于学文那些手段，有些过于阴险了，半夜送小姑娘，这作为一个男人，都容易中招。
    这么看来，姜副厅长的为人是值得相信的，在于学文的轮番试探之下，还能保持原则，简直是领导干部的楷模。
    “姜副厅长，请您放心，我和于学文不是一路人。”
    秦牧郑重的表明态度，说道：“关于黄桃种植园的项目，我会出具一份详细的材料，到时候我亲自去省城，跟您会谈，如果您不放心，届时，可以让省厅的技术大拿下来检查，我绝对配合，只要您能同意拨款帮助我们搞黄桃种植！”
    这倒也是！
    反正会有方案，实在不行让省厅的技术员下来检查也可以。
    “行，那就这么定了。”
    姜松山微微点头，道：“你早点把材料都准备好，我会安排专人负责，有问题，省厅的专项扶贫资金，是不会拨付的。”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对方看似严厉，苛刻，但也是在走正常流程，反正秦牧是做了前期准备的，自然不会乱来。
    说完这些，姜松山就在秦牧的陪同下，走下了山，准备回县城了。
    临走之前，秦牧跟一旁的田薇薇问了一句。
    “亚楠为什么跟我说你生病了在家休养，但看你的样子，好像也没生病啊？”
    秦牧低声不解的问了一句。
    这……
    “我就是觉得都回县城了就……就不打扰你和亚楠的二人世界了。”
    田薇薇一阵不好意思，低着头，解释了一句。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田薇薇这是觉得在省城两人有些过于放肆了，回到县城，要保持点距离。
    毕竟，她和亚楠还是闺蜜，之前可以拿秦牧不知道当个借口，现在一切真相大白，田薇薇也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只要你没事就行。”
    秦牧沉吟了一下，道：“在山上走路，多注意点！”
    然后就上了车，跟着姜松山等人一起回了县城。
    秦牧本想再留姜松山吃个午饭，然后下午继续在别的地方走走，但都被姜松山婉拒了，对方似乎还要去别的地方考察工作。
    “饭就不吃了，我还有别的工作。”
    姜松山微微摆手，道：“临走之前，我有句话要提醒你，英雄往往难过美人关，有些时候，要做出取舍，不要太贪心。”
    说完，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就上车离开了。
    秦牧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恍惚，这位姜副厅长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暗示自己和田薇薇？
    明明他和田薇薇也没表露出什么来啊？
    对方这眼睛，如此的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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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章 一通臭骂

    送走姜松山一行人，秦牧一回头，就看到了面色阴沉的梁冠，正站在台阶之上，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这老狐狸……阴森森的……大白天都这么吓人？
    秦牧定了定心神，当即走了过去，简单的说了一句，“梁书记，姜副厅长一行人已经离开了我们淮宁。”
    “秦县长这人脉关系拓展的真厉害啊，去了一趟省城，不但招商成功了，还和姜副厅长搞好了关系，能力是真强啊。”
    梁冠淡淡的说道：“是不是给我们淮宁又争取到了扶贫资金啊，我看可以给你开个表彰大会了，让全县的领导干部都向你看齐，向你学习！”
    捧杀我呢？
    还向我学习！
    梁冠这话听着像是在夸奖秦牧，但那眼神，都恨不得化成刀子，把秦牧给千刀万剐了。
    “梁书记夸张了，我和姜副厅长只是认识了一下，并且探讨了淮宁县脱贫攻坚工作的艰巨性。”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并且，关于扶贫资金的事情，暂时还没有着落，需要县里上报项目，得到省厅批准，才有扶贫资金，这省厅的钱，可没那么容易得到的。”
    这么一说，梁冠倒是松了口气。
    他还真的担心省厅姜松山直接把钱拨下来，那样的话，等于是在帮秦牧壮声势！
    他都不敢想，秦牧前脚在省城招商成功，后脚又得到省厅的资金扶持，那秦牧的个人威望和名声，会达到何等的境地。
    至于搞扶贫项目，得到省厅认可，哪有那么容易。
    梁冠也是知道一些这里面内情的，省厅那边的要求极高，每年都有很多项目被筛下来，秦牧想拿到省厅扶持，也没那么容易，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那你再努力吧！”
    梁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说道：“我们去开个常委会吧，关于钱刚那三人的处理，大家商量一下，定个主意！”
    “没问题！”
    秦牧当即跟着梁冠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其他的县委常委已经全部到齐了，就等着他们二人。
    “好了，现在开会！”
    梁冠坐定，沉声说道：“正浩同志，你跟大家通报一下吧！”
    虽然大致情况都知道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好的，梁书记！”
    纪委书记齐正浩应了下来，说道：“今天中午，王河镇镇委书记钱刚、阳山镇镇委书记程明远、大发镇镇长曹岩三人在县城饭店里吃饭，并且喝了酒，喝醉之后，前往大发镇，对在镇政府里开展社会实践工作的三名女大学生，语言上的戏弄，并且动手动脚，省厅领导姜副厅长一行人刚好在大发镇考察工作，与钱刚三人起了冲突……“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
    一番通报，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透露着一股古怪之色，这不很明显，钱刚三人上午为何来县城？
    不就是因为被秦县长抓到了上班时间不认真工作，准备免职处理，但被梁书记给保下来了，梁书记特地喊他们到县城，在办公室里亲切交谈了一番，很明显是要拉拢人心！
    结果呢？
    人心是拉拢到了，但这三人却跑去喝酒，完全没有把被批评的事情放在心头，这说明什么？
    说明梁书记的教导，没有任何作用！
    简直就是反面教材！
    “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是怎么个解决办法，大家都说说吧！”
    梁冠的脸色铁青，冷冷的说道。
    “我看这种人，就要按照秦县长之前说的那样，免职处理，甚至，要开除出我们的队伍，不能再留了。”
    县纪委书记齐正浩第一个开口，“梁书记在大发镇就已经明确表态了，免职并且开除出队伍，彻底让他们滚蛋！”
    这么狠？
    高强和雷鸣等梁冠一派的人，都有些愣神，下意识的看向梁冠，似乎在征求对方的意思。
    免职是肯定的，但从组织开除，可就等于是让那几人成了普通人，彻底没有再从政的可能了。
    “是吧，梁书记，当时您是那么正气凛然的跟我强调了两遍，让他们彻底滚蛋！”
    齐正浩又问了一句。
    这……
    梁冠看了一眼对方，又看看周围的人，当即说道：“没错，这种害群之马，这种败类，就应该开除出去，永不录用！”
    “我就是这样的态度，我作为淮宁县委书记，坚决同这种人划清界限，让他们滚出我们的队伍！”
    “说的好！”
    梁冠一番激情言辞，秦牧立马高声喊了一嗓子，然后还鼓起了掌来。
    “啪啪！”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同样鼓起掌，这让梁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说明，都认可我的这个提议？
    “我赞同梁书记说的，我们的队伍，是高尚的，是纯洁的，是为人民服务的，这种害群之马，不能留！”
    秦牧同样表态了。
    一二把手都如此表态，其他人自然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对，免职并且开除钱刚三人的决议，就这么全票通过了。
    “梁书记，您刚才说的太好了。”
    “您的正气，真是都快溢出体外了。”
    “我会向您学习，坚持正气！”
    ……
    梁冠临走之前，被一顿吹捧，心里还有些得意洋洋呢，原来，处理掉几个废物，还能有这么多赞誉？
    在淮宁这么长时间，梁冠第一次有这种被所有人认同的感觉，即便是秦牧那一边的人，都对他赞赏有加。
    但回到办公室，接到市长邱向前的电话，汇报了刚才的情况之后，等待他的，却是一通臭骂。
    “你个蠢货！”
    “被人吹几句，就飘飘然了是吧？”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去淮宁是做什么了？”
    市长的声音，让梁冠吓的一个激灵，不解的问道：“市长，您……您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处理几个犯下重大过错的人，这不是很正常吗，他们连省厅领导都得罪了，我们要是不处理，那省厅的姜副厅长，只怕要对我有意见了！”
    梁冠没想通，自己这做法，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能让邱市长发这么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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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章 多加小心了

    “你以为，你处理掉那三人，姜副厅长就能对你刮目相看了吗？”
    邱向前的阴冷声音传来，让梁冠为之一窒。
    那肯定不会！
    梁冠也知道，姜副厅长对他的意见很大，不可能因为这一次的处理，就高看他两眼，姜副厅长欣赏的是秦牧，而不是他。
    “还有，你之前费了那么大力气保下他们三人，这不就是想拉拢人心吗，现在又把他们彻底处理掉，这叫什么？”
    邱向前没好气的说道：“你等于之前拉拢的人心，又彻底散掉了，作为一个一把手，反复无常，连自己想保的人都保不下，只会给人一种软弱无能的表现，以后谁敢跟你？”
    “你要是这次还强行保下来，给他们降职，反倒能让别人高看你一眼，你倒好，随波逐流，一点主见和手腕都没有！”
    “傻子才会跟着你这样的一把手混！”
    这一通骂，让梁冠瞬间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梁冠没想太多，一开始想保下钱刚三人，单纯的是想和秦牧站在对立面，和秦牧唱反调，现在抛弃三人，自然是觉得这三人无药可救了。
    但邱市长的一番言论点醒了他。
    作为一把手，不能从众，要有自己的主见。
    而且，在官场，有的时候，立场是排在第一位的，要是连自己手下人都保护不了，那还怎么拉拢其他人？
    “市长，您这话，我记住了，是我的错，我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对不起！”
    梁冠赶紧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岁数不小了，要多点心眼，多考虑考虑，别整天跟个愣头青一样，什么都不懂，在那里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
    邱向前的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梁冠到了淮宁的表现，如此差劲，让人大失所望。
    原本寄希望于梁冠压制秦牧上升的势头，但现在来看，有些太难为对方了。
    “市长您批评的是。”
    梁冠一个劲的承认错误，心里则是嘀咕着：整天特么就知道批评我，知道我不是秦牧的对手，倒是给点帮助啊？
    怎么老是说一些屁话？
    批评我就能打击秦牧了吗？
    就不能来点实际的？
    “这两天会有新的人事任命，淮宁县纪委书记要换人。”
    然而，梁冠的心里还没抱怨完呢，邱市长的话，让他顿时精神一震。
    纪委书记齐正浩要换人？
    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啊！
    纪委书记向来是非常重要的岗位，梁冠现在处处被动，秦牧不停的得势，也和纪委书记齐正浩支持秦牧，有些许的关系。
    现在邱市长主动跟自己透露这个消息，就说明，这次换过来的人，八成是和邱市长同属一个阵营的。
    如此一来，对梁冠是有大好处的！
    否则，邱市长压根没必要跟自己提这个。
    “市长，这个新的纪委书记，什么来头啊？”
    梁冠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省纪委下来的，叫范超，也是长期在纪委系统工作，你到时候好好接待一下，人家姓范，不是一般人。”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关于秦牧的事情，你多跟他说说，你们好好配合，是有机会的。”
    这么一说，梁冠就更懂了。
    这位范超下来，就是为了对付秦牧。
    “市长，我明白了，您放心，我好好配合！”
    梁冠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那叫一个高兴。
    “嗯！”
    邱向前冷淡的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他是真的没办法了，指望梁冠，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自己想想出路，从省纪委找来一个同样有背景的人物对付秦牧。
    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再拖下去，真让秦牧羽翼丰满，只怕更不好对付。
    ……
    纪委书记要换人的消息，秦牧都还不知道，要不是齐正浩主动找他谈，他还被蒙在鼓里。
    “正浩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秦牧正在准备写给省厅的材料，看到齐正浩站在门口，当即问了一句。
    “是不是钱刚那三人的流程都走完了？”
    秦牧下意识想起钱刚三人的事情，直接问了一句，他和县纪委的工作交集，似乎也就只有这个了。
    “他们的事情基本都解决了，接下来只需要走流程，涉及到开除这种事情，要报备市纪委，等那边审批，不过都有充足的证据，基本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齐正浩简单的说了一下，“我这次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另外一件事？
    秦牧听到这里，放下了手里的材料，他知道，齐正浩一般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来找自己的。
    既然说的这么郑重，那就表明，有大事。
    “怎么说，是县纪委有什么重大发现吗？”
    秦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按照齐正浩的重视程度，这起码涉及到副处级，才会如此慎重的跟自己说话。
    “不是！”
    齐正浩一阵无奈，“秦县长，你这满脑子都在想着办案，查贪腐，是不是有些过于敬业了？”
    怎么这位秦县长，下意识就想到案子上去了？
    就不能有别的事情？
    “不好意思，老习惯了，你说，具体什么事情。”
    秦牧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
    “我要调到市纪委，由省纪委的同志来接任我的工作。”
    齐正浩解释道：“接下来，你要稍微注意一下，新的纪委书记，估计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嗯？
    纪委书记换人？
    秦牧皱着眉头，他没想到，工作上刚刚取得了较大进展，齐正浩就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齐正浩在纪委书记的岗位上做的好好的，对秦牧的工作帮助很大，特别是在和于学文对峙时期，包括现在和梁冠，齐正浩的支持，太重要了。
    突然换人，对秦牧的打击很大！
    而且，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有人要对秦牧动手了。
    市里肯定有领导不想等下去了，想早点把秦牧这个问题解决了，否则，不会没有任何预兆的换人。
    “你到市纪委担任什么职位？”
    秦牧反问道。
    “市纪委副书记。”
    齐正浩随口说道。
    “倒是给你提了一级。”
    秦牧微微点头，道：“正浩同志，恭喜你了。”
    市纪委是副厅级机构，市纪委副书记自然是正处级，齐正浩算是升了一步。
    “这有什么恭喜的，我只是担心，你在这边的工作，不好开展了。”
    齐正浩认真的说道：“在你刚来的时候，方书记就交代我好好配合你工作，那个时候，我还不以为然，并不想配合，但你的表现，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做到了尽职尽责、为人民服务，所以后面我愿意配合你。”
    “但在有些人的眼里，表现的太正常，那就是不合群，就会想把不合群的人赶出去，秦县长，你要多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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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0章 想要截胡

    听着齐正浩的叮嘱，秦牧的心头，都是一阵暖意。
    到底是真正的同志，即便是高升了，还是放不下淮宁县这边的工作，换做别的人，高升离开，巴不得早点走人，至于别的？
    才没心思管那么多呢！
    “正浩同志，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秦牧站起身，说道：“但我相信，只要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就肯定能杀出重围！”
    “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做，我们只做我们认为对的事情，那就够了。”
    “这段时间，感谢你在纪委书记岗位上对我工作的支持和帮助，祝福你在市纪委，有更亮眼的表现，我们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再合作的。”
    说完，伸出手，和齐正浩的手握在了一起。
    “好！”
    齐正浩应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然后就走了出去，他本以为秦牧听到这个消息，会小小的沮丧一下，再生点气，抱怨几句，但没想到，这些统统没有。
    秦牧有的，只是坦然面对，甚至，还有心思恭喜他高升，这样的人，真是不多见。
    加上之后的对话，让齐正浩觉得，秦牧这人身上，有一股正道的力量。
    这人，真是不一般，未来，大有可为！
    ……
    送走了齐正浩，秦牧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眼睛里都是思索之色。
    他知道，齐正浩的离开，是一个信号！
    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只会更加艰难，首先，县委常委会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以后县委常委会，对秦牧来说，举步维艰，依靠他和徐璐二人，只怕是独木难支。
    其次，县纪委书记换人，肯定不会再站在自己这一边，县纪委的查案权力，对秦牧，同样是很大的威胁。
    以前他遇到问题，可以放心交给齐正浩调查，现在的话，自然没有这个便利了。
    走正道，注定是艰难的，秦牧眼下，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砰砰砰……”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秦牧喊了一声，徐璐推门就走了进来，“县长，好消息，明天，耀阳工业玻璃的陈总将带队来我们淮宁，商量具体的投资事宜，届时要敲定工厂选址、开工等工作，我们是否要重视起来。”
    耀阳工业要来了！
    秦牧精神一振，这个好消息，算是暂时将齐正浩要离开的阴霾驱散了一点。
    “当然要重视，你和韩莹同志准备一下，再找找相关部门的同志，组成工作组，专门对接耀阳工业玻璃公司的入驻。”
    秦牧指示道：“耀阳工业玻璃的投资达到十亿级，这不是一件小事，必须尽全力保障他们的投资，明白吗？”
    “我明白了。”
    徐璐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准备，保证做好所有的工作。”
    “等等！”
    徐璐刚站起身，秦牧又喊了一声，说道：“你再问问陈总那边的安排，我们去迎接他们。”
    啊？
    还要去迎接？
    徐璐听了，一阵咂舌，秦县长对这个耀阳工业玻璃的重视程度，非比寻常啊，有些过于隆重了。
    但仔细想想，这个级别的投资，多隆重，似乎都合情合理。
    “行，我跟陈总那边再问问。”
    徐璐一口答应，这才走了出去。
    耀阳工业十亿级别的投资，即便现在签了协议，但依旧存在不确定性。
    秦牧相信一点，只要这十亿投资，一天没有完全落在淮宁县，那就不能大意，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往往这临门一脚的时候，才是最为危险的。
    事实也如秦牧所料，的确已经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耀阳工业玻璃身上。
    十亿级别的投资，这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绝对是一笔重磅签约，放眼全江州，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地方能有这种级别的投资签约。
    比如，江州市下辖的县级市庆城市，就对耀阳工业玻璃有了主意，想要截胡这笔签约。
    作为江州市经济发展最好的地方，庆城市的各项产业发展都很全面，但近些年的发展，陷入了瓶颈之中，毕竟，身处江州这种经济欠发达地区，一旦产业升级没有突破，江州又没办法给予帮助，庆城市的发展，难免会停滞下来。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强力产业入驻，带领庆城市的发展，迈上一个新台阶。
    恰好，耀阳工业玻璃，就能达到这个要求。
    在这之前，庆城市其实都已经接触了好几次耀阳工业玻璃，但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们原本都放弃了，但陡然听说，耀阳工业玻璃和淮宁县签约了，这让庆城市的一众领导干部都非常不满。
    庆城市委书记王标更是下了死命令，不顾一切，必须截胡，将耀阳工业玻璃，带到庆城来。
    为此，庆城市招商局做了大量工作，打听到耀阳工业玻璃一行人将在江州高速出口下来，当即制定了拦截计划。
    由庆城市委书记王标亲自带队，一众领导集体跟随，就堵在高速出入口，准备对耀阳工业玻璃的车队，进行拦截，到时候，王标亲自上去劝说，邀请耀阳工业玻璃先到庆城去考察。
    王标除了是庆城市这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还是江州的市委常委，耀阳工业在江州投资，这种级别的领导，也不好得罪。
    大概率上，耀阳工业玻璃的负责人不会把事情做的太难看，只要去了庆城，王标就可以拿出相应的优惠政策措施，来吸引耀阳工业。
    商人是逐利的！
    王标就不相信了，这个耀阳工业玻璃的负责人会不心动。
    上午九点，耀阳工业玻璃总经理陈曦带的车队，刚下高速，就被王标等人拦截到了。
    陈曦也没想到，庆城的这些人，如此心急，居然提前在高速路口拦截，这下，她不下去都不行了。
    对方是市委常委，大领导，来这里投资，以后难免会打交道，要是直接拒绝见面，那就得罪了对方，把路子堵死了。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把事情做绝，留有余地，才是最合适的。
    陈曦没办法，只能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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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章 结梁子了

    与此同时，秦牧和徐璐领着淮宁的工作人员早早的在江州市区和淮宁的分界处等待着，但迟迟没有看到车队出现。
    “从高速出口到这里，只有十五公里，按理说，这会也该到了吧？”
    秦牧看看时间，都已经快十点钟了，这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秦县长，半个小时之前陈总跟我说要下高速了，这会应该是快到了。”
    徐璐解释道：“我想，应该是堵车吧，咱们再等等，兴许马上就能看到了。”
    等？
    秦牧不喜欢一直等！
    他喜欢正面出击！
    等的人太心焦了。
    “不等了，所有人上车，直接去高速出口。”
    秦牧没有再等下去，大手一挥，让所有人都上了车，直奔高速出口。
    “你们多看看外面，要是发现了耀阳工业的车子，我们就调转车头，跟在他们后面。”
    秦牧又叮嘱了一句。
    这次耀阳工业玻璃公司的车队都是跟淮宁县这边做了信息共享，对方一共三辆车，车牌号都有，即便半路遇上了，也能认的出来。
    然而，这一路是压根没看到耀阳工业的车，一直到了高速出口的地方，停了大量的车，秦牧心头一下子就想通了。
    这是被其他人盯上了！
    难怪一直没出现！
    “县长，那是庆城市委王书记，他怎么……”
    徐璐一眼就认出来了，话还没说完，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是想截胡啊！”
    现在各地的招商难度都很大，要提前找好企业，锁定企业，要去谈判，流程太复杂，有些人，就会想一些歪主意，比如，将招商目标锁定到其他地区谈好的企业身上。
    如此一来，前期工作都不需要做了，只用在关键时刻截胡就行。
    毕竟，能赶过来的企业，都是有投资需求的，只要把条件开的更高一点，自然不用担心对方不上钩。
    商人是逐利的，哪里条件好，政策优惠更高，就选择去哪里，这不是人之常情？
    很明显，今天庆城市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在高速出口就提前截胡，把耀阳工业玻璃的这群人给带走。
    一旦成功了，那自然就有机会把这个项目带到庆城市。
    “下车！”
    车子停稳，秦牧阴沉着脸，快速走上前，徐璐等其他人紧随其后。
    这边的动静，一下子就让王标等庆城市的工作人员发现了。
    “来的这么快？”
    王标回头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这边还在软磨硬泡，想把耀阳工业玻璃这群人给带走呢，但没想到，这群人是真的难缠，不管他怎么说，这个陈总，就是死活不跟着走。
    “王书记，秦县长来了，要不，您把这些话跟他再说说？”
    陈曦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只要秦县长同意，没有问题，我肯定就先去庆城市考察，如何？”
    跟秦牧说？
    这说个屁！
    王标也不是傻子，这个秦牧，可是出了名的蛮横，自己跟对方说这种话，那不是找骂吗？
    对方可不是什么善茬！
    “陈总，你怎么在这边停车了，怎么不直接前往我们淮宁县啊！”
    秦牧大老远的就打了一声招呼。
    “秦县长，你们江州的领导太热情了，我刚下高速呢，就遇上了王书记，这不，邀请我先去庆城市吃个饭，考察考察呢！”
    陈曦简单的说了一句。
    “是吗，王书记的确是一个热心肠。”
    秦牧这才将目光看向王标，说道：“王书记，你是大忙人，这种招待的小事，就不用劳烦您了，我会好好招待自己的客人的。”
    这……
    王标的心里一阵古怪，这小子居然没发火，他可是听梁冠都说过了，这个秦牧，经常发火，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好？
    跟自己这么友善？
    “秦牧同志，我这也是凑巧，刚好遇上了。”
    王标淡淡的说道：“耀阳工业玻璃那是商界一颗璀璨的明珠，我本人也是非常感兴趣的，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越界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下王书记的热情，替我招待客人了？”
    秦牧轻笑一声，“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好，哪有外人替别人招待客人的，传出去，影响太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庆城市太饿了，都开始抢食吃了，未免太不注意形象了。”
    秦牧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温和友善，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尖酸刻薄！
    庆城市的经济发展在江州全市是排名第一的，说庆城市太饿对外抢食吃，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吗？
    作为庆城市委书记的王标，自然是觉得很丢人的。
    “秦牧同志，都是一个误会，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就不多逗留了，不影响你们招待贵客！”
    王标阴沉着脸，丢下一句话，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这种事情，传出去，的确是非常不光彩的，现在早点走人，起码也给自己留点脸面。
    毕竟，真要是闹大了，闹到市委，即便他是市委常委，那也没脸面说这种事情的。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谁想被人嘲讽笑话呢？
    “王书记，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庆城市常务副县长于长勇坐在王标边上，有些不甘心，忍不住说道：“您是市委领导，那小子在您面前，算是个后辈，一点都不讲规矩，一点尊重都没有，太不像话了！”
    “你没看出来吗，那小子在故意阴阳怪气，激怒我们，想让我们发火骂人呢，说不定，他都拿好手机准备录音了。”
    王标没好气的说道：“更何况，我们软磨硬泡了那个陈总半个小时，她就是不松口，这说明，她是只考虑在淮宁投资，不会考虑其他地方的，我们是在白费功夫。”
    啊？
    这样吗？
    “之前听人吹捧这小子，我还觉得夸张了，现在看来，这小子的确是非同一般。”
    王标阴冷的说道：“跟招商局的同志打个招呼，以后就盯着淮宁县，我怀疑，他们还有其他的企业要来投资，我还就不信了，每个企业都跟耀阳工业这么油盐不进，总能挖来一两个企业！”
    “我明白了！”
    于长勇听完，立马说道：“我以后就盯着淮宁县的招商活动，不挖点企业来，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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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2章 我其实很正经

    庆城市这些年的发展陷入瓶颈，王标入主庆城市一年，依旧没有任何的起色，这心里有些急了，难免就开始用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
    像今天这种截胡的法子，王标、于长勇等庆城市领导，并不是第一次用了。
    之前同样用在其他的县区。
    一来，王标的身份特殊，是市委常委，比一般的县区领导高一级，天然的身份优势，去和企业对接的时候，那些企业老板自然更愿意和王标接触。
    其次，庆城市长期以来就是江州的经济重镇，地位非同一般，市委有不少领导都是从庆城市走出来的，几乎自成一派，影响力极大，王标作为后继者，自然也有很多领导支持，这一来二去，胆子就大了许多。
    庆城这些年的招商项目，有不少就是靠挖角得来的。
    手段很下作，但效果，却很显著。
    只是这次，在淮宁县身上，却没占到便宜，以至于，王标和于长勇开始把目标盯上了淮宁县。
    ……
    “陈总，非常抱歉，是我们的工作疏忽。”
    秦牧跟陈曦握了握手，带着歉意说道：“我们应该也来这边接你们的，这样你们也不至于被庆城市的人堵住了。”
    “秦县长，你太客气了，这和你们没关系。”
    陈曦笑了笑，道：“那位王书记，的确很热情，并且开出了非常丰厚的条件，但我觉得，做人嘛，还是要信守承诺的，要是随随便便就破坏我们之间签订的协议，那不是背信弃义吗？”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讲究的都是一个信字。”
    听着这话，秦牧的眼睛里都是一阵欣慰。
    幸好！
    要是换成别的人，庆城市开出的条件更好，肯定都去那边投资了。
    “陈总，感谢你的信任，我们要不先上车，到县政府先坐下来，聊聊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秦牧也没有再多说废话，当即问道。
    “可以啊，上车吧！”
    陈曦满口答应。
    秦牧刚想转身上自己的车，但却被陈曦给拉住了，“秦县长，要不你坐我的车吧，我们还能聊几句。”
    “行啊。”
    秦牧倒也没多想，跟徐璐等人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就和陈曦一起，上了对方的专车。
    等进去才知道，陈曦这个车子，和一般车子有些不大一样。
    后排和前排的司机是完全隔开的，等于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这一下，一男一女，独处在这么一个空间里，秦牧还真有些不大适应。
    “陈总，这次到了我们淮宁，打算呆多久，时间允许的话，我可以当个导游，领你在这周边多走走，领略下我们淮宁的人文风情嘛！”
    秦牧为了缓解尴尬，找了个话题，随口说了一句。
    “可以啊，我时间多，完全来得及。”
    陈曦一口答应，“不过，你和薇薇报备了吗，万一她吃醋了，不高兴了，那可就有麻烦了。”
    啊？
    田薇薇？
    秦牧听完，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不会的，我和田总关系同样不错，她怎么会吃醋呢！”
    “其实……你们俩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陈曦笑了笑，“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薇薇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尽心竭力的帮忙游说，你都是怎么对她好的，让她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那到底是知道多少？
    秦牧都有些好奇了起来。
    “陈总，薇薇跟你什么都说？”
    秦牧随口问道。
    “我们是闺蜜，关系很不错的，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陈曦微微点头，“不过，涉及到你的事情，她说的就少了，反正只是跟我强调，你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好领导，让我多想想办法，为淮宁的民生发展出一份力！”
    这么一说，秦牧倒是很意外，田薇薇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慎重许多，牵涉到自己的事情，明显都没怎么说。
    这个保密工作，做的还很到位。
    “不过，我大致猜到了她对你为什么死心塌地了。”
    没等秦牧说话，陈曦忽然主动说了一句。
    哦？
    真知道？
    秦牧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说说，我听听。”
    “这个嘛……”
    陈曦犹豫了一下，忽然凑近了点，一股扑鼻的香气，瞬间窜进了秦牧的鼻孔里。
    下一秒，陈曦说的话，就进了秦牧的耳朵里。
    话一说完，秦牧的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曦，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说话竟然也如此大胆。
    “秦县长，咱们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也是可以说的吧，您可千万别把我当什么不正经的人看了，我其实很正经的，只不过，有什么说什么，咱们不都是正常男女嘛，对吧！”
    大概是担心她说的话，会让秦牧以为她是什么不正经的人，连忙多解释了一句。
    很正经？
    秦牧可不觉得，毕竟，这位陈总刚刚说的，可不是一般女生能说出来的，居然说他是靠身体素质征服的田薇薇。
    当然，这话也不算有错。
    只是这么说出来，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羞涩。
    “那说明，你的眼光不错，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秦牧微微一笑，随口说了一句。
    “那可不，薇薇以前的状态可没有现在这么好，在省城那两天，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那是有一种被满足之后的容光焕发。”
    陈曦笑了笑，一个劲的说着。
    “那个……陈总……咱们是不是该聊聊投资的事情，这些私事，我们以后有机会可以再聊嘛！”
    秦牧连忙提醒了一句，“薇薇也在淮宁，到时候，我们三人私下里还是可以再聊天吃饭的。”
    呦？
    又开始正经了起来？
    “秦县长，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陈曦哈哈一笑，道：“你这人跟其他的领导有些不大一样啊，怎么开点玩笑，还会不好意思的？”
    “那其他领导是什么样的？”
    秦牧反问道。
    “其他领导可不会像你这么规规矩矩，我这车，倒是有一些领导也坐过，都不用我邀请的，点名就说要跟我一起坐。”
    陈曦随意的说着，“上了车，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挨着我坐，都要动手动脚的，像你这样，跟我保持距离的，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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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3章 主动给优惠

    这么夸张？
    秦牧听着陈曦的话，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胆子都这么大吗？
    “你不信？”
    陈曦看着秦牧那震惊的眼神，笑了笑，反问了一句。
    “听上去，有些夸张了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我觉得不光是体制内，即便是体制外，各行各业肯定都有各种不守规矩的人。”
    “而且，体制内有些领导还是很不错的，都很正经，很正派，不能一概而谈！”
    夸张吗？
    陈曦并不觉得夸张，她是商人，还是个女人，有些领导在她面前，就更容易原形毕露。
    在秦牧这个男人面前，自然不会表现的太过分。
    “秦县长，你还是太想当然了。”
    陈曦认真的说道：“当你以后成了一市之长，甚至是省里领导，你的心性都会发生变化的。”
    “那种大权在握，一言一行就能决定很多人，甚至很多行业成千上万人生死的时候，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看法了。”
    “权力这个东西，越往上走，越能看出残酷的人性。”
    是吗？
    秦牧现在的确没什么感觉，也没办法去想象成为市长，又或者省长之后是什么感觉。
    不过陈曦的最后一句话，他倒是非常赞同，手中的权力越大，越能挑战人性。
    有人手握大权，自私自利，贪图享受，为祸一方。
    也有人手握大权，勤勤恳恳，战战兢兢，造福人民。
    所以，权力是好是坏，全看是谁去使用。
    “陈总，我们到地方了。”
    车子停在淮宁县委大院，秦牧当即转移话题，笑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商量投资事宜，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相信，眼下的我们，都是想通过商业项目，造福淮宁人民的，对吧？”
    “当然。”
    陈曦点了点头，一口答应，她说刚才那些话，其实就是想听听秦牧的内心想法，但很可惜，这位秦县长完全不按自己的节奏走，只是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想知道秦牧的真实为人，还需要再多观察观察。
    清官，有清官的相处之道。
    这贪官，自然就有贪官的应付之法。
    陈曦对秦牧的为人，还是有些琢磨不透，自然就无法找到对应的处理办法。
    下了车，几人一起，走进了县政府大楼，在秦牧等人的带领之下，陈曦等耀阳工业玻璃公司的人进入会议室，分列两边坐了下来。
    “陈总，我们淮宁县这边成立了耀阳工业服务小组，专门对接耀阳工业落地的各项事宜，我们县政府常务副县长徐璐同志任组长，以后只要是涉及到耀阳工业的各种事情，都可以直接找她，她要是解决不了，我来解决。”
    一开始，秦牧就着重强调了一点，这算是表示淮宁县对耀阳工业投资项目的重视。
    “陈总，我们在省城见过的，以后关于耀阳工业的项目，有任何问题，欢迎您随时找我，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您随叫随到。”
    徐璐立马跟着表态。
    听着这些话，陈曦的眼睛里都是满意之色，虽然来淮宁投资，是冲着田薇薇和秦牧来的，但这里释放出来的态度，还是很让人满意的，起码是认真的在干事，对耀阳工业项目，的确非常重视。
    “秦县长，徐副县长，感谢你们对耀阳工业的重视。”
    陈曦道了一声谢，“我相信，我们耀阳工业和淮宁县，是相辅相成的，这一次，我过来，就是要彻底敲定所有的投资，争取将耀阳工业淮宁项目，打造成全省知名企业，并且成为淮宁县的支柱企业，努力为淮宁创造更多的财政收入，为淮宁县的民生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同时，我以耀阳工业玻璃总经理的身份保证，耀阳工业淮宁项目，优先录取淮宁人成为我们的员工，创造就业机会，增加淮宁人民的收入！”
    听着这话，秦牧和徐璐等县领导干部更高兴了。
    特别是最后一点，优先录取淮宁人，这对提升淮宁人民收入，太重要了。
    看似耀阳工业只是一个企业，但却能提供数千个工作岗位，即便淮宁县只招收一千人，但这一千人背后，就是一千个家庭，对淮宁的经济民生发展，太有好处了。
    一千个家庭，增加收入，就能增加他们的消费，最后同样对财政收入有帮助。
    这就是一个大循环，最终的源头，都是提高财政收入。
    “陈总，感谢你的支持。”
    秦牧郑重的说道：“下面，就让我们商量下具体的工厂选址问题……”
    说完，就由副县长韩莹将选定的三个地块提上来，供对方选择。
    这三个地块，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地理位置非常突出的地方，只要陈曦点个头，随便选。
    当然，这三个地方要是都不满意，陈曦都可以在全县范围内任意挑选，即便是看中了县政府这块地，秦牧都会想法子把县政府给迁走。
    只要对方想，就没有办不成的。
    这真不是夸张！
    以耀阳工业目前的影响力和投资规模，淮宁县政府将他们当做祖宗供起来，都没有任何问题。
    谁让耀阳工业的入驻，对淮宁县，就是一次重大的历史机遇。
    只要把握的好，淮宁县会彻底翻身！
    好在陈曦没有那么的挑剔，选定了地块之后，就开始对开工时间、手续问题，进行了新一轮的对接。
    最后就是本次工业用地的买卖问题，耀阳工业玻璃此次在淮宁的项目，一期工程占地一百亩，按照目前的工业用地每亩五十万的价格，总价高达五千万！
    这笔钱，县政府能得到百分之七十，也就是三千五百万，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要上交。
    这三千五百万，将让淮宁县的财政状况，得到大大的改善。
    “陈总，这个土地价格……您这边有没有什么疑问？”
    秦牧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具体怎么个付款形式，你都可以说说。”
    之前谈了那么多，都没谈到出钱的时候，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万一人家嫌贵，又或者不想现在付，那秦牧之前的忙活，不就白费了？
    “秦县长，这位是耀阳工业的陈总吧，你都没跟我介绍一下！”
    这时，县委书记梁冠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看向了陈曦。
    “我来介绍下吧！”
    秦牧当即站起身，说道：“陈总，这是我们淮宁县委书记梁书记！”
    “梁书记，这是耀阳工业玻璃总经理陈总！”
    梁冠和陈曦当即打了一声招呼。
    “现在都谈到什么地方了？”
    梁冠作为一把手，亲临会议现场，自然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看了一眼手里的材料，问道：“谈到土地出让价格了是吧？”
    “秦县长，你这边，是不是要给陈总点优惠啊，能来我们淮宁县投资，不能让陈总这边一点优惠都没有的。”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就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几个意思？
    人家企业都没说这个价格高，你倒好，还主动要给人家优惠？
    嫌县里得到的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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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4章 使坏没成功

    梁冠一过来，秦牧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现在更是主动提出要给耀阳工业政策优惠，租金优惠，其目的就只有一个：扰乱秦牧的正常工作！
    县政府只要少拿到钱，那能干的事情就会少一些，相应的，秦牧作为县长的功绩，自然也就要少一些了。
    至于国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梁冠是统统放到了脑后！
    他的首要目的和最终目的，都只有一个：打压秦牧！
    “梁书记，耀阳工业玻璃是我们淮宁县政府招商引资的重点项目，只要是能给予的优惠，我们肯定不会少。”
    秦牧郑重说道：“但土地是国家重要的资产，我们不能违反相应规定去给予优惠，眼下这个价格，已经是国家要求的最低价格了，所以价格上，是不能再给予优惠了！”
    “陈总，这个价格，是我们淮宁县政府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您看……”
    秦牧不想和梁冠说太多的话，只想和陈曦敲定这个价格，这样一来，梁冠也没办法插手了。
    “我们耀阳工业没有意见，这个价格，很实惠。”
    陈曦都愿意投资十亿了，这区区五千万的土地价格，自然不算什么，当即一口答应下来，“秦县长，你不用有太大压力，这个钱，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可以……”
    “诶……陈总……你都这么爽快了，我看，我们淮宁县必须再给您点政策优惠！”
    陈曦要付账的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梁冠抢先一步，说道：“这五千万，不是小数目，耀阳工业家大业大，需要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
    “秦县长，咱们完全可以搞个分期付款嘛，给耀阳工业减轻点资金压力，企业要是没有充足的现金流，后续发展也会很难的。”
    分期付款……
    秦牧的脸色一黑，这个梁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县政府的资金都快枯竭了！
    他倒好，一句分期付款给耀阳工业减轻压力，倒是说的很轻松。
    那谁给县政府减轻资金压力？
    谁给淮宁县几十万民众减轻生活压力？
    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偏偏秦牧这时候还没办法反对，只要反对，岂不是映衬的梁冠个人形象更加伟光正了？
    明明这次的招商，梁冠没有出一份力，临到结束了，还跑进来掺和一脚，真是惹人厌。
    陈曦听着这话，倒也没有急着回答，来之前，她就做过了功课，眼下的淮宁县，是县委书记梁冠和县长秦牧斗法的时候。
    两个人不对付！
    梁书记在这时候说这种话，肯定不是为了耀阳工业玻璃公司考虑，相反，是为了制衡秦牧。
    这一点，单单从秦牧铁青难看的脸色，就能看的出来。
    仔细想想，也能想通其中的关键。
    自己买地的五千万，有一部分是进入县政府财政的，县政府有了钱，就能办事，比如修路，比如搞民生，比如修建公共设施，这些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秦牧这个县长来主导的。
    县委书记梁冠想搞破坏，最直接的法子，就是让县长秦牧无钱可用。
    这么一想，这个梁书记，还真是狠啊！
    为了对付秦县长，连正常财政收入，都想卡一下。
    陈曦这时候要是选择分期付款，那就等于是站在梁冠这边，打击秦县长了。
    但问题在于，陈曦来淮宁投资的目的是支持秦县长，梁冠的这个提议，看似是帮耀阳工业争取了福利，实则，是在损害耀阳工业玻璃的长期利益。
    毕竟，秦县长要是被梁书记使小手段给打倒了，那耀阳工业的长期投资不是白费了？
    “梁书记，我很感谢您的好意，但耀阳工业的现金流非常充足，暂时不用搞分期付款这一套。”
    陈曦微微一笑，说道：“淮宁县是贫困县，县政府也需要一些财政收入去发展民生，我相信，秦县长肯定能把这笔钱用在该用的地方。”
    这话一出，秦牧就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的担心陈曦贪图眼前的利益，而忽视梁冠的险恶用心。
    现在看来，这位陈总的个人实力还是很强的，能一眼发现核心问题，并且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陈总真是一位有良心、有责任感的企业家。”
    梁冠淡淡的回了一句，眼睛里都是失望之色。
    自己都这么说了，对方却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要给秦牧送钱，那就没办法了。
    “秦县长，你们县政府以后要好好服务耀阳工业啊，陈总这份心，你得记在心里。”
    梁冠瞥了一眼秦牧，满眼都是妒忌之色。
    凭什么啊？
    这小子就那么招美女老板喜欢？
    前有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现在又冒出来耀阳工业玻璃公司总经理，前后两个都是大美女，还都对秦牧欣赏有加。
    自己是一把手，怎么就没有美女老板主动送上门的？
    太气人了！
    “请梁书记放心，我们县政府会做好耀阳工业的落地工作，保证服务好耀阳工业，让耀阳工业成为淮宁县的支柱企业，明星企业，良心企业。”
    秦牧非常肯定的说着。
    “行，那你们接着谈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梁冠想使坏，没成功，当即站起身，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会议室。
    他这一走，秦牧当即再次和陈曦等人回到了谈判的正题上。
    “秦县长如果没有问题，就开始签约吧，我们耀阳工业玻璃公司的专业团队也在来的路上了，需要尽快搞定前期步骤，他们明天一到，就要进入工作状态了。”
    陈曦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陈总这么痛快，我们肯定要加快节奏。”
    秦牧一口答应，当即让徐璐等人将准备好的材料，一一拿了过来。
    一个十亿级别投资项目，要签的东西太多了。
    光是签字，都足足签了二十分钟！
    弄完之后，秦牧和陈曦等人都站在一块，简单的合了个影，算是完成了前期的签约工作。
    “秦县长，五千万的款项，我们公司会在三天内打到你们指定的账户上，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陈曦握住了秦牧的手，开口说道。
    “太感谢了。”
    秦牧真诚的道了声谢，“淮宁县目前财政紧张，有你们这一笔资金，能让我们走出困境，我代表淮宁县委县政府，代表淮宁几十万民众，感谢陈总你的支持！”
    这话，倒不是虚话。
    秦牧来淮宁快半年了，财政资金就没有充裕过，修个路，都要分期付款，现在有这几千万，起码能让秦牧办起事来，不至于畏手畏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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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5章 联手对付秦牧

    “秦县长客气了，我们投资买地，是肯定要花钱的，我们以后还是要继续合作的！”
    陈曦微微一笑，郑重的说道：“耀阳工业发展的好，是有二期工程，甚至三期工程的，到时候，只会花更多的钱！”
    “我们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
    说的太好了！
    “没错，互相成就。”
    秦牧重重的点点头，道：“陈总，现在事情都谈完了，中午就由我们县政府来安排吧，一起吃个便饭？”
    人家投资给钱都这么爽快，到了淮宁的地界，肯定不能小气。
    “我是没问题啊，但你们县政府花钱请商人吃饭，不会有纪律问题吧？”
    陈曦随口问了一句。
    她以前没考虑过这些问题，但现在知道秦牧和一把手梁冠有矛盾，这方面的东西，自然都会小心一些了。
    “你们在淮宁这么大手笔投资，要是一顿饭都不能请，那是我这个县长失职。”
    秦牧连连摆手，道：“起码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陈总，你就放心大胆的吃，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县政府是有专门的接待经费的，大部分用来接待领导了，但像陈曦这种企业家，来这边投资过亿，招待一顿饭，那是最基础的，要是连顿饭都不请，那也太小家子气了。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的确有些饿了。”
    陈曦不是矫情之人，一口答应了下来，“馆子不用太高级，最好是有当地特色美食的，我也是个吃货。”
    “韩副县长，你都听到了，你是本地人，饭店这个，你来安排，如何？”
    秦牧立马将目光看向了韩莹，直接说道。
    “好，我知道本地特色的一家饭店，我来联系，提前订个位子。”
    韩莹这种时候，自然是当仁不让了，作为县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肯定知道哪些饭店有特色。
    商定完了之后，一行人就走出了办公大楼，坐上车，直奔饭店。
    梁冠就站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亲眼看着这一幕，而在他的身边，则是站着一名中年男子。
    “梁书记，这位秦县长的能力不一般啊！”
    中年男子忽然开口，笑道：“短短半年功夫，就引进了天科、耀阳工业这样的大企业，有这样的招商能力，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会受到领导青睐的。”
    县长，向来是管经济的，如果在经济工作上，有突出亮眼的表现，很容易得到领导的赏识。
    像秦牧这样，短短半年，相继引进两个超大企业，肯定会被市领导关注，甚至，省领导在关注，也非常有可能。
    毕竟，在淮宁这样的贫困县，能引进这么两家企业，简直可以用奇迹二字来形容了。
    “是啊，这位目前已经是全江州的焦点了。”
    梁冠也没否认这个事实，微微点头，说道：“估计再有半年功夫，我就要退位让贤了。”
    “梁书记，你要是就这么让贤了，后面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中年男子一愣，轻笑着提醒了一句。
    废话！
    这一点，梁冠比谁都清楚。
    他来淮宁，是肩负重要使命的，完不成邱市长定下的压制秦牧的任务，从淮宁走人，回到市政府，他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
    邱市长那种人，身边能人不少，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这次不成功，他梁冠，大概率也要从市政府离开，去往二线退休岗位了。
    “范超同志，我要是退位让贤，日子的确是不好过，但同样的，你觉得，你的往后日子就一定好过吗？”
    梁冠轻笑一声，“你来淮宁，也是你的一次重要机会，做的好，你扬名立万，做的不好，你不会以为自己什么影响都没有吧！”
    这话一出，旁边的中年男子沉默了。
    他正是即将在淮宁上任的县纪委书记范超，从省纪委下来，接替齐正浩。
    “秦牧是备受瞩目的政界新星，你要是能拿下，何尝不是扬名江南？”
    梁冠的话，范超也非常清楚。
    在纪委系统工作，除了要熬资历，就是要看经手查过哪些大案要案，秦牧这种风光无限的人，要是他能找出问题，并且查处，肯定会得到晋升。
    身为纪委人员，谁不想查个牛逼的？
    “梁书记，你我是同一阵营的，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范超淡淡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行动起来了。”
    梁冠提醒了一句，“公务招待，向来是公务员队伍里的常见问题，容易暴雷。”
    这话一出，范超瞬间懂了。
    这是在提醒自己，要跟上去看看。
    “梁书记，接待耀阳工业这种事情，属于正常工作范畴，也需要调查？”
    范超迟疑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而且，只是一顿饭，即便有点问题，对秦牧，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秦牧这种干部，你想一击致命，是很难的。”
    梁冠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你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小问题，把这些小问题都汇集起来，或许就能让秦牧，万劫不复！”
    这么一说，范超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
    这个梁冠，明明不是纪委系统的人，看问题，却如此的毒辣，小问题汇聚多了，那就成了作风问题，对一个领导干部的风评，是致命的。
    “行，我这就过去看看。”
    范超微微点头，道：“梁书记，我们以后要多交流，多接触了，为了共同的目标！”
    “嗯，为了共同的目标！”
    梁冠跟范超握了握手，强调了一句。
    共同的目标！
    那自然就是秦牧了！
    说完之后，范超就走了下去，开上自己的车，跟在了秦牧等一行人的身后，到了饭店里。
    范超目前并没有正式就职，所以县政府里的人都还不认识他，他出现在饭店里，倒也没有被人发现。
    简单的跟前台女老板闲聊了一下，范超就大概得知了秦牧那一行人的消费情况。
    “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挺有意思的，还说来这吃饭不能超标，我这小店，一人五十块钱，就顶天了，怎么可能超标。”
    前台女老板随口轻笑着说了一句。
    这……
    一人五十就顶天了？
    范超一阵失望，那这还查个屁？
    就这么点标准，就不可能有问题啊！
    “你们店里就没点好酒吗，给他们推荐推荐啊，他们都是大领导，这可是挣钱的好机会。”
    范超不死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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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6章 走马上任

    “我挣那钱干啥，爱喝不喝，我这小店的规矩就是不推销酒水，不推销菜品，随便吃多少都行。”
    谁知，老板娘却是颇为霸气的大手一挥，压根不理睬对方。
    那样子，像是对赚不赚钱都无所谓的样子。
    “你傻啊……有钱都不赚？”
    范超一阵恨铁不成钢，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是真无语！
    头一次看到有人做生意，连酒水都不推荐下的。
    “老娘乐意，咋地，你不服啊？”
    老板娘听着范超的话，一阵疑惑，打量了一下范超，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来了之后就不停打听那一桌吃饭的情况，你谁啊？”
    “你跟他们什么关系，要不要我喊他们出来，你们见见？”
    这……
    一顿怼，让范超彻底老实了！
    他算是见识到了，像这种本地的苍蝇馆子，压根就不缺钱了，做生意都是随性而为，别人的建议，是听不进去的。
    “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我这就走。”
    范超哪里还敢继续待下去，丢下一句话，就快速的跑了。
    真要是把秦牧等人喊出来，跟他打了照面，那明天正式就任，岂不是尴尬了？
    还没正式上任呢，就开始调查县长的公务接待，传出去，也太难听了点。
    对方还是实打实的二把手！
    范超可不想给自己的工作增加难度！
    ……
    吃完饭，秦牧将陈曦等人送上了车。
    临走之前，倒是又说了几句。
    “陈总，希望这顿饭没有让你失望。”
    秦牧笑了笑，说道：“我们公务接待有严格的标准，每个人不能超过八十块钱，可能你之前在别的地方吃饭，都比这个规格高吧？”
    当然，秦牧也知道，说是标准八十块钱，但真正执行的没几个人，就眼下的经济发展，在经济稍微发达点的地区，八十块钱根本不够。
    但秦牧没办法！
    他眼下正受着多方的关注，特别是县纪委书记的换人，给了他强烈的信号，工作中不能轻易超标，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带来危险。
    所以这次，他也没敢超出标准，严格按照规定来。
    “秦县长，你多虑了。”
    陈曦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我来淮宁，是投资企业，是想依托淮宁的人力资源优势，打造江南中心工厂，又不是冲这一顿饭来的！”
    “怎么，我在秦县长你的眼里，就是如此的肤浅吗？”
    这话一说，反倒是秦牧觉得自己的眼界有些过于低了。
    “陈总，你说的对，这点是我多虑了。”
    秦牧重重的点点头，“时间会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哈哈哈好，我只希望这个证明，来的越早越好。”
    陈曦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然后就上了车。
    秦牧等人目送耀阳工业车队消失，这才转身上了县政府的车，往县政府而去。
    耀阳工业这个项目，对于秦牧而言，算是彻底拿下了。
    后续工作，基本都是由徐璐和韩莹二人负责，秦牧自然不用一直盯着了。
    他的任务，主要有两项，一是继续招商引资，引进更多的企业，其次，是如何用好财政上的三千五百万！
    会赚钱，自然也要会花钱！
    县政府资金多了三千五百万，注定会成为各方焦点，要是花的不好，那这效果，自然就是大打折扣了。
    回到县政府的第一件事，秦牧就把眼下的财政局负责人宋良平给喊了过来。
    上任财政局长鲁东已经被查，眼下还没有正式的局长，临时由副局长宋良平主持工作。
    “县长，您找我！”
    宋良平走进县长办公室，连忙说道。
    “近期耀阳工业的买地资金，会打到县财政的户头，你到时候注意一下，这笔钱，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动。”
    秦牧严肃的叮嘱了一句，“但凡少了一毛钱，我都拿你是问！”
    这……
    宋良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县长，问道：“那要是梁书记呢……”
    这是你该问的？
    秦牧一阵无语，这个宋良平，难怪在财政局多年，一直是副局长，一点觉悟都没有，这么低级的问题都能问的出来。
    “梁书记要用钱，肯定会先通过我，而不是直接找你。”
    秦牧淡淡的说道，“用钱都是讲究流程的，明白吗？”
    他这话，其实就是提醒宋良平，梁冠要是直接找财政局要钱，那就是流程不对，是可以拒绝拨款的。
    只是，宋良平这样子，秦牧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听懂了。
    要不是手头上没有合适的人选，秦牧现在是真的想将对方给换了，这么一个重要岗位，一直空缺，还真是个问题！
    ……
    第二天上午，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刘田再次来到淮宁县，在他的身后，则是带着一名中年男子，正是范超。
    昨天范超是以私人身份，先一步来到淮宁，见了梁冠，今天则是正式的走马上任了。
    会议室里，县委一众常委，全部到齐。
    “经市委研究，任命范超同志为淮宁县委常委、纪委书记。”
    “砰砰砰！”
    任命书一读完，会议室里响起澎湃的掌声。
    人人都知道，范超的出现，就是为了针对秦牧而来。
    否则，谁也解释不了齐正浩才来一年，干的好好的，突然被调走，市纪委那边副书记都要超标了，还往上调，只能说明，这是临时决定的。
    所以这会议室里的氛围，都变的有些微妙。
    “范超同志，我代表淮宁县委，欢迎你的到来，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了，要精诚团结，你是负责纪委工作，我们全体同志，肯定也会配合你的工作的。”
    县委书记梁冠当先表态，表示欢迎的同时，又强调对方的职责，并且还要求所有人配合。
    “我作为县委书记，你也是有监督权力的，同级监督嘛，我们要以身作则。”
    梁冠笑了笑，补充了一句，“谁要是敢不配合你的工作，你就来找我！”
    监督你？
    在场的人听了，心里都笑了！
    这个梁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梁书记，那我可就记住您的话了，您要是工作上有问题，我可不会放过您的，绝对把您给查了。”
    范超配合对方演戏，打趣着说道。
    “没问题，权力就应该进笼子，必须要受到管制，谁也不例外。”
    梁冠郑重的强调了一句。
    很明显，这话，是冲秦牧来的。
    “梁书记说的没错，作为领导干部，都要受到纪委监督，我是县长，同样如此，欢迎范超同志随时来找我，我一定配合。”
    一把手都表态了，秦牧作为二把手要是一直沉默，也不像话，当即主动说了一句。
    “秦县长，我还真有工作需要找您了解，听说，昨天县政府接待了耀阳工业玻璃公司，我能否将这次的公务接待，作为我上任纪委书记后开展的第一项工作呢？”
    范超顺势说了一句。
    什么？
    昨天的公务接待？
    秦牧眉头一皱，这个范超，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刚上任，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来调查自己？
    梁冠听了，也有些疑惑，这个范超，昨天不是跟自己说了，公务接待没问题吗，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提？
    没问题的事，还一个劲的查，故意激怒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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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7章 就是想花钱

    “范书记想知道，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对方主动提起，秦牧也不能退缩，淡淡的说道：“昨天的公务接待，我本人是参加的，具体负责的是韩莹同志，范书记随时来县政府，随时调查！”
    “那就劳烦秦县长让韩莹同志带着具体材料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做个详细汇报，这应该不违反规定吧？”
    范超笑了笑，说道：“我刚来淮宁县委，对这边的情况了解的不多，我还真找不到韩莹同志是谁，在哪个办公室，就劳烦您通知一下韩莹同志了。”
    下马威！
    这就是在跟秦牧宣战！
    昨天县政府招待的是耀阳工业，签下十亿级别的投资，别说吃顿常规午饭了，就是吃上山珍海味，也不会有问题。
    哪怕是超出规定，上级领导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不会把秦牧怎么样。
    范超这么做，就是正大光明的告诉秦牧：现在我来了，我就是要盯着你，你敢犯错，我就敢对你下手！
    “没问题，范书记初来乍到，对淮宁这边不太了解也很正常。”
    秦牧微微一笑，“但你既然来了，可就要好好熟悉了，要不然，县纪委有点啥事，都得去找你汇报，那你这是纪委办公室，还是县委书记办公室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范书记来淮宁，是要夺权呢！”
    这话一出，范超的脸色微微一僵。
    这个秦牧，口齿还真是伶俐啊！
    明里暗里，都是在强调他范超架子大，一个纪委书记，却搞的跟县委书记一样。
    这不摆明了故意挑拨他和梁书记的关系吗？
    “秦县长真是会开玩笑。”
    范超短暂的愣神之后，笑着说道：“不过您说的也有道理，既然都来了，自然要好好熟悉，您放心，这个问题，我会慢慢纠正的。”
    “感谢秦县长的提醒。”
    “范书记客气了，都是一个班子同志，大家客客气气的嘛，太过盛气凌人，摆架子，高高在上，这个作风，要不得！”
    秦牧淡淡的说道：“纪委的工作比较特殊，但也不能把这个特殊用在所有同志身上。”
    一番举重若轻的点评，让范超也毫无反驳的余地。
    这小子，阴阳怪气的语言功夫，还挺有水准的。
    “范超同志初来乍到，工作上，还是要尽快适应。”
    梁冠见他们两人吵的差不多了，当即站出来，打了圆场，岔开了话题，说道：“再有一个月就到元旦，紧接着又是春节，咱们是时候要准备一下年底的活动了。”
    “慰问慰问贫困群众，看望看望退休老干部，如果可以，是不是还要搞个文艺活动，努力一年，也要稍微放松放松，娱乐一下嘛！”
    “秦县长，你是政府负责人，你觉得呢？”
    听着这话，秦牧下意识的就想唱反调，但仔细一想，这些似乎都是县政府比较常规的活动，元旦和春节，前后脚的事情，县政府年底都是有这样的任务的。
    慰问贫困群众，看望退休老干部，都是基础工作。
    自己什么都反对，显得有些过于古板了！
    “我没什么意见，常规活动是要搞一搞，这属于县委县政府工作的一部分嘛！”
    秦牧微微点头，没有多说。
    但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梁冠的小心思。
    “那就好，有秦县长的支持，我也就放心了。”
    梁冠轻笑一声，然后看向其他的同志，问道：“各位同志都提提建议嘛，有什么好想法，都可以说说！”
    “这都到年底了，是不是应该搞个小型晚会，招待招待客人，顺便也犒劳考虑基层的同志。”
    “是啊，过去一年，我们淮宁奋发进取，做了不少的事情，各地的同志肯定很辛苦，是要犒劳一下。”
    “搞晚会的话，有不少值班同志也来不了，是不是给全体同志发个高点的年终奖和过节福利什么的。”
    ……
    随着梁冠的提议，高强、雷鸣等人纷纷开口建议了起来。
    但这些话说着说着，就让秦牧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这是正常建议嘛？
    这分明是有备而来啊！
    刚才他还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但现在看来，压根不是他敏感，而是对方真的在打鬼主意。
    又是搞活动，又是慰问群众领导的，还要给基层同志发福利！
    这最终目的是什么？
    都是想花钱！
    想把秦牧刚刚弄来的三千五百万卖地收入，都给花了。
    “同志们说的很好，那我简单总结一下。”
    梁冠很满意，微微一笑，说道：“第一，要慰问群众，看望退休干部，第二，举办一个小型晚会，犒劳一下全体同志，第三，给全体同志发放过节福利，过节补贴。”
    “基本也就这三点了，秦县长，你来安排一下，做个具体的细则，有没有问题？”
    也就这三点？
    秦牧心里一阵腹诽：这位梁书记，还真是大方啊，光是这三点，就不是一笔小支出了。
    这么一个贫困县，不想着怎么节约开支，结果却一个劲的花钱！
    但秦牧这个时候如果拒绝，那就等于是站在所有基层干部的对立面了。
    不买过节礼品，不发过节补贴，还不办晚会，秦牧要是这么干了，明天肯定会喜得一个新外号：秦扒皮！
    不拒绝，那就只能下大血本去办了。
    “当然没有问题，我会和县政府的同志来商量。”
    秦牧淡淡的说道：“届时，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给梁书记您过目。”
    “太好了！”
    梁冠满意的点点头，“有秦县长负责，我就非常放心，咱们淮宁县的干部有福喽。”
    有福？
    几个意思？
    听梁冠这口气，是想把县财政的钱都给掏空啊？
    想什么呢！
    秦牧又不是傻子，他的确不能太抠门，但大方，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把淮宁财政上的那点钱，全都当成福利发下去。
    真这么干了，那秦牧就真的是冤大头！
    招商那么辛苦，到头来，全成了梁冠做好人的工具。
    刚开完会，一则重磅消息就传了出去，县委书记梁冠极力争取，要求县长给广大干部发放福利和补贴，并且要办晚会，犒劳领导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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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8章 散播消息

    这座县委大院，本就没有秘密，任何消息，只要一出现，就传的特别快。
    特别是县委常委会，代表全县最高权力的会议，任何在常委会上出现的东西，对外流传的速度更快。
    “梁书记是真的好啊，愿意为我们考虑。”
    “这样的好领导不多见了，我要给他竖个大拇指。”
    “累一年了，总算听到点好消息了。”
    “秦县长都同意了，那肯定是有戏了。”
    ……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这件事，都在赞叹梁冠作为领导的好。
    这年头，人都是很现实的。
    嘴上说的再多，许诺再多的好，都不如直接给钱。
    梁冠在会上公然表态，要求给各级干部发福利，自然是最快收买人心的手段。
    至于梁冠此举背后的险恶用心，有人关心吗？
    肯定有！
    但大部分人是不会去在意的，他们只知道，梁书记是愿意给他们发钱的人。
    管他什么背后的用心呢？
    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县长，大院里流传的这个消息风向，有些不大对头啊。”
    韩莹是县府办主任出身，这个消息还比较灵通，开口说道：“他们不但在传，是梁书记为所有人谋取福利，而且，还在说这次县政府要发一大笔福利，每个人都能领到好几千的补贴！”
    “咱们县政府的确是有了点收入，但一人发几千，全县上千名干部，这要是都发几千，那可就是好几百万了。”
    刚收入三千五百万，发个补贴发出去几百万，再办个小晚会，慰问下群众和退休干部，那估计能花掉上千万！
    这赚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呢，一个扶贫项目都没有开展，就花出去上千万？
    这不是在胡闹吗？
    “看来，我们这位梁书记，是真的狠心啊。”
    秦牧冷笑一声，“他只想把我招商赚来的这点钱，全都花出去，是不想让我把钱做出政绩，一旦把钱用在扶贫项目上，做出了政绩，那他这个县委书记，不就显得很无能？”
    原来是这个意思！
    千方百计的花钱，干扰秦县长的正常工作节奏。
    这个用心，真的够歹毒的！
    “县长，那我要不要去辟个谣，再这么瞎传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全县的干部都知道了，那个时候，您要是不发钱，只怕引发的怨言就要出问题了。”
    韩莹忍不住说了一句。
    现在只是县委大院的干部在议论，尚在可控范围之内，要是继续蔓延下去，让全县的干部都知道了，可就无法控制住了。
    “你这个时候辟谣，作用不大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估计这会消息已经在往其他地方蔓延了，而且，你怎么辟谣？”
    “说不发福利不发补贴吗？”
    “要是说不发，我这个县长，就会成为全县干部的头号敌人！”
    “要是说发的少，同样是一片谩骂，只会让梁冠在广大干部留下好印象，等于是平白成全他梁大善人的名声。”
    这……
    韩莹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这时候辟谣的作用，真的不算大，最大的受益人，肯定是梁冠。
    说白了，这股风吹起来，也是梁冠在背后煽风点火，就是要把秦牧架在火上烤，骑虎难下。
    “县长，那我们该怎么办？”
    韩莹有些担心的说道：“越是这么下去，我们越被动啊，总不能完全避而不谈吧，是没办法蒙混过关的。”
    蒙混过关？
    那肯定不可能！
    秦牧同样清楚这一点，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但成全别人名声这种事情，他不做！
    “既然他想玩，那就玩个大的。”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思索之色，“韩主任，你散播消息的能力怎么样？”
    啊？
    散播消息的能力？
    韩莹听了，微微一愣，不解的看着县长，下意识的问道：“是怎么个散播法，要散播什么消息？”
    “你对外放放风，就说梁书记要求县政府每人补贴一万，消息传播的越广越好，把这件事彻底闹大！”
    秦牧淡淡的说道：“他梁书记那么大方，还想要好名声，那我就成全他，让他在全江州都出名。”
    嘶……
    一人补贴一万？
    我的天！
    韩莹彻底被这个数字给惊呆了，忍不住提醒道：“秦县长，传这样的消息，是不是显得过于虚假了点，是个人都知道这个数字不可能啊！”
    “会不会让别人觉得一眼假？”
    过于虚假？
    秦牧听了，顿时笑了，说道：“那你多散播点，比如，县财政刚刚有了几千万进账，是全淮宁财政最充裕的时期，花个一两千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哦！
    耀阳工业在淮宁投资的事情，全县的人都知道了，用这个解释，倒是足够了。
    “县长，我明白了，我等会就散播出去。”
    韩莹微微点头，但说完这些，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提醒道：“县长，这么大阵仗，万一最后成真了，那我们就收不了场了，您那边，是不是有其他的后手了？”
    韩莹对秦县长的为人，是非常的信任，但眼下这个事情，非同小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把事情闹大，要是最后收不了场，那吃亏倒霉的，肯定是秦县长。
    要把牛皮吹大起来，就得有收场的能力！
    “后手不后手的都是其次，对方要乱来，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秦牧淡淡的说道：“他梁冠身为县委书记，处心积虑的要搞垮县财政，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懂了！
    有这话，韩莹就放心了。
    秦县长敢这么做，就表明有后续的操作。
    这位领导是出了名的稳，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现在不跟自己说，大概是出于保密需求，韩莹要做的，就是坚决执行秦县长的命令。
    “请您放心，一个小时之内，我肯定把您想传播的消息，传遍整个县委大院，半天功夫，传遍整个淮宁县所有基层干部。”
    韩莹郑重的说道：“我这就去散播消息！”
    做别的事情，韩莹或许没把握，但散播消息的事情，她还是有渠道的。
    “对了，咱淮宁的消息，会传播到江州市区吗？”
    秦牧又问了一句。
    “那肯定会啊！”
    韩莹十分肯定的说道：“公务员这个圈子的信息都是互通的，特别是涉及到发钱这种事情，就更互通了，明天，肯定能传到市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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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9章 无妄之灾

    “梁书记，您这一手，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县委书记办公室里，县委办主任程刚立马就拍起了马屁来，“秦县长这下是被架起来了，不发钱都不行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那小子指不定又有什么主意呢！”
    梁冠的脸上虽然充斥着足足的得意之色，但却是微微摆手，一副要保持冷静、静观其变的样子。
    “秦县长的确是有些小聪明，但您是坐镇中枢，掌握绝对权力，小聪明终究是旁门左道，怎么抵挡的了您这堂堂正正的阳谋呢？”
    程刚可不傻，领导看似在提醒他不要拍马屁，其实，那满脸的笑容，足以说明领导被这马屁拍的很舒服，很受用。
    既然这样，那自然要继续拍啊！
    拍到领导喜笑颜开为止！
    堂堂正正的阳谋！
    梁冠对程刚的这个形容，非常满意，微微笑道：“程主任，难怪之前于学文那么欣赏你，你这人，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有学识，有能力，这说话的水平也很高，很不错！”
    果然！
    梁冠这么一夸，程刚就知道，自己刚才拍马屁拍到位了，梁书记很受用啊！
    “于学文要是有您的一半功力，也不至于下场那么惨，被秦牧送进了牢里。”
    程刚明里暗里依旧是在吹捧梁冠，当即说道：“有您坐镇淮宁，秦县长怕是飞不出您的五指山。”
    “希望吧！”
    梁冠微微点头，道：“你去多打听一下，看看秦县长那边有没有什么动向，他这人我太了解了，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没问题！”
    程刚一口答应，连连点头，说道：“您稍等，我去打探一下，有消息了，立马跟您汇报！”
    说完，小心翼翼的一躬身，当即走了出去。
    梁冠则是在办公室里耐心的等着，想着自己这一番精心布局，心头还是略微有些得意的。
    他很清楚，想短期内将秦牧赶走，是不现实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压制秦牧崛起的速度，起码不能让对方太过痛快。
    秦牧要做出政绩，就需要财政资金，那自己提前一步，把秦牧的财政资金给花了，那秦牧还拿什么做政绩？
    这就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关键他这次找的理由还非常名正言顺，秦牧肯定是没办法推辞掉的。
    “梁书记！”
    仅仅过了二十分钟，程刚又去而复返，“我刚刚问了一圈，秦县长那边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非常的安静，您说，他是不是选择了放弃抵抗，准备按照您说的做了？”
    非常安静？
    梁冠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怪异，秦牧像是这么安静的人吗？
    这小子平时鬼主意那么多，怎么这次偏偏就没动静了？
    “对了，梁书记！”
    程刚想了想，道：“秦县长那边没动静，但县委大院里有一则消息倒是又开始流传开了，说是这次您提出要每个人发补贴一万块以上，还说秦县长同意了！”
    额……
    什么玩意？
    一个人发一万以上的补贴？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梁冠一阵皱眉，这个消息，肯定不是他这边传出去的，他本人也没有这么要求，是个人都知道，一万块以上的补贴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瞎扯淡吗？”
    梁冠不满的说道：“是谁在胡扯……等等……这个消息不会是秦牧传出去的吧？”
    整个县委大院，除了梁冠，那就是秦牧了。
    总不能没征兆的流传起来吧？
    “可问题是……秦县长搞这样的流言有什么意义吗？”
    程刚同样有些不大理解，问道：“真要是这么发，那财政资金耗的不是更快吗？”
    没错！
    问题就在这里！
    “暂时不去考虑这些。”
    梁冠微微摆手，淡淡的说道：“你多注意县委大院里消息的转变，有什么新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好的，梁书记。”
    程刚点头答应，这才走了出去。
    梁冠则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仅仅靠这次的，肯定不足以将县政府里那三千五百万的资金给耗光，还得想别的主意。
    临近下班，梁冠就接到了邱市长打过来的电话。
    “梁冠，你又在发什么疯？”
    还没等梁冠跟邱市长问好呢，对方忽然就一阵怒骂，语气那叫一个震怒，让梁冠都有些傻眼。
    “市长，您……您这是怎么了啊！”
    梁冠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我……我也没……没干什么啊！”
    “你还有脸说没干什么？”
    邱向前没好气的问道：“是不是你提出要给淮宁县全体同志发补贴的？”
    “啊……这个是我提出来的啊！”
    梁冠一愣，但还是承认了下来，这种事情又没必要隐瞒，心里则是想着：自己提出这个，不就是在贯彻邱市长全面压制秦牧的指示吗？
    怎么到头来还批评自己了？
    难道，邱市长都没看出来自己的真实用意？
    不至于吧……堂堂市长，这么点小策略都不懂？
    “你这人，小聪明倒是不少，你想把淮宁县政府的财政资金花掉，不给秦牧机会，我能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提出一个人补贴一万块以上的，你当国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邱向前对着电话里就是一顿臭骂，“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市的干部都在说淮宁县的补贴标准高，再这么下去，全市的干部都要嫉妒了，你是想扰乱军心吗？”
    “一个贫困县发这么高的补助，你让市委领导怎么看，你让其他县区的同志怎么看？”
    这一顿骂，让梁冠终于抓住了问题所在。
    “市长，我得跟您解释一下，那个说补贴一万的话，不是我说的啊，我压根没提这个。”
    梁冠赶紧解释道。
    “这个重要吗？”
    “现在全市的人都知道，淮宁县委书记梁冠给本县的公务员队伍补贴，一个人补贴一万块以上，你真是财大气粗，你真是为下属着想的好领导，你真大方啊！”
    邱向前越说越来气，他就不明白了，梁冠在淮宁县一事无成，怎么还净会给自己惹麻烦？
    他这办公室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都在询问，梁冠这么表态，是不是他的授意！
    真是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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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0章 谁干谁倒霉

    “秦牧，你个混蛋！”
    “又在陷害老子！”
    接着市长电话的梁冠，浑身冰凉，心里则是狠狠的骂着秦牧，他刚才还不清楚为何县委大院有补贴一万以上的消息出来。
    现在被邱市长一顿骂，他算是搞清楚了。
    秦牧就是故意的！
    把假消息和自己的消息混为一谈，浑水摸鱼，让全市的人都以为这两个提议都是他提出来的。
    混在一起，也没人去关心真假！
    如此一来，他梁冠的大名，算是在江州传开了。
    他又是邱市长的嫡系下属，自然就容易被人怀疑是邱市长指使的。
    这样一来，那市政府的人怎么看？
    其他经济比淮宁县还发达的县区领导同志怎么看？
    一个贫困县发的补助，比他们都高，自然有很多人心里不平衡了，这样一来，就容易出乱子了。
    “市长，这个问题，我来解决，我会澄清的。”
    梁冠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眼下他除了这么做，似乎也没别的法子了。
    “明天中午之前，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声音。”
    邱向前冷冷的说道：“下次你再给我惹这样的麻烦，你也不用在淮宁待了，自己递交辞职信，滚回你老家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嘟嘟嘟……”
    一通臭骂，邱向前直接挂掉了电话，梁冠站在原地，足足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嘭！”
    “梁书记，好消息啊，现在淮宁县这边补助的消息，都传遍全市了，秦县长这下是不可能不发补助了，县政府的资金，肯定要花掉一大堆，我们这次的策略，已经是成功了啊！”
    这时，县委办主任程刚从外面闯了进来，颇为激动的说了一句，只是他没发现，梁冠的脸色，早已是一片铁青，明显还没从邱市长的怒骂中缓过来。
    什么个情况？
    程刚满脸兴奋的进来汇报好事，怎么书记还满脸阴沉？
    那表情，像是要把他活撕了一样。
    “去，把秦县长请过来。”
    梁冠冷冷的说道：“我有事情跟他商量。”
    啊？
    请秦县长过来？
    程刚下意识的想问问找秦县长做什么，但梁书记那表情，阴冷无比，像是随时都会发脾气，让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的，我这就去。”
    程刚应了一声，连忙快步跑到了出去，将秦县长请了过来。
    “梁书记，您找我！”
    秦牧满脸淡定的走进了书记办公室，直接问道。
    “秦县长，坐！”
    梁冠指着他面前的椅子，然后还非常贴切的给秦牧倒了一杯茶，说道：“来，先喝点茶！”
    这么客气？
    秦牧来梁冠办公室也有那么几次了，还是头一回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书记亲自泡茶！
    “谢谢书记！”
    秦牧毫不客气的接过茶水，闻了闻，道：“这是好茶啊，我这粗人，喝这个茶，都有些浪费了。”
    “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茶是给人喝的，只要喝了，就不浪费。”
    梁冠微微摆手，随意的说着，心里则是想着：但凡不是有事相求，我给你泡茶？
    你算什么东西？
    “哈哈哈，还是书记说话有水平。”
    秦牧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随意的吹捧着梁冠。
    反正他现在是稳坐钓鱼台，他也想看看，梁冠会找自己说什么。
    “秦县长是真谦虚啊。”
    梁冠看着秦牧那镇定自若的样子，便决定主动开口，眼下秦牧完全没有着急的地方，反倒是他，已经被邱市长下达了最后通牒，再不有所进展，明天真的要递交辞职信了。
    “秦县长，现在整个县委大院里都在流传一些谣言，你这边怎么看啊？”
    梁冠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谣言？您指的是哪个？”
    秦牧假装完全不了解的样子，问道：“自从开完常委会，这大院里的各路消息就没停过，反正是越说越离谱，我都不知道该信哪个了。”
    “别的都无所谓，现在已经开始谣传，说我们淮宁县要发一万以上的补贴，这就有些离谱了。”
    梁冠沉声说道：“秦县长，咱们有必要控制一下了，要不然，这股风刹不住，会出乱子的。”
    你也知道急了？
    秦牧的心里一阵想笑，明明在会上你最为激动，会后散播消息也最快，现在一看事闹大了，收不住场了，又开始着急了。
    这个梁冠，真是会算计啊！
    “不至于吧！”
    秦牧依旧非常淡定，说道：“就是一点谣言，还能出什么乱子，等县政府这边出了具体的补助细则，这股谣言风，肯定能刹住的。”
    “那具体的细则什么时候出？”
    梁冠反问道。
    “最少也得要有两个星期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咱们县里的财政也没那么充足，不管花什么钱，那都是要精打细算的，您说要慰问群众看望领导，又要办文艺晚会，还要给所有干部发补贴，咱们县里的钱，真的有些不够用！”
    “那我肯定要好好盘算盘算，等个两周，应该就能出了！”
    两周？
    有那时间，梁冠还不如现在就打辞职报告得了！
    自己能等，邱市长那边怎么交代？
    “你的细则可以两周后出，但这个谣言，必须要解释清楚，不能再乱传下去了。”
    梁冠坚持说道：“县政府现在就拟定个公告，对一些谣言进行驳斥，秦县长，咱们是人民的政府，不能让那些谣言影响大局啊！”
    我辟谣？
    秦牧可不傻，这时候县政府去辟谣，那所有干部的怒火都会集中在秦牧身上。
    书记说要给钱，县长出来否认。
    那谁背锅？
    肯定是县长了！
    书记倒是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书记，您也说了，咱们是人民的政府，既然是人民的政府，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几句谣言给影响了？”
    秦牧笑着站起身，说道：“这个谣言，如果需要驳斥的话，您让县委办拟定就行了，反正我觉得是没有那个必要。”
    “谢谢书记您的茶，很好喝，到点了，也该下班了。”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梁冠在会议室里，气的牙痒痒。
    他知道，秦牧是搞清楚了，这个辟谣的工作，谁干谁倒霉！
    谁干，谁就是站在淮宁县全体干部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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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1章 兴师问罪来了

    秦牧离开办公室半个小时，县委办就印发了公告，在全县范围内铺开。
    其意思也很简单，淮宁县目前并没有发放补贴的计划，所有消息都是谣传，不能相信。
    公告是从县委办发出来的，代表的，自然是县委书记梁冠的意思。
    这下让全县的公务员都有些懵了。
    到底几个意思啊？
    前脚说梁书记要求县政府给所有干部发补贴，后脚梁书记又来辟谣，说这个消息是假的。
    到底该信谁的？
    “真是服了，白高兴一场啊？”
    “所以这一切都是梁书记在忽悠我们？”
    “我就知道，梁书记不是什么好人，玩这一出忽悠人的招数！”
    “我们都是被骗了呗？”
    ……
    很多人都在议论着，这矛盾的焦点，自然全都放在了县委书记梁冠的身上。
    毕竟，这之前就是梁书记那边的消息开始传播的，现在又被辟谣，是个人都知道，这明显是梁书记在故意捉弄人。
    他们所有人都被耍了！
    “县长，您真厉害！”
    临下班之前，韩莹兴冲冲的走到秦牧办公室，说道：“我是搞明白了，您不能辟谣，索性就把事情闹大，传的全江州都知道了，逼的梁书记不得不解决，是这个思路吗？”
    “没错。”
    秦牧微微点头，也没再隐瞒对方，直白的说道：“各个地方补贴干部，都是跟当地经济发展有关系的，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排名在全市末尾，结果要发一万以上的补贴，这让其他地区的干部怎么看？”
    “议论的多了，自然会被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关注到了，那梁书记身上，肯定就有压力了。”
    “到头来，只能他自己出马，解决这个烂摊子，反正，所有消息的散播，都是以梁冠为中心的。”
    唯一让秦牧没想到的，是消息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半天的功夫，都传到市委市政府领导耳中了。
    不愧是信息化时代啊！
    太有意思了！
    韩莹的眼睛里都是笑容，“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梁书记如果不是想要那个名声，他也不至于被裹挟上。”
    “没错。”
    秦牧微微点头，“梁书记想要为全体干部谋福利的名声，拉拢人心，到头来，他也成了整个谣言的中心，一旦他本人辟谣，那先前所积累的那点名声，瞬间又将荡然无存！”
    “这就告诉我们，身为人民的干部，就应该脚踏实地的去干活，做事，整天想耍小聪明，不务实，迟早是会自食恶果。”
    听到这里，韩莹的眼睛里，已经是满满的崇拜之色。
    “县长，但这么一来，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啊。”
    韩莹陡然想起来，问道：“梁书记只是辟谣了发放补贴的事，那慰问群众、看望领导，以及办文艺晚会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想了想，年底了，该有的一些支出，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秦牧解释道：“只需要控制好数额就行，忙活一年，真要是一点福利都不发，那我们不就成了死老抠吗？”
    “跟梁书记来这一出的真实目的，就是控制开支，找回主动权，花多少钱，怎么花，都应该是我们掌控。”
    对哦！
    听着这话，韩莹都被逗笑了。
    “您说的对，我都忘记了，县政府年底都是有这样支出的。”
    韩莹是县府办出身，对年底要做的事情，比谁都清楚。
    “行了，这个事情说到这里！”
    秦牧看看时间，主动结束了话题，“下班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嘞！”
    韩莹一口答应，跟县长道了别，就走了出去。
    秦牧简单收拾了一下，同样往外面走着，今天赵亚楠说是要来找自己，这会回家，亚楠兴许都已经把饭做好了。
    想到这里，秦牧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
    到了县委宿舍大院，上楼之前，就碰到了徐璐。
    后者似乎先一步到家。
    “秦县长，您今天有客人啊！”
    徐璐一打照面，随口就问了一句。
    客人？
    哪来的客人？
    秦牧一阵疑惑，下意识的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那您还是上去看看吧！”
    徐璐笑了笑，提醒了一句。
    几个意思？
    秦牧还想再问，但徐璐却一个劲的提醒，让他上去，秦牧索性就快步上楼，他倒要看看，家里到底是来了谁。
    到了走廊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赵冠霖。
    赵亚楠的大哥，省厅处长，怎么到自己这里来了？
    “赵大哥，你怎么来了？”
    秦牧走上前，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说道：“你来了，提前说啊，我好招待你啊！”
    听着这话，赵冠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瞥了一眼秦牧，然后示意了下屋子里，道：“你不用招待我，里面有人需要你招待！”
    啊？
    里面还有人？
    秦牧一阵疑惑，下意识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屋子里面。
    只见一个中年偏上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端正无比，一双眼睛里，都是威武之色，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表情。
    赵永峰！
    赵亚楠和赵冠霖的父亲！
    赵家第二代里的领军人物。
    没想到，居然到自己的宿舍里了？
    这是干什么来了？
    更为关键的是，秦牧四下并没有看到赵亚楠的身影，也就是说，亚楠没来，赵冠霖和赵永峰两个人来了。
    “赵叔，您怎么亲自到了啊！”
    秦牧脑子里闪过很多个念头，但还是很快走了上前，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我这里什么都没准备，亚楠也没提前跟我说，实在是抱歉！”
    “这样，今晚我请客，我们一起坐下来聊聊，吃个饭，如何？”
    “吃饭就不必了。”
    赵永峰直接就拒绝了，“我来，只是想跟你聊聊！”
    “来，坐吧，我们聊聊天！”
    说完，指着自己旁边的位子，示意道。
    得……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秦牧再傻，也能感受到赵永峰身上那股煞气，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今天要是表现不好，和亚楠的事情，都有可能吹了。
    “赵叔，您说，我听着呢！”
    秦牧坐在边上，直接开口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反正，坦然面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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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2章 最后期限

    有点意思！
    这个秦家的小伙子，的确是有几分功力的。
    从秦牧出现，他就一直在打量对方，神色变化，肢体语言，以及坐姿，他都能看的出来，这小子，看似紧张，其实很坦然，有种临危不乱的大将风范。
    他赵永峰在警界打拼多年，对每个人的动作、神色、行为等等，都有很深的研究，秦牧这种小年轻，想在他面前，隐瞒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你和亚楠的事情，是怎么想的？”
    赵永峰简单考察完秦牧的第一印象，然后就进入了正题，直接问了一句。
    怎么想的？
    这是对我的考验？
    秦牧听完，脑海里想了很多，转了很多遍，当即说道：“我和亚楠，目前是在谈恋爱，感情稳定，我不知道您说的是哪方面？”
    有的时候，人要学会装疯卖傻！
    秦牧大致猜到赵永峰的意思，但他和亚楠都没见上面，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达成过共识，提前跟赵永峰说自己的想法，似乎是有些早了，所以他才想着蒙混过关。
    “你不用跟我兜圈子，更不用装糊涂！”
    谁知，秦牧的那点小心思，早已被赵永峰看穿，后者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只问你一点，年底，和亚楠，能不能结婚？”
    嘶……
    这就提结婚了？
    秦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对方的坦然让他感觉到惊讶，毕竟，谈及结婚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些过于早了点？
    “赵叔，您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容我和亚楠商量商量？”
    秦牧小心翼翼的说道：“结婚不是小事，是我和亚楠，也是秦家和赵家两个家族的大事，对吧？”
    这么慎重？
    赵永峰听着秦牧这语气，当即就笑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就问你，亚楠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有搞定你爷爷的意见吗？”
    这……
    秦牧瞬间哑口无言！
    爷爷对赵亚楠这个人选，的确不怎么满意，秦牧想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爷爷肯定不会反对。
    只是，想达成这点，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现在看来，赵家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你也不用隐瞒我什么，我赵永峰的消息渠道，还是很完善的，秦家老爷子对我赵家，有些看不上，这些，我都知道。”
    赵永峰继续说道：“当然了，我赵家，的确比不上你们秦家，这个我承认！”
    “但现在，我只要你的态度，能不能解决好你爷爷的问题，年底能不能结婚？”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秦牧再去耍什么小聪明，都没有了意义。
    赵永峰的态度无比坚决，而且思考的问题，比秦牧全面的多，秦牧想隐瞒什么，完全不可能。
    “赵叔，既然您这么坦诚，我也不能跟你说假话。”
    秦牧缓缓说道：“我爷爷那边，我有信心能搞定，我和亚楠，肯定是真心在一起，但年底结婚，是不是太早了点？”
    “这样，年底我把我爷爷的问题给解决了，让他不再反对我和亚楠的事情，然后我们再商量具体结婚的事情！”
    他和赵亚楠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给对方一个交代了，结婚，就是最好的交代。
    只是，秦牧的这个说法，并没有让赵永峰觉得满意。
    “秦牧，我能感受到，你说的话，很真诚。”
    赵永峰首先认可了秦牧的态度，然后说道：“亚楠是我女儿，我不能任由她跟着你，连个名分都没有！”
    “你如果保证不了年底结婚，那我只能让你们分开了，我赵家的女儿，也不缺男人，你秦家是很优秀，但我赵家，同样不差！”
    这……
    什么意思？
    不能保证年底结婚，就必须分开？
    秦牧顿时急了，忍不住说道：“赵叔，您就不能多给我两个月时间吗，我肯定会给您，给亚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能！”
    赵永峰直接就拒绝了，“我只能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好，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你做不到，也不要勉强！”
    “我相信，秦家人，不至于信口开河，不至于撒谎，对吧？”
    说完，赵永峰就站起了身，看了一眼秦牧，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带上赵冠霖，就下了宿舍楼，坐上外面的车，径直离开了。
    “爸，你这么做，对亚楠是不是残忍了点？”
    赵冠霖开着车子，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是在棒打鸳鸯啊，以后要是有什么遗憾，亚楠会恨你的。”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赵永峰微微摆手，说道：“她作为赵家的儿女，跟谁谈恋爱，我都不反对，但不能一直这么倒贴！”
    “秦家那个老爷子，你应该也知道，一向瞧不上我们赵家，眼高于顶，让亚楠这么没有名分的跟着秦牧，我比谁都难受！”
    “那还不如让我来做这个恶人，让她清醒清醒！”
    “况且，秦牧如果真的喜欢亚楠，就肯定会去想办法，说服秦老爷子，让他和亚楠年底结婚。”
    听着这话，赵冠霖不置可否，直接就沉默了。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赵永峰反问道。
    “你说的没什么问题，但这个方式嘛，我觉得很容易失败！”
    赵冠霖沉吟了一下，道：“那个秦牧，表面上看，温和友善，对谁都特别客气，但其实，他个人也非常的有傲气！”
    “你今天摆这么大架子，你觉得人家心里怎么想？商量结婚，又不是开开玩笑，你盛气凌人的站人家面前，秦牧心里不舒服，那还能好好思考和亚楠的事情吗？”
    我架子大？
    “扯淡，要是秦牧和亚楠结婚了，他还得喊我一声爸呢！”
    赵永峰没好气的说道：“让未来的老丈人训几句，他秦牧还委屈了啊？”
    “真要是这样，那他那样的女婿，我还不要呢！”
    听着这话，赵冠霖都笑了。
    自己这老爸，表面上对秦家、对秦牧不屑一顾，但心里嘛，其实还是很认可的。
    特别是对秦牧！
    都直接喊起女婿来了！
    只是……年底这么仓促的时间，秦牧能搞定结婚的要求吗？
    这要是搞不定，自己老妹，怕是要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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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3章 都是权衡利弊

    第363章都是权衡利弊赵永峰二人离开之后，秦牧一人坐在屋子里，仔细想了想刚才赵永峰说的那些话，认真复盘一下。
    对方的要求就一个：必须年底结婚！
    否则，就要让赵亚楠和自己分开。
    对于这点，秦牧很是疑惑，明明都这么熟悉的两家人了，为何赵永峰如此火急火燎的必须要让自己同意年底结婚？
    就不能明年结婚吗？
    这个时间，推迟两个月，又有什么区别？
    秦牧想不通，当即又拿出手机，给赵亚楠打电话，但电话里始终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看来，亚楠现在也不方便？
    秦牧相信赵亚楠的为人，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这次八成是被赵永峰给控制了起来。
    这样一来，秦牧就要尝试搞定自己爷爷那边了。
    否则，这个事情不就陷入了僵局吗？
    想到这里，秦牧只能翻找了一下通讯录，找到爷爷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这个点，老爷子正好是休息的时间，应该可以听自己唠叨唠叨。
    “你这个臭小子，居然舍得给我这个糟老头子打电话了？”
    刚一打通，电话里就传来爷爷那熟悉的声音。
    “爷爷，对不起啊，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顾得上给您打电话，实在是抱歉！”
    秦牧如今是有事情求人，这个态度，自然要摆的端正一点，要不然，怎么好意思开口求爷爷答应？
    “没事，你在淮宁，做的不错，我都知道。”
    果然，这伸手不打笑脸人，秦牧一道歉，爷爷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鼓励着说道：“继续保持下去，你会成为我们秦家新一代的标杆人物！”
    “谢谢爷爷的夸奖。”
    秦牧松了一口气，听爷爷这语气，明显对自己在淮宁的工作很满意，那他在这个时候提出和赵亚楠的事情，是不是能得到爷爷的同意？
    “爷爷，我还有事情想跟您……”
    “你有什么事情随便说，只要不是赵家的事情，你说什么都行！”
    秦牧鼓起勇气，刚想提一提赵亚楠的事情，结果这话到了嘴边，就被爷爷打断了。
    什么情况？
    爷爷都知道赵家人来找自己了？
    “赵家那人找你了吧？”
    爷爷像是神算子一样，笑了笑，主动问了一句。
    “您怎么知道的？”
    秦牧是真的迷糊了，“刚刚赵家家主的确来了，也就是亚楠的父亲，他把要求都提出来了，让我和亚楠尽快结婚！”
    “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没安好心！”
    爷爷顿时就不满的说道：“你不许答应，这个事情，涉及到我们秦家和赵家两个大家族的事情，凭什么他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你身上啊？”
    “他一个家主，居然欺负你一个年轻人，也好意思！”
    “我都替他脸红！”
    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说的自己和亚楠结婚的事情吗，怎么扯到了欺负自己的头上了？
    “爷爷，您这说的，我怎么都有些不大理解了。”
    秦牧沉声问道：“亚楠父亲的意思，我也能理解，作为父亲，肯定是想自己女儿早点结婚的吧，赵家也不是一般家族，估计觉得我和亚楠谈恋爱的时间长了，所以就……”
    “扯淡！”
    谁知，秦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的话给打断了。
    “赵家不是一般家族，我秦家就是一般人家了？”
    爷爷冷哼一声，道：“无非就是有其他家族想和赵家联姻，他把主意打到了赵亚楠的头上，但又不想放弃我们秦家，所以逼着你结婚罢了！”
    “你要是不同意，他转头就让他姑娘跟那个家族联姻，这个小东西，就是想确定一个，不管是秦家，还是那个家族，他赵家都不亏！”
    额……
    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牧算是听懂了，难怪赵永峰那么着急，非逼着自己和亚楠年底结婚，不然现在就散，敢情是另外一边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看来这大家族的婚姻，都是权衡利弊啊！
    秦牧还单纯的以为是赵永峰看不惯自己和亚楠这么没有结婚打算的谈下去，会耽误亚楠青春呢……
    现在想想，还是自己单纯了！
    “你啊，不要想的太简单。”
    爷爷秦济的声音继续响起，淡淡的说道：“现在你都知道了真相，你是怎么想的？”
    “还想继续和亚楠结婚吗？”
    秦牧知道，爷爷这么问，应该是想确定自己的心中所想，然后好继续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亚楠肯定是被迫的，甚至，她或许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秦牧无比笃定的说道：“我相信亚楠的为人，她不会骗我，这个事情，肯定是赵永峰的一人所为！”
    “看来，你是想和亚楠结婚的，对吧？”
    秦济淡淡的问道。
    “亚楠对我很好，她是个好女人，我作为男人，肯定是要对她负责的。”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爷爷，您如果和亚楠熟悉了，肯定也会满意的。”
    “在这之前，我是不同意你们之间婚事的，我也以为，你和赵家那姑娘，是随便谈谈，所以一直没插手。”
    秦济沉默良久之后，缓缓说道：“但现在看来，你们都是认真的，那我继续反对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我个人也同意你们的交往，结婚也没问题！”
    “但不能是年底，我们堂堂秦家，不能屈服于赵家的催促，如果你能坚持下来，赵家那丫头，也坚定站在你这边，那你们的婚事，我没意见！”
    听着这话，秦牧心中大定。
    爷爷能同意，那他就有坚持的动力，也能说服赵亚楠。
    “爷爷，我懂您的意思，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人的。”
    秦牧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好干，事业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快年底了，我在京城，等你回来过年。”
    最后，秦济又叮嘱了一句。
    “好，我肯定回去过年。”
    秦牧应了一声，这才挂掉了电话，距离过年也就一个多月了，京城是个名利场，过年的时候，更是如此，往年他都是在部队值班，今年肯定是要经历那个名利场了，估计爷爷要领着他见不少人。
    毕竟是秦家，爷爷老了，父亲也不年轻了，自己这个第三代独苗，是要出来见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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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4章 又想花钱

    第364章又想花钱回归正题，秦牧和爷爷谈完，立马又拨打赵亚楠的电话，依旧处于关机状态，看来，今天这个电话是打不通了。
    当即放下手机，简单洗漱一下就准备睡了。
    如果是一般人，这个电话打不通，肯定是睡不好，浑身不得劲，但秦牧又怎么会是一般人？
    只是个电话打不通罢了，赵亚楠又跑不掉！
    况且，秦牧对自己和赵亚楠的感情，还是很有自信的，不会因为这么点事情，就出现什么问题。
    连爷爷那边都没问题了，秦牧觉得，就不存在其他的问题。
    至于赵永峰，同样不会是阻碍。
    作为男人，最主要的，就是心定！
    自己的心不定，做什么事都会虚浮气躁，成不了大事！
    秦牧这一觉，倒是睡的踏实，但赵永峰这个夜晚，就睡不好了。
    “爸，你不用等了，秦牧不会来的。”
    此时，在江州，赵亚楠的住所内，赵永峰就坐在客厅里，他认为秦牧今天肯定会来找赵亚楠，所以特地等在这边，只是等了几个小时，依旧没有秦牧的身影，赵亚楠看着自己父亲那不服气的样子，也是无奈了。
    “你不是说，你们很相爱吗，那小子也跟我说，要和你结婚，现在打不通你电话，他都不来找你？”
    赵永峰无语了，沉声说道：“我看他压根就不喜欢你，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爸，你这都什么老顽固思想了。”
    赵亚楠白了一眼，“你以为秦牧是什么恋爱脑吗，就因为互相喜欢就能不顾一切吗？”
    “你太小瞧秦牧了！”
    额……
    我小瞧秦牧了？
    赵永峰听着这话，微微一愣，开口问道：“那你说说，我怎么个小瞧了，为了感情不顾一切，不应该是很正常的吗？”
    赵永峰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不是很正常吗，年轻人的爱情都是比较纯粹的，秦牧连江州都不来一趟，他是想不通，也不觉得秦牧是真的喜欢赵亚楠。
    “你错了！”
    “我和秦牧的感情很稳定，不会因为一个晚上没接电话，就产生什么隔阂，其次，秦牧是有大志向的人，感情固然珍贵，但事业，却更加志存高远。”
    赵亚楠淡淡的说道：“如果在我和事业面前，让秦牧选一个，那秦牧肯定选事业，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到这一步，明天如果我还没消息，他才会过来的，你就不要这么等下去了。”
    “亚楠，你都知道这小子是把事业排在第一位，你只能排在第二位，你怎么还这么喜欢他？”
    赵永峰忍不住问道：“你不能找个特别喜欢你，并且把你排在首位的人吗？”
    “我喜欢秦牧，是因为他身上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有为国为民的雄心，有扫除一切恶势力的壮志，我喜欢他就行了，至于他有多么喜欢我，这不重要。”
    赵亚楠微微摇头，郑重的说道。
    得……
    搞半天，自己女儿才是恋爱脑！
    赵永峰看着自己女儿那样子，也是彻底没辙了。
    “亚楠，如果我要求你和秦牧分手，你会答应吗？”
    赵永峰沉声问道。
    “不会！”
    赵亚楠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
    赵永峰的脸色一阵难看，又问道：“那你觉得，秦牧会答应年底结婚的要求吗？”
    “不会！”
    赵亚楠依旧是无比肯定的给出了答复，那笃定的样子，差点没让赵永峰气死。
    “秦牧这人，是出了名的不受威胁，你拿年底结婚，不结就分手这种事情威胁秦牧，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赵亚楠淡淡的说道。
    “我是你的父亲，也算是赵家的家主，你必须听我的。”
    赵永峰冷冷的说道：“秦牧不答应年底结婚，你就必须分手，不能跟他这么拖下去！”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赵亚楠思考了一下，反问道。
    “你敢不答应，以后就不要再姓赵。”
    赵永峰一激动，直接就放出了狠话。
    说完这些，径直站起身，回了旁边的房间睡觉去了。
    赵亚楠无奈的叹息一声，也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隐隐有猜测，父亲突然插手自己和秦牧的感情，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但自己问，父亲也不说，这让赵亚楠的心里，有些难以抉择。
    目前也只有等明天见到秦牧了再做决定吧！
    ……
    第二天一早，秦牧依旧是先一步拨打了赵亚楠的电话，这一次，倒是打通了。
    “亚楠，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昨天我爸在这，我不好跟你说，下班了，我们聊一聊。”
    赵亚楠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行，没问题，下班了我去江州找你。”
    秦牧满口答应，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只要说清楚了就好办。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财政局副局长，也就是暂时的负责人宋良平一脸焦虑的站在边上。
    “良平同志，你有事？”
    秦牧走进去，随口问道。
    “县长，您可算是来了。”
    宋良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书记今天找我了，说是想动用钱，修新的县委大院，我暂时给推掉了，您看……书记那边不会找我的麻烦吧？”
    哦？
    梁冠又想花钱？
    还修县委大院！
    想的倒是挺美！
    “你怕什么，你推掉才是正确的做法，又没犯什么错，不能拿你怎么样！”
    秦牧安抚着说道：“你以后可以跟梁书记说，用钱直接来找我就行，财政这方面，具体情况一直由县长负责，你不用担太多责任！”
    “好，好，我听您的，我肯定不会随便给谁拨款的。”
    宋良平满口答应。
    “你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别的，你不用管。”
    秦牧又安抚了几句，这才把宋良平给打发走。
    这人虽然工作能力差了点，但起码能听招呼，听自己的话，这么看来，似乎也不错。
    反正他和梁冠的关系，已经是势如水火了，倒是不用担心别的。
    “县长，我们该出发了！”
    这时，江浩轩走了进来，说道：“徐副县长和韩副县长都已经在下方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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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5章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第365章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好，出发吧！”
    秦牧应了一声，当即走了出去，今天上午的工作安排，是要去耀阳工业玻璃选定的厂址视察工作。
    耀阳工业的动作非常迅速，短短的两天时间过去，就已经调集了很大一股力量，开始对厂址进行整顿，今天秦牧等人过去，算是参加开工仪式。
    作为秦牧这一届政府的重点项目，几个县政府领导自然都要参加，为耀阳工业增添点声势！
    “县长，我们单独坐一个车吧，我有情况跟您汇报！”
    走到楼下，县府办副主任张奎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有新情况？
    秦牧眉头一皱，他知道，张奎从不跟自己说假话，对方之前给于学文做秘书，消息渠道肯定比较多，现在又有了新情况还要跟自己单独汇报，八成是很重要的。
    “没问题！”
    秦牧点点头，简单安排了一下，就让张奎和自己单独坐了一辆车。
    就连司机都换成了江浩轩！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做到绝对的保密。
    “你说说，什么情况？”
    秦牧开口问道。
    “书记那边似乎得了高人指点，想成立经济工作小组！”
    张奎沉声说道：“由他本人出任小组组长，会分管一部分的财政权力，届时，经济工作小组直接对市长汇报工作！”
    “也就是说，书记一旦想花钱，可以通过经济工作小组，市长批准，他就可以花，完全能够跳过您这一关！”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还能这么玩？
    成立个经济工作小组，就想分走县政府的财权？
    这算什么？
    “你是哪里来的消息？”
    秦牧沉声问道：“是否可靠？”
    “消息的来源，您就不用多问了吧，反正是绝对可靠的。”
    张奎十分确定的说道：“如果您不信，等一等也可以，最迟下午，书记就要宣布了，到时候，您肯定就知道了。”
    “现在告诉您，是想给您更多思考的空间，财政的权力一旦被分走，您在县政府里就举步维艰了，现在您要做的，是如何破局！”
    秦牧听完，已经颇为沉默了。
    梁冠来这一出，的确是他没想到的。
    “像这样的案例其实不少！”
    张奎看着秦县长那思考的样子，沉声说道：“书记本身就是一把手，他想成立什么小组，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作为下属，只能听着！”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即便成立经济工作小组分走财权，那这个钱，也只能花在经济发展上，书记也不能拿着钱乱花！”
    这算好消息吗？
    完全不算！
    秦牧辛辛苦苦招商来的钱，凭什么让梁冠随便去乱花？
    他不服！
    这个钱，秦牧是打算全部投入到淮宁县的民生发展中的，就梁冠的那个经济工作能力，他能把这个钱用好吗？
    秦牧反正是不信的！
    到时候，肯定又要肥了某些个人的腰包，他必须阻止这一切！
    “张奎，你经验多，给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张奎给于学文做秘书的，对一把手的这些作风，都比较清楚，秦牧也只能虚心求教了起来。
    “书记，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张奎犹豫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如果梁书记铁了心的想要花钱，那谁也拦不住！”
    “他是一把手！”
    “在淮宁县，他代表的就是绝对权力，谁要是能轻易阻止，那就不叫绝对权力了！”
    “说实话，您和梁书记能对弈到这种程度，我都觉得是奇迹了，您已经创造了奇迹，想继续创造下去，只怕有些难度！”
    这……
    秦牧沉默了！
    张奎这话，听上去也的确没什么问题，秦牧始终是二把手，想对抗一把手的权威，难度太高了。
    这一点，秦牧也清楚。
    可能是这段时间的连战连捷，给了秦牧太多的自信，让他觉得，梁冠也不是那么的强，完全可以对付。
    但现在梁冠又是一招用出来，秦牧却有些没辙。
    或许，这就是一把手所代表的含金量？
    秦牧一直苦于应付，却始终不能完全解决。
    “我再想想吧！”
    秦牧知道难度很大，但要他现在就投降，那也不可能。
    他天生就不喜欢投降和屈服！
    “秦县长，欢迎你们的到来！”
    车子进了耀阳工业的开工地方，陈曦满脸笑容的迎接着，简单的发表了一番致辞，就开始了今天的开工仪式。
    只不过，秦牧全程都没什么兴致，毕竟，他的脑海里都是在想着如何应对梁冠的经济工作小组。
    必须要把财权重新抢回来！
    不给梁冠发挥的空间！
    “秦县长，您是对我，还是对耀阳工业有意见啊？”
    仪式结束了，秦牧都准备离开了，结果被陈曦给拉住了，认真的问了一句。
    “没有啊！”
    秦牧下意识的摇头，“陈总，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你既然对我和耀阳工业都没有意见，为何来参加个仪式始终苦着个脸，也不高兴啊？”
    陈曦直接问道。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一个难题，一直没想好，实在是抱歉，让你误会了。”
    秦牧连忙解释了一下，“您可不要多想，我对你和耀阳工业，欢迎还来不及呢！”
    “是吗？”
    “居然还有事情能难倒你秦大县长的？”
    陈曦都有些好奇了，问道：“你方便跟我说说吗，我这人，最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了！”
    跟你说？
    秦牧笑了笑，摆摆手道：“那可能不行，涉及到县委和县政府的事情，属于机密，我也不好跟你透露！”
    果然！
    陈曦听完，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不用猜了，肯定是那位县委书记在为难你吧？”
    这……
    对方说的如此精准，秦牧都有些没辙了。
    “看来我猜对了。”
    陈曦哈哈一笑，“放眼全淮宁，能让你焦虑的，也只有那位一把手了！”
    “不过你完全不用顾虑什么，他是一把手不假，但也不是全能的，有时候思考问题，不能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圈子里，要勇于跳出来！”
    “你要学会反击，而不是一味的防守！”
    “你要知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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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 脱贫攻坚领导小组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听着这话，秦牧的心头微微一惊。
    倒不是说陈曦这话多么的有学问，只是单纯的给了点秦牧启发。
    面对梁冠，秦牧一味的在防守，只想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却完全忽略了一点。
    有梁冠这个麻烦在，秦牧想安静做自己的事情，就完全不存在这个可能。
    原因很简单！
    梁冠的使命就是来搞破坏的！
    秦牧怎么可能有时间，有空间，实现自己的抱负？
    “陈总，谢谢你的提点。”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是找到了接下来的方向。”
    是吗？
    我随便说一句你就找到了方向？
    陈曦也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瞪大着眼睛，认真的问道：“秦县长，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我就这么随便一说，你都能找到方向？”
    额……
    “你这是随便说的？”
    秦牧挠挠头，反问道：“你刚才说的不是信誓旦旦的吗，怎么现在又成了随便一说？”
    这……
    陈曦尴尬一笑，说道：“我开个玩笑，没想到秦县长您却当真了，并且还从我的话里，有所收获，或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吧？”
    缘分？
    秦牧听了，都忍不住笑了，“不管是不是有缘，我都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随口一说，我还真的想不到什么破局的点呢！”
    “感谢我，你不要请我吃顿饭吗？”
    陈曦眼珠子一转，轻笑着问道。
    “吃饭当然是没问题了。”
    秦牧笑了笑，道：“不过今天不行，明天如何？”
    “我懂，你这是被打开了思维，要回去开始布局了，对吧？”
    陈曦是个聪明人，当即就猜到了，说道：“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我最近几天都还在淮宁，不会走的，你要请我吃饭，时间还很多！”
    “行，就这么定了，这顿饭，我肯定要请。”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就告辞离开，回到县政府里。
    “县长，您回来的这么快！”
    迎面碰到段泽，后者一脸的诧异，这次县长带队去参加耀阳工业玻璃厂房的剪彩仪式，按理说，大半天时间都不够，怎么现在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未免有些太快了！
    “马上要开会，准备一下。”
    秦牧说完一句话，匆匆就离开了。
    要开会？
    段泽一愣，这好好的，怎么又要开会了？
    “段副县长，十分钟之后，会议室召开县政府特别会议，您要准备一下了。”
    很快，县府办副主任张奎就通知了一句。
    “张主任，会议什么内容啊？”
    段泽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秦县长召集的，要求财政局和农业农村局两个部门负责人参加，我个人猜测，可能是和振兴农村发展有关系。”
    张奎低声说了一句，“我还要去通知其他领导，您等会记得去会议室！”
    “行，我知道了。”
    段泽应了一声，也没有再多问。
    秦县长这么急匆匆，八成是有大安排，这下，自己一定要争取一下，得要有点事情做做了，不然，以后在秦县长那边，都没有了立足之地。
    现在徐璐和韩莹明显更得秦县长信赖，段泽觉得，自己要抓把劲了，不能落于人后。
    十分钟之后，会议室里，一众副县长全都到齐，再加上财政局负责人宋良平，农业农村局负责人徐通！
    农业农村局前任局长刘丰，已经是副县长了，徐通同样是以副局长的身份，主持工作。
    “人都到齐了吧！”
    秦牧从外面走了进来，随口问道。
    “县长，按照您的要求，参会的领导们都到齐了。”
    张奎站起身，简单的说道。
    “很好！”
    秦牧点点头，目光环视一圈，说道：“我们直接开会吧，今天把大家找来，是想研究一下我们县脱贫工作的新计划。”
    脱贫工作？
    听着这话，在场的人都有些懵，秦县长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赶回来，又火急火燎的通知开会，就为了说这个？
    淮宁县的贫困县帽子，都戴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现在就提脱贫，是不是有些过早了。
    “淮宁县作为贫困县，不能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理应为淮宁县的脱贫工作，制定时间表。”
    秦牧沉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成立淮宁县脱贫攻坚领导小组，我任组长，徐璐同志担任副组长，在座的其他成员，都是组员，计划用两年时间，带领淮宁县脱去贫困县的帽子！”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震惊了。
    秦县长这是疯了吧？
    两年时间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县长，这个提议，是不是要再商量商量。”
    段泽赶紧提醒了一下。
    他不是不信秦县长的能力，而是秦县长这个决断，太冲动了，一把手梁书记还在找秦县长的麻烦，这时候，许下这么大的豪言壮语，不是在给梁书记递刀子吗？
    “段泽同志，时不我待啊！”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作为县长，已经决定了，这个计划，不容更改！”
    “其次，财政局拨款三千五百万，作为扶贫攻坚专项资金，只允许用在扶贫事业上，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许动用。”
    这话一出，一些聪明人，已经能看出秦牧的真实意图了。
    财权！
    三千五百万这个数额，太引人瞩目了。
    所有人都知道，县委书记梁冠在打这笔钱的主意，秦县长不花，那梁冠就始终惦记着。
    现在秦县长抢先一步，将这笔资金给定成扶贫专项资金，谁也不许动，这就是要将梁冠的主意给卡死，不给对方用钱的机会。
    “这一招，高啊！”
    张奎听完，心里暗暗称奇，他今天提前透露了消息给秦县长，还以为秦县长想不到什么高招了，但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秦县长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你县委书记不是想用钱吗？
    行！
    我先把钱给用了，你再成立什么经济工作小组有意义吗？
    肯定没有了！
    “最后，我给你们安排一项任务，全县六个乡镇，你们四个副县长，再加上良平同志、徐通同志，每人负责一个乡镇，跟当地镇政府对接，寻求当地对脱贫有帮助的发展计划，做好计划书，呈交上来。”
    秦牧淡淡的说道：“另外，今天会议的内容，要迅速做成公告，公布出去，要让全县，乃至全市人民，都知道我们淮宁县政府对脱贫工作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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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7章 唯一的指望

    会议一开完，张奎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拟了一份公告，摆在了秦牧的桌前。
    “县长，您看看，我刚写完的公告初稿，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张奎简单的说了一句。
    这么快？
    对方的这个速度，的确是非常之快了。
    仔细的看了一遍，秦牧更佩服了。
    这人，不但速度快，这公告的质量，也无从指摘啊！
    很有水平！
    不愧是做县委书记秘书的，这一手文笔，就远超很多人了。
    “没问题，写的很好。”
    秦牧淡淡的说道：“等会直接发出去吧，不用等了。”
    他追求的就是速度，打梁冠一个措手不及，要是耽搁了时间，那上午的努力，就白费了。
    “您放心，我这就通过各个渠道公布出去，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更多的人知道。”
    张奎应了一声，拿着公告就走出了办公室，开始着手发布的事情。
    ……
    与此同时，梁冠这边同样在筹划下午的会议。
    “范超同志，还是你有水平啊，你的建议，太有作用了。”
    梁冠哈哈一笑，说道：“等下午开会，我就能名正言顺的使用财政资金而不需要经过秦牧同意了。”
    “这都不算什么，一些小手段罢了。”
    范超淡淡的说道：“我也是跟家族里的一些长辈学的，去年，有个长辈跟您的情况一样，明明是一把手，却遇上了一个很强势的二把手，对方死死的管控住了财权，不让书记插手财政局，导致我这长辈无法动用财政。”
    “我这长辈也很直接，当即越过政府，以县委的名义成立各种财经小组，他本人任组长，直接动用财权，完全不用经过县政府，大获全胜！”
    “这个操作很具备参考性，我才告诉了您，只要您是一把手，真的想用钱，就不存在用不了的。”
    听着范超这侃侃而谈的样子，梁冠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嫉妒之色。
    这抹嫉妒，不是嫉妒范超这人，而是嫉妒范超的出身。
    梁冠的出身虽然在普通人里也算不错，有岳父帮衬，走到副市长，但他骨子里，还是个普通人，但范超就不同了。
    光是这个言谈举止，就非同一般，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大家族的风范。
    有那样的大家族，范超这经验、阅历，明显要比一般人都高出一大截，所以面对各种突发情况，都能有独到的解决办法。
    不过，有这样的帮手，他对付秦牧，倒是轻松不少了。
    “书记，不好了！”
    这时，县委办主任程刚忽然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神色匆匆的。
    “又怎么了？”
    梁冠看着对方的样子，皱起眉头，冷冷的问道。
    一个副处级干部了，怎么办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稳重。
    梁冠心里吐槽着，但他要是听到具体消息，估计也会稳重不起来了。
    “书记，范书记，刚刚县政府那边发布了一个公告，说是县政府成立了脱贫攻坚领导小组，秦县长亲自任县长，要用两年时间，摘掉淮宁县的贫困县帽子……”
    “这又怎么了？”
    “他喜欢吹牛逼，就让他吹呗，到时候完不成，还是他自己倒霉，哼，年纪不大，倒是挺喜欢吹牛的。”
    程刚的话还没说完，梁冠就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十分直接的嘲讽了起来。
    “书记，最重要的是，公告上说，要拿出三千五百万作为扶贫专项资金，只能用在六个乡镇的扶贫事业上，其他任何事由，都不能动用。”
    “什么？”
    “他秦牧什么意思啊？”
    程刚赶紧补充了一句，这下，梁冠是彻底坐不住了，直接就骂了起来。
    “很明显，秦牧是提前听到了风声吧？”
    范超一针见血，冷冷的说道：“否则，为什么赶在下午开会之前，先一步把脱贫攻坚领导小组给成立了，还特地强调将那三千五百万列成扶贫专项资金？”
    “这太巧合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泄露了秘密！”
    这话一出，梁冠立马非常有感触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太巧了，秦牧这一系列的操作，时间赶的太巧了，有种强行上马的感觉！”
    “可下午会议的具体内容，目前都没有通知吧，真正知道的，也就我们几人！”
    说完，梁冠和范超几乎是同时，将目光锁定在了程刚的身上。
    这件事，他们三人是最清楚的，要说泄露秘密，那只能是程刚了。
    梁冠作为对付秦牧的领头人，肯定不会泄露这样的秘密，范超刚来淮宁县，也不可能去和秦牧泄密。
    唯独剩下程刚，有这个可能了。
    “书记，我真的没有泄密啊。”
    程刚浑身一紧，是个人都能看懂这两人的眼神看过来是什么意思，明显是在怀疑他。
    “程刚，如果你想去秦牧那边，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你也不用在我这里继续演戏。”
    梁冠淡淡的说道：“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只要你说出实情，我可以放你走，保证不为难你，如何？”
    “书记，您真误会了。”
    程刚连连摇头，苦涩的道：“我真的没有和秦县长有任何的接触，我是您的人，坚定站在您这边的。”
    言辞恳切！
    语言真诚！
    梁冠死死的盯着对方看着，也找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行，我相信你。”
    梁冠淡淡的说道：“看来，我们有其他的泄密人员，你先下去吧，把下午的会议取消，我和范书记，还有别的事情要谈！”
    “是，书记！”
    程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走了出去。
    “你怎么看？”
    等程刚关上门，梁冠才跟范超问了起来。
    “程主任看着很真诚，不像是泄密的人。”
    范超沉吟一声，道：“也可能不是泄密的原因，万一那个脱贫攻坚本就是秦县长提前准备要做的事情呢，我们恰好赶上了！”
    这倒也是！
    梁冠也只能勉强同意这个说法，道：“范书记，你提的第一个建议，已经失策了，你还有什么别的好建议嘛？”
    梁冠颇为期待，他能指望的，也就范超这个经验丰富、背景深厚的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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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章 既往不咎

    范超也很无奈！
    他来淮宁县，本以为是一个比较简单的差事，但没想到，这里的情况如此复杂！
    当然，最让他有些无奈的是！
    梁冠一个老江湖，一个副市长，怎么显得如此的幼稚？
    一点副市长的手段都没有！
    一看就属于那种靠吹吹捧捧上来的，一点真才实干都没有。
    “梁书记，想短期内见效，是很难的，除非，上一些特殊手段。”
    范超思考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特殊手段？
    “怎么个特殊法？”
    梁冠反问道。
    “很简单，想让一个领导干部下台，要么是找出他工作上的问题，要么就是私生活有问题。”
    范超淡淡的说道：“秦县长的工作能力，应该不存在问题了，起码从现阶段来看，工作上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那就只有从私生活入手了。”
    私生活！
    对哦！
    这么一说，算是提醒了梁冠，他的关注焦点，一直都在工作层面，一直想用这些正面手段，将秦牧击败。
    却浑然忘记了，打败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正面不行，那就从侧翼突破！
    也许，这样的效率更高！
    “对了，我之前倒是听人提过一些议论，不知道对你接下来的工作有没有帮助。”
    梁冠一下子想起来了听过的一些谣言。
    “你说说，我正好欠缺一些方向。”
    范超好奇的问道。
    “秦县长住在县委宿舍，徐璐同志从市里调过来，也是住在县委宿舍的，还是上下楼，我之前无意中听人议论，徐璐的丈夫就是因为秦县长和徐璐两个人有亲密接触，非常不满，都要闹离婚了。”
    梁冠简单的说了一句，“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但听住在县委宿舍的人，好像聊的很火热！”
    有意思！
    男领导，女下属！
    都是住在县委宿舍，还是上下楼！
    一听，就很有故事。
    “这个谣传的消息有用吗？”
    梁冠看着范超的样子，问道。
    “当然有用了。”
    范超笑了笑，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的议论，那就说明，县委宿舍里，肯定是发生过一些故事的。”
    “我要做的，就是去挖掘一下。”
    “而且，你也给我提供了思路嘛，秦县长可不止徐璐同志一个女下属，还有韩莹同志！”
    “这女下属多了，想调查人的私生活问题，那就简单了。”
    果然是高手！
    听着这话，梁冠都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范超，年纪轻轻，办事却很有想法，思维独特，非常有经验，跟这样的人合作，简直太舒服了。
    “范超同志，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梁冠笑了笑，认真的说道：“这方面要是能挖掘出故事，给予秦牧致命一击，你肯定是头功！”
    “头功什么的，都不急，等我调查完再说吧！”
    范超微微摆手，简单说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他向来就是喜欢挑战难度的人，这次在淮宁县，遇上秦牧这么一个对手，还真让他很兴奋。
    是时候要行动起来了！
    ……
    “县长，原定于下午的县委会议，已经通知取消了。”
    张奎走进县长办公室，汇报道。
    “是吗，看来我们的梁书记已经知道，再开会议没有意义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张奎同志，这次，你立下了大功劳，我要好好感谢你啊！”
    “县长，您客气了，我是县府办的人，理应和您站在同一阵营。”
    张奎笑了笑，谦虚的说道。
    “我还是想问问，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秦牧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梁冠的工作安排，一般是不会透露出去的，这次要成立经济工作小组统揽财权的事情，更是没有任何的风声。
    秦牧一个县长，都没有听说，张奎一个县府办副主任，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县长，这个情况……我本来不想说，不过……您既然问了，我还是跟您交个底吧！”
    张奎想了想，如实说道：“是县委办程主任跟我说的，是他让我转告给您，让您提前做准备的。”
    程刚透露的？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
    那一位，是铁杆的县委书记支持者啊，怎么就跟自己透露消息了？
    “我和程主任的私交其实也很好。”
    张奎解释道，“前几天他来找过我，我们聊过，也跟我问过您的情况，我都如实说了，他好像是有些意动，想站到您这边来！”
    哦？
    这是想转换门庭了？
    秦牧倒是笑了，问道：“是不是你在他面前说了我很多好话啊，应该是冲你的面子吧？”
    “不，不，县长，您误会了。”
    张奎连忙否认了一句，说道：“我和程主任之前都是在于学文手下效力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我要是单纯的说好话，他也不会相信的！”
    “我只是把我在您这边工作的情况说了一下，他就很心动了。”
    “根据他的透露，在梁书记那边，他可没少受委屈，动不动就要被骂，动不动就要背锅，反正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好！”
    “但在您这边就不一样了，不存在领导骂人，也没有要求背黑锅的，更不用提心吊胆的！”
    这么一说，秦牧倒是能理解程刚的想法了。
    工作环境太压抑了！
    短期内都没有什么，时间长了，是个人都受不了！
    程刚和张奎之前伺候的是于学文，好不容易等于学文倒下了，却又来了个梁冠，两个人都属于同一类人，喜欢压榨手下人，程刚的日子不但没有好转，却更加恶化了，自然就羡慕起张奎的工作环境。
    “那你可以帮我给他带句话，我非常感谢这次他伸出的援助之手，同时，我这边也随时欢迎他的加入。”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只要是愿意为淮宁县的发展大局，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以后大家都是同志！”
    “县长，您真这么想，不嫌弃他两姓家奴的身份？”
    张奎似乎还有些不大相信这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胡说八道，什么两姓家奴！”
    秦牧严肃的训斥了一句，“只要弃暗投明，那都是同志！”
    “好，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张奎嘿嘿一笑，“您放我，我保证给您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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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内部资料

    对于张奎的话，秦牧是持有一定怀疑的。
    程刚在淮宁工作多年，之前是跟随于学文的人，现在跟随梁冠，前后服务两任县委书记。
    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真的能同意改换门庭？
    即便秦牧现在占据上风，但依旧是二把手，比不上梁冠这个副市长出身。
    不过，怀疑归怀疑，依旧是要去尝试一下的。
    程刚是县委常委，能争取过来，那秦牧在常委会上，就能多一票，对于现在的秦牧来说，每一票，都至关重要。
    而且，由于程刚的特殊身份，对方接触梁冠的时间很多，也能知道梁冠的秘密，这对秦牧而言，非常难得。
    解决完当前的危机，秦牧也很好奇，梁冠还能用出什么招来，他知道，自己一天不完全缴械，梁冠一天就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通过程刚的态度转变，也给了秦牧很大的信心。
    只要他坚持做正确的事情，就总会有人弃暗投明，加入进来，程刚只是一个开始，还会有其他的同志跟他一样，加入到自己的这个大阵营里来，为淮宁县的发展，做出贡献。
    在淮宁县，最正确的事情是什么？
    经济发展，脱贫攻坚！
    目前秦牧在这两个大事上，都有相应的政绩。
    修路，招商，特色农业，主打的就是一个全面高效发展，只要秦牧坚持住，各项政绩全面爆发，谁也阻挡不住他的崛起。
    “叮咚……”
    这时，秦牧的手机就响了。
    “正浩同志，你动作这么快？”
    秦牧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号码之后，微微一笑，说道：“这次的事情，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
    “你秦县长的请求，谁能拒绝呢？”
    电话里响起前淮宁纪委书记齐正浩的声音，后者笑了笑，说道：“听说是你想要资料，方书记问都没再问，直接就给我了。”
    “你这面子，是真大啊！”
    这话一出，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和方书记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啊？”
    没等秦牧说话，齐正浩就忍不住问了起来，“如果不是知道你有女朋友，并且你和方书记之间的年龄差距有点大，我都要怀疑了！”
    “这个可不能瞎说。”
    秦牧连忙正色道：“方书记对年轻干部都很好，只要是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她都很愿意帮忙，可能我认真做事的态度，让她很欣赏我，所以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吧！”
    是吗？
    对于这个说法，电话那头的齐正浩并不认同，当然，齐正浩也没有再问下去。
    作为一个有分寸的人，都知道每个人有秘密，不会随便分享，他问一次，秦牧没说，就表明这个秘密，不能轻易的分享，再问下去，那就不礼貌了。
    “我把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查收一下，看完之后，就销毁了吧，这是纪委的内部资料，按理说，是不能给你看的，但方书记特批，你可以看，但千万不要外传！”
    齐正浩认真强调了一句。
    “没问题，我都记住了，正浩同志，谢了。”
    秦牧简单的道了一声谢，就挂掉了电话，他和齐正浩得关系，说亲密，谈不上，说很一般，似乎也不止，所以秦牧总结一下，他和齐正浩就是正儿八经的同志关系，为了同一个目标去奋斗的同志，不掺杂什么私交。
    所以对方帮自己，也是希望自己能在事业上有所突破，希望自己真正做到为人民服务，感谢的时候，自然也不用太隆重。
    一句道谢，就足够了。
    结束通话，秦牧就打开了邮箱，看到了齐正浩发给自己的那份‘内部资料’！
    这份资料，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而是县委书记梁冠的个人材料。
    陈曦提醒过他，要主动出击，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既然梁冠能三番两次的为难自己，那自己何不主动出击？
    找找梁冠可能存在的问题？
    就对方这个办事风格，在江州副市长的任上，就一点问题没有吗？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牧就想到了齐正浩，对方刚调任到江州市纪委，说不定能看到一些自己看不到的材料。
    纪委这种部门，对本地的干部，肯定都是有一份独特的材料，相应的记录，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齐正浩自然不敢擅自给秦牧，就说要请示市纪委书记方秀，让齐正浩也没想到，他一请示，方书记就同意了。
    这就有了刚才的对话！
    齐正浩本是想拒绝的，找了个借口，只是他并不知道，秦牧和方秀之间，还有着一些特殊的关联。
    一个小时的功夫，秦牧才将邮箱里的这份资料给看完了，毫不犹豫的就将资料给删除掉了。
    这种级别的资料，看一眼就足够了，留的时间越久，都是祸害，万一没删，泄露出去，那都是有大麻烦的。
    靠在椅子上，回想着刚刚的资料，秦牧对梁冠这个人，倒是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早年间，梁冠是靠岳父的帮衬，走到处级干部，然后是抱上了邱市长的大腿，开始一步一步走向副市长的岗位。
    在副市长的岗位上，对方已经待了四年，可以说，这四年里，没有任何的进步。
    从这点上来看，足以证明对方能力不足，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所以只能原地踏步。
    这次来淮宁县，算是对方的一次机会。
    这也能理解为何梁冠对秦牧穷追猛打，没有一点松懈的意思，其原因就是，击败秦牧，是梁冠升迁的唯一途径。
    击败秦牧，就能得到邱市长的青睐，才能再进一步。
    但梁冠走到今天这一步，身边早已有了一个小型团体，这个团体，都是靠着梁冠吃饭的。
    比如，其岳父家！
    早年间帮梁冠步入仕途，现在梁冠都副市长了，自然是要有回报的。
    如果不是看到纪委的那份材料，他还不会找到突破点。
    龙威商贸有限公司！
    这个公司名字，秦牧之前就听过，这次也出现在梁冠的资料里，并且，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梁冠的小舅子。
    “小江，你进来一下！”
    秦牧拿起电话，把江浩轩喊了进来。
    “县长，您找我。”
    几分钟之后，江浩轩走进来，问道。
    “你在前几天的工作文件里，帮我找找龙威商贸有限公司，我记得这家公司接了县里的项目，但我不记得具体的了。”
    秦牧开口说道。
    他每天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外，也会批示一些各个部门的工作，秦牧的记性不错，但也无法记住所有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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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0章 贪心不足

    “这个我知道，是县教育局那边的一个招标公司。”
    谁知，江浩轩却是一口说了出来，“这份文件我有印象，您稍等一下，我给您找出来！”
    说完，就走了出去。
    江浩轩只用了五分钟，就将资料调了出来，又打印了一份，交到了秦牧的手上。
    《关于全县中小学教学设备换新的通知》
    这是县教育局呈报上来的通知，在未来一个月内，对全县范围内的初中、小学进行大规模的教学设备换新，包括课桌椅、多媒体教室、实验室、体育器材室等等，总耗资高达五百万！
    这个方案，秦牧从头到尾仔细的看过，县里的教育条件一直都很薄弱，这次县教育局的提议，秦牧也是大力支持的。
    俗话说，再苦不能苦孩子，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越是经济落后，越要把教育搞好，人才是最先进的生产力，所以财政困难，但这份教学设备换新的方案，秦牧是直接批了。
    但现在，这个合作的公司，是龙威商贸有限公司！
    之前他都没多想，因为县教育局的材料上显示，这次招标，是经过多轮磋商，综合各方面条件，选的龙威公司。
    秦牧之前没怀疑，但现在知道龙威公司背后的老板，他就很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了。
    “县长，是不是这个计划有问题啊？”
    江浩轩在一旁，看着秦县长紧皱的眉头，好奇的问了一句。
    “问不问题的，现在不知道。”
    秦牧淡淡的说道：“小江，你帮我打听一下，实行教学设备换新的第一个学校是哪里，记得要保密。”
    “没问题，我这就去问。”
    江浩轩满口答应，县长交代的事情，向来都是很重要的。
    立马走出去打听了。
    秦牧现在想的，就是先搞清楚这里头有没有猫腻，如果有，肯定要一查到底。
    只是可惜，现在县纪委书记换成了范超，成了梁冠的人，秦牧是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将问题都交给县纪委调查了，所以只能亲自上阵。
    这种被限制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好在江浩轩成长的速度特别快，打听消息的能力，也是越发的厉害，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打听到了。
    “县长，目前旭阳小学就已经完成了教学设备的换新。”
    江浩轩急匆匆的走进来，汇报了一下。
    “确定吗？”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可以确定。”
    江浩轩点点头，说道：“我姐姐的孩子就在这里上学，今天下午就全部装好了。”
    原来如此！
    这倒是可以确定！
    秦牧微微点头，道：“这样，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当面看看！”
    “好的！”
    江浩轩一口答应，二人当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出去，直奔旭阳小学。
    ……
    “姐夫，这次的单子也太小了点，你再给我弄点别的大单子啊！”
    梁冠坐在办公室里，接着自己小舅子，也就是龙威商贸有限公司总经理洪磊的电话，满满的都是抱怨。
    埋怨这次的单子太小！
    “五百万的生意，你还嫌小，你小子，不要太贪心。”
    梁冠一阵无语，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贪心不足蛇吞象！
    梁冠眼下在和秦牧斗法，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自然不敢太过分。
    这次县教育局的教学设备换新，也是一个机会，被梁冠知道了，这才找到了县教育局局长，画了一些大饼，让对方操作了一番，这生意就落到了他小舅子的头上。
    五百万的生意，按照他小舅子的尿性，起码要赚三百万！
    这家伙居然还不知足！
    真是贪心！
    “姐夫，你都是县一把手了，这都过去个把月了，就给我这么一个小生意，你说说，你这一把手当的什么劲。”
    洪磊大大咧咧的，继续说道：“我回头就跟老爷子说，让他瞧瞧，他当年辛苦培养的女婿，就这么点出息！”
    又来！
    拿老爷子压我？
    梁冠一阵无语，岳父在他的仕途之路上，的确给予了很大的帮助，但一直这么提，谁受得了？
    “行了，你不要着急，等后面有机会，我再给你弄点赚钱的项目，现在是特殊时期。”
    梁冠冷冷的提了一句，“你小子给我低调点，想赚钱，后面机会多的是，但这次的事情，你要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要让人找到把柄，更不要泄露你和我的关系，明白吗？”
    “明白明白，姐夫，你就是我的财神爷，你放心，我赚的钱，都有你的一部分，我是给外甥办了个境外账户，等他去留学，都用的上。”
    有了梁冠的许诺，洪磊立马就笑了起来，简单的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贪字头上一把刀啊！”
    梁冠挂掉电话，轻声嘀咕了一句，这个洪磊，其实为人还不错，讲义气，也懂得分红让利，但就是太贪了。
    这次要是不给个千万级的项目，还真不好堵对方的嘴。
    但这么大级别的项目，太惹人注意了，有秦牧在，肯定很难。
    除非，先把秦牧除掉。
    否则，还真的难！
    ……
    与此同时，秦牧和江浩轩已经到了旭阳小学门口，好在江浩轩有一个学生家长的身份，做了登记，就混进了校园里面。
    但是现在小学管的严格，即便进来了，也要有老师的带领，否则，也不能在里面闲逛。
    好在江浩轩的身份不一般，通知了老师之后，立马就引起了重视。
    “请问你是宋晨宇小朋友的舅舅吗？”
    一个女老师走了过来，问道：“我是宋晨宇的班主任，我叫张红。”
    说完，还十分亲切的伸出手来，要和江浩轩握手。
    这么客气？
    秦牧一阵意外，按理说他们是来打扰对方工作的，怎么这位张老师，对江浩轩的到来，非常热情。
    “对，我叫江浩轩，张老师你好！”
    江浩轩自己同样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我过来就是听我外甥说学校里的椅子用的不太舒服，想实地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打扰您工作……”
    “不会打扰，这有什么关系，您是家长，我们做老师的，也有必要配合嘛！”
    张红满脸的随意，寒暄完了，忽然又低声说道：“听说您在县政府工作啊，还是县长的秘书，有对象吗？”
    这话一出，秦牧和江浩轩都是恍然大悟！
    难怪这位女老师如此客气，敢情，是冲江浩轩的县长秘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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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1章 酝酿大招

    公务员的身份，天然就有吸引力。
    加上，还是县长的秘书，那含金量，是直线上升！
    一个女老师，能见到这种级别的人，想不激动都难。
    “张老师，我这……您怎么知道的。”
    江浩轩那叫一个尴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赶紧问了一句，其原因，自然是因为秦县长就在边上。
    他真的担心县长以为他是那种喜欢拿着县长秘书的身份四处招摇的人，在领导心里的形象一旦毁了，想再找回来，可就难了。
    “你外甥倒是在班级上说过几次，后来跟你姐姐求证过。”
    张红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靠！
    居然是外省泄露出去的！
    江浩轩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上小学的孩子，居然都开始说这个了。
    “这小子，下次我得好好教训他，这种事情哪能在外面四处传播的，是我没教育好！”
    江浩轩连忙说了一句。
    这话看似是说给张红听的，但其实，也是说给秦县长听的，那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仿佛在说：领导你都知道了，这真不是我自己四处传播的。
    “小孩子嘛，童心未眠，有些话，说了也就说了，不会有多少人在意的。”
    张红笑了笑，随口说道。
    没多少人在意？
    这话真会忽悠人……明明她这个老师就非常的在意，还听进去了。
    “小孩子口无遮拦，很正常，我们还是直接去看看课桌椅吧！”
    一旁的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知道，江浩轩此时很惶恐，很担心这个事情影响形象，所以他就主动提了一句，算是把这个事情翻篇。
    “你别急啊，我和江秘书聊聊天！”
    然而，这位张老师却对秦牧的态度有些不耐烦，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空教室，说道：“那个班级今天在上体育课，班上没人，你想去看，可以先去！”
    “江秘书，关于宋晨宇小朋友的情况，我想单独跟你说说。”
    这话一出，江浩轩浑身都在发抖。
    这个张老师，是真的想害死自己啊！
    居然敢对秦县长这个态度，满脸的不耐烦，又极致的讨好自己这个小秘书，他真的要尬死了。
    “张老师，他是……”
    “行，行，浩轩，你和张老师单独聊聊，我先过去看看。”
    江浩轩下意识的就想把秦县长的身份给说出来，让张红对县长保持尊重，但秦牧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了一句，还给江浩轩使了一个眼色。
    江浩轩瞬间懂了，秦县长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说完，秦牧就转身往空教室走了过去。
    “江秘书，今天第一次见面，我都没有好好化妆，实在是抱歉，其实我平时私下里好好打扮也很漂亮的，在学校里，都不允许打扮……”
    没了秦牧，张红一个人面对江浩轩，立马就变的有些扭扭捏捏的，似乎是想在江浩轩面前展现一下自己小女人的一面。
    因为她都听说了，一般当官的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小女人，当老师又是需要严厉的，所以张红现在极力的想展现自己的温柔，但又展现的不到位，显得很尬……
    “张老师，你刚才说宋晨宇有情况，这小子是不是又惹祸了？”
    江浩轩尽量让自己没笑出来，连忙岔开了话题，问道。
    “那倒没有，宋晨宇在学校里很优秀的……”
    张红只好又跟江浩轩说起了宋晨宇的情况，从学习聊到打扫卫生，又聊到班级活动……
    但不管说什么，张红都在极力的跟江浩轩推销自己，无非就是她为人师表，多么耐心的教导孩子，多么有爱心，对学生的小问题，极致的包容等等……
    最后汇聚成了一个核心问题：能不能处对象？
    这十分钟的时间，江浩轩那叫一个煎熬！
    这位张老师那眼神，看的他直冒冷汗，幸好是在外面，这要是在什么封闭的空间里，他都担心对方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好在十分钟之后，秦县长就从教室里面走了出来。
    “秦县……”
    “好了，我们走吧！”
    江浩轩都还没喊出来，秦牧就阴沉着脸，说了一声，带头往外面走去。
    “坏了！”
    “问题肯定很严重！”
    江浩轩的心里立马就有了个大概，否则，秦县长的脸色不至于如此的难看。
    “张老师，今天这个事情，谢谢你了。”
    江浩轩连忙跟张红道了一声谢，“我们以后肯定还会有见面机会的，我先告辞了。”
    说完，挥了挥手，追上了秦县长的脚步，走了出去。
    “诶……你别急着走啊！”
    “我们还没留个电话呢！”
    “江秘书……”
    张红那叫一个后悔啊，刚才那么长时间，说了一堆话，唯独忘记要联系方式，这不是亏大发了吗？
    “江秘书真帅啊！”
    “年纪轻轻就做了县长秘书。”
    “我要是当他老婆，以后岂不是有机会做县长夫人了？”
    “看来要和宋晨宇搞好关系了，争取当他的舅妈！”
    ……
    张红的心里嘀咕着，满心思都在江浩轩的身上，她要是知道江秘书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年轻人是县长，估计要后悔死！
    毕竟，江浩轩想当县长，还需要熬很多年，经历很多次调动才有机会，现成的正牌县长就站在她面前，却被她忽略了。
    充分表明，她并没有当县长夫人的福气。
    ……
    “县长，需要上报纪委吗，还是直接去教育局？”
    上了车，江浩轩看向车座后面满脸怒气的秦县长，小心翼翼的问道。
    以他对县长的了解，发现问题，肯定是要彻底解决，一步到位的，这次，想必也不例外。
    “回县政府！”
    秦牧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事情，暂且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
    啊？
    这就回了？
    江浩轩一阵意外，这跟秦县长的习惯有些不大一样啊，发现问题不解决？
    “好的，县长！”
    江浩轩没敢多问，开着车子，回了县政府。
    “今天周五，你跟县府办的同志说一下，周一上午十点，召开县政府工作会议，班子成员都要参加，具体会议内容，先不说。”
    秦牧又跟江浩轩交代了一句。
    “没问题！”
    江浩轩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县长的打算，这是要干一票大的！
    教育局的某些人，怕是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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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得道多助

    秦牧刚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教室里新换的桌椅，一股浓浓的怪味，质量都不能用差来形容，简直就是奇差无比！
    能用一个学期，都是烧高香了。
    更关键的是，学生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用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还带着浓浓的怪味，明显是对身体有害啊。
    赚这种黑心钱！
    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如果是之前，秦牧会直接通知县纪委，让纪委负责处理这种事情，但现在，纪委书记是范超，即便通知了，对方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可能罚个款，要求龙威商贸公司换一批新的桌椅来就完事了。
    而秦牧的目标，是要追回这笔钱，让龙威商贸公司彻底成为淮宁县的黑户，不给对方再赚淮宁县一分钱的机会。
    所以，他要把这个事情的影响，闹到最大！
    然后借助舆论的压力，让龙威商贸公司彻底滚蛋，最好再将龙威商贸公司老板和梁冠的关系，给暴露出来。
    闹到这种地步，龙威商贸公司在淮宁县，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生存空间。
    同时，也能极大的震慑梁冠，让对方短期内不敢再乱来。
    出现这种有污点的事情，也将极大影响梁冠的仕途，打击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明后两天是周末，龙威商贸公司肯定还会继续铺设两个学校，证据会更加充分，而且，学生也放假，不受影响。
    正好周一查处，是最合适的机会。
    “秦县长，又出门工作啊？”
    刚到县政府楼下，迎面就碰上了梁冠，后者还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嗯，出门走走。”
    秦牧应了一声，就直接走开了，语气很是冷淡。
    毕竟，刚刚知道梁冠和他小舅子又在贪黑心钱，秦牧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的，也懒得跟对方废话，径直就走了。
    诶？
    只是他的这个冷淡，却让梁冠有些懵在了原地。
    几个意思？
    这小子连表面工作都不做了？
    梁冠的确有些不大理解，他和秦牧一直都不和气，这是公认的事实，但表面工作，该做的还是会做，秦牧也从来没有跟自己甩脸子、摆脸色，这是梁冠比较佩服对方的地方，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如何假笑，如何表面客气。
    但今天，秦牧那厌恶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装了啊！
    “去查查，秦县长今天去哪里了！”
    梁冠跟身边的程刚说了一句。
    他有预感，秦牧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对自己那副脸色的，极有可能，是抓住了自己的什么把柄。
    否则，一个二把手敢跟自己甩脸子？
    而且还是一反之前的态度！
    太奇怪了！
    梁冠毕竟是官场老江湖，倒是有几分嗅觉。
    “是，书记，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程刚不敢怠慢，拿起手机，就用自己的关系调查了起来。
    他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在县委县政府里，这人脉关系，是极深的，打听下县长的行踪安排，自然是很容易。
    不过，这个结果嘛，却让他微微有些意外。
    “书记，整个县政府的人，只有秦县长的秘书江浩轩知道秦县长去了哪里，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程刚打完电话，到了梁书记的边上，汇报了一句。
    “这么神秘？”
    梁冠微微皱起了眉头，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调查清楚秦县长去了哪里？”
    “办法嘛，也有，可以去警队调取相应的监控记录……可以复盘秦县长的所有线路……”
    程刚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他内心里，已经有了投靠秦县长的想法，所以在这个关口，他其实并不想给梁书记出主意，但作为县委办主任，他要是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似乎有些不合理。
    只能硬着头皮，提出一个略微有那么点‘不恰当’的主意。
    找警队提取监控？
    听着这话，梁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么做，的确是比较高效，但影响太恶劣了。
    一把手调查二把手的行踪！
    这种事情，私下里进行，没人会说什么，但要是摆在台面上，一旦传播出去，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他这个一把手，将面临极大的压力，甚至，市委的问责。
    “书记……您看……需要我去找霍局长调监控吗？”
    程刚看着梁书记的神色变化，低声问道。
    “算了！”
    梁冠犹豫了五秒钟，还是摇摇头，道：“这件事先不提了，你也下班吧！”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就撕破脸皮，而且还有闹大的风险，梁冠觉得，不值当！
    毕竟，万一秦牧只是下去走访个工作，他跑去调监控，霍波又不是自己的铁杆支持者，到时候汇报给秦牧，捅到市委，那他这张脸，还往哪搁？
    “好的，书记！”
    程刚松了一口气，这倒是符合他的猜测，梁书记想查秦县长的行踪，但不想闹太大。
    而程刚提供的这个办法，恰恰就是要闹大！
    以此来堵住梁书记想查秦县长行踪的心。
    因为，想查秦县长的行踪，其实还有很多办法，除了去警队调监控，也完全可以通过秦县长车子上的行车记录仪查到。
    但程刚并没有说，就是想为秦县长保密罢了。
    他不知道秦县长今天的行踪重不重要，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打下掩护罢了。
    如果秦牧知道程刚的行为，也不会意外，因为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总是不缺帮手的！
    处理完工作，秦牧就直奔江州，他和赵亚楠约好了，今天要见一面，具体聊聊两个人的终生大事的。
    到了市局门口，只等了几分钟，赵亚楠就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上了秦牧的车。
    “我们现在去哪？”
    秦牧笑了笑，问道。
    “都可以啊，要不……先吃个饭？”
    赵亚楠随意的说道。
    “好啊！”
    秦牧一口答应，当即找了个商场，找了个饭店，坐下来点菜，准备吃饭。
    两个人全程都没提昨天发生的事情，甚至，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都不问问昨天我为啥手机关机吗？”
    赵亚楠看着秦牧，忍不住问道。
    “这有什么问的，我相信，你肯定会告诉我的，对吧？”
    秦牧微微一笑，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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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毫无秘密可言

    这就是默契！
    赵亚楠和秦牧认识的时间太长了，两个人之间，早已有了独特的默契，几乎是达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
    “行吧，还是你聪明。”
    赵亚楠无奈一笑，说道：“昨晚是我爸要求的，他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想让你打通我电话，就是为了试探，你会不会来江州找我，以此来印证，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赵永峰还有这种操作？
    以对方堂堂警界领导的身份，居然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那岂不是要让他失望了？”
    秦牧笑了笑，“昨晚我大致猜到了一些，就没有来江州了，实在是抱歉！”
    “这有什么，我都知道。”
    赵亚楠随意的摆摆手，道：“咱们这关系，我当然知道你是不会来的。”
    “那赵叔呢，有说什么吗？”
    秦牧关心的问道。
    “他让我跟你分手，回家相亲。”
    赵亚楠倒也直接，直接说了出来。
    这么直接？
    秦牧微微意外，沉思了一声，道：“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你一点都不着急？”
    赵亚楠看着秦牧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遇上这种事情，着急也没有用处，况且，我知道你是有主见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听从父母的话。”
    秦牧淡淡的说道：“最后，我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至于因为赵叔的一句话，就变的脆弱。”
    有意思！
    赵亚楠听着这么成熟且思维性很强的话，眼睛里都是笑容，不愧是自己喜欢的男人，遇上任何事情，都能如此的冷静，还能如此理智的分析问题。
    真是让人心动！
    “说的很好。”
    赵亚楠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那我们年底结婚呢，你行吗？”
    这……
    赵亚楠的问题，让秦牧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必须年底吗，我们明年结婚，行吗？”
    “给我一点时间，年底我带你到家里走走，认认人，明年结婚，一切顺理成章！”
    以秦牧的年纪，也到了结婚的时候，赵亚楠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心思都在自己身上，又是多年战友，其背后的赵家，也算门当户对。
    秦牧都挑不出毛病来。
    其次，哪怕是为了仕途着想，秦牧都是时候要结婚了。
    体制内，提拔的位置越高，越重要，越是强调家庭的和谐，一个单身汉，一个家庭和睦的已婚男人，那肯定是后者更容易被提拔。
    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可太重要了。
    “行，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我会和家里说的。”
    赵亚楠听完，微微点头，说道：“来，现在咱们吃饭吧！”
    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
    “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这下，轮到秦牧意外了，自己说完，赵亚楠居然也不争取一下别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因为我懂你。”
    赵亚楠笑了笑，“我知道你这人，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最终决定，轻易不会更改，都过去昨天一个晚上，今天一个白天了，你肯定都想过了，你刚才说的，就是最终答案！”
    “对吧？”
    得……
    秦牧彻底没辙了，这太熟悉了，就这点不好，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自己一个动作，一句话，对方都能明白其中所有的含义。
    “我们吃饭吧！”
    秦牧无奈一笑，拿起筷子，就跟赵亚楠一起吃了起来。
    “范书记，我跟你说，那个秦牧，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吃着饭呢，隔壁座位上，忽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叫一个义愤填膺，气急败坏。
    如果不是提到了秦牧二字，秦牧本人也不会注意到。
    “这……”
    赵亚楠也听到了，刚想说点什么，但被秦牧制止了下来。
    这是一个西餐厅，位子有一定的私密性，周围用绿植给围起来了，所以不特地去看，是不会看到隔壁桌具体坐着的人的。
    秦牧透过缝隙，一眼就认出了隔壁座位上的两个人。
    淮宁县纪委书记范超！
    而另外一位，则是江州环境卫生管理科科长陈硕！
    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秦牧的脑海里一闪而逝，立马就有了些想法。
    能把这两个人串联起来的，肯定是徐璐，但徐璐是表象，内因，是秦牧！
    范超是带着特殊使命来到淮宁的，其使命，就是为了查处秦牧，而查秦牧，私生活就是一个很好的手段。
    徐璐是秦牧的女下属！
    男领导，女下属，向来都很容易出事，更别提，这个女下属还因为男领导，跟自己丈夫离婚了，那不更有意思了？
    范超找上陈硕，肯定是为了对付秦牧。
    接下来的对话，也印证了秦牧的猜测。
    “陈科长，你说说，具体怎么个情况？”
    范超早就非常兴奋的拿出了录音笔，录了下来。
    “徐璐一门心思的想要去淮宁县，就是被秦牧忽悠去的，到了那里，他们宿舍还是上下楼，这不明摆着私下有约会吗？”
    陈硕恶狠狠的说道：“我还撞见，那个秦牧，帮徐璐收拾东西，你说说，一个大县长，为自己下属收拾东西，这现实吗？”
    “这摆明了是另有所图啊！”
    “更关键的是，这个秦牧，还答应徐璐，把我调到淮宁去，你说说，我要是真去了，秦牧随便找个理由，不就能把我安排去出差吗，到时候，不是更方便他们俩单独约会？”
    陈硕的言辞非常激烈，特别的激动，被范超找到，他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这么长时间所受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
    毕竟，这种事情，他平时也找不到其他的人说，而范超是纪委书记，说这个有利于调查秦牧，他自然是无话不说了。
    “仅仅这些还不够吧，你毕竟没有实证！”
    范超听完，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玩意？
    实证？
    陈硕差点没气死，难不成还要自己亲自撞破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才叫实证？
    “我还有别的线索给你！”
    陈硕仔细想想，忽然说道：“我还知道秦牧和别的女下属，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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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捕风捉影

    “你快说说，还和哪个女下属，不清不楚？”
    范超一下子就来劲了，连忙问道。
    对于他而言，能搜集到的信息越多越好，这样就能有利于他整合信息，对秦牧，一击必胜！
    像秦牧这种级别的领导，想依靠一点小问题给推倒，是有些难度的，问题越多越好，整合到一起，就是一记重锤！
    不光范超，隔壁座位的秦牧，都好奇了起来。
    这个陈硕，知道自己那么多事吗？
    自己还和别的女下属不清不楚？
    秦牧自己都不知道！
    有意思！
    一旁的赵亚楠听了，都在朝秦牧挤眉弄眼，仿佛在说：好小子，平时背着我到底在和多少小姑娘接触啊？
    “那个韩莹……和秦牧的关系，肯定也是非同一般！”
    陈硕直截了当的报出了韩莹的名字，非常笃定的说道。
    韩莹？
    范超一阵皱眉，说道：“这不是我们淮宁县的副县长吗，你是怎么确定他和秦牧关系非同一般的？”
    虽然范超也有猜测，但毕竟没有实证。
    “不瞒你说，自从秦牧和我老婆不清不楚以后，我就着重调查了这人。”
    陈硕恨的牙痒痒，直接说道：“我发现，他手下这个韩莹，之前只是一个县府办副主任，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从县府办副主任晋升到了县府办主任，现在更是成了副县长，这种晋升速度，太不正常了。”
    “要说里面没有点猫腻，我是不相信的。”
    “其次，据我所知，这位韩副县长，也离婚了，而且是晋升副县长之前离的，你说，这个事情蹊不蹊跷！”
    这话一出，范超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了下去。
    “陈科长，我承认，你推断的这两点，很值得怀疑，但这依旧没有实证啊！”
    范超无奈的说道：“我要的是证据，而不是你自己的想象。”
    实证，又是实证！
    特么我有实证，我还跟你说个屁！
    陈硕也很无语，他但凡有实证，就直接给交到省纪委了，又或者直接公开，让秦牧身败名裂了。
    这个范超，人看着挺聪明的，但怎么就那么懒？
    自己也算是提供了调查方向，结果倒好，连句感谢都没有，却一个劲的找自己要实证，你不知道调查去？
    “范书记，你是做纪委出身的，秦牧和韩莹这条线，你去调查，我会争取找到秦牧和我老婆之间的证据，如何？”
    陈硕当即说道：“我们要是都找到了，那不就能彻底解决秦牧这个麻烦了吗？”
    得……
    说半天还是没实证！
    范超一阵失望，但对方的提议，倒是不错。
    两条线并行，只要有一个查到了证据，都算有收获了。
    “行，就这么定了，我们俩一起调查吧！”
    范超微微点头，道：“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秦牧那家伙，太无耻了，连人家的老婆都不放过，必须查出证据，我帮你报仇！”
    这么说，自然是为了激起陈硕心目中的仇恨！
    万一这小子想不开，直接跟秦牧摊牌，拼命，把事情闹大的话，那秦牧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但这种话，范超不能明说，只能通过语言，调动陈硕的情绪，让对方的仇恨值不断攀升，等积压到了一个临界点，说不定能让陈硕失去理智，做一些冲动的事情……
    比如，拿着刀子跟秦牧拼命！
    这样一来，即便不能要了秦牧的命，也能影响对方的仕途。
    “你说的对，这家伙好像就喜欢别人的老婆。”
    陈硕恶狠狠的说道，“韩莹的老公也挺惨的，因为秦牧，都离婚了！”
    这……
    范超听了这话，眼睛里一阵古怪。
    什么情况？
    你自己老婆也在跟你闹离婚，你怎么还有心思去同情别人的？
    你自己难道不惨？
    这特么……
    范超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人是神经大条还是脑子有问题？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那边也抓紧点。”
    范超的目的没有达成，只能告辞，准备离开。
    “别急啊，菜都点了，咱们好歹吃点。”
    谁知，陈硕指着桌子的饭菜，直接说道。
    你还有心思吃饭？
    范超更古怪了，这小子太不对劲了，刚才说了那么多秦牧和他老婆的事情，按理来说，心情肯定很差，没胃口，结果倒好……
    “你慢慢吃吧，我还不饿。”
    范超随意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刚走两步，忽然想起有些事情交代陈硕一下，结果一转身，就看到陈硕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那叫一个有食欲。
    得……
    这还说个屁！
    这小子就是心大，没必要交代什么了。
    一个老婆要被人撬走了还能大吃大喝的男人，没必要注意什么。
    ……
    “看来，你平时的生活挺精彩啊！”
    范超走了，赵亚楠才小声的跟秦牧说了一句，“两个副县长，别人家的老婆，怎么，你难道还真有这个癖好？”
    “别瞎说！”
    秦牧正色道：“这明显是范超和陈硕想联手对付我，拿着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想对我下手罢了。”
    “徐璐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就是陈硕太玻璃心，太敏感了，至于韩莹，她丈夫是残疾人，心理也有点问题，我的出现，只是加速了他们的问题爆发罢了。”
    这一点，赵亚楠是肯定相信的。
    平时秦牧应付她和田薇薇，都有些扛不住了，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找别的女人？
    “你还是多注意点吧，这个范超，调查的速度还挺快的，这就开始查到你的两个女下属了。”
    赵亚楠提醒道：“我怀疑，他是知道从工作上挑不出你的毛病，就从私生活入手，这方面的东西，有时候，是可以伪造的，你多注意，别掉进他们的坑里。”
    对哦！
    赵亚楠的话，提醒了秦牧。
    私生活这个东西，太宽泛了，只要想找，就没有找不到的，现在还只是捕风捉影，万一范超这些人狗急跳墙，找一些人故意陷害自己，那秦牧，还真的就百口莫辩了。
    “行，你的话，我记住了。”
    秦牧点点头，道：“吃完饭了，怎么个安排？”
    “随你啊，回我宿舍也行，就是宿舍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要不去酒店？”
    赵亚楠淡定的问了一句。
    “去你宿舍吧！”
    谁知，秦牧红着脸说了一句。
    额……
    知道隔音不好还去宿舍？
    赵亚楠一愣，随即就笑了，没好气的道：“我看你是故意的，想让我在同事那里出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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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 男人就是坦坦荡荡

    赵亚楠的话，倒是说对了一半。
    男人嘛，都是喜欢寻求刺激的。
    秦牧也不例外，他倒是想看看赵亚楠在那种环境下，还能放肆的唱歌吗？
    不敢唱，那可就只能憋着了！
    只不过，今天这一夜，对于秦牧和赵亚楠来说，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的没有节制，而是适可而止。
    一番亲密结束，二人躺在床上，拥抱在一起，什么都没说。
    明显，两个人都有心事。
    但两个人都没有提。
    “怎么，今天这么萎靡不振吗？”
    赵亚楠略带挑衅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前段时间把精力都用完了。”
    “什么前段时间……”
    秦牧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当然是在省城的时候了。”
    赵亚楠白了一眼，“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觉得我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
    秦牧一阵心虚，他还是小瞧了女孩子的洞察力。
    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多关注下，就能知道秦牧和田薇薇之间都有些不对劲了。
    “是薇薇跟你说的？”
    秦牧沉思了一下，主动的问道。
    “哼，我就知道，你们在省城肯定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谁知，赵亚楠话锋一转，道：“薇薇这几天都没怎么接我电话，都在躲着我呢，她可没跟我说什么，倒是你，主动承认了。”
    这……
    诈我呢？
    秦牧也没想到，赵亚楠居然跟自己玩这一出，故意说一些模糊不清的话来诈自己。
    “好吧，我承认，都是我的问题。”
    秦牧索性摊牌了，道：“我之前就知道你们俩对我做的事情，这次在省城和薇薇，也算是坦白了，所以就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
    这种事情，秦牧其实也没打算一直瞒着，该说的时候，自然就全都说出来了。
    大男人，要的就是坦坦荡荡！
    “你倒是直接，一点都不打算瞒我。”
    赵亚楠听着秦牧的话，也是无语了，这家伙，就不能少说两句？随便说点，把自己忽悠过去不就行了？
    毕竟，有些事情，就不适合说的太直白。
    “我对你，从来都是没有任何的隐瞒。”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如果还想知道细节的话，我……也能跟你说说！”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赵亚楠的眼睛里都是无语之色，越说越离谱，这家伙绝对是在故意气自己。
    即便她再大度，不介意闺蜜和自己一个男人，但这种事情，也不能说的太直接啊，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睡觉吧！”
    秦牧一阵尴尬，安慰了下赵亚楠，轻声说道。
    “当然，你要是不睡的话，我也还能再给你点特殊的奖励，弥补你一下，好吗？”
    秦牧凑在赵亚楠耳边，低声说道。
    特殊的奖励？
    赵亚楠一阵无语，没好气的说道：“那个奖励到底是给我的，还是给你自己的啊？”
    这……
    秦牧一阵不好意思，“这话说的，咱们之间还分的那么清楚吗，只要你开心，不就行了！”
    “哼，今晚不要奖励睡觉！”
    赵亚楠直接将秦牧给推开了，缩成一团，和秦牧保持了距离。
    还能这样？
    ‘吃饱了’的人就这么硬气？
    秦牧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啊，一旦吃饱喝足了，就比较绝情，要是搁在以往，赵亚楠早就贴上来了，抱着他死活不松手。
    可现在呢？
    居然能把自己踢开！
    真是过分！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让女人吃太饱，吃饱了就能如此的硬气！
    ……
    第二天一早，秦牧和赵亚楠吃过早饭，就准备返回淮宁了。
    “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不休息？”
    赵亚楠不解的问道。
    “大部分人周末是休息，但我肯定是不行。”
    秦牧摇摇头，道：“耀阳工业玻璃落户淮宁，都已经开工了，我还没怎么去看过，今天去走走，顺便和他们老板聊聊，搞好关系，得要留住这样的大企业！”
    “那你不能明天周日再去？”
    赵亚楠反问道。
    “周日是人家大老板的休息日，我肯定也不能打扰。”
    秦牧笑了笑，说道：“现在是我们淮宁有求于人家，总要多考虑考虑。”
    “那周一，你工作日再去不行吗？”
    赵亚楠又问道。
    “周一工作日，县委县政府就有一堆的事情了，我也走不开啊。”
    秦牧两手一摊，道：“县政府里堆的那些事情，如果我想，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工作。”
    “行，行，就你最忙！”
    赵亚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看我爸说的对，你啊，一点都不爱我。”
    这……
    秦牧一时也有些傻眼，怎么这种事情还能牵扯到爱不爱的事情上？
    “亚楠，咱们这感情基础，就不存在爱不爱的，你已经是我心里很重要的人了。”
    秦牧严肃的说道：“只要你点头，今年见家长，明年春天结婚，如何？”
    之前他对赵亚楠，的确没有什么大的心思，但赵亚楠的坚持，让他看到了对方身上的优点，心思单纯、对自己死心塌地，又待人真诚，相处下来，特别的舒服，关系和谐，慢慢的就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
    现在让他分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我再想想，我会努力说服家里人的。”
    赵亚楠微微点头，沉声说道。
    懂了！
    秦牧知道，赵亚楠这么说，就是对方家里的阻力很大，想要短期内搞定，怕是很难了。
    不过秦牧也不担心，他和亚楠的感情很稳定，想拆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他坚持，没有谁能抢走自己的女人。
    “我等你的消息。”
    秦牧看着亚楠，认真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想到，这一次看似很普通的分开，却会造成那么大的风波。
    毕竟，现在的他们都还是很坚定选择对方的。
    秦牧动身从江州返回淮宁，直奔耀阳工业玻璃的厂房基地。
    本以为工地上没什么人，结果等秦牧到的时候，却发现徐璐正领着几个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在周围视察工作，并且跟耀阳工业玻璃的几个负责人说着什么。
    这么拼？
    秦牧这心里都不由得佩服了起来，想到昨晚听到陈硕跟范超说的话，他倒是要跟徐璐再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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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章 冤家路窄啊

    “秦县长，您怎么来了？”
    徐璐的眼睛比较尖，一下子就发现了站在边上观察着这边的秦牧，当即撇下几人，走了过去，问道。
    “我随便看看，你先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
    秦牧微微摆手，道：“等你结束了再过来，我们再聊！”
    “好！”
    徐璐听了，也没犹豫，又转身回到位置上，继续跟几个人对接工作，她知道秦县长的为人，向来是工作排在第一位的，自己处理完了工作，正好能跟秦县长做个汇报。
    “秦县长，你们县政府的领导都这么勤奋的吗？”
    这时，一道声音从秦牧的背后响起，正是耀阳工业玻璃总经理陈曦，“这位徐副县长，大清早的就来对接工作了，把我们遇到的问题，集中解决。”
    “那当然，人民政府为人民，当领导的，都必须做榜样。”
    秦牧笑了笑，点点头说道：“何况耀阳工业玻璃是淮宁县的重点项目，只要有问题，就尽管说，我们肯定要解决，并且要解决好！”
    “有你这样的县长，淮宁县的明天，肯定会更好。”
    陈曦的眼睛里都是满意之色，像秦牧这样会说漂亮话的领导，其实体制内有很多，但在说漂亮话的同时，还能把事情办的漂亮，那就很少了。
    能同时做到的，在体制内，肯定都会有很大的发展，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眼前这个秦牧，未来肯定是平步青云。
    “淮宁县好不好，还要靠你这种优秀的企业家。”
    秦牧笑了笑，拍了拍马屁，道：“像陈总你这样的企业家多来一些，淮宁县的明天，肯定会美好！”
    “秦县长是真会说话。”
    陈曦沉思了一下，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奇怪，身上有不同的风格，这两种风格，都很割裂。”
    不同风格？
    秦牧笑了笑，问道：“怎么说？”
    “你的身上，既有官场实干家的那种干练，勤勤恳恳工作，做好各方面的服务，又有官场贪官身上的马屁味道，漂亮话会说，场面事会做。”
    陈曦想了想，说道：“有时候我在想，到底哪一面，才是你秦县长的真实面目。”
    实干家的干练！
    贪官的马屁！
    秦牧听着这些话，也忍不住笑了，“陈总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要辩证的去看！”
    “实干家也不一定就只有实干，说不定，他也有贪婪的一面，而贪官身上，其实也仅仅只有马屁和贪污，在他成为贪官之前，说不定也是个实干家！”
    “所以我们看待个人，不能用固有的想法去看，人是会变的，也是会成长的。”
    有道理！
    陈曦听着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是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太容易产生固有观念了。”
    “哈哈，我就随便一说，你是聪明人，属于一点就透。”
    秦牧微微一笑，随意的说着。
    陈曦一阵无奈，这位秦县长，说话还真是有学问，无时无刻不在彰显情商。
    跟这样的人交流，真是太轻松太舒服了。
    刚聊完，徐璐就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看。”
    陈曦是聪明人，知道秦牧和徐璐之间肯定有工作上的事情聊，当即就主动走开了。
    “你周六不休息一下？”
    秦牧看着徐璐风尘仆仆的，身上还多了一些灰尘，一时有些感慨，关心的问道。
    “我还年轻，正是拼搏的时候，不用休息。”
    徐璐摆摆手，道：“我跟陈硕已经提了离婚，我现在就是要一心一意的工作，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献给国家，献给组织，献给人民！”
    听着这话，秦牧心里一动。
    他本就要咨询徐璐关于陈硕的事情，对方主动提起来，倒是可以顺势问两句。
    “你跟陈硕怎么个说法，他同意离婚了？”
    秦牧关心的问道。
    “反正我们是签署了离婚协议书，现在是冷静期，等时间一到，就正式离婚。”
    徐璐直截了当的说道：“他不同意也不行，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他在单位里也丢人，他那人，最要面子了，敢不离婚，他那点可怜的面子，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摩擦。”
    这倒也是！
    对于陈硕那种爱面子的人来说，被自己老婆提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对方肯定不想闹大。
    “不过……我觉得你需要注意一下，陈硕这人，可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担心，他会玩什么小花样。”
    秦牧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
    如果不是昨晚无意撞见陈硕和范超见面，秦牧压根就不会搭理这种事情，但恰好碰见了，如果什么都不说，那也不合适。
    但是又要把控好尺度，不能让徐璐误会！
    自己终究是男领导，插手女下属婚姻太多，容易让人误会。
    所以，只能适当的提醒。
    “好，我知道。”
    徐璐重重的点头，说道：“您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能处理好，我还想着以崭新的面貌投入到工作中去呢！”
    得……
    秦牧看着徐璐那毫不在意的样子，有些纠结，对方明显是没有听进去啊！
    自己还要劝说下去吗？
    “县长，这次我过来，也发现了一些问题，要跟您汇报一下。”
    秦牧犹豫的时候，徐璐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这让秦牧不得不跟着转换话题了。
    “什么问题，你说说！”
    秦牧点点头，问道。
    “耀阳工业厂址前面这一条河流，污染有点严重，您看看，是不是给整治一下，以后耀阳工业厂址建成了，肯定是咱们县的明星企业，到时候前面有一条污染严重的河流，不也是很丢形象分的吗？”
    徐璐开口说道。
    “你找环境部门的同志来了吗？”
    秦牧问道。
    “生态环境局的同志已经在检测了，看看具体是怎么个污染。”
    徐璐解释了一句，“诶……他们来了，正好听听怎么说。”
    “县长，徐副县长，这是工业污染啊！”
    生态环境局副局长程阳着急的说道：“咱们这条河流跟庆城市那边相连的，我怀疑，是那边排放了污染物，导致咱们河流污染的！”
    什么？
    庆城市？
    秦牧一听这名字，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真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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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会议安排

    上次庆城市就想截胡耀阳工业，幸好被秦牧及时发现，制止了，虽然没有爆发别的冲突，但秦牧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得罪了庆城市委书记王标。
    这次河流污染，秦牧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那边挟私报复呢！
    “程阳同志，你先带队，排查一下咱们县域内，有没有私自往河流里排放污染物的，然后要做好检测，最好是掌握一些实际的证据，我也好去找他们理论。”
    秦牧叮嘱了几句。
    涉及到跨区域的污染问题，仅仅凭借猜测，肯定是不行的，要有实际的证据，他才能去找对方理论。
    而且，庆城市委书记王标是市委常委，没有证据就去找对方，秦牧八成要被骂一顿。
    甚至连市委领导都没办法保他！
    谁让人家天生就高一级呢？
    “县长，您放心，我这就带队调查。”
    程阳点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周末两天，我就不休息了，一定把这个事情给查的清清楚楚！”
    “很好，你辛苦了。”
    秦牧拍了拍程阳的肩膀，鼓励着。
    说完，程阳就带队准备走了。
    “诶……等等！”
    陈曦刚好走过来，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有些感动的说道：“秦县长，大家伙周末都在为耀阳工业的事情忙活，要么……先别急着走……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吃饱了才能去忙活啊！”
    她算是彻底的服气了！
    之前以为秦牧说的为人民服务，是少部分人，但没想到，不管是秦牧和徐璐这样的县长和副县长，还是程阳这种副科干部，都在如此的努力，都如此勤奋刻苦，大周末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她就想着要好好犒劳一下。
    “没事，秦县长周末都不休息，我一个副局长还休息什么啊，而且环境污染是大事，不能耽搁！”
    没等秦牧说话，程阳就摆摆手，要拒绝了。
    论觉悟，那是没得说！
    “程阳同志，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
    秦牧却是严肃的说道：“这样，我请客，咱们一起吃点，陈总是企业家，让她请客，那是违反规定！”
    “我作为领导，犒劳一下同志们，就不是违反规定了。”
    啊……
    县长请客？
    听着这话，程阳等生态环境局的几个同志，都有些兴奋，他们之中有几个是刚加入环境局的，属于新人。
    县长请客，吃的肯定都不是那顿饭，是想借机和县长拉近点关系。
    能进体制，都明白一点：资源人脉关系比什么都重要。
    “秦县长，你这也太见外了吧……”
    陈曦都无奈了，自己真心想请这些人吃个饭，结果都被拒绝。
    “陈总，这不是见外不见外的问题，是原则和底线的问题。”
    秦牧严肃的道：“你也不想让我们违反规定吧，我不是要请你吃饭吗，正好一起了，走吧？”
    听着这话，陈曦也不再坚持。
    因为她知道，这位秦县长是非常有主见的人，涉及到工作原则，就更加强硬了。
    当即，一行人在秦牧的带领之下，到了街上，找了一家饭店，点了一些菜，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陈总，今天这顿饭有些简单，你可别嫌弃。”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一个月的工资也不高，要是请的规格太高，我这工资都不够付了，你谅解一下啊！”
    “秦县长，我是真……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领导。”
    陈曦感叹着说道：“之前我都是在省城那边，也接触了不少处级领导，他们可比你们大胆多了。”
    大胆！
    这个词语用的好！
    是个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省城是省城，我们淮宁是淮宁，不能一概而论。”
    秦牧笑了笑，道：“陈总，我会努力给你一个满意的营商环境，让耀阳工业和淮宁，互相成就！”
    “好！”
    陈曦听着这话，重重的应了一声。
    她来这里投资，主要是为了讨好秦牧背后的秦家，但和秦牧接触下来，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投资秦牧，也非常不错！
    这个人，肯定有大前途！
    一顿饭吃完，程阳等生态环境局的同志则是告别离开，前往河流的沿线，调查污染问题。
    秦牧和陈曦简单的聊了几句，也就回了县政府，将之前堆积的工作，一一处理了起来。
    周末两天，转瞬即逝！
    等到了周一上午，秦牧要求召开的县政府工作会议，如期举行。
    这种工作会议之前开的不多，但每次开会之前都会确定好会议议题，但这次，却没有任何的提及。
    不过，县政府班子成员都没有任何的意外，因为秦县长办事就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既然秦县长不提前说，那肯定是有保密需要的。
    “县长，今天这个会议怎么安排？”
    秦牧走进会议室，看了一圈，一旁的徐璐好奇的问了一句。
    “今天这个会议，不在会议室开，而是去部门里开。”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听说县教育局那边在实行教学设备更新计划，我们是不是要过去看看啊？”
    去教育局？
    在座的几人，都是一脸懵，完全不知道秦县长为何将目光投放到了教育局上面。
    县政府十几个部门，唯独挑选上了教育局？
    这里头，会不会有猫腻？
    “对，教育局那边两周之前就打了报告，现在已经开始在各个学校更新教学设备了。”
    副县长刘丰应了一声，说道：“这个计划也给县长您过目的！”
    这么说，其实是在提醒秦牧，你自己都审议通过的事情，干嘛还要拿出来说？
    真要出什么事情，你自己也是要担责的！
    况且，审议过的事情，要是每一个都再去调查，再去查证，多累啊，不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吗？
    “我正是看过，所以比较好奇。”
    秦牧淡淡的说道：“所有人都跟我一起，现在就去旭阳小学吧，我听说，那里是第一批更新教学设备的，我们也去见识见识，学生们换新的设备怎么样！”
    “对了，我还喊了市里的记者朋友，对我们做一个采访，也算彰显我们县对教育工作的重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都有些变化。
    秦县长居然还请了记者？
    绝对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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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 全程直播

    对于秦县长的安排，在座的人都很懵，也很疑惑。
    因为他们知道，秦牧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既然有特殊安排，那就肯定有特殊的意义。
    其他人都很好奇，但只有刘丰一人是有些忐忑的，总觉得秦县长是在憋什么大招。
    原因也很简单，他作为分管教育这一块的副县长，很清楚，教育局的这个教学设备换新计划是有一定猫腻的。
    当然，刘丰并不知道内情，但他是官场老人，看了一下那个换新计划背后的公司，他就知道有问题了。
    只不过，他没有去戳穿。
    因为能让教育局局长同意这份计划，就说明对方背后有大人物，而整个县城，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秦县长，就是梁书记，而秦县长在江州没什么势力，也没亲戚，那只能是梁书记了。
    他的提拔，和梁书记有关，不说报恩，起码不能破坏人家的好事。
    所以刘丰选择了装疯卖傻，不闻不问，只是没想到，今天周一开会，秦县长就提出要去旭阳小学检查教学设备换新计划。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所谋划？
    刘丰的心里没底，但又不好开口问的太多。
    “县长，这是您最近发明的办公形式吗，都没听您提过。”
    徐璐的眼睛里都是好奇之色，不解的问道。
    “确实挺新颖的，把会议放到工作地，现场开会，现场办公，之前完全没有过。”
    韩莹附和了一声。
    “这就是创新！”
    “县长这么做，我支持，就该透明化办公，现场办公更有效率！”
    ……
    其他几人纷纷都笑着说了起来。
    刘丰看到这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看似什么都没做，其实是在观察其他几人的表现，特别是徐璐和韩莹、段泽几人，他们都是秦县长的亲信，得力下属，秦县长要是查到了什么，有什么特殊安排，肯定都会跟他的这些人说。
    但这次，明显徐璐等人也没有提前得知。
    脸上的表情，很纯粹，没有半点表演的痕迹。
    看来，这次的办公形式，是秦县长的临时起意，不是刻意针对县教育局。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放心了，不用太紧张于教学设备换新计划的猫腻被曝光，秦县长八成是想找媒体来拍一些照片，走个形式，宣传宣传自己年轻领导、创新办公的形象罢了。
    “没错，你们说的对，新形式下，要有新的办公理念。”
    秦牧点点头，道：“县教育局这个计划我很满意，新时代发展下，教育工作尤其重要，苦什么都不能苦孩子，正好让记者朋友宣传宣传，咱们做了大事，也不能藏着掖着，要让全县乃至全市人民都知道我们县政府的努力。”
    “现在就出发吧！”
    说完，就带头往外面走去。
    徐璐等一众副县长，紧随其后，走出了办公大楼，到了楼下，江州日报的专访记者都已经到了。
    一个女记者，外加一个摄影师。
    “秦县长，您好您好，我是江州日报的祝思怡，负责今天的采访工作，这是我的搭档金松。”
    祝思怡一身妮子大衣，个子高挑，一双大长腿衬托的格外惹眼，一头卷发，看着又特别的时尚。
    “你好，今天要辛苦你们了。”
    秦牧连忙走上前，跟对方亲切的握了握手，说道。
    “您客气了。”
    祝思怡笑了笑，“我们日报也经常来淮宁县拍摄素材，您能主动联系，那是我们的机会，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这次要拍摄的教学设备换新计划，那是关注学生成长，非常有教育意义，我们总编特地交代了，要好好拍摄，在全市重点报道。”
    祝思怡早就在新闻上见到过这位年轻的县长，但实地见面之后，不得不承认，这位秦县长，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匀称的身材，不油腻，一身简单的衣服，看上去，就特别亲切，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看一眼，就有种要沦陷的感觉。
    她就喜欢这种高大个子又很温和的人，靠在对方的怀里，肯定很安全。
    “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秦牧微微点头，笑道：“祝记者，那你们等会全程拍摄吗？有没有直播那种形式的？”
    啊？
    全程拍摄还不够？
    还要搞个直播？
    祝思怡一时对这位年轻县长有些佩服了起来，体制内的领导，其实都不太喜欢接受新鲜事物。
    特别是直播！
    因为直播就代表着不可控！
    容易出问题！
    一般都是拍摄，出现问题，随时停拍就行，事后也不会有视频流传出去。
    没想到，这位秦县长，还主动提出直播。
    “秦县长，我得提醒您一句，开直播的话，是实时面对观众，一旦出现了问题，就无法掩盖了，会暴露在大众面前，造成很大的后果，这个后果，也是不可控的。”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
    她这是担心秦县长只是一时好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而不了解直播的风险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秦牧巴不得有风险呢，巴不得将所有问题都暴露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件事造成极大的震动，让他们背后的人，倒个大霉。
    “我都明白！”
    秦牧点点头，正色说道：“不过我觉得，作为政府领导，作为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公仆，要有勇气，敢于直面人民，将办公的过程都透明化，没有限制的展现在人民面前，才是我应该做的。”
    这话一出，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浓浓的敬佩之色。
    跟体制内领导打交道这么长时间，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正气凛然的干部，直面人民！
    这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出来的，即便那些身居高位的领导，同样不会有这个魄力。
    这个秦县长，本事真大啊！
    “那您可想好了，我真的要开启直播了，我的账号有五十万粉丝呢！”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如果您同意，那我可就开启直播了！”
    五十万粉丝？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笑容，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说道：“现在就开吧，我没什么意见，就是直播我接触的少，可能配合的不够好，你多带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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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应对自如

    真是神仙领导！
    祝思怡还是头一次听到领导说不会配合，让自己带的。
    有些领导，架子大的离谱，整天端着，别说带了，就是她捧着对方，都捧不动啊。
    有了点权力就不思进取，不求上进。
    而这位秦县长，简直就是相反的，正处级领导，温温和和，接受新鲜事物，并且非常谦逊，跟自己一个小记者说带带他。
    天哪……
    这样的领导，上哪里找去？
    “秦县长，您是领导，我会负责掌控直播的，可能会让您跟直播间的观众打个招呼，然后我问什么，您回答问题就行，别的都没什么的。”
    祝思怡当即说了一句。
    “没问题，这点配合，我还是能做的。”
    秦牧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说完，祝思怡就拿出了手机，开启了今天的直播。
    车子里的空间虽然小，但祝思怡明显是个老手，开直播，摆弄镜头，都很熟练。
    秦牧瞄了一眼，对方的直播刚开始，陆陆续续的就在上人了，几分钟的时间，就从几个人到几十个人，而且还在不停地上涨。
    “祝祝这是在哪里啊？”
    “大记者今天有什么安排啊？”
    “好漂亮啊！”
    ……
    直播间里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评论也不少。
    这个结果，倒是在秦牧的预料之中，看祝思怡本人的形象，就很优秀了，身材顶级，那一双大长腿，又是做记者的，性格开朗，能说会道，这样的人稍微运营一下，粉丝都不会少的。
    “大家好啊，我今天在淮宁县采访，我旁边这位，是今天的重量嘉宾，淮宁县人民政府秦牧秦县长！”
    祝思怡当即介绍起了旁边坐着的秦牧。
    “大家好，我是秦牧，很高兴和大家见面！”
    秦牧略带笑容，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
    “今天我将采访秦县长，并且对淮宁县教育局主办的教学设备换新计划，做全程直播，为大家展示淮宁县是如何关爱学生成长、注重教育发展的，请大家多多关注！”
    祝思怡当即介绍了下今天直播的目的和主要内容。
    “这个县长好年轻啊！”
    “我去……这个县长不但年轻还这么帅气，真是少见了。”
    “这跟往日见的领导有些不一样啊！”
    ……
    秦牧一露脸，直播间的观众都把重点放在了秦牧的身上。
    “秦县长，我们直播间的观众都在夸你很帅呢！”
    祝思怡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是吗，观众都是非常有眼光的。”
    秦牧也不推辞什么，笑着说道：“不过，我更希望大家能多关注我的才华，多关注淮宁县的发展，长的帅，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想带领淮宁，摘掉贫困县的帽子，提振淮宁经济！”
    帅！
    太帅了！
    对于这个发言，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由衷的佩服。
    这位秦县长，如此身居高位不是没有道理的，面对直播，没有任何的怯场，说话依旧条理清晰，严肃中还带着点俏皮的味道。
    真是难得啊！
    等秦牧说完，直播间的观众同样都有些意外。
    “哇塞，这个县长好会说话啊！”
    “有这样的县长，淮宁要崛起了啊。”
    “人帅还会说话，时刻不忘自己的责任，这样的县长，我点赞！”
    “看来是要去淮宁玩玩了，感受下这位县长带来的变化！”
    ……
    “秦县长，不少观众都说要来淮宁玩呢，您这个广告做的好啊！”
    祝思怡笑了笑，打趣着说道。
    “那我就代表淮宁县几十万民众，欢迎各路观众的到来，如果你们在淮宁游玩期间，遇到任何的问题，随时打县政府电话，我会为你们保驾护航！”
    秦牧认真的说了一句。
    虽然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但秦牧觉得，不能因为作用小就不做，他这是让自己成为表率，向更多的人传达自己的态度。
    能吸引人来固然更好！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旭阳小学门口。
    没有提前打招呼，小学门口静悄悄的，除了门口的保安，也没有其他的人。
    当秦牧领着一群副县长走过去的时候，门口保安都是懵的，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们是……”
    “把门打开吧，我们是县政府的，过来检查工作，这是我们的证件。”
    保安还没问出来，张奎就提前一步走上前，把证件给保安看了。
    “你顺便再通知一下你们校长，让他过来吧！”
    张奎又补充了一句。
    “好，好，好！”
    保安明显也是见过世面的，匆匆看了一眼工作证，就放行了，然后走到岗亭里，打了电话通知校长办公室。
    秦牧等人在前面走着，祝思怡和拍摄则是跟在一旁，做着直播，顺便讲解。
    走到学校中间，旭阳小学校长方庆就领着几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秦县长，您怎么来了！”
    “这么多领导，我这边都没什么准备啊！”
    方庆的心里已经慌了神，战战兢兢的打了一声招呼，说道：“您看……是先进我们会议室坐下说吗……”
    太紧张，以至于方庆这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方校长，不用去会议室了。”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了解一下教学设备更新计划，你们学校，是全县第一个完成教学设备更新的，对吧？”
    教学设备更新计划？
    听到这个，方庆的眉眼都跟着跳了一下，眼神都有些闪躲，明显很不自然。
    但县长发问，这么多领导看着，他的思考时间并不多。
    “是的，县长，这个计划，我们旭阳小学是首先更换完毕的，目前都换好了。”
    方庆硬着头皮，点头说道：“此次换的新设备，是根据当前潮流设计，请了外面公司做的，目前运转都还算良好！”
    “您要不去我们会议室，会议室里也换了设备，并且有多媒体教室，都是最新的，有助于提高我们的教学水平！”
    方庆一个劲的说着，尽量说一些优点，他心里也在不停安慰着自己：秦县长等领导过来，八成也是走走过场的，应付一下，兴许就结束了，不能自乱阵脚。
    毕竟，县长这么大的领导，抓抓大的层面就差不多了，不会太抠细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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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全交代了

    秦牧一直在听对方说，很明显，这位方校长在避重就轻。
    一个劲的强调会议室里换了设备，强调有多媒体教室。
    这两个地方，一个是校领导呆的地方，肯定不会弄虚作假，一个是电脑那些设备，只需要简单演示一下就行，看不出具体质量的好坏。
    想将秦牧等人带去这两个地方，明显是想糊弄一下。
    但很可惜，今天秦牧是有自己的目的地的。
    “除了这些地方，还换新了什么教学设备？”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还有体育设施，以及学生的课桌椅等等……这方面的东西很多，县长，我们去办公室慢慢聊吧！”
    方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
    又在掩饰！
    秦牧现在就在看着对方演戏，说了那么多，把最重要的课桌椅设施放在了最后说，依旧是想掩盖过去。
    “方校长，你很热吗，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
    秦牧笑了笑，问道。
    “啊……没……我……我的身体虚，经常这样！”
    方庆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身体虚？
    为了应付领导，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了？
    秦牧等人都算是开了眼了。
    一旁的祝思怡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当然，直播间里的人早就乐开了花。
    “这个校长，肯定有问题！”
    “废话，明显是心虚啊！”
    “这么明显有问题，县长不会看不出来吧？”
    “扯吧，我们都看的出来，县长会不知道？”
    “肯定又是互相包庇，这直播有啥意思，全是逢场作戏！”
    ……
    看着看着，已经有义愤填膺的人开始骂了起来。
    典型的心急！
    一点都耐不住性子！
    甚至有心急的人都开始骂秦牧了。
    这也从侧面展现出，现在的社会，都是浮躁的，静不下心来。
    “方校长，身体虚，就要多补补身体。”
    秦牧淡淡的说道：“现在呢，就劳烦你带个路，找个教室吧，我们去看看换新的课桌椅！”
    完了！
    方庆听到第一句话还想笑笑应付过去，但听到第二句话，整个人就傻了。
    还真是冲课桌椅来的？
    完了完了！
    这下不是全完了吗？
    方庆的心头巨震，浑身都跟着有些颤抖了起来。
    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平时只敢占点小便宜，但这次不同，有大领导出面，他也不得不照办。
    可他没想到，这大领导安排的事情，县长怎么还来查了？
    不应该都打点好的吗？
    难道……县长也只是走个过场？
    兴许是这样的！
    方庆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当即试探的问道：“县长，这个……您今天来是……是检查落实的情况吗？”
    “怎么，我怎么工作，还需要跟你汇报？”
    秦牧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带路吧！”
    “是，是，您这边请！”
    方庆不敢再耽搁了，只能应了一声，领着秦县长一行人往一旁的教室走了过去。
    “县长，其实我们这个换新计划，梁书记也关心过的，他还来过电话询问呢，他表示，这个计划很成功，他也非常满意！”
    走着走着，方庆还是有些不死心，小声提了一句，直截了当的将梁冠给抬了出来，就是想提醒秦牧：书记都对这个非常满意，你最好别管太多，走走过场得了。
    “是吗，那梁书记的确很关心教育工作啊。”
    秦牧应了一声，随口说道。
    没了？
    这就没了？
    方庆的心里一阵嘀咕，这个县长，还真是滴水不漏啊，也不说自己来的具体目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教室门口，里面的学生正在上课。
    都没等方庆介绍，秦牧站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怪味。
    明显是那课桌椅散发出来的。
    “这味道怎么回事？”
    秦牧冷冷的问道：“方校长，你们教学设备换新，味道这么大，孩子们还怎么上课？”
    “县长，这个新的课桌椅，难免都会有些味道的。”
    方庆连忙解释道：“稍微散散味，基本就没了，而且还是开着窗户的，我觉得应……应该没什么多大问题。”
    “去，通知一下，全校今天所有班级都上体育课。”
    秦牧当即说道：“离开教室，去外面活动！”
    啊？
    全部上体育课？
    方庆听完，还有些迟疑。
    “方校长，还不快去，县长的话，你也要质疑吗？”
    身后的徐璐走上前，严肃的说了一句。
    “是，是，我这就去通知。”
    方庆只能答应了下来。
    很快，班级里的学生都走了出去，秦牧等人则是走进教室，搬了几套课桌椅出来。
    “嘭！”
    秦牧忽然伸出手，朝着课桌椅上打了一拳，看似结实的课桌椅，瞬间就四分五裂了，捡起来一看，里面压根不是木头，而是一种完全说不上名字的劣质材料。
    “方校长，我记得更新计划里面写的课桌椅是要换木头的吧，这是木头吗？”
    秦牧拿起一块碎片，问道：“你闻闻，这味道好闻吗，闻多了对身体好吗，影不影响孩子的成长？”
    这么一问，方庆脸色惨白。
    “方庆，我给你坦白的机会，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牧一声厉喝，吓得方庆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县长，不是我的责任啊！”
    “是那些人非要这么搞！”
    “还说是书记同意的，我真不知道啊！”
    “我就是一个小校长，我只能听他们的啊，我得罪不起他们啊！”
    ……
    方庆这人，谨小慎微惯了，陡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下意识的就把责任往外推，他也只能全都说了出来。
    这么快？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稍稍逼问一下，方庆就全交代了。
    “我问你，是书记亲自跟你说的吗？”
    秦牧冷冷的问道。
    “那……那倒没有……是……是那个龙威商贸公司的人说是书记的亲戚，我……我……”
    方庆不敢怠慢，如实说道：“还有教育局的王局长……”
    吐的真快！
    “县长，这个直播要不要……”
    祝思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惊到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直播还是开着的，下意识就要问秦县长，是不是关掉直播。
    再开下去，怕是要出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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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1章 郑重表态

    如果是往常，祝思怡甚至不会去问，就直接关掉直播了。
    原因很简单，直播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可以被称之为直播事故的。
    既然出了事故，第一时间掐断直播源，不再扩大影响，就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这次，祝思怡想试试这位秦县长，看对方会做出什么应对之法。
    接触这位秦县长，不过一个小时，却给了祝思怡非常特殊的体验，她就是想看看，这位秦县长，是否真的和其他领导不一样，毕竟，危急时刻，才能真正检验一个人的成色。
    “直播怎么了？”
    秦牧看向对方，问道：“你就好好直播，别的事情，不用管，政府工作，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要接受错误，承认错误，并且改正错误。”
    “我们干部都不是圣人，肯定会犯错，干部队伍里也会有败类，这种事情，也不用去隐瞒什么，如实报道出来就行了，因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贪污腐败的干部！”
    这话一出，祝思怡拿着手机的手，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个颤抖，不是生气！
    是真的激动！
    当记者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坦然的领导。
    如果体制内的领导都像秦县长这样，那整个国家的运行，都将蓬勃向上，那还会有贪官吗？
    那社会该何等的公平正义？
    “我去，这直播居然不关掉？”
    “这个县长有点不一样啊，出了直播事故，居然敢直接面对，完全不隐瞒！”
    “透明化处理，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做！”
    “长见识了，这个县长胆子是真大啊，等着挨批吧！”
    ……
    直播间的人早就炸开了锅，所有人一开始都以为这个直播很快就没了，但秦牧的话，让他们大开眼界，全都拍手叫好。
    这年头，但凡出了点丑闻，政府都选择掩饰，选择捂盖子，很少公开发出来的。
    这个秦县长，首开先河，完全不惧怕曝光。
    但也有人看的通透，无比肯定的觉得，这位秦县长要受罚。
    即便公开化、透明化处理是最合适得处置办法，但不代表上级领导也这么想，等领导知道了，这位秦县长能有好果子吃？
    “张奎，通知教育局局长王腾，让他马上来一下！”
    秦牧淡淡的说道：“对了，还有所有参与过教学设备换新计划的人，全都过来！”
    “好的，县长！”
    张奎满口答应，拿起电话，就开始通知了起来。
    “霍波同志！”
    秦牧又喊了一声。
    “县长！”
    霍波是公安局长，他另外一个身份是县政府党组成员、副县长，今天是县政府工作会议，党组成员都要参加，所以他也在。
    “麻烦你一下，调查清楚，这个龙威商贸有限公司在淮宁有没有办事处，有没有负责人，如果有，现在就请他们过来。”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县里没有，那就去江州请，今天必须请他们到位！”
    “没问题，我这就通知县局的人调查一下。”
    霍波一口答应，当即就拿出电话，开始布置工作。
    “韩莹同志！”
    秦牧再次调兵遣将。
    “县长！”
    韩莹本以为没有自己的事了，陡然听到吩咐，连忙应了一声。
    “你现在带人去其他学校，全面叫停所有已经安装的教学设备，通知安装好的学校暂时上体育课，或者放假。”
    秦牧淡淡的吩咐着。
    “好的，县长，我这就去办！”
    韩莹没有迟疑，当即就喊了两个工作人员一起，匆匆赶往其他学校。
    一番安排下来，在场的人都彻底服气了。
    秦县长的安排，事无巨细，无比周密，把能想到的，全都想到了。
    就连直播间的一些观众，都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这个县长安排工作是一绝啊，条理清晰，丝毫不乱。”
    “如果咱们国家的领导都像这样，那不就好了吗？”
    “如此年轻，就能当县长，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
    祝思怡一边看着直播间，一边欣赏着秦县长的发挥，这心里，也是非常的赞叹。
    不由得感叹道：当领导的不一定有水平，但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的，肯定是有水平才能做到的。
    “祝记者，今天这个事情，都是一个意外。”
    秦牧布置完了工作，看向祝思怡，认真的说道：“我很抱歉，本来想给观众朋友们呈现一下我们县政府对教育工作的忠实，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丑闻，我作为县长，难辞其咎！”
    “肯定让观众朋友们失望了，我个人向大家道歉！”
    这话一出，直播间的人都笑了。
    “我嘞个去，县长还给我们道歉？”
    “这个意外是真好啊，我就喜欢看这样的意外。”
    “快跟县长说，我们就爱看这种。”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把违法乱纪的分子都抓起来，我们等着呢！”
    ……
    祝思怡简单的看了一下直播间的发言，简单汇总了一下，说道：“县长，直播间的观众都说您不用道歉，他们觉得，有意外都很正常！”
    是吗？
    秦牧听完，点点头，说道：“那你顺便问问，大家伙都有什么要求，我努力都办到。”
    啊？
    还征询直播间观众的意思？
    祝思怡这心里是真的佩服，秦县长考虑问题这么周全，还会顾及直播间观众的情绪。
    这样的领导，真是极其少见了。
    “县长，朋友们都说，想看到违法乱纪的人全部被抓，并且问你，如果这背后的人是有背景的，您会怎么办？”
    祝思怡汇总了下直播间观众的意思，当即向秦牧发问。
    “在淮宁县，只要是违法乱纪，必定抓捕，一个不留。”
    秦牧正色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栽到我的手里，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并且，我可以跟大家保证，不管对方有什么背景，又或者是什么领导的亲戚，我都不会放过！”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没有人可以例外，如果我做不到，欢迎大家去市政府，甚至省政府投诉我，因为，这是我工作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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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2章 到底谁的责任

    “说的太好了，这才是一名合格的领导。”
    “说的很好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了。”
    “我倒要看看，这个秦县长是不是在吹牛。”
    “就冲这个态度，我点个赞！”
    ……
    直播间里一片拍手叫好的，但也有一部分理智的人觉得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毕竟，对方也只是个县长，万一违法乱纪的是比他更大的领导呢，他一个县长能管的了？
    不是网友们挑剔，而是网友们很现实。
    在如今这个时代，乱象横行，一个县长就想正本清源，是有些难度的。
    县长头上的领导，可太多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教育局局长王腾领着几个教育局的工作人员忐忑不安的走了过来。
    “县长！”
    王腾大老远的就喊了一声，然后一路小跑，到了秦牧的跟前，“县长，教学设备换新计划是不是出问题了，我听到消息，马不停蹄的就跑了过来，实在是我的失职啊……”
    “你怎么个失职，你说说吧！”
    秦牧看着对方的样子，淡淡的问道。
    这……
    王腾一阵心虚，他接到通知，说是县长让他过来，和教学设备更新计划有关的人都要来，他就知道，东窗事发了。
    但县长都没说，他贸然开口，不是全暴露了？
    “县长，我……我看这么大阵仗，所以就……就觉得肯定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我……我肯定是有失职的地方。”
    王腾心虚的解释道。
    是吗？
    简直是扯淡！
    秦牧看的通透，这家伙就是明知道有问题，现在喊他来，就先一步承认工作失误，却浑然忘记了，这个事情都还没通报呢！
    等于是不打自招！
    “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给学生上课用的桌椅？”
    秦牧指着地上的桌椅，淡淡的道：“再想想你们的换新计划上怎么写的。”
    王腾老老实实的捡起一块桌椅碎片，只闻了一下，就捂住了鼻子，太特么难闻了。
    这材料，一捏就知道是垃圾东西。
    肯定不值钱！
    几百万的换新计划，要求使用的是木材桌椅，不敢说质量多么好，起码要保证是木材打造的吧？
    这玩意……肯定是弄虚作假了。
    “太过分了！”
    “这个龙威商贸公司，肯定是他们偷工减料！”
    王腾到底是老江湖了，片刻思考，就做出了应对之法，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龙威商贸公司身上。
    他这是典型的甩锅！
    想当不粘锅？
    没门！
    “王腾，你的意思是，你完全不知情，这是龙威商贸公司的责任，对吗？”
    秦牧微微眯起眼睛，淡淡的问道。
    “县长，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龙威公司的那个洪总，跟我保证的，说会用木材打造桌椅，我……我被他的话给骗了，这是我的失职，没有第一时间下来检查桌椅质量，我有责任，县长，请您责罚我，我都认了。”
    王腾老老实实的说着，一副我承认错误，你怎么罚都行的样子。
    换做一般人，可能真被王腾这痛快认错的样子给骗了。
    但秦牧看的清楚，因为王腾让他责罚，无非就是口头批评一下，秦牧又不是纪委，也无法代表常委会，不可能对王腾做出什么严厉的处罚。
    像开除公职、开除出组织这种，都不是秦牧能决定的。
    所以王腾才如此痛快的承认错误，让秦牧责罚。
    要是秦牧有开人的本事，那王腾肯定不敢这么说。
    “你的问题，会有纪委处理，我可罚不了你。”
    秦牧淡淡的说道：“方校长可全交代了，这个事情，你是知情的，并且是你亲自交代下来的，王腾，你们谁在说谎呢？”
    什么？
    方庆把我卖了？
    王腾听完，顿时就炸了，怒目圆睁的看着方庆，厉声说道：“方庆，你什么意思啊？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诬陷我？”
    “你是想把责任都安在我头上，你就能逃脱责任了吗？”
    “我告诉你，这不可能，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你以后就等着瞧吧！”
    威胁！
    当着秦牧的面前，王腾都开始公然威胁方庆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提醒方庆，好好说话，不然要秋后算账。
    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王腾会不会被查！
    万一这次能平安落地，那方庆能有好果子吃？
    这么一想，方庆立马就改口了，“县长，我……我可能……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是我误会了……王局长可能……可能也不知情……”
    “肯定都……都是龙威商贸公司在……在乱来！”
    墙头草！
    两边倒！
    秦牧看着这些人，心里都忍不住想笑。
    永远都是在互相推卸责任。
    王腾没来，方庆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在王腾和龙威商贸公司的身上，现在王腾来了，方庆和王腾又非常默契的把责任推卸到龙威商贸公司的身上。
    这配合，真是天衣无缝！
    不过，秦牧也不在意，等龙威商贸公司的人一到，就看他们三方还怎么推卸责任。
    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吧？
    “行，既然你们都觉得自己没责任，那就等龙威商贸公司的人来吧，我倒要看看，今天这个责任，到底是谁的！”
    秦牧瞥了一眼王腾和方庆，淡淡的说道。
    这……
    王腾和方庆对视一眼，都有些心虚。
    龙威商贸公司的洪磊是梁书记的小舅子，这可咋办？
    他们当着洪磊的面，把黑锅都扣到洪磊的头上，那梁书记知道了，不就生气了？
    但不这么做，他们俩就要承担责任，头上的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的。
    左右都是个死！
    但仔细对比一下，得罪梁书记，保住乌纱帽，是个人都会选择后者！
    得罪就得罪吧！
    大不了以后就不追求进步了，保住这一官半职！
    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有了最后的答案。
    “县长，县局的同志有消息了，龙威商贸公司的负责人洪磊，正好就在淮宁的办事处，十分钟，就能带过来。”
    霍波接到电话，当即跟秦牧汇报了一句。
    “很好！”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道：“三方会面，就看到底谁的责任了，不管是贪官，还是不法商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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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 要学会变通

    梁冠压根不知道旭阳小学里发生的事情，而是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范超的汇报。
    “从目前来看，秦县长似乎没有和徐璐、韩莹二人发生什么特殊的关系，属于清白的。”
    范超调查了一番，开口说道。
    什么？
    这都能是清白的？
    梁冠对于这个结果，很是不满意。
    因为他想听到的，是截然相反的结果。
    “范超同志，你这个结论下的，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梁冠沉声说道：“你我都是男人，应该知道美女对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秦牧那么年轻，血气方刚的，两个漂亮且有气质的女下属在他身边，他能当柳下惠？”
    “你是没找到证据而已，但也不能说他们绝对清白啊！”
    不想承认这个现实？
    范超看出来了，梁书记就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调查结果，还是想在这方面做文章，抓住秦县长的把柄。
    “梁书记，我从工作起，就在纪委系统工作，调查人，还是有一套的。”
    范超淡淡的说道：“而且，秦县长和他的女下属虽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我查到，他似乎和天科集团的总经理田薇薇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还有江州市局的赵亚楠，她们两个人和秦县长，绝对有非常亲密的关系。”
    这不废话？
    “赵亚楠是秦县长的女朋友，有亲密关系不是很正常吗？”
    梁冠白了一眼，“我劝你一句，赵亚楠那边不要调查，田薇薇是赵亚楠的闺蜜，她们俩和秦牧的关系一向很好，这条线，你不要动！”
    额……
    啥意思？
    还不能动？
    范超顿时就有些疑惑了，不解的问道：“赵亚楠这个人怎么了？”
    “警界赵家，你惹的起吗？”
    梁冠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这个家族，别说他了，就是邱市长来了，也惹不起啊！
    人家闺女和秦牧谈个恋爱，还敢调查？
    那不是活腻歪了吗？
    原来是警界的那个赵家……
    范超顿时恍然大悟，他之前一直在省城工作，对江州这边的人，不是很熟悉，加上一门心思扑在调查秦牧的身上，倒是没有去留意赵亚楠的家庭背景。
    “那好吧，这条线，我就不查了。”
    范超一阵无奈，瞬间就放弃了继续调查下去的想法。
    “范超同志，你有时候要学会变通。”
    梁冠看了一眼范超，暗示道：“办案很讲究证据，那我们是不是在‘证据’这方面下一点特殊的功夫呢？”
    嗯？
    什么意思？
    在证据上下功夫？
    范超一阵疑惑，但看着梁冠那暗示的眼神，瞬间又有些明悟。
    很显然，梁书记是在提醒他，找不到真证据，也是可以伪造一点虚假证据的。
    “这……是不是有些违反工作原则？”
    范超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毕竟是大家族出身，还是有一些讲究的，不想用这种略显卑鄙无耻的手段。
    “又不是你提供的证据，违反什么工作原则呢？”
    梁冠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这话一出，范超彻底明白了。
    梁书记这是要让别人拿出伪证，当然，也可以是范超负责制作，交给该交的人，由那人上交到省纪委，这样一来，责任就不在范超等人的身上了。
    完美的可以做到置身事外！
    绝了！
    “我明白了！”
    范超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在脏手段这种事情上，他还是有些比不过梁冠，对方的办法比较多。
    他也承认，这一招，很阴损，但却很有用。
    一旦省纪委开启对秦牧的调查，势必会影响秦牧的的名声，工作上肯定也会有影响。
    一来二去，能有效抑制住秦牧的上升势头！
    “范超同志，这个任务很艰巨，你要抓把紧啊。”
    梁冠叮嘱着说道：“我们都不希望，那个人成为我们晋升的绊脚石，只有一脚踢开，才能让我们的晋升，畅通无阻。”
    “我可是把该教的都教给你了，办法要用起来，不能墨迹。”
    “知道了吗？”
    梁冠百般叮嘱，要不是对方的家世也不一般，他才懒得说这么多呢！
    似乎大家族出身的子弟，都有个毛病，世面见的太少了，对付人，居然还想着用堂堂正正的证据？
    真是搞笑！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情，搞的这么正规做什么？
    该有的手段，都要用上啊！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梁冠的座右铭！
    “行，梁书记，我会去尝试的。”
    范超微微点头，答应了下去。
    什么玩意？
    去尝试？
    敢情说半天，这家伙还是没有听进去啊，还需要自己说多少才行？
    “范超，你怎么……”
    “叮铃铃……”
    梁冠刚想骂对方几句，但还没骂出来，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谁啊？”
    梁冠正在气头上，直接问道。
    “梁冠，你特么还不去救小磊，他被你们县局的警察抓走了！”
    刚接通，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声音，梁冠很熟悉，因为是他老婆，洪小凤，那母老虎一般的吼声，让梁冠瞬间都清醒了不少。
    “洪磊怎么被抓了？”
    梁冠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哪知道啊，就在你们淮宁被抓的，我不管，你快点去救他，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日子都不过了！”
    洪小凤厉声吼道。
    “不是，你别急啊，我总要搞清楚情况！”
    梁冠无语了，自己这老婆，脾气太暴躁了，都不给他时间。
    “还要搞清什么，你不是一把手吗，在淮宁，只要你发话，谁敢不听啊？”
    洪小凤没好气的骂道：“他们说是去了旭阳小学，我不管，你快点去！”
    “行，行，我知道了。”
    梁冠知道，跟自己老婆是说不出来什么了，当即答应了下来，挂掉了电话。
    “书记，那我忙去了。”
    范超是个识趣的人，当即主动离开了。
    “趁早行动，不要犹豫！”
    梁冠叮嘱了一句，就站起身，匆匆离开县委办公室，直奔旭阳小学。
    路上，这才看到自己手机上多了很多条信息，汇总下来就是一点：教学设备更新计划，似乎暴露了！
    “真是废物！”
    梁冠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么点事，都能暴露？
    自己这个小舅子办事，真特么的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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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接受法律审判

    教学设备更新计划，是由教育局那边提出的，梁冠也是偶然知晓，加上自己小舅子又一直在找他要生意做，恰好这个计划，总数额不算高，加上教育局这种部门，不显山不露水，做点小动作，不容易被人看出猫腻。
    但没想到，这么一个几乎是捡钱的差事，怎么还能暴露了？
    梁冠实在是不理解！
    按理说，县政府那么多的部门，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秦牧也不可能注意到小小的教育局教学设备换新计划啊！
    梁冠自然不会知道，秦牧是在纪委那边的档案之中发现了梁冠和龙威商贸公司的关系，当然，这也得益于秦牧良好的记性，对看过的东西，不敢说过目不忘，但只要是看过，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熟悉感，这才发现了关键所在。
    但眼下，梁冠也顾不上别的了，他想的很简单，及时制止这个事情，把洪磊捞出来，不能再恶劣发展下去。
    所以等到了旭阳小学，梁冠直奔学校中心的空地上，一看到两个警察押着洪磊，似乎在接受秦牧的问询，当即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上前。
    “秦县长，你这到底在做什么！”
    “调查事情要多做沟通，没有你这么检查工作的！”
    “今天弄这么大阵仗，你和县委报备过吗，你身为县委副书记，有注意影响吗，我看你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
    梁冠不由分说，直接就给秦牧扣下了个大帽子。
    大局观这种东西，就是喜欢被领导拿来打压自己下属的借口，特别好用。
    “姐夫，你快管管，这个姓秦的，直接让人抓我，我犯什么法了，我到底怎么了，凭什么这么对我啊！”
    洪磊一看到梁冠，不由分说，立马就开始告状了，一时激动，连称呼都忘记改了。
    “什么姐夫，工作的时候要称呼职务。”
    梁冠厉声说道：“我今天不是为了你来的，是为了淮宁县的公正执法来的，哪能这么乱来，成何体统？”
    他的心里也是无奈，自己这个小舅子，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在外面也没个正形，当着这么多人面，喊自己姐夫，这让他接下来怎么做？
    梁冠也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忽悠一下其他人。
    “梁书记，今天这个事情，您还是别插手了，特殊情况，为了您好，我觉得……”
    秦牧本想提醒一下梁冠，今天在直播，注意一下影响，但很可惜，他的提醒，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准确的说，是压根就不在意。
    梁冠自认为自己是一把手，即便今天说错点话，显得蛮横一点，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不了事后再做个检讨，不就行了。
    但他不会想到，秦牧为他挖了一个大坑，就等着他掉下来呢！
    “什么意思？”
    “全淮宁还有我不能插手的事情吗？”
    “我不是淮宁一把手吗，所有工作都是在县委领导下进行的，秦县长，你跟我说说，我凭什么不能插手？”
    梁冠一个劲的说着，不停的施加压力，他就是要用县委书记的权威，震慑全场，逼着秦牧放人。
    只要把洪磊放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去摆平。
    毕竟，洪磊是自己岳父一家的心头宝，这家伙要是出了事，他这个做女婿的，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当年接受岳父家的帮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在梁冠说完那些话的时候，祝思怡手中镜头里的直播间，已经炸开了锅。
    “看看，这个县委书记，是真蛮横啊！”
    “都喊姐夫了，难怪这么急，急着捞人吧？”
    “秦县长这下有压力了，书记都来了，他还能改变大局吗？”
    ……
    直播间的人纷纷议论着，有些人原本都准备走了，结果梁冠的一出现，瞬间就吊足了所有观众的胃口。
    县长和书记之间的对决。
    他们也想看看，这个秦县长，能否扛的住书记的压力，想做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官场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委书记天然的就比县长高一头，现在就是考验秦县长的时候了。
    “因为你是洪磊的姐夫，这个事情，你不适合插手。”
    秦牧淡淡的说道：“梁书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旭阳小学，这里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要么，你等着被领导批评吧！”
    “你不但要被批评，你的小舅子，你也保不住，到时候，还会牵连你自己。”
    “我就把话摆在这里，梁书记，你自己选择吧！”
    什么意思？
    我管不了？
    管了就要被领导批评？
    而且我还保不住洪磊？
    你这么自信的？
    梁冠一直在看着秦牧的脸色和眼神，对方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满脸都是自信之色，似乎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不成对方有什么底牌？
    有后手？
    梁冠的心里猜测了许多，但就是猜不出来具体的，可根据他的经验，他有邱市长保，有几个领导会批评他？
    保下自己的小舅子，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就教学设备换新计划，总计划不过几百万，实在不行，让洪磊再赔点钱，也能解决问题了。
    秦牧绝对是在吓唬自己！
    想用这一招，唬住自己！
    让我不敢再管下去？
    这未免也太小瞧我梁冠了。
    “秦县长，我和洪磊的关系，是一方面，我今天过来，是想让你规范化执法，而不是整天为所欲为，一点规矩都不讲。”
    梁冠想通之后，十分强硬的说道：“我是县委书记，就有权力插手任何事物，除非你是在否定我这个县委书记的绝对领导权，否则，你现在必须听我的！”
    “霍波，让你的人，放了洪磊，我以县委书记的身份，命令你，听见了吗？”
    梁冠索性将目光看向局长霍波，直接吩咐了一句。
    他就不信了，这家伙敢硬刚自己。
    “听见了没，还不快点放了老子！”
    洪磊得意洋洋的，立马就挣扎了两下，想让抓着他的警察放了他。
    “书记，抱歉了，今天我不能听你的。”
    霍波毫不犹豫得拒绝了，“洪磊是犯罪嫌疑人，秦县长已经要求我们抓捕归案，我作为公安局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他将接受法律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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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5章 突发的情况

    “说的好！”
    “这个公安局长，我看着就觉得很正义，说的太好了。”
    “县委书记都这么蛮横的吗，太霸道了吧！”
    “这么明显的包庇自己家人，太过分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
    霍波的一番表态，立马引起了直播间观众的拍手叫好。
    殊不知，霍波敢这么硬气的拒绝梁冠，就是在于直播间的威慑。
    先一步来的人都知道，在不远处那个女记者身边，举着手机，就是在直播。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直播观看人数，但只要这个镜头在，就有足够的威慑力。
    霍波刚才要是屈服于梁冠的压力，把人给放了，那肯定会被直播间记录下来，到时候，他这个局长，还做不做了？
    事后肯定会被口诛笔伐！
    领导也会给他批评！
    所以在眼下这个时候，硬气，是最重要的！
    反正不能跟梁书记屈服！
    只是，他这个表态，在梁冠看来，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他知道霍波不是自己的人，但对方也不是秦牧的铁杆支持者啊，怎么就敢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的？
    到底哪里来的胆子？
    凭什么啊？
    公然拒绝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对方难道不怕有什么后果吗？
    但凡霍波迟疑一下，委婉一下，为难一下，梁冠都觉得正常，偏偏对方说话如此直截了当。
    他是真的不懂！
    “好，好，你们现在连我这个县委书记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梁冠气的浑身发抖，说道：“我看你们全都是想造反，信不信我现在就跟市委、市政府反应，我要把你们全都撤了，我这个县委书记，干脆都别做了，我去辞职，你们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哦？
    你真要辞职？
    那可太好了！
    秦牧等的就是这句话了。
    “梁书记，你也别急着辞职，你要是真辞职，我担心市委直接通过了，那可就不好了，所以要想清楚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
    什么玩意？
    我辞职你都不怕？
    市委还会同意？
    真的假的？
    秦牧的话，让梁冠再次有些傻眼，对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啊？
    梁冠是真不懂！
    他辞职，那就意味着淮宁领导班子不团结，上头肯定会责怪下来的，连一把手都被逼着辞职，这代表的是淮宁官场彻底烂了，对秦牧等县政府领导班子得名声也不是好事啊！
    怎么就这么硬气了？
    “梁书记，也许还没等你打电话，市委的问责电话就该来了，说不定，要让你主动辞职呢！”
    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祝思怡的直播虽然人数没有那么夸张，但肯定是有一定的传播力度的，江州范围内，这种事情，肯定会传到市委市政府办公室那边，办公室里的人肯定会和市委市政府领导汇报的，这会也到点了。
    ……
    “嘭嘭嘭！”
    市委书记李国斌和市长邱向前正在办公室里商议着工作上的事情，秘书处的秘书拿着手机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快步走了进来。
    “书记，市长，紧急情况！”
    小秘书拿着手机进了办公室，说道：“江州日报记者的直播间正在直播淮宁县的一个教学设备更新计划，结果出了意外！”
    哦？
    直播淮宁县的教学设备更新计划？
    李国斌和邱向前对视一眼，一阵意外。
    “是秦牧搞的吧？”
    李国斌只思考了一下子，就知道了个大概，笑道：“这小子年轻，估计接触的新鲜事情多，所以想借助直播这个平台，来宣传一下政府的形象吧？”
    “说说，怎么个意外！”
    李国斌看向秘书，问道。
    “是这样的……”
    秘书当即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刚才直播间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做秘书的，最擅长的就是总结，刚刚那几分钟的时间，心里已经有了草稿，现在只需要全都说出来。
    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经过给说了。
    “这是我刚刚录屏的一些视频，您看看……”
    秘书总结完，又将一个视频摆在了李国斌二人面前，放了一下。
    做秘书的，就是要突出两个字：周到！
    总结是一回事，原始视频也要准备好，供领导们参考。
    “这个秦牧，真是会惹事！”
    李国斌是个聪明人，只一眼就知道，这是秦牧给梁冠挖的坑，后者没有提前预知信息，就跳了进来。
    心里倒是佩服这小子的能力，但表面上，该训斥的还是要训斥，毕竟，梁冠是邱向前的人，何况秦牧用这种法子，曝光在大众面前，也是要批评两句的。
    不说别的，总要给邱向前留点面子，更何况，他作为一把手，已经骂了，邱向前这个二把手，也不好意思再骂了。
    “秦牧同志的确是年轻，擅于使用新鲜事物。”
    邱向前脸色铁青，缓缓说道：“书记，这个情况，还是要处理，我个人觉得，还是不能让直播继续下去了，这样，先关掉直播吧？”
    “不能让淮宁县政府的形象这么曝光在大众面前，这让民众们怎么想？”
    邱向前觉得，自己这么处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李书记多半也会答应。
    但这次，李国斌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向前同志，我觉得，在关掉直播之前，是不是要有一个态度传达出去啊？”
    李国斌认真的说道：“事情已经曝光了，我们市委要是直接关闭直播，是不是有种要包庇下属的嫌疑？”
    “这个……不至于吧……我们后续可以出公告的。”
    邱向前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
    “后续公告是后续的事情，现在已经在直播，贸然关掉，显得我们市委过于专横霸道了，现在是讲究公正透明的时代。”
    李国斌正色道：“更何况，政府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作为领导，要做的就是严肃处理，给大众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样，我们在大众面前的形象才能好起来嘛！”
    这……
    邱向前无从反驳，对方的话，有理有据，他处于下风，要是继续说下去，倒是显得他这个市长太袒护下属了。
    “书记，那您说，该怎么办？”
    邱向前直接问道。
    “你现在就给梁冠打电话，要求他打开免提，当着直播间的观众面前，对他提出严肃批评，要求他不允许干扰秦牧同志正常问询，等事情结束之后，来市委市政府，汇报情况，这件事，后续纪委会介入，给社会各界，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国斌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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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 绝对透明

    什么？
    市委给我打问责电话？
    扯淡吧？
    梁冠听着秦牧的话，很是不信。
    淮宁这边发生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能和市委那边通电话的，也就自己和秦牧了。
    目前都在这里，市委即便真知道了，那也是下午或者晚上的事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打问责电话。
    “秦牧，你倒是会忽悠我。”
    梁冠淡淡的说道：“市委领导忙着呢，你以为他们都很闲啊，还随时关注我们淮宁的事情？”
    “市委领导们的确很忙，他们也的确关注不到我们淮宁县，但你别忘记了，现在是信息时代，只要有网络，随时都能传递出去，你看看你后面，有一个镜头，那个啊，叫做直播间，一开了直播，别说咱们淮宁县，就是全市，全省，乃至全国的人都可以看见。”
    秦牧指着梁冠身后，笑着说道：“我想市委领导们肯定会看见的，你觉得呢？”
    什么？
    直播间？
    这话一出，梁冠的脸色都变了。
    他是老干部不假，但直播这种新鲜事物，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只要有网，有软件，都可以进入直播间观看。
    也就是说，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全都被记录了下来？
    梁冠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僵硬的脸色和震惊的眼神，瞬间就被直播间的人都捕捉到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人是全程都不知道在直播啊？”
    “我的天，秦县长的本事真大啊，这一手太妙了。”
    “挖了这么大的坑，就等着对方来跳，这人也是真的配合啊！”
    ……
    直播间里的人看着梁冠那眼神和脸色，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作为亲眼见证人，能看到一个县委书记如此失态，也是值得了。
    “叮铃铃……”
    没等梁冠缓过神来，他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仔细一看，正是市长邱向前的电话。
    完了！
    领导的电话真来了！
    梁冠的心里一阵发虚，战战兢兢的，还是接通了电话，因为他知道，这时候不接，只会死的更惨，说不定，领导正在直播间里看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呢！
    “市……市长！”
    梁冠咽了咽口水，主动说了一句。
    “你走到镜头前，打开免提！”
    邱向前的声音很冰冷，道：“事情已经曝光了，那就要处理，你不要想着躲避！”
    这……
    市长疯了吗？
    我这时候去镜头前？
    梁冠不明白，也想不通，市长这是怎么想的？
    想把自己给毁了？
    “梁冠，我劝你一句，现在照办！”
    邱向前继续说道：“你是一名领导干部，要服从上级领导的指示，你难道想抗命吗？”
    哎……
    梁冠稍微迟疑一下，还是走到了镜头前，打开了免提。
    “这是干什么啊？”
    “肯定是领导要下命令了。”
    “这算是跟我们都坦白处理的办法吗？”
    “这个领导有见识啊，非常好，没有要瞒着我们的意思。”
    ……
    直播间里的人都非常意外，这年头，如此尊重人民群众的领导，可不多见了。
    “梁冠同志，请你不要再制止秦牧同志调查问题，任何违法乱纪的人，不管是什么背景，不管是谁的亲戚，都必须被严查。”
    “淮宁县教学设备更新计划的问题，由秦牧同志全权处理，等有了初步结果，下午三点，你们俩到市委来做个工作汇报，我和李书记等你们的消息！”
    “另外，这件事结束之后，要发一个公告，面向全社会的，要让人民群众都有知情权，不要有隐瞒，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理应做到公正透明！”
    完了！
    邱向前的话说完，梁冠知道，自己这辈子的仕途，怕是都要完了！
    公正透明！
    第一个死的是洪磊！
    洪磊完蛋，自己老丈人肯定饶不了自己，到时候，纪委方面再调查一下，他能有好果子吃？
    和梁冠的阴沉脸色不同，直播间里，一片叫好，纷纷点赞，明显对这个处理，非常满意。
    “这个领导不错，我点赞！”
    “真正做到了尊重人民群众，不对群众有隐瞒！”
    “绝对的透明，就是想徇私枉法都没有机会了。”
    “敢当着直播间的观众面前说出来，做出这样的表态，就已经是非同一般了！”
    ……
    与此同时，江州市委办公室，李国斌和邱向前也在看着直播间的发言。
    “书记，还是您厉害啊，这手段高明，为我们挽回了不少声誉。”
    邱向前即便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夸奖对方做的好，毕竟，他还是想保梁冠。
    先夸奖一番，然后好说正事。
    “这次梁冠的行为，确实太恶劣了，但秦牧同志这么搞，是不是也有些不合情理。”
    邱向前认真的说道：“一个班子的同志，开直播却不提前说，这不是让梁冠同志栽了大跟头吗？”
    “当然，我不是在为梁冠喊冤，就是秦牧同志这么做，有点像是在算计自己同志了，真有些不合适！”
    哦？
    不是为梁冠喊冤？
    那是什么？
    李国斌的心里一阵想笑，这个邱向前，嘴上说着不是喊冤，但说的每个字，却都是在替梁冠辩解，有种抛开事实，单纯就只想批评秦牧的感觉。
    秦牧的做法再怎么不合理，也不是梁冠为犯罪嫌疑人脱罪的借口。
    “向前同志，秦牧同志的情况，我们要研究，梁冠同志的情况，我们也要研究。”
    李国斌淡淡的说道：“等下午他们到了，我们再好好研究吧，针对各自的问题，分别作出处罚，至于处罚的力度，那不得等他们汇报具体情况了，对吧？”
    “是，是，您说的对。”
    邱向前微微点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下午他们来了，再具体聊。”
    “好！”
    李国斌应了一声，看着邱向前离开。
    “哈哈哈！”
    邱向前一走，李国斌忽然就爽朗的笑了起来，“这个秦牧，真有意思啊！”
    “本以为你小子在淮宁销声匿迹那么长时间，是被梁冠压制住了，但没想到，居然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梁冠一个副市长，在秦牧手上，栽这么大跟头？”
    “邱向前是要折损一员得力下属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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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7章 暗中提醒

    邱市长的电话打完，梁冠站在镜头前，早已是一片呆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惶恐不安又近乎呆滞的脸庞，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镜头之前。
    相比较于直播的曝光，梁冠此时内心最害怕的，还是领导的放弃。
    他很清楚，一旦邱市长彻底放弃了他，那他的未来肯定是一片黑暗，所以在这个时候，都忽略了直播间的存在。
    “祝记者，你跟直播间的观众说一下吧，时间差不多的话，就关掉直播吧，今天的这个事情，肯定还结束不了，我们县纪委和市纪委，以及公安局，都将联合调查这件事，有市领导的保证，我相信，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秦牧看着梁冠那傻傻的样子，无奈的跟祝思怡说了一句。
    虽然这次的目标就是冲着梁冠去的，对方越跌份，他的计划就越成功，但梁冠到底还是公务员，还是淮宁县委书记，对方丢人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丢淮宁县委的脸，更是在丢全体公务员的脸。
    所以直播间也该停下了。
    继续再直播下去，只会让全体公务员都跟着被抹黑。
    目标已经达到了，再继续直播也没有意义，秦牧作为体制内一员，同样也明白一点：适可而止！
    领导都已经做出了安排，秦牧要是还继续直播下去，那就是不识大体、不识大局了！
    “好的，县长！”
    祝思怡满口答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觉得都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县长、县委书记先后出镜，连市领导都惊动了，并且市领导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前，都做出了保证，直播效果都已经拉满了，该解决的都解决了，是时候该停了。
    当即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解释了几句。
    “可以了可以了，今天看的太痛快了。”
    “市领导都发话了，多半能有个圆满结局。”
    “我们会继续关注的，这要是还包庇，我写信去省纪委！”
    “感谢祝记者带来的精彩直播，以后这种直播多来点，爱看！”
    ……
    祝思怡解释完，就关掉了直播间，关闭之前看了一眼里面的评论，一阵无奈，这种直播还多来点？
    能有这么一次，都是谢天谢地了！
    还想再来？
    但凡今天不是秦县长，换个别的领导，估计第一时间就掐掉了直播，压根不可能播出来。
    “姐夫，姐夫，你不救救我吗？”
    一道略带凄惨的叫声，终于将梁冠给拉回了现实。
    废物！
    看着自己的小舅子，梁冠心里只是骂了两个字。
    送到对方手上的项目，都能搞成今天这样，他也没办法了。
    “不管什么人，违法了，就要受到严惩。”
    梁冠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洪磊，你是公民，你也不可能例外！”
    “说的好！”
    秦牧走过来，说道：“你使用低劣材料制作课桌椅，违反了你和教育局的合同，涉嫌侵占政府财政资金，公检法机构将对全县已经换掉的教学设备进行全面检查，追回所有资金，并将对你提起诉讼！”
    “洪磊，这一次，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要接受法律的审判，你最好配合公检法的所有工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都要说出来，否则，你就是主犯，作为主犯，下场是很惨的！”
    这话一出，洪磊倒是没怎么多想，因为他这人有点蠢，没有听出秦牧的弦外之音，但梁冠就不同了，他是有点经验的人，哪能不知道秦牧的意思。
    特别是最后一句，秦牧就是提醒洪磊，如果是受人指使的，可以说出来，这样，指使的那人，就成了主犯，洪磊就不是主犯了，不是主犯，这判的肯定会轻一点。
    梁冠盯着洪磊看了一眼，顿时一阵庆幸，幸好这小舅子比较愚蠢，没有听出来，否则，自己就真的危险了。
    “霍波同志，赶紧先把他带下去，把该调查的真相，全都调查清楚，不要有任何的遗漏。”
    梁冠赶紧跟霍波说了一句，摆摆手，他只想让对方赶紧带走洪磊，要不然，万一秦牧继续说下去，洪磊反应过来了怎么办？
    这小子就是一个自私鬼，如果知道牺牲他，就能换取轻判，那洪磊肯定会选择牺牲梁冠。
    “好的，书记！”
    对于比较正当的命令，霍波还是愿意听从的，当即一招手，两个警察架着洪磊，就直接带走了。
    除了洪磊，旭阳小学校长方庆、教育局长王腾等一众人员，全部被县纪委赶来的工作人员带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早已传遍全淮宁了，纪委书记范超自然也是紧跟时事，带着几个纪委工作人员赶了过来，参与了一下后续处理工作。
    “梁书记，基本都解决了，我们要不撤吧？”
    秦牧见后续处理的差不多了，就跟梁冠说了一句，“下午三点，我们还要一起去市委汇报工作的。
    “嗯！”
    梁冠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去，他和秦牧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对方今天这一手，已经把他坑的很惨，下午跟市委领导汇报工作，他肯定会被批的很惨，还是想想怎么汇报吧！
    回去的车上，梁冠特地拉着范超上了一辆车。
    因为他知道，目前能整秦牧的，只有范超了。
    “范超同志，今天这个事情，你也看到了，他秦牧不讲规矩，我要是因此被免职，对付秦牧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
    梁冠十分郑重的说了一句，他这么说，就是提醒范超，别整天守什么规矩了，有什么手段，都赶紧上，不要迟疑。
    只要能整垮秦牧，就直接用。
    “梁书记，您也不用太担心，有邱市长在，多半会保下你，不会让你这么被免职。”
    范超安慰了一句，“至于秦牧，今天这么做，的确是有些不守规矩了，性质很恶劣，开直播不提前说，明显是故意挖坑给您跳的，太不道德了！”
    “您放心，我那边的事情，肯定会抓紧的，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不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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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8章 心满意足的离开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的确给范超敲响了警钟。
    他来淮宁的目的是什么？
    做出点政绩！
    在纪委系统扬名，回去好升职啊！
    而秦牧就是他的目标，整垮秦牧，他范超，就能扬名江州，回到省纪委，高升一级肯定没问题的。
    可要是梁冠先被秦牧整下去了，那范超的难度，将是前所未有的，很简单，梁冠一旦被免职，那秦牧的个人威望，将是空前提升，全淮宁，其他的县委常委肯定都将团结在秦牧周围，他范超一个人，孤掌难鸣，根本不会对秦牧产生什么影响。
    其次，借助整垮梁冠的成绩，秦牧很有可能升任县委书记，届时，他这个纪委书记还能对秦牧这个一把手产生任何的威胁吗？退一万步说，换个新来的县委书记，可就没有梁冠这么配合了。
    所以，范超的任务，就是趁着梁冠这个一把手还在，赶紧大施拳脚，将秦牧整下去。
    至于手段，他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先整垮秦牧再说！
    很好！
    范超的表态，梁冠也很满意。
    他其实心里多半也清楚，邱市长很大概率，还是会保自己，但经过这次的事情，邱市长肯定不会再施以援手了，他的境遇，将是空前的危险！
    谁也不知道市委的责罚会是什么！
    只能等下午了！
    ……
    车子开回县政府，大部分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而秦牧则是亲自招待了下记者祝思怡！
    对方也要返回报社，但在走之前，却提出要和秦牧单独走走聊聊的想法，秦牧倒是没有怎么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其一，今天多亏了对方的帮助，秦牧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出于感谢，也应该满足下对方的小要求。
    其二，现在政府办公，有的时候也会借助媒体的力量，秦牧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助力，这个祝思怡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缺，多认识点媒体朋友，让自己的资源更全面，并没有坏处。
    “祝记者，你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吧？”
    秦牧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就问吧，只要我力所能及，都可以为你解答！”
    “真的吗，那我可就直接问了？”
    祝思怡的确是有问题想问，但也有一些顾虑，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问！”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
    “今天你喊我来做采访，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那一批课桌椅有问题，想借助媒体和直播这个工具，将所有事情都曝光出去，造成极大的社会影响，然后引发领导关注，从而没有办法再压下去！”
    祝思怡深呼吸一口气，当即问了出来。
    哦？
    这个祝思怡，倒是很聪明！
    居然能一眼看穿自己的所有谋划！
    “你说的对！”
    秦牧想了想，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下来，“这一批课桌椅，我都提前检查过了，的确是我想借助直播的力量，扩大影响，你猜的没错！”
    嘶……
    还真是！
    祝思怡感叹对方的谋划之余，又有些佩服，居然跟自己说了实话，没有任何的隐瞒！
    “秦县长，您这么说，难道不怕让我觉得您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吗，这个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您不应该跟我说，这都是偶然，如此一来，您的形象会更加的光辉神圣！”
    影响我的形象？
    “哈哈哈！”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祝记者，你是觉得，有心机是一个贬义词吗？”
    “难道不是吗？”
    祝思怡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对于一般人或许是，但对于官场之上的人来说，这应该是一个褒义词。”
    秦牧淡淡的说道：“在波诡云谲的官场，如果一点心机都没有，那肯定只能在科级岗位上过一辈子，要升职，要做一番事业，要坐在处级以及以上的领导岗位，没有心机，是不可能的。”
    啊？
    说的这么直接？
    祝思怡听着秦牧这话，再看着秦牧那认真的神色，一时都懵了，怎么秦县长的观念如此的特殊？
    跟以前的那些领导截然相反！
    “祝记者，今天的事情我很感谢你。”
    秦牧笑了笑，伸出手来，道：“以后如果有合作的机会，你还跟我合作吗？”
    以后？
    祝思怡看着秦牧伸过来的手，稍稍迟疑了一下，迟疑的原因就在于，她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对方身上，始终弥漫着一股浓雾，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
    但越是这样，祝思怡就越是有兴趣，想要了解秦牧的一切，毕竟，她是很有探索欲望的人。
    况且，和秦牧合作，并没有坏处，只要是曝光违法事情，她作为记者，也在所不辞！
    “秦县长，我很期待和您的合作！”
    祝思怡一把握住了秦牧的手，郑重的说道：“我在江州日报，随时等候您的召唤！”
    很好！
    秦牧一阵点头，对方这手，握起来，看似是柔弱无骨，但却能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力量。
    很明显，对方是极具正义感的人！
    和这样的记者合作，倒是没有坏处。
    在主持正义的同时，兴许还能帮对方多积累粉丝，多被嘉奖，也算一举两得了。
    “秦县长，那我先告辞了。”
    祝思怡的疑问被解答了，自然也不好再待下去，当即和秦牧说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
    “好！”
    秦牧点点头，也没有做什么挽留。
    “秦县长，我以为您会留我吃一顿午饭呢，现在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走在前面的祝思怡忽然扭头，冲秦牧嫣然一笑，说道：“对了，您已经结过婚了吧？”
    “让已婚人士请我吃饭，的确是有些不合适了！”
    啊？
    请吃饭？
    “吃饭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今天我可能没有时间了。”
    秦牧歉意的说道：“今天县政府有很多事情，以后有机会吧，我肯定请你吃饭！”
    “另外，我还没有结婚，请你吃个饭，应该没什么问题！”
    啊？
    没结婚？
    虽然这个答案，是祝思怡想听到的，但真听到了，还是有那么一点意外的！
    “好，我记住这句话了，您欠我一顿饭！”
    祝思怡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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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9章 开始汇报

    目送祝思怡离开，秦牧转身就返回了办公室，至于祝思怡刚才问的问题，他自然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
    但秦牧并没有去点破！
    做领导的，其实不管结没结婚，肯定都会被年轻小姑娘注意到，这一点，是肯定的。
    不过，秦牧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是很强的，倒是不担心这一点，经过了赵亚楠和田薇薇等人的接触、磨合、相处，秦牧对漂亮姑娘的免疫力，已经强了很多了。
    一个女记者，倒是不会太能打动他的心。
    他目前的重心，都在工作上。
    刚进办公室，副县长刘丰就急匆匆走了进来，“县长，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筛选出了适合接手教学设备换新计划的公司，一共三家，您看……您要不要做个决定！”
    这是秦牧在发现问题之后，就要求刘丰做的工作，龙威商贸公司查出问题了，但教学设备更新计划还是要做，这是对教育事业的关注，不能断，所以要尽快找出一个接手的企业。
    “刘丰同志，你是分管的副县长，你来定夺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相信，这点事情，你肯定能做好，刚出了龙威商贸公司这么一档子事情，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肃性，我可不想再发现一次。”
    “其次，你作为分管副县长，是有一定责任的，我希望你能警醒起来，多点警惕心，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嘶……
    刘丰心里一紧！
    他知道，这是县长在敲打自己！
    龙威商贸公司出事，他作为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县长，肯定有失察的责任，但这次却没有重点批评，已经算是给他留面子了。
    “县长，对不起，这次的事情，是我没有把关好，导致出现龙威商贸公司这么大的事故。”
    刘丰不敢迟疑，连忙主动承认错误。
    “刘丰同志，我对你是有信心的，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同志，这样的错误不会再犯，对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以后拿出工作表现来证明，我对你的信心，是值得的！”
    听着这话，刘丰这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啊！
    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被县委书记梁冠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责怪他没有提前告知直播的事情，更责怪他，没有将事情给掩盖好，导致秦牧知道了龙威商贸公司的事情。
    而秦牧呢？
    不但没有责怪他，相反，还愿意给予信任！
    这差距，真是有些离谱了。
    “县长，您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刘丰深呼吸一口气，说了一句，“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秦牧应了一声。
    刘丰走到门口，刚准备出去，但想了想，忽然又转身，回到了秦牧的跟前。
    “县长，我必须跟您坦白一个事情。”
    刘丰咬咬牙，沉声说道。
    哦？
    你还有要坦白的？
    秦牧倒是来了兴趣，看着对方，问道：“你说说，我听着呢！”
    “龙威商贸公司这个事情，我的确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我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没有跟您汇报，我很抱歉。”
    刘丰直接承认了下来，说道：“另外，梁书记一直希望我能跟他汇报县政府的事情，我也没有答应，县长，我现在就可以跟您表态，以后我会坚定站在您这一边，跟您一起，为淮宁县的发展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任何想搞小动作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睛里多了点笑容。
    原因很简单，刘丰是在跟自己表忠心！
    整个县政府里，也只有刘丰这么一个隐患了，霍波是个中间派，不会效忠谁，但绝对不会帮梁冠对付自己，只有刘丰，跟梁冠的关系密切一点。
    可如今，刘丰也选择加入自己这边。
    如此一来，县政府彻底在秦牧的掌控之下，倒是不用担心有人会跟梁冠通风报信了。
    “刘丰同志，你的这个表态，我很欣慰。”
    秦牧淡淡的说道：“希望我们一起努力，为淮宁县的事业，共同奋斗！”
    说完，站起身来，握住了刘丰的手。
    “好！”
    刘丰重重的答应了下来，做出这个决定，刘丰忽然就觉得浑身轻松，斗志满满。
    或许，这就是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原因吧！
    跟着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情，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会跟着变好。
    说完这些，刘丰才走了出去。
    等过了中午，此次教学设备换新计划的大致经过，全都调查清楚了。
    龙威商贸公司、教育局、以及各大学校负责人，都有一定涉案，只有少部分学校负责人是被迫参与，其中，教育局长王腾，出了最大的力气，同时，也拿到了很多的赃款。
    至于梁冠，目前倒是没有人直接指正！
    但龙威商贸公司的洪磊，是梁冠的小舅子，就凭这层关系，即便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怕梁冠也难以洗脱嫌疑。
    下午两点，秦牧和梁冠就坐上了车，直奔市委办公大楼。
    “梁书记，这次的事情和您没关系啊！”
    秦牧看了看资料，说道：“您肯定是太着急了，自己的小舅子被抓，在直播间里失态，我也能理解，是你亲人嘛，对吧？”
    真的？
    你真这么想？
    梁冠瞥了一眼秦牧，这小子八成又是在忽悠自己！
    对方心里肯定很失望，怎么就没人指正自己呢？
    “洪磊这个事情，我肯定有责任。”
    梁冠缓缓说道：“等会跟市委领导如实汇报吧，我接受所有的批评。”
    “行，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洪磊能来淮宁县搞投资，肯定是和你有关的，你放心，我会和市委领导如实说清楚。”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
    我靠！
    刚还在说跟我没关系，现在又要跟市委领导强调自己和洪磊的关系？
    这个秦牧，嘴皮子是真一点都不饶人啊！
    梁冠憋了一肚子火，但就是没法发泄出来。
    三点钟，秦牧和梁冠进入了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办公室，里面还有市长邱向前，二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嘭！”
    “梁冠，你真是好大的脸啊！”
    还没等两人落座呢，邱向前就直接一拍桌子，骂起了人来，明显，这是要逢场作戏，先展现自己大义灭亲的优良品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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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0章 记大过处分

    这次淮宁的事情，梁冠作为县委书记，不但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政治素养，甚至在直播间里出了大丑，公然维护自己的小舅子，可以说是在败坏公务员形象。
    而梁冠又是市长邱向前的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邱向前即便想保，但该有的姿态还是要做的。
    所以，这一开始的批评，肯定是少不了的。
    “市长……”
    “你真是把江州的脸都丢尽了，身为副市长，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梁冠一阵心虚，低着头，都还没说话，又被邱向前骂了起来，“在直播间前大放厥词，完全没有一个高级领导干部的形象，我看你是舒服日子过多了，欠收拾！”
    “市长，您教训的是，我有错，我都认罚！”
    梁冠被骂的不敢还嘴，一个劲的附和。
    但秦牧看的清楚，邱向前一个劲的骂梁冠不注意形象，在丢江州的脸，却完全没有提梁冠包庇自己小舅子的事情。
    这说明什么？
    说明是想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
    表面上骂的凶，其实，是想为梁冠脱罪，毕竟，给江州丢个脸，最多口头批评一下，但包庇自己亲戚、套取财政资金，那可就不是批评几句就能蒙混过关的。
    “向前同志，别急着发火！”
    李国斌摆摆手，说道：“我们先听他们汇报下吧，搞清楚了具体情况，才能做出相应的处置！”
    “书记，您说的对，我是有些失控了。”
    邱向前点点头，然后看向梁冠，道：“你来汇报吧，说给我和书记听听，要实事求是，不要隐瞒什么！”
    梁冠说？
    秦牧眉头一挑，这个邱市长，真是毫不掩饰啊，这种事情，梁冠作为直接参与者，并且和洪磊是亲戚关系，梁冠来汇报，能公平公正？
    按理说，是他来汇报，最为妥当。
    可邱向前从头到尾，压根没看他一眼，摆明了就是无视了他，铁了心要保梁冠。
    秦牧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市委书记李国斌，在这个时候，理应是李国斌来打断才对。
    但很可惜，李国斌和秦牧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默许了邱向前这么做。
    什么意思？
    李书记也不管？
    秦牧一时有些不爽，这次明明是梁冠犯了大错，怎么还给他说话的机会，真是不爽！
    但李书记不说，秦牧也只能保持沉默了，谁让人家是市长呢，市长发话了，他这个小县长，还真没有打断的资格。
    “书记，市长，这次的事情，是我失察，我无意中跟洪磊透露了淮宁县有教学设备更新计划，这小子就打着我的旗号，联系了教育局长王腾，并且和对方商量，拿下了这个项目，用低劣材料制作的课桌椅，冒充木材制作的，以次充好，捞取钱财。”
    梁冠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子就给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其次，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到了旭阳小学，急于为洪磊脱罪，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如果我知道洪磊联合王腾等人做的事情，我肯定不会那么表态的，这一点，我认错，秦县长，我是真不知道你在直播，我太冲动了。“
    怎么个意思？
    你自己违法乱纪，想保护自己小舅子，现在还怪我开直播没跟你说？
    真是好大的脸啊！
    “梁书记，这么说，有点不对吧！”
    秦牧没忍住，冷冷的说道：“洪磊身为你的小舅子，在淮宁县承包教学设备更新计划，你会不知情吗？”
    “其次，他被公安局的同志带到旭阳小学，你不分青红皂白，甚至都不问一句，直接就要求我放人，你觉得，这合理吗？”
    他是真的佩服，这些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的确很强，说谎说的如此一本正经，不知道梁冠为人的，听了这话，估计都要觉得梁冠很冤枉了。
    “秦牧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洪磊是我小舅子，但不代表他做什么，就要跟我说啊，他打着我的旗号做这种事情，我是真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肯定会制止的，我是副市长，在官场多年，这点原则还是有的。”
    梁冠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有原则这个东西吗？
    真是扯淡！
    “另外，我到旭阳小学没过多的询问就要求放人，这一点，是我冲动导致的，我这人，向来注重亲情，洪磊再怎么不好，他毕竟是我小舅子，属于家里人，难免一时心急，就犯了一些错误，这个我承认！”
    梁冠又补充了一句。
    这理由找的……真是无懈可击！
    “书记，梁冠同志说的倒是很清楚了。”
    邱向前看都没看秦牧，而是跟李国斌说道：“这个事情，是他太麻痹大意了，没有政治警觉性，身为领导干部，很失职！”
    仅仅一个失职？
    秦牧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费了这么大的劲，让梁冠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可邱向前的嘴里，仅仅只用一个失职，就想让梁冠糊弄过关。
    这年头，有人保着，是真可以做到无法无天啊！
    “向前同志，话不能这么说。”
    这时，李国斌缓缓开口了，这一说，就让秦牧有些期待，现如今也只有李国斌这位市委一把手发话，才能改变局势。
    “梁冠同志，如果只是一名普通干部，犯这些错，我能理解，但他是副市长，兼任淮宁县委书记，已经是组织的高级干部了，在这种时候，政治觉悟如此之低，我无法认同。”
    李国斌严肃的说道：“这属于重大过失，并且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我看，要给予记大过处分，可不能轻描淡写的批评就过去了。”
    额……
    仅仅记大过？
    秦牧听完，依旧有些失望！
    按照处罚的几个等级，分别是警告、记过、记大过、降级、撤职、开除，秦牧本以为这次的社会影响这么大，多半也要考虑是不是对梁冠做撤职处理，即便撤职很难，理应也该降级使用吧？
    可到头来，仅仅一个记大过处分！
    有点像是轻拿轻放了，未免太过仁慈！
    “书记说的是，要记大过，我非常赞同。”
    邱向前听完，几乎没有迟疑，满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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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 恶人先告状

    “梁冠，你要记住，你是做领导的人，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身为高级领导干部，一点政治嗅觉都没有，对的起组织和国家多年的培养吗？”
    李国斌厉声说道：“这次的事情，希望你引以为戒，我和市委会多观察你的表现。”
    “我会把这次的事情上报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具体的处罚，会由他们发出来！”
    谁让对方是省管干部，仅凭他这个市委书记，还真没办法做出直接处罚。
    “是，书记，我明白，我会引以为戒，深刻检讨自己，以后坚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梁冠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
    “书记，那我就先回去了，市政府里还有点事情，要安排下。”
    邱向前站起身，说了一句，看向梁冠，严肃的道：“还有你，跟我来！”
    “好！”
    梁冠应了一声，跟李国斌道了别，转身就走了出去。
    秦牧见状，下意识的站起身，准备也走了，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汇报情况，现在该汇报的都已经汇报了，再留下去，自然也没意义。
    “怎么，不想跟我聊几句，这么快就想走啊？”
    李国斌瞥了一眼秦牧的样子，笑了笑，问了一句。
    聊几句？
    秦牧一愣，下意识的说道：“啊……聊什么……您都这么宽宏大度了，我再说，不是显得我太斤斤计较了？”
    哦？
    我宽宏大度？
    李国斌听的出来，这小子是在故意点自己呢，暗讽他对一个违法违纪的干部，如此宽宏大度。
    “先坐！”
    李国斌对秦牧的暗讽，倒是没生气，指着旁边的座椅，然后亲手给秦牧倒了一杯茶，说道：“先喝点茶，降降你的火气。”
    额……
    我还有火气？
    秦牧一阵无语，明明是李书记这次轻轻松松的放过了梁冠，到头来，还说自己有火气？
    有火气不是正常的吗？
    看着梁冠睁眼说瞎话，领导还选择相信，这可不就是令人生气吗？
    “书记，喝茶是很难降火的。”
    秦牧认真的说道：“一般是要对症下药的，你这喝茶，不是驴唇不对马嘴吗？”
    “哈哈，你小子！”
    李国斌哈哈一笑，说道：“还在生气呢，那你说说，我这次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啊？”
    “最起码也得让梁冠降级吧！”
    秦牧忍不住说道：“明明犯下那么大的过错，造成极大的社会影响，凭什么一个记大过就糊弄过去了，我不服！”
    记大过叫糊弄？
    李国斌听完，满脸无奈，这小子的胃口还真不小啊！
    “秦牧同志，你要知道，体制内的所有处罚，每一个层次，都必须要有过硬的理由支撑的。”
    李国斌严肃的说道：“你想让梁冠降级，那就要拿出他和洪磊私通的证据，要有他贪污财政资金的证据，否则，仅凭一个造成恶劣影响的理由，就给予降级，撤职，是不可能的。”
    这方面的证据，秦牧的确拿不出来。
    洪磊和王腾等人明显是提前串通好了，集体将梁冠排除在外，导致没有确凿口供指认梁冠的。
    “不要心急！”
    李国斌看着秦牧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着说道：“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非常优秀了，按照我之前的预期，你能坚持住，和梁冠分庭抗礼，都算成功了，可你现在，不但是分庭抗礼，还让梁冠栽了个大跟头，占据上风，这份成就，了不起！”
    是吗？
    让李国斌这么一夸，秦牧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况且，你要知道，记大过处分，已经很严格了。”
    李国斌认真的说道：“未来十八个月内，梁冠是不会有任何升职机会，并且在处罚期限内，他要是再犯错，就有可能要被降级、撤职了。”
    行吧！
    这么一说，秦牧的心里，也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仔细想想，还是秦牧太着急了，总想一劳永逸，总想着一次解决梁冠这个麻烦。
    但冷静下来，也不得不承认，梁冠一个副市长，副厅级干部，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件事就能直接打倒的。
    欲速则不达！
    秦牧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书记，是我太着急了，你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很好，你能想通，我很欣慰。”
    李国斌一阵满意，说道：“鉴于你这次的优秀表现，我给你点援助吧，就当表扬你了。”
    还有援助？
    秦牧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问道：“什么援助啊？”
    “市政府有五千万的扶贫资金，给你们淮宁县拨款一千万，算是支援你们的扶贫事业。”
    李国斌淡淡的说道：“这几天就会拨下去，你到时候可以想想，把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好好完成你的扶贫大业！”
    一千万！
    我的天！
    这对于淮宁县来说，是一大笔资金了！
    “李书记，太感谢您了，淮宁现在就是欠缺资金。”
    秦牧重重的点头，一阵道谢，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狐疑的看着李国斌，问道：“书记，这个钱不会本来就是要拨给我们的吧，你拿财政拨款做人情，还说是表扬我的？”
    额……
    这小子的脑袋转的这么快？
    李国斌的神色微微一窒，他以为这种事情，秦牧不会看出来，但没想到……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淮宁县这次得到的援助资金最多，那是我开口说话的，你别不知好歹啊！”
    李国斌轻咳一声，严肃的说道。
    “好，好，我非常感谢书记您的援助之手！”
    秦牧也不想那些了，能得到拨款就行了，当即郑重的道了一声谢。
    刚准备告辞离开，又被李国斌给喊住了。
    “对了，你和庆城市的王标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李国斌忽然又问道：“他好像对你有不小的意见，上次开会，他那话里的意思，是觉得你在淮宁的表现太跳了，不符合领导干部的形象，你们俩有什么过节？”
    什么玩意？
    王标还说我不符合领导干部的形象？
    秦牧先是一愣，忍不住说道：“书记，这可不能怪我，上次这位王书记在高速路口，想截胡耀阳工业玻璃的管理层队伍，被我及时发现了，这笔账，我都还没跟他算呢，他倒好，还恶人先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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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2章 要尽快实施

    当着李国斌的面，秦牧也没隐瞒，将上次发生在高速路口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全程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如实汇报。
    “这个王标，老毛病又犯了！”
    李国斌听完，皱着眉头，说道：“以前就有这样的黑历史，没想到，还在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市委常委了，也不嫌丢人！”
    王标，那是名声在外了，之前在其他地方担任一把手，就喜欢靠截胡这一手，提振经济，后来去了庆城市，做了市委常委，要脸面，稍微收敛了一点，但没想到，现在又把这个见不得光的手段给拿了出来。
    “我强调一点，只要你工作上没有失误，涉及到招商这种事情，王标如果还敢搞这个小动作，你就固定好证据，然后交给我，我会在市委常委会上对王标提出批评。”
    李国斌当即说道：“淮宁县招商工作本来就足够艰难的了，再玩这种小动作，你们还活不活了，太没有大局观了，只想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市委常委了，居然没有把目光放在全市工作，这样的市委常委，一点都不称职。”
    “那我要是抓住庆城市其他的把柄和问题，是不是也能找您告个状？”
    秦牧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
    哦？
    还有其他的把柄和问题？
    李国斌一阵意外，沉思了一下说道：“只要是违规操作，损害了淮宁县的正当利益，都可以来找我说！”
    “市委是主持公道的地方，你有难处，自然是可以的，我会给予对方一些处罚的。”
    太好了！
    秦牧正愁没地方说去呢！
    李国斌倒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合理的渠道。
    “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牧立马应了一声，前几天就发现了和庆城市相连的河流里，存在工业污染，很有可能是庆城市那边传下来的，秦牧今天光顾着解决教学设备换新计划了，都没顾得上问环保局的同志具体情况，等回去了正好问问，如果真是庆城市的问题，就可以搜集争取，到市委常委会上打官司了。
    那个王标，秦牧一直看不顺眼，这次只要有证据，肯定不会让对方好过。
    “怎么，除了招商问题，你还和王标结下梁子了？”
    李国斌都有些好奇，这个秦牧，怎么当个小县长，一堆事呢？
    和两任县委书记不和，倒也罢了，毕竟这于学文和梁冠都有各自的问题，现在怎么还和隔壁县的王标也有矛盾。
    也是神了！
    “现在还不确定，等我调查清楚了就跟您汇报。”
    秦牧解释了一句，环保问题，他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自然不能瞎说。
    “行！”
    李国斌也就没有再多问，应了下来。
    他是市委书记，主管全市的工作，调和下面每个县的问题，也是职责所在，加上秦牧确实干的不错，他理应给予对方一点支持。
    说完这些，秦牧才告辞离开，等他到了外面，才发现淮宁县的车子上，并没有梁冠的身影。
    “县长，书记还没出来呢，我们是先等一等呢，还是……？”
    司机尴尬的问了一句。
    这不废话？
    我还能直接走吗？
    秦牧心里嘀咕了一句，人家一把手还没出来呢，自己要是先坐车回去了，叫什么事？
    “等等吧！”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坐在了车子后排。
    ……
    “市长，真不好意思，这次又让您丢人了。”
    梁冠跟着邱向前进了市长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又道了一声歉。
    “嗯！”
    邱向前阴沉着脸，没有回话，而是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慢腾腾的，明显是想晾一下梁冠。
    梁冠也只能卑微的站在身前，大气都不敢喘。
    这要是换做以前，邱向前早就客客气气的拉着梁冠聊天了。
    “你在淮宁的工作，是一塌糊涂。”
    良久过后，邱向前冷冷的说道：“你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是想回市政府呢，还是准备去看守所了？”
    “我看你这个架势，市政府是回不来了，准备去看守所安度晚年吧，你放心，看在你我之间的情谊上，我可以给你找个条件好点的看守所，让你冬天不至于冻死！”
    额……
    我去看守所？
    这不就是说我要坐牢了？
    梁冠听完，满脸尴尬，“市长，您真会开玩笑，我是您的人，有您在，我肯定不会去看守所的！”
    “我可没那个能耐一直保着你。”
    邱向前的脸色依旧冰冷，“秦牧的势头已经无法阻止了，我看，你还是和他早点和解，然后配合他好好工作，兴许，你还能有活命的机会，怎么样？”
    啊？
    我和秦牧和解？
    不存在的！
    梁冠知道，市长这么说，是在点他！
    再不弄掉秦牧，自己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市长，您稍稍放宽心，我已经有了点想法，在和范超商量，用在秦牧身上，肯定会有效果的。”
    梁冠小心翼翼的，连忙说了一句。
    哦？
    你的想法？
    “这次的事情是范超负责？”
    邱向前反问了一句。
    “对，由他负责，我是出出主意。”
    梁冠点点头，解释了一句。
    如果是范超负责的话，邱向前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对方是省城范家出来的，大家族子弟，只要出手，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成功几率很大。
    起码比梁冠靠谱！
    “行，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邱向前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的主意是梁冠出的，虽然是范超负责，但这个主意本身不靠谱，范超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
    迟早是翻车的！
    “市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梁冠知道，市长就是想听自己有没有对付秦牧的办法，现在都已经说了，对市长也就算是有了交代，他自然就可以走了。
    “嗯！”
    邱向前冷淡的回了一句。
    梁冠这才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心里则是思忖着：必须要催促下范超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他在市长这边已经有信任危机了，再不有点成效，他真的扛不住压力了。
    针对秦牧的计划，要尽快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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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 突然的失踪

    秦牧只等了十分钟，梁冠的身形就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出发吧，回县里。”
    梁冠坐上车，淡淡的跟前排的司机说了一句，正眼都没有看一下秦牧。
    很明显，这是心里有气呢！
    不过秦牧也懒得跟对方说话，这一路上，倒是非常的沉默，一二把手都齐刷刷的坐在后排闭着眼睛睡觉。
    这沉闷的气氛，倒是把前排的司机师傅给弄的压力不小，开个车子都紧张兮兮的，冒了一脑门子的汗。
    他通过后视镜能看到，两位大佬都靠在后排，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他生怕自己开的不好，万一颠到了两位大佬，让他们不高兴了，那可就不好了。
    幸好这多年的技术不是白练的，一路平稳的到了县委大院。
    看着梁书记和秦县长二人一言不发的下车，进入大楼，司机的眼睛里都是匪夷所思之色，他就不明白了，这两个人去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回来了之后，一言不发，沉默的令人惊恐。
    “当领导的，的确是讳莫如深啊！”
    “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司机师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暗自嘀咕了一句。
    ……
    秦牧回到办公室，就打了电话到生态环境局，准备询问一下程阳等人周末的调查结果。
    “秦县长，我是金阳，您有什么事吗？”
    接电话的是生态环境局局长金阳，后者似乎对秦牧的电话来意，有些不大理解。
    “金局长，程阳同志不在吗？”
    秦牧直接问道：“周末的时候，我给他安排了一些任务，准备问问他任务的完成情况呢！”
    “不对啊，程阳今天一早都没来上班，我还以为他是请假了呢！”
    金阳诧异的说道：“还有几个同志也没来，我们打电话，暂时也没联系上。”
    什么情况？
    程阳等人周末过去调查，周一都没回来上班？
    这是失踪了？
    秦牧紧紧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样，你赶紧联系一下他们的家里人询问一下，看程阳那几个人有没有在家里，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县长，我这就去联系！”
    金阳不敢耽搁，一口答应了下来。
    秦牧挂掉电话，只能先等了起来，程阳一行四人，真要是在去调查河流污染被什么人扣下来了，肯定有大麻烦的！
    这年头，环境污染的法制法规，越来越严格，几乎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了，但有些企业，还是敢踩红线，不惜违法，也要把污染物倒在河流里。
    无他！
    就是因为有利可图！
    引进正规的设备，可能要花费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往河流里倒，分文不用花，这么一对比，就知道为何他们要铤而走险了。
    这些胆子大的，遇上程阳等人的调查，一时紧张和焦躁，直接把人扣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利益熏心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当然，这都是秦牧的猜测，他宁愿自己猜错了，只希望程阳等人只是在家休息。
    “叮铃铃……”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秦牧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接起一听，里面就传来金阳略带紧张的声音。
    “县长，不好了，程阳等四个周末出任务的同志都没有回来，也不在家里，他们家里人以为是在加班，目前都联系不上！”
    金阳的话让秦牧的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四个生态环境局的干部失踪，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县长，我们要不要报警啊，他们都……都好久没有消息了。”
    金阳明显有些慌，都是他部门的人，一旦出了大事，他这个部门负责人是难辞其咎啊！
    “你先来我办公室！”
    秦牧没有急着说报警，而是提醒道：“暂时要控制消息，不要对外泄露太多，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金阳也知道秦牧的意思，生态环境局失踪了四个人，这种大消息，如果真的暴露了，肯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暂时先封锁消息，寻找办法！
    县长肯定是有办法的人！
    金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匆匆赶往县长办公室。
    而秦牧，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四个人失踪，当务之急，肯定是要找回来。
    想了想，还是拨打了电话给霍波。
    对方是公安局长，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熟悉，找对方来，肯定是有帮助的。
    十分钟之后，金阳和霍波同时赶到了秦牧的办公室里。
    “霍波同志，我长话短说，今天这个事情，很特殊，也需要你暂时保密，不要对外透露。”
    秦牧开口说道，当即将周末程阳四人去调查河流污染而暂时失踪的事情给简单说了一下。
    “县长，我们还是要马上行动起来，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大事了。”
    霍波听完，也是脸色一变，这都马上二十四小时失踪了，是很危险的。
    “说说你的建议。”
    秦牧沉声问道：“我们现在无法确定程阳几人遭遇了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如果他们本来不是失踪，我们大张旗鼓的，是不是也不合适？”
    “县长，要不这样，我回去找技术队的，看能不能先锁定他们的大致位置，然后我带队过去找找。”
    霍波简单的说道：“要是一直这么不管，肯定不行！”
    “可以，你先安排技术人员，调查清楚他们四人的位置，我们再做定夺！”
    秦牧当即同意了下来。
    说完，霍波立马就下去安排了。
    “金阳同志，你不要紧张。”
    秦牧看着满脸惶恐的金阳，开口说道：“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你现在就回去吧，记住，要保密，不要让这件事散播开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程阳等四个同志的家里人，你也先去说一下，就说程阳等人是执行任务去了，暂时不要透露什么，明白吗？”
    四个公务员失踪，一旦流传开来，负面影响极其恶劣，毕竟，到底是不是失踪还不知道呢，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不能四处散播。
    谣言一旦传播开来，速度极快，可要是想辟谣，难度就非常大了！
    “我明白！”
    金阳深呼吸一口气，重重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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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 合格的秘书

    秦牧的担忧并没有错。
    保密，是为了不让负面消息影响政府形象，同时，也是不想让对手捕捉到这种信息。
    但县长办公室的反常情况，还是让梁冠注意到了。
    作为县委书记，对整个县委大院的掌控力道，还是很足的，不说别的，秦牧在办公室里见了霍波，又见了金阳，两个部门一把手，更为关键的是，金阳出去的时候，神色慌张，明显是有什么大事。
    “程刚，秦牧那边见了霍波和金阳，你没点消息吗？”
    梁冠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程刚，淡淡的问道。
    这……
    程刚心里一紧，他自然是知道的，并且隐隐约约听到了点风声，但这种消息，对秦县长极为不利，要是告诉了梁冠，等于给梁冠递了一把刀子，一把随时可以捅向秦县长的刀子。
    “书记，我倒是知道秦县长见了霍局长和金局长，但具体的情况，暂时还不知道，可能是县政府在环保执法方面，有新的工作需要布置吧？”
    程刚沉思了一下，说道：“近些年，环境污染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兴许是秦县长要求环保局和公安局两大部门通力合作呢！”
    是吗？
    这话说完，梁冠的脸上面无表情，也没有回话，只是玩味的看着程刚。
    很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程刚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就看出了梁冠的意思。
    “书记，要不……我再去打探打探消息？”
    程刚心里打着突突，开口问道。
    你再去打探？
    梁冠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公安局和环境局都是县政府管辖下的部门，秦县长见见，兴许就像跟你说的一样，是为了环境执法吧，不用想太多，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好的，县长！”
    程刚听完，应了一声，这才走了出去。
    一出门，程刚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领导不让他打探消息，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梁冠表面说的那样，接受了程刚找的那个借口，觉得没什么大事。
    第二种，是梁冠已经不相信程刚了，不信任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继续让程刚打探消息？
    以程刚对梁冠的了解程度，对方肯定是已经不相信自己了。
    自己想要继续在梁冠身边，为秦县长保驾护航的想法，看来是要泡汤了。
    ……
    程刚的猜测并没有错，梁冠的确是对他失去了信任。
    经过最近几次的接触，程刚在梁冠面前的表现，非常差劲，梁冠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就目前的表现，梁冠心里的预感就非常强了，程刚这人，不值得信任。
    刚才是他对程刚的最后一次试探！
    很可惜，对方没有通过考核！
    一个县委办主任，连县长突然见两个部门一把手，都没有什么消息来源，就足以说明，这个县委办主任不合格。
    连续两次都不合格表现的人，梁冠自然不会再用。
    “你进来一下！”
    梁冠拿起电话，把自己的秘书齐寿喊了进来。
    齐寿是跟了他多年的人，之前一直在市里办公，对淮宁县这边的官场，知之甚少，所以基本很少找他。
    但梁冠在淮宁任职也有一段时间了，以齐寿的身份和能力，按理说，也有了点自己的关系网，打听下消息，应该没什么问题。
    “梁书记，您找我！”
    齐寿走进来，连忙问道。
    “打听一下秦县长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梁冠淡淡的说道：“我需要具体的消息。”
    “好！”
    齐寿点点头，道：“给我十五分钟时间！”
    “哦？”
    “你这么快？”
    “你都不问问我需要什么消息？”
    梁冠倒是来了点兴趣，看着齐寿，带了点考察对方的意思。
    “书记临时问这个，肯定是最新的消息。”
    齐寿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秦县长刚刚见了公安局的霍局长和环境局的金局长，这两个部门在业务上，没有重叠的地方，现在一起见，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所以您让我打听的，肯定也是这方面的消息！”
    很好！
    梁冠的眼睛里都是赞许之色，这才是做秘书的正常发挥，也从侧面反映出，程刚就是在故意使绊子，不想让自己知道具体情况。
    “十五分钟时间，够吗？”
    梁冠好奇的问道，“你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吧，能打听消息？”
    “足够了！”
    齐寿十分肯定的说道：“打听消息，不一定要直接询问，那样太暴露了，完全可以旁敲侧击，从其他方面，综合一下，找出问题所在！”
    很好！
    梁冠的眼睛里依旧是充斥着赞许之色，自己这秘书，很合格。
    “行，我等你的消息。”
    梁冠满意的点点头，应了一声。
    齐寿走了出去，说只用十五分钟，就绝对只用十五分钟，梁冠只是喝了一杯茶的功夫，齐寿去而复返。
    “书记，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汇总一下，似乎是生态环境局有四个同志周日去执行秦县长安排的任务，没有返回，处于失踪状态，目前生死未知！”
    齐寿缓缓说道，“找公安局的霍局长，估计是商量寻找和救人的任务安排。”
    这话一出，梁冠的眼睛都直了。
    我去！
    这不是大好机会吗？
    梁冠一直愁着不知道怎么对付秦牧，这下好了，对方直接给自己递了一把刀子来啊！
    四个公务员失踪，如果真出了大事，那秦牧作为县政府负责人，又是分派任务的领导，当属第一责任人。
    有意思！
    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齐，你想想办法，把消息散播出去吧！”
    梁冠淡淡的说道：“记住一点，强调秦县长是第一责任人，强调是秦县长指派对方参加任务导致失踪！”
    这……
    我去散播这样的消息？
    齐寿知道自己是梁书记的秘书，按理说，要听从对方的命令，但他也知道，在如今这个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散播这样的消息，一旦被人找出消息源头，那他的过错可就大了。
    “书记，我们是不是要等消息明朗一点，万一……”
    “不用等！”
    齐寿还想劝劝梁书记，但对方又怎么可能听的进去？
    “我和秦牧，就是你死我活，有机会，如果我不出手，那下一次，死的就是我！”
    “小齐，你要记住一点，该出手就要出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是我的人，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觉得，我要是下去了，你作为我的秘书，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梁冠目光阴冷，淡淡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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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5章 用心歹毒

    梁冠的话，让齐寿无法反驳。
    秘书的命运，是和领导的命运，息息相关的。
    领导升，秘书也会跟着升，领导被查，秘书要么也被查，要么就是被打入冷宫。
    所以，齐寿只能听梁书记的话。
    “书记，那我去办了。”
    齐寿沉声说了一句，就走了下去。
    很好！
    这才是秘书该有的样子。
    梁冠对齐寿的表现，倒是非常的满意，能力有，忠心也有，可谓是齐全了。
    现在就看看，秦牧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四个公务员失踪，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还死了个把人，那可就……
    梁冠想到这里，就没继续想了，毕竟，这个想法，有些恶毒了，都是自己的同志，要是老想着人家出什么意外，显得太没品。
    ……
    秦牧在办公室里只等了半个小时，霍波就带着结果匆匆赶来了。
    “县长，有消息了！”
    霍波匆匆走了进来，说道：“技术人员锁定了程阳四名同志手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庆城市的一处工厂里，后面就消失了，您看……是不是联系下庆城市那边的工作人员，帮忙寻找一下？”
    庆城市的工厂！
    秦牧听着这话，一阵犹豫！
    他个人肯定是不希望程阳四人出现任何的意外的，但跟庆城市委书记王标打过交道，他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如果真查出，是对方辖区内的工厂排放污水，造成了环境污染，那对方还会调查这个事情吗？
    到时候，会不会从中作梗都不确定！
    “霍波同志，程阳等四人是在调查河流污染的事情，既然最后是出现在庆城市的工厂里，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是这个工厂环境污染，并且还私自扣留了程阳四人，如果我们这时候联系庆城市，他们发现自己辖区工厂有污染，会怎么选择？”
    秦牧沉声问道。
    霍波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秦县长这么问的意思，“县长，您是担心，庆城市那边为了掩盖自己辖区内的环境污染，而将程阳四人给……”
    话没说完，还做出了一个用手斩杀的动作。
    “不不不，你夸张了。”
    秦牧摆摆手，说道：“不至于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但肯定会将程阳几人给送走，那程阳四人这次吃的苦，等于白吃了。”
    听着这话，霍波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庆城市的人再大胆，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
    “县长，那您有什么想法？”
    霍波开口问道。
    “你带两个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去救人。”
    秦牧想了想，说道：“既然知道了具体所在地，那就好办了，我们去查查，总能知道个大概。”
    啊？
    你带我们去救人？
    霍波听完，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摇头，“县长，您不能这样，您是县长，哪有县长带着警察去救人的。”
    “您在这里等着，我带人去就行！”
    你去？
    秦牧笑了笑，“霍波同志，你是对我不了解啊，你知道我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额……
    对哦！
    这么一提醒，霍波才想起，秦县长之前是特种兵出身啊，现在去一个工厂里救人，这算的了什么？
    人家那实力，是可以去上战场的！
    “县长，您是领导，不能冲锋在一线的，交给我就行了。”
    霍波坚持着说道。
    “不用了，我意已决！”
    秦牧摆摆手，道：“程阳四人是我安排他们去执行任务的，现在出了意外，我肯定要亲自带他们回来！”
    “你叫两个人，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另外，你打个电话给庆城市工厂附近的派出所报案，就说我们淮宁有人在那边失踪了，请帮忙寻找一下！”
    啊？
    还要报案？
    “这么做，是留个底，我们也是寻求过帮助了，但庆城市动作太慢，迟迟没有回应，我们才迫不得已亲自跨辖区去找的。”
    秦牧见霍波的眼睛里有些不大理解，当即解释了一句。
    懂了！
    霍波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在为以后去市委告状的时候做的铺垫！
    当领导的果然不一样，看事情的眼光都长远很多！
    提前预知未来的麻烦！
    “没问题，我现在去安排！”
    霍波一口答应，“那我多带几个人，带六个，都是转业来的，肯定能打！”
    什么？
    带六个？
    秦牧听了，笑了笑，连忙说道：“不用带那么多，你我，再加两个，四个人足够了，咱们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打架！”
    “何况这朗朗乾坤，难道庆城市是什么邪恶组织不成？不要太紧张，人多了，目标太大了！”
    带两个就够了？
    “那好吧！”
    霍波听完，也只能答应了下来，转身走了出去，就开始准备了。
    “县长！”
    霍波前脚刚走，张奎就匆匆走了进来，“县委大院里不知道谁在传播消息，说是您的失误，导致四名生态环境局的同志失踪，下落不明，甚至有的人说他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
    这种消息都能散播出来？
    秦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看来，这世界上是真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传播这样的谣言，也真的是用心险恶！”
    “这样，你多打探消息，最好找出消息的源头，如果能找到证据，那最好不过了。”
    找出消息源头？
    还要证据？
    这个难度，可不小！
    “县长，还有一个麻烦！”
    张奎沉声说道：“程副局长的夫人来了，估计是听到了消息，说是来县政府要人，已经到了会议室里，韩副县长正在安抚她，我担心……”
    这就让人来了？
    秦牧知道，对方这是想拖住自己，延缓自己去救人的步伐，把事情闹大，从而让自己无法收场！
    用心歹毒啊！
    “这样，你去把其他三名同志的家人都接过来，速度要快！”
    秦牧想了想，吩咐道。
    既然躲不掉，那就直接见！
    逃避问题，肯定是最不可取的行为，与其让对方使绊子，秦牧不如直接面对，把一切问题都摊开说，这样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去救人的步伐。
    “好像其他三位同志的家人都在路上了，估计就是想给您制造麻烦！”
    张奎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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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6章 晓以利害

    秦牧不得不承认，这人一旦没了底线原则，那就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他现在着急着去救人！
    可有些人就是不想让他去，还特地将一众家属喊过来，就是为了要拖延救人的时间。
    去的越晚，程阳四人肯定就越危险，越容易出事。
    到时候，秦牧的责任越大！
    在整个淮宁，能有胆量这么做的，也只有梁冠了。
    对方明显是希望程阳四人真的出事，然后好以此为借口，攻击秦牧，让秦牧这个负责人，承担所有责任。
    “走，过去看看吧！”
    秦牧知道，当务之急，是先安抚住家属，要不然，他去庆城市救人，这些人在后面闹，那不还是容易出乱子？
    走进会议室附近，秦牧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哭泣声，夹杂着韩莹的安慰声音。
    “韩副县长，我可怎么办啊？”
    “程阳要是出问题了，我找谁说理去？”
    “他就是个副科，干嘛要这么拼命啊！”
    ……
    秦牧听着这些话，推门走了进去。
    大概是秦牧的气场很足，突然进来，把里面女子的哭声都给按停了。
    “县长，这是程阳同志的夫人，陶燕女士！”
    韩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说道。
    “嗯！”
    秦牧点点头，说道：“陶燕女士，我知道你的心情，肯定很着急，其他三位家属，也跟你一样，他们马上来，我们一起坐下聊聊！”
    啊？
    还坐下聊聊？
    陶燕一愣，她本以为这个县长来了，直接就说她不懂事，不懂大局，没有消息就哭哭啼啼的，怎么现在，对方还这么客气，说要聊聊的？
    跟她想象的大领导，有些不一样啊！
    “县长，其他家属也来了？”
    韩莹一阵吃惊，一个人来，可以说是意外，但全都来了，那只能说明，这是有人在背后策划，想利用这个，对秦县长发难。
    秦县长一旦处理的不好，肯定会影响其形象。
    “你们现在都知道具体情况了？”
    秦牧一阵皱眉，听韩莹这意思，对方明显都知道具体细则了。
    “全县委大院都已经传开了，不是什么秘密了。”
    韩莹点点头，“应该是梁书记那边在行动，想用这些流言蜚语，拖住您去救人的计划，这一手，很歹毒。”
    果然就是如此！
    秦牧听完，微微点头，说道：“你去接一下，让那些家属都过来，我跟他们慢慢说！”
    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那就要去面对！
    如果躲着不见，那才是大问题！
    “好！”
    韩莹一口答应，提醒道：“县长，家属的心情估计都很激动，您……还是要小心点……”
    “我知道！”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
    没一会功夫，在韩莹的带领下，其他三家的家属哭哭啼啼的，也走进了会议室，一看到秦牧，明显都有不小的意见，这是把人失踪的责任，都归结到了秦牧的身上。
    “嘭！”
    “都先别哭了！”
    秦牧看着四个家属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无语，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吼了一声。
    这一声吼，让办公室里坐着的人都震惊了一下。
    特别是在旁边的韩莹、张奎等人，他们真担心秦县长心态失衡，一生气，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那不是正好遂了梁书记的意？
    不管他们，四个家属，也有些懵，这人还敢吼我们？
    我们的亲人失踪了，你的责任最大，你哪来的脸吼我们？
    不怕我们去闹事啊？
    太不符合常理了！
    “秦县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丈夫都不见了，我们还不能哭吗，好像是您让他们去执行任务的吧，您难道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陶燕鼓足勇气，忍不住质问了一句。
    她也是想着，刚才有梁书记的那一通电话，表达对他们这些亲属的支持，才敢这么质问秦县长的。
    她虽然不当官，但也知道，县长是二把手，书记才是一把手，有书记支持，质问下秦县长，肯定没什么问题。
    “你们当然能哭，但程阳四人，又没牺牲，你们哭什么？”
    秦牧有些无语，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不理解，你们是盼着你们丈夫出意外吗？哭的这么厉害？”
    额……
    这么一说，陶燕四人都有些懵了。
    对哦！
    只是没消息，又不是死了！
    哭什么？
    “你们有时候要多想想，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秦牧冷冷的说道：“程阳等人是在我的安排之下，去执行任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我也不瞒你们，我和公安局的霍局长已经商量好了，要一起去寻找，你们把我拦在这里，危险的是程阳等人！”
    “你们觉得，这个消息是秘密，你们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明显是有人想拉你们出来阻拦我，得到好处的却不是你们！”
    秦牧的话并不难懂，正常人稍微想想，都能明白其中含义。
    有人通风报信，是想让他们扰乱秦县长的工作，从而让程阳等人有危险。
    “秦县长，你怎么能保证程阳等人都是安全的？”
    陶燕还是有些不大信服，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保证他们是安全的了？”
    秦牧反问道：“但你们每多耽误我一分钟，程阳他们的危险，就添加一分，我能保证的，是我会尽全力找到他们！”
    “因为没有谁比我更希望他们能平安回来！”
    懂了！
    陶燕等人都是有脑子的人，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秦县长，您赶紧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您回来！”
    陶燕不再废话，开口说道。
    “县长，您一定要把我家老刘带回来啊！”
    “您快去吧！”
    “我们不会再哭了，等您回来！”
    ……
    其他几人纷纷应了一声，催促着说道。
    说完这些，秦牧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到了楼下和霍波等人汇合，朝着程阳等人失去联络的地方而去。
    韩莹等人早就被秦牧的操作给惊呆了，本以为这几个家属会非常难对付，结果呢，秦县长三言两语就直接给安抚的服服帖帖的，简直神了。
    不光是他们，梁冠同样是错愕不已，非常难以理解。
    为何解决的如此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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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高估了他们

    “没了？”
    “这就解决了？”
    “她们几个都没有闹事，没有找秦牧的麻烦？”
    秦牧听完齐寿的汇报，一时都疑惑了，忍不住问道。
    “没有！”
    齐寿摇摇头，道：“秦县长只是在里面说了几句话，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似乎就搞定了她们所有人。”
    这么神？
    梁冠听完，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本意，是让陶燕等人拖住秦牧，扰乱秦牧的办事节奏。
    毕竟都是一些家庭妇女，能懂什么？
    听说自己丈夫有了危险，全都慌了神，肯定都会哭哭啼啼的，找秦牧这个责任人求证，大喊大叫，这一乱，肯定让全县委大院的人都知道了，秦牧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只是，这个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自认为的手段，在秦牧面前，没有任何的威胁，轻而易举的就解决掉了。
    “看来，我们的这位秦县长，不是一般人啊！”
    梁冠淡淡的说道：“现在就看老天爷更站在哪一边了。”
    老天爷站在哪一边？
    听着这话，齐寿瞬间就明白了梁书记的意思。
    老天爷站在梁书记这边，就应该让程阳四人出点意外，比如，有人丢掉性命，造成震动江州的大事故，如此一来，秦牧这个县长，肯定会被问责。
    老天爷站在秦县长那边，自然不用说了，程阳四人平安无事，还携带重要成果归来，那秦县长肯定是平安无事，甚至，立下大功。
    齐寿也在好奇，这老天爷，会站在哪边呢？
    ……
    与此同时，秦牧在霍波的带领下，坐着车，沿着河流一路而上，很快就到了庆城市的地界。
    庆城市的GDP发展，向来是排名全江州第一，进入庆城市的地界，风貌明显完全不一样了，道路修的更齐整，自然景色也好不上，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钱的。
    “还有多远！”
    秦牧现在也无心欣赏周围的风景，开口问了一句，虽然他在陶燕等家属面前，信心十足，觉得肯定能把人找回来，但毕竟失踪了那么长时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心里肯定还是有点焦虑的。
    “还有五公里，快了！”
    霍波看了一眼电脑，说道：“县长，等会您要跟在我们后面，不能冲的太快！”
    跟你们后面？
    秦牧听完，却是微微摇头，严肃的说道：“霍波同志，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可能需要听你的安排，但现在是去救人，简单直接，我觉得，你需要听我的安排！”
    “等会所有人一律听我的命令，明白吗？”
    这……
    霍波刚想反驳，但忽然想起来，人家特么是特种兵，救个人，那都小意思了。
    “那行吧，我们听您的安排！”
    霍波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
    警察和特种兵相比，还是有那么点差距的。
    这还差不多！
    秦牧一阵满意，他自从转业回来，就没怎么动手了，这一次，倒是有机会，施展下拳脚。
    等车子停在一处工厂附近，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县长，这怎么办？”
    霍波开口问道：“我们这么进去，工厂的人肯定发现了。”
    “怎么，你们平时办案，就没有点灵活的法子？”
    秦牧一阵皱眉，“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你通常会怎么做？”
    “当然是调人来，把工厂全围了，挨个检查！”
    霍波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要不然，让人跑了怎么办？”
    全围了？
    秦牧听着这话，也是一阵无奈，这些人办案，还真是简单粗暴，一点别的法子都没有了？
    “走，我们先下车！”
    秦牧开口说道：“这么大工厂，肯定有能混进去的地方，这种局势，我们要是闯进去，就会打草惊蛇了！”
    啊？
    混进去？
    霍波一时有些疑惑，不知道秦县长心里怎么想的，这个工厂的院墙修的很高，上面还有玻璃渣子，想靠攀爬上去，只怕有些难度，现实里跟不比电视电影，那些主角一个翻身就能跳上去。
    现实里压根没人能轻易爬上这么高的院子，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摔伤。
    他很担心，秦县长不会一意孤行，会出什么乱子吧！
    绕着工厂走了一圈，霍波等人跟在身后，正准备问问的时候，秦牧忽然停下了脚步。
    “走，我们从这里翻上去看看！”
    秦牧忽然指着旁边的一座墙壁，道：“后面是材料区，一般没人，我们进去不会被发现。”
    啊？
    真要这么翻啊？
    霍波看着两米多高的墙壁，还全是玻璃渣，很是担忧的说道：“县长，这么搞，有点不合适吧，我觉得太危险了，这个墙壁，我怕是翻不过去！”
    啊？
    这么矮小，还能翻不过去？
    秦牧回头瞥了一眼霍波和两个民警，问道：“你们都这么高大壮，连个墙壁都翻不了？”
    “县长，这个墙壁这么高，我们怎么翻啊！”
    霍波认真的说道：“上面还有玻璃渣子，一不小心就受伤了，咱们要不还是想想别的法子进去？”
    这还需要想？
    秦牧一阵无语，当即说道：“我给你们演示一下，这个墙壁很好翻进去的。”
    说完，走了过去，几根手指头压在墙壁上，微微发力，秦牧一脚蹬在墙壁上，纵身一跃，直接跳了进去。
    “我靠！”
    霍波三人在后面看着，直接爆了一句粗口，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明显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吧，你们像刚才我那样就行。”
    秦牧说道：“很容易就翻进来了！”
    这……
    霍波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迟疑，但县长都发话了，只能走上前，像刚才秦县长做的那样，准备翻过去。
    “嘭！”
    “嘭！”
    “哎呦！”
    ……
    然而，三人刚一发力，纵身一跳，整个人并不是跟秦牧那样，跃到院子里，而是往后一仰，直接摔在了地上。
    有两个人还摔在了石头上，满脸的痛苦，似乎还受了点伤。
    这……
    秦牧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似乎是高估了这些基层民警的实力！
    平时抓个小贼，小偷的，训练上肯定是少了，翻个墙壁居然都这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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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不用手软

    “你们没事吧？”
    秦牧站在里面，看着外面倒在地上的三人，开口问了一句。
    “没……没事……”
    “摔的有点疼，但不严重。”
    “县长，您快出来吧，您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
    霍波疼痛之余，连忙劝阻了一句，说道：“您先等等我们，再从长计议啊，我再调点人手来！”
    工厂里面的情况都是未知数，要是贸然让县长这么进去冒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霍波是真的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们干什么的？”
    “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
    ……
    这时，一队工厂保安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霍波等人吼了一嗓子。
    霍波刚想说话，立马注意到县长已经闪身躲在了一堆材料里。
    “没……没事，我们在这里摔了一跤！”
    霍波随口说道：“这工厂外面的地方，我们还不能坐下休息啊！”
    “你们什么人，我可告诉你们，工厂不能随便进，你们少动点歪心思！”
    为首的保安打量了霍波三人几眼，严肃的提醒了一句。
    “你们院墙这么高，我们能进的去吗？”
    霍波一阵无语，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大门口那么多人，我们也混不进去啊！”
    这倒也是！
    几个保安听了，倒是都相信了，没有多说什么，也就走开了。
    霍波刚打发完几个保安，定睛一看，县长已经从刚才的地方消失了，很明显，县长这是孤身一人进去了。
    怎么办？
    霍波的心里很着急，虽然他对秦县长的实力很有自信，但工厂里错综复杂，加上又是县区边缘地带的工厂，里面肯定很乱，真要出点什么事，只怕是说不清了。
    “局长，我们要不要调人过来？”
    “县长真出事，我们三个人肯定是完蛋了，这辈子都别想升职了！”
    ……
    旁边的两个人倒是提醒了一下霍波。
    关键时刻，要下定决心！
    霍波没有再犹豫，当即拨打了电话回县局，调了一个大队的人手往这边赶。
    霍波现在能期望的，就是秦县长在里面一切平安，程阳等人如果出了事，对于全局的影响，其实也不算特别的恶劣。
    但要是一名县长出了事，那整个淮宁官场，都将大洗牌。
    加上秦县长又不是一般人，那后果，真不是他们三人能承担的。
    ……
    对于秦牧而言，在这么一个小工厂里藏匿身形，简直不要太简单，相比较于他之前执行过的任务，眼前这个几乎就是小儿科了。
    抬头看几眼监控，秦牧就能大致知道所有的监控方位，只要走一些监控死角，就不会被发现。
    这里毕竟是个小厂，各项设施没有大厂那么严格规范，秦牧能利用的漏洞还是有很多的。
    一开始，秦牧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准确的说，这也不是乱窜，就是通过走很多地方，摸清整座工厂的大致布局，也能一一排查，找出程阳等人的位置。
    花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功夫，秦牧总算听到了点不一样的声音。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大哥，这肯定是记者！”
    “有些吃饱了撑的记者，就喜欢搞什么环保报道。”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全弄死算了！”
    ……
    秦牧走进一处堆满了杂物的仓库里，一下子就听到了一些语气特别嚣张的话。
    定睛一看，程阳四人正被五花大绑着，四人捆在一起，坐在地上，不得动弹，看上去，浑身都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些小伤，明显是被毒打过了。
    不过，秦牧还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只要人是活着的，那都好说，受了点小伤，那都不算什么。
    “别胡说，我们是正规开厂子的，哪能随便杀人？”
    为首的光头听着小弟的话，明显没有采纳的意思，他早年间虽然也是打打杀杀出来的，但现在是开厂子的，算是生意人了。
    做生意，要是还杀人，那不是违法了？
    这几人拍了点视频，要是就杀了，那风险也太大了。
    正规？
    光头这话，几个小弟全都笑了，明显都有些不以为然。
    “大哥，咱们往河里排放废水，据说，要是被人查了，要判刑很多年呢！”
    小弟提醒了一句，“这几人都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一旦让他们活着出去了，那秘密不就泄露了吗？”
    “扯淡！”
    光头佬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嗤笑着说道：“老子做生意这么多年，和政府部门也打过很多次交道了，想定我们的罪，那得拿出具体证据来！”
    “只要我们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这几人就算出去，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去，把他们的摄像机全都给我毁了，渣子都不要剩！”
    这么一说，几个小弟当即走上前，就拿起摄像机砸了个稀巴烂。
    我靠！
    晚了一步！
    秦牧还在琢磨着对方的人手，看看怎么营救能保证几人的安全呢，结果对方就已经把摄像机给砸烂了。
    那里头，肯定有对方排放污水的证据。
    是有点可惜……但秦牧也没办法，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证这四人的人身安全。
    他的实力的确很强，光头那一行人有六个，以他目前的速度，直接冲上前，起码也要十几秒解决战斗，但这个功夫，光头完全可以挟持程阳几人，万一出点乱子，程阳等四人有一人丢掉性命，那秦牧此次的任务，都是失败的！
    “大哥，都毁掉了。”
    小弟将摄像机砸了个稀巴烂，汇报道。
    “行，你们三人在这里看好了！”
    光头点点头，吩咐了一声，领着另外几人走了出去。
    这下好办了！
    只剩下三个，以秦牧的身手，倒是可以轻松解决了。
    “嘎吱……”
    活动了一下手腕，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激动之色，转业这么长时间，总算可以大展拳脚了，之前遇上过几次打架，都打的有些不痛快，可现在不一样了。
    眼前这几人穷凶极恶，居然敢私自扣人，这本身就违法了。
    对违法的人，秦牧向来不会手软，也不用客气，只需要留一条命就行。
    “咻……”
    一道身影，如同一阵风，瞬间飘忽而去！
    秦牧的鲜血，都跟着沸腾了起来，像是回到了以前在军营里冲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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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9章 谁这么扫兴

    起风了？
    程阳等人正被五花大绑着，周围静悄悄的，但忽然起了一阵风，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一道身影忽然窜了出来，直挺挺的朝着那三人而去。
    “砰砰砰！”
    “啊！”
    ……
    只听得一阵拳头击打到肉的碰撞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道惨叫，三道身影全都倒在了地上。
    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当场昏死了过去。
    “怎么样，你们都没事吧？”
    秦牧轻松解决三个人，蹲下来，一边解绳子，一边看向程阳等人，关心的问了一句。
    “县长，是您啊？”
    程阳四人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县长一个闪身冲了进来，将他们所有人都救了。
    这个身手，简直绝了啊！
    “县长来救我们了！”
    “我去，县长您也太猛了！”
    “县长，您怎么一个人来了啊，这也太危险了！”
    ……
    其他几人一看到秦牧，同样都非常的激动，谁也没有想到，秦县长会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解救他们，这都快是神话传说了。
    “几个小喽啰而已，不算什么。”
    秦牧微微一笑，道：“让你们受委屈了，我们先出去，其他的事情，我们到了安全地方再说。”
    简单说完，几人就站起身来。
    “县长，这几个人没……没事吧？”
    程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三个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几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滚刀肉，但要是都死在这里，那秦县长可就是杀人了，背了人命官司，秦县长既然是高级领导，也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放心吧，都是昏迷过去了，半个小时后，就会苏醒的。”
    秦牧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他好歹是特种兵出身，又是飞鹰大队总教官，出手肯定都是有分寸的，杀人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做。
    犯了法，自然要交给法律去查处，他个人是没有执法权的。
    听到这话，程阳顿时就放心了。
    心里更加佩服秦县长了，能文能武，文就不用说了，在县城里能和县委梁书记分庭抗礼，并且占据上风，经济工作也是一把好手。
    现在动起手来，还能如此精准的控制出手的力道，简直神了啊！
    文武全才！
    跟着这样的领导，有大前途！
    刚走出去，秦牧准备按照之前的路子，带着几人原路返回，先出工厂。
    没想到，片刻的功夫，十几个打手手持棍棒，瞬间就冲了过来，将去路给堵住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明显不是演的。
    这哪里是工厂，分明就是一群黑社会啊！
    “县长，这……要不您先跑吧……别管我们了……”
    程阳刚才见识了秦县长的身手，知道对方一个人想跑的话，肯定很容易，相反带着他们这么多人，肯定跑不掉。
    跑？
    为什么要跑？
    秦牧一阵疑惑，不解的问道：“不就十几个人吗，压根就不用跑的，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啊？
    你一个人解决？
    开什么玩笑？
    程阳四人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谁也没有想到，秦县长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一个人打十几个带着武器的专业打手？
    这真不是在拍戏吗？
    现实生活里，能以一打十的，都是顶级武学大师了，更别提，这是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恶徒！
    “哟呵！”
    “几个破记者还有人救啊！”
    “小子，你身手不错啊，要不是老子有监控，看的一清二楚，还真让你带着这几个人跑了！”
    之前的光头佬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秦牧，嗤笑一声说道：“你再能打，也只有一个人，老子有十几个兄弟，你拿什么比？”
    有监控？
    秦牧刚才光顾着救人了，却忘记了查看监控，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人都没事，那这次的行动就不亏。
    “我是比不了你，明面开工厂，实际上偷排污水，这是违法行为，等着吧，以后你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我会亲手送你去坐牢。”
    秦牧冷笑一声，直接说道。
    这不是秦牧放狠话，而是一定会做的，虽然程阳等人的证据都被毁了，但现在确定了目标，秦牧就有信心再找到证据，这种无视法律的罪犯，必须去监狱里待着。
    “哈哈哈，就凭你？”
    光头佬听了，忍不住笑出声，不屑的说道：“老子是庆城市先进个人，先进企业家，和市委书记王标都称兄道弟，和那么多领导喝酒吃饭，你拿什么送我去坐牢？”
    “小子，我们大哥的身份多着呢，你拿什么斗？”
    “大哥甚至都有机会和市里的大领导吃饭，你有吗？”
    “当个记者，还真当出优越感来了，你给我们大哥提鞋都不配！”
    ……
    一众小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么牛逼？
    庆城市先进个人，庆城市先进企业家？还和王标称兄道弟？
    听上去倒是挺唬人的！
    牛逼哄哄的！
    但秦牧知道，名头越多，就越说明这些名头没什么含金量！
    当然，对方在庆城市开这么个工厂，造成极大的环境污染，却迟迟没有被发现，也能证明这人肯定有一些关系，否则，早就关门大吉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祈祷，你被抓进去的时候，王标能救你吧！”
    秦牧冷哼一声，也不再废话，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大干一场了。
    这群瘪犊子，就是欠收拾。
    今天这一顿打，肯定是跑不掉了。
    刚才就三个人，秦牧打的也不够痛快，现在正好，有这十几个人，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
    “你们进仓库里，不要出来。”
    秦牧转头对程阳几人说了一声，真打起来，他就照顾不到这几人了，让他们躲起来，也能避免自己分心。
    “县长，您小心。”
    程阳也理解了秦县长的意思，犹豫之下，只能答应了下来，就他们这几人的身手，怕是一个都打不过，到时候还要秦县长救，多丢人。
    没了后顾之忧，秦牧就能专心致志的准备跟眼前这几人动手了，打群架，光是想想就特别让人激动。
    但有的时候吧，越是激动，就越是容易被泼冷水。
    “呜呜呜…”
    一阵低鸣的警车笛声响起，大队的警察冲了过来，光头佬等人的阵型一下子就全乱了。
    我靠！
    谁这么扫兴啊？
    秦牧一阵无语，这么好的打群架机会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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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 能否扭转局势

    霍波的电话打的够及时，淮宁县公安局直接出动了一个大队，五辆警车，几十号人直接冲了进来，全副武装的样子，将光头佬等一群人全都包围了。
    在大队警察面前，一群混子，全都乖乖的放下了武器，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
    别看他们刚才那么凶，但一碰上警察，个个全都怂了。
    毕竟，对普通人凶狠一点，能获得敬畏的眼神，但对警察凶狠一点，那是要吃一顿毒打甚至要被多判几年牢的。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你们是哪里的警察，老子和庆城公安局的路局长认识，你们……”
    “嘭！”
    光头佬还想搬个大人物过来镇场子，但霍波却是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没好气的骂道：“管你认识什么人，我先揍了再说。”
    “哎呦喂……”
    光头佬被这一脚踢的摔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着。
    “县长，怎么样，我来的及时吧，是不是立功了。”
    霍波踢了对方一脚，心满意足的走到了秦县长的身边，大声的说着，很明显，这是来邀功了。
    霍波觉得自己也是有资格邀功的，秦县长被那么多人围着，明显是危在旦夕，自己带人及时赶到，也算是立下大功了，理应得到一句夸奖吧？
    只是，他明显的感觉到，秦县长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怎么像是有很大的不满？
    难不成，是觉得自己来的太慢了？
    肯定是这样！
    秦县长估计是受到了惊吓，难免责怪自己来的不够及时。
    “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秦牧是既无奈又无语，无奈的是霍波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自己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无语的是，这小子还觉得自己立下了大功，他也不好批评对方。
    真是有气都没处撒！
    “那当然了，县长您有危险，我一定第一个到。”
    霍波挺直了腰杆，得意的说道。
    “行了，别光顾着嘚瑟，去把这家工厂的所有监控，全部拷贝了，记住，一个都不要落下，有大用处。”
    秦牧叮嘱了一句。
    这方面工作，霍波是行家，应该不至于漏掉。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霍波一口答应，带着两个人，快速行动了起来。
    秦牧则是将程阳等人带了出来，询问了一下他们这几天工作的细则。
    “县长，是这样的……”
    程阳当即仔细的汇报了起来，在周末和秦牧等人告别之后，他们四人沿着河流往上，一路追踪到了庆城市境内，也就是这座化工厂。
    四人专门拍摄了工厂排放污水的证据，并且采访了周围的居民，证实这家工厂隔三差五就会排放，程阳四人为了拍到一手证据，混进了工厂，但没想到，这是工厂设下的陷阱，将他们四人给活捉，绑了起来。
    “真是一波三折啊！”
    秦牧听完之后，略带可惜的说道：“要是那个证据都保存下来就该好了，我也能……”
    “县长，证据还在！”
    秦牧的话还没说完，程阳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
    证据还在？
    秦牧听完，一阵惊讶，不解的问道：“那个摄像机我看被砸的全成了渣子，也不可能复原了啊！”
    “县长，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了，我们拍完了之后，都做了云保存，只要有账号，我们就能下载回来的。”
    程阳笑了笑，解释道。
    原来如此！
    还能云保存！
    “好，那就好，回头你把证据发我一份。”
    秦牧哈哈一笑，满意的说道：“有这些证据在手，我们想整这些人，轻而易举。”
    说完这些，霍波也已经采集收集好了监控，一行人往外面走着，准备带上这些违法乱纪的不法商人，回到淮宁。
    “滴滴滴…”
    一行人刚走到工厂门口，忽然又来了十几辆警车，下来大批警察，反而将秦牧等人给包围了。
    “路局长，快救我啊，这群人不是庆城的警察，他们是违法抓我。”
    光头佬一看对面队伍里的一个中年男子，立马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光头佬是化工厂的老板，名叫周坤成，他虽然不认识秦牧，但从等人对待秦牧的态度来看，也能猜到这个秦牧身份不凡，落到对方手里，肯定没好日子过。
    但是来的这个路局就不一样了，自己人，多半不会让他吃什么苦头，甚至，还会给他脱罪。
    “老霍，你们淮宁什么意思啊，到我们庆城来抓人？”
    路东，庆城市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和霍波正好平级，但庆城市的经济发展最好，在江州所有县区里的地位自然也是最高的，对方这个口气，自然就高调多了。
    面对霍波，也是一口一个老霍的喊着。
    “路局长，今天有特殊情况。”
    霍波淡淡的说道：“庆城市辖区内，这个化工厂不但往河流里倾倒化工厂废水，造成污染，还私自扣押我们淮宁的政府工作人员，连我们秦县长都敢打，这样无法无天的人，我们还不能抓了？”
    县长都在？
    路东这才发现，站在霍波边上的男子，很年轻，但气度不凡，看来，这位就是淮宁那个大名鼎鼎的年轻县长了。
    秦牧在江州很出名，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去仔细看过秦牧长什么样，所以大部分人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路东也是一样。
    不过，他是庆城市公安局长，身份地位摆在这，他也不屑于跟一个经济排名倒数的县长客气。
    “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周坤成的这个化工厂是在庆城市的辖区内，就归我们庆城市管辖，你们无权带他们离开。”
    路东微微摆手，严肃的说道：“秦县长，老霍，你们都是国家干部，理应遵守相应法规。”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人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哦？
    这么强势？
    秦牧听着对方这口气，倒是有几分正义凛然，但秦牧总觉得，对方这强势，是装出来的，所谓的正义凛然，更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怎么办？
    霍波看着如同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的路东，一时犯了难，将目光看向了秦牧，眼下，似乎也只有秦县长出面，才有机会扭转局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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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1章 谁不识抬举？

    “县长，您说说话啊。”
    霍波等了半天，秦县长也没说话，一时有些急了，拉了拉秦县长的衣服，低声说道：“您官比他大，好歹吓吓他，让他放我们带人走啊！”
    什么玩意？
    吓吓他？
    秦牧听了，都被逗笑了。
    这个霍波，怎么有时候还挺搞笑的。
    路东这人，明显是在装腔作势，自己这时候去吓唬对方，反而适得其反。
    说不定，路东还能借此装起来了。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然后看向路东，说道：“路局长既然都提了要遵守法规，那我们自然要遵守了，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我们淮宁县，一个都不带走，都交给你们庆城市公安局处理。”
    这话一出，路东都惊呆了，这个秦县长，这么好说话？
    自己要留人，对方就真的全都留下？
    对方是县长，比自己官大一级，按理说，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才对啊。
    “县长，您怎么……”
    霍波都急的跳脚了，虽然他也知道管辖权问题，但周坤成这一群人只要带回去，稍微动点手段，肯定就全交代了，属于到手边的功劳啊，怎么秦县长都不争取一下的？
    “不用多说。”
    秦牧伸手制止了霍波继续说下去，淡淡的说道：“你现在就把这些人都移交给路局长吧，结束之后，我们就返回淮宁。”
    这……
    那好吧！
    领导都做了决定，霍波也不能再坚持，当即一招手，淮宁这边的警察就将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交给了庆城市的民警。
    “我们走。”
    做完这些，秦牧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招呼人上了车，准备离开。
    “秦县长。”
    路东突然快步跑了过来，认认真真的敬了一礼，说道：“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人家县长如此痛快，他这个局长要是还端着架子，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按照正常的礼节，人家是正处级的县长，他这个副处级，理应过来跟对方问好的，但路东一开始没这么做。
    本以为人家会拿官架子压压他，结果人家非常爽快的放人了。
    路东总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巴掌，扇了他，所以最后他才快步跑了过来，跟秦牧道了一声谢。
    “路局长，道谢就不用了，我又不是冲你的面子放人的。”
    秦牧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做官，一直摆官架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庆城市的确比其他县区发展的好，但要是不思进取，整天活在功劳簿上，迟早也会完蛋的。”
    说完，就拍了拍前排司机，示意开车走人了。
    看着淮宁县车子离开，路东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异色。
    他没想到，这个秦县长，第一次见面，就把他的内心想法给剖析的清清楚楚，这人是有火眼金睛吗？
    路东的傲气，自然都是来源于庆城市在江州的特殊地位，但今天，跟这个秦县长仅仅一个照面，忽然就感觉被打击到了。
    “路局长，真的感谢您啊，您的及时赶到，我们都不用去淮宁蹲看守所了。”
    秦牧等人刚走，周坤成等人就被放开了，周坤成本人更是满脸笑容的走到路东跟前，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还是路局您有面子，几句话就把对方的县长给打发了，佩服佩服啊！”
    “你懂个屁，放了你，才难对付。”
    路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说道。
    啥意思？
    把我这么轻易的放了，还叫难对付？
    周坤成一时有些懵了，不解的看着路东，问道：“路局长，我在你们手里，不就安然无事了吗，我被抓去淮宁，不就有可能暴露化工厂的秘密？”
    这家化工厂排放污水，其实庆城市不少人都知道，之所以没查，纯粹是因为影响的是下方的淮宁，反正对庆城市没什么太大影响。
    上次王标又和秦牧结了梁子，下面不少人都听说了，就有些人喜欢为领导分忧，擅自做了决定，排放更多的污水去淮宁。
    这人，就是周坤成了。
    “你被抓去，不管说了什么，我们都可以不认，都可以说是辖区管辖问题不作数，甚至还能说这是屈打成招的。”
    路东淡淡的说道：“现在他们这么轻易的放了你们，我担心，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兴许，他们掌握了你们的证据。”
    证据？
    “您放心，他们拍的那个证据，都被我砸了，不会出现的。”
    周坤成信心十足的说道：“最多有一些打架监控视频，不会暴露排放污水的秘密的。”
    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行了，你们多注意点，我回去和王书记汇报了。”
    路东简单的说了一句，“这几天收敛点，不要再排放了，等风头过了，再排也不迟。”
    “您放心，我都懂。”
    周坤成嘿嘿一笑，满口答应了，然后亲眼目送路东等人离开。
    ……
    “局长，这个姓周的，明明在排放污染的废水，为啥我们不抓他啊。”
    路东回去的路上，旁边的下属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王书记的压力很大。”
    路东淡淡的说道：“你不在他那个位子上你不懂，整个庆城，八十万人口，要吃饭，要就业，要生存，重担都压在王书记的肩膀上。”
    “这些年，庆城经济发展其实不怎么样，没有引进什么大企业，要是这时候再把污染的小企业全都关停，打压，你说说，庆城的经济会不会垮台？”
    旁边的下属听了，直接沉默了。
    “也怪淮宁的那个秦县长不识抬举，要是把那个耀阳工业玻璃项目放到庆城来，那我们庆城的经济，肯定会腾飞了，王书记是市委常委，肯定也会记住秦县长的好，以后互相扶持，互相进步。”
    路东继续说道：“可惜那位不愿意，才得罪了王书记，所以今天这局面，也是姓秦的自找的，得罪一名市委常委，可不会有好下场的。”
    路东自顾自的说着，却浑然没发现旁边的下属已经沉默了。
    因为他这下属听着听着，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谁让对方是领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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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2章 梁冠心情大好

    “县长，真是可惜了。”
    回去的路上，霍波那叫一个惋惜啊，忍不住说道：“那些人被路东要去了，肯定又要全放了，等于咱们白忙活啊！”
    “你怎么确定，路局长就会放了他们？”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路局长就不能把他们都抓起来，判了吗？”
    “不可能的！”
    霍波摇摇头，道：“那家化工厂排放污水，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结果一直都没有被抓，那个姓周的，一看到路东就激动的大喊大叫，八成私下里是有接触的。”
    “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被判刑？”
    这么一说，秦牧倒也是认同。
    霍波也算官场老油条，倒是知道其中的缘由。
    “你也不用激动，犯了法，肯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秦牧淡淡的说道：“那个姓周的，蹦跶不了几天了。”
    啊？
    真的吗？
    霍波有些怀疑的看着秦县长，不解的问道：“县长，我们都回来了，那里又是庆城市的辖区，我们怎么插手啊？”
    “我们有证据怕什么。”
    秦牧微微一笑，“这天下之大，大不过一个理字，我们有充分的证据在手，庆城市再大胆，也不敢公然袒护一个违法之徒！”
    啊？
    “有什么证据，就凭我刚才拷贝的那些监控视频吗？”
    霍波连忙问道。
    “除了你们拷贝的，还有程阳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拍摄的视频，到时候都将公布出来。”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迟早会被人翻出来放在太阳底下，让他们也感受下什么叫做舆论暴力！”
    太好了！
    霍波听完，一阵激动，说道：“秦县长，等您的好消息，就该把那些人全送进去！”
    “嗯，迟早的事情。”
    秦牧应了一声，脑海里则是想着该怎么把这个事情曝光，上次李书记倒是发话了，只要庆城市那边敢再做出什么不利于淮宁的事情，就能给淮宁做主，批评王标。
    但秦牧觉得，这点批评，太不得当了。
    准确的说，对王标的惩处，太不痛不痒了。
    对方一个市委常委，市委书记要批评，无非也就是口头说一说，甚至有可能是私下里批评，那对王标来说，有什么作用？
    不就是私下里被骂一句吗？
    简直不要太容易！
    秦牧的目标，那是要让对方接受全市人民的口诛笔伐，弄坏他们的名声，否则，岂不是太对不起程阳等四位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拍摄的证据了？
    仔细想想，要报道这样的新闻，只怕必须要有媒体朋友的配合了。
    秦牧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祝思怡！
    上次和这位女记者配合的不错，秦牧倒是有意要和对方再合作一次。
    当然，这次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上次可以说是直播事故，但这次，是要和一位市委常委硬刚，就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勇气了。
    等秦牧等人返回淮宁，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不过，即便是晚上八点，整个淮宁县委大院，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明显，很多人都在等秦牧的消息。
    特别是梁冠！
    正站在办公室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当看到秦牧领着程阳等人归来，梁冠的眼睛里都是惋惜之色。
    他最想看到程阳等四人回不来，这样，秦牧的县长之位肯定就保不住，但很可惜……
    “看来老天爷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啊！”
    梁冠轻声呢喃了一句。
    特别是看到秦牧像是一个归来英雄一般，接受全场的欢呼，他这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
    凭什么秦牧能一直赢？
    就不能让他也体验下输的滋味吗？
    “小齐，你可以下班了。”
    梁冠没有再看下去，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就跟一直守在旁边的齐寿说了一下。
    “书记，我送您！”
    齐寿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主动说道。
    “嗯。”
    梁冠当即往外面走着，二人特地避开了前面热闹的人群，转而从后门上了车。
    一路上，齐寿稳稳当当的开着车子，看着后面略显沉默的梁书记，他也没说话，因为他知道，领导这时候，一般都是在思考问题，他要是贸然说话，倒是打断了领导的思路。
    “叮咚……”
    快到梁冠家里的时候，梁冠的手机响了一下，点开看了一眼，顿时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秦牧啊秦牧！”
    “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顺利下去的！”
    “这下被人家抓住把柄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这次会怎么度过难关！”
    ……
    这么高兴？
    齐寿从后视镜里全程目睹了自己领导大笑的样子，明显是听到了好消息，听这个意思，应该是秦县长被人捏住了把柄，甚至，是很严重的那种，否则，梁书记怎么会如此高兴？
    “小齐啊，走，跟我上去喝一杯。”
    梁冠心情好，直接跟齐寿发出了邀约，“我知道你酒量不错，我那里有几瓶好酒，今天你随便喝！”
    齐寿万万没有想到，领导的心情会好到这种程度，居然让他一起上去喝。
    “书记，这么晚了，我去不合适吧，打扰到您家里人休息就不好了。”
    齐寿连忙客气了一下。
    作为秘书，他一直都非常有分寸，不会轻易去领导家里，而且还是喝酒这种事情，更要慎重。
    加上领导只是一时高兴，发出邀约，他自然不能轻易当真，所以赶紧提醒了一句。
    “诶……没事。”
    梁冠却是非常坚持，“你跟我到书房喝一杯，再弄点小烧烤，我也有阵子没喝酒了，今天难得高兴，你辛苦一下，今晚熬个夜，来吧！”
    说完，还强调了一句。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话已至此，齐寿就没有再拒绝，领导的话，拒绝一次可以，拒绝多次，那就是不给领导面子了，齐寿还是知道把握好度的。
    从这方面来看，梁书记今天的心情是真好，秦县长到底有什么样的麻烦，让梁书记如此高兴？
    齐寿的心里都有些好奇了！
    不过眼下，他没心思去想了，今晚还得好好陪梁书记喝酒，陪领导喝酒也是个技术活，既要让领导开心，又要注意不能喝醉，中途还得多说点好听的话，拍拍领导马屁……
    这个事情，一般人还真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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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3章 以卵击石

    带回程阳四人，既让秦牧的危机得到解除，也让他在一众干部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特别程阳四人将解救的过程给说了一下，着重强调了秦县长的身手有多么的高，一拳撂倒一个敌人的威猛。
    程阳四人是亲眼所见，所以说的绘声绘色，特别有画面感，也没有什么夸大之词。
    但其他人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看来，这多半是美化了秦县长的形象，一个当官的领导，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身手？
    当然，这也不影响秦县长独闯龙潭、解救同志的光辉形象。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秦牧看着差不多了，当即提醒了一句。
    大晚上的都聚集在这里，影响也不好，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在履行一个领导该做的义务罢了，不值得太夸奖歌颂。
    “秦县长，今天感谢您！”
    “县长，之前是我们错怪您了，对不起！”
    “县长，您真厉害！”
    ……
    临走之前，程阳四人的亲属倒是跟秦牧又道了声谢，还有些人则是不停的朝着秦牧竖起大拇指，以示夸赞。
    秦牧一一应付了一下，等他回到宿舍，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他虽然精力很充足，但这么一折腾，还是累的够呛，躺在床上，缓了好久，刚准备去洗漱休息，结果却发现手机上多了很多条消息。
    这消息，还是一个很让秦牧意外的人发的。
    祝思怡！
    这个秦牧返回路上就想到的女记者，没想到，都不等秦牧找，对方就主动给自己发了那么多条消息，还有未接电话。
    “秦县长，你接电话啊！”
    “我有大事要和你说。”
    “跟你有关的，你快接电话！”
    ……
    看着对方这消息，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光顾着应付县政府的同志，都没有去看消息。
    当即，秦牧拿着手机，主动的拨打了过去。
    “祝记者，不好意思，刚才没看手机，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啊！”
    刚接通，秦牧笑呵呵的，随口问了一句。
    “秦县长，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跟你说，你要做好准备！”
    祝思怡的语气非常郑重，说道：“我跟你说的，都是秘密，你可不要对外泄露！”
    不好的消息？
    秦牧顿时皱起了眉头，能让祝思怡这么郑重的消息，肯定很不一般，其次，对方既然这么急切的找在自己，多半这个不好的消息是跟自己有关。
    “祝记者，我都做好了准备，你说吧，我听着！”
    秦牧当即说了一句。
    “庆城市那边要追究你的责任，还要在报纸上登报，说你们淮宁跨区域执法，不跟庆城打招呼，这是严重的违规行为。”
    祝思怡简单的说了一句，“特别是庆城市委的王书记，还要写文章，说有些领导过于专横，办事不讲规矩，不遵守法律法规，太过野蛮……”
    “很明显，这是冲您来的！”
    哦？
    王标要追究我的责任？
    还要写文章批评我？
    秦牧听完，的确是愣了一下，他发愣，倒不是害怕对方，而是觉得很不理解，明明是庆城市对环境执法不严格，导致化工厂倾倒废水，污染环境，怎么就全成了自己的责任？
    这不就是典型的抛开事实不谈？
    问题最大的环境污染问题不说，专门揪着自己的不合规去放大？
    但最后秦牧也没有把人强行带走啊，不还是把人留了下来？
    这个王标，还真是会混淆视听。
    “秦县长，您要不跟庆城市的王书记通个电话，服个软，说一说，你们都是领导同志，不能把关系闹的太僵，让他把署名文章给撤了吧，对您影响很不好的。”
    祝思怡见秦县长迟迟没有说话，还以为秦县长是害怕了，当即主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秦县长虽然比不上王书记，但也是年轻有为，前途远大，服个软，道个歉，王书记多半也会留点面子的。
    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祝记者，像这种文章都能发的出来吗？”
    秦牧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们报社的领导就由着王标来？”
    “县长，我们领导也很有压力的。”
    祝思怡叹息一声，说道：“这个王书记，是市委常委，庆城市的地位，您是知道的，江州经济排名第一的县区，出了不少的大领导，王书记的人脉资源，太宽广了。”
    “反正他亲自发话了，我们报社领导也只能照办，当然，他的署名文章，也不会提到您，但就是会含沙射影……”
    明白了！
    王标的地位摆在那，报社没有拒绝对方的能力。
    其次，王标的文章，也没有指名道姓，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我们报社会大肆报道您今天带着淮宁的警察闯到庆城市抓人的新闻，到时候，别人看到王书记写的文章，也知道是在批评您了。”
    祝思怡解释了一句，“所以您还是给王书记说一说，道个歉，让他把文章给撤了吧！”
    “秦县长，一个市委常委的分量，真的不低，只怕您要有麻烦了。”
    我给王标服软道歉？
    这个念头在秦牧的脑海里一闪而逝，瞬间就被他否定了。
    开什么玩笑，他又没犯错，凭什么给王标服软道歉？
    错误的，是在王标一方！
    这个人的丑恶嘴脸，秦牧势必要将他揭穿。
    “祝记者，服软道歉是不可能的，我这人，天生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现在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胆量跟我一起，和这位江州市委常委斗上一斗！”
    什么？
    跟对方斗一斗？
    祝思怡听完，只觉得秦县长是不是疯了？
    一个县长，连县委书记都不是，如何跟一个市委常委斗？
    这中间，差了太多！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啊！
    “秦县长，我很佩服您的勇气，但我真的不建议您这么做，因为我觉得，您是在以卵击石！”
    祝思怡认真的劝说道：“王书记的能量，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我还是觉得，您去服软道歉，更加合理，更能解决当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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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4章 逐渐升温的气氛

    祝思怡的方案，倒是很安全。
    简单点说，就是很常规的一个做法。
    毕竟，从表面看，秦牧和王标之间的差距，如同一道鸿沟。
    按照正常的晋升流程，秦牧和王标之间，起码差了四五个层次，对方一个市委常委的身份，就足以碾压秦牧了。
    差了这么多级，要硬斗，太容易死无葬身之地了。
    “祝记者，我是喜欢走不寻常路的人。”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你的这个建议，的确很妥当，但我不喜欢。”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怎能屈服于对方的权势之下？”
    “我堂堂七尺男儿，就应该顶天立地，我秦牧，不可能跟一个小人妥协，更不可能跟小人服软道歉！”
    这话一出，电话里的祝思怡，直接就沉默了，因为这声音，太过雄浑，太过正气凛然，即便是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秦牧这一番话语里的滔滔正气。
    “秦县长，您真的很不一般，我……我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祝思怡良久之后，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这是真的被秦牧所折服了。
    “哈哈哈，祝记者，你说笑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我邀请你一起参与进来，反抗权势，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啊？
    我还能一起？
    祝思怡听完，一时都愣住了，下意识的说道：“秦县长，我……我真的能行吗？我还能帮到您？”
    “当然！”
    秦牧郑重的说道：“其实我的手上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庆城市有重大违规行为，也可以证明我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无奈！”
    什么？
    有证据？
    我去！
    祝思怡听完，直接就激动了，“秦县长，您不早说，有证据那我们就可以反击了啊，害的我还一直为您担心！”
    “您在哪里，我现在去找您！”
    祝思怡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刚才一直劝说秦县长去跟王标服软道歉，说白了，就是以为秦县长没有证据，面对王标，没有反击的可能。
    结果现在倒好，秦县长手里有证据！
    这不就好办了吗？
    “祝记者，今天也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聊？”
    秦牧看看时间，等会都十一点了，当即说了一句。
    “不晚，时间还早呢！”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我们手里有证据，也要提前规划好，一步一步来，不能乱了阵脚，反击也是要讲究谋划的。”
    “这样，我去找您，您发个定位给我！”
    祝思怡依旧很坚持，一副今天必须要见面商量的架势。
    得……
    秦牧算是发现了，这个祝思怡是个行动派，今天晚上要是不见个面说清楚，对方怕是不会罢休了。
    “我在县委宿舍。”
    秦牧解释了一下，说道：“你在市区过来，肯定不方便，这样，我去找你吧，你发个定位给我！”
    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从市里赶到县里，肯定不安全，秦牧就决定去市里找祝思怡。
    “行，我发到你手机上。”
    祝思怡也没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
    秦牧说完，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开上车，直奔市区。
    路上，他就收到了祝思怡发来的定位。
    只看一眼，秦牧就有些傻眼。
    “皇冠假日精品酒店！”
    这一行字，直接亮瞎了秦牧的眼睛。
    这位祝记者，约自己在酒店见面？
    我靠！
    秦牧是个正常男人，难免会对这个地址，有些想入非非，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女方主动约在酒店见面……
    这是个人都会多想吧？
    “叮咚……”
    “秦县长，我定了个酒店，咱们在酒店里谈一谈吧，我平时也是住宿舍，有些不好带您进来。”
    幸好，关键时刻，祝思怡又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来，秦牧听了一下，就释然了。
    有这条解释，秦牧倒是不至于多想了。
    人家女孩子这么坦然，自己要是还想歪，那可就不好了。
    ……
    其实，祝思怡在发完那个定位之后，才想起来，大晚上约秦县长在酒店里会面有些怪怪的，这才临时又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解释。
    “希望秦县长，可不要多想啊。”
    祝思怡脸色忽然飞起一抹红晕，轻声嘀咕了一句，但脑海里闪过秦县长那高大的身影，忽然又觉得，要是秦县长多想，也是可以的。
    定了个房间，祝思怡就在酒店大堂里等了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秦牧匆匆赶到。
    入住酒店都是要登记的，秦牧在前台，拿着身份证，简单的登记了一下。
    “秦县长，祝小姐，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我们大堂里也有些小商品售卖的。”
    前台小姑娘把身份证递给了秦牧和祝思怡，顺带着还推销了一波自家的产品。
    小商品？
    什么意思？
    秦牧和祝思怡下意识的都看了一眼身后的展览柜，等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两个人的脸色都红了。
    真会推销啊！
    全是情侣之间用的。
    “谢谢了，我们用不上。”
    秦牧尴尬一笑，随口回了一句，带着祝思怡匆匆离开了，再站下去，那得多不好意思啊！
    秦牧还好，但祝思怡的一张脸，早已红的能滴出水来了。
    用不上？
    前台小姑娘听完，暗暗咂舌，心里嘀咕着：这一对还真有些般配，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有气质身材好，关键女的还满脸红晕羞涩，明显没什么感情经历，却愿意主动付房费，肯定是一个好姑娘，这个男的，真幸福啊！
    ……
    秦牧和祝思怡进了房间里，坐了下来。
    但迟迟没有开始说话。
    因为秦牧看到祝思怡的脸色，一直很红，低着头，明显还处于羞涩之中。
    房间里的氛围，都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那个……祝记者……”
    秦牧知道，再不说话，他都怕两个人要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了，这气氛的烘托，太可怕了，总会把人往不一样的地方带，所以秦牧要主动打破这逐渐升温的气氛。
    “啊……秦县长……我……”
    祝思怡下意识的抬起头，身子微微往前，看着秦县长那张脸庞，她的内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点冲动。
    要不……主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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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5章 远远不够

    “祝记者，你的脸有些红啊。”
    不等祝思怡说话，秦牧笑了笑，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秦牧是过来人，接触过一些女孩子，自然知道祝思怡的脸红，是属于少女的害羞，但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这个，只能想着岔开话题，避免两个人尴尬，所以就问对方是不是不舒服。
    但他不知道，这么一问，反而让祝思怡有别样的想法，助长了她内心的冲动。
    秦牧这关心的询问，带着满眼的笑容，让本就帅气的脸，更加有魅力了，祝思怡的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
    “啵！”
    祝思怡再也忍不住了，忽然就站起身，对着秦牧的脸颊，亲了一口。
    这一亲，房间里的氛围，瞬间暧昧到了极点。
    秦牧知道，他这个时候将祝思怡微微推在床上，估计想做什么都可以。
    气氛烘托到这个份上，要是不做点什么，似乎太可惜了。
    “祝记者，咱们不是来聊反击的事情的吗？”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了一句。
    这位祝记者，要是再前进一步，他就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氛围下，特别是祝思怡浑身那股好闻的香水味，止不住的往他鼻子里钻，他是真的有些按捺不住了。
    现在能压住内心里的邪火，纯粹是因为秦牧的定力和意志力够强，但凡换个男人，谁能在这个时候，忍住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那对视的眼神？
    那个眼神，是真的很难扛住的！
    “那好吧！”
    祝思怡的眼中闪过一道略显失望的眼神，她的主动，并没有换来秦县长的回应，相反，还提醒自己要谈正事。
    真是让人难过啊！
    “秦县长，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冲动了，现在我们就步入正轨，说说工作上的事情吧！”
    祝思怡老老实实的道了个歉，还主动把话题往正轨上引。
    这么听话的？
    秦牧也没想到，这位祝记者居然还是个纯情少女，对感情似乎也没什么经验啊？
    自己说要谈事，祝思怡就真的谈事了？
    按理说，女孩子不都挺会撒娇的吗，都这个时候了，不应该直接把自己推倒？
    这女孩子的糖衣炮弹有几个男人能忍住的？
    只是可惜，面前的祝思怡和其他女孩子有些不一样。
    其实，这就是秦牧的要求高了，既担心真和祝思怡发生了点什么，却又觉得对方还不够主动。
    这男人啊，都是既要又要的，典型的太贪心！
    “祝记者，按照你所说的，那位王书记准备在报上大肆报道，写文章批评我，我现在手里有证据，什么时候放出去比较好？”
    既然要说正事，秦牧也就没有再去纠结什么，而是认认真真的问了一句。
    有证据不假，但要是随随便便的抛出去了，肯定不能造成最大的杀伤力。
    反正都已经和王标结梁子了，那就要给予对方最大杀伤力，让王标也知道疼，省的整天端着市委常委的架子，以为是市委常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秦县长，我们首先要捋清一个事情。”
    祝思怡同样是抛掉了脑海里的情情爱爱，回归到了之前的理性状态，说道：“王书记和庆城市那边，之所以敢如此高调，多半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您手中掌握了证据！”
    “所以，我们最好的方式，肯定不是急着辟谣，相反，还应该添一把柴火。”
    添一把柴火？
    秦牧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祝思怡的意思，这是要将庆城市和王标高高捧起，捧到最高点，然后重重摔下来。
    站的越高，摔起来，才最惨。
    “问题的关键，我们该怎么把王标捧起来？”
    秦牧反问道。
    “这个其实简单，按照我的做媒体多年的表现来看，捧起王书记的办法也不难，铺天盖地的宣传、报道就行。”
    祝思怡想了想，说道：“当前这个社会，是信息化时代，只要多找几家媒体报道，把这个事情多宣传，很快，全市的人民都会知道！”
    “而且，这个事情闹大了，市委领导是不是也会找您谈话，在会上，您把自己的证据展示出来，我们媒体再同步播报出来，您说，王书记的口碑，肯定会发生极速反转。”
    “如果庆城市没有追究那个化工厂老板的责任，给释放了，我们倒是可以给他做个采访，这样一来，全市人民谁不知道庆城市在包庇造成环境污染的人？”
    懂了！
    祝思怡这么一说，秦牧就知道了对方的思路。
    通过集中媒体报道，大肆宣扬王书记的功绩，再报道秦牧的违规执法，造成全市人民的误会，以为王标是多么遵纪守法的好领导，然后再来一个大反转，报道出实情，到时候，真相大白，王标的真面目，也就暴露了。
    “你这个办事流程，很不错，但我觉得，还是不够。”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仅仅凭这么一个事情，想让一个市委常委名誉扫地，明显差了火候，对方的身份地位，不是什么科级、处级干部，那是副厅级，省管干部！”
    “而且庆城市走出的高级领导不在少数，这么一件事，多半是不了了之！”
    这样吗？
    “环境污染是大事啊，化工厂往河里倾倒废水，造成河流污染，身为庆城市一把手，不但没有追究责任，还放了那个化工厂老板，甚至，往您身上倒脏水，这还不严重吗？”
    祝思怡皱着眉头，忍不住说了一句：“这最起码也要给予撤职处理吧？”
    撤职？
    怎么可能！
    祝思怡毕竟不是官场中人，对官场的门道，肯定是不够清晰的，特别是对于一名副厅级干部的地位，认知太模糊了。
    一个化工厂污染，排放污水，就能把王标给干下去？
    不可能的！
    最多口头批评一下，再对环境保护部门的科级干部进行撤职查办，都算不错了。
    “不会！”
    秦牧淡淡的说道：“以王标目前的身份地位，最多在市委常委会上批评一下也就罢了，无法让他伤筋动骨。”
    “所以，一个化工厂问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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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 这才叫约会

    一句远远不够，倒是让祝思怡有了启发。
    “您是说，一家化工厂问题远远不够，必须要再找三家，四家，甚至十家的问题，就够了？”
    祝思怡眼睛一亮，忽然说道。
    数量达到一个高度，产生的影响力，几乎是指数级增长。
    “没错。”
    秦牧微微点头，淡淡的说道：“只有一家化工厂出现环境污染问题，就想对一个市委常委追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可以说是管理不严，甚至可以说是自己下属执行政策不到位，跟他没有任何的直接关系。”
    “但要是在他的辖区内，有五家，十家的工厂出现环境污染问题，那就不是一个管理问题了，绝对是整个庆城领导层的问题！”
    “身为市委一把手，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这是他无法推卸掉的。”
    听到这里，祝思怡是彻底理解了，但这个事情，操作起来，难度可就不小了。
    “秦县长，您说的很有道理，但实施起来，只怕有些难度啊。”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调查整个庆城市的工厂污染情况，这是一个大工程，您有什么好方法吗？”
    问我？
    秦牧的眼神里都是怪异之色，不解的问道：“祝记者，这难道不是你的老本行吗？”
    额……
    这倒也是！
    做记者的，基本都有明察暗访调查工厂的经历，祝思怡这种大记者，也是从小记者一步一步做起来的，这种事情，她是肯定做过的。
    不过，明察暗访，也是分等级的，一般的小打小闹，祝思怡肯定是做过，但要是涉及到这次的环境污染，那基本是有一定生命危险的，祝思怡的经历还真不多。
    但被秦县长那期待的眼神看着，祝思怡觉得，自己不能怂。
    不就是调查个环境污染吗？
    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秦县长，我明白了，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祝思怡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换做别人这么说，祝思怡肯定是一口回绝掉的，但在喜欢的人面前，谁不想表现下自己？
    祝思怡也不例外！
    因为，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对了，你要一个人去？”
    秦牧忽然问道。
    “对啊，这种事情，也只能我一个人去了，人太多，容易暴露目标。”
    祝思怡点点头，别看她答应的很痛快，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调查环境污染，难度不小，毕竟，这本身是违法的事情，要调查取证，等于是把别人的违法事情暴露出来，那些敢违法的人，肯定是豁得出去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成了刀下亡魂。
    祝思怡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冲动了，光顾着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一番，浑然忘记了自己有没有能力办好。
    “这样，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调查。”
    秦牧沉思了一下，“一天时间，咱们把整个庆城市的工厂摸排一遍，时间有点赶，但也只能速战速决了。”
    什么？
    你跟我一起？
    祝思怡听了，满脸都是惊讶之色。
    对方一个县长，正处级的领导，跟自己一个小记者去调查污染问题？
    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县长，您没开玩笑吧？”
    祝思怡忍不住问道：“您可是县长啊，每天工作那么忙，还能有时间跟我去调查污染排放的问题？”
    “耽误了您的工作，那可就不好了。”
    反正这个提议，让祝思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对，准确的说，这是匪夷所思。
    县长这种领导跟自己一起去调查邻县的环境污染？
    想想都觉得不现实。
    “县长怎么了，没有那个职位，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秦牧微微摆手，道：“这次我亲自去的那个化工厂，里面危险重重，几乎就是一个小型黑社会团伙了，我一个大男人过去，都有点危险，你一个女孩子，那就更危险了。”
    “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这次，就让我这个县长，给你当保镖吧，为你保驾护航！”
    什么？
    给我做保镖？
    天哪！
    祝思怡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内心里非常感动，因为这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关系，那肯定非同一般。
    对方这身份，会如此关心自己一个小记者？
    真的只是因为担心自己有危险？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是因为对方也喜欢自己呢？
    肯定是这样！
    这种大领导，对记者哪有那么关心？
    多半是因为对自己也有好感！
    祝思怡的心里暗自嘀咕着，满眼都是笑容。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秦牧见祝思怡没有反对，当即说道：“你现在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庆城，一天时间都有些赶。”
    “好，我听你的。”
    祝思怡重重的点点头，心里都有些期待明天的庆城之行了。
    说完，祝思怡下意识的就站起身，准备离开，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秦牧，似乎是有些恋恋不舍。
    气氛都烘托到这个地步了？
    还要回去吗？
    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是不是要把握一下？
    “你是不是怕黑啊，我送你吧！”
    祝思怡都没来得及做，秦牧却是直接说道。
    得……
    这个男人真是铁石心肠啊！
    祝思怡心里那团要燃烧起来的火，再次被她压了下去。
    想拿下这么一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县长，真的很难啊！
    秦牧和祝思怡一起下了楼，路过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姑娘还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这二人，顿时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以她在酒店上班的经验，这两人大晚上来酒店见面，肯定不是谈事，多半是来办事的！
    现在事情办完了，不知道是谁要回家了！
    这两位，很般配，郎才女貌的，所以她特别有印象，也知道他们上楼的大概时间，这过去了几乎两个小时。
    “看来，这男人的身体素质很不错。”
    小姑娘嘴里嘀咕了一句，她见过太多，急吼吼的上楼，结果不到十五分钟又精神萎靡下来的人。
    而刚才那一对，精神状态良好，明显是非常特殊的一对，属于身体好，又十分享受过程的人。
    这才叫约会嘛！
    那些几分钟的在一起时间，肯定毫无体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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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照样拿捏

    祝思怡的宿舍并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
    “秦县长，谢谢您送我回来。”
    祝思怡站在宿舍大院外面，回头看着秦县长，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秦牧笑了笑，随意的说了一句，按理说，这次是要人家帮他的忙，他还得多感谢人家呢。
    “那我先回去了？”
    祝思怡有些恋恋不舍的说了一句。
    “好！”
    秦牧点点头，“白天我们就又见面了。”
    那能一样吗？
    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祝思怡心里嘀咕着，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秦县长，在昏暗灯光下站着，颇有一种影视剧里男主送女主回家的感觉。
    按照剧情发展，这时候女主是不是要亲一口男主？
    然后转身跑回宿舍？
    “你快走吧，时间也不早了，要休息好，白天才能有足够的精力调查环境污染。”
    秦牧一直在等对方返回宿舍呢，结果祝思怡就站在原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当即提醒了一句。
    “哦！”
    祝思怡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心里则是想着：催什么催，就知道催我回去，我能不知道回去吗？
    一晚上了，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偏偏又知道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个男人，肯定是在装矜持！
    一般当领导的男人，都是这样！
    今天自己要做的，就是打破他的矜持，一步步走进他的内心，让他的心，为自己敞开！
    拼了！
    祝思怡是个敢想敢做的人！
    当即猛地走向秦牧面前，踮起脚尖，双手抱住了秦牧的脖子，直接就亲了上去。
    这一下，很突然。
    但秦牧其实提前察觉到了，心里也有意要躲避开来，但他的身体却很诚实，硬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很明显……心有余而身体不足……
    简单点说，头脑清醒，但身体很诚实……
    “我回去了，早上见。”
    亲完之后，祝思怡轻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去，那身影，别提多欢快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大胆！
    大胆追求爱情，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激动和开心的事情。
    其实她也知道，像秦牧这种优秀的男人，还是大领导，身边肯定不缺乏女人，更不缺乏美女，但一直没结婚，多半也是因为对方很挑剔，很难追求。
    所以祝思怡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无非就是多花点心思，多花点时间，再加上多主动一点了！
    大部分人都觉得，女孩子主动追求男人，有些上赶着，但祝思怡并不觉得，男女都是平等的，谁都喜欢优秀的，敢于追求，就是最棒的。
    只要能追到优秀又帅气的男人，上赶着又如何？
    能得手，才是最重要的。
    ……
    其实秦牧也有些发愣，这个祝思怡，胆子是真大啊！
    让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不停追求自己的赵亚楠。
    而且，这比当年的赵亚楠还要更直接，更主动，毕竟，人家赵亚楠起码没有强行亲吻自己。
    “小姑娘真是大胆啊！”
    秦牧暗自嘀咕了一句，转身又返回了酒店里，路过前台，他能明显的察觉到前台小姑娘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还带着浓浓的温柔笑容。
    奇怪！
    自己脸上有花吗？
    脸上倒是没有花，但秦牧脸上那个口红印子，倒是很显眼，明显是刚刚留下的。
    等秦牧回到房间洗漱，才发现口红印子，一时有些无奈。
    幸好这是大晚上，外面没什么人，要不然，被人拍到，他这县长估计就会有不少风流韵事流传出去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这一天过的，秦牧早是累的不行了。
    等早上七点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秦牧挣扎着站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他以为是什么客房的服务，结果一打开门，一道倩影猛地就冲进了他的怀里。
    低头一看，正是祝思怡！
    “你还没起来呢？”
    已经入冬了，祝思怡穿着的却不多，一副运动达人的打扮，特别紧身的衣服，双手搭上去，特别的舒服。
    “啊对……我……我还在睡觉呢！”
    秦牧还有些懵，以至于祝思怡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祝思怡的眼睛里则是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这下，是被她占到了便宜吧！
    靠在秦牧这怀里，那感觉，还真的有些不一般呢！
    “那个……我……我先穿个衣服！”
    门外一道凉风吹过来，让秦牧短暂的清醒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这么抱着祝思怡，那香味……作为一个大男人，再不注意点，都要有些不良反应了。
    “噗！”
    祝思怡看着秦牧弓着背落荒而逃般的跑去穿衣服，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
    真是个矜持的老男人！
    明明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却非要一直端着！
    哼！
    祝思怡的心里颇为得意，她对自己的外貌、身材都是很满意的，她就不信了，以后和秦县长多接触几次，这个老男人，还能对自己不动心？
    “我给你买了早饭，你快洗漱一下，咱们吃个饭就出发。”
    祝思怡开口说道。
    “啊……你这么早啊！”
    秦牧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对方一个小女生，想的倒是挺周全的，昨晚一两点才睡，今天七点钟都整理完毕还买了早饭。
    “当然了。”
    祝思怡十分肯定的说道：“和县长您一起去执行任务，我这心里激动着呢！”
    是吗？
    秦牧倒是笑了笑，简单洗漱了下，坐在桌前，跟祝思怡吃起了早饭。
    “这是牛奶和豆浆，你看想喝哪一个，这里有油条，有包子，有鸡蛋，还有稀饭，我都买了点，你喜欢哪个就吃哪个。”
    祝思怡不知道秦牧的口味，索性每一样都买了点。
    “你有心了。”
    秦牧知道，对方这是在照顾自己的口味，多买点，当即赞许了一句。
    “嘿嘿！”
    听着这话，祝思怡知道是在夸奖自己，一阵得意，心里想着：小样，看本小姐怎么拿捏你！
    不就是个矜持的老男人吗？
    照样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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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8章 一唱一和

    吃完早饭，退了房，秦牧就坐上了祝思怡的车，直接往庆城市而去。
    “你可以看看新闻报纸，已经刊登上了。”
    祝思怡一边开着车，一边提醒了一句。
    秦牧这才看到，面前就有一份江州日报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王标的署名文章，其内容，就是强调在当前的环境下，要知法守法，要在符合法律法规下进行，并且还在末尾强调了有人强闯庆城市抓人，影响极其恶劣。
    这则新闻下方，就播报了淮宁县和庆城市的纠纷，淮宁县公安局出动了一个大队，在庆城市执法，严重违法违纪。
    “你们江州日报很大胆啊，这种新闻都能堂而皇之的报道出来，以前也敢这么报道吗？”
    秦牧看完，好奇的问了一下。
    “那肯定不会，这次是特殊情况。”
    祝思怡连忙解释道：“我们总编辑和王书记的个人关系好像也很不错，估计是王书记要求的，总编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反正江州市委的那些领导都知道，这是王书记在背后要求的，有问题，也是找王书记！”
    这倒也是！
    一个市委常委，愿意顶雷，那江州日报的负责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不过，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
    秦牧仔细想想，说道：“这里头，怕是还有其他人发力！”
    其他人？
    祝思怡疑惑的看了一眼秦县长，她毕竟不是官场中人，并不太了解这里头的细则。
    “一篇日报的内容，是要经过层层审核的吧？发表出去的内容，肯定是要维护团结，维护稳定的，你觉得，这两篇新闻发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秦牧淡淡的说道：“很明显，会造成淮宁县和庆城市两地的民众发生分歧，骂战，严重一点，可能会造成两地居民的敌视，所以，这两篇内容，一般情况下，肯定是不适合出现在报纸上的。”
    “但现在报道了出来，肯定不止一个市委常委的背书，起码需要一位重量级的市委领导点头才行！”
    重量级的市委领导？
    祝思怡仔细想想，整个市委，能称得上重量级的领导，估计也就是那五个人了吧？
    市委五人小组！
    最多再加上一个常务副市长！
    这六个，是市委里最有影响力的了。
    秦牧的猜测没有错，这份报纸发出来，已经在江州范围内，引起了很大的讨论，本地论坛，本地网站，本地的群聊，基本都在说这两篇报道。
    “这个报纸是疯了吗，这种报道都敢发出来？”
    “江州日报是没有东西报道了？”
    “真牛啊，这也能发的出来，摆明了破坏团结嘛！”
    “淮宁的那个秦县长胆子有点大啊，居然敢带人去庆城市抓人，手段够强硬的，人家是市委领导，你也敢这么干，真是找骂！”
    ……
    所有人在感慨惊叹之余，也有些佩服秦牧的胆量，以庆城市的地位，在全市都横行霸道惯了，居然还有人敢到庆城市的地盘上抓人，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与此同时，市委一众领导也都看到了报纸，市委书记李国斌第一时间致电王标，让他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他要当面和对方聊聊。
    本想拿起电话，再打给江州日报总编辑办公室，问问怎么回事，但电话拿起，就又放下了。
    他在江州的根基不深，江州日报总编辑基本上是市长邱向前的人，即便打了这个电话，也于事无补。
    说白了，对方只是个小喽啰，背后的邱向前，才是重点人物。
    看来，这次为了对付秦牧，王标和邱向前这个阵营，也走到了一起。
    “江州日报的胆子不小啊，这种报道，都敢上报了。”
    这时，门外的组织部长陈文华手持报纸，走了进来，笑了笑，说道：“秦牧这小子，胆子也是真的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全江州都惊动了。”
    “秦牧不是知法犯法的人，我倒是相信，这里头有其他隐情，只是没有报道出来。”
    李国斌对秦牧不算多了解，但也绝对不陌生，他知道秦牧的为人，不会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居然出动一个大队几十号警察跨区域抓人。
    如果秦牧真是这么冲动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对付于学文和梁冠的时候，那么沉稳冷静？
    “这一点，我也信。”
    陈文华微微点头，道：“我甚至怀疑，这小子是在准备酝酿大招，在憋着坏呢，他可不是那种只挨打，不反击的人。”
    “哈哈哈……”
    李国斌听了，都笑了出来，“这叫英雄所见略同，我到现在都没打电话询问秦牧，就是给对方发挥的空间和时间，我倒要看看，这次秦牧还能弄出什么大动静来，也给我们点惊喜。”
    “等着吧，我看很快就有了。”
    陈文华非常坚信，秦牧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半个小时之后，庆城市委书记王标匆匆赶到。
    “李书记，我来了！”
    王标打了一声招呼，说道：“文华部长，您也在啊！”
    在这两位大佬面前，王标这个市委常委，自然有些不够格，他是属于排名末尾的，面对这两位，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今天书记办公室很热闹啊！”
    没等李国斌说话呢，市长邱向前看似是路过一样，忽然也走了进来，说道：“我来凑个热闹，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啊，我也听听看？”
    “市长，我估计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书记要批评我呢！”
    王标笑了笑，随口说了一下。
    “咱们国家，咱们组织，向来是提倡有什么说什么，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嘛，要是什么都不说，都瞒着，那问题不就越来越大了？”
    邱向前一副很懂的样子，各种大道理都说了出来，“咱们书记这么开明的一个领导，不可能不让你说话的，你这是在污蔑咱们书记了，可不能瞎说！”
    “是吧，书记？”
    说完，还看向李国斌，说了一句。
    李国斌和陈文华的心里都很想笑，这两位，一唱一和，倒是很会为王标开脱。
    甚至，邱向前这个时候来，摆明了也是在为王标站台，两个人多半也是因为对付秦牧，而开始结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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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糊弄文学

    “向前同志说的对，有什么说什么，不能堵嘴。”
    李国斌稳坐钓鱼台，微微点头，说道：“但我们组织，也提倡公开化，透明化，而不是背后捅刀子，更不是把所有矛盾都摆在台前，影响干部团结，影响群众团结。”
    “既然都来了，那就坐下吧，我们慢慢聊！”
    说完，朝着邱向前和王标示意了一下。
    一把手发话，其他两位自然不会有意见，当即都坐了下来。
    “这份报纸，你们应该都看了吧？”
    李国斌拿出今天的江州日报，直接问道：“王标同志，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种事情，为何会出现在江州日报上！”
    上班之前看报纸，基本是每个当领导的必修课，无论是大领导，还是小领导，肯定都会看，要是连每天报纸都不看，那肯定是当领导的不合格。
    “书记，这个我的确有点冲动，但我觉得，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王标硬着头皮说道：“而且，这次可不是我的问题，秦牧同志公然带着几十名警察，在我们庆城市的辖区里抓人，抓的还是我们庆城市的优秀企业家，您说说，这合适吗？”
    “要是人人都学秦牧同志，那江州岂不是乱套了，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诫全体领导同志，工作不能这么蛮干，要遵纪守法，要在法律范围内做事！”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让会议室暂时都沉寂了下来。
    “王标同志，你这个处理，还是有些不妥当的。”
    李国斌还没说话，邱向前先一步说道：“其实你可以先和秦牧同志谈谈嘛，不行都到市委来，我们一起坐下聊聊，事情还是能解决的，不一定非要通过登报的方式！”
    “这一点，你欠考虑了，我先批评你一句。”
    “书记，您看呢？”
    还让我看？
    你都批评完了，还要我看什么？
    李国斌心想：你倒是会做人，提前把我要说的话都给说了，有这么抢活干的？
    “向前同志说的不假。”
    李国斌淡淡的说道：“另外，我还想再问一句，王标同志，这个情况真如你所说，就是秦牧同志带人抓你们企业家吗，这里头，没有其他的缘由了？”
    这……
    王标一阵心虚，他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在这个场合下，肯定不能说。
    “李书记，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好像是秦牧同志和我们那位企业家有点不愉快，如果他能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我肯定会跟他一起过去，解决问题的。”
    王标含糊其辞，压根没有说具体的，只强调秦牧不打招呼，强行抓人，始终把他自己摆在一个不知情的位置上。
    这样，即便日后追究起来，也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被人蒙骗的。
    可以说，这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这点小聪明，李国斌自然是看的透彻。
    “王标同志，我只问你一点，秦牧去抓人，真的只是因为他和你们那个企业家有私人恩怨？”
    李国斌语气冰冷，严肃的问道。
    这……
    问的如此直接！
    王标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对方是市委一把手，面对面质问，在那抹眼神注视之下，王标还真的没胆子撒谎。
    “李书记，这个情况，我都是听下属汇报的。”
    王标缓缓说道：“应该是差不多的，秦牧同志如果有其他的原因，何不找我呢？”
    “即便不找我，这个报道出来了，也应该要找市委李书记您告状啊，现在迟迟没有消息，他不也就是默认了？”
    领导说话，都是很有艺术性的。
    王标这一番话，看似说了很多，其实屁也没说。
    看似是在回答李国斌的问题，其实是在使用糊弄文学。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秦牧如果有别的原因，为何不直接找我？
    秦牧不找，就说明只有这个原因。
    听上去有些绕口了，说来说去，王标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实证，甚至，都无法确定他手下说的，是真是假！
    还不说实话？
    李国斌算是听清楚了，这家伙，还是想蒙混过关，就是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这里头，有猫腻。
    “王标同志，你身为市委常委，庆城市委书记，说话这么没谱的吗，应该，差不多，都是听下属汇报，你觉得，这个说法合适吗？”
    李国斌冷冷的说道：“我需要一句实情，这么难？”
    这……
    “书记，王标同志可能……”
    “向前同志，我在等王标同志回答，怎么，你是想替他回答吗，还是说，你能替他担起这个责任？”
    邱向前见缝插针，又想帮王标糊弄，但这次，李国斌就没给他好脸色了，一句质问，让邱向前瞬间闭嘴。
    即便他在江州根基深厚，但要他正面和一把手交锋，还是很难的，除非他有压倒性的支持和压倒性的优势，否则，正面硬刚，不可取。
    这次为了王标，过来站台，已经是他很冒险的一步了，如果再硬刚下去，他和李国斌的无声交锋，就要变成明面上的交锋了，这是绝对不可取的。
    所以这时候，只能沉默。
    “书记，这个情况，其实我一直在了解，根据我们庆城市公安局路东同志的汇报，说是秦县长怀疑工厂有污染问题，所以带人过去调查的。”
    王标知道，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了，要不然，李国斌这里，他是没办法蒙混过关了。
    “那工厂有没有污染？”
    李国斌反问道。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王标硬着头皮，说道：“李书记，您是知道的，现在环境保护的态势相当严峻，我们庆城市，肯定不会公然违法的，更不会让辖区内的工厂，制造污染！”
    “这一点请您放心，我王标，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在重要问题上，绝不含糊。”
    是吗？
    “行，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李国斌一拍桌子，指着王标，严肃的说道：“如果让我发现，庆城市的环境污染问题很严重，我第一个追究你的责任！”
    “李书记，没问题，我的底线一直存在，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话赶话，赶到这里，王标只能拍着胸口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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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最大的秘密

    十分钟之后，王标和邱向前就走出了市委书记办公室。
    “去我那里坐坐！”
    邱向前低声说了一句。
    “行！”
    王标其实想早点回去的，但市长的邀请，也不好拒绝，当即就跟着邱向前，进了市长办公室。
    “坐，我给你泡杯茶。”
    邱向前指着面前的椅子，直接说道。
    “市长，我可能要早点回去布置工作。”
    王标连忙说了一句。
    “回去检查下环境污染？”
    邱向前是从基层走上来的，对王标回去做什么，一清二楚，刚刚在李书记面前拍胸口保证了，那回去肯定要做相应的工作安排。
    “是的！”
    王标也没否认，点点头，承认了下来，说道：“李书记那人，您是知道的，说到做到，万一他临时突发去庆城市检查环境污染问题，真发现了，那我如何交差？”
    “放心，书记如果真的去了，我会有消息的，给你提前通报一下。”
    邱向前微微一笑，满眼都是自信的笑容。
    这话一出，王标的心里暗暗惊叹。
    市长的实力是真深不可测啊，书记去哪里，居然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江州，只怕布满了市长的眼线。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王标点点头，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之前和市长的关系只能算不错，并没有完全站在一起，这次也是因为要对付秦牧，才统一阵营，借此，也算了解到了市长的一些过人之处。
    “你不觉得，秦牧太过安静了吗？”
    回归正题，邱向前忍不住说道：“你确定，没有其他把柄和证据落在他手里吧？”
    “如果有，他估计就不会这么安静了吧！”
    王标沉思了一下，“有证据，他早就杀到市委来告状了，跟我来个当面对质。”
    这倒也是！
    邱向前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依照秦牧之前的办事作风，风风火火的，按理说，有证据是不可能忍气吞声的。
    “王标同志，你们庆城市和淮宁县是相邻的，你们经济发展有优势，要多发挥优势，多挖一挖淮宁县的产业啊！”
    邱向前认真的说道：“我一直觉得，耀阳工业那个项目，如果能放在你们庆城市，绝对能让庆城市的经济，上升几个层次。”
    “这个问题，我都考虑过了，也努力了，只是没成功。”
    王标微微摆手，道：“市长，秦牧那人有股邪乎劲，我还真有些拿他没办法，暂时还没想到合适的解决法子。”
    “其实好解决的。”
    邱向前笑了笑，道：“庆城市是个有特殊地位的地方，你不如去省城走动走动，找找老领导，我相信，只要是从庆城市走出去的老领导，肯定不会放任庆城市不管的！”
    “如果再让秦牧这么发展下去，我真担心有一天，淮宁县的经济会超过庆城市，到时候，你这个庆城市委书记，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什么？
    淮宁县经济超过庆城市？
    王标听完，连连摇头，道：“市长，这个夸张了，淮宁县和庆城市的差距，是全方位的，不可能超的过。”
    不可能？
    “王标同志，你要高兴的太早。”
    邱向前认真的说道：“淮宁县的经济底子是很差，但你知道，一个耀阳工业将带动多少就业机会吗？将带动多少上下游的产业升级吗？”
    “而且，李书记已经特批了一千万的扶贫资金给淮宁县，据说，淮宁县还能从省厅拿到援助，甚至，省城商会也要来淮宁县投资，你知道，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淮宁县会有多大的变化吗？”
    一番话说完，王标的心里，也有些焦虑了起来。
    “王标同志，有些事情，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的。”
    邱向前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庆城市的经济数据，有些问题，其实内行人是能看出来点的，你做的手脚，是很隐蔽，但也不是无懈可击！”
    嘶……
    邱向前一开始说的那些，顶多是让王标焦虑一下，但后面这一段话，是让王标内心巨颤，瞳孔一缩。
    他没想到，那种独属于他一人的机密，居然邱市长一语道破。
    当然，对方说的很隐晦，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市长，您……您这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王标定了定心神，轻笑一声，看似很镇定的说道。
    “我说了，你做的那些手段，一般人看不出来。”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可你别忘记了，我是学经济的，而且，市政府有最近五年庆城市的经济数据，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完了！
    王标知道，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此时此刻，被别人捏在了手心里。
    而且是可以让他身败名裂去坐牢的那种！
    “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庆城市的经济发展一直处于高速增长中，你接手庆城之后，偏偏遇上了一堆考验，你急于求成，我能理解。”
    邱向前笑了笑，表面上十分的温和，“你也可以放心，这个秘密，我会帮你保守，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甚至，我也可以帮你一把，让数据看上去更完美。”
    听到这里，王标没有急着接话，因为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接受好处，就得付出什么。
    “市长，有话直说吧！”
    王标缓缓开口，“你为刀殂，我为鱼肉，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会做出抉择的。”
    “哈哈，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
    邱向前满意的点点头，“我其实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你能上省城，多活动活动，找找老领导，多关注关注秦牧这个问题，如果他接下来有麻烦，就从严处理！”
    “又或者，直接调离江州，我不想看到他继续在江州任职，如何？”
    懂了！
    这就是邱向前愿意保密的条件。
    对付秦牧！
    对秦牧下手，又或者调离江州，这涉及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两个强力部门，恰好，从庆城市走出的两位老领导，就分别在这两个地方任职！
    邱市长，这是提前让自己去活动，做好铺垫工作，接下来对秦牧实行一击必杀！
    “我明白了！”
    王标淡淡的回了一句，因为，他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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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 假扮兄妹

    从市区前往庆城市，祝思怡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这中间，秦牧的手机就一直在响，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要么是电话，要么就是信息！
    祝思怡就在旁边看着，不得不承认，县长这个职位，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各种各样的电话，各种各样的工作汇报，秦牧需要在很短的时间给出解决办法，看着都觉得累。
    “你真不回去看看吗，咱们去庆城市，可能要忙一天的。”
    祝思怡提醒了一句，“不行的话，我一个人去调查应该也没问题，你回去上班！”
    你一个人？
    那秦牧肯定不会放心。
    “不用，一天时间，我抽的出来。”
    秦牧坚持着说道：“我也想亲眼看看，这庆城市的环境污染，到底都走到哪一步了。”
    祝思怡毕竟只是一个女记者，想依靠她挖出庆城市的环境问题，肯定很危险，敢制造污染的企业，都不是一般企业，一个弱女子，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其次，万一真闹大了，秦牧是公务人员，是淮宁县政府县长，即便被抓，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有他在，祝思怡的生命安全，起码是可以保障的。
    “这庆城市的发展确实很不错啊！”
    车子开在庆城市的地界，祝思怡看着外面的场景，开口说道：“不愧是江州经济发展排名第一的县区。”
    “庆城市的经济发展，毋庸置疑。”
    秦牧微微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有没有闻到怪味？”
    怪味？
    听到这话，祝思怡才仔细闻了闻，面部表情立马就怪异了起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说道：“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
    “你看前面……”
    秦牧指着不远处，三个大烟筒不停地对外冒着黑烟。
    不用说，多半就是那边传过来的。
    “我先拍个照。”
    祝思怡当即拿出相机，对着冒黑烟的烟筒给拍了个特写。
    “走，过去看看！”
    秦牧直接吩咐了一句。
    他本来还想着要去找带污染的工厂，没想到，刚开进庆城市范围，就看见了，压根不用肉眼找的。
    “好！”
    祝思怡开着车子，很快就到了工厂附近，在秦牧的指挥之下，绕着工厂跑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堆饭店门前。
    “我知道了，你停在这里，是想进去跟那些吃饭的工厂员工聊聊天，确定目标吧？”
    祝思怡毕竟是做记者的，这种事情，她也是懂一些的。
    “没错。”
    秦牧点点头，“不过……你这身衣服……”
    “太时尚了？”
    祝思怡看了自己的打扮，立马就明白了，今天一开始是为了穿的紧身一点，好多吸引一下秦县长的目光，但去打探消息，穿成这样，就显得鹤立鸡群，容易被人怀疑动机了。
    “嗯！”
    秦牧点点头，“现在这年头，违反环保法的处罚很严格了，这些工厂既然敢顶风作案，一方面是有地方保护，另一方面，肯定也是对员工做了培训，你这个打扮，很容易被人怀疑是记者来明察暗访的。”
    “没事，你放心，我车里有全套装备！”
    祝思怡忽然想起来了，从后座拿过来一个包，从里面翻出了不少的衣服。
    甚至，就坐在车里，开始脱衣服了。
    “诶……你怎么……”
    秦牧一愣，特别是祝思怡脱的只剩下里面一层衣服的时候，赶紧移开了眼睛，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我又没全部脱掉，换个衣服而已，秦县长，你都这个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年轻一样害羞啊！”
    祝思怡看到了秦牧眼神的不自然，立马就笑了起来。
    啥意思？
    我还不能害羞了？
    “谁说我害羞了？”
    秦牧顿时一阵不服气，下意识的一转头，严肃的说道：“我是大男人，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小场面……”
    刚想装个逼，硬气一回，结果一转头，就看到祝思怡挺直了后背，傲人的身材曲线，一下子展现了出来，秦牧就说不出来话了。
    “这丫头……真是长大了……”
    秦牧赶紧移开了眼神，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换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祝思怡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她只是换个衣服，又没有露什么，更何况，秦县长又是她喜欢的男人，真要是看了点，那也没关系！
    她愿意！
    真要是什么都不看，祝思怡都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哪有正常男人不喜欢美女的？
    古板一点很正常，可要是古板的连美女都毫无心动，那就不是真男人了。
    “你这衣服……很合适！”
    秦牧这才转头看了一眼，一阵古怪，祝思怡这是从都市丽人秒变村姑啊！
    略微老土的衣服，加上脏兮兮的，倒是有了点村姑的感觉。
    “对了，头发要弄乱点。”
    祝思怡连忙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给弄的乱糟糟的，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点灰，拍打在脸上，整个人的状态都看着很老土。
    “这下好了，你看看，还有漏洞吗？”
    祝思怡打扮完，看向秦牧问道。
    “没了，现在很完美。”
    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等会我们就假装成找工作的人，跟里面吃饭的人打听打听消息。”
    “没问题，我还带了全套的录音设备，绝对会录制好的。”
    祝思怡满口答应，“对了，我们可以假扮成刚从村里出来的小夫妻，要找工作，怎么样？”
    额……
    假扮夫妻？
    秦牧听着这话，一阵古怪，心里想着：哪有女孩子主动提这个的，祝思怡说完还满脸的期待，明显很兴奋的样子。
    “不了，我们还是假扮成兄妹吧！”
    秦牧微微摇头，“我这看着明显比你大很多，咱们又不够亲密，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演个兄妹比较合适。”
    兄妹？
    祝思怡一阵失望，但还是答应了下来，“那行吧，我勉为其难当你的妹妹！”
    “走，我们过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当即下了车，和祝思怡一起迈步朝着小饭店里走去，上午八点半，小饭店里有不少在吃面条的。
    看制服，明显都是工厂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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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2章 触目惊心

    当秦牧和祝思怡一进入饭店，所有的眼神其实都集中在了二人的身上。
    当然，肯定不是集中在秦牧身上，而是祝思怡！
    没办法，即便是换了一身最为普通的衣服，但依旧无法掩盖对方身上的那股绝佳气质。
    在工厂里工作的，哪里能看到这种样貌的，一时之间，十几双眼睛都看过来，祝思怡明显有些不大自然。
    她是女人，被这种略带侵略性的眼神盯着，难免有些不自在。
    “老板，来两碗青菜面。”
    秦牧喊了一声，然后拍了拍祝思怡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
    “好嘞，两碗青菜面！”
    饭店老板应了一声，几分钟之后就端了过来。
    “老板，你在这开店，知道这个工厂好不好啊，还招人吗？”
    趁着这个空隙，秦牧跟老板问了一句。
    “你来这上班啊？”
    老板听了，随口问了一句。
    “对，我和我妹妹都来找工作，想进厂看看。”
    秦牧应了一声，说道。
    妹妹？
    这话一出，周围一群工厂里的男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工厂里面的姑娘本就少了，像祝思怡这种，就更少的可怜，如果能提前认识，岂不是能抢占先机了？
    秦牧说完那些话，四处看了一眼，立马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没错。
    他要求演兄妹，也不单单是觉得和祝思怡不够亲密，而是在于，说夫妻，其他人觉得追求机会不大，动力不足，而说是兄妹就不一样了，等于给了他们追求的机会，这动力，刷的一下就上来了。
    “兄弟，我在这个厂上班，我给你们介绍啊！”
    邻桌的一个男子立马就满脸微笑的来搭话了，“厂子待遇还是不错的，你这样刚进去，头两个月能拿个三千多，三个月后，基本能拿到四五千，在庆城算不错的了。”
    四五千！
    这个工资，的确算高的了。
    在小县城，普遍工资两三千的情况下，这里能拿到四五千，自然是不小的诱惑。
    “你自己才进去两个月，介绍个屁！”
    没等秦牧说话，一个中年男子端着碗，径直走到了秦牧这一桌，打量了一眼祝思怡，然后才看向秦牧，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清江化工厂的车间组长，我叫张三，厂里人都喊我一声三哥，我一个月能拿八千，你要是想进去，找我就行，我让你们兄妹都在我手底下干，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张三！
    这个介绍，听着倒是挺有派头的。
    秦牧依旧是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自从这个张三过来，其他人都没再搭话，都默默地吃饭了，明显是不敢和张三竞争。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证明，这个张三，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三哥，你真厉害啊！”
    秦牧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问道：“我们兄妹第一次到厂里打工，对里面的情况也不清楚，您能先带我们进去看看吗？”
    嗯？
    进厂看？
    张三听到这话，立马皱起了眉头，工厂都是有规矩的，哪能随便进？
    被发现了，轻则扣工资，重则是要开除的。
    “三哥，您都是组长了，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吧？”
    张三皱眉的空档，祝思怡立马凑了上来，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那声音，那语气，略带撒娇的样子，张三这种男人哪里扛的住。
    “那肯定没问题啊，我是领导，带人不算什么。”
    张三摆摆手，说道：“我是看妹子你特别亲切，跟我的妹妹一样，出来打工也不容易！”
    “那我以后也当您的妹妹。”
    祝思怡笑了笑，“有三个您这样的哥哥，我别提有多开心了。”
    “哈哈哈，好，好，哥哥带妹妹去工厂参观一下，没得问题。”
    这彩虹屁一旦拍到了心坎上，都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张三就是很明显的例子，祝思怡这个漂亮妹子，三言两语，就说的张三心花怒放，当即就表示要带他们进去参观。
    秦牧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感叹一句：红颜祸水，是真的一点也不假啊！
    这漂亮女人，有几个能承受住的？
    吃完饭，两人就跟着张三大摇大摆的往正门走着。
    “三哥，我们这么进去，是不是容易被发现啊？”
    秦牧忽然拉住了张三，说道：“我们想进去参观，但也不能给您带来麻烦。”
    “厂子里应该有一些小路吧，或者运货的通道，你带我们走那边，不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吗？”
    听着这话，张三的心里还有些感激。
    这个小伙子真不错啊，居然都会给自己着想了，还担心给自己惹麻烦。
    真是个好人！
    “你说的有道理。”
    张三点点头，“的确有小路，外人不知道的，不过那一块味道有点难闻……我怕妹子会不舒服，到时候……”
    “三哥，没事的，我就是农村出来的，吃过很多苦，不怕难闻的味道，您带我们走就行，不能给您惹麻烦。”
    祝思怡赶紧说了一句。
    毕竟，根据对方说的，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此次的目标。
    “好，那我们走小路。”
    张三点点头，当即领着两人，换了方向，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推开了一道小门，走进了一个地下室通道，看这情况，应该是货运通道，而在旁边的地上，还堆放了很多的黑色杂物，味道那叫一个臭气熏天。
    “三哥，这都啥东西啊，臭死了。”
    祝思怡捂着鼻子，一边问道。
    “一些工业垃圾，很快就有人运走的。”
    张三随意的说着。
    张三走在前面，浑然没发现身后的祝思怡和秦牧已经做好了搜集。
    秦牧用一块纸巾包裹了一块垃圾，收了起来，祝思怡则是调整着拍摄镜头，将工业全都拍了下来。
    深入通道里面，更是触目心惊。
    “三哥，这些垃圾是不是有污染啊，工厂不应该要进行特殊处理和净化吗？”
    秦牧假装不解的问了一句：“而且一直放在这里，对人体是不是有害处？”
    “那是工厂老板要考虑的问题，我们这些人说话有什么作用啊！”
    张三随意的摆摆手，“引进处理这些垃圾的设备，要花费几百万，老板肯定不会花钱的，先放这里堆着吧，等到了天黑的时候，老板就会用车子运走，埋在地下，谁知道呢，对吧？”
    “不光我们一家这么做，其他几家都一样，我们清江化工厂周围的三家企业，全是这么干的，政府都不管，我们还管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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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3章 回哪个家？

    张三简简单单几句话，让秦牧的心里，一片悲凉。
    作为江州经济最发达的县区，环境保护法形同虚设，为了经济发展，没有任何底线的违反法律，破坏环境，破坏人民群众居住的地方，实在是罪无可赦！
    庆城市委书记王标，责无旁贷！
    跟在张三身后，秦牧和祝思怡算是目睹了整个工厂的垃圾集中地，堆积成山的工业废料，随意的丢弃在地上，没有任何的保护，散发着浓浓的臭味。
    走到里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污水池，全是本该进行净化处理的，现在全都堆积在这边，压根没有解决的意思。
    取证完毕，秦牧就跟张三告辞离开。
    “不是要报名吗，不进去看看？”
    张三疑惑了，走了半天路，怎么还要离开了？
    “三哥，你们这工厂太不正规了，工业垃圾也不处理，堆积在一块，臭死了。”
    秦牧忍不住说道：“长期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对身体不好的，你趁早换个工厂工作吧！”
    “有啥好不好的，能挣钱就行啊！”
    张三满不在乎的说道：“全庆城，我们工厂的工资水平，综合下来是最高的，你去其他地方可拿不到这个工资。”
    “算了，我们还是想找个正规的，三哥，谢谢你啊！”
    秦牧坚持说道，又拍了拍张三的肩膀，好心提醒道：“赚钱重要，但身体也要注意，多保重！”
    “三哥，你人真好，要注意身体啊！”
    一旁的祝思怡同样跟着说了一句。
    刚还有些不满的张三，听了祝思怡的话，立马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这美女说话，真是好听啊。
    “好，好，我记住了，你们去其他工厂看看，要是还想回来，随时找我，我给你们推荐！”
    张三立马拍着胸口说道。
    “没问题！”
    秦牧二人说了，当即转身原路走出了工厂。
    “奇怪……”
    张三看着二人的背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张三，干什么呢，里面有领导来视察，快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
    张三正思考着，忽然听到一句喊，只见车间主任十分不满的看着他。
    “主任，哪个领导来了啊！”
    张三心里一跳，赶紧跑了过去，随口问道。
    “咱们庆城的王书记来了。”
    车间主任严肃的说道：“工厂里没来什么可疑的人吧？”
    可疑的人？
    什么意思？
    “听上头的意思，最近风声紧，要多注意，严防有记者什么的来调查工厂。”
    车间主任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
    记者来调查？
    张三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因为他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刚才那一对兄妹。
    以他的经验来看，那两个人百分之一百，就是主任口中的记者。
    那岂不是自己成了给记者带路的？
    “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啊，你看到有可疑人进入工厂了？”
    车间主任看了一眼张三，狐疑的问道。
    “啊……没……没有啊……”
    张三下意识的摇头，说道：“主任，我就是想着，等新来了漂亮姑娘，介绍给你认识呢！”
    “来新人了？”
    车间主任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在工厂里当个管事的，那好处多多啊，特别是一些刚来工厂的年轻小姑娘，那都是优质资源，他作为车间主任，那都是能提前认识的。
    “最近的质量不行，等有好的，我介绍给您。”
    张三随口糊弄了一句。
    “行，你先去车间吧！”
    车间主任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说了一句。
    张三往回走着，这心里是越发的忐忑，他只能保密，一旦要是让老板知道，他带记者去了那地方，估计要被人弄死了。
    ……
    “那是王标的车！”
    秦牧和祝思怡刚从工厂出来，就看到三辆车开进了工厂里，秦牧看了一眼车牌，就笃定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看出来的？”
    祝思怡看了看，不就是几辆非常普通的公务车吗？
    “车牌，是江H排名前十五的小号车牌，明显是市委领导的，整个庆城市，也就王标有资格坐那样车牌的车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们要抓紧速度了，估计是王标听到了什么风声，来检查工作了。”
    “好！”
    祝思怡点点头，“刚才那人说了，周围的几个化工厂都这么干，那我们的目标就比较集中了。”
    “走！”
    秦牧招呼一声，上了车，说道：“等会你负责在车里待着，我一个人去工厂里搜集证据。”
    时间紧急，再像刚才这样，找寻目标，再进入工厂，实在是太慢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秦牧自己一个人潜进去，搜集证据。
    以他的身手，的确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执行过不少的特种任务，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倒是轻车熟路了。
    “秦县长，你……”
    “就这么定了，你开车，负责接应我。”
    祝思怡明显还有些不同意，但秦牧却不容置疑的吩咐了一声。
    “那好吧！”
    祝思怡也只能答应下来，谁让她身手的确不行呢？
    ……
    秦牧猜的没错，王标从市里回来之后，就接连走访了辖区内六家重量级化工企业，提出了严厉要求，特别是环境保护方面，必须予以重视。
    当然，私下里也是提醒这些企业，最近一段时间风声紧，不能再直接倾倒工业垃圾，排放废水，必须停止，起码也要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
    当着王标的面，各个企业老板倒是都答应的很爽快，但私下里嘛，自然没什么人在意。
    都排放成了习惯，能轻易改掉吗？
    王标一走，平时该怎么做，依旧是怎么做，压根没有听王标的。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全庆城市，工厂那么多，领导视察工作，也不至于调查到我头上吧？
    肯定没那么倒霉！
    殊不知，秦牧已经做了对五家工厂进行了摸底调查，取得了一手证据，拥有这些，他就可以在全市范围内发起反击。
    “走，回家！”
    秦牧搜集好了证据，坐在车里，一时激动，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回家？回哪个家？”
    祝思怡面色怪异的看了一眼秦牧，认真的问道：“县长，您这是在提醒我，你和我有一个共同的家吗？”
    相处了一段时间，祝思怡的胆子都大了起来，都敢公开撩这位县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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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4章 责无旁贷

    共同的家？
    秦牧听完，眼睛里都是尴尬之色，“祝记者，你这么说，可就有些大胆了，我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祝思怡不假思索的反问道。
    “误会你很喜欢我，想和我组建家庭啊。”
    秦牧笑了笑，说道：“万一我当真了，真拉着你去民政局领结婚证怎么办，我可不是那种喜欢谈太久恋爱的人，只想直接结婚，闪婚你不怕吗？”
    闪婚？
    这个词语，在秦牧看来，属于女孩子都不敢的，毕竟，都不了解彼此，哪能跳过谈恋爱的阶段，轻易就结婚了？
    祝思怡这么一个年轻姑娘，肯定不敢这么做。
    但恰恰相反，秦牧太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好啊，我们现在就预约一下，明天去领证？”
    祝思怡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说道。
    啊？
    来真的？
    对方如此的坦诚，倒是让秦牧有些愣神，有些恍惚，随即笑着说道：“祝记者，你肯定是在逗我！”
    “咱们才认识几天啊，你又这么年轻，能接受不谈恋爱就结婚的？”
    毕竟，他这么说，就是为了断掉祝思怡的一些小心思的。
    “秦县长，你肯定是工作太忙了，其实闪婚是当下的潮流，很多人认识几天就结婚了，这叫心动加冲动。”
    祝思怡笑了笑，认真的说道：“现在很多谈恋爱久了，反而结不了婚，可能会权衡利弊，可能会相看两厌，可能会把感情消磨掉了，闪婚就不同了，直接以最幸福的时刻，进入婚姻，肯定很圆满！”
    得……
    这女孩子的心思，秦牧是真的猜不透了，居然能接受闪婚，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我们还是先回淮宁县城，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做吧！”
    秦牧老老实实的岔开了话题，没敢再继续提闪婚的事情，再说下去，只怕这丫头真的把自己拉到民政局领证，那多尴尬！
    “噗嗤……哈哈哈！”
    祝思怡当场就笑出了声，因为她看到了秦县长那颇为窘迫的神色，明显是被自己的回答给震惊到了，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样！
    还跟自己玩这一套！
    车子开回了淮宁县，找了个饭店，点了几道菜，两个人都忙活一天了，基本没吃什么，这会早就是饿的不行了。
    “秦县长，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饭菜还没端上来，祝思怡开口问了起来。
    “证据在手，我们要先找媒体曝光出去，其次，明天我要上市委常委会，当面和王标对峙。”
    秦牧想了想，开口说道：“基本就这两个步骤吧，讨回公道，并且让真正违法的人，曝光出来，给予严惩。”
    祝思怡听了，却觉得不那么简单，甚至有些难办。
    这可是庆城市的黑料，全江州，只怕没有敢报道这个的官媒，因为太敏感。
    其次，即便上了市委常委会，就一定能取得好的结果吗？
    “秦县长，关键我们总编辑和王书记的关系好，这个资料拿过去，只怕他也不敢见报吧，甚至他会和王书记提前通报。”
    祝思怡提醒了一句。
    “不找你们总编，我也不打算在你们报纸上刊登。”
    秦牧想了想，直白的说道。
    啊？
    不找我们报纸？
    “我的背景和资源，肯定比不了那位王书记。”
    秦牧想了想，说道：“我找过去，你们总编，肯定不会理我，更不会让那些内容见报，不如找本地的网络媒体，直接在网络上发出去，这样的话，传播面也不小，影响力也不会差，还不至于泄密！”
    有道理！
    现在网络媒体的传播，早就全面超过纸媒了，只是权威性不如官媒罢了。
    “那你有合适的发布渠道吗？”
    祝思怡关心的问道：“我担心那些网络媒体看到你的内容，也不敢发，那怎么整？”
    “我其实想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人选，我相信那一位，是有正义感的媒体人，肯定会愿意帮这个忙的。”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我就是担心内容发布了，会影响她的个人前途，一时有些纠结！”
    “你都说他有正义感了，那肯定不会为了个人前途去计较的，有正义感的媒体人，应该以报道事实真相为己任，怎么会因为前途而放弃正义呢！”
    祝思怡不疑有他，当即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也是一样？为了正义，愿意舍弃一些东西？”
    秦牧忽然问道。
    “那是肯定啊！”
    祝思怡没有任何的犹豫，郑重的说道：“我是学新闻出身的，新闻就是要讲究实事求是，要报道最真实的一手资料，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是我的做人、做记者的准则！”
    “既然这样，那我就要麻烦你了。”
    秦牧微微一笑，“祝记者，我希望这份材料由你来曝光出去，如何？”
    啊？
    我曝光出去？
    祝思怡一愣，满眼都是惊讶之色，连忙说道：“秦县长，我就是一个小记者，我咋曝光啊，我没有渠道啊！”
    毕竟，一个记者的影响力是有限的，肯定没办法引起全江州瞩目。
    “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账号有几十万粉丝呢！”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你只需要在账号上发出视频，自然会传播出去，到时候，引起其他人转发，肯定会让江州人都看见的。”
    “当然，发出这个视频，你肯定会被总编骂的，到时候你的工作肯定也会有影响，我不勉强。”
    祝思怡自然明白要发的视频多么重要，也知道其影响力有多大，势必要受到全城瞩目，得罪了那位市委常委，自己这个小记者，肯定要完蛋！
    可……
    祝思怡清楚的记得，她刚刚还说了，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是她做人、做记者的准则！
    难不成，仅仅两分钟之后，就推翻了自己说的话？
    她丢不起这人！
    “秦县长，为了正义，为了真相，没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祝思怡郑重的说道：“我要继承我前辈的志向，勇于揭露真相，让全江州人民，看清某些人的面孔！”
    “人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我，责无旁贷！”
    “明天一早，我会把视频剪辑出来，发出去，让全江州的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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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5章 一时失策

    “祝记者，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秦牧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郑重的说道：“我们一起，揭露真相，让人民群众拥有知情权！”
    “好！”
    祝思怡同样拿起酒杯，碰了一下，说道：“秦县长，只要你不嫌弃，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尽管找我。”
    “祝记者，你这话就太谦虚了，你长的漂亮，又有才华，还有一颗正义之心，我又不是什么脑子不清醒的人，怎么可能嫌弃你？”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这一款，是个男人都喜欢！”
    这夸的，祝思怡的小脸都红扑扑的，一般人夸奖，只会让她高兴，但喜欢的人夸奖，会让她脸红、羞涩。
    “那我们一起努力！”
    祝思怡红着脸，跟秦牧说了一句，然后就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了。
    那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喝酒呢！
    “好，一起努力。”
    秦牧应了一声，喝了口水，就招呼着吃饭。
    确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吃饭都觉得特别香了。
    一顿饭吃完，秦牧在县城的酒店里开了一个房间，带着祝思怡走了进去。
    “你……你就开一间啊！”
    走进去的时候，祝思怡满脸红晕，低着头，声音像是蚊子叫一样。
    虽然她在秦牧面前表现的很大胆，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内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紧张的。
    毕竟，要是一晚上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度过，那得多羞涩……
    “一间不就够了吗？”
    秦牧不解的说道：“你还要几间？”
    这……
    还问我？
    祝思怡听了，脸色更红了，轻声嘀咕道：“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你正经起来不是人啊！”
    “你说什么？”
    秦牧见祝思怡低着头在嘀咕，一时没听清楚，随口问道。
    “啊……没……没什么……你要洗澡吗？”
    祝思怡连忙摇头，又问了一句。
    她其实也做了一定的准备，对于秦县长这个男人，她很喜欢，今晚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后悔，只要秦县长要……她什么都愿意给……
    “我洗什么澡啊，要洗也是你洗啊！”
    秦牧一阵疑惑，这丫头，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呢，居然催自己去洗澡？
    啊？
    我洗？
    祝思怡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就更脸红了，心里想着：难道这是秦县长的提醒？
    想想也是，今天跑了一天，身上都出汗了，秦县长这样的男人，肯定爱干净，希望自己洗个澡，香喷喷的……
    “那行，我……我先去洗！”
    祝思怡没有过多的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她也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秦县长的面前。
    “你先等会，我走了之后你再洗，把门锁好。”
    秦牧叮嘱了一句，就准备离开了，人家女孩子洗澡，他还留在这里，那不是耍流氓吗？
    “啊？你还要走吗？”
    祝思怡愣了，下意识的问道。
    “我不走干啥？”
    秦牧更疑惑了，“我晚上住县委宿舍啊，这个房间给你开的！”
    这么一说，祝思怡瞬间就明白了。
    敢情，是她误会了秦县长的意思？
    “啊……我……你……你快走吧！”
    祝思怡的一张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了，赶紧将秦牧推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嘭！”
    秦牧被一把推在门外，看着重重关上的大门，恍惚了一下，因为他瞬间明白了祝思怡刚才说的那些略显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胆子是真的大啊！”
    秦牧感慨着嘀咕了一句，难道真是自己天天忙工作，都不知道当下的潮流了？
    这些年轻人的胆子，明显都比他这一代人要大的多了。
    才认识几天啊，居然都敢……
    感慨完了，秦牧赶紧出了酒店，回到了县委宿舍，因为他还有一件大事需要汇报。
    拿出手机，拨通了市委书记李国斌的电话。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给我电话。”
    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李国斌那爽朗的声音。
    “李书记，您真聪明，我这点把戏，哪里能逃得过您的火眼金睛啊。”
    秦牧笑了笑，小小的拍了一句马屁。
    “行了，不来这些虚的。”
    李国斌还是很好奇的，问道：“今天有什么收获，说说吧，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庆城市化工厂存在污染的问题，我已经有了确凿证据，随时都可以展现出来。”
    秦牧开口说道：“书记，能麻烦您明天召开个市委常委会吗，我想和庆城市委王书记当面对质，我觉得，庆城市欠我们淮宁县一个道歉！”
    有了确凿证据？
    “很好，你有证据，我就能为你主持公道。”
    李国斌一阵满意，说道：“明天上午十点，你记得准时到，我来安排！”
    “好嘞！”
    秦牧一口答应，“请您放心，明天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这才挂掉了电话。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绝对信任，李国斌信任秦牧，所以没有多问一句，换做别的领导，肯定会要求先看看证据，再做决定。
    但李国斌不同，他早已对秦牧的能力，了如指掌，这人不悔说假话，更不悔夸大其词，说有证据，那就肯定有。
    不过，李国斌要是知道秦牧手里掌握的是庆城市五六家工厂的环境污染问题证据，并且准备曝光出去，那李国斌肯定会劝阻一番。
    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管的是全市工作，牵一发而动全身，秦牧曝光庆城市那么多环境污染问题，肯定会引来省委，甚至国家层面的注意，到时候，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很激烈的。
    甚至，会影响整个江州的经济发展大局！
    毕竟，环境污染和经济发展，向来是存在一定矛盾点的。
    环境保护，势必要牺牲一定的经济发展。
    一旦开启大规模的环境调查，那后果……无法想象。
    但电话一挂，就注定没有谁能阻止的了秦牧了，庆城市的环境污染问题，势必将曝光出去。
    带来的影响，也是出乎秦牧的预料。
    毕竟，他只是一个县长，之前又没有从政经验，哪里知道，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消息，一旦全部公开，会造成什么样的恐怖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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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6章 一反常态

    打完电话，秦牧信心满满，冲劲满满。
    他现在满脑子都期待着，明天在会上舌战王标的场景，自己有这证据，对方肯定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堂堂市委常委，就要被自己的证据给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光是想想，都觉得无比痛快啊！
    将手头上的证据简单整理了一下，明天在会上，也好发言。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洗漱，一躺在床上，困意就席卷而来，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简单整理了一下，就接到了祝思怡的电话。
    “这样，你先到县委大院来，等会我们一起去市里。”
    秦牧开口说道：“路上我们再最后敲定一下。”
    “好！”
    祝思怡自然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
    昨天一天都没去上班，秦牧去市委之前，肯定要先去办公室看看，稳定下人心。
    果不其然，等秦牧一到大院里，立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县长好！”
    “县长早啊！”
    “县长，您来了！”
    ……
    表面上，每个人都和以前一样尊敬，但秦牧感受的出来，这些人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想想也是，庆城市公开发文批评淮宁县，说白了，就是在批评秦牧，昨天又一天没来上班，很难不让人怀疑，秦牧是被市委喊去做检讨，又或者面临被停职的风险。
    庆城市委书记，那是市委常委，一般人真招惹不起！
    “县长，您终于来了！”
    走到办公室附近，秘书江浩轩满脸的激动，平时县长天天来，没感觉有什么，但昨天一天没来，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江浩轩这个秘书，是真的感受颇深，没有秦县长，他感觉自己在县委大院里，就是一个透明人，压根没人搭理他了。
    “怎么，有什么紧急事情吗？”
    秦牧随口问道。
    “紧急事情倒是没有，就是您一天没来，外头都传疯了，他们都说您要被调查，要被停职的。”
    江浩轩忧心忡忡的说道。
    “谣言罢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放心，我暂时还没什么事情，你就安心在办公室值班，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及时跟我汇报！”
    “好，您放心，我肯定给您守好家。”
    江浩轩满口答应。
    秦牧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让江浩轩等人安安心，同时看看有没有紧急情况，既然没有，他也可以放心去市委了。
    走出办公室，刚到楼下院子里，迎面就碰上了梁冠。
    “秦县长，你昨天是请假了？”
    梁冠笑眯眯的问道，“私事都处理好了吗？”
    “对，基本处理好了。”
    秦牧点点头，道：“梁书记，我还需要去市委开个会，就先过去了。”
    市委开会？
    “有这个通知吗，我怎么没收到？”
    梁冠一阵疑惑，他是淮宁一把手，市委开会，肯定优先通知他才对啊！
    怎么可能是秦牧这个二把手接到消息？
    “梁书记，您又没犯错，肯定不会收到开会通知啊。”
    秦牧微微一笑，“今天这个会议，就是为了批评我的。”
    批评你？
    因为那个跨区域执法？
    “明白了，你赶紧去吧！”
    梁冠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我是一把手，给你分担一下责任，也是应该的！”
    分担责任？
    秦牧一阵好笑，这家伙是想去看自己笑话的吧？
    眼睛里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
    “可以啊，梁书记您能过去帮我分担责任，那可太好了。”
    秦牧一反常态，满脸感激的说道：“书记，那我们一起？”
    额……
    你还真答应啊？
    我就是客气一下，你居然还当真？
    梁冠的心里一阵冷笑，忽然一拍额头，说道：“坏了，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哎……真是不赶巧……”
    “那真是可惜了。”
    秦牧非常遗憾的说道：“那我先过去了，回头再聊！”
    说完，越过梁冠，径直走出了大院，和祝思怡汇合，直奔江州。
    梁冠原本高高兴兴的，但旁边的秘书齐寿却是说道：“书记，您不觉得秦县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吗？”
    状态？
    “怎么不对劲？”
    梁冠皱眉问道。
    “我总感觉秦县长不像是去挨批评的，更像是一个凯旋的将军，去领受封赏一样，有种志得意满的样子。”
    齐寿沉思了一下，说道：“而且，我刚才看到，江州日报的记者祝思怡开着车子就在外面，秦县长和她认识，他们之间不会在谋划什么事情吧？”
    这话一出，让梁冠顿时就坐不住了。
    “走，去办公室看看报纸。”
    梁冠连忙快步上楼，进了办公室，将最新的报纸拿起来看，这种报纸，每天都会提前送来，放在办公室里。
    但等他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报道。
    “这也没有什么新闻啊！”
    梁冠嘀咕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拨打了邱市长的电话，准备问个清楚。
    “嗯，今天要开常委会，应该是讨论庆城市和淮宁县的跨区域执法问题。”
    邱向前应了一声，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嘟嘟嘟……”
    话一说完，邱向前就直接挂掉了电话，这态度，冷漠至极。
    梁冠拿着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之后，才将电话放了下去，因为他忘记了，忘记自己在邱市长面前，早已失宠了。
    经过上次的直播事故，他记了大过，几乎没有升迁的可能，对付秦牧，又没有取得成果，在邱市长那里，他几乎是一个弃子。
    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这次的会议，他只能作壁上观，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了。
    堂堂淮宁一把手，沦落至此，真是唏嘘啊……
    一旁的秘书齐寿，也是沉默不言，低着头，心里很是无奈，他的领导沦落到这个地步，他这个秘书，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自然是同样悲凉……
    ……
    上午九点四十，祝思怡将秦牧送到了市委大楼。
    “一切按照计划办！”
    秦牧临下车之前，叮嘱了一句，这才大踏步朝着市委大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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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7章 展现证据

    等秦牧走进大楼，李国斌的秘书吴冲早已在大厅里等着了。
    “秦县长，李书记让我来接您。”
    吴冲迎了上来，十分客气的说道：“我带您上楼，直接去会议室，市委常委会马上要开始了。”
    “好嘞，麻烦您了。”
    秦牧微微点头，跟在对方身后，边走边道了一声谢。
    “您跟我不用客气。”
    吴冲满脸笑容，非常随意的说着，但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的语气和眼神里，带着一抹讨好。
    大厅里人来人往的，有些人不认识秦牧，但绝对认识吴冲。
    市委书记的秘书，也可以说是李国斌的化身了，整个市委大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让吴冲‘讨好’的，只怕整个大楼，也没几个人。
    偏偏这么年轻的人，却是其中一个。
    能成为大领导秘书的人，都有一个特点：看人眼光很准！
    吴冲跟着李国斌有很长时间了，据他的了解，李书记还从来没有对谁有像对秦牧这样，关照，信任，时不时的还会夸奖一下，太罕见了。
    能让李书记这么信任，那就只能说明秦牧非同一般，跟这样的人搞好关系，对吴冲的前途发展，同样有着极大的益处。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做领导秘书，万一外放基层，外放县里，到时候，说不定就要和秦牧共事了，多个人脉，绝对没有坏处。
    吴冲一路热情的将秦牧带到了会议室门口，刚好九点五十五分，会议室里已经有声音了，明显不少市委常委都已经到了。
    而门口，正站着一人：李国斌。
    “李书记，秦县长来了！”
    吴冲快步小跑上前，开口汇报了一句。
    秦牧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吴秘书，是真的有眼力见啊，前一秒还在跟自己说话，后一秒看见李国斌，立马是小碎步一阵快跑上前问候。
    这就是作为大领导秘书的眼力见？
    真是不一般！
    “好！”
    李国斌应了一声，看向秦牧，低声问道：“准备好了？”
    “您放心，都准备好了。”
    秦牧一脸的肯定，信心十足。
    “很好！”
    李国斌满意的笑了，他对秦牧的能力一直都很信任，什么都没有多问，带着他走进了会议室。
    市委常委会！
    这种规格的会议，秦牧还是第一次参加呢，一走进去，他就一下子感受到了很多道目光，粗略扫一眼，秦牧还真感受到了一点压力。
    能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都是江州真正的大领导。
    几乎是江州的最高级别会议了。
    秦牧十分自觉的坐在了后排边上靠墙的位置，以他的身份，肯定是没资格上桌的。
    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以什么身份，参加什么会议，都要搞清楚，他只是一个县长，今天也只是旁听罢了。
    刚一落座，秦牧目视前方，立马就发现了坐在对面的，正是王标，两眼对视，那叫一个尴尬。
    真是冤家路窄啊！
    “同志们都来齐了。”
    坐在主位上的李国斌开口说道：“今天这个常委会，增加了个人，我把淮宁县长秦牧同志喊了过来，有些情况，需要他跟我们说。”
    这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秦牧的身上。
    秦牧连忙站了起来，算是跟在座的领导们示意一下。
    作为市委一号人物，市委常委会怎么召开，什么时候召开，增加什么人，他都是有决定权的。
    这就是绝对权力的象征。
    “好了，下面开会。”
    李国斌继续说道：“王标同志昨天在江州日报上的发言，大家应该都看过了吧？”
    “我就不做过多的赘述了，我就在会上再问一句，王标同志，秦牧同志带队查处的那家化工厂，有没有污染问题？”
    开门见山！
    没有任何的铺垫。
    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王标的身上。
    秦牧一直在注视着王标，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一个老辣之人，被这么多眼神看着，丝毫不慌，也没有急着说话，眼睛转动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书记，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一家化工厂有没有污染，这个问题，我觉得，要看是从什么角度说。”
    “国内的任何一家化工厂，应该也没办法拍着胸口保证说，绝对没有污染的吧？”
    诡辩！
    典型的诡辩！
    是个人都听的出来，李国斌是询问那家化工厂的污染问题，结果他来个绝对没有污染，这不是偷换概念？
    “那我就问你，那家工厂存在污染，你知不知道？”
    李国斌也不废话，换了方向，问道。
    “这个……化工厂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污染问题，但我去过几次，都没发现，书记，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王标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没发现什么，但秦牧同志发现了很多问题。”
    李国斌淡淡的说道：“秦牧同志，你不是有资料要给大家看吗，那就放出来吧！”
    这就轮到我了？
    秦牧本想在这里多看看世面呢，结果还没说几句，这就要轮上自己上阵了。
    但市委书记都亲自说话了，秦牧也不能继续坐着，当即站了起来，拿着资料，给会议室的大屏给投了屏。
    毕竟是市委常委会的办公室，各项设备都很齐全，秦牧操作一下，当即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视频材料，在屏幕上展示了出来。
    视频拍的很仔细，就是化工厂里排放污水到河流的场景，以及化工厂老板周坤成纠集手下绑架淮宁县四个工作人员的场景，俨然一副黑社会作风。
    “视频中被绑架的这四位，是我们淮宁县生态环境局的同志，他们在调查环境污染的问题，直接被这位姓周的老板给抓住了，并且还私自扣押了两天，限制人身自由。”
    秦牧一边放着视频，一边解说，“我作为淮宁县人民政府县长，只能亲自带队去救人，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幕，王书记的脾气真大啊，直接在报纸上对我大肆批评，我承认，跨区域执法我有问题，但庆城市这一家工厂的污染，已经严重影响我们淮宁县居民的生活了，您作为庆城市委书记，是否应该对您区域内的企业污染负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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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8章 你有什么资格

    就这？
    其实王标在看到秦牧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有些想到了今天这个会议是冲自己来的。
    所以在李国斌发问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问题，争取不露出破绽。
    等秦牧展现完自己手里的证据，王标的心里，其实是放松了不少的，毕竟，就这么点证据，还想把自己怎么样？
    一家工厂的环境污染罢了，能有多大事？
    自己是市委常委！
    这个秦牧，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秦牧同志，你很勇敢，也很负责，作为县长，解救自己被困的下属，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也很支持你。”
    等秦牧说完，王标就接过话茬，道：“同时，我身为庆城市委书记，对庆城辖区内工厂的污染问题，负有责任，请秦牧同志放心，我回头就对这家工厂提出严厉批评，并且会针对污染问题，负责到底！”
    “等我查清楚，肯定会给秦牧同志，给整个淮宁人民一个交代！”
    这话的确没有任何毛病！
    一个市委常委，公开表示要负责到底，并且查清楚之后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这个表态，即便是李国斌，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王书记，只怕，您这个表态，有些不够。”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
    什么意思？
    还不够？
    王标一阵疑惑，这小子在说什么胡话，自己一个市委常委，愿意给你表态，都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牧同志，你还有什么诉求？”
    李国斌听出了秦牧话里的意思，开口问道。
    “很简单，我希望王书记不但要对我们淮宁道歉，还应该对整个庆城市人民道歉。”
    秦牧淡淡的说道：“身为庆城市委书记，自己辖区内的工厂出现重大污染，这难道不是一个失职？”
    “我们不能一味的为了经济发展，就忽视环境保护，我觉得，这是失职行为，必须追责到底！”
    什么玩意？
    我需要道歉那么多？
    凭什么你说？
    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
    王标原本还淡定的很，结果被秦牧这话，给气的差点没站起来跟秦牧当面对着骂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是市委常委，怎么能跟一个小县长对骂？
    那不是给自己丢人？
    不能丢了风度！
    “秦牧同志的脾气真大啊！”
    王标深呼吸一口气，忽然笑了笑，说道：“秦牧同志，大家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先坐下，我们好好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
    “不好意思，王书记，我并不想跟你商量。”
    即便王标客客气气的，但秦牧可没有给他好脸色，郑重且严肃的说道：“王书记，环境污染，是大问题，你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的说话，还好好商量，这种事情，是能好好商量的吗？”
    “如果不是看在李书记，看在这么多领导的面子上，我都想揍你一顿，身为领导，如此不负责任，如此不把环境保护放在心上，你简直对不起你的身份，对不起那么多信任你的庆城人民，我要是你，当场就辞职走人了，因为你不配！”
    这一骂，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死寂，静悄悄的，原本都威严十足的一众领导，这会全都傻了眼。
    因为他们不明白，这个秦牧，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
    这么恐怖？
    明明只是一个小县长，怎么骂人骂的这么直接，对方那是市委常委啊，中间差了那么多道身份，如此的嚣张？
    一点都不畏惧？
    就算你有市委书记罩着，也不能太过分吧？
    哪怕是李国斌，看着如此凶悍骂人的秦牧，同样有些懵。
    疯了疯了！
    平时看着很守规矩的一个人，怎么今天有些失态了？
    “秦牧，你过了。”
    王标缓缓站起了身来，冷冷的说道：“你还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一个化工厂有环境污染，我承认，但你说我对不起庆城人民，我不服！”
    “庆城市的经济发展一向是全市前列，你还只是一个县长，你有尽好你作为县长的职责了吗？”
    既然对方这么直接，王标也不能继续忍下去了，当即怒斥了回去。
    殊不知，他这一骂，正中秦牧下怀。
    毕竟，他手里还捏着不少证据呢！
    “秦牧同志，王标同志，你们都不要激动，先坐下，我们好好说话，先把问题说开。”
    李国斌这时候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想要调和一下双方的矛盾。
    “李书记，我还有一些视频想放出来，可以吗？”
    秦牧直接提出了申请。
    啊？
    还有视频？
    李国斌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你有什么要放的，可以一次放出来，让我们大家伙都看看。”
    “好的！”
    秦牧听了，立马走上前，将自己手机里的视频，一股脑的放了出来，这一次展示的，就是他和祝思怡一起在庆城市调查的五家化工厂污染问题。
    各家工厂，随意堆砌的工业废料，工业污染物，以及各个工厂员工说的话，全都放了出来。
    无一例外，全是庆城市的工厂！
    之前一家工厂的污染，不足以说明问题，但现在是五家工厂，全部存在严重污染问题。
    这一下，王标原本满脸的硬气，瞬间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慌之色。
    “这是庆城市的五家工厂，如此漠视环保法，不把环保观念放心头，却能正常生产，正常开工，王书记，您是否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呢？”
    秦牧淡淡的问道：“您觉得，您这个庆城市委书记，做的合格吗？”
    “您觉得，您对得起庆城人民吗？”
    “现在您还觉得，您配坐那个位子吗？”
    一通反问，让王标浑身的鲜血都流动加速。
    很明显，他也是被气到了！
    “这小子……居然还留了后手。”
    李国斌也是彻底的服气了，他本以为秦牧只是准备了一家工厂的问题，但没想到，这是一口气准备了五家工厂，证据如此充分，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砰砰砰！”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敲响，秘书吴冲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
    李国斌一阵皱眉，自己这秘书一向很懂事，怎么会议没开完，就闯了进来？
    难道是有紧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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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9章 适当妥协

    “书记，有新情况。”
    吴冲的确是发现了新问题，赶紧过来汇报的，当即将手机上的视频，展现给了李国斌看。
    李国斌只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秦牧的谋划。
    “这小子……居然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事情？”
    李国斌的心头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说道：“联系一下宣传部门，对这个视频做下架处理，尽量消除恶劣影响，不要再扩大化了。”
    “是，书记！”
    吴冲领了命令，就快步走了出去。
    李国斌是市委书记，他考虑问题，要站在全局考量，不可能任由秦牧去做。
    “这个视频，我已经让人……”
    “好了！”
    秦牧刚想表示自己已经把这个视频宣扬出去了，但却被李国斌给打住了，说道：“秦牧同志，你先出去一下，去外面等我。”
    啥意思？
    我去外面等？
    秦牧听到这话，整个人有些懵，自己跟王标对峙的正是最顶峰时候呢，居然让自己去外面等？
    这是什么意思？
    卸磨杀驴？
    李书记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人吧？
    “有些事情，我需要跟其他同志聊聊，等会我会跟你解释的。”
    李国斌眼神示意了一下，似乎在说：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市委书记发话，秦牧也只能照办。
    “那行，我先出去。”
    秦牧说了一句，只好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秦牧这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好受。
    明明自己占理，也有证据在手，怎么连旁听会议的资格都没有？
    不就是自己职位低了点嘛？
    小县长怎么了？
    一点都不人性化！
    秦牧心里一阵憋屈！
    “叮咚！”
    “叮咚！”
    “叮咚！”
    ……
    正踌躇着，手机却是传来一阵连续震动，连忙拿出一看，发现是祝思怡给自己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坏了！”
    “我的视频被下架了！”
    “好像不给发了，还有市委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不要再发那些视频！”
    “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
    看着这些消息，秦牧瞳孔一缩，心里忽然有些着急。
    这是谁出手了？
    等等……市委工作人员？
    难道说……
    秦牧刚刚虽然在和王标激烈对峙，但也看到了李书记的秘书吴冲走了进来，汇报了一些事情，李书记也做出了批示。
    以吴冲的身份，不会无缘无故的闯进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难道就是李书记下的命令，要求下架视频的？
    市委能如此之快的做出反应，并且下架视频的，似乎也只有李书记了。
    秦牧这心里，忽然就有些乱了。
    他一直是绝对信任李书记的，但这次，他忽然有些摸不透了，完全不知道李书记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先发了消息，安抚了一下祝思怡。
    又等了十分钟，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一众市委常委鱼贯而出，秦牧也看到了人群里的王标，脸色虽然不大好看，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路过秦牧边上的时候，阴沉的看了一眼，就没有任何的停留了。
    “秦牧同志，你跟我来！”
    紧接着，李国斌就到了跟前，简单的说了一句。
    “好的！”
    秦牧只能跟着走上前，他也想知道，李书记会跟自己怎么解释。
    “小吴，你给秦牧同志泡杯茶吧！”
    进了会议室，李国斌跟秘书吴冲随口说道。
    “好嘞。”
    吴冲当即马不停蹄的泡了杯茶，放在秦牧边上，然后就非常识趣的走了。
    其实一进办公室，就让秘书给客人倒茶，还有一个深层次意思，那就是在跟秘书说：我们要谈事了，你倒完茶就可以走了，中途不喊你，就不要进来了。
    这都是暗语，只有当秘书久了的人，才能听的出来。
    “喝茶！”
    李国斌看着秦牧沉默不语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你小子，真是让人惊讶啊，居然准备这么多后手，还找了个媒体人，给你爆料，宣传视频？”
    “你这架势，是要把王标拉下马吧？”
    果然！
    还真是李书记要求下架视频的？
    “李书记，王标那样的人，只追求经济，不重视环保，拉下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也说了，他压根不配在那个位子上。”
    秦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认真的说道：“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不理解，您为何要下架视频，不让继续宣传下去。”
    “因为这么做，会出问题。”
    李国斌无奈一笑，道：“秦牧同志，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我可以说，你那个视频宣传多了，影响的可不止一个庆城市，影响的是整个江州！”
    “同时，这个时候让王标滚蛋，换个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甚至，还有可能将庆城市的经济，带入深渊！”
    有这么夸张？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怀疑之色。
    “我问你，视频继续传播下去，省里面不就知道了？”
    李国斌知道，今天这个事情不说清楚，他和秦牧都要有隔阂了，“省里面一旦知道，肯定会安排调查组，明察暗访，到时候，会让整个江州都被波及。”
    “你们淮宁难道所有的工厂都没问题？”
    “你作为县长，能保证？”
    这……
    秦牧一时语塞！
    他大致明白了李国斌的意思，事情闹大了，就不止王标一个人倒霉了，说不定，连李国斌这样的领导，都要被问责。
    毕竟，整个江州，那么多工厂，谁敢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要承认一点，必要的妥协，能带来更多的收获。”
    李国斌认真的说道：“妥协不是认输，是争取时间，争取空间，让你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一次我选择妥协，就给你带来了一些好处。”
    什么意思？
    我还有好处？
    “王标在某种程度上算是邱市长的人，这一次，邱市长想息事宁人，我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针对淮宁县的部署安排。”
    李国斌笑了笑，说道：“你的好日子来了！”
    什么？
    针对淮宁县的安排？
    我有好日子？
    秦牧听着听着都懵了，怎么没处理王标，自己还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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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稳定大于一切

    “书记，您说的妥协，我认同了。”
    秦牧缓缓说道：“这次的事情，我的确没有考虑的很周全，只是想让王标付出代价，如果能将他拉下马来，肯定是最好的！”
    “现在不拉下马，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整顿庆城市的环境污染，那也算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李书记的选择，秦牧也能理解，不能因为庆城市的污染，就让整个江州的经济发展受影响，对方是市委书记，要站在全江州的角度看问题。
    以他的能耐，想把一个市委常委拉下马，似乎还是有些难度了。
    “这是肯定的。”
    李国斌重重的点头，“庆城市的环境污染问题，请你放心，我会让市委市政府组成专门的调查组，就庆城市的环境污染，彻查到底，绝不姑息，他王标要是这次还不整顿，我就给他记大过处分，你视频里出现的画面，绝不会再有。”
    市委书记的承诺，还是很有力道的，秦牧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了。
    “你就不好奇，我说的针对淮宁县的部署安排？”
    说了半天，李国斌都疑惑了，正常人肯定都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可秦牧不同，心里想的，都是环境污染，都是如何让王标付出应有的代价。
    难道淮宁县的安排就不关心了？
    “书记，淮宁县目前的格局已经基本定型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只要没有太大的变动，我有信心，能在淮宁站稳脚跟，谁也不能轻易把我怎么样！”
    “我虽然是二把手，但我可以比一把手更有权威！”
    信心！
    雄心！
    傲气！
    短短的一句话，李国斌就在秦牧身上，看到了很多东西。
    在淮宁县的几个月，秦牧这人的变化太大了，跟以前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以二把手的身份，力压一把手，成为淮宁当仁不让的权威人物，这份成绩，倒也值得自傲。
    “好，好，你的话，我信。”
    李国斌爽朗一笑，道：“你的身上，倒是让我看到了秦部长和秦老的风采，不愧是秦家子孙。”
    “但这次的调整非同一般，梁冠同志将回归市政府，主要的办公地点将在市政府里，至于他的县委书记职务，只做一个虚职，不再参与淮宁县的具体事务，只有一些特殊场合，才以县委书记的身份露面。”
    “而你，将以县委副书记、县长的身份主持工作。”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惊讶之色。
    他还以为有什么其他安排，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让梁冠回归市政府，自己主持淮宁县的工作。
    “至于梁冠为什么不卸任县委书记的职务，我相信，你也能明白，马上年底了，你给市委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并且让淮宁人民满意，让省委满意，开年，那个位子就是你的。”
    李国斌认真的说道：“但你要记住，这段时间，是你的考核期，不要搞什么大动作，更不要犯错让人抓住把柄，平稳度过，明年，你就能大刀阔斧，做你想做的。”
    这么一番话，秦牧基本都理解了。
    梁冠不卸任，其实是对秦牧好，原因也很简单，梁冠即便卸任了，也轮不到秦牧直接上位，他任职县长都没几个月，不可能直接当书记的，市委这一关过不了，省委更不可能过。
    这样一来，梁冠如果卸任，那只会安排其他的人来，万一新书记又和秦牧不对头，岂不是给秦牧增加工作难度？
    起码这个梁冠，已经证实过了，不是秦牧的对手，不如留着对方，反正只是一个虚职。
    至于考核期不搞大动作，秦牧也能明白，无非就是怕出错，考核期，最重要的就是稳定！
    只要平稳，不犯大错，以他之前做的那些成绩，足以支持他明年升任县委书记了。
    一旦不安分，稍微犯了个错，可能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体制内就是这么的现实。
    平稳，大于一切！
    有功无过，肯定是最好的，但无功无过，也能升，可要是有功有过，大概率升不了。
    “书记，您说的，我都明白了。”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就行，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你回去好好工作吧。”
    李国斌欣慰一笑，忽然又想了起来，说道：“下次可别找人家女记者做那样的事了，是违反规定的，你也不怕人家丢了工作？”
    “啊……她是不是要受处分了？”
    秦牧听完，顿时急了，“书记，这个事情，是我一手安排的，您可不能给她处分，让她丢工作啊！”
    这么急？
    李国斌听着这话，一阵古怪，说道：“你小子不是有对象了吗，跟这个也有了关系？”
    “不是，我跟她是朋友啊，是一起揭露真相的战友。”
    秦牧连忙说道：“她一片好心，要是因为这个丢了工作，那我岂不是对不起她？”
    “书记，您这么大度的人，不会让她丢工作吧？”
    让祝思怡发那个视频，秦牧是知道有很大风险的，但当时别无选择，现在走到这一步，也只能找李国斌说了，只要李书记发话，同意不追究责任，那祝思怡多半不会丢工作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市委书记，还不至于去为难一个记者。”
    李国斌微微摆手，沉思了一下，道：“这样，你先去江州日报看看吧，如果真给了她处分，让她丢了工作，你再来找我，我来想办法！”
    他这个级别的人物，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小的记者，但保不齐下面的人会自作主张，替市委书记开除人。
    “没问题，我这就过去看看。”
    秦牧顿时松了一口气，有李书记这句话，祝思怡的工作肯定没问题了，所谓的想办法，那就是一个托词，当领导的，都不会把话说的太满，留有余地，才是领导说话的艺术！
    当即，秦牧出了市委大楼，直奔江州日报的办公地点。
    路上，他还给祝思怡发了很多条消息，但一直没回，这让秦牧都有些担心了。
    为了自己的事情，祝思怡是忙前忙后，这会要是还被骂，被开除，那得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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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1章 权力的作用

    秦牧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祝思怡此时的确在挨骂！
    而且还是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前挨骂。
    “祝思怡，你是不是疯了？”
    “那种级别的斗争，是你一个小记者能参与的吗？”
    “你以为你自己的账号就能随便发视频了吗，你想害死我们江州日报，你就直说！”
    “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工作，你不想干了就赶紧滚蛋！”
    ……
    江州日报总编辑宋文，戴着个金丝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但骂起人来，歇斯底里的跟个疯子一样，整个大堂里，充斥着的，全是他的骂声。
    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人人都知道，这位总编辑，脾气最大，是真的不能惹。
    至于祝思怡，处于漩涡正中心，被骂的早已眼泪打转了，只是强忍着，没流下来。
    她一向是江州日报的明星记者，当然，这个明星记者，并不是说她的资历很高，也不是能力有多高，而是她的形象好，谈吐好，深得领导和同事们喜欢，加上积累的粉丝数也不少，一来二去，就成了江州日报的顶梁柱。
    在这之前，总编辑宋文，对她也是和和气气的，从没发过火。
    但这次，当着全体同事的面，公然破口大骂，这就等于是把她的自尊心，踩在地上摩擦。
    “你这个事情，没完！”
    宋文大骂一顿，但并没有结束，“我们会研究你的这个问题，再决定给你什么处分。”
    “当然，你现在要是主动辞职滚蛋，我可以马上批，江州日报，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很显然！
    这是在逼祝思怡主动辞职。
    所有人都知道，宋文和市长，以及庆城市委书记王标的关系很好，这次，他手底下的记者，竟然报道庆城环境污染，这不等于是在打他的脸？
    自然不会放过祝思怡！
    但要走开除程序，会很复杂，流程太多，祝思怡自己主动辞职，那就方便多了。
    “好，我……”
    “等等！”
    祝思怡也是个有尊严的人，刚想说主动辞职，但一道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个年轻男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站在了祝思怡的边上，“你又没做错，为什么要辞职？”
    一句简简单单的反问，一道支持鼓励的眼神，让祝思怡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心里暖暖的，但眼泪却是再也止不住了，往外面流着。
    是秦牧！
    他居然来了！
    祝思怡很感动，自己喜欢的人支持自己，鼓励自己，给自己撑腰，这感觉，真的太令人感动，可感动之余，祝思怡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喜欢的人面前是这个模样，真的有些丢人。
    秦牧自顾自的抽出旁边的纸巾，亲手给祝思怡擦起了泪水，像是完全无视了周围那一道道怪异的目光。
    这谁啊？
    祝思怡的男朋友？
    特么疯了吧，来公司里这么干？
    领导在批评对方，你这时候跑过来，不是干扰正常工作？
    领导肯定只会更生气啊！
    真是年轻！
    除了感动自己，其他的，毫无用处。
    毕竟，领导最讨厌，私人感情掺和到工作上来，你只是对象，又不是日报的工作人员，凭什么进来掺和？
    “你特么谁啊？”
    宋文自然更生气，严厉的冲秦牧吼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进来说话，祝思怡，你真是出息了，谈了个恋爱，都敢让你对象来报社撒野了吗？”
    “怎么，有对象撑腰，就牛逼哄哄了呗？”
    这份怒火里面，除了有对秦牧一个外人闯入进来的不满之外，还有一份嫉妒，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子，怎么就能追上祝思怡的？
    要知道，祝思怡那是全日报最漂亮的姑娘了，他作为总编辑，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也不可能，多次暗示过，只是可惜，祝思怡压根没回应过。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谈了个这么普通的男人。
    真是眼瞎了！
    自己堂堂日报总编辑，要学识有学识，要身份有身份，不比这小子好？
    “江州日报总编辑宋文，是吧，我是祝记者的朋友。”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是追究她用账号发布庆城市工厂污染的视频责任，那我可以通知你一声，这件事，不用再追责了，事情已经结束，祝记者并没有做错，她只是履行一个作为记者的义务罢了，她是很有正义感的记者，不应该被处分！”
    什么玩意？
    只是朋友？
    还通知我一声？
    你算老几？
    “这年头，真是搞笑，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我们日报……”
    “我是淮宁县人民政府县长秦牧，刚刚从市委李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传达最新指示的。”
    宋文刚想嘲讽一波，再将这人轰出去，但话还没说完，秦牧就自报家门，让宋文的话，戛然而止。
    县长秦牧！
    市委李书记的办公室出来！
    传达指示！
    这几样综合到一起，宋文可不敢再嘲讽下去了。
    甚至，脸上的阴冷，都换上了一抹笑容，“您是秦牧秦县长？真是久仰您的大名，请请请，我们去办公室里聊聊？”
    人的名，树的影！
    秦牧这人，在淮宁县做了不少的事情，报纸上也有相应的报道，宋文作为总编辑，肯定是听过他的大名的，只是没见过。
    这会自报家门，他哪里还敢怠慢，就冲那句市委李书记的最新指示，他就要小心应对了。
    “祝记者，你也一起来吧！”
    秦牧开口喊了一声，他也没拒绝去对方办公室，毕竟，他过来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有些话，也只适合在办公室里面说。
    带上祝思怡一起，也是为了给对方足够的威慑。
    就是要告诉宋文，这是自己要保护的人，你敢打压，试试？
    “好！”
    祝思怡点点头，跟着秦牧一起，进了总编的办公室，跟在秦牧身后，祝思怡总觉得很不一般，她就像是一个被保护的小姑娘，特别有安全感。
    “秦县长，您坐！”
    宋文客客气气、满脸讨好的跟秦牧说着，又转头看向祝思怡，说道：“思怡，实在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真是抱歉，我跟你道个歉，对不起了。”
    祝思怡听着总编嘴里的话，以及那真诚道歉的模样，一时有些感慨。
    前后不过两分钟，总编的嘴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原因，就是秦牧的到来！
    这或许就是权力的作用？
    毕竟，总编不是真的知道错了，而是秦牧所携带的‘权力’让他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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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2章 越解释越乱

    秦牧和宋文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很久，短短的十分钟，就走了出来，此次交谈，很愉快，也取得了对应的结果。
    祝思怡不但不用辞职，甚至还能升职加薪，当记者组组长，相比之前，薪水也有了较大提升。
    “宋总编，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后续有机会，再见。”
    事情谈完，宋文更是亲切的将秦牧送到了门口，秦牧则是回过头来，开口说了一句。
    “好的好的，秦县长，您有时间，随时来我们江州日报玩，我们的大门，始终对您敞开。”
    宋文语气带着一抹谦卑，笑道：“偶尔也来视察视察工作嘛，思怡同志在这里，表现很优秀的，您还能来欣赏欣赏。”
    “好，没问题！”
    秦牧倒也没有拒绝，当即答应了下来，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思怡同志，你快去送一下秦县长，他是客人，你就代表我们江州日报社，欢送一下。”
    宋文连忙跟旁边站着的祝思怡说了一下。
    “啊……哦哦……我这就去。”
    祝思怡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这一幕，宋文这才返回了报社，只是他明显的感觉到，周围那一双双眼神，透露着古怪之色。
    毕竟，宋文之前在报社里说一不二，结果今天对一个小县长，那么客客气气的，都快把卑微二字挂在了脸上。
    但宋文也没在意！
    他这个总编辑，其实和秦牧是平级的，都是正处级干部，加上他和市委常委王标关系不错，和邱市长那边，也有点关系，理论上来说，压根不用搭理一个县长的。
    但这次情况不同，对方是领着市委书记的吩咐来的，他要是敢不听，那不是和市委书记作对？
    当然，最重要的，是刚刚秦牧透露了市委常委会上的内容，庆城市环境污染问题，即将被整顿，这说明，王标是自身难保，自己这时候再得罪市委书记，那这个总编辑也不要干了。
    其次，这个秦牧，风头正盛，假以时日，肯定是要大力提拔的，他小心谨慎对待，肯定没坏处，起码不能得罪。
    ……
    “秦牧，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祝思怡跟在秦牧边上，慢慢的走出了报社大院，临别之际，认真的说道。
    这次，她没喊对方县长，而是喊的名字，是因为她觉得，二人的关系，早已有了增进，不应该再喊带职务的，毕竟，那么喊，有点见外。
    “你跟我客气什么？”
    秦牧笑了笑，“如果不是我让你把视频发在账号上，也不会让你受批评，还被威胁辞职，理论上来说，是我对不起你。”
    “不，这是我的选择。”
    祝思怡摇摇头，郑重的说道：“我是记者，曝光真相，那是我的义务，我本来都做好了辞职的打算。”
    “多亏了你，及时赶到，我才不至于沦为无业游民。”
    富有正义感的记者！
    秦牧的眼睛里，还是有些佩服的，为了曝光视频，不惜放弃报社的工作，放在当下，只怕没多少人能做到。
    编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以你的能力，不管到哪，都能有工作，还不至于做无业游民。”
    秦牧笑了笑，说道：“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还干吗？”
    “必须干！”
    祝思怡郑重的说道：“请你放心，坚持正义这条路，或许很难，但我会一直坚持下去，你要是不信，可以随时找我，我保证，绝不给你拖后腿！”
    “好，我记住这句话了。”
    秦牧应了一声，伸出手来，和祝思怡握了握手，这才转身走了。
    祝思怡一直在看着秦牧的背影，直到对方上了车，消失在视野里，这才略带沉思往回走。
    之所以沉思，是在想着，以后该用什么理由继续找秦牧呢？
    对方是县长，是忙人！
    没有正当理由，都不好找对方的。
    希望还能有机会接触吧，这个男人身上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能保持联系，估计以后就被其他女人捷足先登了。
    回到报社，祝思怡一下子就成了众人关注的中心。
    “思怡，你和那个县长怎么认识的啊？”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我的天，那个县长也太帅了，你一定要追上他啊！”
    ……
    所有人都在打听祝思怡和秦牧的真实关系，实在是秦牧太有魅力了。
    特别是刚刚站出来，为祝思怡撑腰的场景，简直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
    “我跟他现在是朋友关系，还……还没有谈恋爱，你……你们别瞎说啊！”
    祝思怡的脸色都红了，连忙解释了一句。
    即便只是别人议论几句，祝思怡都觉得特别的羞涩，天哪，和秦牧谈恋爱，那是她只敢晚上在被窝里偷偷想的，现在这么公然说出来，自然是特别脸红了。
    “哈哈哈，我不信，你肯定谈上了。”
    “看小脸红的，真嫩啊！”
    “真羡慕你啊，吃的真好！”
    ……
    其他人可不这么看，几乎都笃定了祝思怡和秦牧在谈。
    不管祝思怡怎么解释，都没人听的。
    毕竟，刚刚秦牧那护犊子的样子，可不像是普通朋友。
    秦牧也不会想到，他和祝思怡，已经成了整个江州日报工作人员心目中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不过，即便他听了，也只会轻笑一声，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冷处理。
    越解释，越乱。
    等秦牧回到淮宁县，市委常委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江州官场了，淮宁也不例外。
    他在市委常委会上训斥市委常委王标的事情，更是一战封神。
    以县长的身份，训斥市委常委，简直是闻所未闻。
    “县长，您真是……牛……”
    进了办公室，韩莹满脸笑容的走进来，竖起了大拇指，因为她都不知道怎么夸了，这县长，真是牛的不行，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没什么，一点小事。”
    秦牧微微摆手，问道：“说吧，有什么动向？”
    他知道，韩莹过来，肯定是有事情跟自己汇报的，同时，他也想知道梁冠是不是该收拾东西准备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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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3章 最后一搏

    “有人看到梁书记的秘书齐寿在收拾东西了。”
    韩莹凑上来，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果然！
    真要收拾东西滚蛋了！
    “县长，梁书记是不是要调走了？”
    韩莹等人只知道市委常委会上，秦县长一鸣惊人，成功反击了庆城的污蔑，并且证据确凿。
    秦县长这样的干部，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又是市委李书记的爱将，理论上来说，是要给予一定嘉奖的。
    对于秦县长来说，最大的嘉奖，肯定是直接升任县委书记。
    当然，韩莹也知道，这个难度很大，刚转正县长，就升书记，有些不现实，但她作为秦县长最忠实的支持者，还是想亲眼看着自己的领导，再升一步。
    这样的话，她肯定是有大好处的。
    秦县长变成秦书记，光是想想，都觉得令人振奋。
    “不会。”
    秦牧微微摆手，“不过，梁书记以后得工作重心，将在市政府，淮宁县这边可能来的要少一些了。”
    前两个字，让韩莹稍微失望了一会，但后面两个字，却让韩莹一阵激动。
    懂了！
    这是保留职务，但只是个虚职！
    以韩莹的智慧，自然明白，保留虚职是在为秦牧创造更多机会，以二把手的身份，行使一把手的权力。
    市委李书记，真是厉害啊！
    不动声色间，就给秦县长创造了一个绝佳的锻炼机会。
    “县长，恭喜您。”
    韩莹小小的道了声恭喜，这种事情，也不适合说的太多，一句语言上的恭喜，基本就足够了。
    真要是大肆吹捧，反而会让秦县长不喜了。
    “嗯，好好工作，我还有不少事情要交给你呢！”
    秦牧笑了笑，说道：“准备好迎接挑战了吗？”
    太好了！
    韩莹就等着这句话了，秦县长接下来要主政淮宁的工作，肯定有大把的机会，自己只要能抓住一两次机会，就能立下大功，到时候，再晋升一步，就不难了。
    “县长，您尽管吩咐，我随时听候您的召唤。”
    韩莹郑重的说道：“我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不管多累多难，我都能行！”
    “好！”
    秦牧听完，都是满意之色，谁不想手底下有个能全身心投入工作人呢？
    这简直就是神仙下属了！
    “最近市财政有一笔一千万的扶贫资金，即将下拨。”
    秦牧开口说道：“前段时间，不是让各个乡镇都根据自身情况上报扶贫方案吗，你来抓一下，筛选一下合适的扶贫方案，这笔资金下来了，就着手准备开始。”
    “没问题，我这就回去准备，给我两天时间，就跟您汇报进展。”
    韩莹立马领了工作，就走了下去。
    秦牧不得不承认，韩莹这样的下属，很难得，领了工作，不会叫困难，更不会提要求，甚至，连具体时间期限都说了出来，简直就是领导想要的标准回答。
    这样的人不升职，天理难容啊！
    只要继续保持下去，明年的人事调整，肯定有韩莹的机会。
    秦牧简单的算了一下，目前淮宁可动用的资金，都达到了四千五百万，要是再跑一趟省农业农村厅，理论上，也能弄点资金来，到时候，可动用的资金数量，就达到了五六千万，这对于一个贫困县来说，已经是非常富裕的了。
    只要秦牧把这笔资金利用到位，升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轻而易举。
    ……
    县委书记办公室，梁冠正坐在位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而旁边，齐寿则是在收拾东西。
    邱向前已经打了电话跟梁冠说过了，尽快返回市政府，其意思也很简单，梁冠以后的日常办公地点将是在市政府，而不是在淮宁县。
    意味着，他风风火火来到淮宁，两个月功夫，又灰溜溜的回去了，不但没有任何的收获，相反，还名誉扫地！
    真是丢人！
    “小齐，你收拾的慢一点。”
    梁冠忽然说道：“这样，你先放个假，下午出去玩玩，这里，你明天上午再接着收拾。”
    啊？
    收拾慢点？
    还给我放假？
    齐寿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了，以他对梁书记的了解，这位，多半是不甘心。
    还想再拼一把！
    “好的，书记，那我就先不收拾了，下午回老家一趟，明天我再过来！”
    齐寿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领导的想法，他肯定违逆不了，而且，对方想再拼一把，也没什么坏处，成功了，那就不用以败军之将的身份，灰溜溜的回市政府夹起尾巴做人。
    失败了，无非和现在的处境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嘭！”
    齐寿开了门，走了出去，就关上了门。
    梁冠等他一走，立马就打了电话给纪委书记范超，将对方请了过来。
    他的最后一搏，机会就在范超身上。
    范超倒是来的挺快，看着办公室里乱糟糟的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梁书记，以后你可要常来淮宁啊，不能因为市政府的工作，就把县里的工作全都丢下了。”
    “怎么，范超同志就不能想着让我留下来？”
    梁冠反问了一句。
    啊？
    还能留下来？
    范超沉思了一下，说道：“梁书记，我得到的消息是，让您返回市政府，是市长和书记妥协的结果，您难道还想违逆市长的意思不成？”
    梁冠是邱向前这一派系的人，对市长，没有说不的权力，否则，就梁冠这样的，多半在江州都不会有立足之地。
    毕竟，江州目前就市长和书记这两大阵营，市长不要的人，书记会要吗？
    更不会要！
    风险太大！
    加上梁冠这能力嘛……书记多半也看不上。
    “不用违逆。”
    梁冠微微一笑，说道：“范超同志，你手里捏着的东西，可以决定我的去留！”
    “你还打算憋到什么时候？”
    “直接放出来吧，只要秦牧出问题，我这个书记，理所当然的要下来主持工作，市委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我给换掉吧？”
    这话一出，范超就明白了，对方是想赌一把，让秦牧接受调查，淮宁县没了二把手，一把手要是还回市政府，那就要乱套了，市委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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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4章 投机分子

    “梁书记，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贸然开始，我担心，效果不好。”
    范超沉思了一下，认真的说道：“以秦县长如今的身份，如果不是铁证，只怕容易反噬。”
    一个风头正盛的年轻干部，一般的陷害栽赃，没有任何的用处，相反，还有可能让他们这些幕后操控的人，露出破绽，被人抓住把柄。
    “范超同志，我不想等下去了。”
    梁冠微微摆手，沉声说道：“徐璐的那个丈夫，你不是见过了吗，只要他闹起来，即便不是铁证，也能对秦牧产生很大的影响，而且，我说过，所谓的‘铁证’，也是可以制造的嘛！”
    “只要能以假乱真，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范超明白梁冠的意思，以现在的科技手段，也的确可以制作一些‘铁证’。
    “范超，你觉得，我真走了，秦牧大权独揽，下一个对付的人会是谁？”
    梁冠见对方犹豫不决，认真的说道：“所有县委常委里，只有你，一开始就是冲秦牧来的，他肯定不会允许有你这个定时炸弹在，所以你才是最应该下定决心的人。”
    话很直接！
    但很有道理！
    范超现在是四面楚歌，其他县委常委肯定会彻底倒向秦牧，但他不能，一来，他和秦牧本就是不同的阵营，这时候倒过去，只能说明他的工作是彻彻底底失败了。
    二来，他是范家子弟，大大小小也是个世家，世家子弟有世家子弟的尊严和傲气，这么投靠别人，属实是丢人了。
    “梁书记，后天吧，我后天就开始……”
    “不行，必须今天，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消息。”
    范超还想准备的再充分点，但梁冠明显已经等不及了，开口说道：“现在是下午一点钟，你回去准备一下，赶在下班之前，将材料送到省纪委，我相信，明天上午，就该有消息了。”
    “另外，不要忽视媒体的作用，让受害人在网上多喊喊嘛，有冤屈，就要发声，我们国家，人民群众也有知情权，让更多的人了解秦牧的为人，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嘶……
    梁冠说的这些，让范超的心里，有些没底。
    倒不是说这些手段多么的脏，而是因为，速度！
    太快了！
    梁冠是要他一出手，就把秦牧往死里整，不留任何的余地。
    手段脏一点，都很正常，官场之上，本就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要是手段太干净，那就是儿戏了。
    递交材料到省纪委，再安排媒体曝光，从一开始，就是下死手，这么做，如果能将秦牧一拳打倒，那倒是大获全胜。
    可要是没能打倒，那秦牧肯定会事后追责，一个都跑不掉。
    做事情，都是会留下痕迹的！
    “范超同志，决心下好了，手段要跟上，我们不能犹豫，对敌人，就应该下一记重拳，不要仁慈，明白吗？”
    梁冠走到范超边上，拍了拍肩膀，郑重的说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行吧！
    既然要开战，那就来一场大风暴吧！
    范超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梁冠的说法。
    要斗，那就斗的彻底一点。
    说完这些，范超就走了出去，开始准备了。
    “太好了！
    梁冠一拍手，心里都是激动之色，在关键时刻，说服了范超，这下，总算能看到点希望了。
    只要能引来省纪委调查，引来全市瞩目，即便不能真的将秦牧拉下马，但也肯定会影响秦牧的晋升，同样有机会让他留在淮宁，继续主持工作。
    尽人事，听天命！
    梁冠将他能做的，都做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就要看老天爷了。
    ……
    秦牧此刻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以及开始准备享受大权独揽的感觉。
    作为一个男人，谁不想做个彻彻底底的一把手呢？
    谁也不想一直被人压一头。
    短短两个小时的功夫，他已经接到了几位县委常委的电话，看似是在跟自己寒暄，其实是在跟他表态，以后将和秦牧站在同一阵营，共进退。
    截止目前，还只剩下一位县委常委没打电话。
    范超！
    秦牧也能理解，大家族出身，之前又一直在省纪委工作，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跟自己认输的，想搞定对方，难度很大。
    不过也没关系，范超一人，在县委常委会上倒也翻不起大的风浪，对方老老实实做好分内的工作，秦牧也不会为难对方。
    可要是对方敢兴风作浪，那秦牧，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叮铃铃……”
    接完县委常委站队的电话，秦牧又接到了一则来自省城商会的电话。
    “秦县长，您好啊，我是省城商会胡有道。”
    电话里传来胡有道那亲切爽朗的声音，“您是大忙人，这会没打扰您吧？”
    这电话来的……如此凑巧？
    秦牧都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间节点来电话。
    梁冠即将返回市政府，他即将掌握淮宁大权，这个时间，太微妙了。
    或许，这就是对方能做商会会长的原因？
    政治嗅觉太灵敏了！
    永远会在最后一刻，成功下注，永远不输？
    “胡会长客气了，我只是一个小县长，可比不了您这样的大会长啊，您能给我来电话，我非常荣幸呢！”
    秦牧笑了笑，随口客气的说了一句。
    他相信，以胡有道的聪明劲，肯定能听的出来自己是在阴阳对方。
    上次在省城，胡有道答应的好好的，会尽快来淮宁考察项目，然后投资项目，结果迟迟没有动静，人家耀阳工业都考察完，项目都动工很长时间了，可胡有道呢？
    一直在观望！
    卡在这个节点，明显是看秦牧即将大权在握，才来电话，这种投机分子，秦牧的确有那么点不爽，所以就阴阳几句，也好让对方知晓，自己这艘大船，你再不来，以后想来，恐怕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刚接触，秦牧可是一直都客客气气的，但你要是不识趣，那可别怪秦牧语气恶劣了。
    电话那头的胡有道，也的确是有点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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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5章 秦牧的侥幸心理

    “秦县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商会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一直忙着处理，没及时跟您联系，这是我的责任。”
    胡有道没有任何的犹豫，连忙跟秦牧表达了歉意，“自从上次在省城一别，我们商会不少同仁都想去淮宁投资，我和他们都聊过了，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达淮宁，秦县长，您看，您那边是否有空，我们一起见个面，聊聊合作的事情！”
    胡有道的确一直在观望！
    他是商人不假，但一直都特别关注官场上的消息，特别是秦牧和庆城市的关系，要是这次秦牧没有反击，让对方捏住把柄，那胡有道可能会选择不联系了。
    原因也很简单，王标和秦牧一比，就现阶段而言，肯定是王标前途更明朗。
    历届庆城市委书记，基本都能成为江州市常务副市长，又或者成为江州市长，加上省城也有不少庆城市走出来的领导，要是王标一直针对秦牧，那胡有道出于保守的想法，会推迟去淮宁投资。
    毕竟，一次大投资几千万甚至上亿，他不容许有任何的风险。
    但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他的预料，秦牧赢的很彻底，而且很快，他也打听到了市委的最终决议，县委书记梁冠返回市政府，淮宁的大权，将落在秦牧的手里。
    这个时候，胡有道自然不能再保持安静了，所以才联系了秦牧，但没想到，这一开口，他就被秦牧给暗讽了几句，心里自然有些尴尬和紧张，这要是被记恨上了，岂不是少了一个投资的好地方？
    “胡会长，你们都是大老板，只要愿意来，我们淮宁，随时敞开大门。”
    道完歉，那边秦县长的声音明显缓和了不少。
    “秦县长，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十点，我们不见不散。”
    胡有道松了一口气，立马又强调了一句。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种时候，没必要说太多，只要对方答应见面，那就说明一切都是有挽回机会的。
    而对方看重的，肯定还是自己带领商会能投资多少钱！
    只要投资够多，之前的不愉快，肯定是一笔勾销。
    想到这里，胡有道就赶紧召集了商会的成员单位，准备着明天的淮宁之行。
    ……
    “有意思！”
    秦牧挂完电话，也是轻笑了一声，自己这大权，还没独揽呢，就有投资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个胡有道，还挺识趣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县长，您找我！”
    这时，外面的张奎走了进来，连忙说道。
    “对，有个事情，你去安排下。”
    秦牧点点头，“省城商会明天上午十点来我们县考察，需要接待一下，你把准备工作做好，我会亲自陪同，县委县政府里再找一两位领导一起陪同吧，你去定一下！”
    这种事情，一般是要指定领导的，但秦牧并没有直接说，而是把决定权交给张奎，因为他相信，对方能安排的好。
    这也算是变相的一种考察吧！
    “好的，县长，我这就去办。”
    张奎一口答应，没有多问一个字。
    真的人才都是这样，能根据领导的话，进行发散思维，能自觉想到领导的意思。
    但谁也没有想到，今天做的这些安排，统统都成了无用功。
    当天下午四点钟，一封实名举报信送入了省纪委，引发了省纪委的小震动。
    当天下午六点钟，整个江州媒体圈子都得到了一份重磅材料，不少人都在兴奋，因为他们知道，这份材料，一旦发布出去，将会造成极大的轰动。
    而作为主人公的秦牧，却浑然不知。
    他甚至还邀请了徐璐到自己的宿舍里，吃了一顿饭。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秦牧的精神也有些懈怠了，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在成功，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加上梁冠都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市政府了，这种即将大权独揽的感觉，让秦牧很难再有危机意识。
    “秦县长，我敬您一杯！”
    徐璐拿着罐装啤酒，说道：“我来淮宁之后，一直都是您在照顾我，如果没有您，我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您在生活上还特别关心我，有您这样的领导，我真的很幸福！”
    说完，跟秦牧碰了一杯，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
    “喝慢点！”
    秦牧看着对方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主要咱们离的这么近，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多个人还能聊聊天呢！”
    “那可不一样，有些领导都不会喜欢跟下属聊天的。”
    徐璐连忙说道：“只有您这样平易近人的领导，才这么好说话。”
    “哈哈，我还是很喜欢跟你们聊聊的！”
    秦牧随意的说着，话说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其实也想到了一点，自己跟徐璐在宿舍里吃饭喝酒聊天，不会被人听见，然后胡乱传谣吧？
    甚至，秦牧还想到了那次撞见徐璐丈夫陈硕和范超见面的事情，自己似乎有些大意了？
    “不至于！”
    “就喝这么一次酒，不至于就被抓到吧？”
    “肯定是我敏感了，梁冠都要滚蛋了，一个范超翻不起大浪。”
    ……
    秦牧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然后就和徐璐继续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
    秦牧也不例外！
    但恰恰就是这么一次侥幸，就给了秦牧一次小小的打击。
    县委宿舍，平时看着很安静很祥和的地方，但其实，秦牧和徐璐在这里的一言一行，依旧是逃不过所有人的眼睛。
    县长和常务副县长，一起喝酒吃饭聊天，其实都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县长是男的，副县长是女的，这就有那么点小问题了。
    如果仅仅是这个小问题，那也不会怎么样。
    可要是，男县长还没结婚，女副县长在闹离婚，并且其丈夫还在媒体上公开爆料，说女副县长和男县长关系不清不楚，那可就有大问题了。
    在他们喝酒的时候，江州的媒体上，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了。
    “我的天，这真是刺激啊！”
    “当事人丈夫亲自爆料啊？”
    “据说都有视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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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6章 君子坦荡荡

    清晨，秦牧睡醒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昨晚和徐璐吃饭，一时高兴，喝的稍微多了点，加上最近太累，难免有些吃不消。
    不过，他庆幸的是，自己和徐璐都属于有分寸的人，不会轻易越界，即便喝了酒，也没乱来，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徐璐就已经先一步回到自己宿舍了，并没有在秦牧这边过夜。
    要是昨晚在这过夜，那就说不清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才准备出门吃个早饭，拿起手机发现没电了，八成是昨晚忘记充了。
    随手将手机充上电，找了点现金走了出去。
    但到了院子里，碰上了几个人，秦牧顿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些人倒是和往常一样跟自己打招呼，但眼神里明显多了些怪异的东西。
    “我脸上有花？”
    秦牧一阵奇怪，明明刚才都洗干净了，他也没多想，走到街道上，吃了碗面，这才回到宿舍，打开了手机，看着十几个未接电话和几十条消息提示，顿时意识到，怕是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发生了。
    点开消息，翻了几下，顿时皱起了眉头。
    简单看看，他就明白了，这是范超和陈硕开始发威了，想用子虚乌有的事情，拉自己下水。
    手段很肮脏，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玩这一手，会让自己的声誉在短期内，受到很大的影响。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不过，事情发生了，秦牧除了积极应对，配合调查，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要过一阵被人非议的日子了。
    毕竟，这种带了点颜色的新闻，即便真的查清楚了，还是会有很多人不相信，只能靠时间慢慢去消磨掉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朝着县委大院走去。
    从进入县委大院，一直到办公室，这一路上，那叫一个精彩，无数道目光看过来，都带着特殊的意思，明显陈硕的爆料，已经是传遍全江州了。
    “县长，省城商会那边，刚刚给我来了电话，说是省领导临时到省城商会考察项目，暂时来不了了。”
    进了办公室，张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一看到秦牧，立马就汇报了一声。
    省领导临时考察？
    真会扯淡！
    秦牧只听了这句话，就可以断定，胡有道是看到了自己的绯闻，看到了风险所在，随便找个借口，推辞不来罢了。
    哪个省领导考察工作不提前打招呼的？
    真要是临时突击检查，也不可能上午八点多就去了吧？
    只是个借口罢了！
    “这个老狐狸，真是墙头草，一看风声不对，立马就靠边站了，真有意思。”
    秦牧轻笑一声，道：“既然不来，那就把之前的安排都取消吧！”
    “是，县长！”
    张奎满口答应，又说道：“县长，您是不是要稍微注意一下，我听说，省纪委那边要派调查组下来，针对您的情况，做一个详细调查！”
    你的消息这么灵通？
    秦牧倒是意外了，这个张奎，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府办副主任，怎么连省纪委那边的动向都能提前得知？
    消息的灵通性，一点都不比自己差啊！
    “来就来吧，这身正不怕影子斜，该来的总会来。”
    秦牧微微点头，随意的说着，“对了，徐副县长今天照常来上班了吧？”
    他对这种事情倒是能看的开，诬陷而已，只要调查清楚，一切好办。
    “徐副县长来了，但是又走了。”
    张奎想了想，道：“我十分钟之前看到她开着车子，往江州去了。”
    听到这里，秦牧一阵皱眉，他很清楚，徐璐去江州，多半是去找陈硕算账了。
    对方一个女人，真找去了，只怕也没什么作用，还徒增烦恼，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可就不好了。
    “县长，要不……我过去看看？”
    张奎是个聪明人，看着秦县长皱起来的眉头，就能猜到秦县长是担心徐副县长的安危，当即主动说了一句。
    你去看？
    秦牧倒是没有急着答应，而是有些怀疑，“你知道徐副县长的具体行踪？”
    “你知道你去了要做什么？”
    张奎一直都是有能力的人，但这次的情况，明显比较特殊，所以秦牧不确定对方是否想清楚了。
    “陈硕是环卫科的科长，徐副县长去江州，多半是找他的，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直接去环卫科，我打听一下他们的行踪，难度应该不算大。”
    “我过去，其实就是保障一下徐副县长的安全，只要不出什么问题就行了，县长，您看，我的想法合适吗？”
    张奎当秘书当久了，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的能力很强，秦牧一问，立马就把自己的思路给说了出来。
    这人……是真有点东西的！
    秦牧听完张奎的话，眼睛里都是赞叹之色，这人看着不起眼，但每次遇到事情，却都能给秦牧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于学文自己不怎么样，倒是把秘书调教的很好。
    “你理解的没问题。”
    秦牧也不再犹豫，开口说道：“那就辛苦你跑一趟吧，别的事情都不用管，控制事态发展，让徐副县长平安回来吧！”
    “好的，县长！”
    张奎当即答应，就往外面走了。
    安排完了，秦牧就继续在办公室里，看着资料，处理着工作，跟个没事人一样。
    君子坦荡荡！
    秦牧主打的就是一个我没干亏心事，什么也不怕！
    一直到临近十点钟，秘书江浩轩匆匆走了进来，说道：“县长，省纪委调查组来了，县委办公室那边通知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起迎接一下。”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当即站起身，瞥了江浩轩一眼，发现对方也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担心，这让秦牧都好奇了。
    “我都要被调查了，怎么，你这个做秘书的，一点也不担心？”
    秦牧笑了笑，打趣道：“要是我被停职了，你在淮宁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换了别的领导，是不敢用你的。”
    “县长，您真会开玩笑。”
    江浩轩同样跟着笑了起来，“全淮宁的干部都被查处，您都不可能被查的，我对您，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过是有小人作祟罢了！”
    “不光我相信您，整个县府办，整个县政府的领导，肯定都相信您，这点小事，不会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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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 忘记介绍了

    其实，江浩轩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整个人身上洋溢着的，都是自信光芒。
    而这种光芒，在之前，是完全没有的。
    很明显，这是在跟着秦牧身后，慢慢养成的。
    气质这种东西，一般是后天习惯慢慢养成，比如，书读的多了，浑身上下自然而然透露出文人气质，眼睛里还会多一些睿智的眼神。
    江浩轩跟在秦牧身后，经历的事情多了，长了见识，慢慢就养成了这一股自信光芒。
    “你进步了。”
    秦牧微微一笑，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简单的说了一句，以前的江浩轩，是个腼腆内向的普通工作人员，没想到，现在都开始变的圆滑了起来，说的话，都多了一抹马屁的味道。
    当然，说是有马屁的味道，并不一定是贬义词，官场，就宛如一个江湖，会拍马屁，肯定比不会拍马屁的好。
    适当的拍一拍领导马屁，是有利于进步的。
    真要是那种死倔脾气，平时也说不了两句好听的话的，肯定很难适应官场这种地方，更别提进步的机会了，除非真遇到那种万里挑一只看能力的领导，否则，就等着一辈子在基层干到死吧！
    啊？
    我进步了？
    什么意思？
    秦县长的一句话，让江浩轩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县长这话是表达什么意思呢！
    不管了！
    肯定是在夸我！
    江浩轩也没去纠结，这四个字，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是在批评自己的。
    秦牧走到楼下，梁冠早已在下面等着了。
    仅仅一天的功夫，梁冠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昨天，他是丧家之犬，看上去，即将灰溜溜的要离开淮宁，但没想到，这一晚上的功夫，整个人又变的意气风发了起来，有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秦牧同志，这次省纪委的人来，是为了调查你的情况的，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就不让其他的同志来了。”
    梁冠笑了笑，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书记您有心了。”
    秦牧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其实，省纪委调查组我来接待就行了，还劳烦您出来，有些过于隆重了点。”
    毕竟，只是个调查组，又不是省纪委的大领导，县委书记和县长一起出现，本身就不符合常规。
    “你是我们这个班子的副班长，你出现问题，我这个班长，有责任，我要陪同你一起处理，我们要并肩战斗嘛！”
    梁冠一副非常贴心的样子，说道：“你放心，省纪委来了，我肯定会帮你说好话。”
    并肩战斗？
    帮我说好话？
    就扯淡吧！
    秦牧对梁冠的话，是一百个不信，这家伙过来，就是为了看自己笑话的，不在省纪委调查组面前添油加醋都算不错了。
    “滴滴……”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公务车从外面开了进来，挂的，正是省城的车牌，不用说，肯定是省纪委调查组来了。
    车门打开，三个男子手提黑色统一公文包，穿着统一黑色制服，浑身上下透露着威严肃重之感……
    光是这气质，就非常符合纪委的形象了。
    “梁书记，你好！”
    为首的男子径直走到了梁冠的面前，伸出了手，说道：“我是庄为民，电话里联系的，受省纪委委托，带领调查组，前来淮宁，调查一些事情！”
    “庄组长，您好您好！”
    梁冠连忙打了声招呼，满脸微笑的说道：“我代表淮宁县委，欢迎您的到来，我们先进会议室说？”
    “好啊，没问题！”
    庄为民一口答应，跟在梁冠身后，直接往县委办公大楼走去。
    这就走？
    秦牧站在边上，都有些无语，按理说，他现在还是县委二把手，又亲自过来迎接了，总该跟自己打个招呼，说两句吧？
    结果呢？
    梁冠居然都不介绍一下，直接就走了。
    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给秦牧难堪！
    “梁书记，这次的事情不小啊，你们那个秦县长呢，我怎么都没看见他过来？”
    走了几步，庄为民还开口问了一句，“在省城，就听说了不少这位秦县长的大名，说是年少有为，能力极强，现在我们纪委来调查，他都不露面吗？架子不小啊！”
    “这年轻人，有了点成绩，就有些飘了吧？”
    庄为民的本意，是私下吐槽一下，以他们的身份，不管到哪个县，那都是整个县委班子出来迎接的，而今天，在淮宁县，只有一个县委书记出来，连被调查的人都没过来，庄为民自然有些不满，小小吐槽，也很正常。
    但他没想到，他吐槽的人，就在他身后呢！
    “庄组长，我是秦牧，其实，我一直在呢！”
    秦牧也不废话，直接喊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什么？
    庄为民听到声音，脚下步子一停，连忙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你是秦牧？
    这……
    庄为民的眼睛珠子转了转，顿时明白了，敢情，是他误会了？
    这人一开始就来了，只是没说话。
    这是谁的责任呢？
    肯定不是他的，也不是秦牧的，而是梁冠的。
    庄为民也只是看过秦牧的材料，照片也只是扫了一眼，和真人，肯定有些差距，他一眼没认出来，很正常，但作为县委一把手，跟自己的主要对接人梁冠，却不介绍一下，属实有些失职。
    他也清楚，梁冠多半是故意的！
    给秦牧难堪呢！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梁冠这时候，立马假装非常自责的样子，一拍脑门，说道：“庄组长，我都忘记介绍了！”
    “这位，就是我们淮宁县委副书记、县长秦牧同志。”
    “秦牧同志，这位就是省纪委调查组庄组长，你们简单认识一下，具体的，我们去会议室说吧！”
    忘记介绍？
    这理由找的，真是敷衍啊！
    “庄组长，你好，我是秦牧！”
    秦牧走上前，主动朝对方握了握手，笑道：“庄组长，我这人，的确是做出了点成绩，可能也飘了点，这次你来，可要给我指正指正，我这人，最喜欢听人批评我了，只要他有道理，我就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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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8章 正式谈话的

    什么意思？
    挑衅我？
    庄为民眉头一挑，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出来的那股傲气，明显是在跟他对着干。
    秦牧那句话，其实没有说完，后面应该还有一句话。
    没有道理的批评，他不服气！
    很显然，这是针对自己刚刚跟梁冠吐槽的那段话的，在强调自己刚才的批评，没有道理。
    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
    “早就听闻秦县长是个有脾气的人，今日一接触，倒是名不虚传。”
    庄为民淡淡一笑，说道：“走吧，我们先去会议室，慢慢聊，在楼道里聊，有些不合适了。”
    “好的，一切听庄组长的。”
    秦牧点了点头，笑道：“我这次肯定配合庄组长的工作，让你们调查清楚。”
    说完，一行人上楼，进了会议室里，坐了下来。
    “梁书记，要不……您先去忙？”
    庄为民看着坐在边上满脸兴奋的梁冠，主动的说了一句。
    这次主要是调查秦牧的，你一个县委书记在这掺和做什么？
    跟你又没关系！
    “庄组长，我是淮宁县委书记，秦牧同志，我特别了解，我们是一个班子的，要不……我留下来，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问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冠认真的提出了一个建议。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久，总算是把省纪委调查组盼来了，梁冠是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走了，留下来，才能看的清清楚楚啊，他也好审时度势，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安排点后手。
    “梁书记，我们工作有纪律，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庄为民的语气渐渐冷了起来。
    他此次前来，是有重任的，他也知道，背后领导是想看秦牧出点事的，但他也知道，基本工作原则不能违背，否则，会影响此次调查结果的。
    “那好吧，我先出去，你们聊，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我，我坚决配合省纪委的工作。”
    梁冠的目的落空，也只能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秦牧和三名省纪委调查组工作人员。
    “秦牧同志，我们这次来，是对你进行一次简单的调查，有人举报你和淮宁县常务副县长徐璐同志，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一点，你作何说明？”
    庄为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开口问了出来。
    “徐璐同志，是我的下属，我们之前就认识，我对徐璐同志的工作能力非常欣赏，我们之间，只有上下级的关系，不存在其他的特殊关系，私下里，也只是朋友级别的关系，不会有任何超越朋友友谊的关系。”
    秦牧的语气无比坚定，不夹杂丝毫的犹豫，“任何举报，都是污蔑，造谣。”
    “你们私下里接触的次数多吗？”
    庄为民反问道。
    “多！”
    对于这个问题，秦牧也没有迟疑，微微点头，说道：“昨晚，我和徐璐同志还在宿舍里吃饭喝了一顿酒。”
    什么？
    昨晚还吃饭喝酒了？
    庄为民一惊，这人是真的一点都不掩饰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说，这个情况，他们省纪委都没有掌握呢，秦牧倒好，直接坦白了。
    “另外，我和我的女朋友，跟徐璐一起，都吃过饭。”
    秦牧继续说道：“我们作为上下级关系，又是早早认识的朋友，私下里见面吃饭，应该属于很正常的事情吧？”
    “庄组长，你私下里，难道都不和朋友见面、吃饭、聊天的吗？”
    让你回答问题，你倒好，还反问起我来了？
    庄为民的心里一阵嘀咕，然后朝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从包里拿出了一些照片。
    “你看看，这些照片是不是你和徐璐同志的。”
    庄为民直接将照片放在了秦牧的跟前，问道。
    “那肯定是啊。”
    秦牧粗略扫了一眼，十分肯定的说道：“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倒是很刁钻的！”
    “这一组照片，应该是饭店的监控吧？”
    “这一组照片，看上去，有点像是裁减的。”
    “这一组照片，应该是我们一起下基层拍的，有裁减嫌疑！”
    ……
    秦牧将一沓照片简单的做了分类，一一做了说明。
    记得这么清楚？
    庄为民对秦牧的坦然，是真的吃了一惊。
    “庄组长，仅仅从这些照片来看，我觉得还不够吧！”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和徐璐同志在工作上，本就有许多接触，仅仅凭借这些照片，就想证明我和徐璐同志有超越工作友谊的关系，太不够了。”
    “还有一段音频，你要听听吗？”
    庄为民淡淡的说道。
    “当然了，你放一放。”
    秦牧点点头，一口答应，他也知道，对方能来，多半不止这些照片。
    庄为民又朝着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后者当即拿出了一个小型录音笔，播放了一段音频。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秦牧？”
    “是啊，我是喜欢，人家秦县长那么高大帅气，又有能力，还是县长，你再看看你，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小科长，你也不嫌丢人！”
    “喜欢秦县长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我不喜欢高大帅气有能力的，还喜欢你这种废物吗？”
    ……
    一段激烈的对话一下子就播放了出来，秦牧也听的很清楚，这就是徐璐和她丈夫陈硕吵架的录音。
    “徐璐同志可是正大光明的承认了喜欢你，这算不算证明，你们之间是有可能存在某种特殊关系的？”
    庄为民淡淡的说道：“秦县长，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做出一些说明！”
    这也能算证明？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
    “秦牧同志，你笑什么？”
    庄为民十分不满的说道：“我们是代表省纪委来问询的，请你严肃一点，不要妄想隐瞒。”
    如此年轻，当了县长，还这么轻佻，一点都不稳重。
    “庄组长，我只是觉得你们挺好玩的。”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吗，只要长的够帅，就会有美女主动倒追！”
    “徐璐同志的意思很简单，我这人很优秀，有能力，高大帅气，她喜欢我，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很正常啊，这叫异性相吸！”
    “但喜欢，又不代表做了什么，还是说，你们都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去做点什么才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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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9章 无法接受的结果

    秦牧的话，让庄为民三人都有些沉默。
    以他们的这个身份去问话，大部分干部的表现，都很紧张，要么是紧张的语无伦次，要么就是紧张的大声反驳。
    即便是心里没鬼的，当着他们的面说话，都会小心翼翼的，但眼前的秦牧，却非常不同。
    有理有据！
    振振有词！
    逻辑清晰！
    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甚至，有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庄组长，我说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秦牧见对面三人迟迟没有说话，当即又补充了一句，道：“你们年轻的时候，难道没有被女生倒追过吗？”
    被女生倒追？
    庄为民三人的脸上，一片茫然，明显是毫无经验。
    “行吧，这个可能是我的魅力比较强大，遇到了不少倒追的女生，但我这人眼光比较高，所以基本都拒绝了。”
    秦牧随意的说了一句，看似在解释，但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说他有魅力，而庄为民等人，自然是没什么魅力了。
    “秦牧同志，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庄为民也颇为无语，聊工作聊的好好的，结果这小子眨眼间就岔开了话题，还一个劲的强调自己多么有魅力。
    你有魅力，跟工作有个屁的关系？
    跟我们炫耀什么？
    “庄组长，我们一直都在说正题啊！”
    秦牧却是一阵不以为然，强调了一句，说道：“我刚才那些，就是想跟你们解释，有人喜欢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高大帅气，有人格魅力，徐璐同志是我的下属，跟我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对我产生爱慕的心理，是不是也很正常？”
    “但她的爱慕藏在心里，并没有表露出来，我们也只是保持工作上的接触，所以，您展现的这些所谓的‘证据’，依旧无法证明什么，除非，您的手里，还有其他的证据，不如全都展现出来吧，也好让我们看个痛快。”
    其他证据？
    有个屁！
    庄为民要是有，早拿出来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秦牧同志，你先别激动，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跟你了解一下，摸个底。”
    庄为民淡淡的说道：“如果真有确凿的证据，那这次的谈话，也许是在省纪委审讯室了，而不是在这里。”
    这话一出，秦牧就懂了！
    到目前为止，没有确凿证据，都是捕风捉影！
    “我们的工作原则就是，有人举报，就要查清楚，加上这个事情在江州的舆论热度很高，我们省纪委是肯定要还公众一个真相，我们的干部，不能存在违法乱纪问题。”
    庄为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那现在还有什么要了解的，你们可以尽管问，我都可以做解答。”
    秦牧也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直接问道。
    “这是今天的谈话记录，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
    庄为民将谈话记录递了过来，开口说道。
    秦牧扫了一眼，当即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牧同志，劳烦你把常务副县长徐璐同志请过来一下我们也需要和她做个交流。”
    庄为民又说道。
    找徐璐谈？
    “庄组长，徐璐同志好像去了江州，目前不在县政府，这样，我来联系一下，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牧简单的解释道。
    “没问题，你联系，我们可以等一会。”
    庄为民点点头，应了一声。
    说完，秦牧就走出了会议室，准备问问张奎那边联系的都怎么样了。
    刚推门出去，就看到站在会议室外面的梁冠。
    这么急？
    一刻都等不了？
    “梁书记，您真是我们这个班子的好班长啊，对我的事情如此关心，如此坚持，我真的很感动。”
    秦牧看着对方的样子，轻笑一声，认真的道了个谢。
    只是这个谢，充满了讽刺。
    “秦牧同志，你说笑了，咱们是一个班子的嘛，理应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我长你十岁，照顾下你，也是应该的。”
    梁冠尴尬一笑，连忙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问道：“怎么样，聊的还行吗？”
    “还行啊，庄组长很客气的，我们聊的很开心。”
    秦牧随意的说了一句，“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就走开了。
    什么？
    很客气？
    聊的还很开心？
    梁冠瞬间就不开心了。
    搞什么东西啊？
    秦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作为纪委调查组组长怎么能客客气气？
    不应该是严肃对待？
    梁冠立马走进了会议室，找庄为民问了起来。
    “庄组长，你们是客人，但我还是要强调一句。”
    梁冠非常郑重的说道：“针对秦牧同志的问题，我希望省纪委要从严调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都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我们的领导干部身上有污点。庄组长，您可一定要往死里查啊！”
    “当然，我这么说，绝对不是挟私报复，而是我认为，每个领导干部，都应该是没有纯洁无瑕的，往死里查，也是为了还秦牧同志一个清白嘛！”
    是吗？
    说的这么好听，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庄为民的一双眼睛里，都是古怪的笑容，像梁冠这种人，他看的多了，无非就是想借这次的事情，将秦牧拉下马呗？
    说的再好听，也没办法掩盖对方的真实目的。
    “梁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
    庄为民轻笑一声，说道：“也请你放心，我们省纪委肯定会调查清楚的，目前是第一阶段，针对现有证据进行问话，秦牧同志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他的解释，也挑不出毛病，所以呢，你就耐心等待下一阶段的调查吧！”
    “我们省纪委也会和当事人陈硕好好沟通交流的，请你耐心等待，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没有问题？
    挑不出毛病？
    梁冠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沉。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一点问题都挑不出来，那自己的谋划，不就是白费了？
    不行！
    坚决不能允许！
    梁冠知道，这次的调查，是唯一的机会，一旦省纪委调查结束，没有发现秦牧的问题，可能就回省城了，那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他还怎么留在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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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0章 突破点在于陈硕

    “庄组长，你们这次的调查时间，持续多长时间？”
    梁冠连忙问了一句。
    “今天一天就结束！”
    庄为民沉思了一下，道：“上午在淮宁，下午我们会去江州，联系陈硕，进行一番交谈，搜集完所有的材料，我们就回省城了。”
    “原本这种事情，证据其实一点都不充分，但因为造成了很大的舆论，省纪委才委派我过来调查，现有的这些证据，不够有说服力，我想，调查很快会结束的，除非陈硕能拿出更加强有力的证据来。”
    这么一说，梁冠的心里又是一沉。
    “梁书记，这种事情，你就不用太上心了，我们会处理好的，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性。”
    庄为民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那当然，我不会再多问了。”
    梁冠也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不满之意，当即告辞离开，再问下去，这位庄组长就该生气了。
    出了会议室，梁冠就进了范超的办公室。
    “梁书记，您怎么来了！”
    范超看着气势汹汹的梁冠，心里一阵不妙，连忙站起身来，客客气气的问道。
    “嘭！”
    梁冠一把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问道：“我让你做的那些事情，你都做了？”
    “我让你多弄点证据，你为何不提供？”
    “现在人家省纪委说了，证据不足，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犹豫，我们可能会错失一次重大机会！”
    面对梁冠的质问，范超一阵沉默，只是两眼静静地看着梁冠，这一看，反倒是让梁冠有些心虚了起来，忽然又收敛起了自己的气势，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范超同志，你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要，也是我们仅有的一次机会，如果抓不住，那可就彻底没戏了。”
    梁冠的语气一下子又缓和了不少，似乎是在强调自己有多么的困难。
    “梁书记，我做的那些，已经够多了，别的事情，恕我难以从命。”
    范超认真的说了一句，他可不傻，梁冠一直在撺掇他提供一些‘虚假证据’给省纪委。
    比如，制造一些假视频，主人公是秦牧和徐璐，甚至，韩莹也可以加入其中，又或者，找个女人，公开站出来指认秦牧在某个会所高消费等等……
    这些事情，做起来的确并不难，但范超很清楚，他一旦这么做了，肯定会有翻船的时候，要是被查出来是他在造假，那范超肯定会被抓，甚至进监狱，而梁冠却能置身事外。
    范超的确想一举成名，但也不可能为了成名，将自己的前途作为赌注，他可不是赌徒。
    以范家的实力，即便在这里没能成功，大不了以后换个地方，何必在这里死磕？
    “那我问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翻盘？”
    梁冠反问道。
    还想翻盘？
    “梁书记，恕我说一句大实话，如果在当前这种舆论环境下，省纪委都查不出秦县长有任何的违纪问题，那我觉得，您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
    范超认真的说道：“何必白费功夫？”
    原因也很简单，现在全江州都在报道秦县长的这个事情，但凡秦县长在工作上有过错误，在生活上有恶劣行为，肯定都会被人曝光出来，为省纪委提供线索。
    但舆论发酵了这么长时间，迟迟没有其他黑料出现，那只能说明，秦牧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那梁冠不管怎么做，都将是白费功夫。
    不如省点力气！
    “当然，您要是还是不甘心，那只能指望陈硕能有一些有价值的爆料了。”
    范超说完，见梁冠依旧是面露不甘之色，当即给对方指出了一条明路。
    陈硕！
    对方是舆论的发起点，是徐璐的丈夫，对方是唯一的突破点。
    “行，我知道了。”
    梁冠听完，脑海里立马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自己找到了一个能让秦牧死无葬身之地的机会了。
    说完，赶紧起身，就出了会议室，拿着手机，联系起了陈硕，他要和对方见一面。
    ……
    秦牧拨打完张奎的电话，就了解到他们已经快到淮宁县委了，走到楼下，一眼就看到张奎将车子开了进来。
    “县长，我们回来了！”
    张奎下车，说了一句，而徐璐则是从后面下了车，情绪明显有些低沉。
    “好，辛苦你了。”
    秦牧拍了拍张奎的肩膀，简单的夸了一句。
    “我只是跑个腿，那我先上去了。”
    张奎明白秦县长的意思，知道他和徐璐要单独聊，连忙说了一句，就走开了。
    眼力见，永远是秘书的基础必修课！
    “秦县长，不好意思，我又冲动了。”
    徐璐道了声歉，说道：“我就是觉得陈硕那个人是真的恶心，一味的栽赃诬陷，太气人了，他骂我都没关系，但凭什么骂您啊，对不起，我又连累您了。”
    “徐璐同志，你这话就错了。”
    秦牧严肃的道：“我们是一个班子的同志，我们坦荡荡，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发生的，都是有人想破坏淮宁的发展大局，我们理应齐心协力，一起度过难关，而不是在这个时候，还自责、道歉的，这是错误的行为！”
    听着这话，徐璐的心里都是感动。
    秦县长为人是真的好啊！
    “县长，我听您的，积极应对，早点度过难关。”
    徐璐重重的点头，应了一声。
    “好了，省纪委调查组的人还在会议室里等你呢，要跟你面谈，我带你过去吧！”
    秦牧拍了拍徐璐的肩膀，边走边说道：“反正人家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用紧张，也不用生气，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完全不用怕的。”
    “好！”
    徐璐被秦县长身上的那股正气给感染到了，整个人都平稳了许多，进了会议室，一下子就看到了省纪委调查组的三人。
    “庄组长，徐璐同志我给您带到了。”
    秦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喊我。”
    “好，麻烦你了。”
    庄为民点点头，等秦牧一出去，立马开始了对徐璐的问话。
    这次的问话更快，只用了短短的十五分钟，庄为民等人结束之后，就带着所有材料离开了淮宁，直奔江州。
    “县长，这就结束了吗，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徐璐都觉得太过于顺利了，这心里，忽然就有些担心了起来。
    “能有什么变故？”
    秦牧轻笑一声，道：“你也别太紧张，这年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省纪委再牛逼，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出证据来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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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1章 没有看错人

    秦牧的想法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这个社会，讲究的就是证据。
    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可能给秦牧定罪的。
    秦牧和徐璐之间的关系，二人最清楚了，什么都没发生过，在这种前提下，省纪委又不可能凭空捏造，自然就没什么好怕的。
    等到下午时候，秦牧就接到了省纪委调查组已经返回省城的消息，很明显，这是无功而返。
    “秦县长，真是小瞧你了，这次省纪委调查组，据说是什么成果都没有，竟然没有在你身上找到任何的污点，你这个县长做的，多多少少有些异于常人了。”
    打这个电话的，是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卓志宏。
    秦牧和他的联系虽然不多，但都有各自电话，涉及到这种事情，卓志宏肯定不会错过和秦牧增进感情的机会了。
    “卓主任，您这话，可就不对了。”
    秦牧严肃的纠正了一下，“我们作为领导干部，不就应该要洁身自好吗？必须要遵纪守法，否则，怎么有资格坐在领导位子上的？”
    “哈哈哈，秦县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卓志宏笑了笑，解释道：“我一向秉承的观点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小缺点，比如专横，比如脾气大，比如和女下属的关系比较好，这些都属于小缺点，但不影响工作，也不会违法，可这些小问题，在你的身上，居然一个都没有，这就显得有些离谱了。”
    卓志宏在官场呆的时间比较久，认识的领导也比较多，可像秦牧这样的，近乎于圣人一样了，明显就有些不真实。
    “其实我也有缺点的，只不过，比较少而已。”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而且，淮宁这边的工作情况比较复杂，我始终都保持高度警惕，可不能犯错，你是知道的，我前一秒犯错，下一秒，可能就被人抓住小辫子了。”
    懂了！
    卓志宏瞬间就明白了秦牧的意思，前后两任县委书记，一个于学文，一个梁冠，全是秦牧的对手，再加上县里其他的领导，大部分也和秦牧不对付。
    在这种环境下，秦牧还敢犯错吗？
    肯定不敢啊！
    一旦错了，那后果……无法想象，于学文和梁冠肯定都会把秦牧往死里整。
    “这倒也是，我忽略了你所处的工作环境了。”
    卓志宏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可以放宽心了，我得到了确切消息，省纪委调查组没有任何收获，很快就会有正式通告出来了，还你一个清白！”
    “那就好，卓主任，谢谢您的告知。”
    秦牧松了一口气，道了一声谢。
    挂掉电话，秦牧又把这个消息跟徐璐简单说了一下。
    他很清楚，徐璐比谁都着急这个事情，提前说出来，也算让对方安心。
    “县长，这真是太好了。”
    徐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说道：“您放心，我会抓紧时间和陈硕离婚的，保证不会让我的私事，再影响工作。”
    “嗯，你自己处理好！”
    秦牧点点头，就让徐璐去忙了。
    原本这件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但很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想让事情结束，就只能制造出新的事情来。
    晚上七点，秦牧吃完晚饭，简单的洗了个澡，准备看看资料睡觉了，结果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一看，正是徐璐的。
    “徐璐同志，你……”
    “县长，不好了，陈硕他……他自杀了……我……我不知道该……该怎么办了，好多……好多记者都来了……”
    都没等秦牧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徐璐慌张的声音，还特别的嘈杂，明显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陈硕自杀？
    来了记者？
    秦牧的大脑里将对方的话给简单过了一下，立马问道：“陈硕送去医院了吗？”
    他不知道具体是个怎么自杀，但有些时候，看似是死了，但其实还有抢救机会，所以他才第一时间问有没有送去医院，万一还有得救……
    “送……送去了……我就在医院门口，好多记者都跟来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徐璐解释道。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秦牧直接说道。
    隔着电话也说不清，秦牧匆匆要了地址，就准备出门。
    但出发之前，他倒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奎，让对方陪同自己过去。
    他和徐璐本就有了绯闻，在这个关口，又出现陈硕自杀的事情，如果他一个人过去，难免又引发一些议论，再找个人一起，自然要好不少。
    加上张奎这人的头脑比较活络，在这个时候，兴许能发挥一些不一样的机会。
    等了十五分钟，张奎就开着车子到了县委宿舍门口，接上秦牧，直奔江州医院。
    “县长，出了什么事啊？”
    张奎目前还不知道消息，刚才电话里，秦牧也没说太多，这会看秦牧脸色眼神都有些不大对，连忙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陈硕自杀了，目前生死不知。”
    秦牧简单的说道：“徐璐同志一个人在医院，有些应付不过来，我们过去看看！”
    嘶……
    自杀？
    张奎的心里都是一惊，这个事情，简直太大了。
    陈硕是举报秦县长和徐副县长有不清不楚关系的人，万一这人在自杀的同时，还留了遗书什么的，岂不是会对秦县长造成极大的杀伤力？
    人死了！
    遗书上控诉！
    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对秦县长的打击，也将是前所未有的，到时候，这将成为秦县长身上一个巨大的污点，是不可能洗清楚的。
    因为死无对证！
    人家都付出了生命，那真相，还重要吗？
    光是一个舆论，都能让秦县长难受了。
    “县长，等会您就不要露面了，我去处理。”
    张奎沉声说道：“另外，您在市公安局那边有什么资源吗，最好找个领导说一说，请他们彻查这个自杀事件，不能有任何的遗漏！”
    “以我个人的看法，陈硕不像是能自杀的人，最好调查清楚。”
    这话一出，秦牧的心里都是佩服之色。
    自己还真是没有看错人！
    这个张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了一些猜想，非常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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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2章 还人情的机会

    其实秦牧在听到徐璐说陈硕自杀的时候，他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像陈硕那种敏感、多疑又自负的人，像是会自杀吗？
    明显很不像！
    这件事总体呈现出来的，就非常怪异。
    很难让人理解！
    怎么就走到自杀这条道了。
    “你的话，很有道理，我来想办法找找公安那边的朋友，看看能否有其他的线索。”
    秦牧微微点头，非常认同的说道：“等会你多安抚一下徐璐同志，帮她应付一下媒体，不要让这个事情扩大化。”
    “县长，您放心，这个事情，我有处理的经验，我会处理好的，您的当务之急是联系公安局，让那边着重调查，如果最后定性为自杀的话，不予调查，可能就比较麻烦了。”
    张奎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好，我明白！”
    秦牧自然更清楚，一旦被定性为自杀，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和徐璐之间的关系，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到时候媒体报道来一句，一个付出生命代价的人，不可能说谎，那秦牧和徐璐，还怎么解释？
    省纪委还能出公告，说他们没问题吗？
    哪怕是为了社会影响，省纪委也不敢这么说了，最后的可能，就是低调处理，这个污点，会一直伴随秦牧和徐璐的。
    想想都觉得有些离谱了！
    车子开到医院停车场，秦牧留在车里，张奎则是朝着医院而去，帮助徐璐解决问题。
    秦牧拿着手机，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市公安局他能联系的人，并不算多。
    之前有赵亚楠在，他倒是可以联系一下，但最近几天赵亚楠告假回家了，并不在江州，他即便联系了，后者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得找别人！
    脑袋里想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了一人身上。
    江州市公安局长李先耀！
    他和李先耀其实有过接触，并且，对方是欠下过他人情的，特别是在最初来淮宁，遇上张德发违反程序，私自调动警队，并且还骚扰赵亚楠的问题上，是秦牧放了张德发一把，也算帮李先耀保住了警队声誉。
    甚至后来，康德和常云酒店查房，违反程序，又是秦牧没有过多追究，让江州公安的名声没有受损。
    从这两件事上来看，李先耀欠下了秦牧两个人情。
    现在他找对方帮忙，理所当然！
    想到这里，秦牧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秦牧？”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先耀先是意外，紧接着又直接问了出来，原因也很简单，他和秦牧很久就有了接触，并且他还欠了对方的人情，可秦牧一直都没有联系自己，这说明，对方并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打电话，更不会跟自己寒暄。
    打电话来，只有一种可能：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李局长，我这边有个事情，想找你打听一下情况。”
    秦牧也没跟对方客气，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最近的一些传闻，你肯定也知道，现在徐璐的丈夫，也就是举报我和徐璐有非正常关系的陈硕，自杀了，目前在医院抢救，我想问问，市公安局目前有什么安排，或者说，初步的调查情况是怎么样的。”
    “这个情况我目前还没有听说。”
    李先耀听完，开口说道：“这样，我先去联系一下办案的同志，等会跟你回话。”
    “好的，麻烦您了，我等您的消息。”
    秦牧一口答应，这才挂掉了电话。
    对方一个市局局长，又是副市长兼任的，副厅级干部，这种自杀的小案子，肯定不会第一时间传到他这里。
    秦牧利用这个时间，上了会网，立马发现，整个本地论坛全都在讨论这个事情，看着别人的议论，他这心里，立马就觉得有些不妙。
    “这个人太勇了，用生命证明清白！”
    “我现在相信，那个县长和女副县长之间的关系有问题了。”
    “把人都逼死了，这还能没问题吗？”
    “就该严查，人家都死了，怎么可能没问题，我反正不信，有人会拿生命开玩笑。”
    ……
    整个论坛里的论调非常一致，那就是没有谁会拿生命开玩笑，陈硕自杀，足以证明一切！
    足以证明秦牧和徐璐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再这么发酵下去，只怕就要形成定论了，因为一个观念，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即便没有证据，也没有人能推翻了。
    陈硕的自杀，瞬间扭转了局势！
    秦牧都无法理解，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疯魔了吗？
    等了十分钟，李先耀的电话就来了。
    “秦牧，我简单了解了一下，目前情况大致明朗了，陈硕基本可以确认是自杀，他留下了遗书，可以证实，是他亲笔书写的，吃药的地方是在他自己家里，可以证实，没有其他人参与。”
    李先耀一说完，秦牧的心里一紧。
    这不是完犊子吗？
    真是自杀？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
    但很快，李先耀的话锋一转，说道：“目前只有对方吃的药的来源，没有搞清楚，等这点搞清楚了，基本就证据链齐整了。”
    “当然，齐不齐整，其实也不重要，因为可以证实，他是自己服用的药物，不存在强迫，加上有遗书证明，基本可以断定是自杀了！”
    听着这话，秦牧就明白了。
    李先耀这是在提醒自己？
    还有一个疑点可以查！
    但这个疑点，又处于可查可不查的地步，那谁能决定查呢？
    当然是大领导！
    比如李先耀！
    对方这么说，其实就是在给秦牧暗示，让秦牧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李先耀则是同意调查，也算是在还对方人情。
    毕竟，李先耀一直欠着秦牧的人情，利用这个机会还掉，也算了却一桩人情。
    “李局长，我觉得这个药物来源还是很重要的，您可一定要督促警队，必须追根溯源，还原事实真相。”
    秦牧认真的说道：“就当帮我个忙，可以吗？”
    很好！
    就等着这句话了！
    李先耀知道，自己还人情的机会来了。
    “你放心，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声誉，我们肯定调查清楚，等我的消息吧！”
    李先耀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小子的人情一直挂在他的心头，现在总算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给还掉了，否则，再这么拖下去，他堂堂公安局长，在人家县长面前，都低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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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3章 酒店偶遇

    有了李先耀的话，秦牧的心里稍微多了一点希望。
    他本质上是不相信陈硕会自杀，现在遗书有了，又是他本人吃的药，那要想证明不是自杀，只有从药的来源上找问题了。
    秦牧不信，这人真的会自杀！
    只要警察能用心调查，肯定能查出问题来。
    刚聊完，张奎就和徐璐从医院大楼方向走了过来。
    “县长！”
    拉开车门，张奎和徐璐都坐了进来，立马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徐璐同志，非常抱歉，遇到这种事情，我本来应该过去跟你站在一起的。”
    秦牧立马歉意的说道。
    “县长，这件事，是我连累了您，我应该跟您道歉的。”
    徐璐听着秦牧道歉的话，心里更自责了，认真的说道：“如果不是我没有早早离婚，没有将陈硕这个麻烦解决，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些话就不提了。”
    秦牧微微摆手，问道：“陈硕那边情况如何？”
    “目前还在抢救中……医生的意思是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奇迹了，目前还没法知道。”
    徐璐简单的说了一下。
    看来希望渺茫！
    秦牧也清楚，医生能这么说，多半是没什么机会了，当即安慰道：“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陈硕太冲动了，我也很抱歉，徐璐同志，我……”
    “县长，您别这么说，其实陈硕自杀，我是有点难受，但我之所以难受，是这几年的感情，他死了，我觉得，是解脱。”
    徐璐认真的说了一句，“这次的事情闹的，我看清了他的嘴脸，我也累了，他如果真是自杀，我倒是觉得，他很有勇气！”
    额……
    还能这么想？
    秦牧一阵惊讶，他的确是以为徐璐在难过，在为陈硕的死，非常伤心，所以才想着安慰一下，但现在看来，完全不用自己安慰啊，徐璐看的很开。
    “我这么说，可能您觉得我这人天性凉薄，但我真是这么想的，一个大男人，如此没有担当，死了也就死了，我不可惜。”
    徐璐的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认真的说道：“但我担心的是，有人从中作梗，想用他的自杀来抹黑我们！”
    “而且，我总觉得陈硕的自杀，显得很怪异，有点不真实。”
    这么一说，秦牧也算是大致明白了徐璐的意思。
    陈硕死，她不心疼，也不觉得怀念，只是有些惋惜这么多年的感情，但陈硕的死，又透露着很奇怪的地方，让人琢磨不透。
    “我非常赞同你的想法！”
    秦牧微微点头，道：“我已经联系了市公安局的李局长，请他督促警察同志查清情况，起码要搞清楚陈硕是自杀还是他杀！”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徐璐非常附和，“县长，我真担心，有人利用陈硕的死，把脏水泼到我们的身上，那我们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嗯，先等市局的消息吧，我相信，我们人民警察，肯定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秦牧沉声说道，调查这种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
    说完这些，秦牧就准备告辞离开，一直待在医院这边，也没什么意义。
    “县长，要不我留下来，陪一下徐副县长吧，您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张奎主动的说道。
    “行，那就辛苦你了。”
    秦牧点点头，张奎倒是考虑的很周全，徐璐一个人在医院里呆着，肯定不那么稳妥，多个人，在也能多个照应。
    说完这些，秦牧就看着徐璐和张奎返回医院，他则是想了想，干脆开着车子，出了停车场，在附近找了个大酒店，准备住下来，明天再返回县城！
    最近太累了，秦牧都有些吃不消，时间也不早了，不能疲劳开车。
    “你大哥最近资金紧张，只有我能帮他！”
    “让你陪陪我，你还委屈上了？”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
    秦牧一边在前台开着房间，耳边就听到旁边大厅沙发里坐着的两个人谈话声音。
    不过沙发座椅很高，只听得声音，完全看不清坐着的人。
    秦牧也没多想，领着房卡，就准备上楼。
    “吴总，真……真不行……您就让我走吧……不然我只能报警了。”
    紧接着，一道略带焦急的女子声音响起，让秦牧瞬间就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有点耳熟！
    是自己认识的人？
    “报警有个屁用！”
    “你敢报警，你大哥的公司肯定会没钱而完蛋！”
    “全江州，已经没人愿意借钱给他了，我是唯一一个，你得罪我，你觉得，你大哥公司会怎么样？”
    ……
    听着这些话，秦牧有些站不住了，立马走了过去，因为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熟人。
    等他看了一眼，立马就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谢瑶？
    谢长风的妹妹？
    他的突然出现，让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也停止了交谈，谢瑶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谢瑶整张脸瞬间就涨的通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上秦牧！
    这位她无比中意的男人！
    简直巧的离谱！
    “你谁啊？”
    谢瑶没来得及说话，倒是旁边坐着的中年胖子显得有些不耐烦，当即站起身，说道：“没看见我们在聊天吗，赶紧滚一边去！”
    “她是我的朋友，我要带她走。”
    秦牧指了指谢瑶，说道：“你有问题吗？”
    什么？
    你的朋友？
    吴大忠瞥了一眼谢瑶，又看看秦牧，怀疑的说道：“真的假的啊，你们认识？”
    “谢瑶，你要跟他走？”
    “你想好了，跟他走，老子就不会把钱投到你大哥的公司了！”
    威胁我？
    谢瑶想都没想，站起身，乖乖的站在了秦牧的身后。
    喜欢的人都在这里，她自然会跟着秦牧走。
    至于大哥公司需要的资金，以后再想办法吧！
    “跟我上楼吧，我开了个房间。”
    秦牧看了一眼谢瑶，直接说了一句，领着谢瑶就往电梯方向走去。
    “哦。”
    谢瑶应了一声，低着头，红着脸，跟在秦牧身后，那叫一个乖巧。
    凭什么啊？
    吴大忠都看傻眼了，特么他在这里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把谢瑶哄骗进房间里，怎么这小子一说话，谢瑶就答应了？
    跟自己装清纯呢？
    “谢瑶，你给老子站住！”
    吴大忠没忍住，走上前，一把扯住了谢瑶的衣服，问道：“你什么意思啊，凭什么不跟我上去，却愿意跟他上楼？”
    “你搁我面前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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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章 白高兴一场

    吴大忠很生气，他都跟谢瑶说了半天，对方装的跟个清纯女大一样，死活不上楼，现在换个年轻的，就同意了？
    瞧不起自己啊？
    “吴总，你放开我！”
    谢瑶连忙想要挣脱吴大忠的手，说道：“这是我的朋友，我跟他有事情要商量，你别误会了。”
    误会？
    误会个屁！
    一男一女，大晚上的去酒店房间里，难不成还能谈天说地啊？
    不就男女那点事吗？
    “请你放尊重点！”
    秦牧皱着眉头，看着吴大忠那略显疯狂的脸庞，开口说道：“一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小姑娘，你很有脸？”
    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这人怎么还歇斯底里了起来？
    成年人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老子有没有脸和你有关系吗？”
    吴大忠压根没把秦牧放在眼里，当然，主要还是他不认识秦牧，但凡认识秦牧，吴大忠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得罪一位当红的县长，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属实没有这个必要。
    既然你不要脸，那秦牧自然不会客气，一个箭步上前，将吴大忠的手给推开了，一把拉住谢瑶的手，就要上电梯。
    自从当了县长，秦牧的脾气已经收敛了不少，要是以前，他肯定会给对方一巴掌，小小的教训一顿。
    但现在嘛，凡事都要讲团结，讲和谐，不能太野蛮。
    “老子今天就不让你们走了！”
    吴大忠却有些执拗，明显是杠上了，又拉着谢瑶的包，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什么意思？
    你还赖上了？
    秦牧本就心情不好，现在又遇上吴大忠在这里胡搅蛮缠，心情更不好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吴大忠。
    后者原本是嚣张的很，但一对上秦牧的眼神，忽然有些觉得不对劲了。
    “这小子什么人啊？”
    “看着年纪轻轻的，眼神这么凶？”
    “靠，老子没带人来啊！”
    ……
    吴大忠长的五大三粗的，但都是虚胖，平时也是三五成群的，有不少人陪着，可今天这小子的眼神，透露着的一股凶悍，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莫名的就有些害怕！
    “行……行……你们走吧！”
    吴大忠是生意人，向来讲究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人看着无比凶悍，他得罪不起，自然是先放他们走为妙。
    当即松开了谢瑶的包，后退了两步，任由秦牧和谢瑶坐上电梯，上了楼。
    但这个场子，吴大忠还是要找回来。
    掏出手机，又喊了几个帮手，准备等会找对方算算账，他吴大忠在江州，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一号人物，要是就这么被欺负了，不把场子找回来，那以后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
    ……
    谢瑶小心翼翼的跟着秦牧，进了酒店房间里，心中非常的忐忑，她其实并不知道秦牧带她上来是什么意思。
    但酒店这种地方，难免会让人多想。
    而且是想的比较歪！
    但谢瑶并没有担心，相反，还隐隐有些期待感。
    她是个恋爱脑，只要是喜欢的男人，不管做什么，她都愿意，而秦牧就是她喜欢的男人，带她上这里来，她就做好了要把所有东西都交代了的准备。
    “坐！”
    秦牧关上门，指着旁边的椅子，直接说道。
    “哦哦！”
    谢瑶心里一阵忐忑，但还是照办了，她不知道秦牧接下来要做什么，但秦牧的一张脸很冷，冷的谢瑶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乖乖的坐了下来。
    紧接着，秦牧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谢瑶的对面。
    什么个意思？
    两个人都坐着？
    谢瑶心里一阵嘀咕，甚至在想着：这是什么新玩法吗？
    秦县长看着也不大像是会研究这种玩法的人啊！
    “你大哥的公司是个什么情况，没钱了？”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啊……”
    这一说，倒是让谢瑶一愣，她以为秦牧是要跟她来谈情说爱呢，结果倒好，一开口就是问大哥的公司。
    “啊什么啊，你都要出来为你大哥的公司筹钱了？”
    秦牧沉声问道，他刚才听的很仔细，谢瑶之所以和那个男的不清不楚，不就是想找对方给谢长风的公司投资吗？
    “你说那个吴总啊……他是个有名的投资人，手里有很多现金流，这次说是让我陪他吃个饭，他就给我大哥的公司投钱，没想到，那么大的一个老板，居然说话不算数。”
    谢瑶简单的吐槽了一句。
    天真！
    秦牧一阵无奈，这个谢瑶，还是有些孩子气了，生意人说话不算数，那是出了名的，就吴大忠那种品相的人，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像谢瑶这种小姑娘，在对方面前，那不就是送到了嘴边的肥肉吗？
    焉能有不吃的道理？
    “你大哥的公司没钱，是不是跟修路有关系？”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出来。
    淮宁县跟谢氏地产签订的合同，修路工程总造价五个亿，前期只有五百万的预付款，今年的三千万都还没有打呢，谢氏地产的资金链，肯定很紧张。
    “是……”
    谢瑶也没有隐瞒，微微点头，承认了下来，说道：“大哥低估了资金的需求，目前遇到了点困难，不过，他还在努力，应该是可以解决掉这个难题的，你不用太担心的。”
    这话，秦牧可不信。
    真要是能解决难题，至于让谢瑶还出来想办法筹措资金吗？
    谢氏地产怕是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
    秦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即站起身，就准备送谢瑶回去了。
    “啊……还……还出去什么？”
    谢瑶更懵逼了，自己都跟着上楼了，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秦县长还要带自己走？
    “送你回家啊！”
    秦牧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女孩子家家的，到了晚上要及时回去，别在外面瞎溜达。”
    回家……
    谢瑶算是搞清楚了，人家秦县长压根就没有要跟自己发生什么的意思。
    “哦！”
    谢瑶气鼓鼓的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着，她是真的白高兴了一场。
    诶……
    秦牧一愣，他有些不解，这小丫头怎么还有情绪了呢？
    这么晚了不送回去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跟自己一起住酒店啊？
    秦牧可没这个胆子，现在是关键时期，再要是被人知道他和谢瑶在一个房间里共度一夜，那就彻底说不清了。
    这点理智，他还是有的。
    刚走到楼下，就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就是他！”
    “还敢出来！”
    “给我收拾他！”
    ……
    秦牧和谢瑶刚到酒店门口，四五个人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堵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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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5章 带了特产

    冲我来的？
    秦牧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人群之中的熟悉身影：吴大忠。
    后者正是站在后面的指挥者！
    这些人，多半也是对方找来的帮手。
    “诶……你们……”
    “站后面去！”
    谢瑶下意识的就想拦在秦牧跟前，保护秦牧呢，但紧接着，一双大手就把她给推到了后面，耳边响起的是那一道浑厚的声音，充满着安全感。
    很明显，这是秦牧在保护她！
    对于主动打上门来的敌人，秦牧向来不会手软，对方五个人，看着很多，但这些人在秦牧眼里，只是几个行动迟缓的废物罢了。
    “嘭！”
    “嘭！”
    “嘭！”
    秦牧一套军体拳打出去，围在他面前的几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一拳重击，个个全都后退不止，有两个都没站稳脚跟，摔倒在地上。
    “哎呦……”
    “好疼……”
    “什么鬼啊！”
    ……
    一群小混混哪里见过这种世面，全都被打懵了，他们这些人，平时也就是斗斗狠，打打架，而秦牧，那是真正见过大世面、上过战场的人，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要打架，我可以奉陪到底。”
    秦牧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吴大忠的身上，淡淡的说道：“吴大忠是吧，我叫秦牧，你如果想教训我，就麻烦你多叫点人来，这么几个人，怕是不够啊！”
    真特么狂妄啊！
    “行，你叫秦牧是吧，你等着，你有本事，等我多喊几个人来，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狂下去。”
    吴大忠被秦牧的话给刺激到了，立马掏出手机，就要叫人。
    他在江州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敢说这种狠话的。
    要是不教训教训对方，他吴大忠真的没脸在江州混下去了。
    “我可没时间等你。”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喊吧，喊的越多越好，我还会回来的。”
    “现在我要送她回家了！”
    说完，看向谢瑶，示意对方跟自己走。
    “不行！”
    “谁知道你会不会跑掉？”
    吴大忠却还有些不依不饶，说道：“我看你就是想跑路，老子一口气给你喊来二十个人，你小子必败无疑！”
    我跑路？
    秦牧差点笑了！
    “你放心，我不会跑，你只管喊你的人。”
    秦牧嗤笑一声，“你如果不信，可以搜搜我的名字，秦王扫六合的秦，苏武牧羊的牧，你就知道，我是跑不掉的。”
    说完，拉起谢瑶的手，就上了车，直接往谢家而去。
    这就走了？
    吴大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离开，毕竟，他也没胆子拦啊！
    “吴总，这人肯定是害怕跑路了。”
    “绝对是的，他就是个怂货！”
    “那还要喊别的兄弟来吗？”
    ……
    几个小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纷纷骂起了秦牧，话里话外都在说秦牧是怂货、软蛋跑路了！
    喊不喊？
    吴大忠也有些迟疑，脑海里想起秦牧的话，当即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秦牧的名字。
    等他看清之后，顿时有些傻眼。
    秦牧？
    淮宁县委副书记、县政府县长？
    这家伙居然是当官的？
    我的天……
    吴大忠一时之间有些傻眼，难怪这人说自己是跑不掉的，原来是这个身份啊！
    “大哥，我要不再喊十几个人来，保管帮您揍他一顿。”
    旁边的小弟试探着凑过来，问道。
    “喊个屁！”
    吴大忠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去，给我买点礼物来！”
    啊？
    买礼物？
    几个小弟一听，立马说道：“大哥，您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啊！”
    “是啊是啊，我们这关系，就不用给我们礼物了吧！”
    “我们都是兄弟，给礼物多见外啊！”
    ……
    几人听了吴大忠的话，还以为是要送他们礼物，一个个的都有些喜笑颜开，还非常客气的推辞了起来。
    “送你们个屁！”
    吴大忠一阵无语，直接骂了起来，“一个个的，脑袋都进水了是吧！”
    一通臭骂，吴大忠也懒得跟这些人废话了，拿着手机，又拨通了一个号码，紧急调拨了一批礼品过来。
    他刚才和那位秦县长闹了点不愉快，现在肯定是要修复一下关系。
    可能有人会说，不过是一个县长，吴大忠有必要这么谄媚吗？
    还真有这个必要！
    吴大忠这人做生意越久，就越是明白一个道理，生意赚再多的钱，都不如手里有权力。
    权力大于一切！
    而秦牧这么年轻，就做了县长，以后多半会调到市里来做官，他的生意基本都在江州，和当官的搞好关系，几乎是他的本能了。
    秦牧将谢瑶送到了家里，原本还想见见谢长风，但对方似乎还没回来。
    “你跟你大哥说，这两天到淮宁去找我一下，关于资金的事情，我那边帮他想想办法！”
    秦牧叮嘱了一句，就直接离开了。
    谢氏地产是修建淮宁县道路的承包商，对方如果资金周转不开，一旦真的倒闭，那淮宁县的道路工程，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
    所以秦牧也不能坐视不理！
    说完这些，才返回了酒店里。
    刚到地方，就看到大厅里摆满了一堆礼品，吴大忠那张笑吟吟的脸就走了过来。
    “秦县长，我是有眼不识泰山，非常抱歉，之前都没认出您来。”
    吴大忠一个劲的道歉着，指着大厅的礼品，道：“这是我的一点见面礼，您看……有合适地方吗，我给您送过去？”
    这么多？
    秦牧扫了一眼，礼品里面有酒，有茶叶，有礼盒，光看表面价值，就很不菲了，如果在里头再放一些‘特产’，那就无法估量了。
    “吴总，你这是想让我犯错误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礼物就免了，我受不起。”
    “您放心，酒店的大堂监控，我让人给关掉了，前台服务员都走了，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吴大忠嘿嘿一笑，低声说道：“我还给您准备了点特产，那个特产，每个人都喜欢的！”
    果然！
    还真有特产！
    每个人都喜欢的，那不就是钱吗？
    说的还这么含蓄！
    “叮铃铃……”
    秦牧刚想回绝，电话又响了，拿出来一看，正是李先耀的。
    “李局长……”
    “秦牧，有些特殊情况，你有时间的话，就来市局吧，当面说！”
    李先耀的声音很凝重，让秦牧心里一紧。
    “好，我马上到！”
    秦牧哪里敢耽搁，一口答应，丢下吴大忠，直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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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6章 明显嫌疑人

    这就走了？
    吴大忠看着秦牧的背影，一阵可惜。
    这么好的结交机会，从自己的手上溜走了。
    今天虽然发生了点不愉快，但吴大忠相信，只要自己能把这些‘特产’送到秦牧的家里，那肯定能冰释前嫌，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这次没送成，但吴大忠是不会放弃的。
    自己不知道秦牧的住所，但别人肯定知道，比如谢瑶。
    唯独让他无奈的是，以后怕是不能再对谢瑶有什么非分之想了，这姑娘明显和秦县长有着特殊的关系，他想和秦县长搞好关系，自然不能再对谢瑶有任何歪念头。
    算了！
    只要能一直有钱，漂亮女人多的是！
    要一直和权力走的近，钱就不会少，美女自然更不会少了。
    吴大忠思忖了一下，立马开着车子，就往谢家去了，要先一步联系谢长风，这家伙有秦县长这一层关系也不早说，但凡他早点知道，不就投钱给谢氏地产公司了？
    ……
    秦牧半个小时就到了江州市公安局，到了门口，就被人迎了进去。
    “秦县长是吧，我们李局在里面等您，您跟我来吧！”
    一个小警察看到秦牧，立马打了一声招呼，领着秦牧就进了大楼，到了李先耀的办公室里。
    “局长，秦县长来了！”
    小警察喊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李局长！”
    秦牧走上前，说道：“真不好意思，晚上还打扰您了。”
    “跟我还客气呢？”
    李先耀抬起头，看着秦牧，笑道：“我可是欠了你不少人情，你电话都打来了，不管几点，我都得给你处理啊！”
    “要不然，你小子怕是要在背后蛐蛐我了吧？”
    这……
    秦牧一阵尴尬，连忙道：“李局长，您这话就夸张了，您是大忙人，我这点事，您只要能帮着处理一下，那都是给我面子了，我是感激不尽的！”
    扯淡吧就！
    李先耀可不信秦牧这话，官场就是人情世故，秦牧能在非工作时间打电话，就足以说明对方是很急切了，他不来处理一下，就是非常失礼的表现。
    毕竟，秦牧之前手下留情了很多次，他也要懂得回报。
    “不说闲话了。”
    李先耀微微摆手，道：“之前我跟你提过了，陈硕基本是自杀行为，没有其他人掺和，唯独药物来源没有搞清楚！”
    “我刚才又去问了一下，调取了相应的监控，但都没有找到陈硕具体购买药物的地方，只知道，他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手里就多了药物！”
    “这种情况，要么是他在某些没有监控的地方买的，要么就是有人送给他的！”
    听着这些话，秦牧大致也明白了，目前唯一的疑点就是药物来源，但说了半天，也还是没有具体的证据？
    “李局长，那就是没办法证实这个药物来源有问题了？”
    秦牧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你别急，听我说完。”
    李先耀微微摆手，道：“我来了之后，就要求办案的同志调取了陈硕下午的所有行程，所有监控，争取还原他下午的所有过程。”
    听着这话，秦牧心里一松，幸好现在大部分地方都有监控，否则的话，真的没办法调查清楚了。
    “我们发现，他下午三点半在城西老居民区停留了一个小时，然后离开，可惜的是，老居民区有监控的地方很少。”
    李先耀继续说着，“所以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他具体在那边做了什么，有没有见什么人，又或者是在那边买的药。”
    城西老居民区？
    秦牧倒是知道这个地方，属于江州的老市区，都是很多年前的老房子，管理混乱，公用设施肯定都不到位。
    “李局长，这种情况，是不是要让同志们去摸排一下，找找人，说不定有人看过陈硕和什么人见面呢？”
    秦牧沉思了一下，问道。
    他虽然没有做过警察，但也看过类似的电视剧，知道大概的套路。
    “这是肯定的，不过现在是大半夜，也不可能让同志们去摸排了啊！”
    李先耀笑了笑，道：“你倒是有不少经验，以后到我们市局来工作？”
    额……
    “李局长，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开玩笑了。”
    秦牧无奈一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位李局长也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人？
    自己急的都上火了，他倒好，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
    “好好好，不说这个，直入正题吧，我喊你来，肯定是有一些特殊发现的。”
    李先耀也知道自己这个玩笑开的不是时候，当即转换了话题。
    特殊发现？
    秦牧眼前一亮，终于听到了一点自己想听的。
    “你看看这个视频……”
    李先耀将电脑转了一下，示意秦牧过来看。
    秦牧当即凑上前，只见视频里出现了一辆黑色大众车，看车牌，还很眼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是谁的车。
    “这个车牌号……很熟悉……”
    秦牧沉思了一下，问道：“李局长，您还是直接和我说吧，这个车子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车几乎是和陈硕同步到城西老居民区的，并且是前后脚离开的城西，这个车子的主人，正是你们淮宁县委书记梁冠。”
    李先耀没有迟疑，当即说出了关键点。
    什么？
    梁冠？
    秦牧瞪大着眼睛，震惊之余，忽然又觉得有些正常。
    这次陈硕事件的背后，是范超在暗中操作，但一个范超，想做这种事情，肯定还不够。
    梁冠绝对也是参与的！
    陈硕一死，秦牧和徐璐肯定都没办法安稳下去，甚至，为了考虑消除影响，将二人调离淮宁，都是有可能的。
    那最大的受益者，肯定是梁冠！
    县委二把手离开，那梁冠这个一把手就彻底站稳了脚跟，也不至于被赶回市政府了。
    为了留在淮宁，梁冠铤而走险，似乎也说的过去。
    但秦牧好奇的是，梁冠是如何说服陈硕自杀的？
    陈硕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被说几句就想不开而自杀了？
    实在难以理解！
    “李局长，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做个局了？”
    既然如此明显的嫌疑人摆在眼前，要是不设局引对方主动承认，那未免也太浪费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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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7章 不能提前开香槟

    “你有什么想法？”
    李先耀开口问道：“想引诱梁冠来杀陈硕，然后抓个现行？”
    好家伙！
    秦牧一惊，这个李先耀，不愧是公安局长，自己还没说呢，对方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真是高手！
    “您真厉害！”
    秦牧竖起大拇指，继续说道：“影视剧里不是都有这个情节吗，只要我们对外散布消息，说陈硕要苏醒了，那始作俑者的梁冠，肯定会着急，说不一定就要杀人灭口了。”
    “你的这个想法没问题，但依旧有一些小问题。”
    李先耀淡淡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陈硕从梁冠这里拿了药，回到家，是他自己吃的，也就是说，很大概率上，他的确是自杀行为！”
    “如果真是这样，那即便梁冠知道陈硕要苏醒，也不会生出要杀人灭口的想法啊！”
    对哦！
    李先耀这么一提醒，秦牧就明白了。
    如果真是陈硕坚持自杀，那醒不醒，对梁冠而言，都没什么威胁。
    “李局长，但我坚信，陈硕不可能自杀。”
    秦牧认真的说道：“不如我们试一试？”
    “试试倒是可以，但你要知道，一旦陈硕恢复的消息传出去，那影响面可就大了，如果最后，梁冠没有上钩，是要有人为此负责的。”
    李先耀郑重的提醒了一句。
    散布假消息，这本身就是一个很恶劣的行为。
    达到目的，有所收获，那自然不会追究什么责任，可要是一无所获，那肯定会有人要被问责。
    “李局长，如果最后没有收获，我来承担责任。”
    秦牧认真的说道。
    你承担责任？
    那肯定不可能！
    这种事情，肯定是他李先耀首当其冲，秦牧这种级别的，还没办法承担属于公安局的责任。
    “行了，责任的问题，我会承担。”
    李先耀微微摆手，道：“我这么问你，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做好准备，既然你如此坚定，那就说明，你是有九成以上把握的，不妨一试！”
    “不过，你和梁冠认识的时间，还没有我认识梁冠的长呢，你怎么就如此确定这件事是他在谋划呢？”
    提起这个，秦牧简单沉思了一下，说道：“属于我的直觉吧，陈硕那样的人，不可能有勇气自杀！”
    “而梁冠，在淮宁失败了很多次，心态明显有些崩了，他接受不了回市政府的现实，选择铤而走险，非常符合他的人设！”
    就这些？
    李先耀还是觉得有些推理不足，但他欠了秦牧的人情，选择相信对方一回，也无可厚非。
    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也算是还清人情了。
    “那就这么办吧！”
    李先耀淡淡的说道：“我来安排，保密工作会做好，其次，你的任务，是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梁冠，然后就静待他的反应吧！”
    “好！”
    秦牧重重点头，又和李先耀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细则，这才离开了市公安局。
    回到酒店，秦牧和徐璐通了个电话，将他和李先耀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
    徐璐是陈硕的丈夫，不管做什么安排，对方肯定都是要知情的，否则这个事情就没办法继续演下去。
    安排好了细节，秦牧才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秦牧就返回了淮宁县委大院。
    一走进去，那叫一个万众瞩目。
    现在陈硕自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江州，作为新闻的主角人物，秦牧自然也享受到了很多的目光。
    不过，眼下情况还不明朗，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最后真相是什么，所以现在的情况，都是很微妙的。
    但有些人，就是喜欢跳，就是有些急不可耐，想打击秦牧在淮宁县委的威望。
    “秦牧同志，你要不要休息休息啊？”
    秦牧一现身，梁冠就非常急切的走了过来，看似非常关心的说道：“现在的舆论环境对你非常不利啊，要不，你回家休息一下，不然等会有记者来采访的话，会很麻烦的！”
    “麻烦什么？”
    秦牧听完，随意的说道：“采访我干啥，陈硕都要苏醒了，马上就能说出真相来了，我没什么怕的！”
    这话一说完，刚刚还满脸兴奋的梁冠，瞬间就变了脸色。
    什么？
    陈硕要苏醒了？
    梁冠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不对啊，不是说陈硕已经死了吗，怎么还……”
    “梁书记，您这话，有点不对吧，谁跟你说陈硕死了？”
    秦牧疑惑的看着对方，问道：“医院一直都在抢救啊，我早上还去了医院呢，说是各项身体特征都恢复的很好，苏醒只是时间问题了！”
    “医院那边也从来没说陈硕死了啊！”
    这……
    梁冠的脸色一阵不自然，赶紧打了个哈哈，说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不过，都抢救了那么长时间，吃了那么多的药，应该很难苏醒吧？”
    哦？
    你都知道吃了很多药？
    秦牧一阵古怪，又问道：“梁书记，你都没去江州，和陈硕应该也不熟，怎么知道他是吃药自杀的？”
    “警方好像都没有提这一点吧，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啊？”
    这……
    又露馅了？
    梁冠越说越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忙道：“那个……你回来就好，我就不担心了，我们还是去工作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上了楼，明显是被秦牧的三言两语，说的心都乱了。
    “有戏！”
    梁冠这表现，让秦牧越发的笃定，对方是真正的主谋！
    或许，距离真相，不远了。
    “县长！”
    韩莹走过来，说道：“您刚才这一番问答，简直太厉害了，堪称典范啊，梁书记是完败，这下，他是没有翻身之地了。”
    就刚才这一幕，但凡是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梁冠很慌乱！
    而秦牧，却是异常淡定、稳重！
    看似只是一次普通的问答，但其实，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在关注。
    单单从这个表现上来看，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梁书记心里有鬼！
    “走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一局棋才刚刚开始，胜负还不好说，我们要稳住，不能提前开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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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8章 迷人的权力

    “嘭！”
    “哗啦啦！”
    齐寿就站在办公室外面，默默听着县委书记办公室里传来的剧烈声响，那是书记在发火，在砸东西。
    早在梁书记进入办公室之前，他就已经把附近县委办的工作人员都打发了出去，这一层楼的办公室本就不多，全都打发走，离开一会，倒是难度不达。
    他跟着梁冠多年，知道对方的习惯，从楼下上来，阴沉着脸，像是要吃人一样，他就知道，书记要发火，要砸东西泄愤了。
    果不其然！
    一切都不出他的预料！
    等东西都砸完了，齐寿才走了进去，拿着扫帚开始收拾。
    这人压力大的时候，砸砸东西，的确能发泄掉一些火气，整个人都能痛快不少。
    比如现在的梁冠，整个人看上去，明显是恢复了一些冷静和理智。
    “去，把范超喊过来。”
    等齐寿都收拾完了，梁冠开口吩咐了一句。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请。”
    齐寿一口答应，连忙走了出去，他知道，梁书记冷静下来，多半是想出了点对策，又或者是实在想不出来，只能请范书记来商量了。
    目前整个县委县政府，也只有范超这个纪委书记是和梁冠站在一起的。
    做县委书记做到这个份上，梁冠是真的很失败！
    连齐寿都有些嫌弃了！
    但嫌弃归嫌弃，他又不可能选择领导，眼下，他还是希望梁冠能全身而退，否则，他这个秘书，真的当到头了。
    几分钟之后，齐寿就将范超请了回来，然后走出办公室，关上了大门。
    “梁书记，陈硕的事情……”
    范超也听说了刚刚楼下梁冠和秦牧的对话，心里也有了大致的猜想，但又没敢直白的问出来。
    “陈硕的死，和我有关！”
    谁知，梁冠完全不避讳范超，非常直白的说道：“范超同志，现在你可不能袖手旁观，你要帮我出出主意，陈硕万一真苏醒了，那我肯定就要完蛋了！”
    什么？
    真和你有关？
    范超瞳孔一缩，他也没想到，梁冠对自己是真的直白。
    这都敢说！
    “梁书记，人命关天，你做这样的事情，我……我是真的没办法帮你啊！”
    范超第一念头就是想着赶紧撇清关系，开玩笑，他可不想和嫌疑犯扯上关系。
    他要是被波及到，那找谁说理去？
    “怎么，你以为你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梁冠冷冷的说道：“你可别忘记了，是你指使陈硕制造伪证的，那些照片，都是经过特殊剪辑来的！”
    “这件事，你，我，都逃脱不了干系！”
    “身为一个纪委书记，你做那些事情，合法吗？”
    嘶……
    范超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明白梁冠为何不隐瞒自己了。
    特么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啊！
    自己要是不管，梁冠就要把自己做的那些不光彩手段全都曝光出来。
    关键，这些不光彩手段，都是梁冠逼自己去做的。
    这么一想，这个梁冠是真恶心啊！
    用这种手法，逼着自己上了贼船，想下船，这就成了梁冠的把柄。
    无耻至极！
    “范超同志，你也别担心，只要我安全，你就安全，咱们是一体的。”
    梁冠认真的说道：“更何况，我这不是还没暴露吗，我们想想办法，如何才能让陈硕永远都醒不过来！”
    疯了！
    真的是疯了！
    范超很清楚，按照梁冠说的，那只有一个办法：杀了陈硕！
    否则，只要陈硕苏醒，全都玩完！
    “梁书记，我们还是收手吧！”
    范超认真的说道：“不能一错再错下去，难不成，你还要去想办法杀了陈硕吗？”
    “那是一条人命！”
    范超是大家族子弟出身，他很清楚，一旦沾染上人命官司，那就彻底没了翻身机会。
    现在收手，其实都还有一线生机。
    一旦真杀了人，那就没办法回头了。
    “人命怎么了，陈硕那种人，活着能起什么作用？”
    梁冠满不在乎的说道：“但他要是死了，那秦牧和徐璐，就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以后这淮宁，那就是你我的天下！”
    理的确是这个理！
    但真要这么做吗？
    “这样，我们组织一个活动，就说去看望一下徐璐同志，顺带看望下陈硕。”
    梁冠咬咬牙，说道：“打探虚实的同时，想办法杀了陈硕！”
    “陈硕是自杀，警方肯定也不会安排很多人守着，我们做点小手脚，还是很容易的。”
    “你来帮我打掩护，如何？”
    我帮你打？
    范超是一百个不愿意！
    掺和这种事情，死的肯定很惨！
    但梁冠的凶悍眼神看过来，范超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就这么定了。”
    梁冠站起身，拍了拍范超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我联手，肯定能将秦牧和徐璐赶出淮宁！”
    “县长的位子，是你的。”
    “试试吧，万一成了呢！”
    万一？
    范超听着这话，就心里一凉，将前途都搭在‘万一’二字上，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
    简直就是赌徒心理！
    一般这种心理，死的都很惨。
    说完，梁冠就把齐寿喊了进来，由对方通知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下午三点，组成一个慰问团前往江州，看望徐璐和陈硕。
    当然，最后参加的人也不多，毕竟是去医院，人多了也不合适。
    由县委书记梁冠带队，县长秦牧，县纪委书记范超，副县长韩莹，组织部长雷鸣，再加上齐寿等等，开着两辆车，直奔江州。
    秦牧则是提前通知了李先耀，让市公安局那边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陷阱设好了！
    梁冠也要跳进来了！
    现在就看他和李先耀如何收网了！
    “韩莹同志，你说，权力这东西，是不是很迷人？”
    路上，秦牧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说道。
    “那肯定的啊，多少人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没有任何底线。”
    韩莹十分肯定的说道：“在权力面前，很多人是不穿衣服的，是暴露本性的，反正，这东西，非常可怕，一个不好，就能让人变成魔鬼，无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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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9章 选择静观其变

    两辆车开进医院，梁冠和秦牧走在前面，韩莹和范超等人在后面跟着，气氛倒是颇为凝重。
    一路到了病房里，就看到徐璐坐在床边，无精打采的样子。
    而床上躺着的，正是陈硕。
    毕竟是个干部，又涉及到自杀这种事情，肯定是能争取到一个单间的。
    梁冠进去的那一刻，就在打量周围的环境了，并没有发现什么警察，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仅仅一个徐璐。
    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梁书记，秦县长，你们怎么来了？”
    徐璐看见几人，连忙站起身，打了一声招呼。
    “徐璐同志，你这个情况，我们县委县政府都很焦心啊！”
    梁冠是一把手，这个场合，肯定是他先开口，说道：“陈硕这边怎么个情况了？”
    “医生说，这两天能醒。”
    徐璐解释道：“吞的药物，基本都清洗掉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是吗？
    好的这么快？
    梁冠还特地看了一眼后面的机器，倒是显示一切波动正常，看上去，的确也没什么问题。
    “陈硕也真是……怎么突然就想不开呢！”
    梁冠叹息一声，道：“等他醒过来，你们可要好好的劝劝他，不能再想不开了！”
    “好，我会的！”
    徐璐微微点头，道了一声谢，然后说道：“几位领导先坐，我去接点开水！”
    说完，就拿起旁边的水瓶往外走。
    “徐璐同志，我帮你吧，我有点事正好想问你！”
    秦牧见状，立马走上前，主动接过徐璐的水瓶，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这是天赐良机？
    梁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心里都快激动的喊了出来，他来这里，就是在寻找机会，这不就送到他手上了？
    当即朝着范超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立马和韩莹、雷鸣二人闲聊着，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让梁冠有机会，对陈硕下手。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给陈硕吃一些特殊的东西。
    这得益于梁冠早年在卫生局干过，对一些药物作用，有着非常清晰的了解，所以现在下起手来，倒是非常的轻车熟路。
    ……
    “他真的会下手吗？”
    徐璐和秦牧走出了病房，到了外面，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我们多想了。”
    “梁书记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用……用这种手段吧……”
    徐璐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的，在她看来，梁冠这个县委书记，平时的有些做法，确实太过分了点，但终究是在体制内待了那么长时间的领导，总该有些底线，有些原则吧？
    杀人，这种极其恶劣的事情也能做的出来？
    是不是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徐璐同志，有句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同志，不想把梁书记想的太坏。”
    秦牧非常理解徐璐的想法，开口说道：“但你要记住，人心隔肚皮，在权力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政客的下限！”
    梁冠在秦牧看来，就是一个政客，一个投机分子，称呼他为同志，有些太侮辱这两个字了。
    真正的同志，是有共同目标，并且为之奋斗的，而梁冠和秦牧，明显不是一路人。
    一个只想升官发财，一个只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这能一样吗？
    这能是同志吗？
    “好，等会应该就有结果了。”
    徐璐重重的点头，“李局长已经提前都安排好了，就看梁书记具体会怎么做了。”
    机会已经为梁冠创造了！
    就看对方，会不会下手！
    只要下手，必定被抓！
    秦牧还是相信李先耀的能力的，肯定已经安排了万全之法。
    去水房打了水，秦牧和徐璐就往回走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梁冠和范超等人走了出来，似乎是要离开一样。
    “梁书记，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徐璐连忙上前，说道：“都还没喝口水呢！”
    “徐璐同志，你和我们都是一个领导班子的，都是同志，不用太客气，我正好还有点事情，要去一趟市里，就不打扰你们了。”
    梁冠微微摆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是吗？
    徐璐听完，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道：“哪有什么打扰，您能来，那是对我的信任，我非常感谢。”
    “您有事情，那就赶紧去忙吧，我送您下楼！”
    说完，徐璐就放下手里东西，将梁冠送了下去。
    “梁书记，我就再呆一会吧，您几位先去忙。”
    到了楼下，秦牧就简单说了一下，他可不想这么走，自然要看清楚梁冠到底有没有下手。
    “好！”
    梁冠简单应了一声，就领着范超等人上了车，离开了。
    “书记，你刚才……下手了吗？”
    到了车子上，范超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抹颤抖，他刚才只顾着和韩莹、雷鸣说话去了，都没敢多看一眼，但这会车上只有他们二人，自然要问清楚了。
    “没有！”
    谁知，梁冠微微摇头，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啊？
    没有？
    这下，就轮到范超疑惑了，梁冠在淮宁的时候，那么激动，恨不得直接弄死陈硕了，结果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却又放弃了？
    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范超的心里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梁冠不下手，就不会留下证据，他也不会成了帮凶。
    “先等等看吧！”
    梁冠随口解释了一下，其实他刚才是想下手的，但冥冥之中，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大对劲，或者说，他的直觉告诉他，刚才不适合下手，硬生生的停住了，选择静待其变！
    ……
    不光范超，秦牧和徐璐回到病房里，就见到了李先耀。
    这次为了还秦牧的人情，他这个大局长，也是费尽心思，一般这种小案子，根本不用他出马的。
    “李局长！”
    秦牧打了一声招呼，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
    “梁冠同志刚才很平常，并没有做什么。”
    李先耀淡淡的说道：“秦牧，你的计划，怕是失败了！”
    什么？
    失败了？
    秦牧瞪大着眼睛，一阵不信，明明梁冠都主动带队来了，其目的，不就是要搞点小动作吗？
    这都能忍住？
    “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视频！”
    李先耀将手机递了过来，“刚才我们警方提前布置的针孔摄像头已经全程拍摄了下来，没有死角，梁冠的确没有下手！”
    秦牧一把接过手机，他要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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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0章 这次不能妥协

    秦牧接过手机，仔细的看了一下，可以看到，梁冠的确是一个人站在陈硕的床前，驻足了好几分钟，但偏偏什么都没做。
    明显是在犹豫，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犹豫这么长时间，就是不下手，这让秦牧是真的有些无法理解了。
    “不用太过于纠结。”
    李先耀看着秦牧那满眼不甘心的样子，安慰道：“梁冠终究不是普通人，这种局对于他而言，很容易看穿的。”
    容易吗？
    秦牧一阵疑惑，忍不住说道：“李局长，这次的事情，是您亲自布置的，我刚才在里面，都没有发现有监控的存在，按理说，以梁书记的能力，更看不出来了吧？”
    这不是秦牧拍马屁，而是说的心里话，他是特种兵出身，进入病房，都没有发现什么漏洞，那梁冠一个外行，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你啊，还是太小瞧这些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江湖了。”
    李先耀笑了笑，说道：“你也不想想，梁冠同志从一个小科员成长到副市长，你觉得，他真的只是纯靠他岳父家吗？”
    “他个人肯定是要有一定能力的，而且，经历这么多年在官场的打拼，眼光、直觉、经验都无比的老到，我们布置的的确没问题，但气场和氛围，总是有些不同的，以梁冠的经验，能看出来，也不稀奇。”
    这么一解释，让秦牧也不得不选择接受。
    经验、直觉，这种东西，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但又真实存在。
    秦牧知道，自己的确是轻视了梁冠，用这么一个看上去很蹩脚的方式，就想让梁冠原形毕露，看上去，有些太过想当然了。
    “秦牧，这次失败了，咱们想想别的办法吧！”
    李先耀看着秦牧的样子，开口说道：“事在人为，你的心态可别受影响！”
    “李局，还是您的心态稳。”
    秦牧赞叹了一声，说道：“任何时候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是自愧不如啊！”
    “那当然了，这件事对我又没有任何影响。”
    李先耀微微摆手，非常直白的说道。
    额……
    秦牧听完，一阵无语，这位公安局长，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前一秒还在安慰自己，后一秒就给自己的心上扎了一刀。
    “开个玩笑……”
    李先耀解释道：“你提出的计划失败了，那接下来就按照我的计划走吧！”
    你的计划？
    秦牧好奇的问道：“李局，您的计划是怎么走？”
    “这个嘛……我……”
    “叮铃铃……”
    李先耀刚要说一说，但他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
    “消息来了！”
    李先耀一看来电，顿时就笑了，说道：“让我们看看，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说完，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小刘，情况怎么样？”
    “李局，您真的是神了，跟您说的一模一样，我们已经找到了监控视频，并且取得了口供，回局里，做个汇总，基本可以确定了。”
    李先耀刚问完，电话里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非常激动的说了一句。
    “那就行，你先好好开车，回局里说。”
    李先耀听完，满意一笑，当即就挂掉了电话。
    很明显！
    这是好消息！
    秦牧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问道：“李局，是不是好消息来了，你快跟我们说说啊！”
    “哈哈，别着急！”
    李先耀拍了拍秦牧的肩膀，笑道：“年轻人，要稳住心态啊，越是关键时刻，越要镇定！”
    稳住个屁！
    秦牧一阵无语，李先耀明显就是故意的，吊自己胃口。
    “李局，您说的对，要稳住心态。”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那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哦？
    你还真能稳住心态？
    李先耀一阵意外，这小子的头脑倒是转的很快，一般人估计早就要跟自己急眼了。
    “好了，不逗你了。”
    李先耀点点头，说道：“我昨天是同意了你今天试探梁冠，但同时也在做两手准备！”
    “确定了梁冠这个怀疑对象，我们能做的事情就多了，复原他昨天的行动轨迹，其实就能查出来是否存在关联。”
    “昨天梁冠去了三个不同的药店，购买了不同的药物，这几种不同的药物，恰好能提取出陈硕体内的药物。”
    “这就能证明，陈硕的药物来源，是梁冠给的。”
    懂了！
    这是追根溯源去了！
    秦牧听完，一阵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李先耀那么痛快的答应了自己那个略显幼稚的方案，敢情是人家早就做了另外一手准备。
    只是配合自己演个戏罢了！
    这位李局长，真是一个把人情世故发挥到了极致的人，一点都不扫自己的兴！
    “李局长，还是你厉害啊！”
    秦牧忍不住称赞了一句，“我在您面前，那就是一个菜鸟。”
    “话不能这么说。”
    李先耀谦虚一笑，“你又不是警队出身，没在警队做过，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也很正常。”
    真会说话啊！
    不成熟的想法，听听，这词语用的，多好！
    这位能做到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真不是虚的。
    “就现在这个社会，想完全隐瞒犯罪事实，几乎是不可能，只要警队想查，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李先耀的语气里都是自信之色，这明显是办了许多大案要案积累下来的信心。
    “李局，那梁冠这个事情，基本可以确定了？”
    秦牧开口问道。
    “嗯，等我回局里，问问具体情况吧，下午的时候，就会有结果的。”
    李先耀点点头，道：“不过，梁冠是副市长，要动他，我会先跟市委汇报的，具体情况，要看市委领导的意思。”
    “我不管！”
    “这次他是触碰到了底线，必须要严肃处理。”
    李先耀说完，秦牧却先一步表明了态度，“这次市委领导要是还袒护他，不处理，我是不会答应的！”
    啊？
    你还不答应了？
    李先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小子刚才跟自己还客客气气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李局长，我是认真的，您要是见到市委李书记，也可以把我这话带给他。”
    秦牧认真的说道：“他之前跟我说的那些所谓的妥协，所谓的大局，我都认了，但这次不行！”
    “必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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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1章 豁然开朗

    秦牧是转业回来的，在部队待久了，习惯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准则，违反纪律就是违反纪律，就应该从严处理。
    之前几次，明明都是犯了错误，按照规矩来，就应该通报批评，就应该降职处理，但李书记把妥协、大局观挂在嘴边，让秦牧颇为不满。
    这一次，梁冠已经触碰到了法律的底线，要是再不被处理，那秦牧就真的要生气了。
    或许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但真要让他生气了，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秦牧，你对李书记有点不尊重了！”
    李先耀提醒了一句，“论级别，他是你的大领导，论私人关系，他对你一直都很照顾，可别不识好歹！”
    他在江州，一直是中立派，不掺和到市长和市委书记之间的竞争中去，但对市委李书记的为人处事一直都很佩服。
    并且，也知道秦牧到了淮宁之后，市委李书记一直是关照有加，所以听到秦牧现在说的话，难免有些觉得秦牧是不识好歹了。
    “我一直很尊重李书记。”
    秦牧摇摇头，严肃的说道：“但我觉得，有些事情要严肃处理，不能打马虎眼，我相信，我的提醒，他会理解的。”
    “您愿意帮忙的话，就帮我把这个话带过去，不愿意也没关系，我自己跟他说也行！”
    这么狂？
    李先耀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接触了秦牧几次，他以为这人很好相处的，但现在看来，是他的错觉。
    这小子，一直在隐藏自己的锋芒呢？
    表面温和，骨子里，其实比谁都傲！
    “行，我帮你带过去。”
    李先耀微微点头，说道：“李书记要是批评你，我也会帮他带话的。”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
    简单说完，李先耀就先一步出了医院，回到市局，整合好了材料，确定和自己的猜想一致之后，就进了市委办公大楼，第一时间找到了市委书记李国斌。
    “李书记，我有个特殊情况，要跟您汇报一下。”
    李先耀走上前，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就将手里的材料递了过去。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淮宁常务副县长徐璐的丈夫，也就是江州环卫管理科长陈硕自杀事件，和江州市副市长兼淮宁县委书记梁冠，有着密切的关系，陈硕吃的药物，是由他提供的，涉嫌谋杀……”
    李国斌一边看着材料，李先耀则是在一旁将大致情况给说了一下。
    领导看材料，不可能完全看的仔细，这时候，就需要他在旁边做总结了。
    “这个梁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李国斌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堂堂副市长，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真是丢江州的脸啊！
    “李书记，您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李先耀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先控制起来，这可涉嫌谋杀了，很严重的案子了！”
    “而且，这个陈硕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其背后，估计也和梁冠有关系，情节非常严重。”
    听着这些话，李国斌依旧没有急着做决定。
    “这样，我和邱市长先聊聊，确定好下一步，然后再跟你说，应该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的。”
    李国斌想了想，开口说道。
    涉及到梁冠这种干部的处理，肯定要慎重，他这个市委一把手也要和市委二把手通通气，他们二人的步调保持一致了，基本就等于让这个事情定性了。
    李国斌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处理风格！
    “李书记，那个……秦牧同志让我给您带个话。”
    李先耀见状，索性要将秦牧的话给说出来。
    “哦？”
    “这小子怎么想起给我带话了？”
    李国斌都好奇了起来，笑着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先说吧，我听听看！”
    “他说……”
    李先耀没有犹豫，当即将秦牧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李国斌听。
    “哈哈哈……这小子……胆子是真不小啊，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李国斌听完，哈哈一笑，然后有些不满的道：“现在翅膀硬了，都开始威胁我了！”
    “他还只是个县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领导呢！”
    “官场之上，妥协和顾全大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还让他记恨上我了？”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国斌的几次妥协，可都是为秦牧争取到了不少的好处，结果这小子，好处拿走了，现在还跟自己表达不满！
    “李书记，他的话，您也就听听，不用管的。”
    李先耀听完，笑了笑，说道：“我估计，他也就是开个玩笑，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到市委来找您的！”
    不用管？
    那可不行！
    李国斌微微摆手，道：“先耀同志，你是不知道的，这次秦牧怕是生气了，我要是真的不管他的意见，做出了和他意见相违背的决定，那我这办公室，怕是要乱了！”
    什么？
    他还能让你办公室乱了？
    怎么可能！
    李先耀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一个县长，一个市委书记，这中间差了多少级？
    秦牧能有那能力？
    听上去，怎么有些匪夷所思了呢？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李国斌站起身，说道：“这个材料先放我这，我和邱市长先聊聊，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到时候，你和纪委那边的同志一起行动吧！”
    “好的，书记，我等您的消息。”
    李先耀当即应了一声，就快步走了出去。
    但他的眼睛里都是在思索着李国斌的话，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
    秦牧一个县长，肯定乱不了李国斌的办公室！
    但如果秦牧背后站着的人呢？
    明白了！
    这是说明，秦牧的背后，有李国斌惹不起的大佬。
    想想也是，这么年轻的县长，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呢？
    任何违背常理的提拔，通常说明，是有人在越级操作。
    李先耀想通了这一点，就豁然开朗了，当即拿起手机，拨通了市局的电话。
    “准备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出发，准备去淮宁，拿下梁冠，带他来市局，接受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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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2章 炸裂开口

    李国斌和邱向前相对而坐。
    “向前同志，你先看看吧，梁冠这位同志，是不是有些失心疯了，去了淮宁，不好好工作，整天在搞这些阴谋诡计，这次更是和人命沾上了关系。”
    李国斌指着桌子上的材料，十分严肃的说道：“这一次，我们可不能再迟疑了，该拿下，就要拿下，我们俩，要统一意见。”
    又是梁冠？
    邱向前拿起资料，扫了一眼，越看越心惊，心里都要骂娘了，本来把梁冠调回市政府，是他和李国斌的妥协，但没想到，人还没回来，就曝出了这样的事情。
    让他还怎么继续下去？
    “嘭！”
    “太过分了，这个梁冠，简直是无法无天！”
    邱向前气的一拍桌子，直接就骂了起来，“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干这种事情，就该拉出去毙了！”
    是吗？
    气成这样？
    李国斌心想：我一个市委书记都没生气，你作为梁冠的顶头上司，气成这样？
    之前可一直都是你在护着梁冠的！
    这表面工作做的，真是到位啊。
    “向前同志，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要冷静一下。”
    李国斌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统一一下意见？”
    “李书记，我绝对服从您的意见。”
    邱向前正色道：“但眼下江州局势动荡，要是真公开了，对我们江州的公务员群体声誉，有极大的破坏啊！”
    “要不，咱们密而不发？有些事情，低调处理，比公开大肆报道要好的多啊！”
    邱向前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支持，但很快又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密而不发！
    简单点说，就是不公开处理，所有的事情都在秘密进行，尽量将市政府的声誉影响降到最低。
    “向前同志，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妥了？”
    李国斌沉思了一下，说道：“你想想，这么大的事情，梁冠是副市长兼淮宁县委书记，这样的人物，秘密处理不公开？这明显有些不合适啊！”
    “人民群众也是有知情权的，我个人觉得，还是跟省委公开，并且向大众公开，不做隐瞒，这样才能彰显我们政府，是敢于公开的政府嘛！”
    拿人民说事？
    邱向前一阵不信，这个李国斌，肯定也是嘴上说说罢了，将人民这一杆大旗抬出来，多半是想要争取到更多的筹码。
    “书记，我看这次梁冠出事，淮宁县委书记的位子，就交给秦牧吧，让他接任，我觉得很不错。”
    邱向前咬咬牙，忽然岔开了话题，直接说道。
    想做交换？
    李国斌和邱向前搭班子有一段时间了，对这位老搭档的心思，自然一看就懂。
    邱向前忽然提出让秦牧接任县委书记，就是想用这个条件，作为交换，换取对梁冠的秘密处理。
    想法倒是挺好！
    但李国斌答应不了！
    因为他了解秦牧的为人，如果他答应了，肯定会跟自己算账的。
    真把秦牧惹毛了，李国斌都扛不住。
    因为他清楚，秦牧不喜欢搞妥协、做交易那一套，同样的，秦牧背后的秦老，同样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存在。
    要是让秦牧找上秦老，那李国斌办公室里的电话，肯定会被打爆。
    秦老的压力，他承受不起！
    “秦牧能不能接任，我觉得是其次的，先处理好梁冠的问题，最后县委书记的人选，让省委领导来决定。”
    李国斌大手一挥，说道：“向前同志，我看，你也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吧，我这就跟省委领导做个汇报，然后先把梁冠控制起来，等待最后的决定，如何？”
    额……
    这个交易，李国斌都不做？
    邱向前本以为自己提出让秦牧担任县委书记，对方肯定会选择同意秘密处理梁冠，结果倒好，对方都没有思考和犹豫，直接就否定了。
    “那……那行，我没意见！”
    邱向前知道，自己再说别的，都没有意义了，因为李国斌的语气很坚决，明显不像是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选择同意了。
    统一了意见，李国斌就站起身，拿起电话，跟省委领导做了汇报，然后又给市公安局长李先耀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先控制住梁冠。
    要处理一个厅级干部，可没有那么的随意，省委那边肯定也是要开个小会，通个气，然后针对犯罪事实，做出通报，最后处理。
    体制内最讲究流程，讲究规矩，任何一步少了都不行。
    等李国斌打电话的时候，李先耀其实都已经在带队去淮宁的路上了。
    毕竟，他是预判到了李国斌的操作。
    ……
    秦牧也没有在医院待太久，和徐璐交代了几句，就直接返回了淮宁。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以李先耀的能力，锁定了证据，又有市委书记李国斌的支持，拿下梁冠，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进入县委大院，秦牧就能明显的感受到，氛围非常的微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无法静下心来。
    走到办公室附近，就看到江浩轩在办公室外面来回踱步，非常的紧张和焦虑。
    一看到秦牧出现，立马就迎了过来，说道：“县长，书记在办公室里等您呢，都来好久了，也不说话，反正就是要等您……”
    哦？
    梁冠在等我？
    秦牧一阵意外，一起共事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梁冠主动找自己的次数，那是真的屈指可数啊！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江浩轩则是在外面把门给关上了，能让一把手主动来找二把手，并且还一直等着的，肯定是有重大情况，自然要为他们创造一个好点的环境了。
    “梁书记，不好意思啊，耽搁了点时间，让您久等了。”
    秦牧走进去，就看到梁冠像是老僧入定一样，靠在椅子上，但他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装深沉，其实，头脑清晰着呢！
    “没事，我正好有空。”
    梁冠睁开眼睛，看着秦牧，微微一笑，说道：“秦县长，你跟李局长关系不错啊，能让李局长调动资源，配合你来演戏？觉得我会对陈硕下手？好拿到我的罪证？”
    这一开口，就让秦牧震惊到了。
    一点都不给自己缓和的余地啊，开口就是这么的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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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3章 哑口无言

    梁冠的话，的确是让秦牧的脸色有一些不自然。
    有种像是老底被人拆穿了一样。
    但仔细想想，自己和李先耀的谋划，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更不可能泄露给梁冠的。
    所以梁冠说出来的，多半是他的猜测罢了。
    “梁书记，您真会说笑。”
    秦牧轻轻一笑，道：“我和李局长的关系并不熟，都没几次接触，我又怎么可能和他一起演戏呢？”
    “至于拿到您的罪证，这又是从何说起？难道您犯罪了？”
    一句反问，让梁冠一阵无语。
    这小子，倒是很会抓问题的关键，不过，秦牧眼神里的神色转变，他还是捕捉到了。
    自己肯定是说中了！
    只是秦牧不肯承认罢了！
    “你们的设计，倒是很好，先是泄露消息给我，吸引我们一起过去，然后还主动离开，给我创造机会。”
    梁冠淡淡的说道：“但很可惜，陈硕本就醒不过来了，我杀不杀，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听着这话，秦牧缓缓说道：“梁书记，这么说，你是承认，陈硕的自杀事件，是你一手策划的了？”
    “不，陈硕是自杀，不存在什么策划不策划的，我可没有参与，更没有做什么手脚，你啊，别想着套我的话了。”
    梁冠微微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还挺警觉！
    秦牧的确是在套话，甚至一只手都伸进了口袋里，准备打开录音了，但仔细想想，这次是梁冠主动来找自己的，对方肯定是做了一定的防备，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套话成功的？
    自己还是低估了梁冠的心眼。
    “我这次来，只是求证一下罢了。”
    梁冠笑了笑，继续说道：“另外，我也是想和你冰释前嫌，以后不搞这些小动作了，我们一起奋斗，为淮宁的美好明天努力，如何？”
    哦？
    和我冰释前嫌？
    秦牧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梁冠这种人，还有主动求和的一天吗？
    “秦牧，我是认真的！”
    梁冠站起身，表情严肃的说道：“我来淮宁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搞清楚工作重心，一直想要将你赶走，扳倒你，但现在看来，这个目标不可能成功的！”
    “我们不如和解，一起为了事业奋斗，早点实现我们的共同目标，到时候，我回市政府，你留下来，接任我的位子，如何？”
    这么一说，秦牧就能理解了。
    梁冠这是怕了！
    打退堂鼓了！
    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同自己和解，不计较以前的过错了，说难听点，就是觉得斗不过自己，主动求和。
    “梁书记，你说的很好，但我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勉强呢？”
    这话一出，梁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堂堂县委一把手，主动来找秦牧这个二把手商量，如此放低姿态，竟然都没有得到认同？
    还来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装什么文化人呢！
    “秦牧，你这就有些不识好歹了吧！”
    梁冠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现在还是县委书记，只要有我在一天，全县工作，我都能插手，你这是给自己制造难度吗？”
    “小心我要跟你鱼死网破！”
    “到时候，谁也落不到好处！”
    哦？
    你跟我鱼死网破？
    你配吗？
    秦牧都差点笑出了声，直接说道：“梁书记，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一个即将灰溜溜离开淮宁的人，何必在这里摆架子？你但凡能给我制造难度，你都不会来求和！”
    “你站在这里，不就是因为你拿我没有任何办法吗？”
    “说的好听，但事实是很残酷的，你要接受现实，现在的你，压根没有一把手的实力了。”
    一句你没有一把手的实力了！
    彻底将梁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都踩在脚底摩擦了！
    梁冠气的浑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不通，秦牧是哪里来的底气，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明明他放低姿态了，秦牧即便拒绝自己的提议，也不能说的如此狂妄吧？
    不给自己留面子？
    要知道，陈硕这个事情还没结束呢，省纪委对秦牧的调查，同样还没有结果出来，谁胜谁负，依旧没有定论。
    秦牧敢这么狂？
    “你可别忘记了，省纪委对你的调查，还没有结束，陈硕的自杀事件，影响力依旧还在，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吧？”
    梁冠冷冷的说道：“秦牧，你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扫地出门的，你还敢跟我这么嚣张！”
    “我问心无愧！”
    秦牧高声说道：“梁冠同志，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敢拍着你的胸口说，你问心无愧吗？”
    嘶……
    一句反问，彻底让梁冠哑口无言！
    因为他的确做不到！
    他心里有鬼！
    陈硕的自杀事件，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秦牧，请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梁冠冷冷的说道：“你我之间，不会有任何的转圜余地，我是不会再给你任何的机会了。”
    谈到这个地步，梁冠知道，他和秦牧是彻底水火不容了，两个人不可能同时存在于淮宁。
    势必要分出个胜负来！
    当即往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蹬蹬蹬！”
    刚打开门，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不少人都往这边汇聚着。
    “看什么看？”
    “工作都做完了吗？”
    “现在立刻马上，都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
    梁冠两眼扫视一圈，直接说道。
    但他的话说完，却没有人照做，相反，全都站在原地，似乎在看热闹一样。
    什么意思？
    自己的话都不管用了？
    县委书记亲自发话，竟然没有人听？
    还没等他再次发火，又有几人穿过人群，走到了近处。
    仔细一看，梁冠彻底傻眼了，浑身一颤，明显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梁冠，我们市局要请你回去，接受调查！”
    市公安局长李先耀亲自带人走了上前，说道：“这是文件，你可以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市局局长亲自来抓人！
    抓的还是县委书记！
    这只能说明，牵扯到了刑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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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4章 好大的脾气

    李先耀说完的那一下，整个走廊上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梁冠的身上。
    后者自然也能体会到这种目光。
    像这种目光汇聚的焦点，梁冠其实一直都在经历，但今天这些目光落在身上，明显和以前不同。
    以前他是很多人崇拜的对象，是敬佩的对象，是充满热忱的，而今天这些目光，基本上只有一种感觉：怜悯！
    似乎在说：这人真可怜，要被抓了！
    这对于梁冠这种要面子的人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打击。
    “梁冠同志，希望你配合一下工作！”
    李先耀说完，见梁冠一动不动，当即说道：“如果你不配合，那我们只能帮你配合了！”
    说完，使了一个眼神，旁边的两个民警同志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梁冠，就往外面走着。
    这种事情，本就是要速战速决，一直拖着，让围观的人看热闹，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别看，回各自的办公室吧！”
    秦牧站出来说了一句，其他人才纷纷退散，整个走廊上，瞬间就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一前一后，差距明显！
    当一个人失去了权力，说起话来，自然没什么分量，也不会有人听。
    但秦牧目前依旧是掌握权力的，并且很有可能掌握淮宁县的最高权力，只要一说话，那肯定是有很强的威慑力。
    权力就是这么的现实！
    “威风不小啊！”
    李先耀回头看了一眼秦牧，笑了笑，说道：“提前恭喜你了，年纪轻轻，执掌一县大权，放眼全江南，乃至全国，都将是独一份的！”
    “别，说这话，为时尚早。”
    秦牧微微摆手，道：“一切都看省委、市委的决定，我们都只是小卒子，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这话说的，有水平！
    李先耀的眼睛里都是赞许之色，年纪轻轻，手握大权，却能不骄不躁，这就叫实力啊！
    “李局，你把我的话带给李书记了吗？”
    秦牧忽然想了起来，问道：“他没有生气吧？”
    虽然知道李国斌不是小气之人，但秦牧还是有些好奇，所以多问了一句。
    “没有，李书记那么随和的一个人，又对你信赖有加，几句话而已，不会生气的。”
    李先耀微微摆手，随意的说着。
    那就好！
    “我先告辞了，先带梁冠回去问询一下，具体的结果，后续都会通报出来的。”
    李先耀打了声招呼，就告辞离开了。
    秦牧看着警车慢慢走远，心里也颇为感慨，这人呐，一旦对权力着了魔，就会丢失本性。
    想想梁冠，一个副市长，结果都没能幸免！
    因为想留在淮宁，想把自己弄走，不惜犯罪，这是图啥呢？
    以梁冠的资历，即便回了市政府，也是有机会进步的，却非要犯法，葬送所有的前程。
    在秦牧看来，这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但凡当时能清醒一点，梁冠都不会这么做。
    走回办公室，秦牧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哪位？”
    秦牧也没多想，直接就接通问了一句。
    “秦县长，我是省城商会的胡有道啊！”
    对面一开口，秦牧就笑了。
    这位胡会长，消息是真的灵通，昨天陈硕的消息一放出来，对方没有任何迟疑，就取消了来淮宁投资。
    现在梁冠一被抓，刚过去不到五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
    很明显，这是要挽回之前的错误了。
    “胡会长啊，您这个大忙人，有什么事吗？”
    秦牧淡淡的问了一句。
    “秦县长，我真的非常抱歉，我要跟您道歉，本来我昨天就该去淮宁投资了，结果被这里的事情给耽搁了，没能成行。”
    胡有道非常歉意的说道：“真对不起，您可别生气啊！”
    生气？
    你也配？
    秦牧都很想笑，现在是对方求自己了。
    他自然不会生气！
    “胡会长，你说笑了，我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你们都是被服务的对象，我怎么会生气呢！”
    秦牧笑了笑，随意的说着：“不过……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没工夫闲聊的！”
    跟这种老油子打交道，秦牧都觉得挺累的。
    说投资，迟迟不来，光打电话有什么用？
    “好的，好的，我明白！”
    胡有道听完，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省城商会打算明天上午去淮宁，您看……您有时间吗？”
    “没时间！”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胡会长，你们要做什么事情，有什么安排，可以直接联系县府办，又或者县里其他部门，不用打电话给我的！”
    “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就没空接待你了，不好意思！”
    说完，就将电话给挂掉了。
    人都是有脾气的！
    秦牧也不例外！
    对于淮宁来说，省城商会愿意来投资，那肯定是大好事一件，但秦牧的精力是有限的，现在光是耀阳工业玻璃带动的产业链，已经足够让淮宁的经济发展打好基础了。
    所以秦牧决定，将工作重心，放在服务耀阳工业上，另外，耀阳工业带来的几千万收入，以及市政府的一千万资金援助，都还没开始用，所以秦牧对省城商会的投资，显得不那么急切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胡有道的投机行为，让秦牧非常不爽。
    要是不给对方点颜色瞧瞧，真当自己好欺负呢！
    敢放自己鸽子，随便道个歉就能结束吗？
    想的倒是挺美！
    “这个秦县长，脾气真大啊！”
    远在省城的胡有道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一阵无奈，叹息了一声，心里很是纠结？
    自己这投资，还去不去了？
    去，肯定要受秦牧的冷遇。
    不去，之前打下的基础，可就全都白费了！
    但仔细想想，梁冠被查，淮宁县的一把手位子出现空缺，谁最有希望接任？
    不用怀疑，肯定是秦牧！
    自己不抓住这样的机会，以后可就不会有了。
    “算了！”
    “还是去吧！”
    “谁让你即将成为一把手呢，就冲这个身份，我低声下气一点，倒也不亏！”
    ……
    胡有道暗自思忖了一下，就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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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5章 滴水不漏的程主任

    一把手！
    这三个字带来的含金量实在是太大了。
    乡镇一级姑且不论，毕竟掌握的资源，还是小了点，但到了县一级，那就真的可以用土皇帝来形容了。
    全县几十万人口，大大小小十来个乡镇，手里握着的权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省城商会，看似是在省城，接触的都是一些省领导，但层级越高，生意难度越高，反倒是一些小城市，小县城，暗箱操作起来，更加的方便，不容易被发现。
    比如淮宁这种县，以贫困著称，每年的财政拨款经费并不少，县委书记又是有着绝对话语权的，商会去投资，只要搞好和县委书记的关系，几乎可以横着走。
    这也是胡有道在面对秦牧的冷淡态度之后，依旧愿意前往淮宁并且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
    一位如此年轻的一把手，是值得他低声下气的。
    ……
    随着梁冠被带走，整个淮宁县委大院的人，基本上都有了一个共识！
    跟着秦县长混，有大前途！
    跟秦县长作对，死路一条！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两任县委书记都在任上被查，而秦县长，稳坐泰山，跟着这样的领导，大有前途啊！
    毕竟，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早期跟着秦县长的人，比如韩莹，比如段泽，都已经得到了晋升，这就是最好的案例。
    秦牧自己都能感觉到这种细微的变化，走出门，虽然依旧是每个人都在跟他打招呼，但每个人的眼睛里，却多了一抹敬意。
    之前或许都是畏惧于秦牧的县长身份，但现在嘛，明显是对秦牧这个人，颇为佩服。
    身份的畏惧，是最浅显的，但对个人的敬佩和崇拜，才是最持久的。
    刚准备下班呢，秦牧就被后面一人喊住了。
    “县长，您等等！”
    回头一看，正是县委办主任程刚。
    “程主任，你还有什么事吗？”
    秦牧笑了笑，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您今天晚上忙吗，我们几个人想请您吃个饭，一起聚聚，聊聊天。”
    程刚解释道。
    吃饭聊天？
    秦牧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对方说的是‘我们’两个字，这表明，不止他一个人，能让程刚作为传话筒来邀请的，那其他几人，肯定也是县委常委级别的。
    一般人也不可能说的动程刚当邀请人。
    “我今天晚上倒是没什么事情。”
    秦牧假装沉思了一下，道：“你们定地方，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我回趟宿舍，就过去！”
    “事先说好，这顿饭钱AA，都是我们淮宁的同志吧？”
    身为领导，肯定都是饭局最后一个到的，提前过去，难道还等别人？
    那不是在损害领导的威严？
    至于说饭钱AA，则是彰显自己原则问题，其实，那不是钱的问题，一顿饭钱，能吃几个钱？
    说AA就是在提醒对方，一切要按规矩办事，不能超标。
    要是一顿吃个上万，那不是违反工作原则了？
    至于最后问一句，是确定下自己的猜想对不对，可别整一些淮宁以外工作圈子的人来。
    “对，都是咱们县里的同志。”
    程刚连忙解释了一下，“您放心，这次就是一次小聚，我知道有个本地菜馆，味道还不错，主要有包厢，咱们能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不会有什么人打扰。”
    这么说完，秦牧就都明白了，和他理解的意思差不多。
    “行，那我先回趟宿舍，你们定好了地方，把地址发给我。”
    秦牧应了一声，就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刚过十五分钟，程刚的消息就发来了，距离县委大院倒是不远，刚走下楼，就看到江浩轩开着车子，在等着自己。
    “县长！”
    “程主任让我来接您的。”
    江浩轩走出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解释道。
    哦？
    程刚让你来的？
    秦牧听完，顿时明白了，这位程主任，还真的是很会做人。
    让江浩轩来接自己，多半也是喊了江浩轩去吃饭的。
    尊重秘书，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尊重领导，算是在释放他的善意。
    “行，出发吧！”
    秦牧点点头，坐了进去。
    等车子到了地方，秦牧和江浩轩一前一后，走了上去。
    “县长，上面请。”
    程刚早已在下面等候多时了，一边走，一边说道：“其他的同志也来了，不过，我让他们在里面等着了，要是都在外面，那就太树大招风了，影响不好！”
    明白！
    这是在低调呢！
    好几个县委常委在下面迎接的话，难免会容易被人看见，又或者是被拍照，那肯定会被传出去，影响不好。
    “嗯！”
    秦牧应了一声，跟着一起走上了楼。
    “县长好！”
    到了楼上，县委办的一个科员朝着秦牧问了一声好，然后招呼着江浩轩，说道：“江秘书，你来我们这，我们几个人都在等你呢，咱们一起叙叙旧！”
    说完，就拉着江浩轩进旁边的包厢。
    江浩轩朝秦牧看了一眼，也没再坚持，他也知道，以他的身份，能跟着一起来，就很不错了，肯定没资格进县长的坐席上。
    秦牧也扫了一眼包厢里站着的，有县委办的科员，也有县府办的，明显都是县委领导的秘书。
    这是为江浩轩单独开了个包厢，找些人来作陪？
    这个程主任，真是细心啊！
    “县长，您放心，江秘书他们这个包厢，也是AA制，不会存在纪律问题。”
    程刚在一旁，跟秦牧补充了一句。
    是吗？
    “程主任办事，的确是滴水不漏。”
    秦牧微微点头，带着赞许的语气说了一句。
    “您过奖了。”
    程刚谦虚一笑，然后示意道：“您这边请……”
    说完，将秦牧请到了对面的包厢里。
    推开门一走进去，就看到包厢里站着的几个人。
    县委副书记高强、组织部长雷鸣、统战部长郑雨石、县府办副主任张奎，再加上程刚和秦牧，算是六个人。
    这里头的人，秦牧倒是都猜到了，唯独没猜到张奎。
    但仔细想想，对方和程刚认识，现在又是县府办副主任，属于自己的心腹之人，喊到这里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而且，从这点来看，这个程刚，人情世故，拿捏的很到位，以张奎的级别，肯定不够，但对方是秦牧目前很器重的下属，自然也挑不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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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6章 不败之地

    “县长！”
    “县长好！”
    “欢迎秦县长！”
    ……
    虽然是老相识了，但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也算是头一次，高强等人都笑着欢迎了起来。
    “都是自己同志，都坐吧，不搞这一套。”
    秦牧笑了笑，随意的摆了摆手。
    但在场的人都没有坐下，相反，全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秦牧走到里面中间空位，坐了下来，高强和程刚等人，才正式落座。
    领导先坐，这是规矩！
    “县长，菜我点了一些，您看……要不要再加点？”
    程刚将菜单拿在手上，递了过来，笑着问道。
    “不用，你点了就行，我这人，不忌口。”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拒绝了。
    就程刚今天的表现，秦牧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有对方点菜，那肯定是十拿九稳，考虑的无比周全，自己再去点，不是纯粹多余吗？
    “那行，就直接上菜了，我们边吃边聊。”
    程刚心领神会，走到外面，让饭店开始上菜。
    上菜的功夫，高强等人都跟秦牧简单的寒暄了起来，要么聊生活，要么聊工作，其实说的都很简单，没有过于复杂的东西，就像是老朋友在闲聊一样。
    上完菜，几人一边吃着一边聊着，甚至都聊起了秦牧刚来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前县委书记于学文在任时候针对秦牧做的一些布置。
    “秦县长，现在回想一下，您真是神人啊！”
    县委副书记高强感慨着说道：“当时我们几个私下里聚了一次，聊起您和于书记……哦不对是于学文，您二位的交锋，我们其实都非常不看好您！”
    这话一出，程刚几人都有些愣神，这个老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当着秦县长面，这么说，不是不给秦县长面子吗？
    “秦县长，您别误会啊，我们当时都有些愚蠢了，完全没看清楚您的实力！”
    大概也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高强连忙又补充了一句，生怕秦牧会不高兴。
    “是啊，我们几人，当时对您真的是有些不了解了，还以为您就是一个普通人，谁能想到，您是潜龙在渊啊！”
    组织部长雷鸣立马就帮着补充了一句，顺带还拍了一波秦牧的马屁。
    潜龙在渊！
    这词夸的，一般人可承受不住这种夸奖。
    “哈哈哈……”
    秦牧连连摆手，笑着说道：“其实都一样，我们互相也不了解，我来淮宁，那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于学文这人，是有实力的，并且，论政治智慧，论手段，我其实都不是他的对手。”
    哦？
    这么直接的承认，不是对手？
    高强和程刚等人，越听越是惊讶，秦县长的年龄，也不大，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先后让两任县委书记都倒下，居然没有任何的骄纵之气，相反，还能如此坦然的承认自己各方面不如于学文，这是何等的谦虚？
    “县长，您这就谦虚了吧！”
    程刚连忙说道：“当时于学文对你准备了那么多计划，但一个都没有成功，甚至，全都被您精准的应付过去了，有惊无险，您要是真的全方面不如，那又怎么可能赢？”
    “现在不管怎么复盘，您的政治智慧，绝对是首屈一指的，高于我们所有人！”
    领导说自己各方面不行，做手下的难道就认同？
    那肯定不行！
    领导说自己优秀，必须承认，领导说自己不行，那肯定要予以否认！
    任何时候，都要把领导摆在重要位置。
    程刚就深刻阐述了一名县委大秘，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一件不落！
    “我的话还没说完！”
    秦牧微微一笑，道：“政治智慧，政治手段，以及掌握的权力，我肯定是不如于学文的！”
    “我能赢，是因为我秉持一颗赤子之心，我想的，都是为人民服务，为淮宁人民谋福祉，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这个为前提，为出发点，只要遵循这个准则，我就是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边，我就立于不败之地！”
    “各位同志，我希望你们也能像我一样，时刻以为人民服务为办事准则，只要你们能做到，你们就跟我一样，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话一出，高强、程刚等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谁也没有想到，秦县长要说的话是这个。
    竟然让人毫无反驳的余地！
    “啪啪啪……”
    高强等人更是没忍住，直接就鼓掌了起来，一时之间，包厢里掌声雷动。
    江浩轩等隔壁包厢的人，都好奇的拉开门看了一眼外面，当听到是从领导包厢里传出来的时候，几人都好奇的议论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呢，居然还鼓掌了起来？”
    “领导们肯定是在说什么大事！”
    “领导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心，饭桌也可以是会议室！”
    ……
    几个秘书凑在一起，聊着天，吃着饭，彼此都熟悉了一些，江浩轩看向领导包厢的眼神，也变的热切了一些。
    此时，他的想法，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想的是，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秦县长，他在秦县长来之前，只是县府办一个小小的科员，终日都伏在案前，有写不完的材料，有处理不完的琐碎小事，毫无出头之日……
    秦县长的出现，让他的人生出现了重大转机，像现在这样，和其他领导秘书坐在桌子上畅聊，甚至，这些人都以他为中心……话里话外都在称呼他为大哥……
    这桌子上坐着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他的前辈，而现在呢？却要以他为尊……
    究其原因，就是在于，他是秦县长的秘书。
    这生活变化，真是天翻地覆，难以想象啊！
    “江哥，以后我们几个私下里聚餐，就不喊称呼了，我就喊你江哥吧，这样亲切点？”
    “对，对，喊江哥好！”
    “以后江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们几个，都互相照应！”
    “江哥，以水代酒，喝一个！”
    ……
    江浩轩愣神了几秒钟，立马就有人开始跟他唠了起来，一口一个江哥喊着。
    果然！
    这人和权力走的近了，压根不用会说话，因为别人会主动来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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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7章 成长起来了

    这顿饭并没有持续太久，在闲聊中，吃着菜，等时间差不多了，秦牧就主动告辞，准备离开了。
    “我吃的差不多了。”
    秦牧看看时间，站起身，说道：“不过，你们肯定没吃饱，不用送我，你们继续吃饭，不要因为我而结束饭局！”
    “县长，我送您吧……”
    “不用，坐下，好好吃饭！”
    程刚还想送一下秦县长，但刚起身，就被秦牧给按了下去，严肃的说道：“我姑且算你们领导，现在领导说话了，可都要听，你们继续吃饭，我先回去！”
    这……
    秦牧的话，让其他那些要站起来的人，又只好坐了下去。
    “县长，那我们就不跟您客气了。”
    高强只好说道：“我们等会吃完就撤，不会耽搁太久，也不会耽误明天上班！”
    “行，你们吃！”
    秦牧点点头，说了一句，这才走出了包厢。
    今天这个饭局，其实就是高强和程刚等淮宁本土老干部，对秦牧的投名状！
    就是想借用吃饭这么轻松的场合，向秦牧传达一个意思：我们都彻底倒向您，以后不会有任何二心，坚决站在秦牧这边。
    县委常委里，除了徐璐还在江州没过来，范超是刚到任没多久的，其实就差了一个政法委书记曾肃。
    很明显，这个曾肃，和高强、程刚等人不是一体的，要不然，今天这个场合，怎么可能不来？
    如此一来，秦牧在常委会上的潜在对手，只剩下范超和曾肃，而这两人里，曾肃姑且算一个墙头草，不足为虑……
    所以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纪委书记范超！
    倒是不足为虑了！
    刚到外面，对门包厢里的江浩轩就匆匆走了出来，很明显，他一直在关注着这边呢！
    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却明显能看的出来，江浩轩是一个有心之人。
    “县长，我送您回去！”
    “好！”
    秦牧点点头，就往外面走着。
    到了车上，秦牧随口问了一句江浩轩今天吃的如何。
    “县长，我就是觉得现在这个社会太现实了！”
    江浩轩忽然没来由的吐槽了一句。
    啊？
    社会太现实？
    这么一说，倒是让秦牧微微一愣，这小子，自己只是问饭菜怎么样，他倒好，还跟自己整出一个人生感悟来了？
    “是吗，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呢？”
    秦牧笑着问了一句。
    “我们那个饭桌上的人，大部分人年龄都比我大，也比我早进入县委县政府，现在全都喊我大哥，您说，这不就是现实嘛！”
    江浩轩对秦县长，一直都很坦白，这次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哈哈哈！”
    秦牧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不是很正常嘛，饭桌上吃的也是人情世故，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也应该懂了。”
    “我知道，他们不是敬重我，只是在敬重我背后的您。”
    江浩轩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我只是有些感慨，有权力真是好啊，都不用说话的，别人都会主动来聊天，主动找话题！”
    一句轻飘飘的感慨，让秦牧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小子，胆子也是真的不小，跟自己说的这么直白，也不怕自己生气！
    “那你是怎么想的？”
    秦牧淡淡的问道：“也想像他们一样，追逐权力吗？”
    “不会，我觉得没意思！”
    下一秒，江浩轩的回答，让秦牧一阵意外。
    真的假的？
    觉得权力没意思？
    秦牧还真的有些不大相信，这小子怕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
    “之前的于书记，还有梁书记，权力那么大，到头来，不还是进监狱了！”
    江浩轩自顾自的说着，“我就是觉得，权力越大，越是要小心翼翼，保不准，哪天说进就进去了。”
    “我要向您学习，做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不进监狱，我觉得吧，在官场上，活的久，才算是成功！”
    哦？
    这感悟，还真有点道理啊！
    秦牧的嘴角其实都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他是在为江浩轩感到高兴。
    自己当初看中江浩轩的简单，没想到，这人还有点领悟能力，倒是把问题看的很通透了。
    说完这些，刚好到了县委宿舍楼下！
    “浩轩，你呢，要记住今天的话，要在官场之上，活的久。”
    秦牧认真的叮嘱了一句，“要想活的久，那就要保持住一点，洁身自好，保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能越雷池一步，有了第一次，就有无限次，明白了吗？”
    “县长，我明白了！”
    江浩轩重重的点头，应了一声。
    “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牧笑了笑，说完就转身下了车，往宿舍里走着。
    越往回走，秦牧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浓重。
    这一份笑容，是送给江浩轩的。
    能亲眼看着自己提拔起来的干部有重大进步，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回到宿舍，简单的冲了个澡，就躺到了床上，这几天忙的很，今天终于是可以睡个好觉了。
    但秦牧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似乎少了点什么？
    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
    等第二天一早，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谢长风和谢瑶二人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县长，谢总来了，他说跟您有预约，我就带到办公室来了！”
    江浩轩走过来解释了一下。
    他知道，秦县长和这两位的关系不同一般，对方也不会跟自己一个秘书撒谎，所以他就直接做出了决定。
    “行，你去忙吧！”
    秦牧点点头，然后走了过去。
    “县长，前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要谢谢您，如果不是您出手，我这妹妹，都有危险了！”
    谢长风一开口，就是郑重的道谢。
    “县长，谢谢您！”
    谢瑶同样怯生生的站在了秦牧跟前，又道了一声谢。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秦牧不在意的说着，然后看向谢长风，道：“不过你是怎么回事，资金那么紧张，都不跟我说一声？”
    “想死扛到底，等扛不住了，你的谢氏地产要是倒闭了，我们淮宁县的路怎么办？”
    “我可告诉你，谢氏地产倒不倒闭，我不会插手，但淮宁的路，必须是要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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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8章 时间问题

    谢长风听着秦牧那无比严厉且带着训斥的话，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相反，还满脸的笑容。
    因为他听的出来秦县长的弦外之音！
    看似是在训斥他，责备他，其实就是在质问他，没钱为何不说？
    很显然，秦县长是要帮他解决资金问题的。
    县长都这么愿意帮忙了，被训斥几句又算的了什么？
    “县长，您放心，淮宁县的路，是我们谢氏地产的翻身之仗，肯定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谢长风郑重的说道：“我父亲都在想办法筹钱，资金方面，确实很难，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您放心，如果真的解决不了资金难题，我再来找您也不迟！”
    真能解决？
    秦牧看着谢长风，这才说道：“县政府目前能挪出一千万到三千万的资金，可以先给你们，解决下燃眉之急！”
    “县长，您真是一个好领导。”
    谢长风听完，无比感激的说道：“但这个钱，我暂时不能要，之前的协议写的很清楚，每年三千万付款，从明年一月一号开始，还有一个月呢！”
    “现在给了，那明年一月一号还给不给呢？这不是坏了规矩！”
    “您放心，我们谢氏地产在江州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资产的，度过目前的难关，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那天晚上您遇见的投资人吴大忠也愿意投资我们谢氏地产，实在不行，从他那边弄点资金来，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么一说，秦牧倒也没再坚持，只是提醒了一句，“那个吴大忠，不像是什么好人，肯定是有一些特殊目的的，你跟他打交道，要多长个心眼。”
    毕竟，动不动就纠集人手打架的，动不动就给领导送礼的，这在秦牧眼里，都不是走正道的人。
    “您放心，我都明白，和吴大忠的合作，我们谢氏地产，肯定会慎之又慎的。”
    谢长风满口答应。
    随后，谢长风又跟秦牧汇报了一下目前修路的进展，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条线路同时开工，进展迅速，并邀请秦牧找时间过去亲自视察。
    “行，等我忙完这两天，就过去看看你们的进程。”
    秦牧微微点头，对修路的进展倒是颇为满意，打通和省城、江州两个经济中心的联系，是淮宁县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
    交通是制约经济发展的最大因素！
    简单说完，谢长风和谢瑶就告辞离开，走了出去。
    “大哥，你又不要钱，干嘛还过来，打个电话说一下不就得了，还非要跑这一趟，大清早就来等着。”
    上了车，谢瑶忍不住问了一句，折腾这一趟，结果人家县长主动给钱，都不要，还非要强调自己能解决资金问题。
    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你懂什么，这叫人情世故。”
    谢长风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虽然没有来要钱，但我们在秦县长面前露了脸，这叫维持关系！”
    “而且，我拒绝了秦县长的帮助，在秦县长心里肯定是留下了好印象的，这样一来，如果我下次找他求助，他会不会帮忙？”
    “肯定会的！”
    “这叫以退为进，既在秦县长心里留下了好印象，又保留了下次能找他求助的机会，这不是一举两得？”
    “恰恰相反，我这时候接受了他的帮助，我在他心里还会有好印象吗？”
    “肯定没有了！”
    ……
    谢长风这么一番分析，差点把谢瑶都给绕晕了。
    但听上去，似乎非常的有道理？
    现在属于保留了求助的机会，又留下了好印象。
    自己这大哥的头脑，究竟是怎么长的？
    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一层呢？
    “你啊，还要多学着点！”
    谢长风笑了笑，发动了车子，往江州而去。
    至于谢瑶，这辈子估计是都学不会了，太特么复杂了。
    这人情世故，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
    ……
    秦牧送走了谢长风二人，就接到了江州那边传来的消息。
    “正浩同志，你一来，肯定是有好消息了。”
    秦牧接到前县纪委书记齐正浩的电话，立马就打趣的说了一句。
    “那当然了。”
    齐正浩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这是跟你报喜呢，梁冠已经撂了，承认了犯罪事实，他的政治生涯，基本算是到头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对了，我就是好奇，他是怎么说服陈硕自杀的，这一点，你知道情况吗？”
    秦牧好奇的问道。
    这一点，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陈硕那种人，明显是想活着的，真的想死，早自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个，我打听到了。”
    齐正浩解释道：“据说，是梁冠欺骗了陈硕，隐瞒了药物的效果，他跟陈硕强调，吃了药，会假死一段时间，然后由他送到医院进行抢救，不会致死！”
    “陈硕也查了药物的效果，确实有假死的功效，就信以为真了，但梁冠加了双倍的药物，导致药效增强，直接就成了植物人。”
    这么一说，秦牧就能理解了。
    敢情陈硕是个可怜鬼！
    “现在梁冠完蛋了，你这个县委副书记，也该扶正了吧？”
    齐正浩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提前恭喜你一下？”
    “不，不，夸张了。”
    秦牧连忙道：“组织提拔干部是有原则的，我当县长都没满一年，如何扶正？这种事情不要瞎说，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
    “特事特办，你啊，就等着好消息吧！”
    齐正浩也没有去辩论什么，简单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对于县委书记这个位子，秦牧肯定是动心的，要说不想，那太虚伪了。
    但现实的困难，又摆在眼前，想提拔他，肯定是要承担一定压力的。
    不过，秦牧也完全不担心，以他目前在淮宁的地位，不管换谁来做县委书记，都无法撼动他的权威。
    毕竟，他在县委常委会上，有足够多的票数，任何事情，上了常委会，他一定会赢。
    既然这样，当县委书记，那是时间问题。
    “砰砰砰！”
    “县长！”
    这时，江浩轩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省城商会代表团来了，目前是韩副县长在接待，那边似乎想见您一面，您看……您要出席一下今天中午的饭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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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9章 主动圆谎

    胡有道最终还是来了！
    秦牧想想也是好笑，这位墙头草，在摇摆了几次之后，终究没扛住，还是硬着头皮来了淮宁。
    省城商会这种级别的代表团来淮宁，要是放在以前，县委书记和县长一二把手肯定都会亲自出面接待的。
    可现在，却只有一名副县长接待！
    究其原因，是县委县政府都知道了，胡有道得罪了秦牧，还放了秦县长鸽子，自然没什么领导参加了，一个副县长接待，那只是例行公事。
    说难听点，这意思很简单，你想投资就投资，不想就赶紧走吧！
    要是搁在别的商会代表团身上，可能也早就走了，但偏偏胡有道不甘心，他笃定秦牧这人会有一番大作为，不甘心之前付出的精力，还是想试一试！
    “你去回一下，我不确定。”
    秦牧想了想，直接说道：“中午可能没时间，等晚上再说吧！”
    啊？
    这个回复？
    江浩轩听着，一时有些迷糊，县长这个回复，怎么感觉像是故意吊着一样？
    故意不说清楚？
    让他们去猜？
    “好的，我这就去说一下。”
    江浩轩没敢耽搁，走出办公室，拿着电话，跟韩莹那边回复了一下。
    韩莹正陪着胡有道等人在淮宁县各个地方考察项目，商议投资的可能性，但一直没有确切的答复。
    她也知道，胡有道就是想等秦县长的回复，如果秦县长能亲自来，那这个投资项目肯定能成。
    只是等她接到了江浩轩的电话，传达了秦县长的话之后，一时有些懵逼。
    秦县长都这么自信的？
    跟投资商说这么不确切的话？
    这不是在把胡有道等人往外赶嘛？
    在她看来，胡有道之前做的事情是有些过分，但这些人终究是带着资金来的，是有可能要投资产业的，淮宁县目前又是急需大批投资的，按理说，之前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都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但秦县长，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算了！
    还是把秦县长的原话，说出去吧！
    韩莹对秦县长，有盲目崇拜，自然不会篡改秦县长的意思。
    “胡会长，非常抱歉，秦县长中午可能没有时间，晚上的话，也不确定。”
    韩莹带着歉意，如实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胡有道的眼睛里都是失望之色。
    虽然这个结果，是他来之前就预料到了，但现实如此，还是让他有些颇为失望。
    他带着几笔投资过来，连县长面都见不到？
    是不是有些太憋屈了？
    他要是去其他县，特么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要一起来迎接自己！
    而在淮宁，特么只有一个副县长？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韩副县长，你们秦县长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我们可是来投资的，连县长一面都见不到吗？”
    “县长忙就算了，其他县委领导也见不到，怎么，你们淮宁是不想要投资了吗？”
    ……
    胡有道没说话，他旁边的几个老板倒是有些不爽了起来，纷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其核心意思就一个：连县长都见不到，小心我们不投资了！
    “实在是抱歉，我们淮宁县最近出了一些事情，可能会面临一些人事调整，所以目前县委领导们都比较忙。”
    韩莹笑了笑，解释了一句，“至于投资，我们淮宁县是非常的期待各位老板能在我们淮宁投资，我们淮宁，真诚的欢迎大家！”
    人事调整？
    听到这个，胡有道心里一动，忍不住问道：“你们秦县长是不是要当县委书记了？”
    这……谁知道呢？
    韩莹反正是不知道的！
    “胡会长，这种事情，说不好的，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能保证。”
    韩莹笑了笑，说道：“不过，秦县长的政治素养过硬，能力超群，在淮宁县，那是众望所归，肯定是非常有机会的。”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但这么一番话，倒是足以让胡有道下定决心了。
    “几位，听到了吧，秦县长不是不见我们，是太忙了，马上要接县委书记的人，你们说，还能有时间见我们吗？”
    胡有道立马跟刚才表达不满的几个投资人说了一句。
    “胡会长，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没错，秦县长都要接任县委书记了，肯定没时间见我们！”
    “我能理解，关键时刻，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出来抛头露面，不来是对的！”
    ……
    胡有道的话说完，立马被几人赞同的附和着。
    这直接把韩莹给看傻眼了。
    还能这样？
    主动帮秦县长圆谎？
    果然，这身份地位上去了，不管要做什么，都会有一群人无脑附和。
    “韩副县长，我这个投资，定了。”
    胡有道自己说服了自己，当即道：“我要投资个场子，总投资五千万吧，争取将这里打造成我的中心厂，以后就绑定你们淮宁了。”
    真的？
    五千万投资？
    韩莹眼睛一亮，顿时颇为激动。
    “我也投资个两千万的小厂吧，淮宁这里和省城、江州都还很近，以后倒是可以慢慢打造成制造工厂的总厂。”
    “淮宁是个好地方，我也要投资个厂，韩副县长，五百万的投资，你不会嫌少吧？”
    ……
    有了胡有道的带头，其他几人纷纷都把自己的投资意向说了出来。
    从几千万，到几百万不等。
    规模不算多大，但胜在数量多啊！
    只要数量到了一定的层次，那就能形成规模效应，对提升淮宁县的整体制造业发展水平，将有极大的好处。
    “各位老板，我们淮宁县欢迎一切投资，别说几百万了，就是几十万，我们也欢迎啊！”
    韩莹笑容满面，说道：“这样，我们先回县政府签个合同，然后中午吃个饭，下午的时候我再带各位在淮宁考察具体投资地方，等晚上，我咬咬牙，努力一下，把秦县长喊过来，跟大家一起吃个饭！”
    “这么大的投资，县长不出面，属实说不过去，你们看，行不行？”
    韩莹比谁都清楚，这些人能来投资，就是冲着秦县长来的，如果能把投资都敲定下来，邀请秦县长来见个面，肯定也没什么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
    胡有道一口答应，还非常的开心，但要是他仔细想想，投资这么大，就为了见一下县长？
    属实有些卑微了吧？
    但现在嘛，胡有道还处于亢奋时期，压根没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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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0章 互相博弈

    韩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招商工作，如此的顺利。
    顺利的让她觉得像是在做梦。
    毕竟，秦县长都不露面，她本以为是要失败了，但结果……让她大跌眼镜。
    又或者说，秦县长的语言艺术，反而起到了特殊作用？
    一定是这样！
    回到县政府，签订协议的功夫，韩莹抽空到了秦县长的办公室，将结果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县长，真的神了，这些人就跟着了魔一样，决定投资的时候，十分果断，没有任何的犹豫。”
    韩莹眉飞色舞的说着，那叫一个高兴。
    因为这是她作为副县长，亲自招来的投资项目，也算是韩莹的具体功绩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我们淮宁的潜力。”
    秦牧倒是并不怎么意外，微微一笑，说道：“韩莹同志，你要记住一点，我们淮宁，或许现在还是贫困县，但我们将来一定不是！”
    “等通往省城和江州的公路通车，等耀阳工业项目彻底建成投产，我们淮宁的经济发展，将彻底腾飞，现在他们愿意来投资，说明他们有眼光，我们不能妄自菲薄！”
    “自信，是我们应该展现出去的姿态！”
    听完这些，韩莹的眼睛里都是佩服之色。
    秦县长真不简单啊，在任何时候，都拥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睿智眼光，永远都能站在超前的角度，去看清事实本质。
    “县长，我记住了。”
    韩莹重重的点点头，说道：“那晚上的饭局……”
    “我去一下，露个面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他们既然愿意来投资，并且签订了协议，那就是我们淮宁的朋友，对于朋友，我向来是很客气的。”
    “太好了，那我去签订协议了，晚上的时候，我再来请您。”
    韩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顿时松了一口气，立马就继续忙去了。
    秦牧答应露面，一来，是看在胡有道等人真金白银的投资上，二来，其实是给韩莹面子。
    他看的出来，韩莹很看重这次的招商引资，自己露面，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韩莹工作的支持。
    那韩莹心里会怎么想？
    肯定会更加感激秦牧。
    收拢人心，是每个领导都要做的事情。
    让属下佩服自己，感激自己，那秦牧在以后的工作中，自然能让韩莹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了。
    ……
    在秦牧处理工作的同时，远在江州的市委常委会正式召开。
    这次的会议议题，也很简单，就是商议关于淮宁县委书记的人选。
    梁冠被查，犯罪事实已经明朗了，触犯法律，肯定是要接受法律审判的，对方已经被免职，淮宁县委书记的位子，再一次空缺了。
    不得不说，这个位子，在江州不少人的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非常邪门的岗位。
    先后两任县委书记，全部落马，而且间隔不到两个月，太快了，快到让人匪夷所思！
    “各位同志，今天找大家来，就是关于淮宁县委书记人选的事情，目前已经空缺了，大家畅所欲言，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举一下，我们商议完，还要上报给省委。”
    市委书记李国斌主持会议，看了一圈，开口说道。
    “说来也巧，先后两任县委书记都落马了，这一般人还真的不敢去做了。”
    市委秘书长马元昌笑了笑，说道：“我都听别人议论，说这个职位的风水不好了！”
    “哈哈哈！”
    一些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元昌同志，这个话可不能乱说。”
    李国斌皱着眉头，严肃的道：“我们都是讲究实事求是的，不能说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是回归正题吧！”
    “文华同志，你是组织部长，你说说吧，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市委书记一严肃，会议的气氛立马就变的紧张了起来，甚至，直接点起了组织部长的名。
    “书记，与其去想人选，不如直接在淮宁提拔一个，我看秦牧同志历经两任县委书记，都能做到洁身自好，坚守原则，就是非常合适的县委书记人选嘛！”
    陈文华倒也直接，没有任何的拖拖拉拉，将秦牧的名字给报了出来。
    “嗯，秦牧同志的确不错，沧海横流，彰显英雄本色，他能坚持到现在，说明是真的没有问题。”
    李国斌微微点头，应了一声，表示了认可。
    啊？
    这就认可了？
    会议室里其他的市委常委顿时都明白了，这李书记和陈部长，是在唱双簧呢！
    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推举秦牧做县委书记？
    “我看秦牧同志的确合适，是个值得培养的年轻同志，很有前途，报到省委，多半也没问题。”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纪委书记方秀紧随其后，同样表达了肯定。
    这话一出，邱向前彻底坐不住了。
    市委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三人都表达了认可，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但这个结果，他不能接受。
    开什么玩笑！
    让秦牧做县委书记？
    那自己之前的安排算什么？
    全都打了水漂不说，还折损了一个梁冠，可以说，邱向前和秦牧，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让这种人上位，就是对邱向前的侮辱。
    他接受不了！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个开口，而是将目光看向王标。
    他是市长，不能什么事情都冲锋在前，总要有个人将话说出来，他再表示赞同。
    而这个人，王标最合适了。
    反正王标都已经是和秦牧撕破脸了，表示反对，也没人会意外。
    “秦牧同志太年轻了吧！”
    王标也没拒绝市长的眼神，开口说道：“首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针对秦牧同志，据我所知，他转正县长，都才两个月，就提拔成县委书记，有些超越常理了！”
    “而且，提拔太快，是不利于干部成长的，不如让他在县长的位子上，多历练一下，肯定更加成熟，等明年或者后年，再提拔成县委书记，也完全来得及。”
    这个理由，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王标同志的说法，我也赞同！”
    “再缓缓吧，派遣一个经验丰富的同志过去，更为合适！”
    “秦牧同志太年轻了！”
    ……
    王标的话一说完，市长这边阵营的人，立马就开始附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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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1章 端水大师

    江州市委的格局，便是如此，市委书记李国斌，市长邱向前，两大阵营。
    任何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事情，在常委会上，都会争个高低，不吵个几轮，是不可能得到各方都接受的结果的。
    比如这次，让秦牧担任淮宁县委书记，就是会削弱市长邱向前的阵营的实力。
    邱向前能以二把手的身份，和市委书记李国斌抗衡，其根本原因，就是在于，他是江州本土出身的干部，在江州一路成长起来的，根基深厚，有众多官员的支持。
    其中，各个县区的一把手，或多或少，都跟他有点关系。
    而淮宁县，先后两任县委书记，都可以说是邱向前的铁杆支持者，一旦这次让秦牧上位，那自然会削弱邱向前的权威。
    连自己的基本盘都保不住，如何让其他县区一把手继续跟他保持同一阵营呢？
    看似只是一个岗位，但背后，却是权威之争。
    因为邱向前很清楚，他的基本盘，就是众多干部的支持，放弃一个，就能放弃十个，后退一步，就有可能后退十步，百步！
    实在是，退无可退！
    “书记，我非常欣赏秦牧同志的能力，但他那么年轻，就做了县委书记，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邱向前假装沉思了一下，说道：“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年轻同志提拔太快，容易浮躁，多历练历练，才是对年轻干部的照顾。”
    听着这话，李国斌等人倒也一点都不意外。
    目前常委会一共九人，基本上是四对四，李国斌、陈文华、方秀，再加一个市委秘书长郝成双，而邱向前那边，则是有常务副市长长兄，庆城市委书记王标、统战部长吕盛。
    所以，常委会的胜负，取决于唯一的一个略显中立的人身上。
    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祝正远！
    这一位，是从省里空降来的，态度不明，属于李国斌和邱向前都在争取的对象。
    他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决定了常委会的走向。
    “正远同志，我看你一直没说话，不如说说你的想法？”
    李国斌属于比较直接的人，当即点了祝正远的名字。
    想置身事外，那肯定是不行的！
    身为市委三号人物，祝正远必须要有自己的态度。
    “书记，我觉得秦牧这个同志，很有能力，当县委书记，肯定是没问题的。”
    祝正远被点名了，也只能开口说了起来。
    众所周知，有些人在发表意见的时候，前半句话属于废话，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但是他这个年龄……也确实太年轻了……我们是不是要慎重一点，即便在我们市委常委会上通过了，报到省委，只怕也很难通过的。”
    祝正远又补充了一句。
    很显然，这话的意思就是，太年轻，我即便同意，市委常委会上通过，也过不了省委那一关，到时候，还是会被否定掉。
    说白了，还是不太同意对秦牧的提拔。
    “老狐狸，说的这么玄乎，到头来，还是不同意！”
    李国斌心里嘀咕了一句，他知道，祝正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保持他和邱向前的平衡。
    李国斌是一把手，即便邱向前得到本土同志的支持更多，但天然的是处于下风的，所以祝正远的立场，依旧是偏向邱向前更多一点。
    “正远同志和我想的，很接近嘛！”
    邱向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年轻同志，真的需要多历练，贸然提拔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
    祝正远沉思了一下，道：“我们市委只是提名权，不如再推选一位合适的同志，和秦牧同志一起，把名单交给省委，反正决定权在省委，我们该推荐的推荐。”
    这话一出，邱向前也是无语了。
    好大一个不粘锅！
    等于是两边都不得罪！
    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这个祝正远，真是把两边不得罪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正远书记的提议嘛，倒是还不错，我们只有提名权，不如就多推荐一名吧，至于省委怎么决定，那就看省委领导的考量了。”
    陈文华看了一眼李国斌的眼神，立马就补充了一句。
    他和李国斌是保持一致的，在这个时候，李国斌是什么意思，他就负责先一步说出来，也算是提前发声。
    “那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推荐吗？”
    李国斌问道。
    “我看农业农村局的石泰同志就不错，淮宁是贫困县，农村发展是个大问题，不如让有农村发展经验的石泰同志过去，专业对口嘛！”
    不等陈文华这个组织部长说话，邱向前就先一步说出了一个人选，关键这理由找的，还让人无法反驳。
    淮宁县的发展情况，的确是需要一个发展农村经济的高手，让石泰过去，倒是专业对口了。
    “嗯，石泰同志确实合适。”
    李国斌这次没有反对，环视一圈，问道：“其他同志有意见吗？”
    “市长的提议我看没什么问题。”
    “这个提议很好，我非常赞同。”
    “石泰同志我了解，是个稳重的人。”
    ……
    市长的提议，市委书记没有意见，那其他人还会有意见吗？
    肯定不会有了！
    推举秦牧和石泰两个人为淮宁县委书记候选人的提议，全票通过，将由市委组织部推荐到省委组织部，再由省委组织部上报省委做出最后决定。
    开完会，陈文华就进了李国斌的办公室。
    “书记，想让秦牧独当一面的难度，还是很大啊！”
    陈文华笑了笑，道：“我还以为这次正远书记会站在我们这边呢！”
    “他跟我们始终是若即若离，说实话，我现在都还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
    李国斌微微摆手，道：“他多半是觉得，老邱那边最近受了点打击，又想平衡一下，让我们势均力敌，不想看到哪一方彻底落败！”
    “我也看出来了，他真的是端水大师。”
    陈文华轻笑一声，“那要不要跟秦牧说一下，这个结果，倒也算不上最坏，毕竟，还要看省委那边的决定，万一省委领导看中了秦牧的能力，破格提拔，也不是不可能。”
    “说一下吧，他的表现没问题，以他做出的那些事情，当县委书记绰绰有余了，但目前这个形势，谁也说不准。”
    李国斌想了想，直接说道，他没能帮秦牧成为唯一的候选人，还真有些愧疚。
    毕竟，秦牧给他带来的惊喜太多了！
    付出了很多，却得不到应得的位子，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也是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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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2章 非常能演

    下午三点，秦牧就接到了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的电话，后者向他说了一下市委常委会的情况。
    “陈部长，谢谢您的告知，我都知道了。”
    秦牧听完，倒是没什么感觉，简单的回了一下。
    “怎么，有情绪了？”
    陈文华笑着问了一句，“我和李书记都是想提拔你的，但你也知道，市委常委会不是谁的一言堂，想提拔你，必须要够票才行，目前，还没有办法实现。”
    “我懂。”
    秦牧当即说道：“陈部长，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的确还需要历练一下，而且，我还年轻，现在当不上县委书记也很正常啊，不管谁做县委书记，我都会履行好一名作为县长的职责的！”
    “您放心，我是国家干部，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
    有了这话，电话那头的陈伟华，还非常的意外，“诶……你小子真这么想啊？”
    “陈部长，您这话说的，我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呢？”
    秦牧一阵无奈，道：“我跟您要，也没有用啊，您又给不了我，不光您给不了，李书记也给不了，那我也只能接受现实啊！”
    “县委书记，那可是一把手的位子，谁不想上去坐坐，我也想，但我又没话语权，反正听组织安排吧！”
    这么一说，陈文华倒是放心了。
    “哈哈哈你小子……”
    陈文华笑了笑，“有这个觉悟也挺好的，不是我们不想提拔，实在是现行条件不允许，一切看省委领导的决定吧！”
    “你要是真想升职，要不……跟秦老打个招呼，要是秦老发个话，省委那几个人，肯定就给你升了！”
    “你有政绩在，升不升职，全看领导想不想，其实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陈文华临了，还给秦牧出了个主意。
    找爷爷？
    这个念头在秦牧的脑海里一闪而逝，然后就立马说道：“陈部长，我看你是想害我挨骂啊！”
    “就老头子那脾气，不把我发配到更艰苦的岗位都算不错了，还想升职，他只会说：这么年轻当县委书记？吃的苦头太少了，得再历练几年！”
    这……
    好像也对！
    陈文华听了，也不得不承认，秦老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不可能为了秦牧的升职，去跟省委那些人打招呼。
    别说打招呼了，秦老要是知道，多半会要求省委那些人，暂时不给秦牧升职，在原岗位多历练一下。
    老一辈的领导，都无比的正直严肃，不可能给开后门的。
    “那行，你就当我没说吧！”
    陈文华尴尬一笑，就挂掉了电话，再说下去，秦牧怕是要生气了。
    能不能升职，秦牧自己心里也清楚，难度很大，现在这社会，不比以前了，干部的提拔任用，都比较严格，就自己这种，刚转正县长，连一年时间都没到的，基本不可能再升县委书记。
    所以陈文华说的这个常委会结果，他是能接受的。
    不能升职也没多大关系，他有信心，以二把手的身份，行使一把手的权力，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傍晚时分，由淮宁县政府组织，庆祝省城商会和淮宁县政府达成重大合作的晚宴，正式开始。
    这次的晚宴，并没有到外面去找饭店，而是直接在县委机关食堂举行。
    一开始韩莹这么提议，还担心胡有道等企业老板不同意，毕竟他们出门在外，出入的都是高档饭店，来了淮宁，投入了那么多钱，就吃食堂，待遇明显降低了……
    但胡有道等人却开心的很，还一个劲的说，这是真正廉洁奉公的表现，非常支持。
    韩莹不得不承认，秦县长的个人魅力无法抵挡。
    因为胡有道等人开心，是因为知道了秦县长会出席晚宴。
    为了能和秦县长吃一顿饭，这些人也是真的……非常能演！
    晚宴开始，当秦牧一走进来，立马就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秦县长，您真是大忙人啊！”
    “有秦县长来参加我们的晚宴，真是荣幸之至！”
    “秦县长，今晚我们可要好好喝一杯！”
    “什么县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喊您书记了！”
    ……
    胡有道等人都围在秦牧边上，笑着说了起来，言语之中，都是讨好和敬意。
    前县委书记刚刚被查，秦牧的确是最有希望接任的人，这个情况，胡有道等人都非常的清楚。
    “胡会长，我现在还只是县长，至于县委书记这个称呼，可不能随便瞎喊，我们要听从组织的安排。”
    秦牧笑了笑，说道：“提前喊，那是违背组织原则的。”
    “是，是，您说的对，是我喊的超前了，但也是早晚的事，对吧！”
    胡有道哈哈一笑，立马回了一句。
    “哈哈哈……走，走，我们先入席！”
    秦牧对于胡有道的咨询，并没有回话，只是打了个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透。
    但在胡有道眼里，秦县长这就是默认了。
    果然！
    要做县委书记了，自己这次的投资，绝对不会亏。
    想到这里，胡有道更加兴奋了，晚宴上，格外的卖力，不停的拍着秦县长的马屁，并且还夸下豪言壮语，要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深耕淮宁，扎根淮宁，要争取让更多的省城商会企业，落户淮宁，推动淮宁经济发展。
    “胡会长，您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企业家，我代表淮宁几十万百姓，感谢您对我们淮宁的支持。”
    秦牧举起酒杯，郑重的道了一声谢，之前他和胡有道的确有些不愉快，但秦牧这人，比较现实，你只要真的来投资，我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不管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作为一个县政府县长，都要大度一点，并且向前看！
    谁让这帮人手里，握着的资源很丰厚呢？
    “秦县长，您客气了。”
    胡有道一激动，就站起身，说道：“我也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企业家，您放心，我回去就会动员更多的企业来淮宁投资，咱们的合作，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说完，一仰头，就喝了一杯酒。
    真的？
    秦牧可不敢这么想，等胡有道回到省城发现，自己压根没当上县委书记，不把投资撤掉都算不错了。
    当然，投资都签了协议，也不是那么好撤的，至于新投资，那就有些难了，除非自己当上县委书记。
    他还真的期待，胡有道后续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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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3章 考虑周全

    整个晚宴，秦牧是被众人敬酒的对象，好在他如今身份地位，与日俱增，倒也没人敢强行灌他的酒，大部分时候都是浅尝辄止。
    等到快结束的时候，秦牧就先一步告辞离开，由韩莹等县政府的人负责收尾。
    虽然没多喝，但秦牧的脑袋倒是有些昏沉沉的，回到安静的宿舍，这才想起来，自己有阵子没联系亚楠了。
    而亚楠也像是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忽然没了消息。
    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招商引资的工作，解决庆城市的工业污染问题，又被梁冠用计陷害，秦牧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一直在旋转着，始终没得停歇。
    直到今天，把大部分事情都解决了，喝了点酒，整个人才算是安静下来，有了多余的思考时间，才会想起那个曾经无比亲密的人。
    秦牧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就拨通了赵亚楠的电话。
    他想问问，赵亚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居然一直都没联系自己。
    太反常了点！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只是可惜，手机里一阵机械盲音传来，让秦牧的心头有些发懵，和赵亚楠认识这么长时间，对方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跟自己联系呢！
    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明天一定要联系一下！
    留下这么个想法，秦牧就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秦牧一睁开眼睛，就起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想起昨晚的事情，立马就拨打着赵亚楠的电话，但很可惜，依旧是无人接听。
    只能先吃了早饭，等到快上班的时候，又拨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秦牧想了想，没有再拨打赵亚楠的，而是拨打给了对方大哥赵冠霖的电话。
    “喂！”
    “赵处长，我是秦牧，我想问你个……”
    “除了我妹妹的事情，你都可以问！”
    刚接通，秦牧准备开门见山，询问赵亚楠，结果赵冠霖抢在他前面，直接就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赵处长，为什么呢？”
    “我和亚楠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啊，她突然就失联了，总要跟我说个原因吧！”
    秦牧一阵无奈，忍不住问道。
    “秦牧，你还好意思问吗，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你才来问，你压根就没有关心过我妹妹！”
    赵冠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别以为你姓秦，就可以随便玩别人的感情，你这么下去，迟早会受到报应的。”
    “嘟嘟嘟……”
    发泄完心里的不满，赵冠霖就直接挂掉了电话，压根不给秦牧任何询问的机会。
    得……
    都是我的错呗？
    秦牧一阵无语，自己的确是疏忽了亚楠，但这段时间，他是真的一刻都没有停歇啊，怎么就完全成了自己的责任呢？
    赵冠霖这条路走不通，秦牧只能给田薇薇打电话了，后者是赵亚楠的闺蜜，想必知道点情况。
    “田总，你在淮宁吗，我……”
    “秦县长，我还在外面出差，暂时没回淮宁！”
    秦牧还没说完，电话里一阵杂音传来，很明显，田薇薇那边很忙碌。
    “那行吧，下次有时间再聊。”
    秦牧也只能先挂了电话，然后又拨打了江州市公安局的电话，询问了一下赵亚楠的情况。
    “赵科长已经调离江州了，具体情况，我无权透露！”
    然而，打听来的消息，让秦牧更加的震惊。
    这就走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跟自己说？
    秦牧心头很是难以理解，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亚楠如此不留任何消息就离开了。
    “县长，这是近期的一些工作安排，您看看！”
    秦牧坐在椅子上愣神，县府办副主任张奎则是走了进来，将一摞资料摆在了秦牧的面前。
    “嗯，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他这会哪里有什么心情处理工作，完全被赵亚楠的事情给影响到了。
    男人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会有多么的珍惜，等到真的要失去了，总是会难过的。
    “县长，省农业农村厅那边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我们有没有扶贫项目要申报的，您看，我该怎么回复！”
    张奎送完材料，并没有走，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省农业农村厅？
    这么一问，秦牧才想起来，他之前还答应了省农业农村厅的姜松山副厅长，要亲自去省城，申请扶贫资金的。
    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这个事情，结果人家那边还主动打电话来询问了。
    省城？
    不如直接去？
    秦牧咬咬牙，不如借着去省城申请扶贫资金的空挡，顺便去找赵冠霖，当面问个清楚。
    这位赵处长的脾气也不小，自己亲自找过去，总要给点面子跟自己说个清楚吧？
    “这样，你回复一下，明天我们就过去汇报。”
    秦牧跟张奎说了一下。
    啊？
    明天就去？
    张奎一愣，连忙提醒道：“县长，我们去申请资金，总要有两个合适的项目吧，咱们现在什么计划书都没做，空手去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于莽撞了……”
    “明天去，今天不能把计划做好吗？”
    秦牧却是正色道：“张奎同志，我们可要争分夺秒，做事情要有效率，要敢想敢干，不能拖拖拉拉！”
    这话一出，张奎就懂了。
    秦县长的意思是，明天必须去省城，别的都不重要。
    至于计划，必须在明天出发之前做好。
    这是死命令！
    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就告诉我，今天做，来不来得及？”
    秦牧看向张奎，问道。
    “来得及。”
    张奎面色不改，道：“今天下午四点之前，我会把扶贫计划书摆在您的案前，供您察看。”
    “好，我等你的消息。”
    秦牧微微点头，道：“你可以联系一下徐副县长和韩副县长，她们那里有相应的方案，你们一起商量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
    张奎点点头，立马起身走了出去。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张奎，办事很有一套，说可以就必须可以，还规定了时间。
    四点之前搞完，这是让自己提出意见，他们负责修改呢！
    考虑的真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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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4章 再进省城

    其实，上次分别，秦牧就能感觉到，赵亚楠似乎有了什么别的想法，但秦牧没有多问，因为他在等赵亚楠的回复。
    只是可惜，他一直没等到。
    他可以接受和赵亚楠分手，但不接受这种连个理由都没有的断联，所以秦牧才选择去省城，起码找赵冠霖问个清楚，知道具体情况。
    确定好了计划，秦牧就集中注意力工作了起来，眼下淮宁没有县委书记，所以秦牧这个县委副书记、县长，要一肩挑，几乎全淮宁的大事小事都要来找他汇报。
    一天下来，秦牧都直呼受不了。
    之前当个二把手，有些事情不用他做决定，还觉得很轻松，可现在不同了，问题到了他手上，他成了要最终拍板的人，这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但劳累的同时，秦牧也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把手的绝对权力。
    全县几十万人民的生计，都被秦牧捏在手心，他的一言一行，签下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影响成千上万人的生活。
    有人因此发家致富，也有人可能失去工作……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很让人上头。
    坐在这个位子，感受这种权力，秦牧才能深刻理解，为何贪腐问题，屡禁不绝了。
    一把手的权力过大，缺乏监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踩空，从而万劫不复。
    不过，话说回来，任何一个当了一把手的人，都不想被监督。
    毕竟，有了监督的一把手，还叫一把手吗？还能拥有绝对权力吗？
    秦牧也不例外！
    别看他现在觉得权力缺乏监督，但真要是监督上了，他肯定也不乐意。
    因为监督了，只会限制他的发挥。
    人性如此！
    下午四点，张奎就带着两份材料，进了秦牧的办公室。
    “县长，您看看，这是我和徐副县长、韩副县长商量之后，确定的两个方案。”
    张奎神色匆匆，看的出来，为了赶这两个方案，今天不少忙。
    “嗯！”
    秦牧拿起方案，仔细的翻了一遍，涉及到明天去省厅要资金，肯定不能马虎，省厅的那位姜副厅长可不是一般人，要是拿着一些不入流的方案过去，肯定会被批评一顿。
    秦牧看着的时候，张奎还真有些紧张，因为这算是对他的考验，要是这个方案不过关，秦县长会不会对自己失望？
    二十分钟之后，秦牧才合上了方案，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奎。
    “县长，这……这个方案……是不是有……有不成熟的地方，您可以说一说，我……我好现在去改正。”
    张奎心里打了个突突，一阵紧张，赶紧问了一句。
    “不成熟的地方，倒是没发现……不过……”
    秦牧一边沉思一边说着，但这让张奎急的很。
    他以为秦县长是发现了什么别的问题，连忙问道：“县长，我知道，我这方案做的太快了，肯定有许多问题，要不……我先拿回去，从头到尾检查一下，修改一遍，等六点的时候，我再给您看看。”
    张奎当秘书当久了，已经习惯了秘书的那一套，有问题，下意识的都是将方案拿回去，自己从头到尾再检查一遍，从不奢求领导能将具体问题给说出来。
    依旧是限定好时间，争取不会太占用领导的休息时间。
    “张奎同志，我的意思是，你这个方案很优秀，我挑不出什么毛病，明天带着这两个方案去省厅就行了。”
    秦牧笑了笑，安慰道：“你要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做方案辛苦了，你回去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然后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起去省城！”
    什么？
    挑不出毛病？
    张奎一愣，对于这个结果，他是完全没料到，还以为秦县长挑出了很多的毛病来呢！
    “县长，我……我这就……就去安排！”
    以至于回过神来，张奎都还有些激动莫名，说话都有些说的不利索了。
    说完，就赶紧走了出去。
    秦牧看着张奎的背影，沉思了一下，就张奎的这个表现，是时候提一下了。
    不能只让干活，却不给草吃。
    张奎现在是县府办副主任，提成县府办主任，理所当然。
    等从省城回来，就该提职了。
    现在县委书记的位子是空缺的，要提张奎做县府办主任，肯定要在县委常委会上通过。
    秦牧现在有足够的票数，倒是完全不担心了。
    即便有新的县委书记来，秦牧也有信心，毕竟，县府办主任这个岗位本就应该是县长提，县委书记不管谁来做，一般都不会轻易驳回县长的提议。
    除非是到了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否则，都不至于撕破脸。
    ……
    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秦牧就带队再次踏上去省城的路。
    这一次，就轻装简从了，只有秦牧、张奎和江浩轩三人，毕竟只是去见一下省厅的姜副厅长，做一个简单的汇报，要不了太多人。
    路上，张奎原本想跟秦县长聊两句，但一转头就看到秦县长两眼看着窗外，无比的严峻，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这……
    搞的张奎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其实秦牧是在想赵亚楠的问题，等会真找到了赵冠霖，又该怎么开口？
    对方不会把自己轰出去吧？
    想想都令人头疼！
    这次有了预约，淮宁县政府的车子，直接开进了省厅的大院，甚至，都有专人在等着，将几人领进了会议室里。
    “秦县长，您三位稍等，姜厅长马上就来。”
    秘书宋健朝着秦牧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好的！”
    秦牧连忙应了一声，他都有些意外了，自己一个小县长，来省厅，还能有副厅长秘书如此热情接待？
    哪像上次啊，来省厅，只能靠撒泼打滚，才见到姜副厅长。
    等了两分钟，姜松山的身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哈哈哈……秦牧，你可算是来了，我可一直在等着你小子呢，不催催，你都快忘记了我这里吧？”
    姜松山一进来，就爽朗一笑，说道：“怎么，现在快当上一把手了，都看不上我这里了？”
    额……
    姜副厅长突如其来的开玩笑，让秦牧都有些不适应。
    怎么突然如此热情了？
    太邪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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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5章 自信的步伐

    “姜厅长，您这就是太抬举我了。”
    秦牧连忙说道：“我现在只是县长，距离一把手那个位子，还是有不小距离的。”
    “您这里是省厅，属于上级部门，我哪能随便打扰的，上次做了一些鲁莽的事情，我都担心，会冒犯您呢！”
    虽然搞不清对方为何变的如此热情，但秦牧还是小心翼翼的应答着。
    尽量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你小子，还会担心这个？”
    姜松山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真担心，当初就不会那么胆大妄为了！”
    “你在淮宁被人陷害的事情我看到了，你是个好干部，那些人居然想用那么低级的手段去诬陷你，这只能说明，你是真的挑不出别的毛病了。”
    “但凡你有别的问题，他们都不会在男女关系这个问题上，诬陷你！”
    “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正直干部，淮宁在你的带领下，肯定会闯出一片天，我们省厅，是愿意给予一定帮助的！”
    听着这些话，秦牧一下子就明白姜松山为何对自己如此热情，如此关照了。
    八成是看自己受欺负了，想给自己点帮助！
    “姜厅长，真的感谢您，感谢省厅。”
    秦牧先道了一声谢，然后将准备好的两个方案递了过去，说道：“劳烦您给看看，这是我们针对淮宁的情况，做出的两个农村扶贫计划。”
    “您是专家，希望能给我们淮宁的农业经济发展，指一条明路。”
    姜松山倒是没犹豫，顺手接了过去，简单的翻看了一圈，他在农业农村这个领域，工作多年，农业经济方面的方案，他看的没有上万份，也有几千份，早已养成了一双火眼金睛，真有问题，一看便知。
    “没什么问题。”
    姜松山翻完，微微点头，然后跟旁边的秘书宋健说道：“把这两份方案报过去吧，让有关同志看一看，没问题就拨款吧！”
    “好的，厅长！”
    宋健接过方案就走了出去。
    这就行了？
    秦牧都惊呆了。
    他还以为姜松山会给予一些个人意见，又或者说要多找一些人审查一下。
    结果倒好，对方直接就给报上去了。
    当然，姜松山的话里也提了，让有关同志看一下，但这明显不是重点，因为重点是最后一句：没问题就拨款。
    主管日常工作的副厅长都发话拨款了，那些有关同志还会驳回这两个方案吗？
    肯定不会了！
    谁驳回那不就是在打姜副厅长的脸吗？
    傻子才这么干！
    “姜厅长，我们那方案，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秦牧一阵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肯定有啊！”
    姜松山点点头，“问题肯定是有的，以我看这份方案，成功的几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十吧！”
    啊？
    有问题？
    成功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秦牧心里一惊，连忙说道：“姜厅长，那您给我们指一指方向？让我们改改啊，如果能让成功率上升到百分之七八十，那不就是好事了？”
    这位是专家，让对方帮帮忙，增加成功率，也是为淮宁造福。
    “不用！”
    谁知，姜松山却是微微摆手，道：“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一个方案做的再成功，最后的实施人才是最关键的。”
    “换句话来说，方案成不成功，其实并不是取决于方案本身，而是取决于实施方案的人！”
    “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任何成功的方案，都要根据当地情况来，实事求是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方案有一些问题，这很正常，因为都不是致命问题，等实施的时候，你们能慢慢了解，并予以纠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么一说，秦牧是恍然大悟！
    “你这样的年轻干部，有冲劲，我相信，会根据实际情况慢慢去调整的，慢慢来吧！”
    姜松山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说道：“但我可要告诉你，扶贫资金下去了，你要都用在扶贫方案上，不要挪用到别的地方，我会随时检查的！”
    “现在我信任你，给你拨款，要是让我发现，你敢违反工作原则，我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话一出，秦牧精神一震。
    他听的出来，姜松山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自己之前的表现，取得了姜松山的信任，对方才会如此痛快的帮自己忙，给淮宁扶贫项目拨款。
    可要是自己让他失望了，那肯定会收回一切，并且让自己付出代价。
    这种大领导的话，都是非常认真的。
    “姜厅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笔资金的，绝不让您失望。”
    秦牧重重的点点头，保证着说道。
    “行，我就不管你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你们有什么问题，跟宋健保持联系就行。”
    姜松山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不愧是大领导！
    这办事风格，真的与众不同！
    “秦县长，您有我的联系方式，关于这个扶贫计划的资金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最后，宋健将秦牧等人送上了车，临走之前，还特地强调了一句。
    “好的，宋秘书，以后多多指教。”
    秦牧跟宋健握了握手，这才上车离开。
    出了省厅，秦牧不由得感慨起来，这人一旦顺利起来，是做一件成一件，压根都不用操什么心的。
    “县长，我们现在回淮宁吗？”
    开着车的江浩轩开口问了一句。
    “这样，你先把我送到省公安厅，然后你们俩先回去，我要办点事。”
    秦牧开口说了一下。
    省公安厅？
    听着这个部门名字，江浩轩和张奎心里都是一惊。
    内心不由得感叹一句：秦县长的人脉关系真是不简单啊，连省公安厅都有人！
    “好的，县长！”
    江浩轩应了一声，开着车子就去了。
    到了地方，秦牧直接下了车，往省公安厅的办公大楼走去，那叫一个大步向前。
    “江秘书，咱们县长的人脉是真牛啊，省厅里关系都这么硬。”
    张奎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是啊，您看看咱们县长的步伐，那叫一个坚定，不会也认识这里头的厅长吧？”
    江浩轩惊叹的说着。
    “那肯定的啊，就这步伐，少说也是认识一两个厅长的。”
    张奎十分肯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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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6章 家族之争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接待外人，请回吧！”
    秦牧的步伐很坚定，只是很可惜，到了门口，就被两名执勤的警察给拦住了。
    那冷冰冰的面孔，明显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一次，秦牧可不敢用撒泼耍赖的方式进去了。
    毕竟，这里是暴力机关，他敢撒泼耍赖，那就是自寻死路。
    退后几步，掏出手机，又拨打了赵冠霖的电话。
    后者直接拒接了！
    得……
    不接电话是吧？
    秦牧给赵冠霖发了短信过去，简单说了一下。
    他就不信，自己都出现在省厅门口了，赵冠霖还能不见的？
    等了十分钟，赵冠霖的身影终于还是走了出来。
    “赵处长，想见你一面，是真的难啊！”
    秦牧叹息一声，看着一脸冷漠的赵冠霖，问道：“找个地方聊聊？”
    “你跟我来吧！”
    赵冠霖复杂的看了一眼秦牧，说了一声，就领着秦牧进了办公大楼，找了一个空房间，走了进去。
    “亚楠和你已经结束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了。”
    赵冠霖开门见山，道：“我们赵家，高攀不上你们秦家这棵大树！”
    “赵处长，你好歹让我见见亚楠啊，或者你说说她去了哪里，我自己去找她。”
    秦牧认真的问道。
    他只是想要一个正当的结果。
    “怎么，羞辱她一遍不够，还要羞辱第二遍？”
    赵冠霖反问道。
    羞辱？
    什么意思？
    秦牧皱着眉头，问道：“什么羞辱？谁羞辱亚楠了？”
    “你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爷爷呗！”
    赵冠霖冷哼一声，“我承认，你们秦家，在京城，首屈一指，但我们赵家，也不差，他没资格那么说亚楠，我们赵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
    爷爷？
    秦牧一愣，紧紧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没有想到，爷爷居然也掺和到了这个事情里来了？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事情？”
    赵冠霖看着秦牧的表情，一阵意外，下意识的问道。
    “我要是知道还会来找你？”
    秦牧一阵无语，反问道。
    这倒也是！
    “既然这样，你还不如先找你爷爷了解一下情况！”
    赵冠霖淡淡的说道：“亚楠和我爸妈在一块，你啊，就不要去找了，没有必要！”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会永远的错过，你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说完，就带着秦牧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秦牧第一时间拨打了爷爷的电话。
    他还是要搞清楚具体的原因。
    “你小子，终于找到我这里来了。”
    爷爷秦济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问道：“你是想知道赵家那丫头的事情吧？”
    “爷爷，你到底和赵家都说了什么？”
    秦牧也没法淡定了，开口问道。
    “也没说什么，我只是强调了，你们俩今年结不了婚，要结，必须听我们秦家的安排。”
    秦济淡淡的说道：“亚楠属于被误伤吧，她大概也是想说服我，让我同意你们早点结婚，我只是跟她强调了，她还不是秦家孙媳妇，还没资格跟我说话！”
    这……
    听上去，爷爷的话的确没什么问题，但这么说出来，的确很伤人。
    特别是亚楠那种自尊心很强的姑娘。
    秦牧都可以想象，亚楠肯定很伤心。
    “马上要过年了，你回京城来吧，我给你找了几个不错的姑娘，都是大家闺秀，温婉贤淑的，肯定是你喜欢的类型，个个都漂亮，绝对不比赵家姑娘差。”
    秦济淡淡的说道：“你看中哪个，就跟谁结婚，我秦济的孙子，他赵家的闺女，本来就是高攀啊，高攀还摆不正自己的身位，还想既要又要，这不是找骂吗？”
    秦牧能理解爷爷的意思，无非就是赵家和秦家相比，有一定的差距，赵家想结这门婚事，就应该把姿态放低点。
    偏偏赵家又不服气！
    爷爷那脾气能答应？
    自然是越说越有矛盾！
    一来二去，就产生了隔阂。
    “怎么，你小子觉得我做错了？”
    秦济说了一堆，秦牧也没回话，当即问了一句。
    “你没做错，错的是我。”
    秦牧缓缓说道：“我没有及时沟通，让你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我有责任。”
    前阵子他太忙了，忙的压根没时间去问赵亚楠，更没有关心，导致自己这个最重要的沟通桥梁置身事外了。
    “秦牧，你要记住！”
    “你是秦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你没有错的地方！”
    “你从现在开始，要多养养自己的霸气，只要你的事业一路向前，要什么女人没有？”
    秦济严肃的说道：“赵亚楠那丫头就是拎不清，她只需要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压根不用她操心！”
    “要我说，赵家那位，也是在做梦，妄图以一个女人，就想让我们秦家低头，当他赵家的闺女是什么仙女吗？”
    “真是搞笑！”
    ……
    秦牧彻底的无话可说了。
    要强的爷爷，遇上了雄心勃勃的赵家家主！
    这两人凑到一起，还能有好日子吗？
    谁都不可能低头！
    赵亚楠恰好又被卷入了其中，想置身事外？
    那是不可能的了。
    “爷爷，我知道情况了，先挂了，我还有事情。”
    秦牧搞清楚了具体情况，就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简单的说了一下。
    “行，你去忙吧，早点回来，我给你安排相亲。”
    秦济也没多说，只是嘱咐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在他看来，作为秦家的子弟，就是要有一颗坚硬如铁的心，不能被感情所左右。
    他也知道，秦牧一时会难受，会痛苦，但这是秦牧必须要走的路。
    “这小子，还是个情种啊？”
    秦济暗自琢磨着，“一个赵亚楠就让他情绪消沉，真是没见过世面！”
    “看来，得要多安排几个惊艳的女人，让他开开眼了！”
    想到这里，秦济就拿着手机，联系起自己的一些老战友，老部下。
    他这身份，别的不说，战友和部下多，这些人的孙女也不少，而且都是非常优秀的，给秦牧安排几个漂亮又有才华又贤惠的，不是轻而易举？
    等这小子回京城，肯定是让他挑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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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7章 想钓鱼？

    和爷爷聊完，秦牧算是彻底搞清楚了问题所在。
    秦家和赵家，都不是一般的家族了。
    一个是京城名声在外的大家族，有秦济这么一尊大佬镇着，全京城，也没几个敢说，站在秦家之上的。
    至于赵家，属于新星家族，人脉和资源基本都在警界，其实力，自然不用多说，毕竟警察本身就是一个强力的代名词，非同一般，就冲这一点，很多家族都想和赵家联姻，加深关系，通力合作。
    在这种情况下，赵亚楠和谁结婚，在某种情况下，也代表了赵家会靠近谁。
    赵家的意思，多半也是想借助赵亚楠和秦牧的关系，和秦家加深关系，结成同盟，但赵家家主又不甘心做秦家的附庸，所以才想在这桩婚事上，占据一定的主动权。
    为以后的合作，打下基础。
    但没想到，秦济一双火眼金睛，那是一点都不让步！
    非但不让步，还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就是想让赵家臣服，这么一来，自然就起了冲突，无法调和矛盾。
    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秦牧还真的插不上手。
    说白了，他现在还没资格插手。
    秦家，有爷爷这么一座大山在，其他人都没资格说话，谁让爷爷这人，不但地位高，而且还很固执，谁说话都没有用。
    得知了全过程，秦牧还是有些难受，他难受的点在于，赵亚楠居然全程都没打一个电话给自己，一句话都没有？
    这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亲密的人了？
    坐在公安厅外面的台阶上，秦牧一时有些意兴阑珊，心头想着的，都是和赵亚楠过往的点点滴滴。
    不过，秦牧不是那种会为情所困的男人，更不是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意志消沉的人。
    作为男人，作为曾经的军人，作为现在的领导干部，他的成长经历，不允许他在儿女情长这种事情上，消耗太多的精力。
    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站起身，打了一辆车，到了火车站，他让张奎和江浩轩提前回去了，现在也只能坐火车返回淮宁了。
    进了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坐了下来，为了不让自己再瞎想，秦牧就思考起淮宁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扶贫计划的进行，这是重中之重，各方资金都到位了，他肯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要把几个扶贫项目，全都上马，早点动起来。
    其次，临近年底了，各项工作都在收尾，在节假日之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你们说，这次去淮宁演出，能不能谈个公务员对象啊！”
    “以你的样貌，那少说也要找个县长做对象啊！”
    “那怎么行，县长肯定都是地中海又油腻的中年男人！”
    “我听说淮宁的那个县长很年轻，而且还没结婚呢！”
    ……
    秦牧正思考着工作安排，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议论声，而其中的淮宁二字，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作为淮宁县长，出门在外，听到有人议论淮宁，难免就多注意了几眼。
    一扭头，就看见几个年轻姑娘，坐了两排，眉飞色舞的讨论着，言语之间，都是各种颜色字眼。
    秦牧皱着眉头，一阵不喜。
    淮宁年底有一个慰问演出，这是之前梁冠在任时候就商议的，这些姑娘，八成是去跳舞的，但议论着这么的直白，属实是秦牧没想到的。
    现在这些姑娘，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啊！
    自己居然还成了她们谈论的主角？
    要是搁在以前，秦牧肯定一个电话打到县府办，让那边直接取消这些人的演出。
    但现在嘛，坐在领导的位子上久了，他看待问题的思维方式也变了。
    一群跳舞的姑娘而已，年轻，有活力，正值青春，想依靠身体和外貌，去吸引一些年轻干部，然后发生一些美丽的故事，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毕竟，现在哪个年轻姑娘，不想找个当官的？
    至于她们会不会成功呢，秦牧不知道，但肯定会有干部把持不住，容易中招。
    这些秦牧就不担心了，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也不配当领导干部，迟早会被查。
    “帅哥，你一个人坐车吗？”
    正思索着，一个女子忽然走了过来，坐在了秦牧边上，秦牧这个位子是里面，外面刚好没人。
    “嗯，有事？”
    秦牧回头看了一眼，这女子也是刚刚那些谈论人中的一员，大概也是个跳舞的，很有气质，笑起来很好看。
    看着对方，秦牧恍惚间想起自己的前女友方爱兰，这气质，还真有点像。
    “能加个好友吗？”
    小姑娘捧着个手机，一脸期待的看着秦牧，道：“我就是看你很像我前男友，想认识一下，可以吗？”
    “求求你了，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打扰你的，好吗？”
    秦牧只是没及时答应，小姑娘一个劲的哀求着，两眼里写满了真诚。
    但秦牧知道，这人八成是看自己有点领导气质，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帅，嗯，这一点可能性最大！
    “可以！”
    秦牧点点头，拿出手机，跟对方加了个好友。
    “太好了，谢谢你，我叫小曼，我们有时间，随时都可以聊聊。”
    许曼简单的说了一句，还发了一条消息给秦牧，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叮咚……”
    听到手机响，秦牧下意识的点开看了一下，这姑娘加上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发了一张略带性感的照片……
    有意思！
    第一次见面就发这个？
    秦牧轻笑一声，他太了解这些小姑娘的心思了，无非就是给自己发个性感照片，让自己引起无限遐想，还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思呢……
    等自己真联系，八成又爱搭不理的，想钓鱼？
    他秦牧可不是做鱼的人！
    收起手机，靠在窗户边上，眯了起来。
    而许曼回到座位上，立马就跟自己姐妹，低声议论了起来。
    “曼曼，你找他搭讪做什么啊？”
    “那人看着是有点帅，但一看就是没钱的。”
    “穿着普普通通的，除了帅，一无是处！”
    ……
    几个小姑娘看着秦牧的样子，都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她们这种舞蹈队的，其实对金钱，都有些免疫了，因为她们身材好，样貌好，向来不缺乏有钱人的追求，相比于有钱，她们现在更喜欢有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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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8章 直接点名

    “我看他的气质有些不一样，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当领导的，万一是个小领导呢，先加了再说。”
    许曼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
    当官的气质，这种东西，一般人肯定是没有的。
    许曼遇见了一个相近的，自然就不想错过了。
    “切，你见哪个当领导的会一个人坐火车啊？”
    “当领导的，都是有小车坐的。”
    “就是，这个人，你肯定看走眼了。”
    ……
    是吗？
    看走眼了倒也正常！
    许曼对于这点，倒是不在意，笑着说道：“走眼就走眼吧，反正也无所谓，我看他挺帅的，要是合适的话，约着玩玩也不错嘛！”
    这么一说，其他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学舞蹈的，有几个不是玩的花的？
    对于帅哥，谁不喜欢呢？
    “曼曼，你真会养鱼啊！”
    ……
    对于许曼这些人的心思，秦牧倒是猜到一些，他毕竟是有过一任学舞蹈的女朋友的，其中的门道，肯定是了解的。
    不过，他肯加好友，倒不是看中了许曼，更不是想着有约会的机会，而是想通过许曼，了解一下这次演出，会不会有领导干部中招呢？
    他之前就听人说，体制内的一些晚会，慰问演出等等，都是容易发生纪律问题的，这次淮宁县的慰问演出，会不会也有呢？
    这种事情即便发生，都很保密，如果他能有一个卧底给自己通风报信的话，倒是能揪出一些害群之马了。
    下午四点，火车到达淮宁，秦牧第一时间就走了出去，回到了淮宁县政府。
    “县长，省厅那边的资金已经拨下来了，两个扶贫计划，总扶贫资金一千万。”
    刚坐下，张奎就走了进来，简单的汇报了一句。
    这么快？
    秦牧都被省厅的这个办事速度给惊讶到了，平时办个事，走流程都要十天半个月的，这次拨款的速度，简直神了。
    不愧是姜副厅长亲自交代的事情，这进展就是快。
    “行，这个事情，你让徐副县长和韩副县长一起抓一下，尽快开始实施，不能拖下去。”
    秦牧点点头，安排着说道。
    “您放心，我都和两位副县长沟通过了。”
    张奎连忙说道。
    汇报完，张奎就准备转身离开。
    “张奎同志，你先坐，我跟你聊聊。”
    秦牧忽然喊住了对方，示意自己面前的椅子，直接说道。
    啊？
    聊聊？
    张奎心里一惊，领导要谈话，要么是自己犯错了，要么就是给自己升职，像张奎这种当秘书久了，小心翼翼惯了，几乎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自己有没有犯错。
    “县长，您说，我是不是有疏忽懈怠的地方，您指出来，我一定改正。”
    张奎的态度没得说，第一时间就是道歉认错，并且整改。
    “哈哈哈，你啊，太严肃了。”
    秦牧轻笑一声，说道：“我是想把你提成县府办主任，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啊？
    要升职？
    张奎的职级一直是副科，如果能当主任，那就是正科了，县府办主任，那几乎是县直部门里的正科天花板了。
    他肯定是求之不得了！
    “县长，我本人肯定是非常愿意的，我想更好的为您服务，但这个职位很重要，我担心我的能力，是否能胜任。”
    张奎郑重的说道：“我是您的兵，肯定听从您的安排，我也愿意接受更高的挑战，并且我会全力以赴的。”
    秦牧听完，无奈的笑了。
    体制内呆久了的人，都容易有一个毛病，废话多。
    说了半天，其实就一个意思：非常愿意！
    “行，我会在常委会上提一提，看看其他同志的意见，要是没有问题，组织部那边会找你谈话的。”
    秦牧也没多说，简单的说了一下流程。
    其他人意见？
    张奎知道，县长这是谦虚呢，就眼下的淮宁县，那是秦县长的天下，秦县长说话，提个职，谁还会拒绝吗？
    肯定不会有！
    自己这正科级的县府办主任，稳了！
    “县长，我一定努力工作，回报您的信任。”
    张奎站起身来，一个立正，十分严肃的表态。
    “嗯！”
    秦牧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张奎连忙走了出去，再不走，他这嘴角的笑容，实在是压不住了。
    看似只是一个正科，但其实已经是很多普通公务员的天花板了，甚至是很多人一辈子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淮宁县委常委会召开，由于县委书记空缺，自然就由秦牧这个县委副书记、县长代为主持会议，并提出相应的议题。
    关于张奎同志升任县府办主任的提议，全票通过，没有任何的异议。
    开玩笑，秦县长都赶走了两任县委书记，现在想提个县府办主任，谁敢反对？
    那不是在和秦县长作对吗？
    就连跟秦牧不对付的范超，这次都表态同意，因为他知道，眼下这个点，即便反对，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不如老实一点，做个顺水人情。
    聊完人事安排，秦牧又说起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比如扶贫工作的进展，又比如慰问演出的安排。
    “范超同志，这次的慰问演出，你们纪委也要行动起来啊！”
    说着说着，秦牧忽然点了范超的名。
    啊？
    我们纪委还要行动起来？
    范超一时都有些懵了，他现在来开会，其实都是在摸鱼，压根没有认真去听。
    在他看来，以他和秦牧的关系，对方多半也不会给予自己什么工作，谁能想到，这就点名了。
    “秦县长，您说的我们纪委……怎么个行动法呢？”
    范超有些迷糊，不解的问了一句。
    “慰问演出，涉及到方方面面，你们纪委难道不应该检查整个流程，看看慰问演出过程中，有没有违纪问题的出现吗？”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最近精气神有些低沉啊，范超同志，纪委工作，是非常严谨严肃的，你可不能懈怠啊。”
    “如果你觉得，你不能胜任这个岗位，就趁早向组织请辞，我可不希望，淮宁县的纪委系统，天天摸鱼，不干正事，要是让我发现懈怠的地方，我是要追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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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9章 旧人归来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对于秦牧直接点范超的名，并说出如此严肃的话，其实在场的人都不意外。
    谁不知道，范超从省纪委空降到淮宁来，就是为了对付秦县长的？
    之前有梁冠在，范超的地位还能是无比超然的。
    现在梁冠没了，秦县长主持工作，那范超，自然就是被孤立了，整个淮宁县委，现在就属范超的日子最难过。
    对外，没有其他领导跟他接触。
    对内，不少纪委系统的同志都开始表达对范超的不满了。
    对外没人接触，这很好理解，范超是空降来的，本就没有资源，又和秦县长有隔阂，就更不会有人跟他来往了。
    至于对内被纪委系统的工作人员所不满，也很简单，纪委系统并不是完全独立的，有些人，想升职，想转任，同样要通过淮宁县委。
    现在范超这个纪委书记被孤立，那纪委其他工作人员能有好日子过吗？
    如今在常委会上，被秦县长直接点名，不少人都认为，这是秦县长要吹起反攻的号角，要将县委常委会上唯一的‘仇敌’给打压下去。
    但其实，秦牧的想法并不是如此。
    一个范超，已经威胁不到他的地位了，秦牧这么说，纯粹就是想提醒范超，不能因为梁冠被查，调查自己失败，就心灰意冷，就不认真工作。
    毕竟，开会到现在这半个小时里，范超无精打采的，完全不像是一个领导干部该有的样子，所以他才厉声提醒了一下。
    只是可惜，秦牧的提醒，其他县委常委不理解，就连范超本人同样也不理解。
    “这就是打击报复！”
    “这就是故意针对！”
    “秦牧啊秦牧，你装什么呢？摆什么领导架子？”
    “一个慰问演出还要我们纪委打起精神，注意违纪，你是真能装，真能找理由啊！”
    ……
    范超在心里把秦牧狠狠的吐槽了一遍，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故意找茬！
    “秦县长，您放心，我们纪委，肯定会站好岗位，严查任何违纪问题，绝不让您失望。”
    范超心里吐槽，但表面上还是十分严肃的保证了起来，“如果有重大违纪问题，我们县纪委发现不了，我负全责，绝无二话！”
    等的就是这句！
    秦牧对范超这个人有成见，但如果范超能恪尽职守，做好纪委的分内事情，他也会有容忍之心，不会赶尽杀绝。
    但如果做不到恪尽职守，那不好意思，秦牧肯定会将他拿下，赶出淮宁。
    “行，有范超同志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我也相信，你的这个军令状，是会认真执行的。”
    执行个屁！
    范超心里想着：一个慰问演出，能有什么事情？
    还违纪问题！
    这个秦牧，以县长身份主持县委常委会，还真把自己当县委书记了，说的那么严肃严厉……真会装！
    先让你装几天，等新的县委书记来了，我看你还怎么装！
    以范超的家世背景，其实完全可以选个时机，调离淮宁了，毕竟眼下，他留在这里，短期内，是很难有什么大的发挥了。
    但范超不甘心！
    总觉得就这么离开了，很是丢人！
    所以他在等，等新任县委书记来了，他要和新书记统一阵营，一起对付秦牧，完成那个未完成的任务。
    至于现在嘛，他还是要忍一忍！
    开完会，秦牧回到办公室，就继续处理着工作，县委和县政府两个地方的工作，全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扫了一眼，秦牧就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先接通了电话。
    因为来电之人，是田薇薇。
    赵亚楠的闺蜜，对方大概是出差回来了，正好还能跟田薇薇聊聊赵亚楠的事情。
    “秦县长，您现在忙吗，我在淮宁县政府大院里，我想见见您，聊一聊？”
    电话刚一接通，田薇薇就直接问了起来。
    “你等我下班啊，吃个饭聊？”
    秦牧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要和自己聊赵亚楠的事情，毕竟是私事，在办公室里聊，有些不大合适。
    “现在不行吗？”
    田薇薇不解的问了一句。
    “私事还是下班聊比较好，我有些工作还没处理完。”
    秦牧简单解释了一句。
    他是公私分明的人，一般是不会把私事带到工作时间来的。
    “可是，我要跟你聊的，不是私事啊，是正经工作。”
    田薇薇一阵无奈，忍不住低声调侃道：“怎么，亚楠一段时间不在，你是不是想我了？”
    “办公室里就不能聊私事了？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在办公室吗？”
    嘶……
    田薇薇这语气转变的，让秦牧心里一紧。
    作为有过亲密关系的人，秦牧很清楚田薇薇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电话里，都敢开自己的玩笑了？
    “你上来吧，聊工作！”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丢下一句话，就挂了，再跟这女人聊下去，还不知道会蹦出什么大胆的话来。
    等了几分钟，江浩轩就将田薇薇带到了办公室里，泡了一杯茶，这才非常识趣的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你有什么正经工作要说啊？”
    秦牧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看来秦县长不是很想跟我聊正经工作啊？”
    田薇薇轻笑一声，道：“那要不……我们聊聊不正经的工作？”
    “别闹，这里是办公室，正经一点。”
    秦牧正色提醒了一句。
    “好，好，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真是不经逗。”
    田薇薇一阵无语，这家伙，明明都那么亲密了，怎么说两句玩笑话都不行？
    一阵子不见，这领导风范倒是越来越足了，都有隔阂感了，看来是要找机会好好‘接触接触’了，要不然，都快把自己给遗忘了。
    “这是我们天科集团新制作的一份计划。”
    田薇薇收起玩笑，将一份材料递到了秦牧的跟前，道：“秦大县长，我父亲可说了，这份计划，足以让你坐上县委书记的位子，怎么样，我们天科集团给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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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 深度合作

    让我坐上县委书记的位子？
    秦牧看都没看对方递过来的计划书，当即说道：“田总，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淮宁县委书记的位子，是省委领导决定的，最近应该会到任的，我目前肯定还是不够格的！”
    这一点，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已经跟自己聊过了，秦牧也比较接受这个现实。
    官场之上，向来是论资排辈的，他这点资历，想在短短的半年多时间里，从县长跳到县委书记，属实有些过于夸张了。
    即便他有背景，也不能太夸张。
    不然，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的。
    “我有内幕消息。”
    田薇薇得意一笑，“大领导们有意让你接任县委书记，但前提，你要通过眼前这个考核期！”
    考核期？
    现在？
    “如果按照惯例，淮宁县委书记这个位子，已经空缺两个星期了，按理说，早该有消息传出来了，但现在一直都没有，这说明，大领导并没有要选别人的意思，更多的，是在考察你的表现。”
    田薇薇继续说道：“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带领淮宁县各项事业稳步向前发展，又成功招商一个大项目，取得非常亮眼的工作表现，那省里领导肯定能注意到你，县委书记的位子，多半就是你的了。”
    是这样吗？
    秦牧倒是没这么想过，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资历不够，是制约成为县委书记的重要因素。
    但田薇薇这么一说，似乎资历都不是问题了。
    “根据我的消息来看，是省里领导觉得，你在前后两任落马的县委书记手里，都做到了廉洁奉公，坚持底线，是一个真正为人民服务的领导干部，所以想破格提拔。”
    田薇薇认真的说道：“现在只要我们签下这个投资计划，你再领着淮宁县委县政府做几件大事，这县委书记的职位，铁定是你的了。”
    不得不说，这么一番分析，让秦牧都有些意动了。
    那可是县委书记啊！
    全县一把手！
    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触摸到的地方。
    而且，他也知道，田薇薇肯定也有非常靠谱的消息来源，对方是天科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兴许，对方家族里就有省委领导的关系，自然能听到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
    “你先看看我写的计划书吧，如果没问题，我们就签约。”
    田薇薇赶紧催促了一句。
    “行，我看看。”
    秦牧应了一声，打开对方递过来的计划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这眼神，也是非常的震惊。
    抬起头来，略显不解的看着田薇薇，认真的问道：“田总，你确定这份计划书是认真的？”
    其内容，让秦牧有些难以理解，也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追问了一句。
    “当然了。”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说道：“我既然都交到了你的手上，那肯定就是认真的，我在这种事情上，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也是！
    田薇薇向来不是开玩笑之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即便这样，秦牧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份计划书。
    “田总，如果这份计划是真的，那我觉得，你不是来投资，你是来给我们淮宁县送钱的。”
    秦牧认真的说道：“虽然天科集团是世界五百强企业，财大气粗，但这么往淮宁县砸钱，是不是有些违背你们做生意的原则了？”
    按照这份计划书，天科集团要往淮宁投资十五个亿，其中包括兴建一家新能源电池制造公司，并且投资数亿，购买住宅用地，打造淮宁县的高端住宅……
    一次性砸这么多钱在淮宁，这不就是在送钱？
    送的还如此夸张！
    所以秦牧才质疑这份计划书的真假。
    “秦县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天科集团还是非常看好淮宁县的发展前景的。”
    田薇薇笑了笑，解释道：“淮宁有耀阳工业玻璃，势必会吸引一部分新能源车企的目光，我们投资新能源电池工厂，算是产业互补！”
    “其次，目前淮宁的发展在持续变好，而淮宁的楼市发展，明显很缓慢，我们打造高端住宅，是为以后考虑！”
    “我和我们公司董事长非常相信淮宁的前景，一定能收获成功的。”
    说是这么说……
    但秦牧知道，田薇薇来投资，并不是看在淮宁的发展前景上，而是看在自己的前途上……
    准确的说，投资的不是淮宁，而是在投资自己。
    这么理解的话，就明朗多了。
    “秦县长，计划书你看了，如果没问题，我们找个时间签约？”
    田薇薇认真的说道：“即将年底了，迟则生变，我们天科和您合作的非常愉快，我们希望，您能真正执掌淮宁大权，再这么拖下去，到了年后，万一真有了合适的人选，那再签约，再投资，都有可能不会让您升职了。”
    这倒是实话！
    省委领导迟迟没有决定，想必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果真有了合适的人选，那秦牧还能如愿上位吗？
    肯定就有风险了！
    “行，天科集团对我们淮宁如此信任，我代表淮宁县政府，代表淮宁几十万民众，感谢你们的支持。”
    秦牧站起身来，郑重的说道：“明天下午吧，我来安排一下，这么大的投资，肯定要隆重一点。”
    “没问题。”
    田薇薇一口答应，“对了，既然要隆重，不如找个媒体朋友来拍拍视频，多宣传宣传！”
    “形象宣传也是很有必要的，这样，省里领导才能看的见你的努力。”
    “现在这年头，默默干活是没有用的，领导又看不见。”
    这倒也是！
    秦牧深以为然，私下里再努力，但领导看不见，肯定不会觉得你有多努力，这时候，就体现了宣传的重要性。
    “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过来要跟你说亚楠的事情的？”
    聊完正事，田薇薇就说起了私事，“亚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就不跟你说了。”
    “这样，下班了，你来我家吧，我做两个菜，咱们边吃边说！”
    说完，都不得秦牧应答，就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那背影，引起秦牧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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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1章 越说越离谱

    这个田薇薇，还真是厉害，轻松吊足了秦牧的胃口。
    以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让秦牧晚上不得不选择去田薇薇家里，吃个饭，聊聊天。
    毕竟，他肯定是想知道关于赵亚楠的情况的。
    这一吃饭，难免喝点酒，到时候时间又很晚了，他还能回的去吗？
    算了！
    工作时间，只谈工作，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吧！
    秦牧看着桌子上的投资计划，心里也是颇为感激天科集团的，不管对方是不是看在自己这个秦家人的身份，但这一笔钱，是真要拿出来的。
    有这十五亿投资，淮宁县的发展，又将到达新的高度。
    届时，淮宁县有耀阳工业、天科集团两大超级公司投资的十亿元项目，再加上省城商会以及其他企业的千万级企业，整个淮宁，未来三年，基本都不用担心招商引资工作了。
    因为光是消化这几个大项目，都足够了。
    企业也不是越多越好，起码就淮宁县眼前的发展情况来看，要一步一步走，先让这两个大企业，站稳脚跟，开始生产，反哺淮宁，升级配套，完成整体提升。
    否则，招商过快，企业来了，相应的配套不到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打了个电话，把段泽喊了进来。
    目前徐璐和韩莹在负责扶贫方面的工作，估计是没时间做招商方面的工作了，段泽倒是还闲着的。
    所以和天科集团签约的这个事情，由对方来负责，是最合适的。
    “县长，您真是神人啊！”
    段泽简单扫了一眼材料，都惊呆了，十五个亿的投资，这就拿下了？
    关键县长也没做什么努力啊！
    天科集团怎么就如此主动合作呢？
    难道……是在别的时间努力了？
    段泽毕竟只有上班时间才能接触到秦县长，这个时间没有看到秦县长和天科集团的人沟通，探讨，那只能是上班以外的时间了！
    这么一想，段泽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
    县长的魅力真是大啊！
    都不用上班，只用私下里的零碎时间就搞定了天科集团的那位女老板！
    想想都刺激！
    “别瞎想。”
    秦牧看着段泽的眼神，立马就能知道这家伙又在浮想联翩了，“把明天会场布置的隆重一点，另外，多联系点媒体朋友，对这次的签约，做点宣传，努力宣扬我们淮宁的美好一面。”
    “县长，请您放心，我这就去联系。”
    段泽嘿嘿一笑，拿着材料就走了出去。
    安排完工作，秦牧又看了会材料，等到了下班时间，犹豫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
    田薇薇那边，肯定还是要去的，他的内心里，很纠结，想知道赵亚楠的近况，田薇薇是对方的闺蜜，这些事情，也只有问田薇薇了。
    他纠结的在于，这一去，八成又要犯一些错误。
    想不犯错误，全身而退，怕是有点难度啊！
    “叮咚……”
    刚走出门，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有一阵子没联系的祝思怡！
    对方发消息过来，是跟他说，明天要来做采访。
    很明显，这是参加明天淮宁县政府和天科集团的签约仪式。
    “淮宁县欢迎你的到来。”
    秦牧随意的回了一条消息，就准备不管了，他和祝思怡的关系，也仅仅是在工作上，私下里的联系，其实很少。
    不过这次，祝思怡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我想给你做个专访可以吗？”
    祝思怡又发了消息过来，“淮宁县这段时间的发展成果很突出，我和总编聊了一下，准备给您做个特殊的采访，将您平时工作的场景，都录下来，做成专题报道！”
    特殊的采访？
    秦牧听着这些话，一阵意动，他知道，这八成是那位报社总编想拍自己的马屁，毕竟，上次闹了一些不愉快，对方想缓解一下和自己的矛盾，也很正常。
    “可以，明天你早点来，我们详聊。”
    秦牧简单回了一句，他答应接受特殊采访，其实就是想到了田薇薇的提醒。
    既然要宣传，那利用报社的专访，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回完消息，秦牧就慢慢溜达到了田薇薇的家中。
    推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田薇薇正在厨房忙碌着。
    “来了啊！”
    “把门关上吧！”
    “今天你放心，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俩。”
    田薇薇一看见秦牧，立马就说了一句，这话听上去，似乎是在请秦牧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但仔细听听，又感觉有些怪，像是在暗示什么一样。
    秦牧坐在饭桌上，等了几分钟，田薇薇端着一盘牛排就走了过来。
    “简单做了一下，咱们随便吃点。”
    田薇薇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一瓶红酒，给二人的杯子满上了。
    “田总，又让你辛苦了。”
    秦牧连忙客气的说了一句。
    “这有什么辛苦的，我只是做点饭菜，你才是真正辛苦的那个人。”
    田薇薇笑了笑，随意的摆摆手。
    啥意思？
    我是真正辛苦的？
    秦牧听了，眼神一阵怪异了起来，这位田总是要传达什么意思呢？
    对方做饭不辛苦，自己等会要辛苦？
    “你是想知道亚楠的情况吧？”
    不等秦牧说话，田薇薇主动的问了一句。
    “是，她现在怎么样？”
    秦牧点点头，问道：“我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找了她大哥，但也没跟我说亚楠的情况。”
    “这个情况，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当时还在出差，我也没办法跟你细说。”
    田薇薇缓缓说道：“大致情况，你也知道了，赵家和你们秦家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亚楠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另外，因为这个事情，亚楠的爷爷似乎很受气，都住进了医院，并且放出了狠话，不允许赵家人再和你们秦家人来往，亚楠小时候是跟着她爷爷一起长大的，这个感情很深，所以更没办法忤逆了！”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一层故事！
    真是越听越觉得离谱了！
    “我陪你喝一杯！”
    田薇薇说完，举起酒杯，跟秦牧的杯子碰了一下，“亚楠也很痛苦，但没办法，她不可能站在整个家族的对立面！”
    “嗯！”
    秦牧应了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田薇薇见状，也直接一口闷，反正今天的目标，就是要跟秦牧一起喝醉！
    喝醉了，才能没有任何的道德枷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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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2章 野心不小

    接下来，田薇薇还跟秦牧说了不少赵亚楠的近况，不过，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秦牧听了，也很难受。
    人是感情动物，曾经亲密无间的人，现在不得不分开，自然是很难受的。
    一杯接着一杯！
    虽然是红酒，但这量上去了，也会有微微醉意！
    秦牧尚且还比较理智，但田薇薇已经是彻底的醉了，说着话，喝着酒，田薇薇已经从对面，坐在了秦牧的边上，二人倚靠在一起，不停的诉说着。
    秦牧知道，再说下去，一定会发生一些该发生的事情。
    他和田薇薇本就是有亲密关系，今天这个场景，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
    但秦牧这心里，忽然有些怪异。
    “好……好热……你能扶我到房间里去吗？”
    田薇薇凑在秦牧耳边，低声说道。
    “好！”
    对于这个请求，秦牧也并没有拒绝，田薇薇喝醉了，回房间肯定更好。
    至于去了房间会发生什么，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上了楼，将田薇薇放在了床上，后者一只手忽然抓住了秦牧的衣服，就想将秦牧也拉到边上。
    “我……我先回去了！”
    秦牧看着躺在床上，带着微醺、无比动人模样的田薇薇，深度挣扎之后，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这还能走？
    田薇薇看着秦牧远走的背影，微微有些傻眼，她今天请秦牧来自己家里，不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喝点酒，加深下关系！
    而且，秦牧和赵亚楠刚分开，正是伤心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很正常的啊。
    结果倒好……这男人还能跑掉？
    田薇薇一时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变丑了？
    又或者说，秦牧身边有其他女人了？
    不会自己出差这么长时间，就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了吧？
    那自己这运气也太背了！
    ……
    田薇薇的猜测，倒是有些不准，秦牧之所以走开，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太清醒了。
    刚才喝的那点红酒，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以至于看着田薇薇，他就忍不住想到赵亚楠，这让他还怎么继续下去？
    说难听点，就是酒精作用还不够，但凡喝的再醉一点，他身上的枷锁被去除了，刚才早就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走在夜间的路上，凉风一吹，秦牧倒是清醒了不少。
    快到县委宿舍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一群人。
    “刚才那个领导对我们挺好的啊！”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不就是个科级干部吗？”
    “他三十岁，正科级其实已经很厉害了！”
    “咱们要不努把力，把他拿下算了！”
    ……
    秦牧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这些人不就是自己在火车上遇见的那群舞蹈队姑娘吗？
    这是从县委宿舍那个方向过来？
    “许曼？”
    眼看着一群人要从眼前走过了，秦牧对着人群里的女子，喊了一声。
    “诶……是你啊？”
    许曼听到声音，这才看到秦牧，眼前一亮，说道：“真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了！”
    路灯不够亮，如果不注意，还真的认不出来。
    “聊两句？”
    秦牧微微点头，开口问道。
    “可以啊！”
    许曼一口答应，当即跟其他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走到了秦牧的边上，舞蹈队的人则是继续往前走着。
    “你住这附近吗？”
    许曼随口问道，借着这个功夫，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秦牧，身材高大，长相帅气，就是这穿着打扮，略显老气了点，她其实对秦牧很好奇的。
    下午加了好友，她给对方发了略显性感的照片，这人居然都没回一句话，像是直接无视了自己一样。
    按照许曼的经验，过往她主动出击，发了照片的，没有哪个男人能扛过一个小时不给自己发消息的。
    大部分都会热情回应，积极的找她聊天！
    可眼前这位，跟个死人一样。
    不过，对方这次主动喊了自己，八成也是对自己感兴趣了，要不然，怎么会看的那么仔细？
    “对！”
    秦牧应了一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是来参加县政府的那个慰问演出吗？”
    “你怎么知道？”
    许曼一阵意外，下意识的问道：“你不会也是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吧？”
    “是啊！”
    秦牧没有掩饰，点点头，说道：“我就是在县政府工作，只不过，我不是什么领导，只是个股级干部！”
    股级干部？
    “哈哈哈，还股级呢，体制内最低的不就是科级吗？”
    许曼忍不住笑了，略带讽刺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科级都是领导了，其实体制里还有很多科级都评不上的人员，我就是这样的。”
    秦牧微微摆手，正色道：“这些人才是办事的主力军，领导都是负责享受的。”
    “那还有什么干劲，直接辞职算了，又不能升职。”
    许曼撇撇嘴，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领导呢……”
    毕竟，在火车上，她是冲对方身上那股领导气质，才加个好友的，没想到，这家伙只是个股级干部……
    这样的人，八成也没钱！
    真是浪费时间！
    “我的确不是什么领导，但我能接触到领导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很想认识领导啊？”
    这话一出，许曼的眼睛顿时亮了。
    “真的假的啊，你能介绍大领导给我认识吗？”
    许曼连忙说道：“刚才是一个科长接待我们，就对我们动手动脚的，她们几个都有些想法了，但我不甘心，我想认识处级领导，你能有渠道吗？”
    想认识处级领导？
    秦牧心里想着：这丫头的心，还真是不小，连科级领导都不满足。
    “处级领导年龄都很大的，关键你认识了又能怎么样？”
    秦牧认真的说道：“他们大部分都结婚了，你觉得，那种级别领导，会因为你一个女人，而冒风险和你做些什么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
    谁知，许曼非常不以为然的说道：“刚才那个科长也结婚了啊，不还是动手动脚的，处级领导也是人，也是会对美女产生想法的！”
    “你只要介绍认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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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3章 达成交易

    恍惚间，秦牧仿佛在许曼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前女友方爱兰的样子。
    后者也跟许曼一样，对权力，很痴迷。
    许曼虽然没有直接痴迷权力，但却痴迷拥有权力的领导，算是一个性质了。
    很明显，她们都明白一个道理：有权，就是拥有一切。
    “别这么看着我。”
    大概是秦牧那一双审视的眼神，看的许曼有些不好意思，认真的说道：“我这个想法，的确是直接了一点，但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这个社会，谁不是想和当官的领导在一起？”
    “再有钱，都不如有权的，你但凡要是个处级领导，我现在就钻你怀里了。”
    这么直接？
    秦牧也是一阵无语，认真的说道：“你啊，不要太小瞧处级领导，任何一个能做到处级的，都有一定的本事，你钻怀里，人家就能接受你啊？万一给你推开呢？”
    推开？
    许曼听完，都忍不住笑了，道：“你啊，肯定没有在私下里接触过那些大领导……不对，你是男的，肯定不了解！”
    “那些当领导的，有一个算一个，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私下里，一个比一个玩的花，那种我见的多了。”
    “在台上大谈社会核心价值观，大谈要自尊自爱，要廉洁奉公，私下里，一个姑娘陪还嫌不够，要两个，三个的！”
    许曼的一番话，让秦牧有些无奈，对方明显是亲身经历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认知。
    “你说的这种人，肯定是有的，兴许还有不少。”
    秦牧淡淡的说道：“但是呢，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政府里头，为人正直，为人民办事的好领导，也是有的，起码我也见过不少！”
    “我不信！”
    许曼却是完全不信，说道：“这样，你把你认为的好领导介绍给我认识，我去试试，如何？”
    还能这样？
    秦牧的确没想到，许曼还能有这样的想法。
    “关键我怎么介绍领导给你认识呢？”
    秦牧反问道：“处级领导都很忙的，难不成我跟他说，介绍个美女认识？”
    “领导只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这倒也是！
    许曼想了想，道：“后天就是慰问演出了，等演出结束，你们领导肯定会到后台去，你着重介绍一下我？”
    “到时候我再加个他的联系方式，你信不信，晚上我就能跟你们领导在一个房间里了。”
    这么夸张？
    秦牧还真的不信，这个许曼有这个本事？
    只是见个面，认识一下，加了联系方式，就能和领导在一起？
    “你别不信，我身材很好的！”
    许曼无比自信的说道：“只要我肯出手，花点心思，拿下个小小的处级领导，绝对不在话下！”
    说完，还紧了紧衣服，似乎是想在秦牧跟前，展现一下自己的身材，以示自己没有说谎。
    越说越离谱！
    “如果我帮你这个忙，你能给我提供点内幕消息吗？”
    秦牧可没忘记自己要认识许曼的原因，当即问了一句。
    “什么内幕消息？”
    许曼不解的问道。
    “比如，刚才对你们动手动脚的科级领导是谁，又或者说，在慰问演出的时候，是否有领导跟你们进行某些私下交易？”
    秦牧淡淡的说道：“只要和违法违纪相关的内幕消息，我都要知道，怎么样？”
    这话一出，许曼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秦牧，皱着眉头问道：“你不会是纪委的吧？”
    毕竟，对这种违纪违法消息感兴趣的，多半都是纪委系统的工作人员。
    “不是，我是县府办的。”
    秦牧摆摆手，解释了一句。
    “那你要知道那么多内幕消息做什么？”
    许曼更疑惑了，她主要担心这人是钓鱼执法，从自己这里搞到内幕消息，到时候把自己也抓了怎么办？
    “你既然懂的那么多，应该知道，县府办是一个很庞杂的部门，事情特别多，特别累，我这样没关系的，又很难升职，所以我想离开这个部门。”
    秦牧开始胡编乱造了起来，说道：“但我没关系，怎么走？可我要是能有一些内幕消息，那我不就能去找那些人说说，帮忙把我调走了？”
    “哦哦我懂了，你这是想掌握一些领导的黑料，要挟他们，让他们帮忙把你调走，对吧？”
    许曼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立马说道。
    “对，对，跟这个意思差不多。”
    秦牧也不否认什么。
    “我肯定有这方面的黑料提供，但你能给我介绍什么领导呢？”
    许曼是个很现实的人，做交换，那肯定是要利益对等的，自己提供的黑料多，万一对方却介绍不了什么领导，那自己不就亏了吗？
    “介绍县长给你认识，如何？”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我们淮宁县的县长，年轻，又帅气，关键还没结婚，你要是真有那个能力，可以跟他在一起，那你以后可就是县长夫人了！”
    嘶……
    真的吗？
    许曼听了，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你是认真的吗，真能把县长介绍给我认识？”
    “慰问演出的时候，县长肯定会过去的。”
    秦牧笑了笑，说道：“演出结束，领导一般也要去后台看望你们，简单慰问一下，我给你们创造一会独处的时间还是可以的，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太好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
    许曼重重的点头，一口答应，说道：“只要你能介绍县长给我认识，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内幕消息都告诉你！”
    “行，那我们就算达成交易了。”
    秦牧伸出手来，“记住，最好是有一些证据，都提供给我，你放心，我也会为你保密的。”
    “没问题！”
    许曼自然不会拒绝，认识县长，是她目前最为渴望的事情，因为只有县长，才能帮到她。
    跟这样的大官认识，那是她的机会，对方提出的要求过分一点，她都能理解。
    简单说完，秦牧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等等！”
    许曼忽然喊住了秦牧，认真的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我很漂亮吗？”
    问的这么突然，让秦牧还有些疑惑。
    “漂亮，然后呢？”
    秦牧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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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4章 这就害羞了？

    “我这么漂亮，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心动的想法？”
    许曼急了，一阵无语，“我都主动加你了，还给你发了照片，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实在不能理解，这男人怎么跟个和尚一样，对自己这样的美女，毫无其他心思，一直冷冰冰的，甚至，一句夸自己漂亮都没说过。
    今天这么晚了，甚至都没说一句送自己的话。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我应该怎么表示？”
    秦牧笑了笑，说道：“你主动发照片，但又不具体说出你的想法，我并不喜欢猜！”
    “一张照片而已，我没办法通过一张照片，就有什么别的想法。”
    “其次，你再好看，但你跟我，只是刚认识的关系而已，注定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自然也不会有别的想法。”
    一番话说完，许曼的眼睛里更增添了几分异色。
    她总感觉，眼前这人，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些男人，有很大差异，准确的说，是眼前这人身上，有一股别人没有独特魅力。
    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一下。
    不过，许曼又觉得这人是故意装的，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很清高的样子，其实就是个伪君子。
    如果是这样，那倒是可以试试。
    “其实……我觉得你挺帅的。”
    许曼凑上来，略带羞涩的说道：“今晚我也没什么事情，要不……我陪你玩玩？”
    “就当是我们增进合作的一点小游戏。”
    这话一出，秦牧都忍不住笑了。
    怎么，把自己当成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宅男了？
    你勾勾手指头我就会臣服你在石榴裙下？
    太看不起人了吧！
    “不好意思，我没那么随便。”
    秦牧微微摆手，“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注意安全。”
    说完，径直就走开了，压根没给许曼另外的机会。
    这就走了？
    秦牧的果断拒绝，让许曼微微有些傻眼，脸上火辣辣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以自己的魅力，主动出击，居然落得如此个直白干脆的拒绝……真是完全没有预想到的。
    “装！”
    “肯定是在跟老娘装呢！”
    “等着，我迟早会把你的伪装面具给扯下来。”
    ……
    许曼觉得很丢面子，又有些不服气，她总觉得对方是装的，因为她不相信，这年头还有如此洁身自好的男人？
    连主动送上门的美女都能如此果断的拒绝掉！
    太假了！
    一定是在自己面前伪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
    反正后面还要接触，总会有机会揭开他的真面目！
    ……
    回到宿舍，秦牧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却没有什么睡意，脑子里想的都是刚刚和许曼的谈话内容。
    按照许曼说的，淮宁县政府里，其实还有很多害群之马，这一点，秦牧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余孽未消！
    特别是于学文时代，那么长的时间里，淮宁县委县政府，肯定滋生了很多腐败。
    但于学文被查之后，真正波及到的干部，其实并不多，县委里就一个常务副县长王国豪被查，县政府里，是陈新和牛飞宇，除此之外，就是几个小喽啰……
    秦牧可不信，于学文主政淮宁那么几年，会只有王国豪几个干部被腐蚀，藏在县委县政府里的，肯定还有很多，只是没有被挖掘出来。
    这次的慰问演出，或许能挖出几个。
    但拔出萝卜带出泥，总会有更多的人浮现出来。
    所以秦牧才在县委常委会上提醒纪委书记范超，让他打起精神来，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完全当回事。
    但秦牧是想通过这次的事情，来一次大扫荡，让那些躲藏在暗中的腐败分子，全都浮出水面，还淮宁县一个晴朗天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等秦牧进了县政府大楼，上了楼，就看到坐在楼道椅子上的祝思怡。
    后者一身职业装，正襟危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样。
    “祝记者，我们又见面了！”
    秦牧走上前，主动的打了一声招呼。
    “啊……秦县长……”
    一看到秦牧，祝思怡的脸颊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羞红，站起身来，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秦牧，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怎么脸红了，在想什么事呢？”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自己都和祝思怡很熟悉了，这丫头不至于看见自己还脸红吧？
    “没……没想什么……”
    祝思怡连连摇头，不敢多说，她可不好意思跟秦牧说，自己正在回味之前和秦牧在一起时候的场景吧？
    显得她像个痴女一样！
    “先进来吧！”
    秦牧应了一声，带着祝思怡进了办公室，说道：“你昨天说，做个专访，具体怎么个安排？”
    “总编的意思，是让我跟着您的工作节奏，拍摄几天，然后截取重要片段，做成纪录片的形式。”
    祝思怡简单的说道：“不同于以往坐在办公室的问答形式，而是让我用旁观者的角度，记录您是如何处理工作的。”
    懂了！
    就是拍成视频，搞个宣传片！
    “我没问题啊！”
    秦牧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按照田薇薇说的，他目前就是要多宣传自己，让省委领导都看到自己的努力，祝思怡的这个提议，是正中下怀。
    “就是要辛苦你了，跟着我一起工作，肯定很累的，你能坚持的住吗？”
    秦牧笑了笑，看向祝思怡，反问道。
    “我肯定可以！”
    祝思怡十分兴奋的说道：“我能跟着您一起工作，那是我的幸福，我一定会将您认真工作的样子记录下来的。”
    她做梦都想和秦牧一起工作，现在有了正当的理由，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那你可要把我拍的帅一点。”
    秦牧严肃的提醒了一句。
    啊？
    拍的帅一点？
    祝思怡听完，都惊呆了，忍不住问道：“您还在乎这个吗？”
    “那当然了，作为领导干部，形象也是很重要的。”
    秦牧点点头，道：“说不定让我也能多一点个人粉丝呢！”
    还个人粉丝……
    祝思怡都被逗笑了，“那您可以放心，以您这个形象，只要发出去，肯定会有很多小迷妹的。”
    是吗？
    “那你呢，也是我的迷妹吗？”
    秦牧两眼灼灼的看着祝思怡，问道。
    额……
    这突然的发问，让祝思怡的脸颊瞬间飞起朵朵红晕，羞涩的捂着脸跑了出去。
    这就害羞了？
    秦牧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这么逗祝思怡，不会出事吧？
    撩动小女生的心，也会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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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八卦之心

    秦牧自然不知道，他在祝思怡心目中的地位。
    祝思怡之前是一个很自傲的人，觉得那些当领导的，水平也就那样。
    但和秦牧接触了一两次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的秦县长，思维非同一般，很超前，跟绝大多数的领导，并不相同。
    越接触，就越觉得这人很优秀。
    女人都是慕强的生物！
    一来二去，难免在心里种下了爱情的种子。
    特别是上次在报社，秦牧为她出头，帮她在报社站稳脚跟，祝思怡就更加对秦牧动心了。
    不过可惜，她也了解到了，秦牧有女朋友，所以即便心动，但一直都在克制着，并没有去行动。
    接下来的两天，秦牧不管是在办公室看材料，还是在开会，又或者是下基层，祝思怡都陪伴在旁边，拿着摄像头，全程跟拍，跟着喜欢的人一起工作，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
    特别是看着秦县长办事时候的果断、雷厉风行，都让祝思怡看入迷了。
    这样的男人，才应该是真男人！
    以前认识的那些，简直没法比！
    整整拍了两天，祝思怡的材料基本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准备跟秦牧告辞。
    “不急！”
    谁知，秦牧却是微微摆手，道：“明天是我们淮宁县的年终慰问演出，你接着拍下去。”
    啊？
    还继续拍？
    祝思怡的确没想到，秦牧会提出这样的需求。
    “可是我们总编说拍两天就够了，这些材料基本都能转化成宣传片了，这……”
    “没事，你们总编要是不答应，我去说也行。”
    祝思怡迟疑了一下，秦牧直接就强硬的表示了一句。
    “怎么，你不想继续跟我拍？”
    秦牧打量了祝思怡一眼，问道。
    “不是，不是，我肯定想跟你拍啊！”
    祝思怡赶紧否认，开玩笑，别说多拍一天，就是一直这么拍下去，那她都愿意啊，这不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吗？
    “去跟你们总编说一下，就说是我的意思。”
    秦牧笑了笑，道：“他要是还不同意，我亲自跟他说。”
    他相信，只要开口，那个总编宋文肯定会答应这个要求的。
    “好的！”
    祝思怡一口答应，这才走出去，跟总编汇报去了。
    秦牧这么安排，其实是想借助祝思怡的摄像机，全程拍下明天慰问演出时候，发现违纪问题，就立即开展整顿活动。
    他在经济方面的工作能力，已经是声名远播了，昨天和天科集团的签约仪式，已经全程拍摄了，如果能再拍摄到他在整顿违纪干部的事情上，展现雷霆手段的一面，那不就完美了？
    “秦县长，我们总编同意了，明天再拍一天。”
    没过几分钟，祝思怡就走了进来，激动的说道：“他还说了，这个拍摄时间由您来决定，如果有必要，再多拍几天都可以！”
    “你看，你们总编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秦牧笑了笑，道：“走，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真的？
    祝思怡倒是没有拒绝，只要能和秦县长多接触，她就是幸福的。
    “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祝思怡笑着说了一句，跟着秦牧就走出了县委大院。
    找了一家本地菜馆，点了几个菜，简单的吃了起来。
    “秦县长，您好歹也是个领导，吃这种小饭馆，不怕暴露您身份引起围观吗？”
    祝思怡凑上来，神秘兮兮的问道。
    暴露身份？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你啊，纯属多余的担心，我们俩走进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看看，谁认出我了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你再看看周围，他们生活多辛苦，多忙啊，不会注意到我这种小人物的！”
    小人物？
    普通干部？
    祝思怡心里想着：你可真会谦虚，全县几十万人，正处级的干部，也就那么四个人，眼下的淮宁县，只有三个，而秦牧是这三个人里排名第一的，还说自己是小人物！
    果然级别越大的领导，就越喜欢谦虚！
    要是换成一些科级干部，兴许都比秦县长要摆谱、端架子的多。
    “行吧，您就谦虚吧，反正我了解您。”
    祝思怡笑了笑，也不反驳，刚聊着，祝思怡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着看了一眼，立马就挂掉了。
    没两秒钟，又开始响了起来。
    “你不接一下吗？”
    秦牧见状，笑着问道。
    “不想接。”
    祝思怡摇摇头，道：“是家里安排的一个相亲对象，我不喜欢，也不想跟他聊天！”
    哦？
    相亲对象？
    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秦牧立马问道：“对方什么人啊，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是市政府办公的吧，当个小科员，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还明里暗里贬低我的职业，想让我去考公务员！”
    祝思怡满演嫌弃的说着，很显然，她对这个相亲对象，非常的不满意。
    “不满意就给拒绝了，然后手机拉黑。”
    秦牧听完，直截了当的给出了建议，“年轻人嘛，不能内耗，该结束的时候就要果断一点！”
    “我这么做，我二叔又要批评我了，我不敢！”
    祝思怡听完，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二叔？
    秦牧顿时笑了，“你二叔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是你父母，你跟他只是叔叔和侄女的关系，你啊，要大胆一点，让他少管闲事！”
    啊？
    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古怪之色，“县长，您这话有点大胆了，反正我不敢跟我二叔这么说，要不……我改天介绍他给你认识认识，你帮我跟他说？”
    这种事情还要我帮忙啊？
    秦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摇摇头道：“我跟你二叔又不认识，平白无故的，我去说这话，那不是主动挨骂吗？”
    “不，不，他也是在市政府工作，当个小领导，跟你差不多，你去说，肯定有作用。”
    祝思怡眼中闪过一道狡黠之色，认真的说道。
    是吗？
    也是市政府工作，跟我差不多，那就是个处长？
    “可以啊，既然都是官场中人，可以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嘛，我可以跟他提点建议，让他以后不要管你的婚事了。”
    秦牧也没拒绝，多个朋友多条路，并不是坏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祝思怡的二叔，可不是小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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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6章 再次点名

    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笑容，她都在期待，等秦牧见到自己二叔，肯定会很有意思。
    “对了，这两天好像都没看到你和你女朋友聊天接触啊！”
    祝思怡话锋一转，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两天她基本都是和秦县长待在一起的，还特地观察过，秦县长连看手机的时间都很少，完全不像是一个有对象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事情？”
    秦牧下意识的问道。
    “你这么一个大名人，有没有女朋友，不是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祝思怡随意的说着：“据说对方是个漂亮女警花哦，我可都听说了一些您和女朋友的传闻，那叫一个风花雪月！”
    有这么夸张吗？
    秦牧一阵无奈，不过，对方认识市政府里的领导，想打听自己的事情，肯定也很容易。
    自己和赵亚楠谈恋爱的事情，市局的人都知道，这知道的人多了，自然就传播的比较广。
    “或许我现在算单身吧？”
    秦牧喝了一口水，随意的说了一句。
    啊？
    算单身？
    这怎么个算法？
    祝思怡听了，有些懵逼，这玩意不就两种情况，要么单身，要么在谈恋爱？
    “我跟她有一些麻烦，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只不过也没有亲口说分手，所以是一个比较尴尬的时间点。”
    秦牧知道对方在好奇，当即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
    这么一说，祝思怡就能明白了，一直没联系，又没说分手，这到底算谈呢，还是没谈呢？
    算单身，倒也没问题！
    毕竟，在谈恋爱，怎么可能一直不联系？
    一般不联系，就是默认分手。
    祝思怡的眼睛里倒是浮现起了一抹希望，要是秦县长真的分手了，那自己不就有机会了？
    “我觉得吧，你有时间，还是找个机会，和她见一见，当面说清楚，即便要分手，也应该做个了断。”
    祝思怡认真的劝说了一句。
    听着这话，秦牧的确有些意动。
    “我努力吧，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里，搞清楚具体地方了，我再跟她聊聊。”
    秦牧点点头，开口说了一句。
    “好，等你的好消息。”
    祝思怡连忙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参考的，你都可以找我，我跟她都是女孩子，肯定更了解一点。”
    “行，有需要我就找你。”
    秦牧点点头，倒也没拒绝对方的好心。
    祝思怡这么说，其实是想掌握一手资料，秦县长如果继续谈下去，那她肯定没机会了，如果正式分手了，那她肯定不会等，直接出击，争取拿下对方。
    最新了解情况，她才能有所对应的行动！
    吃完饭，秦牧将祝思怡送到了酒店，他自己则是返回了县委宿舍。
    躺在床上，越发觉得祝思怡说的对，不管和亚楠是继续谈，还是分开，都应该有一个正式的谈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
    等忙完年底这点事情，他正好有假期，到时候，再打听一下亚楠的情况，实在不行，就杀到赵家去，过年一般都是会在家里团聚，肯定好找。
    ……
    第二天一早，县委大院里都洋溢着轻松的气息，因为上午忙完，下午就基本要去县里体育馆里观看演出。
    作为早就定下来的慰问演出，这次的活动场面并不小，请了几个舞蹈队，还有本地的演出团队，以及县里学校和单位出的一些节目，弄的阵仗很大，县委大院的大部分人也会过去观看，再加上一些退休老干部，夹杂着评选的道德模范等等……
    可以说，这是本年度最后一次大型活动了。
    当然，这是大部分人这么认为，但秦牧知道，这个慰问演出，只是一个前奏，接下来整个淮宁官场，都有可能出现一次大整顿，只不过很多人还不知道罢了。
    上午十点，县委扩大会议正式召开，按照惯例，这次的大会，要总结去年一年的工作，要展望未来一年的工作……
    秦牧作为县委副书记，暂时主持全县工作，所以这场大会，他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又在装！”
    台下不少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特别是高强等人，甚至都拿着笔记本，听着秦牧的讲话，还做着笔记，唯独范超一人，眼睛里都是不屑之色，明显对秦牧的这个讲话，有些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秦牧说的那些话，都太空了，一点实际的都没有，假大空，只会吹牛逼。
    而且，高强等人越是奉承对方，范超就越想表现的不一般，他不想跟高强那些人一样，只会奉承领导，他觉得，自己要表现的清高一点……
    以范超的身份，这么想，这么做，倒也没什么问题，但他忽略了一点，他在县委，是处于孤立无援的，是站在秦牧等人对立面的，如果他的工作做的完全没问题，甚至很优秀，那清高一点，特立独行一点，也不会有人说，秦牧的胸怀，也不小，可以包容对方的清高。
    但可惜，范超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起码，他是没有把上次开会，秦牧的提醒放在心里的。
    “范超同志！”
    范超正走神着，忽然就被秦牧给点了名。
    “上次开会我就说过，县纪委在年底，要严厉打击各种违规违纪的行为，你们县纪委有什么行动吗？”
    秦牧看向范超，开口问道。
    啊？
    这还要点我的名？
    这不肯定是在刁难我吗？
    范超心里都想骂人，但表面上还是慢慢说道：“秦县长，我们县纪委一直都在严密把控，对县里的情况，在做调查，目前并没有接到任何举报，想必我们淮宁，在您的带领之下，日渐走向廉洁化……”
    “范超同志，纪委的工作，不能单纯靠别人举报，自己也要动起来，不能整天坐在办公室里。”
    范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牧给打断了，“我问你，这次慰问演出，你们纪委参与进来了吗，对演出的全过程，资金往来，人员流动，有没有主动做调查？”
    这一问，直接把范超给问懵逼了。
    纪委要做那么多工作吗？
    开个慰问演出，都要去了解那么多？
    都年底了，是要累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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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7章 军令状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对纪委工作，是增加工作量，让你们更辛苦。”
    没等范超说话，秦牧主动的说了一句，“但纪委工作，本就是重中之重，只有你们主动出击，才能更快的发现问题，寻找问题，才能从源头阻止违纪问题的发生。”
    你也知道是增加工作量？
    范超的心里无比吐槽，但对方级别比他高，他又没办法反驳。
    “秦县长，慰问演出这个事情，我们县纪委也参与了，并且调查了一些，目前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违纪问题。”
    范超淡淡的说道：“请您放心，我们县纪委一向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忠诚战士，绝对会为组织保驾护航的。”
    哦？
    没有发现问题？
    秦牧皱起眉头，认真的问道：“范超同志，你确定县纪委都参与过了，没有发现问题？”
    “对，我很确定。”
    范超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这件事是我亲自带人抓的，整个慰问演出全流程，我们都看了一遍，并且还找相应人员了解了情况，一切都很正常，不会有问题。”
    睁眼说瞎话！
    范超在体制内也做了很多年了，这点本事，肯定是有的。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在今天这个大会上，当着这么多人，范超觉得，自己继续忍气吞声，只会让人觉得他这个纪委书记很窝囊，他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想另辟蹊径，回怼一句，展现下自己的性格。
    其次，这种慰问演出，能有什么问题？淮宁县并没有多少钱是投入在这里的，即便想贪污，都没什么空间，其次，慰问演出不就今天下午和晚上吗，几个小时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最后，他断定，秦牧现在要负责县委和县政府两边的工作，肯定没时间去走访，去调查，如此一来，即便有些小问题，谁能发现？
    范超觉得，自己考虑问题很周全，不会有什么风险。
    “很好！”
    秦牧听完，微微一笑，说道：“范超同志工作能力很强啊，看来是我多虑了！”
    “有你亲自带人检查，走访，慰问演出肯定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希望这次的演出，圆满结束，为今年的工作，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话说的太满，是容易打脸的！
    但范超并没有这个意识，甚至还略带得意的说了一句，“县长，有我在，县纪委工作肯定很稳妥，有任何问题，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发现，总揽全局，绝对让您拥有第一手消息！”
    “如果县纪委在发现违法违纪问题上，都不能做到一马当先，那我这个纪委书记，就是失职，我随时都可以辞职！”
    又来！
    装逼还装上瘾了？
    秦牧听着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这个范超，真是狂的没边了，说这种话，很容易被打脸的。
    “很好！”
    “大家都听听，这就是我们淮宁领导干部的楷模！”
    秦牧高声说道：“我们大家都要像范超同志学习，勇于承担责任，勇于发声，为淮宁的建设发展，出一份力！”
    “范超同志，我是否可以把你刚才的话，理解为军令状？”
    一番夸，让范超都有些飘飘然了起来，这心思一旦飘了，说起话来，自然就有些上头，特别是在眼下这个关口，被会议现场那么多人看着，他范超，可不允许自己丢人。
    “当然！”
    “秦县长，今天这么多同志在，我就敢立下军令状！”
    范超十分肯定的说道：“我是淮宁县纪委书记，我对纪委工作，负有全部责任，有任何问题，我一力承担！”
    “说的好！”
    秦牧第一个就鼓掌了起来，说道：“大家都学学，这就是担当！”
    “啪啪啪！”
    一时之间，在场的县委委员都鼓起了掌来，让范超出尽了风头。
    会议结束，不少人都跟范超竖起了大拇指。
    “范书记，您是真的厉害啊！”
    “您是我见过最有担当的人。”
    “今天这个大会，是您的主场吧？”
    “像您这么自信又有实力的领导，真的不多见了。”
    ……
    众人一阵热烈的吹捧，范超自然是满脸笑容。
    他很陶醉于这种吹捧之中。
    但也有人看的通透，猜出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你说，县长今天这些话，是不是有些奇怪？”
    县委副书记高强跟县委办主任程刚站在一块，低声嘀咕了一句。
    “是有点古怪！”
    程刚点点头，道：“县长不像是那么咄咄逼人的人，今天问了这么多，有点奇怪，还让人立下军令状，更奇怪了。”
    他们俩虽然不是一直跟着秦牧混的，但这么长时间，也对秦牧的为人有所熟悉了。
    在他们眼里，秦县长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有一定特殊用意的。
    突然提出让范超立军令状，肯定有别的用意。
    “你说，秦县长是不是在给范书记挖坑？”
    高强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低声问道。
    挖坑？
    难道说？
    程刚瞬间就明白了高强的意思，非常赞同的道：“范超书记还是有些低估秦县长了，有些太装了，但凡稳重一点，发挥一点语言艺术，不把话说的那么死，可能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毫无回旋余地了！”
    “一旦真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你说，范超书记真的会辞职吗？”
    会辞职吗？
    高强看了一下志得意满还在接受很多人吹捧的范超，沉思了一下说道：“范超同志是从省城来的，据说一路顺风顺水，还是大家族出身，向来心高气傲……”
    这么一说，程刚就明白了高强的意思。
    顺风顺水且出身好的人，心气很高，这样的，都很要面子，要脸面，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立下的军令状，范超敢反悔吗？
    只要反悔了，这个事，会让范超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很快就有结果了。”
    程刚低声说道：“下午开始慰问演出，七点钟就结束了，让我们看看，秦县长给这位范书记，挖了什么坑吧！”
    “我有预感，这次过后，秦县长就要上位了。”
    高强淡淡的说道：“县委书记一职，悬而未决，就说明，省委领导在看秦县长的表现，再有一点功绩，就再也没有障碍了。”
    “高书记，那我是不是要喊你一声县长了？”
    程刚笑了笑，低声问道。
    一旦秦县长成了秦书记，那县长位子空出来，高强自然就成了最有希望的人了。
    “只怕很难。”
    高强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你觉得，市里那位，会让淮宁成为秦县长一人之天下吗？”
    这话一出，程刚也是秒懂。
    要是秦牧做了县委书记，高强就不可能做县长了，因为邱市长不允许淮宁成为秦牧的天下！
    肯定要搞点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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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8章 不能交易

    下午时分，淮宁县慰问演出，正式开始！
    体育馆改造成了表演现场，近千人齐聚一堂，氛围很是热烈。
    秦牧作为目前代行一把手职权的人，理应坐在前排最中间，不过今天有很多的老同志，秉承着尊老爱幼的原则，秦牧则是坐在了第二排，前排都是老同志。
    演出很精彩，不过秦牧并没有心思看。
    因为许曼已经陆陆续续发了一些小视频给他，基本都是在各个角度偷拍来的。
    在后场，体育馆的办公室已经被改造成了演出人员的房间，陆陆续续有不少淮宁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进出，其中还有几个是熟面孔，有几个虽然喊不出名字，但秦牧可以确信，对方是县政府的办事人员。
    看了一圈，倒是还没发现处级干部，都是科级的。
    看来，藏在县委县政府下的一些老鼠，还是有不少的。
    “视频我可都发给你了，你别忘记，把县长介绍给我认识。”
    许曼发完了视频，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行，没问题，等会你就能见到县长。”
    秦牧简单的回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许曼，一阵兴奋，终于要见到县长了，她等的那叫一个心焦，她的演出一结束，立马就换上了一套性感的衣服，能完美呈现她身材的。
    “曼曼，你怎么换这么好看的衣服了？”
    “我去，曼曼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
    ……
    许曼一换好衣服，立马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纷纷问了起来，毕竟这两天在淮宁县，她们都忙着跟一些领导接触，可许曼却是沉寂的多，今天忽然换上新衣服，明显有些反常。
    “等会县长要来慰问我们！”
    许曼低声说道：“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她倒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反正她有神秘人的帮忙，自然不怕跟这些人竞争。
    “真的吗？”
    “我也去换一套衣服！”
    “曼曼，你这消息真灵通啊，真是好姐妹，我也要换个！”
    ……
    其他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哪里还坐的住，纷纷都换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
    淮宁县长，在没有县委书记的情况下，他就是全县权力最大的人，一旦跟这样的人有了关系，那以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演出一结束，秦牧等县委县政府领导来到后台，对演出人员，做了亲切的慰问，并且带了一些小礼物，挨个发了一下。
    等这位年轻的县长出现在众人面前，立马引发了阵阵欢呼，但只有舞蹈队这边的人，一片死寂！
    “怎么是他啊？”
    “他不是火车上我们遇见的那个人吗？”
    “曼曼，你不是加了他的好友吗？”
    ……
    舞蹈队这边的人全都傻眼了，谁能想到，在火车上那么低调的一个人，居然是县长？
    但凡她们早点知道，肯定直接扑到对方身上去了，何至于等到现在才认识？
    至于许曼，则是更加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秦牧……
    “舞蹈跳的不错。”
    秦牧慰问一圈，到了舞蹈队这边，看了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许曼的身上，笑着说道：“大家辛苦了，今天这个演出，很精彩！”
    “许姑娘，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慰问完了，秦牧将许曼单独喊了过来，进了旁边的房间，明显是要单独谈谈。
    当门一关上，外面的人都吵翻天了。
    “我靠，曼曼不会被县长看上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她以后不就发达了吗？”
    “这个县长，为什么不多看看我啊，其实我的身材比曼曼还要好的！”
    ……
    不少人的眼睛里都是嫉妒之色，毕竟，那可是如此年轻的县长啊，要是真被他看上了，那以后可就是县长夫人，甚至，有可能做市长夫人……
    这种情况下，谁能保持平常之心的？
    而屋子里的秦牧和许曼，相对而坐。
    之前以为秦牧只是一个小干部，许曼可以很随意，很淡然，可现在知道了秦牧的真实身份，她自然就无法淡定了，坐在秦牧对面，低着头，十分的拘谨……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怎么，你之前在我面前，不是能说会道吗，怎么现在一个字都没有了？”
    秦牧轻笑一声，问道。
    废话！
    你但凡早点说自己是县长，我还会跟你那么能说会道吗？
    这可是县长啊！
    许曼哪里敢放肆！
    “县长，您……您真会说笑……”
    许曼抬起头，勉强一笑，红着脸说道：“你们是不是都……都喜欢伪装身份啊，您还说自己是股级干部，您……您是真会骗人……”
    “这一点，我的确是骗了你。”
    秦牧笑了笑，如实的承认了下来，“但都是工作需要，希望你不要怪我！”
    “这次找你过来，也是想请你帮个忙！”
    寒暄完了，也该说正事了。
    “您说，我能帮肯定帮！”
    许曼表面上应了一声，心里则是想着：你是县长，找我帮忙，我难道还敢拒绝吗？
    “你刚才给我拍的那些视频，我都看到了，现在还缺一个举报人，我希望由你来作为举报人，举报这些违法违纪行为，如何？”
    秦牧直接说道。
    刚才那些视频，可以作为证据，但证据也要有一个来源，许曼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县长，您让我这么做，是要得罪整个舞蹈队的。”
    许曼叹息一声，道：“您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出去演出啊？”
    “这一点，我都考虑到了，请你放心，我们会为你们身份保密，争取将问题最小化，不会大肆传播出去。”
    秦牧认真的说道：“这也是为了净化我们淮宁县的干部队伍，你们是做出了一定贡献的，我会要求纪委办案的同志，对你们隐私进行保护。”
    听上去，对方的诚意倒是很足。
    “县长，我帮您这个忙，您能帮我个忙吗？”
    许曼鼓足了勇气，认真的问了一句，她这次来淮宁，是带着一些任务来的。
    “许曼同志，你我现在做的事情，是为国为民，是代表公平正义的，不应该掺杂任何的交易，请你正视。”
    秦牧严肃的说道。
    靠！
    你真会说话！
    许曼一阵无语，这家伙之前请自己帮忙，好话说尽，也愿意交易，现在证据得手了，立马就说不能交易了。
    态度变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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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9章 不容抹黑

    “你来到淮宁，想见处级领导，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秦牧看着满脸无语的许曼，开口问了一句。
    他早就有预感了，许曼特地点名要见处级的领导，肯定是有特殊的事情。
    “是！”
    许曼见秦牧主动问了，鼓起勇气，说道：“县长，我弟弟已经考上了淮宁县的公务员，正在接受分配，我想请您帮帮忙，给他调到一个好的部门去！”
    “他最想去纪委部门工作，您能帮帮我这个忙吗？”
    你弟弟？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
    秦牧大致明白了，许曼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人家，即便考上了公务员，但分配，肯定是分不到什么好的部门的。
    纪委又属于所有岗位里排在最前列的，能跟纪委相媲美的，只有两办和组织部，没有一定背景，肯定是难进去的。
    “你为了自己弟弟进个好部门，牺牲这么大？”
    秦牧一阵古怪，看着许曼，认真的问道。
    他很清楚，只要任何一个处级领导答应帮忙，许曼肯定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所有最珍贵的东西。
    比如，女子的清白！
    就为了让弟弟进入纪委部门工作，显得有些太夸张了点。
    “牺牲大吗，我怎么觉得很正常呢。”
    许曼挠挠头，道：“可能你不了解普通人想出头，有多难吧！”
    说着说着，许曼的语气就有些低沉了起来。
    “为了供我读书，我爸妈借遍了亲戚的钱，上学的时候，我周末要打两份工，我弟弟千辛万苦考上了江南大学，现在考公，终于上岸了，他梦想就是去纪委，我作为姐姐，支持一下他的梦想，也很正常啊。”
    “而且，没有关系，普通人想分到纪委这种地方，压根不可能的，我愿意为了这个结果，付出一些牺牲。”
    许曼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心酸，直接把秦牧干沉默了。
    对方的话，倒是没有问题，也是他太过想当然了。
    秦牧一出生就是秦家这种大家族，对权力，对地位，自然看的比较轻，因为他唾手可得。
    至于许曼这种穷苦人出身的家庭，想要得到跟他同等地位，那付出的努力，将是十倍、百倍的！
    “秦县长，我求求您，帮帮我吧，帮帮我弟弟。”
    许曼见秦牧沉默了，神色还很严峻，连忙继续说道：“这对于您来说，只是一个电话就能办到的。”
    “我弟弟很优秀的，江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次面试的成绩也不差，去纪委，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的。”
    “只要您能答应帮忙，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以后可以做一朵野花，随叫随到，不限次数，只要您喜欢，而且我没谈过男朋友，我可以保证，我是干净的，我可以只为您服务。”
    许曼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最大的优势给说了出来，只要能让秦县长答应，她觉得，自己并不亏，甚至，还很值。
    就秦县长这么年轻，以后肯定是平步青云，说不定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能为自己弟弟在官场，保驾护航呢！
    “许曼同志，请你冷静，也请你自重。”
    秦牧皱着眉头，郑重的说道：“我刚才就强调过了，不能做交易，这是违法的。”
    “你弟弟很幸福，你这个做姐姐的，也很优秀，但你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要是答应了，那你我，甚至你弟弟，迟早都会去坐牢！”
    有这么严重吗？
    许曼被秦牧那严厉的态度给吓到了。
    就这么点事还要坐牢？
    徐曼的眼睛里是既紧张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她听过那么多当官的做一些违法的交易，不都好好的？
    怎么到了秦县长这里，就如此的激动。
    至于吗？
    秦县长的胆子这么小？
    “哦哦好吧，那……那……那我不说了。”
    许曼心虚的低着头，没敢多说，对方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这些当领导的，说变脸就变脸，完全不给人反应时间的，对方那身份，一发火，许曼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二话。
    “这个交易，你不许再提。”
    秦牧继续说道：“回到之前的问题上，这一次的举报人，你愿不愿意做？”
    我不做能行吗？
    许曼心里想着：自己要是拒绝了县长的这个提议，那以后自己弟弟在淮宁县政府里，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万一惹了秦县长不高兴，直接把自己弟弟边缘化了，找个偏远部门给打发了，那不是冤死了？
    “县长，我要是愿意做举报人，您是不是能看在我帮了您的份上，照顾下我弟弟，他……”
    “许曼同志，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愿意帮，说明你是一个讲政治有道义又极具正义感的人民。”
    秦牧严肃的打断了许曼的话，郑重的说道：“我们在做的事情，是非常神圣且崇高的，不应该掺杂一些交易，这会让我们做的事情，染上一些污点，你懂了吗？”
    大话谁不会说？
    许曼心里嘀咕着，偷偷瞄了一眼秦牧，发现对方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看着，许曼吓得缩回了眼神……
    “县长，我……我明白，我愿意做这个举报人！”
    许曼没敢再继续讨价还价下去，开口答应了下来。
    毕竟，她没有资格继续讨价还价了，真把这位领导得罪了，她弟弟能不能继续在淮宁县工作，都不一定了。
    “很好！”
    秦牧听完，满意的点点头，郑重的说道：“你放心，你我之间的谈话，我都会为你保密的。”
    说完，站起身来，跟许曼握了握手，说道：“你是有责任感有正义感的好公民，我会努力，扫除这些黑暗！”
    解决了最后一环，秦牧就走了出去。
    而许曼嘛，则是有些无奈，她对秦县长的夸奖，称赞，都没什么感觉，她只是想让弟弟分到纪委。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有些泡汤了。
    “弟弟，对不起，姐姐没能帮你。”
    许曼叹息一声，嘀咕了一句，这才走了出去。
    秦牧一走出房间，到了外面，立马将张奎喊了过来。
    “县长，您有什么吩咐！”
    “通知一下，半个小时之后，召开县委常委会，所有人，不得缺席！”
    秦牧语气坚定，严肃的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张奎心里一惊，让秦县长这么郑重严肃的，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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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0章 态度强硬

    县里的慰问演出一结束，大部分的领导干部，基本都回家了，突然接到县府办的同志，临时开会，不少人都是一头雾水。
    但眼下，没有县委书记，秦牧这个县长临时主持工作，那他就等同于临时县委书记，亲自发话要开会，自然没人敢违背。
    高强和程刚二人比较例外，因为他们压根没有离开县委大院，一直都在这等着呢！
    “高书记，你猜的不错。”
    程刚微微一笑，道：“我们的秦县长，看来是要做一件大事了。”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高强轻声一笑，道：“秦县长现在就是临时县委书记，权力在手，如果不搞出点动静，如何向省委领导证明，他是有能力担任正牌县委书记的呢？”
    “说不定，省委领导也在看秦县长的表现呢，只要搞出的事情，合情合理，并且对淮宁发展，有大作用，那肯定是加分项了，我们的秦县长，马上就是秦书记了！”
    听着这话，程刚的脸上都是笑容。
    秦牧站的位置越高，他们这些人，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毕竟，他们算是原始股份了。
    及时投靠在秦牧身边，算的上是早期班底，以后有秦牧这么一个人脉关系，肯定也是平步青云。
    “诶……高强同志，程刚同志，你们为什么来的这么快？”
    “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啊？”
    “我们可是马不停蹄的从家里赶过来，你们却如此的悠闲？”
    ……
    等其他的县委常委走进来，看着会议室里的高强和程刚，一时都有些惊呆了。
    只给了半个小时时间，他们几乎都是从家里往回赶，自然费了一些功夫。
    “我们啊，正好准备加个班，看看材料。”
    “没错，碰巧的事，秦县长临时通知开会，我们也很纳闷呢！”
    ……
    高强和程刚倒是没有多说，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糊弄了过去。
    “蹬蹬蹬！”
    很快，秦牧一走进会议室，氛围一下子就变的凝重了起来。
    范超看着秦牧的作派，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位哪怕没有升任县委书记，但身上的那股气势，完全不虚于学文和梁冠了……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斗争，这股官气，渐渐成形，无法阻挡了，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其实都已经把秦牧看成是县委书记，而不是县长。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很多人不去仔细想，是压根没感觉的。
    “范超同志！”
    范超正在想着入神，忽然就被秦牧点了名。
    什么情况？
    什么话都不说，直接点我的名？
    这个秦牧，到底是怎么了，跟疯了一样，一个劲的找我的问题？
    “秦县长，有什么问题吗？”
    范超觉得自己又没犯什么错，没必要怕什么，当即硬气的说道：“这次开会，是要给我们纪委下达什么最新指示吗？”
    “同志们都在，您要不先说一下这次会议的主题？咱们毕竟是县委常委会，是要做纪录的，该走的流程，应该还是要走的吧！”
    范超这么一番话的意思也很简单，你别老是挑我的刺，在场的人都看着呢！
    不能做领导，就一直不讲规矩吧？
    暗戳戳的回怼！
    但很可惜，范超这次有些失策了，主要还是范超对秦牧不够了解，只要秦牧无比硬气，那就是秦牧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这次开会，开门见山的找范超麻烦，那就说明，秦牧是要开始下刀子了。
    “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为你开的。”
    秦牧看着范超，直截了当的说道：“今天上午在县委扩大会议上，你亲自立下的军令状，你还记得吗？”
    军令状？
    又提这个做什么？
    范超一阵懵逼，但秦牧问起来，只得点点头，说道：“我记得，秦县长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什么！”
    秦牧将已经准备好的视频打开，丢到了范超的面前，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这就是你亲自带队调查的结果？”
    “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交易，你们纪委，却毫无察觉，你说说，要是传播出去，我们淮宁县的名声往哪里搁？”
    秦牧骂完了，范超也大致知道了这些视频的内容，整个人愣住了。
    “其他同志也看看，这就是我们淮宁县领导干部的素质。”
    秦牧挥挥手，冷冷的说道：“我们是国家干部，是人民公仆，领着国家薪水，享受很高的待遇，但做的事情呢？”
    “却是那么的丢人！”
    “丢国家的脸，丢组织的脸！”
    其他县委常委看了，全都沉默了。
    大部分人瞬间都明白了秦县长这阵子一直在激将范超的原因，敢情手上是掌握了一些情况啊。
    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县长的安排呢？
    之前不知道，这会，自然就明朗了。
    “范超同志，我问你，这件事，你能负全责吗？”
    秦牧将目光看向范超，冷冷的问道。
    “是，我要负全责！”
    范超内心一片冰凉，整个人两眼无神，像是一个机器人在回复一样。
    他同样也明白，秦县长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而他不但没有看出来，还主动跳了进去，甚至，还非常殷勤的将大坑又多挖了一些。
    真是自寻死路啊！
    “很好，既然这样，你可以辞职了。”
    秦牧冷冷的说道：“淮宁县纪委，从不养闲人，身为纪委书记，不能第一时间知晓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失职，请你履行你自己的军令状！”
    果然是要逼我辞职！
    范超看了一眼秦牧，后者强硬无比，是不想给自己任何的后路了。
    “腾”的一下，范超直接站起身，看向秦牧，冷冷的说道：“秦县长，我的辞职信，会送到县委的，我会履行诺言！”
    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
    身为范家子弟，他范超也是有尊严的，寻常人或许可以认错，可以求情，但他不行！
    丢不起这人！
    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死寂，饶是高强和程刚这些人，都有些震惊，大气都不敢喘！
    秦县长是真的勇啊，直接逼迫一名县委常委辞职！
    态度是真的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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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 雷霆行动

    真的就这么辞职了？
    会议室里的人，几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即便是高强和程刚早有预料，但之前一直都觉得，秦县长再怎么强势，也不至于真的让范超辞职，最多就是借此压制住范超，让范超以后听命于秦牧，不会再唱反调。
    但很显然，他们都低估了秦牧的雄心壮志！
    低估了秦牧对掌控全县工作的决心！
    纪委，就是一把利器，秦牧不允许本应属于自己的这把利器，却在别人的手里攥着，甚至，有刺向自己的危险。
    这种情况，他必须予以终止。
    纪委，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自从齐正浩离开，秦牧都有些不大适应，现在终于抓住了范超的把柄，让对方主动辞职，他以后倒是可以再找个能和自己好好配合的人。
    “张奎，你让他进来吧！”
    秦牧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下一秒，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秦县长！”
    中年男子当即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这人正是县纪委副书记翟鹏，在淮宁县纪委工作多年，经验倒也算丰富。
    范超这个纪委书记要辞职，但接下来的行动，还是要县纪委开展，所以要找个有一定资历的人，带领淮宁县纪委开展工作。
    翟鹏的资历肯定足够，让他来负责，自然最为合适。
    “翟鹏同志，你先坐吧！”
    秦牧指着范超的位子，淡淡的说道。
    坐那？
    翟鹏迟疑了一下，说道：“县长，我还年轻，站着也行，您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我们县纪委，随时听候您的安排！”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想坐在那个位置，他其实还有一定的距离，贸然过去，显得太自大了点，不如不坐，站着，更为合适。
    “开会嘛，还是坐着好，我们慢慢说。”
    秦牧笑了笑，将翟鹏给推了过去，让对方坐在了范超的位子上。
    很显然，秦牧是有意要扶持对方的。
    虽然以翟鹏的身份，直接升任县纪委书记，还有些难度，但这一次，让对方立下个大功，也不是不可能。
    秦牧要的，就是像翟鹏这样的人，自己好掌握。
    后续工作对接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秦县长是要扶持翟鹏了……
    这个翟鹏，真是走运啊……
    “翟鹏同志，安心坐吧，只是开个会而已！”
    “没错，都是同志，不用那么拘谨！”
    “秦县长是有重大工作要安排的，接下来你们县纪委要承担重任了，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啊！”
    ……
    秦牧的支持，让其他县委常委对翟鹏的态度，一下子就变的微妙了起来，纷纷说着客气的话，对翟鹏这么一个科级干部，表现的非常友善。
    要是搁在平时，可没这个好态度。
    毕竟，他们之间看似只是一级之差，但其实，差的有点多，县纪委书记在县委常委里的排名都非常靠前，翟鹏一个县纪委副书记，一般都是要去市纪委科室里历练一两年，才有可能做纪委书记。
    翟鹏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才表现的诚惶诚恐。
    “谢谢，谢谢各位领导。”
    翟鹏被这些客气话说的有些坐立难安，连忙一个劲的道谢着。
    “行了，不说闲话了。”
    秦牧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这才回到正题，说道：“我接到人举报，这次慰问演出，其实掺杂着很多违法违纪的事情，在我看来，这是很多领导干部思想不够坚定的原因！”
    “所以这一次，县纪委要使出雷霆手段，将这些人全部带回，严厉审查，快速审问，揪出所有的同伙，不管牵连到谁，都要一查到底，我希望，淮宁的领导干部，都要积极配合调查！”
    “其他同志有没有什么意见？”
    说完，在周围看了一圈。
    “我没意见，秦县长说的没错，不管谁违法违纪，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高强第一个赞同，高声表态。
    “我赞同！”
    “县长的决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非常支持，追查到底。”
    ……
    整个会议室里，都是一片赞同的声音。
    “翟鹏同志，你都看见了，所有县委常委都在支持这次的行动，你们县纪委，要积极行动，不要让我们失望，明白吗？”
    秦牧看向翟鹏，郑重的说道。
    “请县长放心，我们县纪委，一定全力以赴！”
    翟鹏直接就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很好！”
    “资料我已经都发给你了，现在就行动起来吧！”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你记住，行动一定要快，不能拖沓，人手不够，你尽管开口，我给你调人！”
    “我只要成果！”
    秦牧要借助这次的机会，将那些和于学文有关的余孽，全都消除掉，不允许这些人再藏下去。
    “是，我这就去安排！”
    翟鹏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这个夜晚，对于淮宁来说，是极其不平凡的。
    很多贪官，都已经准备睡觉了，却被纪委闯入家中带走，一时之间，整个淮宁，都是一片人心惶惶。
    这年头，当官的，要说身上干干净净，一丝污点都没有，几乎是少之又少。
    难免会有那么一点违规操作！
    听到纪委在大肆请人喝茶，这些小违规的人，自然都会开始心慌了。
    不光淮宁闹的鸡飞狗跳，就连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领导，都开始听到风声了，半夜里，不少电话都打了过去。
    官场，就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淮宁这边被查的人，肯定有认识市里领导的，市里领导，肯定有认识市委市政府大领导的……
    层层递进！
    以至于市委书记李国斌、市长邱向前，大晚上都接到了电话，得知了淮宁县的一些行动。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
    李国斌听完汇报，皱起了眉头，他之前还叮嘱过秦牧，这段时间低调一点，不要闹出乱子，影响省委领导的决策，结果倒好，这家伙是完全闲不住啊！
    又开始搞大调查了？
    年底了，一点都不放松？
    刚拿起电话，准备问问秦牧，但仔细一想，自己打电话有作用吗？
    消息都传到自己这里来了，只怕行动都要结束了，再问，也没有意义了！
    等白天，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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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2章 一夜战果

    这个夜晚，对于淮宁来说，非比寻常！
    纪委带人，连夜突审，有视频证据在手，倒是没几个人能闭口不言，大部分都交代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总有一两个毅力不坚定的，招认了以前的违法行为，以及供出了几个以前的同伙……
    一时之间，纪委第二次行动，将其他违法之人，统统带回来审理。
    纪委办公室，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挤满了人。
    足足带回来五名正科级干部，七名副科级，很显然，经此一夜，整个淮宁官场，都迎来了大洗牌。
    清晨五点，翟鹏拿着一份材料，走进了县长办公室。
    “县长，这是一夜的战果汇总，请您过目！”
    翟鹏将材料递了上去，略带兴奋的说道。
    这一夜没睡，他虽然觉得有些疲惫，但浑身却充满了干劲，原因也很简单，身为纪委的战士，没有什么能比查处一堆贪官污吏来的让人兴奋。
    这就是功绩！
    这就是他的荣耀！
    在县纪委呆了这么多年，翟鹏都有些磨平了棱角，没有了以前的雄心勃勃，可今天不同，在秦县长的手下，他感觉焕发了第二春。
    这位秦县长太牛了！
    从行动开始，竟然就没有离开过办公室，始终坚守在第一线，连带着整个县委大院，都灯火通明，这种紧张气氛，让人血脉喷张，那股战斗的热血感，太令人激动了。
    这要是换做以往的于学文，肯定早早的安排完任务就开溜了，果然只有年轻的领导干部，才会有斗志啊！
    “辛苦了。”
    秦牧微微点头，赞许的说道：“翟鹏同志，你表现很好，不愧是国家和人民最忠诚的战士，这次的事情，你和纪委同志，当记首功！”
    适当的夸奖，也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
    看似只是几句普通的夸奖话语，却让翟鹏有种遇到知己要效死命的感觉。
    “县长，您才是首功，没有您及时发现，我们纪委还蒙在鼓里呢！”
    翟鹏满脸骄傲，但还是无比谦虚的说道：“我们纪委就需要您这样的英明领导，有您的指导，我们会始终冲锋在一线，战斗在一线，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分子！”
    决心很大！
    气势很足！
    秦牧一边听着对方大放豪言壮志，一边看着手里的材料，五名正科级，七名副科级，这些人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都和之前的于学文、王国豪、陈新、牛飞宇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很显然，都是属于一个派系，只不过，跟于学文等人相比，这些人的职位、级别有些不起眼，之前也没有暴露。
    这一次，通过一个慰问演出，露出马脚，这一查，就是一锅端了。
    “县长，这十几个人，我们要全部查掉吗？”
    翟鹏走上前一步，低声问道：“这次的动静闹的不小，我们对外界通报的时候，是不是要稍微低调一点，控制一下这个事情的爆发度？”
    “我担心，这么大强度的事情一旦报告出来，会影响我们淮宁的名声。”
    顾全大局！
    几乎是每个领导干部都会想到的问题，翟鹏也不例外。
    名声？
    秦牧听着这话，微微皱眉，抬起头来，看着翟鹏，正色道：“翟鹏同志，淮宁的名声，是要靠大家一起去创造，勇于揭露黑暗，展现不足，恰恰是正视问题、坦诚相待的一面，人民群众不会因为我们查处一批贪官而对我们恶语相向，恰恰相反，我们如果一直想捂住盖子，遮掩真相，人民群众才会唾弃我们。”
    “你明白吗？”
    果然如此！
    太好了！
    和自己想法一样！
    翟鹏刚才那么问，其实并不是真的要顾全大局，他就是想试探一下秦县长的态度，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是一个除恶务尽的人。
    毕竟，前县委书记于学文，可就是喜欢妥协，喜欢徇私，喜欢用大局来作为借口的人。
    现在看来，秦县长并不是这样的人！
    这才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英明领导！
    “县长，您说的太好了！”
    翟鹏的眼睛里都是兴奋之色，认真的说道：“我在淮宁工作多年，还是第一次有您这样正直且正义的领导，您放心，以后您指哪打哪，我只听您的。”
    “不，不，翟鹏同志，话错了，应该是听组织和人民的，我代表不了组织和人民。”
    秦牧严肃的纠正了一下，说道：“我们始终是人民公仆！”
    “是，是，您说的对，我们应该站在组织和人民这一边，坚决捍卫人民的利益！”
    翟鹏重重的点头，附和着。
    “材料整理的不错，你跟同志们都休息一下，眯一会，等上班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秦牧跟翟鹏叮嘱了一下。
    忙活这一夜，成果已经很突出了，等天一亮，肯定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自然要抓紧时间休息。
    “好，我听您的。”
    翟鹏一口答应，说道：“县长，您都跟着累了一晚上，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
    “我没事！”
    秦牧微微摆手，道：“还有点资料要写，你先回去吧！”
    “好！”
    翟鹏的眼睛里一阵佩服，这年头的领导，能做到跟下属一起奋战到天亮的，实在是太难得了。
    愈发的证明，这位秦县长，是值得一直追随的！
    翟鹏走了，另外一道身影则是走了进来。
    正是祝思怡！
    今天全过程，她都在采访，并且记录下了从行动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画面，秦牧做出的每一个决策，说的每一句话，都拍摄了下来。
    “今天也辛苦你了，赶紧回去休息。”
    秦牧看向祝思怡，笑着说道：“让你跟着我熬夜，有点对不住你呢！”
    “秦县长，我不辛苦，我准备把视频剪辑出来，上午就发布出去，您看如何？”
    祝思怡满脸写着兴奋，她虽然也采访过一些领导，但像今天这样，全程记录一个县长和纪委办案全过程，还是头一遭！
    “时间来得及吗？”
    秦牧关心的问道：“你已经熬了一夜了……不如先睡会……”
    “不，我觉得我浑身的鲜血都在沸腾，我要把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全都公布出来。”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这种揭露黑暗、让贪官污吏都暴露出来的感觉，太美妙了！”
    说完，激动的走到一边的桌子，就开始剪辑起了视频。
    秦牧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还是年轻啊！
    明显还是没怎么经历官场，像淮宁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祝思怡明显是之前没经历过，所以觉得新鲜。
    等接触的次数多了，只怕就不是新鲜，而是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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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3章 补充新人

    当太阳升起，进入上班时间之后，江州官场上的人，都陆陆续续知道了昨晚发生在淮宁的事情。
    淮宁纪委大行动！
    一夜查处十几名科级干部！
    官场大地震！
    整个案件还在侦办中，甚至不少江州官员都开始有些惶恐，担心淮宁那边的人，会牵连到自己。
    毕竟，官场这关系，本就是千丝万缕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被牵连其中。
    市委书记李国斌上班的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秦牧的电话。
    “你小子！”
    “我就知道你在憋一个大招。”
    “这次的动静如此之大，你都不提前汇报一声？”
    李国斌是真的服气，这小子，办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跟自己打一声招呼。
    十几名科级干部被查处，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绝对是轰动一时的，别说秦牧这个县长了，就是县委书记，都没胆子敢承担这个责任。
    其影响力之大，一般人真扛不住。
    可秦牧倒还，别说汇报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做了。
    “李书记，这次查处的都是科级干部，属于县管，目前还没有发现处级干部涉案，所以应该不用跟您单独汇报了吧？”
    秦牧笑了笑，十分淡定的说道：“而且，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了，随时跟您汇报！”
    简直就是钻规则空子！
    事情发生之前说，叫汇报，事情发生完了再说，这叫通报。
    以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和规模，秦牧理应提前汇报，而不是发生完了再通报。
    “还有必要汇报吗？”
    李国斌没好气的说道：“江州日报都发了视频出来，现在全江州都传疯了，你秦牧的大名，算是彻底响亮了。”
    “我看，你这个县长现在比我这个市委书记都有名。”
    这倒不是假话，江州日报的动作很快，全平台推广视频，将对秦牧的采访给放了出来，可以说，这一波，是真的让秦牧在全市打响了名头。
    李国斌作为市委书记，每天上班之前，秘书就会把当下的新闻热点，重大舆情事件，以重要程度先后排序整理好。
    淮宁县发生的事情，是排在首位的，引起的关注度超百万，已经是江州的最热门话题了。
    “书记，这个……要不让江州日报也给您做个专访，好好宣传宣传，咱们江州有您这样的领导，才能日益富强，人民生活水平才能不断提高……”
    “行了行了，净出一些馊主意！”
    秦牧当即给李国斌出主意，但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李国斌给打断了。
    他好歹也是个市委书记，至于为了出名去做专访？
    何况，他也不是因为秦牧比他出名而生气，只是单纯觉得秦牧有些不打招呼、提前行动，太过胆大妄为了。
    “书记，那这个汇报我就不做了？”
    秦牧尴尬一笑，连忙问了一句。
    “不用了。”
    李国斌淡淡的说道：“等会我和向前同志要去省里开会，专门研究讨论淮宁的问题，下午应该能有消息了。”
    这话一出，秦牧就明白了。
    要讨论淮宁县委书记的人选问题。
    要么空降，要么让自己上，就这两种选择，再拖下去，也不合适了。
    “书记，我等您的消息。”
    秦牧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当即就挂掉了电话。
    虽然秦牧嘴上说，对县委书记的位子，并没有那么的在意，但得知今天将最终决定，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和期待。
    县委书记，正处级的天花板！
    想想，还是有那么点小激动的。
    不过，他也知道，一个县委书记的任命，已经是需要多方角力的了，特别是在江州这种形势比较复杂的地方，书记和市长不同心，为了一个县委书记的岗位，两边背后的势力，都会暗中较劲。
    现在就看李国斌和邱向前，谁的背后势力更能发挥作用了。
    当然，秦牧的发挥没有任何问题，也能相应的让李国斌背后的势力，说起话来，更有分量。
    “县长，您找我。”
    这时，组织部长雷鸣从外面敲门走了进来。
    “对，我找你问点事情。”
    秦牧看见来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县里是不是来了一些新干部？”
    “是的，县长，我们县里最近几个月的人事变动非常频繁，有些部门人手紧缺，这一次，市里给我们分配了不少名额。”
    雷鸣连忙说了一句，“总人数有二十人呢，近一半的人要下乡镇，另外十个人则是留在县里，充实到县委和县政府。”
    “有具体分配名单吗，我看一下。”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一句。
    “有，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拿过来。”
    雷鸣听着这话，瞬间秒懂，很显然，今年新进来的人里，有秦县长认识的，这是要插手一下具体分配问题。
    对于这点，雷鸣一点都不意外。
    人事工作，本就是最重要的权力体现，秦县长如今是代行一把手权力，不发挥下影响力，岂不是白瞎了？
    五分钟之后，雷鸣就拿着一份名单走了过来，递到了秦牧的手上。
    “县长，您看看，这是初步分配方案，肯定有不足之处，还请您指导一下，我们也好及时纠正不足。”
    雷鸣笑着说了一句。
    他这是在给领导台阶下呢，领导要名单，自然是要插手一下，当下属的，如果连给领导台阶下的本事都没有，那就太没有眼力见了。
    “谈不上指导，我就是随便看看。”
    秦牧低着头看着名单，随口说了一句，扫了一眼，立马看到了一个姓许的人名字。
    许志胜！
    毕业于江南大学！
    很显然，这几乎百分之百就是许曼的弟弟了，整个名单里就这么一个姓许的，也毕业于江南大学。
    但最后的分配，是进入青山镇工作。
    这个结果，倒也符合对方没有人脉、没有背景的特点，什么都没有，可不就是只能去基层乡镇了？
    不过，秦牧还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裴新月！
    这不是之前在大王山上认识的那个采茶姑娘吗？
    她居然也考公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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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4章 他是伪君子

    随便看看？
    谁信？
    雷鸣可不信秦县长只是随便看看，只看秦牧那一双无比认真的眼神就知道，秦县长找到了自己想找到的。
    难道，秦县长也是受人之托？
    又或者被人找上门寻求帮忙？
    不会收礼了吧？
    雷鸣的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更倾向于这份名单里有跟秦县长存在某种关系的人……
    比如亲戚，比如朋友的朋友……
    其实，这份名单的安排，本就是充满了人情世故，每年考上公务员的人，从市里，统一分配到各个地区，到了地区再统一分配到部门，但每个部门的重要程度都不一样。
    去了重要部门，肯定更容易升职。
    如此一来，考上公务员的这些人，肯定都会千方百计的找关系，托人，求人，只为了分到重要部门去。
    如果没有关系，那自然只能去最艰苦的地方了。
    毕竟，都是分配，好岗位肯定都给有关系的人了。
    “这个许志胜是江南大学毕业的，咱们省内排名第一的大学，也是国家重点，分配去青山镇，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们一般是有什么分配原则的，可以跟我说说。”
    许志胜！
    这个名字，雷鸣一下子就记住了。
    肯定和秦县长有关系！
    “县长，这个分配，怎么说呢，每年其实也没有什么规则，有些部门会主动找我们要人，别的就是按照顺序分配……”
    雷鸣沉思了一下，简单的说了一句。
    懂了！
    秦牧听出了弦外之音，没有什么规则，谁有关系，谁就能分到哪个部门，没有关系，就是乱分配的。
    “许志胜这个同志我看过一些资料，条件很优秀，我们组织部的同志把他安排到了青山镇，可能也是觉得他是优秀人才，到艰苦的地方历练一下，更容易成长。”
    雷鸣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他是组织部长，总要对这份安排，做出一个解释。
    “话是这么说，但具体人才，还是要具体看待。”
    秦牧淡淡的说道：“当前，我们干部在年轻化，但整体来看，高学历依旧是比较稀缺的人才，我们不能让这些高学历人才来了政府，却没有一个相对的待遇，这会让人才受到冷落的。”
    “这样，你和许志胜同志再见个面，聊一聊，看看他的个人特点，根据他的具体情况安排一下，如果他有这个意向去最艰苦的地方锻炼一下，那也是没问题的。”
    根据个人情况做安排！
    雷鸣简单的想了想，秦县长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是真的要根据他特点安排，还是根据他的个人意愿安排？
    “好的，县长，我亲自跟他见个面。”
    雷鸣一口答应，“等我见完了，再跟您商量一下，您说的对，涉及到高学历人才，的确要慎重安排，不能寒了高学历人才的报国之心。”
    雷鸣还是懂的和领导的相处之道的，领导关注这个人，那他肯定不能随便安排，万一安排错了，岂不是白瞎了？
    涉及到领导关注的事情，多问多汇报就完事了，这种事情不能嫌麻烦，只要最后结果符合领导的预期，那就没问题。
    说完，雷鸣就走了出去。
    秦牧这么做，一来，的确是看在许曼的面子上，当然，他并没有让雷鸣将许志胜安排到纪委部门，只是让对方考察许志胜的情况，所以也不算跟许曼有交易。
    二来，在这份名单上，许志胜毕业的院校是最好的，作为江南最强的大学，给予许志胜一定的优待，完全说的过去。
    人才难得！
    学历虽然不能完全代表能力，但能考上顶级大学，还是要尊重一下对方的能力的。
    ……
    “弟弟，你的部门安排出来了吗？”
    许曼作为举报人，完成了淮宁县纪委的相关工作之后，就离开了县委大院，正好她弟弟许志胜也在这边，等待安排结果，她就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姐，目前正式的通知还没出来。”
    许志胜微微摇头，低声说了一句。
    不对劲！
    “既然没出来，你怎么垮着个脸啊？”
    许曼不解的问道。
    自己这弟弟向来藏不住心事，肯定是有什么情况让他心情不好了。
    “我同学有关系，都查到了具体安排。”
    许志胜解释道：“我可能要去青山镇了。”
    什么？
    青山镇？
    许曼两眼一黑，昨晚忙了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现在听到弟弟的安排，她自然有些难受了。
    弟弟考上淮宁县这个地方的公务员之后，许曼就特地查了一下淮宁县的情况，青山镇，那是全县最穷的地方之一了，去了那边工作，这辈子还能走的出来吗？
    她可是听说了不少，一旦去了最穷的地方，也许这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毕竟，很多人当一辈子公务员，可能都只是个科级干部，要是运气差点，一辈子混到头是个副科都有可能……
    自己弟弟那么辛苦，考上公务员，难道也是这么个结果吗？
    别说弟弟难受，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更难受。
    “弟弟，对不起，姐姐没能帮到你。”
    许曼越想越难过，心里对那位秦县长，也有了些许的意见。
    自己都帮了那么大忙了，一个大县长，就不能帮帮自己弟弟吗，哪怕不能去纪委，好歹也别发配到青山镇去啊！
    “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许志胜摇摇头，当即说道：“去青山镇就青山镇，那里条件艰苦，说不定，也能锻炼我的能力，我肯定有出头之日！”
    “现在的那个秦县长是个好官，好领导，说不定他能看到我的努力，到时候就把我调离了。”
    什么？
    秦县长是个好官？
    好个屁！
    “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曼很是生气，立马反驳了一句，“那种官，你要离远点，一点都没有人情味，嘴上说着公平正义，其实就是一个伪君子，一心只想着他自己建功立业，太不是人了，反正我不喜欢那样的领导！”
    啊？
    什么情况？
    许志胜都懵了，自己姐姐都不认识秦县长的，为何对他那么大意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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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 忽然反转

    “姐，秦县长还不是好官吗？”
    许志胜有些不服气，秦县长是他的偶像，自己偶像被姐姐说是伪君子，他肯定要争辩几句。
    “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毫无从政经验，但他先后将两任县委书记都打垮了。”
    许志胜认真的说道：“而他本人，却一直廉洁奉公、尽职尽责，这样的领导，真的不多见了。”
    “我就是要以他为榜样，努力拼搏，我现在去青山镇，就跟秦县长当初来淮宁县一样，很困难，很艰辛，但我肯定能闯出一片天来！”
    这……
    天真！
    许曼叹息一声，说道：“弟弟，你不要看表面，当官的有几个干净的？”
    “再说，你怎么知道秦县长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呢，人家说不定是某个大官的儿子，你不要太天真！”
    反正许曼因为这次的事情，对秦牧有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一点都不讲人情，自己帮了对方的忙，却一点要回报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许曼也不奢求能将弟弟调到纪委，但起码也不能安排到青山镇这种地方吧？
    真就那么绝情？
    “姐，如果秦县长有背景，有人脉，那我更佩服他了。”
    谁知，许志胜话锋一转，又补充了一句。
    啊？
    几个意思？
    “你想啊，秦县长有背景，有人脉，却还愿意来淮宁这种穷苦地方奋斗，这说明什么？”
    许志胜说的还很激动，“说明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是有志于在最贫困地方打出名头的人，这样的人，更值得钦佩！”
    “我要是有背景有人脉，都没这个勇气呢，谁不想贪图享乐啊？对吧？”
    这……
    许志胜的话，让许曼彻底哑然无语了。
    自己这弟弟，居然对秦牧入魔了？
    这么崇拜？
    简直疯了！
    许曼看着弟弟眼中那一抹狂热的崇拜，一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显然，在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弟弟都不会相信，只会维护秦牧。
    “哎……”
    “没救了！”
    许曼无奈的摇摇头，彻底放弃了劝说。
    “叮铃铃……”
    刚说完，许志胜的手机就响了。
    “喂，你好！”
    “是许志胜同志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让许志胜有些懵。
    “对，我是许志胜！”
    许志胜应了一声。
    “我是淮宁县委组织部的，下午两点，你有时间来一趟县委组织部吗，我要跟你谈谈！”
    电话里的中年男子简单的说了一下。
    啊？
    淮宁县委组织部的？
    “真的假的啊，还有谈话这个流程吗？”
    许志胜有些懵，忍不住说道：“你不是在骗我吧，我记得没有这一步啊，现在不是在等分配岗位吗？”
    “我是淮宁县委组织部长雷鸣，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可以在政府网站查到，其次，现在岗位分配工作还在进行中，我跟你谈话，是想更多的了解你。”
    电话里的雷鸣有些无奈了，他本想着这位是秦县长重点关照的人，肯定要重视，所以他亲自打了电话，但没想到，这位的警惕心还很强，居然担心自己是骗子。
    雷鸣也只好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啊……
    县委组织部长？
    这……这可是大领导啊！
    “雷……雷部长，我……我下午有……有时间，我……我会去找您的。”
    许志胜听着这条理清晰的话，已经基本信了，连忙说了一句。
    “好，我等你过来。”
    雷鸣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而许志胜已经陷入了狂喜和震惊之中。
    狂喜的是，组织部长要多了解自己，这说明自己的机会肯定多了一些。
    震惊的是，组织部长这种大领导，居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这也太让人震惊了。
    那可是县委实权领导，还是五人小组成员，想想都觉得离谱。
    “弟弟，刚才那个是大领导？”
    许曼听了个大概，连忙问了一句。
    “肯定啊，县委组织部，那是公认的实权排在前三之列的部门，主管人事工作。”
    许志胜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而且，对方是组织部长，按理说，是不会亲自跟某个干部谈话的，忽然打电话给我，难道真是看重我的能力吗？”
    “是不是我的个人能力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许志胜在狂喜，而许曼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秦县长安排的？
    让组织部长再重新考察一下自己弟弟？
    从而去决定最终分配？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弟弟说的没错，堂堂组织部长，怎么可能亲自给某个新人打电话？
    出现这种情况，基本只有一种可能：有大领导发话。
    比县委组织部长还大的领导，那不就是县长了？
    现在淮宁县又没有县委书记！
    一定是这样，就是秦县长帮了忙。
    “弟弟，你说的对，你们那个秦县长，其实挺不错的，是个好领导。”
    许曼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啊？
    什么意思？
    许志胜都糊涂了，自己老姐刚刚还一个劲的吐槽秦县长，转头又觉得秦县长很不错？
    这前后矛盾的……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你好好准备准备，下午一定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许曼叮嘱了一句。
    “好，我知道！”
    许志胜也没多想，重重的应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下午的表现，将最终决定他的去处。
    ……
    一个上午，秦牧都有些心神不宁，毕竟，省委那边正在开会，将决定淮宁的人事安排。
    一直等到下午一点钟，李国斌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来一趟市委，我跟你聊聊！”
    李国斌没有在电话里说出来，而是简单的通知了一声。
    “好！”
    对方的语气，很凝重，听的秦牧心里一阵紧张，该不会是又黄了吧？
    如果是好消息，李书记的语气也不用这么凝重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秦牧连忙坐上车，直奔市委，不管最终结果是什么，总要去面对的。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刚进入市委大楼，李国斌的秘书吴冲依旧是满脸微笑的迎接。
    “秦县长，请！”
    吴冲脸上的笑容，倒是让秦牧稍微放松了点。
    这位吴秘书这么热情，想必不会是太坏的消息了，兴许，还有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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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尘埃落定了

    “书记，秦县长来了！”
    吴冲领着秦牧进了办公室，跟里面伏案看资料的李国斌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给秦牧泡了一杯茶，就走了出去。
    “等久了吧！”
    李国斌站起身，摘下眼镜，看着秦牧，笑着说道：“你先猜猜？”
    猜？
    这玩意怎么猜？
    秦牧一阵无奈，连忙说道：“书记，您就别逗我了，赶紧跟我说说，具体什么个情况啊？”
    “就算不给我升职，我也认了，大不了再沉淀沉淀，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我肯定着急啊！”
    未知的，才是最着急的。
    “行，不跟你兜圈子了。”
    李国斌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省委目前已经决定，由你担任淮宁县委书记一职！”
    “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近期的工作表现，很优秀，无可指摘，他们很满意，加上国家一直提倡干部年轻化，我们江南省，同样要践行这一提倡，准备把你打造成我们全县最年轻的县委书记，以你为标杆，只要你继续保持现在的表现，未来很有可能是最年轻的厅局级干部，甚至是最年轻的市长，最年轻的市委书记……”
    一番话说完，秦牧的心里，同样也很激动。
    县委书记！
    这下总算是如愿了！
    “书记，谢谢您！”
    秦牧连忙道了一声谢，“您肯定也出了不少力吧？”
    “你是我的兵，我肯定要给你出力啊。”
    李国斌微微摆手，严肃的说道：“而且，你为淮宁做出的贡献，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你表现好，我给你争取升职，这是理所当然的，要想马儿跑，不给马吃草怎么行？”
    秦牧一阵点头，非常赞同。
    有李国斌这样的大领导，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这次开会，除了决定你升职之外，还给你配了一名县长。”
    李国斌继续说道：“另外，你们那个纪委书记是不是也辞职了？”
    “对，范超同志这次工作出现重大纰漏，是他主动辞职。”
    秦牧连忙解释了一下。
    “这几天，新县长和县纪委书记都会重新到任。”
    李国斌微微点头，直接说道。
    “书记，关于县纪委书记的人选，不是市委决定吗，如果目前还没有决定，我想推荐一个人选，可以吗？”
    秦牧赶紧说了一句。
    他很中意翟鹏，并且已经答应对方帮忙推荐了，自然不能食言。
    “不行！”
    谁知，李国斌直截了当的就拒绝了，“秦牧啊，省里面同意你做县委书记，肯定是有些人做出让步的，这样一来，在其他方面，我们这一方，就要做出让步！”
    “让步的东西也很简单，就是县长和纪委书记的人选，你明白了吗？”
    懂了！
    秦牧不是傻子，听到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自己当县委书记，那县长和纪委书记的人选就是另外一边决定了，李国斌这边就没办法插手了。
    这也是一种妥协，说好听点，叫政治，说难听点，就是利益互换。
    “那好吧！”
    秦牧一阵无奈，说道：“看来，我接下来还是要忙！”
    现在这情况等于回到了他刚到淮宁的那个时候，一开始他是县长，齐正浩是纪委书记，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共同对付之前的县委书记于学文。
    如今，形势反转，他成了县委书记，新来的县长和纪委书记来对付自己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我相信，你已经有了经验，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李国斌信心十足，“如今你是一把手，掌控淮宁，你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赢。”
    “我知道，坚持原则和底线，坚持捍卫人民的利益，就肯定不会输。”
    秦牧重重的点头，直接说道。
    说直白点，只要秦牧不贪，不违法乱纪，谁来了，都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于学文为什么输？
    不就是他违法违纪吗？
    被人抓住把柄，那就是死！
    “很好！”
    李国斌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说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也是久经考验的人了，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回去吧，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市委组织部陈部长会去你们淮宁宣读最新任命！”
    “好！”
    秦牧应了一声，道了声谢，这才走出了办公室。
    “秦书记，恭喜您啊！”
    刚到外面，吴冲就已经跟了过来，凑上前，低声恭喜了一句。
    “吴秘书，正式任命还没下来呢，你这一句恭喜，有点早了吧！”
    秦牧笑了笑，谦虚回了一句。
    任何时候，都不能得意忘形，这是秦牧做人的准则，越是关键期，越要保持谦逊。
    “秦县长是真的谦虚，能稳住心神。”
    吴冲的眼睛里都是佩服之色，“像您这么年轻就做县委书记了，换做旁人，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您倒好，还跟个往常一样，真是太厉害了！”
    这话倒不是吴冲拍马屁，他跟着李国斌，早已看到不少年轻干部升职后那嚣张跋扈、得意忘形的样子了。
    有些干部升个正科，都高兴的恨不得把脸上写满升职了几个字，可秦牧呢？
    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份定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没什么，不管在什么岗位，都是为人民服务，这份荣誉，是组织和人民赋予我的，我只会更加有责任感。”
    秦牧郑重的说道：“吴秘书，我相信你跟我一样，都是这样的干部，对吧？”
    “您说的太好了，我要跟您学习！”
    吴冲连连称赞，说道：“秦县长，咱们以后常沟通，市委这边您有什么想知道的消息，都可以问我！”
    “如果您不嫌弃，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嘛！”
    示好！
    秦牧知道，吴冲这么说，几乎等同于是投靠自己。
    对方堂堂市委书记的秘书，按理说，是身份尊贵的，但现在主动说做朋友，并且愿意给自己提供信息，这几乎就是投靠一样的意思了。
    “吴秘书，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了一句。
    “好！”
    吴冲一阵大喜，他身份的确尊贵，可眼前这位秦县长，实在是太特殊了。
    只要不犯错，迟早会坐到李书记的那个位子。
    提前示好，结交，是为以后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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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7章 只是小领导

    市委书记的投靠，秦牧肯定不会拒绝。
    在官场，人脉、背景，的确很重要，但信息渠道，同样是最重要的。
    吴冲能成为李国斌的秘书，那肯定是有其过人之处。
    比如，吴冲对市委市政府的情况，肯定很了解，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得到消息。
    秦牧算是在市委埋下了一颗钉子，一旦需要打探消息，吴冲的作用就能发挥发挥了。
    驱车回到淮宁，刚到大院里，就看到门口处站着一对男女，正在争吵。
    秦牧倒是认识其中的女子，江州日报记者祝思怡，至于那个男的，他就不认识了。
    “你烦不烦啊，我要工作！”
    “你工作，我又不会打扰你，我在外面等你不就行了。”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咱们已经不用相亲了。”
    “咱们才刚认识几天，你肯定不喜欢我啊，咱们多认识认识，兴许你会喜欢上我呢！”
    “不可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别来烦我了！”
    “我不信，你忽悠我……”
    ……
    秦牧一下车，就听到了祝思怡和那男子的对话声，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男的多半是祝思怡的相亲对象！
    之前跟他提过一嘴，没想到，还能让自己碰见。
    “诶……秦牧……”
    秦牧本不想去插手，准备转身回大楼了，谁知道，祝思怡却先一步发现了他，直呼其名。
    坏了！
    祝思怡喊出口的那一刻，也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了，人家一个大县长，自己居然直呼其名，而且还是在县委大院里，有点太大胆了。
    幸好秦牧不是什么会摆官架子的人，一回头，看了一眼祝思怡，只好又走了过去。
    对方都喊了，秦牧要是还装作没看见，也有些说不过去。
    “有事？”
    秦牧开口问道。
    “来，来，你看好了，这就是我喜欢的人。”
    祝思怡指着秦牧，就跟自己的相亲对象说了一句。
    “你……你真……真会开玩笑！”
    王锋看了一眼秦牧，然后看着祝思怡，说道：“秦县长是……是全市知名的领导，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也不可能跟你谈恋爱啊！”
    他在市政府工作，对秦牧的大名，自然也是早有耳闻，现在听祝思怡说喜欢秦县长，当即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不是开玩笑吗？
    肯定是忽悠自己玩的！
    “是啊，他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他啊！”
    谁知，祝思怡却是非常坦然的承认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个问题，我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需要对方也喜欢我啊！”
    “我喜欢秦县长不就足够了，他没结婚，我也是可以追的啊，这叫恋爱自由！”
    “懂了吗？”
    这……
    王锋瞬间哑口无言！
    对方的话，说的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毕竟，祝思怡都不要求别人喜欢她，只是她单方面的付出，那还能说什么？
    “懂了，我先告辞了。”
    王锋说了一句，就赶紧开溜了。
    他离开，自然是因为秦牧的存在，对方是县长，是整个江州目前最当红的人之一，他招惹不起。
    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肯定会让秦县长不高兴。
    他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毁了自己的仕途。
    终于走了！
    祝思怡是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秦牧，顿时心头一跳。
    坏了！
    秦县长生气了？
    祝思怡这会也有点尴尬，自己似乎有些太冒昧了，要是触碰到了秦县长的雷区，那自己不是完犊子了？
    “秦县长，对……对不起啊……”
    祝思怡小心翼翼的道了个歉。
    “你觉得自己错了？”
    秦牧淡淡的反问道。
    “是……我……我这次拿您当挡箭牌，我……对不起，没有提前征得您的同意，是我的错。”
    祝思怡赶紧态度诚恳的道了个歉。
    毕竟，这的确是她做错了。
    “祝记者，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不能随随便便拖别人下水。”
    秦牧认真的说道：“今天这个事情就算了，不提了，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好，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以后绝不犯这样的错误。”
    祝思怡赶紧郑重的表示了一下。
    “嗯！”
    秦牧点点头，这才转身往县委大楼走去。
    “真是一个严肃的小老头。”
    祝思怡看着秦牧的背影，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快步跟上前，说道：“秦县长，我这次来，是给您看看，我们上次的报道，在江州掀起的影响力。”
    “我们总编说了，以后江州日报会着重和淮宁县合作，多报道淮宁县的情况，增加全市人民对淮宁的了解。”
    是吗？
    江州日报的那个宋文，倒是很会见风使舵！
    八成是知道自己要高升，所以派了个祝思怡提前来跟自己搞好关系。
    “行啊，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宣传渠道向来是很重要的，和江州日报这样的喉舌媒体保持良好的关系，也是一项重要工作。
    做的工作再好，如果没人报道，那领导如何知道？
    人民如何知道？
    现在这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
    正事聊完，祝思怡就说起了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
    “秦县长，我上次跟您说过，我想介绍我二叔跟您认识，您看……今晚有时间吗？”
    祝思怡笑着说道：“我二叔是个小领导，他也是久仰您的大名，想和您认识呢！”
    小领导？
    秦牧听了，都忍不住笑了。
    他这人，别看平时很忙，但向来不会轻易放过什么信息，祝思怡跟他提过一次二叔，秦牧就特地托人问了一下。
    整个江州市政府，姓祝的干部并不多。
    绝大多数人的年龄都不合适，明显不是祝思怡的二叔。
    唯独一人满足这个条件。
    市委副书记祝正远！
    这一位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和市委书记李国斌、市长邱向前都不是一个阵营，属于中间派。
    祝思怡这么说，很显然是想让自己小小的惊讶一番。
    把市委副书记说成是小领导，这个祝思怡……真会玩笑！
    “行啊，我没问题。”
    秦牧也没有拆穿，说道：“今晚几点，在哪里吃饭，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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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8章 彻底服了

    真答应了？
    太好了！
    祝思怡一阵激动，心里想着：等晚上见到了，肯定让你大吃一惊！
    “我就在这里等您下班，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江州，饭店我都订好了。”
    祝思怡解释道。
    “没问题。”
    秦牧应了一声，“你到外面等我吧，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好嘞！”
    祝思怡非常听话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秦牧的确也没想到，祝思怡的二叔竟然是祝正远，他去过市委不少次，但也仅仅在上次的市委常委会上，看过几眼祝正远，但并没有交流过。
    这一次，倒是有机会能结交一下。
    对方是市委三号人物，同意跟自己吃饭，已经是给自己赏脸了，秦牧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祝正远并没有倒向邱向前，如此一来，这就属于可以争取的领导。
    自己有市委书记李国斌保着不假，但要是能多一个领导支持，那胜算肯定更高了！
    下午六点，秦牧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乖乖坐在走廊椅子上等着的祝思怡。
    “下班了？”
    后者一看到秦牧出来，立马兴奋的站起身来，满脸笑容的问了一句。
    这一刻，秦牧忽然有种小女友等自己下班的既视感……
    “对，下班了，我们出发吧？”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
    “好啊，走，走！”
    祝思怡下意识的靠过来，似乎想牵一下秦牧的手，但忽然又反应了过来，他们俩又没什么关系，牵手……明显不合适。
    在这地方，肯定被人误会了。
    她这点小动作，自然都被秦牧看在眼里，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姑娘的小心翼翼、犹犹豫豫、羞红脸蛋，看着让人有种想要怜惜的冲动……
    走出大楼，上了车，祝思怡开着车子，直奔江州。
    “你二叔也下班了吧？”
    路上，秦牧和祝思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他喜欢早退，估计已经在饭店包厢里等着了。”
    祝思怡随意吐槽了一句。
    是吗？
    早退？
    秦牧一愣，但仔细一想，到了祝正远那个级别，只要没有要紧的事情，想什么时候下班就能什么时候下班，说早退……倒也没什么问题。
    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肯定很忙，但这种工作，又偏向于指导类的，跟市长、局长这种负责具体事务的又有些差别。
    “那你二叔胆子不小啊！”
    秦牧开着玩笑说道：“就没有被领导抓到过？”
    “应该没有吧，他好像没什么人管。”
    祝思怡一个劲的胡诌着，反正先忽悠一下，等会见到二叔，就真相大白了。
    “二叔工作真幸福啊。”
    秦牧微微一笑，也没再多问。
    祝思怡的车子开进市区，拐进了一个略显幽静的小巷，下了车，走进了一座安静的小院。
    “这是本地的一家私房菜，很出名的，都要提前预约才行。”
    祝思怡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跟前台小姑娘说了一下，就由对方带领，上了楼，推开了一座包厢大门。
    “二叔，我们来了！”
    祝思怡走进去，兴奋的跟里面坐着的中年男子打了一声招呼。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
    “祝书记，您好！”
    “秦牧同志来了啊，坐！”
    祝思怡正准备跟秦牧和自己二叔介绍一下，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呢，秦牧和祝正远几乎是同时打了一声招呼，问了一声好，互相寒暄了起来，直接把祝思怡晾在了一边。
    “祝书记，久仰您的大名！”
    “哈哈，怎么，一向以正直、强硬著称的秦牧同志，也说违心的话了？”
    秦牧按照惯例，说了一句拍马屁的话，但祝正远却是轻笑一声，似乎是在提醒秦牧：这和你的人设有些不一样啊？
    秦牧知道，考验他临机应变的时候到了，领导这么说，何尝不是在考验、试探他？
    “祝书记，话不能这么说，我跟您虽然不熟悉，但您的大名，在江州也很响亮啊，一向以低调、沉稳、好脾气著称，很多人都说您是个好领导呢！”
    秦牧微微一笑，一脸认真的说着，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就跟真的一样……
    其实，这些都是他瞎编的。
    当然，瞎编，也要讲一点合理性，比如秦牧夸对方低调、沉稳，就是因为这位祝书记在外头没什么人议论，没有什么存在感，那可不就是低调嘛？
    至于好脾气，那这样不争不抢的人，脾气肯定好了！
    “哈哈……不管真假，我都信了，来，请坐吧！”
    祝正远爽朗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示意秦牧坐到旁边来。
    “等等！”
    “你们俩认识吗？”
    “不是……秦牧，你不是不知道我二叔的身份吗？”
    只有祝思怡懵在原地，忍不住问了起来。
    她实在是不理解，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跟早就认识一样，没有任何的意外和震惊……
    太奇怪了！
    “祝姑娘，有些事情，稍微调查一下，其实就会有结果了。”
    秦牧笑了笑，道：“虽然你没说，但我可以稍微找人问问的嘛，这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
    你都调查过了？
    祝思怡一阵无语，敢情只有自己最傻，还傻傻的以为秦牧不知道，可以笑话一下对方！
    “思怡啊，我之前不就跟你说过，秦牧同志不简单，是个聪明人，你不要想着能骗的了他。”
    祝正远也跟着说了起来，“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服气了吧？”
    能在淮宁那种地方脱颖而出的，能是普通人吗？
    再者，就秦牧的背景，注定对方不是一般人，想骗他，难上加难啊！
    “服了。”
    祝思怡一阵无语，也只能服了，她对秦牧透露的家庭情况很少，至于二叔，更是只提了两次，可对方却轻轻松松的查出了二叔的身份，这能力，的确是非同一般！
    “你去催一下菜，看看什么时候能上。”
    寒暄完了，祝正远就跟祝思怡说了一句。
    “哦。”
    祝思怡瞬间秒懂，这是让自己离开一会，他们俩好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切！
    又嫌自己碍事呗！
    祝思怡心里一点小小的不开心，但还是照办了。
    谁让她不是体制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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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9章 这叫正事吗？

    包厢里，秦牧和祝正远相邻而坐。
    “秦牧同志，我这侄女怎么样？”
    秦牧本以为祝思怡走了，祝正远是要跟自己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谁知道，这一开口就是在问自己对祝思怡的印象。
    “祝姑娘很好啊！”
    秦牧没有任何的犹豫，十分肯定的说道：“人长的漂亮，心地也善良，关键还特别有正义感。”
    是吗？
    夸奖这么多？
    祝正远听完，微微一笑，当即说道：“我记得，你现在是单身吧？”
    这……
    秦牧听到这个问题，倒也没有迟疑，当即点了点头，道：“差不多是单身！”
    差不多？
    对于这个答案，祝正远还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不管这个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他只需要知道，秦牧是个单身状态就够了。
    至于那些小暧昧，身边美女追求，他都不在乎。
    以对方的条件，如果身边都没个女人追，那才奇怪了。
    “既然这样，我想撮合一下你们，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祝正远的想法很直接，说法也很直接，完全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说实话，这倒是让秦牧有些无所适从。
    找自己来吃饭，什么正事都不提，直接就提撮合婚姻？
    这是不是有些过于直白了？
    “你不用紧张什么。”
    祝正远笑了笑，“我只是提议一下，并不是一定要你们现在就结婚，不如试着接触一下嘛！”
    “我也知道，以你目前的情况，肯定有很多女孩追你，又或者家里会安排很多大家闺秀，供你挑选，这都正常。”
    “不过，我觉得你不像是喜欢接受家族安排的人，你的全部心思应该都放在事业上，真要是让你和一个大小姐结了婚，只怕会占用你搞事业的时间，不如找个家境普通一点，更喜欢你，崇拜你的女孩子，这样你肯定能省心很多，你觉得呢？”
    不得不承认，祝正远这一番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祝书记，您就没有别的正事要说吗？”
    秦牧笑了笑，想着岔开一下话题。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正事。”
    谁知，祝正远轻笑一声，无比严谨的说道：“你这个年纪，婚姻，就是最大的事情，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这话一出，秦牧就略微懂了祝正远的意思。
    以他目前的身份，选择跟谁结婚，在某种情况上，也会和结婚对象背后的家族、人脉搭上关系。
    选择听从家族的安排，那他肯定无法掌握主动权，爷爷和父亲在，由不得他做主。
    如果他自己来选择，那肯定是他掌握主动权。
    祝正远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建议，说白了，就是想和秦牧结盟，一旦成功，那整个江州的形势，就彻底明朗了。
    一把手和三把手一起，那二把手的邱市长还能有胜算吗？
    所以，今天晚上，祝正远找自己吃饭，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
    想让自己和祝思怡在一起！
    从而正式结盟？
    这个结果，的确让秦牧很意外。
    “我知道，我这侄女还有些配不上你，但你可以考虑一下，娶了她，起码你不用担心任何阻碍，以后她肯定也是全力支持你的事业。”
    祝正远继续说着，“另外，我大哥也算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跟秦家或许没得比，但肯定也能对你有所帮助。”
    话糙理不糙！
    “祝书记，这个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祝姑娘也是一个好姑娘，我不能没有考虑清楚就答应，有些决定还是要慎重的。”
    秦牧无比真诚的说了一句。
    “当然，人生大事，要考虑好。”
    祝正远无比肯定的应了一声。
    “吱呀……”
    话刚说完，祝思怡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知道二叔要和秦牧有正事要谈，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些扛不住了，这才走了进来。
    “菜都来了，马上能吃饭了。”
    祝思怡随口说了一句，就坐了回去，但这一坐，立马就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二叔和秦牧都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怎……怎么了？”
    祝思怡一阵疑惑，自己进来早了？
    正事还没谈完？
    “没怎么，正好肚子都饿了，我们吃饭。”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
    “对，吃饭。”
    祝正远点点头，道：“秦牧同志，这家饭菜的味道不错，你要好好尝尝！”
    “没问题。”
    秦牧应了一声，聊了这么长时间的天，他肚子早就饿了。
    等饭菜一上来，三人都吃了起来。
    真就纯吃饭啊？
    连个话都不聊了？
    祝思怡还想聊聊呢，结果她二叔和秦牧，都埋头吃饭，她也没好意思开口，只能专心致志的吃着饭。
    “我来提一杯！”
    这时，祝正远忽然拿起茶杯，示意了一下，说道：“先恭喜一下秦牧同志，即将成为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祝贺你！”
    这话一出，祝思怡的眼睛里更添几分异色，她虽然是记者，但这种体制内还没公开的消息，也无从得知。
    秦牧又升官了！
    “秦书记，提前恭喜你。”
    祝思怡同样拿起茶杯，道：“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谢谢，谢谢！”
    秦牧连忙道了一声谢，“这是组织的信任，我运气好，祝书记，以后还要仰仗您在市委里多多支持呢！”
    “祝姑娘，你们江州日报也给予了我很大帮助，感谢！”
    说完，一起喝了一杯茶。
    “你要当一把手了，我只给你一句忠告。”
    祝正远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一把手最重要的事情，是领导才能，如何用人，如何团结同志，让更多的人都团结在你身边，可不能像之前一样，打打杀杀，横冲直撞！“
    这话一出，秦牧就懂了。
    祝正远这是在叮嘱自己，可不能当了一把手还事事亲为，还去盯着日常小事，应该要站在全局考量，充分发挥其他人的才能。
    需要转变思维了！
    “祝书记，谢谢您的提醒，我铭记于心。”
    秦牧连忙又道了声谢，这是属于经验之谈，关系不到位，可不会说这种宝贵经验。
    一顿饭吃完，秦牧看看时间，都九点钟了，就准备告辞离开。
    “秦牧同志，我的提议，你再好好想想。”
    最后，祝正远只说了一句，就让秦牧离开了。
    “二叔，什么提议啊？”
    祝思怡一时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提议他和你谈恋爱啊。”
    祝正远笑了笑，直白的说道：“你不是喜欢他吗，我撮合一下。”
    什么？
    提议这个？
    祝思怡的一张脸，瞬间就红透了。
    不是……让你们聊正事，结果却是撮合我和秦牧谈恋爱？
    这叫正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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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0章 按捺不住了

    “二叔，你们刚才那么长时间就……就聊这个？”
    祝思怡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啊！”
    祝正远倒是没有隐瞒，“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正经的了。”
    “你是我们祝家的掌上明珠，肯定要为你寻找一个合适的姻缘啊，这个秦牧就很不错，况且，你不是喜欢他吗，我帮你撮合，你还不乐意了？”
    祝思怡听了，连忙说道：“二叔，我肯定乐意啊，您这是为我的终生大事考虑呢，我非常感谢您！”
    “那个……秦牧怎么说的，他答应了吗？”
    虽然害羞，但祝思怡现在是无比的好奇，万一秦牧真答应了，那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出去，追上秦牧，和他谈恋爱！
    “肯定没有啊！”
    下一秒，祝正远的话，瞬间击破了祝思怡所有的幻想。
    得……
    果然是这个结局，秦牧怎么可能答应跟自己谈恋爱呢？
    自己真是痴心妄想了！
    “不过……”
    然而，祝正远嘴里的一个不过，瞬间又把祝思怡拉了回去，让人无限遐想。
    “不过什么啊？”
    祝思怡都急了，热切的问道。
    自己这二叔说话，真是把人急死了，就不能一次说完嘛？
    “不过他还在考虑，并没有拒绝，我个人觉得，你们之间还是很有希望的。”
    祝正远这次没有大喘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真的吗？
    这话，让祝思怡又燃起了一点希望，“二叔，秦牧那么优秀，听你说，家里又很有背景，他能看上我这种姑娘？”
    “家里只是有点小钱，对秦牧的事业，肯定帮不了太大的忙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安慰我呢！”
    自从在二叔这里得知了秦牧的更多情况之后，祝思怡就越发的不自信了起来，只是因为太喜欢秦牧了，所以一直在坚持。
    “你不用太妄自菲薄。”
    祝正远微微摆手，“以我对秦牧这个人的了解，他是个性很强的人，并不想接受家族的安排，所以我才想撮合一下你们。”
    “他又刚分手，你这时候要穷追猛打，不要犹豫，勇敢的上去追求，机会肯定是有的。”
    这么一说，倒是给了祝思怡一些希望。
    “二叔，我这么主动的追，会不会显得有些不自爱啊？”
    祝思怡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万一秦牧不喜欢我这一款的……”
    “胡说八道。”
    祝正远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看看秦牧是什么人，以他的身份，想找女人，那不是轻轻松松吗，你要是不主动，就会被别人主动追去了。”
    “追男人，不要担心面子问题，追就完了，只要追到手，你就值了！”
    行！
    二叔的话，让祝思怡彻底坚定了心。
    “秦牧，我要追你！”
    “不就是厚着脸皮吗，我追！”
    “谁也不能阻拦我追你！”
    ……
    秦牧从饭店出来，就打了车，回了县里。
    今天这顿饭，主要就是和祝正远认识了一下，对方明显是有意想让自己和祝思怡交往，最后结婚。
    说白了，是想和自己背后的秦家产生关系，类似于结盟一样。
    但秦牧还没想好！
    感情的事情，岂是说定就能定的？
    更何况，他和赵亚楠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他要见对方一面，不管是分手和继续，都要有个说法。
    临近过年，秦牧打算在回京城之前，先去见赵亚楠，然后再回京城，陪陪爷爷和父亲。
    不过，以县委书记的身份回去过年，还是显得有那么点‘磕碜’，他在京城的朋友不少，对手更不少，县委书记这个身份，在江南，或许很牛逼，但放到京城那种地方……
    就显得有些不起眼了！
    毕竟，淮宁县又不是全国百强县，没有任何知名度，自然就不会被人在意。
    好在秦牧也不是争名夺利的人，回去低调一点，尽量少见点人吧，呆不了多少天就回来了。
    ……
    第二天上午，秦牧一走进办公室里，张奎和江浩轩都在里面站着，一脸的兴奋。
    “县长！”
    “市里来通知了！”
    “今天上午十点钟，要召开全县领导干部大会，市委组织部长陈部长要亲自过来。”
    张奎满眼兴奋的说道。
    这个时候，各种消息满天飞，虽然不能最终确定，但张奎等人都知道，秦县长很有可能要变成秦书记了。
    “嗯，我知道！”
    秦牧昨天就知道了，自然不意外，“你通知下去吧，到时候需要各位同志都出席一下。”
    “您放心，我都通知到位了。”
    张奎应了一声，忍不住凑上前道：“县长，是不是喜事啊？”
    嗯？
    耐不住性子了？
    秦牧一听，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张奎，笑道：“平时你那么沉稳的一个人，现在这么一会时间都等不及了？”
    “县长……我就是有些激动了。”
    张奎尴尬一笑，平时他的确能保持淡定，可今天嘛，实在是无法保持，秦县长一旦变成秦书记，那对他，甚至对整个淮宁，都将是一次巨变！
    如此年轻的县委书记，光是想想，都让人匪夷所思啊！
    “淡定，做好自己的事情，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稳重。”
    秦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叮嘱了一声，“关于你的安排，你也考虑考虑，要不要外放出去锻炼一下，这两天给我回复！”
    这话一出，张奎心里一惊。
    但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领导的话，都是带着暗示的，他刚升任县府办主任没多长时间，为何要外放锻炼？
    只有一种可能！
    要换新县长了！
    新县长到任，第一件事肯定是把县府办主任换成自己的人，既然要换新县长，那秦县长肯定是升职啊！
    书记一职，就是秦县长了。
    “县长，恭喜您！”
    张奎道了一声喜，然后道：“我听从您的安排，不管是出去锻炼，还是留在县委县政府，我都可以！”
    “我是您的兵，您指哪，我就打哪！”
    听了这话，秦牧点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有安排了，我会跟你说的。”
    说完，张奎就走了出去。
    等到上午九点半，整个县委大院的一些领导都开始行动了起来，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都走到了院子里，准备迎接市委组织部一行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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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1章 正式任命

    “县长，恭喜您。”
    “您是众望所归！”
    “有您带领我们淮宁，肯定能开创一片新天地出来。”
    ……
    秦牧一走到楼下，一众县委常委全都凑了过来，略带吹捧的说着。
    隔了一个晚上，有些消息自然就开始发酵了，稍微有点信息渠道的人，肯定都能知道，今天市委组织部过来宣布的事情是什么了。
    “同志们，恭喜这些话说的太早了，我们是国家干部，要听从组织的安排。”
    秦牧微微一笑，正色道：“等市委领导来了宣布完了，再说这话也不迟，不管宣布什么任命，我都相信，淮宁县的明天，都会更好的！”
    语言艺术！
    在场的人听了，都是满脸笑容，至于心里，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任命都已经确定的事情了，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真要是改了任命，还能这么说吗？
    “说的好！”
    “县长就是如此豁达之人！”
    “有您这样的领导，真是我们淮宁的幸事！”
    ……
    高强等人又是一番鼓掌，一番称赞。
    等场面话说完，一辆考斯特公务专车已经从外面开了进来。
    市委领导来了！
    秦牧等人连忙走上前，表示迎接。
    车门打开，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第一个走了出来。
    “陈部长，欢迎您的到来！”
    秦牧握住陈文华的手，热切的说道。
    “秦牧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陈文华笑了笑，道：“我跟淮宁有缘，倒是经常过来！”
    “哈哈，陈部长说笑了，您有时间，随时过来，我们淮宁的同志，肯定都会希望您多来做客。”
    秦牧随意的寒暄着。
    陈文华则是跟其他的县委常委握了握手。
    而秦牧就趁着这会功夫，看到了在陈文华后面走下车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子戴着个眼镜，一双眼镜，炯炯有神，气场很足，明显不是一般人，至于那女子，表面看普普通通，但秦牧也能感受到，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场，肯定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怎么？
    这是给自己安排的对手？
    小小的淮宁县，至于要安排这么多高手来吗？
    不把自己打倒，誓不罢休？
    “秦牧同志，开大会之前，我们先交流一下。”
    陈文华跟其他县委常委寒暄了一遍，然后就跟秦牧喊了一声。
    很显然，在宣读正式任命之前，陈文华要将这两个新面孔和淮宁县的负责同志，也就是秦牧，提前认识一下。
    这都是正常流程！
    “好的，您这边请。”
    秦牧一口答应，领着陈文华等三人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江浩轩倒了几杯茶水，就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这种场合，他还真的插不上手。
    “秦牧同志，我来介绍一下。”
    陈文华率先开口，指着中年眼镜男子，说道：“这位是省委办公厅秘书处副处长朱乐天同志，这次来，是调任淮宁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接你的班！”
    “秦牧同志，你好！”
    朱乐天当即伸手，和秦牧握了握手。
    “你好！”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难怪气场这么足，省委办公厅下来的，属于见识广的，平时接触的都是省委领导，这气场，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不过，对方身上这股傲慢，还是让秦牧有些不舒服的。
    论级别，秦牧是正处级，比对方高半级，接下来，秦牧是县委书记，对方是县长，同处于一个班子，对方又是从省里下来，算是历练，跟自己都这么不客气？
    是不是有些傲慢？
    就连握手的时候，都是坐着纹丝不动，典型的没把秦牧放在眼里啊。
    按理来说，你一个新人，初来乍到，不说毕恭毕敬，起码也应该客客气气的吧？
    跟秦牧这个班子班长，也如此傲慢，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陈文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小细节，但他也没说，只是笑了笑，指向另外一个女子，道：“这位是省纪委的乐宁同志，要来淮宁县担任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
    “秦县长，您好，我是乐宁。”
    这一次，乐宁倒是直接站了起来，朝着秦牧伸出了手，客客气气、带着尊敬的说道：“以后还要您多多照顾，我经验不足，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您指正。”
    “乐宁同志客气了。”
    秦牧笑了笑，道：“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谈不上指正，我们互相学习，一起进步嘛！”
    人家的态度很良好，秦牧的态度自然也跟着好了起来。
    当然，秦牧也知道，这个乐宁客气，单纯的是个人习惯、个人教养问题，对方客气，满脸笑容，绝不是因为跟自己释放善意，而是在隐藏恶意。
    毕竟，对方能来淮宁，肯定是和市长邱向前有关系，对方同意的人，能是跟自己客气的人？
    八成是在憋着什么坏呢！
    “你们以后一起工作的时间很长，慢慢了解，慢慢接触吧，今天就是简单认识一下。”
    陈文华开口说道：“现在认识了，我们去开会吧，我来，就是走个流程，走个过场，以后的事情，你们都是能人，肯定能一起商量好！”
    “听陈部长的。”
    秦牧一口答应，当即站起身，三人跟着陈文华一起，进了大会议室里。
    台下上百号人坐着，算是淮宁县场面比较盛大的会议了。
    全县领导干部大会，正式开始，秦牧亲自主持会议。
    “下面有请市委组织部陈部长讲话！”
    “啪啪啪……”
    秦牧一句话说完，台下响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等掌声落下，陈文华就开始说话了。
    “我受省委、市委所托，来到淮宁，是宣读几项任命。”
    陈文华对着话筒，开口说道：“经省委决定，秦牧同志，担任淮宁县委书记，不再担任县长。”
    “经省委决定，朱乐天同志担任淮宁县委副书记，提名为县长候选人！”
    “经市委决定，任命乐宁同志为淮宁县委常委、纪委书记！”
    三项任命，正式拉开了淮宁县的新篇章。
    “啪啪啪！”
    一阵热烈的掌声，再次席卷整个会议室。
    台下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很兴奋的，秦县长晋升为秦书记，淮宁县，肯定要迎来一次巨大的变化。
    真是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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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2章 故意的？

    任命结束，秦牧、朱乐天、乐宁三人，分别发表讲话，其核心内容就一个：履行职责，发扬奋斗精神，带领全县领导干部，勇争一流，奋斗进取，开创淮宁的美好明天！
    会议室里时不时的就响起一阵阵如浪涛般的掌声。
    结束之后，人员散场。
    秦牧几人则是将陈文华送到了院子里。
    “你们几位同志要好好合作，淮宁县的明天，都在你们的手上了。”
    上车之前，陈文华叮嘱了一句，就直接走人了。
    秦牧则是领着朱乐天和乐宁二人，进了小会议室。
    刚才是任命大会，需要全县领导干部参加，现在任命结束了，就要开个小会。
    县委常委坐在一起，聊聊。
    这也叫见面会。
    体制内就是这样，大会小会各种会，反正会议是开不完的。
    “两位新同志加入我们淮宁，大家都认识认识，熟悉一下，以后我们是要在一块工作的。”
    秦牧笑了笑，说道：“程刚同志，你那边工作要抓紧点了，把办公室都收拾出来，不能让新同志没有地方办公。”
    “书记，您放心，都收拾好了。”
    程刚当即说道：“您的新办公室也都收拾好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县委办的同志会去搬一下，很快的。”
    “不用了。”
    秦牧却是摆摆手，道：“我的办公室就不动了，在哪里都一样，收拾出来的办公室，就给乐天同志吧，他正好直接搬过去，倒是省事了。”
    这合适吗？
    程刚都已经把之前梁冠的办公室收拾了出来，论使用面积，肯定是梁冠之前的那个办公室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等别人说话，朱乐天倒是微微一笑，说道：“都是办公室，应该区别不大，书记这种随和的性子，是真的好！”
    这么一说，会议室里的人眼神都变的有些怪异了起来。
    怎么？
    听这位朱县长的口气，怎么感觉他才是领导一样？
    一点都不见外啊！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说话，合适吗？
    “哈哈，乐天同志客气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是省委办公厅下来的，我们淮宁是小地方，你可不要嫌弃，以后县里的经济发展，可都交给你了。”
    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吹捧朱乐天，其实是在给对方上眼药呢！
    你堂堂省委办公厅下来的，要是工作做的不好，那可就要丢人了。
    “书记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您丢人。”
    朱乐天大大咧咧的，似乎非常有信心，“来之前就听说了，您给淮宁县的经济基础打的很好，我能力一般，但只要按照您的方向走，肯定不会出问题！”
    这话一出，秦牧算是明白了。
    这人，是来摘桃子的？
    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已经走上正轨了，有天科集团和耀阳工业两个大企业，再加上其他的一众小企业，产业链几乎是非常完整的了，只要不犯错，服务好这些企业，肯定能出成绩。
    作为县长的朱乐天，这不是在坐享其成？
    会议室里的人听着这一句话，都有些匪夷所思。
    朱县长是故意的？
    非要当着秦书记的面这么说，这不是在打秦书记的脸吗？
    因为对方那话，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秦书记，你打下的产业基础，都将成为我的业绩，以后我升职加薪，都要多亏了你引进的这些企业。
    朱乐天上任，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按部就班做好秦牧之前留下来的那些工作就行了。
    简直不能再快活了！
    “乐天同志，我之前引进的那些企业，你可要服务好！”
    秦牧淡淡的说道：“企业是淮宁的产业发展之本，没有大企业，淮宁经济很难腾飞的。”
    “另外，你要根据淮宁的产业特点，搞一份产业报告，继续强化产业基础，争取形成产业效应，一定要把握住当前的发展时机啊！”
    朱乐天来摘桃子，秦牧倒是没那么在意，毕竟他现在是一把手，站着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朱乐天可以来摘桃子，但要是不作为，整天混吃等死，那是秦牧接受不了的。
    “书记，您放心，我会按照您吩咐的方向去努力的。”
    朱乐天随口说着，但那眼神，那语气，明显就有些敷衍，并没有太把秦牧的话当一回事。
    是吗？
    秦牧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之前祝正远就跟自己说过，现在是一把手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打打杀杀，要沉稳，要镇定，要统筹全局。
    这个朱乐天，第一天认识，第一天上班，就如此的嚣张跋扈，的确让秦牧颇为不爽。
    但对方的背景摆在这！
    要是第一天就跟对方爆发矛盾，倒是显得他这个一把手没有风度了，不管出任何事情，都要忍住。
    要办对方，也要等对方出错！
    “对了，书记，县府办的主任，我想换个人！”
    秦牧刚让自己冷静下来，朱乐天的下一句话，就让秦牧又有些冒火。
    真是直接啊！
    一点都不跟自己客气？
    虽然县府办主任的人选，对方肯定要换，但说这话的语气，是否应该带着商量一点的？
    这么直接，还真是让秦牧开了眼。
    “朱县长是个工作狂啊！”
    高强看出了秦牧的不爽，当即说道：“这些事情，慢慢来嘛，我们正好都在，也可以探讨探讨！”
    “是啊，涉及人事工作，还是一起商量下比较好。”
    组织部长雷鸣应了一声，同样是在提醒对方。
    “这种事情应该没什么商量的吧？”
    朱乐天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作为县长，调整一下县府办主任的人选，理所当然！”
    “我相信秦书记肯定会同意的，对吧？”
    说完，将目光看向秦牧，直勾勾的，非常直接。
    那眼神，似乎就是在故意激怒秦牧一样。
    这一刻，秦牧忽然悟了。
    堂堂省委办公厅下来的人，会这么无脑？
    会这么不讲规矩？
    排除这个可能，那只有一个解释：故意的！
    想逼自己发火，逼自己生气！
    另外，这也是在藏拙！
    朱乐天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横冲直撞的莽夫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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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3章 一招妙棋

    从朱乐天出现开始，展现出来的是一个傲慢、自大且不讲规矩的人，但偏偏这样的人，是省委办公厅出身，想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但这要是对方故意展现出来的，岂不是能说通了？
    想给自己塑造一个不一样的人设，这样一来，让所有人都轻视你？
    这个朱乐天，倒是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当然！”
    秦牧轻声一笑，道：“张奎同志，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他愿意调整岗位，乐天同志如果有合适的人选，现在就可以报出来，我相信，在座的同志都愿意对县府办主任的岗位做出调整。”
    这么爽快？
    秦牧痛痛快快的答应，的确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懵逼。
    特别是朱乐天自己，他本以为秦牧会小小的给自己一点刁难，但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是这样的人，有点大度的过分了。
    “不急，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自然会跟您说的。”
    朱乐天话锋一转，又表示自己没想好。
    这么嚣张？
    高强和雷鸣等人都无语了，你主动提的，到头来，又说自己没想好，你也太狂妄了点。
    即便是从省委办公厅来的，也不能这么干吧？
    把所有人都当猴耍？
    “乐天同志真是一个性情中人，有什么说什么。”
    秦牧也没在意，道：“既然还没想好，那就慢慢想，倒也不急！”
    这真是……
    高强等人都无语了，秦书记是不是有些过于软弱了点？
    都不给这个朱乐天一点下马威吗？
    这以后还得了？
    “正好同志们都在，我们商量一下张奎同志的任用吧！”
    秦牧当即主动开口说了一句。
    张奎从县府办离开，已成定局，既然这样，不如早早把张奎的去处给敲定下来。
    “张奎同志在县委办和县府办工作多年，经验丰富，如果要调整的话，我看可以直接进县政府领导班子嘛，副县长的岗位还有空缺，不如再安排一个副县长。”
    雷鸣仔细琢磨了一下，主动提议了一句。
    县政府的副县长人数，淮宁县一直都没满，这次朱乐天即将担任县长，再安排一个副县长进入县政府，自然能有力制衡朱乐天。
    雷鸣这么说，其实是站在秦牧的角度去想的。
    但他并没有猜对！
    “张奎同志一直在机关工作，当副县长，有些早了。”
    秦牧却是主动否定了雷鸣的提议，道：“我建议去基层乡镇吧，青山镇不是缺一个镇委书记吗，我提议，让张奎同志去青山镇，历练历练！”
    去乡镇！
    担任一把手！
    这么一说，雷鸣更加确定了一个事情，秦书记这是要大力培养张奎啊。
    如果追求短期利益，安排张奎进入县政府担任副县长，肯定是有最大好处的，因为能短期内限制朱乐天的权力。
    可秦书记没有这么做，却安排对方下乡镇，这说明，是出于长期考虑的，让张奎有了基层工作经验，对未来的提拔，有极大的好处。
    “青山镇有张奎同志过去，肯定是万无一失了。”
    “这个提议好，我非常赞同。”
    “青山镇有点苦，倒是要让张奎同志辛苦了。”
    ……
    秦牧的提议一说完，整个常委会上，除了朱乐天和乐宁二人没有说话，全部持支持态度。
    “乐天同志，乐宁同志，你们二人刚来，对这个安排有没有什么说法和建议的，都可以聊聊嘛！”
    秦牧倒是非常客气的看向二人，问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建议。”
    朱乐天摇摇头，道：“书记的提议，我赞同。”
    “我也尊重大家的意思。”
    乐宁同样应了一声。
    “那行，你们没意见，这个安排，就这么定下来了。”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今天主要是认识一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散会吧！”
    说完，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秦牧一走，其他人都纷纷离开，只有程刚领着朱乐天和乐宁二人前往他们的办公室里。
    等安排完，都已经是中午了。
    朱乐天和乐宁是一起从省里来的淮宁，现在自然是站在同一阵营，二人吃完饭，就凑到了一起，闲聊了起来。
    “这个秦牧，不好对付啊！”
    朱乐天满眼凝重，忍不住说了一句。
    “就因为你激怒对方没有成功？”
    乐宁轻笑一声，道：“我就说你那个办法不靠谱，人家好歹是击败了前面两任县委书记的人，而且，你是省委办公厅出身，嚣张跋扈的人设压根不适合你，说不定人家一眼就看穿了你的那点小打算！”
    “这一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朱乐天非常坦率的承认了下来，“不过，你应该注意到了，整个县委常委会，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可都是紧密团结在秦牧身边的，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开展工作？”
    “想对付他，真的是太难了。”
    一把手的天然优势，再加上其他县委常委的支持，天然的就优势巨大！
    “我看他也不过如此。”
    谁知，乐宁却是轻笑一声，道：“那个张奎，我记得是他的心腹吧，安排青山镇那么个穷地方，你不觉得，是他的失策？”
    “这样的心腹，不安排到县政府盯着你，却安排去穷苦地方历练，我看，他有些糊涂了。”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可这个秦牧倒好，将好钢用在了刀把上，这不是暴殄天物？
    一点都不知道珍稀人才！
    “不，不，你错了，让张奎去青山镇，才是一把妙棋。”
    然而，朱乐天却是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认真的说道：“你应该没有注意到，淮宁县政府目前的主要工作，是扶贫，专项扶贫资金有好几千万，这些钱，百分之四十，用在了一个乡镇上面！”
    “那就是青山镇！”
    “这个镇子，将是淮宁县的扶贫重点，百分之四十的扶贫资金用在了一个乡镇上，你说，这个乡镇的镇委书记，是不是栓条狗都能做出业绩来？”
    “只需要一年时间，张奎就可以凭借巨大的功绩，晋升县委常委，到时候，这又是秦牧的一大臂助！”
    “你还觉得，这个安排是糊涂吗？”
    朱乐天一番分析，让乐宁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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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4章 格局一下子就高了

    朱乐天的解读，并没有问题，甚至是一眼看穿了秦牧的布置。
    如果让秦牧知道，肯定会更加忌惮这位省委办公厅下来的能人，原因也很简单，如果朱乐天是长期在淮宁工作的，那看出来并不稀奇。
    ……但偏偏朱乐天是第一天上班，就能看出来。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朱乐天的眼光毒辣之外，更说明对方早早的就做足了准备，提前对淮宁的情况做了大致了解。
    一个头脑聪明，还愿意花时间思考学习的人，可不好对付。
    ……
    与此同时，秦牧正在办公室里和张奎谈话。
    张奎这个级别，确定好了去处，本应是由组织部长雷鸣去谈一谈就可以了，但秦牧对张奎还是很看重的，想亲自跟他聊聊。
    一来，是显得重视。
    二来，是想和张奎好好聊聊，也好让对方知道，安排去青山镇，是有特殊用意的。
    “张奎同志，常委会上已经确定了，你去青山镇担任镇委书记，全面负责青山镇的工作。”
    秦牧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张奎，郑重的说道：“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张奎没有任何的犹豫，正色说道：“书记，我是因为您，才有现在的机会，我感谢组织，但最感谢您对我的栽培，您放心，我去青山镇，绝对不会给您丢人！”
    这是张奎的心里话。
    以他的身份，给前县委书记做秘书的人，特别前县委书记还被查处的情况下，他还能在官场待，还能去乡镇担任一把手，几乎是祖坟烧高香了。
    秦书记不嫌弃自己的出身，张奎是真的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他的感谢。
    如果能掏心掏肺，他是真的愿意掏出来给秦书记看看，证明他对秦书记，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张奎同志，你要记住一点，你和我，是平等的，我的职务比你高，但我们都是同志，我们是为一个目标一起奋斗。”
    秦牧正色道：“你在我这里，是战友，是同志，上下级关系，只是表象，你不用说感谢的话，我提拔你，是出于你的能力，如果你只是一个平庸之辈，那我肯定不会提拔你的。”
    这话一出，张奎更感激了。
    寻常领导，提拔一下，那样子，就像是天大的赏赐一样，恨不得别人往死里效忠。
    可秦书记倒好，竟然说都是为一个目标而奋斗的同志，不用感谢，这格局，这境界，一下子就拔高了。
    很明显，秦书记是真的把自己当战友，当志同道合的同志看待的。
    “书记，我记住了，我会奋斗的。”
    张奎重重的点头，应了一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安排你去青山镇吗？”
    秦牧笑了笑，开口问道。
    考验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张奎倒是早就有了答案，所以回答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停顿和难度。
    “因为青山镇有县里的核心扶贫项目，涉及项目资金达到两千万，您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监督这些项目落地，帮助青山镇尽快脱离贫困。”
    张奎沉声说道。
    很好！
    秦牧一阵满意，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头脑聪明，交流起来，都比较容易。
    “你说的没错。”
    秦牧轻笑一声，“你既然清楚，我就不多跟你说了，青山镇是淮宁县重点扶持的乡镇，必须在你的手上脱离贫困。”
    “只要你做到，县委常委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这话一出，张奎的眼睛里都是激动之色。
    秦书记向来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只要说了，就肯定会做到，对方可不是画大饼的人。
    张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还能有机会染指县委常委会？
    成为全县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书记，我……我……我会努力的。”
    张奎一时激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行，你既然都明白了，那就去准备准备吧！”
    秦牧微微点头，示意道：“马上要过年放假了，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做，明年，很重要！”
    “好的，我明白！”
    张奎重重的呼吸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就剩下秦牧一人，距离农历新年，也只有半个月了，今天的人事调整，基本上是县委县政府的最后一项大事。
    接下来，都是一些日常琐碎事宜。
    再等三天，县委县政府也要陆陆续续的放假了，秦牧已经开始筹划，去省城一趟，找一下赵亚楠。
    不过，他虽然和赵亚楠认识多年，但对方的具体地址，秦牧还真的不知道。
    想了想，就拨通了田薇薇的电话。
    对方是赵亚楠闺蜜，肯定知道赵家的具体地址。
    “秦书记，恭喜啊！”
    “年纪轻轻，已经是县委书记了，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们的合作关系啊！”
    刚接通，田薇薇就开始给秦牧道贺。
    “田总，谢谢你的恭喜，你放心，我们的合作关系，牢不可破，我一直都记得，天科集团对我、对淮宁的支持，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
    秦牧郑重的说了一句，毕竟，他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成为县委书记，天科集团是出了一份大力的。
    对方帮了忙，那就要认！
    “不过，我这次联系你，是想问一下，亚楠家的具体地址，你知道吗？”
    秦牧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寒暄完了，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问题问完，电话那头的田薇薇，明显停顿了一下。
    “啊……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啊！”
    田薇薇很快就有些忙乱的说道：“你一直都没问过亚楠吗？”
    “没有！”
    秦牧直白的说道：“田总，你肯定知道的吧，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难道，是亚楠要求你不说的？”
    秦牧反正不相信田薇薇会不知道赵亚楠家的具体地址，两个人是闺蜜，从小就认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对方的语气就不对劲，除非，是赵亚楠要求过。
    “啊……没……没有啊……”
    田薇薇的语气依旧有些忙乱，“亚楠家之前搬过一次，老地址我知道，新地址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就别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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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5章 到达省城！

    “真的不能告诉秦牧吗？”
    远在省城的某个别墅内，田薇薇挂掉秦牧的电话，立马就跟面前的赵亚楠问了起来。
    她其实早就来了省城，见到了赵亚楠，刚才接电话，也是在赵亚楠全程聆听之下接听的。
    不跟秦牧说具体的地址，也是赵亚楠要求的。
    “算了！”
    “我和秦牧，这辈子可能没有缘分，何必继续纠缠下去。”
    赵亚楠微微摇头，语气低沉的说着。
    如果秦牧在这里就会发现，赵亚楠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人都憔悴了许多。
    “亚楠，你和秦牧真的很般配的，真的不能再试试吗？”
    田薇薇非常可惜的说着，“我是真的想撮合你们。”
    “不能了。”
    赵亚楠自嘲一笑，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田薇薇，说道：“薇薇，不如你们俩在一起吧？”
    “我觉得，你们之间也很般配的。”
    什么？
    我和秦牧？
    田薇薇听了，连连摆手，“别瞎说，你和秦牧是战友关系，门当户对，我和秦牧？”
    “我一个商人之女，可配不上秦牧！”
    她很清楚，就秦牧的身世背景，肯定要找个相当的才行，自己只有商人背景，肯定是不够的。
    当然，这也跟田薇薇性格有关，她是女强人，肯定是要在商界打拼的，和秦牧在一起，还如何经商？
    她可当不了家庭主妇！
    “咱们说点正事。”
    田薇薇连忙将话题回归了正轨，问道：“如果秦牧亲自上门，跟你父亲和爷爷赔礼道歉，争取一下，你说，你父亲和爷爷还会同意这门婚事吗？”
    “不可能！”
    赵亚楠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没有更改的余地了，因为这不是秦牧造成的，是秦牧他爷爷做的。”
    “上升到家族的高度，你觉得，秦牧能代表秦家吗，能代表他爷爷吗？”
    “肯定不能！”
    这话一出，田薇薇就不得不承认，赵亚楠说的很有道理。
    秦牧和赵亚楠感情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秦家和赵家的长辈，秦家老爷子看不上赵家，偏偏赵家长辈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不肯低头。
    这如何能破解？
    “我有预感，秦牧会找来的，亲自登门。”
    田薇薇认真的说道：“你不如好好准备一下，兴许要和秦牧见一面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粗糙了？”
    是吗？
    秦牧能找过来？
    赵亚楠可有些不信，“不会的，秦牧现在都是县委书记了，那么忙，他又不知道具体地址，怎么来？”
    时光不负有心人！
    田薇薇相信，这些小问题，都难不倒秦牧。
    ……
    田薇薇的预感并没有错，一点小问题，怎么可能难倒秦牧？
    毕竟，秦牧和赵亚楠，是战友关系。
    只要有关联，那就好办！
    秦牧一通电话，就联系到了二人当初入伍时的班长，现在也已经转业了，就在省城地震局担任副局长的徐哲！
    “老班长，我是秦牧啊！”
    “秦牧？”
    “你确定是我认识的那个秦牧吧？”
    ……
    电话一接通，秦牧主动说了一句，电话那头的徐哲明显很是意外，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哈哈哈……老班长，你真会开玩笑，难道你认识别的秦牧？”
    秦牧反问道。
    “好小子，还真是你！”
    “你是在淮宁县吧？”
    “我可听说了，你都当上县委书记了，我以为你是把我这个老班长给忘记了呢！”
    ……
    电话里的徐哲非常兴奋，作为秦牧的老班长，他对秦牧的情况，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对秦牧的背景，也是早有耳闻。
    这次秦牧晋升县委书记，其实他都知道，但并没有打电话道贺。
    说白了，就是因为徐哲知道秦牧的背景，他觉得，即便打电话道贺又能怎么样？
    兴许人家都懒得搭理自己！
    徐哲也是那种有丁点傲气的人，但这次，秦牧主动联系他，还是让徐哲很兴奋的。
    他有傲气不想主动联系，但对方联系自己，说明对方还是尊重自己这个老班长的，他自然就高兴了。
    一高兴，说话都变的多了起来，只是他自己没发觉而已。
    “班长，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你可是我入伍时候的大恩人。”
    秦牧现在有求于人，自然要说点好话，“那个……我要去一趟省城，你有没有时间出来吃个饭？”
    “你现在论级别，也是我领导啊，简单喝一杯，叙叙旧！”
    对方是地震局副局长，副厅级，正好比自己高。
    “行啊，你来，我请你。”
    徐哲满口答应，说道：“我是班长，肯定是我请，正好庆祝一下你担任县委书记，什么时候能来？”
    “要不今天晚上？”
    秦牧当即说道。
    反正今天周五，明后两天是周末，倒是可以去一趟省城，找个机会见见亚楠。
    “行，没问题，我等会给你发个地址。”
    徐哲当即说道：“对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秦牧婉拒了对方的盛情，然后才挂掉电话。
    敲定了晚上的安排，秦牧将工作简单布置了一下，就出了县委大楼。
    现在县里的事情都结束了，只要没有什么突发的情况，秦牧自然也不用一直守在这里。
    秦牧现在只想见到赵亚楠，将事情都彻底说清楚。
    徐哲长期在省城呆，肯定知道省城赵家的地址。
    但等秦牧到达徐哲安排的饭店之后，这才发现，徐哲今天喊了一大帮人过来。
    准确的说，都是转业到地方的干部，以前都是部队出身。
    “秦牧，来，来，今天的贵客来了。”
    徐哲哈哈一笑，拉着秦牧，走到了中间位置，说道：“大家都看看，这位就是我们的秦牧同志，二十九岁的年纪，已经是县委书记了。”
    “啪啪啪！”
    这话一说出来，立马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老班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秦牧有些懵逼，带了这么多的人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搞的他很被动啊！
    像这种人多的场合，他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毕竟，他找徐哲，就是想打听一下赵亚楠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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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6章 飞鹰会

    “秦书记，真年轻啊！”
    “我知道，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
    “真是我辈楷模啊，一定要好好认识认识，好好学习一下经验！”
    ……
    整个包厢的人，都把秦牧围在了中间，眼神里都是热切之色，他们都是从政之人，都很清楚，秦牧这个年轻，当县委书记，意味着什么。
    现在不巴结，不认识，再等等估计就晚了。
    “别急，我带你认识一些朋友。”
    徐正解释了一下，说道：“这些人，都是我们飞鹰会的人，跟飞鹰特种大队都有关系，也是转业来地方工作的，我们这叫报团取暖，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飞鹰会！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敢情这还是个小团体啊！
    其实这种情况在官场也很常见，总会有一些相同出身的人，凑在一起，吃饭聊天，这时间久了，自然就成了小团体。
    这些人都是转业干部，也有的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就组成联盟，有的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出来的，也能在一起同进退，比如很出名的：政法系！
    “你们不是都想认识秦牧吗，现在他人都来了，你们还在等什么呢？”
    徐哲看向其他人，笑着说道。
    “秦书记，你好，我是省文旅厅的梁超。”
    “秦牧同志，你好，我是省商务局的钱伟明！”
    “秦书记，你好你好，我是省档案馆的常飞！”
    ……
    很快，十来个人纷纷跟秦牧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算是初步认识一下。
    秦牧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虽然都在省城工作，但大部分的岗位都很一般。
    准确的说，是含权量比较低！
    想想也是，转业来的干部，天然就比不了一开始在基层升上来的，一个长期在部队，接受训练，思维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肯定很难适应地方上的工作。
    自然就比不上一开始在基层工作的。
    所以这些人也只能去一些含权量低的部门，毕竟，那些部门重要性低很多，对能力的要求，也会低一些，更适合这些转业之人上手。
    “现在都认识了，那我们就落座吧，边吃边聊。”
    徐哲就像是主持人一样，把控着节奏，介绍完了，就纷纷坐了下去，满桌的饭菜都准备好了。
    “秦牧，要不喝点？”
    徐哲拿起一瓶酒，开口说道：“咱们能聚一次不容易……”
    “老班长，喝酒就免了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大家都是国家干部，下了班喝点酒也正常，但今天情况特殊，我们这么多人凑在一起，要是喝多了，那可就不好了。”
    “行，听你的。”
    徐哲倒是没有坚持，立马同意了秦牧的说法。
    在任何的饭局上，组局之人说的话肯定都不算，说话有没有作用，取决于对方的地位。
    秦牧今天是贵客，看似他的级别没有徐哲高，但任何人都看的出来，秦牧比徐哲有前途的多，所以秦牧说不喝酒，那肯定就都不喝了。
    况且，徐哲也没打算喝，他之所以准备酒，算是做的两手准备。
    如果秦牧喜欢喝，那他们肯定要陪。
    秦牧不喝，那就可以作罢了。
    不喝酒，一群人就以水代酒，一边聊着，一边吃着饭菜。
    期间，基本都是其他人主动跟秦牧搭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简单，以后多交流，多接触，互帮互助吧！
    一圈走下来，秦牧没吃几口菜，倒是加了不少的好友。
    “我们这个飞鹰会，其实也不算什么正规组织，就是偶尔一起出来吃个饭，聊聊天。”
    等气氛都热切了起来，徐哲继续跟秦牧解释了一下，“我们都是跟飞鹰大队有关系，多了一层战友的关系，以后我们在官场上，也可以互帮互助嘛！”
    “你在淮宁，想打听省城这边的消息，也可以直接找我们，哥几个虽然职位不是很重要，但打听消息，绝对是一绝！”
    听着这话，秦牧倒也相信。
    这些人分散在各个部门，有个风吹草动，估计都能听到风声。
    “行，以后我要是想打听什么事情，就要麻烦各位了。”
    秦牧举起杯子，跟众人简单喝了一下。
    以他的身份，其实也可以不参加这种组织，但现在人都来了，秦牧也不好拒绝。
    当然，多点朋友，多点路子，也不是什么坏处。
    官场，讲究的就是人脉关系！
    “这只是我们江南省城分会，其实，我们在全省一些地方，都有一些成员。”
    徐哲凑在秦牧耳边，低声说道：“外围成员，只要是当过兵的，基本我们都有一些联系。”
    嘶……
    听着这话，秦牧的内心，就有些惊讶了。
    他本以为，这个飞鹰会规模很小，但听老班长这意思，似乎规模很大，人员也很多。
    当过兵的就有联系？
    这还得了？
    每年转业的干部也不少吧，飞鹰会全都吸纳了？
    那还得了？
    这如果是真的，那将是江南地区，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
    “但可惜，我们这个组织，大部分都是地位比较低微的人，没什么厉害人物。”
    徐哲苦笑一声，道：“秦牧，我想邀请你加入，以后，你就是我们飞鹰会的主心骨，如何？”
    这份诚意，很大！
    但同样有一定的风险！
    搞小团体，并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飞鹰会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但人数多起来，就会复杂，秦牧不了解内情就加入进去，很容易被坑。
    “老班长，这个事情，你容我考虑一下。”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这次找你，还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呢！”
    “没问题啊，我能理解，你考虑好了再跟我说。”
    徐哲非常大度的说着，“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只要我能办到，肯定给你办了。”
    “我想知道赵亚楠家的具体住址，你帮我查查？”
    秦牧也没客气，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成天跟在你后面当跟班的赵亚楠？”
    徐哲立马就想了起来。
    “对，是她。”
    秦牧应了一声，“她家就在省城，只是我不知道在哪里。”
    “这个容易，我问问人就能给你问出来。”
    徐哲自信满满，“明天一早，我就跟你说，交给我好了。”
    有了这话，秦牧就放心了。
    这一趟，倒是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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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7章 有点小实力

    有了徐哲的保证，秦牧吃起饭来，倒是稍微放松了点。
    借着吃饭的功夫，秦牧对这个飞鹰会，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组织松散，但会经常交流，信息互通，成员都分散在全省各地，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领导在哪里视察，都能互通有无。
    不得不说，能做到这一点，就非常了不起了。
    信息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一个消息，提前一天知道，哪怕提前一个小时知道，或许都能对结果，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但即便这样，想让秦牧也加入，还是有些难了。
    秦牧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就是，洁身自好，这个洁身自好，并不是说徐哲等人不干净，而是要保持一个简单的圈子，任何小组织，人一多，就比较杂乱。
    飞鹰会，看似都是退役军士组成的联盟，但谁又能保证这些人里，都是干干净净的呢？
    秦牧掺和进来，得到短期的利益，但从长远来看，有些不值得，毕竟，秦牧自己就是名门之后，只要安安稳稳的，肯定都会升职，不需要搞这些小动作。
    “咱们是老战友，即便你不加入我们飞鹰会，我理应要给你提供点内幕消息。”
    吃饭到了尾声，徐哲忽然一手搭在秦牧的脖子上，轻声说道：“淮宁县不是刚调过去了两个干部吗，一个朱乐天，一个乐宁，对吧？”
    消息这么灵通？
    今天上午刚官宣的事情，远在省城的徐哲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听上去，都有些不可思议了。
    “老班长，你这消息，确实很灵通啊。”
    秦牧略带惊讶的说道：“上午官宣，你就这么门清啊。”
    “虽然是今天正式上任的，但干部调动这种事情，都是要酝酿一阵子的，早就有风声传出来了。”
    徐哲笑了笑，轻声说道：“他们俩之间有点私情，你啊，要是想对付他们，可以从这一点上下手！”
    嘶……
    什么？
    朱乐天和乐宁有私情？
    秦牧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徐哲，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听到这样的消息。
    他们两个人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能有那方面的私情？
    在体制内，一般说一对男女有私情，那指的就是私生活方面，毕竟，别的私情，都没什么说的必要。
    “别惊讶！”
    “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很少，全省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个，我恰好知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多观察观察，肯定能看出一些端倪的，你是一把手，有二把手这个把柄，以后你在淮宁，那肯定是如鱼得水了。”
    徐哲笑了笑，说道：“我是你的老班长不假，但你现在的实权可比我大，我能给予你的帮助，也不多了，希望这个消息，对你有用处吧！”
    “班长，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兄弟。”
    秦牧拿起杯子，正色说了一句，他知道，老班长这是在他面前展现一下实力，结交一下，对方想拉自己入伙，要是一点实力都不展现，怎么吸引自己呢？
    不过，从这点来看，这个飞鹰会，的确是有点实力。
    朱乐天和乐宁这种事情，都能知道，虽然听上去有些上不得台面，但足以说明，飞鹰会的触角很深，方方面面都有触及。
    “哈哈哈，对，对，都是兄弟。”
    徐哲点了点头，也没再提邀请秦牧入伙的事情，他知道，想拉秦牧这种背景的人入伙，是很难的。
    对方那背景，压根不需要抱团取暖！
    但徐哲并不打算放弃秦牧，相反，他要跟这种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即便不能拉秦牧入伙，起码能和秦牧结成同盟关系，以后有个照应。
    飞鹰会这个组织，人多，但大部分成员所处的单位，都是养老没实权的。
    这是转业干部的通病！
    从部队到地方，是完全不同的领域，绝大部分的人都适应不了，而且，转业过来，都是从闲职做起，如果没有人脉资源，这一辈子估计都会在闲职上养老了。
    像秦牧这种，转业到地方，从县长做起的，几乎是万里挑一了，个人无可挑剔的履历、强大背景，缺一不可。
    吃过饭，其他人都纷纷告别离开。
    徐哲则是和秦牧走在最后，出了饭店。
    “晚上你有别的安排吗？”
    徐哲随口问道。
    “没什么安排，我定了个酒店……”
    “要不我给你安排一下？”
    秦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哲给打断了，“男人在外，也要学会享受享受，我知道个很隐秘的地方，外人都不知道的。”
    这……
    享受？
    秦牧听着徐哲这语气，大致明白了对方想带自己去的地方，当即摇摇头，道：“老班长，那地方我就不去了，找个酒店睡一会就好，我这人，只要睡觉时间长，就不会累了。”
    “那行吧，我送你去酒店。”
    徐哲颇为遗憾，他想带秦牧去的，自然是男人都喜欢去的地方，之所以想带，就是想加深和秦牧的友谊关系。
    这男人之间啊，一起做点特殊的事情，这关系，自然就会持续变好。
    但秦牧拒绝，他也不好坚持。
    到了酒店楼下，徐哲当即说道：“明天一早我跟你说赵亚楠的消息！”
    “老班长，麻烦你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了声谢。
    “不用跟我客气。”
    徐哲微微摆手，转身便上了车离开了。
    秦牧则是进了酒店，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下来。
    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想着刚才的场景，特别是朱乐天和乐宁的特殊关系，真是让人咂舌，难以理解。
    不过，朱乐天和乐宁刚到淮宁，这个秘密，倒是不急着戳穿，一来，秦牧起码要印证一下，观察观察二人是否真的存在那种特殊关系。
    二来，这属于大杀器了，轻易用了，岂不是太浪费这个宝贵的消息了？
    在关键时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才能让这个消息，发挥最大化的作用。
    这些都是后话了，秦牧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睡觉，明天就要去赵家了，见到赵亚楠，总要说个清楚。
    想想还真有些紧张！
    毕竟，赵家里，可不止赵亚楠，赵家人可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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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8章 见一面不容易

    以徐哲在省城工作多年的经历，打听一下赵家的地址，还是很容易的。
    等秦牧一觉睡醒，手机上就有了徐哲的小许，一个小区地址。
    这个速度，不得不说一句：厉害！
    道了声谢，秦牧就赶紧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个早饭，就直奔赵家的地址。
    他已经等不及了！
    早点见到赵亚楠，起码早点搞清楚具体状况，他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秦牧就已经到了赵家的小区外面。
    不过，怎么进去，就比较麻烦了。
    因为赵家这一带是高档小区，安保很严格，秦牧没有任何预约，又没办法喊个人出来，保安压根不打算放行。
    “兄弟！”
    “这里面有个赵家，你应该知道吧？”
    “就是在警界很出名的那个赵家，我找他们家的大小姐赵亚楠！”
    秦牧没辙了，如实把自己今天的来意说了出来，“要不，你给他们家打个电话，就说京城秦家的秦牧，过来拜访，他们就知道我是谁了。”
    以他的身份，加上和赵亚楠也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赵家人肯定都是知道他的存在的，报上大名，兴许是能有效果。
    “兄弟，你没睡醒吧？”
    “醒醒，这不是在做梦。”
    “你以为你谁啊，还京城秦家，别在这里瞎捣乱了。”
    ……
    保安大哥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秦牧，很是无语，看穿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净会说一些胡话？
    这小区里住着的，非富即贵，还让他打电话过去问，那不是找死吗？
    电话打完只需要五分钟，他就会下岗。
    这种蠢事，他可不会做。
    我瞎捣乱？
    秦牧也很无奈，自己一个体面人，今天为了想进这个小区，还真有些没办法？
    “走，走，走，别在这里捣乱，再乱说话，我只能报警了。”
    保安大哥见秦牧还没有走的意思，连忙挥挥手，措辞十分激烈的说了一句。
    得……
    既然不给进，秦牧也不能硬闯。
    他自认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强闯进去，有些不合适了。
    但正面不给进，那就只能想想别的法子了。
    这小区的安保措施再严格，也终究只是一个小区的安保，肯定难不倒秦牧这种人。
    绕着小区走了一圈，终于被秦牧发现了一个监控死角，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直接一个跃起，顺着铁栏杆，爬了上去。
    “嘭！”
    双脚落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径直从角落里走进了小区大路，这一片全是别墅区，在他看来，以赵家的身份地位，肯定是住在别墅区的。
    三排别墅区，秦牧足足找了两排，才算是听到了点熟悉的声音。
    这也幸亏秦牧的听力比较敏锐，否则，还真的很难发现。
    不远处的院子里，就有赵亚楠的声音，似乎是在跟一个老者聊天。
    “站住！”
    “你不准动！”
    “谁让你进来的！”
    ……
    秦牧刚准备走过去，就听到一声怒吼，定睛一看，只见三个保安手持棍棒，快速跑了过来，将秦牧团团围住，为首的男子，正是刚刚在小区门口拦下秦牧的保安大哥。
    我靠！
    这都能追过来？
    至于吗？
    一个月拿几千工资，这么拼命？
    “兄弟，冷静。”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刚才就跟你提过了，我是进来找人的，现在也找到了，你们不用一直追着我不放的。”
    “不行！”
    “我是这个小区的保安副队长，我要为业主负责，你身份不明，动机不纯，我不能放你进去找人，请你现在跟我离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保安大哥严肃的说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还带着一股杀气。
    “当过兵？”
    秦牧看着对方的姿势，特别是眼睛里的杀气，随口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保安大哥很是意外的问了一句。
    “看你的姿势，倒是有点像西南那边的路数。”
    秦牧随口说道：“这个小区的监控是你负责布置的吧，水平还行，但漏洞也有，那边的角落里，是个监控死角，下次改进改进！”
    嘶……
    遇到高手了？
    保安大哥浑身一紧，眼前这人随便说说，居然就能看出他的路数，更能看出安保的漏洞，太可怕了。
    难道是什么杀手吗？
    想到这里，保安大哥的手慢慢摸到了口袋里，准备报警了。
    “秦牧？”
    还没等他实施，不远处的别墅大门打开，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惊讶的喊了一声。
    这人正是赵亚楠，她听到声音，忍不住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秦牧，她难以理解，也无法想象，秦牧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亚楠！”
    秦牧同样回了一声，说道：“现在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你们小区的保安都厉害的很。”
    前面一句是很心酸，后面一句，则是有些无奈。
    “王哥，这是我朋友！”
    赵亚楠快步走了过来，跟保安大哥说了一下。
    还真认识这里的人？
    既然和赵家人是朋友，那多半不是杀手了，毕竟，赵家那是警界世家，一般人肯定很难跟赵家人做朋友的。
    “赵小姐，原来是您朋友啊，那是我们误会了。”
    保安大哥连忙说了一句，又跟秦牧握了握手，准备道个歉，但这一握手，立马就感受到了对方手上那股浑厚的力量，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不简单！
    这人是真不简单！
    幸好没有打起来，否则，他肯定输的很惨！
    “你跟我来吧！”
    赵亚楠对秦牧的到来很意外，可都到了家门口，自然不能再视而不见，当即将秦牧领进了家里。
    “大哥，这人谁啊，居然和赵家大小姐这么熟悉！”
    几个保安看着这一幕，颇为好奇的说了一句。
    赵家的情况，他们这些保安都基本知道，能和赵家大小姐那么亲密，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毕竟，搭上赵家这条线，都能少奋斗十几年，如果和赵家大小姐在一起，那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躺平就好。
    “他很不一般。”
    保安副队长沉声说道：“反正我们是招惹不起的，以后见到他，要绕道走！”
    这不是假话，单单一个握手，就让他清楚，这人真的惹不起，他只能庆幸刚才没有发生冲突。
    否则，后果难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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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9章 帝王之相

    秦牧跟着赵亚楠一起，进了赵家的大门。
    院子里，就有一个老者，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但那一双眼睛，却是非常有神。
    从进去的那一刻，秦牧就感受到了，对方凌厉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
    “爷爷！”
    赵亚楠走上前，说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秦牧！”
    “爷爷好！”
    秦牧跟着一起上了前，问了一声好。
    不管对方怎么看待自己和赵亚楠的关系，就冲对方的身份，他这个后辈，都要客客气气的。
    “好小子！”
    “的确是一表人才！”
    “难怪我这孙女对你那么喜欢。”
    赵朋看了一眼秦牧，越看越满意，他都快入土的人了，见过的人太多，对看人，自然也有了一套自己的学问。
    眼前这个年轻人，活力满满，中气十足，浑身上下，自带一股华贵之气，他即便对秦家不感冒，但看到秦牧，也不得不承认，这大家族出身的人，就是不一般啊！
    一眼看过去，脑海里就冒出了四个字：帝王之相！
    “谢谢爷爷的夸奖。”
    秦牧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今天过来，有些冒昧，有些赶，都没带东西……”
    “带东西就不用了，不过，你的确很冒昧！”
    秦牧想着稍微寒暄几句，结果，对方一点也没有见外，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非常直白的说道。
    这……
    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爷爷！”
    “秦牧都亲自来拜访了，来者是客，这个道理，还是您跟我说的呢！”
    赵亚楠急了，赶紧提醒了一句。
    她心里对自己和秦牧的关系不抱希望，可秦牧能亲自过来，足以表明秦牧的诚意，也能说明，自己在秦牧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这个时候，自然要维护了。
    “好，好，来者是客！”
    赵朋也是无奈一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招待一下这位贵客吧，亚楠，你去烧水泡个茶吧！”
    这……
    赵亚楠听完，立马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很明显，爷爷是想让她离开，然后单独和秦牧聊天。
    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亚楠，你去吧，我和爷爷单独聊会天。”
    秦牧自然也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当即主动说了一句，还朝着赵亚楠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在说：放心去吧，一切有我！
    “那好吧！”
    赵亚楠听完，也只能答应了下来，站起身，三步一回头的进了屋子里。
    院子里，秦牧和赵朋二人相对而坐，气氛一下子就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小伙子，你很有胆量啊。”
    赵朋笑了笑，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你应该知道，我们赵家和你们秦家目前相处的并不愉快吧？”
    “关系紧张，你还敢独自过来，不怕你那位骄傲的爷爷知道了批评你吗？”
    “你爷爷生气了，那你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听着这话，秦牧也笑了。
    “秦家和赵家，都是大家族，都是在政坛有一定地位的家族，我相信，不愉快以及矛盾，都只是暂时的。”
    秦牧的声音充满自信，“另外，我爷爷骄傲，也很正常，因为他有骄傲的资本，我也为我爷爷感到骄傲，论对国家的贡献，我相信，他比我们都要高！”
    “他老人家批评我，那是我的荣幸，我会耐心倾听的。”
    哦？
    秦牧这么一说，赵朋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
    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些不一样啊！
    他刚才那么问，就是在考验秦牧，想看看这人的随机应变怎么样，没想到，真是给了他惊喜。
    不管怎么说，始终都在维护大局，维护场面，甚至，还要维护自己爷爷的名声。
    一句对国家贡献，就能让赵朋哑口无言！
    毕竟，秦牧的爷爷那是真的用生命去奋斗过！
    这一点，他比不了。
    完全没法比！
    “秦家人，真是不简单啊。”
    赵朋看着秦牧，眼中都是欣赏之色，“要是你爷爷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肯定会很欣慰。”
    “您说笑了。”
    秦牧摆摆手，道：“身为秦家人，自然要捍卫秦家荣耀，这一点，是肯定的，不过爷爷您同样是有大局观的人，赵家就是因为有您这样的掌舵人，才会人才辈出，在警界享有顶级的名誉，提起警界赵家，那也是要竖起大拇指的。”
    花花轿子众人抬！
    秦牧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夸完自己爷爷，自然也要夸一夸对方，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把赵朋哄好了，他再提起和亚楠的事情，肯定也会容易的多。
    “哈哈哈！”
    赵朋听了，爽朗一笑，说道：“好你个秦牧，夸起人来，倒是头头是道。”
    “不过，闲话就说到这吧，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你找到我们赵家来，是为了亚楠来的吧？”
    赵朋可不想让秦牧继续夸下去了，再夸，他等会还怎么赶别人走呢，所以连忙进入了正题。
    “没错！”
    秦牧没有犹豫，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亚楠，谈了那么长时间恋爱，我并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我想再争取一下，我相信，亚楠跟着我，肯定不会差的！”
    果然！
    还想争取！
    “秦牧，你弄错了一点，我们赵家，从来不怀疑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个问题，你应该去找你爷爷说。”
    赵朋微微摆手，严肃的道：“是他看不上我们赵家，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年底结婚，就这一点，你们秦家不同意！”
    “所以，你不应该过来找我们，而是先说服你爷爷！”
    是吗？
    真的就这一个要求？
    “赵爷爷，亚楠在家吗？”
    赵朋的话刚说完，一个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束花，当看到秦牧之后，还颇为意外。
    “这人谁啊？”
    年轻男子看着秦牧，然后又问道：“爷爷，你不会又在给亚楠介绍别的男人吧，三个月前你就说要撮合我和亚楠了，你可不能再让外人插足我和亚楠的事情了！”
    三个月前就撮合了？
    秦牧听完，眼睛里都是疑惑之色，立马看向了赵朋。
    后者的眼神一阵不自然！
    秦牧瞬间就明悟了。
    爷爷说的没错，赵家一直想做两手打算，所以才逼着自己和亚楠必须在年底结婚。
    毕竟，赵家还有别的人选，不想让亚楠错过。
    而这一切的推手，就是赵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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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 口气真不小

    其实，秦牧也能理解，赵朋想做两手准备，毕竟，赵家和秦家不同，需要强强联合，才能让赵家继续强大下去，家族女子的婚姻，就是强强联合最好的时机。
    秦家理论上并不是赵家最好的联盟家族，因为秦家太强势了，论实力，高出赵家一大截，这样一来，赵家在合作中天然的处于下风，所以赵朋才比较急切，想要早点确定下来，以免有什么闪失。
    让合作谈崩的，恰恰是赵朋在面对秦家时产生的那一点自卑心理……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真相恰恰就是如此。
    否则，赵朋为何如此急切的要求定下来？
    说白了，就是赵朋想要和秦家争一争。
    但秦济是什么人？
    能任由你争一争？
    开什么玩笑？
    秦济可压根没有把区区赵家看在眼里。
    “小范啊，你别着急。”
    赵朋面对年轻男子的逼问，笑了笑，说道：“我一直都很看好你，支持你，亚楠就在屋子里，你自己去找她聊，多追追，使把劲，肯定能成功的。”
    赵朋顾左右而言他，压根没打算说出秦牧的身份，毕竟，真要是说了，肯定有麻烦。
    “真的吗，那我过去看看。”
    被叫做小范的年轻人听了，满脸兴奋，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转身进了屋子里，直接将秦牧都给忘记了，仿佛没看到这个人一样。
    “秦牧，你也看到了，有更合适的人出现了，我很看好他，你呢，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赵朋这才看向秦牧，认真的说道：“早点离开吧，你和亚楠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听着这话，秦牧并没有气馁，而是坚定的说道：“赵爷爷，不如我们打个赌，亚楠并不喜欢这个小范！”
    “如果亚楠真的承认喜欢这个人，我当场离开，如何？”
    这么有自信？
    赵朋看着秦牧的样子，也来了脾气，既然你想试，那就试试！
    反正他觉得，完全可以说服亚楠同意。
    很快，赵朋就将赵亚楠和范腾都喊了出来。
    “亚楠！”
    赵朋率先开口，看向赵亚楠，道：“秦牧说了，只要你开口说喜欢范腾，他立马离开！”
    “你现在就跟他说，你喜欢范腾！”
    这话一出，赵亚楠浑身一震，她知道，爷爷是在提醒她，这是让秦牧离开的一个好机会。
    这段时间，爷爷一直都在给她洗脑，让她认清现实，认清和秦牧没有未来的现实，赵亚楠也基本被说服了，所以在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眼下这个机会，只要她说了，就能让秦牧彻底离开。
    没等赵亚楠开口说话，当她的眼睛和秦牧的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浑身一僵，立马又低下了头。
    “亚楠，你喜欢我吗？”
    一旁的范腾早就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
    赵亚楠的性子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让她当着秦牧和范腾的面说违心的话，她是真的说不出来。
    “亚楠，我们都等着你的话呢！”
    赵朋连忙提醒了一句。
    这丫头怎么回事？
    哪怕是说一句假的，骗骗秦牧也行啊！
    毕竟，秦牧只要这么一句话就能离开，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对不起……”
    “我说不出来！”
    赵亚楠僵持了几分钟，还是没扛住，摇了摇头，直接就拒绝了。
    很显然，她是真的不喜欢范腾，可以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赵爷爷，看来，你输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亚楠是正直的人，不可能撒谎，所以，她并不喜欢范腾，你撮合的这个，并不能打动亚楠！”
    “不如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和亚楠，肯定会幸福的。”
    你？
    赵朋听完，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就问你，你爷爷那一关怎么过？”
    “你过不了你爷爷那一关，又谈何给亚楠幸福？”
    爷爷那一关？
    秦牧听完，却是笑道：“赵爷爷，与其让我爷爷让步，不如，您退后一步，我和亚楠的事情，您只要不插手，一切按照我们的节奏走，不就可以了。”
    你……
    赵朋差点没气死！
    这个秦牧，口气是真不小啊！
    居然让自己让步！
    凭什么？
    就凭你们秦家厉害？
    “我要是不同意呢？”
    赵朋一阵咬牙切齿，冷冷的说道。
    “不同意，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秦牧半开玩笑的说着，“赵爷爷，您大人有大量，退后一步，成全我和亚楠吧，好吗？”
    靠！
    说我大人有大量？
    那你爷爷呢？
    “秦牧，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
    赵朋冷冷的说道：“你有这功夫，不如说服你爷爷，让他退后一步，一切按照我们赵家的节奏走，压根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因为我知道，我说服不了我爷爷。”
    秦牧两手一摊，直白的说道。
    靠！
    说服不了就来说服我？
    把我当什么了？
    “你和亚楠的事情，我不会同意。”
    赵朋丢下一句话，就将赵亚楠招手喊来，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了。
    很明显，对方的态度就是不谈此事了。
    这……
    秦牧一时有些犯难了，本以为能让赵老爷子答应，但现在看来，这个老头，也很倔，有点难说服啊！
    “你就是秦牧啊？”
    这时，旁边的范腾忽然说道：“就是你把我小叔赶出淮宁的？”
    你小叔？
    姓范？
    难不成说的是范超？
    “赵爷爷，我们再谈谈吧！”
    秦牧直接无视了范腾，而是看向快要进屋的赵朋，说道：“我相信，我们肯定能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老子跟你说话呢！”
    范腾顿时急了，涨红了脸，不依不饶的喊了一声，一只手甚至还去扯了扯秦牧的衣服。
    “可我不想跟你说话！”
    秦牧毫不留情的说道：“请你自重，不要打扰我和赵爷爷说话，行吗？”
    靠！
    这么装？
    范腾打小在家里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一时怒从心起，捏紧着拳头，朝着秦牧打了过去。
    有些成年人觉得，用拳头解决问题，很酷，很痛快，但其实，越是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越是不成熟。
    比如现在的范腾，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人，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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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1章 表现完败

    秦牧虽然是第一次见范腾，但对方在某种程度上都算自己的情敌了，他肯定不会有好脸色。
    加上对方又和范超是一个家族的，就更不会客气了。
    本以为口头上怼一句，能让对方消停一下，但没想到，这个范腾，竟然有些不识好歹，居然想跟自己动手？
    这不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找打吗？
    “嘭！”
    范腾的拳头刚落到秦牧的身上，后者就已经被一脚踹翻在地。
    开玩笑！
    就范腾这种纨绔子弟，但凡秦牧多点心眼，都不会让对方近自己的身，更别提碰到衣服了。
    他就是觉得这人没胆子动手！
    但很显然，他低估了这些人的顽劣程度，在赵家，都能如此蛮横？
    既然这样，秦牧自然也不会客气，一脚过去，范腾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因为太疼了！
    “秦牧！”
    “这里是赵家，请你不要太野蛮。”
    赵朋皱着眉头，沉声说道：“范家在省城的实力，同样不弱，他是范家家主最小的儿子，何必跟范家结仇？”
    秦牧自然知道这一点，能让赵朋这种老狐狸答应结为亲家的家族，肯定不简单。
    但今天嘛，他就是要闹大一点！
    免得这个范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管他是谁家的，管他是谁的儿子，招惹我，那我只能回击。”
    秦牧看着倒在地上没起来的范腾，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让范腾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愣是没爬起来。
    这么狠？
    赵朋都看呆了，这个秦牧，到底想做什么？
    是疯了吗？
    自己都说了对方是范家家主最小儿子了，怎么还继续动手？
    就这么想和范家结仇？
    “范腾是吧，我劝你一句，趁早死了追求亚楠的心，你配不上她，也没资格追求她，早点放弃吧！”
    秦牧硬气十足的说道。
    这下，赵朋是明白了。
    这个秦牧，是想断了自己和范家结盟的心思。
    “姓秦的，你等着，这件事没……没完！”
    范腾捂着自己的肚子，抬起头来，一手指着秦牧，恶狠狠的说道。
    是吗？
    怎么个没完？
    秦牧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还想打吗，我可以奉陪啊！”
    说完，活动了一下拳头……
    刚活动了两下，范腾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快速跑出了赵家。
    好汉不吃眼前亏！
    范腾可不傻，他又打不过秦牧，继续打下去，那不是他吃亏吗？
    所以，在这个时候，要搬救兵！
    “秦牧，你是想把事情闹大，彻底断了我们和范家的结盟吧！”
    赵朋一双火眼金睛，看的通透。
    “赵爷爷，你真聪明，我就是这么想的。”
    秦牧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不会阻止我的！”
    哦？
    这么自信？
    “为什么呢，给我一个理由。”
    赵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反而是问了一句。
    “因为范腾的表现，已经不配做你们赵家的女婿了，赵爷爷，我相信，你也不想让亚楠跟着这么一个废物吧？”
    秦牧轻声一笑，眼睛里都是自信之色。
    这话说出来，赵朋沉默了，眼睛里看着秦牧，是既复杂，又佩服。
    眼前这人，明明很年轻，但偏偏又有着十分成熟的心智，那双眼睛，很厉害。
    居然能看透自己的所有想法！
    就刚刚范腾的那一系列操作，的确让赵朋很是失望，一个大男人，轻易动怒，又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轻易动手，明明都二十多了，怎么还如此的不成熟？
    这个年纪，还这么幼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大进步了。
    让自己最看重的孙女跟这种人结婚，那不是把亚楠给毁了吗？
    赵朋的内心，的确开始放弃范腾这个人选。
    但让他最意外的是，自己眼睛里这点眼神转变，都能被秦牧捕捉到。
    此子，太可怕了！
    “秦牧，你还是小心点吧，范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赵朋没有反驳秦牧说的，而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谢谢赵爷爷的关心。”
    秦牧道了声谢，“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希望您能考虑考虑我说的，有时候，退后一步，并不丢人，兴许，是赵家的新起点。”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等会肯定有点小麻烦，留在赵家，并不能解决问题。
    不如主动出去，掌握主动权！
    “爷爷，秦牧有危险，我去帮帮他吧！”
    看着秦牧的背影，赵亚楠连忙说了一句，“他的身份比较敏感，真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赵家也会有麻烦的！”
    帮他？
    赵朋看了一眼亚楠，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还想瞒我吗？”
    “不用过去了，以秦牧的身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况且，这点小事他如果都解决不了，那就不配做秦家子弟了。”
    “他在我这里的考核是合格了，但你们的未来，并不明朗，再等等消息吧！”
    赵朋很清楚，秦牧搞这么一出，是在展现自己的实力，也在提醒赵朋，这时候后退一步，赵家有一个很不错的女婿，以后对赵家是有大帮助的。
    但赵朋还是没有考虑清楚！
    是否真的要让步！
    他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人，让他退让一步，同样是很艰难的。
    这次秦牧回去，肯定也会和他爷爷交流，所以赵朋在等，等秦牧的最新消息。
    大家族的博弈，又怎么可能简单呢！
    ……
    秦牧一走出赵家别墅，就能感觉到，自己四处像是有人在监视一样。
    很显然，范家开始发力了！
    作为江南这地方最顶级的大家族之一，范家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范腾短期内找到帮手，也很正常。
    秦牧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外走着，他倒要看看，这个范腾，究竟能弄来哪些人。
    “秦先生，别过去，有危险！”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旁边角落里忽然闪出一道身影，将秦牧拉了过去。
    要不是认出眼前这人就是之前见过的保安副队长王满，秦牧都差点一拳头打过去了。
    “秦先生，范家少爷已经喊了十几个专业打手，就在小区外面蹲您呢，这时候过去，您是自投罗网啊！”
    王满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眼里都是紧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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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2章 标准的纨绔子弟

    秦牧很意外，这个保安副队长，居然跟自己通风报信，还这么担心自己！
    “王队长，你我之间，其实不算熟悉吧？”
    秦牧笑了笑，说道：“你应该也知道范家代表着什么，你现在帮我，等于是在和范家作对，你不怕有危险吗？”
    “我知道！”
    王满点了点头，说道：“但我觉得，你是正义的一方，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肯定也是部队出身，而且属于实力很强的那一类人，我相信，你不会是坏人！”
    “其次，赵小姐对我有恩，我这个副队长，还是她帮的忙，既然你和赵小姐那么熟悉，我帮你，也等于是报答赵小姐的恩！”
    这么一说，倒是让秦牧很是欣赏王满。
    重情义！
    知恩图报！
    是个汉子！
    “谢谢你的提醒。”
    秦牧拍了拍王满的肩膀，说道：“我来自飞鹰，你应该听过！”
    既然是同类人，秦牧也没隐瞒，只是将自己的来历简单说了一下。
    当然，说这个，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让对方安心，飞鹰出身的人，对付十几个打手，那不是轻轻松松的吗？
    “所以呢，你别担心，我会解决那些小麻烦的。”
    秦牧补充了一句，这才转身走向门口。
    他倒要看看，这个范腾，到底都准备了多少人手对付自己。
    刚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疾跑声音，回头一看，正是王满。
    “你怎么还跟着来？”
    秦牧一阵意外，问道。
    “我想见识一下飞鹰人是如何出手的。”
    王满的眼睛里都是兴奋之色，无比直白的说道：“我也想和您并肩作战，我好久没有过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带我一个吧！”
    额……
    还能这样？
    秦牧的确没有想到，这个王满，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这么不成熟，想跟着自己去打架？
    “你不怕丢工作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得罪范家，你这份饭碗，肯定保不住的。”
    “不怕！”
    王满摇摇头，道：“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况且，能跟飞鹰人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得……
    这是油盐不进啊！
    “那行，你跟着我吧！”
    秦牧也没再多说什么，人家都这么坚定了，要是还拒绝，显得自己有些冷血了。
    太好了！
    王满满脸写着激动，跟在秦牧身后，就像是得到奖励的小孩子一样……
    刚走出小区门口，刚刚被胖揍一顿的范腾，领着十几个人走了出来。
    是真狂妄啊！
    大白天的，就搞这么一出，一点都不把法律放在眼里，聚众斗殴，堂堂范家，竟然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和在一块……
    这个范腾，是真的一点都不洁身自好！
    “你叫秦牧是吧？”
    范腾憋着内心的怒火，看着秦牧，冷冷的说道：“我调查过了，你不就是个县委书记吗？”
    “你特码的装什么装！”
    “到了省城，你这个县委书记屁都算不上！”
    “我们范家的大门，处级干部压根都进不来，我今天在这里把你打个半死，都没人敢扶你一把，你信不信！”
    ……
    狂妄！
    嚣张！
    范腾今天倒是把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没了？”
    “你这就说完了？”
    秦牧轻声一笑，反问了一句。
    他很清楚，这个范腾所谓的调查，肯定只调查了自己的一般情况，但凡要是知道自己有京城背景，他还敢这么放肆吗？
    肯定不敢！
    说白了，还是这个范腾太纨绔了，怎么能指望一个纨绔子弟能有什么作为呢？
    “这就够了！”
    范腾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会把刚才你揍我的，百倍揍回来！”
    他平时接触的，那都是厅局级，秦牧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自然不会被他看在眼里。
    一挥手，就让自己的那些手下，纷纷上前，准备给秦牧一个教训。
    他都吩咐好了，这些小弟先把秦牧狠狠教训一顿，然后他再上，这样就比较保险了。
    毕竟，他是真的打不过秦牧！
    “秦先生，我们一起！”
    王满此时特别的兴奋，看着这么大场面，兴奋的浑身都有些在颤抖，连忙招呼了一声。
    “不用！”
    “你在原地站着别动！”
    “你不是想知道飞鹰人是怎么打架的吗，我给你演示演示！”
    秦牧笑了笑，叮嘱了一句。
    王满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真要是一起上，还要他照顾，那多麻烦。
    啊？
    我站着不动就行了？
    王满一阵吃惊，这么多人，秦先生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飞鹰人是很强，但也没强的这么离谱吧？
    没等王满询问一句，秦牧的身影已经迎了上去，冲进了人群里。
    “嘭！”
    “嘭！”
    “嘭！”
    王满只听得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一群人先后倒地，毫无招架之功。
    等等……
    都怎么打的啊！
    王满的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拼命想要看清楚秦牧的招式，但很可惜，全是残影，以肉眼是没办法看清楚了……除非回去弄个慢速播放……
    几分钟的功夫，范腾带来的一群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再无一个站着的人了。
    “范腾，你这找来的帮手也不行啊。”
    秦牧信步走到范腾面前，笑了笑，说道：“要不……你再来，我们切磋切磋？”
    我来？
    来个屁！
    范腾此时紧张的止不住颤抖，连忙说道：“秦……秦牧……你……你不能再……再打我了……”
    “你打伤了这么多人，你……你犯法了！”
    终于，范腾找到了一个可以惩治秦牧的理由。
    “对，你犯法了！”
    “你聚众斗殴，你……你完了！”
    “我……我要报警！”
    ……
    范腾忽然想了起来，赶紧强调了一句。
    你报警？
    恶人先告状？
    秦牧都差点笑死，“范腾，你可别忘记了，这条路四处都是监控，你觉得，你这句话，能行吗？”
    这……
    对哦！
    还有监控！
    范腾的脸色一白，“那……那你不能再……再打我了，有监控，你敢动手就……”
    “啪！”
    谁知，范腾的话还没说完，秦牧一巴掌直接扇了过来，打的范腾头晕眼花的！
    “你……你不是说有监控吗，你怎么还敢打我？”
    范腾一手捂着脸，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信不信，我打了你，你和你的范家，还要给我赔礼道歉！”
    秦牧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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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3章 有辱门风

    什么意思？
    你打我，不但我要给你道歉，连范家都要跟你道歉？
    你以为你是谁啊？
    又装逼！
    “秦牧，你太狂妄了。”
    范腾一手捂着脸，冷冷的说道：“让我爸知道，他会弄死你的！”
    “还想让我给你道歉？你做梦！”
    是吗？
    你还不信？
    “啪！”
    秦牧二话没说，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打的范腾晕头转向，差点没昏死过去。
    “给你一次机会，带我去你们范家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让你亲眼看看，你们范家，都是怎么给我道歉的。”
    来都来了！
    那就顺势拜访一下范家，也没什么问题。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彻底消除范家和赵家结盟的可能性。
    你还敢跟我去家里？
    范腾都惊呆了，按照他的理解，秦牧将他给狠狠揍了一顿，打的这么严重，肯定要快速跑路才对。
    可秦牧倒好，竟然主动要求去范家！
    这是嚣张到了什么程度，敢这么做？
    “行，你有胆量去，我肯定敢带！”
    范腾一口答应，心里已经在想着，等会该让家族里的人怎么教训秦牧了。
    “那就走吧！”
    秦牧站起身，跟在范腾身后，往隔壁的小区走去。
    这一片都是高档住宅区，范家的距离也不远，走了一公里，就到了范家。
    “秦牧，我是有点佩服你的胆量了！”
    “敢单刀赴会，等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们范家，可不是一般家族，我爷爷有保镖的。”
    ……
    进了范家大门，范腾冷笑一声，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满眼都是嘲讽，似乎觉得，进了范家大门，他就高枕无忧了。
    “啪！”
    谁知，秦牧一点都不惯着他，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再次将范腾打倒在地。
    “范家怎么了，我照打不误。”
    秦牧轻笑一声，“你以为在这里，我就不敢动手了吗？”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在哪里，我想教训你，轻而易举。”
    疯了！
    真是一个疯子！
    都到范家了，还敢动手打自己！
    “秦牧，我跟你没完！”
    范腾捂着自己的脸，转身跑进了大院里，大声的嚷嚷了几嗓子。
    很快，一阵阵脚步声从屋子里响了起来。
    今天周六，大部分范家人都在。
    “小腾，你这是吵什么？”
    范超恰好在喝茶，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着慌里慌张的范腾，不满的问了一句。
    “小叔！”
    “你快喊人来！”
    “把秦牧给抓了，他快把我打死了。”
    ……
    谁？
    秦牧？
    听到这个名字，范超微微一愣，的确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他刚刚才被对方赶出淮宁，现在到了省城，这人还能过来？
    “范超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秦牧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范超，笑了笑，随口说道。
    还真是秦牧！
    范超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呢，现在看仔细了，还真是这人。
    “秦牧，你到我范家来做什么？”
    范超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之前在县里，他是人家下属，要尊称秦牧一句秦县长，秦书记，但如今，是在省城，是在范家，他自然不用喊人家称呼，直呼其名就足够了。
    “帮你们范家教训教训人。”
    秦牧微微一笑，十分直白的说道：“这个范腾，是你们范家人吧，年纪轻轻，纠集人，聚众斗殴，对国家干部下死手，有点缺乏管教了，我找你们范家话事人谈一谈。”
    你找我们范家话事人？
    范超一阵皱眉，刚想说话，他大哥，也就是范家家主范建走了出来。
    “你就是淮宁县委书记秦牧？”
    范建打量了一下秦牧，沉声问道。
    他目前在江南省政府任职，担任秘书长，原本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更不可能记住一个小县委书记的名字。
    但秦牧不同！
    京城秦家出身，他记得很清楚。
    毕竟，那可是京城秦家，还有个定海神针的老爷子，真的没人敢轻视。
    “没错，我是秦牧！”
    秦牧微微点头，道：“想必您就是范秘书长吧？”
    “爸，别跟他废话了，快让人把他抓起来！”
    范腾不想听这些人寒暄，他只想看着秦牧倒霉，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你看看，我都被他打成这个鬼样子了，你快对他动手啊！”
    嗯？
    这又是怎么回事？
    “范秘书长，这真是您的儿子？”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问道：“我印象里的范秘书长，是温文尔雅，非常有学识的一个人，但您儿子，可就有些叛逆了，方才，他纠集十几个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一起围攻我！”
    “幸好我还会一点拳脚功夫，要不然，我这条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范秘书长，工作繁忙，我也能理解，但贵公子这么蛮不讲理，嚣张跋扈，平时想必也没少作恶吧，我看您还是要管一管的！”
    “您还年轻，总想再进一步吧，要是家风不正，传到京城，可就对您不利了。”
    一番话说完，院子里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威胁！
    赤裸裸的就是威胁啊！
    众所周知，省府秘书长属于正厅级，还是省管干部，但要是再进一步，那就是省部级，就是中管干部了，所有晋升任免，都在京城。
    秦牧的意思很简单，小心我把范家家风不正的事情，带到京城，像范腾这种，纠集人手，聚众斗殴，一旦闹大，自然会影响范建。
    毕竟，级别越高，竞争同样很激烈。
    有的时候，一点小事，都有可能葬送掉范建的一生努力。
    别的人说这话，范建可以不信，但秦牧说这话，他不得不信。
    谁让秦家在京城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呢！
    “你装个屁啊，老子这点小事，能影响什么，你特码的就是危言耸听，我……”
    “啪！”
    范腾刚想嘲讽秦牧几句，但范建的一巴掌转瞬即至，打的范腾直冒金星。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范建冷冷的骂道：“去，给秦牧同志赔礼道歉，身为我范家子弟，不知道洁身自好，你真是有辱门风！”
    一句话说完，范腾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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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 我也要考公

    范腾本以为回到范家，有了父亲保护，就能无视秦牧了。
    但没想到，真被秦牧说中了。
    回到家里，还被父亲扇了一巴掌，到头来，还要跟秦牧道歉认错。
    这可是范家啊！
    他居然要给一个外人道歉？
    “秦牧同志，犬子不懂事，非常抱歉，我先替他跟你道个歉。”
    范建拱起手来，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句。
    一家之主，做到这个程度，倒也很有诚意了。
    “范秘书长客气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相信，今天是个误会，我和赵家小姐赵亚楠是老相识了，还在谈恋爱，以后有机会，肯定常来拜访！”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告辞了，打扰各位休息了。”
    秦牧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没有多待。
    毕竟，他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招人嫌了。
    “大哥，他这最后还提一句赵家是什么意思？”
    范超皱着眉头，不解的问了一句。
    “因为我和赵家老爷子商量了，想撮合小腾和赵家小姐赵亚楠结婚，促成赵、范联盟。”
    范建淡淡的说道：“秦牧这么说，就是提醒我们，赵亚楠被他看上了，让我们范家，彻底死心，不要想着再让小腾和赵亚楠有什么关系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范超瞬间秒懂！
    “爸，凭什么啊？”
    范腾不服气的挣扎着站起身来，不满的说道：“凭什么他说了一句话，我们范家就要听他的啊？”
    “我们不能无视他吗？”
    无视？
    范建自然做不到！
    “你知道你今天惹下了什么大祸吗？”
    范建冷冷的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交友要谨慎，不要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你倒好，竟然敢纠集那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对付一名县委书记，你是真的自寻死路！”
    “爸，不就是个县委书记吗，以前那些厅长来，也没见你这么怂过啊！”
    范腾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你以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县委书记吗，他姓秦，他是京城秦家的嫡长孙！”
    范建没好气的骂道：“二十九岁做到县委书记，你以为他简单吗？”
    “说句难听的，他要是想借题发挥，能把你送进监狱，坐个十年牢，是人家大度，不想追究你，否则，谁来了也保不住你！”
    什么？
    这么夸张的吗？
    范腾小小愣了一下，这个秦牧，背景这么大？
    还京城秦家？
    “可这里是江南啊，他有京城背景，又能怎么样，再说，他地位那么低，只是一个县委书记，背景再大，也是有限制的啊！”
    范腾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看上去，你说的有道理。”
    范建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淡淡的说道：“但如果，京城秦家嫡长孙在江南被打的消息传出去，京城那位老爷子一旦不高兴，只需要放出风去，就会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为秦牧出头！”
    “正常竞争，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你动用了特殊手段，还纠集社会人士对秦牧下手，这就是非法竞争，人家想动你，一句话的事！”
    “到时候别说你，整个范家都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永远不要低估京城那位老爷子的影响力，门生故旧遍布各地，一声令下，谁也招架不住。”
    范腾瞬间闭嘴了！
    听上去，好像也的确是那么回事，他带人跟秦牧打架的视频，沿途监控肯定都拍到了。
    要是真有人捏着视频，那就真可以把他送进监狱了。
    敢情，秦牧真的没有跟自己撒谎啊？
    对方是真能把自己送去坐牢！
    这么一想，范腾的后背，一阵发凉。
    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真是凶险！
    “爸，那我和赵亚楠的婚事……”
    范腾犹犹豫豫的问道。
    “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范建瞥了一眼自己儿子，没好气的说道：“就你今天的这个表现，传到赵老爷子的耳中，肯定也不可能成功了。”
    “你啊你，真是一步走错，步步走错，满盘皆输！”
    范建连连摇头，一阵无奈，赵老爷子是出了名的严格，一直在考察范腾的个人能力。
    今天这一出，肯定是失望透顶！
    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
    得……
    彻底完了！
    范腾像是彻底没力气了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两眼怔怔无神。
    ……
    秦牧出了范家，就准备离开省城了。
    这一趟过来，倒是有一定收获。
    和老班长徐哲重新联系上了，其次，也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破坏了赵家和范家的联姻想法，如果他能去京城，再说服爷爷给自己点时间，兴许和赵亚楠的关系，能挽回一下。
    “秦先生！”
    刚出小区，就听到一阵喊声。
    扭头一看，正是之前的保安副队长王满，焦急的跑了过来。
    “您没事吧？”
    “我看您进了这边小区，我也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您了。”
    王满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
    秦牧笑了笑，说道：“有劳你担心了，今天的事情都结束了，刚才谢谢你了。”
    谢我？
    王满一阵惭愧，说道：“秦先生，您这么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您的实力太强，也用不上我帮忙。”
    王满本以为自己身手算不错了，但跟这位秦先生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话不能这么说。”
    秦牧正色道：“你有正义之心，我特别欣赏这个，你好好干，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我有作为？
    王满听了，一阵羞愧，“我就是一个保安，能有什么作为的，秦先生，跟您一比，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保安怎么了？”
    “我们只是分工不同，都是平等的。”
    秦牧拍了拍王满的肩膀，说道：“你是退伍军人，实在不行，再试试考公，万一上岸了，也能继续为人民服务嘛！”
    简单寒暄两句，秦牧就告辞离开了。
    只是他随口说的几句话，却给王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改变了王满的一生。
    考公！
    我也要考公！
    像秦先生一样，做一个领导，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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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5章 太看的起自己

    结束省城的事情，秦牧就坐上了返回淮宁的火车。
    秦牧也没想到，在这趟火车上，却碰上了一个熟人。
    许曼！
    这个曾经的舞蹈团女子，因为一次偶然和秦牧结识，产生了点联系。
    “秦书记……”
    许曼看到隔壁座位上的秦牧，激动的两眼放光，赶紧凑了过来。
    幸好车厢上人不多，要不然，这一喊，怕是要让秦牧成为全车厢的明星人物。
    “许小姐，真巧啊！”
    秦牧笑了笑，随口打了一声招呼，“你也去淮宁？”
    “对啊，我去看我弟弟。”
    许曼重重的点头，道：“秦书记，谢谢您，上次的事情，我本以为你不会帮忙了，但您……我真的要好好谢谢您，如果我有机会……”
    “等等，我可没帮忙啊！”
    秦牧连忙正色道，“我其实还不知道你弟弟分到了哪个部门呢！”
    啊？
    你没帮忙？
    真的假的？
    许曼疑惑的看着秦牧，从表面上看，秦书记的确不像是在说谎，似乎真的没帮忙。
    但自己弟弟被县委组织部长亲自接见、谈话，这明显是有人帮了忙的。
    难道说？
    秦书记是故意这么说的？
    对，一定是这样，一般大官做了什么都不会说出来，并且不会承认。
    “秦书记，我明白！”
    许曼笑了笑，说道：“您的确没帮忙，我懂！”
    哦？
    你真的懂了？
    秦牧看着许曼的样子，可不相信对方是真的懂了。
    “我弟弟被分去了纪委，说是组织部长亲自跟他谈话，最后修改的分配部门。”
    许曼又补充了一句。
    对于这个结果，秦牧也不意外。
    虽然他没有直说，但雷鸣这个组织部长，肯定会询问许志胜的本人意思，而许志胜又特别想去纪委，这样一来，雷鸣肯定会满足对方的意愿。
    “恭喜你弟弟，得偿所愿。”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纪委的工作可不好干，他以后会很辛苦的。”
    “谢谢您。”
    许曼又道了声谢，“我这次过去，就是给他买点新衣服，再给他包点饺子什么的，平时做起来也方便。”
    听着这话，秦牧竖起了大拇指，道：“你这个做姐姐的，很会照顾弟弟啊！”
    “我们姐弟就这样，相依为命。”
    许曼随口说了一句，“秦书记，要不……您晚上来我们这里吃点？”
    “我做饭很好吃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我去吃饭？
    秦牧连忙摇头拒绝了，他要是去了，那只怕全县委大院的人都要误会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做。
    “许小姐，这就不用了吧，我去就不合适了。”
    秦牧笑了笑，“而且我晚上有别的事情，抱歉了。”
    “没事没事，您是大忙人。”
    许曼也知道，想请动对方的难度很大，所以也没意外。
    “秦书记，您有我的电话，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随叫随到。”
    许曼应了一声，又暗示了一下。
    她相信，秦书记能听懂的。
    “没问题。”
    秦牧瞥了一眼许曼，应了一声，只回了三个字。
    小姑娘的心思，他都懂！
    但秦牧是真的没有这方面心思！
    等火车到了淮宁县，秦牧就快步下了车，准备离开。
    但许曼却是紧紧跟着他一起，出了车厢。
    “姐姐！”
    许志胜大老远的就看见了自己姐姐，赶紧挥手喊了一声，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偶像：秦书记！
    他们居然是一起的？
    许志胜的眼睛里都是错愕之色。
    估计是凑巧吧？
    许志胜刚这么想着，却又看到自己老姐居然和秦书记说了一句话。
    “秦书记，这是我弟弟，许志胜。”
    许曼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跟秦书记介绍了一下。
    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也不是体制内的人，但她明白一个道理，在领导面前，多刷刷脸，肯定是有作用的。
    让老弟跟秦书记熟悉一下，见个面，打个招呼，这以后工作中，老弟跟其他人竞争，这不就等于领先半个身位吗？
    万一跟其他人有相同的功绩，那肯定优先提拔熟悉的面孔啊！
    “许志胜同志，我看过你的资料，很不错。”
    秦牧何尝不知道许曼的那点小心思？
    但他并没有拆穿，也没有拒绝，反而是客客气气的看向了许志胜，主动伸出手，笑着说了一句。
    这一说话，把许志胜给吓到了。
    天哪！
    县委书记居然都看过自己的资料！
    “秦书记，我……我是许志胜，感谢您的认可，我……我会在今后的工作中，奋发进取，向您学习，为淮宁的发展，做出贡献。”
    许志胜面对自己的偶像，整个人紧张无比，说起话来，都是哆哆嗦嗦的。
    “好，我们淮宁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干部。”
    秦牧微微点头，鼓励着说道：“我会重点关注你的，好好工作，加油干！”
    说完，拍了拍许志胜的肩膀，就先一步离开了。
    而许志胜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慌了神。
    书记会重点关注自己？
    我的天！
    这可怎么办！
    许志胜紧张的都跟姐姐许曼说了起来，“姐姐，这下怎么办啊，书记都重点关注我了，我……我要是犯了错，那不就完蛋了吗？”
    “我……我真的很紧张啊！”
    许曼看着自己弟弟的样子，一时都无奈了。
    这让她说什么？
    老弟竟然紧张成这个样子，只是跟领导打了一个照面，聊了两句天而已。
    至于吗？
    “弟弟啊，秦书记不是很随和的吗，你紧张什么呢？”
    许曼忍不住说道：“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认识一下，混个脸熟，以后书记说不定能关照你一下呢！”
    “姐，书记是我的偶像，我看到自己偶像就会紧张的啊。”
    许志胜解释了一下，“要是书记真的关注我，那我只会更紧张，工作也会干不好的。”
    “想什么呢，领导跟你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
    许曼没好气的说道：“书记天天那么忙，还能关注你一个刚入职的小科员啊，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
    额……
    只是客气下吗？
    许志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时有些迷糊。
    他还以为秦书记很看重自己，真的要关注自己工作呢！
    “对了姐，你是怎么认识秦书记的啊？”
    许志胜忽然想了起来，连忙问道。
    那么大的领导，姐姐居然都认识，太反常了。
    “这个嘛……你就别管了。”
    许曼微微一笑，直接就走开了，并没有回答。
    什么意思？
    许志胜都惊了一下，他虽然有些迟钝，但也能看的出来，姐姐的眼睛里带着笑容，脸上还浮起一些红晕。
    这是害羞的表现啊……
    难不成？
    不会吧……那可是秦书记啊！
    自己老姐怎么配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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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6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秦牧那么说，的确只是鼓励一下许志胜。
    毕竟是江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能到淮宁这种贫困县区，属于不可多得的人才。
    对方还很年轻，鼓励几句，兴许能让许志胜坚定为人民服务的心。
    让有才之人，发挥更大的作用，也是他这个县委书记应该做的事情。
    况且，秦牧在淮宁县的基层干部里，根基并不深厚，终究是外来户，要多培养年轻干部。
    特别是许志胜这种，刚考进来，又碰上秦牧主政，这在古代，许志胜甚至算是秦牧的半个学生，有这份关系在，秦牧有机会提拔一下，许志胜肯定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了。
    多培养点自己人，以后升职了，也才能有更多的班底为自己服务。
    任何领导，不管走到哪里，都喜欢用‘自己人’，更加得心应手。
    回到县城，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周末，秦牧依旧去了县委大院，准备看看年底的一些工作安排。
    一般周末，县委大院是没什么人的，但一走进去，却发现大院里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
    “秦书记！”
    刚走两步，迎面就碰上了江浩轩，后者连忙迎了上来。
    “今天周末，你不休息吗？”
    秦牧反问道。
    “书记，朱县长在群里一顿批评，我们哪里还敢休息啊，您看，好多人都自发的来加班了。”
    江浩轩低声说道。
    哦？
    朱县长在群里批评？
    “批评什么了？”
    秦牧随口问道。
    “他说临近年关，各种突发的情况比较多，作为年轻干部，要有奉献精神，多来大院待命。”
    江浩轩解释道，“据我所知，县政府里的大部分同志都主动来加班了。”
    “当然，朱县长本人也是以身作则，他昨天和今天都来了，保持着和工作日一样的上班时间。”
    哦？
    这么有魄力？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县长朱乐天，还是个工作狂？
    周末都不休息，一直加班。
    省委办公厅的出身，还真有些不一样。
    “书记，您怎么来了，周末不休息一下吗？”
    刚上楼，迎面就碰见了朱乐天，后者手上拿着一沓资料，急色匆匆的，那叫一个忙碌，看到秦牧，还有点意外的问了一句。
    “乐天同志你刚过来，周末都在加班，我作为一把手，当然也不能躲清闲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有你这么努力奋斗的县长，我这个县委书记，来与不来，倒是没什么影响。”
    听着这话，朱乐天知道，秦牧是在点自己呢！
    似乎在说：到底谁是一把手？
    你当个县长都敢来抢权了？
    “书记，您这就说笑了，您是我们淮宁县的一把手，我们都要接受您的领导，您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朱乐天连忙说道：“我倒是有一点事情想和您聊聊呢！”
    说的倒是挺好听！
    秦牧心里腹诽了一句，随即说道：“那你跟我来，咱们聊聊吧！”
    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朱乐天紧随其后，进了办公室，坐下来，立马说道：“书记，马上要过年了，我申请在县里值班。”
    “还有乐宁同志，她和我聊过了，因为我们俩都是刚调任过来的，对淮宁的情况了解不多，正好借着春节的功夫，在这里值班，看看资料，再了解一下淮宁县的情况。”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睛里就泛起一抹怪异之色。
    联想到老班长提供的信息，朱乐天和乐宁是有着某种私情的，现在又同时申请春节值班，这意思……
    倒是很明显了！
    借着值班的名义，两个人凑在一起？
    工作，私生活两不耽误？
    打的倒是一手如意算盘！
    “乐天同志，你和乐宁同志也不用这么见外吧，来了都是同志，要安排值班，也不能只让你们二人，你就正常排班吧，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留下值班。”
    秦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身为人民干部，都要有奉献精神！”
    这……
    朱乐天听了，连忙说道：“秦书记，您真不用跟我们见外，您是京城人，不如早点回去度假，陪陪家里人，您放心，淮宁县有我和乐宁同志值班，肯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盛情难却！
    朱乐天很坚持，秦牧倒是没有再拒绝。
    “既然乐天同志这么想，那就辛苦你和乐宁同志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过年期间，有你们两个人在县城主持大局，我也就放心多了。”
    “请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尽职尽责。”
    朱乐天应了一声，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看似过年期间有人值班了，但秦牧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这二人难道真的为了那点事，就愿意留下来加班？
    朱乐天看面相，并不像是那种沉迷于女人之事的人，但秦牧也没想到这里头存在什么问题。
    ……
    “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朱乐天刚回到办公室，里面一人立马站起身问了一句。
    这人正是县纪委书记乐宁。
    “答应了。”
    朱乐天关上门，微微点头，说道：“这个春节，就由你和我作为县委领导，留下来值班。”
    “秦书记应该要回京城吧？”
    乐宁好奇的问道。
    “那肯定，春节这么重大的节日，他肯定要回去，到时候，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朱乐天笑了笑，说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乐宁叹息一声，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万一老天爷不作美，那就没辙了。”
    “不会，我相信老天爷肯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朱乐天轻笑一声，走上前，将乐宁抱在了自己怀里。
    “你小心点，在办公室呢！”
    乐宁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没有再动弹了，而是靠在了朱乐天的怀里。
    “怕什么，谁敢不敲门进我的办公室？”
    朱乐天满不在乎的说道：“只要老天爷作美，我们俩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在全县乃至全市、全省民众面前，狠狠的出一波风头。”
    “到时候，作为一把手的秦牧，远在京城回不来，我倒是可以发挥一下二把手的身份，调兵遣将，拉拢人心，也好为年后和秦牧竞争，积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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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7章 一招暗棋

    年前最后一周，秦牧的工作并不多，基本都是看看资料，看看明年的工作方向。
    当然，并不是说年前工作不多，而是因为年前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而秦牧是一把手了，像那种琐碎的小事，自然也不可能到他的跟前。
    放假前两天，秦牧倒是在大院里碰上了熟人。
    刚考上岸的裴新月！
    “秦书记好！”
    裴新月撞上秦牧，连忙恭恭敬敬的问了一声好。
    “恭喜你啊，考上岸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你是分到了县府办？”
    “是的，书记。”
    裴新月点点头，道：“其实我也没搞懂，为什么让我去了县府办！”
    她这么说，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秦书记，是不是秦书记帮的忙。
    她来考公，纯粹是受到秦牧的激励，想跟秦牧一样，真正为人民服务。
    考上之后，她也没指望能分去什么好的部门，毕竟，她又没有背景，没有人脉资源，基本上是要去乡镇，又或者边缘部门。
    等分配结果一下来，就有些傻眼，居然让她去县府办，这可是最当红的几个部门之一。
    裴新月思来想去，她除了认识秦书记这么一个大官，好像也不认识别的人了啊。
    只是她脸皮薄，上班两天了，也没好意思找秦书记聊天说话，今天恰好碰见了，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安排你去县府办，想必是组织部那边深思熟虑的结果。”
    秦牧笑了笑，说道：“你好好干，在县府办肯定能闯出一片天来，我会关注你的，年轻干部就是要拼搏进取！”
    “好，我听您的。”
    裴新月被秦牧这么一鼓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虽然只是领导画的一个大饼，但裴新月就是喜欢吃！
    那可是秦书记啊！
    是她崇拜的领导！
    简单聊了两句就分开了，秦牧看着裴新月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清楚，组织部的分配，肯定都是有原因的。
    以裴新月的个人履历来看，分去县府办，有些夸张了，不符合常理。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雷鸣或许知道自己认识裴新月，毕竟，当初秦牧在大王村，搞茶叶种植，裴新月也露了不少脸。
    雷鸣这种人精，肯定记得。
    况且，如今朱乐天担任县长，裴新月进了县府办，等于是给对方埋下了一颗钉子。
    这个安排，不得不说一句很巧妙。
    秦牧也不会想到，雷鸣的这一招暗棋，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因为他和裴新月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关联，裴新月只是一个普通村子里长大的姑娘，这次考上了公务员，分到了县府办。
    朱乐天虽然觉得这姑娘运气好，分到了县府办，但也没有将对方和秦牧联系起来，就只是当成一个新人来培养。
    朱乐天甚至还将今年新加入县府办的两名新人喊进了办公室，着重鼓励了一下。
    “新月同志，我看你在村里呆的时间久，对基层情况肯定很了解，以后我要是有关于基层的事情，可能要跟你多请教呢！”
    朱乐天看着裴新月，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向我请教？
    裴新月心里一阵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县长，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都会跟您说的。”
    一个大县长这么跟自己说，裴新月自然是紧张的，不过这心里还是有些小意外。
    难道这位朱县长也跟秦书记一样？
    是个待人真诚、扎根基层的好领导吗？
    “朱县长，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聊聊！”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县纪委书记乐宁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也不敲门啊，我正和刚加入县府办的年轻干部聊聊天呢！”
    朱乐天带着一丝不满，说了一句。
    “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乐宁听完，也没在意，只是随口应付了一下。
    裴新月和另外一个新人倒是没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但裴新月是个特别心细的女孩子，一双眼睛也很毒辣，她总觉得，这位纪委书记似乎在和朱县长挤眉弄眼？
    不对劲！
    裴新月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一时半会又没发现别的东西。
    “你们先回去吧！”
    朱乐天看向裴新月二人，说道：“年轻干部，要多努力，多奋斗。”
    “是，县长！”
    “我们肯定听从您的指示！”
    ……
    裴新月二人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你啊，以后还是要注意着点，咱们的关系，不能暴露。”
    一关上门，朱乐天立马提醒了乐宁一句。
    “哼，我看你是对那个小丫头片子有意思吧？”
    乐宁白了一眼，不满的冷哼了一声，“那个叫裴新月的，年轻漂亮，还好骗，你一个大县长，招招手，不就哄过去了。”
    吃醋了？
    朱乐天一阵无奈，站起身来，拉着乐宁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道：“你这么成熟的人，还吃这种醋？”
    “他们俩都是刚进来的，我调查过了，和秦牧那边没什么关系，这样的人，我肯定要拉拢一下啊，咱们在淮宁的根基太浅薄了，多拉点年轻人入伙，以后办起事来，也方便的多。”
    听着这话，乐宁的一张脸才稍微缓和了不少。
    “行吧，你这个解释，我勉强相信了。”
    乐宁微微点头，道：“我们纪委倒是来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看背景，也比较简单，是江南大学的高材生，我也想着要不要好好培养一下，当成自己人，咱们行动的时候，还是需要几个听话的年轻人冲锋陷阵的！”
    “只要没有秦牧那边的背景，就多吸纳一下。”
    朱乐天肯定的说道：“咱们要是成功了，那肯定也要培养自己人，今年新进来的这些年轻人，多半没有秦牧背景，更要着重培养。”
    “行，我听你的。”
    乐宁应了一声，笑道：“那个许志胜长相还很帅的，个子也高，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我培养他，你不会吃醋吧？”
    吃醋？
    朱乐天可不傻，他和乐宁这关系，早就是深度绑定了，会因为一个小白脸而影响事业吗？
    肯定不会！
    说句难听的，乐宁敢找小白脸，他何尝不能找个年轻漂亮的？
    “不会，我相信你。”
    朱乐天大笑一声，随意的说着，压根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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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8章 隆重安排

    腊月二十八，秦牧处理完工作，就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这对于秦牧来说，也不例外，爷爷的电话早就打过来了，询问什么时候回京，并且提前帮秦牧安排好了机票。
    不过，坐上飞机之后，秦牧这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朱乐天和乐宁主动留下来加班，负责值班工作，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谋划。
    话说回来，秦牧现在是一把手，在淮宁的根基肯定比朱乐天和乐宁深厚，倒也不用那么担心。
    真要有什么事情，他肯定能听到消息，到时候，随时都能回来一探究竟。
    想到这里，秦牧倒是放松了一些。
    不如想想怎么回去应付爷爷吧，因为他知道，这次回京，爷爷肯定要给自己安排一堆相亲的了。
    这也是一个麻烦问题！
    两个半小时之后，飞机落地，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等候多时。
    “少爷！”
    “龙哥，怎么让你来了啊！”
    陈文龙，爷爷的专职秘书，来机场接自己，一般安排个跑腿的就行了，让对方亲自过来，显得有些隆重了点。
    “老爷子亲自吩咐我来的，说你现在不一样了，秦家未来的希望，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
    陈文龙笑了笑，解释道：“今天一家子人都到齐了，就等你的出现了。”
    啊？
    这么隆重？
    秦牧皱着眉头，问道：“全都来了？”
    “对，二爷都专门从外地赶了回来，还有秦总，也带着一家人回来了。”
    陈文龙连忙补充了一句。
    这么多人？
    秦牧的确是没想到，二爷是父亲的弟弟，长期在外地任职，副部级领导，很少回京城，至于秦总，则是秦牧的小姑，目前担任一家国企总经理，正厅级！
    再加上自己的弟弟妹妹，这一大家子，人是真不少，前两年秦牧都在部队里过年，没有回家，今年不一样，回一次家，这么热闹，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行吧，那就回家看看吧！”
    秦牧上了车，直接说道。
    “好的！”
    陈文龙开着车，带着秦牧往京城秦家老宅而去。
    “少爷，我听老爷子说，已经帮你挑了十几个合适的姑娘，个个条件都很不错，这个年，你怕是要辛苦一下了。”
    路上，陈文龙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十几个？
    我的天！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爷爷这是想把自己给累死吗？
    安排十几个！
    “少爷，以你这条件，随便挑，随便选，多幸福啊，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陈文龙都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龙哥，要不……你替我去相吧？”
    秦牧认真的说道：“十几个太多了，这样，我分你一半，你替我去相，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呢，就推掉，合适的呢，你跟她谈恋爱都行！”
    “爷爷找的资源肯定都不差，我记得你一直都没结婚吧，这不正好有个机会？”
    什么？
    我替你去？
    陈文龙听了，连连摇头，道：“少爷，你可别害我，这种事情我要是替你去做，让老爷子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成！”
    “不至于！”
    秦牧笑了笑，“你跟着我爷爷好几年了，他也把你当亲孙子看了，真要有合适的，就撮合一下，也是喜事一件！”
    “那不行，不能做这种事情。”
    陈文龙依旧是摇头拒绝了，秦家的确把他当家里人一样看，但他自己得要有规矩。
    得……
    忽悠失败？
    秦牧一阵无奈，也暂时放弃了这个设想。
    车子开进秦家大院，爷爷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秦牧一下车，就看到了十几个人在院子里等着自己。
    “爷爷！”
    秦牧走上前，先跟爷爷打了声招呼。
    然后是父亲秦正阳、二叔秦正山、小姑秦安月……还有很多弟弟妹妹……
    “我们秦家的嫡长孙的确是长大了。”
    “小牧都是县委书记了，以后秦家就要靠你挑起大梁了。”
    “二十九岁的县委书记，放眼全国，那都是一等一的啊！”
    ……
    秦正山等人都笑着说了起来。
    其实按照关系，秦牧跟二叔、小姑等人都没有多么的好，今天之所以搞的这么隆重，纯粹是因为爷爷！
    爷爷健在！
    而爷爷钦定的秦家继承人，就是秦牧。
    以后是要动用秦家的力量，帮秦牧升职历练的，作为秦家的希望，秦正山和秦安月等人自然都要回来。
    以秦家的实力，想扶持秦牧，是完全有机会竞争长老之位的，自然要提前和秦牧搞好关系，哪怕只是表面关系……
    “回来了就好，先吃饭吧！”
    寒暄完了，老爷子秦济就发话了，一众人都走进了餐厅里，一一落座。
    “小牧啊，江南那个地方怎么样啊，发展机会大不大，我还想把你的弟弟和妹妹都调过去历练一下呢！”
    饭桌上，小姑秦安月笑了笑，问了起来。
    弟弟妹妹过去历练？
    秦牧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边上，打扮的很精致的弟弟妹妹，笑着说道：“小姑，他们在京城工作不是挺好的吗，还有必要去江南吗？”
    这两位打小就在京城，上学、工作，就没离开过，习惯了京城这灯红酒绿的生活，去了江南还适应吗？
    特别是自己这妹妹，妆容化的跟个鬼似的，一身名牌，娇滴滴的……
    “现在不一样，国家要求干部都有基层工作经验，只在京城的部委机关工作，很难提拔的。”
    秦安月解释了一句，“你是淮宁县委书记，是一把手，让他们在县委县政府里挂个职，你正好还能照顾着点，教教他们，这样不就能进步了吗？”
    去淮宁？
    这不是胡闹吗？
    秦牧连忙说道：“小姑，这估计不太行吧，淮宁那地方，条件很艰苦的，是全江州市经济发展排名倒数第一的县，他们去了，能习惯吗？”
    “艰苦一点没事啊，吃点苦是好事。”
    秦安月有些不依不饶的说着，“主要你是一把手，这挂职岗位，平时工作，都有你照顾，我比较放心的！”
    秦安月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很响亮，秦牧这个县委书记一般要做两年，正好让自己儿子女儿过去挂职两年，再回京城，这基层工作经验就有了。
    回去升职，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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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9章 挂职锻炼

    小姑说的很情真意切，但秦牧却不看好。
    养尊处优的京城少爷、小姐，去了淮宁那种地方，能好好工作吗？
    到时候只怕要给自己带来不少的麻烦！
    不过，小姑亲自开口，秦牧如果拒绝，那肯定不合适，破坏和谐。
    这个问题，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
    “小姑，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他们要是真愿意去淮宁历练，我肯定没意见的。”
    秦牧笑了笑，直接说道：“不过……他们真愿意去吗？”
    说完，将目光看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弟弟妹妹身上。
    “他们肯定愿意去！”
    一听秦牧答应，秦安月那叫一个高兴，想都不想就替自己的儿女答应了下来。
    “诶……小姑……这种事情还得问一下他们自己。”
    秦牧微微摆手，当即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姜洛、姜倩二人。
    “你们俩想去淮宁历练吗？”
    秦牧直白的问道。
    “大哥，我们想去！”
    “大哥，有您在，我们俩就能得到照顾了。”
    姜洛和姜倩倒是没有多想，立马说了一句。
    “那你们对淮宁了解多少？”
    秦牧反问了一句。
    这……
    了解多少？
    那肯定是不了解啊！
    他们一直在京城部委机关里工作，别说对淮宁了，就是对江州，对江南，都知之甚少。
    “看来你们也不知道啊。”
    秦牧笑了笑，“那你们可要做好准备了，淮宁县城很穷的，没有什么休闲娱乐的地方。”
    “你们过去，日子会很单调，每天两点一线，只有周末可以休息，挂职锻炼，最少一年半，中途要是离开，那会对你们履历有重大影响的，先考虑好！”
    很穷？
    姜洛和姜倩听了，都是迟疑了一下。
    “大哥，江南的经济发展不是还可以吗，淮宁也不至于那么穷吧？”
    姜洛不解的问道。
    “江南的整体经济发展对比中西部的省份，确实还算可以，但江州在江南只能排个中等，至于淮宁，那是江州最贫穷的县区，你觉得，能好的起来吗？”
    秦牧笑了笑，说道：“即便是现在，全淮宁连个高档饭店都没有，全县几十万民众，还有很多连饭都吃不饱，你们去挂职的话，的确能锻炼人，多下下基层，走走乡下泥巴路，爬爬野山，能感受到民间疾苦！”
    “我保证，你们去了，肯定能减肥，每天的工作都干不完，让你们得到充分的锻炼。”
    这话一出，姜洛和姜倩的脸色就变了。
    开玩笑！
    他们之所以答应去挂职，纯粹是想在秦牧担任县委书记的县里，好好享清福，偷个懒，就当去度假了。
    可现在这么一听，似乎挂职锻炼，和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大哥，淮宁那么穷啊！”
    “我们还是不去了吧，就在京城工作。”
    “妈，其实我们现在级别已经很高了，锻炼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姜洛和姜倩赶紧说了一下，婉拒了要去淮宁挂职的安排。
    开玩笑！
    让他们现在去过苦行僧的生活，那肯定不行啊！
    这就不去了？
    秦牧一阵想笑，年轻人，养尊处优惯了，再去过一般的日子，还真的是很难啊！
    “你们俩个……去吃点苦怎么了，这么大的人了，现在不吃苦，以后想升，可就难了。”
    秦安月无奈的提醒了一句。
    她虽然是在国企，但对目前公务员的提拔准则，也是略知一二，有基层工作经验和没有，那在提拔的时候，就是天壤之别！
    自己这儿女，就是不在乎这个门道。
    当然，主要还是他们没有这个上进心，只想着现在享福，但秦安月深知，秦家的好日子也就这几年了，老爷子不可能一直在……
    一旦老爷子不在了，秦家这艘大船，随时都有覆灭的风险，趁着老爷子在，该锻炼的锻炼，该升职的升职，握住实权，才是硬道理！
    “算了，随他们自己吧，他们不想去就算了。”
    秦安月的丈夫姜国全倒是不在乎的说了一句，“京城做个闲职，也挺好的，不指望什么。”
    姜国全是大学教授，对权力，看的比较淡，习惯过点安稳日子，属于有点小清高的那种文人风骨。
    好个屁！
    秦安月看着自己丈夫那没出息的样子，就很想骂人，但家里人都在，总要给对方留点面子。
    “国全说的有道理，不要强求！”
    二叔秦正山笑了笑，随口说道：“小牧啊，让小颜跟你去历练吧，她也在京城待久了。”
    小颜？
    秦牧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妹秦颜，后者吃着饭还有些懵逼呢。
    “二叔，这个事情得小颜自己愿意才行，不能强求的。”
    秦牧依旧是之前的话术，打算用淮宁的条件艰苦劝退对方。
    “小颜一直在农业农村部工作，她对基层工作很感兴趣，之前还问我说，哪里有渠道能接触到最基层的工作，我也是才想起来，你那边不就是基层吗？”
    秦正山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啊对，大哥，我想去基层的。”
    秦颜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去实地体验一下基层工作，我现在就是个小科长，你看能不能让我去基层乡镇，当个镇长、镇委书记什么的。”
    还有这样的志向？
    秦牧有些意外的看着秦颜，这个堂妹，虽然从小一块长大，但后来他从军，基本就没怎么接触了，所以还真有些不熟悉。
    “小颜有这个想法，我肯定要支持啊。”
    秦牧点点头，说道：“不过，淮宁县下辖的几个乡镇，条件更差，你可要想清楚了，去挂职，很艰苦的，要是承受不了……”
    “大哥，没事的，你就把我安排到最艰苦的乡镇去，我肯定能受得住，我要实地考察咱们国家的一线基层，掌握第一手数据。”
    秦颜十分肯定的说道。
    是吗？
    秦牧对这个话，表示存疑，秦颜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一直住在京城，去了淮宁那么艰苦的村里，真的能坚持的住吗？
    不过，这个大志向都说出来了，他这个做大哥的，如果不答应，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行，你跟部门提交申请，打报告到市里，我们那边会接收的。”
    秦牧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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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0章 催婚模式

    “小颜不错，有进取心。”
    秦牧和秦颜刚说完，一直没发话的老爷子忽然开口，说道：“去基层走走，挺好，当代年轻人，不应该只在京城待着。”
    “咱们祖国还在高速发展时期，城市建设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把工作重点放在农村贫困的事情上了，你们都是有能力的人，要把能力用在重要的地方。”
    “老爷子说的对！”
    秦正山立马附和了一句，“小牧啊，小颜要是真去了，可就劳烦你多照顾一下了。”
    “二叔放心，我好歹是做大哥的，在生活上，肯定照顾好她，但工作上，可就只能靠小颜自己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在淮宁，一切都是能力至上，工作上不出问题还能做出成绩，那什么都好说。”
    “这是肯定的。”
    秦正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行了，先吃饭吧，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老爷子当即又发了一句话。
    “对，先吃饭。”
    秦正山等人都应了一声，当即就终结了这个话题。
    整顿饭，只有秦安月吃的不太舒服。
    她知道，自己又落后了一步。
    本想先一步让自己的儿女都去秦牧那边挂职锻炼，增进关系，结果倒好，自己这儿女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只知道贪图京城的奢靡生活，完全不为以后考虑。
    这时候接近秦牧，就等于是在和未来秦家核心搞好关系，等秦牧从淮宁升职，老爷子肯定会给秦牧铺好政坛上升之路。
    可惜……倒是让秦颜抢占先机。
    都怪自己丈夫！
    想到这里，秦安月看向姜国全，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看中对方学识渊博，拼命追求，现在想想，也是自己恋爱脑……
    再有学识，不会变通，在当今这个社会，真的很难有上升之路。
    “爸，我还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秦安月硬着头皮，主动问了一句。
    “什么事？”
    秦济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把国全从学校里调到教育部去工作……”
    秦安月解释道。
    姜国全是大学教授，又兼着学院的副院长，有个副处的级别，从高校领导到政府部门工作，这也很常见，只要有关系，走动一下……并不难！
    “刚说了，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谈工作。”
    秦济瞥了一眼姜国全，又看着秦安月，冷着脸说道。
    “那行吧，吃饭吃饭！”
    秦安月瞬间秒懂。
    老爷子这话，看似没有拒绝，但其实已经拒绝了，就不想帮这个忙。
    “对，对，吃饭重要，我其实在学校里挺好的，搞搞学术，官场不适合我。”
    姜国全轻笑了几声，补充了一句。
    都这时候了，还死要面子？
    秦安月彻底是服气了，搞学术的人，就是这么清高！
    她一直在努力，想让姜国全从高校进入教育部，完成蜕变和升华，可对方倒好，可有可无，老是端着教授的架子，真是没救了。
    一顿饭吃完，二叔秦正山和小姑秦安月两家人都各自回了家里。
    屋子里只剩下秦济、秦正阳、秦牧三人。
    秦牧母亲走的早，家里一直都要冷清一些。
    “来，坐一下，聊聊天！”
    老爷子指着自己面前的沙发，跟秦牧喊了一声。
    “来了！”
    秦牧知道，这是自己每年回来的必备项目，总结今年，展望明年。
    “你在淮宁的事情，我都大致听到了汇报。”
    秦济缓缓开口，道：“做的很不错，历经两任县委书记，你都能屹立不倒，算的上是出淤泥而不染，更为关键的是，还能团结同志，发挥自己的优势，积极招商，为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打下基础！”
    “工作上都没问题，就是在儿女情长上有些优柔寡断了，不够有魄力！”
    夸奖完了，就要批评了！
    这是爷爷的一贯套路！
    “你爷爷给你安排了一些相亲，你到时候好好见见，接触一下，没什么问题，就把婚事定下来。”
    秦正阳在一旁说道：“你已经是县委书记了，再往上走，那都厅局级了，要是婚姻的事情都定不下来，会影响你的发展。”
    开始催婚模式？
    “这个事情，我也知道。”
    秦牧点点头，道：“爷爷，父亲，其实赵家那边……”
    “不提赵家！”
    秦牧本想借助这个机会提一嘴赵家，想让他们慢慢改观，但刚说出来，爷爷就挥手打断了。
    “这次我给你安排了十几个相亲对象，你呢，都去见见，我就不信了，还没有你喜欢的？”
    秦济冷哼一声，道：“都是正常年轻人，正是壮年，你就不喜欢美女？”
    额……
    说的这么直接？
    “我已经跟她们都说好了，让她们主动找你聊天，多主动主动，我秦家的大好二郎，谁能追的上，那肯定会大富大贵！”
    还能这样？
    秦牧都惊呆了，听爷爷这意思，是要让那些相亲姑娘都主动追求自己？
    疯了吧！
    十几个人一起追求，那秦牧还能招架的住吗？
    “爷爷，父亲，我还打算吃完年夜饭，初二就回江南呢，那边的事情比较多，不能在家呆太久。”
    秦牧连忙找了个借口，忽悠了一句。
    “胡扯！”
    秦济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都大半年没回来过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回，还回去那么早？”
    “过年时间，县委县政府都有人值班，你不用那么快回去，好好在家休息一下，等初六再走。”
    这……
    秦牧一时无法反驳，心里还真有些着急。
    要是这时候有什么紧急的工作就好了，他就有理由赶回淮宁了。
    这人有的时候，想什么就来什么。
    此时的淮宁县委大院里，朱乐天忽然将几个年轻同志都喊到了工作岗位上。
    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今年刚分配过来，属于背景干净，重点是没有秦牧那边的关系。
    比如裴新月，比如许志胜……
    像他们这样的，还有三个人，一共五个。
    “今天喊你们来，我要安排一个重要任务给你们。”
    朱乐天看了一圈，说道：“即将有恶劣天气，你们五个人，负责检查一下各个部门的应急物资是否齐全，记住，这个事情，要秘密进行，不要大张旗鼓的，更不要有什么消息流传出去，明白吗？”
    五个人一口答应，但心里都觉得有些怪。
    不就下一些小雨吗？
    至于协调应急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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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1章 阴谋气息

    “各位同志，你们是今年新加入淮宁县政府的，我相信，你们肯定都想建功立业，早日提拔。”
    朱乐天看了一眼裴新月等人，淡淡的说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我也刚来淮宁，缺的就是可以信得过的人手，只要你们跟我保持同步，听招呼，升职是时间问题。”
    这话一出，裴新月五人瞬间就明白了。
    朱县长的意思很简单，只要他们跟着干，听县长的话，就会给升职机会。
    说白了，就是让他们成为朱县长的手下，并且效忠。
    “县长，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朱乐天的话说完，立马就有人开始表示效忠。
    他们属于刚成为公务员的新人，正是需要在底层打拼的，这时候被县长看中，那是何等的荣耀？
    自然要抓紧机会投靠到县长的麾下！
    全县权力排名第二的人就在眼前，有几个人能扛得住这种诱惑？
    即便是裴新月和许志胜这种认识秦牧，并且把秦牧当成偶像看待的人，在这一刻，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蠢蠢欲动。
    不过他们比较理智，心里想的会比较多一点。
    比如，堂堂县长，在这个时候拉拢刚上岸的新人，是个什么意思？
    以县长的身份，想拉拢人，完全可以找县府办的其他有一定资历的干部，何必找一群新人？
    再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朱县长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落魄到需要拉拢什么都不会的新人吧？
    “县长，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们肯定只听您的。”
    “您指哪打哪，我只听您一人的。”
    “县长，您的话，对我而言，那就是最高命令！”
    ……
    有了第一个人带动，其他几人纷纷都说了起来，唯独只有裴新月和许志胜稍稍犹豫了一下。
    朱乐天的眼神很快就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县长，您是我们领导，我肯定听您的。”
    “没错，我们就听您的。”
    ……
    在朱乐天眼神注视之下，裴新月和许志胜也只能应和了一句。
    不过，这个迟疑，在朱乐天看来，是有些不合格的。
    人只有在不确定、有怀疑的时候，会犹豫。
    这说明裴新月和许志胜暂时还不能‘委以重任’，否则容易出问题。
    “很好，接下来，我来重新安排一下任务。”
    朱乐天微微点头，说道：“新月，志胜，刚才说的检查各个部门的应急物资，就交给你们来办吧，查点之后，把具体的数额都报上来！”
    “好的，县长！”
    “我们一定好好检查，形成报表。”
    裴新月和许志胜满口答应。
    “行，你们俩先去忙吧，这就是你们的任务。”
    朱乐天直接说了一句。
    “好的！”
    许志胜和裴新月都有些懵逼，但也只能先一步走了出去。
    很显然，这是有别的更为秘密的任务交给其他三人，否则，没必要还特地让他们先走。
    “你觉不觉得朱县长怪怪的。”
    到了外面，裴新月主动跟许志胜搭起了话来，他们二人其实并不认识，只是考上公务员之后在组织部开会的时候见过两次。
    今天这个也是凑巧。
    “是啊，我也觉得很怪，反正有些不大对劲。”
    许志胜点了点头，“不知道还有什么任务，是我们不知道的。”
    “而且，不就下个小雨吗，至于还检查什么应急物资吗？”
    这也是裴新月怀疑的点！
    “要不……我们跟秦书记汇报一下？”
    裴新月忽然说道。
    “书记回家过年去了，咱们县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裴新月是秦牧的铁杆粉丝，在她看来，县里出的事情，都要和秦书记商量，否则的话，就有风险。
    “我也想汇报，可是我不知道秦书记的联系方式啊！”
    许志胜颇为苦恼了一句。
    “其实我有……”
    “对了，我姐有秦书记的联系方式！”
    裴新月刚想说自己有秦书记的联系方式，结果话还没说出来，许志胜就想了起来，上次在车站，自己姐姐和秦书记还聊了几句，肯定有联系方式。
    你姐有？
    裴新月一阵怪异，她有秦书记的联系方式，纯粹是因为之前搞茶叶种植的事情。
    而许志胜的姐姐又是怎么有的？
    秦书记这女性好友，似乎有不少啊？
    难不成私下里是个玩的很花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有机会吗？
    换做旁人，有这样的表现，裴新月只会吐一口口水表示嫌弃，但面对自己的偶像，自己中意的秦书记，又是另外一个面孔。
    人类，都是双标的。
    “这样，我让我姐给秦书记发个消息，说一下县政府的情况，只要秦书记知道了，以他的头脑，肯定能想到朱县长的安排。”
    许志胜说了一下，就掏出手机，给自己姐姐发了消息，仔细说了一下，要求对方给秦书记发消息。
    做完这些，其他三人也从朱县长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个个带着笑容，满脸红光。
    裴新月见状，立马走上前，假装随意问了一句。
    “朱县长都跟你们说什么了？”
    都是一起进入县政府的，自然都认识一些，打听一下，这也很正常。
    “哈哈没说什么啊！”
    “只是让我们要认真工作，不能荒废青春。”
    “是的，县长真是太和蔼可亲了，对我们是真客气。”
    ……
    三人都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很明显，朱县长提了要求，不许泄露出去。
    裴新月也很识趣，没有再多问。
    因为她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将目光看向许志胜，眼下，唯一能期待的，就是秦书记知道了，能不能做点安排了。
    “叮咚……”
    大年二十九，除夕前一天，秦牧就接到了许曼发来的消息。
    他每天的信息很多，其实都准备不看了，但许曼连续发了好几条，他下意识点开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挪不开了。
    朱乐天这大过年的还真有什么安排？
    检查应急物资！
    还有什么秘密行动，不为人知？
    秦牧紧皱着眉头，闻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这要是不弄清楚，秦牧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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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章 不差这一顿骂

    看完了许曼的短信，秦牧陷入了沉思之中。
    结合信息，朱乐天要查验应急物资，肯定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就淮宁的情况，属于平原地带，不会有什么地震，能有的灾害，基本就是降雨、降雪。
    不过，看天气预报，倒是没有什么示警。
    除非……有临时增加的，比如，人工降雨！
    淮宁下半年的确没怎么下雨，属于干旱了，要是人工降雨，也很有可能。
    不过，这种事情，上级部门会提前通知到位的，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但秦牧的确没收到任何的通知。
    等等……
    秦牧仔细想了想，上级部门这种通知，一般是下发到县政府的，由县府办汇总，提交给县长。
    而恰好，县府办主任张奎离任，前往青山镇就职，现在的县府办，是直接跟朱乐天汇报。
    赶在这个时间节点，秦牧没有得到通知，似乎也很合情合理。
    简单想了一下，秦牧又拨通了自己老班长徐哲的电话。
    “老班长，给你提前拜个年！”
    刚一接通，秦牧先一步打了声招呼，问了声好。
    “哈哈，秦牧，你跟我客气什么。”
    徐哲爽朗的声音响起，“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消息要打探吧，你说，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老班长不愧是在省城打拼多年的人，一眼就看穿了秦牧的想法。
    “老班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秦牧笑了笑，索性直来直去了，问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下，省里是不是要人工降雨啊，特别是淮宁那一片地区？”
    “这个事情你不知道吗？”
    徐哲一阵意外，说道：“考虑到下半年持续干旱，省气象局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尝试，按照气流的流动规律，过年期间可能要在淮宁地区搞一下人工降雨，也有可能降雪，缓解旱情！”
    “再不下雨，来年的农业种植都会出现大问题，通知应该都已经下发了啊！”
    果然如此！
    秦牧还真的猜中了！
    “我刚回京城了，所以对淮宁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大了解。”
    秦牧解释了一下，“老班长，感谢你提供的消息。”
    “这有什么，不用客气。”
    徐哲随意的说着，“有什么消息的，可以随时找我，你忙你的吧！”
    说完，就主动挂掉了电话。
    秦牧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老班长，离开部队，在地方官场，已经是养成了一股成熟的气质，有了官场老油子的风范，说完重要的消息，就非常识趣的主动挂掉电话。
    这种自觉，丝毫不拖沓，可没几个人能学会的。
    有了确切的消息，秦牧倒是有了提前回去的理由，他现在可以确定，朱乐天和乐宁主动留下来值班，肯定是要搞一波大事，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那么多安排？
    拿起手机，准备订个票，忽然发现，从明天除夕到初六，所有的火车票、机票全部售罄，压根就买不到了。
    从京城到江州，两千公里，如果不坐火车和飞机，秦牧是肯定到不了的。
    即便自驾，就目前过节的这个时间节点，能在四天回去都算快的了。
    等他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秦牧没辙，只能找到老爷子，看看这边，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回江州。
    “怎么，又想开溜？”
    老爷子秦济一听秦牧要赶回江州，立马就不满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是想躲避相亲吧？”
    “爷爷，真不是！”
    秦牧苦笑一声，道：“实在是县里有一些突发的情况，我作为一把手，必须要回去一趟！”
    “万一那个新来的二把手搞点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是吗？
    秦济可不信这个鬼话！
    “你现在是一把手，能有什么威胁到你的？”
    秦济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安心在家过个年，不管发生什么，都影响不了你的身份地位！”
    “这话是我说的，你可以放心！”
    这……
    秦牧知道，爷爷这么说，是用自己的能量做保证，真发生什么，爷爷都能摆平。
    “爷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您之前不就有过表态，我在江南历练，您不会插手的。”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们秦家是有规矩的，您的身份，怎么能随意插手呢！”
    秦牧的话，让老爷子沉默了。
    这一招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爷爷最忌讳的，就是特权行为！
    “我在淮宁的工作，现在的确是很安稳的，但省里又派了两个人过来，明显是想针对我。”
    秦牧继续说着：“爷爷，我不能丢了秦家的脸，我必须要万无一失的安稳从淮宁离开！”
    “这次，我真的要提前回去，您放心，有时间我肯定回来看您的！”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但秦济并不想买账！
    “你如今是一把手，如果就因为春节放个假，就丢掉自己的身份地位，那只能说明是你的能力不够。”
    秦济站起身，冷冷的说道：“你哪里都不许去，安心给我相亲，准备订婚，这是你今年的春节任务！”
    说完，直接站起身就走了。
    还能这样？
    秦牧都有些傻眼，爷爷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的婚事给解决了，要不然，不至于有这样的态度。
    找爷爷不行，秦牧也只能上楼找父亲秦正阳求助。
    “现在这个节点，我怎么安排？”
    秦正阳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能在家过个年再走吗？”
    “爸，情况紧急，我真的要回去。”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这么一个大佬，给我想法子弄张机票和火车票都不行吗？”
    对方的身份，在这京城，都是排的上号的，只要想安排，就肯定能做到。
    “让你龙哥开车送你吧！”
    秦正阳微微摆手，道：“为了给你安排个车票，我还得欠人情？”
    “不值当！”
    “以你龙哥的开车技术，两天能给你送到江州。”
    陈文龙？
    “那是爷爷的专职秘书，我给借走了，爷爷怎么办？”
    秦牧连忙问了一句，龙哥的驾驶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特勤局出身的人，驾驶技术那是一等一的顶级高手。
    “爷爷那边我去说，你先去吧！”
    秦正阳淡淡的说道：“做父亲的，给儿子背个锅，也是没办法！”
    无非就是挨顿骂嘛！
    秦正阳都习惯了！
    他可是被老爷子从小骂到大的，也不差这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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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3章 赶回江南

    有了父亲的背锅，秦牧一下子就轻松了。
    关键时刻，还是父亲靠得住。
    “爸，那我就回淮宁了，感谢您。”
    秦牧认真的道了一声谢，嘿嘿一笑，就准备离开。
    “等等！”
    秦正阳忽然又喊住了秦牧，说道：“我帮你这次的忙，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秦牧不解的问道。
    “明年把你的婚事解决了。”
    秦正阳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你是和赵家那个姑娘，还是哪个姑娘，我都没有问题，只要姑娘自己可以，我不要求家世，不要求门当户对，我只要求你自己喜欢，姑娘人好，行吗？”
    这话一出，秦牧浑身一震，眼睛里都是惊讶之色。
    他知道，父亲一向很少过问自己的事情，但只要说出来，那说明都是极为重要和认真的。
    并且，他也知道，父亲骨子里对门第，对家族这些，都不是很感冒，听说，父亲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情场浪子，家族第一叛逆之徒，是后来在官场历练，慢慢走向成熟了。
    现在跟秦牧这么说，明显也是带有自己的一些人生感悟。
    “爸，我明白，我一定会努力进取的。”
    秦牧重重的应了一声，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这语气，基本上就是愿意照做了。
    “行，我不勉强你。”
    秦正阳微微点头，挥了挥手，说道：“抓紧回去吧，在淮宁打下的基础不容易，不能出差错。”
    “好！”
    秦牧这才转身，到了外面，找到了陈文龙，简单的把回淮宁的事情说了一下。
    “没问题，两天时间，我送你到淮宁！”
    陈文龙一听，满口答应了下来。
    “龙哥，将近两千公里，两天时间够吗？”
    秦牧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句。
    毕竟临近新年，路上肯定堵车。
    “够了。”
    陈文龙笑了笑，道：“江州我以前跑过几趟，对路线很熟悉，高速堵车，我们就走国道，国道不行，就走县道，总有能走通的。”
    有了这话，秦牧就放心了。
    龙哥向来不是胡说八道的人，既然有这样的信心，那就说明，把握十足！
    “龙哥，有劳你了，那我们出发？”
    秦牧没有再废话，开口问道。
    “出发！”
    陈文龙点点头，领着秦牧去了车库，开上了一辆红旗车，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
    越是大家族，车子开的越是普通。
    毕竟，真正的大家族，早已不需要车子这种东西来彰显身份了。
    车子开出大院的那一刻，秦正阳和秦济二人站在二楼的窗户跟前，看着这一幕。
    “老爷子，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啊，就别想那么多了。”
    秦正阳看着老爷子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了一句。
    “哼，这个臭小子，就像你年轻的时候。”
    秦济哼了一声，“越来越难管教了，对自己的婚事犹豫不决，还在想着赵家那丫头，之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深情的？”
    这……
    秦正阳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赵家那姑娘其实挺好的，要不……咱们同意了？”
    秦正阳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可能！”
    秦济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他赵家胃口还真大，嫁个女，竟然要求将他家那个儿子调到京城公安总部来，他赵家的脸，有那么大吗？”
    “那您老为何不跟他直说？”
    秦正阳有些无奈的反问了一句。
    “能不说就不说吧，小牧看着好像很成熟，但秦家和赵家两家的交流，这个层次还是太高，他那点道行，依旧不够格。”
    秦济淡淡的说道：“赵家那个姑娘确实不错，但赵家，野心不小，和这样的家族结亲，只怕会带来不少麻烦。”
    “赵家这几年发展的很快，有点野心很正常。”
    秦正阳沉思了一下，道：“这样，我去和赵家人聊聊，谈一谈，小牧和亚楠的问题想要和平解决，就看我们家族长辈谈的怎么样。”
    “只要赵家愿意和平共处，不再想着动用秦家的关系谋私利，我觉得，还是可以结为亲家的嘛！”
    “我主要觉得，亚楠那个丫头还不错，对小牧，是一片真心，错过了这样的女孩子，对小牧而言，也是一个损失！”
    这话一出，秦济就有些沉默了，明显是有些犹豫，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行吧，你再跟他们聊聊吧，安分一点，不要想着如何争权夺利。”
    良久之后，秦济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秦正阳知道，老爷子别看嘴上硬气，但其实，对赵亚楠这个孙媳妇人选也非常的满意，只不过这丫头太听家里人话了，并不能完全坚持自我。
    像秦牧和赵亚楠这样的出身，想结婚，并不取决于秦牧和赵亚楠的感情，而是取决于秦、赵两家长辈商量的结果。
    毕竟，家族到了一定的规模，儿女的感情，已经是其次了，家族利益才是摆在首位的。
    ……
    陈文龙在高速上一路疾驰，前半段路程还好，出了京城，就开始严重堵车，秦牧在一旁见识到了曾经特勤局成员开车的技术。
    宛如有超级大脑一样，陈文龙随处都能下高速，然后又重新开上高速。
    “龙哥，你这真是神了，导航都不用看了，你这大脑就是活地图啊？”
    秦牧打开手机地图，看着龙哥在七拐八拐，整个人都惊呆了，像是大脑里存在一个活地图一样。
    “这段路我熟的很，不用怎么看地图。”
    陈文龙微微一笑，道：“少爷，这一路还很远，你先睡会，不用担心，我肯定给你安全送到江州。”
    “没事，我陪陪你聊聊天！”
    秦牧随意的说着，但这话说出去没二十分钟，秦牧就开始犯困了。
    坐在车上本就无聊的很，这一路的风景也很单调，秦牧看着看着就已经睡着了。
    陈文龙看着秦牧的样子，也很无奈。
    前一秒还在说陪自己聊天，下一秒，就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这少爷，睡的还挺快！
    不过，陈文龙倒是没放在心上，没有少爷在一旁打扰，他开起车来，倒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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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4章 都是玩剩下的

    除夕当天，整个江南都处于欢庆之中，但天公不作美，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来！
    寻常人不知道，以为是自然下雨，其实，这是江南省气象局在人工增雨，为了缓解江南地区的旱情，以及为了来年春耕做准备，加大了人工降雨的力度。
    哗啦啦的雨水在除夕当天开始下了起来。
    这一下，就一直没停下。
    县长办公室里，朱乐天和乐宁二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下的雨，眼睛里都透露着一股兴奋。
    “下，再下大点！”
    乐宁轻声呢喃着说道：“我们能不能在淮宁打响名声，就看这一仗了。”
    “放心吧，万无一失！”
    朱乐天笑了笑，道：“县府办主任换掉的及时，省气象局下发的通知，我给收走了，人工增雨的消息，秦牧肯定不知道。”
    “等明天，雨水增多，我们俩就可以出去露露面了，对全县民众进行慰问，对因为降雨而受灾的群众，援助物资，让媒体着重报道一下，咱们这个亲民形象，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乐宁听了，连连点头，补充了一句说道：“还要让媒体顺便着重强调一下，咱们的县委书记正在京城度假呢！”
    在全县受灾的时候，身为全县一把手却在京城度假，对秦牧个人的名声，将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毕竟，秦牧之前营造出来的形象，是那么的亲民，是那么的伟光正，一旦这次受灾，却不出现，还被曝出是在度假，将会造成极大的信任危机……
    与之相反，朱乐天这个县长的形象，将会无限拔高。
    “对了，另外一手准备怎么样了？”
    乐宁忽然想了起来，“靠现在的这个雨，想造成一部分民众受灾，还有些难度啊，你可不能大意，有些事情，该狠心的时候，要狠心一点。”
    “都是为了大局！”
    这话一出，朱乐天的眼神就变的凝重了起来。
    “放心吧！”
    “我都安排好了！”
    “如果没有受灾群众，我这县长，还怎么树立形象？”
    朱乐天淡淡的说道：“没有受灾群众，那就制造一些受灾群众出来。”
    “那三人都是我安排的，交代好了，属于好拿捏的，反正我都吩咐了下去，他们想必会安排好的！”
    没有受灾群众，就制造受灾群众！
    秦牧要是听见这话，肯定会感叹一声：不愧是从省里面走出来的，这话说的，就非常有水平。
    受灾群众还能人为制造出来？
    “那几个人你一定要注意了，可不能留下把柄。”
    乐宁听完，又叮嘱了一句。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肯定不会暴露的。”
    朱乐天点点头，“全程都是口头上交流，他们能有什么证据？”
    “真要是东窗事发，那就把责任推出去，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是县长，那几人是刚分配来的新人，没有实际证据，自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那我们是安排好了，只要秦牧赶不回来，这个春节，你将是全县城最受欢迎的领导。”
    乐宁满意一笑，“有了群众基础，有了好名声，过完年，你再拿下一两个新项目，完全可以笼络一批干部的人心，让上级领导对你刮目相看，到时候，你和秦牧，分庭抗礼，也是很有希望的。”
    “他在县长任上，能和县委书记分庭抗礼，甚至赶走县委书记，你完全是可以做到的嘛！”
    “来的时候，副省长都说了，你是省委的人，你做出成绩，能让省委更有脸面，到时候，省委领导肯定会提拔你的。”
    乐宁的话，朱乐天倒是明白。
    他有省委工作经验，这次来淮宁，也是省委领导点的将，做出成绩，肯定能被省委领导着重培养。
    “不聊这些了！”
    “今天是除夕，你不要给你丈夫打个视频电话吗？”
    朱乐天开口提醒了一句。
    “我看，是你要给你老婆打电话了吧？”
    乐宁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朱乐天和他老婆，对外那是模范夫妻，属于典型的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夫妻感情可好了。
    “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能干扰对方的夫妻感情，你可不能耍脾气。”
    朱乐天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不打扰你打电话了。”
    乐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
    朱乐天见状，也没有阻拦，而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自己老婆的电话。
    除夕夜，要是都没个电话，他老婆就要起疑心了。
    ……
    当秦牧睡一觉苏醒，天色都渐渐黑了下来。
    “龙哥，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秦牧都有些懵，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的天，随口问道。
    “六个小时吧！”
    陈文龙随意的说着，“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千四百公里，你不如再睡一觉。”
    还睡？
    那多不好意思！
    秦牧摇摇头，道：“我现在都不困了，龙哥，要不我替你开一段，你休息一下？”
    “不用。”
    陈文龙直接婉拒了，“你不知道路怎么走，你就安心休息！”
    得……
    秦牧直接闭嘴了！
    这特勤局出身的人开车，实在是太稳了。
    两天时间，陈文龙只休息了一次，有惊无险的将秦牧送到了江州。
    车子开进江州市区，外面的雨水正哗啦啦的下着，秦牧已经开始联系自己的秘书了。
    “书记，目前整个县委县政府是朱县长统筹安排，他已经通知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今晚八点，召开会议，据说要统筹安排救灾工作。”
    江浩轩电话打了过来，说道：“并且还请了一些媒体朋友，说是要对县委县政府救灾的全过程，进行拍摄采访，要把淮宁县的领导干部风采都拍出来。”
    这么一说，秦牧很是古怪。
    朱乐天这一手，不是跟自己学的吗？
    借助媒体宣传，那不是自己玩剩下的？
    这个朱乐天，真有意思，全程模仿自己啊。
    想用秦牧的手段，打败秦牧？
    “淮宁的雨很大吗，全县有多少受灾群众？”
    秦牧很难理解，就目前这个雨势，明显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啊，哪里来的受灾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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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5章 体会一把手的感觉

    “书记，其实很多人都疑惑，就目前这个下雨的程度，压根不会有什么灾情。”
    秘书江浩轩低声说着：“但目前县委县政府是朱县长暂时负责，他发了话，大家伙也只能听了。”
    特殊时期，特殊办事！
    县委书记不在，那肯定是县委副书记、县长全权负责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了，他算是代行秦牧的权力。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说道：“等会我就到了，正好开个会。”
    这就到了？
    电话那头的江浩轩都惊呆了，连忙问道：“书记，您回来了？”
    “嗯。”
    “那要我跟朱县长说一声吗？”
    江浩轩顿时松了一口气，语气里都是兴奋之意。
    “不用！”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什么都不用管。”
    “明白了！”
    江浩轩秒懂，秦书记这就是要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毕竟，突然从京城返回淮宁，会造成很大的轰动。
    特别是县长朱乐天，将是一个极大的震撼。
    书记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
    挂掉电话，秦牧才看向旁边的陈文龙，说道：“龙哥，等会我给你找个酒店，你要好好睡一觉。”
    “行！”
    陈文龙也没有拒绝，他这会其实早已困的不行了，即便经验再丰富，实力再强，也要到极限了。
    “回到京城，爷爷要是怪罪下来，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秦牧又说了一句。
    “少爷，你多虑了。”
    陈文龙笑了笑，道：“我既然能开车出来，就说明，是得到老爷子默许的，你不用担心！”
    啊？
    爷爷默许的？
    “你真以为你随便说一句，我就能送你出来啊！”
    陈文龙看着秦牧那惊讶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是老爷子让我送你的，老爷子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他对你的关爱，比任何人都多！”
    这话一出，秦牧瞬间就明白了。
    爷爷就是嘴硬！
    看似不同意，其实已经跟龙哥说过了。
    想想也是，龙哥是爷爷的专职秘书，爷爷不点头，即便是父亲，都调不动。
    看来，还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爷爷真是……口头上拒绝我，没想到已经答应了。”
    秦牧无奈一笑，说道：“这个倔老头……”
    “对了，老爷子不答应你和赵家小姐的婚事，是因为赵家提出了一些过分的要求。”
    陈文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老爷子是刚正不阿的人，不愿意为了赵家开这个先例，所以才拒绝掉，你可不能再误会老爷子了。”
    什么？
    还有这样的事情？
    秦牧的确是第一次听，他以为单纯的只是家族之间理念不同，但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有隐情啊！
    “少爷，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不大好，你就多听听他的话吧，早点结婚，为秦家开枝散叶，你是他最看重的人，可不能让他失望。”
    陈文龙犹犹豫豫的，又多说了几句。
    跟在老爷子身边几年，陈文龙也有了感情，现在也忍不住多说几句，只希望让老爷子能不留遗憾。
    “龙哥，我都知道。”
    秦牧应了一声，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平时在淮宁太忙，有些情况，我还真的不知道。”
    “这些话，本来不该我说的。”
    陈文龙挠挠头，道：“我就是担心老爷子的身体，你们平时都忙，陪他的时间不多，早点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能让老爷子开心开心。”
    “我说这些，纯粹就是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看的，有什么不对的，你也不要太在意。”
    陈文龙论身份，终究是一个外人，要是在别家，充其量就是一个下人，敢妄议主人家的家事，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以下犯上，不懂规矩。
    也就秦家的氛围好，跟秦牧关系又不错，陈文龙才敢这么说，要不然，他肯定会选择闭嘴。
    “龙哥，你我之间，不用说这样的话。”
    秦牧摆摆手，道：“我们是兄弟呢，你有什么跟我说，那表明你是拿我当朋友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
    听了这话，陈文龙顿时松了一口气。
    少爷还是那个少爷，没有变！
    到了淮宁，秦牧给陈文龙找了酒店休息，然后就准备去县委大院。
    “龙哥，等你休息好了给我发消息，我带你吃个饭，尝尝淮宁的饭菜。”
    秦牧连忙补充了一句。
    “不用！”
    陈文龙却是婉拒了，道：“你去忙你自己的，我休息好了就要回京城了，还得早点回去跟老爷子复命呢！”
    这……
    秦牧本想挽留一下，但仔细想想，龙哥都出来两天了，再回去，还要两天，耽搁久了，龙哥肯定着急。
    “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了。”
    秦牧点点头，道：“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以后等我回京，再请你吃饭！”
    “行，你快去忙吧！”
    陈文龙点点头，应了下来。
    目送着秦牧离开，这才回了房间休息。
    ……
    晚上七点半，淮宁县委大院里，灯火通明。
    原本一些正在休假的县委县政府领导们都陆陆续续的返回了。
    当然，返回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又或者隔壁县的，都不远，还在外省或者外地的，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
    “这个朱县长，到底在搞什么？”
    县委办主任程刚和县委副书记高强凑在一块，议论了起来。
    “我看他是想体会一下当一把手是什么感觉吧！”
    高强轻笑一声，道：“毕竟，秦书记回了京城，他就是临时的一把手，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真是折腾。”
    程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就目前秦书记在淮宁的威望，他搞这些小动作有什么意义呢，不是在自找没趣吗？”
    “谁知道呢！”
    高强同样想吐槽几句，但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朱县长去往会议室了，二人对视一眼就起身走了出去。
    现在人家是临时一把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们也想看看朱乐天，到底在搞什么！
    一走进会议室，就看到朱乐天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原本秦书记的位置上，满脸都是享受的样子。
    很明显，这是在感受一把手的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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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章 体验卡到期

    朱乐天的确是在体验一把手的感觉。
    会议室里最上首的位子，那是县委书记专属，他这个县长，也只能坐旁边。
    今天开会，他这个县长最大，自然要坐在一把手的位子上了。
    不得不说，坐在这个专属位置上，这感觉，就是完全不同，特别的有感觉。
    有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威严感。
    这就是一把手的感觉吗？
    “高强同志，程刚同志，进来坐吧！”
    当看到外面的二人，朱乐天微微一笑，招呼了一声，“其他同志等会就过来了，我们要开个会，研究一下对淮宁县的受灾群众慰问工作！”
    这种事情还要开会研究？
    如果真的有受灾群众，就应该赶紧去救援，去发放物资，还有心情召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等他们都到齐了开会研究？
    这是什么道理？
    高强和程刚反正是搞不明白。
    “县长，目前这个雨势不算大吧！”
    高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去年干旱那么久，如今是久旱逢甘霖，商量救灾，应该太早了点！”
    这话说的都很委婉了！
    其意思就一个：特么就这点雨水，有必要救灾吗？
    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高强同志，话不能这么说。”
    朱乐天立马就进行了反驳，十分严肃的说道：“淮宁县的贫困群众很多，有些房屋年久失修，这次一下雨，又是大冬天，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那就会很严重的，所以要提前做准备！”
    “高强同志，你难道能保证这个雨就不会下的再大点吗，又或者说，你能保证淮宁民众不会出现任何灾情？”
    这种事情谁能保证？
    高强算是听出来了，朱乐天这是要堵自己的嘴呢！
    是个人都没办法做这种保证的。
    “朱县长考虑的很周全，我们淮宁县有您这样的领导，真是民众之福。”
    一旁的程刚连忙说了一句，算是在帮高强解围。
    “我只是想把所有事情考虑的周全一点而已。”
    被程刚夸了一通，朱乐天的脸色立马就好转了一些，带着浓浓的笑容，说道：“加上我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就临时召开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扩大会议，大家集思广益，都提点建议，让我学一学！”
    没经验所以开扩大会议？
    真会装！
    高强和程刚早就看透了，朱乐天就是想体会一下当一把手大权在握的感觉而已。
    人嘛，谁还没点官瘾？
    话刚说完，其他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渐渐都来了。
    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徐璐。
    组织部长雷鸣。
    统战部长郑雨石。
    副县长兼公安局长霍波。
    副县长段坤。
    副县长韩莹等等。
    在淮宁县周边的领导基本都到齐了。
    “同志们都到齐了吧！”
    朱乐天站起身来，威严的眼神环视一圈，此刻，他就像是大权在握的县委书记一样。
    全场目光全都聚焦于他的身上。
    朱乐天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就是全场焦点！
    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朱县长，今天这个会议有什么重要安排吗，是否跟秦书记做了汇报？”
    常务副县长徐璐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她是秦书记的铁杆支持者，在这个时候，自然非常在意这一点。
    而且，她的问题，从正理上来看，也没什么问题，县委县政府的所有情况，理应都要汇报给县委书记，即便秦书记暂时不在，也要进行通报。
    “徐副县长，如今秦书记远在京城，县里的情况都很紧急，我们应该要便宜行事，不能太古板。”
    朱乐天淡淡的说道：“这古语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秦书记还在休息，他累一年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怎么能忍心打扰？”
    冠冕堂皇！
    说的头头是道！
    总结就是一点：我要代行县委书记权力！
    “朱县长，现在下的这个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真有必要开这个扩大会议讨论救灾问题吗？”
    副县长韩莹继续发难，问道。
    “当然，我觉得非常有必要。”
    朱乐天十分肯定的说道：“当前我县降雨量频繁，继续下去，肯定会造成部分群众受灾，我们县委县政府要提前做打算。”
    “如今秦书记不在，我就当仁不让，替秦书记做出一些工作安排，我决定……”
    “蹬蹬蹬！”
    朱乐天刚想体会一下当一把手的感觉，结果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秒，一人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你……”
    朱乐天刚想发火，但还没等他说出一个字来，就看清了来人。
    秦牧！
    怎么是他？
    朱乐天的眼睛里都是错愕之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出现？
    “秦书记！”
    “书记您来了。”
    “秦书记！”
    ……
    秦牧一出现在门口，会议室里所有的领导全都站了起来，眼中都是热切之色。
    至于朱乐天，已经被丢在了一边。
    只要秦牧出现，那肯定是他掌握全局！
    “同志们新年好，先拜个年。”
    秦牧笑了笑，跟徐璐等人都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看向朱乐天，道：“乐天同志辛苦了，你过年不回家，主动留下值班，你肯定很辛苦的。”
    “不……不辛苦……我……我没事的。”
    朱乐天连忙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说完就看到秦牧站在了自己跟前，朱乐天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稍稍往旁边走了两步。
    因为他站着的位置，是属于秦牧的。
    “既然同志们都来了，那就开个会吧，坐！”
    秦牧微微摆手，示意了一下。
    其他人纷纷坐了下来。
    朱乐天看着发号施令的秦牧，一时有些愤恨，自己代行一把手的权力还没半个小时呢，就被秦牧给收了回去。
    这感觉，真的不过瘾啊！
    “秦书记，您不是回京城过年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朱乐天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想着乐天同志都在坚守，我在京城过年有些自愧难当啊，所以就先一步赶回来，跟同志们一起为这个新年站岗。”
    秦牧微微一笑，简单解释了一句，“听说朱县长认定我县有受灾群众？”
    “我很好奇，朱县长是从哪些根据上得出这些结论的，又或者说，朱县长有预测未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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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7章 吃了个大亏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神全都放在了朱乐天身上。
    不光秦牧好奇，其他人也好奇。
    都想知道，这位朱县长，为何就那么确定，会有群众受灾！
    “书记说笑了，我也没有很确定，就是觉得，在新年这个关键节点，还是要慎重点好。”
    朱乐天缓缓说道：“不管有没有受灾群众，我们县委县政府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随时应急！”
    是吗？
    仅仅为了一个慎重，做足准备，就把全县的重要领导全都喊了过来？
    是个人都知道这里头绝对有问题，只是朱乐天不肯说出来而已。
    “砰砰砰！”
    这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秦牧喊了一声，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正是县府办新来的科员王宏。
    “县长，有群众受灾了，就在城关镇！”
    王宏神色激动的汇报了起来，“您现在可以动身了，前往城关镇慰问群众，并且，媒体朋友和慰问物资都已经准备好了，希望您能来统筹安排！”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众多领导眼神都变的怪异了起来。
    城关镇有群众受灾？
    真的假的？
    这可是全县经济条件最好的乡镇，贫困乡镇没有受灾，反倒是城关镇有受灾？
    听王宏这意思，越听越像是提前安排好的，甚至连记者朋友都已经准备好采访了。
    王宏汇报完毕，满脸激动的看着县长，因为这是县长第一次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要是完成的好，肯定能在县长心目中留下好印象。
    但现在都汇报完了，县长怎么也没有个回应？
    甚至，脸色还很低沉，并没有任何的兴奋之色。
    而且，会议室里的氛围，似乎也有些不大对劲，和他想的似乎有些差距？
    等等……书记？
    书记为什么也在？
    王宏瞬间就不淡定了，按照计划，今天的县委县政府，是朱县长全权负责，书记应该在京城度假才对啊！
    太不对劲了！
    刚刚还非常兴奋的王宏，像是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我们朱县长的确是关心淮宁民众啊，精准预测到有受灾群众，提前准备好应急物资，甚至连记者朋友都喊来了，考虑周全，无比得当。”
    秦牧微微一笑，看向朱乐天，笑道：“我们同志都要跟乐天同志学习，精准预测，提前安排，做到万无一失！”
    听着是在赞赏朱乐天，但人人都知道，这就是在嘲讽。
    但凡是个正常人，又怎么可能提前预测的到这些？
    还提前安排好记者朋友！
    很明显，这就是一次作秀，一次摆拍。
    只是可惜，秦书记的提前回来，打乱了朱乐天的所有部署，并且，还能窃取对方的所有成果。
    “书记说笑了，我这是运气问题。”
    朱乐天微微摆手，随口说了一句，心里则是一阵无语，很是生气。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是一把手，如果秦牧不在，他就可以以临时一把手的身份，为所欲为了。
    “乐天同志，小同志都跟你汇报有受灾群众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秦牧认真的问道：“你是县政府县长，不应该这么淡定啊！”
    我急有用吗？
    朱乐天心想：你都来了，我这个二把手还敢发号施令不成？
    “书记，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所有的事情都是应该由您来做决定。”
    朱乐天沉声说道：“您的经验肯定也比我丰富，我正好能跟着您一起学习学习呢！”
    是吗？
    现在还变的谦虚了起来？
    秦牧微微一笑，当即站起身，严肃的说道：“我们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现在群众受灾，我们肯定要过去看看，慰问一下！”
    “乐天同志，你不是准备了应急物资，安排了媒体朋友吗，全都喊上吧，我们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一起，下基层，慰问群众！”
    既然朱乐天都安排好了，秦牧要是不截取成果，那就太对不起龙哥怒踩两天油门的辛苦了。
    “好的，书记！”
    朱乐天吃了个大亏，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任何场合，县委书记和县长同时在场，那肯定要听县委书记的。
    更何况，秦牧这个县委书记，不管是对常委会，还是县政府，都有着绝对的掌控力，朱乐天即便有省委背景，也毫无办法！
    说完，在朱乐天、王宏的带领下，秦牧等一众县委县政府领导齐齐出动，赶往了城关镇受灾群众的家中。
    说是受灾，其实就是屋顶漏水，家里被雨水浇灌了，但这个屋顶漏水，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那就只有朱乐天心里最清楚了。
    在媒体的全程拍摄下，县委书记秦牧等一众县委领导，亲切慰问了受灾群众，并发表了重要讲话，指示全体干部，要始终把人民群众的生活放在首位……
    一番走访下来，秦牧成了绝对的焦点，绝对的主角，媒体重点拍摄对象，至于策划这一切的朱乐天，则是彻底成了边缘人物。
    “混蛋！”
    朱乐天表面上平淡如水，但心里，早已是气炸了，毕竟，他忙活好几天，到头来，为秦牧做了嫁衣，如何甘心？
    但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牧夺取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这种无力感，太让人难受了！
    连续看望了三家受灾群众，发放了物资，做了妥善安排，朱乐天提前安排好的事情，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他本身就是一次作秀，找了三家，作为拍摄和宣传素材，也就到位了。
    媒体人准备结束拍摄，却被秦牧喊住了。
    “等等，先不要结束，还有后续安排！”
    秦牧开口说道。
    还有安排？
    “朱县长不是说只需要拍摄救助三家受灾群众的素材吗，怎么还有别的安排？”
    一个记者下意识的说道。
    哦？
    都提前说好了？
    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在场的官场中人，都很清楚，毕竟，什么情况下能确定受灾群众的多少呢？
    只有一种可能，受灾群众都是提前‘安排’的。
    “谁说的这话？”
    朱乐天立马瞪了一眼，冷冷的说道：“身为记者，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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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8章 进一步提升

    我乱说？
    那名男记者眼睛珠子都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朱乐天，明明几个小时之前，这位朱县长还非常和蔼可亲的跟自己说，就拍三家素材，结果现在就不认账了？
    当官的都是这么喜怒无常吗？
    说过的话都能不认？
    “朱县长说的对，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
    秦牧看着要吵架的记者，连忙提醒了对方一句。
    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没必要跟县长吵架，没有任何的意义。
    被秦牧这么一提醒，记者也明白了一点，没有再说下去。
    “书记，您说的后续安排是什么？”
    一旁的徐璐连忙岔开话题，问了一句。
    “我就是提议一下，趁着同志们都在，下去走访走访，看看各地乡镇政府的工作值班情况。”
    秦牧淡淡的说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的政府部门越是不能懈怠，要时刻保持警醒。”
    这话一出，朱乐天等人都明白了，秦牧这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检查全县的工作。
    过年这个时候，就是各级政府工作人员最容易松懈的时候，也最容易发现问题，查找问题。
    身为县委一把手，大过年调查各级政府的工作情况，真是辛苦啊！
    有媒体在，又能宣传一波了。
    朱乐天的心里一阵冷笑，一阵不屑，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瞧不上秦牧的这点手段。
    但其实，他压根没有资格看不上。
    因为他自己用的也是这种手段，甚至，还不如秦牧的手段，毕竟，秦牧起码没有作假。
    而朱乐天，是完全造假。
    “秦书记的提议非常好，我赞同！”
    “秦书记对工作的认真度，我是真的佩服。”
    “我特别赞同，身为组织领导干部，就应该时刻保持认真工作的态度。”
    ……
    秦牧的提议一出，立马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没有表态的，也就只剩下县长朱乐天和纪委书记乐宁。
    “乐天同志，乐宁同志，你们有什么别的好想法吗？”
    秦牧将目光看了过去，直接问道。
    “我没什么想法，秦书记的提议很好，身为组织领导干部，的确要深入到一线去，了解一线干部的工作情况，不能一直待在县城办公室里。”
    朱乐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就目前这个情况而言，他除了赞同，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不如顺其自然吧！
    “我也赞同，秦书记的提议非常好！”
    乐宁和朱乐天是保持同步的，后者同意，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行，既然同志们都同意，那我们就准备出发吧！”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道：“第一站就去青山镇吧，作为全县最贫困的县区，青山镇领导干部的情况，更要着重检查。”
    当即看向一旁的记者，说道：“记者朋友，就辛苦你们拍摄了。”
    “书记您真客气，您这样的好领导，可真的不多了，能拍您，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一定好好把握机会的，让更多民众和领导看到您的辛苦。”
    记者同样客气的说了一句。
    赞美秦牧的同时，还瞥了一眼旁边的朱乐天，很明显，这是在故意嘲讽朱乐天呢！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看，这才叫好领导，你算个什么玩意？
    说完，一行人上了车，直奔青山镇。
    车队开进镇委大院，秦牧等人下车，走进了镇政府大楼。
    大厅里值班的干部看着县委书记秦牧、县长朱乐天等一众县委县政府领导干部，直接惊的原地呆住了。
    大年初二，这些领导们全都来青山镇了？
    领导们都不休息的？
    “今天值班负责人是谁？”
    秦牧看向那名值班干部，开口问道。
    按照工作安排，乡镇政府每天都会有领导干部作为值班负责人，在镇政府值班，不能离开。
    “是张书记在值班，他就在办公室！”
    小干部连忙说了一句。
    张奎值班？
    秦牧听完，当即带队继续上楼，去往张奎办公室的路上，倒是发现了一些办公室都有亮灯，干部虽然不多，但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边。
    到了张奎办公室门口，一眼就看到张奎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材料，连秦牧等人靠近都没发现。
    “张奎同志！”
    直到秦牧喊了一声，才把张奎给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啊……秦书记……朱县长……”
    张奎站起身，看着一众领导，有些错愕的打了一声招呼，明显没反应过来，为何有这么多领导在。
    “青山镇情况如何，连续下雨两天，有没有受灾情况？”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张奎来青山镇已经有半个多月了，秦牧检查工作的第一个地方选择在青山镇，也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机会。
    在这么多领导面前，如果能好好表现一番，对张奎以后的提拔，都会好很多。
    “书记，目前全镇没有发现受灾的情况。”
    张奎面容无比淡定、沉稳，开口说道：“白天的时候，我带着镇政府的干部走访了全镇六个村子，对贫困群众做了重点看望，发放了一批生活物资，也检查了房屋漏水情况，暂时一切良好！”
    “请您和领导们放心，明天我们青山镇政府会继续走访，确保这个春节，不会出现任何突发的情况。”
    这么一说，在场的领导们都一致点头，对张奎的工作很是满意。
    “很好，继续保持。”
    秦牧鼓励的说道：“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对你的工作给予高度认可，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们！”
    “感谢书记的认可，我们青山镇会再接再厉，为人民服务！”
    张奎重重的应了一声。
    检查完青山镇的，秦牧又领着领导队伍前往大发镇、王河镇等其他乡镇。
    但并不是每个乡镇的值班工作像青山镇那么井井有条！
    一番检查下来，触目惊心！
    大发镇值班负责领导离开岗位，回家过年，镇政府值班干部睡觉的睡觉，打牌的打牌……
    王河镇值班负责领导聚众打麻将，锁上镇政府大门，拨打电话，无人接听，严重违纪！
    ……
    这个春节过后，将有一批干部要被问责！
    与此同时，淮宁县委书记大年初二突击检查工作的事情，更是传遍全市、全县！
    秦牧在全县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威望，进一步提升。
    至于县长朱乐天？
    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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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9章 我就是较真

    全县民众还在过年之中，一份县纪委的通报，就响彻整个淮宁。
    两名正科级领导被免职，三名正科级领导被通报批评，五名副科级干部被记大过……
    可以说，秦牧一次突击检查，查出很多个问题，如今一通报，更是让全县所有干部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过年期间，县委书记还在检查工作，一般的干部哪里敢松懈，全县的工作风气，一下子就被扭转了过来。
    大年初三，不光秦牧在忙碌，坚守工作岗位，省委工作组同样在忙碌着。
    由省委副书记、省长薛超带队，常务副省长孙向东、宣传部长卓航等省委领导参加，来到江州调研工作，市委书记李国斌、市长邱向前陪同，调研贫困群众的安顿工作，以及各级领导干部的假期值班工作……
    “听说，淮宁县那边出了通报，一口气查处了十来名领导干部啊？”
    省长薛超在酒店里吃着早饭，看向其他人，笑着提起了一个话头。
    他在江州调研工作，这里发生的一些重要事情，都会呈报到他的案前，刚才简单看了一下，对淮宁县的情况，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致。
    作为跟薛省长搭班子的孙向东，自然最为了解薛省长了。
    薛省长主动开口，那就能表明一点，薛省长对淮宁县，特别是对那位秦牧同志，感兴趣了。
    领导感兴趣，但不能直接说，这个话，要由下属说出来比较合适。
    “淮宁县的那个秦牧同志，我接触过，是个干大事的人，很不错，有潜力。”
    孙向东当即接过话茬，说道：“省长，要不过去看看？顺便考察一下我们的年轻干部嘛！”
    “一口气查处十名领导干部，是不是太激进了点！”
    省委宣传部长卓航笑了笑，道：“年轻干部有冲劲，有魄力是好事，但在新年里闹这么大动静，也太夸张了点，有点博人眼球的嫌疑了。”
    “卓部长说的对，秦牧同志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有些过于高调，这一点，其实我跟他都谈过，只是没什么效果，这次大新年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也觉得有些不妥了。”
    市长邱向前连忙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看似是在附和领导的话，其实就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他和秦牧，那是早有恩怨。
    “我倒是觉得，做事高调点没什么，只要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人民服务，做正确的事情，就应该高调，就应该宣扬出来，让这样的好干部，打响名声，以后也好升职提拔嘛！”
    李国斌不能看着秦牧被围攻，当即帮着说了一句，“只要查处的这十名干部，都有问题，那就应该查，别说免职了，我看，开除都没问题！”
    这么旗帜鲜明？
    邱向前一阵意外，李国斌向来说话都是给自己留有余地的，但这次面对秦牧的问题，居然如此态度强硬的支持？
    不怕被打脸吗？
    “国斌同志，话也不能这么说嘛！”
    卓航笑了笑，“大过年的，领导干部的神经稍微松懈一下，也很正常，属于人之常情，我们都是同志，难道就没有大意的时候？”
    “更何况，这十名干部，谁能保证就一定有大问题，你难道能保证这不是秦牧在搞小团体打压那一套？”
    小团体打压！
    这种话术，在场的人都明白，无非就是说秦牧在用这种手段清除异己，打压自己的敌人，借机发挥罢了。
    这在官场之上，太常见了，借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借题发挥，将不属于自己派系的人赶走。
    卓航这是拿官场上的‘惯例’去揣摩、推测秦牧的行为了。
    只是可惜，这次他失算了。
    “我可以保证，秦牧不会那么做。”
    李国斌淡淡的说道：“卓部长，我相信秦牧同志的为人，他不会搞那种小手段，他亲自指示查处的人，绝对都是有确凿的违纪证据的。”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吃饭的薛超、孙向东几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放下筷子，意外的看着李国斌。
    谁能想到，这位市委书记，竟然用自己的信誉，为一个县委书记担保？
    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李国斌这一番保证，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但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基本就是在用自己的信誉了。
    毕竟，省长、副省长都在。
    要是李国斌的话说错了，那对李国斌在这些领导心目中的印象，都要大打折扣了。
    严重点说，这是用自己的政治前途为秦牧背书了。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国斌同志，咱们这是闲聊嘛，不用这么严肃！”
    省长薛超连忙提醒了一句，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不想因为这个事情，把气氛搞的太僵。
    薛超对李国斌还是很欣赏的，不想因为这个，影响李国斌的前途。
    “省长，我是认真的，我就是要为秦牧同志发声，秦牧同志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我不能让他蒙受不白之冤。”
    谁知，李国斌正色的说道：“身为组织的高级干部，我不允许有人胡乱猜忌自己的同志，更不能让好同志被造谣！”
    “我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这一番话说完，全场皆惊！
    那气氛，无比沉寂！
    最为尴尬的就是卓航和邱向前，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闲聊，普通的吐槽，随便说说也就过去了，谁能想到，李国斌这么较真？
    这就好比三个人在一起，两个人开着另外一个人的玩笑，结果倒好，那一人直接把桌子掀了。
    这下，还能好好吃饭吗？
    肯定不能！
    “国斌同志，你这就较真了……”
    “既然国斌同志要这么较真，那我们就去一趟淮宁，亲眼看看吧！”
    孙向东本想做个和事佬，劝说一下，但省长薛超却是话锋一转，直接说道：“我都很好奇了，能让国斌同志这么死保的秦牧同志，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去淮宁，属于临时决定，谁也不许透露风声，要是让我发现，有人提前透露，我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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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0章 不依不饶

    省里领导到基层检查工作，一般来说，都会提前打招呼，要不然，让省领导看到基层的工作现状，那估计要处理一大批干部。
    但今天这个形势不同！
    李国斌一个市委书记，亲自为秦牧一个县委书记做担保，还要拿出自己的政治前途做保证。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提前通报，要的就是一个突击检查，看看最真实的情况。
    省长亲自发话，不允许通报，自然也没人敢。
    这年头，走形式，和完全突击检查，那是能看的出来的。
    一旦让省长察觉出来是作假，那后果会很严重的。
    大领导的话，该听还是得听。
    薛超一发话，连饭都没有再吃了，简单收拾一番，直接出发，前往淮宁县。
    薛超拉着李国斌坐进了自己的车里，由孙向东陪同。
    而邱向前则是和卓航坐在另外一辆车上。
    “老李这是发什么疯？”
    邱向前上了车，忍不住跟卓航吐槽了起来，“卓部长，我是真的没想到，老李会这么横，连句玩笑都开不得！”
    “确实啊，我也很意外。”
    卓航微微点头，道：“那个秦牧，的确是有些背景，但也不能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做赌注吧？”
    “真要是出点什么事，秦牧背后的人，能帮李国斌全身而退吗？”
    他们二人都搞不懂，李国斌为何要这么疯！
    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简直就是一个真疯子啊！
    不光他们不理解，即便是省长薛超，对李国斌的行为，都感到有一些困惑。
    “国斌同志，你不觉得你这次有些冲动了吗？”
    薛超正色的说道：“你都是市委书记了，有必要做这种事情吗？”
    “等会如果发现，秦牧存在一些问题，那我可就要严肃批评你了。”
    本来一些可以避免的风险，为何就要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难不成就是喜欢这种挑战？
    “省长，孙省长，实在抱歉，我刚才有些不理智了。”
    面对领导的批评和质问，李国斌先是认错，然后又严肃的说道：“但我并不后悔，我觉得，适当的冲动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因为我相信秦牧同志，不会让我失望！”
    “他原则极强，工作极为认真，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还不后悔？
    薛超听了，更加好奇了。
    “这个秦牧，还真是一个奇人！”
    薛超轻笑一声，道：“你国斌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省长，等会您就知道了，我从不看错人。”
    李国斌认真的强调了一句。
    是吗？
    薛超也不再多说，因为他想亲眼看看，究竟是多么优秀的人，能让市委书记这么力挺！
    车队开进阳山镇，薛超等人直奔镇政府大楼，一番检查下来，挑不出半点毛病。
    值班的同志第一时间接待！
    所有值班工作，井然有序，镇长作为值班负责人，同样在岗，就连卫生，都做的一尘不染。
    而且，薛超也能看的出来，并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所有反应都是合乎情理的，这说明，没有人通风报信，都是最真实的反应。
    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有没有问题，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下一个，青山镇！”
    薛超没有任何的停留，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一个镇子不足以说明什么，必须要多看多走，才能掌握最真实的数据。
    进了青山镇更为夸张，镇委书记张奎，值班期间带领值班干部一起学习最先进的组织思想，气氛融洽，做到实践和教学相统一……
    “省长……”
    张奎正带着一众干部学习的津津有味，等看到一众省领导站在后面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不对劲，都没接到通知，怎么来了这么多领导？
    “你叫什么名字？”
    薛超开口问道。
    “省长好，我是青山镇委书记张奎！”
    张奎连忙说了一声。
    “你刚才讲的内容很好！”
    薛超满意的点点头，道：“这个学习活动是县里要求的吗？”
    很好？
    这是对这个活动的表扬？
    张奎的脑袋转的很快，如果是换做别的人，在这个时候，肯定会说这个学习活动是自己创立的，跟县里没关系，这样一来，省领导肯定会着重夸奖他。
    但张奎一直是感激秦牧的栽培的。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就自作主张了。
    “省长，这个事情是秦书记口头上交给我来办的，想在青山镇作为试点，如果学习效果好，那就会推广到全县，让所有干部都要学习最先进的思想知识，我们用知识武装起来，以更好的精神面貌服务人民群众。”
    张奎连忙说了一句。
    很显然，这是在为秦牧邀功呢！
    “很好！”
    薛超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们秦书记确实很不错，能抓经济，能抓民生，现在看来，思想建设这一手工作同样能抓，简直是全能的啊！”
    “秦书记是真的优秀，任何时候都冲击在一线，给我们全县干部都树立了优秀的榜样。”
    张奎一个劲的猛夸。
    “行了，你先忙吧，继续给他们上课。”
    薛超没有再多说，随便夸了两句，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青山镇。
    又接连走访了其他几个乡镇，依旧没有挑出任何的毛病来，各项工作，井然有序，彻底将薛超等人征服了。
    “这不会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排练的效果吧？”
    宣传部长卓航随口说了一句。
    毕竟，这一路看下来，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慌了，如果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不就能证明，他之前是在造谣了？
    岂不是还要道歉？
    “卓航同志，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性吗？”
    薛超淡淡的说道：“刚才那些人要是在演戏，还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
    这……
    卓航瞬间哑口无言，薛省长那是什么人？
    一双火眼金睛！
    肯定不会看错！
    当然，看错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省长，您说的对，是我唐突了。”
    卓航闹了个红脸，连忙道：“这个秦牧同志，或许真的有一套？”
    只是或许？
    薛超知道，只凭这些，还不够！
    卓航这是想蒙混过关了！
    薛超有些犹豫，要不就这么算了？
    再搞下去，要么卓航、邱向前丢人，要么李国斌的政治前途被毁。
    官场之上，向来信奉中庸之道，太过固执，太过认死理，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如就此息事宁人！
    但李国斌可不这么想！
    他都冒了那么大风险了，可不能就这么结束。
    “卓部长，您这话说的不对，秦牧同志不是或许有一套，是肯定有一套，他的能力非常强。”
    李国斌坚持着说道：“省长，各位领导，我建议前往县委大院看看，见一见秦牧，你们就知道，我为何如此推崇他了！”
    还来？
    薛超皱着眉头，这个李国斌，还真是不依不饶！
    既然这样，那就成全他！
    “行，去县委大院吧，见见我们这位声名远播的秦牧同志！”
    薛超当即发话，一行人上了车，直奔淮宁县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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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1章 省长的考核

    早在省委领导在阳山镇突击检查完工作之后，秦牧就接到了下面的通报。
    换做一般人，可能早就开着车子出去，四处寻找省委领导一行人了。
    但秦牧却是选择按兵不动！
    就坐镇县委大院，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去寻找的意思。
    他很清楚，省委领导肯定有他们自己的考量，秦牧这时候找出去，也没什么意义。
    况且，领导突击检查，要的不就是突击的效果吗，要是秦牧打乱领导们的检查节奏，岂不是不美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秦牧对眼下淮宁县各级政府的工作非常有信心，经过昨天的严打，今天肯定是保持的最好的，即便省委领导去检查，多半也检查不出来什么。
    还不如留在这里，等候对方的到来。
    当青山镇、大发镇等地方接连传来消息的时候，秦牧就知道，省委领导也该来县委大院了。
    “小江！”
    “书记，您喊我！”
    秦牧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江浩轩就快步推门走了进来，开口问道。
    “去通知一下，让县委领导都集中一下，迎接省委领导的到来。”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
    什么？
    省委领导要来？
    江浩轩都愣了一下，但回过神来，赶紧应了一声，跑去通知了。
    刚过几分钟，县长朱乐天就快步走了进来。
    “书记，省委领导确定要来吗，怎么都没有通知的？”
    朱乐天略带不满的说道：“书记，像这种事情，您理应提前跟我们说一下吧，通知的也太突然了点。”
    哦？
    你还有意见？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这个朱乐天，要求还真多，脾气也不小，不分青红皂白就敢来质问自己这个一把手！
    你有省委背景就能为所欲为啊？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乐天同志，我可没有接到通知。”
    秦牧淡淡的说道：“省委领导要来，也是我自己猜测的，应该能猜准！”
    什么？
    猜测的？
    朱乐天瞪大着眼睛，一时有些懵了，省委领导来检查工作，还能靠猜？
    “走吧，也许就要到了。”
    秦牧简单说了一句，就往外走去。
    朱乐天没辙，只能跟在后面，到了县委大院里，刚站定脚步，几辆车就从外面开了进来。
    打头的正是江A00002！
    省长专车！
    原本还有些议论声的县委大院，瞬间就鸦雀无声。
    那可是全省排名第二的大人物，居然来淮宁了。
    “吱呀！”
    车门打开，李国斌先一步走了出来，朝着秦牧看了一眼，招了招手。
    “李书记！”
    秦牧连忙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嗯！”
    李国斌点点头，然后车里就有一人走了出来。
    江南省二号人物，省长薛超！
    “省长好！”
    秦牧连忙热切的喊了一声，不过，他的眼睛里倒是没有什么慌乱，一切显得镇定自若。
    换做一般的县委书记，早就紧张无比了。
    这也得益于秦牧的家庭，有个正部大佬的父亲在，秦牧面对薛超，自然不会怯场。
    “孙副省长！”
    后面，则是常务副省长孙向东。
    二人之前就见过，这次算是第二次见面了。
    不多时，其他几辆车上的人都慢慢走了下来。
    “秦牧同志，你这是提前知道我们要来？”
    薛超扫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人，开口说道：“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薛超最忌讳的，就是有人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出发之前就说了，今天不允许提前通知。
    要是敢有人不听，那他就真的要发火了！
    “那肯定没有。”
    秦牧正色道：“我就是接到了下面乡镇同志的汇报，说省委领导们来淮宁检查工作了，我就大致猜到，领导们肯定要来淮宁县委大院，所以提前带着同志们下来等候。”
    “我们淮宁是江州的贫困县，即便是全省，那都是排名末尾的，省委领导们能来，是我们淮宁县委的荣幸，我谨代表淮宁县委县政府的全体同志，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检查工作！”
    这都能猜的出来？
    薛超一直在打量秦牧说话时候的神色和肢体动作，游刃有余，特别淡定，看的出来，并没有说谎。
    “既然你都知道省委领导在淮宁了，都不去寻一下，提前招呼？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邱向前早就想挑毛病了，听完秦牧的话，立马带着一点不满，质问了起来。
    明知领导来，不提前迎接，只在县委大院里等着，从人际关系上来看，的确有些失礼。
    但秦牧并不在意！
    相反，还抬起头来，正色道：“市长，省委领导来淮宁，肯定是检查工作，属于突击性质，我要是提前出现，那不是打乱了省委领导的部署吗？”
    “再者，省委领导在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想看看最真实的一线工作情况，领导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有需要我的地方，肯定也会提前招呼，领导们都是做实事的，又不是喜欢虚假排场的！”
    一番话说完，邱向前哑口无言！
    秦牧这一番话，是把领导们摆在了高位上，小小的拍了个马屁，吹捧了一下，让自己无法反驳。
    再反驳，那不是在暗示省委领导喜欢排场、做表面功夫吗？
    “哈哈哈……早就听闻秦牧同志不错，今天这一接触，的确是个不错的同志。”
    薛超哈哈一笑，说道：“秦牧同志，你带我们进会议室喝个茶吧，我还有些事情要问问你呢！”
    这话一出，秦牧就听懂了。
    省长接下来是要考核自己！
    现在只是逞口舌之利，等会的考核才是重点。
    “省长，各位领导，请！”
    秦牧连忙招呼了一声，领着一众领导上了楼，进了会议室里坐了下来。
    “秦牧同志，你到这来坐！”
    以秦牧的身份地位，只能坐在末尾，但薛超这是招呼了一声，示意秦牧坐在他的边上。
    “来，来，我让一下。”
    孙向东立马就站起身，说了一下，其他的领导立马纷纷起身，往后面做了一位，空出了薛超旁边的位子。
    “省长！”
    秦牧这才站起身，走了过去，就坐在了薛超的边上。
    周围全是部级领导，秦牧这一下，还真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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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2章 如何收场

    嫉妒！
    此时此刻，最嫉妒秦牧的，自然是坐在边缘位置的朱乐天。
    省委加上市委领导，会议桌上的位置，基本就满了，秦牧作为县委书记，还能勉强在主桌上有一席之地，至于朱乐天，只能在靠墙的第二排就座了。
    如今看到本应在末尾的秦牧，到了省长边上坐着，自然就更嫉妒了。
    在体制内，坐的位次，在某种程度上，彰显其地位和重要性。
    秦牧被省长喊过去，说明省长特别器重他。
    要是接下来表现的好，那秦牧就真的要起飞了。
    “听说淮宁县昨天查处了十来名领导干部，都是什么原因，你来跟我说说！”
    薛超开门见山，直接问了起来。
    “好的，省长！”
    秦牧一口答应，当即说道：“大发镇副镇长作为值班领导，没有报备，私自回家，离开岗位，导致大发镇的值班工作一片混乱，被免职处理！”
    “王河镇镇长值班期间，聚众打麻将，严重违纪，损坏政府形象，给予免职处理！”
    ……
    秦牧一口气将十名干部的被查处原因全都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犹豫。
    足足说了十几分钟，会议室里一片安静，仿佛成了秦牧的个人表演场。
    “秦牧同志，你说的这么熟练，全都背下来了吗？”
    一旁的常务副省长孙向东笑着问了一句。
    “那倒不是。”
    秦牧连忙解释道：“这十名干部都是我亲手处理的，我跟县委其他同志商量的，非常触目惊心，非常痛心疾首，我身为县委书记，非常自责，可以说，我纠结了很长时间，所以对这些人的情况都很了解。”
    一番话，既解释了为什么能记的下来，又在领导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将自己作为县委书记的责任给彰显的淋漓尽致。
    “嗯，你很不错。”
    薛超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赏了一句，这个秦牧，全程回答下来，非常得体，流畅，明显不是那种普通干部，有种掌控全局的松弛感，很轻松。
    “你知道吗，刚才国斌同志对你，那是信任有加啊，不惜拿自己的名声和前途来为你作保。”
    薛超轻笑一声，道：“你可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负国斌同志对你的殷切期望。”
    什么？
    李书记拿名声和前途作保？
    秦牧听到这话，都震惊了，下意识的看向李国斌，后者却是微微摆手，道：“省长夸张了，我就是对秦牧同志有信心，知道他不会胡作非为，任何事情，都是有理有据的，所以才敢保证，换个其他我不了解的同志，肯定就不会这么做了。”
    “国斌同志，你的眼光不错嘛！”
    薛超微微点头，道：“倒是为我们发掘了一个不错的人才！”
    “我看秦牧同志确实不错，我们省委宣传部就缺这样的好人才，要不……到我们宣传部去玩玩？”
    卓航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
    去宣传部？
    这不就是公开挖角吗？
    “老卓啊，你这可就有些过分了，秦牧同志这样的人才，就算要去其他地方历练，也应该是到我们省政府啊！”
    秦牧正愁着怎么回绝呢，常务副省长孙向东立马就接过了话茬，直接说道。
    “两位领导，秦牧同志的工作调动刚结束，你们可不能让他又离开淮宁。”
    李国斌同样说了一句，明显就是不想放人。
    开玩笑，秦牧在淮宁当县委书记多好，这时候离开，那肯定是最亏的。
    秦牧松了一口气，有李书记开口，那自己的工作肯定不会有什么变动了。
    他自然更清楚，留在淮宁，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做出一番成绩，对他今后的提拔，肯定还有大好处。
    现在离开，就是半途而废！
    “行吧，秦牧同志太火了，我是抢不到了。”
    卓航第一个放弃，直接说道。
    “我想起来了，秦牧同志的工作调动刚满一个月吧，那现在提调动，确实有些不合适，那就先不提了。”
    孙向东仔细想了想说道，又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说道：“这样，你哪天要是想到省政府来工作，尽管找我，我们省政府有不少合适的岗位，你随便挑！”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都惊呆了，孙副省长是真的敢说啊，还随便秦牧挑！
    听着像是玩笑话，但作为常务副省长，手握实权，又在这种公开场合，肯定不会随便说玩笑的。
    孙向东敢说，就表明，对方是有这方面的意思的。
    “孙省长，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和栽培。”
    秦牧无比郑重的道了一声谢，“不过眼下，我还是先专注于淮宁县的工作，这里的群众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不能放任他们过苦日子，独自离开……”
    “秦牧同志，你夸张了吧！”
    邱向前向来就不喜欢秦牧的说话风格，忍不住打断了，道：“淮宁县的经济发展确实是比较落后，但你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是不是太夸张了！”
    “当着省委领导的面前，有些措辞，还是要稍微严谨点的，不能夸大其词！”
    邱向前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干部，自然不能看着秦牧在这里说淮宁发展多么差劲。
    说淮宁民众水深火热，在某种程度上，不也是说他这个市长工作没做好？
    他接受不了！
    我夸张？
    邱向前接受不了秦牧的言语，秦牧同样接受不了邱向前的死要面子。
    既然你这么死要面子，那秦牧要做的就一件事，将你的面子狠狠踩烂！
    “邱市长，那您知道淮宁县的经济现状吗，您知道淮宁县的人民群众，有多少人还在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吗？”
    秦牧淡淡的问道：“那您知道，还有多少人大过年的连点肉都舍不得吃吗？”
    这……
    一连串的发问，让邱向前有点哑口无言。
    他说那些话的意思，是想让秦牧在省委领导面前稍微克制一下，起码说点好听的，可秦牧倒好，直接对着他，放了一个大招。
    这下该如何收场？
    “秦牧同志，这么说，你知道的很详细了？”
    卓航认真的提醒道：“当着省长的面，你最好要实话实说，更不能为了夺人眼球，而夸大其词，我们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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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3章 一年之约

    怎么？
    威胁我？
    秦牧听出了卓航话里的意思，要自己说实话，其实，是为了提醒自己，给市长留一点面子。
    一旦说了什么，他们是可以下去查证的。
    对于大多数县委书记而言，本身就不会负责具体的事务，像县里贫困群众这种事情，或许都知道一点情况，但具体到每个乡镇，每个村子的情况，肯定就知道的不多了。
    这是卓航的个人经验。
    但这次，他的经验用在秦牧身上，并不管用。
    秦牧何许人？
    他最喜欢的就是在办公室里观看各种材料，又特别喜欢下基层视察工作，对淮宁县的各处情况不敢说事无巨细的清楚，但绝对能说的头头是道。
    “请领导放心，我秦牧，只要敢说，就绝对保真。”
    秦牧淡淡的说道：“同时，我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如果有半句虚假的话，领导随时撤我的职！”
    又来？
    秦牧的话，让薛超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李国斌刚才用自己的前途为秦牧担保，现在秦牧又要用自己的职务为自己的话负责。
    怎么……
    一个比一个刚？
    一个比一个狠？
    不给自己留半点余地？
    薛超很欣赏秦牧，但这个脾气，在官场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一一次翻车，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要想在官场活的久，还是要世故一点，圆滑一点。
    事事硬刚，很容易出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说说吧，我们大家伙都听听。”
    卓航眼中精光一闪，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个秦牧，到底哪里来的信心。
    就这么喜欢跟领导顶牛？
    你说的就一定对？
    即便你真的对，难道领导就喜欢你这种莽撞的性格吗？
    年轻人，终究是经验不够丰富啊！
    “淮宁县六个乡镇，石关镇、大发镇、阳山镇、王河镇、松浦镇、青山镇，其中以石关、大发、阳山三个镇子经济情况较好，其他三个乡镇，经济基础薄弱，全镇加起来，都没几家企业，比如青山镇，全镇之前只有一家服装厂！”
    秦牧侃侃而谈，无比痛心疾首，“全镇八万余人，留在镇子里的，老的老，小的小，年轻人都只能外出打工，这是我们县政府的失职，不能让民众在本地赚到钱，前两天下乡走一圈，不少家庭在过年期间，都只能吃点白菜，一顿肉都舍不得吃，领导们，我看着是真的痛心疾首啊！”
    这话语听上去，倒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番话，没有什么特别的词语修饰，但秦牧那痛苦、难受、懊悔的神色，一展现出来，就给这番话加了最好的修饰。
    会议室里的人，都听的无比入神，仿佛在秦牧的那一番话里，达到了身临其境的效果，似乎是他们也亲眼见到了一样。
    “领导们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领着你们去青山镇走一走，这种事情，比比皆是，有些话我都没好意思说，青山镇还有饭都吃不上的困难群众呢，我实在没脸说，我身为淮宁县委书记，难辞其咎！”
    秦牧有些自责的又补充了一句。
    “装！”
    “又在表演！”
    “都做到县委书记了，还这么喜欢装！”
    ……
    秦牧的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在有些人眼里，就是装，就是演戏，比如朱乐天。
    在他看来，秦牧就是在领导面前做做样子罢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真情流露？
    能做到县委书记，都已经是中等偏上的领导干部了，不都是想着如何升官，如何捞取更大的权势，怎么可能有时间有精力去关注什么贫困群众？
    秦牧这么做，就是为了在领导面前演戏，演出一个爱民如子的形象。
    太虚伪了！
    有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还有邱向前，还有卓航等省领导。
    当然，也有被秦牧这一番话触动的人。
    比如李国斌，比如薛超、孙向东。
    这些领导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基层工作过很长时间，并且很关注农村发展，对贫困群众的生活，非常关心。
    只有存在这样的工作经历，才能对秦牧的话，感同身受，才能听出秦牧话里的真情实感流露。
    “秦牧同志，你说的很好。”
    薛超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说道：“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薛超作为省长，在官场待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秦牧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真情实感流露啊，即便是专业演员，也不可能演的出来。
    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淮宁经济发展底子是薄弱了点，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目前在做哪些尝试？”
    李国斌看了一眼秦牧，连忙问了一句。
    他这么问，其实是在帮秦牧，薛省长、孙副省长都在这里，秦牧不能只阐述难度，却不给出解决方案。
    要想在领导面前取得好印象，那表达完难度之后，就应该给出解决方案，这样一来，就是完美答案。
    “各位领导，我已经设置了专项扶贫资金，青山镇作为全县最贫困的乡镇，将投入近两千万资金，打造特色农业项目，争取用一到三年时间，让青山镇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让青山镇的民众人人都吃的起肉。”
    秦牧沉声说道：“另外，我已经跟省城几家企业洽谈，争取让更多企业在贫困乡镇落户，为青山镇等贫困乡镇的发展，争取更多的机会！”
    “很好！”
    一番话说完，薛超带头赞扬了起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相反，这是细水长流、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只要肯用心，我们花时间，就肯定能做出改变！”
    “秦牧同志，我相信，有你在淮宁，肯定会有大变化，这样，我们做个约定，一年之后，我再过来，希望到时候，我能亲眼看到淮宁县在你的手上，有质的飞跃，到时候，我要再听你的汇报！”
    一年之约！
    这可是省长！
    在场的人，都纷纷动容了起来。
    一年之后，薛省长会不会再进一步？
    到时候，以江南省一把手的身份，来淮宁和秦牧见面？
    只要秦牧表现得当，也做出一些成绩，到时候，提拔进省委省政府，又或者是市委市政府，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一幕，让角落里的朱乐天都嫉妒死了。
    凭什么让秦牧又得到这种好处！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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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4章 分配不均

    对于旁人而言，这一年之约，已经很短了。
    毕竟，大多数人，在一个岗位上，要工作个一年以上，才会挪动。
    根据惯例来看，秦牧一年之后肯定还在县委书记位上，提拔和调动，都不会那么快，所以省长说一年之约，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秦牧却觉得，这一年时间太长了。
    “省长，不如我们来个半年之约？”
    秦牧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一年时间还是太长了，半年时间，我有信心在半年时间内，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和民生工作，都提升到一个新台阶！”
    “省长，等淮宁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就去省政府，向您汇报，您看如何？”
    什么？
    一年时间还长？
    薛超听着秦牧这话，都有些无奈了，这小子，没看出来，还是个急性子啊？
    半年时间就要跟自己汇报！
    要么是特别有信心，要么就是急功近利。
    就秦牧目前的表现来看，倒是有点像前者，属于有信心的一类？
    “行，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以半年为期，你半年之后，做出成绩，就到省政府来跟我汇报。”
    薛超朗声一笑，道：“老孙啊，你提醒着我点，让这小子到时候来找我。”
    “哈哈哈，省长，您放心，我帮您记着。”
    孙向东听了，也是笑了笑，一口答应了下来，他知道，省长这么说，也是在传递一个信号，他对秦牧非常满意。
    否则，换个人，可不会有这种待遇。
    又让他装到了！
    朱乐天气的两眼都在喷火，秦牧居然还厚着脸皮缩短到半年，这肯定是为了能早点跟省长显摆。
    稍微有点成绩，就能去省城找省长炫耀，到时候，就能有机会提拔了。
    不行！
    我一定不能让你的美梦成真！
    朱乐天都已经在琢磨着该怎么破坏秦牧的计划了。
    只是这个难度，是真不小！
    交流完了，薛超一行人就准备离开淮宁了。
    “省长，各位领导，既然都来了，要不留下吃一顿便饭？”
    秦牧看看时间，都中午了，开口说道：“我们淮宁也是有不少美味佳肴的，我还想跟各位领导推荐一下我们淮宁的特色。”
    领导都在，要是不挽留吃个饭，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吃饭就不必了。”
    薛超微微摆手，直接拒绝了，说道：“这一趟来淮宁，让我认识了你这么一个年轻干部，很不错，我没有白来！”
    “秦牧同志，好好干，我会关注着你的表现的。”
    说完，就上了车。
    其他领导则是紧随其后，都坐上了车子，离开了淮宁县。
    县委大院里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秦牧的身上，他们都知道，只要秦书记能安稳有序的开展工作，再做出一点小成绩，以后平步青云是肯定的。
    有现任省长的赏识，真是泼天的富贵！
    “大家都去忙吧！”
    秦牧环视一圈，淡淡的说道：“省长对我们淮宁县颇为关注，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奋斗！”
    “我们都听书记您的。”
    “有书记在，我们淮宁县肯定会越来越好。”
    “书记，您就是我们的学习榜样！”
    ……
    绝大部分的人都无比热切的回应着秦牧的话，围在秦牧旁边，眼含热切，这一刻，淮宁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都空前团结，秦牧的个人威望，也再一次达到顶峰。
    只有县长朱乐天和纪委书记乐宁二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出意外，朱乐天一回到办公室就发了火，将杯子给砸了个稀巴烂。
    “你这是干什么！”
    “注意影响！”
    “外面的人可都听的见呢！”
    乐宁看着朱乐天那失态的样子，连忙劝说了一句。
    这么失态，让外人听了，多笑话啊？
    “这个秦牧！”
    “是真会演戏！”
    朱乐天越想越气，低沉的怒吼着说道：“在省委领导面前，装的跟个人畜无害的大好人似的，不就是仗着对淮宁县熟悉，卖弄下自己的见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还不了不起吗？
    乐宁其实心里是有些佩服秦牧的，面对省委领导，游刃有余的表达所有观点，然后对淮宁县的情况，信手拈来，换做别的一把手，肯定做不到。
    乐宁见过太多一把手，只喜欢看看报纸喝喝茶了，平时也就是开开会，别说对基层的情况了，就是对自己亲自负责的事情都不够了解。
    可秦牧呢？
    表现的非常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要知道，省委领导这次是突访，没有提前准备的时间的，所以她是承认秦牧的优秀的，但很明显，朱乐天并不想承认，甚至，还在不屑的怒骂秦牧。
    典型的气昏了头！
    “来，喝点水，先冷静冷静。”
    乐宁拿起旁边的水，递了过去。
    “喝水无法让我冷静。”
    朱乐天一把推开，下意识的拉起乐宁，就让她趴在桌子上。
    “你疯了！”
    “脑子不清醒了？”
    “因为一点打击，就昏了头是吧？”
    乐宁没好气的骂了几句，更是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朱乐天的脸上，骂道：“你醒醒，我们的事情，要是被人发现，就彻底完蛋了，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一阵怒骂，朱乐天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的确是有些昏了头，居然想在办公室里做违规的事情。
    “是我疯了。”
    朱乐天应了一声，冷静下来，说道：“你帮我想想，如何才能破坏秦牧的大计划，可不能让他成功，特别是青山镇的扶贫计划！”
    “让他做成了，就能在省长面前邀功，以后我就更不可能是他对手了。”
    破坏计划！
    乐宁倒是的确想到了一些。
    “我刚才有点灵感，你看能不能行的通。”
    乐宁缓缓说道：“秦牧在县委县政府里有绝对的优势，我们想在这里对抗他，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不如想想怎么利用青山镇这个问题，让其他乡镇一把手联合起来，一起反抗，分配不均，向来是敏感问题！”
    “他青山镇凭什么独吞百分之四十的扶贫专项资金？”
    “贫穷不是理由，淮宁县其他乡镇也好不到哪里去，几千万的扶贫资金，那可是一块大蛋糕，谁不想分一杯羹？”
    这话一出，朱乐天瞬间秒懂。
    各个乡镇都想有更多的资金扶持，结果秦牧选择了青山镇作为重点扶持乡镇，肯定会有人不满。
    这时候要是朱乐天从中联合一下，兴许能笼络不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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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5章 很有水平的角度

    这个新年对于秦牧来说，就已经过去了，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水花，送走省委领导，秦牧就在办公室里看着资料，准备着新一年里带领淮宁县，大干一场。
    “书记！”
    这天，正看着资料，江浩轩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说吧？”
    秦牧抬头看了一眼，直接问道。
    江浩轩一般不会进来打扰自己看资料，现在进来了，说明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说。
    “书记，我听大院里其他同志说，朱县长这几天在频繁下基层乡镇检查工作，跟不少乡镇一把手深入交流，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您有没有帮助！”
    江浩轩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哦？
    朱乐天在接触各个乡镇一把手？
    怎么，想玩乡镇包围县城那一套？
    秦牧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还有别的情况吗？”
    “暂时没了，朱县长具体要做什么，我也搞不清，只能先跟您汇报，您做个参考。”
    江浩轩解释道。
    “行，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错，继续注意着，看有没有新消息。”
    秦牧直接吩咐了一句。
    “好嘞！”
    一句非常简单的夸奖，让江浩轩打了鸡血一样，那叫一个高兴，转身就走了出去。
    而秦牧则是思考着朱乐天此举的用意。
    联系一线乡镇一把手，无非就是要和他们搞好关系，利用县长的身份，和乡镇一把手结成同盟？
    对付自己这个县委一把手？
    听上去，过于天方夜谭了！
    朱乐天拿什么跟那些人结盟呢？
    要知道，人事权是牢牢掌握在秦牧手里的，这些人的晋升，提拔，都和秦牧息息相关。
    即便这些镇委书记晋升，是关乎副处级的任命，由市委管辖，但一个科级干部能否晋升副处级，县委书记的话语权是非常大的。
    很简单，市委会让县委推荐，而谁能被推荐呢？
    那肯定是县委书记同意的人！
    县委书记都不同意，压根进不了推荐名单。
    所以在秦牧看来，朱乐天完全没有实力，去笼络那些乡镇一把手，自然就无法取得什么效果了。
    秦牧的想法，倒也应验了。
    朱乐天以县长的身份，连续视察了五个乡镇的工作，跟各个乡镇一把手交流了一番。
    当提及青山镇独占百分之四十的扶贫资金之后，不少人都略有不满，对自己所辖的乡镇分配到的扶贫资金数额，都觉得太少了。
    朱乐天立马希望跟这些人一起达成共识，并且要在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会议上提出意见。
    听到这话之后，立马就有人表示不妥，拒绝了这个提议。
    开玩笑，公开和县委一把手唱反调？
    那不是找死吗？
    当然，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胆子大，想和朱乐天拼一拼，这两个人便是石关镇镇委书记陈宽、大发镇镇委书记金涛。
    他们除了胆大之外，也知道朱乐天的背景，在省委工作过，上头是有大人物罩着的。
    如果能跟着朱乐天做出成绩，那肯定也有一番前途。
    至于秦书记！
    他们自然有些畏惧，有些担心，但，富贵险中求，与其一直在乡镇待着无法升职，不如勇敢出击，和新任县长联手，统一阵营。
    谁能保证现在的朱县长，就不能像当初的秦县长一样，完成逆袭呢？
    提前投资，总是能享受一定好处的！
    初十，县委县政府新年度的工作会议召开，由县长朱乐天主持，县委书记秦牧发表重要讲话。
    会上，秦书记对新年度的工作提出了更高标准，要求各级工作人员要勇于争先，奋勇拼搏，早日让淮宁县脱去贫困县的帽子。
    一番演讲结束之后，是澎湃的掌声。
    跟着掌声一起来的，是朱乐天精心策划的一次反攻号角。
    “秦书记，我对本年度的工作计划有一些意见，想跟您探讨一下！”
    在朱乐天的眼神示意之下，石关镇镇委书记陈宽站起身，开口说道。
    哦？
    你有意见？
    秦牧眉头一挑，这种工作计划，是县委和县政府共同制定的，一般来说，就不存在什么问题。
    说句难听的，有问题，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更别说，敢有意见。
    这个陈宽，肯定是和朱乐天商量过的。
    “陈宽同志，你有什么话，我们会后再聊吧，现在是开大会期间，别人都没意见，只有你一个人有，明显是个人问题，不要耽误其他人时间！”
    朱乐天还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批评了一句。
    话音刚落，又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朱县长，您这话不对，其实我也有意见的。”
    大发镇镇委书记金涛站起身，也跟着说了一句，“这下就不是陈宽一个人有意见了，我也有意见，可以探讨一下吗？”
    唱双簧？
    秦牧看明白了，在场的其他领导同志也看明白了。
    朱乐天这三人早就商量好了，演双簧，一个人先发难，另一个人紧随其后，还特地安排了一些语言艺术，让朱乐天无法再阻止下去。
    “秦书记，您看看这……要不我们聊聊？”
    朱乐天一副我没办法了的样子看向秦牧，开口问道。
    “既然同志们有意见，那当然要提一提了。”
    秦牧放下手里的材料，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倒要看看，这几个乌合之众，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陈宽同志，你先说，你有什么意见？”
    秦牧开门见山，看向陈宽，问道。
    “秦书记，是这样的，我注意到年度工作计划里，将百分之四十的扶贫资金都用在了青山镇，对于这一点，我觉得，是对其他乡镇的不公平。”
    陈宽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秦书记，我个人觉得，这笔资金应该均分，平摊到我们六个乡镇，而不是青山镇一个乡镇，拿走百分之四十，这不合适！”
    哦？
    要在扶贫资金的分配计划上挑自己的刺？
    秦牧瞬间就明白了，青山镇拿走了百分之四十的扶贫资金，容易引起众怒，加上青山镇现任镇委书记张奎，曾经是自己的秘书。
    这就更让人怀疑，自己是在徇私情了！
    有点意思！
    这个朱乐天，倒是很会挑事啊，这个角度找的，很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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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章 建议辞职

    公平二字，不管在哪里，都很难。
    绝对公平，肯定做不到，但相对公平，如果都没有，就很容易引发众怒。
    陈宽的一番话说完，下面虽然一片安静，但秦牧看的出来，已经有不少人的眼神开始躲闪了起来。
    很显然，这是赞同的意思。
    淮宁县今年的扶贫资金总的有五千万，百分之四十，就有两千万，再加上省厅的一些特色产业扶持，又有一千万放在青山镇。
    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万了！
    要知道，其他镇子，平均只有一千多万，跟青山镇的三千万相比，差距有些大，引发不满，倒是很正常了。
    “是啊，书记，我要提的建议，也是这个。”
    金涛立马附和着说道：“我们乡镇之间的水平，其实都大差不差，扶贫资金理应一碗水端平，不能差距过大，这让我们工作的时候很为难啊！”
    “秦书记，您不能因为张奎同志在县委工作过一段时间，就对他格外关照吧！”
    这一句话，几乎挑明了青山镇获得超额扶贫资金的原因，准确来说，是将其他人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青山镇镇委书记张奎，那是前县委书记于学文的秘书，后又主动投靠现任县委书记秦牧，立下了大功。
    在众多人心里，青山镇为何能拿到那么一大笔扶贫资金，不就是因为张奎和秦书记关系密切吗？
    不就是因为秦书记要将张奎扶持起来吗？
    就那点事！
    不服气，但是没人说！
    恰好今天，陈宽和金涛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金涛胆子真大啊，这都敢说？”
    “他真是疯了，把秦书记惹生气了，就等着死吧！”
    “那可不好说，秦书记要是解释不清，恐怕要有信任危机的。”
    ……
    秦牧坐在上首位置，耳朵里传来的窃窃私语，都是在议论这个事情的。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朱乐天在这个场合提醒张奎和自己的身份，就是笃定了自己解释不清。
    张奎在县委工作过，是事实！
    张奎跟自己关系密切，同样是事实！
    张奎所在的青山镇得到扶贫资金关照，这也是事实！
    秦牧即便公开解释，说青山镇获得很多扶贫资金，跟自己和张奎的关系密切没有任何联系，在场的人会信吗？
    明显不会！
    因为无法说服人！
    既然解释不通，那就用一些强力手段！
    “县委县政府制定的年度计划，都是根据全县各个乡镇情况制定出来的。”
    秦牧一开口，会议室里就安静了下来，“如果你们二位有异议，有问题，可以会后来我的办公室，我们详聊，如何？”
    会后聊？
    那肯定不行啊！
    岂能让你蒙混过关？
    朱乐天听了，立马朝着陈宽和金涛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再站出来表态。
    “秦书记，有问题，我们就当场解决嘛！”
    陈宽马不停蹄站起来，道：“如果大家都觉得这个分配不合理，不如今天在会上就调整分配，让所有乡镇都获得同等的扶贫资金，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对，对，有错就纠，我们不应该避讳错误，要勇敢的承认错误，秦书记，我们大家都明白，您肯定不是徇私情的人，更不会因为和张奎同志关系好而分配更多的扶贫资金去青山镇，这想必是一个误会。”
    金涛也是附和着，“要不……我们今天纠正一下，让扶贫资金的分配，更加合理！”
    不依不饶！
    想逼我修改分配方案？
    你们也配？
    秦牧冷笑一声，这些人，还是太小瞧一把手的权威了，同时，也太高估他们的能力了。
    六个乡镇，只有两个镇委书记敢站出来提出异议，这说明什么？
    说明其他人都在观望，起码没有胆量这个时候站出来跟自己作对！
    “除了陈宽同志和金涛同志有异议之外，其他同志还有异议吗？”
    秦牧环视一圈，淡淡的说道：“有异议现在就站出来，让我瞧一瞧！”
    “我倒要看看，都有哪些人，对我有意见啊！”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秦书记很生气！
    一把手生气，有人要遭殃了！
    陈宽和金涛的心里有些忐忑，一时不知道秦书记接下来会怎么接招。
    “秦书记，我们不是对您有意见，只是对这个扶贫资金的分配方案有异议。”
    金涛甚至着急的解释了一句。
    “这个分配方案就是我做的！”
    秦牧冷冷的说道：“我不会更改，也不觉得这个分配有问题，你们二人如果有意见，可以去上级部门反映，再不行，可以辞职，我和县委肯定会接受你们辞职！”
    什么？
    这么强硬？
    谁也没有料到，今天的秦书记，对于别人的异议，没有丝毫的辩解，就要让人家辞职。
    即便是一把手，这是不是也有些太霸道了？
    金涛和陈宽更是愣在原地，瞪大着眼睛，浑身瑟瑟发抖。
    他们之所以敢站出来发声，拼一把，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觉得秦牧这个县委书记，脾气算很好的。
    即便没成功，也不至于把他们怎么样！
    但现在看来，是他们想错了！
    今天的秦书记，很霸道，压根没有之前的温和表现了。
    准确来说，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现在的秦牧，是书记，而不是县长！
    全县大权在握，是你能随便质疑的吗？
    要是一个一把手，在下属面前，连最基本的敬畏感都没有，那工作还怎么开展？
    随便做出个决定，都能有一堆人来质疑，那不是在侮辱一把手的身份吗？
    “书记，您误会了，我们……”
    “书记，我们不要辞职……”
    ……
    陈宽和金涛慌了神，连忙想要解释一下，但越解释越乱，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没出息的东西！
    朱乐天都无语了，这两个人之前不是很淡定的吗，就因为秦牧说了一句让他们辞职，就慌成这样。
    一点定力都没有！
    “书记，陈宽同志和金涛同志就是表达下自己的意见，其实他们不是要辞职的！”
    朱乐天不能坐视不理，只能想着帮他们解释一下。
    “我知道！”
    “他们可以建议修改我做的分配计划，那我是不是可以建议他们辞职？”
    秦牧冷笑一声，反问道：“怎么，我作为县委书记，都没有建议的权力了？”
    这……
    朱乐天哑口无言！
    这话听上去，怎么还有点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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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 深刻检讨

    彻底失控了！
    现在这状态，根本不是朱乐天想要的。
    按照他的假想，秦牧在面对质疑的时候，肯定会解释一下，又或者跟大家理论一番。
    这样一来，不管怎么解释，怎么理论，都不会说服任何人，只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扶贫资金分配，就是有猫腻，张奎就是因为和秦书记私人关系好，才让青山镇分配到了更多的扶贫资金。
    可现在呢？
    秦牧完全不按常理走，更是直接逼这二人辞职，那强势、霸道的姿态，让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原本想通过陈宽、金涛调动其他人也起反对之心，可这个势头还没起来，就被秦牧强势摧毁掉了。
    “书记，这不合适吧！”
    朱乐天作为这次行动的发起人，要是眼睁睁的看着陈宽和金涛被劝辞职，那以后，谁还敢跟着他干？
    所以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越要保下陈宽和金涛。
    “书记，我们组织，不能这么做。”
    朱乐天再三强调，“不能因为同志们提出了点意见，就逼着辞职……”
    “等等，乐天同志，你这话不对，我可没有逼着辞职，我只是建议他们辞职！”
    秦牧直接打断了朱乐天的话，沉声说道：“如果不愿意辞职，那就执行县委县政府的决议，而不是公开唱反调，我不允许自己的队伍里，有不和谐的声音！”
    这话说完，朱乐天彻底没辙了。
    秦牧摆明了就是要用一把手的身份压人，谁能反抗？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特别是陈宽和金涛二人，那叫一个忐忑，坐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难不成，真要辞职？
    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书记，我有点话想说。”
    就在一片沉寂的时候，青山镇镇委书记张奎站了起来，表示自己想说话。
    “你是同志，是青山镇负责人，你想说话，当然可以。”
    秦牧微微点头，直接同意了。
    因为他已经和张奎做了眼神交流，现在就轮到张奎说话了。
    “陈宽同志，金涛同志，还有在座的各位领导和同志，我是青山镇张奎。”
    张奎的声音不快不慢，“我不想解释我和秦书记的私人关系怎么样，也不想解释秦书记是不是因为私人关系而给青山镇更多的扶贫资金拨款！”
    “我只想跟大家说说，我了解到的青山镇是什么样的，你们听完，或许就能明白秦书记为何坚持将百分之四十的扶贫资金用在青山镇了。”
    几个意思？
    朱乐天紧锁眉头，他没想到，前一秒，秦牧使用一把手身份强势压人，后一秒，张奎又站出来解释青山镇的难处。
    这明显是一套连招啊？
    可问题在于，今天的这个事情，是自己在谋划的，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去，秦牧和张奎，是怎么配合的如此到位的？
    刚刚两个人也没有见面交流的！
    这也太古怪了点！
    “青山镇，地处淮宁县西北角，周围被群山环绕，适合种植的土地很少，全县贫困人口占据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可以说是实打实的贫困县，放眼全江州，也是排名末流的……”
    张奎侃侃而谈，“以青山镇目前的情况，如果再不扶贫，再不改善民生，很有可能经济崩溃，人民连生存都无法做到，届时……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各位在争抢扶贫资金的时候，有没有了解青山镇的实际情况？”
    “同志们，为了一点扶贫资金，质疑秦书记，质疑县委县政府的决议，你们觉得，这对吗？”
    “秦书记是那种徇私情的人吗？”
    一番话说完，全场死寂！
    是啊！
    秦书记自从在淮宁县工作，注重的就是公道，公平，可从来没有做出任何徇私枉法的事情来。
    这次的扶贫资金分配，肯定也不会有。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因为青山镇的民生情况，异常艰难，所以才有了政策倾斜。
    “张奎同志说的很好！”
    秦牧接过话茬，“你们只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去看问题，只想为自己乡镇争取更多的扶贫资金，但我是县委书记，要站在全局的问题上考量，青山镇贫困情况更严重，多分配点专项资金有什么问题？”
    “倒是有些人，明明应该能理解我的分配方案，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在煽风点火，实在太不称职了。”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县长朱乐天的身上。
    “乐天同志，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这两个人，太不懂事了，没有一点大局观，身为领导干部，却从不为组织考虑。”
    秦牧甚至还跟着补充了一句。
    这让原本就有些丢人的朱乐天，更加脸红了。
    很明显，秦牧就是在点他呢！
    明着说不针对，其实针对的就是他！
    “书记您说的是！”
    朱乐天被点了名，但还是要面带笑容的应了一声，说道：“我们都应该站在全局问题上考量，不能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您说的太好了，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学习！”
    真是被打了巴掌，还要笑脸相迎！
    “你们两个呢，要不要辞职？”
    秦牧看向陈宽和金涛，冷冷的说道：“县委的同志今天都在，你们要辞职，现在就可以说，我们当场审批！”
    开玩笑！
    傻子才会辞职！
    “秦书记，我不辞职，这次的事情，是我认知不足，没有大局观意识，我跟您道歉，跟领导，跟同志们道歉，我今后努力改正。”
    陈宽连忙主动认错，态度非常诚恳的说道。
    “秦书记，我也不辞职，我要深刻检讨这次的错误，请您谅解，也请各位领导和同志们多包涵，非常抱歉！”
    金涛也是紧随其后，不停的道歉着。
    “知道错误就好，下次再犯，可就不是道个歉，检讨一下就能过去的了。”
    秦牧看着二人，冷冷的说了一句，“想多为自己乡镇争取资金，这个出发点没错，但要是跟着错误的人，做错误的事情，那就属于大错特错了。”
    话一说完，陈宽和金涛浑身一震！
    看来，秦书记已经知道，他们是在和朱乐天合作了。
    完了！
    这可不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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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章 道歉认错

    秦牧的话，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听明白了。
    这个错误的人，自然指的就是朱乐天了！
    其含义，就是提醒所有人，不要跟着朱乐天，做错误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县委书记的警告，很难让人不重视。
    “乐天同志，你觉得我这个话对吗？”
    秦牧说完，又看向朱乐天问了一句，“你要是有不同的意见，也可以说说嘛，你是县长，也应该要发表下自己的看法！”
    又来！
    这不摆明了是羞辱我吗？
    朱乐天心里都要气炸了，但表面上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谦虚的说道：“书记，我觉得您说的很好，如果人本身是错误的，那肯定不能跟随，必须要与这样的人划清界限，并且远离！”
    “只是这个错误的人该怎么定义，就要看大家的理解了。”
    哦？
    还不服输？
    秦牧算是听出来了，这个朱乐天，依旧是不服气的，这一番话，就是提醒在座的人，他不一定是错误的人。
    难不成，错误的人还是自己？
    真是一个嘴硬的主！
    “朱县长说的很好，要分辨好谁才是错误的人。”
    秦牧淡淡的说道：“各位同志，都要擦亮眼睛，做好分辨，要紧紧跟随在正确的人身边，高举淮宁县经济发展大旗，为淮宁县的经济和民生发展，做出贡献！”
    交锋完毕，又进入了会议正轨。
    将全县的工作做好分配之后，这才结束，秦牧一走，大部分的人也跟着走了，只有朱乐天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乐宁也陪着在旁边。
    她知道，朱乐天这是受打击了。
    朱乐天长期在省里工作，一直有种天之骄子的感觉，这次来县里，朱乐天觉得以自己在省里工作的经验，肯定是降维打击。
    可结果呢？
    面对秦牧，他竟然没有半点胜算，屡次受挫！
    这次的事情本来还特别有信心，可结果呢，依旧被秦牧轻松化解，心里一时难受，倒也正常。
    “乐宁，你说，我还有机会击败秦牧吗？”
    朱乐天忽然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人就跟开了天眼一样，不管什么时候，总能用一些出人意料的招式，让我输呢？”
    “你这就没信心了？”
    乐宁没有回答，反问道。
    “信心倒是还有，就是有些信心不足。”
    朱乐天缓缓说道：“这个秦牧，很邪门，我跟了那么多领导，也见识过不少的优秀年轻人，可就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有些看不穿，明明那么年轻，比我还小，怎么就这么难对付呢！”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乐宁走上前，拍了拍朱乐天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要记住，你是从省里来的，你也有在支持你的领导，你完全可以沉下心来，好好做一番事业。”
    “击败秦牧，其实也可以不急，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是吗？
    乐宁的话，朱乐天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他其实很急！
    急着证明自己比秦牧强！
    急着向省里领导证明，自己很优秀，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嗯！”
    朱乐天表面上应了一声，心里则是在琢磨着，接下来又该从哪里对秦牧下手。
    他不击败秦牧，这心里就非常的难受！
    只有把秦牧拉下马来，才能证明，自己才是最优秀的。
    ……
    “你说怎么办？”
    “要不咱们去一下吧？”
    “秦书记会不会把我们轰出来？”
    此时，最为煎熬的人，就是陈宽和金涛。
    他们之前听了朱乐天的话，在会上开口为难秦牧，本以为能引发共鸣，让更多的人一起站出来，可结果倒好，计划失败，他们也得罪了秦牧。
    现在会议结束，自然就想着如何弥补了。
    “算了，还是去吧！”
    陈宽咬咬牙，说道：“秦书记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我觉得，只要我们说清楚了，肯定还有机会，现在不说，那就彻底和秦书记越走越远了。”
    “行，我听你的。”
    金涛应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他们虽然一时听了朱乐天的话，但心里也清楚，就目前的淮宁县，还是秦书记的天下，要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得罪了秦书记，那以后只会更加艰难。
    说完，二人到了秦牧的办公室门口，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秦牧秘书江浩轩。
    “陈书记，金书记，你们请进，秦书记已经在等你们了。”
    不等二人开口，江浩轩主动的说了一句。
    啊？
    已经在等我们了？
    陈宽和金涛听了，一阵傻眼。
    “不是……我……我们都……秦书记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啊？”
    陈宽一时手足无措，连忙问了一句。
    “秦书记说了，你们二位是一时糊涂，想清楚了肯定会来找他说清楚的，这不，你们二位不就来了？”
    江浩轩笑着解释了一句，“秦书记还说，你们只要能来，就表明你们还有救，还没有误入歧途，还可以是好同志！”
    嘶……
    江浩轩的话，让陈宽和金涛无比的羞愧。
    这么一对比，他们二人，是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为了一己之私，听信朱乐天的坏话，对付秦书记。
    而秦书记呢？
    居然还主动帮他们说话，说他们是一时糊涂！
    我的天……
    秦书记真的是一个超级好领导啊！
    “快进去吧，别让秦书记久等了。”
    江浩轩笑了笑，提醒了一句。
    “是，是，我们先进去！”
    陈宽和金涛应了一声，赶紧走进了办公室里，一进去，就是大声的道歉认错。
    “秦书记，我们错了！”
    “我们太不是人了，请您要责罚我们！”
    “秦书记，我对不起您啊！”
    ……
    秦牧正在看资料呢，抬起头就看到陈宽和金涛二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歉认错，一时还有些疑惑。
    他预料到了这两个人会来道歉认错，但没有预料到二人如此的痛哭流涕啊！
    “你们哭什么啊？”
    秦牧不解的问道。
    “秦书记，我们真的错了，您真是一个好领导，还为我们开脱，我们真的对不起您，要不是江秘书跟我们说，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陈宽那叫一个激动，就差没跪下去了。
    嗯？
    江浩轩说了什么？
    秦牧还真有些懵，因为他压根没跟江浩轩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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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9章 发散思维

    秦牧一直相信，在官场上，不能是非黑即白。
    他是一把手，要有容人之量。
    陈宽和金涛在会上公开跟自己唱反调，并且和朱乐天合作，想让自己下不来台。
    按照秦牧以前的脾气，可能就将这二人视为敌人，不可能再接受二人的道歉。
    但自从坐上一把手的位子，秦牧就略有一些自己的感悟，加上有爷爷和李国斌等人的熏陶，让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击败不是最高明的手段，化敌为友，才是真本事。
    将站在对立面的人，变成自己阵营的支持者，这才是最厉害的。
    陈宽和金涛，明显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想站队朱乐天，取得一些短期利益。
    要是因为这样，就赶尽杀绝，显得秦牧没有心胸了，不如大度一点，用宽阔的胸怀，感化他们，彻底收住他们的心，以后为自己效劳。
    这也是一种真本事！
    “你们先擦擦眼泪，好好说话！”
    秦牧虽然不知道江浩轩跟他们说了什么，但看着他们如此诚恳的道歉认错，也没有多为难什么，拿起纸巾递了过去。
    都是领导干部，哭哭啼啼的，太不像话了。
    当然，秦牧也知道，这些人的眼泪，都是来演戏的罢了，他只是配合一下。
    “谢谢书记！”
    陈宽和金涛忙不迭的道了一声谢，擦干鼻涕眼泪，坐在边上，就跟秦牧说起了这次的全过程。
    二人倒是直接，没有任何隐瞒，将责任都推到了朱乐天的身上。
    “书记，朱县长一直跟我们强调，说扶贫资金本来是属于我们镇子的，让我们争取一下！”
    “对，对，朱县长还说，大家伙都有意见，只要我们提了，其他人都会附和，您就会修改分配方案！”
    “朱县长把我们给骗了啊，他就是把我们当枪使，太气人了，书记，您才是好领导。”
    ……
    “行了，这次的事情都过去了。”
    秦牧听完了大致过程，开口说道：“希望你们能吸取教训，考虑问题，要站在全局上去想，不要只考虑自己的利益！”
    “至于朱县长，想必是地方工作经验不足，闹了点笑话，你们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番话说的，无比得体，无比大气。
    明明是被挑衅了，却拥有如此广阔的胸怀，真不简单啊！
    “书记，您真好！”
    “请您放心，以后我们肯定都会站在您这一边，为淮宁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陈宽和金涛一番保证，这才被秦牧请了出去。
    前脚刚送走，常务副县长徐璐就走了进来。
    “书记，这是各个扶贫项目的推进进展，您过目一下。”
    徐璐将一份资料递了过来。
    “你跟乐天同志汇报了吗？”
    秦牧接过资料，反问了一句。
    “还没有。”
    徐璐倒也直接，笑着说道：“我觉得，这种事情，先跟您汇报比较好！”
    “乐天同志毕竟是县长，你呢，还是要按照流程走，下次记得先跟他汇报一下。”
    秦牧听完，还是提醒了一句。
    “书记，我就是担心，朱县长这人，又会搞什么小动作，耽误项目的进程。”
    徐璐犹犹豫豫的，把自己的担心给说了出来。
    “徐璐同志，你啊，考虑问题，要从多方面考虑，不能太片面。”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你想想，如果他真的什么小动作都不做，安安稳稳的上班，会是什么结果？”
    什么小动作都不做？
    徐璐听完，还有些迷糊，一时没回答上来。
    “如果他什么小动作都不做，完全按照我们的节奏走，那乐天同志大概率能接任县委书记，坐享其成。”
    秦牧淡淡的说道：“以目前淮宁县的发展态势，未来两年，将是井喷式发展，届时，我只怕已经不在淮宁县了，你愿意让他来享受这个发展成果吗？”
    这……
    徐璐或多或少也明白了秦书记的意思。
    朱乐天什么都不做，安心上班，跟着秦书记的节奏走，那肯定会升职，肯定会主政淮宁县，那个时候，正是淮宁县经济腾飞的关键节点，岂不是让他坐享其成了？
    可要是朱乐天搞一些小动作，事事都跟秦书记作对，那很有可能会中途被踢出局，离开淮宁县，那淮宁县的经济腾飞成果，也享受不到了。
    这才是秦书记想看到的！
    “他搞小动作，我无所谓，但要是完全不搞小动作，那就不好了。”
    秦牧微微一笑，看着似懂非懂的徐璐，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相信，徐璐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书记，我明白了。”
    徐璐重重的点头，道：“接下来，我会把工作都跟朱县长先汇报，然后再汇报给您。”
    “另外，您看，是不是应该给朱县长适当的提供一些‘时机’，让他借题发挥呢？”
    “如果不引导他的话，我们岂不是处处被动吗？”
    听着这话，秦牧忍不住笑了。
    徐璐还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发散思维，还给自己提供一个新方向。
    “哈哈哈，徐璐同志，你这头脑，真是灵活啊。”
    秦牧赞许的说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说来听听。”
    “不如把扶贫计划交给朱县长来全权负责，这个计划很庞大，涉及的资金很多，如果朱县长一时没忍住诱惑，伸了手，动了贪念，那我们不就掌握了证据？”
    徐璐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用金钱，让朱乐天动贪念？
    这个，的确是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法子，但秦牧却没有赞同。
    “徐璐同志，你的这个建议，我个人觉得，有些不妥。”
    秦牧缓缓说道：“你对乐天同志，还是不够了解啊！”
    啊？
    什么意思？
    徐璐一时没搞懂秦书记的话，这跟了解不了解，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要对付某个人，就要了解某个人的特点和品性。”
    秦牧笑了笑，继续说道：“乐天同志是从省委下来的，能走到现在这个身份地位，肯定是有一些定力的，根据我的观察，他属于事业心很强的人，想在金钱这方面，掌握他的证据，只怕难度很大！”
    “其次，扶贫计划关乎淮宁县的民生发展大局，不容有失，交给他来做，万一耽误了进程，那损害的，是全体淮宁人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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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0章 检验的机会

    说的太对了！
    徐璐听完这些话，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欠考虑。
    扶贫计划是淮宁县当前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要是让朱乐天负责，很有可能会影响进程，那是损害了全体淮宁人民的利益，确实做不得。
    “书记，那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徐璐仔细思考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别的法子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交给朱乐天做，能让对方犯错误，并且还不影响淮宁人民利益的呢？
    “我记得，县政府那边是不是有整合旅游资源，成立旅游公司的打算？”
    秦牧仔细想了想，问了一句。
    县政府那边的重要资料文件，秦牧这边也会有一份，他平时都会翻阅一下，对县政府的工作，也能做到了如指掌，现在脑袋里仔细转了转，就想到了这么一件事。
    “对！”
    徐璐连忙点头，“自从于学文被查，文玉旅游公司也跟着被调查，前段时间才完成所有的清算，咱们县内的旅游资源就处于闲置阶段，县政府打算成立一个公司，挂靠在财政局下面，统筹管理全县的旅游资源。”
    “把这个事情交给朱县长来做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
    这个交给朱县长？
    徐璐一愣，有些疑惑，也不大理解，难不成，把这个事情交给朱县长，就能让朱县长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了吗？
    “朱县长从省里下来的，他想把旅游公司这个做好，就难免要将一些自己熟悉的人都安排进来，好早点掌控旅游公司。”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安排的熟人多了，有些时候，就容易出错了。”
    这话一出，徐璐就明白了。
    朱乐天对于淮宁县而言，就是一个外人。
    一个外人想要把淮宁的工作做好，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安排自己人进来掌控大局，要不然，让县里的人来负责，岂不是容易为秦牧做了嫁衣？
    安排熟人进入旅游公司，这么大的经济利益，能不出事吗？
    到时候最容易出现的，就是贪污受贿问题了。
    “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徐璐重重点点头，但又有些担心的地方，“书记，您就不担心，万一朱县长把这个事情做成了，岂不是又成了他的个人功绩？”
    做成了？
    听到这话，秦牧笑了笑，道：“徐璐同志，你这个思想要改改，我们在这里设想的，是朱县长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如果不为淮宁县的前景着想，就肯定会犯错误，拿下他，无可厚非！”
    “如果他为淮宁县着想，踏实肯干，为淮宁县做出贡献，不管他和我们是不是一路人，他都是自己人，是我们同志，既然是我们同志，那不是好事吗？”
    这话一出，徐璐看向秦书记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
    这就是格局！
    徐璐之前一直以为秦书记是铁了心要将朱县长拉下马来，但现在嘛，她是理解了。
    借助旅游公司的事情，检验一下朱县长的成色。
    就看对方是不是站在淮宁县人民这一边，如果是，哪怕跟秦书记作对，那也是自己同志。
    相反，不站在人民这一边，就肯定要把他拿下。
    所以，在秦书记眼里，检验是不是自己同志的唯一标准，取决于对方是不是站在人民这一边，而不是个人恩怨。
    这就是秦书记的个人魅力！
    太令人信服了！
    只有这样的领导，才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用理性的眼光看待问题。
    “书记，您真是一个好领导。”
    徐璐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那我就按照您的吩咐，把旅游公司的整改方案，交给朱县长了！”
    “嗯，去吧！”
    秦牧点点头，微微挥手，就看着徐璐走了出去。
    用旅游公司一事，检验朱乐天的成色，想想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设想。
    现在就看朱乐天如何接招了！
    ……
    半个小时之后，徐璐就将方案交到了朱乐天的办公桌上，简单的说了一下旅游公司整改的前后事由。
    “县长，这个方案是做出来了，您看……给拿个主意吗？”
    徐璐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出来。
    “跟秦书记汇报了吗？”
    朱乐天想都没想，直接问了一句，别看他现在是县长，但其实真正做决定的事情并不多，加上上任的时间不长，所以真正单独处理的大事，很少。
    “没有！”
    徐璐撒了个谎，说道：“秦书记吩咐了，以后县政府这边的事情，都先交给您处理，他那边就不单独受理县政府的事了，一切要按照流程走。”
    哦？
    秦牧这么好心？
    朱乐天对于这个回答，都有些意外。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看似是不插手县政府的事了，但县政府这边的重要事情，依旧要到县委会决策，理论上，还是过不了秦牧那一关。
    “行，我知道了。”
    朱乐天扫了一眼方案，道：“这个事情，我会和秦书记说的，你下去吧！”
    “好的！”
    徐璐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朱乐天看了看资料，沉思了一下，干脆起身，就到了秦牧的办公室。
    “秦书记，县政府这边有个事情，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朱乐天开门见山，就想把旅游公司的整改方案递过去。
    “乐天同志，你说说吧，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做决定就好，县委这边的事情有很多，我也处理不过来！”
    秦牧指着自己桌上的资料，笑了笑，解释道。
    “是这样的，之前负责县里管理县里旅游资源的公司被查处了，我们打算成立一个国企，负责统筹安排县里的旅游项目……”
    “这个事情，你决定就好吧，我就不插手了！”
    朱乐天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秦牧就直截了当的打断了，说道：“我只要结果，县里的旅游资源不少，成立的新公司，要在短期内看到成效，不要浪费县里的旅游资源，早日为财政做出贡献。”
    只要结果？
    朱乐天听完，心里一阵了然。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正愁没有项目在淮宁县打开局面呢，这个旅游公司，倒是他大展雄图的一次机会。
    “秦书记，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卷的。”
    朱乐天信心满满，一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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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1章 江都药业

    朱乐天很兴奋，来到淮宁这么长时间，他基本都活在秦牧的阴影之中，无法自拔，有种不管怎么努力，不管怎么奋斗，都没办法超越秦牧的感觉。
    现在旅游公司就是他的翻身点！
    做县长，最忌讳的，就是没有自己的政绩。
    在旅游公司这个事情之前，整个淮宁县，重点项目，重点工作，全是秦牧一手操办。
    说句难听的，县政府里，他朱乐天什么都使唤不动，那些副县长，更是能直接和秦牧汇报，他这个县长，有种没屁用的错觉。
    但也没办法，谁让秦牧根基深厚，他一个外来户压根没有影响力，也没有足够的实权呢！
    可现在不同了，有整合旅游资源，成立旅游公司的契机，他朱乐天，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干一场了。
    秦牧也答应把这个事情交给他，就说明秦牧后期不会去插手这个事情了。
    如此一来，朱乐天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扶持自己的人手，打造自己的班底。
    别看只是一个旅游公司，但终究是一个科级单位，掌握的资源很多，比如，朱乐天可以利用自己重组旅游公司的权力，安排一些领导干部的家里人进入国企。
    国企同样是有编制的，即便比不了公务员，但终归比外面的私企要好的多，进入相对容易。
    掌握编制，就是掌握资源，朱乐天能借此笼络一些人，为自己办事。
    同时，将旅游公司做好，名头打响，也是他这个县长在任上的一个重要政绩。
    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如此喜事，朱乐天第一时间就跟乐宁分享了，同时，也想让对方给自己出出主意。
    毕竟，在淮宁县，他能信任并且倾诉心事的，也只有乐宁了。
    “乐天，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这次秦牧这么痛快，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他不担心你因为这个事情壮大自己的势力，对他形成挑战吗？”
    乐宁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不想打击朱乐天的自信心，但作为自己人，并且还有着超越普通同志友谊的关系，乐宁还是想提醒下对方。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
    朱乐天微微一笑，道：“我猜测，是秦牧手头上的事情忙不过来了，重组旅游公司的事情，繁杂而又耗时，没有其他人接手，只能交给我。”
    “另外，他是一把手，但要是一直把控县政府的所有事情，也会引发其他人不满的，大权独揽，对他这个一把手的名声同样有不好的影响，适当的分权，才是最合适的。”
    “况且，他多半觉得我在淮宁县没什么根基，没有什么帮手，也无法把旅游公司做起来。”
    这么一分析，似乎也有点道理。
    但乐宁的心里依旧没底，她总觉得，秦牧这人，城府极深，绝不会轻易把这么好的机会，交到朱乐天的手上，作为对手，这可是大忌！
    “那你有什么想法？”
    乐宁暂时将自己的担心给放在一边，问道。
    “当然是利用这个机会，培养自己的班底了。”
    朱乐天雄心满满，道：“我在淮宁县虽然不认识什么人，但在省城，在江州，还是认识一些朋友的。”
    “这些人里，总有一些‘自己人’，想要进入国企编制，我能借着这个机会，和这些人都搞好关系，加深战略同盟，朋友就要多的多了。”
    “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旅游公司的框架搭起来，尽快做出业绩，打响自己的名气。”
    朱乐天说的很兴奋，乐宁却不怎么看好。
    很明显，对方是想以旅游公司编制为筹码，拉拢一些领导，再借助这些领导的能力，围堵秦牧。
    听上去，倒是不错。
    但这些领导安插进来的人，不都是关系户？
    靠一群关系户，能把重组的旅游公司做好吗？
    很值得怀疑！
    这些话，乐宁没有再说了，因为朱乐天正在兴头上，估计也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
    自己说了，恐怕还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不说。
    就让对方去做吧，有些事情，只有吃点苦头，才能真正醒悟。
    ……
    旅游公司对于秦牧来说，就是一个小插曲，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丢给朱乐天去做，既能分担自己的压力，还能检验朱乐天的为官本性，简直是一举多得。
    而秦牧的工作重心，只放在两个重要的事情上。
    扶贫项目的推进。
    招商工作！
    扶贫计划不用说，这是淮宁县本年度的头等大事，几千万的扶贫资金撒下去，总要看到一些成效，也是本届县委县政府的重要业绩。
    其次，依旧是招商工作。
    当然，招商方面，压力要小很多了，现在的淮宁县，以天科集团、耀阳工业两大龙头企业带动，诸多小企业遍地开花，已经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企业，当前的招商工作，主要是寻找高质量企业，准确的说，是发展一些特色且能填补产业空白的企业。
    比如，医药方面！
    今天就有江州的医药龙头企业江都药业前来洽谈合作事宜，作为本地的龙头药企，江都药业在全省的知名度都很高，主动来淮宁商议投资，自然是引起了秦牧的高度注意，并且亲自参与会谈。
    “秦书记，您好您好！”
    会议室里，一名漂亮女子站起身来，伸出手握住了秦牧的手，非常客气的说道：“我是江都药业总经理江秀，很高兴认识您，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今天一见，您真是年轻啊！”
    “江总，你客气了。”
    秦牧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连忙说道：“我在淮宁县同样早就听说了贵公司的大名啊！”
    “今天见你，也很年轻啊，真是年少有为！”
    一番商业互吹！
    “秦书记，我可不年轻了。”
    江秀却是微微摇头，满脸笑容的道：“要不您猜猜我今年多大？”
    还要猜？
    秦牧一阵古怪，他见过不少企业老板，像今天这位，如此活泼，并且还能跟自己开玩笑的，实属头一次。
    很明显，这位江总，是见过大场面的，想想也是，以江都药业在江州的地位，平时估计都能直接见到市长，见到市委书记的，跟自己一个小小县委书记交流，肯定是游刃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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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2章 吐槽了起来

    “江总，你这么年轻，估计三十岁？”
    来者是客，秦牧自然要装的糊涂一点，简单报了一个非常保守的数字。
    有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年龄的？
    “哈哈哈……秦书记，您真是一个妙人，我都四十了，您居然说三十。”
    江秀掩嘴偷笑了起来，道：“谢谢您的夸奖，跟您这样的年轻领导打交道，真是令人身心愉悦！”
    是吗？
    四十多了？
    这个年龄，确实有些看不出来。
    “江总说笑了，来，坐吧，我们慢慢聊。”
    秦牧指着座椅，当即说道。
    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商量投资的事情，闲聊，适可而止吧！
    “好，听您的。”
    江秀紧随其后，坐了下来。
    在聊正事之前，又简单认识了一下一起参加会议的徐璐，作为县政府常务副县长，二人又同为女人，这交流起来，自然要方便多了。
    “徐副县长也真是年轻啊！”
    江秀忍不住感慨道：“要不我们先加个好友吧，我看您的皮肤有些暗沉，我推荐几个护肤品给您，虽然是公务员，但该有的保养也要做一做嘛！”
    “您放心，我推荐的护肤品都不贵，很便宜的。”
    是吗？
    徐璐倒是没在意，加了个好友，人家是来投资的企业家，也不好驳面子。
    这时，江浩轩端着茶水走进来，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谢谢，谢谢，小兄弟这么年轻，是今年刚进县政府的吗？”
    江秀看着端茶倒水的江浩轩，看似是非常随意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有阵子了。”
    江浩轩一愣，随口说道：“我是书记的秘书，负责今天会议的后勤工作。”
    “书记的秘书，你这么年轻啊，也是年轻有为。”
    江秀又跟着吹捧了一句，当得知江浩轩姓江之后，立马惊喜的说道：“咱们真有缘分啊，都是一个姓氏，江秘书，我们也加个好友？”
    这……
    江浩轩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书记的秘书，也能被这位江总如此看重，还非要加好友。
    看了一眼书记，见秦牧没有反对，就拿出了手机，和江秀加了个好友。
    秦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些警惕。
    这个江秀，到底是来投资的，还是来跟自己的手下结交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过热情加好友，肯定也是有猫腻存在的。
    只不过秦牧目前还没有发现对方的真实目的！
    “秦书记，不好意思，刚耽误了点时间，现在我们来聊聊投资的事情吧！”
    江秀收起手机，看向秦牧，笑着说道。
    “好啊！”
    秦牧将内心的疑问给按了下去，然后说道：“听江总的意思，是要在我们淮宁投资十亿级别的工厂？”
    “对的！”
    江秀点点头，说道：“我们江都药业这两年发展迅猛，江州工厂的产能已经不足以支持市场销售了。”
    “所以我们公司要对外投资建厂，市政府向我们推荐了不少地方，淮宁县是我们公司的重点考察地方，如果合适，想借助淮宁当前的发展热潮，投资设厂，想必能有一番大作为！”
    哦？
    市政府推荐了不少地方，将淮宁县作为重点考察地方？
    听着这话，秦牧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一来，他和市长邱向前的关系，真的很一般，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但凡江都药业要考虑市长的影响力，都不会选择淮宁县。
    毕竟，跟淮宁县差不多区位优势的地方，有很多，何必选择一个会得罪市长的地方呢？
    其次，秦牧对淮宁县的情况，非常清楚，当前淮宁的产业形势以天科集团和耀阳工业配套产业为主，和医药产业，搭不上边。
    江都药业主动靠过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但十亿级别的投资，也确实让秦牧有些心动。
    谁能拒绝这么大一笔投资？
    即便是试探，那也要尝试一下，万一真投资了呢？
    这一点，秦牧不能错过。
    “我们淮宁的情况，想必江总也知道一些，大力发展交通，特别是对江州和省城的交通枢纽建设，正处于高速发展中，其次，我们县里有天科集团、耀阳工业两大重点公司投资，产业发展迅速，江都药业如果能来，我们县委县政府，肯定给予全力支持，让你们在这里的发展，高枕无忧。”
    秦牧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澎湃激昂。
    “秦书记，您说的真好。”
    江秀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样，我个人是没意见的，想要在淮宁县投资的，不过，我还要去说服一下公司的管理层！”
    “关于淮宁县的投资优惠政策，您能跟我说一说吗？”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秦牧的内心都有些震惊，毕竟，对方这答应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
    十亿级别的投资，这么简单？
    “当然，您肯定是大忙人，要不，这些优惠政策，让徐副县长跟我说一说，我拿着优惠政策，回到江州，很快会有结果的。”
    没等秦牧说话，江秀就主动说了一句，一副主动为领导减压的样子。
    “可以！”
    秦牧微微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看向徐璐，说道：“徐副县长，江州这边的交流，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商量！”
    “好的，书记！”
    徐璐也没有多想，主动应了下来。
    说完，秦牧就先一步站起身，走了出去。
    对方都主动要求和徐璐交流了，秦牧要是还强行留在原地，就显得有些没面子了，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小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江总，哪里很奇怪？”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秦牧就跟江浩轩闲聊了起来，有些事情，不能他一个人认为，这时候，就需要找个旁观的人一起来说一说，从不同的角度去印证，更能找出事实的真相。
    “书记，我早就想跟您说了，这个江总，太奇怪了，居然还要我一个小科员的联系方式！”
    江浩轩一说，立马就吐槽了起来。
    他在县政府工作这么长时间，也接待过不少的企业老板，江秀是第一个跟他客套聊天，并且加好友的，很明显，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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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3章 围猎淮宁

    半个多小时之后，徐璐结束和江秀的交流，到了秦牧的办公室，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这位江总除了跟你聊工作，还跟你聊别的了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书记，说起这个倒也奇怪，这个江总，似乎对我的个人生活还很感兴趣，看这个架势，是想和我处成闺蜜啊！”
    徐璐沉思了一下，简单的说道。
    处成闺蜜？
    秦牧听完，也皱起了眉头来。
    一个投资人，不多聊聊投资的事情，却一味的想和政府领导结交，加联系方式，聊天做朋友。
    明显不正常！
    “你们都要稍微注意一下，公职人员，和企业老板，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不要给人抓住了把柄，对你们的事业升迁，都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影响。”
    秦牧简单的提醒了一下。
    毕竟，眼下江秀也没有做特别过分的事情，加好友，热衷于交朋友，虽然也有些不妥，但也不违反规定，所以他只能提醒徐璐和江浩轩稍微注意一下。
    “书记，您放心，我是有原则的人，坚决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江浩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无比自信的说着。
    他很珍惜跟在秦书记身边的工作机会，他满脑子都想着进步，怎么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自毁前程呢？
    这一点，江浩轩还是很有信心的。
    “书记，我也有原则，肯定会跟那位江总保持距离的，请您放心，除了投资的事情，我不会和对方过多交流。”
    徐璐同样也强调了一句。
    有这两个人保证的话，秦牧倒是稍微放松了点，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度紧张了，江浩轩和徐璐都是跟着自己很长时间的人，也见过一些场面，肯定不会轻易犯错的。
    那个江秀，也不是神，总不能还有什么魅惑之法，把徐璐和江浩轩给迷惑住了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秦牧对自己的手下，还是很放心的。
    ……
    “回江州！”
    江秀出了县委大院，上了车，直接跟司机吩咐了一声。
    “香香，那个江秘书，你觉得怎么样？”
    江秀跟旁边的年轻女子问了一句。
    “江总，您说的是那个书记秘书吗，看着很嫩，一看就是属于没什么感情经验的新兵蛋子。”
    陈香香是江秀的秘书，平时跟着一起，在江州商界也算鼎鼎有名，最重要的是，感情生活无比丰富，看一眼男人，基本就能摸清楚对方的品行。
    “有没有信心把他拿下？”
    江秀轻笑一声，问道：“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啊？
    拿下江浩轩？
    陈香香略微疑惑了一下，问道：“江总，就因为他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吗？”
    “没错。”
    江秀点点头，“别看只是一个秘书，可能只有副科级，但他的身份地位很重要，几乎可以说是县委书记的代言人，也可以称呼为隐形的二把手。”
    “谁让我们的邱市长给我下达了终极任务呢，江浩轩是一个目标，徐璐是另外一个目标！”
    “拿下这两个人，才能对那位县委书记产生威胁。”
    江都药业起步于江州，和现任市长邱向前几乎是深度绑定的，如今，秦牧成了邱向前的心腹大患，明面上的手段，已经没办法对秦牧产生威胁了，只能通过别的方向。
    这一次来淮宁，江秀就是打个照面，做个简单了解，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围猎淮宁！
    江浩轩是秦牧的秘书，属于高度绑定，江浩轩出事，肯定会影响秦牧。
    徐璐是县政府常务副县长，同样属于重量级人物，拿下他，对淮宁县的格局，将产生重要影响。
    “给我十天时间，我能让江浩轩对我死心塌地的。”
    陈香香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对男人的心理，无比了解，至于江浩轩这种感情菜鸟，想要降服，那是轻而易举。
    十天的时间，已经很保守了。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江秀满意的点点头，道：“只要你做成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谢江总。”
    陈香香满脸笑容，像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过几次了，每次完成，最少都有个五十万奖励。
    玩一下别人的感情，就能有几十万，何乐而不为呢？
    陈香香都有些沉迷于这种感情游戏了。
    恰好，跟着江总，就能有她非常广阔的舞台，可以尽情的施展。
    “江总，那个徐副县长也要找人跟她聊感情吗？”
    陈香香好奇的问了一句。
    “当然！”
    江秀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那个徐璐，看上去，是个女强人，工作狂，其实这种女性，就最缺乏关怀，稍微有个男人，长在她的审美上，并且特别会嘘寒问暖，谈吐得体，有学问，很容易就拿下的。”
    “加上她离婚了，又是三十多的年纪，正是最需要有男人慰藉感情的时候。”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对方有很强的警惕心，需要找个身世背景很干净的男人去追。”
    江秀简单的分析了一下。
    佩服！
    陈香香就是佩服江总这种分析的能力，看的透彻，算无遗策，似乎什么人都无法逃脱江总的算计之中。
    当然，这也是对方能带领江都药业在江州立足的重要本领。
    靠着这一手算计人性的能力，江总不知道搞垮了多少竞争对手。
    情之一字，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给予人最致命一击。
    想搞垮对手，用这一招，很方便。
    毕竟，俗人很多，真正不沾感情的人，太少了。
    ……
    江都药业对于秦牧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作为县委书记，每天的事情都有很多，自然不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江都药业上面。
    忙碌一天，下了班，准备回宿舍，就看到祝思怡站在车边朝着自己挥手。
    “祝记者，你这是等我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了一句。
    “当然。”
    祝思怡点点头，道：“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请你吃个饭呢？”
    请我吃饭？
    秦牧刚想犹豫要不要答应，但祝思怡却给了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是我二叔请你吃饭，说是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
    祝思怡无奈的补充了一句，她本想用自己的身份邀请秦牧吃饭，现在看来，她和秦牧的关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啊！
    连一顿饭都请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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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4章 让你装上了

    祝正远请吃饭？
    秦牧听到这话，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对方是市委副书记，找自己，多半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他肯定不能拒绝。
    随时掌握市委的动向，对秦牧工作的开展，自然也有帮助，而且，他还能跟对方打听一下江都药业的情况呢！
    “那走吧，辛苦你当司机了。”
    秦牧笑了笑，简单客套了一句就上了车。
    “秦书记，现在升官了，我单独请你吃饭，都请不动了啊！”
    祝思怡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语气那叫一个哀怨。
    “祝记者，你这话就夸张了。”
    秦牧连忙说道：“我主要是怕造成误会，你这么年轻漂亮，我一把年纪了，咱们单独吃饭被人看见了，我担心会对你的名誉问题造成损害！”
    对我名誉造成损害？
    就扯淡吧！
    祝思怡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道：“我看，你是怕影响你这个县委书记的名声吧！”
    这……
    秦牧那叫一个尴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和祝思怡保持距离，纯粹是觉得，自己和赵亚楠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什么事情都没做好，贸然和祝思怡接触太多，自然不妥。
    “对了，你的那个前女友，情况怎么样了？”
    祝思怡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连忙问了一句。
    “目前还有点麻烦，没有彻底解决。”
    秦牧老老实实的说道。
    果然！
    祝思怡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
    要是已经解决掉了，秦牧肯定不会和自己这么见外，还是前女友的麻烦。
    “那行吧，你什么时候解决了，就跟我说一声。”
    祝思怡叹息一声，道：“我一直在等你呢……”
    说的这么直接？
    秦牧一阵意外！
    “我承认，我这么做，好像是有点不道德，但我真的喜欢你。”
    祝思怡完全没去看秦牧的眼神，因为她不敢看，她现在就只想把自己内心的话说出来。
    “从第一次接触，采访教育工作，我就知道，你是在利用我这个记者的身份，曝光腐败问题，那时候，我觉得你这个领导，太坏了，拿我当枪使。”
    祝思怡继续说道：“但在后面去调查庆城污染环境问题的时候，又无比正义，无比勇敢，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你，我就是从那个时候觉得，你一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领导，好干部，我就有点崇拜你了。”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有些配不上你，但我是真的喜欢，只要给我机会，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一番话，带着浓浓的感情，又无比真诚，让秦牧都有一点感动了。
    俗话说，真诚无敌！
    谁能忍心拒绝一个无比真诚的人？
    “反正我会一直等你的。”
    祝思怡的语气无比郑重，“如果我们有缘，那肯定会在一起，如果真的没有缘分，那我也没办法！”
    “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完这些，祝思怡才转过头看了一眼秦牧，发现对方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笑容，立马就觉得有些窘迫。
    “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我很好笑啊！”
    祝思怡的脸色那叫一个羞红。
    “怎么可能！”
    秦牧连连摇头，认真的说道：“你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勇士，一个愿意为了爱情冲锋的勇士，勇敢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我甚至觉得，我有些配不上你，毕竟，我的感情生活很多，很复杂的，你真不介意？”
    介意你过往？
    “我不介意啊！”
    祝思怡一阵激动，赶紧说道：“我不管你以前有过什么，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和你永远的在一起！”
    一激动，甚至来了个急刹，差点没让后面的车子追尾。
    “滴滴！”
    后面车子气的一阵按喇叭。
    “先好好开车！”
    秦牧看着祝思怡小脸红扑扑的样子，连忙提醒了一句，“我们的事情以后慢慢解决！”
    “好，好，我听你的。”
    祝思怡赶紧答应了一句，然后开着车子继续往前。
    虽然秦牧说的只是一句很正常普通的话，但对于祝思怡而言，却不简单。
    因为这代表着一个机会！
    只要她和秦牧还有继续的机会，那就足够了。
    开着车子到了上次吃饭的私房菜，领着秦牧进了包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祝正远。
    “秦牧来了啊，坐，坐！”
    祝正远热情的招待着，然后又看了一眼祝思怡，使了一个眼色。
    “我去催催菜！”
    祝思怡心领神会，无奈的说了一句，非常主动的走了出去。
    谁让她不是政府工作人员呢？
    在这种时候，就要避开。
    “嘭！”
    关上门，屋子里只剩下秦牧和祝正远二人，说起话来，一下子就随意的多了。
    “你们淮宁县要搞一个旅游公司的国企吗？”
    祝正远开门见山，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是亲自抓吗？”
    “祝书记，我平时的工作太多了，一时也顾不上了，就交给县长朱乐天负责了。”
    秦牧简单的解释道：“他毕竟是县政府一把手，我这个县委书记，也不能把县政府的所有权力都抓在我的手里吧，要不然传出去，也有些不好听。”
    这倒也是！
    县长是负责县政府的工作的，县委书记如果死抓着不放，显得有些过于霸道蛮横了。
    “不过，你知道这位朱县长在做什么事情吗？”
    祝正远淡淡的道：“他联系了江州不少市委常委，还有副市长，在做利益交换，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您的意思是，朱乐天用国企单位编制，来结交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给他们的家人安排进去？”
    秦牧笑了笑，反问道。
    哦？
    你都知道？
    祝正远的眼睛里一阵愣神，随即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小子，这是早有准备啊？”
    祝正远恍然大悟，道：“这是你亲手撒出去的诱饵吧？就等着朱乐天这么做了？”
    “祝书记，我就是简单耍点小手段而已，您别这么惊讶。”
    秦牧随意的说了一句。
    好小子！
    还真让你装上了！
    祝正远本以为要好心提醒一下，现在看来，是自己小瞧秦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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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5章 于心不忍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祝正远看着秦牧那淡定的神色，认真的说道：“这次朱乐天联系了不少人，也的确有人跟他接上了头，能量都不小，你不要大意了。”
    “我明白！”
    秦牧点点头，道：“不过，我有些好奇，一个小小的县城国企编制，真能吸引那么多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关注吗？”
    “当前纪律审查这么严格，真不怕被查出来，从而受到牵连吗？”
    市委市政府里的领导，都是厅局级了，而县城国企本身就一个科级单位，顶天了安排一个副科，这些厅局级领导真的在乎？
    为了这么点级别，就要承担一些责任，真有必要吗？
    “你啊，真是何不食肉糜？”
    祝正远无奈一笑，道：“明面上看，只是一个县城国企，只是一个科级单位，但只要进去了，就是拥有编制的人了。”
    “市委市政府的这些领导，都是人，都有自己的关系网，都有自己的亲戚，总会有那么一些亲戚，是没有编制的。”
    “安排到国企，不就能吃公家饭了吗？”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国企编制，也能交流到公务员体系，这属于一条便捷通道，不用走公考，适合那些有背景的权贵子弟。”
    懂了！
    上面几点都不算什么，最后一点才是重点。
    国企就是一个跳板，随时都有可能从国企到公务员，完成一个华丽蜕变。
    “既然你有所准备，那我就不多说了。”
    祝正远知道秦牧的为人，只要提前做了准备，那肯定是万无一失的。
    “祝书记，我有个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您。”
    秦牧借着这个机会，问起了江都药业的情况。
    对方在市委，消息渠道肯定比自己全面的多。
    “怎么，江都药业要去淮宁投资了？”
    祝正远一开口，就猜测了出来，问道。
    “对！”
    秦牧点点头，道：“不过，江都药业的江总，我总觉得不是来投资的，像是别有目的，只是我一时没搞清楚，所以想问问您，对江都药业，了解多少。”
    “江都药业的那个江秀，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邱市长的白手套。”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在江州商界，人人都知道，江秀的背后，是邱向前，二人关系紧密，任何政府的政策，江都药业都是第一个知晓的。”
    “这些年，江都药业发展迅速，成为全省的知名企业，邱向前功不可没，她去淮宁投资，多半是执行邱向前的某些决策，你呢，恐怕要小心点了。”
    果然！
    祝正远的话，算是印证了秦牧的猜测。
    这个江秀，肯定要搞事！
    “祝书记，您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小心对待的。”
    秦牧应了一声，道：“我见的世面少，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见识见识这位江总的手段。”
    这么淡定？
    祝正远看着秦牧的样子，严肃的道：“你啊，可不要大意，这位江总，纵横江南商界多年，有过几次成功的兼并企业经验，什么手段都能用，光彩和不光彩的，一起上阵，你可别中招了。”
    “请祝书记放心，我会认真对待的。”
    秦牧点点头，道：“我相信，只要我坚守原则，就没有谁能让我下水。”
    “坚守原则是一码事，但你的身上，是有缺点的。”
    祝正远严肃的道。
    啊？
    我身上有缺点？
    秦牧一愣，不解的问道：“祝书记，您指的缺点是什么？还请您指教。”
    “婚姻！”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你身为一名高级干部，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这不就是缺点吗？”
    “小心有人拿你的这个缺点做文章，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建议你一下，找个合适的，早点结婚吧！”
    额……
    这是借着由头催婚？
    “说真的，我侄女不错，你要不考虑一下？”
    祝正远倒是没有任何的见外，认真的说道：“我是很想跟你结个亲的。”
    “祝书记，今天咱们只吃饭，只闲聊，可不能谈这个的。”
    秦牧沉声说道：“我和思怡的关系，我们自己去决定，就不劳烦您插手了。”
    “长辈插手晚辈的感情，可不是好事哦！”
    呦呵……
    这就想让我闭嘴了？
    “那行吧，你小子的口风太严格了，一点都不给我机会打听，那我就不说了。”
    祝正远在这个问题上，还真说不过秦牧，只能放弃。
    正事聊完，祝正远就把祝思怡喊了回来，三人坐在桌前，吃起了饭来。
    “我吃饱了。”
    没吃两口，祝正远就放下了筷子，“你们俩慢慢吃，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都不等秦牧和祝思怡说话，就起身跑路了。
    很明显，这是为秦牧二人创造独处的空间。
    “二叔真是，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么老掉牙的套路。”
    祝思怡一阵不好意思，低声吐槽了一句。
    “不管他的。”
    秦牧笑了笑，道：“咱们好好吃饭，可不能饿肚子。”
    “好，我听你的。”
    祝思怡点点头，一口答应，继续吃着饭。
    只是，二人这气氛，略显沉闷。
    祝思怡犹豫半天，还是找了个话题。
    “你晚上有什么打算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去玩玩啊？”
    祝思怡略带兴奋的问道：“我知道附近有个新开的游乐场，要不要去玩玩？”
    游乐场？
    秦牧听完，一阵古怪，认真的问道：“祝记者还喜欢去游乐场？那不是小孩子才能玩的吗？”
    额……
    小孩子才能玩的？
    祝思怡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那叫一个尴尬，秦牧这是在说自己是小孩子？
    “其实……我也没去过……”
    祝思怡尴尬一笑，挠挠头，道：“平时工作也很忙，今天无意中看见了……”
    “我看附近有个书店，要不等会一起去看看书？”
    秦牧看着祝思怡那拼命找话题的样子，一时有些于心不忍，主动的问道。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看书了。”
    祝思怡那叫一个激动，别说邀请她去看书，就是邀请她去压马路，她都一百个同意。
    只要是能和秦牧在一块，干啥她都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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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6章 爱情的力量

    秦牧向来是一个心软的人。
    特别是在感情上！
    他能看的出来，祝思怡在费尽心思的找话题，希望能跟自己多待一会，即便被否定了，也会努力给自己找补，这认真可爱的样子，的确让秦牧有些心软。
    所以才主动提出去看看书！
    吃过饭，二人走出饭店，就朝着不远处的书店走了过去。
    二人选好书籍坐了下来，秦牧又点了两杯果汁，二人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看着书。
    当然，祝思怡的注意力并不在书上，而是在秦牧身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第一次和秦牧约会，祝思怡觉得，意义非凡，全程都是偷偷的看着秦牧，打量着对方。
    “真帅啊！”
    “认真看书的样子，真令人着迷！”
    “要是让他做我男朋友，那就好了。”
    祝思怡越看越入神，脑海里甚至都在幻想着，要是两个人能成为男女朋友，天天腻歪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祝记者，你看书有些不认真哦！”
    祝思怡看的入神，秦牧却是陡然抬起头来，和她的眼神对上了，并且还笑着说了一句。
    “啊……我……我没有……”
    祝思怡一阵惊慌，赶紧拿起书籍，挡在自己前面，想要遮盖一下自己已经羞红了的脸庞。
    小姑娘真是有趣！
    秦牧叹息一声，他能感觉到祝思怡对自己的喜欢，那种羞涩，那种怦然心动，那种小心翼翼……
    但他和赵亚楠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肯定不能给予对方任何的承诺。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去一下省城，找赵亚楠以及赵家人聊聊。
    看了一个小时的书，秦牧和祝思怡就走出了书店。
    “祝记者，你刚才拿的那本书是《明朝那些事》，要不，我来考考你？”
    出了书店，秦牧忽然开口说道。
    啊？
    考考我？
    祝思怡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刚才可没有看书，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秦牧身上，这不管怎么考，她肯定都说不上来啊！
    “那个……我……我其实都没怎么看……”
    祝思怡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下次……下次见面，您再考我，我肯定能回答的上来！”
    下次？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女孩子喜欢看历史的应该很少。”
    “不，不，我喜欢看历史的。”
    祝思怡连忙坚持着说道：“我们就做个约定，下次见面，你再考我那本书的知识，怎么样？”
    这么坚持？
    还要做约定？
    秦牧看着祝思怡脸上那认真的模样，都不忍心拒绝了，只好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约定一下，下次见面了，我再考你。”
    “好！”
    祝思怡一阵兴奋，甚至还伸出小拇指，要和秦牧拉钩约定。
    秦牧哭笑不得，但还是照做了。
    做完这些，才打了一辆车，往淮宁而去。
    祝思怡看着秦牧车子消失在视野里之后，又转身回了书店，一口气买了《明朝那些事》的全册书籍，带回了家里。
    抱着一大摞书籍，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自己父亲祝正旺和二叔祝正远坐在一块闲聊。
    “你这买的什么书？”
    祝正旺不解的问了一句，他印象里，女儿很少买书回来的，今天一口气买了一大摞，明显有些反常。
    “几本书而已，你不用管。”
    祝思怡从旁边走过，也懒得解释，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丫头……”
    “是历史类书籍！”
    祝正远扫了一眼，立马就认出了，随口说道。
    “奇怪，思怡从来不看历史类书籍的啊，怎么今天还买了那么多，搞的神秘兮兮的。”
    祝正旺更加难以理解了。
    “你这个做父亲的，还是不了解自己女儿啊。”
    祝正远笑了笑，“思怡的确是不看历史类书籍，但她喜欢的男人爱看啊！”
    额……
    思怡喜欢的男人？
    “你是说……那个秦牧？”
    祝正旺恍然大悟，开口问道。
    “我看差不多。”
    祝正远点点头，“他们刚才就在约会，现在约会结束了，多半是秦牧喜欢这本书，思怡就买回来看，下次不就有聊天的共同话题了吗？”
    不得不承认，祝正远的一番分析，非常在理。
    祝思怡之所以坚持让秦牧下次考她那本书的内容，就是为二人下次见面创造一个共同话题，只有聊的起来，这感情才有可能慢慢加深嘛！
    “这个秦牧，真有你说的那么优秀？”
    祝正旺颇为好奇的问道。
    “大哥，我可以这么说，如果思怡能拿下秦牧，我们祝家，将走上快车道，未来成为江南第一豪门，都不在话下。”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你就祈祷祖坟能冒青烟，让你女儿，能追上秦牧吧。”
    嘶……
    自己亲弟弟的话，让祝正旺是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论祝家目前的实力，在江州，已经是稳居前列了，他从商，生意做的很大，自己弟弟是副厅级，市委三把手，地位非凡。
    往常也认识过一些年轻人，可从来没有谁能让自己弟弟夸一句的，至于像现在这般评价……更是绝无仅有。
    只能说明，这个秦牧，背景极大，能力极强，前途，无可限量啊！
    “那要不……我也去刷个脸，投资一下？”
    祝正旺沉思了一下，道：“好歹也为思怡出点力嘛，我们祝家，生意上也是有点实力的，说不定，能让秦牧高看一眼呢？”
    你去刷脸投资？
    祝正远想都没想，直接摆摆手，道：“大哥，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论生意，你能比的过天科集团吗，你能比的过耀阳工业吗？”
    “人家秦牧能把这两家企业都搞到淮宁去，就压根不缺投资人了，你这时候插手，倒是显得有些过分热情了。”
    “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插手多了，万一让秦牧不高兴了，只会适得其反！”
    得……
    祝正旺一阵悻悻然，自己去给人家送钱，都送错了？
    真是憋屈！
    “行，行，我听你的。”
    祝正旺答应了下来，“让他们自己去相处吧！”
    此时此刻，祝思怡已经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起了《明朝那些事》，就为了下一次见面，让秦牧高看一眼，顺便再多聊几句。
    爱情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能让一个对历史不感兴趣的女生，通宵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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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7章 绝对故意的

    秦牧明显的能感觉到，自从要成立国企，负责运营全县的旅游资源，朱乐天就变的特别忙碌了起来。
    几次在县委大楼里碰见，都是急色匆匆的，又或者跟着一帮人开会。
    “书记，最近几天，县长的办公室天天都有客人，据说，还有不少是从江州来的，经常传出一些大笑的声音，聊的应该很开心。”
    秘书江浩轩站在秦牧边上，看着书记的眼神注意到了朱乐天，立马就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
    他现在就是秦牧的第三只眼睛，负责洞察全县委大院的所有消息，然后筛选有用的，汇报给秦牧。
    “说明我们的朱县长人脉资源很不错啊。”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还有没有更具体的消息。”
    更具体的？
    江浩轩挠挠头，道：“书记，您给我点时间，我保管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江浩轩这每天都很忙，要做秦书记的秘书，本分工作不能少，其次，又要打听消息。
    后者是一个细致的工作，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打听消息，有时候不能太直接，打听的太多了，又容易暴露自己，所以他基本都是听个大概，挑选一些重要的事情再去仔细打听。
    这次听到的关于朱县长的消息，他以为秦书记会不感兴趣，但没想到，书记偏偏就对朱县长办公室里的客人感兴趣了。
    这下，他就准备不足。
    “可以啊！”
    秦牧点点头，道：“多打听打听，细致一点比较好。”
    “没问题！”
    江浩轩信心满满，道：“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就跟您汇报。”
    “嗯！”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另外，这个周末你安排一下，我们去省城，拜会一下天科集团江南分公司，以及耀阳工业江南总部，这是我们县内的两大支柱企业，要交流一下，为今后的合作打下基础。”
    “啊……周末吗……”
    江浩轩听完，稍微愣了一下。
    “对，你周末有安排吗？”
    秦牧看出来对方眼神里的为难，反问道。
    “没……没事……我就是一点小事情，推迟就行了。”
    江浩轩挠挠头，连忙解释了一句。
    领导决定的事情，他一个秘书，肯定是没办法改变的，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让书记更改计划吧？
    他还没这个资格！
    “有困难也克服一下，以后我尽量不占用你们的休息时间。”
    秦牧不是那种专横霸道的领导，能体谅普通人周末就想休息一下的想法，但这次已经决定了，自然不能更改。
    领导可以体谅下属，但不能因为体谅，就随意更改工作计划，否则，时间久了，失去领导应有的威严，下属都不知道敬畏领导了。
    “谢谢书记，周末的事情我来做个计划。”
    江浩轩一口答应下来，“还需要其他领导一起陪同吗？”
    “你徐璐同志和韩莹同志一起随行吧，还有程刚同志，你这边通知一下。”
    秦牧简单的点了几个人，敲定了周末去省城考察的计划。
    他的另外一个安排，自然就是等考察完了，去赵家找赵亚楠再聊聊，为两个人的事情，做个最终决定。
    吩咐完了之后，江浩轩就马不停蹄的通知了起来，期间，他的手机是不停的响着，打开看了一眼，简单的回了几条消息。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能看到，江浩轩在回消息的时候满脸都挂满了微笑，这笑容，颇有一种沉浸在爱情之中的幸福感。
    “嘭嘭！”
    “请进！”
    秦牧正看着资料，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直接说了一句。
    能直接敲响秦牧办公室大门的，一般就两个人。
    江浩轩，朱乐天！
    前者是他的秘书，后者是县委二把手，理论上和秦牧是平级的，有事情直接敲门也很正常。
    至于其他的县委常委，一般都会通过江浩轩来汇报一下，然后才进入办公室。
    “书记，关于国企，有几个细节，想跟您敲定一下。”
    果不其然，走进来的正是朱乐天。
    秦牧一抬头，就看到了笑容满面的朱乐天，看的出来，这位在国企这件事情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同时，也获得了一些资源。
    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笑容呢？
    “可以啊，你说吧！”
    秦牧点点头，示意道。
    “关于国企的名字，我想了几个，您看看，哪个合适，成立在即，这名字肯定要准备好。”
    朱乐天递过来一张纸，问道。
    秦牧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一共有三个，都有点小土，听着就有种草台班子的感觉。
    什么宁发，畅达，康安旅游公司！
    “乐天同志，这三个名字，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潦草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我们淮宁县好歹也是有一定文化底蕴的县城，旅游公司取名，再怎么样，也要取个听上去很高大上的名字吧？”
    “这三个明显不行，打回去重新想吧，实在不行，你在全社会征集都行。”
    这……
    被一顿猛批，朱乐天还真有些始料未及。
    “书记，我就是觉得，一个名字而已，没那么看重，所以就……就随便想了几个。”
    朱乐天颇为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你这个工作态度可不行。”
    秦牧严肃的说道：“成立国企，是我们县委县政府为了推动经济发展做出的重要举措，国企名字，那是对外宣传的形象，怎能如此大意呢？”
    “是，是，您说的是。”
    朱乐天被批评的连连点头，道：“这个问题，我回去就整改，绝对会想出一个非常好听且有文化底蕴的名字来！”
    “另外一个事情就是，我们定于本周末对报考旅游公司的人员进行面试。”
    朱乐天连忙岔开了个话题，“书记，您看，周末您有时间过来指导下面试工作吗？”
    嗯？
    你定在周末？
    秦牧顿时皱起了眉头，看着朱乐天，这家伙八成就是故意的，想趁着自己去省城考察企业，就把面试工作给搞定了。
    毕竟，朱乐天要安排不少领导的亲戚进入公司，有秦牧在，还真容易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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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8章 把把关

    “我周末要带队去省城考察企业。”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个面试的时间，无法更改了吧？”
    “啊……您周末要离开淮宁啊，我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朱乐天听完，满脸都是诧异之色，然后颇为为难的说道：“也不是不能更改，就是要再发个通知，每个人都要通知到位，我担心随便更改时间，会影响我们县政府的声誉，这么大的事情，朝令夕改，是不是有些不好？”
    “当然，您如果觉得要亲自到场，我这就去改一下，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我觉得能克服。”
    秦牧听着朱乐天这一番话，都很想笑，这明显就是朱乐天在演戏，还是很拙劣的表演。
    周末带队去省城企业考察的事情，江浩轩几个小时之前就通知了下去，即便这次的队伍里没有朱乐天，但对方作为县长，肯定也会知道这一件事情。
    正是因为知道秦牧周末不在，对方才把面试时间定在了周末。
    至于后面说的那一大堆话，就是在跟秦牧说，我可以改变时间，但要是因为改变时间造成对淮宁县的影响，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其实，改变时间有影响吗？
    屁影响都没有！
    纯粹就是朱乐天在强调难度而已！
    秦牧这时候要是坚持改变时间，倒是显得他这个一把手太过专权霸道了。
    到时候别人会说，只是一个面试工作而已，都舍不得放权？
    “时间就不用改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相信，面试工作，乐天同志你就能做好，我在与不在，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真可惜，要是有书记您在，那我们的面试工作肯定会做的更好。”
    朱乐天满嘴遗憾的口气，但很快又话锋一转，说道：“请您放心，我会尽全力把面试工作做好，等您从省城回来，我再跟您详细汇报。”
    “嗯，交给你我放心。”
    秦牧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就送走了朱乐天。
    看着对方那背影，秦牧的嘴角露出了点笑意，朱乐天以为趁着自己不在，就把面试工作给做了，是自己的小心机得逞了，殊不知，这些都是秦牧的计划之中。
    比如，秦牧要是真想搞破坏，直接要求改时间，朱乐天压根没办法反对。
    这就是一把手的权力！
    之所以不改，就是因为秦牧压根没有插手面试工作的想法，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朱乐天全权负责旅游公司，他就是要看看，朱乐天到底会招哪些人进来。
    招一堆关系户，那旅游公司能运营的下去吗？
    旅游公司运营出问题，谁的责任？
    那肯定是朱乐天这个总负责人的责任，朱乐天只顾着结交江州市委市政府领导，只想着巩固自己在淮宁的人脉资源，只想着培养更多的班底，却浑然忘记了，旅游公司做不好，他是要直接滚蛋的。
    有再多的人脉资源，有再多的领导支持，可要是本分工作做的一塌糊涂，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朱乐天明显就是糊涂了！
    自以为找到了一条捷径，殊不知，这条捷径也有可能葬送掉他的全部前程。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周末。
    秦牧领着徐璐、程刚、韩莹等人上了公务车，直奔省城。
    路上，几人也聊着工作，聊着生活，反正是什么都说，但秦牧明显察觉到徐璐全程都拿着手机，时不时的在回着消息，脸上偶尔还露出一些笑容。
    “徐璐同志，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秦牧笑了笑，开门见山问了一句，“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吗？”
    他作为县委一把手，徐璐是县委成员，他不光可以过问下徐璐的工作，其实，生活上的事情，他也有权力问一问的。
    同志嘛，就是有坦白的义务。
    “书记，您还不知道吧，徐副县长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对象，目前正在聊着呢！”
    没等徐璐说话，一旁的韩莹却是笑着说了出来。
    她们和秦牧的关系都不错，不光是工作，私交也还行，所以在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一般也没什么顾忌。
    “韩莹你……你怎么说……说的这么快！”
    徐璐满脸娇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又不是对象，只是在接触而已……书记，您别听她瞎说！”
    哦？
    接触了对象？
    秦牧听完，对这个事情，倒是也不意外，徐璐已经离婚了，前夫陈硕也已经死了，如今是单身状态，而且，徐璐还年轻，三十多岁，再找个对象，也很正常。
    “我可没有瞎说，你看你聊天时候，那叫一个高兴啊，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韩莹轻笑了一声，道：“书记又不是外人，我看，你还可以把照片给书记看看嘛，书记是男人，肯定看的更加透彻！”
    “让书记给你把把关！”
    啊？
    让书记看看？
    徐璐一阵尴尬，这个韩莹，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在她看来，这属于她的私事，找秦书记看，这多不好意思啊。
    “哈哈哈……韩莹说的没错，你真谈了对象，这也是好事嘛，我是你领导，也希望你能早点找个合适的对象，成家了，也能更好的工作。”
    秦牧点点头，道：“不过要注意甄别，你平时工作忙，要跟对方多接触一下，了解仔细一点。”
    “谢谢书记！”
    徐璐道了一声谢，然后说道：“这个也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在江州上班，聊了几天，确实还不错，这是他照片。”
    徐璐也没有隐瞒什么，拿着手机，给秦牧看了一下。
    还挺帅？
    秦牧扫了一眼，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男人属于比较帅的了。
    “叮咚……”
    这时，徐璐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连续好几条消息发了过来。
    秦牧也简单扫了一眼那几条消息，顿时眼神古怪了起来。
    因为这消息是一个叫做林东的男子发的，言语上，都是喊什么宝宝、宝贝的……听着极为暧昧。
    “你这个对象叫林东？”
    秦牧随口问道。
    “啊……对……是他！”
    徐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秦牧确定了之后更尴尬了，实在没看出来，徐璐平时挺正经的人，岁数也不小了，原来也喜欢别人喊她宝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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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9章 访问天科集团

    秦牧看着徐璐那满脸幸福的笑容，其实他是想提醒下徐璐，别被人骗了的。
    但在对方最高兴的时候说这个话，似乎有些太打击人了。
    “有时间见见面，多聊聊，多了解一下，找伴侣，人品最重要。”
    秦牧随口提醒了一下。
    “书记，您说的对，我肯定会好好考察下他的。”
    徐璐重重的点点头，满口答应。
    是吗？
    但秦牧可不这么觉得，像徐璐这种事业型的女子，在感情的事情上，就容易犯糊涂。
    这不是哪一个人如此，是这个群体都这样。
    毕竟，心思都花在工作上了，私人感情上能好的起来吗？
    可这种事情，秦牧也不好过问太多，显得他太热衷于女下属的感情生活，很容易让人误解。
    “你要见面，可以让韩莹陪着你一起去嘛，多个人，多个角度，多参考一下。”
    秦牧只能补充了一句，希望徐璐能多慎重点，多个韩莹，多一道保险。
    “这个可以啊，有时间我肯定陪你去。”
    韩莹自然也没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
    “行啊，等我们从省城回去，我跟他约个时间见见面，到时候你陪我过去。”
    徐璐倒也同意，她的岁数不小了，确实想认真找个伴，合适的过下去。
    说话的功夫，徐璐的手机依旧在不停的滴滴，很明显，依旧是那位相亲对象的消息。
    “啧啧……这是多黏人啊，肯定是个话痨。”
    韩莹在一旁笑着说了一句。
    “他的话确实挺多的，很会说，跟他聊天，还挺有趣的。”
    徐璐红着脸应了一声。
    秦牧看到这里，其实更加觉得不妙。
    一般来说，聊天段位越高，出现骗局的几率就越大，加上徐璐的特殊身份，别有所图就更有可能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徐璐真的遇上一个特别合适的男人，如果是这样，那秦牧就祝她幸福吧！
    说到这里，秦牧也没有再多问了，刚准备看看窗外的风景，一眼却扫到坐在面前的江浩轩，同样是满脸幸福的笑容，一手捧着个手机，明显也是在热聊。
    不对劲！
    这人也谈上了？
    秦牧一阵皱眉，根据他的经验，江浩轩脸上的笑容和徐璐脸上的笑容有些相似，都是那种情窦初开的样子……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身边这些下属，都谈上了恋爱？
    倒不是说不能谈恋爱，只是这个时机选的，是不是也太巧妙了点？
    同时谈上？
    一股怪怪的感觉在秦牧心头升起，但又涉及下属的私人感情，他即便是领导，也不好过多的插手。
    算了！
    这种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谈恋爱归谈恋爱，只要不耽误工作，什么都好说。
    更何况，当前国家是提倡结婚生子的，不谈恋爱，怎么结婚生子呢？
    就当他们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吧！
    一路无言，车子开到省城，直接就停在了天科集团楼下。
    天科集团董事长田树、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田薇薇，以及天科集团一众高层，全都在门口迎接。
    “秦书记，你好你好，久仰大名，欢迎你来我们天科指导工作啊！”
    田树即便是董事长，商界大鳄，但在面对秦牧的时候，依旧非常的客气，满脸都写着热情二字。
    “田董事长，您这就夸张了，我在您面前，是晚辈，今天过来是访问，是交流，可不是指导工作的。”
    秦牧握住了对方的手，非常认真的强调了一句。
    以秦牧的背景，的确可以不把对方当一回事，但尊重，是相互的，天科集团前前后后在淮宁投资了那么多钱，对淮宁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对秦牧本人，也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
    就冲这点，秦牧都不能在对方面前傲慢。
    保持谦逊，是优良品德。
    “哈哈哈……秦书记真客气！”
    田树对秦牧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爽朗一笑，说道：“我希望，我们天科集团和淮宁县有更深入的合作，这才刚刚开始呢！”
    他这个层次的企业家，见过太多有背景的人了，那些背景比不上秦牧的二代们，在面对他的时候，可傲慢多了，张口闭口都是要钱要投资，鼻孔朝天，那叫一个嚣张。
    可秦牧呢？
    态度温和，待人客气，说起话来，也是谈吐得体。
    要不是见过秦牧的父亲，确认过秦牧的身份，田树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年头，还有如此客气温和的二代？
    “田董事长，我代表淮宁人民，感谢你的投资。”
    秦牧再一次重重的握了握田树的手，这位董事长，是真的下血本啊。
    “好好好，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田树连忙说了一句，带着秦牧等人就往公司大楼里面走，顺便还认识了一下徐璐、韩莹、江浩轩等人。
    访问企业，这第一步，都是在会议室里开个会，做个探讨，回顾一下过往的合作，并且汇报下合作的进程，最后就是展望一下未来。
    会议室里客套完了，就在田树等人的带领下，参观了天科集团的办公楼，以及大型工厂，和一线员工做了亲切的交流，彰显一下秦牧这个地方领导的和善、客气……
    流程都是这么个流程！
    走完流程，中午就在天科集团的食堂吃了一顿饭。
    “秦书记，您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领导啊，在我们公司食堂吃饭，让您有些受委屈了。”
    田树看着吃的很香的秦牧，连忙说了一句。
    “哈哈……田总……你这话就不对了，食堂吃饭怎么了，依我看，贵公司的食堂可比一般人民的伙食要好的多了，我跟那些普通人民相比，已经很幸福了。”
    秦牧微微摆手，认真的说道：“身为国家干部，要时刻把人民放在首位，我能吃饱，就满足了。”
    这……
    真的？
    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田树对秦牧这个人很看好，很欣赏，但对方说的这一番话，还是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作秀？
    但很快，秦牧的一个小举动，就让他心里的怀疑彻底打消了，因为有些行为，是演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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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0章 抢先一步

    一个好领导，都是说漂亮话的高手！
    秦牧的表态，在田树看来，并不稀奇，甚至还有些俗套，毕竟，漂亮话谁不会说啊？
    但吃个饭还把人民放在首位，就显得有些虚了。
    可没等田树质疑，秦牧吃着饭，随手就把掉在桌子上的饭粒给夹起放进了嘴里，这一套动作，无比娴熟且自然，明显是经常这么干，才会有的流畅性。
    而且，一般领导即便要作秀，也没谁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秦牧在眼前这个场合，能做出这种行为，只能说明，平时也是这么干的。
    从这一点来看，秦牧平时的生活就很勤俭节约，否则，也不至于连一粒米都不放过。
    “不好意思，我从小家里人就教育，每一粒米都来之不易，不允许浪费！”
    秦牧做完这个举动，就看到了田树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一抹古怪之色，当即解释了一句。
    “秦书记，你家长的教育，真的很不错，我很佩服。”
    田树认真的说了一句。
    现在看来，这位秦牧同志的成功，真不是偶然，有那样的父亲和爷爷，传承到秦牧身上，肯定也是非常的不简单。
    和这样的人，真的要搞好关系！
    未来，定有一番大作为！
    “田董事长客气了，田总就非常不错啊，在江州，在淮宁，田总对我们的支持也非常大。”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希望我和田总能一直合作下去。”
    “谢谢秦书记夸奖。”
    一直陪伴在旁边的田薇薇听到秦牧的夸奖，连忙道了一声谢。
    “没问题，只要秦书记喜欢，就让薇薇一直在江州任职吧，专门负责对接和淮宁的合作。”
    田树满口答应。
    别说让田薇薇负责和淮宁县的工作，就是把田薇薇推到秦牧身边，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非常愿意啊。
    以田家的情况，田薇薇这个商人之女，能攀上秦家这个高枝，那是祖坟冒青烟了。
    就是做个小妾，都是烧高香了。
    在当今这个时代，权大于一切，商人看似有钱能做很多事情，但没有权的保护，就什么都不是。
    “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能影响田总的升职啊，她的工作表现，也不能一直留在江州这个小地方的，田董事长，你可不能一直不给田总升职加薪啊。”
    秦牧随意的打趣了一句。
    “哈哈哈……这个简单，我已经打算让薇薇做集团的副董事长了，全权负责江南的业务，江州也是她的管辖范围之一。”
    田树听了，直接说道。
    什么？
    我升职了？
    田薇薇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因为这个情况，父亲压根没有跟她说。
    “田董事长果然是有魄力的人。”
    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那以后就辛苦田总，多费心我们淮宁的事情了。”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请秦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做好对接的。”
    田薇薇回过神来，连忙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访问结束，饭也吃了，秦牧等人就准备告辞了。
    “田董事长，我想和田总单独聊两句，你看……方便吗？”
    临走之前，秦牧忽然说了一句。
    “当然可以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田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你们年轻人聊，我就先回去了。”
    田树丢下一句话，十分配合的转身就回了办公大楼。
    “秦牧，谢谢你！”
    这里没了外人，田薇薇也没有和秦牧客气，直呼大名，非常认真的道了声谢。
    没有秦牧，她可升不了职，关系好是一回事，但帮了大忙，肯定要道谢。
    “跟我谢什么？”
    秦牧反而有些诧异了，“你是田董事长的女儿，让你做个副董事长，不是很正常吗？”
    “我上头有几个哥哥，他们还都只是分公司的总经理，我是第一个做集团副董事长的。”
    田薇薇解释了一句，“在这之前，我可没有接到任何要升职的消息，这说明今天这个升职，是我父亲的一时兴起……”
    “当然，这也不算一时兴起，全靠你的夸奖和认同，否则，我是不可能升职的。”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田薇薇在某种程度上，是要被当成公司接班的人来培养了。
    领先几个哥哥一步，率先一步当了副董事长。
    说白了，田树是看在秦牧以及秦牧背后秦家的面子上，给了田薇薇一次机会。
    “那你以后可要小心点了。”
    秦牧提醒了一句，田家这么大一个家族，谁都想当继承人，田薇薇几个哥哥肯定也不是吃素的，田薇薇先升职，很容易被集火打压的。
    “没事，我不怕。”
    田薇薇嘿嘿一笑，完全没在意，“对了，你找我，是不是想让我把亚楠约出来？”
    “你真聪明！”
    秦牧苦笑一声，道：“我跟她的事情也该要说个清楚了，你帮我约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
    “行啊，没问题！”
    田薇薇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刚刚人家帮了她大忙，现在对方请求自己帮个小忙，她要是不答应，那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秦牧和赵亚楠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算是全程参与的，就这么分开，有些可惜。
    “那太好了！”
    有了田薇薇的答应，秦牧立马松了一口气，说道：“晚上等你的好消息，下午我还要去耀阳工业参观访问一下，结束之后就去找你们。”
    “好！”
    田薇薇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就目送秦牧上了车，离开了天科集团。
    “哎，亚楠啊亚楠，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不把握，那我可就要下手了。”
    田薇薇一阵叹息，但凡她不是商人家族，但凡她家里有从政的人，她早就去追秦牧了，管他个三七二十一，追到手再说。
    只是可惜，她这个情况，注定是进不了秦家大门的。
    毕竟，她们田家跟赵家相比，都差了一大截，而赵家和秦家，又差了一大截。
    赵亚楠都这么难进秦家大门，她田薇薇，就更别提了，此生无望啊，也只能通过投资淮宁，和秦牧产生点交集，培养一下私人交情，以后也好蹭一波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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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1章 秦牧的野心

    离开天科集团，下午两点，淮宁县考察团到了耀阳工业江南制造总厂里。
    总经理陈曦带着一众公司领导层，等候多时。
    “秦书记，欢迎您的到来！”
    陈曦依旧如以往一样，耀眼夺目，一身西装，穿的得体又大气，浑身上下透露着女强人的气质。
    “陈总，一段时间没见，你更漂亮了。”
    秦阳随口夸了一句，道：“感谢耀阳工业对我们淮宁县的大力支持。”
    “客气客气，我们进去说？”
    陈曦示意着，领着秦牧一行人就进了大楼的会议室里。
    招待领导，都是这么个流程，聊聊天，喝喝茶，探讨下合作和未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秦牧这次来，不光是维系感情的，更多的，还是想通过耀阳工业这个平台，认识更多的商界大佬。
    简单的把自己想法跟陈曦提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介绍一些同行业的朋友给你认识认识？”
    陈曦皱着眉头问道。
    “陈总，我的想法，是把淮宁县打造成江南的新能源产业制造中心。”
    秦牧沉声说道：“耀阳工业玻璃近些年在国内发展迅猛，市场扩张极快，但相应的，竞争也很激烈，不如通过产业集聚效应，强化耀阳工业的竞争力，这样一来，不管是对淮宁，还是对耀阳工业，都将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产业集聚效应！
    陈曦明白了秦牧的意思，就是说服耀阳工业的合作企业，也到淮宁县投资设厂，如此一来，耀阳工业和他们深度绑定，合作更加深入，自然能强化耀阳工业的地位，同时，也能继续带动淮宁县的产业升级。
    “秦书记，你的野心真不小啊！”
    陈曦颇为感慨的说道：“淮宁县一个落后贫困县，真的能承接住这种级别的产业升级吗？”
    “新能源产业，算是国内当下最热门的产业之一，也是最能带动地方经济发展的，提供大量就业岗位，全江南，比淮宁县更合适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有更多的优势呢？”
    即便知道秦牧的背景，但陈曦还是要慎重。
    耀阳工业面临的对手不少，贸然说服其他的合作伙伴去淮宁投资，成功还好，一旦失败，丧失合作伙伴事小，丢掉行业份额、威胁公司地位才是大问题。
    耀阳工业交到她手里，不能说多壮大，起码不能在短期内倒闭吧？
    她可不想做个短命的富二代！
    “我保证不了。”
    秦牧倒也实诚，非常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任何人都保证不了，但我可以尽最大努力，让全县所有干部，都为这个产业升级做出努力。”
    “我们淮宁，正在全力修建通往江州和省城的道路，今年年底，将完成所有道路建设，届时，交通运输条件，更为便利。”
    “其次，我可以保证，政务服务公开化，简单化，快速化，只要你们愿意来，淮宁县，将做出前所未有的政策让步、人员让步、流程让步，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产业升级，产业建设。”
    “简单一句话，要人给人，要地给地，要服务给服务，我以县委一把手的态度向你保证，全县所有工作，都可以为产业升级让步。”
    态度很真诚！
    但依旧没法打动陈曦。
    说句难听的，淮宁县的这点态度，在巨大的产业升级面前，不值一提。
    毕竟，耀阳工业的上下游产业一旦搬运过去，那将是百亿投资，现在的淮宁县，真的吃不下。
    工业基础薄弱，底子太差，贸然上这么大的产业升级，只怕是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
    “秦书记，我对你个人的能力，以及淮宁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没有疑问。”
    陈曦沉思了一下，认真的说道：“但就目前的淮宁县而言，想承接耀阳工业合作伙伴的企业投资，还是有些不太够格，如果是一些小厂，千万级的投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介绍，四五家千万级的投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千万级投资算小厂吗？
    放在如今的淮宁县，其实算非常大的投资了，毕竟，淮宁县真正的大企业也只有天科集团和耀阳工业，其他的投资，大部分都是千万级的。
    如果是之前，秦牧会非常乐意，甚至非常兴奋，可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他很清楚，千万级的投资，对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能产生的作用非常有限，除非一次性来是十来家千万级投资，才能从量变引发质变。
    如果能对接新能源的产业转移，那就不一样了，几乎能让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实现质的飞跃。
    秦牧在任期内，如果能完成这项工作，他就能凭借这项政绩，向前跨越一大步。
    “陈总，我的那份提议，真的没有成功的可能吗？”
    秦牧有些不死心，认真的问道。
    有没有可能？
    肯定有！
    陈曦也没犹豫，认真的说道：“可能性肯定有，除非，你能说动省委省政府对淮宁县给予政策支持，官方背书，我才能说服耀阳工业的合作伙伴。”
    省委省政府……
    听着这话，秦牧心头一惊！
    他知道，这个难度很大，就淮宁县目前的情况而言，想要那个级别的领导对淮宁县给予政策支持，未免有些太难为人了。
    “秦书记，其实你不用太着急的，只要淮宁县按照眼下的经济增速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有飞速提升，你这个县委书记，这一两年就要高升了，何必在淮宁县，下那么大的功夫。”
    陈曦认真的劝说了一句，“再者，就你现在做出的这份业绩，足以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无比耀眼了。”
    在陈曦看来，秦牧就是急着升官，急着去证明自己，所以才想一口吃个胖子。
    当然，陈曦这么想也没错。
    秦牧自然也是想升官的，但更多的，是想给淮宁县留下一个良好的基础，真正实现腾飞，也为自己第一个主政的地方，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陈总，你说的这个我记住了，咱们就约定一下，我拿到省委省政府的政策支持，你帮我说服其他企业，落户淮宁，如何？”
    秦牧脸色坚定的说道。
    什么？
    你还不肯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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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2章 吐槽秦牧的

    陈曦的确有些搞不懂，这位秦书记，为何如此执着。
    手里明明拿着一副烂牌，却总是想打出王炸的效果。
    陈曦承认，你是有一定的背景，但再有背景，经济规律还是要遵循的吧？
    总想一步登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书记，如果你真能争取来省里的政策支持，那我肯定会说服耀阳工业的合作企业，去淮宁投资建厂，把淮宁县打造成新能源产业制造中心。”
    陈曦淡淡的说道：“但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以淮宁县的现阶段条件来看，几乎不可能拿到……”
    “陈总，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做，就说不可能，这是不对的。”
    秦牧径直打断了陈曦的话，笑着说道：“我一直相信一句话，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任何事情，总要去尝试，才能看到机会。”
    “奇迹，也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这么乐观？
    陈曦听着秦牧说的话，只好打消了给秦牧泼冷水的想法。
    “既然秦书记如此有信心，那我们就约定一下。”
    陈曦微微点头，说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秦牧站起身，握住了陈曦的手，后者同样跟着强调了一句。
    有了这话，秦牧的干劲都多了不少。
    任何人，一旦有了目标，做起事情来，都会不一样的。
    商谈完毕，又在陈曦的带领下，参观了耀阳工业的总厂，同一线工人展开热切交流。
    结束之后，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秦书记，时候不早了，要不……晚上我个人请客，招待一些各位领导？”
    临走之前，陈曦连忙说道：“来了省城，我就是东道主，总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陈总，这个就免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们是有纪律问题的，不能和企业家私自聚餐，我们这么多人，不管怎么吃，都不合规矩。”
    真的不合规矩？
    陈曦倒是没在意，她其实只是想和秦牧吃个饭，聊聊天的，有些时候，工作重要，但培养下私人交情，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选项。
    “秦书记，那你个人呢？我有些工作还想跟你单独聊聊呢！”
    陈曦上前一步，凑在秦牧跟前，低声说了一句。
    单独聊？
    秦牧很清楚一点，只要是单独聊的，多半不是工作，更有可能是谈情说爱。
    这位陈总，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主动邀约，还真是让人难以抵挡！
    幸好秦牧的定力还是很足的！
    “陈总，非常不好意思，我今晚有其他的约了，只怕不能和你聊了。”
    秦牧无奈一笑，说道：“这样，等回到淮宁，你要是有任何事情，随时来我办公室，我们边喝茶边聊。”
    这就有约了？
    陈曦一阵可惜，但仔细想想，人家一个京城公子哥，又是县委书记这种身份，不管走到哪里，只怕都有不少人来请他吃饭吧？
    自己倒是说的晚了。
    “那行，下次有时间我们再约。”
    陈曦微微点头，应了一声，至于秦牧的办公室喝茶聊天，她可没兴趣。
    她就是一个俗人，和秦牧这种男人，工作都聊够了，现在只想看，有没有机会聊一些风花雪月，情情爱爱的。
    今天本来是个好机会，但可惜，对方没有时间。
    说完，秦牧等人便上了车，直奔预定好的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回淮宁。
    路上，徐璐倒是问了一些自己的疑问。
    刚才那个场合，她不好说出来，现在只有他们内部人，不管说什么，都可以随意一些了。
    “书记，我记得您之前跟我们说过，眼下的淮宁县，只需要服务好现有企业，基本就足够经济发展了，您怎么还想引进新能源企业，完成产业升级啊，这对淮宁县的现状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超前了。”
    徐璐认真的问了一句。
    毕竟，秦书记说这话的时候，距今也就只有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有些太快了吧？
    “徐璐同志，这个话，其实现在也没错。”
    秦牧沉思了一下，解释道：“但你想想，天科集团和耀阳工业的项目，什么时候才能投产？”
    “按照计划，是今年年底吧！”
    徐璐是常务副县长，分管经济工作，对这两大企业的情况，自然比较清楚。
    “没错，我们去年引进的这两大项目，今年年底才能正式投产，前后一年多时间。”
    秦牧微微点头，道：“如果我们想引进耀阳工业的相关产业，从谈判，到引进，再到建设，最后投产，最少需要一年半的时间。”
    “也就是说，现在开始计划，最少都要到明年年底了，所以我们现在说引进那些企业，也只是个计划，想完成，还需要很多的时间。”
    这么一说，徐璐就明白了。
    秦书记这是未雨绸缪、提前规划罢了！
    毕竟，引进那些企业，还需要很多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淮宁县完全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书记，您考虑的太周全了。”
    徐璐无比佩服的说着。
    “这不算什么，我们工作就是要打提前量，争分夺秒。”
    秦牧微微摆手，随意的说着。
    “对了，晚上你们自己找个饭店吃一下，聚个餐，然后自由活动，但要注意安全。”
    秦牧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点了，简单说了一下，“我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徐璐同志，你就负责一下，和大家一起玩一玩。”
    “好的，书记。”
    徐璐一口答应了下来。
    车子开进酒店停车场，秦牧下了车，直接准备走人了，结果迎面就有一个男子，手持鲜花跑了过来。
    当然，这不是冲秦牧来的，而是冲秦牧身后的徐璐来的。
    “徐璐！”
    “你辛苦了。”
    那男子一脸热情的看着徐璐，说道：“怎么样，工作很累吧，领导也真是的，大周末都不让你休息，我看着都心疼，这一束花，送给你！”
    额……
    什么意思？
    吐槽我的？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这个领导，有一天也能被下属的追求对象吐槽？
    “林东，你别说了……”
    徐璐那叫一个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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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3章 只要你愿意

    徐璐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是徐璐的追求对象，林东。
    “周末是你们的休息时间，现在却用来加班，我勉强算作你的半个家属，吐槽一下，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林东满不在乎的说道：“你领导要是有意见，让他找我，我跟他说。”
    “哪有这么使唤下属的啊？”
    哦？
    你还这么嚣张？
    说一句不够，还要连着说几句？
    你一个局外人，这么爱发表意见？
    “我就是徐璐同志的领导，你要跟我说什么？”
    秦牧倒也没有躲避什么，走上前，看着对方，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也想听听，这个林东，能说出什么高见来。
    毕竟，他对这人的身份，颇有些怀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番，看个究竟。
    “书记，不好意思啊，他对具体情况不了解，随口胡说了几句，您不要当真。”
    徐璐连忙给林东说了两句好话。
    “你就是秦书记啊！”
    林东打量了一下秦牧，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怯色，说道：“我就是想说一说，以后能不能给徐璐周末的休息时间啊，她周一到周五都特别的忙，连见面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了，又来出差！”
    “你即便是领导，也不能如此压榨下属得休息时间吧！”
    占用一下周末时间，就叫压榨下属了？
    秦牧一阵不爽，这小子，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知道徐璐同志的身份是什么吗？”
    秦牧淡淡的问道。
    徐璐的身份？
    林东对这个自然是无比的清楚，“她不就是淮宁县的常务副县长吗？”
    “这只是她的职务。”
    秦牧瞥了对方一眼，道：“徐璐同志是人民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作为常务副县长，分管县政府日常事务，你知道她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吗？”
    “你只知道谈情说爱，但徐璐同志背负的是全县几十万民众的希望，你如果真的喜欢徐璐同志，就应该支持她的工作，分担她的生活压力，在关键时刻，予以精神帮助，而不是只会动动嘴皮子，埋怨领导。”
    额……
    这么一说，林东有些傻眼了，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你想做一名称职、合格的对象，就要学会理解，学会包容，学会支持，而你现在呢，除了抱怨领导还会什么？”
    秦牧冷冷的说道：“我看你这人还不够成熟，幼稚的很。”
    一番批评，让林东的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
    靠！
    自己还被这个领导批评了？
    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啊？
    “姓秦的，我又不是你们县委县政府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你什么意思啊，仗着自己是当官的就可以随便批评人了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林东一生气，就没控制住自己，下意识的就说了一通，但等他说完，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坏了！
    要坏事啊！
    “林东，你怎么说话的？”
    徐璐一阵生气，这人不打招呼就找过来，现在还跟书记发脾气，也太不成熟了点！
    “徐璐同志，你不要激动。”
    秦牧不但没有生气，相反，还安慰起了徐璐，说道：“林东还年轻，确实有些冲动了点，年轻气盛，不够成熟啊！”
    “书记，真对不起！”
    徐璐的心里很愧疚，书记对她一直非常照顾，这次来出差，也是凑巧，而且书记又不知道自己有事情，结果林东把责任都怪到书记身上，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没事！”
    秦牧摆摆手，道：“你们俩的感情生活，我不掺和，但不要影响工作，这是我的底线。”
    “具体的尺度，你自己把握吧，我就先走了。”
    简单说完，秦牧转身就离开了。
    他知道，刚才这个小插曲，就足以让徐璐清醒一下了，至于这个林东，到底有没有问题，还需要时间去观察，眼下，秦牧有更紧急的事情去做，自然要先放下这边的事情。
    打了一辆车，赶到了田薇薇定的饭店，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上的二人。
    “秦牧来了！”
    田薇薇连忙跟身边的赵亚楠提醒了一句。
    下一秒，赵亚楠和秦牧的眼神对上，一段时间没见，二人的眼神，都有些挪不开。
    “行吧行吧，看看你们拉丝的眼神，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俩好好聊。”
    田薇薇一阵羡慕嫉妒恨，叹息一声，主动的离开了座位。
    她有成人之美，自然不能继续留在那里影响二人聊天。
    “你变了。”
    赵亚楠一开口，就是三个字，说的秦牧都有些懵了。
    “我哪里变了？”
    秦牧不解的反问道。
    “你以前是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人，对待感情，应该也是特别果断的人才对，而现在，你却有些犹豫不决了。”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
    懂了！
    秦牧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按照秦牧的个人风格，和赵亚楠失去联系那么长时间，按理来说，早就默认为分手了，秦牧应该重新找个未婚妻才对，没想到，今天还在联系赵亚楠。
    “因为我觉得你不一般。”
    秦牧无比认真的说道：“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些误会，没有彻底解除。”
    误会？
    赵亚楠疑惑的问道：“什么误会？”
    “你知道，我们两家长辈为何谈崩吗？”
    秦牧开口问道。
    “不是因为你爷爷看不上我们赵家吗？”
    赵亚楠皱着眉头，说道。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个。”
    秦牧沉声说道：“但后来，有人告诉我，你爷爷提出了一些要求，为赵家人谋取更高的职位，比如把你大哥赵冠霖调往京城，我爷爷答应不了，这才是谈崩的重要原因。”
    还有这个？
    赵亚楠听完，一张脸上都是惊异之色，在她的印象里，爷爷也是刚正不阿的人，怎么可能提这种超越底线的要求？
    “这里面真……真的没有误会吗？”
    赵亚楠有些怀疑，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你搞错了？”
    “我愿意去赵家，和你爷爷当面对质，如何？”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是不怕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只要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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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4章 合情合理

    秦牧说的这个情况，的确是赵亚楠不了解的。
    她一直相信自己爷爷说的，所以也没有去多问，如果秦牧说的是真的，那对赵亚楠来说，何尝不是一次剧烈的精神打击？
    自己引以为傲的爷爷，竟然是这种人？
    拿自己的婚姻大事作为筹码，逼迫秦家做一些违背底线的事情？
    “你让我好好想想。”
    赵亚楠微微摆手，说道：“我……我还没有想好。”
    “没事，你可以慢慢想。”
    秦牧倒是能够理解赵亚楠现在的心情，一时难以接受，也非常合理。
    “但你要想清楚，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俩的未来，你又是怎么想的？”
    秦牧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会。”
    赵亚楠看了看周围，站起身，就往外走。
    饭也不吃了？
    秦牧见状，也只能跟了上去。
    “啊……你们俩聊完了吗？”
    田薇薇一直在餐厅外面等着呢，看到二人出来，立马问道。
    “亚楠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会……”
    “有，有，楼上就有房间，你直接去吧！”
    秦牧的话还没说完，田薇薇就塞了一张房卡到了秦牧的手里，说道：“去九楼，我特地给你们挑的，保证你们满意！”
    什么玩意？
    九楼？
    秦牧听的迷迷糊糊的，就被田薇薇推了上前，带着赵亚楠上了九楼。
    到了才知道，这九楼是酒店啊！
    田薇薇特地为二人开了一个房间。
    这……
    听上去，怎么有些不大对劲呢？
    “这是薇薇开的，确实比较安静，你可以一个人呆一呆。”
    秦牧颇为尴尬，简单说了一句，就准备出去，把空间让给赵亚楠一人。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去呢，就被赵亚楠拉住了手，一转身，赵亚楠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
    “陪陪我。”
    赵亚楠低声说道：“我有些想你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充斥着思念。
    二人认识那么久，又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即便分开了一段时间，又怎么可能轻易磨灭掉感情呢？
    ……
    “我真聪明！”
    “我就知道，这两个人见个面，那不得天雷地火啊？”
    田薇薇看着秦牧和赵亚楠进了房间里，顿时就得意一笑。
    这男人女人有矛盾，就没有什么不是睡觉不能解决的。
    只要还能有生理性喜欢，那就很难分开。
    一个小时之后，房间里一片狼藉。
    秦牧看着自己怀里熟睡过去的赵亚楠，也是一阵心疼，这段时间，赵亚楠明显消瘦了不少。
    今天晚上，就让她在自己身边，好好睡一觉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等秦牧苏醒的时候，身边的赵亚楠已经不见了踪影，很显然，这是提前一步走了。
    秦牧连忙收拾了一番，走了出去。
    刚到外面，就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田薇薇。
    “秦书记，怎么样，昨晚我的安排，你还满意吧？”
    田薇薇的嘴角带着别样的笑容，认真的问道。
    “田总，你的安排，无懈可击。”
    秦牧点点头，说道：“不过……亚楠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她早上七点就走了。”
    田薇薇随意的说着，“倒是你，昨晚累的够呛吧，睡的比较沉，也能理解！”
    这……
    很明显，田薇薇这话里，带着一点老司机的味道，一说话，就是在开车。
    “秦书记，你这官越做越大，但身体素质，明显不如从前了啊！”
    田薇薇凑上来，低声说道：“可不能把锻炼身体的事情给丢下啊！”
    靠！
    这是在暗讽我呢？
    秦牧一阵无奈，说道：“田总，这话，可不能瞎说，我的身体素质，依旧是一流的。”
    “怎么，你还想挑战一下？”
    这话一出，田薇薇连忙后退了两步。
    “别……别……我可没这胆子了。”
    田薇薇连忙摆手，今非昔比，现在的秦牧，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了，加上亚楠又不在，田薇薇觉得，还是要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毕竟，秦牧的身份变了，她不能跟以前那样随便了。
    加上天科集团和秦牧的深度绑定，她必须要把握好这个尺度，和秦牧的关系，要有一定的界限。
    生意上的伙伴，要是夹杂太多的私情，会影响她接下来的判断。
    “哈哈哈！”
    秦牧看着田薇薇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亚楠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她只是让我转告你，等她的消息。”
    田薇薇连忙说道。
    等她消息？
    秦牧还真有点想直接去赵家问个清楚，但亚楠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单独解决，不要自己插手。
    算了！
    就让亚楠自己去解决吧！
    秦牧简单的思考完了，就跟田薇薇告辞，往淮宁县考察团的酒店而去。
    ……
    省城赵家，赵亚楠从酒店回去之后，就坐在客厅里等着，等爷爷出现，她的确想问个清楚，也好让自己和秦牧的事情，有个了断。
    等了十分钟，赵朋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见到秦牧了？”
    谁知，赵朋一开口，就道出了赵亚楠昨晚的去处，很明显，他是掌握了所有的情况。
    “是！”
    赵亚楠也没隐瞒，点了点头，说道：“爷爷，我就是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有些话，都不用问的太直白，因为赵亚楠相信，自己爷爷肯定能明白自己问的是什么。
    “亚楠，家族之间的联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赵朋没有明着回答，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提的要求，只是基于两个家族的实力，提出的非常合理的要求罢了。”
    “你大哥，在省厅那么长时间，调往京城，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个人事安排吗？”
    “秦家作为京城的大家族，这么一个人事安排，一句话的事情，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果秦家这点小安排，都不愿意动，那我只能觉得，他们没有和赵家联姻的诚意，亚楠，这样的联姻，你觉得合适吗？”
    赵亚楠沉默了。
    她能理解爷爷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这种事情放在自己身上，总会觉得有些别扭，她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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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5章 这人不简单

    赵朋看着自己孙女的样子，一阵无奈。
    他不理解，身为家族子弟，通过婚姻，给家族带来一点好处，这有什么问题吗？
    每个家族子弟，都应该有义务，为家族谋取利益。
    在赵朋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很显然，他这个孙女，似乎有些不理解这个安排。
    “亚楠，你要知道，秦家是什么家族？”
    赵朋认真的说道：“堂堂京城豪门，秦济那个老家伙，更是如同泰山北斗般的存在，秦牧一个转业干部，能直接安排到县长的位子，一年时间又变成了县委书记，你能说，这里面没有秦家在滥用职权吗？”
    “轮到我们赵家的时候，他就强调原则，强调规矩，强调底线，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说好听点，是赵朋的心理不平衡，说难听点，就是赵朋的红眼病犯了。
    想让赵冠霖一步登天，从省城调往京城，担任厅级官员。
    但可惜，秦家压根没答应。
    “爷爷，秦牧能有如今这个身份地位，是建立在他做出亮眼政绩的前提下的。”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而大哥在省厅刑侦处长这个位置上，做出了什么特别亮眼的政绩吗？”
    “调去京城，那跟在地方升职，能一样吗？”
    “京城是天子脚下，人家不愿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赵亚楠看来，秦家拒绝这个要求，太常见了，一个远远不如秦家的家族，能和秦家结为亲家，已经是高攀了，结果还提出额外要求，这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你不用说了。”
    赵朋甩了甩手，道：“你是赵家子弟，理应为赵家争取更多的利益，这是你的义务，他秦家，想什么都不付出，就把你带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身为赵家家主，我不会同意！”
    “你只要还姓赵，还是赵家人，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能和秦牧结婚。”
    这话一出，赵亚楠就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爷爷了。
    爷爷一旦下了决定，谁也更改不了。
    刚说完，赵冠霖就拎着包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冠霖，你跟你妹妹谈谈，作为赵家人，是不是应该为赵家做贡献，养你这么大，胳膊肘还往外拐，真是气死我了。”
    赵朋发了一通火，也实在说不下去了，丢下一句话，就走开了，明显是想让赵冠霖这个大哥，劝说一下赵亚楠。
    客厅只剩下赵亚楠和赵冠霖二人，空气陷入了沉寂之中。
    “大哥，你也要劝说我吗？”
    赵亚楠反问道。
    “我没什么说的。”
    赵冠霖微微摇头，道：“只是爷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就无法改变，你和秦牧……”
    “大不了就不结婚呗！”
    赵亚楠语气低沉，说道：“一辈子孤独终老……”
    “那肯定不行！”
    赵冠霖却是摇摇头，严肃的道：“不如考虑下别的方向……”
    别的？
    赵亚楠听完，皱起眉头，说道：“大哥，你刚才还说不劝我，怎么，又改主意了？”
    “不是，你可以和秦牧偷偷领个证嘛！”
    赵亚楠解释道：“反正现在结婚又不用户口本了，有身份证，你俩把证领了，爷爷难道还能让你去离婚啊？”
    这……
    赵冠霖的话一说完，赵亚楠整个人都惊了。
    没想到，一向以家族最乖最听话的长子著称的大哥，居然劝说自己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疯了吧？
    连赵亚楠都没这么想过，自己大哥却说了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赵冠霖被自己妹妹的眼睛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反正你们相爱，也认识那么久了，现在无非是爷爷不同意，你就一步到位，让他彻底闭嘴吧！”
    赵亚楠不得不承认，自己大哥，比自己还疯，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那你知道，我要是真这么做了，爷爷会怎么样吗？”
    赵亚楠叹息一声，反问道。
    “无非就是把你逐出赵家，又或者，他气出了病，住了医院，最多也就这样了。”
    赵冠霖的语气平静，明显已经把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你都知道，还劝我这么做？”
    赵亚楠更加惊讶了，她没想到，自己大哥考虑的明明很周全，却依旧让自己这么做，这是不怕赵家出乱子？
    “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
    赵冠霖轻声说道：“新时代了，你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不应该被家族所束缚。”
    听着这话，赵亚楠的心头，都是感动。
    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大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我再想想吧！”
    赵亚楠缓缓说了一句，迈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惜！
    赵冠霖知道，自己这妹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非常豪爽的性格，但其实，骨子里是个感情细腻且柔软的人，很难忤逆长辈的意愿。
    他倒是希望妹妹能放下心中那些家族观念，勇敢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的。
    毕竟，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早早被家族安排结了婚，却不幸福。
    ……
    秦牧回到淮宁县考察团的酒店驻地，已经是八点钟了，刚好是早餐时间。
    一走进餐厅，就听到了有说有笑的声音。
    “怎么样，我这个魔术精彩吗？”
    “大家如果想看的话，我还可以变个新的，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
    秦牧一眼就扫到昨天的林东，站在众人中间，像是个活宝，逗的大家面带笑容。
    这人……
    秦牧皱起眉头，昨天林东的帅气出场，被他一顿怼，按理说，那个出场表现，并不成功，可眼下，对方却直接融入进了团体之中。
    这似乎有些打乱了秦牧的安排。
    “书记来了！”
    江浩轩第一个发现秦牧，连忙站起身，喊了一声。
    “书记！”
    “书记，您来了啊，吃饭了吗？”
    ……
    徐璐和韩莹等人都站起身，关心的问道。
    “还没，正好一起吃点。”
    秦牧微微点头，然后无视了林东，走上前，取了一些早点，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他一出现，这氛围，明显就变的严肃了许多。
    “秦书记，你好，我是林东。”
    林东却是走到了秦牧边上，主动的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有些冲动，且有些口无遮拦了，先跟你道个歉。”
    哦？
    还跟我道歉？
    这不道歉还好，越是道歉，秦牧越发觉得，这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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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6章 隐形的人情

    昨天跟林东的短暂接触，让秦牧觉得，这人只是一个愣头青，年轻气盛，所以也没有把这人太放在眼里。
    按照常理，昨天在外面那一番争论，会让林东在徐璐等人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仅仅一晚上的时间，林东不但消除了昨天的不好印象，还能和徐璐、韩莹等人打成一片。
    甚至，在面对秦牧的时候，还能大大方方的开口道歉，一副我承认错误的样子。
    这说明什么？
    说明昨天的愣头青形象，也许只是他的伪装。
    “林先生，你又不是我们淮宁县政府工作人员，你不用跟我道歉的，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你拿我当个普通人对待就行。”
    “书记真客气。”
    林东同样跟着笑了笑，说道：“你是淮宁县的领导，为淮宁县做出过很多贡献的，我之前不知道，对你有些冒犯了，任何真心为人民群众办事的领导，都是值得尊敬的。”
    “秦书记，我虽然不是政府工作人员，但我以后会向你学习，做好事，践行社会核心价值观。”
    听着这话，秦牧越发的惊讶。
    这人太诡异了！
    人设转变的速度太快了，今天这个政治觉悟高的吓人！
    “林先生的觉悟很高啊，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秦牧微微一笑，鼓励着说道：“徐璐同志，你的这个对象，不错嘛，很适合你！”
    真的吗？
    徐璐的眼睛里都是惊喜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书记的夸奖，我们目前只是在交往……”
    “请书记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徐璐的。”
    林东也是借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恭喜你们啊！”
    “徐璐，你这对象真厉害啊，连书记都称赞了。”
    “看来我们不久能吃喜糖了。”
    ……
    其他几人都笑着说了起来，言语之中，都是恭喜，毕竟，连秦牧这个县委书记都在公开赞赏了，这不是好事将近？
    众人都光顾着恭喜去了，都没有发觉秦牧的眼神越发的凝重。
    这个林东，怕是有特殊目的啊！
    秦牧表面淡定，可心里，却很急，他迫切的想要找人调查一下对方，但如今，亚楠也不在江州市局，他也没有其他的人脉关系。
    虽说和江州市公安局李先耀局长认识，但请对方调查人这种事情，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一个市局局长，副厅级，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掺和这种小事的。
    跟赵亚楠的分开，让秦牧调查这种事情，都变的畏手畏脚了。
    毕竟，赵家在警界的实力，堪称一流，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该找谁呢？
    秦牧一边吃着饭，一边在脑海里过滤着，这个林东的底细，不查清楚，他心里不安。
    一来，徐璐不光是自己的同志，也是自己的朋友，之前因为前夫的事情，闹了很多的不愉快，要是再来一次，对徐璐的打击太大了。
    二来，徐璐是淮宁县政府常务副县长，肩负的使命很艰巨，她如果出了什么事，影响了工作，那将对秦牧的发展大局，产生极坏的负面影响。
    从上面这两点来看，都让秦牧有必要调查清楚林东的底细。
    有了！
    秦牧的脑海里终于定格了一个人。
    徐哲！
    秦牧的老战友，飞鹰会的负责人！
    对方既然能知道朱乐天和乐宁的秘密，那找人调查个林东，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对方不是说飞鹰会的成员遍布全省吗？
    他倒要看看，徐哲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吃过早饭，秦牧走到一边，拨通了徐哲的电话。
    “秦牧？”
    “你的电话，很罕见啊！”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电话刚一接通，徐哲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对方是聪明人，都不用秦牧开口的，就知道秦牧有事相求。
    跟聪明人打交道，真不是一般的轻松。
    “老班长，你真是聪明啊！”
    秦牧一阵惭愧，他没答应加入飞鹰会，却一直来麻烦徐哲，忍不住说道：“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怎么，还跟我见外啊？”
    秦牧越是不好意思，徐哲却越是客气，“咱们这关系，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都帮！”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事情紧急，秦牧也没有再去拉扯，直接说道：“你在江州市公安局里有熟人吗，我想查个人。”
    “江州市公安局……那肯定有啊！”
    徐哲只思考了两秒钟，就肯定的说道：“我们有退伍的兄弟就在江州市局刑侦支队做副队长，怎么样，要不要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刑侦支队！
    太好了！
    这不就是查人的机构吗？
    “老班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秦牧一时激动，忍不住说道。
    “我都说了，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徐哲满口轻松，“这样，我把联系方式发到你的手机里，你回头联系一下，我等会先跟他通个气，说一声，具体的，你们俩去聊就行。”
    “好，太感谢你了。”
    秦牧一个劲的道谢，随即才挂掉电话。
    徐哲二话没说，把联系方式发到了秦牧的手机上，然后拨通了江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曹远的手机。
    “老徐啊？”
    “对，我是徐哲，老曹，我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
    电话一接通，徐哲就把秦牧要找他调查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秦牧，你应该知道，是我的老战友，现在也是淮宁县委书记，你记得把人家事情办的漂亮点。”
    徐哲叮嘱了一句。
    “没问题啊，人家是江州政坛新贵，我正好想认识一下，求之不得呢！”
    曹远满口答应，全江州，谁不知道这个秦牧啊？
    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现在认识一下，对自己以后肯定也有好处。
    搞定这个，徐哲也颇为兴奋。
    这前后两件事，已经让他和秦牧建立了某种联系，以后有事情，秦牧肯定会想到自己。
    看似这两次事情，徐哲都没有要好处，但徐哲知道，这属于隐形的人情，以后在关键时刻，会起到大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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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7章 无脑的崇拜

    秦牧拿到了曹远的联系方式，顿时松了一口气。
    等了半个小时，才拨通了曹远的电话，毕竟，秦牧要给徐哲留出足够的时间，去和曹远通气，他再打电话，就没有那么的冒昧了。
    “你好，是江州刑侦支队曹队长吗？”
    电话一接通，秦牧就开口问道。
    有求于人，他自然要把态度摆的端正一点。
    “对，我是曹远，你是淮宁县委秦书记吗？”
    电话那头的曹远倒也没有端着，非常客气的问了一句。
    曹远虽然是属于技术类警察，但在官场待久了，都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对方是淮宁县委书记，身份尊贵，即便要找自己帮忙，那也要客客气气的。
    以后说不定就轮到他求对方了。
    “对，我是秦牧。”
    秦牧连忙解释道：“我是徐哲介绍来的，就是想请曹队长帮忙查个人。”
    “我大概都知道，你说下对方的姓名、年龄等特征，我这就帮你查一下。”
    曹远二话没说，直接问道。
    这个……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信息，我知道，他叫林东，看年纪，三十左右……”
    秦牧一阵尴尬，他这才想到，他找人调查林东，却连林东的情况，都不了解。
    “对了，这个名字……我也不敢保证是不是真的……”
    秦牧忽然又想起这个事情来，连忙提醒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曹远顿时沉默了。
    这位秦书记，也是真有意思，让自己调查，结果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这不是在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你有照片吗？”
    曹远无奈的问了一句，连名字都不知道真假，那只有通过照片来比对了。
    “我给你拍一个！”
    秦牧看着不远处的林东，连忙趁机偷拍了一张，给曹远发了过去。
    “行，半个小时之后我给你消息。”
    曹远简单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书记！”
    刚说完，徐璐等人也走了过来，说道：“我们什么出发？”
    “现在出发吧！”
    秦牧的事情结束了，也没必要继续留着了，简单说了一句，就都上了车，林东倒是站在车子外面，并没有上来。
    “徐璐，秦书记，你们一路顺风，我不是政府工作人员，就不坐这个车了。”
    林东笑了笑，打了一声招呼，说道：“我去坐火车，我们在淮宁见！”
    哦？
    都这么客气的？
    “你属于人民群众，我们政府就是服务人民群众的，你坐下政府的车，一起回去，也不算什么！”
    秦牧淡淡的说道：“上来吧，不用那么见外！”
    “书记说的对，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你上来一起吧！”
    徐璐笑了笑，同样说道。
    “书记，您真会说话，处处为人民着想，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林东大大方方的答应了下来，然后顺势上了车，说道：“书记，难怪别人都夸您是淮宁县的大救星，就冲您如此平易近人的态度，我就知道，他们夸的还是少了，您未来是全国人民的大救星啊！”
    从淮宁县的大救星，到全国人民的大救星，这个跨越，代表着什么意思，稍微有点从政经验的人都能清楚，这是在暗示秦牧以后要青云直上！
    未来要做顶级大官！
    “林先生，有些话，还是要低调一点为好，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让你坐一下政府的车一起回去，你就对我这么夸，是不是显得你有些过于不冷静了？”
    “一点好处，就能让你说出这样夸奖的话语来，是不是显得你过于没有原则了？”
    额……
    夸都能夸出问题来？
    林东也有些傻眼，自己说一些奉承的话，这位县委书记，居然能找出自己的问题来，未免也太难伺候了点！
    “书记说的是，我的意志不够坚定，这一点，我会继续改正，做一个经得起国家和人民考验的战士！”
    林东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句。
    坐在徐璐边上，林东还小声的跟徐璐吐槽了起来，“你们这个书记，是不是太较真了，当官的都这么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训人吗？”
    “林东，你这个话错了。”
    本意是一句吐槽和玩笑话，但却引来了徐璐的反驳，“秦书记为人正派，一直以最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管是做人还是做官，他都是我们的学习榜样，所以他这么说你，其实不是训你，是希望你能进步，你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你应该要感谢他，指出了你的问题，要是你一直这么错误下去，不就容易误入歧途了吗？”
    一番话说完，林东的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疯了吗？
    这个徐璐，是被秦牧洗脑了？
    把领导的话，都当成圣旨了？
    他批评我，我还得感谢他？
    林东是彻底服气了！
    “你说的对，我应该感谢秦书记。”
    林东悻悻然，应了一声，他算是看明白了，在徐璐跟前，不能说半句秦牧的不好，只要敢说，那就肯定会被回怼一遍。
    如果仅仅是徐璐一个人这样，那也就罢了，偏偏这个车上的其他官员，似乎都这样？
    对秦牧有着一种近乎于无脑的崇拜。
    这个秦牧，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真是难以理解！
    但林东眼下可顾不上那么多，他的目标，是拿下徐璐，让这个淮宁县常务副县长对自己死心塌地，最好再掌握一点特殊的东西，比如徐璐的隐私照片？
    又或者某种小视频？
    如此一来，他就能拿捏徐璐，让背后的金主，控制住徐璐。
    女人嘛，没有几个不害怕这种手段的。
    特别是当官的，肯定更注重自己的名声，掌握那种照片和视频，就等于捏住了命脉。
    秦牧等了半个多小时，关于林东的个人情况，就发到了手机上。
    不得不说，这曹远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林东的个人信息，查的很具体。
    特别是履历里三次坐牢的情况，格外惹眼。
    三次都是因为诈骗！
    至于目前的受雇公司，是江州市泰和高级人力资源公司，曹远还很贴心，把这个公司的主营业务给调查了一下。
    主营业务：为富豪提供家政服务。
    很明显，这就是个幌子，说难听点，就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只不过，这个服务的人群，是面向富豪。
    能给富豪提供服务，都有几个特点，身体好，长相好，还会提供情绪。
    这个林东，倒是很符合！
    只是，现在知道了林东的情况，秦牧又该怎么告诉给徐璐呢？
    直接说，是不是显得自己这个领导，手伸的太宽了，下属谈个恋爱，第一时间就把人家查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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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8章 避重就轻

    在秦牧迟疑和犹豫之间，车子已经开回了淮宁县委大院，下车之后，都各自回了办公室，只有徐璐走到一边，和林东说着话。
    秦牧临进大楼里瞥了一眼，看的出来，徐璐和林东在一块很开心，想想也是，徐璐整天忙着工作，压根没什么时间接触异性，而这个林东，外貌没得说，很优秀，加上又是‘专业人才’，哄女人那是一套一套的，徐璐这种人，怎么可能招架的住？
    自己要是再不出手，只怕徐璐真要中招了。
    不行！
    为了县政府的稳定，为了徐璐不受伤，这种事情，就是要提前出手，稍微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徐璐真的爱上对方，秦牧再出手，徐璐不是更受伤？
    趁着现在情窦初开，倒是能及时止损了。
    不过，话虽如此，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起码要照顾一下徐璐的情绪，其次，秦牧这个当领导的，不亲自出面，才是最合适的。
    想了想，秦牧决定找个专业的人来问问。
    半个小时之后，一身警服的霍波进了县委大院，到了秦牧的办公室里。
    说实话，霍波忽然被秦书记征召，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
    早在秦书记还是县长的时候，他的立场就比较中立，既没有死心塌地的支持县委书记于学文和梁冠，也没有站在秦县长这边。
    这就导致霍波现在的位置比较尴尬，依旧还只是个公安局长。
    今天突然找他，霍波甚至都在想，是不是书记要对自己下手了？
    “书记，您找我。”
    霍波进入办公室里，看着俯首案前的秦书记，打了一声招呼，问道。
    “霍波同志来了啊，坐吧！”
    秦牧听到声音，这才站起身，客气的说了一句，“怎么样，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额……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霍波更忐忑了。
    不怕领导检查工作，就怕领导突然的关心。
    “谢谢书记的关心，公安局的工作都还好，咱们淮宁县的发展，是越来越好的，有您的领导，全县人民越来越团结，一心谋发展，社会政治清明……”
    霍波中规中矩的说着，顺带狠狠地拍了一波书记的马屁。
    花花轿子众人抬！
    多夸点，总是没错的。
    “霍波同志，你这就有些夸张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刚正不阿的呀，现在怎么也开始油嘴滑舌了呢？”
    秦牧朗声一笑，道：“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要改改！”
    是吗？
    霍波心里一阵不以为然，领导嘴上说拍马屁不好，但每个领导听了，都会满脸笑容，这不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何况，以前淮宁县的格局，是一二把手平分秋色，霍波不想卷入进去，所以显得刚正不阿，但眼下的淮宁县，是秦书记一手遮天的时候，他霍波，还能刚正不阿吗？
    明显不能！
    “书记，您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纠正，做个正义的人。”
    霍波满口答应，心里一阵感慨，明明比自己小了十岁，但说起话来，却如此老成，话里话外，都是一股威严之感。
    这当官，是真的能养人，能养气，秦书记做官一年，这一身的官气，就显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说起话来，很难不让人遵从。
    “今天找你来，是有点事情咨询你一下，属于你的专业。”
    寒暄完了，秦牧就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我的专业？
    霍波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书记，您说，我一定尽我所能！”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那霍波肯定是想好好表现一番的，说不定能在秦书记这里，留个好印象，以后自己也能积极向秦书记靠拢了。
    “我有个朋友，最近在谈恋爱，但我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问题，像是要图谋不轨，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揭穿这个人的真面目，并且还不能损害我和我朋友的关系，你有什么好建议？”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
    对方是公安局长，像这种情况，肯定经历过很多。
    “书记，您说的这种，专业名字是‘杀猪盘’。”
    霍波听完，当即说道：“利用谈恋爱的名义，骗钱骗感情，太常见了，对方多半会捏造一个身份，然后很帅气，很会说话，情绪价值给的很高，这时候，如果女性陷入热恋之中，就容易被骗钱……”
    “对，就是你说的这种。”
    秦牧连连点头，说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破解掉的？”
    “最简单直接的，肯定是找到对方的确凿证据，拆穿他的真面目了。”
    霍波沉声说道：“书记，不如这样，您把这人的情况交给我，我来侦办！”
    “我是人民警察，有义务为人民排忧解难，如果这人存在问题，我正好直接带他回来调查，询问清楚了，自然就让他露出真面目了。”
    交给你？
    秦牧迟疑了一下，问道：“霍波同志，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公器私用了？算不算以权谋私？”
    这……
    霍波的内心一阵无语。
    这个秦书记，想的真多！
    我这可是在帮你的忙，你不说这些话不就得了，还非要挑明了问，这让我怎么回你？
    回答说是以权谋私，那岂不是在说我违规违纪了？
    回答说不是以权谋私，又显得自己有些法盲了。
    “书记，我觉得这种情况要辩证的看。”
    霍波想了想，道：“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拆穿骗子的真面目，您的朋友，也是人民群众，我们这是在制止犯罪，减少人民群众的财产损失，是一件好事！”
    “既然是好事，对人民有帮助，那我们就应该去做，您说呢？”
    变聪明了？
    秦牧欣慰的看着霍波，以前觉得这个公安局长不会变通，太过刚直，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做官能做到处级，就肯定懂一些人情世故的。
    这一番话，说的就很到位嘛，避重就轻，没有在以权谋私这个问题上，浪费过多的口舌，相反，只强调这件事的正义性，这不就给了足够的理由去做？
    “霍波同志，你说的对，既然对人民群众有帮助，那我们就要去做。”
    秦牧拍了拍霍波的肩膀，说道：“我把这人的资料发给你，你查一查，有问题，追责到底，如果确定没有问题，那就到此为止，如何？”
    “书记，我听您的。”
    霍波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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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9章 推心置腹

    送走霍波，秦牧倒是可以松了一口气。
    林东这种人，摆明了就有问题，霍波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肯定能找出来，到时候，带到警局一问，就全露馅了。
    林东在徐璐面前，可以表现的很完美，不露出破绽，但在专业的警察面前，那就浑身都是破绽。
    所以秦牧才一直认为，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查人，抓人，就是警察的老本行。
    说句难听的，霍波知道了秦牧的意思，就是林东没有大问题，他都能找出一堆小问题来……
    得罪县委书记，能有好日子过吗？
    当然，霍波也不是那种栽赃陷害的人，前提是这个林东，肯定有问题，只要有，就经不起查。
    安排好了调查林东的事情，秦牧就回到了座位上，刚想喝水，却发现杯子空荡荡。
    秦牧顿时皱起了眉头来。
    看似只是一个很细微的事情，但却能凸显出一些问题，秘书的失职。
    自从江浩轩担任秦牧的秘书以来，在这方面的细节表现，一向无懈可击，尽职尽责。
    而今天，回到办公室一个多小时，茶水没泡，桌子没整理，屋子都有些显得乱糟糟的，这在以往的江浩轩身上，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牧走到外面，到了县委办的办公室里，一眼就看到江浩轩正坐在案前，拿着个手机，似乎在发什么消息，脸上还多了点笑容。
    什么情况？
    走神了？
    “书记，您怎么来了？”
    县委办主任程刚一眼就看到秦牧，连忙走了过来，问了一句。
    “没什么，随便走走。”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这两天没什么事情吧？”
    “一切都属于平稳状态。”
    程刚沉思了一下，道：“朱县长这两天在忙于成立国企的事情，周末的面试也都已经结束了，具体的资料应该已经放在您的案前了。”
    按理说，这种事情，都不用劳烦秦书记亲自过来问的，因为他已经和江浩轩说过了。
    江浩轩本就是起一个汇总资料，传达情况的作用，怎么今天有点懈怠了？
    “书记，程主任已经把资料都汇总好了，我正要给您送过去呢！”
    江浩轩这会也已经收起了手机，站起身来汇报了一下。
    “行，你过来吧！”
    秦牧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江浩轩连忙跟了上去。
    程刚站在原地，发现了点问题所在。
    很明显，书记是对江浩轩的工作有些不满，效率低了点。
    小江秘书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懈怠了？
    ……
    “书记，这是县长那边转来的关于旅游国企的一些最新动向。”
    江浩轩将资料摆在了秦书记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
    秦牧应了一声，随手翻阅了一下资料，问道：“上次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额……
    上次打听的事情？
    江浩轩面对这个问题，忽然有些迷茫，一时都不知道秦书记说的是哪件事。
    秦牧一抬头，就看到了江浩轩那略显窘迫的样子。
    “你是不是都忘记了具体的事情？”
    秦牧一眼就看出了其眼神的意思，淡淡的问道。
    “书记，实在是抱歉，我……我从省城回来，还……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所以就……”
    江浩轩无奈之下，只能用了一个很是蹩脚的理由。
    没有进入工作状态？
    秦牧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淡淡的说道：“小江同志，你先坐，我们聊聊。”
    对江浩轩，秦牧还是很看好的，年轻，有学历，好学踏实，培养一番，以后肯定是能成大器的。
    所以对方工作有些小疏忽，秦牧是想给对方机会的。
    换做别的人，秦牧还真懒得多费口舌。
    “好！”
    江浩轩连忙坐了下来，第一次被书记谈话，他这心里，还真有些忐忑。
    “我今天是代表组织跟你谈话。”
    秦牧端坐着，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代表组织，这对任何一名X员来说，都意义非凡。
    “我们组织，历来就是有民主生活会，什么都能聊一聊，我希望你能对组织坦白，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你的工作，比如生活上？”
    秦牧继续说道：“如果有，我希望你跟我坦白一下。”
    这……
    要说吗？
    江浩轩此时内心纠结的很，他觉得，就是自己生活上的一点小事，完全没必要说的，但秦书记如此郑重，又是代表组织谈话，江浩轩很难继续隐瞒下去。
    “书记，我其实就是谈了个恋爱，没有什么特殊的，您放心，我一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江浩轩如实说道。
    果然！
    又一个谈恋爱的！
    秦牧上次在车上看到江浩轩满脸幸福的玩手机就大致猜到了一些，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对方是什么家庭，你都了解？”
    秦牧反问道。
    “她是我学妹，前几天联系学校那边联系我们做个登记，恰好加了个好友，就多聊了几句……”
    江浩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学妹？
    这么说，应该不是骗子了？
    秦牧问的仔细点，其实就是想确保江浩轩不重蹈徐璐的覆辙。
    “只要对方靠谱就行。”
    秦牧微微点头，道：“而且，你要记住，你现在还是事业打拼的时候，工作应该是摆在第一位的，闲暇的时候，再多陪陪人家。”
    “书记，我明白，是我一时没有注意到，影响了工作。”
    江浩轩一脸诚恳的承认了错误，“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合理分配好时间，上班时候不会再分神了。”
    “嗯！”
    秦牧看着江浩轩诚恳的态度，也没有再多说，“关于旅游国企的人事安排，掺杂了多少利益群体，涉及哪些市领导，你多打听一下吧，我需要详细情况。”
    原来是这个事情！
    江浩轩瞬间就想了起来，满口答应，“书记，您放心，我这就去打听一下，早日跟您汇报。”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次谈话，算是给江浩轩敲了敲警钟，对方想必能警醒一下。
    翻开旅游国企的拟录用人员名单，秦牧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熟人的名字。
    谢紫瑶！
    之前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谢紫玉的妹妹。
    没想到，这人还能面试通过？
    按理说，谢紫玉被抓，谢紫瑶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对方怎么就还能进入新成立的旅游国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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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0章 上帝视角

    进入国企和政府机构工作，一般都是需要政审的，虽然即将成立的旅游国企不是什么要害部门，也不是公检法相关，但谢紫瑶的姐姐之前就是经营淮宁县的旅游项目，又犯了行贿罪，妹妹还能进来工作，属实有些不合规矩。
    这里头，明显透露着一点不寻常。
    “砰砰砰！”
    “书记，您可算是回来了。”
    正想着，县长朱乐天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有您在，我就有主心骨了，旅游国企的事情，我还得跟您单独做个汇报。”
    “乐天同志，你不是已经转交过来了吗？我看的差不多了。”
    秦牧扬了扬手中的资料，随口说道。
    “那不一样，这种事情，我还是亲自汇报一下比较好，事关淮宁县的旅游业发展，需要您亲自把关。”
    朱乐天严肃的说道。
    哦？
    这么认真？
    秦牧知道，朱乐天这是给自己充足的面子，这让自己不好意思挑他的毛病。
    给自己面子，同样是要自己给他面子。
    “目前第一轮面试已经结束了，共计招收三十五人，都是本科学历及以上，还有不少是留学回来的硕士研究生，咱们淮宁县这次，来了不少人才啊！”
    朱乐天满脸笑容的汇报着，言语之中，都是得意之色。
    留学回来的硕士研究生？
    秦牧虽说对这方面没有研究过，但在京城，他可听过不少有钱人家的孩子，因为国内考不上好大学的研究生，就花点钱，去国外，读个一年制硕士。
    国外大学的排名都不低，但这个一年制硕士的含金量嘛，非常低，因为有钱就行，俗称‘水硕’。
    朱乐天招来的所谓人才，就是这种吗？
    那真是笑掉大牙！
    “听上去很不错！”
    秦牧也没有急着去拆穿什么，一个县城国企，学历上，基本不会要求太高。
    “对了，书记，您上次说的公司名字要稍微有文化底蕴一点，这次，我又想了三个，您给把把关。”
    朱乐天将名单递了上来。
    只是等秦牧看完这三个名字，一时有些古怪，这真是有文化底蕴的名字吗？
    明德！
    众游！
    九天旅游！
    这和文化底蕴有搭边的吗？
    “乐天同志，这三个名字都是你自己取的吗？”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对啊！”
    朱乐天点点头，“县政府里的同志最近都很忙，加上成立国企，也有一堆事，取名这个事情，我自己上手的，我觉得这三个都还不错啊，您说呢？”
    这么一说，秦牧也能理解了。
    就朱乐天在淮宁县这点人脉关系，肯定没多少人帮他办事，即便有，只怕也取不出什么合适的名字来。
    让朱乐天一个县长来取名，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看这个明德还不错，就用这个名字吧！”
    秦牧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浪费时间，直接就定下了一个。
    “那就听书记您的，用明德二字作为公司名字。”
    朱乐天一口答应，道：“另外，明德公司的第一任总经理，我想让财政局的叶文同志兼任，您看怎么样？”
    财政局副局长叶文？
    这个人选上，倒是没什么问题，县城国企大部分挂靠在财政局下面，第一任总经理让副局长兼任一下，也属于正常范围。
    “我没意见！”
    秦牧稍微思考一下，就表明了态度。
    既然当初把这个事情交到朱乐天的手上，秦牧就没打算过多的插手，他也想看看，这个朱乐天，到底能折腾出个什么成果来。
    “书记，那我就把人选报到组织部，走流程了。”
    朱乐天心里一阵兴奋，这答应的是真爽快，他的计划也基本完成大半了。
    “本周五是明德旅游产业公司成立大会，书记，您可一定要过来参加。”
    最后，朱乐天又说了一句。
    “可以！”
    秦牧微微点头，成立大会，自己去露个脸，顺便看看朱乐天都招了哪些牛鬼蛇神。
    说完之后，朱乐天就走出了办公室。
    一出门，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止不住了，满脸红光，前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纪委书记乐宁后脚就跟了进去。
    “他都答应了？”
    乐宁好奇的问道。
    县城国企的进展，她都是知道的，现在看到朱乐天那兴奋的样子，当即猜测的问了一句。
    “没错！”
    “他都答应了。”
    朱乐天哈哈一笑，说道：“你说这个秦牧，之前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次，忽然就跟失了智一样，所有事情真的就全交给我去做了，真不怕我一脚将他从台子上踹下来吗？”
    朱乐天本以为秦牧把国企全权交给自己负责，是一句玩笑话，但没想到，秦牧真的交给自己了，人事权完全不插手，任由自己处理，是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这么放权，是太相信他本人的实力，还是对自己这个县长不屑一顾？
    “你啊，过于上帝视角了。”
    乐宁微微一笑，道：“秦牧又不知道市委领导已经制定了围猎淮宁的计划，他现在肯定还被蒙在鼓里！”
    “一个小小的县城国企，交给你，于他而言，又没什么损失，自然无所谓了。”
    这么一解释，就能说的通了。
    “还是你看的通透。”
    朱乐天赞许的说道：“邱市长制定了围猎淮宁的计划，一旦取得成果，会将秦牧彻底拿下！”
    “到时候，我借助成立国企，整顿旅游产业的功绩，也许能一步登天，坐上淮宁县委书记的位子。”
    “你要不要当个县委副书记，咱们一起在淮宁县称霸！”
    形势一片大好！
    “我听你的。”
    乐宁自然求之不得，但朱乐天如此的乐观，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不过，眼下还是要稳住，不能半场开香槟，稳扎稳打。”
    “你放心吧，围猎淮宁的计划，是邱市长制定的，他下了决心要做的事情，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我就不信，这个秦牧，还能一直翻盘不成。”
    说的也是！
    秦牧总不能一直赢吧？
    官场很难有常胜将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次，也该轮到秦牧湿一次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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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1章 预料中的事情

    经过秦牧敲打之后江浩轩，工作效率还是提高了不少，仅仅半天的功夫，就把国企里的人员成份，给打听了出来。
    “书记，这次成立的国企里，新招收的三十五人里，大概有三十个人，都是有着一些背景的。”
    江浩轩沉声说道：“其中有张副市长、王标书记的人，还有马副市长和胡秘书长的亲戚……”
    张副市长就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张雄，王标是庆城市委书记，还有副市长马兴超，市政府秘书长胡明。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和市长邱向前一个阵营的，眼下朱乐天和邱市长阵营里的人来往密切，就足以说明吗，朱乐天已经全面倒向邱向前了。
    “嗯，这个消息很有用，辛苦了。”
    秦牧看了一眼江浩轩，问道：“这些消息属于机密吧，你是怎么打听的？”
    “谢谢书记夸奖。”
    江浩轩连忙解释道：“其实江州公务员就是一个圈子，我有一些以前考公时候加的朋友，他们有的在江州市政府，有的没考上公务员，进了国企，而那些领导的亲戚，其实都不算什么秘密，稍微深入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他们的家族情况。”
    “其次，这些人都是有背景的，平时说话，做事，都比较张扬，喜欢炫耀，很容易就传开了。”
    这倒也是！
    越是小地方，有点背景，就越是喜欢炫耀摆谱。
    “书记，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可以再去打听一下。”
    江浩轩刚被书记谈心，就想多表现下自己，扭转下自己在书记心目中的形象。
    “暂时没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好的，书记！”
    江浩轩应了一声，这才主动退了出去。
    秦牧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思考着江浩轩打听来的消息，其实现在的朱乐天，就是之前的梁冠，还是缩小版的。
    毕竟，秦牧是县委书记，朱乐天只是县长，可比不上之前梁冠的权势。
    秦牧连梁冠都不怕，那这个朱乐天，即便有市长邱向前阵营的帮助，又能改变什么大局呢？
    所以秦牧很好奇，邱向前这么不遗余力的站队朱乐天，究竟是出于什么？
    有于学文和梁冠的前车之鉴，邱向前总不至于把希望押在朱乐天身上吧？
    起码从秦牧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朱乐天的个人能力并没有于学文和梁冠强。
    他能看的出来，那邱向前肯定也能看的出来。
    从这方面分析，朱乐天兴许并不是邱向前准备用来对付自己的工具。
    那对付自己的工具是什么呢？
    “叮铃铃……”
    正想着，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秦牧！”
    “书记，我是霍波啊，这个林东被我们抓了，他已经招了，是受人指派，想对徐副县长图谋不轨的。”
    电话里传来霍波的声音，说出来的内容，让秦牧也是精神一震。
    “你等着，我过去看看。”
    秦牧匆匆挂掉电话，直奔县公安局。
    这种大事，他觉得有必要亲自去看看，这个林东，或许也是属于市长邱向前计划的一部分？
    出了县委大院，直奔县公安局，到了地方，就被局长霍波给请进了办公室里。
    “书记，这个林东不简单啊，居然想对徐副县长下手，根据他的供述，是想拿到徐副县长的把柄，以后作为要挟徐副县长的筹码！”
    霍波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书记所谓的朋友，居然是徐副县长。
    他一开始以为是什么普通朋友呢！
    徐副县长算是秦书记的下属，做领导的，现在都开始调查下属的恋爱对象了吗？
    霍波的心里，的确有些觉得夸张。
    “供出来幕后指使了吗？”
    秦牧开门见山，问道。
    “是江州的一家公司，我安排了民警过去调查，但对方已经人去楼空了，明显是个皮包公司。”
    霍波解释道。
    跑的这么快？
    “根据林东的交代，这个公司本身就是在踩法律的红线，所以提前都做了准备，随时都能撤掉。”
    霍波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想查出幕后真凶，难度很大。
    “所以你抓住这个林东，也没有从他身上挖掘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秦牧眉头一挑，反问了一句。
    刚才霍波无比激动的招呼着自己，他还以为有了什么重大发现呢，结果除了可以确定这个林东是被人派来欺骗徐璐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这……
    书记的反问，瞬间让霍波有些尴尬了起来，他知道，书记很不满意。
    “哦对了，书记，根据林东的交代，这次是有人专门针对淮宁县的领导干部下手，我怀疑，并不止他一个人，也许还有别的领导，也正在面临被欺骗的可能。”
    霍波绞尽脑汁，连忙补充了一句。
    你怀疑？
    所以只是你的猜测？
    那具备参考价值吗？
    你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秦牧要的是确凿证据，确凿信息，眼下只有霍波的猜测，并不够。
    “霍波同志，你是警察，任何事情，都要有证据，不能靠猜测。”
    秦牧淡淡的提醒了一句，“这个林东，你们来处理吧，最好在他身上多挖掘点有用的信息，同时，由你跟徐璐同志通报一下，这个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也不要跟徐璐同志透露具体经过，你明白吗？”
    “书记，我明白！”
    霍波一下子就领悟了秦书记的意思，身为领导，调查下属的恋爱对象，传出去，总有些不好听。
    领导形象，必须要维持的。
    说完这些，秦牧就返回了县委大院，刚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徐璐快步冲了出来。
    “书记！”
    徐璐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匆匆离开。
    很明显，这是知道了林东的事情，急着过去看呢！
    林东被抓的事情，不光徐璐知道了，远在江州的江秀同样知道了，她的办公室里，就有一位重量级的客人。
    “市长，林东已经被抓了，看来，这位淮宁的秦书记，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江秀手里捧着一杯茶，走了过去，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给靠在沙发上休息的男子，揉着脑袋。
    “这不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情吗？”
    那男子正是江州市长邱向前，接受江秀的按摩，动都没动，随口说了一句。
    很明显，林东被抓，是他们计划里早就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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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2章 别的后手

    “还是市长您算无遗策。”
    江秀笑了笑，言语中都是恭维，说道：“这次有您总览全局，那位秦书记，只怕是招架不住的。”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抛下林东这一个诱饵，给秦牧吃一吃，安下他们的心，我们另外一条线，才能有所收获嘛！”
    “那条线进展如何了？”
    以邱向前和秦牧打交道这么多次的经验来看，这人疑心很重，眼光又很毒辣，很容易发现一些问题。
    所以在制定围猎淮宁计划的时候，邱向前和江秀就商量过了，把林东作为一个弃子，抛出去，让秦牧察觉出来，并且查处掉，这样一来，秦牧就会放松懈怠。
    毕竟，都查掉了，那自然就不用太担心了。
    “您放心，香香那边进展顺利。”
    江秀连忙说道：“她已经和秦牧的秘书江浩轩联系上了，两个人已经在谈恋爱了，香香借用对方学妹的名义认识的，我给她伪造了个身份。”
    很好！
    江浩轩是秦牧的秘书，一旦拿下对方，那意义就非常重大了，秘书临阵倒戈，肯定能给秦牧致命一击。
    “再给他们一周的时间。”
    邱向前依旧闭眼沉思着，“一周之后，我们就该收网了。”
    一周的时间？
    “市长，这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江秀连忙说道：“即便我们拿下了江浩轩，也需要一些时间，让江浩轩提供秦牧的把柄啊。”
    她特地调查过江浩轩，对方是秦牧一手提拔的，有知遇之恩，即便真的拿捏了江浩轩，想让他提供秦牧的材料，肯定都需要一些思考时间。
    这种事情，本就急不得。
    “怎么，你以为我就这么一个后手？”
    邱向前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轻笑一声，道：“这次为了对付秦牧，省城有不少大人物大家族都出动了，秦牧得罪了太多人，这一次，我有把握，让他不会有翻身之日了。”
    什么？
    还有别的后手？
    江秀的心里，微微一惊，这一点，她的确是刚知道，市长事先也没有跟她提过。
    既然现在能跟她说，那就表明，所有的谋划已经成形了，不会再有失手的可能。
    否则，以市长的脾气，肯定会对自己保密的。
    毕竟，江秀也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一个商人，即便和市长关系非同一般，但真正的机密，肯定不会和自己说。
    “市长，还是您厉害啊，运筹帷幄，从未有失手的时候。”
    江秀依旧是称赞了一句，说道：“那我就提前恭祝您，解决心腹大患。”
    “嗯。”
    邱向前微微点头，站起身，道：“你是有功的，市政府有一个扶持企业发展的资金补助，你回头申请一下，江都药业是我们江州本土发展成长起来的企业，要继续扶持你们，做大做强。”
    “谢谢市长。”
    江秀连忙道谢，随后就陪同邱向前走了出去，上了车。
    江秀知道，这所谓的资金补助，就是市长给的报酬罢了，找林东和陈香香二人对秦牧的身边人下手，只是邱市长的一招闲棋，能发挥作用固然很好，发挥不了，就会及时舍弃。
    大人物就是如此的冷漠无情！
    在做任何决断的时候，绝不拖拖拉拉。
    江秀只是有些好奇，邱市长所说的后手，会是什么呢？
    连省城的大人物大家族都要对秦牧动手！
    想想还真是有些刺激！
    ……
    秦牧在办公室里只等了一个小时，徐璐就神色颓然的敲门走了进来。
    “徐璐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可以跟我说说！”
    秦牧看着徐璐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但秦牧不能暴露自己，自然只能关心的问了一句。
    “书记，那个林东居然是骗子，他是被别人安排，以相亲的名义，和我认识，想借机抓住我的把柄，从而对您产生威胁。”
    徐璐如实说道：“我很抱歉，差点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影响您，我识人不明，对不起！”
    徐璐觉得很丢人，自己一个堂堂常务副县长，竟然落入陷阱而不自知，还以为那个林东是自己遇到的真爱，丢人之余，又觉得有些愧疚，对不起秦书记。
    秦书记一直在提拔自己，而自己呢？
    一直不省心，经常出错，连个男人都看不清，真是愚蠢至极。
    “徐璐同志，这点小事而已，你不用内疚。”
    秦牧站起身，拍了拍徐璐的肩膀，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你先坐下，我们聊聊！”
    “好！”
    徐璐应了一声，坐了下来，把刚刚在警局那里得到的消息跟秦牧又汇报了一下，当然，这些情况，秦牧都已经提前知道了。
    “这个事情，也不是你的错。”
    秦牧安慰着说道：“这明显是有心人想破坏我们江州的发展大局，你是受害者。”
    秦书记这么的安抚，让徐璐心里更加感动了。
    “我希望你能调整好状态，不要被影响，安心工作，这点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秦牧像个大家长，不停地安慰。
    “书记，我知道了，我听您的，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坚决不让那些坏人得逞。”
    徐璐重重的点点头，应了一声。
    闲聊了两句，这才走了出去。
    解决完徐璐的事情，秦牧这心里，却有些没底。
    幕后这些人想对淮宁县下手，难道就安排了林东这种货色？
    暴露的未免有些太快了点！
    “叮铃铃……”
    正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秦牧吗，我是李国斌！”
    “李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声音，秦牧连忙问道。
    “下个星期省里有个干部培训班，点名要你过去，你准备一下吧，安排好手上的工作，可能需要一周的时间。”
    李国斌简单的吩咐了一下。
    干部培训班？
    还点名要我参加？
    “参加完，就会提拔吗？”
    秦牧笑着打趣了一句。
    按照一般情况，参加培训，都是要提拔的，自己这情况，还能有提拔空间吗？
    “你啊，不出事都算不错了。”
    谁知，李国斌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低声说道：“你确定你没有犯什么错吧，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邱向前那些人手里吧？”
    这么一问，让秦牧瞬间有些疑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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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3章 谢紫玉的质问

    “书记，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秦牧很是不理解，李国斌对自己应该是很了解的，怎么突然问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
    “说句实话，最近一段时间，邱市长那边，有些过于安静了，并且，他个人的心情，也有些过于好了，所以我总觉得，他是在计划什么阴谋。”
    李国斌倒也没有隐瞒，非常直白的说道：“根据我的经验，他很有可能是要对付你。”
    额……
    这也行？
    秦牧跟李国斌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了，但还是头一次听李书记说的这么虚无缥缈，就拿个人感觉来猜测邱向前要对自己下手？
    是不是过于儿戏了？
    “书记，您放心吧，我没有任何贪污，也没有任何违法乱纪，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淮宁发展，为了淮宁人民，不存在什么把柄问题。”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邱市长真想对付我，那我非常欢迎，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接受挑战，我巴不得他对我下点狠手呢！”
    这么肯定呢？
    李国斌顿时松了一口气，道：“你也不要大意，小心应对吧，另外，这个干部培训班，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即将要升职，搞个培训，提高下干部的素养，履历上更好听！”
    “另外一种则是即将要被拿下，人在外地，不在工作的地方，降低影响，更加方便省纪委行动。”
    这……
    刚刚还一脸沉稳的秦牧，瞬间就尴尬了起来，李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自己要被拿下？
    毕竟，自己短期内肯定不会有升职机会了，那岂不是代表有第二种可能了？
    “哈哈哈……当然了，这只是官场流传的一些传言罢了，当不得真，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要在意。”
    李国斌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自己多注意，准备好去省城培训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嘟嘟嘟……”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只留得秦牧坐在原地，满脸惆怅。
    书记这话真是……让人很难不多想啊。
    不过，秦牧还是有自信的，以他如今县委书记的身份，想拿下他，除非有很严重的原则性错误。
    比如，违法乱纪！
    收受贿赂！
    男女关系混乱等等……
    但这些点，秦牧并不存在，他只要保持自身干净，对方就抓不住把柄。
    这叫以不变应万变！
    他邱向前总不至于把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强行安在自己身上吧？
    想到这里，秦牧又放松了一些，处理着淮宁县的日常事务。
    眼下，淮宁县只有两项大事需要秦牧主抓的，一个扶贫，一个招商引资。
    扶贫方面，具体由徐璐、韩莹、段泽三名副县长负责，都是他的人，这一点，不用担心。
    招商引资方面，秦牧暂时的任务，就是服务好相关企业，所以日常工作也不算多忙碌。
    毕竟，招商引资来的企业不少，要落户，要建设厂房，要招收人才，都需要很多的时间。
    这就是沉淀期，大发展期！
    秦牧这几天，要么在办公室里看看资料，处理一些杂事，要么就是下基层，看看扶贫项目的落实，要么就是去企业建设工地，实地勘探。
    一眨眼就到了周五的时候，淮宁县旅游国企明德旅游产业公司，正式成立，秦牧作为县委书记，亲自到达现场，并且发表了演讲。
    “我们淮宁，旅游资源丰富，希望明德公司的各位，奋发进取，争当一流，为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添砖加瓦，我代表淮宁县委，向你们寄予厚望……”
    “啪啪啪……”
    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结束，台下一片掌声雷动，现场气氛，那叫一个热烈。
    县委书记发言完了，自然就轮到县长朱乐天，然后是财政局副局长兼明德公司第一任总经理叶文发言，然后还有新加入的员工代表发言……
    总之，这明德公司的成立大会，其实就是一个发言大会，有头有脸的都要来说几句话，宣示话语权。
    中途，秦牧有些扛不住，去了一趟洗手间，人有三急，总不能一直忍着吧？
    等他尿完，一转身，忽然发现，一名女子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我去！
    秦牧吓了一跳，这女人居然跑到男厕所门口，还悄无声息的站在边上，盯着自己，这未免太吓人了。
    不过，看清对方的脸庞之后，秦牧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谢姑娘，你这样子，未免太吓人了点！”
    秦牧无奈的说道：“一个女孩子站在男厕门口，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来人正是前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谢紫玉的妹妹谢紫瑶。
    “秦书记，反正全公司的人都在开大会，这里只有你和我，不会有别人看见的。”
    谢紫瑶淡淡的说道：“我来，就是好奇想问你一个问题！”
    堵我在厕所，就为了问一个问题？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问吧！”
    他倒要看看，这谢紫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明德公司里全是关系户，你知道吗？”
    谢紫玉一问出来，就让秦牧更惊异了，这女人，还真的敢说啊。
    “当然，我自己也是关系户。”
    谢紫玉倒也坦然，非常镇定的说道：“就是有人把我安排进来的，只是打了个电话，我都没参加面试，就进入了明德公司当了总经理秘书！”
    哦？
    这么简单？
    对方这么说，只能表明，谢紫玉又找了个靠山？
    而且，这个靠山最少都是个厅级领导，否则，还没办法让朱乐天如此的听话。
    “谢姑娘，如果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话，那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秦牧看着对方，认真的提醒道：“我只是想送你一句话，吸取你姐姐的教训，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谢紫瑶就是上了于学文的贼船，导致前途尽毁，眼下，谢紫玉怕是也要步其后尘了。
    “秦书记，我之前一直想找你帮忙，救我姐姐，但你不同意，当时我觉得，你是清官，是好官，所以不想破坏原则，我认了。”
    谢紫玉继续说道：“但现在呢，你是县委书记了，不还是纵容这些贪官？任由一个国企成了关系户的集中地，你有管过吗？”
    “既然你现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为何当初在救我姐姐的问题上不帮忙，说到底，就是我身上没有什么筹码给你呗？”
    “你看不上我这具身体，所以不愿意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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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4章 真不感兴趣

    这……
    秦牧一时陷入了沉默，对方的质问，让他有些无法回答。
    明德公司的现状，他的确知道，但也没有去阻止，谢紫玉以一个群众的身份，质问他这个县委书记，倒也没有问题。
    毕竟，他的身份，是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的。
    “谢姑娘，你现在也是以一个既得利益者的身份进入的明德公司，你这么问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秦牧没有正面回答谢紫玉的问题，而是从侧面提醒了一下。
    其意思也很简单，你都是走的后门，进来的，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呢？
    “我进来，是为了继续追查害我姐姐的真凶，我这叫蛰伏，这叫忍辱负重！”
    谁知，谢紫玉却是光明正大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义正言辞的说道：“秦书记，但你就不同了，明明知道明德公司的现状，你却不整顿，不把这些害群之马赶出去，这就是你的失职！”
    什么玩意？
    你是忍辱负重？
    秦牧一阵无语，这丫头，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姐姐是因为行贿、跟领导干部保持不正当的关系进去的，还要查什么真凶？”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可不要打着为你姐姐找真凶的幌子，自己也步入了犯罪的道路，这样做，对得起你姐姐吗？”
    “放屁，害我姐姐的真凶，在江州，他还好着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谢紫玉被秦牧说的有些急了，大声说道：“就是那个市长他……”
    说着说着，谢紫玉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连忙闭嘴了，看着秦牧，明显是在担心什么。
    谢紫瑶的犯罪之路，难不成还牵扯到了市长？
    有这么夸张吗？
    在秦牧的设想里，谢紫瑶这种级别的犯罪行为，到于学文就差不多结束了。
    毕竟，谢紫瑶之前就只是一个旅游公司的总经理，这种县城小企业，还能和市长扯上关系吗？
    “我看你就是危言耸听。”
    秦牧有些不太相信，道：“我劝你一句，趁早离开明德公司，这里不适合你待！”
    “那些关系户不都没有走，我凭什么离开？”
    谢紫玉不服气的说道：“你要真有本事，就用你的权力，把明德公司给查了，把这些关系户，全都赶出去，别整天就只会教训我！”
    这……
    秦牧看着振振有词的谢紫玉，忍不住笑了，他一个县委书记，现在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堵在厕所里训？
    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行了，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就随你的便吧！”
    秦牧也没兴趣继续跟一个小丫头辩论，直截了当的说道：“还在开会，我得回去了。”
    说完，就不再废话，准备离开。
    “等等，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谁知，谢紫玉却有些不依不饶，继续问道：“当初你不帮我，是不是因为没看上我？”
    “是的，看不上你。”
    秦牧点点头，“你太小了，也不漂亮，没什么身材，我为什么会看上你呢？”
    一番话说完，就推开谢紫玉，走出了厕所。
    想想也是自己疯了，跟一个小丫头片子扯那么多废话，这不是在浪费时间？
    “你站住！”
    身后的谢紫玉似乎还有些不相信秦牧的话，还想喊住秦牧。
    但秦牧并没有兴趣继续听她废话了。
    大概是被她姐姐保护的太好，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所以为人有些天真愚蠢，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跟这样不成熟的人交流，太浪费时间了。
    “我手里有我姐姐留下的材料，能证明市长的问题，让他倒霉的。”
    大概是秦牧没有停下来的步伐，让谢紫玉急了，连忙丢出一个特别炸裂的话。
    不得不说，这一段话，的确留住了秦牧，让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真有市长的材料？
    秦牧回过头看了一眼谢紫玉，他对这个话，是有些不相信的，但如果仔细想想，似乎也有点可能。
    毕竟，市长邱向前特别关注淮宁县，按理说，于学文和梁冠的相继落马，理应让邱向前放弃关注淮宁县才对，可邱向前一直还是在想对秦牧下手。
    淮宁县到底有什么，让邱向前如此不依不饶？
    而谢紫玉的话，或许就是答案。
    让一市之长放不下淮宁县，最大的可能，就是淮宁县依旧存在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东西。
    “怎么样，我说的这个，你肯定感兴趣了吧！”
    谢紫玉颇为得意，她虽然不懂政治，对江州的政坛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但周边有不少人的谈话，都让她明确了一个事项：市长邱向前和淮宁县委书记秦牧，非常不和，二人存在非常大的矛盾。
    自己一说出掌握有市长的材料，立马就让秦牧停下了脚步，这果然是秦牧想知道的。
    “没兴趣！”
    然而，秦牧却是冷漠的摇摇头，认真的说道：“谢紫玉，我奉劝你一句，这种话，以后都不要乱说。”
    “邱市长是我们组织的高级领导干部，是一市之长，他肩负的是市政府的领导工作，特别辛苦，特别劳累，是我们需要学习的榜样，你要是胡乱诽谤，胡乱造谣，是要接受公安同志问询的，请你注意影响。”
    秦牧深深的看了一眼谢紫玉，强调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玩意？
    我诽谤，我造谣？
    你还不感兴趣？
    谢紫玉看着秦牧那决绝的背影，一时傻傻的愣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也太假了点吧？
    秦牧会对这个不感兴趣？
    还强调邱市长是学习的榜样，真会胡扯啊！
    “靠！”
    “气死我了！”
    谢紫玉这次为了和秦牧碰面，准备了不少东西，结果倒好，这家伙是油盐不进啊，连自己的话都不想听。
    这到底为什么啊？
    自己是真有，他怎么不信呢？
    不管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这点，只能回到了会场，看着坐在台上面不改色的秦牧，这心里，就更加难以理解了。
    秦牧坐在台上，同样注意到了谢紫玉正在看自己，不过，他看了两眼，就移开了。
    这种心智不成熟、办事鲁莽的人，他可不敢合作。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邱市长派来试探自己的？
    只是，他看的这两眼，却被朱乐天给察觉到了，还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问道：“书记，您也认识谢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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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5章 继续拱火

    “什么谢秘书？”
    秦牧可不想暴露自己认识谢紫玉的事情，一脸不解的反问了一句。
    “啊……我以为您认识那个谢秘书呢！”
    朱乐天看着秦牧那迷糊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认识，当即解释道：“她的学历很高，是我们重点引进的高等级人才，之前也在淮宁待过，我以为您和她有过接触呢！”
    重点引进？
    这个朱乐天，说起假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我不太认识，或许在什么工作场合碰过面吧，不记得了。”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
    不记得？
    朱乐天总觉得秦书记这话，有些虚假，他在省委工作过，他很清楚，当领导的，一般不会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停留超过两眼。
    除非认识！
    又或者是看上了这个人。
    难不成，真是看上了这个谢秘书？
    想想也是，谢秘书人年轻，学历又高，秦书记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上倒也正常。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朱乐天心头升起。
    谢秘书的背后，是江州一位公子哥，实力不俗，自己或许可以挑起他们二人的矛盾，让这位公子哥对付秦书记，一个县委书记，看上一个漂亮小姑娘，这很合理！
    再者，这种事情，他们总不会去面对面的质问吧？
    这就给了朱乐天从中作梗的机会。
    会议一结束，秦牧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纷纷离去，只留下朱乐天和明德公司总经理叶文等人，处理一些具体事务。
    “谢秘书，邱公子来了吗？”
    朱乐天趁着空档，低声跟谢紫玉问了一句。
    “来了吧，好像在外面等我。”
    谢紫玉瞥了一眼县长，随口说道。
    “这样，你把他请过来，我有点事情，跟他单独聊聊！”
    朱乐天笑呵呵的，说道。
    他一个县长，要不是那位邱公子，才不会对谢紫玉一个小姑娘这么客气呢！
    “好！”
    谢紫玉一口答应了下来，走了出去。
    虽然她有这位邱公子的关系，可以在县长面前稍微牛气一点，但对方的话，还是要听的。
    十几分钟之后，谢紫玉就领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双手插在兜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纨绔子弟的气息。
    “邱少，我们又见面了。”
    朱乐天一看见这年轻男子，立马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来，我们到办公室里来，喝杯茶！”
    “朱县长，你特地把我喊过来，有什么事情啊，你直接说就行，我赶时间！”
    年轻男子只是斜着瞥了一眼朱乐天，直接问了出来，他都懒得拿正眼瞧对方。
    虽说，他没有官职，对方是个正处级干部，但他老爹是市长，他自然可以牛逼哄哄的。
    邱晨可清楚的记得，这位朱县长到自己家里去的时候，那叫一个卑躬屈膝，祈求自己父亲帮他一把。
    就这个怂样，他肯定瞧不上。
    “进来说吧，有点特殊情况。”
    朱乐天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不屑，但他还有求于对方，也不生气，只是坚持着说道：“你再赶时间，也不差这十分钟的，这件事，很重要。”
    “我们单独聊。”
    说完，就先一步往办公室里面走着。
    这……
    邱晨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虽然他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但眼下谢紫玉在县里，还需要对方照顾，加上对方这么认真，他也好奇，究竟要说什么事情。
    “邱少，喝点茶！”
    朱乐天将一杯茶，摆在了邱晨的跟前，道：“这几天有点忙，都没有去拜访您父亲，还望您代我向他问个好，等我忙完这阵子，肯定登门拜访。”
    “朱县长，多余的废话就不用说了吧！”
    邱晨可没兴趣听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那行，我们直入正题。”
    朱乐天压着内心里的不爽，道：“邱少，有个不妙的消息我要跟你打个招呼，秦书记似乎对谢秘书有点意思，我劝你要小心一点，可别被人撬了墙角。”
    什么？
    秦牧对谢紫玉有意思？
    邱晨听到这个信息，的确是瞳孔一缩。
    他没想到，这个秦牧，又看上了自己的女人？
    论恩怨，他邱晨，在江州，唯一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个秦牧。
    之前他和另外一个谢家的女人，谢瑶，也是差点成了，结果被这个秦牧给搞了破坏，甚至，那个谢瑶现在也喜欢上了秦牧。
    换做别的男人，他邱晨早就打上门，给对方狠狠的教训了。
    但这个秦牧，他搞不定！
    谢瑶的事情刚刚缓过来，现在换了个女人，这家伙又盯上了？
    特么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确定？”
    邱晨生气之余，沉声问了一句，可别是误会。
    “邱少，这种事情，我有必要跟你隐瞒吗？”
    朱乐天认真的说道：“刚才开大会，秦书记可是一直在看着谢秘书，而且还问我这是谁呢！”
    “你说，一个县委一把手，在开大会的时候，问这种问题，除了是看上谢秘书，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
    邱晨沉默了。
    朱乐天的话，他无法反驳，领导在会上看上某个漂亮女人，那太正常不过了。
    毕竟，他父亲也干过同样的事情！
    “要不……把谢秘书调走？”
    朱乐天看着阴晴不定的邱晨，低声说道：“人家毕竟是县委书记，一把手，对女孩子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我觉得，还是把谢秘书调走，最为合适。”
    调走？
    凭什么？
    把谢紫玉调走，不就是承认自己不如秦牧吗？
    老子才不干！
    “紫玉是我女朋友，就算秦牧喜欢有什么用，他不就是一个县委书记吗，有什么可嚣张的。”
    邱晨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道：“再等一周，这小子的末日就到了，不用多余做什么。”
    真的？
    一周时间，秦牧就要完蛋了？
    朱乐天心里一惊，他隐隐约约知道市长那边有一些针对秦牧的安排，但没想到，只需要一周时间就能拿下秦牧吗？
    “邱少，他毕竟是县委书记啊，市长想拿下，也估计有点难度的，你不担心出点什么意外，到时候……”
    朱乐天有些不大相信，还想套取一点有用的情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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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6章 权力的魅力

    “朱县长，你多虑了。”
    邱晨冷笑一声，“他秦牧早已经是四面楚歌了，我爸这次是有省城大人物发话，要将秦牧拿下的。”
    “那位大人物，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在这江南，话语权极大，他开口说要对付谁，谁都得死！”
    “秦牧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压根不算什么，说拿下就肯定拿下！”
    如此肯定的答复，让朱乐天心情大震。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距离县委书记的位子，不就更近了？
    “邱少，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朱乐天忍着心里的狂喜，抓着邱晨的手，激动的说了一声。
    浑然忘记了，刚刚邱晨对他那么的不屑一顾，这会，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拉着邱晨的手庆祝了起来。
    果然，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他们之间的那点恩怨，完全可以忽视。
    “你就等着瞧吧！”
    邱晨嫌弃的把手从朱乐天的手中抽了出来，说道：“紫玉要在明德公司锻炼一段时间，有劳你照顾了。”
    “邱少，您放心，谢秘书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半年内让她做副总，然后当个总经理，一年后，再到县政府边缘部门当个一把手，您再把她调到市直部门，不就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嘛！”
    朱乐天笑呵呵的把谢紫玉接下来的安排给说了出来。
    这一条路也是很多有关系有背景的人，因为没有考上公务员，通过国企这条路进入政府的常规途径。
    “就没有其他更快的办法了吗？”
    谁知，邱晨还有些不满意这个速度，说道：“有没有半年后就让她到正科级别的？”
    什么？
    半年就到正科？
    朱乐天一阵无语，心想：你真是个纨绔子弟，但凡跟着你那个市长老爸学点东西，都不至于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半年到正科，只怕要被人盯上的，到时候引来纪委调查，我看你怎么办！
    但这些牢骚话，他并没有跟邱晨说，相反，还笑呵呵的说道：“邱少，办法嘛，肯定是有的，但我现在只是一个县长，话语权太低了……要是我能当一把手的话……或许能想想办法！”
    “你知道的，现在这人事权，都在秦书记的手里，我想安排，也没那个能力啊！”
    先表示下难度，再让邱晨去想办法，把自己的级别提上去再说。
    反正等他当了县委书记，就可以不鸟这个市长儿子了。
    自己到了县委书记那个级别，在市长面前也有话语权了，自然不怕邱晨。
    拿好处不办事，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他朱乐天，倒是轻车熟路的很。
    “那你还不走走我爸的关系？”
    邱晨没好气的骂道：“秦牧都要滚蛋了，县委书记的位子就空了下来，你周末来我家，表明下忠心，再给点好东西，一个县委书记的职位又算的了什么，你作为县长升上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啊……好好好……我周末就过去。”
    朱乐天听完，一阵狂喜，连忙说道：“邱少，周末的时候，市长在家吗？”
    “放心吧，每个周末，我爸都在家里吃午饭，你一点左右过来，刚刚好，我也在家，帮你说几句好话。”
    邱晨摆摆手，十分随意的说着。
    “好嘞，那我听您的。”
    朱乐天满脸激动，道：“邱少，您放心，只要我做了县委书记，谢秘书的事情，我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让您二位早日在江州团聚。”
    说着说着，朱乐天对邱晨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正处级领导，将卑躬屈膝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就连称呼，都变成了您。
    之前的那股淡定从容，早已消失不见。
    权力就是一块试金石，谁能在权力面前，保持冷静，保持从容，才是真的勇士。
    说完之后，朱乐天满脸笑容的送邱晨走出了办公室。
    “邱少，您慢走！”
    一路送到了大楼外面，那叫一个客气。
    “你又给他许什么好处了？”
    谢紫玉跟着出来，嫌弃的看着朱乐天，然后就跟邱晨问了一句。
    能让堂堂一县之长这么卑微的，肯定是有什么好处。
    “无非就是想当县委书记呗！”
    邱晨轻飘飘的说道：“现在就有个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县委书记不是那个秦牧吗？”
    谢紫玉心里一动，不解的问道：“我看这个秦牧在淮宁做的挺好的，都说他是个好官，又年轻，刚提拔没多久吧？”
    怎么？
    你也说他的好话？
    本就对秦牧厌恶到了极点的邱晨，听着谢紫玉这么评价秦牧，一时怒从心起。
    “好个屁，他不就是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来这里为所欲为吗，就是一个伪君子罢了。”
    邱晨冷哼一声，“但这里是江州，是江南，不是他所在的京城，真以为有点京城背景，就能在这里吃的开啊，等着瞧吧，他马上要去省城参加什么培训了，在培训会上被抓，肯定很有意思。”
    什么？
    在培训会上抓他？
    谢紫玉心头一惊，她对秦牧的了解，并不算多，只是身边有不少人都说秦牧是个好官，今天也是存着想和对方合作，所以才堵住对方聊天的，很显然，并没有收到预想的成果。
    可秦牧要是就这么被抓了，她找谁合作去？
    眼下的江州政坛，能让她认识并且能接触到的‘所谓清官’并不多了。
    “不提他了。”
    邱晨随意的摆摆手，岔开了话题，说道：“一年之内，我能让你到正科，你别忘记了你的承诺。”
    承诺……
    谢紫玉听到这话，眼睛里都是不自然之色。
    “我知道！”
    谢紫玉应了一声，“你做到了，我也会履行自己的承诺。”
    说起这个承诺，谢紫玉有时候，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作为市长的公子，竟然有种特殊的癖好。
    喜欢高学历的乖乖女类型。
    喜欢也就算了，偏偏还不喜欢搞强制那一套，就喜欢玩攻略……要女孩子心甘情愿的答应……
    当然，邱晨之所以盯上谢紫玉，还有另外一个隐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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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7章 突然的警示

    秦牧参加完明德旅游公司的成立大会，下午时分，就收到了参加省城干部培训班的通知。
    周二下午过去，入住宿舍，周三开始正式培训，为期一周。
    时间安排倒是没什么问题，既然要去省城，秦牧自然要再和赵亚楠见个面，上次的见面，太仓促了，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加上赵亚楠跟自己‘荒唐’完了，居然提前跑了，连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过去，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能乱来，先把正事谈完。
    “叮咚……”
    正想着这些，秦牧的手机上陡然多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上面的内容有些无厘头，甚至号码都是一个陌生号码。
    “记住，千万不要去参加培训班，你会在培训班上被抓起来！”
    短短的一句话，让秦牧有些不太相信。
    这是真的？
    在干部培训班上把自己抓了？
    这玩笑是不是开的有些大？
    毕竟，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了。
    但结合之前李国斌说的，难不成，干部培训班就是对方给自己设下的一个陷阱？
    一时之间，秦牧这心里，都有些踌躇不定了起来。
    从秦牧的角度来看，他坚信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让纪委同志抓自己的，不管是经济问题，还是个人作风，又或者私生活上，秦牧都觉得自己无懈可击。
    但话又说回来，要是对方真打算在干部培训班上抓自己，下黑手，都知道了，还过去，那是不是有些愚蠢了点？
    想到这里，秦牧还是没按捺住，拨通了市委书记李国斌的电话。
    “秦牧，有事？”
    李国斌开门见山，问道。
    “书记，我就是想问问，这个省委X校那边，你有认识的人吗，我想咨询一下，为什么选中我过去的。”
    秦牧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开口问了一句。
    李国斌之前在省里工作过，如今又是市委书记，肯定有一些人脉关系，问问，也许能有点发现。
    “我还真的不太认识那边的人。”
    李国斌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次的干部培训班是两个月前就定下的，临时让你过去，我也很怀疑，但没有认识的人，我也不好打听。”
    “祝正远倒是在那边工作过，但我跟他关系一般，有些话不好咨询。”
    “要不……你找你父亲问问，他级别够高，认识的人多，估计能问出来具体情况。”
    李国斌和祝正远虽然是在市委共事，但对方的态度，有些模糊不清，自然不好去找祝正远问，万一对方说点假消息，那不是害了秦牧？
    当然，这是李国斌不知道秦牧和祝正远的关系还不错，但凡知道，也不用说这些话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听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既然祝正远知道，那直接找祝正远就行了。
    只是电话那头的李国斌，很是懵逼。
    这小子……
    还真是不客气啊！
    问完连个谢谢都没有，还一句我知道了……
    怎么感觉，这小子成了自己的领导？
    ……
    有了打探消息的方向，秦牧第一时间联系到了祝思怡，他虽然和祝正远见了很多次面了，但并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每次都是通过祝思怡联系的。
    “秦牧，我跟你说……”
    “祝记者，你能帮我约一下祝书记吗，我想和他见个面，有些事情想请他帮个忙。”
    电话刚一接通，秦牧明显能察觉到祝思怡的语气很是激动，似乎有什么要跟自己说的，但秦牧这会可没心思听她说，所以就直接问了起来。
    “啊……你要见我二叔啊，行啊，今天晚上行吗，老时间老地点，我帮你约出来！”
    即便被秦牧打断了话，但祝思怡依旧很是镇定的说了一句，道：“只要是你想见，他肯定会愿意的。”
    “好啊，那就多谢你了。”
    秦牧连忙道了一声谢，就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秦牧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拿祝思怡当工具人了，有事情的时候，就想到她了，平时压根不会联系，关键这女孩对自己又很好。
    想到这里，秦牧都有些愧疚了。
    算了！
    以后有时间再多请她吃饭吧！
    当然，这也是一句废话，因为秦牧压根没有这个时间。
    确定好今晚和祝正远见面，秦牧简单的处理完工作，就走出了县委大院，直奔江州。
    到了饭店外面，就看见了祝思怡一袭职业装，修长的身材，将特点都展现的淋漓尽致，戴着眼镜，透露着一股知性和文雅美。
    祝思怡一直都很漂亮，搁在平时，秦牧可能还会欣赏一下，但今天，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秦牧，你来了啊！”
    祝思怡一看见秦牧，立马就快步迎了过来，道：“我跟你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看你推荐的那本书，我……”
    “祝书记已经到了吗？”
    祝思怡像是有着说不完的话一样，但秦牧是真没心思听，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
    “他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祝思怡点点头，说道：“你直接进去就行，我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
    “好！”
    秦牧也没多说，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
    只留下祝思怡颇为落寞的站在原地。
    她还想借机和秦牧聊聊《明朝那些事》呢，结果，完全没机会。
    不过，她是识大体的人，知道秦牧主动找自己二叔，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自己的那点事情，自然可以推后再聊。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祝思怡从背包里拿起一本书就看了起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明朝那些事儿》。
    自从那次秦牧推荐之后，她就一直在看，已经看到第九册了，最后的较量。
    爱情的力量，能让人坚持，换做别人推荐的书，祝思怡可没兴趣看这么长时间。
    而包厢里，秦牧已经把自己的来意和祝正远简单的说了一下。
    “X校那边，我倒是有熟人，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祝正远之前在省委X校那边工作过，思考了下，就拿起手机拨打了过去。
    “老祝啊，你怎么有空给我来电话了？”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爽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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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8章 只是恶搞短信？

    “老周啊，咱们是老同事了，之前听说你都做副校长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今天特地道个喜，你可别见怪。”
    祝正远笑着寒暄了一句。
    请人帮忙，肯定要客客气气的。
    “行了，老祝，咱们这关系，你还跟我废什么话啊，直接说吧，有什么事情？”
    很明显，熟人之间好说话的多，周豪压根懒得寒暄，直接问道。
    “老周，是这样的，下星期不是有个干部培训班吗，针对处级干部的，我们江州那个淮宁县委书记秦牧，是被临时加入进去的，这有什么说法吗？”
    祝正远也没再客气，问道：“我记得这个培训名单很早就定下了吧，为什么临时把他加进去了？”
    “那个秦牧啊……这个事情我记得……”
    周豪沉思了一下，道：“不过……学员这方面事情不是我负责的，我只听说哈……是省里一位大领导，点名要他来参加的，具体是谁，我就不好说了，反正是有点奇怪，之前也没有点他的名，临时非要他来参加的。”
    对方论级别，那也是副厅级，自然知道工作性质，有些事情，简单说说可以，要是真把幕后领导名字说出来了，那肯定是有风险的。
    “老周，咱们这关系，你就不能跟我多说点吗？”
    祝正远一阵无奈，道：“这说的消息，有些不够啊！”
    这次的事情，对秦牧而言，是很重要的，问了半天，对方也只说了一些没营养的东西，祝正远对秦牧自然有些过意不去。
    就想多问几句。
    “老祝啊，一个培训班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啥？”
    周豪明显有些不大理解，开口说道：“不管谁让他来，总是存着要培养他的想法吧？”
    “这位秦书记，那么年轻，肯定很有前途。”
    是吗？
    祝正远却是笑了笑，道：“老周，你在X校工作多年，参加培训班被抓的，也不在少数吧？”
    “你说这个啊……”
    周豪这才反应过来，道：“秦牧同志那么年轻，在淮宁县的工作又很突出，我在省城都听说了，他怎么可能有这种风险？”
    “在培训班上被抓的，一般都是违法乱纪极为严重的人，否则，都会给对方留点面子的。”
    “你想想啊，这次临时把秦牧同志喊过来，然后让他在培训班上被抓，这得要丢多大的脸？只有那种深仇大恨，才能这么干吧？”
    “你要是认识对方，就问问他，有没有跟什么省领导结下这么大的仇怨，如果没有，那就可以不用有这样的担心了。”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
    挂掉电话，祝正远看着秦牧那沉思的样子，问道：“你应该没有得罪什么省领导吧？”
    “我觉得没有。”
    秦牧摇摇头，道：“我一共都没见过几位省领导，说有深仇大恨，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祝正远笑着安慰道：“老周说的没错，如果特地临时喊你过去，就是为了让纪委调查你，抓走你的话，我觉得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好歹也是县委书记，这么整你，也太不尊重你的姓氏了。”
    秦牧可是姓秦，家里老爷子也是健在的，这么整秦牧，要是最后没成功，肯定是要受到秦家反扑的。
    谁能承受这样的后果？
    “祝书记，有你这话，我倒是放心一些了。”
    秦牧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正常去报到，希望一切顺利。”
    “放心去吧，一个培训班而已，说不定是要重点培养你，等你回来，要给你升职了。”
    祝正远点点头，道：“培训班也是认识朋友的好机会，多认识点年轻才俊，对你以后仕途也有帮助。”
    培训班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年轻干部，多一份履历，以后提拔机会更多，跟这些人多结交，以后说不定能互相帮助！
    “好，感谢您的教诲。”
    秦牧应了一声，道：“这次的事情，多亏您了，要不然，我还真有些紧张呢！”
    “一个不知名的信息而已，你啊，要对自己有信心。”
    祝正远摆摆手，“兴许就是一个恶搞短信，故意吓唬你的。”
    “嗯，我明白。”
    秦牧仔细想想，也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一个不知名短信，就让自己这么大动干戈，属实有些不稳重了。
    “对了，你跟我侄女到底是个什么进展啊？”
    聊完正事，自然要说一说私事，秦牧和祝思怡，是他亲自撮合的，结果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个进展，他这心里，都有些好奇了。
    “祝书记，这个事情，我和思怡俩聊就行了吧，跟您说，总感觉像是在汇报工作。”
    秦牧挠挠头，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下。
    毕竟，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又怎么跟祝正远说？
    “行吧行吧，你们年轻人，我是搞不懂了。”
    祝正远听完，也没有强求，只是说道：“我这侄女，对你可是真的很喜欢，最近居然迷上了看书，也是有意思！”
    迷上了看书？
    看什么书？
    秦牧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距离上次见面，在书店里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周了，这期间，秦牧的事情太多了，对书店的事情，要是不提醒，压根不会想起来的，自然也就不知道所谓的看书，是什么意思了。
    “是吗，看书是好习惯啊！”
    秦牧随口回了一句。
    是吗？
    祝正远听完，也没再多问，而是把外面的祝思怡喊了进来，一起吃着饭。
    “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祝正远是个很自觉的人，简单吃了两口，就主动告辞离开了，把包厢留给秦牧和祝思怡，年轻人，只有在这种小空间里，单独接触，才能擦出爱情的火花嘛！
    他一个中年人，坐在这里，电灯泡当的有些太明显了。
    “听祝书记说，你最近迷上了看书啊！”
    秦牧随口找了个话题，聊了一句。
    他在想着，祝思怡喜欢看书，自己正好买点对方喜欢的，当做谢礼，送给对方。
    殊不知，他才是祝思怡喜欢看书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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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我二叔跟你说的吗？”
    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古怪之色，问道。
    “对的，他说你最近很喜欢看书。”
    秦牧点点头，“你看的什么类型的？”
    这也要问我？
    祝思怡的眼睛里更古怪了，反问道：“秦书记，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难道不记得上次的事情了？”
    上次的事情？
    秦牧一时有些懵逼，还真的没想起来上次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看来你是真忘记了。”
    祝思怡一阵无奈，道：“上次在书店，我们可是约定了，下次再见面，你要考我的。”
    说完，将《明朝那些事儿》给拿了出来。
    看到这本书，秦牧这才恍然大悟。
    要不是祝思怡说，他还真的没想起来呢！
    “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所以……”
    秦牧尴尬一笑，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毕竟，人家把和自己的约定给当真了，而自己呢，却忘记的一干二净。
    “没事，你是县委书记，全县几十万民众，要生存，要发展，要就业，要吃饭，你是第一责任人，肯定是很忙的。”
    祝思怡非常理解的说着：“我这段时间把这书看的差不多了，你可以考考我了。”
    “你全都看完了？”
    秦牧一阵意外，认真的问了一句。
    “对啊！”
    祝思怡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说道：“这本书确实很有意思的，你可以放心考考我，我都知道。”
    太自信了吧？
    秦牧的确有那么点不相信，祝思怡之前明显不是喜欢看历史类书籍的人，《明朝那些事儿》字数也不少，一共九册，短短两周的时间看完，还什么都知道？
    “行啊，那我考考你。”
    秦牧对这本书倒是都看完了，当即挑选了几个点，问了一下。
    谁知，祝思怡那叫一个对答如流，明显对《明朝那些事儿》真的是了熟于心。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祝思怡一阵得意，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认真看完了，不过，人们都说这本书作者最后一段写的好，但我觉得吧，有些过于看破红尘了。”
    “可能我的境界不够，所以我不喜欢那个结尾，我觉得，人有的时候糊涂一点，少点人生感悟，或许过的会更开心点，有爱情，事业，有喜怒哀乐，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听着这些话，秦牧倒是相信，祝思怡是真的认真看完了那本书。
    自己还是太小瞧祝思怡了。
    “你说的很好。”
    秦牧赞赏的说道：“一本书，每个人的理解和看法都不同，只要对你有收获，有参考，那就可以了。”
    “你还有什么书推荐给我看的吗？”
    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和秦牧沟通的方向，祝思怡有些莫名的兴奋，又问了起来。
    “其实我看的书也没有多少。”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以前都看什么书的？”
    他何尝不明白，祝思怡是在努力找个能跟自己聊天的话题，通过看自己喜欢看的书，从而产生共同话题。
    但这样做，有些太卑微了，秦牧并不希望这样。
    “我以前都很少看书的。”
    祝思怡想了想，道：“看的都是一些工具书，包括做记者所需要的一些理论技巧书籍，我就是看着看着，忽然对大明这个朝代，产生了兴趣。”
    “有几部大明的影视剧都不错的，回头我推荐给你看看。”
    秦牧想了想，道：“另外，《万历十五年》也不错，很出名的，某位大学教授就很推崇这本书，后来他以大学教授的身份，步入仕途，做到了省委副书记呢！”
    “是吗，那我回头也要看看。”
    祝思怡听完，还有些兴奋，直接说道。
    聊完，二人也吃完了饭，就往外面走去。
    “希望下次见面，是你想见我。”
    临走之前，祝思怡看着秦牧，认真的说了一句。
    这……
    秦牧自然知道祝思怡的意思，无非就是找她，而不是找她二叔祝正远。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秦牧的心头还真有些愧疚，一直以来，他都是拿祝思怡当个工具人，从未认真考虑过对方。
    自己随口说的要考核，对方就真的把一本书认认真真的看完，就冲这份毅力和认真，就能让秦牧，有些无地自容了。
    现在没什么办法弥补的，只能等后面有机会的时候补偿祝思怡了。
    等到周末的时候，又有一条意外的消息，传到了秦牧这里。
    这次，是来自省城卓家卓志宏的电话。
    之前打过几次交道，二人虽然没怎么联系，但也还算熟悉。
    “省纪委好像有人在准备你的材料，但我的权限不够，看不到，你小子最近注意一点，别被人整了。”
    卓志宏的声音很郑重，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什么？
    省纪委在准备我的材料？
    秦牧皱着眉头，认真的问道：“真的假的，我能有什么材料搞的？”
    “这种事情，我能跟你开玩笑吗？”
    卓志宏沉声说道：“我还是旁敲侧击来的，具体情况，我是真的不知道，做纪委的，口风都严，说的多了，就是违反纪律。”
    “反正你最近注意点，低调行事。”
    卓志宏的示警，的确让秦牧刚刚放松下去的神经，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我下周要去省城培训，和纪委这个活动有关系吗？”
    秦牧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卓志宏在纪委工作多年，这方面的经验肯定比自己充足的多。
    “你要来省城？”
    卓志宏听着这话，一下子就更严肃了，“如果让你来省城，和纪委整你的材料，是同步进行的话，那估计是想让你身败名裂啊！”
    “你想想，要整你，直接去淮宁带走你就行了，偏偏在培训班的时候，当众带走你，这明显是想让你出个大丑，看上去，多多少少是带着私人恩怨的。”
    “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大人物，特别是能对江南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都有影响力的大人物。”
    整秦牧的材料，是纪委。
    让秦牧去参加培训，明显和省委组织部有关。
    同时让两个核心部门发力，对付秦牧，这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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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0章 闯一闯龙潭虎穴

    卓志宏的话，让秦牧陷入了沉思。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分析，很可怕，如果这一切，真是有所预谋的话，那就完全是冲着败坏自己名声去的。
    “卓主任，我好奇一点，如果我身上没有任何的问题，没有可以定的罪名，这一切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秦牧将自己内心的最大疑问给问了出来。
    他一直坚信，自己身上无懈可击，不存在什么可以定的罪名，如果是这样，那即便把自己抓起来，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可以定罪的罪名，那到头来，不还是要把自己给放了？
    “秦牧，你就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卓志宏轻笑一声，道：“我问你，纪委想查你，难道就只能盯着你有没有违法犯罪吗？”
    “说句难听的，你工作上太强势，不讲团结，跟商人走的太近，都能是调查你的理由。”
    “没有谁是圣人，完美无缺，要做大事，要成大事，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两件不合理的事情存在，你已经很优秀了，但绝对不是完美的，想查你的问题，我觉得，有难度，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这么一说，秦牧也沉默了。
    听上去，特别的有道理，想整一个人，就肯定能找出缺点来。
    谁是完美无缺的呢？
    “另外，即便没有你的问题，搞这么一出，也能让你的名誉受到极大的影响，对你以后的晋升，都会有很大影响，同时，也是在跟其他人传递一个信号，你秦牧，并不是毫无破绽毫无漏洞的，有大领导正在盯着你呢，这给淮宁其他同志，同样是一个提醒，真要跟着你一路走到黑吗？”
    卓志宏不愧是老官场人员了，一开口，就说的头头是道，将所有问题都考虑的非常齐全。
    让秦牧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考虑考虑，先不要参加这个培训班。”
    卓志宏沉声说道：“另外，让你家里的人出出面，不要单打独斗了，这明显是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不要犹豫，尽快让家族出面。”
    “作为秦家人，在江南这么受欺负，你爷爷能不管？哪怕你父亲出面，来江南参加个活动，就能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轻举妄动。”
    卓志宏的意思，秦牧也明白。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明显是一个大人物，盯上了自己，他背景是很大，但在对方面前，肯定有些不够看，只有秦家的人出面，才能震慑住。
    爷爷可以不用出面，但自己父亲只要来江南，露个脸，参加个活动，就能传递出足够多的信号，就能让那些想对秦牧下手的人，不敢有什么动作。
    当着秦正阳的面，谁敢动他儿子？
    那是在对整个秦家挑衅！
    “卓主任，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但我还是想自己解决，秦家人，就没有对家族求援的习惯。”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句，“感谢你今天对我的警示，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等有机会，我们再把酒言欢。”
    说完，秦牧就挂掉了电话，他需要冷静冷静，好好盘算一下。
    电话那头的卓志宏也没想到，这个秦牧，竟然如此固执，明明有那么大的背景，居然不用？
    被省城一小撮人欺负？
    这可是秦家嫡长孙！
    “算了！”
    卓志宏也没有再纠结，也不再为秦牧担心什么，原因也很简单，就秦牧这个身份，即便真被人搞了，那又能影响什么？
    秦家不是说说的！
    在江南折戟沉沙，秦牧完全可以换个地方东山再起嘛！
    三十岁的年纪，正是仕途的起点，秦牧的容错率，实在是太高了，一两次的出错，都无伤大雅，秦牧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整。
    现在就看秦牧自己怎么选择了。
    ……
    秦牧此时的确很是纠结，首先排除掉找家里人求助的选项，他来江南，就决定了家里不会给什么帮助。
    自力更生，才是最重要的。
    其次，省城的干部培训班到底还去不去？
    去，肯定就有风险。
    不去，就显得秦牧先一步怕了。
    作为一个大男人，秦牧不想临阵退缩，毕竟，现在的这些消息，理论上都没有得到印证，只是在猜测。
    谁也不知道真假！
    要是因为这些猜测，就强行不去省城，外人会怎么说？
    万一只是假消息，岂不显得秦牧很虚？
    这么一想，秦牧还是决定要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他倒要看看，这省城培训班，是不是给自己设置的陷阱。
    省城要去，但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做。
    想整自己，也得要付出点代价。
    ……
    周一上午，淮宁县委常委会照常召开，一般周一是例行常委会，对上周工作总结，本周工作的一些具体安排。
    “书记，听说您是要去参加省城培训班吗，提前恭喜您了，组织肯定是要重用您的。”
    会议还没开始，朱乐天就迫不及待的说了一句，满脸都是笑容，似乎是真的在恭喜秦牧。
    但是个人都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不安好心。
    “这个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秦牧瞥了对方一眼，反问道。
    目前只是秦牧接到了通知，还没有对外通报呢，按理是这次开会的时候跟其他同志说一下。
    “我周末的时候，跟市长汇报工作，市长随便跟我提了一句，着重强调，书记您不在县里，我要担起责任来，我是跟市长立下军令状的，肯定维持好工作秩序，坚决不出乱子。”
    朱乐天满脸严肃，声音都跟着大了起来。
    这番话，看似是在解释，其实，是在跟所有人炫耀。
    周末，跟市长汇报工作。
    单单这么一句话，就蕴含了很大的信息。
    一般周末都是休息的，下属不会轻易去打扰领导，而朱乐天能在周末的时候跟市长汇报工作，足以说明，朱乐天很受市长信任。
    这不摆明了炫耀吗？
    秦牧这人，最是看不得朱乐天这么的嚣张得意。
    “其实我觉得，培训班去不去都无所谓，淮宁的工作，很重要，我觉得，我都有些走不开，所以我打算跟那边请假，顺便把朱县长你推荐过去，怎么样？”
    秦牧轻笑一声，煞有介事的跟朱乐天说了起来。
    话一说完，朱乐天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什么玩意？
    把我推荐过去？
    这不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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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1章 还有这操作？

    朱乐天也是为数不多知道这次背后计划的人，秦牧要是不去省城培训班，那这个计划的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
    “书记，我怎么能去呢，组织这次通知的是您啊，我就不去了吧，而且，我也不想去。”
    朱乐天一着急，赶紧拒绝，并且想彻底回绝，他可不想去省城，更不想让秦牧逃过一劫。
    你不想去？
    秦牧听着这话，一阵皱眉，郑重的说道：“乐天同志，你刚才不是还说，参加培训，是要重用，是组织的信任，怎么，你是不想被重用，不想被组织信任？”
    这……
    朱乐天一张脸色，尴尬的一阵通红。
    “书记，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培训班？”
    朱乐天想辩解，秦牧却压根不给他机会，直截了当的说道：“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身为领导干部，不想着继续进步，只满足于现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乐天同志，你要警醒一下，别以为现在做个县长就觉得不错了，你要严格要求自己，明白吗？”
    秦牧一顿严肃的批评，怼的朱乐天像个孙子似的。
    靠！
    又被这家伙逮到机会了！
    朱乐天心里都气炸了，他论年纪，可比秦牧大不少，结果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
    自己在秦牧面前，毫无优势可言，今天还在这么多常委面前被训，真是丢死人了。
    “你放心，省城培训班，肯定是我去，你就暂时留在县里主持好县委、县政府的工作吧，要是出了乱子，你是要负责的。”
    秦牧话锋一转，又说了一句。
    什么玩意？
    你搞半天，批评我一顿，到头来，还是自己去省城，那你搞这一出做什么？
    单纯就是为了骂我？
    朱乐天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憋屈，表态说道：“书记，您放心，我会对全县人民负责的，绝对做好领导身份，不会出任何问题。”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秦牧淡淡的回了一句，又看向其他县委常委，说道：“其他同志也都知道了，我明天要出发去省城，县里的事情，你们直接跟乐天同志汇报就行。”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乐天同志全权负责。”
    这么一说，朱乐天又有些小小兴奋了起来。
    因为他能当一段时间的一把手了。
    这可是得到授权的！
    实打实的一把手权力。
    “书记，您放心，我们会配合好朱县长的工作的。”
    “没错，有您的吩咐，我们会照做的。”
    “朱县长为人正直，办事认真，肯定能管理好淮宁县的。”
    ……
    其他县委常委们纷纷附和。
    随后又简单谈了几个问题，就结束了今天的县委常委会。
    “小江，我去省城，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在县里好好盯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一天忙碌结束，秦牧就跟江浩轩叮嘱了一句。
    这次是去培训，秘书肯定不用带，加上秦牧有预感，淮宁县肯定有重大事情要发生，留下江浩轩这个值得信任的人，算是秦牧安排的眼睛，起码能及时通报自己。
    “听见了吗？”
    只是，秦牧说完，江浩轩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有些走神，秦牧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啊……书记……我都明白，您放心去省城，我替您守着，有特殊情况，第一时间通报给您。”
    被喊了一声，江浩轩才缓过神来，连忙说了一句。
    “工作时候要认真，不能随意分神。”
    秦牧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叮嘱了一句，又问道：“恋爱谈的怎么样？”
    这……
    听到这个问题，江浩轩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道：“就……就那样……”
    就那样？
    秦牧听完都笑了，说道：“怎么，年轻人谈个恋爱，还藏着啊？”
    “我是你领导，作为一名X员，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可以跟我说说的，我是过来人，兴许能给你提一些建议，当然了，这个都是你自愿。”
    “工作和生活，自己要平衡好！”
    说完，秦牧就收拾了一下，往外面走去。
    身后的江浩轩看着秦书记的背影，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上午，秦牧就独自一人启程，前往省城，在去省委X校报到之前，秦牧先一步到了赵家附近，他想要个结果，毕竟，距离上次的事情，过去那么多天，赵亚楠也没个消息。
    这次到了省城，正好问问。
    在小区外面，拨打着赵亚楠的电话，然而，直接显示已经关机。
    既然没人接听，秦牧就直接往小区里走去，反正上次都来过，这次，大不了再闯一次。
    “你们王队长在吗？”
    秦牧到了门口，就被拦住了，索性直接问了一句，上次来的那个副队长王满，给了秦牧不小的帮助，这次来，正好找他就行。
    “你说的是王满？”
    那保安疑惑的问了一句，“他很早就被开除了，你是他什么人？”
    额……
    被开除了？
    秦牧一愣，惊讶之余，想了想，又觉得很正常。
    上次自己是和范家起了冲突，以范家的实力，开除一个小区的保安队长又算的了什么？
    动动嘴皮子就能做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王满。
    “我是王满的朋友，他不在那就算了，那你能帮我找一下赵家的赵亚楠吗，就说秦牧来拜访。”
    秦牧索性报上了自己的大名，只要让亚楠知道自己来了，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你如果是找赵家的，那可以走了，赵家老爷子明确规定了，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谁知，保安摇摇头，道：“并且，还交代了，特别是姓秦的，一律拦在小区外面，我们要是做不到，整个小区的保安都要被开除！”
    “秦先生，你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吧？”
    什么？
    还带这么玩的？
    秦牧整个人都傻眼了，这明显是赵朋在故意针对自己啊！
    要是强行闯进去，对方就开除整个保安队！
    这不是道德绑架自己？
    “其实……我不姓秦……”
    秦牧下意识的改口，想要打个马虎眼。
    “秦先生……我们都有您的照片了。”
    保安一阵苦笑，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正是秦牧上次来的时候被监控拍到的。
    赵家为了不让自己进去，连自己的照片都打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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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2章 我给他兜底

    赵家做到这份上，秦牧再进去，也没有意义了。
    很显然，赵朋是不想看见自己的。
    赵亚楠的手机打不通，多半也没有机会出来。
    等于是把自己见赵亚楠的路子给封死了。
    离开小区，秦牧径直往省委X校而去，这次见不到赵亚楠，秦牧是真的要放弃了。
    如此循环往复，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总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和赵朋去拉扯一年吧？
    太影响人的工作状态了！
    一个小时之后，秦牧就到了省委X校的大门口，看着恢弘气派的大门，秦牧都有些肃穆庄重了起来。
    走到门口，简单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目前报到还没有开始呢，你来早了！”
    谁知，门口的门卫大爷直截了当的说道：“通知的不是下午三点吗，你来这么早，也没人接待啊！”
    额……
    我还来早了？
    秦牧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没事情做，提前过来，结果连这X校大门都进不去。
    真尴尬！
    他之前也没参加过这种培训，对具体情况自然不太清楚，通知上的时间也没有具体看，只知道是今天下午。
    这下好了，闹了个大笑话！
    “是秦牧同志吗？”
    秦牧道了声歉，就准备先走人，继续留在这里也纯粹是丢人，刚一转身，一辆大众车停了下来，窗户摇下，一个中年男子打量着秦牧问了一句。
    “对，我是秦牧，您是……？”
    秦牧一时有些惊讶，在这省委X校里，还能有认识自己的人？
    “我是周豪，X校副校长，之前你们江州的祝正远给我打过电话，我跟他认识。”
    中年男子简单的说了一句，“你来的挺早的啊，上车吧，我先带你过去。”
    周豪！
    是他！
    祝正远的老朋友！
    “周校长，您好您好！”
    秦牧连忙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道：“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也没有再客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人家是祝正远的朋友，又主动招呼自己，秦牧该道谢的道谢，但也不用太推辞。
    在大门口跟人家太客气，同样也是在浪费人家时间。
    “老祝对你的评价很高啊。”
    见到秦牧的第一眼开始，周豪其实就在打量秦牧，他在省委X校工作多年，见过太多的优秀青年才俊，但秦牧身上的那股落落大方、气定神闲之感，是最让周豪惊叹的。
    明明很年轻，但却非常的从容。
    一联想下对方的背景，周豪又觉得正常了。
    将门无犬子！
    这话是一点也不假啊！
    “都是祝书记抬爱，我只是一个想多为国家、为人民、为组织做点事的普通年轻人。”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接下来在省委X校，一定跟周校长您多学习，努力学成更多的本领，为人民服务！”
    话虽然虚了点，但同样代表着秦牧的态度。
    谦逊！
    保持谦逊，是一名优秀X员的基本素质。
    “想学习来我们省委X校就对了，这里有很多牛人的。”
    周豪微微摆手，道：“这次干部培训班的首课，就是薛省长亲自上，这可是大好的学习机会，你多把握。“
    级别这么高？
    省长亲自主持第一节课，就让这次的干部培训班定了一个非常高的规格。
    “您放心，我一定认真学习。”
    秦牧应了一声，开口说道。
    “老祝跟我提过你的担心，但我觉得，在这种级别的干部培训班上，应该没什么人敢做小动作。”
    周豪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安心上课，其他的事情，等培训班结束了再说。”
    “好的，我听您的。”
    秦牧自然没有意见，不管这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沉着去应对。
    在周豪的带领下，秦牧提前入住了学院宿舍，中午还蹭了食堂的饭菜，饱餐一顿，回了宿舍，简单的睡了个午觉。
    ……
    秦牧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秦济的眼皮子底下，甚至，秦牧那些对手要做的事情，他同样略知一二。
    “这些人，胆子还真大啊！”
    “想动我们秦家人？”
    “秦家沉寂太久了，以为我们老秦家腰杆不硬了？”
    ……
    秦济汇总着消息，呢喃着说道。
    虽然他人在京城，但整个江南的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
    这次针对秦牧的行动，他也是略知一二。
    只是，他还不清楚，这些人的手里，究竟捏着秦牧的什么把柄，让他们如此自信，想对秦牧下手？
    “父亲，秦牧这小子也不跟家里求援，他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容易，我们是不是给他点帮助？”
    秦正阳就坐在老爷子对面，看着老爷子紧锁的眉头，开口说道：“要真有什么把柄，我们再仓促出手，反倒容易出岔子了。”
    他是一心求稳的！
    秦牧既然步入仕途，就代表秦家也是想角逐天下的，现在走错一步，就会影响后面很多事的。
    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履历上更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这小子，是真的能忍啊，愣是一句话不跟我们说。”
    秦济却是笑了，“不错，有几分我当年的定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成大事者，就是要沉稳镇定，毛毛躁躁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父亲，您是不是过于乐观了？”
    秦正阳无奈的说道：“您就不准备点后手？”
    “怎么，你对自己儿子都没信心？”
    秦济没好气的说道：“我相信我孙子，注定是有大出息的，这次的事情，也不可能打倒他！”
    “那万一……”
    “没有万一，谁敢欺负我孙子，老头子我拼着这副残躯，亲下江南，也要扭转乾坤。”
    秦济冷哼一声，霸气的说道：“我还没死，这张脸，还有几分薄面，放眼全京城，就是那几位，也要卖我个面子。”
    “我这次，就选择相信秦牧，他要是败了，我就给他兜底。”
    老头子真是……执拗！
    秦正阳是彻底没办法了，他知道，老头子相信秦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动了杀心。
    只是，还缺少个说服他的理由。
    恰好，这些人盯上了秦牧，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觉得秦家根基在京城，就辐射不到江南？
    太小瞧老爷子的手腕了！
    作为硕果仅存的几个战争年代打出来的‘权力’，门生故旧，遍布全国，威望、资历，无人能敌，老爷子出面，就是这天，都能给你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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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3章 积攒人脉

    “嘭！”
    秦牧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道开门声给惊醒了，睁眼一看，屋子里走进来一个新人。
    戴着个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你好，你也是来参加培训的干部吗？”
    眼镜男看着秦牧，开口问道。
    “对，我来的比较早。”
    秦牧应了一声，下了床，伸出手说道：“我是江州淮宁县的秦牧，你好你好！”
    “秦牧？”
    “就是那个连续干倒两任县委书记的传奇县长吗，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今天见到真人了，你是真年轻啊！”
    眼镜男听到秦牧自报家门，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秦牧握了握手，道：“我是明州红阳县梅晓飞，幸会幸会！”
    额……
    还有听过我大名的？
    秦牧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参加培训班的第一天，碰上的第一个朋友，就如此的热情。
    明州红阳县？
    梅晓飞！
    是他！
    “晓飞书记，我听过你的大名啊，在明州红阳县基层扎根十年，带领红阳县成功脱贫，并且打造成了全省最大的农产业生产基地，跟你一比，我那点成绩，都不算什么了。”
    秦牧立马激动的说道。
    他平时窝在办公室，除了看资料，看文件，也会观看周围县市的一些报道，梅晓飞的事迹，那也是被很多媒体报道很多次的。
    就是照片跟现实有些差距，刚才一时半会没有认出来。
    “秦牧书记，你真是谦虚啊！”
    梅晓飞感慨着说道：“能拿下天科集团和耀阳工业两大企业的投资，你才是真的有能力。”
    “哈哈，那都是运气，你扎根农产业，成功助力贫困山村发展，太厉害了，这方面，我要跟你取取经啊，我们淮宁县有不少地方还很穷，太需要你们的经验了。”
    秦牧连忙说道。
    “没问题啊，改天你来我们红阳县，我招待你。”
    梅晓飞无比客气的说着，“这样下次我去你们淮宁县学习招商经验，你招待我，怎么样？”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秦牧一口答应，能和梅晓飞这种有能力的人结交，对秦牧来说，是一件好事。
    话音刚落，又有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你好，是来参加干部培训班的吗？”
    秦牧主动走上前，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我是江州淮宁县的秦牧。”
    “我是明州红阳县的梅晓飞！”
    梅晓飞同样上前，一起打了声招呼。
    “我是省城东山县的吴奇，幸会幸会，二位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啊！”
    吴奇谦和一笑，认真的说道。
    都是一个省的，只要是做出一些政绩的领导干部，报纸上的报道都不会少。
    秦牧就不用多说了，那是三天两头上头条的人，梅晓飞属于实干派，报道也不少。
    只要看看报纸，就能认识很多的领导干部了。
    东山县！
    听着这个名字，秦牧和梅晓飞的眼睛里都是惊讶之色。
    这可是全省经济排名第一的县，也是入围全国县域经济排名前五十名的，可以说，东山县在全省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吴奇书记，真荣幸啊！”
    “我们可要好好交流交流，认识一下！”
    “以后我们都是要去跟你学习的！”
    ……
    秦牧和梅晓飞都不约而同的跟吴奇客套了起来。
    作为全省县域经济发展最好的，秦牧和梅晓飞肯定要和吴奇搞好关系，毕竟，人家县里的大企业，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定有机会，能多介绍介绍大企业认识。
    其次，能执掌全省经济排名第一的县，吴奇的个人能力不用说，个人前途，那就更不用说了，迟早要高升的。
    跟这样的人物搞好关系，肯定没错。
    三人是一见如故，聊了大半天，才缓过来。
    “你们都是周校长亲自安排的吗？”
    原本秦牧以为三人能凑在一个宿舍，是巧合，但一问才知道，吴奇和梅晓飞都是周豪接待并且带过来的。
    “对，周校长给我安排的宿舍！”
    “巧了，我也是，周校长特别客气。”
    ……
    得到吴奇和梅晓飞的肯定答复，秦牧就明白了，这是周豪特地安排的，给自己安排了两个特别有前途的舍友。
    一般这种培训，除了要学习理论知识，其次，就是结交新朋友了。
    而舍友，就是最适合也是最容易结交的朋友。
    不但一起上课，回到宿舍，晚上也在一块，更容易熟悉。
    秦牧即便很有背景，但在仕途上行走，还是需要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的，在关键时刻，兴许能帮上大忙。
    三人聊到了下午五点，又一起往食堂走去，路上，还认识了不少人。
    在食堂里，这次参加培训的三十人，更是坐在了一块，气氛特别的融洽。
    论知名度，那肯定是东山县的吴奇，执掌全省经济最好的县，实在是太有名了。
    但吴奇的性子，偏文雅一点，所以在这种场合里，并不是很适应，面对众多吹捧的人和声音，他回应的并不多。
    如此一来，众人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第二知名度的秦牧身上。
    秦牧知名，是因为他连续干倒两名县委书记，威震全省，加上又在淮宁县成功引进两个大企业，也算名噪一时。
    “秦牧书记，你也是一个传奇啊！”
    “是啊，你的经历，简直太牛逼了。”
    “历经两任县委书记，都成功干倒，你自己上位，这经历，我彻底服气了。”
    ……
    听着这些话，秦牧倒是游刃有余的应对了起来，还开着一些玩笑，瞬间把气氛给点燃了。
    他毕竟在部队里待过，活跃气氛是一把好手，丝毫不怯场，又非常能聊，一下子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在另外一边，一众省委X校的领导坐在一块，看着气氛热切的学员那边，也都闲聊了起来。
    “那个秦牧不错啊，这次干部培训班差个班长，我看就让他来做吧，比较能活跃气氛，跟那些学员都打成了一片，很有领导能力。”
    周豪作为副校长，身居其中，还帮秦牧争取了起来。
    看似只是一个班长，但却最能积累人脉，一来，能和授课的那些大领导们，有最直接的接触。
    其次，作为班长，也能和所有学员搞好关系，这同样是非常重要的资源。
    周豪这是看在祝正远的面子上，拉秦牧一把。
    “我看不妥！”
    谁知，周豪的提议却被人给否定了，“这人不一定能参加完培训，当班长，有些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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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4章 开始行动

    说话的是另外一名副校长，常明达！
    对方是负责这次干部培训班具体事务的人。
    越是这样，周豪的心里越发的好奇。
    常明达为何要说秦牧不一定能参加完整个培训班？
    这有什么特殊含义？
    “明达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豪假装非常随意的问道：“整个培训班的人，不都要参加完所有培训吗，怎么还能中途离开的啊？”
    “这个……”
    常明达听着这个问题，刚想回答，但又迟疑了一下，很明显，对方反应过来了不能说。
    “我就是随口一说。”
    常明达立马改口，直接岔开了话题，道：“一般来说，干部培训班的班长都是让政绩最为突出，品行更优秀的同志来担当！”
    “我看东山县的吴奇很适合嘛，带领东山县的经济发展，迈上新台阶，近期可能要提拔他，让他做班长，明显更合适！”
    担任班长，培训结束，又升职了，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他们省委X校是一个晋升的台阶，能出很多人才。
    “吴奇是个不错的同志，我看可以！”
    二人刚说完，省委X校的校长随口说了一句，“有句古话说的好，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吴奇同志，就比较符合嘛，要重用他！”
    “校长说的对，您说的太好了。”
    常明达立马附和着。
    校长都发话了，周豪自然也不好再坚持，但心里，对秦牧在这里的前景，可就不是很乐观了。
    毕竟，常明达这种人，不会无的放矢，那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周豪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听，常明达向来和他不是一个阵营的，打听的多了，也容易露馅。
    最终，周豪只能在晚间，把秦牧喊了出来，单独说了两句，算是给秦牧一点警醒。
    “周校长，感谢您的告知。”
    秦牧道了声谢，“我已经听过一些风声了，不过，顺其自然吧，我相信，问心无愧，我只要没有违法乱纪，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如果是故意污蔑，我相信，组织也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哦？
    你都听到风声了？
    周豪一阵意外，这个秦牧，还真是有一颗稳重之心啊，都知道可能要发生什么，居然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的面容，跟个没事人一样，简直太厉害了。
    “很好，秦牧同志，我没有看错，你的确不是一般人，老祝的眼光不错。”
    周豪夸赞了一句，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道：“那你就安心上课吧，其他的事情，暂时就丢一边。”
    “好！”
    秦牧应了一声，又跟周豪寒暄了几句，表达了谢意，然后就返回了宿舍。
    晚上，秦牧、梅晓飞、吴奇三人又聊了许多，在县域经济和农产业上，甚至，还聊到了未来的产业发展方向，反正是什么都聊。
    偏偏三人都属于有点能力的，不管说到什么方向上，都能聊许多。
    一直聊到了深夜十一点，熄灯了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秦牧同志，晓飞同志，我看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再聊下去，可就要熬夜了，明天开班第一课，是薛省长主持，我们仨可不能盯着黑眼圈去上课。”
    最有政治觉悟的吴奇先一步说了出来。
    “哈哈哈没错，是要注意一点，第一节课，不能马虎，还是早点休息吧！”
    梅晓飞当即跟着说了一句。
    “的确很晚了，那我们早点休息。”
    秦牧也没意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起床，洗漱，吃早饭。
    准备准备，就往上课教室走了过去。
    经过昨天在食堂的一番热聊，班上的大部分人都算认识了，气氛都比较融洽。
    来参加这次的干部培训班，要么是县委书记，区委书记，要么就是省厅的一些处长，都是处级干部里的佼佼者，简单点说，都不是一般人。
    这样的一群优秀人才聚集在一块，气氛自然不会差。
    不过，等第一节课的老师走出来，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
    省长薛超亲自来做开班老师，第一节课，就由他来上，能有这么高规格的领导过来，就足以让这次的干部培训班增添几分亮色。
    领导越大，规格就越大！
    随着薛超开始上课，秦牧在干部培训班的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其他的一些地方，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一场针对秦牧的计划，也将悄然开始。
    ……
    省城，赵家，客厅内，赵朋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请赵老放心，省纪委那边都做好准备了，随时能拿下秦牧。”
    一个眼镜男沉声说道：“赵老，这么做，是不是损伤有些太大了，小姐那边……会不会……”
    “不用管她！”
    赵朋冷哼一声，“身为赵家子弟，胳膊肘一心往外拐，这次的事情，就当给她一个教训，你们尽管放手去做，要把秦牧给彻底拿下！”
    “我倒要看看，京城的老秦，还能不能坐的住。”
    赵朋对秦牧和秦牧爷爷秦济都非常的不满，为了这次的事情，他酝酿许久了，他的手里，有了可以让秦牧身败名裂的证据，只要能公开出来，就算秦济从京城过来，都不一定能扭转乾坤。
    为了这次的计划，他也是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以及省委X校，都行动了起来。
    也幸亏他赵家这块金字招牌，还能有点作用，要不然，还真难以调动这么多资源，也难以隐瞒的这么好。
    即便是秦济，估计都还不一定全部知晓自己手里的东西。
    要是能让秦牧这个秦家嫡长孙受到沉重打击，即便不能开除公职，短期内，也将再无晋升的可能，打断仕途进程，也算赵家取得进步了。
    赵朋很期待，秦济悉心培养的孙子，葬送在自己手里，会是什么心情？
    “好的，赵老，我们这就去办！”
    几个人得了赵朋的肯定答复，当即就走了出去，开始针对秦牧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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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5章 正式交锋

    在省委X校学习的两天，秦牧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每天都过的很充实，上课，学习理论，这些老师要么是省委领导，要么都是极为有学问的理论研究者，都非常有水平。
    下课了，又能和吴奇、梅晓飞等人沟通交流，这些人都是主政一方的，不管聊什么，都能有话题，受益良多。
    等到了第三天，就有了意外情况。
    省纪委一行三人，来到省委X校，站在教室门口，点名要见秦牧。
    “你们找秦牧同志有什么事情？”
    “他目前正在上课，有什么事情你不能等下课了再说吗？”
    今天上课的人，正是省委X校副校长周豪，看着省纪委一行人，非常不爽的问道。
    他论级别，也是副厅级，加上省委X校的特殊性，所以他对省纪委这些人，完全可以不用太客气。
    而且，上课的时候来抓人，不是诚心让秦牧难堪？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省纪委的人，太嚣张了，仗着有省纪委这块金字招牌，就可以无所顾忌。
    “周副校长，实在是抱歉，这次的情况特殊，我们接到举报，秦牧同志作风不正、私生活混乱，影响极其恶劣，必须要立刻带回省纪委接受调查，给您添麻烦了。”
    省纪委带头的人，非常客气的继续说道：“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组织，为了人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您见谅。”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强硬之中也带着点客气，摆明了就是在提醒周豪，别给脸不要脸，我们是省纪委，要抓谁，那都是我们说了算。
    “周校长，我跟他们去吧！”
    秦牧也没有迟疑，主动的站起身，走了过去，停在周豪边上，说道：“周校长，很遗憾，不能把您的课给听完，下次有机会，我还想听一听，您讲的真好。”
    说完，微微一笑，就转身走了出去。
    “秦牧同志，我们……”
    “不用废话了，直接走吧！”
    省纪委的人还想跟秦牧解释一下，但秦牧却懒得听，淡淡的说道：“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等了两天才来，也算让我休息了一下。”
    什么？
    你都准备好了？
    真的假的？
    省纪委的一行人都有些疑惑，他们的行动，可从没跟任何人提过，这小子还能提前知道吗？
    听上去，未免有些太假了。
    “那就走吧！”
    省纪委负责人还准备了不少话要说，结果见到秦牧却发现，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吐出四个字，领着秦牧就走到一边，上了车，直奔省纪委办公室。
    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景色，秦牧反倒有些解脱，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自从知道这一趟省城之行不简单之后，秦牧的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始终不能落地。
    即便这两天充实的学习生活，让他短暂的忘记了一下，但终究是提着一口气的。
    现在跟着省纪委的人一起走，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就能落地了。
    秦牧向来不怕困难，有问题，解决就好了。
    他倒要看看，这次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作风不正、私生活混乱！
    听对方的意思，自己的问题，是集中在这两点上的，让秦牧好奇的是，证据会是什么？
    他自信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漏洞，不过，省纪委敢来，多半是有点东西的。
    现在，就等着省纪委给自己看了。
    一个小时之后，秦牧就被带到了省纪委办公大楼的房间里。
    “你先等会！”
    一个男子端着一杯水，放在了秦牧跟前，简单说了一句，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秦牧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之前就听说省纪委的小黑屋，会让人产生恐惧心理。
    不过，自己这个房间，倒还算明亮，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吓人嘛！
    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正被人全方位的盯着看。
    隔壁房间里，一男一女正看着监控画面里的秦牧。
    “这人怕是不好对付！”
    女子率先开口，说道：“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很镇定，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还随口喝了点水，整个人很放松，明显是非常的有自信。”
    “以他的履历，肯定不怕什么。”
    男子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拿下他，要是能给他定罪，你这个省纪委第二纪检监察室副主任，也就能转正了。”
    “副书记，我会努力的。”
    张曼应了一声，她在纪委工作多年，目前是省纪委第二纪检监察室副主任，在这个位子，一坐就是两年，迟迟没有晋升，因为她欠缺一个过硬的成就。
    到了这个级别，想再进一步，都很难，特别是背景比较薄弱的人。
    而眼前这个秦牧，背景极大，在江南，也是风头正盛，如果能让她拿下，那对于张曼的履历来说，就非常完美了，晋升主任，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相信你的能力没问题。”
    副书记应了一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那些证据，你都有，做好后续工作。”
    交代完了，副书记就离开了，只留下张曼一人站在监控前，看着秦牧的表现。
    “京城秦家的人！”
    “江州市淮宁县委书记！”
    “不到三十岁就执掌大权，主政一方！”
    张曼看着秦牧，嘴里念叨着秦牧的履历，这心里，是无比的羡慕，她要是有秦牧这个背景，也许现在早就是省纪委书记了，何苦为了一个纪检监察室主任而努力？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在罗马，而有些人，生下来就是牛马，真是，同样为人，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哎……”
    张曼叹息一声，走了出去，带上资料，直奔秦牧的房间里，该开始了，不管怎么样，总要会一会这个秦牧，探探虚实。
    “嘭！”
    张曼领着一个下属，走了进去，进门的第一眼，就和秦牧对上了。
    她在打量秦牧，而秦牧同样在打量她。
    真正的交锋，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能再来一杯水吗，我有点渴了。”
    秦牧倒是没有任何客气，拿起杯子，看着张曼，笑着说道。
    “没问题。”
    一杯水而已，张曼自然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为难对方，甚至还亲自站起身，走了过去，给秦牧接了一杯水。
    “谢谢！”
    秦牧道了声谢，“张主任，你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凶悍嘛，还是很温柔客气的。”
    嗯？
    你知道我？
    张曼浑身一震，自己可是第一次和秦牧打交道，对方居然能知道自己？
    这人，哪里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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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6章 拿出证据

    “我们之前认识吗？”
    张曼看向秦牧，疑惑的问道。
    “不认识！”
    秦牧摇摇头，道：“不过，既然要和省纪委打交道，那肯定要知己知彼，提前做点功课，也是可以的嘛，张主任在省纪委工作多年，也非常不容易，这次有个能晋升的大好机会，自然要抓住了。”
    “张主任，我说的对吗？”
    一番话说完，张曼的眼睛里都是深深的忌惮之色。
    秦牧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来省城之前，就把省纪委的主要人员做了一个了解，为什么要做了解？
    摆明了是知道这次在省城，要被省纪委调查。
    甚至，对方都知道自己急需一个可以晋升的立功机会，这种人，思考的太全面了，更加不好对付了。
    “秦书记，你真是不简单啊！”
    张曼更加的谨慎、认真了起来，道：“以你这个年纪，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应该不多见了吧！”
    “这有什么，身居高位，总会被很多人盯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我肯定要多防着点。”
    秦牧轻松一笑，道：“张主任，跟你说了这么多废话，耽误你时间了，要不……我们进入正题吧？”
    这……
    张曼更加无语了。
    这个秦牧，明明是被谈话的人，而且还是在省纪委，怎么现在有种反客为主的阵势了？
    自己这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啊！
    真是没有天理了！
    自己在省纪委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情。
    “秦书记都说了，那我们进入正题。”
    张曼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坐了下去，缓缓说道：“我翻阅过资料，你在淮宁县担任县长的时候，就和天科集团的关系很不错，对吧？”
    天科集团？
    秦牧知道，对方一开口，肯定不会无的放矢，明显是要拿天科集团做文章。
    “没错！”
    秦牧点点头，“天科集团特别有社会责任感，在我们淮宁县有很多投资，赚钱是一方面，更多的，也是想承担起社会责任感，为淮宁县人民的脱贫致富，贡献一份力量，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张曼接过话茬，“但全江州有不少贫困地区，天科集团之所以选中淮宁县，还是在于秦书记你这个人吧？”
    “据我所知，你和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田薇薇关系非同一般，对吗？”
    这话一出，秦牧心头一震。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要攻击的重点，居然是这个。
    自己和田薇薇的关系，何止非同一般啊！
    这倒是和之前说的私生活混乱，对应上了。
    但秦牧不理解的是，自己和田薇薇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很隐秘的，基本都是有赵亚楠在场……
    等等！
    秦牧忽然想了起来，似乎有一次，赵亚楠还真的不在场，那是在省城的一家酒店……
    不可能！
    那一次，也不可能有什么证据流传出来啊！
    秦牧并不觉得，对方就是全能的，难道什么事情都能做到了如指掌？
    又不是神仙！
    “我和天科集团的田总，的确是很要好的朋友，关系比一般人要好的多。”
    秦牧咬文嚼字，既承认了二人关系不一般，但又强调了朋友二字，听上去像是什么都说了，但又什么都没说。
    很明显，这是把官场的‘糊弄学’发挥到了极致。
    “真的只是朋友吗？秦牧同志，请你认真对待这个问题，我们手上是有确切证据的。”
    张曼的音调陡然拔高，无比严肃的说道：“你对组织隐瞒，是抗拒审查，是在犯错误，我劝你一句，老实交代，等我拿出证据，你可就连说话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有证据？
    说实话，对方要是有证据，还真的不好办！
    身为领导干部，私生活混乱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不严重，可能轻拿轻放，也就过去了，但秦牧现在的处境不同。
    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一点小毛病，都有可能无限放大，更何况，私生活混乱这属于很严重的毛病了。
    他沉默了！
    张曼表面上一动不动，但两眼，一直紧盯着秦牧，以她的工作经验来看，秦牧和这个田薇薇，肯定有非常亲密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友谊。
    要不然，秦牧完全不需要沉默的。
    “秦牧同志，我既然敢说，就有证据，我希望，你还是自己交代吧！”
    张曼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沓照片，摆在了自己面前，很明显，这是在提醒秦牧：看看，证据都在这里，你真需要我放出来吗？不如你自己交代了。
    不得不承认，做纪委的，心理战都很强。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秦牧都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身为一名X员，自然都有这个觉悟，主动交代和拿证据甩脸，是完全不同的结局。
    但秦牧，明显有些不大相信对方手里的证据。
    他还是觉得，对方是在虚张声势。
    赌一把？
    “既然张主任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好了。”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只要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的私生活混乱，那我就认罪！”
    这么强硬？
    张曼也没想到，这个秦牧，还真是死扛着不，就是不松口，不承认。
    “秦牧同志，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张曼笑了笑，站起身，手里捏着照片，慢慢朝着秦牧走来，认真的说道：“你以为我们办案带人来，是在儿戏吗，这一次你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很多的大领导！”
    “没有领导授权，我也不可能拿你！”
    “实话告诉你，这次，不光是私生活混乱，你的工作作风也有问题，已经有好几封举报信在我的手里，都是你们淮宁县的干部写的。”
    “这一次，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要想着隐瞒和狡辩了。”
    “嘭！”
    说完，将一沓照片砸在了秦牧的面前。
    秦牧仔细一看，瞳孔一缩，上面基本都是他和田薇薇的照片，还有和赵亚楠等三人一块的照片。
    各种地方的都有。
    饭店、酒店，甚至在田薇薇家里的也有，比如那几次喝酒喝醉……
    这些照片都是哪里来的？
    按理说，只有田薇薇有，她难道也出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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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7章 出师不利

    “张主任，这些照片又能说明什么？”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淡淡的说道：“我和她们都认识，在一块吃个饭，聊个天，四处散散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任何时候，都不能慌，一步一步来，秦牧不相信，他和赵亚楠、田薇薇在房间里的照片，你都能有？
    只要拿不出铁证，自然也无法说明什么。
    “秦牧同志，你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张曼听着这话，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就这些照片吗，还有很多，你确定要看吗？”
    说完，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沓照片。
    我靠……还真有啊？
    秦牧瞳孔一缩，他也没想到，这个张曼，竟然有这么多隐私照片，也太反常了点。
    “另外，我还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给你，这些照片，都是从赵家拿来的，你应该也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张曼的话，再次给了秦牧致命一击。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提醒秦牧，这是赵家人拿来的，而赵家里的谁呢？
    赵亚楠吗？
    秦牧知道，张曼就是指向这里。
    连当事人之一，都出来指认了，你还有必要否认吗？
    “不可能！”
    “亚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她绝对不会。”
    ……
    秦牧稍微动摇了一下，依旧不敢相信这是赵亚楠提供给省纪委的。
    以她对赵亚楠的了解，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肯定是对方在扰乱自己心神！
    想击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怎么样，秦牧同志，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曼看着秦牧那不停变化的眼神，心里一动，她知道，秦牧这个时候，就是心理最混乱的时候，自己如果能够趁热打铁，兴许能将对方彻底拿下。
    “说什么？”
    秦牧缓缓抬起头，看着张曼，道：“我和赵亚楠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在一块又有什么问题？”
    “田薇薇是赵亚楠的闺蜜，我们三人一块吃饭，一块聊天，同样没有问题！”
    “如果你能拿出我们三人在一个房间里的照片，那就尽管拿出来，让我看个仔细。”
    秦牧就是在赌，赌张曼拿不出来。
    现在这些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最多证实秦牧、赵亚楠、田薇薇三人在一块，关系比较亲密，仅此而已。
    “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给你看看吧！”
    张曼看着秦牧那斩钉截铁的样子，也不废话，从那一沓照片里抽出了一张，递了过来。
    这一看，秦牧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上面，的确是他和赵亚楠、田薇薇在一块的画面。
    虽然这个画质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但秦牧可以确认是自己三人。
    天塌了！
    秦牧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私密照片，都能流传出来？
    是赵亚楠，还是田薇薇？
    前一秒，秦牧还自信十足的觉得，赵亚楠和田薇薇都不可能出卖自己，但现在嘛，他沉默了，他迟疑了，他信心全无……
    毕竟，铁证摆在自己跟前！
    他如何能再自信下去？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曼对秦牧眼神里的恍惚和迷茫，很是满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依据她多年的工作经验，秦牧心里已经乱了，明显开始自我怀疑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秦牧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张曼。
    “坏了！”
    “这人怎么回事？”
    “刚才还很迷茫，怎么突然又恢复了？”
    张曼的眼睛里都是错愕之色，她不理解，明明秦牧刚才都要濒临崩溃，放弃抵抗了，怎么短短的十几秒钟，又跟变了个人一样？
    这个应变能力，未免太强了点吧！
    短短十几秒钟的功夫，他心里都想了什么？
    能如此之快的恢复？
    “张主任，我深度怀疑，这个照片的真实性。”
    秦牧冷冷的说道：“如此模糊，连人的脸都看不清，我觉得，这是某些人故意P图的照片，借此陷害我，毁坏另外两位姑娘的名誉。”
    “除非，你让赵亚楠和田薇薇都来指认，否则，我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
    这话一出，就轮到张曼傻眼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秦牧，心理素质太强了，不管面对什么，都能沉着冷静，丝毫不慌。
    “秦牧同志，你这是胡搅蛮缠，这看的还不清楚？你敢说，这人不是你？”
    张曼有些恼羞成怒，指着照片上的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是！”
    秦牧脸不红心不跳，摇摇头，道：“我明显比这个上面的人，帅气多了，这么模糊，谁知道具体长什么样？”
    “你既然能拿到这个照片，那就把赵亚楠和田薇薇都带过来吧，她们要是都承认这个是真的，那不就可以指认我了吗？”
    这……
    张曼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赖。
    “秦牧，你这叫对抗组织审查，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同志。”
    张曼冷冷的说道。
    “我合不合格，你说了不算。”
    秦牧却是忽然冷静了下来，“纪委拿人，难道都这么随便的吗，证据都没做实，就把我带过来，你这不是失职？”
    你还反告我一句？
    张曼真是长见识了，冷声说道：“秦牧，你不承认是没用的，其他证据还在搜集，你工作作风的问题，我下次再跟你谈！”
    说完，拿着照片转身就走了出去，算是结束了第一次正式谈话。
    很明显，出师不利！
    张曼本以为有证据在手，秦牧就无法否认，加上这个照片的来源，足以让秦牧伤心难过，受到打击，心理防线肯定就崩溃了，谁知，这人如此快的调整过来，并且找出一个漏洞，让张曼都无法反驳。
    出了询问室，张曼直奔副书记的办公室。
    既然有了漏洞，那就要补上这个漏洞，让秦牧无话可说。
    “砰砰砰！”
    “进来！”
    敲响副书记的办公室，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张曼快速推门走了进去。
    “副书记……”
    “问询结果如何？”
    张曼一进去，就立马将刚才的经过给简单汇报了一下。
    “这小子，倒是有几下真功夫啊！”
    副书记笑了笑，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请这两位女子来省纪委，配合调查。”
    张曼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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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8章 最快最有效的

    张曼想的很简单，既然秦牧抵死不认，那就把这两个人请过来。
    她的证据，是从副书记这里得来的，并不知道这个证据的渠道来源，更不知道是谁交来的。
    所以她想的比较简单。
    能拿到这张照片的，要么是赵亚楠，要么就是田薇薇。
    只要有一个能指认秦牧，那秦牧就没办法否认了。
    “不可能！”
    谁知，副书记听完之后，直截了当的就摇摇头，道：“我可以跟你透个底，这个证据，并不是那两个当事人给的，所以……请她们来，会有很大的难度。”
    什么……
    居然不是赵亚楠和田薇薇给的？
    张曼一时都有些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副书记看了一眼张曼，问道。
    领导都发话了，张曼就是绞尽脑汁，也得想一个出来，否则，不是显得自己过于无能？
    “如果在这方面，不能坐实的话，就只能从秦牧的工作作风上入手了。”
    张曼缓缓说道：“另外，秦牧和天科集团总经理田薇薇关系非凡，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一下天科集团在淮宁的投资，是否存在违规违纪？”
    “这么大的公司，接连在淮宁投资，我怀疑，肯定有一些特殊交易。”
    毕竟，以天科集团的实力，能去的投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没必要在淮宁这种地方下那么大功夫，除非，有一些隐形的好处。
    她做纪委工作，像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常见了。
    “可以查一查。”
    副书记沉吟了一下，道：“不过希望不大，你还是从那几封举报信入手吧，秦牧作为县委书记，在用人方面，过于专权，只安排他的自己人，并且独揽财政资金的使用权，形成个人的一言堂，这种工作作风，也是有大问题的，你多搜集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是，副书记！”
    张曼听完，一口答应，“我这就下去准备，争取早日拿下具体实证，让秦牧无法反驳。”
    说完，当即就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张曼心事重重，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副书记说的话。
    其实，她已经有些不乐观了。
    副书记说的那些，真的能对秦牧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吗？
    所谓的用人专权，所谓的一言堂，所谓独揽财政资金，这不就是一把手的特征吗？
    都做到县委书记了，要是连这点权力都没有，还当什么一把手？
    这些工作作风，即便查实，也只是批评一下秦牧罢了，能把秦牧给免职吗？
    不可能的！
    只有在私生活混乱这一项事情上拿到铁证，才能让秦牧被免职，才能让自己立下大功，从而转正。
    这么一想，张曼还是想在照片上下功夫。
    如果能找出照片的源头，请对方提供点清晰的照片也好啊！
    想到这里，张曼就简单调查了一下赵亚楠的情况，对方的人事档案上，倒是有联系方式，一拨打过去，直接显示关机。
    即便找到赵亚楠家里的座机电话，打过去依旧没人接。
    赵亚楠没戏，那只有田薇薇了？
    正好要了解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情况，张曼就拨打了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电话。
    这一下，倒是打通了。
    “喂，哪位？”
    “请问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田总吗？”
    “对，我是田薇薇！”
    “田总你好，我是省纪委的，想请你来省城一趟，我们有些事情想跟你落实一下，请问你有时间吗？”
    张曼开门见山，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
    “没时间！”
    田薇薇倒也直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真的可惜，这件事，关乎秦牧同志的安危，既然你没时间……”
    “等等……和秦牧有关？”
    张曼轻声一笑，只是稍微提了一下秦牧，电话那头的田薇薇立马就急了。
    果然！
    以张曼拿敏锐的洞察力来看，田薇薇和秦牧肯定是有非比寻常的关系的。
    光是听声音，都能听的出来。
    “没错，你有时间了吗？”
    张曼反问道。
    “我下午就过去吧！”
    田薇薇只思考了三秒钟，当即答应了下来。
    涉及到秦牧，田薇薇不可能坐视不理。
    “对了，你这边能联系到赵亚楠吗，她也有所牵连，但我联系不上，如果你能联系的话，还请你帮个忙，联系一下她。”
    张曼又补充了一句。
    “好，我试试吧！”
    田薇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则消息，属实让田薇薇有些意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秦牧的身份，在省里还能出问题？
    其实，田薇薇已经有一些预感了，早在秦牧去省城培训，淮宁县委大院的风就有些不对劲了。
    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项目，这三天，被查了两次，虽然明面上说是县长朱乐天在抽查县里的项目，是否违规，但做生意这么多年，田薇薇何尝不知道对方的用意？
    趁着秦牧不在，树立自己的权威。
    如果秦牧只是去培训，很快就回来，县长朱乐天压根不用这么办，只有一个可能：秦牧或许回不来。
    一旦秦牧回不来，那朱乐天就成了县委书记的有力竞争者，这时候开始树立权威，就比较能说的过去了。
    除了朱乐天抽查天科集团的项目，这位县长，还打了电话给田薇薇，说想当面交流一下，探讨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未来……
    这个行为，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朱乐天是想趁着秦牧不在，和企业搞好关系，为自己上位，打好基础。
    如今这一通纪委电话过来，更加印证了田薇薇的猜测。
    只是，秦牧到底出什么事了呢？
    简单思考过后，就直奔省城，路上，还尝试着联系了一下赵亚楠，很可惜，所有的联系渠道都断了，对方就跟失联了一样。
    ……
    “一帮饭桶。”
    与此同时，赵朋已经得到了关于调查秦牧的第一手资讯，自己都把照片给过去了，竟然没能拿下秦牧？
    甚至，淮宁那边调查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让秦牧被免职的罪责？
    赵朋就想不明白了，他秦牧是什么圣人吗？
    找不到问题了？
    “赵老，目前是有点困难，您看……要不让赵小姐受个累，亲自指认一下？”
    旁边站着的，正是纪委副书记，“这个法子，是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能让秦牧没有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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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9章 最后期限！

    什么玩意？
    让亚楠去亲自指认？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赵朋看着对方，眼睛里迸发出一道精光，那股子无形的气势，瞬间让纪委副书记都低下了头。
    “赵老，这个就是我的一个提议，如果不方便，那就当我没说。”
    副书记连忙尴尬的回了一句，他看似是正厅级干部，但在赵老跟前，那肯定是不够看的，对方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惊胆战的。
    毕竟，省城赵家的能量，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你们省纪委要把办事的效率提起来，别整天跟我嘻嘻哈哈的，我要看到成果。”
    赵朋冷冷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会让江州的人加快速度，给你们弄点别的证据证人。”
    太好了！
    副书记有了这话，立马就松了一口气，要是只让他们省纪委审问秦牧，是不可能有什么大突破的，如果能让江州的人在淮宁县那边取得突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有足够的证人口供，以及证据，即便秦牧不承认，也于事无补了。
    “赵老，那我先告辞了，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再找我。”
    纪委副书记赶紧说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赵朋坐在原地，目光阴沉，这次的计划，他本以为万无一失，但没想到，这个秦牧，居然会如此的能扛。
    那些照片，是他通过特殊手段，从田薇薇家里拿来的，赵家作为警界的重量级家族，想搞来一些隐私照片，有难度，但不是不行。
    就照片这个事情，他还是瞒着赵亚楠的呢，所以让赵亚楠去指认，那是不可能的。
    其次，那是自己亲孙女，他自然也不想让赵亚楠承受一些非议。
    至于田薇薇，赵朋同样使唤不了，对方作为天科集团董事长的女儿，虽然没什么权势，但也是可以说出拒绝的话的，毕竟，天科集团最近算是搭上秦家的线了，有了靠山，腰杆自然也会硬气了。
    没有两个证人的出面指正，秦牧就可以抵赖不认。
    加上赵朋想给自己孙女留点面子，把照片弄的模糊了一点，这下好了，又成了秦牧可以狡辩的借口。
    “这小子……还真是鸡贼！”
    “抵死不认！”
    “到底哪里来的默契？”
    ……
    按照赵朋的设想，秦牧看到这些照片，肯定会认为是田薇薇和赵亚楠一起出卖了他，自然也就放弃抵抗了，承认了事情。
    谁知，这小子就是硬气到底，死活不肯承认，甚至还一口咬定，这是假的，非要赵亚楠和田薇薇两个人去指认。
    这小子为什么就认定赵亚楠和田薇薇都不会出卖他呢？
    难道就不担心，真有人去指认了，他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吗？
    既然在私生活混乱这个问题上无法对秦牧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就只能从别的方向入手了。
    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江州市长邱向前！
    “赵老，我是小邱啊，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邱向前那卑微的声音。
    要是这话让江州市政府的干部听到，肯定都会大吃一惊，平时在市政府里一言九鼎、无比威严的邱市长，如今也变的跟个小卡拉米一样，卑微的问好。
    “让你围猎淮宁县的干部，你的成果呢？”
    赵朋的声音很冷淡，非常直接的问了出来。
    一个市长而已，他还不用太客气，一来，他的资历够足，二来，对方有求于自己，赵朋自然可以居高临下。
    这次联手对付秦牧，是给邱向前表现自己的机会，这要是还抓不住，那就只能说对方能力不行了。
    “赵老，成果肯定是有的，只是……难度也有。”
    邱向前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对秦牧这个人，非常没有好感，但我不得不承认两点，这人能力很强，其次，带下属的能力也很强。”
    懂了！
    这是还没有具体的成果。
    说秦牧个人能力强的意思，是表明他目前没有找到可以拿捏秦牧的证据，说秦牧带下属的能力强，是表明他围猎淮宁重要干部的效果，并不明显。
    “邱向前，这次是你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你拿不出结实有力的材料，秦牧一旦返回淮宁，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怎么样？”
    赵朋冷冷的提醒道：“你可别忘记了，秦牧的背后，是秦家，我们赵家，树大根深，尚且能抵御一下，你可就不一样了。”
    “一旦秦家拿你撒气，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这话一出，邱向前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赵朋这话没错，现在秦家没出手，也许在憋什么大招，秦牧一旦没事，那秦家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恐怕很难！
    到时候，就需要一个撒气的对象。
    赵家实力并不弱，在江南，算地头蛇，秦家即便来了，想动赵家，难免要费点力气，可他邱向前就不一样了。
    只不过是一个市长，背后家族又比较一般，秦家要对他动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罢了。
    “赵老，您不能这样啊！”
    邱向前的语气又卑微了一个层次，说道：“这次对付秦牧，不是还有机会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再多努力一下的。”
    多努力一下？
    “邱向前，今天是你最后的期限，我要看到成果。”
    赵朋冷冷的说道：“晚上九点之前，如果你没消息，就不用联系我了，安心等死吧！”
    “嘭！”
    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懒得再搭理邱向前了。
    像邱向前这种人，就要动鞭子抽一抽，让他有危机感，否则，一直这么磨蹭，迟早要出大事。
    赵朋这一鞭子抽的，倒也有点效果，邱向前的确有些急眼了。
    原本以为有省纪委的人下手，他这边有没有成果都无所谓，结果这一通电话打的，让邱向前是火烧眉毛了。
    “去，把江都药业的江总找过来，我有事情要跟她商量。”
    邱向前思考了几分钟，对着外面的秘书喊了一声。
    既然都到了这个关头，那只能殊死一搏了，不能再等待下去，必须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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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0章 不追他吗

    只等了一个小时，江秀就进了市长办公室。
    “市长，您找我。”
    江秀规规矩矩的站在邱向前边上，开口问道。
    这要是在江都药业的办公室里，她早就上前，帮市长放松放松筋骨了，但这里是市长办公室，她可不敢造次。
    市长提过要求，在市政府，一切都要规规矩矩，不能有丝毫的越界。
    这是铁律！
    江秀可不敢违背！
    “那个江浩轩，怎么样了？”
    邱向前放下手里的资料，开口问道：“他是秦牧的秘书，如果他能站出来，指认秦牧工作作风不正，将具有非常大的含金量。”
    秘书举报自己领导，这自然非常有说服力。
    “市长，那边还在接触中，这个江浩轩，好像对秦牧很忠心，别的什么事情，似乎都可以商量，但唯独在对秦牧这个事情上，特别一根筋。”
    江秀颇为尴尬的说道：“不过，我的人，还在加紧攻略，要是能再多给点时间，也许能让他改变主意。”
    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呢？
    “今天晚上九点之前，能不能拿下？”
    邱向前懒得废话了，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这是我们的最后时间，如果拿不下江浩轩，你，我，恐怕都有危险！”
    江都药业和他邱向前，一直都是同气连枝的。
    邱向前完蛋，江都药业肯定完蛋。
    都这个时候了，邱向前也没必要再去隐瞒什么，索性全都说出来。
    这……
    江秀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最后时间？
    “市长，省城那边……”
    “那边不顺利，现在就看我们这边能不能有突破。”
    江秀还抱有一点幻想，但邱向前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给江秀浇了个透心凉。
    “我去争取一下。”
    江秀连忙说了一句，匆匆告辞离开。
    她和邱向前认识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在邱向前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凝重的神色，以及那沉重的语气。
    很显然，这次的事情，将决定邱市长的前途。
    而江都药业的前途，是绑定在邱市长身上的，所以，这已经是生死存亡关头了。
    “香香，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江秀出了市政府大楼，就拨打了陈香香的电话。
    “我和江浩轩在一块，江总，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里的陈香香声音很低，连忙问道。
    “今天晚上九点之前，必须拿下江浩轩，让他指认秦牧，记住，这是最后期限，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可能都要完蛋。”
    江秀索性就直接说了出来，“香香，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拿下他，不能拖了。”
    “我明白了。”
    陈香香听完，深呼吸一口气，只是回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得……
    现在就看陈香香的了。
    江秀知道，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陈香香身上，只要对方能办到，那大事可成。
    对方在男性感情问题上，属于高手，兴许这次能创造奇迹呢？
    ……
    省纪委办公室，田薇薇就坐在张曼的办公室里。
    “张主任，你在电话里说，这次的事情跟秦牧有牵连，具体是什么呢，请你跟我说一下吧！”
    田薇薇看着满脸温和笑容的张曼，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秦牧，她才懒得跑这一趟。
    “田总，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俩，也没有录音，咱们呢，就当成朋友聊天一样，不用太拘束。”
    张曼依旧是笑吟吟的，特别客气，还主动泡了一杯茶，摆在了田薇薇的跟前。
    这么温和？
    田薇薇的眼睛里都是疑惑之色，她虽然不是公职人员，但纪委可是名声在外的，别人可都说，进了纪委，少说要被扒掉一层皮，里面的人都很凶悍，可今天这位张主任，就跟邻家大姐姐一样，让田薇薇有些不敢相信。
    “谢谢。”
    田薇薇接过茶水，道了声谢，“张主任，你真客气，你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就行了。”
    “你看……田总又拿我当外人了。”
    张曼却是完全不急，笑着说道：“其实吧，今天就是想跟您了解一下秦牧书记，你们天科不是在淮宁投资了不少项目吗？”
    真的只是了解一下？
    田薇薇将信将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淮宁县是我们江州分公司挑选的投资地，有不少项目都在淮宁，至于秦牧书记，他是一个年轻又有作为的好领导，我跟他接触很多，对他很佩服。”
    很好！
    打开了话匣子！
    张曼的眼睛里都是笑容，“除了这些，还有吗，你对秦牧书记的评价，还有吗？”
    跟人聊天，同样是一门艺术。
    张曼是纪委出身，跟人聊过很多天，当然，她跟人聊天不是瞎聊，是有目的的聊。
    这次跟田薇薇聊天，就是要让对方完全放松，放下戒备心，在这种状态下，才容易说一些秘辛。
    人嘛，一旦放松了，说话就不会太经过大脑，一些隐晦的东西，也许就脱口而出。
    张曼就是在引导田薇薇，多说秦牧。
    说着说着，也许就能让自己发现一些端倪了。
    “秦书记这人很好啊，工作认真负责，对我们这些商人都很客气，办事效率也高。”
    田薇薇想了想，随口说着：“在淮宁县投资，很轻松的，没有什么被为难的地方。”
    “这个我相信。”
    张曼点点头，笑着道：“秦牧书记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又不收礼，你们肯定都很喜欢他吧？”
    “对啊，都喜欢他。”
    田薇薇脱口而出，非常赞同的说着，但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解释道：“是喜欢他这个领导的办事作风，不光我喜欢，其他商界的朋友都喜欢他的。”
    “哈哈哈，田总，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张曼一眼就看到了田薇薇眼睛里释放出来的情意，很明显，那是对秦牧的情意，不用说，这就是爱情。
    “咱们现在就是朋友私下聊天嘛。”
    张曼嬉笑着凑到了田薇薇跟前，低声问道：“你能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和秦牧书记谈恋爱了啊？”
    “他一直都是单身，你难道都不追一下他吗？”
    “要是我还年轻的话，肯定就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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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1章 无形的交锋

    谈恋爱？
    这几个字一出，田薇薇的脸上立马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诚然，她没有和秦牧谈恋爱，但二人的关系，其实跟一般情侣也没什么差别的。
    无非就是亲密的次数没那么频繁罢了。
    其他的，只要是情侣该做的事情，基本都做了。
    “张主任，秦书记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拿什么追啊，他是最有前途的年轻领导干部，我只是一个商人，实在是有些配不上啊！”
    田薇薇恍惚片刻，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配不上吗？
    有点扯！
    就田薇薇天科集团董事长女儿的身份，有什么配不上的？
    或许是有差距，但配不上三个字，稍微有些夸张了。
    “你这条件也很优秀，没什么配不上的，只要你们是单身，有什么不能追的？”
    张曼继续说道：“田总，我单独问你一句啊，你和秦牧书记不是都去过酒店了吗，这关系，肯定很亲密了，为什么不在一起啊！”
    这……
    田薇薇瞬间浑身一紧！
    因为对方的话，很是让人紧张，毕竟，她真的和秦牧去过酒店……
    “张主任，您说的应该是那次在省城里吧……我和秦书记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所以去的酒店！”
    田薇薇一开始想否认，但转念一想，对方能问出来，说明早已掌握了一手资料，继续否认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倒是显得自己很坦荡。
    哦？
    这就承认了？
    张曼的确有些意外，按照她的设想，田薇薇会否认，这样她可以直接拿出证据，砸在田薇薇的脸上，让她无话可说。
    这样一来，就能扰乱田薇薇的心神。
    只是可惜，对方并没有按照自己设想的走。
    “田总，你和秦牧书记这么敬业的吗，晚上都快十一点了，还要去酒店聊工作？”
    张曼笑了笑，道：“这是不是有些太违背常识了……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其实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的，又不违法……”
    真的不违法？
    田薇薇都被张曼那认真解释的样子给说服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张主任，您没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正常男女交往，在一起去酒店，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是自由。”
    张曼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法律网查查，男女之间，哪怕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去酒店啊，只要是自愿的。”
    普通人之间，去酒店开个房间，自然不违法的，但秦牧是有公职在身的，公职人员要注意社会影响，随随便便的跟人去酒店，那叫有伤风化。
    只不过，这一点，张曼没有说出来，她就是想让田薇薇放松心情，说出一点她感兴趣的事情，只要能承认是和秦牧在酒店里的事情，那就等于拿到了实证。
    凭这一点，定个秦牧身为领导干部私生活混乱，应该没问题吧？
    “我真的好奇，秦牧书记跟我都夸了你很多次呢，说你是个好姑娘，一直都很喜欢你。”
    张曼有些心急，凑上前说道：“我跟秦牧书记都处成了朋友，他都说了不少了，你也说说呗？”
    嗯？
    田薇薇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你是说，秦牧跟你说我和他的事情？”
    “对啊！”
    张曼点点头，“这又不违法，也没什么大问题，就当做闲聊一样，你也放轻松点嘛，咱们就只聊天。”
    有问题！
    这是在套自己的话！
    田薇薇原本的确都有些放松了下来，准备说一说自己和秦牧的事情了，但一听张曼说的那些，瞬间就警惕了。
    原因很简单，秦牧这人，做事特别的有原则，不可能在一个外人面前，说他和自己的事情。
    这是做事风格问题！
    张曼说的这么随意，只能表明一点：她不了解秦牧，胡编乱造出了漏洞。
    “张主任，我和秦牧书记，是朋友关系，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关系，你就不用说了。”
    田薇薇冷冷的说道：“至于那次去酒店，真的是谈工作，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除非你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反驳，否则，我一概不予承认。”
    这话一出，张曼脸色一沉。
    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田薇薇明显是警觉了，但自己说的一直都很小心啊，怎么就暴露了？
    哪里出的问题？
    张曼搞不清楚，但她只能另想他策了。
    “田总，其实有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你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不承认，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张曼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拿着一张照片，摆在了田薇薇的跟前。
    “像这样的照片，我们还有很多，上面是谁，在哪里，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孤注一掷！
    威逼利诱！
    张曼就是想搞乱田薇薇的心，让她乱了阵脚，乱中取胜。
    不得不说，张曼这一招，很毒！
    这张照片，田薇薇只需要看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在自己家里，和赵亚楠、秦牧在一起时候拍到的。
    那一次，她的确是打开了房间里的摄像头，但摄像头的数据，只有她自己拥有，按理说，不可能外泄的。
    可如今，这个照片出现在自己跟前，只能说明，有人窃取了摄像头的信息。
    完了！
    视频都泄露了！
    那自己和秦牧以及赵亚楠三人的事情，岂不是彻底暴露了？
    慌了？
    张曼看着田薇薇的眼神，一下子就笑了，她知道，田薇薇很慌，明显是被照片给吓到了。
    这一招，她在秦牧身上已经用过了，但秦牧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过硬了，完全不为所动。
    但这次是田薇薇，对方一介女流之辈，总不至于跟秦牧一样心理素质过硬吧？
    “田总，有些话说的太直白就没意思了。”
    张曼看着田薇薇神色恍惚的样子，当即趁热打铁，说道：“只要你承认这些，写个简单声明，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了，这个照片，我们也会保密。”
    说完，将早已准备好的材料摆在了田薇薇的跟前。
    “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张曼将笔递了过去，说道：“田总，你是受害者之一，没必要继续硬扛，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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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2章 一体同进退

    田薇薇看着面前早已写好的声明，简单扫了一眼，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承认自己和秦牧存在超越友谊的关系。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但田薇薇知道，对方花费这么多心思，说了那么多的话，最后让自己签字，那只能证明，这份声明非常不一般，兴许能决定很多的大事。
    比如，秦牧的安危！
    田薇薇也知道，自己签了这个字，多半就能走了，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可秦牧的情况……
    就无法预测了！
    “田总，你还在犹豫什么，签字吧？”
    张曼见田薇薇犹豫不决，认真的说道：“你拖着也没什么意义啊，难道你要在这里一直待着吗？”
    “铁证如山，这个照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是啊！
    照片都在自己跟前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田薇薇一阵恍惚，心头有些落寞，因为她也想不出来什么法子了。
    “如果是秦牧，他会怎么做呢？”
    田薇薇叹息一声，脑海里就出现了秦牧那一道身影，她在想，如果是秦牧，会就这么签字了吗？
    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田薇薇低头看了一眼照片，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来。
    “张主任，这个照片……还有吗？”
    田薇薇忽然问道。
    什么意思？
    你还要？
    张曼皱了皱眉头，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问道：“怎么，这一张还不够吗，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吗？”
    “我怎么感觉，这个照片很模糊啊？”
    田薇薇认真的说道：“这不会是你拿着合成的照片来吓唬我的吧？”
    我靠！
    怎么回事？
    这女人也要学秦牧，耍无赖不认？
    “田总，我请你说话要慎重。”
    张曼冷冷的说道：“这里是纪委办公室，我作为第二纪检监察室副主任，能拿着作假的证据给你看吗？”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侮辱我的职业，侮辱我身为公职人员的自尊！”
    这……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
    田薇薇听了，当即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再给点照片给我看看呗，让我看的仔细一点，这照片太模糊了。”
    靠……
    这女人怎么跟秦牧一样？
    难道在一起久了，这个思维方式都被同化了吗？
    秦牧耍赖不认，要求看其他照片，这个田薇薇居然也跟着学了？
    两个人明明都没有见过面的啊！
    “田总，你什么意思，这一张照片都不够看的？”
    张曼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张主任，你自己看看，这照片是不是有些模糊，看的不清楚？”
    田薇薇终于是回过神来，想通了一些东西，对方越是催促自己签字，就越是证明有问题。
    对方真要是有更多照片，早就拿出来了，不可能只拿着这一张照片给自己看。
    如此说来，对方只有这么一张照片，而且还很模糊，只是想趁着自己心态不稳的时候，让自己签字，从而达到毁掉秦牧的目的。
    太可怕了！
    田薇薇心头一阵后怕，她刚才但凡少思考三秒钟，兴许都认命把字签了。
    “田总，有这一张照片就足够了。”
    张曼冷冷的说道：“我们都能认的出来，上面三人分别是秦牧，赵亚楠，以及田总你！”
    “把字签了，我们今天的事情就算结束了，何必一直纠缠不放？”
    既然好好说，都说不通，那张曼也懒得伪装了，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威，压住田薇薇，逼迫她签字。
    但很可惜，田薇薇也不是普通人，张曼越是这样，她倒是越不急，笑了笑，说道：“张主任，你可别吓唬我，我只是一个普通做生意的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你这算是在恐吓我吗？”
    “要是你一直这个态度，我是要举报投诉你的！”
    张曼沉默了。
    这个女人，同样不好对付。
    “对了，我姑且算个群众，纪委是管公职人员的，我过来，只是配合一下你们的工作，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先一步离开了？”
    田薇薇笑了笑，看着黑脸的张曼，认真的说道。
    “张主任，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可就走了。”
    田薇薇见对方也不说话，干脆站了起来，就往外走着，“哦对了，我这几天应该还在省城，如果张主任有任何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找我，我肯定过来！”
    “配合政府工作，是每一个公民都应该尽的义务。”
    临走之前，田薇薇还非常客气的补充了一句。
    “嘭！”
    田薇薇一走，气的张曼一拳砸在桌子上，费了这么大功夫，到头来，什么成果都没有。
    不管是秦牧，还是田薇薇，居然都没有取得突破。
    真是该死！
    难不成，这次真的要失败？
    张曼的眼睛里，都是绝望，她本以为这次有副书记支持，有赵家在背后运筹帷幄，是稳操胜券的，结果倒好……毫无希望！
    “叮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张曼随手拿起接听了一下。
    “张曼，你准备一下，秦牧的秘书今晚将送到省里，由你亲自接待，他将供认一些隐秘，特别是秦牧在当县长和县委书记期间，滥用职权的行为，你做好记录，这是最后的机会。”
    电话里传来副书记那沉稳中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
    秦牧秘书！
    江浩轩！
    这是重大突破啊！
    “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做好记录，全程录音录像，保证不会遗漏一个字。”
    张曼激动的都快跳起来，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沉声说道。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副书记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秦牧的秘书指认，这将是最有力的指控，虽然不如私生活直接，但滥用职权只要能坐实，同样能让秦牧完蛋。
    现在就看江浩轩会说什么了。
    ……
    田薇薇出了办公室，到了自己的车上，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现在按照计划行事，对外公布吧！”
    简单的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秦牧在来省城之前，就跟她商量过了，一旦出事，就要开始行动。
    天科集团和秦牧是一体，同进退的！
    秦牧要是完蛋了，那天科集团之前的投资，都将打水漂，单单从这点来看，田薇薇就要想办法，帮助秦牧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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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3章 真是个疯女人

    秦牧依旧坐在纪委特别安排的房间里，虽然外界传闻，纪委有很多小黑屋，而且待遇很差，但秦牧在这里的待遇，其实都还不错。
    有喝的，有吃的，房间的光线倒也还好，有个小窗户，就是稍微无聊了点。
    进来之后，跟张曼谈了一下，除此之外，就一直没有人跟自己聊天了，工作人员进来送了点吃的，喝的，然后就没了。
    越是这么安静，秦牧越是安心。
    原因也很简单，张曼一直没来找自己，就说明，对方一直没有找到能治自己罪的证据。
    但凡找到了，张曼早就来跟自己说了，并且耀武扬威。
    秦牧来之前，就考虑过这些人会从哪方面入手调查自己，无非就是两个方向。
    要么从自己的私生活入手，要么就是从工作作风上入手。
    前者不用说，跟一些女老板，女下属等等。
    后者的话，就只能从自己比较亲近的下属身上入手。
    事实也跟秦牧预测的一样，私生活上，赵亚楠和田薇薇是突破口，但很显然，并没有取得相应的成效。
    那接下来，对方的重点，将会转移到自己的下属身上，寻找工作作风的问题。
    谁会是这次的突破口呢？
    徐璐？韩莹？段泽？又或者是江浩轩？
    秦牧并不知道，眼下，他能做的，就是等了！
    他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在来之前，他就安排了一些事情，或许，是时候动一动了。
    ……
    淮宁，县委大院。
    这几天，淮宁县长朱乐天过的很舒坦，因为，县委书记秦牧不在，他临时执掌大权，一下子就跟土皇帝一样，特别快活。
    大白天的，就把乐宁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闲聊着，顺便再亲热一下，二人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那叫一个亲密。
    “咱们是不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乐宁对于大白天在办公室里这么亲密，还是有些不大适应，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有什么好注意的，以后淮宁县就是我们俩的天下，你不用太小心翼翼的。”
    朱乐天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秦牧都已经被关起来调查了，咱们只管过点舒服日子。”
    这倒也是！
    从乐宁的角度看，秦牧是个有能力的人，并且也有背景，但这次不同，在省城，是别人的地盘，又是在干部培训班上被带走，影响太大了。
    即便最后放出来，估计上升之路都会被打断了。
    在这种情况下，朱乐天有市长的支持，上位估计并不难。
    做了县委书记，那就是一把手了，有什么可怕的？
    “等我做了县委书记，就提拔你做县委副书记。”
    朱乐天都开始畅想起来了，笑道：“等我去市里，当副市长，争取让你当一把手，咱们俩，一起进步。”
    “好，好，那我就先谢谢朱大书记了。”
    乐宁轻笑了一声，打趣着说道。
    “光一句口头上的感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朱乐天嘿嘿一笑，低头凑在乐宁的耳边说了一句。
    “你真坏……”
    乐宁脸颊一红，明显是被朱乐天的话给羞耻到了，“你怎么能这样，大白天的……”
    “我就是要大白天的，在办公室里，多有意境啊……快，快，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朱乐天有些急不可耐的说着。
    “哎……”
    “行吧……”
    乐宁虽然有些羞耻，但还是决定满足对方的小要求，毕竟，人家对自己还不错，升职了第一个提拔自己，就冲这点，她委屈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左右不过三分钟……
    “砰砰砰……”
    两分钟之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屋子里的两个人给吓了一跳。
    乐宁还好，只是朱乐天嘛……
    就有点小激动了，吓的一抖……那叫一个魂飞魄散！
    “谁啊！”
    匆匆忙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朱乐天才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县长，有特殊情况！”
    门外是他的秘书，语气很是慌张。
    “进来吧！”
    朱乐天整理好了衣服，顺便给乐宁擦了擦脸颊，这才朝着外面说了一声。
    真是服了！
    好不容易有一次兴致，居然就被这小子给破坏了。
    还害他在乐宁面前丢了大脸，之前明明都有三分钟的。
    要是等会说不出个所以然，朱乐天肯定要狠狠的批评一顿，年轻人，一点都不沉稳。
    “嘭！”
    秘书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里面还有乐宁，心里一阵咯噔，连忙问了一声好。
    他是朱乐天的秘书，虽然不清楚朱县长和乐宁书记为何那么亲密，但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
    难道自己刚才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真是糟糕！
    但眼下，也顾不上这些了，汇报正事要紧。
    “县长，天科集团那边突然在网上发布了公开信，宣称受到了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的不公正待遇，正在考虑退出整个江州市场，并对淮宁县的投资做放弃处理……”
    小秘书将目前的最新情况给汇报了一下。
    什么玩意？
    朱乐天也懵了，一时有些不大理解，“具体消息呢，给我看看。”
    他不理解，天科集团好好的抽什么疯？
    还退出江州市场？
    脑子坏了？
    “在这里，您看看！”
    秘书拿着手机，将天科集团的那份公开信给调了出来，递给了朱乐天。
    “鉴于目前淮宁县的不公正待遇……我司考虑退出江州市场……”
    朱乐天粗略的扫了一眼，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暗指他这个县长打压企业，借着考察为名，吃吃喝喝，影响企业正常发展……
    “这个田薇薇，真是个疯女人！”
    朱乐天忍不住骂了一句，“我不过就是去了几趟天科集团吗，怎么就成了吃吃喝喝，影响企业发展了？”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还退出市场，当我朱乐天是被吓大的啊？”
    作为县长，去企业考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要他朱乐天没收礼，你一个企业老板，还敢发这种公开信？
    跟政府对抗？
    脑子坏了吧！
    “县长，您不能这么想，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乐宁安慰着，说道：“我们再多了解一下，可不能中了对方的计！”
    “一个天科集团而已，怎么，退出市场，天还能塌啊？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退。”
    朱乐天浑然不惧，一副爱退不退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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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4章 彻底失态

    朱乐天的话，从表面上看，其实也没什么毛病，你一个企业，居然敢要挟政府？
    这不是找死吗？
    没有哪个政府会妥协的！
    这涉及到权威问题！
    但乐宁却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即便朱乐天经常去天科集团检查工作，也不至于就让天科集团退出江州市场。
    最大的可能，是天科集团借题发挥！
    以退出市场的声明，达到其他的目的。
    “县长，你不冷静了。”
    乐宁认真的说道：“你仔细想想，天科集团真的会这么随便退出淮宁和江州市场吗，我怀疑，他们有其他的目的。”
    这……
    朱乐天发了一通火，这会也稍微冷静了一点，说道：“你的意思是，退出市场只是一个说法，其实，他们是要达成其他目的？”
    “对啊！”
    乐宁点点头，“真要是退出市场，那就不会说考虑退出，而是直接退出了！”
    听上去，的确是有些道理！
    “目前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朱乐天看向自己秘书，问道。
    “别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好像秦书记被调查的事情，已经传遍全淮宁了。”
    小秘书想了想，道：“现在网上吵的比较厉害，对秦书记被调查的事情，非常不满！”
    消息泄露的这么快？
    朱乐天听到这个，也只是一阵皱眉，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底层人知道这个消息，又能怎么样？
    能影响省里的决定吗？
    网上吵的再凶，不起任何作用。
    “行了，你先出去吧，暂时多关注一下，有什么情况，再来汇报。”
    朱乐天微微摆手，直接说道。
    “是，县长。”
    秘书听了，这才往外面走去。
    “我总觉得，这是秦牧在幕后推动。”
    乐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说了一句，“天科集团向来只听秦牧的话，这次宣称要退出，八成也是秦牧在暗中授意。”
    “可问题是，秦牧已经被纪委带走了啊，他在省城纪委办公室里，不可能有机会跟天科集团通信的。”
    朱乐天摇摇头，道：“省里那些人是蓄谋已久，对秦牧动手，怎么可能让他有对外通信的机会？”
    “你不要太低估省里这次要动秦牧的决心。”
    是吗？
    乐宁听了，一阵沉默，几秒钟之后又忍不住说道：“万一是秦牧在去省城之前就安排好的呢？”
    去之前就安排好？
    他是神仙啊？
    还能提前预知不成？
    朱乐天压根就不信，微微摆手，说道：“你啊，别把秦牧想的太神了，他又不是神仙，更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再说，只让一个企业退出市场，能顶什么用？”
    这……
    乐宁一下子还真的无力反驳。
    她也不明白，让一个企业退出市场，能起什么作用？
    难不成，退出江州市场，还能影响省城的纪委办案吗？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不管这些了，我们坐下歇会。”
    朱乐天的心情有些烦躁，拉着乐宁就坐了下来，想着刚才丢了脸，现在找补回来。
    “嘭！”
    “县长，不好了！”
    还没等朱乐天有所行动呢，办公室的大门被秘书一把推开。
    空气在这一刻几乎是凝固了！
    三双眼睛，全都写满了震惊。
    “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沉稳，天都没塌下来，你慌什么？”
    朱乐天都快气炸了，站起身，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他恨不得把这秘书一脚踹飞。
    没有分寸和礼貌的家伙。
    “出什么事了，赶紧说吧！”
    倒是乐宁略显冷静，与其在这个时候发火，不如问问对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正好岔开话题，避免更多尴尬。
    “县长，乐书记，县委大院外面来了好多的人，说是为秦书记喊冤的。”
    小秘书赶紧把最新情况说了一下。
    什么玩意？
    外头来了人为秦牧喊冤？
    朱乐天和乐宁对视一眼，都赶紧走了出去，想要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等他们出去，其他县委常委基本都走到了院子里，很明显，来了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委大院。
    朱乐天走在最前面，后面则是一众县委常委，一走到大院外面，就看到了十几个人，被匆匆赶来的派出所民警拦住了。
    “县长，这些都是听说秦书记被调查了，来县里找各位领导，想通过领导，往上传达一下他们的声音。”
    公安局长霍波也赶了过来，了解完情况，就跟朱乐天匆匆汇报了一下。
    “传达什么声音？”
    朱乐天反问道。
    “他们都坚信秦书记是被冤枉的，并且手写了一些书信，想请您转交给省里的领导。”
    霍波解释了一句，然后把手头上的书信，给朱乐天看了一下。
    “简直是胡闹！”
    朱乐天一阵生气，然后走到一众群众跟前，说道：“各位淮宁县的父老乡亲们，秦书记接受调查，是组织程序，你们这么做，是在扰乱正常调查流程，请你们现在就回去，不要再干扰纪委办案了！”
    “秦书记有没有问题，你们说了不算，你们在这里聚集，是在干扰政府工作，不要再聚集了，快走快走！”
    说完，还不停的挥着手。
    “霍波，你带人，把这些人全都弄走，不能在县委大院门前聚集，像什么话，这里不是菜市场！”
    朱乐天大声的说着，心情非常的不爽。
    一个秦牧，才刚刚接受调查两天，最后消息都没出来，这帮人就急着来求情，什么意思？
    他秦牧的威望就那么高？
    他秦牧就这么得民心？
    “县长，我试试，这些人都很犟，年纪也不小了，只能劝返。”
    霍波一阵为难，连忙说道。
    “这是命令！”
    朱乐天冷冷的说道：“连这么点人都赶不走，你就跟县委辞职吧！”
    今天的一摊子事，让朱乐天正处于气头上，加上当了几天的一把手，这脾气也上来了，一激动，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一把手了。
    这么说，听着是很霸气！
    但同样很危险！
    因为在旁边，已经有不少手机在录像，将朱乐天说的每一个字，全都拍了下来。
    一个做领导的，在人前连自己脾气都控制不住，是很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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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5章 不许吹秦牧

    “县长，您注意着点！”
    乐宁一发现那些正在拍照的人，立马就觉得有些危险，连忙扯了扯朱乐天的衣服，想要提醒一下对方。
    “注意什么注意？”
    “身为一名公安局长，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要是他，都不好意思继续留在岗位上了。”
    朱乐天压根没意识到问题，只沉浸在一把手的权力享受中，在他看来，自己目前是一把手，谁有问题，那都能狠狠训斥一顿。
    管你是公安局长，还是副县长，全都是自己的训斥对象。
    “霍波，我就问你，能不能把这些人全都弄走？”
    朱乐天将矛头对准了霍波，大声质问了一句，“我给你十分钟，全部赶走，否则，你给我滚出公安局。”
    他对这位公安局长，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对方也是副县长，是县政府党组成员，理论上，本就属于自己管辖，但自己担任县长以来，这个霍波对自己可并不客气，相反，一直都跟秦牧走的很近。
    如今秦牧不在，没人护着你，我这个代行一把手权力的人，自然要借机狠狠训斥一顿了。
    疯了！
    真的疯了！
    乐宁听完，眼前一黑，朱乐天的老毛病又犯了，稍微一得势，就不饶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此训斥霍波，是完全不给人家面子，同时，也把他自己尖酸刻薄的一面给展现了出来。
    得不偿失啊！
    平时也就算了，今天这么多人，还有人在偷拍，朱乐天真是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其他县委常委们都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道道异色，他们也都知道朱乐天这么说话有问题，但谁都没有上前劝阻。
    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很明显，朱乐天就已经开始疯狂了，这就是灭亡的前兆。
    “县长，我这就去办！”
    霍波被训得跟一条狗一样，但对方是县长，是领导，他除了照做，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回了一句，然后就一挥手，领着一群警察走上前，开始对这些群众进行劝返。
    “县长，我们是来为秦书记喊冤的。”
    “请您花点时间，听我们说说话吧！”
    “县长，我们真的有重要事情和您说。”
    ……
    一群警察开始驱赶，十几个人全都开始喊了起来，妄图想留下来，和县长朱乐天对话。
    但朱乐天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压根没搭理这些人的请求。
    毕竟，在朱乐天眼里，这一帮人算个屁！
    一群底层农民工罢了，搭理这些人，不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你过来！”
    乐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拉着朱乐天走到一边，说道：“你疯了啊，你这么对待这些人，被宣传出去，你的形象就彻底毁掉了。”
    宣传出去？
    朱乐天一阵皱眉，下意识的说道：“你觉得这是一场故意安排的局？”
    “要不然呢，你动动你的脑子想想，旁边那么多手持手机拍照录像的人，是偶然吗？”
    乐宁沉声说道：“我现在都怀疑，天科集团的退出市场声明，这些人过来聚集发声，都是秦牧在幕后操控，其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都是秦牧在操控？
    不可能！
    朱乐天依旧不信，摇摇头，道：“你别吹这个秦牧了，我就不信，他什么都能做到未卜先知。”
    “这次省纪委对他出手，事先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他完全被蒙在鼓里，如今又被省纪委软禁起来，他拿什么操控？”
    还这么固执？
    真是服了！
    乐宁算是发现了，朱乐天像是有一股执念，就是不愿意相信秦牧很优秀，很有能力。
    “不过你有一点说的很对，这些瞎拍的人，肯定会毁坏我的形象，我不能让他们拍了视频到处乱发。”
    朱乐天不想承认秦牧很优秀，但乐宁说的另外一点，他是比较认同的。
    “霍波！”
    朱乐天朝着不远处指挥赶人的霍波喊了一声。
    “县长！”
    霍波只能匆匆赶了过来。
    “再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把这些在旁边偷拍的人的手机和摄像机给收了，删除里面所有关于今天的画面，一个视频、一张照片都不允许泄露出去。”
    朱乐天冷冷的说道：“怎么样，这个任务，能不能完成？”
    “是，我这就去办！”
    霍波扫了一眼，当即回了一句，就去办了。
    如果这个任务是秦牧交代的，霍波肯定会说：保证完成任务，但现在这个任务是朱乐天下达的，霍波的回答也有些不同，只是说了这就去办，说明什么？
    说明霍波会做，但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呢，那就不知道了。
    有些时候，不同的回答，也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你刚把人家狠狠训斥一顿，现在又让他做这么重要的任务，你不担心他故意把视频和照片泄露出去啊？”
    乐宁看着朱乐天的操作，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朱乐天微微一笑，“他敢泄露，就给了我处罚他的理由，更何况，这种视频即便要发出去，也得经过网络审核，我们再从那边卡一下就行了。”
    这倒也是！
    乐宁听了，觉得也有点道理，就没有再去纠结。
    在民警的努力之下，十几分钟之后，原本聚集在县委大院门口的一群人，全都被赶走了。
    那些拍照拍视频的人，基本上都被民警控制住了，要求上交手机和摄像机，挨个检查，有今天相关视频的统统删除。
    一场看似是群体性危机的事件，在朱乐天的强力弹压之下，就彻底结束了。
    “难怪人人都说，县委书记在县里，那就是土皇帝，拥有绝对权力，今天小小的感受一下，真是让人身心愉快啊！”
    回到办公室，朱乐天跟乐宁忍不住感慨的说了一句，“我一定要做县委书记，扎扎实实的当一回一把手，做这个土皇帝。”
    你？
    乐宁之前的确觉得朱乐天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能力，但现在嘛，她有些没底了，就刚才处理危机事件那个失态的样子，毫无城府，一点都不冷静。
    别说当一把手了，就是做个县长，都有些欠缺！
    但这些话，她不好说出来的，因为只要说了，肯定会打击朱乐天的自信心。
    “叮铃铃……”
    没等乐宁说话，朱乐天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
    “朱乐天，你是饭桶吗，干什么吃的，淮宁县的企业是怎么回事，你还没有解决？”
    朱乐天刚拿起电话，里面立马就传来一阵痛骂声。
    “市……市长，您这是怎么了？”
    朱乐天被骂的浑身一颤，有些迷茫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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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6章 一件接着一件

    朱乐天真有些迷茫，市长这一声骂，有些莫名其妙的，一时真没想起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怎么，你这个县长，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里的邱向前明显非常不满意，冷冷的说道：“天科集团的退出是怎么回事？你弄清楚了吗？”
    “市长，您说这个事情啊，天科集团肯定是吓唬人的，他们在淮宁县投资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说退出就退出，今天刚发布的声明，我看可以先晾他们一下，不用太较真的。”
    一提起天科集团，朱乐天就反应了过来，连忙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其他企业呢？”
    邱向前的声音依旧很冷淡，“不光天科集团，淮宁县最近一年的投资企业，全都在考虑撤出江州市场，退出淮宁。”
    “朱乐天，你作为县长，目前县委县政府的临时负责人，我给你十二小时的时间，弄清楚状况，并且稳住所有企业。”
    什么？
    其他企业也在考虑退出淮宁？
    这个消息，让朱乐天有些懵。
    “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搞清楚状况，并且解决问题。”
    朱乐天不敢迟疑，连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说完，电话那头的邱向前已经挂掉了电话。
    “来人！”
    朱乐天直接把自己的秘书喊了进来，要求对方立马搜集关于其他企业退出淮宁的事情。
    “奇怪，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人汇报？”
    朱乐天吩咐完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连市长都知道了，结果自己这个事情发生地的县长，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
    “有没有可能，下面的人都知道，但并不想跟你汇报呢？”
    乐宁一下子就看透了问题的本质，直接说道。
    这……
    朱乐天瞪大着眼睛，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他虽然是县长，但不管是县委，还是县政府，他的话语权很小，下面的人要是有心想瞒报，他还真的无法知道具体情况。
    “来人！”
    朱乐天阴沉着脸，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县长！”
    小秘书又从外面走了进来。
    “去通知一下，十分钟之后召开县委县政府扩大会议，处级领导，全部到场，我要开会。”
    朱乐天吩咐了一下。
    时至今日，他必须要强调一下自己的权威，另外，也要跟淮宁县委县政府的那些人说一说，秦牧已经被纪委调查了，让这些人认清现实，如今的淮宁县，是自己在当家做主。
    甚至，自己有市长的关系，很快就能成为一把手，也不一定。
    继续跟自己作对，等自己上位，把这些人全都处置了。
    “县长，马上下班了，这时候还要开会吗？”
    小秘书看看时间，都快六点了，还通知开会？
    “怎么，你在质疑我的话？”
    朱乐天一阵不满，“别说马上下班，就是已经下班了，也全都给我喊回来，我现在是县委县政府临时负责人，我的话，就必须听，明白了吗？”
    “好的，县长，我这就去通知。”
    小秘书没办法了，只能领了命令，下去通知。
    “这才有点像县委书记的样子。”
    乐宁微微点头，说道：“等会在会上，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放心，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朱乐天点点头，“软硬兼施嘛，反正就是要让这些人认清现实，秦牧有可能回不来了，再跟我作对下去，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乐宁听了这话，微微点头，有省委的工作经验，在会议上说什么话，朱乐天肯定比较清楚，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去看看。”
    朱乐天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即领着乐宁一起，往会议室走了过去。
    但朱乐天显然低估了秦牧对淮宁县的影响力，也高估了他这个临时一把手的权威。
    十分钟的时间一到，偌大的会议室里，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很是尴尬。
    县委这边，只有县委副书记高强、纪委书记乐宁、县委办主任程刚，以及政法委书记曾肃。
    而县政府这边，除了县长朱乐天，就只有一个副县长刘丰，像徐璐、韩莹、段泽等人，一个都没看到。
    “其他人呢？”
    朱乐天的脸色无比难看，直接点了程刚的名，“程主任，你是县委办主任，县委会议，理论上，你是负责通知的，没有通知到位吗？”
    “县长，我都通知了，但同志们好像都……都有一些事情，一时来不了。”
    程刚连忙解释道。
    有事情来不了？
    扯淡！
    刚刚都在下面看热闹，仅仅过了半个小时，人就都不见了？
    “县政府的人也缺席这么多，怎么，我召集开会，就都不来了？”
    朱乐天一拍桌子，怒声说道：“去通知，现在就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人不齐，就不开始！”
    朱乐天是在赌一口气，赌这帮人不敢彻底撕破脸。
    说白了，今天不光是一个会议的问题，更多的，是脸面的问题。
    朱乐天不争这口气，即便秦牧回不来了，他这个县长，也不会有任何的权威。
    所以，他无路可退！
    必须赢！
    在朱乐天的要求之下，程刚这个县委办主任，只能又去挨个通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之后，人依旧没有来，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朱乐天心里忐忑，但只能硬着头皮等下去。
    “县长，市长的电话来了，请您去接。”
    一则电话的到来，打乱了朱乐天的安排。
    又来电话？
    朱乐天皱着眉头，只能暂时出了会议室，接到了市长的电话。
    “市长，您……”
    “朱乐天，你是干什么吃的，淮宁县的民众都到江州市委大楼堵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车了，还要跟市委喊冤，你们淮宁县的头头脑脑们，到底都在做什么？”
    邱向前的声音明显是真的很生气，他就是不理解，短短一天的时间，淮宁县为何有这么多乱子，关键县里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动向，什么事，都得他这个市长亲自去问。
    邱向前真的很怀疑，这个朱乐天之前在省委是干什么吃的，能做到处级干部，省委领导都是眼瞎吗，提拔了这么个玩意？
    不是在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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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7章 不要强调困难

    淮宁县的人去市委堵领导的车？
    朱乐天听到这里，大脑一片空白，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已经算是很严重的群体事件了！
    出点什么事，他这个淮宁县长的帽子，都要被一撸到底！
    “市长，我这就安排人去把他们接回来。”
    朱乐天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说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后续的，绝对不会再给市委领导增加麻烦！”
    “你已经增加了！”
    邱向前的声音很冰冷，说道：“你不光要把人平稳接回去，还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除了这个，企业那边也要做好善后工作！”
    “十二个小时之内，淮宁必须全部稳定，再有乱子，你可以收拾铺盖，滚出淮宁了。”
    “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嘟嘟嘟……”
    电话被挂掉，朱乐天站在原地，足足缓了十分钟，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嘭！”
    “该死！”
    朱乐天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之前一直对乐宁的话嗤之以鼻，一直不相信这所有的一切是秦牧在操控，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了。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并且，这些事情的发生，太快了。
    完全不给他有任何的反应和了解时间！
    当然，除了这一点，还有一点，让朱乐天坚信，这些事情和秦牧有关。
    那就是淮宁县一众领导干部的态度。
    自己通知开个会，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无视，直接不过来，从表面上看，是不服从自己这个临时一把手的领导，但深层次的原因，只怕是想拖住自己。
    说白了，只要让淮宁县一直乱下去，就能凸显出秦牧的重要性。
    等省纪委那边暂时没找到秦牧的问题，就不得不把秦牧放回来主持大局了。
    这真是一招险棋！
    一般人也真的不敢用，但这个险棋，恰好符合秦牧的风格。
    想通这些，朱乐天就起身，前往了会议室。
    跟之前一样，依旧有大部分的领导干部没有过来。
    “不等了，现在开会！”
    朱乐天坐在原本属于秦牧的位子上，直接说道。
    哦？
    现在要开，不等那些人了？
    “县长，其他的同志兴许还在赶过来，我们要不再等等？”
    县委办主任程刚连忙提醒了一句，“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时间，人来齐了，您也好发号施令。”
    要是没有刚才那通电话，朱乐天听着程刚的话，或许会觉得程刚是个准备向自己靠拢的干部，还能提醒自己其他同志要过来。
    但现在嘛，在朱乐天眼里，程刚才是最坏的，明显是想拖延时间！
    自己晚一点开会，晚一点拿出解决方案，自己就有可能控制不住目前的淮宁县，到时候，出了乱子，自己就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这个程刚，表面好心，实在暗藏祸心。
    就是想要害自己！
    “不等了。”
    朱乐天微微摆手，道：“其他同志那么忙，不来也罢，我今天来，就是布置一些任务！”
    这就想通了？
    程刚和高强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他们都以为朱乐天会坚持之前的，让所有人都来齐了才开会。
    没想到，去接了个电话就不纠结人齐不齐了。
    这是领悟到了？
    “霍波同志！”
    朱乐天不再迟疑，直接喊道。
    “县长！”
    霍波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淮宁县有不少人不识大局，跑到市委去堵领导的车子，给领导工作都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影响非常恶劣，现在我要求你，立马带人过去，把这些刁民带回来，严加看管，不允许他们再踏出淮宁县一步！”
    朱乐天语气严肃，仿佛是在下达什么作战命令一样。
    大概是太兴奋了，连刁民这种字眼都说出来了。
    “县长，这……这么做合适吗……他们如果没有违法，我……我们看管起来，不是在限制人身自由吗？这不符合我们的办事规定吧！”
    霍波可不傻，在这种时候，他要问清楚，免得以后他要背锅。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他们胡闹，不应该管管吗？”
    朱乐天满脸不在乎，冷冷的说道：“霍波同志，你不要太死板，要灵活变通，这帮刁民，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负面影响，去市委大楼堵截领导，多丢人啊！”
    “我命令你这么做，必须把这些人都抓回来，看守好了，明白了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霍波这个公安局长也没有办法再反驳了。
    “县长，我这就带人去市里看看。”
    霍波心里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像这种去市里闹事的，人比较多，要想集中带回来，一般也只有靠警察了，谁让他们人多又是强力部门呢！
    安排完了这件事，朱乐天继续下一个问题。
    “高强同志，刘丰同志！”
    朱乐天开口说道：“目前淮宁县的一些企业在酝酿要退出淮宁市场，辛苦你们二位，现在就跟我们去找这些企业，好好谈谈，寻找问题！”
    “没问题，一切听县长的吩咐。”
    “我们都有时间，随时可以出发。”
    高强和刘丰都是一口答应，反正只是去辅助一下，自然是可以的。
    “县长，那我呢？”
    乐宁等半天，也想做点事情，立马喊了一声。
    “我的确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朱乐天想了想，然后把乐宁喊到一边，吩咐了起来，“你现在就调查秦牧和这些企业之间是不是存在一些利益瓜葛，特别是天科集团为首的那些企业。”
    “这些我其实都调查过，没发现什么问题。”
    乐宁想了想，如实的说道。
    她和朱乐天是同一阵营的，早就秘密调查过这些了，可惜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
    “没问题，也得给我找出问题来！”
    朱乐天恶狠狠的说道：“我就不相信，他秦牧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世界上，压根就不存在完美的人。”
    “咱们是一起的，我要是玩完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的，所以，你不要跟我强调困难，我只要结果，你是纪委出身，难道不会编点问题出来吗？”
    “市长已经跟我下了最后通牒，十二小时，稳定淮宁，否则，我就要完蛋了。”
    “为了我们俩的未来，你必须要找到秦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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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8章 牺牲自己成全秦书记

    乐宁站在原地，看着朱乐天的背影，心头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这个动摇，是对他们的未来动摇。
    跟着朱乐天这种人真有前途吗？
    之前在省里工作，朱乐天展现出来的，是无比睿智的工作能力，深受领导信任，怎么到了淮宁，处处不顺，跟秦牧竞争，也是处处落于下风，毫无顺风的时候，一直在被动挨打。
    今天处理各种突发的情况，更是将朱乐天的临机应变能力的短板，暴露的彻彻底底。
    在乐宁看来，朱乐天的能力，远远够不上当县委书记，即便勉强当上了，迟早也会因为一些错误而落马。
    至于最后交代的这个任务，更是让乐宁觉得不可理喻，想让自己制造假罪证，诬限秦牧？
    是不是有些侮辱自己的身份了！
    一旦事情败露，谁会承受最大的恶果？
    那肯定是自己这个纪委书记！
    等于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这样的人，不管是作为自己男人，还是作为领导，都有些靠不住。
    或许……自己是时候找个新靠山了？
    乐宁的心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在淮宁这边正紧锣密鼓的处理着各种突发事件的时候，省里，也在做着最后的冲刺。
    秦牧秘书江浩轩，已经被带到了问询室，坐在他面前的，是第一纪检监察室副主任张曼。
    “小江同志，你跟秦牧书记很熟悉吧？”
    张曼主动开口，笑着问道，态度非常的客气，像是邻家姐姐一样。
    “是，我之前在县府办工作，是秦书记一手提拔我的。”
    江浩轩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那在你眼里，秦牧书记是个什么样的领导？”
    张曼也不着急，慢慢的问道。
    “秦书记为人正直，有原则有底线，对自己同志非常照顾，工作上一丝不苟，可以说是我认识的所有领导干部里的模范。”
    江浩轩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夸起了秦牧。
    额……
    什么意思？
    你不是来举报秦牧有工作作风问题的吗？
    怎么还夸起了秦牧？
    你走错片场了吧？
    张曼的心里一阵无语，这小子，在逗自己玩吗？
    “小江同志，你应该知道你来我们这里的目的吧？”
    张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再不说点感兴趣的，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我知道！”
    江浩轩微微低下了头，应了一声。
    “那就说点我感兴趣的吧！”
    张曼松了一口气，略微期待了起来，她只想听有关于秦牧的爆料和指控。
    “我这次来，要举报一个人！”
    江浩轩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举报谁？”
    张曼迫不及待的的问了一句。
    “举报淮宁……县委办江浩轩！”
    在张曼的迫切期待眼神中，缓缓说出了自己的举报对象。
    什么玩意？
    举报江浩轩？
    你自己举报自己？
    干什么？
    脑子有问题？
    “江浩轩，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张曼气的都差点把面前的杯子给摔了。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就是要自己举报自己。”
    江浩轩淡淡的说道：“我举报自己犯了错误，因为一时糊涂，和江都药业的总经理秘书陈香香谈恋爱，泄露了政府机密，并且还没有忍住诱惑，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并且被对方抓住了把柄！”
    “请纪委同志对我严厉惩治！”
    江浩轩一番话说的无比诚恳，像是在请求纪委给他处罚一样，这跟其他人有着太多的不同。
    张曼坐在椅子上，心里一片死灰。
    本以为，江浩轩的到来，是援助，是拿下秦牧的重要节点，结果呢？
    这小子只字不提秦牧的事情，相反，还直接把自己的问题，全都揭露了出来。
    很明显，这是要牺牲自己，挽救秦牧！
    秦牧的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啊？
    居然能让这些人前仆后继的为他牺牲？
    “江浩轩，你还年轻吧？”
    张曼认真的说道：“你交代了这些问题，你知道意味着你会有什么结局吗？”
    “我知道！”
    江浩轩点点头，“无非就是被开除公职呗，这辈子都做不了官了！”
    “都知道你还要这么做，你觉得，值吗？”
    张曼反问道。
    “值！”
    江浩轩的语调忽然就拔高了，甚至还带着笑容，说道：“只要能救下秦书记，那就肯定很值！”
    “牺牲我一个，无伤大雅，救下秦书记，那将对淮宁县的发展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他一人，就能造福几十万人民，我能稍微做点贡献，那是我的荣幸！”
    疯了！
    张曼无言以对！
    她竟然在江浩轩的眼睛里看到了大义和信仰的光芒。
    秦牧也太可怕了，居然能让手底下的人如此信任他？
    “你们趁早放了秦书记吧，他没有任何的问题，你们也无法对秦书记产生任何的伤害。”
    江浩轩的神色忽然就坚定了起来，“我有问题，你们尽管查我好了，我什么罪都认。”
    审到这个份上，张曼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审问的必要了。
    一个当官的，连自己的所有前途都可以舍弃不要，那就失去了可以要挟的把柄。
    江浩轩就是无敌的！
    张曼缓缓站起身，走了出去，站在窗户边上，吹了吹凉风，尽量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才到了副书记的办公室，将刚刚的情况给汇报了一下。
    “这个邱向前，真是会坏事！”
    “他不是说已经搞定了这个江浩轩吗？”
    “搞半天，人家是来主动承认的，耽误了宝贵的时间！”
    ……
    副书记忍不住一阵吐槽，要不是邱向前说江浩轩会指认秦牧，他们也不会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江浩轩身上，导致其他的方面都停止了调查。
    结果倒好，江浩轩临阵倒戈，压根没有对秦牧造成致命一击，这让他们其他的线索都断了。
    “张曼，再想想办法吧！”
    “或许，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你要是真想不到什么法子的话……”
    “副书记，再给我点时间，我要去调查秦牧，我不接受这个结果！”
    副书记刚想说，要真没有也就算了，但张曼明显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到手的功劳，就这么废了，还要继续调查！
    “那你去吧，时间紧迫，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副书记微微点头，也没有阻止，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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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9章 二虎相争

    江浩轩临阵倒戈的消息，让各方全都沉寂了下来。
    因为这个结果，让他们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一个官场中人，宁愿牺牲自己的前途，也要保住自己领导的前途，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当然，自古以来，有不少士为知己者死的案例，可在现代，在官场，这种太少见了。
    加上秦牧和江浩轩之间，的确存在提携和知遇之恩，但时间毕竟不算特别长，仅仅一年半的时间，为何就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呢？
    完全不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了？
    原本最有把握的一环，失了效，摆在张曼面前的的路子，又少了一个。
    想拿到秦牧的问题，只剩下一个方向！
    秦牧和企业之间是否存在违规操作？
    比如利益输送？
    那么多企业集中落户淮宁，是否存在某些特殊原因？
    这是张曼唯一能找到的路子了。
    当然，她也的确找对了，真要找秦牧身上的问题，也只有从这点入手。
    只是可惜，她的时间不多了。
    毕竟，淮宁县，离了秦牧，已经要出乱子了，省里无所谓，但市里，已经要撑不住了。
    因为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关于淮宁县长大发雷霆驱赶人民群众的视频，开始在网络上传播。
    朱乐天已经彻底成了全市的大红人，再这么发酵下去，肯定要传遍全省。
    为此，一次针对淮宁县舆情处置的市委常委会正式召开。
    “同志们，淮宁县近期的乱象，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市委书记李国斌主持会议，沉声说道：“大家都说说，再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市委只怕都要受到牵连了。”
    “我觉得不用太着急吧！”
    邱向前扫了一圈，缓缓说道：“乐天同志是有些心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并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目前还可以再观望一下的嘛！”
    这次的事情比较特殊，邱向前不敢怠慢，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市长说的是，乐天同志性情急躁了点，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现在的舆论有些过于严苛了点，咱们可以冷处理嘛，不用太着急。”
    常务副市长张雄紧随邱向前的步子，跟着表态。
    “身为一县之长，不把人民群众放心里，还那么的凶悍，不讲道理，不讲人情，太没有礼貌了。”
    市委秘书长郝成双立马就表达了不同的意见，认真的说道：“我看，还是秦牧同志稳重，不如让秦牧同志回来吧，他坐镇淮宁，才能把目前的问题给解决了，天科集团那些企业，才能留在淮宁，继续造福人民。”
    “秦牧同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组织部长陈文华同样说道：“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把秦牧同志扣在省纪委，连个消息都没有吧？”
    “他是江州的干部，是淮宁县委书记，不管犯了什么事，都得有个说法。”
    市纪委书记方秀同样说道：“淮宁县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必须让秦牧回来主持大局，书记，市长，您二位是不是也要跟省里问问，要是有问题，就尽快公布，如果没问题，就尽快放人，像现在这样，算怎么个意思？”
    “秦牧的问题，姑且不论。”
    市委书记李国斌一看这个会议的论调有些乱了，连忙站出来说道：“今天讨论的是朱乐天同志的问题，我的想法是，由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组成联合调查组，针对淮宁的情况，做个全面调查，必须弄清楚所有的真相，然后再考虑对朱乐天同志采取措施。”
    派遣联合调查组？
    邱向前皱起了眉头，他很清楚，一旦真的派过去了，朱乐天等于就没了。
    对方手上，同样有了一些市委市政府领导的问题，一旦被调查，谁知道这个傻子，会不会全都交出去？
    邱向前可不敢冒这个险！
    “书记，我看为时尚早吧！”
    邱向前有些急躁了，第一个开口，“目前只是网上的一些议论而已，您不用太看重的。”
    “现在是信息化时代，随便一点小事，在网上都能掀起风浪，并且容易被曲解，我们要相信乐天同志，他是从省里下来的，深受省领导的信任和认可，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这是真急了！
    李国斌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他来江州这两年，和邱向前打过很多次交道。
    但邱向前像今天这样的急切表态，还是头一次。
    这只能说明一点：朱乐天就是个突破口！
    一旦朱乐天出问题，势必要影响江州大局。
    越是如此，李国斌就越想打开这个缺口。
    “向前同志，我倒不是不相信省领导的眼光，但眼下，网上舆论愈演愈烈，我们江州市委要是一点行动都没有，只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李国斌认真的说道：“我们作为领导干部，就是要时刻把人民群众放在首要位置，现在淮宁的人民群众受到了威胁，我们难道要坐视不理吗？”
    “书记，您这话就有些夸张了。”
    邱向前没有任何的迟疑，继续说道：“只是一次群体事件没处理好而已，我们要给自己同志多一点耐心和信心，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误而彻底打死。”
    “对自己的同志是要多点耐心，但也要分情况。”
    李国斌强硬的说道：“乐天同志这是犯的原则问题，我觉得，有必要严查。”
    整个会议室里，沉寂的可怕，只有市委书记和市长二人的争论声音。
    其他市委常委都沉默了。
    当然，他们也是真的惊呆了，第一次看到市委书记和市长，如此较真的争论。
    往常，基本都是保持一定的默契的。
    可今天呢，像是完全失控了一样。
    他们都很好奇，到底谁能说服谁呢？
    “嘭嘭嘭！”
    这时，会议室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李国斌的秘书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脸色无比严峻，径直走到了李国斌的面前，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会议室的氛围，再次紧张了起来，他们都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书记的秘书径直闯入市委常委会的会议室里。
    八成，是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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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0章 你有些心急了

    市委常委会，作为全市级别最高的会议，理论上，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闯入。
    即便是市委书记的秘书都不行！
    但对方这次闯进来了，只能说明一点：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发生，必须第一时间跟市委书记汇报。
    毕竟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非特殊且严重的情况，他肯定不会闯进来。
    “嘭！”
    “这个朱乐天，真是无法无天了！”
    “必须严惩！”
    秘书汇报完了，径直走了出去，但李国斌却是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同志们，就在刚刚，淮宁县再次爆发群体事件，三十来名群众在县委大院里，想跟朱乐天反应情况，结果后者不但不听，还指挥部分公职人员殴打群众，性质极其恶劣，我看，淮宁县的情况，已经到了必须整治的地步了。”
    完了！
    邱向前听着这些话，心头一阵无奈，整个人都有些浑身无力了起来。
    这个朱乐天，是真的不争气啊！
    自己是为他百般狡辩，就为了争取一下时间，结果倒好，这家伙又给自己惹了那么多麻烦出来。
    “向前同志，你怎么看？”
    李国斌转过头来，看向邱向前，问道。
    我还能怎么看？
    都这个时候了，邱向前要是还反对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之前还可以说给朱乐天一次机会，现在又出了重大问题，自然不可能再给机会了。
    “我没意见，淮宁县的情况，的确需要彻底查清楚了。”
    邱向前微微点头，直接说了一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辛苦方秀同志，亲自跑一趟吧，文华同志，你那边抽调点人手，加入联合调查组，针对淮宁县的情况，做个全面了解。”
    李国斌不再犹豫，开始调兵遣将。
    “好的，书记！”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方秀和陈文华一口答应了下来。
    有了最后结果，市委常委会也就开到这里了，李国斌返回了会议室，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好，我是江州李国斌，有重要事情，想和省长通个电话。”
    李国斌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秦牧在省里，都两三天了，始终没个结果，如今有这个契机在，他要跟省长反应一下。
    省长之前来江州，去过淮宁，对秦牧的工作非常认可，要是他能过问一下，秦牧肯定出来的更快。
    “李书记，您稍等，我跟省长汇报一下。”
    电话那头是省政府办公厅，直接说了一句。
    “好的！”
    李国斌一口答应，以他的级别，肯定是没办法直接打通省长办公室电话的，毕竟，权限还不够。
    等了两分钟，电话就接到了省长那边。
    “国斌同志，你是来问秦牧同志情况的吧？”
    电话里，省长薛超倒是一下子猜出了李国斌的来意。
    “省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李国斌苦笑一声，道：“主要秦牧同志被纪委同志带走三天了，始终没个说法，现在淮宁县里又出了一些非常严重的事件，特别需要秦牧同志回来主持大局！”
    “省长，您看……”
    “你是想让我跟纪委那边问问，是吧？”
    薛超反问道。
    跟好领导打交道都是这样，话都不用完全说透，就能表达清楚意思。
    “是的，省长，我这人微言轻，您就不一样了，况且，您对秦牧同志比较了解，他这次，纯粹是被冤枉了。”
    李国斌连忙补充了几句。
    说完，电话那头稍微有了点沉默。
    “国斌同志，你有些心急了。”
    十秒钟之后，薛超的声音才传过来，“按你所说，秦牧同志没有任何问题，既然这样，那就让纪委那边查一查吧，查清楚了，也能还秦牧同志一个清白，不是吗？”
    这……
    省长不想帮这个忙？
    李国斌一阵着急，眼下，只有省长开口，才能让秦牧早点解脱了。
    “省长，主要是淮宁这边，也确实需要秦牧回来主持大局，没有他，淮宁容易出乱子的，这也是站在大局上考虑的。”
    李国斌只能通过别的事情，来强调秦牧的重要性，希望省长能出手一次。
    “怎么，全江州的干部就没有一个能临危受命，解决淮宁危机的吗？”
    薛超不满的说道：“国斌同志，你这个说法，我很不满意，秦牧同志的能力是很强，但也没有到不可替代的地步，我希望，你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不要为了一个秦牧，屡次三番，破坏你的原则和底线，明白了吗？”
    “嘟嘟嘟……”
    话一说完，薛超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声音，让李国斌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不得不承认，省长的拒绝，是他的预料之外的。
    因为薛超之前就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对秦牧同志很欣赏，很认同，流露出要提拔的态度，但现在这个时候，却又如此的冷漠，连问一下纪委，都不愿意？
    是不是过于决绝了点？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有点道理，究其原因，是李国斌找的理由不够充分。
    纪委既然敢调查，那就是得到授权的，并且有怀疑的方向，目前没出结果，省长去过问，未免有些施压的嫌疑。
    其次，淮宁出现问题需要秦牧，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正如省长所说，全江州就找不到第二个有能力的了？非他秦牧不可？
    “看来还是自己低估了省长的原则性。”
    李国斌叹息一声，捏着电话，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京城的秦老通个电话？
    但转念一想，人家那个级别，难道就不知道江南发生的事情吗？
    肯定知道！
    人家亲爷爷都能如此沉稳，自己这个外人还如此着急，有必要吗？
    “算了！”
    “他们都不急，我急什么？”
    “秦牧那小子八成有后手，不管他了。”
    ……
    李国斌索性也不管了，这事情，就任由发展吧。
    省城，纪委办公大楼。
    外面乱成一锅粥，可这里面，依旧非常的安静，特别是秦牧，待着的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嘭！”
    这时，大门忽然打开，张曼拿着一叠资料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多了点笑容。
    “秦牧，你这两天，很无聊吧？”
    张曼径直坐在了秦牧的对面，笑着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搜集资料去了，耽误了点时间！”
    “不无聊，这里很安静，我很喜欢。”
    秦牧微微摇头，随口说道。
    “喜欢就好，你可能还需要待一段时间。”
    张曼一边翻开资料，一边说道。
    “我觉得不一定。”
    秦牧却是笑了笑，“也许你马上要放我出去了。”
    放你出去？
    做梦！
    张曼嗤笑一声，“淮宁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目前都在有序控制之中，你想通过这些小手段，让我们被迫放你出去吗，你就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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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1章 你可以放弃了

    淮宁的事情都发生了，还不能放我出去？
    秦牧听着这话，心里也是一沉。
    这次来省城，他的确是做了一些安排的，比如天科集团会联合其他企业，做出声明，引起市委和省委的重视。
    其次，淮宁部分人民也会行动起来，前往县委和市委，向各位领导反映情况，给予一定的压力。
    以秦牧目前在淮宁的威望，这种事情，基本都不用动员的，民众们的自发行为。
    难不成，这两件事，都不能让一些领导重视起来，从而让自己出去解决问题？
    又或者，朱乐天的个人能力都可以解决那些问题了？
    秦牧有些迟疑！
    “既然张主任这么不想让我出去，那就继续调查吧！”
    秦牧缓缓说道：“只是不知道，张主任究竟调查出了什么呢？”
    秦牧敢来省城，除了因为留下了一些后手之外，其根本，是对自己有很足的自信心，自信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不管省纪委怎么调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这个张曼，已经把自己留在这里三天了，始终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再待两天，要是还没有进展，也只能放自己出去了，省纪委权力再大，也不可能一直把自己限制在这里。
    “江州的谢氏地产，濒临破产，你知道吗？”
    张曼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谢氏地产濒临破产？
    秦牧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情况，他的确不知道，上次跟谢长风联系，对方还说，资金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即便有问题，也会跟自己求助。
    怎么突然濒临破产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谢氏地产的，总价五个亿的大工程，前期预付款只有五百万，这用奇迹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了吧！”
    张曼淡淡的说道：“秦牧书记，你说，我要是在这个上面深度追查下去，会不会查出你和谢氏地产之间，是否存在一些利益输送呢？”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张曼，居然查到谢氏地产上面了，真是锲而不舍啊，想把自己全都查个遍？
    不找出问题不罢休？
    是不是太针对自己了？
    “张主任如此感兴趣，那就查吧！”
    秦牧坐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淡淡的说道：“不过你要抓紧了，留给你的时间，应该不多了，要是这次，还调查不出来什么，那我可就只能出去了。”
    一点都不着急？
    张曼说出谢氏地产之后，就一直在观察秦牧，想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一点紧张之色，以此来印证自己的猜测，但很可惜，她失策了。
    秦牧的眼睛里，除了一抹意外之色，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波动了。
    太反常了！
    这人真是无懈可击？
    谢氏地产这明明有很多问题的地方，居然都不紧张？
    肯定是装的！
    从张曼的角度来看，谢氏地产如果没有在淮宁得到其他的好处，怎么可能做这种亏本买卖？
    几个亿的大工程，只预付五百万，光是想想都离谱，张曼从事纪委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合同的。
    除非谢氏地产负责人的脑子坏了，没好处签这种近乎做慈善的协议。
    “进了我们省纪委，你就别想着安然无恙的出去了。”
    张曼站起身，道：“我知道，你觉得你在淮宁县的基础，固若金汤，不会有人背叛你，但你被关着的时间越久，这人心越是会动荡，我就不信，你手底下那些人，就没有一个不能被策反的？”
    “秦牧，太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相信，没有谁是完美的，你肯定有漏洞！”
    “只不过，这个漏洞，我还没有抓住而已！”
    张曼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我有漏洞吗？
    秦牧听着张曼的话，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对方说的没错，没有谁是完美的，肯定都有。
    秦牧最大的漏洞，其实就是在情之一字上，赵亚楠、田薇薇，都是他的漏洞。
    但好就好在，他有绝对的信心，这两位都不会背叛自己，所以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无比有底气，拒绝承认。
    事实也证明，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赵亚楠和田薇薇都没有背叛自己，因为但凡有一人背叛，自己这个私生活问题，就能成为省纪委攻击的点。
    至于那张照片，秦牧更倾向于是被人窃取的，起码不是她们有意泄露。
    至于为何那么模糊，秦牧就猜不透了。
    张曼没有继续揪着照片，就证明那个问题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拿照片的问题处置自己。
    现在就看她能不能在自己和企业的关系上，取得突破了。
    秦牧相信自己和谢氏地产，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有一点，张曼会不会剑走偏锋？
    没有问题，那就制造出问题！
    没有证据，那就编个证据出来！
    毕竟，这似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要她认定了，并且跟某些企业合作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那样，自己短期内，还能走的出去吗？
    秦牧的淡定，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张曼的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张曼一口气联系了很多企业，谢氏地产只是其中一家，包括在秦牧担任县长和县委书记期间，引进的所有企业，她要挨个谈论一遍。
    她就不信，秦牧没有一点问题！
    带着整理好的资料，张曼起身到了副书记的办公室里。
    不过，副书记正在接电话，示意张曼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一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电话，但张曼听的出来，副书记的语气很是郑重，表情同样很严肃。
    “赵老，我明白了！”
    “事已至此，我们省纪委真的全力以赴了。”
    “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
    十分钟之后，副书记才挂掉了电话，重重叹息一声，走到了张曼的跟前。
    “副书记，关于秦牧的情况，我有了新的进展，我觉得这次，肯定会有新突破。”
    张曼立马迫不及待的说着，想用自己的好消息，让副书记的心情也能变好点。
    哦？
    “你说说看！”
    副书记神色微微一震，问道。
    “是这样的……”
    张曼当即将自己的思路给说了出来。
    只是，听完之后，副书记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张曼同志，你的想法很好，但恐怕……没有机会了。”
    副书记微微摇头，淡淡的说道：“我看……你可以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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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2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副书记，为什么啊？”
    “这个方向，我真的很有信心，我绝对能拿到秦牧的罪证！”
    张曼顿时急了，赶紧表态，想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怎么能不让自己去试试呢？
    更何况，张曼心里已经想好了，没有确切的证据，那就制造一个出来，先拿下秦牧再说。
    等对方被彻底立案审查，那就有充足的时间，慢慢调查秦牧了，加上墙倒众人推，淮宁县的那些人看着秦牧的结局，肯定不会继续维护下去。
    现在缺的，就是一个突破口！
    而张曼找到了突破口，副书记居然不让她继续下去，这让她如何甘心？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但……我们没有时间了。”
    副书记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淮宁县出了不少的事情，这一次，只怕必须让秦牧回去了。”
    什么？
    淮宁县又出事了？
    张曼一阵头大，说道：“整个淮宁，甚至整个江州，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干部可以用了吗？”
    “就非得让秦牧回去？”
    “淮宁离了他秦牧，就玩不转了？”
    “副书记，这种关键时刻，您应该跟领导说，不能被局势所裹挟，要给我们足够的办案时间啊！”
    张曼从事纪委工作多年，早已养成了强势的态度，不容许纪委的威严，被人践踏，更不喜欢被威胁，所以在听到副书记说的那些话，下意识的就反驳了。
    她甚至觉得，这一切的问题，都是秦牧在暗中策划的，其目的，就是想要从省纪委脱身。
    “省长都发话了，你觉得，我还能找谁说？”
    副书记一阵苦笑，道：“连赵家赵老都已经放弃了继续追查秦牧，你觉得，光靠我们，还能继续查下去吗？”
    这……
    张曼原本非常激动的心情，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省长何等人物？
    全省排名第二的大领导，这样的人亲自发话，副书记的确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赵老就更不用说了，这次调查秦牧，就是由赵老亲自指挥的，其资源、人脉更是江南一流。
    省长发话放人，赵老宣布放弃，那调查秦牧的工作，肯定是无法继续了。
    “淮宁究竟出什么事了？”
    张曼忍不住问道。
    她之前就听说淮宁出了一些事，类似于企业出走，群众围堵县委大院等等，这些都没有影响调查秦牧，也没有任何领导站出来要求放人。
    怎么这次，直接惊动省长了？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几千名人民群众，到了县委大院，询问秦牧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却拿不出任何关于秦牧有问题的证据，你觉得，还能继续调查下去吗？”
    副书记沉声问道。
    什……什么？
    几千名群众询问秦牧的情况？
    这……这也太疯狂了吧？
    张曼的嘴巴都下意识的张开了，有心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太震撼了！
    秦牧在淮宁到底都做了什么，居然有这么大的威望？
    人在省城，却能动员那么多的人？
    这太恐怖了！
    “事情闹的太大了，继续再硬扛下去，一旦我们找不到问题，那我们面对的危机，将远超我们所能承受的。”
    副书记叹息一声，道：“这次我们是真的低估了秦牧这个人的影响力啊！”
    张曼也沉默了，在纪委工作这么多年，的确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干部。
    “那现在怎么办，放了秦牧吗？”
    张曼开口问道。
    “省长那边是这个意思，让我们跟秦牧谈谈，没问题，就先放他离开，回到淮宁，处理好危机事件。”
    副书记微微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准备直接去找秦牧谈了。
    但有句老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把秦牧带过来容易，可想让秦牧就这么离开，也是很有难度的。
    ……
    此时整个江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情。
    淮宁县的民众，几乎有上千人，到了淮宁县委大院的附近，他们在为书记秦牧鸣不平。
    “真的假的，有这么夸张吗？”
    “一点都不夸张，据说那附近的广场和马路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这个秦牧有那么神吗，居然让这么多民众都来帮他出头？”
    “兄弟，你但凡是淮宁县的人，就知道秦书记是多么好的人了，他绝对值得！”
    ……
    网上，一片片的议论声，在众说纷纭中，关于秦牧在淮宁做的一些事情，也渐渐被众人所熟知。
    连斗两任县委书记！
    拉下马数十名大贪官！
    成功招商引资，发展淮宁经济，增加就业机会！
    发展扶贫项目，针对农村产业，提供专项资金扶持！
    淮宁县整体经济发展，成功迈入近几十年来的最佳状态！
    ……
    “我去，这个县委书记是有点东西的啊！”
    “这要是真的，他的确值得。”
    “可这样的领导，居然还被查，真是不可理喻！”
    “我这就出发，我也要去县委大院凑凑热闹。”
    ……
    网上的议论如此，现实里就不用说了。
    原本市委派了个调查组过去，但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市委书记李国斌和市长邱向前都坐不住了，亲自来到淮宁县，当站在门口，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的时候，他们俩也震惊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书记，市长，您二位领导也来了！”
    朱乐天快步走了过来，关心的说道：“非常不好意思，让两位领导跑一趟。”
    李国斌刚想骂一下朱乐天，可等他看清朱乐天的脸之后，一时有些无语。
    因为朱乐天的脸上，都是伤，鼻青脸肿的。
    很明显，这是跟群众起了冲突留下的。
    堂堂县长，跟群众打架受伤……想想都觉得丢人！
    “身为县长，跟群众动手，成何体统！”
    李国斌没骂出来，邱向前没忍住，冷冷的骂了一句。
    “这是我的问题，我认错。”
    朱乐天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书记，市长，请你们放心，眼前这些人，我有办法让他们都各回各家，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二位领导其实都可以回市委的，这里就交给我！”
    交给你？
    谁放心？
    “不用了，秦牧即将回来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他吧！”
    李国斌微微摆手，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
    秦牧要回来了？
    朱乐天的眼睛里都是不甘之色，那家伙都被调查了，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这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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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3章 道歉就行了？

    不争气的东西！
    邱向前看着朱乐天那样子，都很想给他一巴掌。
    真是废物！
    秦牧被调查，这个朱乐天不抓紧时间，找到秦牧的问题，并且收拢淮宁干部人心就算了，居然还闹出这么多的乱子。
    企业没有安抚好，群众工作也是一塌糊涂！
    自己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朱乐天的表现，如此差劲。
    “二位领导，要不我们先回办公室里休息一下？”
    朱乐天开口说道：“这些刁民……哦不对是这些群众，一时半会也不会散掉的，不如坐下，一边休息一边等。”
    刁民……
    听着这个称呼，李国斌和邱向前的脸都黑了。
    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县长嘴里说出来的。
    由此可见，朱乐天是有多么的瞧不起人民群众啊，不要求你真的深入基层，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但起码的表面工作总是要做好的吧？
    可你呢？
    这语言上，也太不尊重人民群众了！
    “书记，我们要不去办公室等吧，按照省纪委那边的速度，估计秦牧同志几个小时之后就回来了，这些人民群众看到秦牧回来，八成也就散了。”
    邱向前看向李国斌，开口说道。
    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到秦牧回来，省纪委那边已经答应要放人了，从省城到淮宁县，倒也不远，秦牧自然很快就回来了。
    他一回来，万事大吉！
    “行，那就去办公室等吧！”
    李国斌也知道，他们在这里站着等，于事无补，当即答应了下来。
    朱乐天陪着二位领导，进了办公室，倒了茶水，然后就单独走了出来，喊了几个县府办的人，吩咐了几句，似乎有什么特殊安排。
    “你让他们都做什么了？”
    乐宁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嘿嘿，我让他们去买吃的和买喝的，等会发给这些人，博取点好感，说不定，能说服他们都离开呢！”
    朱乐天解释道：“这帮人都待一上午了，肯定又饿又渴，这不是自己的表现机会吗？”
    你还这么聪明？
    乐宁一阵意外，朱乐天对人民群众的态度一直都不怎么好，现在居然还知道买吃的买喝的，开窍了吗？
    “你这个主意可以。”
    乐宁点点头，道：“也算是在他们面前留下一个好点的印象，加上市委领导在这里看着，你的形象也会有所改观。”
    “当然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朱乐天神秘一笑，又道：“其实，我还有别的打算，兴许能让这些人全部离开！”
    嗯？
    别的打算？
    乐宁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打算，你跟我说说。”
    她是真的担心，这个朱乐天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想要问清楚，可别出什么差错。
    “先保密，反正肯定有效果。”
    朱乐天还不想提前揭秘，“两位领导都在，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啊，怎么也要在秦牧回来之前，让这些人都离开，这样我不就能展现下自己的能力吗？”
    “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不用秦牧，我也能解决，我朱乐天，是有能力的！”
    这……
    乐宁心头莫名的冒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这家伙不会又有什么馊主意吧？
    她太了解朱乐天了，这家伙一般说要保密，说要证明自己，就越有可能出现一下馊主意，到时候肯定会坏事。
    “你别急着去做，先跟我聊聊，我帮你参考参考。”
    乐宁认真的说道。
    二人相识一场，又是有亲密关系的战友，乐宁可不希望朱乐天犯下大错，到时候没有任何挽留的余地。
    “不用，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想的办法也是有非常有可行性的。”
    但朱乐天却并不想说，而是坚持要自己先去做。
    说完，直接就走了。
    乐宁看着对方的背影，一阵无奈，这家伙，脾气是真倔啊，死活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无药可救了！
    乐宁知道，或许自己是时候要改换门庭了，跟着朱乐天这种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
    省纪委，副书记亲自到了秦牧所在的房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秦牧同志，我有一个好消息跟你说。”
    副书记满脸和蔼之色，微微笑道。
    好消息？
    又称呼我为同志？
    秦牧从这些点，就大致能猜测到，省纪委怕是要放自己离开了。
    但根据之前张曼的做法和说法，是想继续调查自己的，现在突然改变，绝对是有特殊原因。
    比如淮宁县出了重大群体事件，不得不放自己回去解决。
    这是唯一一个可能的点！
    “您说，我听着呢！”
    秦牧非常的淡定，“我是组织的一员，我愿意接受任何调查，如果还有调查没结束，我可以配合！”
    “不，不，关于你的调查，已经结束了。”
    副书记连连摆手，道：“秦牧同志，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并且让你的培训班课程没有学完。”
    “但我相信，你是我们组织的优秀同志，肯定能理解我们纪委的工作。”
    “这样，为了表达我们省纪委对你的歉意，由我们省纪委派遣专车，送你返回淮宁县，保证第一时间，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回淮宁！”
    果然！
    对方这么一说，就更加印证了秦牧的猜测。
    还第一时间把自己送回去，这不就是让自己赶紧回去处理问题吗？
    说的冠冕堂皇的！
    不愧是纪委副书记，说话就是有水平！
    “不用这么着急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我这次在省纪委，呆了这么多天，总要有个说法吧？”
    “不明不白的被带过来关几天，说是接受调查，现在连个结果都没有，又让我返回淮宁县，这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这……
    副书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明显没想到，秦牧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那你有什么诉求，可以说说！”
    副书记沉思了一下，道：“我代表省纪委，给你真诚的道个歉，希望……”
    “这种事情，道个歉就行了吗？”
    秦牧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再怎么样，也要给我一个正式的官方道歉吧，有些纪委同志，胡作非为，是不是也要处理一下，给点处分？”
    “不能因为她是纪委的，就随便扣人查人吧？连个确凿证据都没有，就让我在这里呆几天，要是不给对方处分，我觉得，省纪委这个大门，我是不会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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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4章 梁子结下了

    秦牧的这个要求，瞬间让副书记整沉默了。
    本以为，自己过来宣布秦牧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省纪委，秦牧会非常高兴的接受，并且跟自己道谢。
    毕竟，这些年只要进了省纪委的干部，就没有一个不胆战心惊的，没有一个不是想着早点离开的，可秦牧呢？
    居然还敢提要求！
    连自己道歉了都不行，竟然还要官方道歉，并且处罚相关办案同志。
    很显然，秦牧对张曼有意见，也是想让省纪委处罚张曼。
    “秦牧同志，我们是纪委，有权对组织内的同志，进行调查，我们不同身份，不同岗位，职责不同，我相信，你是优秀干部，肯定能理解。”
    副书记缓缓说道：“这次的事情，对你来说，体验感肯定很不好，但要是因为这个，就跟我们纪委同志怄气、僵持，是不是也有些不成熟了？”
    说白了，其意思就一个：纪委工作特殊，你必须理解，你要是不理解，那就是你不成熟！
    “您说的是，我有些不成熟了，觉悟不够，思想境界不够，是在无理取闹。”
    秦牧缓缓点头，淡淡的说道。
    你承认了？
    那就是觉得我说的对？
    副书记见秦牧认同，立马说道：“秦牧同志，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有这样的要求，其实我也非常赞同，但是组织规定在这，所以我……”
    “我明白了，你给不了我要的。”
    秦牧摆了摆手，道：“这个就不提了……”
    真的？
    那就是同意出去了？
    副书记心里一松，他还以为要跟秦牧说很多大道理呢，现在看来，这人还是比较好说服的嘛！
    自己只是简单讲讲道理，就能让秦牧放弃那些要求。
    “秦牧同志，那我安排车子送你回去？”
    副书记连忙问道。
    “车子就不用了，我不打算回淮宁。”
    秦牧摇摇头，简单的说道。
    什么意思？
    你不打算回？
    “副书记，能给我纸笔吗？”
    没等问出来，秦牧又提了新要求。
    纸笔？
    “可以啊！”
    副书记也没多想，将纸笔递给了秦牧，他一时没搞清楚秦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居然还找自己要纸笔！
    秦牧接过纸笔，开始在上面奋笔疾书了起来。
    副书记好奇的凑上前，瞄了一眼，顿时瞳孔一缩。
    辞职信！
    什么意思？
    你特么要辞职？
    副书记万万没有想到，秦牧要纸笔，居然是要写辞职信，这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如今全淮宁的人，都在等秦牧回去，这时候秦牧辞职，那不是要闹翻天？
    “秦牧同志，你这时候辞职不好吧？”
    副书记忍不住提醒道：“你是组织的高级干部，是淮宁县一把手，是组织重点培养的希望之星，你这时候辞职，是不是有些太不负责任了？”
    一口气夸了秦牧好几句！
    以他的身份，对秦牧已经算是够客气的了。
    我不负责任？
    秦牧眉头一挑，看向副书记，道：“我承认，我的觉悟不够高，没有你们那么顾全大局！”
    “我从政以来，一直全力以赴的工作，在淮宁，也算小有成就，不管是发展经济，还是发展民生，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可我如此努力工作，换来的，却是你们随便扣押，调查，甚至连个确凿证据都没有。”
    “现在说放我走，却连一个交代都没有，我很伤心，很难以接受，我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回到淮宁去工作，所以我才决定辞职，让更多有能力的同志去淮宁吧，我呢，就先休息一下！”
    说完，还继续写着自己的辞职信！
    副书记脸色一黑！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用大道理说服了秦牧，结果倒好，这家伙是憋了一个大招啊！
    “秦牧同志，你不要急着写辞职信，这样，我跟领导沟通一下，争取给你一点说法！”
    副书记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因为他知道，秦牧必须返回淮宁县解决问题，这是省领导的要求，很强硬，他要是办不到，那肯定会受到责罚。
    “副书记，不用了吧，我觉得您说的有道理，纪委调查我，是职责所在，我能理解。”
    秦牧却是一副非常尊重的样子，说道：“我只是自己心里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不想再回淮宁了！”
    扯淡！
    你特么就是装的！
    还真会伪装！
    连心累这种借口都能说的出来，当官能当到县委书记这种级别，都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心累这种事情，压根就不存在。
    “秦牧同志，其实……你说的也对，把你弄过来，连个确凿证据都没有，调查好几天，属实有些过分。”
    副书记开口说道：“理应给你一个交代，就这么定了，你别写了，我去找领导说说，你等我的消息！”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时间太紧急了，已经由不得他继续拖延了。
    为了早点将秦牧送走，副书记都没去找领导，而是先找到了张曼。
    不如先做通张曼的工作！
    让张曼做出一些牺牲，然后再跟领导做个汇报就行了，这样能加快速度。
    “书记，您是在开玩笑吗？”
    张曼听着副书记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我们纪委本就是有权调查，这次的确有些证据不足，但也没有对秦牧造成什么伤害啊，他配合调查，是他的义务，怎么还能因为他的两句话，就处罚我？”
    张曼实在是难以接受！
    不就是请秦牧在办公室里待了几天吗，好吃好喝的供着，又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更没有造成什么人身伤害……
    这家伙倒好，蹬鼻子上脸了？
    以后人人都学秦牧，那纪委还要不要办案了？
    “张曼同志，你要顾全大局！”
    副书记叹息一声，说道：“秦牧必须在今天离开，回到淮宁，否则，我们都要受到问责，为了其他同志，我希望你能牺牲一下……”
    “就当我个人请求你了！”
    “你放心，处罚的也不重，等过段时间，有机会让你立个功，功过相抵，不会对你有影响的。”
    ……
    这是有没有影响的问题吗？
    这是脸面的问题！
    张曼还从没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需要顾全大局？
    这个秦牧，梁子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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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5章 饭有问题

    副书记说完，一直在等张曼的表态，
    但很显然，张曼并不想妥协，依旧在以沉默，做最后的抗争。
    “张曼同志，你真的不能顾全一下大局吗？”
    三分钟过去，副书记有些等不及了，认真的说道：“我会记住你这次做出的牺牲的，同样，我也不会让你的牺牲白费！”
    “书记，我不甘心！”
    张曼抬起头，沉声说道：“我个人的名誉不算什么，但我代表的是省纪委，向秦牧这种人低头，影响的是我们省纪委的名声，这以后，让其他人有样学样，省纪委岂不是威严扫地了？”
    真会找理由！
    副书记何等人物，他对张曼太清楚了，之所以不愿意，还是不想在秦牧面前丢人，这几天，张曼已经将秦牧当成自己的对手了，这个时候，让省纪委对张曼做出惩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张曼在秦牧面前落了下风，全面溃败。
    这让一向骄傲的张曼，如何能接受？
    “张曼同志，你知道这次的动静，闹的有多大吗？”
    副书记缓缓开口，决定从其他方面来说服张曼。
    “不知道！”
    张曼摇摇头，缓缓说道。
    “全江南的目光，都汇聚在淮宁。”
    副书记满脸严肃，认真的道：“省委和省府的所有领导，都在关注，稍有不慎，淮宁县会出一次轰动全国的大事，这种意外一旦发生，届时，不光江州的领导，就是省委和省府的领导，都会受到严厉问责！”
    “而现在，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让秦牧返回淮宁，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如果因为我们工作不利，导致秦牧晚回去，酿成大错，到时候，你，我，就是省领导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话一出，张曼自然明白了副书记的意思。
    就是在暗示她，如果她不让步，不接受惩罚，导致秦牧没有尽快回到淮宁，酿成过错，那她将要面临领导的问责。
    “书记，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曼苦笑一声，反问道。
    “没有！”
    副书记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张曼同志，我是尊重你，希望你能理解，但如果你不能理解，那我只能以省纪委的名义，直接给你处罚了。”
    懂了！
    自己不答应也没用！
    毕竟，处罚权在领导手里，她还真的没有反抗的权力！
    “那就请处罚吧，我接不接受都没有什么意义！”
    张曼缓缓说了一句，然后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领导都这么发话了，她何必继续坚持？
    看着张曼走出去，副书记的心头也有点不舒服，但形势如此，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半个小时之后，一份针对张曼的处罚就新鲜出炉了。
    “秦牧同志，你看看吧！”
    副书记拿着一份书面通知，走到了秦牧的跟前，递了过去。
    “这么快啊！”
    秦牧都有些惊讶，张曼的级别可不低，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做出处罚决定，是非常不容易的。
    接过书面通知，简单扫了一眼，大致内容就是工作失职，造成重大后果，给予记过处罚。
    记过，这个处罚已经算很严重了，记过期为十二个月，在这期间，是没有机会提拔的。
    “你说的对，我们身为纪委，更要严于律己，犯了错，就是要处罚，绝不手软。”
    副书记淡淡的说道：“秦牧同志，对于这个处罚，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都记过了，秦牧肯定不能再有意见了。
    人要见好就收！
    要是还胡搅蛮缠，那对方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好脸色了。
    “这是省纪委的决定，我肯定没有意见了。”
    秦牧微微摇头，道：“省纪委的公正性，我非常佩服！”
    终于！
    副书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说道：“秦牧同志，那现在可以安排专车送你回淮宁了吗？”
    “这么着急回淮宁做什么？”
    秦牧一脸的随意，说道：“我是不是还得去一下省委X校，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另外，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我还打算休息休息，在省城玩玩呢！”
    什么玩意？
    还要玩玩？
    玩个屁！
    副书记的心里都想骂娘了，这不是坑人吗？
    “秦牧同志，我觉得，你还是先回淮宁吧！”
    副书记不得不透露实底了，“淮宁县出了一些事情，你最好回去，处理一下问题。”
    “不至于吧，县里有乐天同志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秦牧摆摆手，一副压根不在意的样子。
    服了！
    “你别说了，现在就跟我走。”
    副书记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一把拉着秦牧就往外走，“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现在，你必须上车，返回淮宁。”
    再不把这个祖宗送回去，他就要挨骂了。
    “别急啊！”
    “就不能让我再玩玩吗？”
    “你们是真心急啊！”
    ……
    不管秦牧怎么说，副书记就是铁了心的把他送上了车，直奔淮宁。
    秦牧还在回去的路上，淮宁县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县长朱乐天订了一批盒饭和水，分发给群众，不得不说，这一波操作，引得了很多的好感，市委书记李国斌和市长邱向前都夸赞了一句。
    “乐天同志，你这个觉悟还是可以的嘛！”
    李国斌开口说道：“你如果能早一点有这个觉悟，也不至于出现之前的那些错误。”
    “没错，你这是突然开窍了吗？”
    邱向前也有些意外，这家伙不是一直都很愚笨的吗，怎么还能提前做出这种安排的？
    “两位领导，这才是刚开始呢，等会他们就会自行离开了。”
    朱乐天的脸上，有谦虚，也有一点得意，认真的补充了一句。
    什么？
    你还能让他们都离开？
    就一顿饭一瓶水，能让他们走？
    没等李国斌和邱向前问出来，就发现确实有一些人开始往外走。
    怎么？
    朱乐天这顿饭还能有猫腻？
    “我肚子好疼！”
    “嘭……肚子疼！”
    “这个饭有问题啊！”
    ……
    很快，不少人吃着吃着就嚷嚷了起来，一个个的都往厕所方向走。
    饭有问题？
    李国斌和邱向前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下意识的看向了朱乐天，后者一脸的得意，似乎还想邀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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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6章 命不久矣

    “朱乐天，这是什么情况？”
    邱向前已经等不及让朱乐天自己说了，直接问了出来。
    “市长，您别急啊，听我慢慢说！”
    朱乐天嘿嘿一笑，满脸得意，说道：“我刚才不是跟书记和市长您说过吗，我有办法让他们都主动离开！”
    “你让他们离开是在饭菜里下毒吗？”
    邱向前差点没气死，冷声质问道。
    “不，不，您言重了，我真的没有下毒。”
    朱乐天急了，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让人在做饭的时候，稍微加了一点泻药而已，让他们拉个肚子……”
    泻药？
    这特么……
    李国斌和邱向前几乎都是眼前一黑，做领导这么多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也遇上过不少的奇葩，但还是头一次遇到朱乐天这么傻逼的。
    居然在饭菜里加泻药！
    特么以为是在演戏啊！
    你当自己是在写剧本吗？
    还加泻药……
    他们俩一时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骂他了。
    “领导，你们放心，我只是让人加了很小剂量，并没有加太多，这一部分人肠胃功能不太好，肯定就去找厕所了，剩下的人不多，就好解决了。”
    朱乐天依旧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非常具有创新性思维的，反正只是一点泻药，让他们都去上厕所，又不会影响身体健康，多好啊？
    但他兴冲冲的说完，本以为能得到领导的夸奖，可两个领导的脸上，沉寂如水，明显有些不高兴。
    自己做错了吗？
    这么好的办法，能驱散走这些刁民，不是很值得赞扬的吗？
    “高强同志！”
    李国斌神色严峻的朝着不远处的县委副书记高强喊了一声，招了招手。
    眼下这个情况，必须要准备点后手了。
    朱乐天这种逆天的干部，李国斌已经不敢用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县委副书记高强是三把手，按照顺位原则，也应该是找他的。
    “李书记！”
    高强快步走来，打了一声招呼。
    “去，找下县医院的负责人，把这边的情况跟他们说一下，看有没有治疗腹泻的药，多准备一点。”
    李国斌沉声说道：“这些人吃的食物里有泻药成分，很容易中毒，让他们想想措施！”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
    高强同样很震惊，不理解为什么饭菜里有泻药成分，但这个关键时刻，他也顾不上多问了。
    “书记，不至于吧，我就让人准备了很少的泻药，绝对不会中毒的，您应该是多虑了。”
    朱乐天有些不大理解，自己就只是想用这么一点小小的手段赶走这帮刁民，怎么领导就是不能想明白呢？
    还中毒！
    就那么一点成分，压根不可能中毒！
    “嘭！”
    “有人倒下了！”
    “这个饭菜有毒啊！”
    ……
    朱乐天的话刚说完，人群里，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就在倒下了，似乎是晕了过去。
    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之中！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救人，把人送去医院！”
    李国斌开始接手现场，指挥着民警和县委大院的工作人员，将昏迷过去的人，陆陆续续的送上了车，往医院而去。
    “不对啊！”
    “我都说了只加一点点，怎么还能有人昏迷呢？”
    “完了完了，这下要失控了！”
    ……
    朱乐天愣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很不理解，只是让人加一点点泻药，让这些人离开县委大院的门口广场，去找厕所，解除当前的危机，为什么就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很清楚，现在一有人昏迷，已经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事后肯定要追责的！
    至于是谁的责任？
    毋庸置疑！
    他这个指使的人，就是罪魁祸首！
    他的仕途，基本也就到头了。
    “哎……你刚才为什么不能提前跟我说一下？”
    乐宁看着失魂落魄站在原地的朱乐天，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不理解，这么大的事情，朱乐天是怎么就匆匆做出决定的？
    但凡能跟她说一下，乐宁肯定会阻止的，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我就是觉得可行性很高，不……不会有什么意外，只是很小剂量的泻药。”
    朱乐天满脸都是后悔，“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这些人都相信秦牧啊，我一直觉得，我不比秦牧差，他能做的，我也能做到，我就是想在他回来之前，把这些聚集的人都弄走，我就是不想让秦牧又立功！”
    利欲熏心！
    冲动和胜负心战胜了朱乐天的理智！
    让他匆匆做出这种漏洞百出的决定。
    “你但凡跟我说一下，也不至于有这样的错误。”
    乐宁很失望，朱乐天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总让她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当然，朱乐天也算不上英雄！
    最多只能是一个有点能力和学识的干部罢了。
    现在八成是脑子坏了！
    “我也想在你面前证明一下，我是有能力的。”
    朱乐天缓缓说道。
    证明个屁！
    都这个关系了，还需要你证明什么吗？
    乐宁无力吐槽！
    “对了，让你寻找秦牧和企业之间的联系，你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朱乐天忽然问道。
    眼下他全面落于下风，要是这时候能找到点关于秦牧的罪证，捏在手里，未尝不是一个保命符！
    “没有！”
    乐宁稍加迟疑，摇了摇头，“秦牧是一个聪明人，从来就没有留下过什么证据，他向来是万无一失，你是知道的。”
    听着这话，朱乐天的眼睛里都是遗憾之色。
    看来，自己是命不久矣啊！
    乐宁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她的确查到了一点东西，但并不打算拿出来了。
    毕竟，跟着朱乐天，是不可能有什么机会了，不如想想，怎么谋划下自己的后路吧！
    ……
    当秦牧返回淮宁，下车的那一刻，程刚就快步走了过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跟秦牧做了一下汇报。
    “朱乐天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秦牧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么近乎于自杀的操作，都能做的出来？
    也亏他是省委出身的干部，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水，才能有这么弱智的想法。
    当然，敌人越是弱智，对于秦牧而言，就越是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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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7章 过于痛快了

    秦牧没有多耽搁，第一时间赶往医院，慰问中毒的群众，他一出现，立马就引发了轰动。
    “秦书记回来了！”
    “真的是秦书记！”
    “他回来，我们就有救了。”
    “秦书记！”
    ……
    秦牧扫了一眼就大致认出来了，这些人基本都是他下去调研过的村子，并且有扶持的民生项目，比如大王村，那个曾经在山脚下的小村子，如今通过茶叶产业，已经开始有了稳定收入，改善生活。
    还有种植黄桃的村子，同样在享受财政补贴，以后靠黄桃，就能有稳定收入，不用背井离乡。
    像这样的村子还有很多，特别是青山镇那种落后乡镇，有了扶贫资金的介入，一下子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他们最大的恩人，就是秦牧！
    听到秦牧被人陷害，接受调查，他们哪里坐的住，纷纷来县里找领导反映，这一反映，跟朱乐天起了更多的冲突，一来二去，只会让更多的人参与其中，才有了今天的上千人之规模。
    “好好休养！”
    “不用起来，就躺着，好好休息！”
    “你们放心，有组织在，我不会有事，你们也不会有事！”
    ……
    秦牧挨个走一圈，几乎跟在医院的人都打了一声招呼，亲切慰问了一下。
    累是累了点，但秦牧却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自己在淮宁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有这么多爱戴的人民，说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亲切，让他有种被家人包围着的温馨感。
    李国斌和邱向前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思各有不同。
    李国斌是欣慰，是欣赏，是佩服，他之前的确不怎么太看重秦牧，一个从京城来的少爷，来镀金的罢了，可这么长时间接触，这个秦牧，真是不停地给他制造惊喜，太厉害了。
    搞经济，搞民生，都是一把好手，关键，现在还能跟这些普通群众打成一片，有如此好的群众基础，简直就跟奇迹一样，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只要是能把人民群众真正的放在心上，那就有大出息。
    至于邱向前，则是浓浓的忌惮。
    秦牧太可怕了！
    一个如此年轻，就能建立起如此群众基础的人，如果现在不除，未来就不会有任何机会了。
    可惜，他和秦牧一直以来都是敌人，如果能化敌为友，或许……这人能成为他最得力的下属。
    要不……化敌为友试试？
    即便是作为敌人，邱向前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秦牧，只要给他一点时间，肯定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邱向前思考的，是自己手里到底有什么筹码，能让秦牧放下二人之间的仇恨，转变为盟友呢？
    他一直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再大的仇恨，都可以化解，现在就看他能拿出什么东西，让秦牧接受了。
    “书记，市长！”
    秦牧慰问完群众，就快步走到了李国斌和邱向前边上，打了一声招呼，“让您二位跟着受累了，非常抱歉。”
    “这些话就不说了。”
    李国斌微微摆手，说道：“现在你回来了，这些事情，就都交到你手上了，我和向前同志也能稍微减少点工作量了，不然的话，还真担心这边。”
    “是啊，有秦牧同志在，我们都放心。”
    邱向前跟着附和了一句，问道：“省纪委那边的调查都结束了？”
    “基本都结束了吧！”
    秦牧微微点头，道：“这次是省纪委胡作非为，已经对那位纪检监察室副主任予以记过处分，算是一个结果。”
    哦？
    对副主任予以记过处分？
    这个处分可不小了！
    像省纪委这种强力部门，即便有什么过错，大部分也都是口头警告下而已，现在居然还能有记过处分？
    “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你在淮宁县好好主持工作，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李国斌严肃交代了一句，“另外，这次发生的事情，你和底下同志商量一下，写一份书面报告。”
    “这次事情闹的太大了，已经引起了省委的关注，具体后续怎么处理，还要看省委那边的意思。”
    原本只是上千人聚集，还算不了什么大事，但后面这么多人都进了医院，铁定是要全省轰动的。
    甚至，省里都有可能会派遣调查组下来。
    李国斌想想这些，都是头大！
    都怪那个脑抽的朱乐天，想的什么馊主意！
    “我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下来，“二位领导，你们就回市里去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后续处理，我等您二位的消息。”
    “好！”
    有秦牧在，李国斌和邱向前都放心，肯定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二人简单的跟秦牧道了别，出了医院，就上了车，返回江州。
    回去的路上，江州一二把手针对这次的事情，做了一个简短的交流。
    “向前同志，你对这次秦牧同志和淮宁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李国斌先一步问道。
    “看法不看法的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书记您，还是我，对淮宁的情况，都无法做出决定，只能看省里的了。”
    邱向前微微摇头，苦笑一声，“如果不是朱乐天，事情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
    那可不！
    原本只是一次危机事件，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基本秦牧一回来，就结束了，省里最多过问一下。
    但现在不同了，有朱乐天那个猪脑子一掺和，直接就成了一次公共安全事件，引发了极大的恶劣影响，省里势必要做出处罚，市里自然是插不上手了。
    “朱乐天肯定是没戏了。”
    李国斌沉声说道：“秦牧同志这次立下大功，我看，是要给他点嘉奖了，在省里被纪委审查几天，回来了就面临这么一个突发事件，接下来淮宁县又要他挑大梁，我们这些做领导的，可不能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啊！”
    懂了！
    李国斌是想提拔秦牧。
    怎么提拔？
    秦牧刚升的县委书记，这就比较考验政治智慧了。
    “书记您说的没错，秦牧同志的表现，无可指摘。”
    邱向前沉思了一下，道：“但以秦牧同志目前的身份，想要嘉奖提拔的话，还得要省里同意吧，咱们俩说的只怕不算！”
    “书记，要不我们联合其他市委常委，开个会，形成决议，一起给秦牧同志请功，提议给秦牧同志升职，您看怎么样？”
    哦？
    你这么热心？
    李国斌还以为邱向前要反对呢，但没想到，这一次，邱向前出乎意料的配合，未免有些过于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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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8章 亚楠出国

    “向前同志，你之前对秦牧的提拔，一直处于谨慎状态，怎么这次，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一样？”
    李国斌笑了笑，随口问了一句。
    就邱向前和秦牧的关系，不提出严厉反对都算不错了，怎么今天，还这么的客气，属实让他有些想不明白，难道真不担心秦牧一步一步走到市委大院，成为他邱向前最有力的对手吗？
    “书记，我之前对秦牧同志有些误会，我觉得他太过年轻，需要在基层多历练历练，提拔太快，容易让他的心态出现问题。”
    邱向前解释道：“不过现在根据我的观察来看，秦牧同志比很多人都成熟，单单就他刚才慰问群众的那些行为，我觉得，他提拔，是众望所归，我们江州，很久没有出现这么被人民群众拥戴的干部了！”
    “不提拔他，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听上去，倒是有理有据。
    李国斌微微点头，道：“你说的很对，秦牧同志这样的年轻干部太稀缺了，我们要把他打造成全江州年轻干部的榜样，不升职有些说不过去。”
    “你有什么建议？”
    这么一问，让邱向前稍微有些犹豫和迟疑，针对秦牧的提拔，有个情况需要考虑。
    是调离淮宁提拔，还是在淮宁原地提拔？
    两种情况，有着截然不同的提拔方式。
    调离淮宁，那就简单了，要么是当个副市长，要么进入市委市政府的重要部门，可选择的岗位比较多。
    但要是在淮宁原地提拔，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了，要么给秦牧加个副市长的头衔，要么是加个市委常委的头衔，继续兼任县委书记。
    “我看可以让秦牧同志来市政府嘛，担任个副市长，既能解决副厅待遇，又能在市政府接受更多的锻炼，一举两得，您说呢？”
    邱向前当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当副市长？
    李国斌瞬间就明白了邱向前的意思，就是要把秦牧留在市政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秦牧不管做什么，邱向前都能看的清楚。
    虽然对秦牧而言，失去了点自由，但解决了副厅待遇，这同样是往前迈了一大步。
    级别摆在这，等秦牧在副市长的岗位上沉下心，待个两年，就能进入市委常委班子了，这无疑是非常容易进步的途径。
    “这个提议，我觉得不错。”
    李国斌稍微沉思过后，就说道：“明天上午先跟班子的同志碰个头，聊一聊，没问题的话，就可以考虑跟省委那边请示一下。”
    “没问题，您说了算。”
    邱向前自然没意见了，像这种大事，只要他们两个人聊好了，去市委讨论，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让秦牧进入市政府，或许才能让对方彻底老实下来。
    在淮宁，秦牧就是土皇帝，无人能限制，只有进入市政府这么一个大笼子里，慢慢去驯化秦牧。
    市政府里，杂事缠身，处理不完的工作，即便再厉害的人进来了，都会被束缚住手脚，秦牧多半也差不多。
    ……
    秦牧倒是没想过提拔的事情，他回到淮宁之后，一堆事情，最重要的，肯定是安抚、慰问群众，特别是食物中毒的群众，更要多加关心。
    其次，是安抚企业的工作，秦牧亲自在各大企业里走访，向企业做出一定的承诺，留住这些企业。
    虽然这次的企业联合声明，是田薇薇捣鼓出来的，但秦牧还是要把表面工作做到位，走访一番，聊聊天，还能和这些企业老板搞好关系。
    趁着机会，秦牧拉着田薇薇走到一边闲聊了起来。
    这次在省城，那张照片给秦牧留下了很重的阴影，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一点。
    “你过来，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秦牧的脸色严肃，拉着田薇薇到了一边，还没等他开口呢，田薇薇就像是预知到了一样。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个照片是吧！”
    田薇薇的脸色都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说说，那个照片怎么回事？”
    秦牧严肃的问道：“你家里还有摄像头？”
    “有……那不是很正常的嘛……”
    田薇薇低着头，扭扭捏捏的，明显对这个问题，很是抗拒。
    “正常个屁……谁家正常人会在卧室里装摄像头的？”
    秦牧一阵无语，在客厅，在门口装监控很正常，但卧室里……那不是很反常的？
    “好吧……那一次是……是突发奇想……想记录下来留到以后慢……慢慢看……”
    田薇薇颇为羞耻的承认了，说道：“我跟你道歉，我前两天已经把所有的视频都删了，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什么？
    还留到以后慢慢看？
    秦牧眼前一黑，这女人的恶趣味还不少，那种事情，还能留着慢慢看？
    离谱！
    “对不起，这是我的问题，我跟你道歉。”
    田薇薇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对秦牧有很大的影响，认认真真的道了个歉。
    “算了，已经过去了。”
    秦牧微微摆手，他也知道，田薇薇只是保留了，并没有对外传播，多半是赵家人从特殊渠道弄来的。
    比如摄像头这种东西，有很多是云保存的，外人真想窃取，难度并不是很大。
    好在两个当事人都是秦牧的枕边人，倒是不会亲自指认他。
    “亚楠那边有消息吗？”
    秦牧又问了一句。
    他联系不上赵亚楠，这次又匆匆从省城回来，压根没来得及再去找赵亚楠，只能问问田薇薇了。
    说起亚楠，田薇薇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闪。
    “亚楠好像去国外了！”
    田薇薇开口说道：“估计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什么？
    去国外？
    秦牧一愣，不解的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去国外啊？即便不想呆在家里，离开江南不就行了，干嘛出国呢？”
    “反正各种原因吧，家庭因素，身体因素什么什么的！”
    田薇薇随口说了一句，“反正短期内不会回来了，亚楠这意思，应该是不想让你等她了。”
    秦牧听完，一阵沉默，心里很不是滋味。
    上次在酒店荒唐一夜，匆匆一别，没想到，竟然就很难再见面了。
    秦牧现在的身份，想要出国，是很难的，何况赵亚楠这情况，明显是在躲着自己。
    田薇薇看着秦牧那略显难过的样子，欲言又止，她其实很想告诉秦牧实情的，但她知道，一旦真说了，秦牧心就乱了。
    不如不说！
    亚楠这次出国，可不简单，等下次回来，怕是要给秦牧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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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9章 想做交易

    秦牧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以为田薇薇也不知道赵亚楠出国的原因。
    其实，田薇薇知道的不少。
    当然，不说出来反而是好事，一旦说了，秦牧只怕就没心思工作了，就要直接赶到国外去找赵亚楠了。
    “这次的事情基本都结束了。”
    秦牧随口说道：“以后真的要小心点，别给自己留那么多把柄，被人抓住了，就都要玩完！”
    以后？
    田薇薇颇为期待的问了一句，“咱们还能有以后嘛……我其实还想……”
    这……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岔开话题，道：“这次企业的事情，要多麻烦你了，后续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
    “行行行，我知道！”
    田薇薇一阵不满，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的，亚楠都出国了，就不能多陪陪自己吗？
    说完之后，就匆匆告别离开，回到了县委大院。
    安抚好群众和企业，等于解决了淮宁县的外部问题，现在就要回归内部问题。
    晚上八点，淮宁县委县政府的扩大会议召开，主要是秦牧听取其他人的汇报，特别是关于群众中毒的公共安全事件。
    “乐天同志，我不在县里的这段时间，你是第一责任人，你来做个整体汇报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临走之前，特地在常委会上嘱咐，朱乐天临时全权负责县委工作，当时朱乐天那叫一个兴奋和得意。
    可现在呢，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完全蔫了。
    很明显，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啊！
    权力这东西，既是荣耀，也是累赘。
    掌握大权的时候，你可以是人中龙凤，众星捧月，但要是你的能力不足以匹配掌握的权力，那等待你的，将是万丈深渊。
    就好比一句古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
    “是，书记！”
    朱乐天缓缓抬起头，脸色凝重的说道：“这次县里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是部分企业要退出淮宁和江州市场的集体事件，其二，是部分群众关心您，想通过县委向省领导反馈，继而引发的后续恶性事件。”
    “这两件事，我都有责任，处置不当，危机感不足，对这次事情的严重性认知不足，我向您，向在座的同志，深表抱歉，是我让县里这次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我检讨！”
    “检讨的话就不用说了，目前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市委和省委的关注，具体的处置方案，还要看上级领导，我们都做不了任何的决定。”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样，你今天晚上写一份具体事情的经过，交给我！”
    “书记，我已经写好了！”
    朱乐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将厚厚的一叠资料拿了出来，递给了秦牧。
    他知道，等待自己的，肯定是严肃处置，这一点，无可厚非，但他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表现，换取一点印象分，争取一个留职察看。
    要是就这么被一撸到底，那简直是太惨了。
    “写的不错。”
    秦牧接过，粗略扫了一眼，倒是很真实，没有什么虚假的地方。
    “其他同志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秦牧看了看其他同志，问道。
    问这个问题，一来是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其次，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会给朱乐天说点好话。
    很可惜，问题问出来，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就连一向跟朱乐天保持同一阵营的乐宁，都选择了沉默，朱乐天的人缘，在这一刻，降至谷底。
    “既然没什么补充的，那就散会吧，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早点休息。”
    秦牧当即结束了会议。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朱乐天坐在原地，并没有动弹，很显然，这是有话要和秦牧说。
    “乐天同志，你不回去休息？”
    秦牧随口问道：“这两天你也很忙，累坏了吧，早点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要是搁在平时，秦牧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态度，但现在嘛，朱乐天都要被撤职查办了，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对手，秦牧的态度，自然也变好了一些。
    “书记，我有点真心话想跟你聊聊。”
    朱乐天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什么？
    真心话？
    秦牧听着这几个字眼，总觉得很讽刺。
    之前两个人别说真心话了，就是能坐在一块，心平气和的聊聊天都没有过，现在你要撤职查办了，你来跟我说真心话……
    很明显，朱乐天这是想做最后一次尝试！
    “可以啊！”
    秦牧一脸肯定的道：“我们是一个班子的同志，就应该说说真心话！”
    “书记，我首先要说的，是跟您道歉。”
    朱乐天说完，还站起身，朝着秦牧微微一鞠躬，行了一礼，似乎表示自己是认真在道歉。
    “乐天同志，你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至于这么客气吗？”
    秦牧嘴上说着阻止的话，但并没有站起身，而是任由朱乐天给自己鞠躬道歉。
    毕竟，朱乐天在淮宁这段时间的工作，本就一塌糊涂，给他道歉，理所当然，更何况，这次是朱乐天有求于自己。
    “我之前仗着自己是从省委下来的，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总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做了很多的错事，都是书记您心胸宽广，不跟我计较。”
    朱乐天继续说道：“我非常感谢书记您，让我明白了很多做官的道理，您现在就是我的学习榜样和崇拜偶像，如果我能继续留任，肯定跟在您身边，好好学习，坚决不会再和您唱反调！”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朱乐天的意思。
    想留任！
    深层次的意思就是提醒秦牧，与其让我滚蛋，再换一个对手过来，不如就让我留下来，起码他留下，对于秦牧而言，没有什么威胁了。
    毕竟，换新的来，又是陌生人，不知道底细，要花时间去了解，去对付，成本更高。
    “乐天同志，我其实也希望你留任，但关于你的情况，要听省委的决定。”
    秦牧颇为可惜的说着：“我们还是一起等省委那边的消息吧！”
    朱乐天一阵沉默，他知道，秦牧对自己的这个提议，并不感冒。
    说简单点，就是好处不够多！
    “书记，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你能让我留任，我能将明德旅游公司的所有内幕，都交给您。”
    朱乐天的脸色无比凝重，“这对您，立足江州，平稳晋升，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届时，任何人都拦不住您上升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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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0章 你真幼稚

    朱乐天来淮宁时间不长，手头上的可用筹码并不多，唯一能用来交易的，也就只剩下明德公司的成立，里面掺杂的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亲戚。
    有这个筹码在手，秦牧就能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有所联系，并能做出一些交易，稳固他在江州的地位。
    这份交易对秦牧来说，很值得。
    毕竟，朱乐天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秦牧的威胁和压力，主要来自于江州市委市政府，解决掉市里的威胁，对于秦牧而言，官场就是一片坦途了。
    “乐天同志，你这个想法可不好！”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你觉得，我是会和你做交易的人吗？”
    难道这都不做交易？
    朱乐天有些不相信，这年头，官场上真有纯洁无瑕的人吗？
    真有完美无缺不做任何交易的人吗？
    起码朱乐天在官场上打拼这么多年，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
    “书记，这份材料，给您，可以发挥最大效果。”
    朱乐天认真的说道：“有了它，江州上，您就没有对手了，安安稳稳从县委书记到副市长，市委常委，甚至市委书记，而您只需要在省委、市委领导面前帮我说一句好话，就足够了，这份交易，您是属于大赚的啊！”
    “除了这些，以后我就是您的最忠实小弟，在县里，配合您的工作，这些都是好处。”
    朱乐天很急！
    急着让秦牧答应，说的话，都开始越来越卑微。
    一开始只是想做个交易，至于现在，就差把自己整个人都卖给秦牧了。
    典型的乱了方寸。
    “乐天同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做任何交易，不管是官场还是做人，我都奉行一个原则，堂堂正正。”
    秦牧站起身，看着朱乐天，郑重的说道：“这话，我也送给你，堂堂正正，问心无愧，才能时刻保持应对所有危机的勇气！”
    “你的问题，就听省委、市委的安排吧，我只会实事求是的汇报！”
    说完，拍了拍朱乐天的肩膀，直接就走了出去。
    这……
    朱乐天站在原地，的确有些恍惚。
    跟秦牧打交道，让他很迷茫，这真是官场上的人吗？
    为什么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么一个交易，秦牧占尽便宜，好处太多了，帮自己说个话，也没有什么损失，为何就是不同意呢？
    难以理解！
    朱乐天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当即打了电话给乐宁。
    他这个时候，就是需要人陪伴，需要人说说话，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乐宁了。
    “你在哪呢？”
    “有什么工作都先放下，我需要你！”
    “你过来了再说！”
    ……
    朱乐天略带不满的挂掉了电话，他总感觉这几天乐宁对自己都冷淡了不少，似乎是有意见了。
    但他们二人的情谊还算深厚，朱乐天倒是没有多想，总觉得是自己疏忽了乐宁，现在正好有时间可以多陪陪了。
    等了十分钟，乐宁才姗姗来迟。
    “有什么事情吗？”
    乐宁的态度稍显冷淡，开口说道：“我那边还有不少的事情没做！”
    “我太累了，我想你了。”
    朱乐天连忙走到乐宁的边上，一把拉着乐宁走到一边的沙发上，靠在乐宁的肩膀上，明显是想求得一点安慰。
    然而，乐宁的眼睛里都是嫌弃之色。
    “我都说了，我很忙！”
    乐宁皱着眉头，说道：“这一次的危机事件，对淮宁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我们纪委也有不少的工作，今天晚上都要加班了。”
    县里出了大问题，县纪委同样是要写一份报告上交的，乐宁这个纪委书记，工作量自然飙升。
    “忙怎么了，我需要你，你就得陪我，你忘记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了吗？”
    朱乐天并没有注意到乐宁眼睛里的嫌弃，相反，还跟乐宁抱怨了起来，“难道工作还比我重要？”
    “你真幼稚！”
    乐宁一把推开了朱乐天，说道：“这里是办公室，你稍微注意一下，如果没什么特殊的事情，我先回去了，把事情做完再说。”
    说哇，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朱乐天坐在原地，恍恍惚惚。
    变了！
    什么都变了！
    朱乐天一下子就有些明白了，这人一旦失去权力，就将失去所有，特别是依靠权力才得到的‘感情’，顷刻之间就会瓦解。
    乐宁，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
    秦牧回到自己办公室，就按照朱乐天写的材料，简单的增加了一些内容，算是明天对市委的汇报材料。
    “嘭嘭嘭！”
    正写着，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秦牧随口说了一声，外面一人就推门走了进来，抬头一看，眼睛里都是诧异之色。
    因为来人是县纪委书记乐宁。
    “书记，没有耽误您的工作吧？”
    乐宁笑了笑，随口问道。
    “我马上结束了，你要不先坐一会？”
    秦牧诧异之余，还是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
    “好的，书记，我不着急，您先忙。”
    乐宁满口答应，然后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秦牧在纸上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十分钟之后，秦牧才放下笔，收拾了一下，站起身说道：“乐宁同志，让你久等了。”
    “书记言重了，现在本来就不是上班时间，我这是耽误您休息了。”
    乐宁客客气气的说着，“我就是有些情况，想跟您说说，聊聊！”
    “可以啊，你来淮宁这么长时间，我们之间的沟通的确太少了点。”
    秦牧笑着点点头，然后坐在了乐宁的对面，道：“现在正好有时间，你可以说说，我听着！”
    “您是我们这个班子的班长，有些情况，我应该早就跟您汇报的，但我一直没有，这是我的失职，我要跟书记您道歉，承认错误。”
    乐宁一开口就是承认错误，让秦牧意外之余，也大致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投靠自己！
    朱乐天那艘船已经在漏水了，乐宁想在仕途上重新进步，就必须换一艘船，现如今的淮宁，乐宁的选择也只有自己了。
    “乐宁同志，你刚来，肯定要有时间熟悉情况的，现在说说，也不算晚。”
    秦牧微微一笑，示意道，他也想听听，乐宁能跟自己说出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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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1章 打成典型

    经过这次突发的情况，让所有人都清楚了一点：淮宁是不可能缺少秦牧的。
    跟着秦牧走，在淮宁范围内，肯定不会有错。
    正是明白了这一点道理，乐宁才会直接来找秦牧，要说点有用的信息，彻底跟秦牧保持一条战线。
    要改换门庭，都是要有投名状的。
    “秦书记，我和朱县长是一起从省城来的，他时刻都在对我洗脑，想让我跟他一起，对付您，将您从书记的位子上拉下马来，我一直都没答应。”
    乐宁沉声说道：“据我所知，他一直想要搜集您的罪证，特别是在和一些企业家的接触上，另外，他在明德旅游公司里安插了很多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亲戚，借此和市委市政府领导保持密切关系，随时联手对付您！”
    搜集罪证！
    联合市委市政府领导！
    乐宁主要说的就是这两件事。
    “这个情况，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乐天同志是从省里下来的，有雄心壮志，想把我拉下马来，自己上去，也很正常嘛，我能理解！”
    这……
    你还能理解？
    乐宁心里一阵腹诽：真会伪装，当领导的有几个容的下这种下属？
    肯定是在自己面前装的。
    “书记，我个人觉得，只有您作为领头人，才能让淮宁县的明天变的更好。”
    乐宁沉声说道：“所以我想坚决站在您这边，以后跟您保持同一阵营，为淮宁县的明天，添砖加瓦！”
    “可以啊！”
    秦牧连连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准确的说，是和我以及其他同志一起，为淮宁县的美好明天而奋斗，我相信，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的。”
    “书记，那我这就成了您的人吗？”
    乐宁又问了一句。
    毕竟，她过来的目的，是成为秦书记的忠实下属，而不是简单的表达下心意。
    “乐宁同志，您这话是错误的。”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们是一个组织的，是为了一个目标去奋斗的，你我是同志关系，不存在谁是谁的人。”
    是吗？
    乐宁并不认同这话，秦牧说的太官方了。
    “书记，这同志关系，也分远近的。”
    乐宁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手上还有一些朱县长的材料，包括朱县长和其他市委市政府领导接触的情况，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交给您。”
    考虑交不交？
    秦牧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在提醒自己，她手里有材料，只要自己答应让乐宁成为‘自己人’，这些材料他立马就能得到。
    还挺会打哑谜的！
    只是可惜，乐宁还是太小瞧秦牧了。
    “乐宁同志，你说的这些材料，你交给我，又或者是交给市纪委，省纪委，都是没问题的。”
    秦牧笑了笑，说道：“我更建议你交给市纪委，你本身就是接受上级纪委领导的。”
    真的？
    你都不感兴趣？
    乐宁听着秦牧的话，心里怪怪的，这跟她设想的，有很大差别，按理说，秦书记应该答应才对啊，自己都说的很直白了。
    “书记，要不还是您先看看吧，您看完之后，我再交给市纪委和省纪委。”
    乐宁想了想，决定不强求秦牧表态了，先把材料交给对方，也算有了一份情谊，对方以后跟自己，也会稍显客气一些。
    “不用看了。”
    秦牧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基本都知道，再看一遍，也没什么意义。”
    什么？
    你都知道？
    乐宁微微一愣，有些不大相信，自己掌握的这些材料，可都是最隐秘的，按理说，只有她和朱乐天知道才对。
    “实不相瞒，乐天同志刚刚就跟我提了一些，他也想跟我做交易，我已经拒绝掉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做交易，身为组织的领导干部，一切按照流程和原则办事就行了，切记不可耍小聪明！”
    “你和乐天同志的关系，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现在拿着和他有关的秘密来跟我说，这是不是一种背叛？”
    “乐宁同志，没有多少人会喜欢一个背叛者，我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保持本心，坚守原则，做一个全身心投入到社会建设的浪潮之中！”
    秦牧的话说完，乐宁浑身一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牧居然早就知道了她和朱乐天的关系。
    这怎么可能？
    太令人震惊了！
    “书记，您……您真……”
    “乐宁同志，我对你们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所以只要没有影响工作，我都没有挑起这个话题。”
    秦牧摆了摆手，“以后把重心都用在工作上吧，我只看你的个人表现。”
    服了！
    彻底服气了！
    乐宁这一刻，对秦牧的佩服，是五体投地的。
    本以为，她和朱乐天的关系，没人知道，可结果呢？
    秦牧早就知道了，甚至，秦牧和朱乐天较劲那么长时间，秦牧都没有把这一点拿出来攻击朱乐天。
    这是何等的君子行为？
    真就是不屑于用任何见不得光的手段？
    不管是做人，做事，还是做官，都是堂堂正正？
    “书记，我知道了。”
    乐宁深吸一口气，道：“我向您学习，好好工作！”
    说完，低着头走了出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秦牧不得不感慨一句，一个被窝里出不来两个人。
    朱乐天和乐宁几乎都是同一时间想跟自己交易，拿着那点可怜的筹码，就想和自己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成为互帮互助的好同志，这不是做梦吗？
    喜欢做交易，喜欢背刺的人，在秦牧这里，压根就不可能得到信任，只有拿出切实的具体行动，并且长久坚持，才有可能让秦牧高看一眼。
    “叮铃铃……”
    刚送走乐宁，秦牧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刚一接听，里面就传来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卓志宏的声音。
    “闲话少说，我跟你透露一点，你的那个秘书江浩轩，有点麻烦了。”
    卓志宏一提醒，让秦牧这才想起来，江浩轩为了保住自己，拖延了时间，在省纪委主动坦白自己的问题，现在都还被省纪委扣押着呢！
    “具体什么麻烦？”
    秦牧皱着眉头问道。
    “你在省纪委以辞职为要挟，逼迫省纪委对张曼予以记过处分，你把副书记给得罪了，他不能跟你撒气，那肯定只能对江浩轩撒气了。”
    卓志宏低声说道：“江浩轩那点事，压根不算什么，说通俗点，就是被人以谈恋爱的由头骗了，发生了点关系，这算什么问题？”
    “但人家就是要把江浩轩办成典型，全省通报，反正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江浩轩的仕途肯定是完蛋了，说不一定，还要治一个泄露政府机密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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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2章 我的人，就要护着

    秦牧听完卓志宏的话，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省纪委这明显是在报复自己！
    他当初坚决要求处分张曼，导致后者挨了一个记过处分，现如今，省纪委针对江浩轩的违纪问题，大做文章，还要全省宣传，这等于是毁了江浩轩的仕途。
    同时，这也是狠狠的扇了秦牧一巴掌。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省纪委这是隔空打牛！
    “有没有什么办法？”
    秦牧开口问道，卓志宏在省纪委，如果有办法营救江浩轩，那他肯定知道。
    “估计没什么好办法，这是副书记亲自督办的事情，一般人谁敢去触霉头？”
    卓志宏低声说了一句，“况且，你在省纪委那么硬气，已经引起了省纪委内部不少人的不满，你别忘记了，你上次打的，也是整个省纪委的脸面。”
    这么一说，秦牧也沉默了。
    毕竟，卓志宏的提醒，没有任何问题。
    打了整个省纪委的脸，现在请谁帮忙，只怕都是不好使了。
    “这次就当吸取个教训吧！”
    卓志宏低声说道：“江浩轩这个小同志，人还不错，在关键时刻，没有出卖你，后面要是被开除了，你多接济一下他吧，或者安排个好点的工作，也就可以了，省纪委这边，你也不要再掺和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以后省纪委可就真的盯上你了，对你以后得工作，得不偿失！”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告知。”
    秦阳道了一声谢，就挂掉了电话。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秦牧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卓志宏的话很对，继续和省纪委硬刚，只会让省纪委盯上自己，这不是什么好事，他的级别越往上走，工作的内容就越是复杂，如此一来，就越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要是省纪委真的一直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保不住哪天就抓住自己的工作失误，狠狠的处置。
    站在秦牧的角度来看，最合适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牺牲江浩轩一个人，不再让事态扩大。
    本就是自己的秘书，做一下牺牲，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等以后好好补偿一下。
    但秦牧总觉得这么做，有些憋屈，心里很难受。
    江浩轩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为人也很不错，这次在关键时刻，还经受住了考验，没有背叛自己。
    这样坚持原则、坚定阵营不背叛的下属，真的太少见了，而且江浩轩还这么年轻，要是就这么被毁掉了仕途，那对秦牧来说，是一个重大损失！
    对组织来说，同样也是失去了一个意志坚定的好同志。
    对江浩轩本人来讲，也太可惜了，本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结果现在全毁了！
    “砰砰砰！”
    “进来！”
    正想着，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秦牧喊了一声，程刚就推门走了进来。
    “书记！”
    “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秦牧不解的问道。
    “我看书记您的办公室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顺便问您一个事，江秘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在省纪委还没有消息吗？”
    程刚解释了一下，“您看……我们县委办是不是要给您挑选一下新的秘书了？”
    作为县委书记的大管家，程刚很清楚，书记每天的工作都有很多，秘书要是一直缺席，会很影响书记的工作的。
    “这个事情，不用太着急。”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也许小江那边很快就结束了。”
    很快就结束？
    程刚一阵不懂，都进了省纪委的人了，还能平安归来不成？
    是不是有些过于乐观了？
    “那我听您的。”
    程刚也没有多去纠结什么，领导都发话了，他继续反驳也没什么意义，“小江同志确实很不错，他要是能回来，那就太好了。”
    说完，二人一起出了县委大院，回了宿舍。
    这几天在省纪委，秦牧休息的很不好，现在终于能躺在熟悉的地方，那股浓浓的疲惫感，瞬间就袭上心头，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秦牧还梦见自己和赵亚楠、田薇薇二人一起，聊聊天，喝喝酒，睡睡觉，那叫一个轻松自在……
    等醒过来才发现，周围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人。
    “哎……”
    秦牧叹息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走出门，吃了早饭，就往县委大院走去。
    今天的事情还有不少，得忙起来了。
    进了办公室，看着乱糟糟的环境，以及空空的水壶，一时有些怀念起江浩轩，要是对方在，自己这办公室肯定是干干净净的。
    不行！
    我的人，我就要护着！
    江浩轩的小问题，凭什么要搞扩大化？
    要对付我，有本事冲着我来！
    秦牧忽然就下定了决心，要把江浩轩带回淮宁，省纪委想通过打击江浩轩报复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这省纪委，他是要闯一闯了！
    当即简单收拾了一下材料，走了出去，坐上车，直奔江州。
    在去省纪委之前，他要先去一趟市委，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跟市委书记李国斌做个详细汇报。
    汇报完了，他就要去省纪委，亲自将江浩轩带回来。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市委大院楼下，刚准备直接去找李国斌，结果迎面碰上了市长邱向前。
    “市长！”
    秦牧客客气气的打了一声招呼，明知道对方是策划阴谋对付自己的其中一人，但现在没有证据，只能保持客气。
    “秦牧同志来了啊，你找李书记吧？”
    邱向前微微点头，道：“你先来我这里一下，我有点话想跟你谈谈！”
    说完，都不等秦牧回答，就径直往前走着。
    什么意思？
    你要跟我谈？
    秦牧愣神之余，邱向前都往前面走了一段距离了，他也只好跟了过去，一路进了办公室里。
    “这次的事情，你受苦了。”
    刚坐下来，邱向前就夸了一句，道：“你是我们江州年轻干部的楷模，工作能力突出，受到淮宁县民众的拥戴，这次肯定是要晋升你的，再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副市长了！”
    “三十岁的副市长，这放眼全国，都是极为罕见的了吧？我提前恭喜你一下？”
    什么？
    让我做副市长，离开淮宁？
    秦牧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看似是升职了，但明显，这是想用副市长的职位，把自己拴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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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3章 你又急

    “市长，我还年轻，工作经验也非常不足，副市长这个职位，有些不妥当吧！”
    秦牧连忙说道：“我觉得，我还需要沉淀一下，我在淮宁就挺好的，还有很多工作都没有完成呢！”
    想继续扎根淮宁？
    那可不行！
    邱向前笑了笑，严肃的说道：“秦牧同志，你是我们组织的优秀干部，要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
    “淮宁县在你的带领下，已经有了日新月异的发展，你是时候到市政府来，承担更大的责任了，江州四百万百姓，还需要你来统筹大局呢！”
    渍渍……
    这高帽子戴的……
    让秦牧都差点笑出来！
    还江州四百万百姓等我来统筹大局？
    秦牧真进了市政府，只怕能负责的，也就是什么医疗、民政、体育、文化等方面的工作，至于经济发展、财政金融、农业农村等方面的，不可能轮到自己。
    这个邱向前，说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全都是虚假的。
    “市长，您真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干部，这种大责任，我哪里承担的起来啊！”
    秦牧连忙谦虚的说着。
    “是不是高估我不知道，但这个决定，是得到李书记同意的，基本上是没问题了，你呢，就安心等着省里的决定吧！”
    邱向前微微一笑，“我找你过来，其实就是想提前跟你熟悉熟悉，以后就是在一个班子里共事了。”
    “秦牧同志，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咱们也没什么仇怨，不如尽释前嫌，共同为江州的发展努力嘛！”
    你跟我尽释前嫌？
    秦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仔细想想，似乎也说的过去。
    无非就是自己已经渐渐成了气候，邱向前发现一时半会弄不死自己了，所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和解！
    既往不咎！
    真是可笑！
    秦牧之前羽翼不丰的时候，你这个市长，百般打压，肆无忌惮的利用权势为难，现在知道解决不了了，就轻飘飘的一句尽释前嫌，结束秦牧不堪的过去？
    好大的脸！
    “市长，我没听懂您的话，什么尽释前嫌，我们之前不一直在为江州的未来共同努力嘛？”
    秦牧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说道：“难不成，您之前还参与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
    邱向前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会装聋作哑，还想套自己的话。
    反应倒是挺快的！
    “秦牧同志，你说的对，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努力，一起奋斗。”
    邱向前略带玩味的笑容，说道：“我在市政府等你。”
    等我？
    你还不一定能等到呢！
    秦牧随口敷衍了一句，就告辞离开了，直接往李国斌的办公室而去。
    这个事情，他还得跟李国斌问个清楚。
    “书记，我怎么听邱市长说，要把我调到市政府来啊，我不想离开淮宁啊！”
    刚走进去，秦牧就急不可耐的问了出来。
    “你啊，又着急。”
    李国斌抬头瞪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先坐，我们慢慢说！”
    废话！
    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急啊！
    秦牧心里腹诽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你提拔成副市长的事情，的确是真的，目前已经过了市委常委会，就差跟省委打报告了。”
    几分钟之后，李国斌处理完自己手上的工作，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书记，这个……”
    “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做副市长？”
    秦牧刚想反驳几句，李国斌就打断了秦牧的话，反问道。
    “是啊，我还想留在淮宁啊！”
    秦牧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淮宁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我这时候走了，不是对淮宁的不负责吗？”
    “你小子，到底是要对淮宁负责，还是因为不想进了市政府，影响你的实权大小啊？”
    李国斌轻笑一声，道：“你这时候做副市长，那可就是副厅级了，并且成为市领导，以后提拔晋升的方向就宽广多了。”
    三十岁的副厅，想想都不可思议！
    “权力和级别什么的，我都不在乎，现在，我只想留在淮宁，把我的事情做完。”
    秦牧摇摇头，郑重的说道。
    李国斌听完这话，眼睛里都是赞许之色，很显然，秦牧的头脑很清楚，留在淮宁，把经济工作和民生工作，都提升一个层次，这未来就是秦牧的政治资本。
    现在这样半途而废的离开，淮宁县还没有完成质变，那基本上就是便宜了继任者！
    得不偿失！
    “行了，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了。”
    李国斌点点头，问道：“昨天那件事的总结报告都带来了吧？”
    “带来了。”
    秦牧将准备好的材料递了过去，说道：“书记，您可不能真让我做副市长啊，我真的只想留在淮宁……您不要跟省委领导请示了吧？”
    这领导说话都喜欢说一半，但秦牧心里忐忑啊，他还是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
    “你这小子，就不能想着既留在淮宁，又升任副市长吗？”
    李国斌白了秦牧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到手的副市长你非不要？”
    额……
    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牧一时恍惚，挠了挠头，道：“这能行吗，可我听市长的意思，是让我去市政府，而不是继续留在淮宁啊！”
    “我要不是这么说，他也不会答应啊。”
    李国斌轻笑一声，“但真正操作起来，并不难的，你想想，县长朱乐天出现重大失误，有可能面临处分，为了淮宁县的稳定，肯定是需要你留下，稳定大局的。”
    “这一点，我会和省委领导单独汇报，我觉得，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懂了！
    李书记这是有把握才敢这么干！
    “好的，好的，书记，我听您的。”
    既然能留在淮宁，那多当个副市长，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好歹也算升职了。
    不亏！
    “行了，你没事就回去吧，我要亲自去一趟省里。”
    李国斌带着秦牧给的材料，站起身，就准备出发了。
    “带我一个啊，我也要去省里。”
    秦牧连忙说道，路上还能借机和李国斌聊聊天。
    “你去省里做什么？”
    李国斌不解的问道。
    “我要去省纪委，把江浩轩带出来。”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那口气，就像是去菜市场买个大白菜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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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4章 我就是要胡闹

    带出江浩轩？
    李国斌一阵意外，认真的说道：“你和省纪委的关系，比较紧张吧，这么直接过去？”
    “事先没有咨询一下情况？”
    那毕竟是全省威名赫赫的地方，秦牧一个县委书记过去，说实话，有些不够格。
    “不用咨询！”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就要直接过去，看个究竟，江浩轩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让省纪委如此大费周章的扣押这么多天！”
    哦？
    李国斌眼中的异色越发的明显，他能感觉的到，秦牧身上多了一股气势，一股舍我为谁的霸气。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
    李国斌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领着秦牧就走了出去。
    “李书记，你都不劝我一下？”
    路上，秦牧有些尴尬，好奇的问了一句，他毕竟是江州的干部，去省纪委要人，理论上来说，出了什么事情，李国斌这个领导，也要负一定责任。
    结果李国斌没有任何的言语，直接就带着自己上省城了，按理说，李国斌不是一直都强调要顾全大局的吗？
    怎么今天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了？
    “劝你什么？”
    李国斌扭过头来，道：“劝你不要过去？那是你的秘书，问题本来也不算严重，省纪委要打成典型，确实有些欺负人了！”
    “我支持你，自己的人，就要你亲自去保护。”
    有了这话，秦牧瞬间信心大增，看来，自己的想法和书记的想法，是不谋而合啊！
    “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牧重重的说道：“江浩轩是有点错误，但理论上来说，他就是因为恋爱经验少，遇上个漂亮姑娘，所以陷入了爱河，但在关键时刻，他并没有按照对方的意思办，依旧坚定了自己的立场，这说明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同志，我不能让这样的好同志，失去为国报效的机会。”
    “那就去省纪委，带他出来。”
    李国斌轻笑一声，直截了当的说道。
    “要是不放人怎么办？”
    秦牧尴尬一笑，问道。
    “怎么，你都没考虑好省纪委不放人？”
    李国斌一阵无语，反问了一句。
    “没有！”
    秦牧微微摇头，“我没想那么多，只有一个目的，督促省纪委抓紧时间放人，犯了什么错，就给什么处分，要是想搞扩大化，我第一个不同意！”
    神人！
    李国斌都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行动力了，什么事情都没想好，就敢去省纪委要人。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国斌笑了笑，拍了拍秦牧的肩膀，“你是组织的一员，是优秀的X产X员，去省纪委咨询情况，也没什么问题，不放人，你就一直等着嘛！”
    “关于江浩轩的处置问题，你要是觉得不满意，也可以去省委投诉，甚至，去京城，找更高级别的纪委投诉，总要有个合理的说法！”
    对哦！
    这么一说，秦牧倒是有了一些方向，“书记，还是你的经验比较丰富，我听您的，他不放人，我就不走了，要是处罚过于严格，我就去投诉，这件事，我跟省纪委就硬刚到底！”
    等车子开进省城，先到了省纪委的办公大楼，李国斌将秦牧放了下去，后者径直朝着省纪委大门走了过去。
    “胆量惊人，后生可畏！”
    李国斌看着秦牧的背影，轻笑了一声，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京城的一个电话。
    “秦老，是我！”
    “有个情况，我要跟您汇报一下！”
    “您要不跟省里打个招呼！”
    “是，这个事情虽然比较小，但我觉得，意义非凡，说明秦牧是有意识在培养自己的班底。”
    “上次把秦牧扣押几天，仅仅处置了一个张曼，还是太不尊重秦家了，您老也是时候说个话了。”
    ……
    李国斌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秦老还是太低调了，太过爱惜羽毛，总想避嫌，不想直接出手，帮秦牧主持公道。
    说难听一点，就秦牧的身份，在江南被省纪委扣押几天调查，最后没什么结果，这种事情，想想都离谱。
    省纪委自然是知道秦牧背后家族的，在知道的情况下，还敢这么做，就必须要做好，一旦失败，乌纱帽被撸的风险。
    可最后的结果，也仅仅只是处置了一个副主任张曼。
    远远不够！
    也是时候让省城的某些人知道一下秦家的能量了。
    ……
    秦牧走到省纪委大门口，说了一下来意，立马就被人拦住了，不让他进入大门。
    “你这个情况，先打电话预约。”
    门岗的大爷微微摆手，说道：“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你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
    秦牧当即说道：“你把副书记的电话给我，我现在就打！”
    我给你？
    傻子才给！
    门卫大爷心里想着：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他要是给了，那他不就要倒霉了吗？
    领导的办公室电话可不能瞎给，让领导有麻烦了，那自己这个饭碗，肯定就保不住了。
    “我给不了，你先走！”
    门卫大爷挥挥手，就想让秦牧赶紧走，这种人来了，八成是要给自己惹麻烦。
    “我不走！”
    “我要进去反映问题！”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就站在门口，一副我就要赖在这里的样子。
    “小伙子，你干嘛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啊！”
    门卫大爷很是无奈，“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让警察把你抓走。”
    这可是省纪委的办公地点，经常有大领导出入，安保一向都很严格，附近就有派出所，一个电话，一分钟就来了，就是专门处理这种突发的情况。
    “大爷，我不为难你，你可以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领导，让不让我进去。”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要是真报警，把事情闹大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是淮宁县委书记秦牧，我要找省纪委领导谈谈江浩轩的问题，请你通报一下吧！”
    门卫大爷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进了门卫室，拿起电话，拨通了上级的号码。
    层层上报，最终报到了省纪委第二纪检监察室副主任张曼的办公室里。
    她虽然被予以记过处分，但依旧保留职位和岗位，又是直接负责江浩轩这个事情的，秦牧找过来，自然要跟她这个直接负责人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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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5章 京城电话

    “有意思！”
    “秦牧啊秦牧，你怎么还有脸来的。”
    “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来！”
    ……
    稍微思索了一下，张曼就直接说了一句。
    她倒要看看，这个秦牧又在搞什么花样。
    十分钟之后，秦牧迈步走进了张曼的办公室，二人四目相对，瞬间就擦出了某种火花。
    当然，这不是爱情的火花，而是仇恨。
    “张主任，我们又见面了。”
    秦牧走上前，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张曼的对面。
    “你是来找江浩轩是吧？”
    张曼知道秦牧的来意，当即说道：“他目前正在接受调查，不方便跟你透露，等最终结果出来，会有通报的，所以你回去等着就行！”
    十足的官方话！
    明显就是不想跟秦牧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
    “江浩轩的问题，我大致知道一些，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副科干部，交给我们县纪委处理不就行了，甚至，市纪委也可以，有必要劳烦你们省纪委大动干戈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张主任，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带走江浩轩，请你们省纪委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早点放人！”
    口气真狂！
    张曼对秦牧的这个话，只是付之一笑，道：“秦牧，这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江浩轩是省纪委重点督办的案件，并且要将他的情况做成典型，在全省范围内公示宣传，希望能起到警示全体干部的作用，这一点，已经得到了省纪委领导的认可，相关宣传准备材料已经在制作中了！”
    “我不信，你能让省纪委的全部领导都推翻之前的计划吗？”
    这……
    张曼的话，让秦牧沉默了。
    这一次的事情，明显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居然能让省纪委的全部领导都通过？
    江浩轩的前程彻底废了？
    没有翻身的可能？
    “秦牧，回去吧！”
    张曼认真的说道：“你何必来自取其辱呢？你上次逼着领导处置我，你是赢了，有了面子，但你得罪的，是整个省纪委！”
    果然是这个原因！
    自己得罪了整个省纪委！
    所以江浩轩要被牺牲掉，要成为省纪委打击报复的典型！
    “张主任，我得罪你们省纪委，可以冲我来，完全没必要针对一个江浩轩。”
    秦牧站起身，开口说道：“请你转告你们领导，如果你们继续坚持这么处理，我会向省委，乃至京城，投诉你们，投诉一次不成，那就投诉两次，三次！”
    “我给你们两个小时认真考虑一下！”
    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跟张曼继续死磕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表达出自己的决心。
    真要是不同意，那秦牧就只能准备下一步了。
    你投诉我们？
    这算是威胁？
    张曼看着秦牧走出去的背影，整个人都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一个外人威胁。
    做纪委工作这么多年，张曼也算见识过一些奇葩，但像秦牧这种正处级的愣头青，真的太少见了。
    震惊归震惊，张曼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副书记的办公室，将刚才秦牧说的话，给汇报了一下。
    “嘭！”
    “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人都能到省纪委来放狠话了！”
    副书记非常的不满，“我们有自己的独立办案权，他秦牧一不是我们上级部门，二不是省委，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工作指手画脚。”
    “你不用管他的，把江浩轩的案子提速，抓紧办理，早点宣传出去，让这个事情成为警醒全省领导干部的典型案例。”
    有了这话，张曼就松了一口气。
    “好的，我这就去办！”
    张曼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但这边刚走两分钟，副书记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凭什么啊，江浩轩的事情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赵老那边呢，有他在，我们还需要怕别人的压力吗？”
    ……
    短短几句话说完，副书记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坐在椅子上，迷茫的看着天花板。
    他没想到，书记的电话，居然是让他放了江浩轩。
    更让他炸裂的是，赵老已经宣布闭门不出，从此不过问世事，很显然，这是受到了京城方面的压力。
    看来，这次针对秦牧的行动失败，所造成的后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的多。
    “张曼，你来一下！”
    副书记缓了几分钟，这才拿起桌面上的电话，说了一句。
    大势已去！
    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副书记是接受了，但张曼无法接受，面对放人的要求，张曼差点没直接跟副书记干架。
    哪有这样办事的？
    前后不过十分钟，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张曼同志，大局如此，我希望你能听从上级领导的要求，按照要求办事。”
    副书记认真的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后你想对付秦牧的办法还有很多，不要急于一时！”
    大局！
    忍一忍！
    不要着急！
    这些话，张曼都听腻了！
    “赵老都已经被逼的宣布闭门不出、不问世事了，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抗衡下去吗？”
    副书记的一句话，张曼沉默不语。
    赵老的身份，全江南都知道，早些年有参军经历，打过两场卫国战争，属于老资格，在江南这地方，属于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加上赵家后辈在警界如鱼得水，造就了赵老拥有卓越的政治地位，连这种‘江南太上皇’都被逼的闭门不出，那只能说，是京城那位资格更老的‘老兵’发话了。
    毕竟，打过卫国战争的，终究比不了打建国战争的。
    “这个事情，我不管了，你找其他人办吧！”
    张曼累了，丢下一句话，直接走了出去，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半个小时之前在秦牧跟前放了狠话，现在又去推翻掉，张曼拉不下这个脸来。
    副书记没办法，只好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卓志宏，对方和秦牧关系不错，倒是可以缓和一下省纪委同秦牧的关系。
    这个结果，也在秦牧的预料之外，他等了半个小时，就等来了卓志宏，并且向他传达了上级的意思。
    “真的假的，这就放人了？”
    秦牧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了一句，难不成自己吓唬一下，省纪委真的就屈服了？
    “什么真的假的，肯定是放人啊！”
    卓志宏没好气的说道：“我可听到传闻了，一个神通广大的京城电话，直接打到了省纪委书记的专线电话，要求放人，那叫一个专横！”
    “除了你家老爷子，也没有其他人能办到了。”
    什么？
    爷爷出手了？
    秦牧的确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惊动了爷爷，难道是李书记说的？
    “这个情况，我还不知道呢！”
    秦牧挠挠头，问道：“不管这些了，江浩轩最后处理结果是什么？”
    “记过处分，回到淮宁，具体怎么处置，就看你们自己了。”
    卓志宏解释了一句。
    这个结果，秦牧倒是能接受。
    说完，卓志宏领着秦牧走到里面，接到了江浩轩。
    三天的功夫，江浩轩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乱糟糟的，就跟从监狱里出来一样。
    “秦书记！”
    江浩轩一看到秦牧，两眼里终于有了点精神，快步走过来，直接就要给秦牧跪下。
    “书记，对不起，我犯了错！”
    “都怪我！”
    “我对不起您！”
    ……
    江浩轩一个劲的道歉，他承认，自己没忍受住诱惑，做了点男人都想做的事情，但没想到，那些都是圈套。
    “都过去了。”
    秦牧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安慰道：“人可以犯错，但要吸取教训，认真改正。”
    他一直相信一点，一个男人只有在女人身上栽一次跟头，才能真的长大。
    领着江浩轩走出省纪委，秦牧的心头还是有些疑惑，爷爷一向不过问自己这边事情的，这次怎么因为江浩轩而破例？
    稍微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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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6章 该认错就得认错

    二人刚到省纪委大院外面，秦牧就接到了市委书记李国斌的电话。
    “你现在来一趟省委，省长要见你。”
    李国斌的声音响起，让秦牧的内心略微有些忐忑，省长见自己不会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吧！
    站在领导的角度去看，自己这次的行为，是有些鲁莽的，肯定是要挨一顿批评。
    “好，我马上过去。”
    但领导要见，他可没有拒绝的权力，连忙回了一句。
    “书记，那我先打车回去。”
    江浩轩知道，秦书记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他眼下这个情况，也不适合跟着，在省里，他这个秘书的作用并不大，其次，在省纪委呆了几天，整个人的状态和形象都特别差，只会给秦书记丢人。
    “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县委报到。”
    秦牧微微点头，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说道：“别的事情，先不要想了。”
    “书记，我听您的。”
    江浩轩满口答应，眼睛里都是感激之色，秦书记对他的恩情，他是要铭记于心的。
    士为知己者死！
    说完，秦牧打了辆车，直奔省委大院。
    到了地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李国斌站在院子里等着自己。
    “秦牧！”
    李国斌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然后示意秦牧到一边的门卫大爷那边做个登记。
    进出省委大院办事，都是要提前做个登记的，特别是进入重要的办公区。
    写完登记，门卫大爷才放秦牧走了进去。
    “书记！”
    秦牧打了声招呼，问道：“省长要见我做什么？”
    “领导的意图，我也摸不透。”
    李国斌苦笑一声，“我把淮宁县的情况做了汇报，并且将你的提拔方案说了一下，然后老爷子施压省纪委，省长就要求见你一下，反正算是对你的考核了。”
    “你就谨言慎行吧，面对省长，稍微收敛下自己的锋芒，低调一点，批评的时候你就接着，表扬的时候，也低调一点！”
    听着这些话，秦牧总觉得怪怪的，李书记这是怕自己在省长面前还不客气的吗？
    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那可是一省之长，统管整个省政府工作，秦牧胆子再大，在这种封疆大吏面前，还是要低调一点的。
    “书记，您放心吧，我是有分寸的人。”
    秦牧笑了笑，安慰着说道：“我平时做事应该还算比较规矩吧，不会给您添乱子的。”
    什么？
    你做事规矩？
    规矩个屁！
    李国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小子，真会睁眼说瞎话！
    真要是规矩，会直接去省纪委要人？
    秦牧就是典型的，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真要是狠起来，能把天都给你翻了。
    “你去吧，好好说！”
    李国斌把秦牧领到了省长办公室，开口说了一句。
    “好！”
    秦牧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省长！”
    秦牧走进去，就看到薛超正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的看着材料。
    “你先坐！”
    薛超头都没抬，只是说了三个字。
    “好的！”
    秦牧听着省长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心里还真有些虚，只好转身走到了一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足足坐了五分钟，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省长依旧是头都没抬一下。
    秦牧一开始倒还忐忑，后面嘛，反倒是放松了一些，他总觉得，省长是在故意晾着自己。
    想通过这种方式，制造点压力。
    领导嘛，都喜欢故弄玄虚，扰乱下属的心态，达到不怒自威的效果。
    “这次被调查，受委屈了吧？”
    第六分钟，薛超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站起身来，摘下眼镜，语气略显平淡的说了一句。
    “委屈倒是不至于，就是纪委有些同志对待工作，对待自己同志，在手段上略显粗暴了点！”
    秦牧这会放松了点心态，说话都变的大胆了起来。
    哦？
    手段粗暴？
    薛超听完，坐下来的动作都稍微停滞了一下，这个秦牧，还真是敢说啊！
    换做别的人，回答这个问题，肯定都是小心翼翼的，说一句没什么，不委屈，配合纪委工作是应该的。
    可秦牧倒好，还批评起纪委同志来了？
    这是你一个县委书记该说的话吗？
    “这么说，你是想对纪委工作提点建议了？”
    薛超笑了笑，问道。
    “省长，您说笑了，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怎么敢提建议啊！”
    秦牧虽然比较放松，但也不是傻，他可以吐槽一下省纪委的工作，但不能真的去提建议，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我看你的胆子就挺大的嘛，都敢直接硬闯省纪委了，你还有身为领导干部的觉悟吗？”
    刚刚还客客气气的薛超，忽然就语气严肃的批评了起来，“秦牧同志，你这次的行为，太冲动了，一点都不顾全大局，你这是破坏团结！”
    哦豁！
    前脚还在跟自己寒暄，后脚就扣下一顶破坏团结的帽子，这些当领导的，变脸是真快啊，让人始料未及。
    “省长，这个事情，我要跟你道歉，我确实冲动了，没有站在大局上考虑问题。”
    秦牧倒是没有硬顶省长，而是老老实实的道歉，“您放心，我一定改正，坚决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是吗？
    真的知道错了？
    薛超看着秦牧那认真的态度，都有些不大相信，你小子不是挺牛气的吗？
    还能主动认错！
    怕不是在糊弄我吧？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错了。”
    薛超淡淡的说道：“老爷子亲自为你打电话捞人，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了。”
    “你是成年人了，应该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不能让老爷子给你兜底。”
    果然！
    这才是今天的正题。
    “省长，请您放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
    秦牧老老实实的说着。
    “老爷子那边，我不方便说，你作为秦家子弟，又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你可以适当提一提。”
    薛超点点头，多补充了一句。
    啊？
    我去跟爷爷说？
    秦牧一愣，随即就明白了省长的真实意图，他不好意思找爷爷说，就让自己去说，让自己去挨骂呗？
    “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薛超忽然凑近了点，坐在秦牧边上，说道：“老爷子远在京城，毕竟不能时时刻刻的关照着你，这次的事情，动用强权，将你的人放了，明面上看，你是取得了胜利，你名声大震！”
    “但从长远来看，你得罪的是整个省纪委，得罪的，是江南本土的同志，你在江南，只会寸步难行。”
    “你终究是外来户，要多团结才能有更多的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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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7章 无一幸免

    外来户！
    江南本土！
    听着这些话，秦牧的心头也略微沉重了点，省长肯跟自己说这些，那就肯定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了。
    “省长，这一点，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谢谢您的告知。”
    秦牧认认真真的道了一声谢。
    “谢谢这种话就不用说了，我以前也是秦老一手提拔的，承过秦老的恩情，你在淮宁，做的不错，没有辱没秦家门风。”
    薛超继续说道：“但在官场，锋芒太过，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你，还只是一个县委书记的时候，真要是联合对你下手，你能招架的住吗？”
    “您说的是。”
    秦牧非常虚心的点头接受，他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省长好好说话，谆谆教诲，情真意切，他自然要听一听，要是这样都不在意，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这次你的提拔，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
    薛超继续说道：“走个流程基本就公示了，也算进入江州市政府的领导班子了，以后和向前同志，搞好关系，不要闹的太僵，和谐一点！”
    “在淮宁，连续两任县委书记都落马了，你在省里的名声，可不是很好啊，这次在市政府，可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额……
    连续两任县委书记落马，还能坏了我的名声？
    秦牧一时都有些不理解了，忍不住问道：“省长，您这个话，我就有些不大理解了，于学文和梁冠的落马，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啊，我只是发现了他们的问题，这也能把问题归咎到我的头上吗？”
    “我发现贪官污吏，这难道不是一件有功的事情吗？”
    秦牧属于有错我认，但没错，想把屎盆子扣到他的头上，那是坚决不可能的。
    于学文和梁冠，两个人都属于有重大违纪问题，才被拿下的，秦牧理应是有功之士，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所以才忍不住跟省长提了出来。
    “秦牧同志，你说的的确没毛病，你发现问题，并且及时上报，这是一个X员干部应该做的。”
    薛超微微点头，开口说道：“但在当前这个环境下，跟你搭班子屡次出问题的人，难免会让有些同志觉得，你是一个不好对付不好相处的人。”
    “比如这次，朱乐天又出现了一些问题，你当县长，两任县委书记落马，你当县委书记，县长又犯下大错，你觉得，会不会有同志认为，你也有问题呢？”
    这……
    薛超的话，让秦牧无法反驳。
    “有些时候，对错并不是排在首位的。”
    薛超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道：“一个好的同志，也不能仅仅以发现贪官为考核标准，能不能团结班子同志，让班子始终保持和谐状态，也是体现一个领导干部能力的重要方向。”
    懂了！
    秦牧心里有了一些思考，对错或许重要，但并不是起决定作用。
    话有些绕口，但在官场，或许就是如此。
    “话就说到这里，你回去也要好好思考思考，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薛超拍了拍秦牧的肩膀，站起身，简单的说了一句。
    “是，省长，我明白！”
    秦牧满口答应，跟省长道了别，就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李国斌像是一直等着一样，快步走了过来，问道：“谈的如何？”
    “还好啊！”
    “省长挺客气的，跟我聊了很多。”
    秦牧挠挠头，随意的说着，反正他觉得省长的态度挺好的，虽然一开始假装生气批评了自己几句，但那都不是问题。
    他还是比较能听的进去批评的！
    只要批评是有道理的！
    客气？
    还聊了很多？
    李国斌心里倒是放松了一些，“那就好，先出去说吧！”
    领着秦牧走出了省委大院，上了车，往江州而去。
    “这次你闯省纪委，省长也没说什么？”
    李国斌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忍不住问了一句。
    “说了，让我跟爷爷提醒一下，不要再随便插手江南的事情了，以免引起众怒。”
    秦牧随口说道。
    “纯粹多余，老爷子自然知道什么时候插手，什么时候不插手，你到江南来这么长时间，就插手了这么一次，看给他急的。”
    李国斌略微有些随意的说着：“这个事情，你就不用跟老爷子说了，这次，是我让老爷子出手的。”
    啊？
    你让爷爷出手的？
    “这一次，你在江南，是受到多方围攻的，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江浩轩又是你的亲信，整他，就意味着是在整你，要是这时候不出手，岂不是让人看轻了京城秦家？”
    李国斌淡淡的说道：“顺便敲打一下赵家，还有省里某些人，别以为秦家隔着千里之外，就不能影响江南了，老爷子一个电话，依旧有巨大的影响力。”
    这么一说，秦牧也懂了。
    爷爷这次是敲山震虎，在江浩轩这个问题上，发挥一下影响力，既不破坏规矩，也没有违法乱纪。
    毕竟，江浩轩本身就没什么大问题。
    真要是江浩轩违法了，爷爷打电话捞，那就不合适了。
    闲聊了一些，车子到了江州，秦牧就告辞离开了，回到淮宁，刚走进大院，迎面就看到两名省纪委工作人员一左一右领着朱乐天走了出来。
    很明显，这是要带去省纪委调查了。
    等待朱乐天的，基本上就是被开除公职了。
    造成那么多民众中毒住院，影响极其恶劣，网上传播的很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人能保的住他了。
    “秦牧，恭喜你，整个淮宁，又是你一人说了算。”
    朱乐天看着秦牧，眼睛里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是我小瞧了你，小瞧了你本人，也小瞧了你背后的家族！”
    对方爷爷一个电话，就能逼迫省纪委推翻之前的决策，这种实力，天底下，有几个退休老头能做到？
    “乐天同志，其实你一直都有机会的，但你并没有把握住。”
    秦牧淡淡的说道：“人不能老是把自己的失败，归咎到别人身上，有的时候，要多找找自己的问题。”
    一句话说完，朱乐天哑口无言。
    在不少人的注视之下，朱乐天跟着省纪委的人离开了，而秦牧的履历上又增加了浓重的一笔。
    继于学文、梁冠之后，秦牧在淮宁的任期，又成功将一名县长赶下了台。
    在淮宁，跟秦牧搭班子的同志，无一幸免，全部落马。
    接下来，又将是哪个幸运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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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8章 全是演员

    朱乐天的离开，预示着秦牧的权势，进一步增强。
    不管是在县委县政府，还是在人民群众的心目中，秦牧的地位，无人能取代。
    当然，秦牧的成功，是在于他认认真真的工作，不管是经济工作，还是民生工作，淮宁县的各项计划，都在稳步推进中。
    而且，收获颇丰！
    秦牧在和省纪委斗法期间，各个乡镇的特色农业项目，都已经成功上马，目前最成功的，肯定是大王村的茶叶项目。
    有天科集团的资金注入，大王村的剑兰茶叶，已经全部种植了，并且长势喜人，秦牧的桌上，已经多了不少相关的材料。
    其次，经济工作稳步向前，按照目前的发展势头，淮宁县即将摆脱江州经济吊车尾的尴尬境地，往前升几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有这样的县委书记在，谁能不爱？
    淮宁发展的越好，对淮宁的其他领导干部，对淮宁的普通人民，都有很大的好处。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牧的地位，自然是与日俱增。
    本轮省纪委调查事件以朱乐天被撤职、秦牧升职而结束。
    周一上午八点，秦牧早早的就赶往了江州。
    因为今天，要宣布他的最新任命，担任江州副市长，并且参加市政府的工作会议。
    “书记，我有个事情想跟您说一下！”
    坐在车里，前排的司机兼秘书江浩轩忽然说道。
    “可以啊，你说。”
    秦牧应了一声，江浩轩被自己从省纪委强行带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再提后续的处理。
    其实秦牧也没想好，所以打算来个糊涂账，都心照不宣，都不提及，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以秦牧目前在淮宁县的身份地位，江浩轩又是他很看重的秘书，即便什么处分都没有，也没人敢有什么意见。
    “书记，我想申请去青山镇，从基层做起。”
    江浩轩一开口，就让秦牧一阵意外。
    去青山镇？
    那可是全县最贫困的镇子，即便有政策倾斜，但短期内依旧很苦，很难出成绩。
    江浩轩这时候放弃县委书记秘书的身份，去青山镇，基本上就是在自讨苦吃。
    “你是怎么想的？”
    秦牧开口问道，他还是想知道江浩轩的内心真实想法。
    “犯了错，就应该有一点惩罚。”
    江浩轩解释道：“我也想通过这次的错误，让我警醒一下，去基层锻炼锻炼。”
    “书记，我很喜欢做您的秘书，为您服务，我觉得很踏实，很幸福，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给您带来困扰，我想再提升下自己的能力。”
    明白了！
    这是自己请求处罚！
    江浩轩一向都是很自觉的人，这次的错误，虽然表面上看并不算大，但造成的影响力却很大，还让秦牧硬闯省纪委，才把人捞出来，江浩轩的内心，很是自责。
    回到淮宁，秦书记又用自己的权力压下了这件事，一直没有实际的处罚，这让江浩轩更自责了。
    主动申请去青山镇，算是对自己的惩罚，这样一来，能保住秦书记的威望，也能让他警醒起来，得到更好的锻炼。
    “你有这个想法，我很支持。”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那你准备一下，去青山镇从头开始。”
    江浩轩能有这个心气，肯定是好事。
    勇于直面困难，接受困难，很多干部都做不到，江浩轩能做到，那秦牧就要支持。
    秦牧的内心深处，还是想好好培养一下江浩轩的。
    年轻，沉稳，有底线，稍微打磨一下，未来也许是一大臂助。
    “谢谢书记！”
    有书记的支持，江浩轩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书记，所以才主动申请去最艰苦的青山镇。
    如果能在青山镇做出一番成绩，再回县委大院，也算没有辜负秦书记的培养。
    如果他能力有限，没有在青山镇突围，那只能证明，他不适合走仕途这条路，就在青山镇混一混，不给秦书记添麻烦了。
    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
    车子开进市委大院，秦牧走了出去，直奔市政府的五楼，进了会议室里，一眼就看到有不少市政府领导已经在那边交流议论了。
    目前的江州市政府，一正六副，再加上一个秦牧，那就是一正七副，可谓阵容庞大。
    “秦牧同志来了！”
    这些人里，秦牧认识的不多，和秦牧打交道的也不多，就一个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李先耀。
    一看到秦牧过来，李先耀倒是先一步打了一声招呼。
    原因也很简单，这小子蹿升的太快了。
    秦牧刚来江州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县长，当时在李先耀眼里，秦牧就是一个愣头青，压根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现在呢，人家已经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副厅级干部了！
    这升职的速度，让李先耀都望尘莫及，现在一起开会，李先耀难免也有了点心思，想和秦牧交好一下。
    “李局长，您好您好！”
    秦牧连忙客气的回了一句，就连称呼都没换过来，依旧是喊的李局长。
    “现在喊我李局长，不是打我的脸吗？”
    李先耀一阵无奈，连忙说道：“以后我们还是以同志相称吧！”
    只有关系不熟，且有明显职级差距的时候，才会称呼职位。
    要是关系还好，级别相等，一般都是以同志称呼，显得亲切多了。
    “先耀同志！”
    秦牧也没有客气，笑着喊了一声。
    级别提上来了，称呼自然要改改，要是继续坚持称呼李局长，那李先耀就要怀疑，秦牧是不是对他有意见了。
    “秦牧同志，久仰大名啊！”
    “恭喜恭喜，市政府欢迎你的到来。”
    “以后我们市政府要出一个大人物喽。”
    ……
    刚和李先耀寒暄完了，周围的其他几个副市长纷纷来打起了招呼，个个都跟秦牧握起了手，面带微笑，那叫一个和善，仿佛是老友重逢一样。
    他们越是这么客气，秦牧这心里，越是没底。
    因为秦牧清楚，市政府是邱向前的基本盘，这里的大部分人肯定是邱向前的人，邱向前和自己几乎是完全不同的阵营，这些人刁难自己，嘲讽自己，才是正常操作，可现在这么客气，明显是装的。
    以后在这群演员之中周旋，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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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9章 是敌是友无法分辨

    人生如戏！
    秦牧知道，在市政府这个大染缸里，想要好好生存，只会比淮宁更难。
    不过这对于秦牧来说，也是有新的挑战。
    有挑战，才更能锻炼人。
    “蹬蹬蹬！”
    这时，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市长！”
    来人正是邱向前，满脸严肃的走进来，到底是一市之长，这一进来，屋子里的温度都跟着低了一些。
    “都来了，先坐吧，准备开会。”
    邱向前环视一圈，眼神在秦牧身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直接说了一句。
    这么冷漠？
    谁得罪他了？
    秦牧的心里一阵腹诽，他接触邱向前有好几次了，但这次，对方身上明显是带着一股煞气的。
    他今天第一次参加市政府的工作会议，就坐在了末尾，旁边就是市政府秘书长胡明，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看的出来，邱向前在市政府内部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今天先传达一下省政府的重要指示吧，关于推荐发展新能源产业方向的建议……”
    邱向前缓缓开口，直接就进入了今天的议题，但不少人的心头，都有些奇怪，甚至，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秦牧的方向。
    原因也很简单！
    今天是秦牧第一次以副市长的身份，参加市政府工作会议，按理说，邱向前这个市长应该先表示欢迎，然后跟其他同志认识一下，结束之后再聊工作。
    可现在呢，邱向前直接先无视了秦牧，进入了工作议题，明显是在给秦牧下马威啊！
    有意思！
    秦牧自然也能感受到这个氛围，但他倒是觉得无所谓，以他和邱向前的关系，有这个待遇不是很正常？
    真要是邱向前对他客客气气的，那秦牧就要怀疑，邱向前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了。
    像现在这样，直来直去，倒是简单的多。
    旁边会议开的热火朝天，而秦牧则是哈欠连天，毕竟他完全不用参与这些会议内容的。
    纯粹就是来凑个人头！
    “秦牧同志，你有什么看法？”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邱向前忽然直接点了秦牧的名字。
    啊？
    问我吗？
    秦牧有些懵逼，他都没仔细去听会议内容，现在来问，那不是一问三不知？
    得……
    这是故意欺负人了！
    “市长，我没什么看法。”
    秦牧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市政府的工作会议，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我今天就是以学习的身份来的，对这里的流程都还不太熟悉！”
    “说实话，我连自己来这里的职责都不清楚，同志们都没有认全，就不多说什么了吧！”
    这一番话，说的很简单，但意思却很明了，你都把我晾在这里，什么都不说，还要我发表看法？
    这是把责任分清楚！
    你无视我，也别让我发表什么看法。
    “对哦，我都忘记了，看我这记性。”
    邱向前这才轻笑一声，说道：“光顾着聊工作了，都忘记了秦牧同志今天是第一次来，要宣布一下秦牧同志的任命！”
    忘了？
    真的吗？
    纯粹是扯淡罢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市长会忘记吗？
    明显就是故意的！
    “市长您是贵人多忘事，能理解。”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我的事情也不着急，先聊工作，也是可以的。”
    反正你是市长，你说是忘记了，谁还敢反驳啊？
    “秦牧同志，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了，就不用单独介绍了吧！”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市人大常委会已经决定任命秦牧同志为市政府副市长，继续兼任淮宁县委书记！”
    这个任命就是邱向前生气的点。
    他的本意，是将秦牧升任副市长，并且不再兼任淮宁县委书记，但最后省委领导做出的决定，却是继续兼任。
    那自己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白白给秦牧升职了！
    继续兼任，就意味着秦牧的工作重心还在淮宁，市政府这边只是挂个名，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砰砰砰！”
    邱向前的话一说完，会议室里的人都鼓起了掌来。
    “谢谢，谢谢！”
    秦牧站起身，连忙道谢，“我就是一个新人，以后在市政府的大家庭里，希望能跟各位前辈多学习！”
    简单两句，说完就坐了回去。
    反正自己不是主角，没必要说太多。
    “秦牧同志，你这个态度很好，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学习，考虑到你要继续兼任淮宁县委书记的职务，我呢，就不给你分派太多的工作。”
    邱向前一副非常欣赏的样子，说道：“这样，你就帮其他同志分担一下生态环境局、农业农村局、城市管理局，先学习一下市政府的工作嘛！”
    这也行？
    邱向前的话说完，在场的几位副市长都有些震惊。
    市长这是要干啥？
    秦牧一个刚进来的新人，就分管这三个部门？
    这三个部门，论负责的工作，在所有部门的排名里，很靠前的，有一定实权在的，一般来说，是轮不到秦牧这种刚进入市政府的副市长。
    更何况，一般兼任县委书记的副市长，是不具体负责市政府这边工作的，分身乏术，可现在邱市长，明显不按常理出牌了。
    “市长，我这个经验不太足，分管这三个部门是不是有些……”
    秦牧同样有些迟疑，想着推辞一下，但很可惜，邱向前压根不给他机会。
    “秦牧同志，你是全省都在关注的年轻干部，在淮宁的业绩，我们都看在眼里，以你的能力，经验不是问题，稍微积累一下就有了。”
    邱向前微微摆手，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有什么问题，你多请教张雄同志，多学学就好了。”
    “是啊，秦牧同志，你能力那么强，很快就适应了。”
    张雄被点了名，附和着说道：“有我以及这么多同志在，一起帮你嘛，肯定能让你快速适应工作，以后，你就是我们市政府的得力干将啊！”
    “没错，我们都会一起努力的。”
    “有问题，可以咨询我们。”
    “秦牧同志，这点事情，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
    一群人都在不停的吹嘘着秦牧，将秦牧架在一个高位上，让秦牧都没办法拒绝了。
    看着这些人满脸的笑容，秦牧这心里是升起阵阵寒意，在淮宁遇到的一些人，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端倪，但市政府的这些副市长，个个在官场都闯荡很多年，都跟老狐狸一样。
    只是看，完全看不出来什么，似乎每一个都是慈眉善目的老好人一样。
    但能在这里立足的，能是老好人吗？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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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0章 人事调整的方向

    “谢谢市长和各位同志的信任，我只能努力工作了，希望不辜负各位的信任。”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只能答应了下来。
    就目前这个情况看，自己除了答应，并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
    简单思考一下，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就是希望用忙碌的工作，彻底锁住自己。
    生态环境局、农业农村局、城市管理局，三大部门，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事情很繁杂，肯定会耗费秦牧很多的时间。
    同时，这三个部门如果出点什么事，那秦牧这个分管的领导，同样要承担责任。
    秦牧甚至都可以预测一下，邱向前完全可以借题发挥，这几个部门出点什么事，就把自己喊来市政府，训斥一通，这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会议结束，秦牧都准备回去了，又被市委李书记给喊了过去。
    “怎么，都来市委了，不跟我聊聊？”
    李国斌还略微有些不满的说道：“当上副市长，人就飘了是吧？”
    “书记，您真会说笑。”
    秦牧一阵无奈，道：“我这个副市长又能怎么样，进了市政府，那就是邱市长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你任人宰割？
    真会开玩笑！
    李国斌可不相信秦牧的鬼话，这小子，鬼点子比任何人都多，平时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肯定都不会轻易任人宰割的。
    跟邱向前都斗那么久了，还能服输？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不服输，跟向前同志继续斗呢！”
    李国斌索性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原本有个好消息跟你说的，现在也没必要说了。”
    什么？
    好消息？
    秦牧的好奇心立马就被勾住了，连忙问道：“书记，什么好消息啊，您快说说！”
    “我可能要调走了。”
    李国斌微微一笑，道：“江州的人事变动会比较大！”
    这……是好消息？
    秦牧一时被气的无言以对。
    他能在江州和邱向前斗，那纯粹是因为有李国斌在幕后默默支持，没有李国斌，就不可能有今天的秦牧。
    对方要是调走了，那对于秦牧而言，几乎是晴天霹雳了。
    “书记，您真是会说话。”
    秦牧叹息一声，道：“还是先恭喜您高升吧，以后要常回来，政策上有好处也不能忘记江州和淮宁。”
    “哈哈哈！”
    听着秦牧的话，李国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以为秦牧要气的跳脚呢，没想到，只是恭喜了一下自己，这份定力还真的不错。
    “你如今是副市长了，实打实的副厅干部，不要太小瞧自己，该较劲的时候要较劲。”
    李国斌安慰着，“何况我也不是现在走，只是省委有这个想法，还有一段时间呢！”
    那就好！
    真要是现在就走，秦牧那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关于淮宁的县长人选，你是怎么想的？”
    李国斌开口问了一句，这才是今天的主要议题。
    “我个人想推荐徐璐同志，但从组织选拔的标准来看，高强同志更合适一点。”
    秦牧倒是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对于秦牧而言，徐璐跟自己的关系更为亲密，更加信任，而高强毕竟是后面投靠来的，论信任度，是排在徐璐身后的。
    “还是高强同志吧，徐璐同志在淮宁的时间太短了，直接从常务副县长晋升到县长，速度有些过于快了，难免会有闲话。”
    李国斌沉思了一下，道：“提拔高强之后，产生的一系列职位变动，你再想想，提交一个方案给我。”
    “没问题。”
    秦牧一下子就明白了李书记的意思，高强成为县长，那意味着县委副书记的位子空缺了下来，就需要在其他县委常委里调动，引发连锁反应。
    只要不从外地空降，那这次淮宁的县委常委职位有比较大的变动。
    看似都是县委常委，但每个岗位，都有着很大的差距。
    比如高强的县委副书记职位，他一旦被提拔，那其他人都会争夺这个职位，因为县委副书记就是县长的最顺位接班人。
    和李书记说完，秦牧就走了出去，准备返回淮宁，还没走出大楼，就被几人给喊住了。
    “秦副市长，您等等！”
    “秦副市长，我们还有事情找您聊聊！”
    “秦副市长，您别走啊！”
    ……
    秦牧一扭头，就看到三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着，挥舞着手臂，不停的喊着。
    什么情况？
    秦牧停了下来，三人一下子追到了跟前。
    “秦副市长，我们生态环境局有些工作要跟您汇报一下！”
    “您目前分管我们农业农村局的工作，以后我们每周碰个头？”
    “秦副市长，我们城市管理局也有一些情况要跟您汇报的。”
    ……
    原来是这三个局的局长！
    秦牧顿时就明白了，自己的麻烦来了。
    “三位，你们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秦牧一阵无奈，认真的说道：“才刚宣布的事情，你们明天或者后天再跟我商量工作也来得及啊！”
    “秦副市长，现在是您分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要跟您汇报的，今天周一，刚好做个汇报，我们生态环境局的事情比较多，可能要耽误您半个小时。”
    生态环境局一把手戴江拿着一摞资料，一副直接就要开始汇报的架势。
    “老戴，你这也太过分了，哪有在大厅里汇报工作的，好歹找个会议室吧，你让秦副市长站着听汇报吗？”
    一旁的农业农村局局长谭永杰不满的说道。
    “就是，秦副市长多辛苦，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
    城市管理局局长陈宇附和了一句。
    “我这不是抓紧时间嘛！”
    戴江解释道：“秦副市长肯定有很多事情，早点汇报完了，也好结束啊！”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
    秦牧听着三个人在自己耳旁吵架，头都大了，连忙制止了，“这是你们要汇报的材料是吧，交给我就行了，我自己看，不用你们汇报！”
    说完，直接把所有的材料都接了过来。
    “诶……秦副市长，您别急着走啊，去我们生态环境局转转啊，我们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向你做汇报呢！”
    戴江见秦牧要走人，立马拉住了秦牧的手臂，认真的说道：“您刚分管我们局，按照流程，是要跟您做一个详细汇报的！”
    还要去你们局？
    扯什么淡？
    按照这流程，秦牧要把三个局都转转，今天这一天都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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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1章 真突击检查

    “戴江同志，你的意思是，我要听你的安排？”
    秦牧的语气渐渐冷了起来，直视着戴江，反问道。
    “啊……那肯定不是，您是领导，我……”
    “既然我是领导，我说话不管用？”
    戴江立马否认，秦牧压根不给他机会，冷冷的说道：“我既然是分管你们的副市长，那就请你们服从我的命令，有没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
    戴江连忙松开了秦牧的手臂，老老实实的说道。
    “你们呢？”
    秦牧将目光看向另外二人。
    “没有问题！”
    “我们都听副市长您的。”
    ……
    谭永杰和陈宇同样不敢废话，赶紧附和了一句。
    “既然听我的，那就按照我的规矩办！”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些材料我会带回去看，抽空有时间，我会去你们三个局突击检查工作，要是谁的工作不到位，我就要追究你们局长的责任！”
    说完，趁着三人还没注意，直接就开溜了。
    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会说到什么时候呢！
    “秦副市长这办事风格还真的有些不一样。”
    “得……这下完不成市长的要求了。”
    “市长要求真过分，让我们天天找秦副市长汇报工作，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
    戴江三人凑在一块议论着，满脸都是无奈之色。
    他们都是受了市长邱向前的指派，前来浪费秦牧的时间的。
    核心目的，就是让秦牧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汇报工作、指导工作上。
    只是可惜，秦牧似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一样，完全不给他们机会。
    “刚才秦副市长说要突击检查我们的工作，真的假的？”
    戴江忽然想了起来，有些疑虑的问道。
    “想什么呢，还突击检查，他在淮宁县是县委书记，这会县长又不在，肯定很忙，哪有时间搭理我们啊！”
    谭文杰满脸的不在意。
    “领导的话，听听就好了，肯定作不得数的。”
    陈宇笑了笑，“他现在是躲着我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去突击检查工作。”
    这么一说，倒是让戴江松了一口气。
    真要是被秦副市长突击检查，只怕还真有些麻烦。
    ……
    寻常的领导说搞突击检查工作可能是开玩笑，说着玩的，但秦牧不是。
    戴江三人的想法，充分说明了他们压根不了解秦牧的办事作风。
    但凡问问淮宁的人就知道，突击检查工作，那是秦牧最喜欢的工作方式之一。
    想当然的以为秦牧和其他领导一样，会让他们付出比较惨痛的代价。
    回去的路上，秦牧就翻阅起三个局递交过来的材料，基本就是上周的工作总结，写的很详细，但大部分都是没用的废话。
    车子开到淮宁，秦牧也把三份材料都看完了。
    “小江，再开回江州吧！”
    秦牧揉了揉眼睛，说道。
    什么？
    再回江州？
    江浩轩有些懵，不解的问道：“书记，是回江州市委吗？”
    “不是，直接去生态环境局。”
    秦牧随口说道：“突击检查一下工作。”
    额……
    江浩轩稍微愣神之后就明白了，书记这是要搞突击检查了。
    “好嘞！”
    江浩轩没有多问，又发动了车子，往江州而去。
    秦牧这个突击检查，的确是临时起意，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知道邱向前安排这三个局让自己分管，就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既然这样，他就主动出击。
    先挑挑三个局的毛病，让他们自查自纠！
    免得一有问题，就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生态环境局的大院门口，被拦在了外面。
    “走，走，外来车辆不能进去！”
    门卫大爷走过来，一个劲的挥舞着手，示意赶紧往后面倒。
    但江浩轩压根没有搭理！
    因为后排的秦牧，正在打电话。
    “是戴江同志吧，你在生态环境局吗？”
    “秦副市长吗，我在啊！”
    “你到门口这地方来一下！”
    ……
    秦牧简单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只等了三分钟，戴江就走出来，一看到秦牧的车子，顿时吓了一跳，内心闪过很多个疑问，他实在不理解，秦副市长怎么突然到生态环境局了？
    还真来突击检查工作了？
    “局长，这个车子……”
    “放行放行，这是秦副市长的车，以后看到了就放行！”
    戴江简单吩咐了一句，就快步跟在车子后面进了大院里。
    “秦副市长，您怎么突然来了，都不打一声招呼的，我也好下来迎接您啊！”
    戴江一把握住秦牧的手，笑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做什么，要提前跟你打招呼？”
    秦牧瞥了一眼，反问道。
    “不，不，副市长您误会了。”
    戴江赶紧否认，心里也是忐忑的不停，总觉得秦副市长的态度怪怪的，像是来兴师问罪一样。
    “带路！”
    秦牧挥挥手，“我要听取你的工作汇报，你做的那份上周工作总结，太笼统了，一点都不详细，现在我就听你当面说。”
    这……
    不详细？
    戴江心里更加忐忑了，工作汇报不都是那样吗？
    怎么到了秦副市长这里，就不详细了？
    “好的，副市长，我一定给您做个详细的汇报。”
    戴江只能一口答应了下来。
    领着秦牧进了办公室，戴江把上周的工作情况全都找了出来，当着秦牧的面前，一件一件的汇报，说的可详细了。
    生态环境局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针对污染问题做出调查和处罚，上周就一共查到了三家，并给予了处罚，从工作内容来看，效率相当的高，一周内就发现了污染问题，然后调查，最后做出处罚。
    “行，我们走吧！”
    秦牧刚听完汇报，又站起身，招呼了一声。
    “走？秦副市长，我们走哪里去啊？”
    戴江都有些懵，他汇报完，连一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又要招呼自己走了，这位副市长的工作风格未免也太跳脱了点！
    “当然是检查你们的工作成果啊。”
    秦牧笑了笑，道：“光听你口头汇报没有感觉，还是要实地去看看才行！”
    “戴局长，你就不用多说了，跟我走就行！”
    说完，带头往外面走去。
    戴江看着，一阵叫苦不迭，以他的工作经验来看，这位秦副市长，怕是要搞出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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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2章 环保临检

    “秦市长，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戴江被拉着坐在了秦牧的车子上，后面则是跟着生态环境局的车子，这一路上，他都有些担惊受怕，忍不住问了一句，想要搞清楚秦牧到底是去哪里。
    只有知道了目的地，他才能提前通知那边做好准备啊，要是被突击检查，查出了问题，那他们生态环境局，肯定要被狠狠的批评一顿。
    “我也不知道，随机开吧！”
    秦牧随意的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玩意？
    随机开？
    戴江听到这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这是市长在忽悠自己。
    “市长，您这……这是在……在开玩笑吧！”
    戴江尬笑一声，忍不住说道：“这检查工作，也得有个章程和计划啊！”
    章程？
    计划？
    秦牧听着这样的字眼，笑道：“戴江同志，你这是对我不够了解啊，都说了是突击检查工作了，怎么可能有什么计划，要的就是随机性！”
    “如果突击检查工作都有计划和章程，那就是走流程的检查工作了，你说呢？”
    这……
    戴江的神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听上去，似乎还有点道理？
    但这真不是在忽悠我？
    “行了，前面车子右拐！”
    正当戴江怀疑的时候，秦牧忽然跟前排的江浩轩打了一声招呼。
    “好的，书记！”
    江浩轩一口答应，顺势拐了过去。
    “前面那个公司大门口停下来就行。”
    秦牧扫了一眼前面的路况，直接说道。
    这叫随机？
    戴江看着秦牧这熟练的操作，瞬间就感觉自己是被忽悠了，要真是随机的，怎么可能把这地方的路况都摸清楚了？
    很显然，秦副市长一早就确定了今天要检查的公司，只是跟自己保密罢了。
    “到了，下车吧！”
    秦牧说完，就先一步下了车。
    等戴江下车一看，瞬间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宇江化工总厂吗？
    上周才来检查过的，并且还罚了款。
    秦副市长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戴江同志，如果我记得没错，上周你们生态环境局对这里进行了突击检查，并且找出了一些问题，做出了一万元罚款的处罚，对吗？”
    秦牧朝着戴江招了招手，问道。
    “是……是的……”
    戴江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是这么处罚的，秦市长，这都刚检查过的，并且给予了处罚，您怎么还……还过来啊！”
    “你们不光做了处罚，还说后续整改效果很好，宇江化工总厂的人都认识到了环保的重要性，各项措施更加规范，对吧？”
    秦牧微微一笑，又说道。
    “有……有这么写吗……我怎么……我怎么有点不大记得了。”
    戴江的神色一阵不自然，语气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真不记得了？”
    秦牧笑了笑，一脸大度的说道：“要不……你车上，把你递交给我的工作报告找出来看看？”
    秦牧何许人也？
    那是特种部队出身，记忆力好是最基础的要求，他才看过的文件，是不可能忘记的。
    “我好像想……想起来了，就不用看了。”
    戴江挠了挠头，忽然就恍然大悟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秦牧大手一挥，领着生态环境局众人直接往里面走着。
    戴江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拿出手机给宇江化工的人发个信息，但秦副市长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他身上，让戴江完全没有机会行动。
    “你们干什么的？”
    一大批人走过来，宇江化工的保安有些懵，连忙问了一句。
    “环保执法，过来检查工作，这是我们的证件！”
    生态环境局的人走上前，拿出自己的证件，直接说道：“请你们打开大门！”
    “怎么又是生态环境局，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我们领导！”
    保安看着证件，似乎有些疑惑，当即就准备打电话汇报。
    “戴江同志，你们生态环境局都是这么临检的吗？”
    秦牧严肃的说道：“既然是突击检查，不应该直接进去吗，要是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机会，那突击检查工作的意义在哪里？”
    一番质问，让戴江哑口无言！
    “现在听我的命令，立刻进去，检查宇江化工总厂关于污染排放方面的工作，全程录像，不允许放过任何一个违规行为！”
    秦牧高声说道：“能不能完成任务？”
    “能！”
    “行动！”
    秦牧一声令下，生态环境局的六个同志，立刻快步翻过门禁，硬闯了进去。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固定的摄像头，所到之处，都能拍摄清楚。
    “你们干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汇报呢！”
    “你们这是违法的！”
    门口保安都惊呆了，看着一群人直接硬闯，立马就急眼了。
    “这是生态环境局的环保临检，有问题，等检查完了再说，要是还不行，你们就报警。”
    秦牧十分霸气侧漏的丢下一句话，起身往工厂里面走去。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整个宇江化工总厂已经乱成一片了，环保检查来的太突然了，让整个工厂的人都有些始料未及，一下子就抓了个正着。
    宇江化工在江州是属于有点实力的企业，董事长邓高发在江州，那是黑白通吃，认识不少的大人物，地位非凡。
    “什么环保检查，全都给我扣了。”
    当听说今天环保临检，拍摄了很多违规材料的时候，立马就急了，直接就吩咐工厂保安把生态环境局的人都给扣下来。
    “董事长，今天来了不少人，强行扣押是不是会出大事，您不是认识邱市长吗，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一旁的助理赶紧提醒了一句。
    出了大冲突，那就不好收场了！
    “正是因为认识邱向前，我才敢扣人，反正是在江州的地盘，生态环境局也是他市政府部门，是邱向前管，尽管扣下来，出了问题，我负责！”
    邓高发满不在乎的说道：“只要不让那些视频传出去，他们就没有实际证据，也不能把我们宇江化工怎么样，明白了吗？”
    真要这么做？
    助理听了，也只能下去安排了，董事长如此自信，他这个下属就没必要继续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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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3章 滑天下之大稽

    邓高发这么自信也不是没有原因，宇江化工之所以能快速崛起，就是得益于邱向前的照顾。
    不管是环保上，还是政策上，甚至是资金帮扶上，市政府都出了很大的力气，让宇江化工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完成了资本的积累，成为化工巨头。
    这类企业都有一个通病，一旦完成了快速崛起，尝到了胡乱排放污染的甜头，就很难再回头了。
    因为购买环保设备太费钱了！
    并且还会耽误很多的时间，消耗更多的人力，如此一来，就会降低利润率，自然就会继续偷偷摸摸的排放污染物。
    之前有生态环境局的掩护，偶尔罚点小钱，也就慢慢混过来了。
    只是可惜，邓高发的运气不怎么样，秦牧临时突击检查工作，第一个就找到了宇江化工。
    ……
    半个小时的时间，生态环境局的人就已经对整个宇江化工违规排放污染物的事情做了全面记录，有这个证据在手，肯定是要严惩。
    “戴江同志，你们之前的工作，做的不太好啊！”
    秦牧简单扫了一眼拍摄的视频，语气古怪的说道：“你们上周才检查的，并且整改了，罚了款，结果这才过去四天，比你们检查时候，还要变本加厉！”
    这……
    戴江的脸色无比难看，秦副市长这话，无异于是给了他一巴掌，脸颊上，那是火辣辣的疼。
    “秦副市长，我们的工作很失职，我向您检讨。”
    戴江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检讨的问题后续再说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现在发现了如此严峻的问题，你经验丰富，说一说，该怎么做？”
    这……
    戴江又有些为难。
    宇江化工的背景很深，是邱市长力保的，自己要是说直接查处，并且让工厂停工整顿，那肯定是得罪邱市长。
    要是说酌情宽大处理，给对方机会，那秦副市长这一关，肯定过不了。
    真让人为难！
    “秦副市长，借一步说话？”
    戴江犹犹豫豫的，准备跟秦牧说点实话，他可不想被夹在中间，前后为难了。
    “行，你说吧！”
    秦牧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对方肯定要跟自己说一些秘辛，索性跟戴江走到一边，问道。
    “秦副市长，这个宇江化工在江州比较有地位，一来，是行业龙头，每年的纳税大户，邱市长对宇江化工，就多加赞美，现在更是江州的标志性企业。”
    戴江低声解释道：“这时候要是暴露出这么大的问题，您说，邱市长那边会怎么想，甚至，也会损害江州形象，让江州产业发展受挫！”
    戴江一口气说完，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将目光看向秦牧，他也想看看，这位新晋副市长，会不会顾虑，还敢不敢继续查下去。
    “没了？”
    “对……对啊！”
    秦牧一个反问，让戴江有些懵，这么多的理由还不够吗？
    还想要什么？
    “戴江同志，你似乎忘记了一个重点。”
    秦牧郑重的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查污染，为什么要保护环境？”
    额……
    这问题，问的也太大了点！
    “是想让生活环境更好吧！”
    戴江随口说道。
    “这是表象，深层次的原因，是为人民创造更好的生活，人民才是最重要的。”
    秦牧严肃的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些，产业发展影响，江州形象影响，又算的了什么？”
    “没有人民，这些统统都不会有，你本末倒置了！”
    额……
    人民……
    戴江听着这样的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在跟自己唱高调的味道。
    这位秦副市长，这么不脚踏实地的吗，非要搞这么虚伪的一套？
    当官的在外面宣传，把那两个字挂在嘴边很正常，但官员之间还交流这个，就显得有些虚假了。
    “秦副市长，您的话，我赞同，可现在……”
    “全都不准走，把他们都围住，交出你们身上的摄像机和手机，一个都不准带走。”
    戴江想要反驳秦牧的话还没说出来，旁边忽然冲出二十多个身穿制服的保安，将生态环境局的人全都围住了，态度嚣张的大声吼了起来。
    有几个甚至要上前强行抢夺摄像机。
    “住手！”
    秦牧一个健步上前，厉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现在是生态环境局在环保执法，你们敢公然抢夺执法人员的摄像机，你们这是在挑战法律！”
    一声怒吼，加上秦牧那强力的气势，一下子还真把那二十几个保安全都给震住了。
    太强了！
    那股几乎要透体而出的权威和霸道，通过语言表达出来，真的极具威慑力。
    当然，这跟秦牧之前当过兵有关，中气足，现在又是堂堂副市长，身份加持，味道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兄弟们，不用害怕！”
    保安队长明显也是见过一定世面的人，连忙说道：“董事长说了，这些人的摄像机和手机，都要扣留下来，把里面的视频都删除干净，才能放他们走！”
    “先围起来，不交出视频，谁都不许走！”
    一声吩咐，两边的人都对峙了起来。
    “你们反了天了，去把你们董事长喊出来，我要亲自跟他说！”
    戴江真的无语了，他还在试图说服秦牧呢，结果宇江化工这边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来。
    公然抗法，这是下下策！
    “这就是董事长的命令，先把视频交出来，他会和邱市长亲自交代的。”
    保安队长甚至还略带一点得意的语气，说道：“你们不都是市政府的吗，反正都是听邱市长的，不如早点交出视频算了，何必为难我们！”
    “可以，只要你能把邱市长请过来，他当面跟我说，我们肯定把视频都交出去！”
    秦牧看着保安队长，直接说道。
    什么玩意？
    把邱市长请过来？
    “你特么谁啊，装什么逼！”
    保安队长有些生气，威胁着说道：“我们董事长和市长关系好，你别嚣张，赶紧交出视频，否则，你们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我就不交，你们能怎么样？”
    “你还敢打我不成？”
    “我就站在这里，你也不敢打！”
    秦牧一阵好笑，这帮人真是太狂妄了，私企保安敢围攻政府执法人员，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压根不敢想这是真的。
    秦牧的想法很简单，把事情闹大，曝光出去，让宇江化工彻底出名。
    这种仗着有关系就搞污染的企业，必须让他死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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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4章 冠冕堂皇

    “你快去把你们董事长喊过来，这是市政府新任……”
    戴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准备站出来将秦牧的身份说出来，副市长的身份，应该还是有一点威慑力的。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牧给打断了。
    “老戴，你放心吧，这小子不敢动手！”
    “他不就一个小保安吗，还敢对我们动手不成，你以为他是谁啊！”
    “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
    秦牧的话句句都在挑衅保安，彻底激怒对方。
    人嘛，都是有血性的！
    保安队长的确也被说的烦了，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来揪住了秦牧的衣领，准备威胁一番。
    “你还真敢动手啊！”
    “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对公职人员动手！”
    “你这是公然抗法！”
    ……
    秦牧一直都在等，等一个能有借口制服对方的机会，恰好，对方给机会了。
    一番措辞激烈的言语之后，秦牧来了一个过肩摔，将保安队长顺势摔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
    我是谁？
    我在做什么？
    保安队长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也是退伍老兵，有一定身手在，所以在面对秦牧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不就是一个当官的吗，能有什么身手？
    但没想到，对方动作之快，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快救队长！”
    “一起上，抓住他们！”
    “董事长说了，把他们摄像机和手机都扣留了。”
    ……
    看到队长被制服，其他的保安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一声喊，纷纷冲了上来，想要抢夺执法人员的摄像机和手机，一时之间，场面大乱。
    完了！
    戴江知道，这下事情要闹大了。
    “咔！”
    “咔！”
    ……
    两边人手正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宇江化工总厂外面忽然来了几个人，拿着相机，就是一顿拍摄。
    而其中一个女子则是拿着手机正在直播。
    “各位朋友们大家好，我目前所处位置是宇江化工总厂，接到热心群众举报，宇江化工总厂存在严重污染问题，我们过来调查的时候，就看到了如此恶劣的一幕，宇江化工总厂保安围攻国家环保执法人员，公然对抗执法……”
    短短十分钟的功夫，宇江化工总厂发生的事情，就冲上了本地视频的热榜第一。
    企业保安和执法人员干架！
    这样的消息，向来是很吸引人眼球的，不少网民都进入直播间，开始凑热闹。
    “宇江化工的保安胆子真大啊！”
    “那是环保局的吧，居然都能被打。”
    “这下有意思了。”
    “宇江化工把周围的水源和土地都污染了很多，一直没人管，这下终于有人管了，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
    宇江化工一出事，有不少人都幸灾乐祸，这么大一个化工厂，排放污染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周围的水源和土壤都有着很大的破坏，不少人都投诉过，只是一直没有任何作用。
    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肯定是要被严查的，做出的那些龌龊勾当，也就瞒不住了。
    “诶……那不是淮宁县的秦书记吗？”
    “不对，他现在是秦副市长了。”
    “我去，居然是他！”
    “难怪能查宇江化工，是秦副市长亲自带队的啊！”
    ……
    秦牧对于江州网民来说，并不陌生了，经历过淮宁县的教育局特大贪污案，以及庆城市环境污染问题的大曝光，两次大事，都跟秦牧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在江州人民的心目中，秦牧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
    有眼尖的网友看到秦牧之后，立马就明白了今天宇江化工为何能被曝光了。
    因为秦牧的正直！
    只有他带队，才能真正找出问题来！
    ……
    “叮铃铃……”
    邓高发把事情吩咐下去之后，就没有多在意，毕竟，在他眼里，只是几个生态环境局的办事员工而已，扣押了就扣押了，出不了大事，等他桌上的电话一响，接通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办砸了。
    “喂……”
    “邓高发，你个蠢货，你是猪脑子吗？”
    一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一道愤怒的骂声，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市长邱向前的。
    “市长，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邓高发被骂，但还是客客气气的问了一句，生意人，在当官的人面前，本就低人一等，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市之长！
    “嘭！”
    “董事长不好了！”
    助理在这个时候也推开门冲了进来，神色慌张，还没说出来，就被邓高发的一个眼神给怼了回去。
    “秦牧在你们宇江化工，谁让你们保安跟他起冲突的，你赶紧去，把人放了，跟人道歉，把事情好好解决！”
    邱向前那冰冷的声音传来，“这件事必须结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希望牵连到我身上！”
    “嘟嘟嘟……”
    说完，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什么意思？
    秦牧？
    那个新任副市长？
    邓高发拿着挂断的电话，听的有些懵逼，一时没搞懂邱向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董事长，外面来了好多记者拍照，今天执法人员里有一个副市长，来头很大，好像出大事了。”
    助理见邓高发放下了电话，总算是把自己要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你说的那个副市长是不是叫秦牧？”
    邓高发赶紧问道。
    “好……好像是的！”
    助理有些迷糊，但还是点了点头，反正都是副市长，至于叫什么，那都不重要了。
    “走！”
    邓高发也顾不上别的了，丢下一个字，就匆匆赶了出去。
    到了大院里，一眼就看见十几个保安鼻青脸肿的瘫坐在地上，而副市长秦牧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们江州市政府一直致力于为人民谋福祉，环境保护是国策，任何工厂，必须符合国家环保法，违法，就是对人民、对国家的不负责任，必须予以查处！”
    秦牧慷慨激昂的说道：“宇江化工，违背环保法，性质极其恶劣，我们生态环境局的同志已经成功取证，接下来，会根据违法证据，对宇江化工做出处罚，具体情况，要等后续，请各位记者朋友，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真特码会装！
    邓高发听着秦牧的话，一阵不屑，这些当官的，在记者面前，装的人模狗样的，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肯定又是想要好处费！
    老子就不信，你秦牧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等会砸他个几百万，看他还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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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5章 急于撇清关系

    “说的好！”
    “秦副市长，您真是好领导！”
    “有秦副市长这样的领导，我们江州肯定会越来越好！”
    ……
    秦牧的表态，立马赢得了在场不少人的支持和欢呼，直播间里更是一片666飘过。
    “秦副市长，我是宇江化工邓高发，今天的事情，非常抱歉，我想单独请您聊聊，向您表达一下歉意，可以吗？”
    邓高发快速走上前，语气无比真诚的说道。
    单独表达歉意！
    很显然，这是想要私了！
    “邓董事长，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
    秦牧看了一眼邓高发，笑着说道：“不愧是你的地盘，你的这些保安，真不得了啊，连官方执法人员都敢拦，这背后，也不知道是谁在授意！”
    看似是在询问，但其实，是个人都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只有邓高发这个董事长点头才行。
    “秦副市长，这个事情，我要跟您道歉，是我们公司管理不严，导致出了这样的恶性事件，请您放心，我一定把幕后主使揪出来，直接开除！”
    邓高发的语气里都是真诚和严肃，一副要追查到底的样子。
    但其实呢，幕后主使就是他这个董事长。
    难不成，还能把董事长开除不成？
    这不是扯淡吗？
    “道歉就不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怎么处置，我们生态环境局的执法同志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决定的。”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我们现在要离开宇江化工，邓董事长，你的这些保安，不会再拦着我们了吧？”
    “那肯定不会，刚才都是一个误会。”
    邓高发一个劲的解释着，说道：“秦副市长，我真的想和您单独交流一下，请您务必赏个脸，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呢？”
    秦牧一阵好笑，道：“邓董事长，你是生意人，我是副市长，你我之间，有什么事情，公开说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单独交流。”
    “有些事情涉及到商业机密，我觉得，还是要私下里说比较好吧，秦副市长，真的拜托，我们单独聊聊，可以吗？”
    邓高发一个劲的解释着，他拼了命的想要拉着秦牧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其实就是要送点特殊物品，让秦牧闭嘴。
    他自认为对付这些领导干部，非常有一套，可有些事情，当着外人和这么多记者面，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必须要私下里才行！
    “不用了！”
    “我没兴趣知道什么商业机密，那也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调查环境污染，现在已经成功取证，我们的事情就结束了。”
    秦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冷冷的说道：“邓董事长，请你让开，我们执法人员要离开宇江化工，如果你再阻拦，那就是二次抗法，其中的责任，我觉得你是承担不起的！”
    这……
    邓高发吃了个瘪，生了一肚子气，偏偏还没法发出来，对面是副市长，地位远高于他，周围又有一群记者在，他任何特殊手段都不能用，不然，事态就要继续扩大了。
    “秦副市长，您真是太严肃了，既然您要走，那我们肯定也拦不住啊，您请您请！”
    邓高发的脸色闪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换上了一张笑脸，让开了道路，说道：“等有时间，我一定去办公室拜访您！”
    “可以啊，你想找我，预约就行。”
    秦牧倒是没有拒绝，丢下一句话，就领着生态环境局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宇江化工，坐上车，返回生态环境局。
    “董事长，这可怎么办，那些视频把我们违法排放污染物的事情都拍到了。”
    助理在一旁，跟邓高发问了起来。
    “哼，一个副市长，装什么装！”
    眼下的邓高发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觉得，事情有点麻烦，但不至于致命，毕竟他的关系是市长，可比秦牧这个副市长厉害多了。
    冷冷的吐槽了一句，就快步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拨打了市长邱向前的电话。
    “怎么样，解决了吗？”
    刚一接通，邱向前就直接问了出来。
    “市长，那个姓秦的，软硬不吃啊！”
    邓高发立马就大倒苦水，说道：“我好声好气的求他，他也不答应私下里接触，反正就是要走，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我也不好阻拦，就放他走了。”
    “所以你没搞定他？”
    邱向前的声音立马就变了。
    “是啊，他都不给我机会。”
    邓高发一个劲的甩锅，然后说道：“市长，他就是一个刚晋升的副市长，任何事情不都是要听您的领导吗，您给他下个命令，不就行了？”
    “我们宇江化工最近是在提升产能的关键时期，有些环保设备来不及到位，所以才有点差错，其实，我们平时的要求都很严格的，这次纯粹是意外……”
    说了半天，市长那头一片沉默。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邓高发这些话就是扯淡，纯粹就是胡乱排放习惯了，懒得购买环保设备罢了。
    “邓高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秦牧那边，我解决不了，如果你不能解决秦牧这个麻烦，那宇江化工就关停吧，我保不了你。”
    沉默两分钟之后，邱向前的声音传了过来，“另外，我再强调一下，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真要是被抓了，也不要乱攀咬，否则，我会让你，以及你的家人，死的很惨！”
    “嘟嘟……”
    说完，电话那头又挂掉了电话，只留下邓高发一人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有些不明白，这次邱市长为何如此急着撇清关系？
    之前不都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吗？
    难道就因为一个秦牧，害怕成这样？
    所有事情都要交给自己来处理了？
    其实，邓高发的想法有误差，邱向前急着撇清关系，并不是因为秦牧多么强势，而是江州市委即将迎来重要时刻，或许是权力大洗牌的时候，要是邱向前这时候跟宇江化工这种严重污染的企业挂钩，上级领导对他的考察打分，将会大打折扣！
    邱向前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名声，不能和宇江化工有太多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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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6章 暗中下手

    “不就是个副市长吗？”
    “妈的，横竖都是死，我先拉你下水！”
    “这么喜欢装，那就玩个大的。”
    ……
    邓高发从邱向前那决绝的态度中缓过神来，就开始筹划自救。
    这次的事情是秦牧弄出来的，邱向前帮不了他，理论上来说，就要对秦牧下手。
    解决秦牧，那剩下的诸如生态环境局的人，就好对付了，那些人好拿捏，大不了再砸点钱，走走关系，总是可以糊弄过关的。
    如此一来，问题就出在秦牧身上！
    “去，找交警队的人打听打听，秦副市长的车开哪里去了，我要知道他的行踪。”
    邓高发跟一旁的助理吩咐了一句。
    “董事长，我这就去问！”
    助理没敢耽搁，立马走了下去。
    企业的体量越大，跟周围的政府部门关系，就会越好，宇江化工就是如此，加上邓高发和市长邱向前关系一向很紧密，所以他和周围的警察部门负责人，同样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找对方打听一下行踪，自然也很容易了。
    邓高发的手段也就那么多，想拉拢一个当官的，无非就是送钱送女人，要是他们都不收，那就只能强送。
    走常规渠道不行，那就走非常规手段。
    就是硬塞，也要塞过去！
    只要产生一些既定事实了，就等于拥有了他们的把柄，那接下来的谈话，就方便多了。
    “董事长，查到了！”
    半个小时之后，助理就带着消息走了进来。
    “在这里？”
    “那就好办了！”
    邓高发看了一眼秦牧所在的位置，顿时眼前一亮，这不是在给自己机会吗？
    ……
    秦牧带着生态环境局做了一件大事，交代完了后续安排，就匆匆走了出来。
    因为祝思怡正在外面等他！
    这次记者来的如此之快，就是在于秦牧通知了祝思怡，有后者的帮忙，才能如此顺利。
    “思怡！”
    秦牧走到边上，开口喊了一声，二人相识那么长时间，这关系，自然也熟络了很多，称呼起来，也就随意一些。
    “牧哥！”
    祝思怡回过头来，看到秦牧，嫣然一笑，打了声招呼，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
    秦牧摆摆手，说道：“刚才就是环保临检，现在已经取得了证据，接下来整理整理，明天就会对宇江化工做出处罚，这些事情，我就不用亲自盯着了。”
    “那就好！”
    祝思怡点点头，说道：“你最近是工作太忙了吗，怎么有些憔悴了。”
    “可能吧！”
    秦牧微微点头，“前阵子在省城，回来之后，又处理一些烂摊子，确实有些累了。”
    “要不……我带你去放松一下？”
    祝思怡看着秦牧那疲惫的样子，忽然说道。
    带我放松？
    秦牧顿时一笑，说道：“行啊，去哪里放松？”
    这会正好也到了下班点了，秦牧也有心想要放松一下，干脆就答应了下来。
    “你跟我走！”
    祝思怡一把拉起秦牧的手，就小跑了起来。
    额……
    秦牧下意识的跟着跑着，但总觉得怪怪的，自己一个副市长，跟一个小姑娘，在大马路上跑。
    幸好这周围是政府办公的地方，没什么人，要不然被认出来，估计明天就成了新闻头条了。
    头条标题就是：震惊，副市长跟一女子在街头……
    穿过一条暗巷，进了繁华的中心城区，又穿过一条大街，终于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酒吧？
    秦牧抬头看了一眼指示牌，有些震惊，他没想到，祝思怡居然把自己领到了酒吧。
    “这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牧挠挠头，迟疑着问道。
    他毕竟是一个副市长，进酒吧这种地方，一旦被传出去，那是要受不少影响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里面灯光很暗，不会有人认出你来的。”
    祝思怡笑了笑，说道：“况且也不会有人相信你来这种地方，咱们只是进来感受下氛围，放松一下，喝点小酒，让你短暂忘记工作，忘记烦恼！”
    “试试嘛，要是你觉得不舒服，我们立马出来！”
    这倒也行！
    秦牧看着祝思怡那鼓励的眼神，就答应了下来。
    “那走吧！”
    说完，跟着祝思怡一起，进了酒吧里。
    刚一进去，充斥在耳边的，都是各种音乐声音，跟着节奏一起蹦蹦跳跳、摇头晃脑的年轻人。
    还没等秦牧说什么，就被祝思怡拉着进了人群里，跟着节奏一起扭了起来。
    不得不说，秦牧来这种地方屈指可数，可能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在京城，后来进了部队，就没有这种经历了。
    祝思怡整个人都靠在了秦牧身上，两个人亲密无间，就像是一对情侣。
    扭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都累的一身大汗，走到吧台，点了饮料，简单的休息了一下。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很累但又很舒服的感觉？”
    祝思怡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出了一点汗，的确要舒服多了。”
    秦牧点点头，说了一句，随手拿起饮料，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那我们歇会，等下要是不累，就继续跳一下，做了点运动，你今天晚上就会睡的舒服一些。”
    祝思怡听到秦牧说有效果，还是很高兴的，起码她也算是帮到秦牧了。
    只是刚过两分钟，秦牧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忽然凑过来低声说道：“我们先回去，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现在就走！”
    祝思怡没有任何的迟疑，一口答应，拉起秦牧的手就往外走，她对秦牧有着十足的信任，对方说不对劲，那就肯定是不对劲，所以要快速离开。
    但还没走两步，就有几个壮汉拦住了去路，似乎是想把秦牧和祝思怡留在酒吧里。
    “走！”
    秦牧沉着脸，一把握着祝思怡的手，直接就开始硬闯。
    “嘭！”
    “嘭！”
    “嘭！”
    连续几拳轰出，几个拦路的壮汉措手不及，全都被打倒在地。
    太快了！
    这几个壮汉都是酒吧里的人，往那一站，就是一座小山，但谁也没有想到，秦牧出手的力道会那么大，没有提防，一下子就倒了。
    说到底，还是低估了秦牧这个特种教官出身的实力。
    “废物！”
    “快去追！”
    站在旁边的年轻男子，看着这一幕，一阵气急败坏，特么五个人居然没拦住人家一个人！
    这要是放跑了，邓老板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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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7章 多了一份羁绊

    邓高发的计划很简单，趁着秦牧在酒吧里，给他的饮料里面下点猛料，让秦牧在酒吧里面做点蠢事。
    比如跟某个女人一块，拍点照片和视频，捏在手里，作为把柄，秦牧还敢不把环保的问题解决掉吗？
    这办法虽然很阴险，很不道德，但却非常实用，做官做到秦牧这个级别，都会非常洁身自好，没必要为了查处一个公司的环保问题，而葬送自己的名声。
    计划的很完美，但偏偏漏掉了一点，秦牧是特种部队教官出身，论身手，酒吧里的安保人员一起上，都不一定是秦牧的对手，这一招失算，自然是让秦牧跑掉了。
    “一帮废物！”
    邓高发赶到，听了汇报之后，差点没气死，就这么一步之遥，他就能抓住秦牧的把柄，结果呢？
    被几个废物给搞砸了！
    “邓总，要不……我们去把外面的酒店找找，兴许能把那个人找出来，他吃了那个东西，肯定要发泄的。”
    一旁的酒吧经理低声说了一句，“您人脉那么广，肯定能找到他的行踪的。”
    “找个屁！”
    然而，邓高发想都没想，直接骂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
    秦牧是什么人？
    副市长！
    自己对他下手，本来就是非常冒险的事情了，现在还让他公开去外面寻找行踪，那不是授人以柄吗？
    跟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赶紧收拾一下，出去避避风头吧！”
    邓高发阴沉着脸，说道：“刚才那人不简单，你最好别留在这里，要是被抓了，我可救不了你！”
    啊？
    还要出去避风头？
    酒吧经理都没想明白，那小子有那么大威力吗？
    “他是什么人啊？”
    酒吧经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别管是什么人，反正你惹不起，趁现在他没时间搭理你，赶紧跑路。”
    邓高发可没敢跟对方提及秦牧的真实身份，万一吓的对方直接去自首，那不就尴尬了？
    “好吧！”
    酒吧经理也只好答应了下来，只是心里没有多重视这个事情。
    ……
    秦牧和祝思怡从酒吧里跑出来，走到了大街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祝思怡看着秦牧满脸通红的样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应……应该没事吧！”
    秦牧揉了揉脑袋，他不确定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似乎除了发热和出汗，也没有别的症状。
    “走，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祝思怡看着秦牧的脸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
    “好！”
    秦牧倒是没拒绝休息一下，这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他一个副市长，也的确不适合待在这里。
    当即跟着祝思怡一起走着，准备休息一下。
    但等他到了地方之后，忽然发现有些怪怪的。
    “你……你说的休息地方是……是这里？”
    秦牧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这地方写着：城市花园酒店！
    “对啊！”
    “要休息肯定是酒店休息啊，还能去哪！”
    祝思怡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你放心，真的就是休息一下！”
    说完，拉着秦牧就进了酒店里，找前台开了一个房间。
    “你男朋友没事吧，脸怎么那么红？”
    前台小姑娘拿着身份证做登记，看了一眼秦牧，关心的问了一句。
    “啊……没……没事……他就是害羞，可能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跟我来酒店。”
    祝思怡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前台小姑娘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年头，跟对象来酒店里住，居然是男的害羞？
    倒反天罡啊！
    “您的房卡！”
    前台小姑娘也只是笑了笑，当即把房卡递了过去，看着祝思怡领着秦牧上了楼。
    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都还没等秦牧坐下来，祝思怡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你……你不是说……要休息一下吗？”
    秦牧心头一颤，连忙问道。
    “我就是想你了，想抱抱你。”
    祝思怡靠在秦牧的背上，低声说道：“你之前答应我，从省城回来，就给我一个准信，现在都回来那么多天，一直都不联系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
    听着这话，秦牧的心里都是愧疚之色！
    他确实有些对不起祝思怡，小姑娘对自己一片真心，而他是犹犹豫豫，始终没有做出决定……
    “你听我说。”
    秦牧拉着祝思怡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跟前，说道：“你这么年轻，漂亮，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我有些担心……”
    “唔唔……”
    秦牧的话没说完，祝思怡似乎就跟早有预谋了一样，亲了上来，让秦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祝思怡很主动，很热切！
    像是要把所有的思念都发泄出来，宛如一团热情的火焰，一下子就点燃，并且快速燃烧了起来，把秦牧整个人都包围住了。
    完了！
    秦牧的鼻腔里充斥着祝思怡身上的香味，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了起来，一股莫名的火焰同样从身体里升起。
    他瞬间明白了在酒吧里喝下的那杯饮料有什么问题了。
    就是一种加速血液流动，促进人分泌多巴胺的药物，让人产生各种冲动……
    特别是在面对女人的时候！
    如果被留在酒吧，他这个副市长，肯定会出一个大丑闻，到时候，身败名裂……
    幸好，自己及时察觉，跑了出来。
    只是现在和祝思怡在一块……
    小姑娘这么热情，他本身就难以招架，又被药物影响，就更加难以招架了……
    一分钟、十分钟……
    终于，秦牧的理智被冲击的溃不成军，彻底被打败，二人一起倒了下去……
    这一夜，让秦牧又多了一份羁绊。
    ……
    清晨，太阳照进房间里，祝思怡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动，身上就传来一股疼痛，让她瞬间皱起了眉头。
    往旁边一看，空落落的，原本秦牧的位置，空空如也。
    秦牧走了？
    这个男人真是……即便想不负责任，也不用跑这么快吧，都不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毕竟，她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这样，难免有些不舒服。
    “坏男人！”
    祝思怡的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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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8章 凶手落网

    “吱呀……”
    祝思怡的心里刚吐槽完，酒店房门忽然就被打开，秦牧从外面走了进来。
    “啊……你……你没走啊？我以为……”
    祝思怡看到秦牧进来，一阵意外，下意识的说道。
    “以为我跑路了？”
    秦牧听着这话，顺势问了一句。
    “对啊！”
    祝思怡撇撇嘴，道：“男人不都擅长这一套嘛！”
    “你都知道，昨晚还那么做？”
    秦牧一阵无奈，问道：“我要是真跑路了，你可就亏了。”
    “什么亏不亏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愿意。”
    祝思怡撇撇嘴，直接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要为我负责什么的，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用想太多！”
    听着这话，秦牧的眼睛里异彩连连。
    这丫头，是说真的，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是认真的。”
    祝思怡见秦牧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认真的说道：“昨天是特殊情况，我都能理解，你快去忙吧！”
    “那行，那我走了。”
    秦牧听完，放下手里的早饭，说道：“这是买给你吃的，等会你吃完休息一下再走。”
    说完，就起身往外面走着。
    真走啊？
    别看祝思怡说的那么认真，但当她看到秦牧真的转身要离开，心里的委屈还是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睛里都是泪水。
    女人都是嘴硬！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只是希望能得到秦牧认真且坚定的一些回答而已，结果，秦牧就跟真的不喜欢自己一样……
    难道真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秦牧对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想到这里，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只是在一直忍着，没发出声音来。
    “傻瓜，怎么还哭了呢！”
    正强忍着，一道熟悉的声音陡然传进耳朵里，下意识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秦牧已经坐在了自己边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着。
    “你……你不是要走嘛！”
    祝思怡一边流泪，一边问道。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走？”
    秦牧叹息一声，道：“你为了我，倾其所有，我要是还丢下你走人，那我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可是……可是你又不……不喜欢我！”
    祝思怡抹了一把泪水，质问道。
    “我不喜欢你，我爱你不行吗？”
    秦牧看着祝思怡那满眼的泪水，以及倔强的眼神，一时有些心疼，反问道。
    额……
    这话一出，祝思怡愣住了，两眼对视着，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扑在了秦牧的怀里，小手捏着拳头，锤着秦牧，当然，这力量一点都不大，像是在给秦牧挠痒痒一样。
    “坏人！”
    “你是坏人！”
    “你故意欺负我！”
    祝思怡一边捶着秦牧胸口，一边大声的说着。
    “是我不好！”
    秦牧耐心的安抚着，轻轻拍着祝思怡的背，任由对方在自己怀里哭。
    等哭的差不多了，祝思怡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一把将秦牧扑倒，还没等她做什么，忽然喊了一声疼。
    “傻丫头！”
    “你现在需要休息！”
    秦牧一阵无奈，这丫头明显是不知轻重，昨晚还是初次，起码要休息两天的。
    “还不是都怪你！”
    祝思怡白了一眼，“昨晚就跟一头牛一样……”
    “哈哈哈！”
    听着这话，秦牧都忍不住笑了，因为这差不多是对一个男人的最大肯定了。
    两个人闹完，秦牧扶着祝思怡躺了下去。
    “今天要不别去上班了，就在这里休息，我多续一天房，你哪里也不去，晚上我忙完了，再来陪你。”
    秦牧看着哭完有些憔悴的祝思怡，认真的说道。
    “你……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祝思怡一手紧紧捏着秦牧的衣服，认真的问道。
    “不会！”
    秦牧一手摸了摸祝思怡的头发，说道：“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跟孙猴子跑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一样！”
    他已经对不起赵亚楠了，不能再对不起祝思怡！
    前者已经出国，他没办法再说什么负责的话，后者就在身边，秦牧要是还不珍惜，那就真的不配做人了。
    “好，那我相信你一次。”
    祝思怡重重的点点头，道：“我今天跟总编请个假，你去上班吧，时候也不早了。”
    秦牧毕竟不是一般的上班族，肯定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在这点上，祝思怡还是很有觉悟的。
    “好！”
    “等我回来！”
    秦牧应了一声，亲了一下祝思怡的额头，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祝思怡看着秦牧的背影，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不管以后怎么样，在这一刻，她起码是幸福的。
    这就足够了！
    ……
    秦牧出了房间，在前台的地方多续了一天房，就走出了酒店。
    “秦副市长，请上车，李局长那边已经抓到了嫌疑犯！”
    刚到外面，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就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
    “好！”
    秦牧应了一声，直接坐上了警车。
    昨天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本来不算大，但机缘巧合之下，传到了市局局长李先耀的耳朵里，后者一早就询问了秦牧，要不要调查下去。
    敢对副市长级别的领导下黑手，这种事情的性质，非常恶劣！
    当然，李先耀这么做，也是在跟秦牧示好，要是换做一般领导，或者关系不好的，李先耀自然也不会主动过问。
    这件事即便李先耀不问，秦牧自己也要调查一下，但有市局出手，那肯定方便多了。
    到了酒吧里，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警察在外围站岗，明显已经把酒吧给查封了。
    “秦副市长！”
    其他几人看到秦牧过来，立马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嗯！”
    秦牧微微点头，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升职之后，这级别高了，不管走到哪里，待遇都不一样了。
    “秦牧同志！”
    “先耀同志！”
    到了里面，秦牧和李先耀寒暄了一下，就进入了正题。
    “他已经招了，是宇江化工的邓高发指使他干的。”
    李先耀指着被控制起来的酒吧经理，说道：“邓高发还想让他出去避避风头，他没急着走，多待了一晚上，要不然，想抓他还要费点力气。”
    “那还等什么？抓人吧？”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家伙的公司违背环保法，现在还指使人对副市长下黑手，简直罪无可赦，下辈子应该要吃牢饭了。”
    “我先提醒你一句，这家伙和邱市长关系不错，抓他，等于和邱市长撕破脸皮！”
    李先耀凑过来，跟秦牧低声说了一句。
    该抓的要抓，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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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9章 真的生气了

    “先耀同志，你觉得，我和邱市长的关系，会因为不抓一个邓高发而缓解吗？”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道。
    这倒也是！
    李先耀哑口无言！
    关系本就是差到极点了，多抓一个邓高发，无伤大雅！
    “那行，先抓了再说。”
    李先耀大手一挥，“带走，其他人去宇江化工，将邓高发捉拿归案！”
    “是，局长！”
    带队的人一口答应。
    “正好，我也要过去，劳烦你们带我一程。”
    秦牧开口说了一句。
    “你还过去做什么？”
    李先耀不解的问道。
    “生态环境局查到了宇江化工的问题，今天正好过去封厂，我作为主管领导，当然要主持一下工作。”
    秦牧解释道。
    原来如此！
    “秦牧同志，你这一升职，就搞出这么大的动作，这下，全江州都要热闹起来了。”
    李先耀的眼中都是佩服之色。
    换个人，肯定不会有这样的魄力，刚当上副市长，就把市长在意的企业给封了，光是想想，就觉得非常离谱。
    “市长赋予我这么大的责任，我当然要承担起来，要是不搞出点大动静，岂不是辜负了市长的信任吗？”
    秦牧咧嘴一笑，直接说道。
    李先耀深以为然，他们都知道，邱市长想通过市政府的一些工作，分散秦牧的精神，让秦牧疲于奔命，可这恰恰是给了秦牧机会，给予邱向前重力一击。
    可以说，这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完，秦牧跟着警车一起，往宇江化工而去。
    到了地方，生态环境局的人已经先一步到了。
    “副市长！”
    戴江快步走了过来，说道：“证据已经全部整理完毕了，宇江化工违背环保法，私自排放污染物，造成重大环境污染，按照法律法规，是要封闭厂区，一直整改，并且处以罚款一百万！”
    “嗯！”
    秦牧知道，这一百万，已经是顶格处罚了，不整改到位，是不能重新开业的。
    说完，生态环境局的执法人员和警察一起进了宇江化工总厂。
    邓高发似乎是早有预料一样，等在大厅里，看到秦牧等人，连忙跑了过来，语气恭敬的说道：“秦副市长，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你知道我们要来？”
    秦牧反问道。
    “我们厂子违背了环保法，是我疏于管理，御下不严，我承认错误，有什么处罚，我都认了。”
    邓高发一副知错认错的样子。
    “邓董事长倒是很直接嘛！”
    秦牧微微一笑，道：“难道都不辩解一下了？”
    辩解？
    还辩解个屁！
    邓高发都找了市长很多次，都是石沉大海，除了接受处罚，也没别的办法了，而且，只是环保污染而已，顶格处罚就是一百万，再就是停业整顿，损失倒是在承受范围之内。
    “不用了，我们错了就是错了，理应受罚！”
    邓高发笑了笑，直接说道。
    “很好，那就宣布吧！”
    秦牧看向旁边的戴江，示意了一下。
    后者拿着处罚通知书，对邓高发等宇江化工的工作人员，宣布了处罚通知书。
    限期停业整顿、罚款一百万……
    听着这些，邓高发虽然觉得有些肉疼，但也还算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各位领导辛苦了，我们宇江化工一定好好整顿，争取早日复工。”
    邓高发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秦副市长，戴局长，我在办公室里备了点茶水，要不……我们坐下来聊聊，沟通沟通？”
    “我本人也是想跟你们请教一下环保方面的知识！”
    哦？
    你还想跟我们学习？
    真会装！
    “学习就算了，警察同志还要找你呢！”
    秦牧淡淡的说道。
    什么？
    警察同志？
    邓高发一愣，一时有些不大理解。
    只是环保问题，跟警察有什么关系？
    “邓高发，我们警方有一起案子，跟你有关，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回去接受调查！”
    一旁的警察走上前，将证件和传唤通知书出示了一下。
    什么？
    我要跟你们去接受调查？
    邓高发紧皱眉头，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应该没犯什么法啊！”
    没犯法？
    秦牧一阵冷笑，道：“邓董事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你以为很隐秘就没人知道吗？”
    这……
    邓高发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就想到了秦牧的事情。
    “秦副市长，这……这到底是……”
    “你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请吧！”
    邓高发还想和秦牧说几句，但一旁的警察同志明显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走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邓高发就往外走。
    “诶……”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我认识邱市长，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要打电话，我要跟邱市长投诉你们！”
    ……
    别看邓高发平时牛逼哄哄的，但现在突然被警察带走，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
    因为平时出现任何事情，都会有消息提前告知他，比如今天的环保处罚，在生态环境局的人来之前，邓高发就接到了小道消息，知道了处罚的大致情况，所以他一直不慌。
    但警察的出现，他完全没有任何预知，属于突然性的事情，这自然就慌了神。
    接下来，生态环境局的人则是开始监督宇江化工的人进行停业处理。
    秦牧和戴江等人走了出去。
    “副市长，您看……我们是不是还去检查一下其他的地方？”
    戴江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问道。
    他这么问，其实就是想打听一下秦牧接下来的工作方向，他好提前做点准备。
    “这两天先不查了。”
    秦牧摆摆手，随意的说了一句，已经突击检查完了宇江化工，那其他工厂，肯定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突击检查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不查了？
    戴江的心里一阵可惜，因为他都通知了其他工厂，做好了准备，结果倒好，副市长又不查了，那自己做的准备，岂不是都白费了？
    “戴江同志！”
    “我认真的提醒你一句，宇江化工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下次，如果我查到生态环境局检查过的工厂，没有任何的效果，依旧乱排乱放，我会让你滚出生态环境局，一个最基础的环保问题都做不好的局长，还是趁早滚蛋为好，你对不起几百万江州人民的信任！”
    戴江还在可惜中，秦牧的一句骂，让戴江一下子就瑟瑟发抖了起来。
    秦副市长这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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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0章 天大的造化

    秦牧这个副市长，太年轻了，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视，被人糊弄，但其实，他有在部队里的经验，稍微在官场历练一下，并不比官场老油子差多少。
    这次突击检查生态环境局的工作，就说明了一切。
    想在工作上糊弄秦牧，是不可能的。
    戴江多亏了是市直部门，正处级，如果戴江是淮宁县的科级干部，秦牧绝对第一个将他拿下。
    工作一塌糊涂，还敢跟领导耍心眼子，不拿你拿谁？
    太不把秦牧当回事了！
    结束宇江化工厂的事情，秦牧就返回了淮宁，这一天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县里还有不少事情要等他去处理呢！
    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市委书记李国斌的电话。
    “你小子，果真不安分！”
    “老邱还想利用几个部门的繁杂工作，困住你的手脚，没想到，被你反将一军，宇江化工这步棋，走的太妙了。”
    电话里，李国斌的声音颇为兴奋，听的出来，他是非常的高兴。
    “书记，这都是凑巧。”
    秦牧笑了笑，道：“我就是临时搞个突击检查，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收获！”
    “你真的只是凑巧？”
    李国斌还有些不大相信，“宇江化工和老邱的关系，全江州的人几乎都知道，你事先没有调查过？”
    “书记，我哪里有那时间啊！”
    秦牧苦笑一声，“我当时就是觉得宇江化工这个公司从调查到整改，只用了几天时间，效率太高了，就想着去看看，没想到，还真发现了大问题！”
    “哈哈哈……那我只能说，你是一个福将了。”
    李国斌听完，笑的更大声了，“老邱这次可发了不小的火，把全江州的企业都狠狠叮嘱了一遍，不允许再出现任何的环保问题！”
    这么夸张？
    “书记，不就一个企业的环保问题吗，邱市长至于这么紧张？”
    这下倒是让秦牧有些不大理解了，即便宇江化工和邱市长关系密切，被查出环保问题，也不至于影响一市之长吧？
    邱向前在江州的地位，应该是非常稳固的。
    “换做在以前，肯定没什么大问题，但眼下，省委组织部正在对老邱进行组织考察，这种事情不大，但会让他的履历上有一些污点。”
    李国斌解释道：“这次是老邱仕途上最重要的机会，他肯定不会容许出现任何差错。”
    这话一出，秦牧就懂了。
    上次书记就提过，他很有可能要离开江州，那作为市长的邱向前，自然就是市委书记一职最重要的竞争者了，考察的不好，泡了汤，那邱向前估计真的要气死！
    “你把淮宁县委的职位调整名单，尽快交上来，趁着我还在，把你的事情给办了。”
    最后，李国斌又提醒了一句。
    他一旦离任，那对江州的事情，就没办法插手了，淮宁的人事安排，要尽快解决，也好稳固秦牧的大后方。
    “好！”
    秦牧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开始思考调整方案。
    按照李书记的意思，县长的职位还是由县委副书记高强接任比较合适，算是顺位。
    如此一来，县委副书记的职位就空了出来，那应该让谁接任呢？
    徐璐？
    又或者组织部长雷鸣？
    还是政法委书记曾肃？
    这几人算是比较有竞争力的。
    从资历上来看，肯定是雷鸣和曾肃，他们本就在县委常委的任上工作了两年，而徐璐只有一年多。
    但要从信任程度上，那肯定是徐璐，作为秦牧最可靠的左膀右臂，提拔徐璐做县委副书记，能帮他更好的掌控淮宁县委。
    这么一想，秦牧的心里就有了大致的方案。
    一回到县城，秦牧就开始紧密的跟高强、徐璐等人谈话，先进行初步的了解，达成一致，接下来才好拟出名单，交给市委。
    除了县长的人选需要省委组织部进行最后商议之外，县委常委的职位调动只需要市委审议就行了。
    秦牧一开始频繁跟县委常委谈话，整个县委大院就开始流传消息了。
    “这次县长人选要内部提拔了。”
    “那肯定是高副书记了，他资格最够格！”
    “也不一定，万一是徐副县长呢？”
    “反正县长人选就这两位的其中一个了，我比较好奇其他县委常委，有谁能更进一步的！”
    ……
    提拔了一个人做县长，那他原本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淮宁县委常委会也面临着洗牌。
    即便都是县委常委，但岗位不同，掌握的权力也就不同。
    比如县委五人小组，就主动比其他县委常委的权力大，所以一般的县委常委，被调整为五人小组的岗位，就等于是提拔了。
    而除了书记和县长外，又属县委副书记地位最高，如此一来，这个岗位又被称为县长岗位的后备主力军。
    一旦高强被提拔为县长，那其他县委常委，肯定都想坐上县委副书记的岗位。
    这不……有人的心思就动了。
    那就是政法委书记曾肃！
    他在秦牧刚到淮宁县工作的时候，就一直摇摆不定，如今开始觊觎县委副书记的岗位，心里开始琢磨，是不是要给秦牧送个礼？
    “老曾，秦书记那么公正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收礼，你准备这些，不是在行贿吗？”
    曾肃下午的时候就跑回家，拿着茶叶礼盒，往里面塞着钱，眼神那叫一个坚定，一旁的老伴看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妇人之仁！”
    “我不相信这年头有绝对的清官！”
    “他现在这地位，都副市长了，收点小钱又没什么！”
    曾肃却是一阵不屑，“有的时候，表面越正经的领导，背地里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是这样吗？
    老伴还有些不相信，秦书记那么好的一个领导，怎么可能会收礼？
    “对了，你妹妹家的闺女不是还在找工作吗，让她来，晚上跟我一起去送钱！”
    曾肃忽然想了起来，自己小姨子有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长的就很漂亮。
    要是让她带着钱，跟自己直接去秦书记的宿舍送礼，那肯定更容易成功。
    “你疯了，倩倩才二十岁出头，你让她做这种事情？”
    老伴都惊呆了，忍不住说道。
    “二十岁怎么了，那可是副市长，你自己问问，她愿不愿意，别人想见副市长都还得预约呢，我领她去，那是她的福分！”
    曾肃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自己这老婆，什么都好，就是见识太短了。
    二十岁的姑娘跟着副市长，那不是天大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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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1章 送礼送到县纪委

    一下午的时间，秦牧都在跟人谈话，现阶段基本确定了，将由高强任县长，徐璐接任县委副书记。
    再由县委办主任程刚接任常务副县长，而副县长段泽接任县委办主任。
    如此一来，倒是还有一个副县长的人选没有确定下来。
    按照秦牧的设想，会从几个乡镇里选拔一名工作能力突出的镇委书记，担任副县长。
    淮宁县这一阶段的岗位调整，也就基本结束了。
    另外，江浩轩的去处也安排好了，即将就任青山镇副镇长，这算是对他前段时间犯的错误，做出的惩罚。
    当然，这对江浩轩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只要他能在青山镇好好干，做出成绩，迟早会重返县委大院，只是时间问题。
    忙完这些，秦牧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返回江州。
    他还答应了祝思怡，要去酒店里陪她呢！
    现在没了江浩轩这个秘书，他还得自己开车去江州，看样子，还是要重新找个秘书。
    以他目前这个副市长的身份，是完全可以在市政府秘书科挑个人了。
    出发江州之前，先回了一趟宿舍，简单的洗了澡，换了衣服。
    “砰砰砰！”
    刚洗完出来，外面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都下班了，谁还来找自己？
    秦牧一阵疑惑，换好衣服，就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曾肃同志？”
    “你有什么事吗？”
    秦牧看见来人，颇为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疑惑的点在于，他和曾肃虽然是在一个县委班子里，但仅限于工作，私下的时间，几乎从来没有接触过，下班时间找过来，这还是头一次。
    “秦书记，我就是觉得，好久没跟您聊聊，您下午又太忙了，所以下班时间过来，想和您简单说几句，也算是汇报一下我目前的状态！”
    曾肃笑了笑，解释道。
    汇报你的状态？
    秦牧大脑急速运转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
    曾肃这几乎就是临时抱佛脚了。
    县委班子的岗位要有大调整，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委大院，几乎人人都知道，被秦牧找去谈话的，基本就是这次的岗位调整对象。
    而曾肃并没有被谈话！
    提拔的概率就几乎等于没有，所以才趁着下班，就急不可耐的找过来，要跟自己汇报状态，也可以说是来表忠心的。
    毕竟，按照流程，最早，也是明天才把岗位调整名单交到市委，曾肃这是抓住最后一点时间，想扭转乾坤。
    “那进来吧！”
    秦牧了解对方的来意，也没有拒绝，想看看对方能说出个什么来。
    只是，他刚让出身位，这才发现，曾肃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还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那稚嫩的脸庞，清纯的有些不像话。
    “这是你女儿吗？”
    秦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一时没想明白，曾肃来跟自己表忠心，带个这么小的姑娘干啥？
    “这是我侄女，她今年刚大学毕业，没谈过恋爱，身材也还不错，我想着带她来见见世面。”
    曾肃忽然没头没脑的跟秦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额……
    秦牧越听越觉得不大对劲。
    自己只是问小姑娘的身份，可曾肃倒好，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信息。
    你侄女谈没谈过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身材好不好我也不想知道啊！
    离谱！
    “书记，我侄女还会做茶叶，这是她亲手做的，你到时候喝着尝尝，味道很不错的。”
    曾肃甚至指着小姑娘手上拎着的茶叶盒，笑着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秦牧越听越觉得迷糊！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曾肃同志，你不是要跟我汇报工作状态吗，要不，你开始吧？”
    秦牧不想再废话了，直接进入了正题。
    “书记，我其实就是想跟您说，自从您来到淮宁之后，我们整个县委班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淮宁的经济、民生等工作，都获得了较大的提升，您就是我们淮宁的救星，我有充足的时间和精神，想跟着您一起冲锋陷阵，所以我希望，接下来，我能有更合适的位置，为您服务。”
    曾肃义正言辞的说了一通话。
    听着气势很足，但秦牧却觉得有些无聊。
    这不全是废话？
    有任何真实意义吗？
    “书记，我这个侄女其实学习成绩很好的，她会外语，要不让她给您说几段外语听听？”
    曾肃表达完自己的决心，当即跟秦牧试探着问了一句。
    外语？
    这特么……
    秦牧总算是搞清楚了曾肃的用意，这是想让自己跟着他侄女学外语！
    这是犯错误的事情啊！
    “曾肃同志，你知道你在犯错误吗？”
    秦牧的语气无比认真，严肃的说道。
    “书记，这里只有我们三人，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曾肃笑了笑，低声说道：“我这侄女对您特别崇拜，请您放心，她绝对不会说什么的。”
    耻辱！
    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秦牧来淮宁工作这么长时间，他以为，他的作风，应该人人都知道了，但没想到，这个曾肃，还在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想拉自己下水？
    以为这里没有外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太不把X纪国法放在眼里了！
    “嘭！”
    秦牧猛地把房间门关上，并且反锁了，然后掏出了手机，似乎要拨打电话。
    这是做什么？
    秦牧的举动让曾肃颇为好奇，自己都还没出去呢，秦书记关什么门？
    不应该是让自己离开，留下侄女，然后才关上门的吗？
    “喂！”
    “乐宁同志！”
    “我是秦牧，请你现在带纪委的同志来一趟我的宿舍！”
    “有人正在向我行贿，我希望由你们县纪委行动，立即控制起来，然后移交市纪委！”
    “没错，就是现在，我等你们过来！”
    ……
    秦牧拿着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才挂掉电话。
    而曾肃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秦牧居然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到了县纪委。
    自己这算什么？
    送礼送到了县纪委？
    “书记，这都是一个误会，我……我刚才乱说的。”
    曾肃一下子慌了神，立马就想跑路。
    他哪里知道，这个秦书记，玩的这么大，就算不收礼，也没必要把自己往县纪委那边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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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2章 一番波折

    乱说？
    现在知道怕了？
    秦牧看着曾肃那慌神的样子，一阵无奈，自己在淮宁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也都能知道点自己的工作特点，怎么曾肃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呢？
    这时候还给自己送礼？
    不是主动送上门的业绩？
    “曾肃同志，来都来了，那就等纪委的同志来了之后说清楚再走吧！”
    秦牧认真的说道：“这些事情要是不说清楚，我怕以后我和纪委的同志不好交代了。”
    他向来是爱惜羽毛的人，要是因为曾肃这么个人，坏了自己保持那么久的清誉，不是亏大发了？
    什么？
    跟纪委交代清楚再走？
    但问题是，跟纪委交代了，我还能走的掉吗？
    曾肃的心头那叫一个苦恼！
    他的苦恼，让旁边的陈倩倩也慌了神，提着茶叶盒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姨父，我……我能不能走啊！”
    陈倩倩本来就是被当做苦力拉过来的，这会见形势不对，就想赶紧走人。
    “你问秦书记，让他放你走！”
    曾肃立马将矛盾引向秦牧，说道：“都怪你这死丫头，非说要来见什么世面，还说要找秦书记请教，都怪你，让秦书记生气了！”
    “还不快点跟秦书记道歉认错，快点跪下！”
    曾肃原本没什么主意，被陈倩倩这么一问，忽然就有了点想法，秦书记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对女孩子肯定很关照。
    不如让自己这侄女哭一哭，求求情，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陈倩倩一直忍着没哭出来，曾肃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来，准备扇她一巴掌。
    不哭也得给打哭！
    女人嘛，有了泪水之后，肯定就很容易获得男人的同情了。
    “你干什么？”
    只是，曾肃一巴掌还没打下来，就被秦牧给制止了，厉声说道：“你做错的事情，想把责任都甩到她一个女孩身上吗？”
    “曾肃，你真丢人！”
    “不管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领导干部，你都不称职，你真是丢我们广大领导干部的脸！”
    这一声痛骂，让曾肃羞红了脸。
    他也没料到，秦书记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所有想法。
    “呜呜……”
    陈倩倩大概是被这氛围给吓坏了，直接就哭了出来，这声音，秦牧也是很无奈。
    这叫什么事？
    “书记，您看事情都这样了，你就放我们一马吧，倩倩她还小，这个事情，要是把她也牵扯进来了，肯定会有一些麻烦的，耽误她的前途。”
    曾肃哀求着说道：“求求您，让我们赶紧走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来？
    还想拿陈倩倩当借口？
    你这个长辈当的，是真的耻辱！
    秦牧自然听的出来，曾肃就是想用陈倩倩来让秦牧心软，放过他们俩。
    “曾肃，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今天这个事，你全权负责，至于你侄女，你也不用太担心，不会为你背黑锅的。”
    秦牧冷冷的说了一句。
    完了！
    曾肃听完，整个人都傻眼了，秦书记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倩倩，你起来，把衣服脱了。”
    曾肃一狠心，忽然想到了一些比较决绝的办法，既然你不放过我，我也不放过你，大家一起死。
    在曾肃看来，陈倩倩是自己侄女，肯定愿意听自己的话，即便是一些略显过分的要求。
    说完，陈倩倩一脸迷茫的抬着头看着曾肃，显然没明白姨父的这个要求是什么意思。
    “曾肃，你疯了？”
    秦牧自然明白曾肃这个要求是什么意思，想让陈倩倩用清白，来逼迫自己让步。
    这种人，简直和禽兽无异。
    作为领导，又是陈倩倩的亲戚、长辈，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用心太歹毒了。
    “书记，我真的没办法了。”
    曾肃略显疯狂的说道：“我只求您给我一条活路，放过我吧，好吗？”
    “要不然，我只能鱼死网破了！”
    反正在秦书记的宿舍里，发生任何的事情，都和秦书记逃不脱干系。
    一个年轻姑娘，衣服脱掉，在秦书记的房间，那外界会怎么看？
    即便纪委来了，也是说不清的。
    “姨父，我……我不想听你的。”
    然而，曾肃还没高兴一分钟，陈倩倩却缓缓起身，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了秦牧边上。
    额……
    什么意思？
    你还不听我的？
    这下，就轮到曾肃傻眼了，自己带来的侄女，居然还不听自己的？
    “陈倩倩，你过来，你要听我的。”
    曾肃沉声说道：“我是你姨父，我不会害你！”
    “不，我更相信秦书记！”
    陈倩倩却是摇摇头，坚定的说道：“村里的人都说，秦书记是大清官，是好领导，他肯定是好人，我相信他不会害我的！”
    她能答应过来，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心里崇拜和仰慕秦书记，所以才愿意牺牲一些东西。
    但来了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姨父的一厢情愿，秦书记还是那个无比清正廉洁的好领导，虽然有些失望，但她更愿意站在秦书记这边。
    不能让自己姨父再胁迫秦书记了！
    “曾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啊，还是别挣扎了，老老实实的和纪委交代吧！”
    秦牧听完，颇为欣慰，自己在淮宁工作这么长时间，也算有了一些成果。
    陈倩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蹬蹬蹬！”
    “秦书记！”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乐宁领着两个纪委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乐宁同志，你来的正好，这边的情况，我先跟你说说吧！”
    秦牧当即简单的复述了下事情经过。
    而陈倩倩也补充了自己来这里的前因后果，至于曾肃，早已双腿瘫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知道，他的下场会很凄惨。
    “乐宁同志，陈姑娘还小，什么都不懂，这次的事情，尽量不要牵连到她！”
    乐宁带着人临走之前，又被秦牧喊住，单独交代了一句。
    “您放心，我明白！”
    乐宁点点头，一口答应，“她这次属于被牵连了，我会让她接受廉政教育，然后再安全回去的。”
    “那就好！”
    秦牧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收拾了一下，赶往了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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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3章 确定终身大事

    乐宁带着陈倩倩回了县纪委，简单的做了一番问询，最后，则是略微好奇的问了一些私人问题。
    “陈姑娘，一开始你为什么答应你姨父来陪秦书记呢？”
    乐宁开口问道。
    “我……我就是崇拜……秦书记所以就……就愿意……我以为是……是秦书记有这方面的需要。”
    陈倩倩低着头，十分羞耻的说着。
    “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乐宁有些感慨，这些小姑娘，居然都想的那么多？
    还愿意做这种牺牲？
    “我觉得我太幼稚了，秦书记那么好的领导，怎么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陈倩倩的眼中缓缓坚定了起来，“我以后要向秦书记学习，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这……
    乐宁眼中一下子就迸发出一些异彩。
    秦书记对年轻人的影响都这么大了吗？
    “秦书记来淮宁也才两年左右的时间吧，你不是刚毕业吗，怎么对秦书记如此的崇拜？”
    乐宁实在想不通，一个常年在外地读书，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就对秦书记产生这么重的个人崇拜了。
    太违背常理了！
    “我虽然在外地读书，但一直关注家里的发展啊。”
    陈倩倩解释道：“我每次回家，都能感受到家乡的变化，还有村子一直在变好，村里的人都在说，这些变化，是秦书记带给我们的！”
    “没有秦书记，就没有我们村子的美好明天！”
    “不光我们村，我一些同学的村子，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秦书记来淮宁的时间的确不算长，但做的事情，却是比其他几任县委书记都要多。”
    乐宁听着这些话，眼中都是惊讶之色，她惊讶的不是陈倩倩说了什么内容，而是惊讶于陈倩倩在说秦书记事情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泛着一抹亮光。
    这太可怕了！
    她一直知道秦牧在淮宁的政绩很突出，但没想过会突出到让全县年轻人都如此崇拜秦牧的地步。
    这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起码以乐宁在官场工作多年的经验来看，目前秦牧还是第一个做到这样的。
    看来，自己要多了解一下秦书记了！
    或许，自己要抓住这个机会，如果可以，抱抱秦书记的大腿，以后在仕途，也能平步青云了。
    只是，自己手上的筹码并不多啊！
    这是一个问题！
    筹码不够多，秦书记就不会重视，所以自己接下来的重点，是要找一个足够强力的筹码，让秦书记对自己高看一眼。
    ……
    秦牧赶到江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进了之前的酒店里，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开门。
    打电话问了一下前台才知道，祝思怡已经出门了。
    什么意思？
    自己来晚了？
    祝思怡等不及所以就走了？
    正准备再打个电话给祝思怡，一道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秦牧！”
    “快来，我买了饭，咱们一起吃！”
    祝思怡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快步走过来，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忙到很晚才来，所以就定了点饭菜，你是不是饿了？”
    听着这话，秦牧的心头还是颇为感动的，明明祝思怡自己身体不舒服呢，还想着给自己买好吃的。
    “你就不怕我爽约，今天晚上不来了啊？”
    秦牧接过袋子，跟着祝思怡走进酒店房间，忍不住问道。
    “不会！”
    “我相信你是守约的人，只要你说来，那就肯定会来，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祝思怡的语气非常肯定，“这不，我特地买了保温的，能多等你一会！”
    “你真聪明！”
    秦牧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打开了袋子，露出里面香喷喷的饭菜。
    两个人摆好饭菜，坐在桌前，一边聊着天，一边吃了起来。
    “周末有时间吗，带我去你家坐坐？”
    刚吃了一会，秦牧冷不丁的忽然问了一句，让祝思怡吃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两眼瞪的大大的，盯着秦牧，仿佛在问这是真的假的。
    “你……你是认……认真的吗？”
    祝思怡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她清楚，秦牧说的去家里坐坐，绝对不是单纯坐坐，而是要见她爸妈。
    如果只是单纯坐坐，那就没必要去家里了，哪里不是坐？
    “当然！”
    秦牧点点头，笑道：“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这倒也是！
    祝思怡和秦牧接触过很多次，这个男人身上有着超越寻常人的稳重和冷静，说出来的话，都是经过严密思考的，绝不会乱说，更不会拿这种大事跟自己开玩笑。
    “有，随时都有时间！”
    祝思怡郑重的说道：“看你想规模小点，还是大一点，小一点就我们家里人，三四个人，大一点，我们家族的人也有不少。”
    祝思怡对这方面也没有经验，她不知道秦牧是想热闹一点，还是清净一点，所以要提前问清楚。
    “先简单一点吧！”
    秦牧想了想，道：“主要是和叔叔、阿姨聊聊天，了解一下！”
    他和祝思怡的结缘，也算凑巧，接触那么多次，又把人家的清白给拿走了，自然要负责一下。
    过年的时候就答应爷爷，要在今年解决结婚的大事，与其回去相亲，不如选择祝思怡。
    起码他和祝思怡之间，算的上是知根知底了，祝思怡又深爱着自己，感情上不会有问题。
    “好，我来安排！”
    祝思怡说着这话，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她从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快，甚至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
    “怎么了？”
    秦牧连忙一把握住祝思怡的手，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
    祝思怡摇摇头，然后笑着说道：“我……我就是觉得幸福太突然了，我……我都有些没缓过神来，我都担心，这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你是不是又不在我身边了。”
    “哈哈哈！”
    秦牧干脆坐在了祝思怡边上，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不会的，这就是真实的，我们还会结婚呢！”
    “好，我听你的。”
    祝思怡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她只想紧紧抱着秦牧，感受着对方心脏的跳动，来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自己真的要和秦牧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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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4章 主动请缨

    对于秦牧这个级别的干部来说，结婚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但凡秦牧没有这个家族背景，他没有结婚，是不可能被提拔到目前这个职位的。
    毕竟，他单身，就过不了省委组织部的审查。
    这是很现实的事情。
    不结婚，就意味着没有自己的家庭，就意味着不稳定，这对于一名高级领导干部来说，是非常致命的短板。
    只不过，秦牧有背景在，弥补了这个短板，让组织部在审查的时候，忽略掉了这个因素。
    但再往上走，任何一环都非常重要，毕竟，秦牧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受到的关注太多，隐形的对手和仇敌多了，一旦有点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秦牧自己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年必须把婚姻大事给解决了。
    原本是打算和亚楠把婚事定了，然后养个孩子，结果和赵家出了一档子事，前阵子更是闹的不可开交，几乎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亚楠直接出走国外，让秦牧和亚楠的婚事，几乎成了不可能。
    恰好这时候身边有个祝思怡，对方又为自己做出了一定的牺牲，甘愿把一个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给了自己，那秦牧自然不能再辜负对方了。
    晚上，二人躺在床上，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你会不会后悔？”
    没来由的，祝思怡忽然问了一句。
    后悔？
    “一旦决定做的事情，就不能后悔。”
    秦牧摸了摸祝思怡的头发，说道：“人可以有遗憾，可以有错过，但绝不能后悔！”
    “一直往前，就行了。”
    听着这话，祝思怡的心里有股莫名的踏实。
    结婚……
    想想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情，自己和最爱的人结婚，肯定很幸福……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牧去上班，而祝思怡则是回到了家里，把自己和秦牧交往并打算结婚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思怡，你……你们不是刚开始交往吗，怎么就要结婚了？”
    祝思怡的父亲祝正旺知道一点女儿和秦牧之间的事情，但也没听说过已经开始交往啊，即便开始交往，那也没多久吧？
    这就要结婚？
    未免太快了点！
    “年轻人的事情，你不要问的太具体。”
    祝思怡微微摆手，道：“我也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通知一下你们，周末的时候，我会带秦牧回来跟你们见个面，吃个饭，认识认识，你们呢，可不要把人家吓着，反正我是要和他结婚的！”
    说完这些，祝思怡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祝正旺夫妇俩满脸懵逼。
    “正旺，思怡谈的对象是谁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啊？”
    祝思怡母亲黄春月不解的问道。
    她是标准的家庭主妇，平时没人跟她说这些，她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正远说过一些，江州淮宁县的那位秦书记……”
    “你说的是那个刚刚升副市长的秦书记吗？”
    祝正旺还想着多介绍介绍秦牧呢，结果自己老婆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额……
    “你也认识秦牧？”
    祝正旺不解的问道。
    “肯定认识啊！”
    黄春月点点头，“这位秦书记是我们广场舞姐妹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前几天，就是他亲自带队把宇江化工的污染给查了！”
    “那个地方的污染严重影响我们跳广场舞，我们投诉了一两年了，一直没结果，然而，秦书记一升副市长，第一个端掉的，就是这个宇江化工厂，你说，他得多牛啊！”
    不得不说，自己老婆这一通夸赞，让祝正旺都有些尴尬了，怎么自己老婆都比自己了解秦牧？
    “秦书记要是真的做了我们家女婿，那我们老祝家，就真的是祖坟上烧高香了。”
    黄春月的眼睛里都是激动之色。
    “这个秦书记什么都好，就是那个背景，实在是太大了。”
    祝正旺微微叹息了一句，眼睛里都是担忧之色。
    背景太大？
    黄春月一愣，下意识的问道：“背景有多大？”
    “大到通天，你说呢？”
    祝正旺随口说道。
    嘶……
    这话一出，黄春月整个人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知道，这背景太大的人，肯定家里规矩很多，思怡嫁过去了，会不会受委屈？
    这以后，祝家在秦牧家族那边，能有地位吗？
    “不算了！”
    “我先喊正远回来一下，我跟他聊聊，问问他的意见！”
    祝正旺想了想，直接说了一句，他这个弟弟在市委工作，比自己见识多，问问他，肯定更有参考性。
    ……
    秦牧一回到淮宁，县纪委书记乐宁就走过来汇报了下曾肃的情况。
    “目前曾肃同志的案子已经移交给市纪委了，行贿证据确凿，多半是要被开除公职，五年左右的刑期。”
    乐宁简单的说道。
    行贿二十万，判五年，并且要从县委除名，这个曾肃，也算是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陈倩倩呢？”
    秦牧问道。
    “书记您放心，我跟她好好谈了一会，她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问题，并且答应，以后会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再做类似的事情了。”
    乐宁开口说道。
    “嗯，这次的事情，你办的不错。”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顺便夸了一句。
    他和乐宁之前不对付，但现在朱乐天已经离开了，和乐宁的关系，倒是可以稍微缓和一下。
    做一把手，该强势的时候要强势，该温和的时候也要温和，打击违法犯罪分子，团结中间派，让县委班子更加的和谐。
    而乐宁就算是中间派，自然是团结的对象。
    “谢谢书记的夸奖。”
    乐宁笑了笑，说道：“书记，我目前有个想法，想征求您的同意！”
    哦？
    征求我同意？
    秦牧眉头一挑，反问道：“什么想法？”
    “我想针对县国企明德公司做一次秘密调查，看看其中有没有违法乱纪行为，国企成立以来，动作不小，花了不少钱，但一直没有什么成果，我怀疑，这里头有贪污国有资产的行为。”
    乐宁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她昨天想了很久，要想取得秦书记的信任，并且成为秦书记阵营的一员，就必须要冲锋陷阵，连个投名状都没有，如何靠近秦书记，并且进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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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5章 端水大师霍波

    明德公司！
    秦牧从省城回来之后，就一直忙个不停，都把这个成立的国企给丢到一边了。
    要不是乐宁提起来，他是真的想不到。
    “明德公司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你怎么忽然想到调查这个了？”
    秦牧反问了一句。
    明德公司有问题，这是从成立之初，秦牧就知道的，毕竟，那里头的人员，绝大部分，都是跟市委一些领导有关系。
    关系户多了，这公司没有问题就怪了。
    但乐宁突然提出要调查明德公司，秦牧自然要搞清楚她的动机是什么，是否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是我在明德公司官网下载的一些资料，都是公开可见的。”
    乐宁将一份资料递了上来，说道：“上面详细记载了，明德公司要更换公司设备，要招标建设景区的项目，一揽子计划，总花费约五千万！”
    “对于目前的县财政来说，这笔花销并不算小，我就是觉得，具有一定风险，所以想带着纪委人员暗中调查一下，看看明德公司是否存在侵吞公款、中饱私囊！”
    五千万对于一个国企公司，并且承建全县的旅游景点，倒是不算特别多，但乐宁有句话说的对，县财政还是处于很紧张的时候，这么大花销，如果不能落实到位，那就太浪费了。
    “可以！”
    “你去调查一下吧！”
    秦牧没有再反对，而是提醒了一句，“明德公司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很复杂，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清楚一点，任何事情，都要提前汇报，真要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乐宁虽然是从省里下来工作的，但目前可没有什么靠山，明德公司里的人，不少是市委领导的亲戚，乐宁要是冲动行事，犯了众怒，可就不好收拾了。
    “您放心，一旦遇到困难，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
    乐宁立马说道。
    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在秦书记面前展现下自己的能力和忠心，明德公司，只是她的突破点而已，肯定不能让自己栽进去。
    说完之后，乐宁领着任务就走了下去。
    曾肃的垮台，县委政法委书记一职又有了空缺，这个人选倒是不难，秦牧一个电话，就把霍波喊了过来。
    对方一直是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如果能调整到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职务，也算是升职了。
    “书记！”
    霍波颇为兴奋，他已经听说了曾肃的事情，整整期待了一晚上和一个上午，终于等到了秦书记的电话。
    进了秦书记的办公室，打了招呼之后，脸上都掩盖不住笑容。
    “看来，你是知道我找你做什么了啊？”
    秦牧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都忍不住被带动着笑了下。
    “书记，这个我真不知道，还得您来说，我要是会错了意思，那不就尴尬了。”
    霍波挠挠头，连忙说了一句。
    “行吧，我找你来，是想让你统筹安排一下全县治安大巡逻，整顿一下县城的治安工作。”
    秦牧一本正经的说道：“最近我看街上不是很太平，晚上还经常有炸街的摩托车，你们这边，多巡逻，为全县人民的生活安全提供有力保障！”
    啊？
    整顿治安情况？
    就这？
    霍波听完，整个人都是愣住的，这和他想的那个事情，完全不搭边啊！
    “怎么，这工作你有什么问题？”
    秦牧说完，看着霍波的脸色变化，反问道。
    “没……没问题，我……我这就安排下去！”
    霍波恍惚、沮丧之余，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一口答应了，“书记，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先下去了！”
    “嗯，去吧！”
    秦牧点点头，示意霍波可以走了。
    真的没了啊？
    霍波这一刻，的确是有些难过，心里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让秦书记对自己有意见？
    所以这次县委常委会有空缺，都不让自己上位？
    肯定是这样！
    都怪自己表现不够好，工作不够突出！
    叹息之余，刚走到门口，准备出去的时候，后面又有了一道声音。
    “霍波同志，你等等！”
    秦牧一声喊，让霍波下意识的一回头，略带迷茫的问道：“秦书记，还有什么安排吗？”
    “曾肃的情况，你肯定都听说了，我打算跟市委推荐你接任政法委书记，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牧一口气说完，霍波脸上的表情从失望一下子就变成了震惊。
    “书记，您……”
    “先坐下吧，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表现。”
    秦牧微微一笑，示意着自己面前的椅子，说道：“我来淮宁之后，跟你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你给我的印象还不错，为人沉稳、踏实冷静，关键时刻，能有大作为，我很欣赏你的。”
    这倒不是什么假话！
    秦牧刚到淮宁的时候，和于学文斗法，不少干部都是直接站队的，而霍波就属于明显的中间派，从不站队，一般人可能都做不好，容易两边得罪。
    可霍波这个中间派，却能掌握分寸，两边都不得罪，并且还能把工作做好。
    这个端水大师的水平，很高。
    “书记，您……我这……我……”
    霍波听着秦书记的夸奖，整个人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大概是太激动了，导致有想说的话，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我之间，就不用太客气了。”
    秦牧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市委那边，我推荐了你，最终的决定权，肯定在市委了，你等消息就行！”
    “好，好，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履行一名领导干部的义务，坚守岗位！”
    霍波重重的点头，满眼都是感激。
    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因为他知道秦书记就不是那种喜欢恭维的人，做好工作，不给秦书记丢人，就是最大的感谢！
    霍波一走，秦牧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秦牧啊秦牧，你终于决定要和我侄女结婚了！”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祝正远那爽朗的笑声，很明显，他对这个消息，非常的高兴。
    毕竟，这个事情，他从一开始就在撮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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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6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祝书记，这个事情，目前的确是在计划中，思怡是个好姑娘，我不想错过，所以想真正的试一试。”
    秦牧也没有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您都知道了？”
    “哈哈哈，那当然了。”
    祝正远笑了笑，说道：“你们俩这个事情，我是全程见证人，我又是思怡二叔，这种事情，我肯定会知道的。”
    “况且，我大哥是个生意人，对跟你这种年轻领导接触，还有些不大适应，只能来问问我，当然了，他们对你背后的秦家，还是有那么点担心的。”
    生意家族和从政的人结为亲家，其实是很常见的事情，但祝家这个生意家族的体量，和京城秦家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心理上肯定有些发怵和忧虑。
    “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秦牧迟疑了下，道：“等周末的时候，我再跟叔叔、阿姨好好聊聊，消除下他们的疑虑。”
    “周末你们聊你们的，今天晚上老地方，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聊聊！”
    祝正远开口说道：“有时间吧？”
    “有啊！”
    秦牧一口答应，听祝正远这意思，应该是要说工作上的事情，他肯定是要去的。
    “好，晚上见！”
    说完，祝正远就挂掉了电话。
    坐在椅子上，秦牧回想着刚刚的聊天内容，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要和祝思怡在一起的事情，还没有和爷爷说呢！
    更难的点在于，万一爷爷不答应怎么办？
    虽然平时他和爷爷交流都很愉快，在绝大部分的问题上，都能保持着同样的观点，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爷爷有些观念，是很老旧的。
    比如，门户之见！
    祝家跟秦家相比，差距的确不小，甚至可以说是用鸿沟来形容了。
    万一爷爷那边不松口……
    秦牧想到这里，头都大了！
    要找个时机跟爷爷谈谈了，这种事情拖不得！
    万一跟人家祝家都谈的好好的了，结果爷爷这边出了纰漏，那多对不起祝家？
    更对不起思怡！
    想完这些，秦牧继续处理着淮宁这边的工作，目前整个淮宁，都在高速发展之中，前期的招商工作很到位，企业都在建设，并陆续投产中，扶贫工作，继续开展，只不过，短期内，是没办法有突破性进展，都需要一些时间。
    秦牧要做的，就是稳住节奏！
    等到了下午，临近下班点，手机上就多了一条消息。
    “我在县委大院外面等你。”
    很明显，祝思怡这是来接自己去江州了。
    这丫头……每次都来的挺早。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外面走去，一眼就看到停在马路边的车。
    “诶……你怎么下来的这么快，都还没到下班时间点吧！”
    看到秦牧上了车，祝思怡满脸的诧异，记得以前她来找秦牧，这人都要等到下班后半个小时，现在倒好，还没下班就来了。
    这是确定关系之后就变的热情了？
    对自己的宠爱？
    “因为以前很忙，需要小心翼翼，现在嘛，各项工作都平稳了，没有什么压力了。”
    秦牧笑了笑，解释了一下。
    是这样啊！
    祝思怡还略微有些失望，她以为这是秦牧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呢，敢情，并不是如此。
    “另外，我也不想让你久等！”
    这时，秦牧又补充了一句。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祝思怡的心头浮现起一股莫名的愉悦。
    这人……真的很会哄女人开心！
    “我们出发！”
    祝思怡脸上带着一抹笑容，说了几个字，就发动了车子，往江州而去。
    一路上，祝思怡都在跟秦牧分享事情，比如跟自己父母说了两个人的事情，比如跟最好的闺蜜说谈了恋爱要结婚……
    秦牧通过她的语气和神色都能感觉的到，祝思怡整个人都处于非常兴奋的状态之中！
    越是如此，秦牧这心里，忽然有些焦虑。
    焦虑的点在于爷爷的态度！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
    祝思怡说着说着，立马就发现到秦牧的情绪并不高涨，关心的问道。
    “没事！”
    秦牧笑了笑，道：“只是最近忙的有些累了，我一直在听你说呢！”
    “那可不是很累嘛，某些人昨晚可是很辛苦的。”
    说起这个，祝思怡脸色一红，忍不住说了一句，“今晚你放心，肯定不会烦你了，好好休养一下，我听别人都说，男人到了三十岁，就只能聊聊天了，消耗太多体力的事情，就不能太频繁！”
    这……
    秦牧一阵无语，这丫头，是在故意激将法吗？
    居然敢把这样的事情套用在自己身上？
    扯淡！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的实力啊。”
    秦牧严肃的说道：“今晚，我会让你见识……”
    “啊……别……别这样！”
    秦牧稍微一说点有尺度的话，祝思怡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打住，没有再聊下去。
    “哈哈！”
    看着祝思怡那娇羞的样子，秦牧都忍不住笑了，小丫头还是年轻！
    “到了，我二叔在等你呢，我就先不进去了。”
    祝思怡连忙提醒了一句。
    “好，等会你就上来吃饭。”
    秦牧点点头，每次他和祝正远谈事情，祝思怡都是非常自觉的在外面等，坚决乱听工作内容。
    走下车，上了楼，进了包厢里，跟祝正远打了声招呼。
    “来，坐！”
    祝正远示意着，“刚好弄了点新茶，你尝尝！”
    说完，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秦牧的面前。
    “闻着很香，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品茶大师，给我喝，有点浪费。”
    秦牧闻了闻茶的香味，然后拿着杯子，一饮而尽。
    “茶是喝的，只要喝进肚子，就不是浪费。”
    祝正远微微一笑，说道：“以后我们可是亲戚了，我那里有不少好茶，你拿着喝喝，喝的多了，就肯定会品茶了。”
    “茶是个好东西，一些大领导，老干部，都喜欢，你研究研究，以后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用的上。”
    这倒是一个大用处。
    本国的茶文化太源远流长了，爱好者太多了，特别是体制内，更甚！
    “就不闲聊了，说点正事吧！”
    祝正远喝了一口茶，说道：“江州最近要有大的人事变动，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我想让你再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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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7章 风险和机遇

    江州的人事变动情况，秦牧已经在李国斌那里得知了一些，但祝正远说的，让自己动一动，他就有些迷糊了。
    自己不是刚动吗？
    “祝书记，我不是才坐上副市长的位子吗，还要往哪里动？”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
    再动，那可就只能往市委常委的位子上走了，但以他目前的年龄、身份、任职时间来看，几乎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绝无可能！
    即便秦牧有天大的背景，有再强的能力，提拔也要遵守相应的规矩。
    提拔成副市长，已经是综合考虑多重原因了，比如是对秦牧在淮宁县工作成功的嘉奖，是对秦牧在省纪委遭受的不公正待遇的补偿，是对远在京城秦老爷子的一个交代……
    上面这三点，但凡少了一点，秦牧都不可能晋升到副市长的位子。
    毕竟，他太年轻了！
    从政时间太短！
    要是再提拔，那秦牧只怕要成为众矢之的，要成为全江州干部的公敌，引发众怒，那可就不妙了。
    “庆城！”
    祝正远缓缓吐出两个字。
    额……
    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
    秦牧的脑海里立马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您的意思是，王标要升职，空出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让我去接？”
    “对！”
    祝正远点点头，道：“按照目前的风向来看，老邱要接李书记的位子，我能接老邱的，而王标能接我这个位子，如此一来，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就空了出来。”
    “这个位子是香饽饽吧，轮得到我吗？”
    秦牧疑惑的问了一句。
    庆城，对于江州而言，地位非凡，县级市，历任市委书记，都是高配的市委常委，从王标能接市委副书记的职位就能看的出来，其他排名靠后的市委常委都可以接，又或者市政府的副市长，都是热门人选。
    秦牧一个刚提拔上来、排名末尾的副市长，即便是轮，也轮不到他啊。
    “以前是香饽饽，但现在不是。”
    祝正远微微摇头，道：“在外人眼里，庆城，县级市，享受不少的政策优惠，经济发展，全市第一，去了之后，基本就是晋升的台阶！”
    “恰恰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去了庆城就能晋升，导致历任庆城市委书记都是抱着晋升的目的，并没有谁真正在庆城下功夫发展经济，导致庆城一直在吃老本，这些年，毫无进步！”
    这么一说，秦牧大致明白了意思。
    “庆城的情况，瞒得了外人，瞒不了市委市政府的那些老狐狸，所以目前没人想接受这个烫手山芋！”
    祝正远笑了笑，道：“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额……
    秦牧听了，一阵无奈，苦笑一声，“祝书记，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觉得我过去了，就能彻底整治庆城，让庆城走上正轨？”
    “对啊！”
    祝正远十分肯定的说道：“别人或许没有这个能力，但我觉得，你肯定可以！”
    “庆城的问题，积重难返，需要一位有大魄力的同志主持大局，扫除一切障碍，让庆城恢复往日的勃勃生机，一旦做成，你在江州的地位，将无比稳固！”
    懂了！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
    秦牧要是做出了成绩，自然能让更多的人闭嘴，也能在江州市委，站稳脚跟。
    “这是我的想法，你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考虑。”
    祝正远见秦牧陷入了沉思，安慰道：“江州这一波人事调整，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庆城的情况，估计是最后解决，现在省委组织部还在考察老邱呢！”
    “情况如何？”
    秦牧好奇的问道。
    “原本都已经要结束了，但你搞出宇江化工那个事情，让省里有些领导对老邱，略微不满，所以又有一些反对意见，目前各方都还在谈！”
    祝正远笑了笑，随口说道：“还是你厉害啊，进入市政府报道的第一天，就惹出大乱子，老邱估计后悔让你进入市政府了！”
    “哈哈哈！”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这可不能怪我，生态环境局的事情，还是他亲手塞到我这里的，只能说，他自己修行不到家！”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老邱接任市委书记，估计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多费一些时间。”
    祝正远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还是希望你多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这对你而言，是大机会！”
    “我明白，我会考虑的。”
    秦牧应了一声，即便要接，肯定是要考虑妥当的。
    说完这些，正事就算说完了，祝正远招呼服务员上菜，秦牧则是把祝思怡给喊了进来。
    “今天呢，以茶代酒！”
    吃饭之前，祝正远拿起杯子，说道：“我先祝福下你们吧，百年好合，早生……”
    “诶……诶……二叔，有些话可不要说的太早！”
    祝思怡一听这形势不对，赶紧说道：“这些祝福语，等以后再说也不迟！”
    开玩笑！
    这婚都还没结呢，就说早生贵子，未免也太快了！
    “哈哈哈，我可是有些急了！”
    祝正远笑了笑，“你们是我撮合的，以后逢年过节，要给我多准备点烟酒！”
    “这一点放心，我多给你带点。”
    秦牧满口答应。
    “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祝正远一阵满意，喝着茶，快速吃了点，就非常自觉的离开了。
    只留下秦牧和祝思怡，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着，气氛那叫一个和谐。
    吃完饭，二人又在路上溜达了一圈，等走的有少许累意的时候，就去找了个酒店，先住了下来。
    多余的事情且不提！
    一男一女，都正当年轻的时候，自然要亲热一下！
    等第二天一早，秦牧早早的起床，赶往县里上班，这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拨打了爷爷的电话。
    平时这个点，爷爷基本都吃完早饭了，有时间聊天，所以秦牧打算跟爷爷正式的聊聊他和祝思怡的事情。
    不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总要先说出来。
    即便真的不答应，秦牧也还可以想想办法，说服爷爷！
    “爷爷！”
    “小牧啊，有你的电话不容易啊，最近应该很快乐吧？”
    刚一接通，爷爷那略微不一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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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8章 一点就通

    秦牧心里一阵愧疚，这段时间，他的确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家里打，工作的确很忙，但这只是借口罢了。
    “爷爷，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都没给您打电话问候一下，您身体怎么样，我最近要是不忙，我就回京城一趟，陪陪您。”
    秦牧连忙说了一句，先表达了一下歉意，然后还表示要回京城看看。
    “行了，你工作那么忙，就别回来了，我这个老头子，还是有人照顾的。”
    秦牧听了这话，也很无奈，爷爷还是跟以前一样，依旧是那么的倔强，就是不肯承认想念自己。
    爷爷想念孙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有必要一直端着吗？
    “工作还好，这段时间轻松了一些，没有以前忙了，我到时候请个假，回去住几天。”
    秦牧这次倒是没有听爷爷的，而是强调了一句。
    “是想带那个姑娘回来吗？”
    谁知，下一秒，爷爷就一语戳穿了他的真实目的。
    啊这……
    秦牧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趁着回去休假，带祝思怡回去走走，拜访下家族里的人，算是认认门了。
    决定要跟人结婚，那就要负责起来，秦牧也绝对不是要找一个工具人结婚。
    肯定要让祝思怡了解自己，以及自己家族的一切，真正承担起孙媳妇的责任和义务。
    只是没想到，爷爷似乎对自己和祝思怡的进展，一清二楚，甚至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这未免有些太可怕了点！
    “爷爷，你……你都知道了？”
    秦牧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也没问过我啊，是谁跟你汇报的？”
    虽然知道爷爷在江州肯定有线人，但秦牧一直不知道是谁，这次和祝思怡的事情，他都没和李国斌提过，知道的人也仅限于祝思怡、祝家的人，以及祝正远，也没有其他人了啊！
    何况，这次的事情，才刚刚决定的，远在千里之外的爷爷就知道了，这效率……不是一般的快。
    “谁汇报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济淡淡的说道：“只是你这次是不是太草率了，随随便便找个姑娘就决定结婚，你觉得，婚姻是儿戏吗？”
    果然！
    爷爷这声音一出，秦牧就知道，自己有困难了。
    “爷爷，我这次真不是儿戏，这是我认真思考过后的选择，我也绝对不是草率做出决定。”
    秦牧连忙强调了一句，“思怡是个好姑娘，有正义感，有爱心，有自己的事业并为之奋斗，这是她出现在我眼里的闪光点，怎么会是儿戏呢！”
    有正义感！
    有爱心！
    愿意奋斗！
    秦济对秦牧说的这些优点，并不认同，“你说的这些，我在京城，一抓一大把，哪家姑娘没有这些优点的？”
    “爷爷，这能一样吗？”
    秦牧一阵无奈，说道：“我和那些人又不认识，我认识的，是思怡，我跟她认识很久了。”
    “什么久不久的，你回来订个婚，然后让这边姑娘跟着你去江南，朝夕相处，不就都熟悉了？”
    秦济冷哼一声，“你就是想摆脱家族控制，就是不想回京城，只想在江南呆着！”
    听着这样的话，秦牧也没有反驳。
    他的确不想回京城，起码现在不想，那里太压抑了，随便走两步，就是家族熟人，走两步，就是部级领导，不管走到哪里，他似乎都是晚辈。
    真要是回去，那也应该是十年之后，现在的他，级别太低了，回去也只有挨批评的资格，有什么意思？
    “爷爷，要不……你等我带思怡回去看看再说吧，好吗，不管如何，我只希望你给思怡一次机会。”
    秦牧认真的说道。
    要是连一次机会都不给，那未免太强势了点。
    “哼！”
    “嘟嘟！”
    秦济只是冷哼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啥意思？
    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牧拿着电话，都有些懵了，也不知道爷爷的意思。
    爷爷这边搞不清，只能把电话打到老爸那边了。
    真正熟悉爷爷的，肯定还得是他儿子。
    “爸，是我！”
    等了两分钟，电话才拨通，秦正阳可是正儿八经的高级领导，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秦牧要不是亲儿子，知道他的秘书私人号码，在工作时间，秦牧都打不通自己父亲的电话。
    “有什么事啊？”
    秦正阳的声音略显疲惫，直接问道。
    “我刚跟爷爷通了电话……”
    秦牧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把自己和爷爷说的给简单陈述了一下。
    “带回去再说吧，老爷子就是嘴硬心软，不至于连一次机会都不给！”
    秦正阳倒是颇为乐观，笑了笑，说道。
    真的？
    “可要是我把思怡带回去了，爷爷把我们拒之门外怎么办，我倒是无所谓，但我不能让思怡跟着一起受委屈啊！”
    秦牧连忙说了个最差的结果。
    “这就委屈了？”
    秦正阳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小牧啊，这个问题，我觉得都不是问题，只要那个女孩知道你的家庭背景，她就明白，跟你在一块结婚，会面临着什么！”
    “如果她不知道这些，或者说没有勇气面对这些，你觉得，她真的合适跟你结婚吗？”
    这……
    父亲的一番话，直接把秦牧说沉默了。
    听上去……好像是有点道理啊！
    是自己一直以来陷入误区了？
    “谈恋爱，是你们两人的事情，要结婚，是两边家庭的磨合，碰撞，你不能指望你自己把所有事情全都考虑好，总会有一些摩擦的。”
    秦正阳淡淡的说道：“你要做的，是你们俩统一阵营，达成共识，爷爷这个情况，你也可以跟小姑娘坦白，你们是要做夫妻，共度一辈子的，不要有什么隐瞒，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么一说，秦牧豁然开朗，他一直有个误区，总想一个人把问题解决，但有些事情，是他一个人解决不掉的，那就应该两个人一起面对。
    夫妻，既能同甘，也能共苦！
    这才是正确的夫妻关系！
    “爸，你这思想真成熟，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当你老伴？”
    秦牧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下意识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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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9章 不欢而散

    秦牧母亲走的早，秦正阳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再娶，独来独往，家里的氛围感的确差了不少。
    “你又在胡说什么？”
    秦正阳显然没料到秦牧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疑惑的问了一句。
    “真没胡说。”
    秦牧笑了笑，道：“江州市纪委的方书记可是对你一直非常爱慕的，你不应该知道她嘛，也知根知底的，要不……我帮你问问？”
    方秀在市纪委书记的任上，一直都很照顾秦牧，为人也非常不错，加上对方是单身的，倒是可以给父亲撮合撮合。
    他纯粹就是觉得父亲需要个人照顾照顾，加上方秀人不错，所以才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先把自己的婚姻大事解决好吧！”
    秦正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大人的事情，你少掺和。”
    说完，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得……
    自己这是白操心了？
    秦牧拿着电话，颇为无奈，只好暂时把这个念头给放下了。
    从父亲这里得到了相应的帮助，秦牧对接下来的事情，倒是有了相应的流程。
    反正就是和祝思怡把该说的话都给说了，有任何困难，任何问题，两个人一起处置。
    “砰砰砰！”
    “书记！”
    这时，县委办主任程刚走了进来，说道：“天科集团的田总想见见您，您看……”
    “让她来吧，我正好有点时间！”
    秦牧点点头，说了一句，田薇薇很少来找自己，既然来了，八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书记，还有一个，现在小江同志已经去青山镇报到了，您秘书这边还处于空缺状态，要不……在县委办挑一个？”
    程刚开口问道。
    现在秦书记没有秘书，相应的事情，都是他这个县委办主任在亲自做，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忙不过来，所以主动提议帮找一个秘书。
    “不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市政府秘书科那边已经在选人了，这两天就能到位了！”
    “在新秘书来之前，还得辛苦一下你！”
    有了这话，程刚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这才走了出去，把田薇薇给带了进来。
    “秦书记！”
    “田总大驾光临，来坐！”
    二人打了声招呼，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次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秦牧开门见山，问道。
    “帮忙倒是没有什么帮忙的，我就是来八卦一下。”
    谁知，田薇薇却是话锋一转，带着笑容问道。
    八卦？
    秦牧一时有些愣神，不解的问道：“八卦什么？”
    “作为好朋友，你马上要订婚结婚，一点消息都不透露下吗？”
    田薇薇一阵古怪，反问道。
    好家伙！
    这么快就都知道了？
    秦牧的心里颇为无语，爷爷那么快知道也就罢了，毕竟在江州眼线众多，可田薇薇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自己身上装监控了啊？
    “你的信息渠道是哪里来的？”
    秦牧没有否认，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吗，我怎么感觉，江州很多人都知道了？”
    田薇薇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反正商界不少朋友都知道了。”
    商界！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祝家！
    祝思怡的父母是在商界打拼的，生意人，朋友多，不经意的透露一次消息，肯定会在整个圈子都流传开的。
    加上秦牧又是一个大名人，这倒是不稀奇。
    “确实有这个事情。”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我这个年纪，你也知道，婚姻大事，向来都比较急切，要么相信，要么自己找，反正今年是要结婚的！”
    还真是！
    “亚楠那边怎么办？”
    田薇薇这次来，的确是想为自己的好朋友问一问，总觉得秦牧和赵亚楠就这么的分开，还是有那么点可惜。
    “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
    秦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感慨的说道：“我的确想过和亚楠结婚的，但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之间，只能是有缘无分！”
    “我不能因为亚楠，而停下人生的脚步，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做。”
    懂了！
    亚楠不值得你停留？
    田薇薇有些生气，说道：“秦牧，你这也太功利了吧，哪怕你再等几个月也好啊，你这和无缝衔接有什么区别，就因为你是领导，必须要结婚，单身就阻碍你升职了是吧！”
    额……
    田薇薇这激动高昂的语气，让秦牧都有些懵了，怎么回事，这就都开始指责我了？
    之前田薇薇在秦牧面前，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爆发过什么冲突，可今天倒好，直接就措辞激烈的指责，这还是头一次呢！
    “田总，这个事情，全是我的责任吗？”
    秦牧短暂的沉默过后，问道：“我一直在跟亚楠一起努力，解决两家的问题，但亚楠一声不吭，直接出国，你让我怎么办？”
    “我难道要一直等着她吗？”
    “你与其指责我，怎么不联系亚楠，让她回来一下呢？”
    秦牧一直觉得，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问题，该等的他也等了，该努力的也都努力了，总不能要一直这么耗着吧？
    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你以为我没有努力啊？”
    田薇薇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但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啊，你能不能再给我八个月时间，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亚楠回国，并且让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
    什么玩意？
    八个月？
    秦牧听着这话，整个人都有些无语，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总，你还是别这么费劲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八个月太久，何况，我已经做出了新的决定，并且不会再更改了！”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好吗？”
    “你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说，就可以出去了，我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说完，直接就站起身，示意田薇薇可以出去了。
    “行，我走行了吧！”
    田薇薇也被说的有了些火气，站起身，丢下一句话，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再也扛不住了，拿着手机就拨打了赵亚楠的电话。
    “我告诉你！”
    “你的男人要跟别人结婚了！”
    “你要是还想跟他在一块，就赶紧给我回国！”
    ……
    田薇薇像是发泄式的对着电话那头就是一通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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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0章 如此善解人意

    田薇薇一番发泄完了，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的。
    “赵亚楠，你在不在听啊！”
    田薇薇都急死了，明明火烧眉毛了，可赵亚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在听！”
    很快，电话里才响起两个字。
    “那你还不赶紧回来！”
    田薇薇一阵无语，“秦牧现在只是对你有些失望，觉得你不辞而别，太不把他放在心里了，所以才随便找个姑娘结婚。”
    “只要你回来，那他肯定会和你结婚的，你们俩多好多般配啊！”
    只是她这话，赵亚楠并不认同。
    “薇薇，你还是有些不了解秦牧。”
    赵亚楠缓缓说道：“秦牧做出了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他也不会随随便便找个姑娘就结婚！”
    “他愿意结婚，只有一个可能，心里对那个姑娘非常的认同，起码那个姑娘身上有些特点，打动了他，否则，是不会有结婚这个念头的。”
    额……
    真是这样？
    田薇薇一阵不信，“不可能，你为了他，都愿意没有任何名分的情况下……”
    “行了，不说这个了！”
    田薇薇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赵亚楠给打断了，“既然他选择了要跟别人结婚，那我尊重他的选择，祝福他，希望他未来幸福美满！”
    服了！
    田薇薇都要被气死了！
    明明两个人都还互相喜欢，但就是不通话，不明说，就是要赌气！
    可把她这个第三方给急死了！
    “行，行，你们都清高，你们都牛逼。”
    田薇薇被气的没办法了，“我就再辛苦一下，我帮你们说，总行了吧！”
    “我就把你的现状都告诉秦牧，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号称最负责任的男人，是不是要继续跟别的女人结婚！”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似乎真的要去找秦牧了。
    “你疯了！”
    “你给我站住！”
    “你敢跟他说，我们就绝交，以后都别联系了。”
    谁知，赵亚楠的反应特别激烈，直接就威胁田薇薇要绝交了。
    “我就是要帮你们复合，就这么难吗？”
    田薇薇一阵垂头丧气，有些无奈的问道。
    “不用了！”
    “我和秦牧中间，终究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或许，我就不回国了，在外面待着也挺好的。”
    “薇薇，我们的事情，你就别管了，顺其自然吧！”
    赵亚楠说完，直接就挂掉了电话，很显然，她是真的做出了决定，无比决绝。
    田薇薇也彻底没辙了，当事人都放弃了，她这个旁观者，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去管呢？
    只是心里有些可惜，明明两个很般配的人，却因为一些烂俗的原因，相隔两地，甚至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了……
    难道真是命运捉弄人？
    ……
    最了解秦牧的人，终究是赵亚楠！
    即便猜到田薇薇过来，是要给赵亚楠当说客的，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松口。
    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和祝思怡结婚的决定！
    在秦牧这种人的心里，一旦做出决定，就几乎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了。
    作为男人，就是要坚定，始终如一，要是三心二意，反复无常，还怎么做大事？
    赵亚楠在他的心里，基本上只剩下回忆了。
    当然，这是在不出现什么重大变故的前提下，毕竟，以后真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送走田薇薇，稍微恢复了下状态，就继续进入工作状态。
    临近下班，秦牧简单收拾了下，就往外走去，现在和祝思怡是每天都见面，就如同小情侣一样，热恋期，都是恨不得一直黏在一块的。
    还没走到祝思怡的车上，就被旁边冲出来的一道身影给拦住了去路。
    “秦书记，我有事情问你！”
    许久不见的谢紫玉突然出现，让秦牧颇为意外。
    “什么事情？”
    秦牧朝着不远处的祝思怡瞥了一眼，开口问道。
    “县纪委正在明德公司摸排，是你安排的吗？”
    谢紫玉开口问道：“我有一些特殊情况，想跟你说一说，其他人我信不过！”
    “不用！”
    秦牧摇摇头，道：“你有任何情况，都可以跟县纪委书记乐宁同志，直接交代，她是可以相信的同志！”
    “如果你觉得她有问题，再来找我也不迟！”
    事情已经交给乐宁去办了，以秦牧对乐宁的了解，这次调查明德公司，八成是想在自己跟前表现一下，肯定不会马虎。
    “是关于市长邱向前的材料，我交给她，真的能行吗，你不怕她把你卖了？”
    谢紫玉一阵诧异，认真的说道。
    “不会！”
    秦牧微微摇头，“你放心的跟她说吧，她会处理好的。”
    “我还有事情，就不跟你多说了。”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这么果决？
    谢紫玉都震惊了，那可是市长的材料，秦牧居然都能如此淡定，一点都不好奇？
    真是服了！
    谢紫玉以为自己抛出一个诱饵，秦牧肯定会上钩，然后跟自己好好聊聊呢，结果倒好，对方是一点都不惯着自己啊！
    真服了！
    殊不知，她的这个行为在秦牧眼里，就属于非常幼稚的。
    哪有人站在大马路上说，要给市长的材料的？
    一点都不慎重！
    这只能说明，谢紫玉手里的材料，质量一般，兴许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其次，秦牧已经知道了谢紫玉手里有东西，让她交给乐宁，现在就看乐宁会不会跟自己汇报了，这同样是一个考验乐宁的机会。
    要是乐宁这次跟自己有所隐瞒，那对方将在秦牧这里失去所有的机会。
    “不好意思！”
    “让你久等了。”
    秦牧上了车，跟祝思怡简单的说了一下，“刚才那个姑娘就是要跟我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别……”
    “怎么，你还怕我误会啊！”
    祝思怡听着这话，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其实想说，如果你们需要隐秘空间的话，可以让你们在车里谈，我先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啊？
    这么善解人意的？
    “我选择你，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我会坚定的站在你身后，为你的工作保驾护航！”
    “哪怕你有红颜知己，我都能接受，你就是天上的雄鹰，我能陪在你身边，就是很奢望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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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1章 骨子里的尊重

    祝思怡的话，让秦牧的心里忽然有些心酸。
    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认真的说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是同床共枕的人，你要记住，我们是一体的，你不要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上！”
    有秦牧如此郑重的表态，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感动之色，换成别的男人，兴许已经在脑海里想着找其他的女人了吧？
    难道，这就是秦牧和其他人的不同？
    “好，我听你的。”
    祝思怡重重的点头，说道：“今晚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秦牧笑了笑，“这种事情，你来决定，我负责吃！”
    “那行，前面有一家新开的烤肉，我们去尝尝。”
    祝思怡说完，开着车子，就到了烤肉店。
    借着吃饭的功夫，秦牧就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给说了一下，包括带祝思怡去京城，见爷爷，以及家族里的一些人。
    “我可以啊！”
    祝思怡满口答应，甚至还有些兴奋，因为她知道，秦牧肯带她去京城，见家族长辈，只能说明，秦牧是认真对待二人感情的。
    是真的在规划未来！
    “另外，我还得跟你说一下，我爷爷的脾气不是很好，可能会有些小刁难，到时候你……”
    秦牧其实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爷爷还没同意，只能强调下爷爷的脾气不怎么好，让祝思怡多担待。
    “我明白！”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获得爷爷的认可的。”
    祝思怡点点头，立马郑重的说了一句。
    “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秦牧沉思了一下，问道：“如果我爷爷对你不好，或者说他不同意，你……”
    “你是担心我会委屈，然后一走了之吗？”
    祝思怡听完，立马明白了秦牧的意思，然后笑着说道：“爷爷不同意，那我就多努力，争取得到他的认可，只要你不放弃我，不丢下我，我就不会走的！”
    “我知道，秦家很有实力，我们祝家算不了什么，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会努力变的更好，争取所有人的认可！”
    有了这话，秦牧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一起努力，得到爷爷的认可。”
    秦牧握住了祝思怡的手，坚定的说了一句。
    “好！”
    祝思怡点点头，满眼微笑，“对了，你要不明天晚上来我家里吃个饭吧？”
    “我爸妈都有些等不及了，他们都跟我面前念叨好几遍了。”
    “就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等不及？
    秦牧莞尔一笑，“可以啊，我都行，反正明天就周五了，都差不多的。”
    “那好，我明天跟他们说一下。”
    祝思怡笑了笑，道：“我妈说要给你做几个拿手菜，让你尝尝呢！”
    “不用这么客气吧，简单吃个便饭就行。”
    听着这话，秦牧都跟着笑了起来。
    “那不行，我妈说了，你第一次来，必须要给足重视，九个菜，一个都不能少。”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我还是早点跟他们说吧，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去准备买食材了，不然有些都买不到新鲜的。”
    说完，就拿出手机，给自己妈妈发了个信息，说了下明天晚上秦牧去吃晚饭的事情。
    “叮铃铃……”
    结果刚发过去，电话就响了起来，还是她母亲黄春月直接打来的。
    “妈，怎么了？”
    “小秦明天晚上来吗？”
    “你确定啊，我明天一早就要去买好食材了！”
    刚接通，黄春月就颇为严肃的问了一句。
    “确定啊，刚说的。”
    祝思怡一阵无奈，“他就在我面前，你要不要亲自问问他啊！”
    “啊……啊……你这丫头不早说，你……你们玩，我先挂了！”
    一听说秦牧在对面，吓的黄春月赶紧挂掉了电话，多余的话是一句都不敢说了。
    这……
    秦牧满脸都是尴尬之色，忍不住问道：“那个……阿姨是怎么回事，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他不太理解对方一听自己在，就急着挂电话是什么操作？
    “哈哈哈哈……她不是对你有意见，是有点怕你。”
    祝思怡哈哈一笑，解释了一句。
    什么？
    怕我？
    秦牧听完这个，都有些懵了，按理说，自己是女婿，对方是丈人丈母娘，在婚前，不应该是自己这个未来女婿害怕未来丈母娘吗？
    现在怎么还反过来了？
    “怕你是因为你背后的秦家，实力太强了，我们祝家，在秦家面前，显得太弱小了。”
    祝思怡解释道：“另外，我妈非常崇拜你，对你的一些从政事迹都特别了解，是把你当成偶像来看的，所以在面对你的时候，肯定有一些害怕了。”
    什么？
    我还成了未来丈母娘的偶像？
    这事情搞得……
    真让人尴尬！
    “好吧，这个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秦牧无奈一笑。
    “明天我妈兴许还要找你签名呢，她的那些广场舞伙伴们，都是你的粉丝，估计要请你多签点名。”
    祝思怡偷笑道，“怎么样，听到这里，你有什么感觉？”
    这属实是大大出乎秦牧的预料！
    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能引来一群中老年粉丝？
    “没什么感觉，你放心，我多给阿姨签签名，让她在伙伴面前，有充分的面子。”
    秦牧大手一挥，十分直接的说道。
    “那她明晚估计能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祝思怡听完，笑的合不拢嘴，倒不是因为这个事情笑，而是因为秦牧愿意签名给自己丈母娘争面子。
    看似只是一个小行为，但却充分表现出秦牧对自己母亲的尊重。
    要是按照别的大家族出来的人，在祝家这种小家族面前，肯定特别的高傲，端着架子，别说签名了，要是听说这种行为，估计都觉得幼稚。
    而秦牧却没有，相反，还愿意尊重这个行为，说明秦牧的骨子里，依旧是那个谦逊君子的作风。
    这样的男人，真是太爱了！
    吃完饭，二人在马路上散散步，聊着天，随便找了个酒店，就住了下来。
    正是热恋期，这晚上，自然要好好的温存一番。
    ……
    第二天一早，当秦牧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乐宁一脸焦急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很明显，是有重要事情和自己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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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2章 没有眼缘

    “书记，您可算来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和您汇报！”
    乐宁一看到秦牧，立马神色焦急的说道。
    “不要着急，慢慢说！”
    秦牧示意乐宁坐下来，道：“是明德公司的事情吗？”
    “对！”
    乐宁点点头，道：“有人跟我秘密透露了关于明德公司的机密，其中就牵涉到市长的一些特殊情况。”
    哦？
    这是昨天谢紫玉要跟自己说的情报？
    乐宁似乎还真的没有隐瞒。
    “你说吧，我听着！”
    秦牧当即坐了下来，他也想听听，这份材料究竟有邱向前的什么把柄。
    “这是一份三年前由文玉旅游公司给邱市长送钱的账目，上面详细记载了那一年给邱市长送的具体数目，高达五百万！”
    乐宁将一份材料，摆在了秦牧的跟前。
    文玉旅游公司？
    之前那个承包了县城所有旅游资源的公司，同时也是和时任县委书记于学文关系密切的公司。
    说白了，这公司就是于学文的白手套。
    帮他敛财的！
    于学文被查，文玉旅游公司也基本就没了，谁也没有想到，今天还能牵扯上邱向前。
    难不成，这才是邱向前一直要对付自己，并且想方设法要把自己调离淮宁的原因？
    “乐宁同志，这上面记载的，是不是有些过于简单了。”
    秦牧简单的扫了一眼，道：“没有其他的具体证据吗？”
    “还有一份录音证据。”
    乐宁拿着手机，又给秦牧播放了一遍。
    听这声音，正是一男一女的对话，男的声音，听上去的确和邱市长很像。
    其内容也很简单，送钱，似乎还是年度分成，疑似邱市长声音的男子也没拒绝，甚至，后面还有一段非常不雅的声音传来。
    “乐宁同志，你是专业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秦牧没有急着说，而是问起了乐宁。
    “秦书记，这个声音和材料，其实已经构成了调查的基本要素。”
    乐宁沉声说道：“只是，这个证据还不够直接和突出，如果能继续挖掘，说不定，还能有更炸裂的！”
    “材料提供人那边还有吗？”
    秦牧问道。
    “她本人说没有了，但我觉得，她的手里肯定有更炸裂的材料，只是暂时没提供出来。”
    乐宁略带兴奋的说道：“书记，要不我们深入挖掘一下吧，也许能挖掘出铁证。”
    秦牧能理解乐宁的想法，挖出邱向前的证据，对于乐宁来说，那几乎是名扬江南的机会。
    谁能错过？
    但理智告诉秦牧，这种事情不能再调查下去。
    因为他们的级别不够！
    一个县纪委，就敢调查市长？
    这不是找死吗？
    “这个材料，你给我留下，这件事，你暂时停止调查。”
    秦牧想了想，缓缓说道：“涉及到邱市长的，不要轻举妄动，征求我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
    “书记，这可是……”
    “乐宁同志，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你有多大的权限，就查多大的干部，你觉得，你能查邱市长吗？”
    乐宁还想再争取一下，但秦牧还是坚定的打断了她。
    “关于明德公司，你可以继续摸排，我要知道明德公司的内部，是否存在特殊交易和裙带关系。”
    秦牧立马就明确了乐宁接下来的工作任务。
    “那好吧！”
    秦牧发话了，乐宁也没办法再坚持，只能答应了下来。
    “我争取加快调查进度，尽快给您消息。”
    乐宁领了任务，说了一句，这才走了出去。
    秦牧将桌上的材料又看了看，琢磨了一下，就拿着一个信封，将这些都装起来，然后到了外面，放进了邮筒里，直接邮寄到省纪委。
    牵涉到邱向前的材料，秦牧自己去调查的话，容易给别人留下把柄，不如交给省纪委，让他们去决定。
    材料的线索给了，就看省纪委那边给不给力了。
    做完这些，秦牧回到县委大院，处理了点工作，就赶往江州参加市政府的工作会议。
    每个周五，市政府下午都要开会，对一周工作总结，同时对下周工作做好计划。
    秦牧今天来的早，在市政府秘书长胡明的带领下，进了秘书科。
    江浩轩被下放到青山镇之后，秦牧身边就缺少个秘书，如今是市政府副市长了，倒是可以在市政府秘书科挑选一个合适的。
    “秦副市长，胡秘书长！”
    进了秘书科，在科长陈建的带领下进了办公室里。
    “老陈啊，你就别耽搁了，把你挑选的人都喊进来吧，让秦副市长挑一下。”
    胡明直接说道：“你一直负责秘书科，秦副市长的要求很简单，可靠、稳重，你可不要乱找一些凑数的过来！”
    “请二位领导放心，我都精心挑选的。”
    陈建满口答应，然后走了出去，没两分钟的功夫，就带着五个人走了进来。
    两女三男！
    个个都是一表人才，特别是那两个女的，穿着小西装，特别有感觉。
    “陈科长，女秘书就不合适了吧，你这工作，做的可就不到位了。”
    秦牧带着玩笑的语气，打趣着说了一句。
    男领导，女秘书，向来都是职场里比较有故事的配对。
    “秦副市长，其实女秘书现在也还好，这方面，还没有太严苛的规矩。”
    陈建连忙解释了一句，“女人做秘书，有天然的优势，特别细心，做事情更加井井有条，可比男秘书，要全面的多。”
    “哈哈哈，老陈说的倒是不假，女秘书其实也有不少的，秦副市长，您可以接触看看，如果这女秘书很合适呢，用一用，也无妨。”
    胡明帮腔着说道。
    让我用女秘书？
    秦牧可不敢！
    作为一个差点在女人身上栽了大跟头的秦牧来说，让他用女秘书，那就是在身边埋了一个雷。
    更何况，这胡明和陈建八成都是邱向前的人，谁知道他们安排的都是什么人啊！
    到时候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可就不好了。
    “还有其他的人选吗？”
    秦牧看着这一排五个人，直接就反问了一句。
    额……
    其他的人选？
    胡明和陈建都有些懵，人都挑了五个来，你倒好，一个问题都没问，就要其他的人？
    “秦副市长，这五个人，您都看不上？”
    陈建不解的问道：“要不，您先了解一下？”
    “不用，我选人，看眼缘，这五个人，和我没有眼缘啊！”
    秦牧摇摇头，解释了一句。
    我嘞个去……
    第一次听领导说，选人是用眼缘作为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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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3章 选了个笔杆子

    “秦副市长，这……我就准备了这五个合适的人选，那要不……我再想办法给您筛选一下？”
    陈建一阵犯难，问道：“或者您先说说，您想要什么样的秘书，我提前帮您选！”
    这次秦牧挑选秘书的事情，已经让邱市长亲自吩咐了，安排一个靠谱的、信得过的人。
    很明显，这是希望安排一个‘自己人’在秦牧身边，这五个人都是陈建精心挑选的，属于他的心腹。
    谁知，这位秦副市长，一个都不要，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明明之前问的时候，也没什么有什么要求，现在真来了，又开始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了。
    让人琢磨不透！
    “陈科长，这样太麻烦你了吧！”
    秦牧想了想，道：“找个秘书，还得耽误你好几天的工作！”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副市长您这样的领导服务，是我的荣幸。”
    陈建连忙表态。
    “秦副市长，老陈办事很可靠的，您就说一说找秘书的标准，让他帮您挑选。”
    一旁的胡明也跟着说了一句。
    “我的标准，其实很简单，就是眼缘，我看着觉得不错，那就行，看着不行，那能力再强，也过不了我这一关。”
    秦牧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
    又是眼缘！
    胡明和陈建那是满头黑线！
    这让他们怎么去筛选？
    “陈科长，这秘书科，一共有多少人啊？”
    秦牧忽然问道。
    “一共有三十五人！”
    陈建不假思索，直接报出了一个数字。
    “其他的人，我都能挑选吗？”
    秦牧又问道。
    “那当然是可以的。”
    陈建瞥了一眼胡明，还是点了点头，“秘书科承担的事情比较杂，除了极个别的干部，其他人都是可以做您秘书的，只要您能看的中！”
    “那就好办了，我自己去挑不就行了。”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的要求比较苛刻，符合眼缘，只能我自己上了，陈科长，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这……
    我还能说反对吗？
    陈建和胡明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秦牧为什么要用眼缘这个理由了。
    因为这个理由，别人挑选不了！
    只能秦牧亲自上！
    “秦副市长，您真是……那就要辛苦您自己挑选了。”
    陈建尴尬一笑，只能答应了下来。
    人家副市长亲自提出的要求，他一个小科长，根本就没有反对的余地。
    “那行，我出去看看。”
    秦牧说完，就走了出去，在秘书科里来回踱步，观察着大办公室里忙碌的人群。
    秦牧一出现，外面秘书科的人如临大敌！
    副市长！
    他们人人都认识秦牧，年轻有为的领导，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然让他们非常有压力，全都认真工作了起来。
    当然，大部分人都是装着很忙碌的样子。
    只是，他们的一言一行，都瞒不过秦牧的双眼。
    作为特种部队教官出身的秦牧，眼光自然是非常毒辣的，谁摸鱼，谁认真工作，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走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年轻男子，走上前一看，似乎在录入数据，做的特别认真，连秦牧出现在背后，都没有发觉。
    “数据录完了吗？”
    “没有呢，太多了，还需要点时间！”
    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小伙子头都没抬，两眼盯着屏幕，随口回了一句。
    “田鹤！”
    陈建见状，连忙喊了一声。
    “科长，您……”
    年轻男子正是田鹤，陡然听到喊声，赶紧一看，这才发现了科长，胡秘书长，以及这个看上去非常眼熟的男子。
    站了起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小伙子不错啊，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的？”
    秦牧开口问道。
    “我……是三年前参加工作的，一……一直在秘书科！”
    田鹤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
    虽然他一时没想起来这人具体是谁，但能让科长和胡秘书长两个人一起陪同的，肯定不简单，起码是个厅级领导了。
    “秦副市长，田鹤同志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有些愚笨了，手脚比较慢，思维不够快，所以只能在市政府秘书科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陈建走上前来，说道：“要不……您再看看别的人选？”
    手脚慢？
    思维不够快？
    秦牧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问题，如果真像陈建说的那样，这个田鹤，还能留在市政府秘书科吗？
    要知道，秘书科可不是什么普通部门，这里是各个领导挑选秘书的首要地方，其次，又经常能接触到大领导，运气好，被领导看中了，那是一步登天！
    一般人能进吗？
    这里面，八成有什么特殊原因！
    “我跟田鹤同志还是很有眼缘的。”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这样，我和田鹤同志单独聊聊，可以吗？”
    这……
    陈建一时有些无奈，但副市长发话了，谁能拒绝？
    “那肯定可以，我给您安排！”
    陈建当即将秦牧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又让田鹤走了进去。
    关上门，办公室里只有秦牧和田鹤二人。
    “田鹤同志，你很紧张啊？”
    秦牧站起身，看着低着头，脸色有些泛红的田鹤，笑着问道。
    “还……还好！”
    田鹤硬着头皮，挤出了两个字，但其实，心里紧张的很，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因为他很懵！
    也不理解为什么副市长会找自己到办公室里单独的聊。
    “你在秘书科主要做什么工作的？”
    秦牧问道。
    “主要是整理资料，还有写材料。”
    田鹤回答道。
    是吗？
    还写材料？
    “具体写哪些材料？给领导写过发言稿吗？”
    秦牧又问道。
    “写过，给李书记和邱市长都写过发言稿，还有一些内部的资料，反正都写过。”
    田鹤挠挠头，说道。
    “李书记和邱市长不都有秘书吗，难道不是他们写？”
    秦牧不解的问道。
    “他们其实都没时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就分派给我了。”
    田鹤连忙说道：“我别的方面都不太行，就写材料比较厉害，所以就……就留在了秘书科。”
    这么一说，秦牧就懂了。
    难怪陈建说田鹤在别的方面做事都比较愚笨，但又愿意把他留在秘书科。
    说白了，就是看中了对方的笔杆子能力！
    这年头，一个好的笔杆子，那是各个部门的香饽饽，不可能放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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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4章 最重要的是忠诚

    “你觉得你哪方面不行？”
    秦牧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比如人情世故，比如跟领导交流的能力，还有拍马屁的功夫。”
    田鹤想了想，简单的说了一句。
    “哈哈哈，你倒是很直白。”
    秦牧都被逗笑了，“你们很需要会拍马屁吗？”
    “啊这个……我……我是听陈科长说的。”
    田鹤一阵不好意思，解释道：“陈科长让我学……学着点拍马屁，还说当领导的，就没有不喜欢听下属拍马屁的……”
    “我认真的去学，但我学不好，拍的马屁又……又不好听，领导们都……都不喜欢……陈科长后来也放弃了，就让我专心写材料！”
    听到这里，秦牧对田鹤有了个大概的认知。
    笔杆子，写材料的能力出众，但为人比较木讷，不会说漂亮话，人缘很一般。
    所以就导致田鹤在秘书科的情况比较尴尬。
    得不到重用，但又不会放他离开。
    “如果让你做我的秘书呢，你愿意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了起来。
    啊？
    做您的秘书？
    田鹤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下子更紧张了，下意识的说道：“副市长，我……我恐怕胜任不了啊……我……我除了会写材料，好像也……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
    “那你觉得做一个秘书，最重要的是什么？”
    秦牧反问道。
    这……
    田鹤仔细想了想，说道：“当您的秘书，最重要的应该是人情世故？比如要搞好和其他领导的关系，要跟市政府的其他部门都有良好的沟通？”
    “不对！”
    秦牧摇摇头，予以否认。
    “那是有很强的工作能力，要把您的工作内容安排的井井有条？”
    田鹤想了想，又说道。
    “也不对！”
    秦牧笑了笑，摇了摇头。
    “副市长，我……我实在是想不到了。”
    田鹤满脸尴尬，老老实实的说道。
    “是忠诚！”
    秦牧没有再卖关子，认真的说道：“我个人觉得，秘书和领导要保持一条心，保持同一节奏，任何时候，都要对领导坦诚，你说呢？”
    “您说的对。”
    田鹤恍然大悟，立马回了一句。
    “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秦牧微笑着看着对方，问道。
    “那我肯定可以啊！”
    田鹤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非常肯定的说了一句。
    “那你不就可以做我的秘书了？”
    秦牧轻笑一声，“只要你能保持忠诚，其他的工作，都是可以慢慢学习的。”
    “不会整理工作，给你一个月时间，总能学会吧？”
    “不会跟人打交道，你只需要记住这些人的姓名，职位，喜好，慢慢去认识不就可以了？”
    “忠诚是最基础的，其他方面，都是可以学习的。”
    这么一说，田鹤就彻底懂了。
    秦副市长是要找个足够忠诚的人，其他方面，都是次要的。
    “副市长，我……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田鹤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啊，你问。”
    秦牧示意着。
    “秘书科那么多人，您为什么就选我呢！”
    这是田鹤最大的疑问，按理说，秘书科几十个人，想找个忠诚的人，按理来说并不难啊！
    唯独挑中了自己？
    “因为你最真实，没有演戏。”
    秦牧淡淡的说道：“全秘书科，大部分人都在演戏，只有你沉浸在工作中无法自拔，我就喜欢真实的人。”
    还能这样？
    田鹤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副市长挑为秘书，就因为一个真实？
    这位副市长，真的是与众不同！
    结束谈话，二人走了出去，秦牧就跟陈建说了一下。
    “陈科长，这个田鹤同志，我要了，以后他就做我的秘书吧！”
    秦牧简单直接，开口说道：“你可不能不放人。”
    “副市长，您亲自要的人，我哪里敢不放啊！”
    陈建苦笑一声，“您放心，田鹤同志，以后就做您的秘书了。”
    “让他把工作简单交接一下，正好周一就正式负责您的工作。”
    有了这话，秦牧才点了点头，当即跟胡明一起，离开了秘书科。
    他们一走，陈建立马领着田鹤进了办公室里。
    “田鹤同志，你在秘书科几年，我应该还算照顾你吧？”
    陈建面带微笑，一脸和气的问道。
    “那是肯定的，如果没有科长您的照顾，我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田鹤十分肯定的说道：“科长，您是我在工作上遇到的最重要的领路人，我非常感谢您！”
    有了这话，陈建的脸上倒是多了一份笑容。
    “既然这样，我多问你几个问题，你应该都会告诉我吧？”
    陈建完成了铺垫，继续说道：“而且都不是什么机密。”
    “请科长问，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一定全都跟您说。”
    田鹤一口答应。
    对方是科长，又是领路人，他没有理由拒绝。
    “秦副市长为什么挑中你做秘书？”
    陈建问道。
    果然！
    他就猜到要问这个。
    “这个问题……”
    “怎么，很难回答吗，还是说这属于机密？”
    田鹤稍微迟疑了一下，陈建就不满的问了一句。
    “没有，这不是机密。”
    田鹤摇摇头，当即说道：“副市长刚才说，整个秘书科里，我最真实，其他的人基本都在演戏，比较假，所以才挑中了我。”
    额……
    还能是这个原因？
    陈建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秦副市长挑人的角度，如此怪异！
    “那他还说了什么？”
    陈建沉声问道：“我需要知道你们的谈话内容。”
    这……
    田鹤稍微犹豫了一下，陈建的严厉眼神就扫了过来，似乎对他的犹豫非常不满。
    “其实谈话内容并不多，秦副市长只是问了下我在秘书科的情况，同时问我工作上的不足，我把您之前评价我的，都说了一下，秦副市长似乎都不在意。”
    田鹤这次倒是没有隐瞒，将和秦牧的谈话内容都说了。
    只是将关于忠诚的部分给隐去了。
    他田鹤再傻，但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田鹤同志，我是秘书科的科长，如果我以后询问你关于秦副市长的情况，你会跟我汇报吗？”
    陈建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才是他今天把田鹤喊过来的关键。
    掌握住田鹤，就等于掌握住了秦副市长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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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5章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向你汇报秦副市长的情况？
    那我不就是在背叛秦副市长？
    田鹤很清楚，陈建的这个要求，几乎是等于要求他监视秦副市长了。
    如果他照做，那他就是背叛者！
    “陈科长，我……我有些不大明白。”
    田鹤犹犹豫豫的，问道：“我既然是做秦副市长的秘书，那我应该对秦副市长负责吧，跟您汇报，是不是破坏了规矩！”
    “一点都不破坏。”
    陈建站起身，走到田鹤边上，笑着说道：“因为这个工作内容，是邱市长交代下来的！”
    “你跟我汇报，其实就等于是向邱市长汇报！”
    “他是市政府的负责人，这么要求，应该没问题吧？”
    这话一出，田鹤瞬间没了反驳的余地。
    “田鹤同志啊，市政府的情况，你也知道，秦副市长属于刚上位的，地位还不稳固，我们应该要跟着邱市长一起走，你可不要选错了阵营。”
    陈建认真的说道：“秦副市长朝不保夕的，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完蛋了，你跟我们一起，不会输的！”
    陈建这一番话，其实能说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原因很简单，邱市长正处于如日中天的时候，不听邱市长的吩咐，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至于秦牧，或许有些名气，有些人格魅力，但跟江州的邱市长一比，那还是差的太远。
    一个在江州为官多年，根基稳固，人脉资源众多，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市委一把手候选人。
    一个刚升任副市长，依靠淮宁县的政绩，有了小小的名气，但在邱市长面前，属于小卡拉米，毫无可比性。
    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科长，您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田鹤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想要一点考虑的时间。
    “没问题！”
    陈建一口答应，“你好好考虑，慎重回答！”
    对方要是真的直接答应了，那陈建反倒是怀疑真实性了，能去考虑考虑，说明还是很认真的去做出决定。
    陈建不急，因为他觉得，是个聪明人，都会知道怎么做出正确的选择。
    就眼下的江州局势而言，紧密围绕在邱市长身边，才是最有前途的。
    毕竟，他已经有了可靠消息，邱市长即将接任市委书记的职务。
    等这个消息一公布，田鹤没有理由拒绝自己。
    ……
    挑选好了秘书，秦牧就起身进了市政府的会议室里，除了邱向前，其他的一些副市长基本都已经到了。
    “秦牧同志来了！”
    “秦牧同志是真厉害啊，升任副市长第一天，就查了宇江化工。”
    “哈哈哈，秦牧同志有魄力，一出手就震动江州。”
    ……
    几人都开起了秦牧的玩笑，嘴上说着称赞的话，但心里嘛，都是各怀鬼胎。
    “哪里哪里，我就是凑巧凑巧。”
    秦牧谦虚的说了几句，没有跟这些人过多的寒暄。
    因为他是真不知道，这市政府的副市长们究竟是敌是友，没有搞清楚立场之前，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谁知道这群老狐狸会不会给他挖坑？
    “哒哒哒……”
    寒暄完了，邱向前和张雄就走了进来。
    “同志们都来了啊！”
    邱向前面带微笑的扫视了一圈，道：“又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争取早点开完早点结束，周五了，大家也都早点回去休息！”
    哦？
    这么好说话？
    邱向前一开口，就是非常的客气，跟往常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市长，是不是有消息了？”
    “以市长的能力，肯定是没问题了。”
    “恭喜市长！”
    ……
    邱向前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李正和马兴超几个副市长就好奇的问了起来，甚至，还恭喜着。
    这让秦牧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打哑谜呢？
    “没有确定的事情，姑且不说。”
    邱向前依旧是满脸笑容，微微摆手，说道：“我们要听组织的，一切以省委消息为准！”
    “下面开会吧！”
    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阵点头，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一样。
    只有秦牧，满眼都是懵逼之色，只能跟旁边的李先耀问了起来。
    “你不知道吗，省委组织部这阵子一直在对邱市长进行考察，今天应该是考察结束了。”
    李先耀低声说了一句，“一般就通过和不通过两种结果，看邱市长这满脸笑容的样子，八成是已经通过了考核！”
    原来如此！
    难怪这么高兴！
    秦牧瞬间恍然大悟！
    考核通过，邱向前就能接替李国斌，出任江州市委书记。
    不过，他今天上午寄出去的材料，晚上应该能到省纪委，届时，省纪委会不会对邱向前展开调查呢？
    这个调查，又是否会影响邱向前的升职？
    还真是令人好奇！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概是被省委组织部考核通过，邱向前的心情异常的好，这次开会，各项议题都进行的很快，甚至，还着重表扬了秦牧带领生态环境局查处了宇江化工，并称赞秦牧为江州的环境保护，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这搞的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谢市长夸赞，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为江州的环境保护，做更多的贡献。”
    秦牧连忙站起身，道谢之余，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脸色都变的有些古怪了起来。
    这么不识抬举？
    谁不知道，秦牧查处的宇江化工，那是邱市长重点引进和扶持的项目，这次甚至差点让邱市长的考核泡汤。
    要是再多来几次，邱市长还能不能升任市委书记还要另说呢！
    “秦牧同志，你啊，工作不要太拼，还是要注意身体，多休息的。”
    邱向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认真的叮嘱了一句，“除了环保，还有其他很多的工作要做嘛，你分管的农业农村局和城市管理局，也是要多管管的，特别是农业农村局，承担着农业工作的布局，你多花点心思！”
    听着这话，秦牧的心里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怕自己在生态环境局继续捅娄子，想让自己去搞农业工作了。
    你邱向前也有害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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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6章 上门拜访

    “请市长放心，我一定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深入考察农业产业，以及城市管理局的工作。”
    秦牧满口答应，态度那叫一个端正。
    过于端正，以至于邱向前都有点担心，这小子的心里不会又在憋什么坏吧？
    农业农村局和城市管理局，有自己这边的问题吗？
    应该没有吧？
    邱向前的脑海里仔细的过了一遍，暂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遗留在这两个局。
    只要没问题，没把柄，倒是就不担心秦牧去搅局了。
    开完会，农业农村局局长谭永杰和陈宇像是听到了风声一样，已经在走廊上等着秦牧了。
    “秦副市长！”
    “您今天有时间吗，去我们那里检查工作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等您多时了。”
    ……
    二人特别的热情，恨不得现在就把秦牧一分为二，同时检查两个局的工作。
    “今天没时间了，我就不去了。”
    秦牧摆摆手，说道：“你们回去准备着吧，我一有时间，就过去！”
    额……
    这回答的，未免也太敷衍了点？
    一有时间，那具体什么时候有时间？
    “秦副市长，那您究竟什么时候来呢，我们也好做点准备啊！”
    谭永杰一副想要问个清楚的架势，说道。
    “谭局长，你这话就不对，都做好准备饿了，我有必要去检查工作吗？”
    秦牧微微一笑，“我的工作作风就是喜欢突击检查，所以呢，你们就不要问我具体时间了！”
    “要我说，我检查工作，就是没有具体的时间！”
    这……
    谭永杰和陈宇二人瞬间沉默了。
    这位秦副市长，真是令人难以琢磨。
    就如此的较真？
    “秦副市长，您这……这……”
    “怎么，有问题吗？”
    谭永杰满脸的尴尬，秦牧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你们只需要随时随地做好准备，那就不用担心我去检查工作！”
    说完这些，秦牧就直接走了，没再搭理二人。
    “哎……”
    “老谭，我们俩怕是有难了。”
    谭永杰和陈宇一个叹息，一个满脸愁容。
    “有什么办法呢？”
    谭永杰拍了拍陈宇的肩膀，道：“再忍忍吧，等邱市长上位成功，我们俩干脆去走动走动，换个部门！”
    “总不能一直这么提心吊胆着吧？”
    对哦！
    这么一说，陈宇立马眼前一亮。
    邱市长变成邱书记的话，那全市范围内，怕是要一次人事调整，他们都是跟着邱市长不短时间的人了，要是求求情，兴许真的能换个部门。
    这样一来，秦牧检不检查工作，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
    秦牧走出市委大楼，开着车子就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商超。
    按照他和祝思怡的约定，今天晚上要去祝家上门拜访的，要上门，该有的礼数，肯定还是要有的。
    依照国人的规矩，烟酒茶三样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秦牧不是一般人，这祝家也不是一般家庭，每一样的等级都不能太低。
    再买点营养品，给祝思怡妈妈的护肤品，以及保健品，一个小时的功夫，秦牧就花出去两万！
    最后结账的时候，还是工作人员帮忙，将东西搬到了秦牧的车里。
    看着满满后备箱的东西，秦牧琢磨了一下，应该是差不多够了。
    这是秦牧第一次以未来女婿的身份去拜访长辈，自然要显得隆重一些。
    刚准备好，祝思怡就发了消息过来，秦牧回了一句，就开着车子，到了报社大门口，接上了祝思怡。
    “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等六七点呢！”
    祝思怡颇为意外的说道。
    “今天肯定不能迟到啊，要注意形象。”
    秦牧笑了笑，道：“我们现在直接出发吧，东西我都买好了。”
    “啊……你还买了东西啊，都买了啥啊。”
    祝思怡更诧异了，连忙问道。
    “都是一些常规东西。”
    秦牧随意的说道：“反正都是走个过场，该有的都有，第一次见叔叔阿姨，可不能失礼。”
    听着这话，祝思怡还是很感动的，以对方的身份去祝家，哪怕是两手空空，她爸妈都要热烈欢迎。
    而秦牧能主动的买好东西，只能说明，秦牧是真的很重视她，重视祝家。
    有这一点，就非常难得了！
    “秦牧，谢谢你！”
    祝思怡忽然一个凑近，亲了一下秦牧，还道了声谢。
    “忽然谢我做什么？”
    秦牧一阵不解，问道。
    “谢谢你对我爸妈这么重视，谢谢你这么重视第一次见面。”
    祝思怡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你啊，胡说八道。”
    秦牧宠溺一笑，道：“我和你是要结婚过一辈子的人，你爸妈，那以后就是我爸妈，我肯定要重视的。”
    “好了，我们现在出发！”
    说完，就发动了车子，往祝家而去，祝思怡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自己运气真好，能有这么优秀的丈夫！
    车子开进祝家，祝正旺和黄春月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看的出来，他们一直在大院里来回踱步，可以说是望眼欲穿了。
    “来了来了！”
    二人走到车子边上，颇为热切的跟秦牧打着招呼。
    “叔叔，阿姨！”
    “秦副市长来了！”
    “秦副市长，您好您好！”
    秦牧一下车，就跟祝正旺夫妇俩打着招呼，只是祝正旺和黄春月跟秦牧打招呼的时候，却是一口一个市长的喊着，这让秦牧颇为尴尬。
    “爸，妈，你们干啥呢，今天你们可以喊他秦牧，或者喊小秦也行啊，喊什么副市长，这是在家里，又不是上班！”
    祝思怡连忙走过去，纠正了一下。
    “啊对对，我都忘记了！”
    祝正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小秦……我……我这么喊应该可以吧，副市长您……您可别见怪！”
    这么一喊，祝正旺忽然又觉得有些托大了，自己只是一个商人，人家是副市长，加上秦牧背后的秦家，他的心里自然很忐忑，只能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没问题，您喊我小秦就行。”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起身将车子里的东西都提了下来。
    “小秦，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这也太破费了！”
    “你能来，那就是给我们祝家长脸啊！”
    ……
    在祝正旺和黄春月的赞叹声中，一行四人走进了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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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7章 是没有秘密的

    寒暄完了，四人都坐了下来。
    只是这气氛，忽然有些沉寂。
    因为秦牧一坐下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领导的气质，让祝正旺和黄春月二人很不适应。
    “叔叔，您最近生意怎么样，还忙吗？”
    无奈之下，也只有秦牧来打破这个僵局了，主动问了一句。
    “我们生意还好，不忙。”
    祝正旺立马摆摆手，随口说了一句。
    这回答，直接把聊天给聊死了。
    一旁的祝思怡都无语了，自己父亲平时做生意，很能聊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跟变哑巴了一样？
    连话都不会说了？
    “阿姨，听思怡说，您在跳广场舞啊？”
    秦牧只能把目光看向黄春月，笑着问了一句。
    “对，我们有一个跳舞小队，每个星期都会跳个两三次。”
    黄春月正襟危坐，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没了？
    不能多说几句吗？
    祝思怡一个劲的使眼色，但很显然，她的父母并没有察觉到，在秦牧跟前，他们的气场，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副市长的身份，有着天然的光环，让人压力倍增。
    “妈，你不是说广场舞里有不少人都是秦牧的粉丝吗，还要找他签名，你的那些衣服呢，还不拿过来，秦牧现在有时间，刚好给你签了。”
    祝思怡只能开口提醒了一句。
    既然没话题聊，那就只能找点事情给秦牧做做了，这样就不会太过尴尬。
    “啊对对，有这个事情。”
    黄春月连忙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秦牧，问道：“小秦，你方便给我签一些字吗？”
    “行啊！”
    未来丈母娘都发话了，秦牧怎么可能拒绝的？
    何况只是在一些衣服上签字，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太好了！”
    黄春月一阵兴奋，赶紧起身，拿出了一大摞衣服，摆在了桌子上，还将笔递到了秦牧的手上。
    “我的字不是很好看，你们担待一下。”
    秦牧笑了笑，当即在衣服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一件又一件，足足签了五十件衣服。
    “写完了。”
    秦牧松了一口气，说道：“阿姨，你看看。”
    “好，好，太好了。”
    黄春月别提多高兴了，连连道谢，“小秦，真的要谢谢你，我的那些姐妹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哈哈哈，不用客气。”
    秦牧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时，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祝正远。
    “二叔，你可算是来了。”
    祝思怡看见来人，立马松了一口气，有二叔在，这气氛肯定就不会冷场了。
    “怎么了？”
    祝正远还有些不大理解，他终究只能算亲戚，不能来的太早，所以就故意延后了点，让秦牧和祝正旺、黄春月二人多聊聊，多认识一下。
    但等他知道刚才几人的聊天现状之后，顿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敢情自己那能说会道、外向开朗的大哥大嫂，在秦牧跟前，竟然变的内向了起来？
    还真是一件奇葩的事情！
    “我去厨房看看，你们先聊着，等会就吃饭了。”
    黄春月这才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而祝思怡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这样，你们先聊聊，我呢，也去厨房帮帮忙。”
    祝正旺坐在两个大领导中间，浑身不自在，犹豫之下，还是找了个借口，赶紧开溜，将客厅让给了秦牧和祝正远。
    “爸，你怎么也来了？”
    祝思怡看着跑过来的父亲，一阵无语。
    秦牧来做客，结果他们一家三口都躲进了厨房？
    留秦牧和二叔在客厅里聊天？
    “我也不自在，还是在厨房里好。”
    祝正旺挠挠头，尴尬一笑，道：“反正正远和小秦都是做官的，他们俩肯定有话题聊，我待在那里，还会影响他们聊天呢！”
    这……
    行吧！
    祝思怡也是哭笑不得，但说的也没毛病，做官的和做官的坐一起，肯定能聊很多，有个外人在，兴许还放不开呢！
    ……
    “看来，你这个副市长，给人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客厅里，祝正远笑着打趣了一句。
    “您真会说笑。”
    秦牧摆摆手，道：“还是叔叔和阿姨太客气了，我来这里，是以晚辈身份来的。”
    “说是这么说，但你有没有发觉，做官久了，这身上的气息，不知不觉之间，就养成了。”
    祝正远喝了一口茶，道：“要不然怎么说，权力能养人，以后一旦失去权力，整个人都会老的特别快。”
    这个说法，秦牧倒也赞同。
    最常见的例子，就是那些被查处的贪官，查之前，意气风发，容光焕发，被查之后，老态龙钟，极速衰老……变化太大了！
    “祝书记，听说邱市长的考察已经结束了？”
    这里也没外人，秦牧索性直接问了起来。
    “差不多。”
    祝正远点点头，道：“他的考察基本上是通过了，现在就等李书记被调走，他来接任了。”
    还真是这样！
    “那要是这个时候，省纪委收到了举报他的材料，那对他的晋升会有影响吗？”
    秦牧沉思了一下，又问道。
    这话一出，祝正远眉头一挑。
    因为他知道，秦牧这么问，八成是已经这么做了。
    “你这个行为，可不是很明智啊！”
    祝正远放下杯子，问道：“你送的材料里，有确凿证据吗？”
    这……
    秦牧一阵无奈，跟祝正远这种聪明人聊天，真的一点都不能隐瞒，稍微隐瞒一点，对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一下子就能猜到是自己这么做了。
    “算不上特别确凿，但有追查下去的价值。”
    秦牧脑海里想了想自己提交的证据，简单的说了一句。
    “那没戏了。”
    祝正远微微摇头，“你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邱向前是什么人？”
    “在江州为官多年，根深蒂固，又是马上升任书记的人，这种级别，是你随便寄一个材料就能让他有麻烦的吗？”
    “我怀疑，明天就有领导电话找你了。”
    啊？
    这么夸张的？
    “我可没有留下什么信息，他们应该找不到吧？”
    秦牧心里一惊，连忙问道。
    “哈哈，你啊你啊，平时看着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问题上还有些幼稚了？”
    祝正远轻笑一声，“只要想查，就不可能查不到，这天下，在有些领导的眼里，是没有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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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8章 敲定后续

    祝正远的话，让秦牧颇为尴尬。
    他这次的确没有考虑太多，只想着寄一份信件给省纪委，就看省纪委那边查不查。
    如果查了，那肯定最好！
    如果真不查，他也没办法。
    起码现在的秦牧，是不能直接去调查邱向前的，二人级别差着太远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只是没想到，自己邮寄一个信件，都能让省领导知道？
    “算了！”
    “事已至此，继续去纠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秦牧苦笑一声，道：“即便省领导知道了，无非就是把我批评一顿，无伤大雅！”
    “哈哈哈，你倒是很看的开！”
    祝正远听着这话，笑了笑，说道：“那些证据，你可以先留着，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再丢出来！”
    “在邱向前的上升期，这种事情就不要去查了，只会自寻烦恼。”
    “我明白了。”
    秦牧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说的那个，你考虑的怎么样？”
    结束一个话题，祝正远又将问题引到了之前说的事情上。
    庆城！
    “我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秦牧想了想，道：“庆城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很有挑战的地方，能去历练一下，也是好事！”
    一开始秦牧的确是不愿意的，但仔细想想，他目前已经是副市长了，在淮宁最多再待一年，可能就要换岗位。
    届时，无非就是进入市政府。
    他这个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在市政府里工作多半会比较无聊，处理的事情会比较琐碎。
    要是去庆城，那就不一样了。
    依旧是一把手！
    还是执掌的全市经济排名第一的县区。
    “哈哈哈很好，我就欣赏你这个态度。”
    祝正远非常的满意，说道：“庆城那边的经济情况比较复杂，如果真的去，你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据我所知，庆城的经济发展已经陷入了混乱，即便是现在的市委书记王标，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正因为如此，他最近去了好几次省里，就是在走老领导的关系，想换个岗位，早脱身，就避免惹火上身！”
    这么复杂？
    秦牧一阵吃惊！
    本以为上次祝正远说的有些夸张，但要是王标真这么想逃离，那就能理解了。
    庆城真的是深陷泥潭！
    否则，王标没必要这么急。
    “祝书记，我要是做不好，就只能找你求助了。”
    秦牧微微一笑，“你到时候，可要对我施以援手。”
    “哈哈哈，不至于！”
    祝正远朗声一笑，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解决庆城的问题，正所谓，快刀斩乱麻，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越是混乱的时候，越是要速战速决！”
    “再者，你要是解决不掉，就找你父亲，或者你爷爷，这么点小麻烦，难不倒你秦家大公子！”
    这也是祝正远想让秦牧去的原因。
    反正秦牧背后有强大的秦家，不管在庆城遇到什么样的麻烦，秦家都能帮他解决，既然如此，那还担心什么？去
    去就对了！
    以庆城市委书记的身份，迈入市委常委的序列，祝正远都不敢想，未来的秦牧，成就会有多高。
    肯定会是全省最年轻的市委常委！
    前途不可限量啊！
    以目前二人的关系，秦牧走的越高，他兴许能沾上不少的光。
    真可惜！
    祝正远一直在想，自己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塞到秦牧怀里，让秦牧做自己女婿，那该多好？
    算了！
    侄女也可以！
    有这份关系在，他这个做二叔的，肯定也不差！
    “正远，小秦，你们聊的怎么样，可以洗手准备吃饭了。”
    这时，祝正旺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好啊！”
    “肚子都饿了！”
    “洗手吃饭！”
    祝正远和秦牧当即站起身，洗了手，就走到了饭桌上。
    一番拉扯，最后让祝正远坐在了主位上，秦牧和祝正旺坐在两边。
    饭桌上，吃着饭，聊起了二人接下来的规划。
    “叔叔，阿姨，我打算下周带思怡回京城一趟，见见家里人，顺便跟他们也谈谈结婚的事情。”
    秦牧郑重的解释了一下。
    啊？
    下周回去就谈结婚的事情？
    祝正旺和黄春月都有些诧异，这速度，简直不是一般的快。
    “小秦，其实你可以和思怡再多谈谈，这次回去见见你们家里人就行，结婚的事情，你们再慢慢商量。”
    祝正旺笑了笑，开口说道。
    在他看来，第一次带思怡回去就谈结婚，会不会把秦家人给吓到？
    那么大的家族，会不会觉得太快了？
    “是啊，是啊，你们俩可以慢慢商量慢慢来。”
    黄春月同样说了一句。
    “大哥大嫂，你们这话就不对了。”
    祝正远却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小秦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决定好了，你们呢，只需要说好就行了，其他的话，都不用多说。”
    这……
    一句话说的祝正旺和黄春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是你说的对，我们多嘴了。”
    祝正旺尴尬一笑，连忙补充了一句。
    “叔叔，你言重了。”
    秦牧连忙道：“这个问题，我和思怡都商量过了，结婚就趁早，也不想拖的太久！”
    “这是好事啊！”
    祝正远笑了笑，道：“大哥，你们难道还希望这个好女婿被抢走啊！”
    这么一提醒，祝正旺和黄春月立马就明白了。
    像秦牧这种人，会缺好姑娘吗？
    早点结婚，是对思怡好，是对整个祝家好，真要是拖下去，那秦牧肯定有更多的选择，但思怡，肯定就找不到像秦牧这么好的人了。
    “是，是，小秦啊，你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来，我们都没意见！”
    “没错，我们都不会有意见的，你们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定。”
    ……
    祝正旺和黄春月都没有了意见，非常赞同的说了一句。
    “好，大事说完了，现在来喝酒。”
    祝正远看着气氛热切，立马举起杯子，说道：“今天反正都没什么工作，又是好日子，秦牧，你可不能不喝酒！”
    “祝书记，叔叔，我今天陪你们一醉方休！”
    秦牧举起杯子，直接说道。
    “那可太好了！”
    祝正旺正处于兴奋头上呢，有这么个好女婿，能不多喝点吗？
    三人举起杯子，开始畅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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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9章 批评的电话

    “小秦的酒量怎么样？”
    黄春月私下里还问了问祝思怡，生怕秦牧被他们两个人给灌醉了。
    “放心吧，秦牧的酒量好着呢！”
    祝思怡笑了笑，低声说道：“喝他们两个没问题！”
    听着这话，黄春月顿时松了一口气。
    有这酒量倒是可以放心了！
    “你跟他经常喝酒？”
    黄春月立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啊，我跟他都很少在一块喝酒。”
    祝思怡随口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酒量很好的？”
    黄春月更疑惑了。
    “一般身体好的人，酒量都不错，他身体可好了，那次他……”
    祝思怡的话说到这里，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明显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低头一看，母亲黄春月那两眼正盯着她看着。
    “那个……我先吃点饭！”
    祝思怡的小脸红扑扑的，颇为尴尬，立马就假装吃饭岔开了话题。
    黄春月是过来人，她当然清楚，女儿脸上那一抹红晕意味着什么。
    要是换个别的男人，她肯定要小心叮嘱一番，比如注意安全措施，别太吃亏，别太相信男人的话……
    但这个男人是秦牧！
    黄春月觉得这些话，都没必要说！
    毕竟，真要有个孩子，奉子成婚也是不错的选择，以秦家的实力，肯定不会亏待思怡的。
    这边闲聊着，秦牧和祝正旺、祝正远二人的喝酒，也渐入佳境。
    喝着喝着，只有秦牧一人保持镇定，面不改色，一杯接着一杯下肚，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倒是祝正旺和祝正远二人，说话都已经有些不大利索了。
    很快就醉醺醺的趴在了桌子上。
    “我扶他们去休息，你们俩慢慢吃，顺便聊聊天。”
    黄春月扶着祝正旺到了房间里，回来又将祝正远带到了客房里。
    “怎么样，吃饱了吗？”
    祝思怡凑在秦牧边上，低声问道。
    “当然吃饱了。”
    秦牧点点头，笑着说道：“叔叔的酒量不太行啊，我还以为他很难喝呢！”
    “他就是那样，明明一个大老板，却是个小趴菜，每次酒局都是喝的烂醉。”
    祝思怡撇撇嘴，明显对自己老爸的酒量，很是不屑。
    “晚上我要不出去找个酒店，就不在家里住了。”
    秦牧低声问道。
    “那可不行！”
    祝思怡摆摆手，“我妈都已经收拾好了，在楼上，我领你过去看看！”
    说完，拉着秦牧的手，就到了楼上。
    一间收拾的非常干净的客房，铺好了被子，倒是显得非常温馨。
    大概是喝了点酒的原因，秦牧越看祝思怡越有感觉，一低头，直接亲了上去。
    “唔唔……”
    祝思怡整个人都傻了，这家伙也不分场合的，万一被爸妈看见了，那多尴尬啊！
    但秦牧手臂的力气太大了，以至于祝思怡压根就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对方亲着。
    谁让亲着亲着，她自己也有感觉呢！
    这是她最喜欢的男人！
    黄春月把祝正旺二人都安排好了，见客厅里没人，就大致猜到是上楼看房间了，就往楼上走来，准备问问还缺不缺什么，也好顺手补上。
    刚上楼，一眼就看到两个小年轻抱在一块，亲亲着！
    这一看，黄春月的脸色直接就红透了。
    毕竟，其中一个是自己女儿！
    想想也是真的尴尬！
    “年轻人！”
    “真是会玩！”
    “也不分场合的！”
    黄春月低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转身走了下去，没有打扰他们。
    说白了，就是未来女婿的身份地位太高，让她这个丈母娘完全没有说话的空间。
    良久之后，祝思怡才从楼上走了下来。
    下楼的那一刻，双腿都有点发软，因为今天的秦牧，热情的有些不像话，那汹涌的爱意，让祝思怡有些招架不住。
    刚下楼，迎面就看到了两眼盯着自己看的母亲。
    “妈！”
    祝思怡的小脸瞬间通红无比，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母亲抓包一样，低声打了一个招呼。
    “你怎么下来了？”
    黄春月的语气颇为怪异的问了一句。
    “秦牧都洗漱好了，马上要睡觉了，我就下来了啊！”
    朱思怡虽然觉得怪，但还是解释了一下。
    “你晚上不去陪他吗？”
    黄春月试探着问道。
    啊？
    我去陪他？
    祝思怡听完，心里一惊，自己母亲都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终究是婚前！
    这时候就住一个房间，是不是不大好啊？
    “妈，这不合适吧……”
    祝思怡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反正迟早都要结婚，不用顾虑那么多。”
    黄春月带着一点鼓励说道。
    她之前的确是不大同意的，但刚才在饭桌上，祝正远的话提醒了她。
    以现在祝家和秦家的实力来看，要是让祝思怡提前怀上孩子，反倒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这个时候，黄春月自然是不会阻止了！
    “不……不了……就让他一个人睡去吧！”
    祝思怡摇摇头，然后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倒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总觉得，这是母亲在故意试探自己。
    要知道，母亲以前是大家闺秀，对婚前行为，都有很强的约束的，突然这么放松，让她很不适应，所以祝思怡才觉得这是故意的。
    “这丫头……还矜持起来了。”
    黄春月看着跑走的祝思怡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在祝家的热情招待下，吃了早餐，闲聊了一会，这才告辞离开。
    来拜访接触一下就够了，要是一直呆着，也就不合适了，祝正旺肯定还有自己的工作。
    秦牧一直在祝家呆着，他们俩都非常的有压力。
    秦牧和祝思怡走出祝家，在外面的街道上溜达着。
    没走几步，秦牧的手机就响了。
    拿出一看，还是个省城的座机号码。
    “喂，你好！”
    秦牧随手拿出，接听了一下。
    “是秦牧吧，我是薛超！”
    对面一说话，秦牧整个人顿时一惊。
    这可是省长的电话，居然打到自己的私人号码了？
    “薛省长！”
    “秦牧同志，今天不是工作日，我有点私事找你，就打到你的这个号码上了！”
    刚一说话，薛省长的语气就略显冰冷，让秦牧的心里微微一沉。
    这不会就是来批评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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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0章 痛苦面具

    “省长，您说！”
    秦牧不敢怠慢，连忙站住脚步。
    “省纪委那封举报信是你寄的吧？”
    薛超一开口，就让秦牧颇为无奈。
    还真让祝正远给说中了，在这种大领导眼里，压根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自己随便寄出去的一封信，都能知道是自己。
    “你不用想什么理由，这种事情，也只有你会做。”
    薛超淡淡的说道：“那份材料我看了，省纪委也请示了我和书记，一致觉得材料太模糊，不够清晰，所以就不做参考，你呢，也不要再调查这个事情了，一切都要以平稳过渡为主！”
    “向前同志是江州成长起来的优秀本土干部，这些年的工作，勤勤恳恳，有功劳，也有瑕疵，但瑕不掩瑜，接下来，他会接任市委书记的职务，你呢，不要再跟他硬碰硬了！”
    “明白吗？”
    这……
    省长的话，让秦牧一阵沉默。
    似乎在这些大领导的眼里，自己就是不安定分子？
    自己就喜欢和邱向前作对？
    明明是对方一直在对自己围追堵截！
    敢情，只能自己受欺负，还不能还手？
    这是什么道理？
    “怎么，你好像很有意见啊！”
    电话那头的薛超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一下子直指秦牧的内心想法。
    “省长，我要强调一点，我和邱市长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也没有什么冲突，我一直只想本本分分的做官，为人民做点分内的事情。”
    秦牧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很难藏着掖着，面对省长，他也是如此，所以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但这段时间我和邱市长之间的冲突，纯粹是他来找我的麻烦，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坐着等死吧？”
    秦牧认真的说道：“省长，您可不要忽略了一点，他是市长，我只是一个县委书记，我何德何能，想跟一位市长硬碰硬？”
    这么一说，电话那头的薛超沉默了。
    起码从表面上看，秦牧和邱向前二人之间的地位，差距着实有点大。
    “你小子，倒是挺会说教。”
    良久之后，薛超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管你和邱向前之间有什么恩怨，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争取和平相处，不要再有什么矛盾了。”
    “正远同志对你很欣赏，想推荐你去庆城，我个人也是没意见的，这对于你是一个好去处，要把握住机会。”
    简单说完，薛超就挂掉了电话。
    “真是有意思！”
    “一个县委书记居然能跟我顶牛了？”
    “不愧是老秦家的人，这胆量，倒是比一般人大的多。”
    挂掉电话的薛超，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以他的身份，亲自打电话给一个县委书记，这几乎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当然，这是因为对方姓秦。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秦牧，面对自己，依旧有着非常强硬的态度，依旧是坚定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丝毫没有任何的惧色。
    这份胆色，的确不简单。
    “你跟省长说话都……都这样啊！”
    站在秦牧边上的祝思怡已经彻底傻眼了，忍不住说道：“是不是有些过于嚣张了点。”
    “没事！”
    秦牧收起手机，笑了笑，说道：“省长怎么了，省长也要讲道理，我又不是胡搅蛮缠。”
    牛逼！
    祝思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年头，几乎被所有人都认同的一个观点：身份地位代表着道理。
    说白了，对方是省长，面对下级，就是天然有道理的一方，官场又是等级森严的地方，就更是如此了。
    可秦牧倒好，跟省长差着那么多个级别呢，还能去跟对方讲道理，真是别具一格！
    “好，好，你厉害！”
    祝思怡竖起大拇指，说道：“秦大市长，今天周末，你能不能陪我逛逛街啊！”
    这……
    逛街？
    这大概是所有男人都不想去做的事情！
    但这是祝思怡第一次跟自己提这样的需求，又是刚见完家长，秦牧要是不答应，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当然可以！”
    秦牧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得戴个帽子，希望不要被人认出来！”
    现在是副市长了，在江州的知名度也不低，秦牧自然要小心一点。
    “那先给你买个帽子。”
    祝思怡二话不说，拉着秦牧走到商场边上，找了一家服装店，挑选起了帽子。
    “美女，这是你男朋友吗？”
    “看着好眼熟啊！”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店员打量着秦牧，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就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啊，就是大众脸，只是有些气质，你觉得眼熟很正常。”
    祝思怡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拿起帽子就要结账，还是买了赶紧走吧，再待下去，就真要被认出来了。
    到了外面，秦牧将帽子戴上，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秦市长，看来以后都不能让你陪我逛街了，你的知名度是真的高啊！”
    祝思怡感慨一声，说道。
    “以后出门要全副武装了，戴好帽子。”
    秦牧压低了点帽檐，这才和祝思怡一起往商场里面走去。
    接下来对于秦牧而言，就颇为无聊了，做一个合格的男友，看着祝思怡挑选衣服，来来回回逛了十几家服装店。
    不但秦牧累的够呛，祝思怡自己也累了。
    “有点饿了，我们出去买点吃的吧！”
    祝思怡连忙说了一句。
    这一说，就让秦牧精神一震，终于可以出去了。
    天哪！
    他算是能感受到那些陪女友逛街的人为何说很绝望了。
    这比训练还要累的多！
    “这里面不就有吃的吗？”
    秦牧指着不少饭店，直接说道。
    “里面的不好吃，我们去外面买小摊上的，那个更有味道。”
    祝思怡微微一笑，解释着。
    额……
    还能有这个爱好？
    秦牧一时也有些无奈，只能跟着祝思怡一起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是周末，商场外面有不少摆摊卖小吃的。
    祝思怡是轻车熟路，找了一家卖炸串的小摊，一口气点了几十串。
    “小姑娘，谢谢你每周都来照顾我生意啊！”
    小摊贩的老板是个老奶奶，一下子就认出了祝思怡，一边开炸，一边跟祝思怡道谢。
    “奶奶，不客气，你家的菜品干净，还好吃，我就喜欢吃这一口。”
    祝思怡随口说着。
    “滴滴！”
    “城管来了，快跑啊！”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随着一声大喊，整条街上的小摊贩都行动了起来，骑着车子，一窝蜂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诶……你钱都付了，不担心她不回来吗？”
    秦牧看着祝思怡淡定的站在原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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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1章 全都傻眼了

    “不会！”
    “等城管走了，奶奶就回来了。”
    祝思怡笑了笑，说道：“城管都是来赶一阵子，马上就会走了，他们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奶奶人很好的，不会不来的。”
    原来是这样！
    秦牧从小还真的很少吃这种小摊上的吃的，这次跟着祝思怡，倒是能长长见识了。
    话音刚落，那些城管赶走了小摊之后，就开始收工，上车的上车，似乎都离开了。
    “你看，我说的准吧，他们走了。”
    祝思怡嘿嘿一笑，指着那些城管，说道：“这些人懒的很，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
    “我们打个赌，他们很快要回来，你信不信？”
    秦牧忽然说道。
    啊？
    很快回来？
    祝思怡一阵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他们以前每次都是赶走了摊贩就离开了，回来干啥呢？”
    “我也不知道。”
    秦牧摇摇头，道：“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为了赶走小摊贩，像是要抓他们一样，你看着吧！”
    秦牧是特种部队出身，最善于观察，刚才那些城管盯着摊贩在数数，明显是在计算有多少摊贩！
    如果只是为了赶走摊贩，那就不用去数数了！
    只有一种解释，数数之后，开始确定抓捕这些摊贩需要多少人手。
    “啊……不至于吧？”
    祝思怡有些不大相信，“抓这些摊贩做什么呢？他们只是普通人，想赚点钱而已！”
    “等等看吧！”
    秦牧同样不知道，虽然城管隶属于城市管理局，是他这个副市长的分管范围，但这地方，他一次都没去过，自然也不了解其工作内容和工作目的了。
    很快，那些摊贩都骑着推车又回到了刚才摆摊的地方，继续做起了生意。
    “小姑娘，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吧！”
    卖炸串的老奶奶停在原来的位置，连忙跟祝思怡道了个歉，然后快速的忙活了起来。
    “奶奶，你要不赶紧走吧，那些城管可能还会回来，到时候你可能会有麻烦。”
    祝思怡是个热心肠，跟老奶奶的关系很好，听了秦牧的话，很是担忧，就跟老奶奶提醒了一句。
    “不会吧，我们在这里摆摊都很长时间了，这些城管也是来赶一赶，做做样子，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老奶奶也不大相信祝思怡的话，立马就笑着说了一句。
    “来，你的炸串。”
    老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把炸串递给了祝思怡。
    “来了！”
    祝思怡刚接过炸串，旁边的秦牧忽然说了一句。
    只见六辆城管的车几乎是同时赶到，几十个人从车子上走下来，从多个方向，将小摊贩的路都给堵死了。
    “都别动！”
    “全都不准走！”
    “跟我们回局里！”
    为首的城管队长手持棍棒，大声的叫嚣着，那阵势，比警察都牛逼。
    “啊！”
    “别打了！”
    “求求你别打了！”
    ……
    现场有几个摊贩慌乱之下想要跑路，但立马就被几个城管摁住，一顿胖揍。
    “老东西，你还敢跑！”
    卖炸串的奶奶更慌了，骑着车子，也想逃走，但立马就被一个城管给拉住了，一棍子就砸在了小推车上，不少食物都被毁坏掉了。
    “住手！”
    秦牧本来不想插手城管的事情，但看着这些人下手越来越重，甚至要对一个老人下狠手，还是没忍住，一个箭步上前，制止了对方的行为。
    “你谁啊？”
    “敢管我们？”
    “闪一边去，和你没关系！”
    那城管看着秦牧人高马大的，立马怒吼了一声，狠辣的眼神威胁着，示意秦牧不要多管闲事。
    “他们不就在这里做个小生意，赚点生活费吗，国家都在提倡摆摊，你们这么做，是乱弹琴。”
    秦牧厉声说道：“还不把人都放了，你们赶紧走人，周围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们是想闹出大动静，然后无法收场吗？”
    秦牧本就是当领导的，气势很足，说的话，又条理清晰，既提出了对方是违背国家意志，又在提醒对方周围很多人在看着，造成了重大影响，领导们一问责，他们就都逃脱不掉责任。
    所以他这一说，让一众城管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猜测这人是谁。
    “你懂什么，我们这是在执行领导的决策。”
    城管队长走了过来，指着秦牧说道：“我们领导说了，秦副市长对我们城管局的工作提出了新要求，一切都要从严管理，包括这些摆摊的，特别影响市容，必须要驱离，以后都不给摆了。”
    这话一出，秦牧差点没跳脚。
    好家伙！
    这是谁说的？
    把整治小摊这种事情，安在自己的头上？
    城市管理局是自己分管不假，但自己一次都没去过，什么时候对他们的工作提出新要求了？
    这明显是故意的！
    想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啊！
    太特么过分了！
    “去，把你们领导喊过来！”
    秦牧直接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领导说这样的话的，简直是胡说八道！”
    额……
    什么意思？
    秦牧这么一说，城管队长更懵逼了，这人到底什么来路啊？
    说话都这么嚣张？
    动不动就是要见领导，你以为你谁啊？
    “小伙子，我们领导忙着呢，现在没时间见你！”
    城管队长打量了一下秦牧，还是决定不搭理对方。
    “行，你不喊是吧，我让陈宇过来！”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什么？
    陈宇？
    那不是我们大领导吗？
    城管队长心里一沉，他们这个城管大队，只是城市管理局的一个部门，而城市管理局的局长叫陈宇，属于他平时都没资格接触的大领导。
    这人认识陈局长？
    “喂！”
    “陈宇吗？”
    “是我！”
    “你现在就过来，我有事情找你，我在……”
    秦牧打通电话，直接把自己的所在位置报了过去。
    挂掉电话，就拉着祝思怡坐在老奶奶的摊位边上，吃着炸串，那叫一个悠闲！
    我靠！
    这小子什么来路啊？
    秦牧的一番操作，直接把在场的人都给看傻眼了。
    城管傻眼了！
    摊贩傻眼了！
    就连路人都傻愣着站在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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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2章 假传圣旨

    “咱们就……就这么吃吗？”
    秦牧吃的很淡定，倒是祝思怡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周围那么多道目光，甚至，还有人用手机在拍照录像，像是大明星一样。
    “这有什么，吃呗！”
    秦牧笑了笑，道：“不吃这个炸串就凉了，不能浪费食物！”
    说完，还十分贴心的送到了祝思怡的嘴边，那叫一个恩爱。
    “你……你别这样……”
    祝思怡更加不好意思了，尴尬的低着头。
    “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秦牧一脸的淡定，他这么长时间，脸皮也算练出来了，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行！”
    有了秦牧的鼓励，祝思怡重重的点点头，开始跟秦牧一样，旁若无人的吃着炸串。
    几个城管凑到一起，都议论了起来。
    “这人谁啊？”
    “你们认出来了吗？”
    “真没认出来，看着也不大像是什么大人物啊！”
    “大个屁，你们见过哪个大人物出来吃路边摊的？”
    ……
    凑在一块一议论，忽然都觉得被忽悠了。
    就目前这个世界，但凡是做到了科级的小领导，工资和福利加一块，最少都二三十万，出入都是高档饭店，谁吃路边摊？
    穿的衣服也普普通通，没有半点亮点。
    难不成，真是被忽悠了？
    城管队长一合计，立马就不爽了起来。
    自己纵横这个片区，还没人这么忽悠自己的，今天被一个小伙子给骗了。
    这个场子，得找回来！
    想到这里，大手一挥，一众城管都慢慢的包围了过去，似乎是要对秦牧来个瓮中捉鳖。
    “我劝你们一句，先别急着动手，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秦牧头都没抬，甚至都没去看周围的环境，就直接说了一句。
    以他的身份，周围环境和气氛的变化，都足以让他了解身后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用想！
    肯定是这些城管心有不甘，觉得自己是忽悠人，所以想动手，试探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一出，身后行动的一群城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都被秦牧的话给惊到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背后长眼睛了？
    他们又没发出声音！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城管队长冷冷的问道：“有本事，报上你的大名！”
    “我叫秦牧，有什么问题吗？”
    算算时间，陈宇也快来了，秦牧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索性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顺便想看看，自己的知名度是不是很高！
    “秦牧？”
    “听着还有点耳熟呢！”
    “做什么工作的，你真的认识我们城市管理局的陈局长吗？”
    城管队长听了秦牧的名字，嘀咕了一下，然后就问了起来。
    什么玩意？
    你还问我做什么工作的？
    秦牧一阵无语，明明这家伙刚才还一口一个秦副市长吩咐的工作，怎么，转头就忘记了？
    只知道秦副市长，却不知道秦副市长叫秦牧？
    这特么的……
    秦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是秦副市长吗？”
    “我的天，我记得秦副市长就是叫秦牧啊！”
    “你等等，我找找照片！”
    ……
    城管队长没想起来，倒是旁边的热心群众想起来了，甚至已经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寻找秦牧的照片。
    这一找，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一对比，立马就有了结果。
    “真是秦副市长！”
    “我靠，今天见到了活的副市长了。”
    “这可是正经的副厅级领导，就站在我的面前。”
    “副市长，可以跟您合个影吗？”
    ……
    有胆子大的甚至提出了合影的小要求。
    “可以啊！”
    秦牧笑了笑，说道：“副市长是我的职务，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和你们一样，就是一个普通群众！”
    “以后我在江州的工作，还需要各位的支持，想合影的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以后不拿着照片去做坏事就行！”
    “哈哈哈！”
    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当副市长的人居然这么的搞笑。
    很快，胆子大的人开始争先恐后的都跟秦牧合影了起来。
    遇上有小姑娘来合影，秦牧还把祝思怡给拉了过来。
    “这是我的未婚妻，有异性的话，我还是和她一块，不然回家我就要跪键盘喽。”
    秦牧开着玩笑说着，引得周围哄堂大笑。
    “副市长真的太好玩了。”
    “我的天，第一次遇上这么亲民的好领导。”
    “秦副市长太有意思了，我以后要做他的忠实粉丝！”
    ……
    开了几句玩笑，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升上去了。
    只是旁边站着的一众城管都有些慌了神，满脸愁容，毕竟，他们刚才对这位副市长，是非常的不客气啊。
    特别是城管队长，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竟然连副市长的名字都没有听出来，甚至还想指挥队员向副市长下手。
    我的天！
    这是何等的愚蠢？
    “队长，我们要不先跑吧！”
    这时，就有队员建议着说道：“反正副市长现在忙着拍照，没空搭理我们，现在跑路还来得及。”
    跑路？
    跑个屁！
    能跑到哪里去啊？
    他是笨了点，但绝对不傻！
    以副市长的能量，要是想抓他，那是轻而易举，还能跑到天涯海角去啊？
    那不是扯淡吗？
    “别想了，跑不掉了！”
    城管队长说了一句，因为陈局长的车子已经到了。
    “陈局长！”
    城管队长迎了上去，打了一声招呼。
    “你是城管大队的那个李军吧？”
    陈宇瞥了一眼对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把秦副市长给惊动了？”
    他正在家悠闲的过周末呢，结果被秦副市长的一通电话给喊了过来，整个人都有些懵。
    “陈局长，是这样的……”
    李军不敢耽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解释了一下。
    “谁让你们来抓小摊贩了？”
    陈宇听完，一张脸都绿了，“我开大会的时候，只是强调了要严肃纪律，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秦副市长随时要调查，你倒好，还敢假传圣旨来抓人，谁给你的权力啊？”
    “你想死就去死，别连累我啊！”
    陈宇是真的服了，这帮人太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吧？
    抓人就算了，居然抓到秦副市长的面前了！
    我的天……
    陈宇都觉得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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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 现场办公

    秦牧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把想合影的都给合影完了。
    不得不说，这合影也是个体力活。
    因为要站好姿势，还要有面带微笑，结束之后，这才看了一眼在旁边等候多时的陈宇。
    一个眼神，后者倒是非常识趣的走到了秦牧的跟前。
    “副市长！”
    陈宇恭恭敬敬的打了声招呼，说道：“今天纯粹是一个误会，这个李军，领悟错了我的意思，导致他工作上出了大问题，副市长，这个事情，请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好好去整改！”
    这个结果，也在秦牧的预料之中。
    他刚才甚至想着，是不是陈宇故意的，借着自己的由头，让手底下的人干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然后把责任甩到自己的身上。
    但仔细想想，陈宇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即便城市管理局出点什么事，也无法对自己造成重大损失和影响。
    更何况，就现在的这个社会信息化程度，陈宇敢这么做，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
    所以，从这方面看，多半是这个城管大队的人领悟错了意思，想要好好表现一番，结果没想到，撞到了自己的跟前。
    “陈宇同志，这一点，我可就要批评你了。”
    秦牧严肃的说道：“身为城市管理局负责人，你在安排工作的时候，连意思都传达不到位，你说，你是不是责任重大？”
    “是，是，我有责任。”
    陈宇一个劲的说着，丝毫不敢反驳。
    “周一上午，我要看到你写的检讨书。”
    秦牧严肃的说道：“同时，你们城市管理局内部要自查自纠，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我第一个撤你的职！”
    “是，副市长！”
    陈宇低着头，没有任何的意见。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第一次看见副市长训斥一名局长，那可是正处级的局长，放在江州，已经是通天的人了。
    平时他们这些普通人，别说见到正处级的局长了，就是正科级领导的办公室大门，兴许都进不去。
    而今天呢，不光见到了，还亲眼目睹正处级的领导被训的跟个小学生一样。
    长见识了！
    “原来做官做到处级，还是避免不了被骂啊！”
    “哈哈哈笑死了，怎么这个局长可怜兮兮的。”
    “我们需要仰望的处级领导，被骂的真惨！”
    ……
    “还有你！”
    秦牧一手指着李军，喊了一声，“过来，过来！”
    完了！
    李军一直躲在后面，以为能幸免于难呢，没想到，副市长并没有忘记他。
    听到喊声，只能快步走了过去。
    “副市长！”
    李军浑身一颤，连忙说道。
    “你现在是队长的职务是吧，自己把队长职务辞了吧，从队员当起，算是对你的一次惩罚！”
    秦牧严肃的说道：“身为管理人员，领悟错了领导的意思，还带着人对普通群众下手，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身上这个制服吗？”
    “你自己看看这些摆摊的群众，都一把年纪了，你们这么冲撞，要是伤到了他们，谁来承担责任啊！”
    一通骂，让李军面红耳赤的。
    “副市长，我知道错了，请您放心，我……我一定改正。”
    李军一个劲的点头。
    “还有一个事情！”
    秦牧忽然想了起来，说道：“你们城管驱逐他们，是为了保持市容整洁，我能理解，但他们是为了讨生活，摆摊是谋生手段，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你们城管是不是应该想想，为他们找个合适的地方摆摊，圈定下范围，这样一来，既保持了市容整洁，又不影响他们讨生活？”
    “这个事情，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拿出个办法来，工作要多动动脑子，不是整天只想用粗暴的手段解决麻烦，你们要记住，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
    “执法，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人民，绝对不是为了骑在人民头上耀武扬威！”
    ……
    “啪啪啪！”
    一番话说完，立马赢得了在场所有群众的掌声。
    “副市长，您说的太好了！”
    “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好领导。”
    “为这样的领导鼓掌！”
    ……
    不知不觉间，秦牧等人的周围，是围了好几层，里三层，外三层，各种手机和摄像头都在拍照录像，将秦牧安排工作训斥下属的一幕，全都拍了下来。
    特别是最后那一番讲话，更是振聋发聩。
    被人发到了网上，一下子就点燃了网络，十分钟的时间，十几万浏览量，好几万的转发，还在持续发酵着。
    网络上对秦牧的讨论度，正处于疯狂上升。
    ……
    “好家伙，这么多的人！”
    秦牧原本是进入了工作状态，所以多说了几句，但等他说完才发现，周围全是人，按照这黑压压的一片，起码有几百人。
    “各位朋友！”
    “今天的事情都解决了，你们就各回各家好不好，不要在这里聚集了。”
    “都聚集在这里，是有安全隐患的。”
    秦牧赶紧说了起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现场办公，就造成突发的情况，那自己不就罪过了吗？
    只是，这会人太多，秦牧即便说话，也不能传的太远，导致现场有那么一点混乱。
    完蛋！
    再这么乱下去，不会要出事吧？
    秦牧还真有些担心，他正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几道警车声音响起，只见三辆警车快速赶到，十几名警察走了出来，立马开始疏散人群。
    有了这些人的到来，秦牧才松了一口气。
    “秦副市长，李局长安排我们过来接您的，请您现在跟我们离开。”
    两名特警更是穿过人群，到了秦牧和祝思怡的边上，一左一右，要保护秦牧二人离开。
    “不用这么如临大敌。”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们的任务是先把人群疏散，我最后再走！”
    他要是先走了，后面再出什么事，不是更加麻烦？
    “听警察的吧，你不走，这些人都不会散的。”
    倒是一旁的祝思怡提醒了一句。
    这些人聚集在这，不就是为了见秦牧吗？
    他不走，群众更不会走了！
    “那好吧，我们先出去。”
    秦牧这才答应下来，和祝思怡一起，跟着两名警察，先一步走出了人群的包围圈。
    “快看，这就是我们江州的秦副市长！”
    “秦副市长，你真帅啊！”
    ……
    走这么一段路，秦牧的跟前全是摄像头，有直播的，有拍照的，有录像的。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人民的力量。
    没想到，在江州，他的粉丝也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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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4章 每况愈下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走出人群的包围圈，上了警车，祝思怡才发现秦牧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不解的问了一句。
    按理说，有这么多粉丝，秦牧应该很高兴才对啊，怎么满脸愁容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秦牧微微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这么多人喜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翻车，那后果，是无法预测的。”
    他向来信奉的是低调发育，有太高的曝光度，只会让他在聚光灯下工作，压力太大了。
    “你不会翻车的。”
    祝思怡笑了笑，说道：“就你平时那么有原则，有底线，谁能让你翻车？”
    原则和底线，秦牧的确是拥有。
    但即便拥有，也不能保证就不会翻车。
    舆论是可以操控的，底线和原则也是可以陷害的，流量越大，就越容易被反噬。
    当然，这是后话。
    秦牧一离开，原本聚集的人员也就都慢慢散去，安全隐患倒是解除了。
    但网上的热度，却是居高不下，直接登上了本地热榜第一，全省热度前十，还在不停的上升着，特别是秦牧跟陈宇和城管队长训话的内容，更是引起无数人的追捧。
    “这才是人民的好市长！”
    “如果所有当官的都能和秦市长一样，那该多好啊！”
    “秦市长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
    “江州人民为有秦市长这样的好领导而自豪！”
    ……
    无数的夸赞都被安在了秦牧的身上，这么大的舆论热度，自然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特别是江州的一些领导。
    比如邱向前！
    今天周六，他原本是没看新闻的，但他儿子邱晨拿着手机在旁边刷，刷着刷着就刷到了秦牧的视频，那熟悉的声音一出现，就引起了邱向前的注意。
    “什么视频？”
    邱向前皱着眉头，问道。
    “是……是那个秦牧的！”
    邱晨眼睛一沉，解释道。
    “我看看！”
    邱向前招了招手，示意邱晨把手机递过来。
    邱晨只好走了过去，打开了秦牧说话的那个视频。
    “爸，这人有点装逼了，你不是一直说要拿下他吗？”
    邱晨看着父亲那紧锁的眉头，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看看这些评论，现在都开始喊他市长了，明明只是个副的，再这么下去，江州人都只认秦市长了，而忘记你这个邱市长！”
    “你以为拿下一个副厅级干部，有那么容易啊！”
    邱向前看完视频，瞥了一眼自己儿子，没好气的说道：“有空多读读书，省的整天跟个白痴似的！”
    说完，就站起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这……
    邱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被自己父亲这么不客气的骂，真的有些丢人。
    “妈，我真的很白痴吗？”
    邱晨忍不住跟旁边的母亲方珍问了一句。
    “你不白痴……”
    方珍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简单说了一句。
    但还没等邱晨高兴，方珍又补充了一下，“相比较于你父亲，你的确是有点笨了！”
    这……
    邱晨顿时无可奈何了起来。
    “妈，你们就等着瞧吧，我会向你们证明的，我其实一点都不笨。”
    邱晨认真的说道：“我正在谋划一件大事，那个秦牧不是爸的头号大敌吗，我就在争取拿到他的把柄。”
    就你？
    还想拿到秦牧这种人物的把柄？
    开什么玩笑！
    “儿子，我觉得呢，你就安心做个富家少爷，安心结个婚，给邱家延续香火，其实就可以了。”
    方珍认真的劝说了一句：“那个秦牧，你不是对手，就不要去招惹了，好吗？”
    “妈，连你也不相信我？”
    邱晨一阵无语，“好歹让我尝试一下吧！”
    “千万不要尝试，你尝试了，很有可能就要进去蹲大牢。”
    方珍摇摇头，劝说道：“上次你不是说谈恋爱了吗，带回来让我看看！”
    “下次吧，下次带给你们看看。”
    邱晨嘟囔着，眼睛里都是挫败之色，他就是想做点事情，但没想到，爸妈一个都不支持他。
    “你就好好谈恋爱，差不多了就结婚生个孩子，别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的。”
    方珍叮嘱了几句，她对自己这个儿子，早已放弃了培养，这是她和邱向前的共识，只希望对方能结婚生子，延续下邱家的香火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
    邱晨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但心里嘛，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已经在针对秦牧做一些事情了，等他做好，拿着成果到爸妈面前，到时候，爸妈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大概是每个孩子都想做到的。
    特别是邱晨这种家庭，能让自己的市长父亲得到认可，那是需要他一直奋斗才能做到的。
    ……
    秦牧的现场办公，引发的剧烈轰动，以至于从下午到晚上，秦牧的手机消息就没停过。
    要么是领导的表扬，要么是一些同级干部的祝贺，就连父亲秦正阳远在京城，都发了短信过来。
    “好小子！”
    “倒是有几分我当年的风范了！”
    “说的不错，有领导气质了。”
    ……
    寥寥数语，秦牧能感受到父亲语气里的骄傲之色，看的出来，父亲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但唯独没有收到爷爷的夸赞！
    也不知道爷爷看到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秦济也看到了秦牧的新闻视频，他虽然不刷视频了，但陈文龙会关注江州的新闻，看到秦牧出镜的视频之后，立马拿到了老爷子的跟前。
    “秦老，您看看，这是秦牧！”
    “他在江州可厉害了！”
    “您看着气质，说话的这个语气，越来越像您了。”
    ……
    陈文龙笑着说着，秦济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如果秦牧在这里，就会发现，以前还算精神的爷爷，现在似乎衰老的特别快，瘦的皮包骨头的。
    即便看到秦牧的视频，也并没有很大的动作，只是从眼睛里的泪花，就能知道，老爷子其实很激动的，只是表现不出来了。
    陈文龙的眼睛里都是焦虑之色，老爷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偏偏老爷子还下了严令，不允许告诉秦牧，这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脾气还是那么的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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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5章 太要面子了

    “秦老，我要不催一下秦牧，让他早点回来吧！”
    陈文龙低声说道：“他都谈了对象，也要结婚了，就让他明后天带着对象回来，给您看看，一家人坐在一块聊聊天，不也是很好嘛！”
    “不准！”
    老爷子一听这话，立马就拒绝了，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还没老，不用催他回来，这个臭小子，一点都没良心，让他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吧！”
    “我要是等不及他回来，就让他愧疚一辈子吧，省的以后把我这个老家伙给忘记了。”
    这……
    陈文龙听完，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很明显，这就是老爷子在置气。
    关于秦牧的婚事，老爷子一直都想在京城的大家族里给秦牧找个大家闺秀，门当户对的，所以才没有答应赵家的条件。
    但没想到，秦牧这次直接找了个江州本地的商人家族之女，这让秦老更加不满了。
    所以在身体很不好的时候，依旧没有跟秦牧说实话，也没催着秦牧回来。
    刚才甚至说，秦牧没回来，他要是死了，那秦牧肯定会一直记着他的。
    那何止是记着，是要内疚一辈子！
    这老爷子的脾气，是真的倔啊！
    心里明明很想孙子，但就是不说，就是要硬扛着。
    “你小子不要去通风报信，让我知道，我会生气的。”
    秦老的一双眼睛像是火眼金睛一样，似乎是看穿了陈文龙的心里想法，又补充了一句。
    “好，好，我记住了，我不说！”
    陈文龙叹息了一声，他刚才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要跟秦牧偷偷说一下，但没想到，老爷子预判了自己的想法。
    这下就没办法去说了！
    因为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自己要是去说了，被老爷子知道，只怕一生气，就真的要驾鹤西去了！
    老爷子这种人，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任何时候，都不服老，他还真的不敢去冒这个险。
    现在，只能希望秦牧能自觉点，早点回京城吧，要是连老爷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就真的要抱憾终生了。
    ……
    这个周末，秦牧算是难得的放了一个假期，和祝思怡待在一块，逛完街，就在家里吃吃饭，看看电影，晚上嘛……自然也要交流下感情。
    忙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周末对于秦牧而言，也算是彻底休息了一下，不光是精神上的休息，还有身体上的，等到周一的时候，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
    “你这几天把工作都安排一下，周五的时候，我们就飞京城。”
    早上，分别之前，秦牧又跟祝思怡交代了一下。
    见完祝思怡的家长，秦牧自然也要带祝思怡回京城一趟，见见爷爷和父亲，以及秦家的其他长辈，为结婚做准备。
    “好，我听你的。”
    祝思怡满口答应，她现在就是备婚状态了，满脸都是幸福状态。
    作为一个女人，祝思怡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最幸福的时候，父母在旁，又要跟最喜欢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太满足了。
    秦牧开着车子，进了市政府，今天周一，整个江州有重大的人事任命要宣布，作为副市长，他也是要来参加的。
    “副市长！”
    刚进入市政府大楼，新任秘书田鹤已经在等着了。
    “您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了，我领您过去吧，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在田鹤的带领下，秦牧进了自己在市政府的办公室，之前一直没有，现在也算补上了。
    “不错，有这些就够了。”
    秦牧看了看周围，虽然稍微空旷了点，但他也无所谓，毕竟主要办公点并不在市政府，他眼下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在县里。
    如果按照祝正远的安排，他接下来还要去庆城，那这边就更没必要布置了。
    “副市长，陈科长跟我谈了很多，这两天一直想请我吃饭，想让我给他汇报您的情况。”
    田鹤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跟副市长说了。
    因为副市长之前就强调过了，忠诚，是摆在第一位的，必须要做到绝对忠诚，否则，他这个秘书，就是不合格的。
    “你可以答应他！”
    秦牧笑了笑，说道：“但你要记住一个尺度，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这应该不用我单独教你了吧！”
    田鹤的能力或许有所不足，但能考上公务员，那说明脑子是没问题的，关于自己的行踪，什么能泄露，什么不能泄露，肯定有自己的判断。
    “我明白了！”
    田鹤连忙点头，说道：“副市长，我就是有些担心……”
    “担心自己把握不好尺度？”
    秦牧反问道。
    “是……我这人不够聪明，我怕不小心把重要信息泄露了，到时候会坏了您的好事。”
    田鹤如实说道，满脸都是尴尬的笑容。
    “我说过，我会给你几次犯错的机会。”
    秦牧微微摆手，道：“不会因为你犯了一次错误，就把你打入冷宫，但你自己要学习，要进步！”
    “如果我看不到你的进步，那你肯定也不会留在我的身边的！”
    “人教人，不一定会，但事教人，一学就会，不要怕犯错误，怕的是犯了错误，却不知道总结，不知道改正，你觉得，你是哪种人？”
    这话一出，田鹤的眼睛里都是恍惚和震惊之色。
    他出来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秦副市长这样特殊的领导，对待下属的方法，似乎完全不一样。
    太令人惊讶了！
    “副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努力进步的。”
    田鹤重重的点点头，保证着说道。
    “那就好！”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今天的全市领导干部大会，几点开始？”
    “上午十点，不过李书记提前说了，让您九点半去他办公室一下。”
    田鹤看看时间，连忙说道。
    九点半？
    秦牧看了下时间，倒是差不多到点了。
    “行，我过去看看。”
    秦牧站起身，朝着李国斌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刚过转角，就和市纪委书记方秀撞见了。
    “秦牧同志！”
    方秀眼前一亮，主动打了声招呼，说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吗，我给你父亲准备了份礼物，你能帮我带过去吗？”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怪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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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6章 任命大会

    上次跟父亲通电话，他还提过要把方秀介绍给父亲呢，没想到，这次一遇见方秀，对方就要给自己父亲送礼物。
    怎么，还真想当自己阿姨？
    “方书记，我这周末的确要回一趟京城，您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啊？”
    秦牧笑了笑，直接说道。
    “那太好了！”
    方秀听完，一阵激动，连忙说道：“我这两天就拿给你，就是一点小礼物，带给你父亲的。”
    “行啊，没问题，我帮你带。”
    秦牧一口答应下来，“除了礼物，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的吗，你放心，我会一字不差的带给我爸！”
    “啊……什么话？”
    方秀被秦牧的问题给问懵了，不解的问了一句。
    “比如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秦牧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这话一出，方秀都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小子……怎么敢的？
    跟自己说这种话？
    方秀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
    她虽然做的纪委工作，但也是读过很多书的，对这些古诗词的意思是什么，自然也很了解。
    “你小子，又开始不正经了。”
    方秀红着脸，低声说道：“你爸可是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你现在开始往另外一条路上走了。”
    额……
    我爸很正经吗？
    秦牧可没这么觉得，他小时候可听了不少老爸的光荣事迹，调戏小姑娘这种事情，那可是一把好手。
    方书记却觉得老爸很正经？
    这怕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肯定是这样！
    “方书记，我可是很正经的。”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爸其实一个人过……有的时候也挺无聊的，那个……”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秦牧假装叹息一声，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一副不想再说的意思。
    “诶……你说啊！”
    方秀顿时急了，连忙问道：“你爸他无聊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你快说说！”
    她的确对老领导非常爱慕，但两人身份有别，方秀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扰，可现在听秦牧这意思，似乎有些新情况是自己不知道的啊？
    “没什么……没什么……”
    秦牧摇摇头，并没有再说出来。
    他就是要看看方书记对自己老爸是不是真有意思，如果有，他撮合一下也没什么。
    老爸一个人过，方书记也是一个人，还没结婚，又是爱慕老爸的……似乎还不错？
    “秦牧，你什么意思，故意吊我胃口？”
    方秀一阵无语，这小子就是太过分了，“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
    “二位领导，李书记在等着呢，要不……先进来一下？”
    这时，李国斌的秘书走了过来，笑着说了一句。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秦牧和方秀，这两位领导站在外面说悄悄话，说的方书记脸色红晕……
    这到底在聊什么？
    肯定是非常不一般的内容！
    真令人好奇！
    “方书记，我们进去吧？”
    秦牧应了一声，笑着跟方秀说了一句。
    “嗯！”
    方秀的心里顿时一阵无语，这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门口，她不好发作。
    等结束，她肯定要和秦牧好好聊聊！
    不把对方要说的话给套出来，她这心里痒痒的！
    进了办公室里面，就看到李国斌正和一个中年男子交流着，气氛非常融洽。
    “唐部长，他们来了！”
    李国斌看到秦牧和方秀，当即笑着说道：“我给您介绍一下吧！”
    “方秀同志，您肯定是认识的！”
    “这位就是淮宁县委书记秦牧同志，目前是副市长兼任的，我们江州有点名气的同志！”
    略过方秀，李国斌重点说了一下秦牧。
    “秦牧同志，这是我们江南省委组织部唐部长，这次过来，是要宣布一些人事任命的，他可是说，要重点认识一下你呢！”
    李国斌又给秦牧介绍了下这位唐部长。
    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姓唐！
    秦牧脑海里一下子就确定了这位的真正职务。
    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唐俊明！
    这次来，是代表省委组织部宣读任命的。
    “唐部长，我是秦牧！”
    秦牧走上前，跟对方握了握手。
    “不错，是个很优秀的年轻同志。”
    唐俊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未来可期啊，等会我们单独聊聊！”
    单独聊聊！
    很显然，这是要考察了。
    加上之前祝正远说的，要推荐自己去庆城，省委组织部提前来考察一下，倒也正常。
    “谢谢部长夸奖，能和您交流，是我的荣幸。”
    秦牧简单的回了一句。
    这边刚聊完，邱向前、祝正远、王标、陈文华几人也都走了进来，在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办公室里坐了一圈。
    唐俊明简单的传达了一下省委领导对江州人事变动工作的重视和安排，着重强调未来要团结，为江州的工作努力奋斗。
    说白了，这就是正式宣读任命前的一次谈话，聊天，坐在这里的，要么是江州市委的重量级人物，要么是马上有人事任命的。
    毕竟，以秦牧的身份地位，想坐在这个办公室里，还是很有难度的。
    别看他是副市长兼县委书记，名气很大，但要论实权，在江州市委市政府，还是排名末尾的。
    这次纯粹是李国斌的提携，是祝正远对秦牧的推荐，让省委组织部要考察秦牧，他才有资格坐在这里，感受一下高端会议。
    小会议开完，众人又站起身，在唐俊明和李国斌二人身后，前往大会议室。
    “啪啪啪！”
    他们一出现在会议室里，台下的人立马就开始鼓掌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就升上去了。
    等到领导们都落座，掌声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而秦牧则是走到第三排坐了下来。
    以他这个年纪，能坐在第三排，已经是鹤立鸡群了。
    今天是全市干部大会，不光有市委市政府，还有市人大市政协，四套班子的人一加，前排的位子就比较拥挤了。
    “下面让我们用隆重的掌声，欢迎省委组织部唐副部长讲话！”
    市委书记李国斌主持会议，高声说道。
    “啪啪啪！”
    话音刚落，澎湃的掌声再次响起。
    唐俊明微微摆手，掌声停下，对着话筒，就直接宣读了任命。
    “经省委研究决定，邱向前同志任江州市委委员、常委、书记，李国斌同志不再担任市委书记，另有任用。”
    “经省委研究决定，祝正远同志任江州市政府党组书记，提名市长候选人！”
    “经省委研究决定，王标同志担任江州市委副书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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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7章 一团和气

    秦牧跟周围的人一样，只是机械的鼓掌，因为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看客。
    宣读完任命，就是李国斌、邱向前、祝正远、王标等人轮番发言，说的内容也大致差不多。
    场面话听的人昏昏欲睡！
    “秦牧同志，要恭喜你了。”
    坐在秦牧边上的李先耀低声说道。
    “先耀同志，你这个恭喜，从何而来啊？”
    秦牧随口问道。
    “庆城的位子，是你去了吧！”
    李先耀明显已经听说了，“这种消息，可是早有耳闻的，这可是个好地方，在江州谁不知道，做了庆城一把手，那就是加官进爵，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秦牧甚至在对方的语气里听到了点酸溜溜的味道。
    “先耀同志，你是不是想去啊？”
    秦牧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笑了笑，问道：“你如果想去，我可以跟李书记，推荐下你，我觉得吧，以你的身份过去，很合适，晋升市委常委，当庆城市委书记！”
    真的假的？
    你推荐我？
    李先耀还真有些不大相信，“你真会开玩笑，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全市盯着的人可多了，我都排不上号，你居然不在意？”
    “先耀同志，有句话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从外表来看，的确是香饽饽，但你知道庆城的发展近况吗？”
    秦牧淡淡的提醒了一句，“或者说，你有去看看庆城最近的经济数据吗？”
    这……
    李先耀瞬间沉默了！
    他平时都在忙公安局的事情，哪里知道这些？
    但秦牧的弦外之音，他是听明白了，庆城不复当年之勇，甚至，已经是一个烂摊子。
    “难怪王标对你接手庆城的事情，非常赞同，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李先耀瞬间恍然大悟，他之前还觉得奇怪，以秦牧和邱向前、王标的关系，这两位怎么可能会同意秦牧接手庆城市委书记这种香饽饽的位子呢！
    敢情，这是把烫手山芋交到秦牧手上了！
    “你不推辞一下？”
    李先耀好奇的问道，以秦牧的身份，完全可以把这种事情给推掉。
    “同样有一句老话，挑战和机遇并存，既然他们想用这种事情来让我陷入泥潭，那我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逆势而起吗？”
    秦牧轻笑一声，看了一眼李先耀，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李先耀看向秦牧的眼神微微怔住了。
    自信！
    沉稳！
    眼神笑容里还透露着一股锋芒！
    变化太大了！
    李先耀发现，自己都有些看不透眼前的秦牧了。
    权力能养人，是一点也不假，但自己明明在官场浸淫多年，怎么就比不上秦牧呢？
    对方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还是因为有红色血脉基因？
    或许，这就是天生当官的人吧！
    ……
    会议开完，秦牧起身就往外面走着。
    “秦牧同志！”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喊声，回头一看，发现王标坐在位子上，正看着自己。
    “王副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理论上是自己的上级，秦牧走过去，笑着问了一句。
    “坐，我们聊聊！”
    王标指着自己旁边的空位，语气清冷，直接说了一句。
    跟我聊？
    秦牧看了一眼周围还在退场的同志，索性坐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个王标，要发表什么高见。
    “市委的领导同志一致推荐你担任庆城市委书记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王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开口问道。
    “知道一些。”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
    “庆城是个重要的地方，对江州而言，那是经济顶梁柱，是经济发动机，在我以及前几任市委书记的共同努力下，现在的庆城，依旧是全市经济第一，取得了无比亮眼的成绩。”
    王标像是在自吹自擂一样，言语里都是傲气，仿佛他在庆城市委书记的任上，做了非常多的大事一样。
    但内行人都知道，庆城一直在走下坡路，王标更是毫无建树，这次能继续晋升，只是庆城这一脉多年的积累罢了！
    谁让庆城祖上很阔呢！
    “请您放心，我去了庆城，肯定会继续向您学习，努力带好庆城，让庆城继续走上巅峰。”
    秦牧一脸的严肃，简单的说了一句，言语里，都是敷衍。
    毕竟，他连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都没坐上，说什么话，都为时尚早。
    在这个时候，他总不能去放狠话吧？
    万一让王标感受到了威胁，把这桩人事给搅黄了，岂不是白忙一场？
    秦牧现在等着的，就是职位变动，尘埃落定，然后去庆城，大干一场。
    “嗯，你好好努力吧，做不好，我和市委可不会让你继续在庆城的位子上呆下去。”
    王标严肃的说道：“庆城，向来不养闲人！”
    是吗？
    秦牧听到这话，心里都很想笑，他们来这一手，无非就是希望借助庆城这个地方，让自己滑铁卢。
    但这种事情，可不是你王标说了算的！
    到底是滑铁卢，还是诺曼底登陆，谁知道呢？
    敷衍了两句，秦牧就告辞离开了。
    这个王标，太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升了市委书记呢！
    一副大领导的做派！
    看着令人作呕！
    出了会议室，又被喊到了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办公室，这次，是唐副部长要跟他谈谈。
    进去的时候，李国斌和邱向前都在。
    “秦牧同志来了！”
    邱向前带着笑容，非常客气的说道：“唐部长，那你们先聊！”
    “这可是我们江州的青年才俊，您可要好好考察，重用重用，让他为江州崛起，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漂亮话说的！
    秦牧都有些不大适应了！
    邱向前客气的，仿佛是自己的老领导，温和的不像话！
    “谢谢邱书记的夸奖，您是我们江州年轻干部要学习的榜样，我会继续努力，以您为学习目标，追赶目标。”
    对方说了好话，秦牧也不能置之不理，立马回了一句。
    “哈哈哈，你们江州的同志，都很团结嘛，这非常不错，都是自己同志，就应该劲往一处使，共同努力，等回到省委，我一定跟省委领导好好说说，江州的工作氛围，真是值得全省其他班子学习！”
    唐俊明高度称赞，并且非常的认同，甚至还要跟省委领导着重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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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8章 到底谁在乎

    团结大于天！
    即便两个人关系再差，但在上级领导面前，依旧要表现的客客气气的，要是连表面的和谐都维持不了，那上级领导就该问责了。
    所以在唐俊明面前，邱向前面对秦牧，那叫一个客气，温和，像是一个长者一样，一个劲的夸奖。
    反正夸几句而已，又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损失。
    秦牧也是一样！
    你夸我，那我也就夸夸你，做做样子。
    官场之上，要是一点漂亮话都不说，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唐部长，我们江州在省委领导的带领之下，会一直团结奋斗，努力建设美好江州，为江州人民造福。”
    邱向前又表明了下自己的态度。
    说完，这才离开。
    因为他知道，唐俊明要和秦牧单独谈谈。
    “秦牧同志，你坐。”
    唐俊明指着旁边的沙发，笑着说道：“我来江州不过半天，跟不少干部都做了交流，似乎每个人都跟我推荐了你，都说你是江州年轻干部的栋梁之才啊！”
    真的？
    全都在夸我？
    秦牧一开始有些奇怪，但转念之间，又想通了。
    除了是维持表面的和谐之外，其次，是因为自己要接手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
    夸自己，让自己的调动得到安排。
    进了庆城，也就等于是进了邱向前和王标编织的陷阱里。
    夸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掉入陷阱！
    这么一想，就能解释的通了。
    “都是各位领导和同志对我的照顾。”
    秦牧谦虚一笑，说道：“我是退伍转业来的江州，在这里认识了很多好领导，优秀的同志，特别是李书记，邱书记，对我都非常包容，我很感激他们，有他们的存在，我才能不停的进步。”
    既然都在说漂亮话，那就都说吧！
    “哈哈哈……你们江州的同志，是真的团结啊。”
    唐俊明再次给予了高度评价，话锋一转，问道：“目前庆城市委书记一职处于空缺状态，目前都在推荐你担任，你个人有什么想法吗？”
    “庆城是我们江州经济发展最好的县区，全省五十强县区，不管是经济发展，还是历史底蕴，都非常的强，于我而言，庆城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能有幸执掌江州经济最好的县区，肯定是一个挑战！”
    秦牧条理清晰、语气沉稳的说着：“但我身为X产X义战士，就应该不惧挑战，勇于担当，争取带领庆城，攀上更高的峰。”
    毕竟是做过一段时间的一把手了，对于这种场景，那是处理的游刃有余。
    “省委领导对你也很满意，因为你在淮宁的工作很突出，特别是在经济方面，有成功经验。”
    唐俊明微微点头，说道：“如果你去了庆城，希望将成功经验带到庆城，有你在，庆城的经济发展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有一点需要说明下，往常庆城市委书记都是市委常委兼任，考虑到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恐怕前期不会高规格的配置了，希望你能理解！”
    这是肯定的！
    秦牧现在的副市长位子，已经升的够快了，要是再入市委常委，那就有些太过分了。
    说白了，唐俊明这意思就是提醒秦牧，看前期的表现，表现好了才能进入市委常委，表现不好，那就肯定没有了。
    “唐部长，我是X产X员，听从组织的安排，职务、级别，都是身外之物，我的目的，是为人民服务，为国家做贡献！”
    秦牧二话没说，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很好，你的这个想法，正是我们所有领导干部要学习的，不在乎功名利禄，只求为人民服务，真乃当代楷模也！”
    唐俊明非常赞赏的说了一句。
    “今天的谈话内容，我会和省委领导做一些沟通，如实汇报上去。”
    最后，唐俊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前期的组织部考核，最终结果，还要看省委领导的意思，目前各个方面都在推进，等有消息了，会有人通知你的。”
    “好的，我明白！”
    秦牧连连点头，这是肯定的，庆城，一个全省经济五十强的地方换一把手，肯定要慎之又慎，要走的流程也不少。
    目前是市委推荐，虽然分量很重，省里会着重考察市委推荐的人选，但谁也保不准，省里大领导会不会一票否决，然后空降了个更合适的人选。
    所以现在只是走流程阶段，不到公示，不到最终任命，都不能开香槟！
    耐心等着就行！
    结束谈话，秦牧就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股疲惫感袭来，这一上午，净在说漂亮话了。
    对于秦牧这种部队出身的人，干这种事情，比他来个长途越野跑还累。
    所以他还是很佩服那些邱向前这种人的。
    人前人后，两个面孔，随时随地，即便是面对自己讨厌的人，都要保持客气，以及温和的笑容，这一整天得多累啊？
    或许，那就是天生的政治家！
    至于秦牧，要学的东西可太多了！
    “忙完了？”
    刚舒展了下脉络，秦牧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回头一看，正是方秀。
    “方书记！”
    秦牧笑了笑，打了一声招呼。
    “忙完就跟我说说前面没说完的话！”
    方秀严肃的说道：“我可不喜欢被人吊着胃口！”
    一听这话，秦牧都忍不住笑了。
    很明显，自己刚才欲言又止，让方秀心里急的很，自己刚出来，就被抓包了。
    “方书记，时候不早了，我有些饿了，可能要去吃饭了，要不下次……”
    秦牧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开溜。
    “正好我也要吃饭，边吃边说吧！”
    方秀想都没想，跟着秦牧一起，往食堂走去。
    这……
    秦牧也没辙了，方秀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听自己说完了。
    二人一迈步进入食堂，立马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是江州政坛新星！
    一个是市纪委铁娘子书记！
    关键两个人都没结婚，自然更让人想入非非了。
    “方书记，你不怕名声受损啊！”
    秦牧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看不少人的眼神可有些不对劲啊！”
    “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个名声？”
    方秀眉头一挑，忽然一手拉住了秦牧的手臂，凑上来低声说道：“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可要把你的名声败坏了，到时候，你就要跟你的小女朋友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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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9章 离开前奏

    还能这样？
    秦牧顿时一僵，他也没想到，方书记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
    但仔细想想也是，方秀一个单身快四十年的人，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吗？
    在官场这种地方，单身女领导，向来都是很有话题度的，她能一路走过来，肯定都是经受很多非议的，要是没点定力，怎么可能走到如今？
    对方的心理素质承受能力，只怕早已超越自己的想象。
    秦牧已经注意到了周围一道道的异样目光，甚至，有一些窃窃私语声音出现了。
    “方书记和秦副市长的关系很亲密啊！”
    “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一下子亲密多了。”
    “他们不会有什么故事吧？”
    “之前不就有这方面的传闻了，今天这么亲密，啧啧，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难怪秦副市长在淮宁无往而不利，原来有方书记在背后支持！”
    ……
    “方书记，先……先打饭吧，我都有些饿了。”
    秦牧听着越来越不像话的议论，赶紧将方秀的手给挪开了，上前一步，打好了饭菜，走到一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方秀紧随其后，就坐在了秦牧的边上。
    甚至，方秀一来，同一张长桌上的其他人，纷纷都拿着饭盘走远了，明显是不敢坐在方秀边上吃。
    市纪委书记的威慑力，还是很足的。
    要说体制内，公务员最不想打交道，不想看见的，那肯定就是纪委了。
    别人的八卦，肯定都想吃，但纪委书记的八卦，是想吃，但没胆子吃。
    方秀一个眼神扫过来，全跑光了。
    “方书记，您的权威，很足啊！”
    秦牧笑了笑，打趣着说了一句。
    “我的权威，在你这里，也不行啊！”
    方秀坐下来，淡淡的说道：“你还没有把没说完的话，跟我说完呢！”
    得……
    今天看来不说不行了！
    “方书记，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秦牧笑了笑，道：“我爸平时工作、生活都是一个人来着，我想给他找个老伴，他还嫌弃我多嘴！”
    找个老伴……
    一听这话，方秀的一张脸上，立马多了不少的红晕。
    “你……你是想撮合……撮合我和……和……你爸？”
    方秀脸色颇为羞涩，连忙问了一句。
    “撮合什么，方书记你肯定不合适，我爸年纪大了，他都快是老年人了，你呢，正值风华正茂……”
    “你胡说什么，怎么不合适了！”
    秦牧的话都还没说完呢，方秀就急了，大声说道：“我跟你爸特别般配，我就喜欢你爸，你赶紧帮我们……”
    方秀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因为她已经看到了秦牧那一双包含笑容的眼神。
    坏了！
    吐露心迹了！
    “我……我就是……”
    方秀一张脸彻底红透了，平时她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纪委书记，但在感情里，就是一个小白，一个新手，刚说完内心的想法，立马就脸红害羞了，活脱脱的一个少女一般……
    “方书记，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秦牧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开口问道。
    什么？
    你没听清楚？
    方秀整个人那叫一个无语，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我喜欢你爸！”
    方秀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她平时很少谈关于感情的问题，但今天，她不得不强调一下。
    因为她知道，她的机会并不多！
    机会摆在她面前，要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那还叫什么喜欢？
    毕竟，她除了秦牧，连跟老领导联系的机会都没有。
    “方书记，这次我听见了。”
    秦牧郑重的说道：“我回去帮你问问，我爸那脾气，我也不好说！”
    勇于说出内心所想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特别是方秀这种身份地位的！
    对方如此认真，秦牧肯定也不会继续开玩笑。
    “好！”
    方秀一阵激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是他们俩聊天这么长时间，周围的人可一直都在观察，方秀脸上的害羞、红晕，让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更加猜测秦牧和方秀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了。
    “方书记，我吃完了。”
    秦牧匆匆吃完饭，说道：“你需要我带的东西，这两天就给我吧，到时候我帮你转交到我爸的手上！”
    “好！”
    方秀应了一声，满眼都是期待之色。
    走出食堂，秦牧就上了自己的车子，这次，前面的司机换成了田鹤。
    “副市长，我们是回淮宁县吗？”
    田鹤转过头来，开口问道。
    “对，回县里吧！”
    秦牧应了一声，眨眼间在淮宁呆了两年多了，时间过得是真快，他面临职务调整，离开淮宁，但在离开之前，有些事情要给安排一下。
    比如明德公司的情况！
    这家公司，他一直知道有问题，属于前任县长朱乐天权力交易的产物，现在要走，自然要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不能把这个问题留给下一任。
    淮宁的其他项目，都在紧锣密鼓的加紧建设中，即便换个别的县委书记，只要能按部就班的发展，肯定能稳中向好。
    但要是不按部就班，那就不在秦牧的考虑范围内了。
    毕竟，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秦牧也只能管自己职务范围内的事情，要是去了庆城，还插手淮宁的事情，那就是越权了。
    这属于官场大忌！
    车子开进县委大院，田鹤跟着秦副市长一起，进了大楼里，对于他而言，这里都是很新奇的。
    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所有人对秦副市长特别的尊敬，这种尊敬，是刻在骨子里的。
    在一声声的问候中，进了办公室里。
    “你去喊下……”
    “算了，我打个电话说，你在外面有办公室，先熟悉一下工作吧！”
    秦牧下意识的想让田鹤帮自己去喊乐宁，但这才想起来，田鹤第一次来呢，肯定还不知道怎么喊，就将对方打发了出去，自己拨打了乐宁的电话，喊了过来。
    “秦书记！”
    “明德公司查的怎么样，现在也该摸清底细了吧？”
    乐宁一来，秦牧就开门见山，问了一句。
    “书记，都在这了。”
    乐宁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了秦牧，很明显，她是有备而来，就等着今天在秦书记面前显摆一下。
    哦？
    都猜到我要问什么了？
    秦牧一阵满意，这个乐宁，倒是有几分实力，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可比朱乐天强了不少。
    接过材料，扫了一眼，秦牧这眼睛，越发的凝重。
    密密麻麻的，明德公司百来号人，几十个人都有背景，全是裙带关系，这真是……让人无从下手。
    这份名单要是曝光出去，只怕要引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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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0章 先打苍蝇，敲山震虎

    要是搁在以前，秦牧嫉恶如仇，可能一气之下，直接把这份名单给公布出去。
    管他洪水滔天！
    可现在身处高位，考虑问题，就会更加全面，他会想着，这份名单，一旦曝光，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全江州一片哗然！
    会形成一个舆论风暴，席卷全江州，甚至是全省，届时，会惊动省里，派出工作组调查，又或者，一大批人问责，引发人民群众对政府的信任危机……
    总之，从明面上看，曝光出去，的确很爽，让所有人都得到绳之以法，但并不明智。
    因为秦牧这么做了，会成为全江州市委领导的公敌，等于一下子得罪了一大片人。
    这以后，他在江州的工作肯定不好开展。
    其次，引发巨大的舆论危机，秦牧本人就是处于漩涡中心，同样是具有极高的风险，稍有不慎，下一个死的也许就是他。
    最后，即便真的全部曝光出去了，也不一定会全部得到处罚，上级领导肯定也要审时度势，顾全大局，总不能把江州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一撸到底吧？
    所以，处理这份名单，也是考验秦牧政治智慧的时候。
    “书记，我们是不是要酝酿一波大的。”
    乐宁微微激动的问了一句，以她对秦书记的了解，有这种名单，多半是要公布出去，引发极大的舆论风暴，借助这股风暴，将这些裙带关系，一扫而光。
    到时候，她这个纪委书记，也能立下大功，为以后得晋升，铺平道路。
    “乐宁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我们酝酿一个大的，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我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但我知道，以您的处事原则，不可能任由这些人利用身份背景，混在国企里，混吃等死！”
    乐宁十分坚定的说道：“这是国家和人民的蛀虫，必须予以清除，否则，那我们身为国家干部，何谈原则，何谈底线？”
    这……
    一番话说的秦牧哑口无言！
    因为完全没毛病！
    秦牧自从来到淮宁，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行事作风，该查的，必须一查到底，坚决不给予任何机会。
    现在有这么一份名单在自己手中，他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是违背了之前的办事原则。
    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更让他之前表明的态度，成了笑话。
    “这个事情，肯定要处理，但怎么处理，也是一门学问。”
    秦牧淡淡的说道：“一口气都曝光，我们的确是省事了，但肯定会造成极大的风波，非常的不可控，出了事情，你我不但承担不起，甚至，会连累其他淮宁的同志！”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步一步来！”
    一步一步来？
    怎么个一步一步来？
    乐宁对秦书记说的这个话，还真有些不大理解。
    “把这一排，先给我查了。”
    秦牧拿着纸笔，在名单的下方一排十人划了一笔。
    什么意思？
    乐宁一阵疑惑，接过名单一看，顿时明白了。
    秦书记这是柿子捡软的捏？
    划的名单里，基本都是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部门领导的亲戚，属于小虾米。
    而名单上面有不少是市委市政府重要领导的亲戚，秦书记选择先压住。
    这不就是只打苍蝇，不打老虎？
    “书记，这动静是不是太小了点！”
    乐宁忍不住说了一句，她忙活这么长时间，就为了打这几个小虾米？
    岂不是白忙活了！
    “放心吧，这只是前奏。”
    秦牧微微一笑，道：“你先把这几个苍蝇给打了，敲山震虎，到时候，上面的人就该着急了，自然会亲自来找我们谈！”
    “您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既要解决明德公司的问题，又要把这个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秦牧淡淡的说道：“让这些人滚出明德公司，还要将赚取的利益全都吐出来，并且，要让市委市政府的那些领导，心有顾忌！”
    “乐宁同志，这对于你而言，何尝不是一次可以去跟市委领导谈判的机会？”
    对哦！
    秦书记这么一提醒，让乐宁瞬间就明白了。
    看上去，把事情闹大，全省皆知，可以让她乐宁声名大噪，但同时，也会招惹很多非议，让她在江州寸步难行。
    要是按照秦书记的这个法子，多谈谈，似乎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书记，我明白了。”
    乐宁重重的点头，道：“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
    秦牧一阵满意，跟聪明的人一起，就是能办好事情。
    “书记，您是不是要去庆城市了？”
    乐宁临出去之前，又问道。
    “目前只是在酝酿中，具体的，还要看省委组织部的安排。”
    秦牧倒是没有说的太直白，而是将省委组织部这一杆大旗当做挡箭牌。
    懂了！
    基本稳了！
    乐宁也已经从她的渠道得知了这一类消息，这次秦书记调任庆城，那是各方推手，一起推，江州市委全力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省委肯定不会驳回的。
    “书记，我想追随你一起，前往庆城市。”
    乐宁忽然说道：“您会不会反对？”
    你也去？
    秦牧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没听说庆城那边的纪委书记是空缺的啊，你调过去，市委领导……”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要拿这次的筹码作为交换？”
    秦牧瞬间就明白了乐宁的意思。
    “是的！”
    乐宁点点头，“不过，书记您如果不想我过去，我也可以不去的。”
    跟人搭班子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一把手是否信任，如果一把手不信任，她贸然跟过去，那不是热脸贴冷屁股？
    “哈哈哈……乐宁同志说笑了，你能过去，那我肯定是欢迎的。”
    秦牧忍不住一笑，认真的说道：“熟人总比陌生人好，只要你能多听安排，我们在庆城，应该是有一番作为的！”
    纪委，向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用的好，那就是一把锋利的宝剑，特别是秦牧这种，到一个新的地方，担任一把手，没有一个趁手的‘兵器’，怎么打开局面？
    所以他对乐宁跟着去庆城，是持欢迎态度的。
    “有您这话，我就明白了。”
    乐宁的眼睛里都是兴奋之色，秦牧是她接下来要靠拢的对象，去庆城，自己可以冲锋陷阵，真正取得秦书记的信任。
    为以后得平步青云，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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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1章 巡查全县

    明德公司的问题，交给乐宁之后，秦牧就算是空出手来了。
    他对乐宁的工作能力，倒是高看了一眼。
    先是用严厉手段，将名单上的小虾米给办掉了，并且告诉了媒体，大肆宣传，紧接着，明德公司的其他人心里都开始慌了起来，纷纷找到乐宁，开始商议退出明德公司，争取不做处罚。
    一时之间，乐宁成了全江州最炙手可热的县纪委书记，甚至，都有电话打到了秦牧这边。
    不过秦牧一一回绝，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乐宁。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选择相信对方，那自然要相信到底，乐宁想投靠他，他正好也用这次的事情，考验一下乐宁的忠诚度。
    不用操心明德公司的事情，秦牧就带着徐璐、韩莹等人开始对全县工作进行大检查。
    在淮宁县奋斗了两年，如今面临工作调整，要离开这片地方，秦牧的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毕竟，他在这里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第一站，就去了王河镇，这里是秦牧最开始发展特色农业的地方，如今一年多过去，大王山上的剑兰茶叶长势喜人，明年就开始采摘茶叶了。
    “秦书记，您不要走啊，我还想亲手给您做茶叶，请您过来品尝呢！”
    进了大王村，裴新月的爷爷裴老爷子就握住了秦牧的手，带着热泪，认真的说道：“因为您，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种上了茶叶，都能赚钱了，现在茶叶产业也搞起来了，可您却要离开了……”
    “哈哈哈，老爷子，我还没有走呢，走不走的，还得看上级领导的意思，我们是X产X员，要听国家，听组织的安排。”
    秦牧安抚着说道：“而且，就算我真的走了，您要是有新茶，打个电话给我，我马上回来，肯定要尝尝您亲手做的剑兰茶叶！”
    “那我让新月给你打电话，你可要回来喝茶！”
    老爷子满眼带着泪花，那叫一个真情流露。
    不光是他，大王村的其他人看向秦牧的眼神，都是带着尊敬和真情的。
    他们在大王村生活那么多年，也遇上不少领导来检查工作，但只有秦牧，是真的来了，并且带着相关产业落地，帮助发展大王村。
    “一定，一定！”
    秦牧连连答应，又跟着村民们一起，在茶叶地里仔细的走了走，坐在大树下，聊聊天，聊了一些家常。
    聊完之后，秦牧准备离开了，全村上百人集体送行，一路将秦牧一行人送下了山，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书记，您真是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爱戴的。”
    徐璐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里久久没有散去的村民，感慨的说道。
    “徐璐同志，韩莹同志，以后这些特色的农产业，就需要你们继续去推进了。”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不希望这些产业只是昙花一现，县政府要将这个事情当成长期计划来做统筹安排，让这些产业，顺利发展下去，不能因为我走了，换了个人来，就完全不管不顾了。”
    这次秦牧离任，大概率是要有别人空降来担任县委书记的，换了一把手，肯定都想发展自己想发展的，像秦牧留下的产业，八成不会重视。
    这就容易造成每换一任主官，就兴起新的产业，毕竟，谁会喜欢前任留下的东西呢？
    但秦牧还是想把这个重任交到徐璐和韩莹的手上！
    保住现有产业，继续发展壮大！
    不管谁来，都要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
    让淮宁县的农产业，成为一张崭新的名片。
    “书记，请您放心，我们都会保住产业的。”
    徐璐郑重的说道：“只要高县长坚定站在我们这一边，谁也不能破坏产业发展大局。”
    “没错，淮宁县的产业发展，已经成熟化了，换谁来，也不能大动刀子，否则，会引起全县干部的反对。”
    韩莹同样坚定的说道：“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发展成果，不容更改。”
    秦牧在任两年，已经把淮宁县打造的固若金汤，其个人威望，达到了巅峰，其留下的政治遗产，要是有人敢反对，敢破坏，那就是全县人民的公敌。
    任何人想这么做，都要掂量掂量！
    “嗯，你们努力，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秦牧应了一声，他对徐璐和韩莹是绝对信任的，但其他人，就不敢说了。
    就现阶段而言，高强等人肯定是听自己的，但换了新的一把手，谁知道呢？
    秦牧也无法担保高强等人会不会继续守护自己的政治遗产。
    真到了那个时候，秦牧依旧是可以发挥自己的影响力的，他也很难接受自己打下的‘江山’被其他人轻易的推翻和挥霍掉。
    考察完王河镇，秦牧马不停蹄的考察了大发镇、石关镇、阳山镇等地。
    足足用了三天时间，走访了五个乡镇，这一行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青山镇！
    这次陪同的人员除了徐璐和韩莹，就是青山镇的镇委书记张奎，副镇长江浩轩！
    “书记！”
    “书记！”
    这两个人同样都是秦牧信得过的下属，全都放在青山镇，当初也是想让他们立下功勋的。
    “青山镇目前的情况如何？”
    秦牧关心的问道。
    “书记，有县里扶贫资金的帮助，青山镇的农产业项目已经在热火朝天的加工中。”
    张奎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同时，我们用扶贫资金打造了村村通工程，目前进展顺利，有望在明年年底之前，每个村子都修好水泥路，让全镇的发展，迈入新台阶！”
    “同时，新落户的两家工厂，为全镇提供了上千个工作岗位，极大缓解了就业压力，目前的发展，算是走上了正途。”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囊括的信息量很大。
    秦牧在张奎和江浩轩的带领之下，逛了逛乡镇，正准备多听听的时候，一辆市纪委的车，忽然开到了青山镇，点名要找江州市副市长、淮宁县委书记秦牧！
    “书记，要不我先过去看看？您先别过去。”
    一旁的徐璐非常紧张，赶紧拉了一把秦牧，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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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2章 打乱部署

    “是啊，书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让我们先过去，您先去车里等一会。”
    “书记，这些人的目的不知道是什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不过去为好！”
    ……
    张奎和韩莹等人同样都劝告了起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市纪委的车专门开到了青山镇来找秦书记，明显有些不太正常。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市纪委肯定是拨打电话，提前说一下，只有特殊的突发的情况，并且很严重，才会直接找上门。
    作为最忠诚的下属，徐璐和韩莹等人都不想让秦牧在这个时候出问题，所有人脑海里的第一想法，都是先护住领导，不能让领导出事。
    这是最朴素的想法！
    他们的关系，也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
    “你们干什么呢？”
    秦牧听着这些人的话，无奈一笑，忍不住提醒道：“都担心我出事啊？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市纪委就算找上门来，又能如何？”
    “只要我问心无愧，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况且，你们觉得市纪委找到这里来，不做提前调查的？”
    这……
    秦牧的一番话，让徐璐等人都沉默了。
    “书记，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韩莹还想再说，但被秦牧给打断了，正色道：“不过就是来找我有点事情而已，翻不了什么大浪！”
    “我要是连面对市纪委的勇气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办大事？”
    “任何时候，都不要自乱阵脚，该面对的，勇于去面对，勇者无惧！”
    说完，秦牧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朝着市纪委走了过去，他也很想看看，在这个关口，市纪委为什么会找自己。
    当然，秦牧敢过去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于，市纪委书记是方秀，以他和方书记的这关系，市纪委肯定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多半就是有什么情况，请自己回去调查一下！
    “我是秦牧，有什么事情吗？”
    秦牧到了跟前，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秦副市长，你好，我是市纪委刘澜，是方书记让我来的，请你跟我回去一趟，接受相关事情的问询，我们已经取得了省纪委的许可，如果您需要看手续……”
    “不用了，我跟你们走！”
    刘澜的话都还没说完，秦牧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目前是省管干部，按照规矩，市纪委是没办法调查他的，只有取得省纪委的许可。
    既然对方敢来，就说明相关手续已经补齐了，秦牧也懒得看了。
    “好的，秦副市长，你请！”
    刘澜一惊，这个副市长还真的挺好说话的，连忙示意了一下，将秦牧请进了车子里。
    关上车门，市纪委的车子，开始往江州开了过去。
    留下徐璐等人，站在原地，满眼焦心的看着这一幕。
    这市纪委来的太过突然了。
    “秦副市长，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肯定不会的。”
    “书记办事，一向可靠稳妥，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这样，我们先跟祝市长说一下！”
    ……
    几人一合计，还是决定跟新任市长祝正远说一下，好歹打个招呼，真要有什么事情，也能照应照应。
    只是，现在的江州市委里，其实也有些混乱。
    新任市委书记邱向前、市长祝正远，外加一个市纪委书记方秀，三人都在一个办公室里，说着秦牧的事情。
    “方秀同志，秦牧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市纪委抓他做什么？”
    邱向前开门见山，不解的问了一句。
    他在江州为官多年，对江州的风吹草动，都能在最快时间里得到信息，市纪委又是强力部门，抓一个副市长，这种行动，再怎么隐蔽，也会通过各种渠道曝光出来的，他一知道，顿时一阵头大。
    此刻正是秦牧被省委组织部考察的关键时期，要是因为这个调查，影响了提拔，不是耽误了他的计划吗？
    所以他就在第一时间把方秀和祝正远都喊了过来，准备问个清楚。
    “市纪委抓秦牧？这是什么操作？”
    祝正远同样很懵，完全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是我们市纪委要抓，你们也不想想，我们市纪委有权力抓一个副厅级干部吗？”
    方秀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省纪委交代下来的，我只能照办！”
    现在的市纪委，‘理论上’是和市委同级的，接受省纪委的工作指导，对方下了命令，方秀只能执行了。
    现在面对市委一把手的询问，方秀自然是和盘托出。
    省纪委？
    “因为什么呢？”
    邱向前疑惑的问道。
    “因为有人举报了秦牧主持下的淮宁县修路工程，存在贪污行为，省纪委固定了一些证据，要求我们先带秦牧回来，准备接受问询。”
    方秀淡淡的说道：“据说，举报人还是邱书记您的家里人！”
    方秀是老资格纪委了，这消息来源比较多，一下子点明了关键点。
    什么？
    我的家里人？
    邱向前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不解的问道：“你先说清楚，是我家的什么人？”
    毕竟，家里人这个范围有些太广泛了，只有问清楚是谁，他才好回去询问。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举报人的信息是需要保密的，上级没有跟我说的太仔细，只是说，这个举报人和您关系非凡，所以省纪委才更加重视。”
    方秀摇摇头，解释了一句。
    这……
    邱向前一阵无语，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家里人居然还有掌握秦牧材料的。
    关键，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在这个时间节点！
    现在他可不希望秦牧出什么事情！
    “书记，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市纪委查一查吧！”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掉的！”
    “嗯！”
    “市纪委抓紧吧！”
    邱向前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说完这些，方秀和祝正远这才走了出去。
    “方秀同志，你们市纪委这一手，真是雷厉风行啊，我们什么风声都没有，就把秦牧带回来了。”
    祝正远笑了笑，“你也不怕把秦牧给吓一跳。”
    “哈哈哈，市长，那就是你小瞧秦牧了。”
    方秀微微摆手，道：“我可听说了，这小子被抓的时候，还淡定的很呢，什么都没问，直接就上了车！”
    是吗？
    祝正远听了，一阵诧异，他虽然也知道秦牧很厉害，但也没想到，这人面对纪委，似乎也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淡定。
    “行了，我就先不跟你说了，我过去看看！”
    方秀说了一句，就转身往市纪委而去，抓秦牧的动作很快，但后续的安抚工作还是要跟上的，可不能让秦牧对自己有意见，毕竟，她还想当秦牧的‘家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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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3章 搞清缘由

    邱向前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拨打了家族里的几个有影响力的人，挨个问了一遍，最后无功而返。
    这个家里人，会是谁呢？
    邱氏家族里有从政的，也有经商的，但也没人会在不征求他邱向前同意的情况下，对秦牧下手的啊！
    真是太奇怪了！
    “书记，其实也没关系啊，让纪委查查秦牧，万一查出一些事情，也正好让他落马嘛！”
    市委副书记王标走进来，看着邱向前挨个打电话询问，一阵不解。
    在他看来，秦牧真要被查了，那也是好事！
    还省事了呢！
    “话不能这么说，秦牧出事了，谁去背庆城的锅？”
    邱向前冷冷的说道：“你最清楚庆城的情况，难道要让我们自己人去做牺牲吗？”
    这话一出，王标沉默了。
    庆城的情况，他肯定最清楚，一般人去了，背不动那一口大黑锅，让自己人去背，也不仗义。
    只有秦牧这种，身份背景足够，又有一定的名声，才能承担那份‘天大的责任’。
    “庆城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邱向前又问道。
    “您放心，那边都是我的人。”
    王标十分肯定的说道：“秦牧一个人去了，独木难支，肯定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只要熬半年时间，该爆发的问题，就都爆发出来了。”
    半年时间！
    刚好让秦牧打出一定的名气，让所有人都知道，庆城是在秦牧的带领下，再暴雷，那责任自然是秦牧这个一把手负责了。
    “这次秦牧可能不是一个人过去。”
    邱向前沉思了一下，说道：“淮宁县的那个纪委书记乐宁，要跟他一起去庆城！”
    什么？
    带个纪委书记过去上任？
    王标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书记，这可就有些冒险了，纪委书记的岗位，是很重要的，万一……”
    “这个事情没办法，有些妥协是要做的。”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你要做的，就是提前布局，一个纪委书记过去，又能影响什么？”
    “整个庆城纪委，如果都是你的人，她乐宁一个光杆司令，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这么一说，王标倒是也认同。
    “记住，安排多做几手，秦牧不是一般人，不要轻敌了。”
    邱向前认真的提醒着，“一旦出点什么差错，其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好，我知道。”
    王标满口答应，因为他知道，真出问题，第一个死的，就是他王标。
    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也的确要多留点后手。
    说完这些，邱向前就简单收拾了下，回了家里。
    他上下班的时间都很固定，刚进家门，就听见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正跟他老妈炫耀。
    “秦牧已经被抓了！”
    “他肯定要倒霉了。”
    “这下，他当庆城市委书记的事情肯定要泡汤了。”
    ……
    听着邱晨嘴里的这些话，邱向前那叫一个无语。
    他做梦都没想到，秦牧的这个事情，居然是他的宝贝儿子干的！
    说实话，他把整个邱氏家族的人，都想了一圈，愣是没有考虑过自己儿子的可能性。
    但有的时候，恰恰就是这个不起眼的人，干了一件大事。
    “爸回来了！”
    邱晨看到站在门口的父亲，立马略显激动的说了一句。
    “下班了啊，准备吃饭吧！”
    方珍走过来，接过邱向前手里的包和衣服，开口说道：“看你的样子，今天是不是很忙啊？”
    “都当一把手了，凡事不要亲力亲为，多使唤使唤人！”
    妻子的关心，并没有让邱向前多开心，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邱晨上面。
    到底是该狠狠的揍他一顿，还是让他自己下跪反省？
    “工作上的事情，累就累点，但我们这儿子，是真不让人省心啊！”
    邱向前只觉得心累，已经不对这个儿子有什么指望了，但怎么就天天给自己找麻烦呢？
    “爸，我怎么不让你省心了。”
    邱晨急了，他都没来得及在父亲面前嘚瑟一下，怎么就被批评了？
    “举报秦牧的事情，是你做的？”
    邱向前冷冷的问道。
    “对啊！”
    提起这个，邱晨就有些兴奋了起来，“爸，他不是你的心腹大患吗，现在我能把他送进纪委，这算不算大功一件？”
    “秦牧正在接受省委组织部的考核，只要让市纪委对他调查，肯定就破坏这次的考核，他就升不了官了。”
    “我虽然不太懂官场，但我也知道，从淮宁县委书记到庆城市委书记，那妥妥的升职啊，我不能让他这么痛快的升官。”
    ……
    听着这些话，邱向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这儿子，有点上进心，但是不多。
    研究的全是浮于表面，压根没有深层次的东西。
    官场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黑洞，从表面看，像是一个水池，但只有跳进去才知道，深不见底，无穷无尽。
    “自己去市纪委自首，把这件事承认下来，就说是自己一时糊涂，瞎举报的。”
    邱向前看着自己儿子，冷冷的说道：“就说这是个误会，让他们尽早放了秦牧，避免事态扩大化。”
    什么？
    我去自首？
    邱向前整个人都呆了！
    他一时没搞懂，自己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这种糊涂话都能说的出来？
    “爸，为什么啊，你们不是死对头吗，我阻拦秦牧升职还做错了？”
    邱晨忍不住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
    邱向前冷冷的说道：“我和秦牧是死对头，但不一定要你去做什么，你这一手，完全是多余，甚至还会破坏我的计划！”
    “走吧，是我带你过去自首，还是你自己去？”
    这……
    邱晨顿时就慌了神，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走吧！”
    邱向前对自己这个儿子了解的很，表面上看，是市长公子哥，玩的挺花，其实就是一个废物，让他自己去市纪委，肯定没胆子，不如自己领着过去。
    说完，拉着邱晨，就往外走。
    “诶……饭也不吃啊？”
    方珍看着这一幕，叹息一声，忍不住问道。
    “不吃了！”
    邱向前拉着邱晨，头都没回，走了出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吃什么饭？
    真要因为邱晨的举报，耽误大局，那损失，就太大了，打乱所有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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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4章 准备进京

    秦牧对于市纪委这地方，倒是没怎么来，还真有点陌生。
    不过，这里是方书记的地方，他没有任何的担忧和焦虑，相反，非常悠闲自在的喝着茶，配合问询。
    问着问着，就问到了谢氏地产修路的问题上。
    秦牧这才知道，自己被带过来，是因为谢氏地产修路的过程中，使用了残次的水泥产品，导致修路的质量出了问题，上了新闻热搜，一封举报信送到了省纪委，而自己和谢氏地产的关系又不错，自然要被调查了。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参加各种会议，以及处理离开淮宁的事宜，谢氏地产的这点事情，他都没顾得上。
    “问的怎么样了？”
    方秀一把推开房间的大门，看了一眼秦牧，然后跟两个纪委工作人员问了一句。
    “书记，基本差不多了。”
    刘澜没敢耽搁，将手里的材料，递给了方秀。
    “行，你们出去吧，我单独和秦牧同志说两句话。”
    方秀扫了一眼，直接说道。
    什么？
    单独说两句？
    刘澜二人一听，顿时一阵诧异，按照工作规定，是不能单独跟秦牧见面的，一般最少都是两个人。
    书记怎么今天有些坏规矩了？
    “怎么，有问题？”
    方秀眉头一竖，严肃的说道，
    “啊……没……没问题！”
    “我们走！”
    刘澜二人没敢再有什么疑问，连忙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秦牧和方秀二人。
    “因为你被举报，邱书记和祝市长都很着急啊。”
    方秀笑了笑，“特别是邱书记，要求我们市纪委，赶紧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是吗，那邱书记对我是真的关心啊。”
    秦牧微微一笑，“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心，谁都清楚。”
    “诶……话可不能这么讲。”
    方秀摆摆手，道：“这是一把手对你的关心，他这次要是真的使绊子，你恐怕还真的有点麻烦！”
    是吗？
    秦牧听完，却是不置可否。
    “方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
    秦牧轻声一笑，“你仔细想想，以我和邱书记的矛盾，他要是使绊子就能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他会不这么做吗？”
    “现在不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给我准备了更大的麻烦，甚至可能是死亡陷阱，所以才想让市纪委赶紧放了我！”
    这……
    方秀哑口无言，沉默半晌，道：“你啊，年纪轻轻的，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徒增了很多烦恼！”
    “哈哈哈！”
    秦牧也觉得，如果人稍微愚笨一点，估计能过的开心一点，要不然怎么都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今天可能要辛苦你一下，在这里多待会了。”
    方秀开口说道：“等我们和省纪委那边沟通一下，如果不出问题，明天就能让你出去。”
    “没事，我在哪里都一样。”
    秦牧倒是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个晚上的事情罢了，他坚持的住。
    “行，那就……”
    “砰砰砰……书记，邱书记带着一个人来了，说是要投案自首，还说秦副市长这个事情，就是一个误会。”
    话还没说完，刘澜就敲了敲门，走进来，汇报着。
    什么？
    邱书记亲自带人来自首？
    这个情况，倒是让秦牧和方秀都颇为惊讶。
    “我过去看看！”
    方秀朝着秦牧使了一个眼神，然后就走了出去。
    秦牧只等了半个多小时，方秀和邱向前就一起走了进来。
    “邱书记！”
    秦牧连忙打了一声招呼，对方可是市委一把手，是要给予一定尊重的。
    “秦牧同志，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我要给你道个歉。”
    邱向前客客气气的说道：“我那个儿子不了解情况，就瞎写什么举报信，我刚才同方秀书记一起，跟省纪委那边做了一番解释，目前你的这个事情，都解决了，不会再有后续的问题了。”
    你儿子？
    是邱晨做的？
    秦牧顿时明白了，那个对自己一向很有意见的邱少爷！
    没想到，这家伙一直躲在暗处，对自己下手？
    果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些躲在暗处的阴沟里的老鼠，才是最可怕的。
    “虎父无犬子啊，邱书记的公子，真是关心国事，对我们时刻保持监督，这样的人才，不如让他早点考公，加入进我们的队伍里，一起为国效力！”
    秦牧微微一笑，立马夸赞了起来。
    真是夸？
    邱向前可清楚的很，秦牧这不是夸奖，这明明是在嘲讽。
    嘲讽他儿子脑袋瓜子不灵光！
    一点政治嗅觉都没有，真要是进了官场，只怕就要沦为笑柄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我那儿子，不适合官场，就不让他进来丢人现眼了。”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倒是这次，让秦牧同志受委屈了，你可不要有什么情绪，我作为邱晨的父亲，给你道个歉，赔个罪！”
    作为邱晨的父亲道歉？
    秦牧心里想着：你要不是有市委书记的身份，谁会鸟你？
    一个邱晨父亲的身份道歉，能有什么作用？
    “邱书记客气了，年轻人嘛，意气用事，我不会跟他一般计较的。”
    秦牧随意的说着，“那我现在能离开了吗？”
    “当然。”
    邱向前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方秀，后者立马回了一句，“已经调查清楚了，都是一个误会。”
    “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牧当即说了一句，就往外面走，好端端的被带到市纪委调查，连手机都被上交了。
    到了外面，拿上手机，里面全是短信。
    有淮宁的下属，有一些商界朋友，还有祝思怡的信息。
    后者已经赶到了市纪委办公大楼的外面等着了。
    一走出大楼，就看到了祝思怡的车子。
    “牧哥！”
    祝思怡快步跑过来，直接冲进了秦牧的怀里，关心的问道：“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一点小问题，已经解决掉了。”
    秦牧微微摆手，抱紧了祝思怡，就一起往车里走着，“你说要准备一下，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我们可就要出发去京城了！”
    “有你在，我觉得没什么准备的，稳定发挥就行了。”
    祝思怡嘿嘿一笑，说道：“我相信，有任何问题，我们都会一起克服的。”
    “行，你有这个心态，我就放心了。”
    秦牧微微点头，他还真担心祝思怡会紧张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紧张的，只要能搞定爷爷，什么都好说。
    过年的时候匆匆逃离京城，这次回去，就不一样了，只怕要麻烦许多。
    秦家的嫡长孙带孙媳妇回去，这可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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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5章 言不由衷

    邱晨的举报信，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到了周五，秦牧正式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通知，省委常委会已经通过了他的任命，从淮宁县委书记，转任庆城市委书记，下周一进入公示期。
    公示六天，下周五正式上任！
    这个时间安排对于庆城市委书记这个位子来说，算是常规操作了。
    历来庆城市委书记的任命，都非常慎重，不容有错。
    正好秦牧请了个假期，周五晚上回京，到下周三再回来，届时，公示期即将结束，秦牧稍微准备一下，就可以直接去庆城了。
    至于淮宁县委书记的下一个人选，一直没有消息，很显然，省委这是打算空降了，并不打算从江州提拔。
    秦牧对此也没什么办法！
    他作为前任县委书记，本该有推荐权的，但目前的淮宁县，刚刚经过一番人事调整，高强转任县长不超两个月，自然是没资格竞争县委书记的位子的，秦牧是想推荐，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周五下午，秦牧专程到了邱向前的办公室里，说了一下请假的事情。
    “你要回京啊？”
    邱向前听着秦牧的话，诧异了下，然后说道：“是该回去看看了，这次又要升职，也给老人家说说嘛，让他高兴高兴！”
    “您说的是！”
    秦牧点点头，“可能要耽误个几天，邱书记，您多担待！”
    “哈哈哈，你这么客气，就没必要了吧？”
    邱向前微微一笑，站起身，说道：“我们是同志，是自己人，你在江州工作这么长时间，也实属不易，回去看看，人之常情，正好你的任命还在公示期，你就当做休息了！”
    “谢谢书记！”
    秦牧道了声谢，他也知道，在这个关口，邱向前对自己肯定是客客气气的，因为他还没有正式去庆城上任呢！
    说完，走出了书记办公室，又转头进了市长的办公室。
    “晚上的飞机？”
    祝正远看见秦牧，就知道对方是来告辞的，当即问了一句。
    “对！”
    秦牧点点头，“我跟书记请个假呢，估计要周三左右才能回来。”
    “你还真的是讲究。”
    祝正远笑了笑，“思怡第一次去京城，你可要多照顾着点。”
    “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太了解，但我相信，只要你这个长孙坚持住，他肯定不会太反对的。”
    秦牧知道，祝正远这是为自己侄女考虑呢！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秦牧应了一声，道：“那我就告辞了，思怡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了。”
    “好，你去吧！”
    祝正远点点头，看着秦牧的背影，眼睛里都是期待之色，这一趟京城之行，不出意外的话，将是祝家能载入史册的事情。
    那可是京城秦家！
    谁能想到，江州一个小地方的祝家，能攀上这样的高枝？
    当然，祝正远这一手撮合，同样是将祝家带到了一个风口浪尖，是起飞，还是坠地，谁也说不好。
    他能做的，就是赌一把！
    ……
    秦牧刚走出来，就被方秀给拉住了。
    “你小子，别跑！”
    “我的东西都还没给你呢！”
    方秀差点都没拉住，赶紧喊了一嗓子。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了。”
    秦牧一阵尴尬，连忙说道：“方书记，您的东西呢，我正好要出发去机场了。”
    “给！”
    方秀转身从办公室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秦牧。
    倒是不重！
    轻轻的！
    难不成是什么衣服？
    “我能拆开看看吗？”
    秦牧笑了笑，问道。
    “不行！”
    方秀白了一眼，脸色微微泛红，道：“小孩子别老掺和大人的事情。”
    “好，好，我不拆！”
    秦牧也只是随口一说，方书记送的礼物，他肯定也不会拆，这点礼貌还是有的。
    说完，秦牧就准备走了。
    “诶……你等等！”
    谁知，方秀忽然扭扭捏捏的走上来，道：“你……你上次说的事情也……也帮我想想办法啊！”
    上次说的事情？
    秦牧一愣，随即就想起来了，方秀说的是自己想撮合她和自己父亲的事情。
    看来，方书记是认真了！
    “好，放心吧，我办事，靠谱！”
    秦牧嘿嘿一笑，简单说了一句，这才走下了楼。
    到了马路对边，坐上祝思怡的车，直奔机场。
    路上，祝思怡还问起了秦牧手中的礼物，秦牧将方书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哇塞……听上去，还是一段非常有意境的爱情故事啊！”
    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惊喜，她对这些爱情故事，都特别的向往。
    “哈哈哈……爱不爱情的还不知道呢！”
    秦牧微微摆手，道：“等回京了再问问我爸吧！”
    答应了的事情，那肯定要做到。
    到了机场，办了行李托运，这才坐上了飞机。
    别看祝思怡说没什么好紧张的，但等坐上飞机之后，整个人都显得非常郑重、庄严，很明显是在担心着什么。
    “紧张了？”
    秦牧凑上前，笑着说了一句。
    “没有啊！”
    祝思怡立马就否认了，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我……我怎么会紧张的，咱们不都约定好了，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克服，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嗯，有困难，我们一起克服。”
    秦牧紧紧握住了祝思怡的手，郑重说了一句。
    二人眼神对视，秦牧在这一刻，眼睛里，似乎是恍惚了下，仿佛是看到了赵亚楠的影子。
    或许，自己当初要是再坚定点，是不是今天坐在自己边上的，是赵亚楠呢？
    “你在想什么呢？”
    祝思怡看到秦牧的眼神不大对劲，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你这么漂亮，贤惠，爷爷肯定会喜欢的。”
    秦牧立马被拉回现实，笑了笑，说道。
    “哎呀……”
    祝思怡顿时一阵脸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只有秦牧自己的内心，总感觉很怪，自己就像是一个渣男，面对着祝思怡，想的却是别的女人。
    嘴上还得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或许，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
    难免要撒一些善意的谎言。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飞机落地京城国际机场，秦牧和祝思怡提着行李，走到了出口的位置。
    “少爷！”
    陈文龙站在出口的位置，迎了上来，打了一声招呼。
    “龙哥！”
    秦牧点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介绍了下，“这是思怡，我女朋友！”
    “这是龙哥，爷爷的生活秘书！”
    “龙哥好！”
    祝思怡小心翼翼的问了声好。
    “少奶奶可别这么客气……”
    陈文龙一开口，就让祝思怡的一张脸，瞬间羞红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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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6章 突然的催婚

    “龙哥，您……您别喊我少……少奶奶了……”
    祝思怡总感觉这个称呼怪怪的，赶紧说了一句。
    她这会正紧张着呢，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被秦牧爷爷认可，对方这么喊，多难为情啊！
    “哈哈哈没事！”
    秦牧忍不住一笑，道：“龙哥不是外人！”
    “那……那也别……就喊我思怡就行了。”
    祝思怡赶紧说道，也不光是难为情，就觉得这个称呼，很羞涩。
    “既然少奶奶不愿意，那我先喊您思怡小姐，等正式结婚了，我再称呼您少夫人吧！”
    陈文龙是老爷子的生活负责人，也算半个秦家人，基本的规矩还是知道一点的，喊秦牧少爷，那祝思怡的身份肯定是少奶奶，只不过这个称呼听上去，确实有那么点难为情，倒是称呼少夫人好的多。
    “都随便点吧，不用太客气。”
    秦牧见祝思怡的一张小脸，都红的不行了，当即说道：“龙哥，爷爷今天心情怎么样？”
    “老爷子今天起的很早，换了新衣服，还弄了一顶假发，化了个妆，收拾的特别精神。”
    陈文龙表面上非常轻松带着笑容说了一句，但眼睛里，却都是伤感。
    啊？
    真的假的？
    秦牧还处于震惊中，倒是没有注意到陈文龙眼睛里的特殊内容。
    “真的吗，爷爷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秦牧惊讶的说道：“弄假发，穿新衣服，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说这是浪费！”
    “是啊，今天思怡小姐来，肯定不一样。”
    陈文龙笑了笑，找了个借口。
    “啊……真……真的吗？”
    祝思怡有些不大敢相信，她可听秦牧说了，爷爷的脾气并不是很好，对她的个人情况，也不是那么的满意，现在真的会因为自己来了，而做这么多的准备吗？
    “当然是真的了。”
    陈文龙十分肯定的道：“老爷子就是嘴上喜欢说狠话，但其实，为人很不错的，你是少爷的未来妻子，肯定是很重视的。”
    听着这话，祝思怡的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
    看来，爷爷这情况和秦牧说的不太一样啊。
    其实，秦牧对这话，都有些不大相信，爷爷真的为了思怡这样？
    这在以前，可从没有人拥有这样的待遇。
    说完话，三人上了车，往秦家而去。
    祝思怡看着窗外的京城，倒是显得颇为好奇，这城市的级别和江州，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穿过城市的繁华街道，下一秒，又进入了老城区，周围各种老房子，但房子老，可外面的街道，却异常的干净和宽阔。
    最后，车子开进了一个极为宽阔的院子。
    进去之后，祝思怡就打量了一下院子的情况，表面上看，很简单，但又觉得内藏玄机，随便摆放着的一个物件，看上去，都非常的不一般。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低调奢华？
    “先生！”
    陈文龙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庭院里的秦正阳，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嗯！”
    “思怡呢？”
    秦正阳走了下来，问了一句。
    “思怡小姐已经来了！”
    陈文龙拉开车门，祝思怡就从里面走了下来。
    “谢谢龙哥！”
    祝思怡道了声谢，这才注意到有一抹眼神正看着自己，仔细一看，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满脸温和的打量着自己。
    秦正阳！
    秦牧的父亲！
    国家某部门一把手！
    “叔叔好！”
    祝思怡略微忐忑的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问了一声好，她其实还是很紧张的，平时只能在电视新闻或者报纸上看到的人，今天却能面对面打招呼，有种很魔幻的感觉。
    “哈哈哈，早就听秦牧说起你了，今日总算见到真人了，以后把这里当成你的家，不用太拘束。”
    秦正阳满脸和气的说着。
    “好，谢谢叔叔！”
    祝思怡的内心那叫一个激动，第一次上门，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对自己很满意呢？
    “爸，爷爷呢？”
    秦牧随口问道。
    别看刚才听陈文龙说的，似乎爷爷还很郑重，但他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这会又没看到爷爷的身影，当即问了一句。
    “就在屋子里，你带思怡进去吧！”
    秦正阳直接说道。
    “好！”
    秦牧应了一声，牵着祝思怡的手，就往屋子里走，早见晚见都是要见，不如彻底一点。
    到了大厅里，一眼就看到爷爷一身中山装，戴上假发之后，的确要精神的多，一双眼神，正紧紧的盯着秦牧和祝思怡。
    “小牧！”
    一声呼喊，让秦牧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
    “爷爷！”
    “我回来了！”
    秦牧走上前，蹲了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爷爷，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似乎今天的爷爷，没有了往日里的凌厉和锐气，似乎和那些普通老人没什么区别了。
    要知道，这可是百战老兵，跟没上过战场的人，那是天壤之别，他以前在爷爷身上是能切身体会到那股杀气的，但现在嘛……似乎消失了一样。
    “回来好，回来就好！”
    秦济缓缓说着，眼神里是难掩的高兴，同时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祝思怡。
    “爷爷好，我是思怡……”
    祝思怡连忙也上前，简单的说了一句，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后面说的是什么话，这个场景她都在心里默默演练了好几次了，那些话背的滚瓜烂熟……像是一个机器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好！”
    秦济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说了一个字。
    但就是这一个字，让秦牧都有些意外，按照爷爷之前的脾气，不应该是冷淡一点嘛？
    但这一个好字，等于是承认了思怡的身份。
    思怡自己同样很懵，这就好了？
    都不多说几句？
    “爷爷，我……我第一次来都……都没给您带……”
    “什么时候结婚？”
    祝思怡当即想着多说几句，但秦济的一句话，直接让她当场石化。
    这就问结婚了？
    一点过程都没有？
    “爷爷，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啊，思怡第一次来家里呢，都还没认识家里的人！”
    秦牧连忙解围，说了一句。
    “其他的人都不用认识，结婚是你们俩的事情，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近期就领个证吧！”
    秦济的语气非常坚定，开口说道：“明天中午，家里人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不就熟悉了。”
    “你们的事情，我希望从快，不要拖拖拉拉的。”
    这……
    爷爷的催婚，让秦牧和祝思怡都是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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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7章 都看开了

    按照秦牧的设想，爷爷一开始可能会不同意，又或者会表现的非常冷淡，甚至会给思怡甩脸子。
    可结果倒好！
    爷爷不仅破天荒的说了一个好字，甚至，还在劝说秦牧和祝思怡早点结婚。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看可以，先领个证吧！”
    话刚说完，外面的秦正阳也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思怡是个好姑娘，你呢，不要错过了，要抓住机会，就你这个年龄，再不结婚，就没人要了，好好珍惜思怡吧！”
    额……
    说着说着，怎么就成了自己没人要了？
    秦牧一阵不爽，自己再怎么样，那也是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催婚就催婚，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思怡，你怎么想的，现在让你和秦牧领个证，你愿意吗？”
    秦正阳看向祝思怡，开口说道：“你不用太紧张，就说说你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啊？
    问我吗？
    “我愿意！”
    祝思怡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本身就是喜欢秦牧的，别说现在领证，就是现在原地结婚，她都没有意见。
    她是十足的恋爱脑！
    特别是来到秦家，得到的肯定，让她内心对未来无比的向往和满意，自然就愿意结婚了。
    “哈哈哈好好好！”
    秦正阳一阵满意的大笑。
    秦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祝思怡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里甚至在想着，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点？
    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你们俩先去领个结婚证，中午的时候，我把你二叔、小姑给喊上，家族里的人吃个饭，认认人。”
    秦正阳当即拍板，直接定了下来，“至于婚礼，看你们的时间，可以慢慢筹备，不用着急！”
    听着这些安排，秦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想不出来，似乎给人一种很赶的感觉。
    但考虑到自己的现状，赶一赶似乎也正常？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俩刚下飞机，肚子肯定也饿了吧，晚上就简单吃一点。”
    秦正阳随口招呼了一下，领着几人进了餐厅里。
    祝思怡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晚饭，一时对秦正阳所谓的简单吃一点，有了新的认知。
    或许，这就是京城大家族的气度？
    一桌子二三十个菜，也能叫简单吃点？
    好在分量不大，要不然，祝思怡都要怀疑是不是铺张浪费了。
    一顿晚饭吃的简单又温馨，吃完之后，秦牧和祝思怡将带过来的礼物一一拿出，全是祝思怡准备的，有常规的一些礼品，也有单独赠予老爷子和秦正阳的小礼品，诸如衣服、围巾、助听器等等……
    当然，秦牧也将方秀的礼物给拿了出来。
    “爸，这是江州的方秀书记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一个小礼物。”
    秦牧将包装盒递了过去，开口说道。
    给我的？
    方秀？
    秦正阳一阵意外，接过盒子，“她在江州很照顾你的吧，还劳烦别人送礼物，回头我拿点东西，当做回礼，你帮我带过去吧！”
    还回礼？
    又是我带？
    秦牧立马有些不满的说道：“要不我把方秀书记约出来，你们俩见个面，吃个饭得了，还能叙叙旧，多好啊！”
    额……
    这话一出，秦正阳的脸上都是无语之色。
    自己这儿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他都这个级别的人了，做这种事情？
    “行了，这些建议你就不要说了。”
    秦正阳摆了摆手，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带思怡出去逛逛吧，京城很大，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尽尽你的地主之谊？”
    “那好吧！”
    秦牧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祝思怡来一趟的确不容易，正好领着她走走。
    说完，就带着祝思怡往外面走去。
    他这一走，秦正阳就看向了老爷子，说道：“怎么样，还撑的住吗？”
    “放心，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
    秦济瞥了一眼自己儿子，说道：“江州那个方秀，要是真合适，就让她来京城吧，你一个人，以后也很无聊的，不如找个人陪陪你！”
    这话一出，秦正阳浑身一震，然后说道：“不用，我还有你陪我呢！”
    “以后我下班了就回来，咱们爷俩一起吃饭！”
    “谁要你陪我啊！”
    秦济白了一眼，“你年纪还不大，找个合适靠谱的人陪陪也不错！”
    “小牧要结婚了，以后的大本营是江州，京城能回的机会不多，你以后天天回家都是自己一个人，也会觉得无聊的……”
    “爸，不说这些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秦正阳知道老爷子的意思，无非就是在交代身后事了，但说这些，难免都是很伤感的。
    “哎……人老了，或许才能看清楚一些事情！”
    老爷子叹息一声，道：“你当年的事，我也有错，固执己见，让你为了家族，做出一些牺牲，在小牧身上，我也想这么做，但他谈了赵家姑娘！”
    “其实现在想想，赵家那点要求，也不算多离谱，如果我能松口，或许小牧的爱情和家庭，也能圆满！”
    “现在这个祝家姑娘……”
    秦正阳知道，老爷子这是即将走到生命尽头，对所有事情都能看的开了，所以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往。
    “别想这些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机缘，既然没能在一起，那说明缘分没到。”
    秦正阳淡淡的说道：“做好自己的选择，不后悔继续向前就行了，我如此，小牧也是如此！”
    “思怡是他选中的姑娘，那就祝福他们，至于赵家那姑娘，谁知道呢，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了。”
    “好，好，你倒是看的开。”
    秦济无奈一笑，也只能如此了。
    ……
    秦牧领着祝思怡走在大院周围，溜达着，顺便介绍了下周围的情况。
    比如学校，小吃，讲述着以前发生的一些故事。
    “那你的童年跟我们也差不多啊，就是上上学，买点零食吃，我以为，你们京城大院子弟，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呢！”
    祝思怡笑了笑，说道。
    “小时候能玩的也就那些事情，也会打架，我小时候，那可是附近的孩子王，可调皮了。”
    秦牧略带嘚瑟的说道：“我是打遍周围无敌手，周围的一些人现在看到我，都还害怕呢！”
    真的假的？
    有这么夸张吗？
    “秦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刚说着，拐角处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年轻男子，略微意外的问了一句。
    “林高？”
    “我带对象回来认认门。”
    秦牧随口解释了一下，“几年没见，你倒是更帅了，还在国家纪委？”
    “嗯，还在那边。”
    林高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祝思怡，“恭喜你了。”
    “谢谢了。”
    秦牧道了声谢，就领着祝思怡继续往前走着。
    “高哥，这谁啊，也是大院里的吗，怎么没见过？”
    “肯定没有高哥家牛逼！”
    “咱们大院里，就属高哥的级别最高，三十岁出头，已经是实权正处了，马上都副厅了。”
    ……
    林高周围的几个人都略带吹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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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8章 秦牧的待遇

    “他是秦家的人，嫡长孙！”
    林高看着秦牧的背影，悠悠的说道。
    秦家！
    这个家族，在这附近一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秦家老爷子的存在，就是一个bug！
    毕竟，从战争年代，活到和平年代，活的时间越久，对家族的影响力就越大。
    只要活着，那就是一个定海神针！
    “高哥，你别担心！”
    “听说秦家的老头也不长久了。”
    “等他走了，秦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
    这个事情，林高倒是知道一些，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人的气色是骗不了的，秦家老爷子的日子也不长了。
    这种级别的人一去世，对秦家来说，肯定要经历一段时间的动荡。
    “有些话，不要瞎说！”
    林高淡淡的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小心祸从口出！”
    起码秦家老爷子还没走，现在说这些话，为时尚早。
    ……
    秦牧跟祝思怡走了二十分钟的路，倒是遇见了好几拨人，全是大院的人。
    这些人，都是秦牧很早就认识的，算是一块长大的人。
    “奇怪，我看你们都认识，但你们好像又不是很亲密的样子。”
    祝思怡略带不解的问道：“都是发小，不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吗？”
    “我们这些人，虽然从小一块长大，但年龄越大，就会越疏远。”
    秦牧苦笑一声，道：“小时候，我们可以不管大人之间的事情，不管家族的矛盾，在一块玩，在一块打闹，但年龄上来了，顾虑的东西就多了。”
    “打个招呼，算是对以前时光的致敬，但不会深入交流的，因为这大院附近，家族之间的斗争，在特殊时期的恩怨，以及现阶段的竞争，都不容许我和他们有太多的交情，也许哪天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利益，就是一块大蛋糕，分的人越多，那个人能吃到的就少了，要想分的蛋糕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有资格分的人。
    这大院周围，有钱人是进不来的，都是象征着权力的家族，都是有资格参与蛋糕分配的，自然很难有所谓的‘和谐’！
    祝思怡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虽然不太懂，但也明白，一旦家族长辈之间不和谐，也会导致年轻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家族之间，不谈对错，只谈立场。
    自然很难交心了！
    溜达一圈，认识了几个人，顺便买了点小吃，二人才回到了家里。
    “爷爷已经休息了吗？”
    秦牧看到客厅里只有父亲一人，随口问道。
    “对，他上年纪了，休息的早。”
    秦正阳点点头，道：“楼上房间也都收拾好了，你们要是累了，就早点去休息！”
    “好！”
    秦牧当即牵着祝思怡就上了楼。
    不光把秦牧的房间收拾好了，隔壁的一个空房间同样收拾了出来。
    很明显，这是由秦牧和祝思怡两个人自己决定。
    一个细小的问题，让祝思怡的心里觉得被尊重了。
    不过，还没等祝思怡做什么选择呢，她就已经被秦牧拉到了房间里。
    “慢点！”
    “隔音效果好吗？”
    “要不明天再……”
    ……
    在江州的时候，秦牧每天都一堆事情要忙，压根没多少时间和祝思怡相处的，现在算是放假休息了，自然要多温存一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牧和祝思怡吃完早饭，就被秦济和秦正阳二人催促着去领证。
    “爷爷，叔叔，今天周六，京城这边的婚姻登记处还上班吗？”
    祝思怡连忙提醒了一句。
    一般大周末不都是休息不开门嘛！
    她还以为是秦济和秦正阳给忘记了。
    “没事，我跟那边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临时加了半天班，你们过去就行。”
    秦正阳笑了笑，解释道：“特殊情况，我也是打了申请的，你们放心，不违反规矩。”
    啊？
    这还能打申请？
    祝思怡惊讶之余，又觉得很正常，就秦家这个地位，打个招呼，多加半天班，似乎也不算什么？
    估计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吃完饭，秦牧就领着祝思怡走了出去。
    既然已经决定要领证了，那就不拖延。
    这个事情对于秦牧和祝思怡二人来说，都觉得是迟早要做的，所以一点都不迟疑，上了婚姻登记处，直接领了证。
    当二人拿着证件走出来的时候，都有些懵。
    认识才一年的时间，决定在一起才一个月，这就领证结婚了……想想也是真的疯狂！
    “牧哥，我们结婚了。”
    祝思怡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靠在秦牧的怀里，低声说道。
    “没错，结婚了。”
    秦牧点点头，道：“你要不要跟叔叔、阿姨说一下，咱们不声不响的在京城领了证，都还没跟他们说呢！”
    “不用，他们对你非常满意，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自己说了算。”
    祝思怡摆摆手，说道：“而且，我们过几天不就回去了。”
    “等回去了，我们再一起说！”
    这倒也是！
    按照秦牧的打算，周二也就回去了，今天周六，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好，听你的。”
    秦牧点点头，应了下来。
    领完证，秦牧和祝思怡一起，就上了秦正阳早已订好的饭店。
    “小牧来了！”
    “这是思怡姑娘吧！”
    “看着就很漂亮，你们真般配！”
    “我们秦家的嫡长孙要结婚成家了！”
    ……
    刚一进去，秦牧和祝思怡就被很多人都包围住了。
    二叔秦正山、小姑秦安月两大家子的人，全都围上来，跟秦牧和祝思怡聊着天，打着招呼。
    这一下子，祝思怡就认识了不少人。
    坐下来之后，说起婚礼的事情。
    “这个我和思怡回到江州之后，先跟她家里人商量一下，不然就等年底的时候办吧！”
    秦牧简单的说道。
    “婚礼不着急。”
    秦济拿着秦牧的结婚证，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然后说道：“你马上要调任庆城去了，正好这半年在庆城站稳脚跟，年底回来办个婚礼，也就可以了。”
    “爷爷，您考虑的周全，我听您的。”
    这也是秦牧的想法，去庆城工作，已成定局，进入工作状态，他肯定没什么时间忙活结婚的事情。
    “周末在京城呆两天也就行了，领了证就赶紧回江州，也陪陪思怡的父母，人家闺女跟着你来京城，直接就领证了，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秦济又强调了一句。
    啥？
    又急着赶我回江州？
    秦牧还想多陪陪爷爷呢，结果倒好，又赶自己走。
    其实秦家其他人都知道，老爷子的身体不行了，赶秦牧走，就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耽搁秦牧的工作。
    甚至，为了这个，跟全家的人都打了招呼，谁也不能多说一个字，否则，老爷子就要生气了。
    秦正山这个秦家老二，都有些嫉妒秦牧的待遇。
    老爷子这段时间一直在谋划，就是在为秦牧谋划一个未来，这小子的待遇，真不是一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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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9章 地位直线下降

    “爷爷，我在家里多陪你两天吧！”
    秦牧当即说道：“周二再出发回江州，陪陪思怡父母！”
    “有什么好陪的。”
    秦济却是略显嫌弃的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在家里浪费太多时间，只会让你颓废！”
    “我明天就去疗养院休息了，你不用跟着来了，要是周二再走，那就陪思怡在京城逛逛。”
    这……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爷爷还是老样子，依旧是那么的特立独行，连孙子主动要求陪伴都能拒绝的。
    “哈哈哈……先不说了，入席吃饭吧！”
    秦正阳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招呼人都坐下来，吃起了午饭来。
    席间，难以避免的聊起了秦牧接下来的工作调动。
    “小牧，你这工作调动的太快了点，你妹妹的挂职锻炼刚申请出去得到通过，你倒好，就离开淮宁去庆城了，这下你都照顾不到了。”
    二叔秦正山忍不住说了一句。
    啊？
    秦颜的挂职申请通过了？
    秦牧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向了堂妹秦颜，问道：“你挂职申请的是淮宁吗？”
    “对，好像给我安排在了青山镇。”
    秦颜点点头，说道：“大哥，青山镇怎么样啊，是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吗？”
    青山镇？
    这丫头还真是会选择！
    “没错，青山镇是全县最贫困地区，等你去了就知道了，那里很苦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你再联系我。”
    “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丢人的。”
    秦颜郑重的说道：“在没做出成绩之前，我肯定不能报你的名号！”
    “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你肯去青山镇挂职，已经说明，你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了。”
    秦牧严肃的说道：“不过，你一个女孩子过去，也要注意安全，任何时候，安全第一。”
    “好，我明白！”
    秦颜点点头，满口答应。
    “小洛，小倩，你们看看颜颜，都主动去青山镇挂职了，你们俩还不行动起来！”
    秦安月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致，赶紧说道：“正好你们大哥去了庆城，干脆你们申请去庆城挂职吧！”
    庆城的情况可比淮宁县要好的多，有秦牧这个一把手照顾，姜洛和姜倩也能得到很好的锻炼，时间一到，又能返回京城了。
    “妈，我不想去！”
    “在京城待的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就非要去庆城啊！”
    ……
    只是，秦安月的一番良苦用心，并没有得到自己儿女的认可，两个人都是满脸的不情愿。
    “孩子都不愿意，老是拿这个说，有什么意思？”
    秦济略带不满的说了一句，让现场的气氛，立马变的有些冷淡了。
    他倒是不反对让秦牧照顾下家里人，但在说之前，是否先统一想法。
    连自己儿女的想法都没有统一，就急着来说，不是膈应人吗？
    这是秦济对自己女儿不满的地方之一！
    身为母亲，连自己儿女的想法都不知道，也没有去说服，当着全家的面，还要从头开始说。
    不觉得累吗？
    “吃饭吃饭！”
    秦正阳立马打着圆场，道：“今天是家宴，不谈工作，小洛和小倩要是真的下定决心去基层，去江南历练，再找小牧也不迟嘛，暂时不用着急，先把饭吃了！”
    “谢谢大哥！”
    秦安月道了一声谢，大哥这话，等于是给她留足了面子，也没有完全拒绝，留下了一定的余地。
    “一家人，先吃饭！”
    秦正阳微微摆手，说了一句。
    “对，对，吃饭吧，一家人好不容易聚的这么齐。”
    秦正山满脸笑容的附和着。
    毕竟，他算是让自己女儿秦颜搭上了秦牧的这条线，去淮宁县历练，一是为了有更好的历练机会，二也是为了和秦牧产生交集，等挂职结束，秦颜完全可以申请留在江南，跟着她的这个大哥一起进步，以后进步的速度，肯定是飞快的。
    这可比妹妹家的儿女机会更多了！
    吃完饭，秦牧和祝思怡就陪着爷爷在附近的公园里走了一圈，简单的聊了几句，陈文龙就过来将爷爷给接走了。
    “老爷子下午需要休息，我就先带走了，你和少夫人多逛逛景点，放松放松。”
    陈文龙说了一句，就开着车子走了，留下秦牧和祝思怡站在原地。
    “怎么了，是不是想多陪陪爷爷？”
    祝思怡见秦牧两眼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开口问道。
    “也不是，就是觉得爷爷现在怪怪的，好像一直在撵我走一样。”
    秦牧解释道：“算了，可能是想让我早点去干事业吧，等我在庆城站稳脚跟了，就多回来陪陪爷爷！”
    一旦在庆城站稳脚跟，秦牧肯定要升市委常委的，到时候再回来跟爷爷炫耀一下，就勉强够格了。
    现在这个副市长，还是差了点。
    “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回来陪！”
    祝思怡抱着秦牧的手臂，开口说道。
    “那更好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也许那时候，我们是一家三口一起回来了！”
    一家三口……
    这话一出，祝思怡的脸色就跟着红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秦牧带着祝思怡在京城逛了几个景点，游玩之余，再陪陪家里人。
    等周二的时候，就准备返回江州了。
    临行之前，秦正阳已经准备了一批礼物，以养生和补品为主，祝思怡看着这些包装一般但又非常珍贵的礼物，心里只觉得震惊。
    这大家族人送东西就是不一样，就没有一个便宜货，全是市面上买不到的。
    “叔叔，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太贵重了。”
    祝思怡忍不住说了一下。
    “哈哈哈……没什么，都是一点小心意。”
    秦正阳微微摆手，认真的说道：“思怡，现在是不是该改口了，我可等了几天了，现在你要回江州了，我要是再听不到，那可就又要等半年了！”
    啊……
    这话一出，祝思怡的脸颊瞬间红的不行！
    “爸！”
    但秦正阳一直等着，祝思怡羞涩之余，还是喊了出来。
    “好好好……”
    秦正阳满意一笑，然后看向秦牧，道：“你们俩在江州好好过日子！”
    “小牧如果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揍他！”
    这……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这身份地位，是直线下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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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0章 休假结束

    秦牧本想再带思怡去疗养院那边跟爷爷告个别，但却被父亲给拦了下来。
    “你爷爷这两天已经很折腾了，就别去打扰他了，医生说他需要静养。”
    秦正阳开口说道：“你就把自己的事情给做好，在庆城要打出一片天来，年底的时候，等你的好消息！”
    这么一说，秦牧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答应了下来。
    这两天爷爷的精神状态看上去，的确不是特别的好，需要静养，也说的过去。
    “那好吧！”
    “平时爷爷有什么情况，你就跟我说，我随时回来。”
    秦牧应了一声，说完就带着思怡一起上了车，直奔江州机场。
    看着秦牧离开，秦正阳坐上车，赶往了疗养院。
    前两天还精神抖擞的老爷子，这会已经躺在了床上，浑身都插上了不少的仪器。
    “怎么样？”
    秦正阳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文龙，问道。
    “不是很乐观，医生的意思……撑不到年底……”
    陈文龙的面色微微低沉，说道：“剩下的，就看老爷子自己的生命力了！”
    听着这话，秦正阳也是直接沉默住了。
    老爷子这情况，真的是艰难了。
    一生要强，即便是面临死亡，也不愿意在自己最疼爱的孙子面前，展现一点点的衰弱……
    永远都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放在孙子的面前。
    ……
    下午三点，飞机降落在省城的机场，秦牧和祝思怡带着行李，坐上车，直奔江州。
    回来之前，就已经跟祝家打了招呼，车子一开进院子里，祝正旺和黄春月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小秦回来了！”
    “怎么样，一路上辛苦了吧！”
    “你们在京城也不多休息两天，不用急着回来的！”
    ……
    一打开车门，祝正旺和黄春月二人几乎是同时对秦牧嘘寒问暖了起来，那叫一个关心。
    至于祝思怡，自然是被冷落在了一边。
    “爸，妈，不辛苦，我们也想早点回来，正好陪陪你们。”
    秦牧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突如其来的，让祝正旺和黄春月直接懵了。
    这一声爸、妈喊的！
    谁扛得住！
    虽然早就把秦牧当成女婿看待了，但听对方喊出来，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好，好，好！”
    “小秦，我们去里面坐！”
    “等会我们好好喝一杯，今晚不醉不归！”
    ……
    祝正旺和黄春月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立马陷入了激动之中，一左一右，拉着秦牧就往屋子里走，直接无视了一旁的祝思怡。
    “喂！”
    “你们什么情况啊，就一声爸妈就让你们晕的五迷三道的？”
    “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
    祝思怡连忙强调了一句。
    “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你也快进来吧！”
    祝正旺略显不耐烦的招了招手，这态度，明显没有对秦牧的好。
    “爸，妈，车里还有一些东西没拿呢，都是我爸要求带上的，一点小礼品，您可别嫌弃！”
    秦牧这才想起来，连忙起身准备过去拿。
    “不用麻烦你，我来拿！”
    “对，对，你都累一天了，先去休息下！”
    “思怡，你来，我们一起搬一下！”
    ……
    祝正旺和黄春月将秦牧赶进去休息，转头就叫上了祝思怡一起搬。
    “真是区别对待！”
    祝思怡一阵无语，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帮着一起将后备箱的礼品给搬到了客厅里。
    祝正旺和黄春月都是识货的人，看着这堆成小山的东西，眼睛里都是难掩的喜色。
    当然，倒不是他们多么的爱慕虚荣，而是这东西越珍贵，越是说明秦家对祝家的看重。
    换成一些高傲的大家族，只会拿些边角料，而不是送这些无比珍贵的好东西，毕竟，祝家属于高攀的，很多大家族压根瞧不上他们这种小家族。
    “小牧，让你爸破费了。”
    祝正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没有给你们家送点东西。”
    “爸，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秦牧笑了笑，连忙说道：“这些东西，我爸也用不上，只希望您不要嫌弃。”
    用不上？
    这肯定是谦虚的话！
    别人这么说，多半是装逼，但秦牧这么说，纯粹是好心，找个理由罢了。
    “亲家的一片心意，我们肯定会记住的。”
    祝正旺和黄春月连连说着，心里对秦牧这个女婿，对秦家这个亲家，也非常的满意。
    或许，祝家的祖坟，是真的冒青烟了，要不然，怎么一下子有这么好的运气？
    简单聊完，又将结婚证给拿了出来，给祝正旺和黄春月看了看，二人脸上都是喜悦之情。
    “爸，妈，这次领证有些匆忙了点，没有事先跟您二位打招呼，实在是抱歉。”
    秦牧先是表达了下歉意，然后说道：“我家那边的意思是，先领个证，等年底的时候，再举办婚礼，这方面，还需要问一下您二位的意见。”
    “小牧啊，你们的事情，你们商量着来，我和你妈呢，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祝正旺认真的说道：“我把思怡交到你的手上，我放心！”
    “没错，我也放心！”
    黄春月同样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对秦牧的满意。
    有了这话，秦牧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有一个好说话的老丈人、丈母娘，是真的幸福啊！
    简单聊完，黄春月将饭菜都端了上来，一家四口坐在桌子上，有说有笑，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以后得事情。
    不可避免的，就开始催生娃了！
    “婚礼都还没办法，就……就想这个了？”
    祝思怡满脸的无语之色，自己父母怎么如此之急，就不能多等等吗？
    “爸，妈，先等等，等我工作稳定一下，等办完婚礼，我们肯定要个孩子。”
    秦牧一开口，祝正旺和黄春月立马就换了一张脸，满口答应，甚至夸赞起秦牧做事有条理，有计划。
    祝思怡算是看出来了，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其作用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的两天，秦牧都在祝家住着，陪陪祝正旺和黄春月，再跟思怡过过二人世界，倒是难得的轻松了一回。
    等周四的时候，秦牧就迈步前往了市委大楼，按照时间，明天要去庆城上任了，总要提前做一点准备。
    “回来了？”
    先一步进了市长祝正远的办公室里，后者一看到秦牧进来，笑了笑，说道：“休息好了，是不是要大干一场了！”
    “没错，我现在只想尽快投入到工作之中。”
    秦牧点点头，略带兴奋的说道：“有没有什么消息跟我说的？”
    “庆城方面，最近有不小的动作啊，你接下来有的忙了。”
    祝正远微微一笑，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示意秦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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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1章 真正的爱情？

    祝正远给的这份材料，是庆城的一系列人事变动。
    涉及到纪委、组织、财政、公安等强力部门，在秦牧上任之前，如此紧锣密鼓的人事调动，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在针对秦牧。
    强力部门的人换一个遍，看这情况，多半都是属于王标和邱向前的人，要对秦牧展开绞杀。
    “怎么样，有什么思路吗？”
    祝正远见秦牧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好奇的问道。
    眼下庆城的局势，已经是难度激增了，秦牧又马上上任了，总要有个思路吧？
    “说实话，还真没有。”
    秦牧笑了笑，微微摇头，道：“市长，从表面上来看，庆城是密不透风的，水泼不进，我一个外来户，除了纪委书记是我的人，就没有其他的帮手了。”
    “您觉得，我能有什么破局之法吗？”
    这……
    祝正远被问的哑口无言。
    现在秦牧的境遇，的确是被四面包围，看上去，压根就没有什么机会。
    “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万事开头难，等明天上任了，自然就会知道这庆城的水，究竟有多深了。”
    秦牧一直都相信，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肯定能有破局的地方，庆城是人民的庆城，是国家的庆城，而不是他王标、他邱向前的庆城。
    只要站在人民的一方，秦牧肯定能在庆城找到破局点，至于具体的破局点，只有去了庆城才能知道。
    “你心里有数就行。”
    祝正远微微点头，道：“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全力为之。”
    秦牧都跟自己的侄女在一起了，已经是一家人了，祝正远自然更要帮助他了。
    “好，我不跟你客气。”
    秦牧微微一笑，应了一声，“我马上要离开淮宁了，那边一把手是个什么情况，省里要派人下来吗？”
    “对！”
    祝正远微微点头，“省里这次没有让我们推荐人选，只怕是要空降下去。”
    “淮宁目前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说难听点，这个时候下去的人，等于是摘桃子的，有福气了。”
    这倒也是！
    淮宁县如今的情况，就是拴条狗，什么都不做，都可以躺着赚取政绩。
    如此一来，省里有大背景的人下来当个县委书记，那真的是躺赚！
    现在就看谁家背景够大，能竞争这个位子了。
    “不管谁来，都不能忽略你这个前县委书记。”
    祝正远微微一笑，说道：“只有你秦牧的名字，才能在淮宁吃的开。”
    “市长说笑了。”
    秦牧摆摆手，道：“淮宁是人民的淮宁，谁也不能取代人民的地位。”
    “好，好，在我这里，也要时刻保持警醒是吧！”
    祝正远一阵无奈，这小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颗保持原则的心。
    说完之后，秦牧就进了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的办公室里。
    这次重大人事调整，作为组织部长的陈文华并没有什么收获，依旧在原岗位上发光发热。
    “秦牧同志来了！”
    “明天上午十点，我送你去庆城上任，咱们都是老熟人了。”
    陈文华一看见秦牧，立马就打了一声招呼，笑道：“一眨眼，你我刚认识都过去两年了，结果，你小子都快追上我的节奏了。”
    “部长，您说笑了，我跟您相比，那就是一个新兵蛋子。”
    秦牧连忙谦虚一笑，说道：“明天又要劳烦您了。”
    “跟我还客气？”
    陈文华白了一眼，道：“庆城那一滩水，很深，你要做好准备，乐宁同志已经先一步去上任了。”
    “明白！”
    秦牧满口答应，“水深也要去试一试！”
    拜访完陈文华，转头又被方秀给拉进了办公室里。
    “怎么样，礼物给你爸了吗？”
    方秀急色匆匆的问道。
    “给了。”
    秦牧点点头，“他还给你回礼了，不过我今天没带来，下次再给你！”
    什么？
    还回礼了？
    听着这话，方秀更急了，说道：“那你怎么不带来啊，我想立马就拿到！”
    开玩笑！
    这可是自己喜欢的人给的礼物，肯定想在第一时间看到。
    “方书记，您别着急嘛！”
    秦牧微微一笑，“又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一会就给您拿！”
    不珍贵？
    那是珍贵的问题吗？
    就算秦牧他爸只送方秀一根棒棒糖，方秀也会觉得那是全天下最甜的棒棒糖。
    东西珍不珍贵，不在于礼物本身，而在于是谁送的。
    “你小子办事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
    方秀略微不满的说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让人送过来。”
    秦牧看着方秀的样子，也只能拿出手机，拨打了祝思怡的电话，让对方帮忙送一下。
    “这还差不多！”
    方秀满意一笑，道：“庆城那边的纪委工作人员，我给你提供个名单，部分人还是值得信任的，其他的，你最好都要慎重。”
    说完，将一份名单递给了秦牧。
    上面记录的是十来个人左右，基本都是科级干部，方秀能交到自己的手上，多半是知根知底的。
    “方书记，谢谢您了。”
    秦牧道了一声谢，有这份名单，起码乐宁的工作能好好展开了。
    “这有什么客气的。”
    方秀摆摆手，道：“你去庆城，是一场恶仗，有任何需要的，可以尽管开口，我们市纪委可以坚定的站在你的身后，为你保驾护航。”
    “明白！”
    秦牧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位老爸的爱慕者，对自己是真的照顾啊！
    只不过，是不是看在老爸的面子上导致的？
    等了一会，祝思怡就把老爸给方秀的礼物拿了过来。
    当着秦牧的面，方秀直接就拆开了。
    里面的东西，倒也不是多么的珍贵，就是一个护腰带，几副膏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方秀拿到手之后，却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非常的激动，两眼里甚至冒出了点点泪花。
    这……
    秦牧有些懵，忍不住嘀咕着：至于吗，就为了个护腰带和膏药，就哭成这样？
    看来，自己老爸年轻的时候也是魅力满满啊，要不然，怎么会让方秀喜欢成这样？
    “方书记，您……您还好吧！”
    秦牧抽了两张纸，递了上去。
    “老领导还记得我腰不好，给我拿膏药，还买护腰带，他真的还记得我。”
    方秀一边擦泪水，一边激动的说着。
    额……
    这……就记得个腰不好，把你感动成这样？
    秦牧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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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2章 拉开庆城序幕

    按照原来的安排，秦牧还想回淮宁看看，但后来想想，也就没去了。
    既然调任了，那就要和淮宁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再过去，那就不合适了。
    走访一圈，秦牧就跟着祝思怡一起回去了。
    “你明天就要上任了，真的不多做点准备吗？”
    祝思怡看着略微悠闲的秦牧，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你是怀疑你男人的能力吗？”
    秦牧凑近了点，看着祝思怡，笑着问道。
    这……
    祝思怡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自从两个人领证，更亲密了，秦牧私下里，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的正经，这给了祝思怡很大的反差感，偶尔冒出来一两个金句，让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放心吧，庆城虽然有点难，但不是不能破局。”
    秦牧揽着祝思怡的肩膀，说道：“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就专心陪你，等忙起来，我可能就没时间陪你了。”
    听着这话，祝思怡瞬间就有些感动了起来。
    原来秦牧是这样的想法！
    一下子就变的温馨了！
    “你没时间，我就去陪你。”
    祝思怡紧紧的抱着秦牧，道：“去庆城也不远，我会开车，给你做饭，你忙完了就回来吃！”
    “好！”
    秦牧摸了摸祝思怡的秀发，轻轻应了一声。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也是秦牧选择祝思怡的一个原因之一，谈恋爱可以轰轰烈烈，但结婚永远都是柴米油盐。
    这就好比一个经典问题，是选择一个自己更喜欢的，还是选择一个更喜欢自己的？
    起码秦牧是选择了后者！
    或许，这也没什么不好？
    ……
    第二天一早，秦牧一起床，就看到祝思怡在给自己收拾东西，这次去庆城，肯定是要在庆城的干部宿舍入住下来，特别是前期，正是最忙的时候，回江州肯定就少了，一些生活用品肯定还是要带的。
    “你醒啦！”
    祝思怡走过来，看着秦牧，道：“这两天需要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我都带上了，你到时候换了就放宿舍，我给你带新的过去，再给你洗上。”
    “这两天我就先不过去，你安心工作，过两天我再去。”
    听着这样温温软软交代的话，秦牧就特别的安心，哪个男人不吃这一套？
    “好，听你的。”
    秦牧应了一声，就走下楼，吃了早饭，秘书田鹤已经来接他了。
    提上东西，进了车里。
    “副市长，我们先去和陈部长汇合，然后再一起去庆城市。”
    田鹤简单的说了一句。
    “好。”
    秦牧应了一声，就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在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虽然他这几天表面上都很随意，一点都不关心工作，但其实，大脑一直都在思考庆城工作的破局点。
    在江州生活的人，就没有谁会不知道庆城的，经济排名全市第一，更是全省五十强县区。
    所以王标等人给自己挖坑，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经济工作上。
    当然，根据他和祝正远等人的交流，很有可能都不用挖坑，庆城经济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这样一来，秦牧来了，一旦经济崩盘，但责任肯定是秦牧这个一把手负责。
    所以，经济工作，是秦牧格外需要重视的。
    当然，具体的情况，还得他去了之后，拿到一手的材料，才能做出抉择。
    车子开到了市委大楼门口，陈文华的车子已经在等着了，秦牧下了车，进了对方车里，两辆车，直接往庆城而去。
    “采访一下，全省五十强县区的最年轻掌舵者，此时此刻，有什么心情？”
    陈文华看着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问道。
    全省五十强县区，每一个掌舵者，都是资历丰富，有极强的工作能力，年龄上，就没有一个小于四十岁的。
    可秦牧就不同了，三十一岁的年纪，就执掌庆城，简直是创造历史了。
    “毫无波动。”
    秦牧微微摇头，道：“陈部长，于我而言，这就是一次赌博，你觉得，我会输吗？”
    输？
    陈文华可不会这么想，淡淡的道：“有老爷子在，你不会输！”
    这……
    一语戳中关键点！
    秦牧虽然不想依靠家里的力量，但也不得不承认，有爷爷在，自己几乎是无懈可击的。
    拿什么对付他？
    这是秦牧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
    当然，他去庆城，如果最后要靠爷爷出手保下仕途，那是很失败的。
    只有闯出一片天来，才能不给秦家丢人，才能让仕途继续进步。
    所以，只能胜，不能输！
    车子开进庆城市委大楼，市委前书记王标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他目前成了江州市委副书记，这次过来，就是要亲手将庆城，交到秦牧的手上。
    “王副书记！”
    陈文华和秦牧都先一步打了声招呼，对方现在是妥妥的江州三把手，地位不一般。
    “文华同志，秦牧同志，我代表庆城，欢迎你们！”
    王标自从升任市委副书记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不一样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领导的做派。
    本来陈文华的组织部长是要领先王标的，但很可惜，对方在省委的资源更加丰厚，就先一步晋升，现在面对陈文华，自然多了一点优越感。
    “王副书记客气了！”
    陈文华二人简单的回了一下，就在王标的带领之下，进入了庆城市委大楼。
    会议室里，庆城领导干部大会，正式召开。
    江州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当场宣布任命。
    “经省委批准，秦牧同志任庆城市委书记！”
    “啪啪啪……”
    宣布完毕，下面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接下来就是秦牧发言。
    作为新任庆城市委书记，自然要称赞下庆城的过往历史，再表明自己的决心，展望一下庆城的未来。
    只是秦牧也看的出来，下面的这些人，对自己说的什么，都有些不大在意，甚至，不少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想想也是，前排坐着的这些庆城市委市政府的重要领导，大部分的年龄都比他大，如今，一个后辈来领导他们，自然不会被人所重视了。
    秦牧发言结束，就是王标这个前市委书记发表讲话。
    “庆城的经济，一直是位列江州第一，全省前五十，过去十年，庆城坚持以经济发展为第一要务，奋勇争先，在先后五任市委书记的领导下，推动庆城经济攀上新台阶，希望你们以后团结在秦牧同志身边，继续大力发展经济，让庆城继续成为全市经济的排头兵！”
    一些废话可以不用在意，但王标的这句话，就不得不让秦牧重视了。
    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却隐藏了很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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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3章 见面大会

    先后五任市委书记，带领庆城经济登顶全市第一，全省前五十名！
    团结在秦牧的周围，继续大力发展经济……
    这些话，就是在提醒秦牧，我们前前后后五任市委书记，都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你作为继任者，肯定不能差了吧？
    其次，也是提醒秦牧，要是庆城连江州第一的位子都保不住，那你这个市委书记，就是失败的！
    经济，经济，如此强调经济，只怕经济已经有了大问题了。
    秦牧的心里愈发的有些肯定。
    一般缺什么，就会特别强调什么，明显是在给秦牧挖坑啊！
    会议结束，秦牧带领庆城市一众领导干部，将王标和陈文华送到了楼下。
    王标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露个面，交接一下，现在秦牧已经正式上任了，肯定不会再留下了。
    “秦牧同志，庆城就交到你的手里了，我和市委领导，都很期待你的表现。”
    临走之前，王标依旧伸出手来，和秦牧重重的握了握手，认真的强调了一句。
    “请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带领庆城，走向新的高峰，不会让市委、省委领导失望的。”
    秦牧微微点头，道：“庆城的未来，依旧很光明，庆城的经济，肯定会蒸蒸日上！”
    这么有信心？
    王标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但心里却是一阵好笑。
    毛头小子罢了！
    吹吹牛逼！
    在淮宁那种地方，一穷二白，完全可以从零开始，但庆城就不一样了，老牌工业强县，经济重镇，发展越久的地方，问题越多，矛盾都是隐藏在深层次的，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解决的？
    “那就好！”
    王标微微一笑，然后跟着陈文华一起上了车，返回了江州。
    “秦书记，我们现在是开个会吗？”
    庆城市长黄兴国站在秦牧后面，开口问道。
    按照惯例，宣布完任命，都是要开个常委会的，算是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
    “开，当然要开了。”
    秦牧微微点头，“把市委市政府的同志都召集一下吧，开个大会，我们认识认识，聊聊天！”
    “那我去通知一下。”
    黄兴国点头答应，这位秦书记明显是想加快工作节奏，一次认识市委市政府的人。
    十分钟之后，庆城市委市政府十几个重要领导，全部到齐。
    新书记的第一次开会，还真的没人敢迟到！
    秦牧站在主位上，看着两排坐着的人，绝大部分，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有少数的两三个人，秦牧还算认识。
    “同志们好啊！”
    秦牧先一步开口，说道：“庆城，于我而言，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之前只听过庆城的大名，但没有真正的来过……好像也来过，之前在淮宁，和庆城之间，也发生过一些故事。”
    说到这里，台下的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因为他们之前或多或少都和秦牧有过一些接触。
    庆城常务副市长于勇！
    之前因为招商的事情，有过一些接触和竞争，于勇当时是跟在王标身边，想拦截淮宁的招商项目，二人也算见过面了。
    另外一个，则是庆城副市长兼公安局长路东！
    当时因为工厂污染的问题，秦牧和淮宁公安局长霍波带人去救淮宁的生态环境局工作人员，产生了一些接触，最尴尬的就是路东。
    当时他以庆城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身份，在秦牧那个县长面前，都还有一些优越感，毕竟庆城的地位摆在那里，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过去，对方就成了庆城一把手。
    而自己呢？
    还在原地踏步！
    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路东同志，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路东坐在台下，一直不怎么说话，甚至眼神都是看向别处的，但没想到，还是被秦牧点了名字。
    “秦书记，您的风采，全市闻名，我肯定记得您。”
    路东心里一阵无奈，但还是立即回复了。
    “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当年面对我时候的刚正不阿，我就欣赏你这种正义凛然的公安局长！”
    秦牧笑了笑，简单的说了一句。
    “书记，请您放心，庆城市公安局肯定是坚定站在人民这一边的，守护人民事业。”
    路东满口答应，但他也明白，秦书记那番话，是在阴阳他呢，保不齐哪天，就来找自己算账了。
    “于勇同志，我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说完路东，秦牧就把目光看向于勇，说道：“早就听闻你搞经济，搞招商，是一把好手，下次可要让我见识见识！”
    这……
    又提招商！
    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于勇尴尬一笑，道：“书记，我这点本事，在您的面前，那是属于三脚猫功夫，完全不值一提！”
    “话不能这么说。”
    秦牧淡淡的道：“庆城能一直保持经济增长，保持招商引资，就说明你的工作很到位，很成功，你要继续保持下去！”
    “请您放心，庆城市政府一定会再接再厉，努力拼搏，不让您失望。”
    话说到这里，于勇也只能再次表明了下自己的决心。
    “是不要让人民失望。”
    秦牧严肃的纠正了一下。
    “是，是，您说的是。”
    于勇一阵汗颜，这个书记，还真的不好糊弄。
    接下来，秦牧是挨个点名，将庆城市委市政府的目前领导，挨个说了一遍。
    整个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对这位新任市委书记，多了一点忌惮之感。
    之前觉得秦牧年轻，多半没什么真本事，但没想到，这家伙一来，就给所有人露了一手。
    “诸位同志，今后，我们要一起共事了。”
    最后，秦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认真的说道：“我希望大家能精诚团结，共同带领庆城，走上快速发展道路，谁要是有二心，不配合工作，我会把他赶出庆城的！”
    先说漂亮话，再放狠话！
    台下的人听着，倒也没有意外。
    能做一把手的，都不是一般人。
    只是庆城的情况，真是你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能掌控全局的？
    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乐宁同志，你来一下！”
    会议结束，秦牧就把乐宁喊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作为目前庆城市唯一可以相信的人，秦牧还是要和对方聊聊，对方先自己过来一步，知道的东西，应该比自己要全面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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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4章 以静制动

    秦牧的办公室，也是之前王标用的，目前已经全部腾出来了，焕然一新。
    秘书田鹤、市委办主任苏华站在边上，询问着秦牧的需求。
    “一个办公室而已，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秦牧随意的说着，“你们先出去忙吧，我和乐宁同志单独聊聊！”
    “好的，书记！”
    苏华和田鹤立马走了出去，只留下乐宁和秦牧二人。
    “你先来几天，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书记，从目前的情况看，庆城上上下下，是密不透风的一个铁桶，我先来几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突破点。”
    乐宁老老实实的说道：“庆城市纪委的头头脑脑们，更是对我保持统一口径，明显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演练了，核心部分，压根就触碰不到，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
    “之前我交给你的那份名单，用上了吗？”
    秦牧又问了一句，之前方秀是给了他一份关于庆城市纪委值得信赖的人员名单，他直接就给了乐宁。
    “书记，说实话，您给的那份名单人员，我都接触了下，看似是在市纪委，但其实，都是闲散岗位，基本发挥不了什么大作用。”
    乐宁苦笑一声，认真的说道，“我猜测，是因为他们的履历上有一些特点，导致他们在庆城这里，无法受到重用。”
    这么一说，秦牧也明白了。
    方秀给的那些人，是她的心腹，履历上肯定是有所关联的，如此一来，在庆城这种地方，自然也难以受到重用了，只能在闲散岗位上度过。
    “看来，我们想破局，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秦牧沉声说道：“乐宁同志，你现在后悔跟着我来庆城吗？”
    毕竟，当初留在淮宁，靠着之前立下的功劳，乐宁基本能再前进一步的，现在来了庆城，不但没有进步，相反，还要面临工作无法展开的困境。
    甚至，有可能被扫地出门！
    这待遇，可比在淮宁差远了。
    “书记，您这是在考验我吗？”
    乐宁听完，微微一笑，问道。
    考验？
    “那倒没有，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秦牧一愣，随即解释了一句。
    “书记，我肯定不后悔。”
    乐宁十分肯定的说道：“留在淮宁，我这个纪委书记，几乎就是一个闲职了，没什么意思，但来庆城就不一样了，有非常大的挑战，要么名扬江州，要么扫地出门！”
    “书记，要是真那么容易破局，那要我们来做什么？一点工作挫折而已，我们肯定能闯过去！”
    这么一说，反倒是秦牧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头来，自己的下属，都比自己有信心。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份决心。”
    秦牧赞许的说道：“既然现在无法短期内打开局面，那就多花点时间，先了解清楚庆城市纪委的内部情况，找机会，分而化之！”
    “我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会有问题爆发出来！”
    不管王标等人怎么遮掩，怎么沆瀣一气，但罪恶怎么可能掩藏的住？
    爆发，是迟早的事情！
    “书记，英雄所见略同，我虽然不是英雄，但我的想法和您一样，等一等，也许立马就有契机了。”
    乐宁满脸都是信心，一点都不为以后担忧。
    简单说完，乐宁就走了出去。
    留下秦牧一人坐在办公室里。
    他知道，目前的庆城，肯定是全员待命，在王标的统一部署下，严阵以待，就等着秦牧去挑毛病了。
    说白了，秦牧这时候不管往哪个方向去找问题，有可能都是无功而返。
    因为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
    所以，秦牧现在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
    “苏华同志，你过来一下！”
    秦牧拿起电话，将市委办公室主任苏华喊了进来。
    “书记，您找我。”
    苏华连忙问道。
    “帮我拿一下庆城近几年经济方面工作的材料来，我想看一看。”
    秦牧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关于民生等方面的重要材料，也可以带过来。”
    啊？
    要材料？
    苏华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下，问道：“书记，除了材料，您要安排出访活动吗，我让办公室的同志安排一下您的行程。”
    “不用！”
    秦牧摇摇头，摆手拒绝了，“外出活动不着急，我连庆城都不大了解，就出去走，有些不负责任了，先通过材料看看庆城的情况吧！”
    额……
    听着这话，苏华只觉得怪怪的，这位秦书记，和其他的领导，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新领导上任，一般都是外出拜访老干部，又或者去经济技术开发区走访走访，再者就是去重要企业看看，结果这位秦书记，哪里都不去，就在办公室看材料？
    真是奇怪！
    “好的，我这就给您准备一下。”
    苏华满心疑惑，但还是按照秦牧的吩咐去做了。
    接下来的两天，秦牧都在看材料中度过，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出访活动。
    这可把庆城的一些人都急死了。
    周日晚上，一场高规格的庆城领导内部会议在一座庄园里举行。
    当然，秦牧不在。
    市长黄兴国，市委副书记王昆，常务副市长于勇，组织部长石安，市委办公室主任苏华！
    五个市委领导，基本算是庆城真正的核心圈子。
    甚至比秦牧这个市委书记还要核心，因为秦牧暂时还没办法对全市工作做到如臂使指，而这些人可以。
    “苏华同志，姓秦的是怎么回事，办公室大门都没出？”
    黄兴国有些无语，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实在是不理解，一个刚上任的市委书记，怎么连办公室大门都不出，整天看材料？
    “没错，秦书记整天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根本不出门的，我去送了几次开水，都只看见他在看材料。”
    苏华点了点头，“那些材料，都是庆城过往经济方面的，专业性很强，他即便是市委书记，没有相应的理论学习基础的话，多半也看不太懂！”
    “这位秦书记是退伍军人出身，能有什么文化？”
    “我看他就是在装吧！”
    “还装成文化人，看材料，他能看的明白吗？”
    ……
    于勇等人都面带调笑的味道说着，明显没有太把秦牧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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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5章 粗略方向

    在场的人都带着取笑的味道讨论，但只有苏华一人，面露难色，微微皱眉。
    这些人似乎有些过于小瞧了秦书记！
    轻敌，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作为市委办主任，虽然和秦书记也才刚认识，刚接触，但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位秦书记，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更像是在沉默中酝酿着什么……
    有句老话说的好，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
    这位秦书记，一旦露出峥嵘的时候，在场的这些人，只怕就要开始遭殃了。
    “各位同志，笑归笑，但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笑的差不多了，市长黄兴国提醒道：“王书记走之前可交代了，我们要撑住半年的时间，不能暴露出庆城的问题，否则，乌纱帽不保的，恐怕是我们自己！”
    半年时间，秦牧这个庆城市委书记也该站稳脚跟了，庆城出现任何问题，他基本上要负全部责任。
    要是隔了一两个月就出问题，那是个人都清楚，秦牧属于背锅的。
    半年就不一样了，秦牧身为市委书记，在任上一点问题都没发现，那就肯定说不过去。
    “市长，您就放心吧，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这位秦书记，肯定发现不了问题的。”
    于勇信心十足，“我已经跟各个部门都打了招呼，还有庆城的重要企业，都说了一个遍，不会让这位秦书记发现问题的。”
    “另外，我们还有苏主任把控源头，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就能提前得知，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市委副书记王昆立马补充了一句。
    说完这话，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华的身上。
    “请各位放心，我应尽的义务，肯定会尽的。”
    苏华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位秦书记，我总觉得不是一般人，各位还是小心应对吧！”
    “苏主任，只要他有什么动作，你及时说就行，我们几人只要齐心协力，就没有应付不过去的难关。”
    黄兴国平静的语气下，都是傲气，站起身，说道：“各位一起努力吧，坚持半年，就是我们的封赏时间。”
    众人都起身应和。
    半年赶走秦牧，那他们这些本土干部，都会更进一步。
    ……
    “周末你都不出去走走，暗查私访吗？”
    祝思怡周末的时候，特意来了秦牧的宿舍，看着秦牧拿着自己做的饺子，大快朵颐，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这两天，秦牧连宿舍大门都没出，要么看资料，要么吃饭，要么‘睡觉’，这也太淡定了。
    按照她对秦牧工作作风的了解，不应该是趁着周末的机会，出去走走，转一转，找找工作的破局点吗？
    “不去了。”
    秦牧摇摇头，道：“没什么大的作用，今时不同往日！”
    啊？
    没作用？
    祝思怡一阵疑惑，按理说，暗查私访不是最能发现问题的吗？
    “宿舍外面最少呆着五个暗哨，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再远一点，也有专门盯梢的，你说，我就是长了三头六臂，只怕也很难搞出什么花来。”
    秦牧吃着饺子，一边笑着说道。
    什么？
    这么严重？
    祝思怡瞪大着眼睛，失声喊道：“他们怎么敢的，你可是市委书记，你才是一把手啊，怎么敢监视你的？”
    秦牧之前也不相信，但现在亲眼看到了，也不得不相信。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秦牧淡淡的说道：“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们心里有鬼，他们上下齐心，在联手隐瞒着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如果现在暴露出来，八成他们都要倒霉！”
    “不想让我知道，无非就是想瞒过我，等我离开，又或者，是想让我来背锅！”
    嘶……
    用心歹毒啊！
    “那……那这怎么办！”
    祝思怡有些担心的问道：“一旦暴露出来，你是一把手，肯定要承担责任的吧？”
    “对！”
    秦牧微微点头，“不过，我刚上任，这时候暴露，肯定轮不到我背锅。”
    这么一说，祝思怡也明白了。
    庆城的人想先隐瞒下来，等待合适的时候暴露，让秦牧背锅。
    “真是太坏了！”
    “这些人都该拉出去枪毙！”
    祝思怡恶狠狠的说道，对于别的贪官，她或许也会义愤填膺，但不会如此激动，因为这次的人，危害到了秦牧。
    这肯定会无法容忍！
    “不要着急！”
    “要相信你男人我的实力，我跟他们慢慢玩！”
    秦牧安慰着说道：“真要是来了之后，轻松解决，那也不能显示出我的实力，对吧？”
    这……
    祝思怡听着这话，都被逗笑了。
    自己这丈夫，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要显示实力，一时不知道是夸赞对方有冒险、挑战精神，还是批评对方过于装逼了。
    “那你有思路了吗？”
    祝思怡无奈一笑，关心的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今晚把这些材料都看看，应该就能有点方向了。”
    秦牧指着桌子上放着的厚厚一沓材料，直接说道。
    那么多？
    祝思怡只好说道：“那你继续看，我把你衣服洗了，然后就回江州了，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发消息。”
    她知道，秦牧工作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不喜欢被打扰，宿舍又不大，她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回江州呢！
    “现在就有需要！”
    秦牧忽然说道。
    啊？
    现在？
    “什么需要？”
    祝思怡一愣，不解的问道。
    秦牧什么都没说，一把将祝思怡给抱了起来，往里屋走去。
    “啊……你怎么……”
    祝思怡瞬间明白了过来，一张脸羞红无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还在正经工作的秦牧，眨眼间就不正经了起来，真让人羞涩。
    ……
    一个小时之后，祝思怡整理完衣服，就先回了江州，秦牧一人留在宿舍里，继续翻阅起资料。
    他一直相信一点，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点，这些材料，或许看上去比较繁琐，专业术语特别强，但只要慢慢看，还是能看出一些问题的。
    庆城过去一向以工业为主，全市制造业占比特别高，但近些年，高端制造业几乎没有，大型制造业压根没有成功招商的例子，甚至，出现了部分精密制造业外流的现象。
    留下来的这些企业，呈现出一个特点：效益低，污染重，对财政的作用，真的不大。
    其次，庆城经开区还搞了个高科技产业园，招商引进了不少所谓的高科技企业，也撒了不少钱，但并没有拿出什么实际的成果来，这不得不让秦牧怀疑，这些企业，是不是在骗资金补助？
    以上两个问题，都是秦牧通过看材料看出来的，至于真假，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去验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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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6章 百密一疏

    找到粗略方向，秦牧下楼溜达了一下，着重看了一下对面盯梢的人，发现全都在，甚至，晚上还增加了一两个。
    怎么，是怕自己晚上突然跑出去搞临检？
    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秦牧一时有些想笑，庆城这些人，为了盯住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能盯多久！
    难不成，还能一直这么盯下去？
    完全不现实的！
    也就刚开始的时候，还能保持专注度！
    再过几天试试，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想盯住自己，未免太天真了点！
    回到宿舍里，直接就关灯睡觉了！
    秦牧这边的动静，全都被人汇总了，发到了市委办主任苏华的手里。
    她就是负责所有信息的收集，然后再跟黄兴国等人报告。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琢磨不透！”
    “光看材料，真能看出什么问题来吗？”
    ……
    苏华看着秦牧这周末的所有动向，紧紧皱起了眉头来，她也算见识过不少领导的人，但像秦牧这种，上任之后，哪里都不去，纯看资料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简单的做了一下整理，然后就都放下了。
    这些信息压根就没有汇报的必要，明天当面跟黄兴国说一下就行了。
    太没有营养！
    难不成还让她就秦牧两天闭门不出，只下楼溜达了十分钟做一个全面的汇报吗？
    那真是为难人了！
    不过，事情很快就来了转机。
    周一上班，苏华刚到办公室，市委书记秦牧的秘书田鹤已经在等着她了。
    “苏主任，早啊！”
    “田秘书，你来的这么早啊！”
    田鹤首先打了一声招呼，苏华微微点头，回了一句，虽说二人的级别相差有些大，但田鹤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肯定还是要客客气气对待的。
    “书记已经来半个小时了，我都不算早。”
    田鹤笑了笑，随口说道，“书记让您过去一下，今天可能有新的工作安排！”
    这话一出，苏华的心里惊诧之余，又松了一口气。
    惊诧的是，这位秦书记，上班是真早啊，堂堂一把手，提前了四十分钟上班，还真的是勤勉。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这位秦书记，终于有动作了，只有出去看看，才能找到对方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一直待在办公室里，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苏华简单说了一句，放下手中的包，带着材料，就和田鹤一起，进了秦书记的办公室。
    “书记！”
    “苏主任，你安排辆车，我们出去走走，看看，来了几天了，连庆城的大好环境，我都还没来得及欣赏呢！”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吩咐了一句。
    “好的，书记，您具体去哪里呢，需要我提前安排吗？”
    苏华多问了一句。
    “具体的地方我没想好，再说吧，不用提前安排什么的，我需要了解一手情况。”
    秦牧笑了笑，说道：“苏主任，以后要跟上我的工作节奏，不该问的不用问，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好的，书记，我记住了！”
    苏华心里一颤，连忙应了下来。
    领导安排了工作，那就说明，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就不存在没有想好，只是不想说罢了。
    至于后面一句，则是在警告苏华，不要乱打听。
    这位秦书记，说话还真是直接，这都要警告一句，还真的不好相处啊！
    有了吩咐，苏华在第一时间安排了车子，同时，也跟黄兴国等人做了通知。
    一时之间，庆城市委大楼外面，都开始风声鹤唳，不少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全程追踪市委书记秦牧的车子，就看着对方去哪里，好随时通知被检查工作的地方做好准备。
    “我们市委大楼外面，平时也有这么多车吗？”
    秦牧走出大楼，上车之前，看着不远处停着的车子，微微一笑，问道。
    “对，这里停车是不收费的，不少司机都喜欢停。”
    苏华点点头，稍微尴尬一笑，解释了一句。
    不收费喜欢停这里？
    秦牧可不相信这个说辞，政府大楼外面，可没有多少普通司机敢停的。
    “走吧！”
    秦牧直接上了车，吩咐了一声。
    “书记，我们具体往哪里走呢？”
    苏华回过头来，开口问了一句。
    毕竟，这车子都开了，总不能不说具体位置了吧？
    只要有了去的方向，就能知道秦书记的探查重点。
    “先开吧，我让你们停，自然会停的。”
    谁知，秦牧直接摆摆手，说道：“师傅就随便开吧！”
    还能这样？
    苏华和司机两个人都懵了，谁也没想到，这位秦书记还能这么干？
    连个目的地都不说，就让他们开车！
    司机师傅看了一眼苏华，后者什么都没说，他也只好往前面开着，完全由着心走。
    秦牧全程都在看着后视镜，那些跟踪的车子就没有断过，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啊！
    全程监视！
    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待遇，还真的是不一般！
    车子经过工业区，经过庆城经济开发区，秦牧一句话都没说，这让苏华的心里，也很疑惑。
    这位秦书记，究竟是要去哪里呢？
    不检查企业工作？
    也不检查经开区的工作？
    那出来干什么？
    “往前面开吧，去村里转转！”
    就在苏华疑惑的时候，秦牧终于开口了，这一开口，就让苏华有些懵逼。
    去村里？
    庆城这个工业重镇的书记，上任之后第一次出行，居然是去农村！
    简直太反常了！
    更为关键的是，他们可没有在村里做什么准备啊！
    这不是有麻烦了？
    百密一疏！
    苏华心里很急，想给黄兴国等人发短信，但其实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就进了附近的村子里停了下来。
    准备发信息的手，还是停了下来，因为都不用发了，后面车子的人肯定都看见了专车进入了村里。
    黄兴国等人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
    “书记，前面就是黄石村的村委会了……”
    苏华领着秦牧几人往村委会走去，想着先去村委会里坐一下，稳住秦书记。
    “不去村委会了，去村里走走。”
    谁知，秦牧再次不按常理出牌，转身就往黄石村的村中心走去。
    去村委会，能有谁敢跟他说真话？
    不如直接去找第一线的村民，也许还能得到点真实信息！
    黄石村的位置比较特殊，毗邻庆城经开区，周围有不少工厂，那些地方有问题，这附近的村民，肯定最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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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7章 激怒对方，失去理智

    “怎么去黄石村了？”
    黄兴国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是皱起了眉头，他有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去工业区，比如去经开区，又或者去一些重要企业检查工作……
    但这位秦书记一个都没选，溜达一圈，跑去了村子里。
    “市长，一个黄石村而已，去就去呗，我们这位秦书记，还真是关心人民群众啊，上任之后第一次外出，就是去看普通群众了。”
    常务副市长于勇依旧是略带嘲笑、挖苦的语气，甚至觉得这位市委书记就是个笑话。
    上任之后不关心经济发展，不关心制造产业，却往村里跑，这是什么特殊癖好？
    真以为关心下人民群众就能有所发展了啊？
    这不是在搞笑吗？
    “于勇，嘲讽归嘲讽，你不会真以为我们这位秦书记是什么普通人吧！”
    市委副书记王昆认真的提醒道：“我看，还是要慎重对待，要不……还是一起去看看吧，打打掩护，顺便探究一下秦书记究竟在做什么！”
    “不是，就一个村子，他能察觉出什么来，我们这就过去，不是在小题大做吗？”
    于勇一阵不满，“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其实也不用太在意他，毕竟他当官才多久啊，怎么可能比的了我们？”
    “在庆城，他两眼一抹黑，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真不用太在乎！”
    这……
    黄兴国听着于勇和王昆的讨论，陷入了思考之中。
    但于勇和王昆的眼神都看向了他，黄兴国也不能一直思考，只能根据自己的认知，做出了决断。
    “暂时不用大动干戈吧！”
    黄兴国缓缓说道：“既然秦书记想去村里转转，那就让他去吧，时刻盯着，有任何消息，随时汇报。”
    作为庆城市长，黄兴国在核心小组里，是有一定决策权的，做出决定，于勇和王昆都没有任何的意见，立马就开始执行了。
    ……
    秦牧一行人则是在黄石村里走着，很快就到了村中心的一棵大树下，那边坐着几个老爷爷老奶奶，明显是全村的‘情报中心’！
    “大爷，你们都是黄石村的人吗？”
    秦牧满脸微笑的走上前，笑着问了一句。
    “啊……是啊！”
    秦牧这一群人走过来，让这些村民们都有些愣神，虽然没说具体的身份，但秦牧等人身上的那股气质是骗不了人的，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
    “我们就是过来调研一下，想跟你们聊聊天，可以吗，不用太拘束，有什么说什么。”
    秦牧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一个大爷边上，压根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大爷们抽烟！”
    一旁的秘书田鹤倒是特别会来事，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挨个散了起来。
    手里夹着别人的烟，这让想开溜的大爷们都有些不好意思走了，只好留在了原地。
    “你……你们是不是什么领导啊？”
    坐着的一个大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我们看着像领导吗？”
    秦牧反问道。
    “肯定很像啊，我们村里经常来领导的，你们一看就像是大领导。”
    大妈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这倒也是！
    黄石村毗邻经开区，估计有不少领导过来走访，倒也正常。
    “我们就是隔壁县过来考察的。”
    秦牧随口编了一句，“听说庆城经开区发展的特别好，就来考察，咱们村子正好就在经开区边上，肯定也能享受到发展的红利吧。”
    “享受个屁！”
    “害死我们村子了，有什么好的！”
    “老王，可别乱说！”
    ……
    秦牧的话刚说出来，两个大爷就义愤填膺的骂了几句，但旁边的人有一定的政治警觉性，立马就提醒了一句，很明显，这是提醒他们，不要乱说话。
    让眼前这个外地领导知道了，万一去庆城市里告状怎么办？
    “啊……在工业区旁边还不好啊，家门口就能有工作机会，走路去上班，还能照顾下家里。”
    秦牧笑了笑，说道：“要是赶上征地，还能拆迁一波，那不是更好吗？”
    秦牧的问题，让不少人似乎都想说点什么，但明显又被秦牧的身份所阻碍着，有些放不开。
    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会不会把他们说的，跟庆城市的领导说，到时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秦牧环视一圈，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倒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想说，但是不敢说！
    这个时候，秦牧继续追问下去，只会让这些人产生更强的戒备心理。
    所以，还是要另辟蹊径！
    “那看来还是有好处的嘛！”
    “我们国家发展不容易，咱们基层群众呢，要知足，要感恩，要多奋斗！”
    “不能因为一点小委屈就怨声载道，就抱怨这抱怨那，这可不是社会好民众！”
    秦牧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指点江山的味道，一副大领导批评小群众的做派。
    站在一边的田鹤、苏华二人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秦书记怎么跟中邪了一样？
    这是他该说出来的话吗？
    太不对劲了！
    特别是田鹤，他和秦书记接触不少次了，还是头一次在对方的嘴里听到这么‘不团结’的话来。
    毕竟，秦书记是以人民公仆身份自居的，在人民群众面前，一向都是保持谦逊，保持尊敬的，但刚才那么一番话，可一点都不尊重，甚至，有种高高在上的割裂感，太奇怪了。
    “这个秦书记，平时都是口是心非？”
    苏华的心里更是想着：“现在这是原形毕露了，在群众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太不尊重人了吧！”
    “难道是高看他了？”
    在苏华这些人看来，当领导的，都要会演戏，要是连基本的演戏功底都没有，那这个领导，肯定是不合格的。
    比如秦书记在人民群众面前说这样的话，就是典型的修行没到家，演戏功夫不太行。
    但其实，这就是秦牧故意的。
    想探知这些群众嘴里说实话，除了循规蹈矩，慢慢询问之外，更快的方法，是激怒对方！
    人在怒气上涌的时候，都会失去一些理智！
    自然而然的，就吐露心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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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8章 打开话匣子

    秦牧的话说完，在场的一些人，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怒容，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有些人的拳头都捏的紧紧的，明显是处于即将爆发的阶段。
    “老乡们，珍惜好日子吧，不要太贪心。”
    秦牧见状，当即又添了一把柴火，老神在在的说道：“要享受现在的生活，政府已经很好了，可不能当整天怨天尤人的怨妇！”
    一句贪心，一句怨妇，彻底把几个脾气火爆的大爷给点燃了。
    “你怎么说话的？”
    “我们怎么谈心了啊？你不知道不要瞎说！”
    “工业区的污染那么大，我们村里好多得病死了的，你们怎么不管管？”
    “为了工业区建设，侵占了田地，给个万把块就把我们打发了，不就是欺负我们普通平头老百姓吗？”
    “工业区的那些企业工资低的要死，没人去就发动乡镇干部来村里要人，不去都不行，这是你们干的好事！”
    ……
    刚刚还沉默不言众人，一下子就集体爆发了起来，对着秦牧就是一顿开炮。
    甚至，脏话都飙了起来。
    直接把苏华和田鹤都给看懵逼了。
    工业污染大，影响村子里的人身安全！
    侵占田地盖工厂，少发补助！
    强行要求附近村民进工厂，工资还低？
    短短的两分钟，秦牧就从这些村民的口中得知了很多的信息。
    看来，人在怒火之下，是真的很容易失去理智啊？
    这话，一点都不错。
    “继续啊！”
    “怎么停了！”
    “接着说说！”
    村民骂了三分钟，怒火一下子也消除了一些，自然也没好意思继续骂下去。
    但秦牧可不想就这么停了，连忙面带微笑的示意着，一副求骂的样子。
    啊？
    什么意思？
    这还骂的不够？
    你是什么受虐狂吗？
    被骂还上瘾了？
    周围的村民全都惊呆了，愣愣的看着秦牧，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各位，心里有怒火，就要发泄出来，不能憋着。”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反正都说了，不如一次性把村子里的问题都说说，我就当你们的知心朋友，你们看怎么样？”
    额……
    秦牧这满脸和煦的笑容，的确让在座的人懵逼之余又有些感触，人家当官的被骂了还能如此和气，这脾气是真的好，说说倒也无妨？
    “领导，你是不知道我们村子的苦啊！”
    “以前我们村子人很多的，近些年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我们这一些老不死的了。”
    “水污染、土地污染、空气污染，我们估计都没多少天的活头了。”
    “上头的领导就想着自己的政绩，压根不管我们的死活的。”
    ……
    随着话匣子的打开，黄石村的这些老人都跟秦牧倒起了苦水来，不管什么，全都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犹豫。
    越说，问题越多！
    透露出来的，全是庆城市委市政府工作的失职。
    秦牧在用心倾听的时候，苏华的心里，一片冰凉，赶紧跟黄兴国等人做了汇报。
    并且让他们赶紧通知黄石村的上级，也就是平山镇的干部过来，起码不能让这些人继续说下去了。
    再说，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二十分钟之后，平山镇的一二把手急色匆匆的赶到，看着秦书记被一众村民围着说话，他们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大滴汗水。
    “秦书记，我们……”
    “闭嘴！”
    “有你们说话的份吗？”
    平山镇镇委书记孙慈小心翼翼的凑上来，打了一声招呼，但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秦牧狠狠的骂了一句。
    一声厉喝，吓的孙慈浑身一颤。
    “闪一边去等着！”
    秦牧的眼神看了一眼对方，冷冷的说道。
    “是，是！”
    孙慈连忙迎了一声，毕恭毕敬的走到了一边。
    这一声喊，让黄石村的村民都愣住了，他们不认识什么大官，但镇里的书记和镇长，他们还是认识的。
    对于他们而言，孙慈等人已经是非常大的官了，他们平时根本见不到的，可今天，这个很年轻很客气的领导，一个眼神，就吓的他们流汗颤抖。
    这也太可怕了点！
    眼前这个年轻人叫秦书记？
    “你……你是新任的市委书记秦书记吗？”
    终于，人群里有一个人失声喊了出来。
    什么？
    新任市委书记？
    天哪！
    得知秦牧的真实身份之后，在场的人全都坐不住了，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
    秦牧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了，早在淮宁的时候，就声名鹊起，调任庆城的消息传出来，也是震动江州的，他们或多或少也是听过这位的名声的。
    “来，坐，坐！”
    秦牧笑了笑，招呼了一声，说道：“我是庆城新任市委书记秦牧，今天来黄石村，就是想和大家聊一聊，放开了聊，不要有任何的担心！”
    “你们刚才反应的问题呢，我都记下了，我的秘书也做了文字记录，请你们放心，这个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我会努力，做出一些改变！”
    “我不敢保证做到让你们每一位群众都满意，但我一定会尽力，让黄石村不再继续污染下去！”
    听着这话，在场的村民全都有了触动。
    这位领导的话，跟往常那些领导太不同了。
    往常大领导来，全都是走个过场，全都会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解决问题，但最后，屁都没有一个，压根没人搭理的。
    反应的信件，全都石沉大海！
    而这位秦书记，直接就说，不能保证解决所有问题，这恰恰说明了，他是真有诚意的！
    “田鹤，你把我的电话写一个，留给他们！”
    秦牧又吩咐了一下，说道：“以半个月为期，如果黄石村的这些问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欢迎你们拨打我的电话，我随时过来，监督整改！”
    “好的，书记！”
    田鹤立马将秦书记的电话写在了纸条上，交给了在场的村民手上。
    “啪啪啪！”
    一系列的行为，让在座的村民，全都鼓起了掌来，眼睛里看向秦牧的眼神，都带着钦佩。
    “好了，今天我就不多留了，感谢你们今天跟我说这么多，谢谢，谢谢！”
    秦牧知道，再留下去也没意义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一些，接下来，是要找平山镇的这些头头脑脑们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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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9章 老套的拖延时间

    出了黄石村，秦牧径直上了车，往平山镇政府大院而去。
    “书记，秦书记这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
    “我们都不用做什么吗？”
    ……
    平山镇镇长田永和等人站在镇委书记孙慈边上，看着远去的秦牧车子，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哪知道啊！”
    孙慈同样是一脸懵逼，这位秦书记也是真的好玩，来村里了，一句招呼不打，自己也来了，同样是一句话不说，现在都走了，依旧是一句话没有。
    哦不对，中途倒是骂了自己一句！
    这到底在搞什么啊？
    当大领导都喜欢这么高深莫测的？
    “叮咚！”
    直到市委办主任苏华的一个信息过来，孙慈才恍然大悟！
    “快上车！”
    “回大院，秦书记直接去政府大院了！”
    孙慈拿着手机，赶紧说了一句，然后就上了车，往回赶。
    这个秦书记，真是有意思！
    你倒是说一句啊！
    ……
    “没跟上来吗？”
    秦牧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平山镇孙慈等人的车子完全没了踪影，这个车速已经很慢了，除非是完全没过来。
    真有意思！
    都当镇委书记的人了，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一点小事还需要亲自吩咐？
    这庆城市平时名声在外，看来，这里面的干部队伍，早就烂了。
    一点觉悟都没有！
    这是打算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了吗？
    不下狠手是没办法让这群‘老爷’警醒起来了。
    “书记，我发了短信，他们跟上来了。”
    苏华连忙说道，“他们可能对您的工作作风还不太了解，所以表现的有些迟钝了。”
    只是不了解工作作风？
    扯淡！
    纯粹是不够上心，对自己这个一把手不够敬畏罢了！
    “他们很快就能了解了。”
    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要出事了！
    苏华听着秦书记这语气，以及这眼神，她就知道孙慈等人怕是要遭殃了。
    苏华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能给黄兴国等人通报最新的进程，至于他们怎么做，那就不知道了。
    十五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平山镇政府大院里，秦牧下了车，没有任何的停歇，就走进了大楼里面。
    今天既是通过黄石村寻找工作破局，而且也是秦牧来考察一线工作人员精神面貌的机会。
    只是可惜，进去之后，秦牧看见的，是松散的工作作风，有玩手机的，有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也有闲聊的……
    至于工作的，寥寥无几！
    很快，苏华等人跟了上来，才让大厅里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察觉到了，纷纷收起手机，结束闲聊……
    “书记……要不我们直接上去吧！”
    苏华尴尬一笑，道：“估计孙慈等同志也要回来了！”
    她是真的无语！
    明明都提前通知了，书记要过来，怎么这些人还是如此的大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真是让人着急。
    “嗯！”
    秦牧什么都没说，在苏华的带领之下，上了楼。
    在会议室里坐了五分钟，孙慈等人姗姗来迟，气喘吁吁的站在边上，说道：“秦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点。”
    “孙慈同志的体力要加强了，上个楼都喘成这样，还怎么为人民服务啊？”
    秦牧瞥了对方一眼，淡淡的反问道。
    这……
    孙慈脸上都是尬色，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书记……要不我召集下其他同志，开个会，聆听您的教诲！”
    孙慈到底是做一把手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直接岔开了话题。
    反正这些当领导的都喜欢开会，干脆就弄个人多的会议，让秦书记去开，去主持，无非就是开会批评人嘛，骂几句也就过去了。
    熬一熬，把对方熬走，自己的日子依旧很快活轻松。
    “不用了！”
    谁知，秦牧却直接拒绝了，淡淡的说道：“我现在需要几个数据，你先帮我准备一下！”
    啊？
    几个数据？
    孙慈被秦书记的这个要求给问懵了，连忙问道：“秦书记，您说！”
    市委一把手都说话了，那肯定要答应下来。
    “第一，黄石村近些年的生病治疗情况，特别是大病方面，需要一个总数统计。”
    “第二，黄石村周围地方近些年被征用的土地，征用了多少，给予了多少费用。”
    “第三，黄石村周围的土壤、河流、空气等检测数据，是否存在环境污染！”
    秦牧一口气说了三点，全是关于黄石村的数据，这让孙慈等人直接给听懵逼了。
    这些数据他怎么有？
    不是在为难人吗？
    孙慈这下是真的没辙了，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蹬蹬蹬！”
    好在片刻之间，黄兴国领着王昆、于勇二人赶到，一进入会议室，让孙慈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惊喜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市长，您来了！”
    孙慈激动的喊了一嗓子，有黄兴国在，自己应该不至于被为难了吧？
    哦？
    来救兵了？
    秦牧回头一看，黄兴国三人赶到！
    “书记！”
    黄兴国走过来，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说道：“听闻您在平山镇这边检查工作，我带两位同志过来学习一下，您可要给我们传授点经验。”
    过来学习？
    秦牧一阵好笑，这个黄兴国，怕不是来捣乱的吧？
    怕自己把平山镇搅和的天翻地覆？
    “兴国同志说笑了，来，来，一起聊聊。”
    秦牧爽朗一笑，指着旁边的位子，说道：“正好你也给我参考一下！”
    “好的！”
    黄兴国等人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秦牧边上。
    “孙慈同志，你把我刚才的要求复述一下吧！”
    秦牧直接说道。
    “是，书记！”
    孙慈连忙将刚才说的三点简单复述了一下意思。
    “兴国同志，你看看，我要的这三点数据，应该不难收集吧？”
    秦牧转过头看向黄兴国问道。
    “难倒是不难，现在各项数据都有存档，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搜集到位的。”
    黄兴国沉思了一下，道：“不过……这些数据都比较繁琐，有些都没有汇总整理，我看……要不给孙慈同志一点时间，让他准备一下，准备好了，再给您送过去！”
    “对，对，书记，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整理好给您送过去。”
    孙慈赶紧应了下来。
    心里不得不承认一句，还是黄市长高明，一下子就有了拖延时间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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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0章 太欺负人了

    这点小把戏，想瞒过我？
    秦牧看着这些拙劣的手段，一阵想笑，他也是从县长的任上干过来的。
    做了县长，又做了县委书记，再到副市长兼庆城一把手，这样的履历，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想拖延时间，糊弄眼下？
    但秦牧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庆城作为江州经济发展最好的地区，办事效率都这么低下的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生病治疗情况，找县卫健委调取资料就行，征地情况找自然资源局查阅文档，环境污染问题就更简单了，找生态环境局要一下档案，怎么样，这些事情你们都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办好吗？”
    一番诉说，让孙慈和黄兴国等人哑口无言！
    这位秦书记，几乎把所有办事流程都说出来了，还让他们怎么反驳？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去联系这些部门，要求他们提供，谁不提供，你把电话接到这里来，我亲自下命令！”
    秦牧冷冷的说道：“如果办不到，你自己辞职吧，我的手底下，就不需要这种吃干饭的！”
    一开口，就是让人辞职，现场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孙慈扭头看了一眼黄兴国，后者闭口不言，他就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了，只能按照秦书记的要求办。
    “是，书记，我这就去联系。”
    孙慈当即答应了下来，带人走了下去。
    平山镇的人一走，办公室里就剩下黄兴国等市委领导。
    “书记，您真是雷厉风行啊！”
    黄兴国一副非常佩服的样子，开口说道：“有您带领我们庆城，肯定大有可为！”
    “兴国同志，你可别这么说了，我现在压力是很大的。”
    秦牧严肃的说道：“平山镇距离庆城市委如此之近，可这里的干部管理，却非常松懈，要么玩手机，要么睡觉聊天，这哪里像是一个基层政府的样子！”
    “苏华同志，你刚才也看见了，你说呢？”
    这……
    秦牧眨眼之间，就让苏华不得不下场了。
    亲眼所见的事情，苏华肯定不能否认。
    “是……刚进来的时候，平山镇这里的干部，工作有些不认真！”
    苏华应了下来，简单的说了一下，算是给平山镇留点面子了。
    “真是岂有此理！”
    “工作不认真，就该开除！”
    “秦书记，让您见笑了，非常抱歉，我有责任啊！”
    黄兴国连忙自责的说着。
    “我们的监督责任不到位！”
    “责任太大了，我要检讨！”
    ……
    王昆和于勇二人连忙跟着说了一句。
    “我觉得吧，这不是你们的责任！”
    秦牧微微摆手，道：“是孙慈这个一把手的工作做的不到位，我打算换掉他，重塑工作要求，整顿庆城官场不正之风，几位同志，你们都会同意的吧？”
    这……
    黄兴国等人傻眼了！
    这个秦书记，是在给他们挖坑啊！
    前脚安慰说，不是他们的责任，后脚提出换掉孙慈，他们还能反对吗？
    因为反对，就意味着包庇不作为的干部，就意味着这个责任是他们来背！
    这还怎么反对？
    人家一把手都替你开脱，找了孙慈来背锅，你难道还反对，要自己背锅？
    这坑挖的，是真大啊！
    “书记，孙慈同志这一把手，资历也算老了，您看……”
    “怎么，兴国同志做工作，是要按资排辈？不以实际工作能力为准？”
    黄兴国还想挣扎一下，但秦牧的一句反问，彻底打的他哑口无言！
    “书记，还是您说的对！”
    黄兴国吃了个瘪，老老实实的说道。
    “很好！”
    秦牧满意一笑，“那就这么定了，苏华同志，你通知一下市纪委乐宁同志，让她带人来吧！”
    杀鸡儆猴！
    就从孙慈开始！
    “书记，您不是只说换掉孙慈同志吗，怎么还让纪委乐宁同志过来了？”
    黄兴国不解的问道。
    “既然要换，那肯定要查一查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孙慈这样的人都能坐在平山镇一把手的位子上，谁知道有没有猫腻呢？”
    “让纪委的同志调查一下，也能保险点嘛！”
    “我相信，真金不怕火炼，纪委的同志查一查，没坏处，如果没问题，我亲自跟他道歉！”
    服了！
    秦牧这一套组合拳，打的黄兴国等人毫无还手之力！
    愣是吃了个哑巴亏，还说不出来。
    黄兴国等人的心头，都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秦书记，还真不简单啊，先让孙慈去干活，支开了，转头就在会议室里商量着要拿下孙慈，并且要让纪委调查他。
    太可怕了！
    一边使唤，一边琢磨着干掉他！
    这份心机，哪里像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人？
    分明是官场老油子了！
    “书记，这是几个部门发来的一些汇总情况。”
    一个小时之后，孙慈兴冲冲的拿着一摞资料走了进来，像是在邀功一样。
    但孙慈说完就发现会议室里的氛围有些不大对劲！
    黄市长等人怎么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速度还是挺快的嘛！”
    秦牧随手接过，扫了一眼各方面的数据，然后说道：“孙慈同志，你现在可以让平山镇的班子同志都来吧，我要开个会！”
    “好的，书记！”
    孙慈不疑有他，立马就下去召集人手了。
    黄兴国等人看着这一幕，暗暗咂舌，这位秦书记，真是高手啊，查孙慈的纪委已经在路上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口一个同志喊着，依旧使唤着对方干活。
    孙慈这个‘冤大头’实锤了。
    十分钟之后，平山镇镇委镇政府两套班子成员齐聚会议室，不过，会议却迟迟没有开始。
    “书记，人都来齐了，要不开始吧？”
    孙慈见会议室的氛围很凝重，很是不理解，看向黄兴国等人，也不说话，全都沉默，他只好主动跟秦牧说了一句。
    “别急，等个人！”
    秦牧看看时间，说道：“应该要来了！”
    等人？
    谁啊？
    孙慈很懵逼，平山镇的领导班子成员都在，还需要等谁？
    “嘭！”
    下一秒，大门打开，庆城纪委书记乐宁带着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纪委来了？
    孙慈还有些疑惑呢，乐宁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说道：“孙慈同志，市纪委有些情况想请你回去一下，接受调查！”
    这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在孙慈耳边炸响。
    什么意思？
    自己忙活半天，四处联系其他部门，调阅资料，又召集人员开会，到头来，这个会议都不给自己参加？
    直接把自己送进纪委？
    这算什么？
    太欺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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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1章 火力全开

    “我有什么问题？”
    “凭什么带我走啊？”
    “黄市长，副书记，你们都在这里，都不说话的吗？”
    孙慈急了，他可不想就这么束手就擒，立马大声嚷嚷了起来。
    他好歹是平山镇一把手，在庆城也属于中上层领导干部了，又是王标亲手提拔的，跟黄兴国等人属于一个阵营，秦牧这个外来书记如此对他，黄兴国等人居然连个屁都不放？
    什么意思？
    坐看自己被抓吗？
    这个傻子……
    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黄兴国等人心里头也是无语了，这个孙慈，就不能看看眼色吗？
    说白了，秦牧这时候安排纪委过来，就是吓唬吓唬人，要是孙慈自己立场不坚定，被吓住了，那肯定就暴露了，只需要稳住阵脚，基本没有大问题，最多就是转岗到闲职。
    “孙慈同志，市纪委只是日常问询，你不要太紧张。”
    黄兴国笑了笑，安慰着说道：“你跟他们去，说好该说的话，你不会有事的。”
    “是啊，纪委也是自己的同志，说该说的话，自然不会有事的。”
    王昆同样安慰了一句。
    真的？
    说该说的话？
    孙慈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无非就是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这自然没问题！
    都在一个阵营里，孙慈要是胡乱攀咬，那肯定死的很惨，毕竟，他这点身份，一旦乱说话，不但他要死，可能家里人都要受到波及。
    能当一把手的人，都不是傻子。
    “带走吧！”
    秦牧微微摆手，示意市纪委的人将孙慈带走。
    “好的，书记！”
    乐宁一口答应，当即招招手，示意两个纪委工作人员走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孙慈，就走了出去。
    “嘭！”
    关上门，会议室里的氛围更加怪异了。
    平山镇领导班子大会，结果平山镇一把手在会上被带走，这注定要引发轩然大波的。
    “同志们，现在开会！”
    秦牧环视一圈，开口说道：“我刚才和兴国同志聊过，平山镇的问题很多，作风散漫，管理不严，工作懈怠，孙慈这个一把手，要负全部领导责任！”
    全部领导责任！
    光这个用词，就让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官场之上，特别是这些领导说话的用词，都是有很大讲究的。
    一个全部领导责任，就意味着，秦牧是要让孙慈背上一口大锅。
    “平山镇要换帅，我希望多听听平山镇领导班子成员的想法，我的电话，大家想必都有，欢迎大家来跟我商量、共同探讨！”
    秦牧马不停蹄，又多说了几句。
    这话一出，黄兴国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很显然，秦牧这是打算用一个平山镇镇委书记的位子，拉拢在场的人。
    一个一把手的位子，吊足在场人的胃口。
    只怕，不少人都会被吸引了。
    黄兴国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很多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渴望之色。
    官场之上，谁不想进步呢？
    “书记，现在孙慈同志还在调查之中，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能指明他有违法乱纪的行为，平山镇镇委书记的位子，现在就考虑新的，是不是为时尚早了？”
    黄兴国赶紧提醒了一句。
    再让秦牧这么说下去，整个平山镇都要彻底倒戈了。
    “孙慈同志已经不适合留在平山镇了，这里必须换人，这是我的决心！”
    秦牧完全没给黄兴国面子，冷冷的说道：“兴国同志，你是想为孙慈同志说好话吗？那你可要想好了，这个时候站队，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
    黄兴国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昨天还满脸温和的秦书记，今天就锋芒毕露，当着所有人的面，炮火大开！
    连站队这种话，都能公开说了。
    “秦书记，您误会了，我……”
    “既然是个误会，那就可以闭嘴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
    黄兴国还想挣扎一下，但被秦牧强行打断，并且结束了话题。
    强势！
    气势凌人！
    黄兴国、王昆、于勇三人对今天的秦牧，格外陌生。
    像是变了个人！
    在庆城市委会议上，秦牧客客气气，人畜无害，但今天在平山镇，火力全开，像个战神！
    偏偏对方火力全开，黄兴国等人还真的没办法还击，谁让对方是一把手！
    别看黄兴国等人平时不把秦牧放在眼里，觉得他就是一个年轻人，轻松好拿捏，但在公开场合，秦牧一旦狠起来，他们还真的没办法。
    一把手！
    天然的权威！
    官场，以下犯上，同样是大忌，真要闹的不可开交，黄兴国等人肯定讨不了好处。
    更何况，现在真出事，让上级领导注意到了，那岂不是容易暴露庆城的问题？
    忍！
    忍住！
    黄兴国一闭嘴，王昆和于勇等人自然也闭嘴了。
    这一闭嘴，让平山镇的领导班子成员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暗自嘀咕：新任一把手的权威，有点大啊，或许是时候考虑投靠一下了？
    平山镇镇委书记一职空缺，就是一块美味无比的肉，谁都想吃一口。
    “平山镇一把手要换，各位同志有什么想法，可以在会后联系。”
    秦牧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说说黄石村的问题，五年间，先后有十七位黄石村村民得了绝症，卫健委这边给的数据，都是金属超标！”
    “而生态环境局的检测报告又显示，没有任何污染，这合理吗？”
    “另外，黄石村这二十亩地，是否涉嫌侵占农田，是否存在更改土地性质？”
    连续几个问题抛出来，平山镇领导班子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永和同志，你是平山镇长，这些问题，你是否知道？”
    秦牧扭头看向平山镇二把手田永和，问道。
    这……能说吗？
    田永和的大脑急速运转着，立马就有了点主意，“书记，真的抱歉，我来平山镇才半年，这些事情，我……我还真的不太清楚！”
    明显，这是推卸责任！
    但偏偏也能说的过去。
    这个时候说不知道，无非就是被批评一下，影响不了大局，但要是说错话，那就不是批评不批评的问题了，可能是丢不丢乌纱帽的问题。
    但秦牧既然开口了，就不会给你推卸掉责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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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2章 以点破面

    “孙慈同志不在，永和同志，你要担起责任来！”
    秦牧淡淡的说道：“现在你是平山镇临时负责人，这三个问题，你需要多长时间给我答复？”
    这……
    临时负责人？
    秦牧的话，让田永和的内心，瞬间纠结了起来。
    说白了，这就是在暗示他，解决好这个问题，给我一个答复，你就有机会升任实际的一把手。
    从镇长，到镇委书记，那可是跨越了一大步！
    谁能抗拒权力的诱惑？
    “秦书记，我争取在一周……”
    “三天！”
    田永和到底还是没忍住权力的诱惑，刚报出一周的时间，但秦牧却没这个耐心，强行定了一个三天的要求。
    “三天的时间，给我调查清楚，出具一份完整的调查报告，需要哪个部门配合，就去找哪个部门，谁不配合，通知我，我去现场督促。”
    秦牧敲了敲桌子，不容质疑的语气，让在场的人全都一阵肃静。
    市委一把手的权威，在这一刻，有了完美的展现。
    “永和同志，行，还是不行？”
    秦牧又看向田永和，认真的说道：“你行，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做，如果你说不行，那我现在就换人，如何？”
    换人？
    不可能的！
    田永和很清楚，秦书记口中的换人做，其实就是让他放弃竞争镇委书记。
    这个事情做好了，自己就是镇委书记！
    他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
    “秦书记，三天时间，我一定调查好，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田永和站起身，严肃的说道：“如果做不到，我自己辞职！”
    既然要干，那就干一票大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秦书记缺人，自己不如干脆一点，投靠到秦书记门下。
    这时候投靠，正是处于秦书记弱势的时候，肯定更加受到重用，有机会成为秦书记的心腹。
    “很好，如果庆城的干部都像你这样，那庆城的发展，肯定会上一个新台阶。”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夸了一句。
    黄兴国等人的脸色则是非常的不好看，他们都是看出来了，田永和这个镇长，是被秦牧画的大饼给吸引住了，直接就给秦牧卖命了。
    区区一个镇长不算什么，但这开了一个坏头！
    给庆城其他干部，都提供了一个快速晋升的捷径。
    本身，一把手对普通干部，就是有着绝对的吸引力，靠近一把手，更是进步的表现。
    现在靠近了，就能有晋升的机会，只怕再这么下去，下面的人都要被秦牧全都招揽到他的门下了。
    这对黄兴国等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以后还怎么围剿秦牧？
    如何同秦牧抗衡？
    说完这些，秦牧就带着黄兴国等人离开了平山镇，返回市委办公大楼。
    “书记，接下来还去什么地方吗，我可以陪您一起。”
    进入大楼里，黄兴国笑着问了一句。
    “这个啊……不确定……我就是兴致来了出去走走，兴致没来，就在办公室看看资料。”
    秦牧微微摆手，道：“兴国同志，你作为市长，肯定很忙，就不用管我了，真需要你陪同，我肯定喊你一起！”
    说完，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显然，这就是不信任！
    几乎是挑明了说的！
    看着秦牧的背影，黄兴国的眼睛里，一片凝重，看了一眼王昆和于勇，就一起回了办公室里。
    “嘭！”
    “市长，我们不能任由他这么瞎搞下去了！”
    办公室的大门一关上，于勇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他这明显是在分化我们阵营，时间久了，我们这边都没人可用了。”
    他们都看的出来，秦牧是想走基层包围上层的路线。
    将庆城的乡镇干部都收入麾下，有了这些班底，那庆城还有秘密可言吗？
    “那你有什么办法？”
    黄兴国反问道：“他是一把手，我们怎么反对他开展工作？”
    他们想限制秦牧这个一把手，只能暗中进行，光明正大，特别是在大会上，几乎不可能做到。
    “不是反对不反对的问题，黄石村的事情，一旦让他做成了，那全局，可就有了一个大漏洞！”
    于勇认真的说道：“以点破面，对我们构筑的防线，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市长，黄石村这个事情，很麻烦，你是怎么想的？”
    王昆也问道。
    这个问题，黄兴国从回来的路上，就在想了。
    秦牧要求的那几个点，一旦真实信息暴露出来，平山镇，乃至整个庆城市委市政府，都有一批人，乌纱帽不保。
    “这个问题，不在于我怎么想。”
    黄兴国微微摇头，道：“我们有且只有一条路子走，隐瞒到底，否则，庆城的雷提前暴露，大家一起玩完！”
    听着这话，于勇和王昆都是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让那几个企业，最近收敛点，不要再乱排放了，否则，被抓个现行，谁也保不住。”
    黄兴国冷冷的吩咐了一声，“另外，那几个部门，你们也去打一声招呼，该给的数据可以给，不该给的，也要注意着点，多玩玩文字游戏！”
    “明白！”
    王昆和于勇都答应了下来，立马就下去忙活了。
    这是集全庆城的力量，对秦牧这个市委一把手，进行围追堵截，就是要坚守住阵地，一旦破了一个点，那问题就麻烦了。
    ……
    秦牧返回办公室之后，乐宁就找了过来。
    “情况如何，孙慈那边有交代什么吗？”
    秦牧笑着问道。
    “暂时没有。”
    乐宁摇摇头，道：“我也没怎么问，先晾一下吧，按照经验，这种刚进来的人，都比较嘴硬，晾半天，心理防线就会松动一些了。”
    这倒也是！
    像乐宁这种老纪委，孙慈这种级别的，估计接触很多了，肯定有经验了。
    “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秦牧笑了笑，道：“孙慈这种，肯定是属于他们圈子里的人，想从他嘴里撬到有用的信息，肯定是很难的。”
    “所以您对他下手，就是起个敲山震虎的作用？”
    乐宁好奇的问道。
    “差不多吧！”
    秦牧点点头，“不斩个有重量的角色，如何让庆城的人，对我这个市委书记产生敬畏啊？”
    “而且，平山镇，就是破局的点，我要拿这里开刀，肯定要先打乱对方的阵营。”
    “只有他们乱起来，我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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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3章 顾虑重重

    秦牧在平山镇的行动，的确让整个庆城上上下下都捏了一把汗！
    新书记上任几天，一直没有动静，以至于他们都有些懈怠了，以为新书记就是一头温顺的绵羊。
    但没想到，温顺的绵羊稍微露出了点獠牙，就把平山镇一把手给送进了纪委。
    这一下，自然是人人自危了！
    下了班，秦牧就溜达回了自己家里，刚打开门呢，一道黝黑的身影忽然从暗处窜了出来，着急忙慌的就往屋子里跑。
    什么情况？
    闹鬼呢？
    这也太突然了点，秦牧都没反应过来，这黑影就先他一脚，跨入了房间里。
    “谁？”
    秦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后脖子，在自己面前，还想硬闯进去？
    未免太小瞧自己的实力了！
    “啊……”
    “书记，是我……是我啊！”
    黑影一声惨叫，非常痛苦的喊了一声。
    是你？
    秦牧立马就听出来了这声音，田永和？
    借着一抹光亮，看清了对方的脸，秦牧才确定下来，的确是田永和。
    “你怎么来了？”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来就来吧，怎么跟做贼一样？
    什么话都不说，就往屋子里冲，也不提前说个话的。
    “书记，进屋说！”
    田永和小声的说道：“有些时候，还是要低调点，我不想给您惹麻烦！”
    什么意思？
    鬼鬼祟祟的！
    秦牧也没再抓着对方，而是放开了，任由对方走了进去。
    等秦牧跟着进去了，田永和又走到门口，将房门给反锁上了。
    “你来有什么事？”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嘿嘿，书记，我就是有点土特产，想给您送点，以后还劳烦您多照顾呢！”
    田永和这才示意了下自己手里提着的袋子，笑着说道。
    土特产？
    在官场上，说土特产，一般就指代一种东西。
    钞票！
    这是给自己送钱来了？
    “永和同志，你这可是在违纪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那我可就要让乐宁同志来一趟了。”
    啊？
    让纪委书记过来？
    抓自己？
    田永和连忙说道：“书记，不至于吧，就一点土特产，不用惊动乐书记吧？”
    “永和同志，你这是不把党纪国法当一回事啊！”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可是刚跟我立下了军令状，要彻查黄石村，转头就来给我送土特产，又恰逢平山镇一把手换人的关键节点，你是想让我犯错误！”
    “书记，您都这么大的官了，一点特产，真不算什么，不至于犯错误的。”
    田永和一个劲的说着，“我给您送礼，您收礼，我们以后就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了。”
    额……
    还有这种说法？
    秦牧瞬间明白了，田永和这是想捏住自己的小辫子，如此一来，二人互相绑定，自己就不可能丢掉对方了。
    这一手，还挺高明！
    “那只能让乐宁同志来了。”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在原则性问题上，秦牧从来都不会迟疑。
    他必须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在庆城这种地方，他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特别是田永和这种本地干部，他都不了解，谁知道，是带着何种目的来的？
    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让乐宁过来。
    光明正大的打开所谓的土特产，看个清楚。
    至于田永和这种投机取巧的干部，在秦牧这里，也不会得到任何的重用。
    “诶……书记……您等等！”
    田永和见秦牧是真的要打电话，连忙制止了说道：“您先看看我这个特产是什么再说吧！”
    当即将袋子拆开，露出了里面的茶叶。
    “您看看……真的是土特产，我妈亲手摘的茶叶，做的茶叶，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田永和连忙解释了一句。
    哦？
    秦牧简单扫了一眼，还真的是这样。
    “我知道，您肯定是误会了。”
    田永和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来送钱的，只是一点普通茶叶罢了！”
    这么一说，秦牧就懂了。
    田永和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呢！
    假装说要送土特产，试探自己的反应？
    说不定，在对方的身上，还有另外一份土特产。
    一旦自己真的要收，那可能就不是茶叶了，而是真的钞票！
    “永和同志，我们组织的纪律，你是知道的，即便是茶叶，同样不能收！”
    秦牧淡淡的说道：“鉴于你只是对纪律了解不严，我就不让乐宁同志来了，这个茶叶，你自己带回去喝吧！”
    他反正是不敢喝！
    “书记，一点茶叶您也不收啊！”
    田永和的眼睛里都是无奈之色。
    “不收！”
    秦牧微微摇头，道：“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书记，我这次来，还想跟您聊聊平山镇的问题。”
    田永和话锋一转，立马就引到了平山镇上面。
    “什么问题，你说说。”
    既然聊工作，秦牧自然也不好赶对方走了，当即示意了一下。
    “孙书记被纪委带走之后，现在平山镇人心惶惶，不少干部的心里都是没底的。”
    田永和认真的问道：“现在不少同志都想知道，孙书记，还能回的去吗？”
    这么一问，秦牧也大致猜到了田永和的意思。
    孙慈作为一把手，权柄大，一时被带走，谁也不确定，还会不会回去，所以目前的平山镇干部，都还在观望中。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太多的话。
    担心的点，就在于孙慈万一又回去了，那说错了话，就肯定会被清算。
    田永和来，就是想要一个定心丸！
    只要能确定孙慈回不去，那他就可以放手去干，狠狠的整一波孙慈的材料。
    “永和同志，以你的经验来看，孙慈还能回去吗？”
    秦牧笑了笑，没有明说，反而考起了田永和。
    “如果是别人，那肯定回不去，但这里是庆城，他是平山镇一把手，说实话，我还真的无法预测。”
    田永和苦笑一声，道：“书记，我只敢偷偷来见您，要是被什么人看见了，那我在庆城，在平山镇，都会是寸步难行的。”
    这倒也是！
    秦牧是明面上的一把手，但市委常委会只有乐宁一个帮手，让外界的人如何对他有信心？
    即便是田永和，当着一众市委领导和平山镇干部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也依旧没有真正归心！
    还是在观望！
    还是不大相信，秦牧能真正的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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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4章 被动防守，如何反击

    “永和同志，我可以跟你说一句实话，孙慈肯定回不了平山镇！”
    秦牧的语气渐渐加重，沉声说道：“但你的表现，决定了他是被免职查处，还是调往闲职养老，其中的意义，应该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这么一说，田永和眼睛里闪过道道异色。
    其意义，他肯定明白。
    也就是说，田永和如果提供了孙慈的罪证，那孙慈就会被免职查处，自然没有了后顾之忧。
    如果提供不了罪证，那孙慈就没有大问题，自然会被调往闲职，如此一来，孙慈能甘心？能放过田永和？八成会对田永和实施报复，同时，还能影响平山镇的其他干部，合力对付田永和。
    田永和要想仕途上一片平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孙慈蹲大狱，否则，注定一堆麻烦。
    “书记，我明白了。”
    田永和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您就等着瞧吧，孙慈肯定是回不去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田永和的眼睛里都是狠辣之色，很明显，这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好好干，庆城接下来是风起云涌的时代，你要是不借着这股东风，趁势而起，那以后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秦牧拍了拍田永和的肩膀，说道：“我在市委，等着你的表现！”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田永和再次做了保证，然后起身告辞离开。
    秦牧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嘴角多了点笑意。
    现在看来，自己选中平山镇作为突破点，倒的确是成功了。
    有田永和这一员猛将，冲锋陷阵，肯定会对孙慈穷追猛打，如此一来，孙慈这个正科级的镇委书记，肯定不会有翻身的可能了。
    田永和升，孙慈下，这就是秦牧要的效果。
    有这个表率作用在，还怕撬不动庆城这个松散的利益联盟吗？
    简单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秦牧就早早的进入了办公室，乐宁却是更早，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
    “书记！”
    “孙慈的情况有了重大进展。”
    乐宁的眼睛里都是激动之色，说道：“我早上就收到了一封检举信，上面详细列举了孙慈在任平山镇委书记期间的贪污受贿情况，严重违纪违法！”
    “情况属实吗，有没有经过查证？”
    秦牧反问道。
    “目前已经安排人核实去了。”
    乐宁点点头，道：“不过根据我多年的工作经验，上面列举的材料，非常有可信度，基本属实无疑，等核实完毕，就可以正式立案审查，移交检察机关，提起诉讼了。”
    “很好！”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道：“孙慈只是一个起点，接下来，你们纪委，工作量很大的。”
    “您放心，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乐宁信心十足，“这封检举信，主要是举报孙慈，但其中有两条线，涉及到庆城自然资源规划局和生态环境局，我肯定会追查下去，到时候，还会有不少人要落马的！”
    拔出萝卜带出泥！
    孙慈看似只是一个正科级，但毕竟是平山镇一把手，一旦落马，那牵连到的事情，可就多了。
    平山镇就在庆城经开区边上，出问题的概率，实在是太高了。
    “放手去做吧！”
    “就是把庆城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全都换了，反腐工作，也是要坚定推行下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秦牧厉声说道：“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我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有了这话，乐宁信心满满！
    她为什么选择跟着秦书记来庆城？
    不就是要放手大干一场吗？
    现在机会来了，乐宁比谁都要激动！
    简单聊完，乐宁就下去开始准备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庆城市委办公大楼里都热闹非凡，当然，从表面上看，依旧是平静如水，似乎和往常一样，但仔细深入了解，就会发现，氛围有了极大的变化！
    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感！
    除了秦牧这个市委书记办公室周围，安静如常，其他部门负责人的办公室周围，人流涌动。
    特别是市长黄兴国的办公室里，这一上午，人就没断过。
    一直在商量，如何切断孙慈的所有联系。
    孙慈这个级别，已经开始牵涉到他们的核心机密了，要是不做好善后工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市长，目前已经做了切割，理论上，不会连累到我们头上了。”
    王昆和于勇二人，忙活了一圈，进了黄兴国的办公室，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哼！”
    “八成是田永和那个王八蛋，给我们带来了大麻烦。”
    黄兴国气的脸色铁青，他一直以为，庆城是铁板一块，结果，秦牧只是稍微勾了勾手指，田永和就迫不及待的冲锋陷阵，将孙慈置于死地！
    “按照这个进度，周五的常委会，姓秦的肯定要提田永和担任镇委书记！”
    于勇沉声说道。
    “不可能！”
    黄兴国想都没想，冷冷的说道：“不可能让他通过这个任命的，田永和就别想上位！”
    市委常委会，秦牧只有两票，只要黄兴国等人不点头，田永和就不可能当上镇委书记。
    这倒是实话！
    提拔一名镇委书记，要经过市委常委会，当然，常委会之前的五人小组商议，秦牧同样只有两票，压根连市委常委会都上不了。
    这么一想，王昆和于勇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干部的人事大权，还在他们手里，秦牧就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市长，我觉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反击！”
    王昆认真的说道：“要是让这位秦书记，这么慢慢的蚕食，我们迟早会一败涂地的！”
    “太对了，他有一把手的身份优势，三天两头的搞突击，我们压根防不住！”
    于勇同样赞同这个观点，说道：“市长，我们必须要想想办法了！”
    反击？
    怎么反击？
    黄兴国也犯了难，人家是副市长兼庆城市委书记，属于副厅级，省管干部，他们拿什么对付秦牧？
    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啊！
    何况连纪委书记都是秦牧的人！
    他们看似占尽优势，却只能防守，连个反制的措施都没有！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黄兴国反问道。
    “我还真有一个主意！”
    于勇灵机一动，说道：“组织人事和财政大权都在我们的手里，这是我们的优势，同时也注定了我们只能防守，我们可以不出击，但要让这位秦书记，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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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5章 坦诚直接

    忙起来！
    于勇的一句话，让黄兴国和王昆都陷入了沉思。
    这短短三个字，蕴含的信息量，还是很多的。
    “我大致明白了。”
    黄兴国最先反应过来，“你是想让这位秦书记被各种杂事所困扰着，从而没时间出去突访暗查？”
    “哈哈哈，还是市长您厉害，都不用我说，您就明白了。”
    于勇哈哈一笑，说道：“市长，我真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案，他秦书记不是自诩要为人民服务嘛，庆城解决不了的问题可太多了，全都给他去做！”
    “我倒要看看，被杂事缠身的他，还有什么时间去检查下面工作的。”
    一个常住人口近六十万的大县，每天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想找一些紧急但是不重要的事情出来，那并不难。
    把这些事情全都交给秦牧做，绝对能让他忙的昏天黑地，甚至，还解决不了几个问题。
    “还是要慎重！”
    王昆却是提出了点不同的意见，说道：“万一让这位秦书记，又通过这些小事，寻找到我们的破绽，那不是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递过去了吗？”
    什么意思？
    又唱反调？
    于勇听着这话，就有些不舒服，自己屁点主意没有，别人说点有建设性的就来唱反调？
    故意要跟我作对？
    “王昆同志，你有什么高见，不如跟我们说说？”
    于勇当即说道：“如果你能有更好的办法，那我无话可说，并且会毫无条件的支持你的办法！”
    这……
    王昆立马皱起了眉头来，他听出了于勇话里的不满，毕竟，连称呼都变了。
    论实际地位，他是市委副书记，可比于勇这个常务副市长高一级，称呼自己同志，已经是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了。
    “于勇同志，我也不是不支持你的想法啊，我只是说要慎重一点，不能再给姓秦的提供把柄了。”
    王昆连忙解释了一句。
    “什么慎重不慎重的，再慎重下去，我们都得死在姓秦的手上，我可不想大家一起完蛋。”
    于勇冷冷的说了一句，语气很冲，让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都变了味道。
    “好了！”
    “都别说了。”
    黄兴国看着这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开口说道：“敌人还没打进来，我们自己倒是先乱了阵脚，像什么话，需要我打电话给王书记吗？”
    阵营一旦大了，难免都会有些竞争。
    王昆和于勇便是很好的例子。
    王昆所在的市委副书记位子，原本是于勇的，但王昆找了王标，也就是前庆城书记，做了点手脚，让他抢先一步，上了位，这就导致于勇在常务副市长的位子上一干就是四年，愣是没有晋升。
    于勇对王昆抢了位子，自然有些心怀不满！
    但他们都是在一个阵营下，在王标的劝和下，算是将这个不满，暂时压了下去。
    毕竟，从现阶段来看，王标已经是市委副书记了，未来做江州市长、市委书记也不在话下，跟着对方是有前途的，在这种光明前途的期待下，于勇也没有再提什么，当官嘛，总是要往前看的。
    “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王书记了吧！”
    王昆主动的说道：“于勇同志的建议，我觉得很不错，咱们倒是可以商量一下，把什么事情推到秦牧的面前，让他分身乏术，多辛苦辛苦。”
    “我的情绪也有问题，刚才有些冲动了，对不住了。”
    于勇稍微缓了缓神色，开口说道。
    看着这一幕，黄兴国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
    关键时刻，还是要把王标搬出来！
    只要提王标，这个问题就很好解决了。
    王标目前就是庆城这一艘大船的船长，王标的权力地位越稳，庆城这些领导干部的心，就能拧成一股绳。
    “这就对了嘛！”
    黄兴国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问题，一起解决问题就好了，不要老是想着吵架，更不要想着争个高低！”
    “现在是有外敌，要一致对外！”
    情绪安抚完了，三人就开始商量起了具体的办法。
    ……
    与此同时，秦牧正在办公室里接见田永和。
    作为第一个投靠到秦牧这边的镇长，而且还将孙慈那个镇委书记送进了检察机关，田永和最近在庆城，那叫一个风头无两！
    “秦书记，我看孙慈已经在走程序了，我们平山镇，是不是也要换个镇委书记了啊！”
    田永和笑着问了起来。
    很明显！
    这是要官来了！
    秦牧知道田永和的意思，但眼下，他还不能答应对方，毕竟，仅凭自己，田永和提拔成镇委书记的任命，肯定无法通过。
    自己去提，那是自取其辱！
    “永和同志，我提出的那三个问题，你有结果了吗？”
    秦牧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了一句。
    “书记，那三个问题，已经在搜集信息中了，这两天肯定会给您信息的。”
    田永和十分肯定的说道：“只不过，我担心那几个部门提供的数据，会有一些问题，我终究不是专业人士，只能根据他们提供的证据来，估计会有一定的误差。”
    “有误差是肯定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不就给了你继续发挥的机会吗？”
    这话一出，田永和就明白了。
    秦书记这是想让自己利用几个部门出具的数据，找出漏洞，就能和那几个部门打擂台，他这个小小镇长，一下子就能名声在外了。
    “书记，我……我就是一个小镇长，真要这么做了，是不是有些太……太嚣张了点。”
    田永和自然没忘记自己的初衷，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要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哪有这样的好事？
    “永和同志，你是想要平山镇镇委书记的职务吧，那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短期不可能的。”
    秦牧看着田永和那扭扭捏捏的样子，索性直接说了出来，他这次不选择画大饼，就是要摊开了聊，同样是展现自己诚意的时候。
    毕竟，接下来田永和还是很有作用的。
    “书记……这……您……”
    秦牧的坦诚，直接把田永和干懵逼了。
    说的这么直接？
    不能给自己一点希望和期待？
    这让他接下来怎么给秦书记卖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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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6章 异常的爽快

    “怎么，没有镇委书记的位子，你就不跟我保持同一阵营了？不为黄石村民众讨个公道了？不为人民服务了？”
    秦牧看着田永和的神色变化，微微一笑，一口气反问了几个问题。
    这……
    这让人怎么回？
    “书记，那当然也……也不是了……当官嘛，都……都是为人民服务……不在职务高低！”
    田永和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满脸都是尴尬的笑容，但心里则是想着：废话，不给大官做，谁给你卖命啊？
    当个破镇长，还指望我给你冲锋陷阵？
    那不扯犊子吗？
    “希望你的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秦牧得笑容充满玩味，道：“永和同志，镇委书记的位子，我的确无法许诺你，因为市委常委会上，无法通过这一项任命，其原因，我不说，你肯定也能明白！”
    这么一说，田永和也明白了。
    秦书记的票数不够！
    无法强行通过自己的任命！
    那自己的镇委书记位子岂不是彻底没了？
    这么一想，田永和的心里的确有些挫败，毕竟，现在平山镇一把手的位子是空缺的，如果自己不上去，那不就便宜其他人了？
    自己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不过……你当不上镇委书记，其他人也当不上。”
    秦牧淡淡的说道：“空缺一个镇委书记，那你这个二把手，不就可以行使一把手的权力了吗，即便没有升上去，又有什么影响呢？”
    这么一说，田永和瞳孔一缩。
    他瞬间明白了秦书记的意思！
    自己的任命无法在常委会通过，那秦书记也不会让其他的人选在常委会上通过。
    说白了，这就是互相制衡。
    秦书记的票数不够，但秦书记作为庆城市委一把手，同样可以一票否决。
    一把手不想通过的，理论上，是可以行使一票否决权的。
    如此一来，平山镇一把手的位子就一直空缺，那他这个镇长，自然要代理书记职务。
    “秦书记，还是您这一手高啊！”
    田永和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为黄石村主持公道，还庆城人民一个真相！”
    听着这话，秦牧都忍不住笑了。
    这个田永和，还真是直接！
    一有了好处，立马兴奋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行了，好好做吧！”
    秦牧拍了拍田永和的肩膀，说道：“做好自己的事情，扬名庆城，区区一个镇委书记的位子，又算的了什么？”
    “你的目光要长远一点！”
    长远！
    田永和连连点头，瞬间就坚定了自己的心。
    “请秦书记放心，我会用自己的表现，向您证明！”
    田永和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这才走了出去。
    安抚完了田永和，秦牧刚消停一会呢，市委办主任苏华就走了进来，手里还带着一份资料。
    “书记！”
    “庆城一中、庆城二中等几个重点中学的老师代表，想见见您，跟您探讨下教育经费的问题。”
    苏华简单的汇报了一句。
    老师代表？
    教育经费？
    秦牧听的都有些懵了，这种事情有必要送到自己这个市委一把手的案前吗？
    “苏华同志，我不太理解，你再说一次。”
    秦牧瞥了苏华一眼，淡淡的说道：“这种工作确定是送到我这里来的吗？”
    他这也是在提醒苏华，你是市委办主任，是为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筛选工作的，而不是想都不想就送过来，这像话吗？
    “书记，这是老师代表们的诉求，之前关于教育经费的问题，跟黄市长那边聊过，只是一直没有任何进展，所以想直接来找您。”
    苏华硬着头皮，简单解释了一句。
    找黄兴国没结果，就来找自己了。
    这种小事，都需要自己过问，市政府的那些人，是不是太废物了点？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秦牧隐隐约约觉得，苏华的这个安排，有些不大对劲，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背后有什么猫腻，也只有等他亲自接触一下才能知道了。
    十分钟之后，五名老师代表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都是庆城几个重点中学的老师代表，一看到秦牧，纷纷热情的打起了招呼，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到底是文华人，夸起人来，就是比一般人说的好听的多。
    “几位老师请坐！”
    “有什么事情我们就直入正题吧！”
    寒暄完了，秦牧就请他们都坐了下来。
    “秦书记，我们几个学校联合起来，想对教学设备做一次全新的更换，这是我们的计划书！”
    为首的老师叫胡同，将计划书递给了秦牧，道：“庆城的教育水平向来名列全市前茅，但近些年，排名屡次下滑，除了一些客观因素之外，教学设备的落后，也是一些重要因素，所以特别想请您帮帮忙，让我们的这个计划书通过！”
    “我看可以啊！”
    胡同刚说完，心里还在酝酿着说辞，结果，秦牧只是扫了一眼更换计划，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额……
    什么情况？
    这就答应了？
    都不思考一下？
    “秦书记，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胡同懵逼之余，忍不住问了一句，他都怀疑这位秦书记是不是在忽悠他，十几页的计划书，对方只是翻了一下，就直接答应？
    “胡老师，你的这份计划做的很详实，罗列的花钱项目，也都很客观，我自然觉得没问题了。”
    秦牧笑了笑，道：“教育是百年大计，花点钱，更新教学设备，紧跟时代潮流，这是好事啊，我个人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我帮你们安排一下，跟市政府、财政局一起开个碰头会，把资金落实一下，尽快给你们拨款，更新教学设备！”
    我去！
    这位秦书记，简直是太赞了！
    胡同激动的直接站起身，紧紧握住了秦牧的手，来了一个大大的鞠躬，恨不得直接跪下去道谢了。
    其他的老师也都一样，纷纷跟秦牧道谢了起来。
    只有一旁站着的苏华，特别着急，赶紧找了个机会，凑上前提醒了一句，“书记，市政府那边的资金有困难啊！”
    她知道，黄市长那边把这个问题抛给秦牧，就是想让这些老师缠着秦书记，可现在完全不按预期的路走啊！
    “苏主任，有问题就大声说，在场的老师又不是外人，你说说，什么东西有困难？”
    秦牧却是微微一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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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7章 互相拉扯

    这……
    秦书记就这么不见外？
    苏华都有些惊讶了，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私下里说吗？
    怎么还公开说？
    但胡同等老师的眼神全都看向了她，苏华也不能藏着掖着了，只好把财政资金的困难给说了出来。
    “财政困难是肯定的，但这不是理由。”
    秦牧听了，微微摆手，“教育是百年大计，不容质疑，财政再困难，也得挤一挤。”
    这个表态一出，胡同等老师的脸上，一下子就充满了感动。
    这位秦书记，真的是知己啊！
    将教育事业，一下子就拔高了许多！
    “书记，您说的太好了。”
    胡同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跟黄市长、于副市长都聊过，但他们对教育事业太不上心了，整天就知道经济、民生！”
    “我知道经济、民生很重要，但教育要是上不去，培养不了人才，那庆城的发展，照样也会陷入困境的啊！”
    胡同很是激动！
    看的出来，他在黄兴国和于勇那里吃了不少闭门羹。
    要不然，也不至于听到秦牧两句不咸不淡的支持，就如此的激动。
    “胡老师，你说的很对。”
    秦牧非常赞同的说道：“教育的重要性，同样不亚于经济、民生，教育搞好了，出了人才，同样能反哺庆城的发展，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庆城市委市政府，理应要重视起来！”
    “苏主任，你安排一下，明天上午，跟市政府于副市长、财政局的同志一起，开个碰头会，让几位老师都参加，一起解决财政的问题。”
    说到做到！
    秦牧向来不是开玩笑，更不是说着玩玩的，聊完就直接让苏华安排会议行程了。
    “胡老师，你们今天先回去，把材料都准备齐全，明天上午再过来，我们一起开个会。”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
    “好的，秦书记，我听您的。”
    胡同满口答应，像这样好书记、好领导的话，肯定要听。
    “秦书记，您真是人民的好领导。”
    “有您这样的书记在，庆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秦书记再见！”
    ……
    几个老师一一跟秦牧打了招呼，这才转身离开，出了会议室。
    这一幕，直接将苏华给震惊到了。
    黄市长和于副市长都不想招惹的麻烦，全都躲着不见，可在秦书记这里，却是气氛融洽，这太奇怪了。
    “苏主任，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抬头看着苏华，开口问道。
    “书记，我听于副市长那边的意思是说，没有多余的财政来支持教学设备的更新计划了，他们要两千万，已经超出了市财政的能力范围。”
    苏华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没能力，那就想办法挤出能力来，而不是整天叫苦，有句老话说的好，苦谁也不能苦孩子。”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就把我的意思传达过去，明天开会，资金的问题，必须解决！”
    “是，书记！”
    苏华一阵无奈，这位秦书记，似乎是笃定了一样，谁说都没用？
    她也只能作罢！
    再说，秦书记该生气了！
    苏华只能出了书记办公室，进了市长黄兴国的办公室，里头三位大佬正在等着她的最新消息呢！
    “苏主任，情况如何？”
    于勇好奇的问了一句，脸上都是兴奋之色，把教育的事情推给秦牧，是他的主意。
    反正市财政没钱，也不可能有上千万投在教育事业上，这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秦牧，肯定也明白这一点，到时候，就要跟那群老师拼命的解释……
    越解释越乱！
    那群老师，别的不行，嘴皮子功夫都是很厉害的，估计连秦牧这个市委书记，也说不过他们。
    “秦书记刚才要求……”
    苏华将秦牧的意思，简单的传达了一下，整个过程也都复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于勇三人已经彻底懵了。
    什么玩意？
    这家伙还能真答应啊？
    一点都不考虑财政的问题了？
    “不是，你没跟他说，市财政的难处吗？”
    于勇急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说了，但秦书记并不在意，还要求你和财政局的同志，商量出一个法子来，必须支持教育事业的发展。”
    苏华无奈的解释道。
    还要求……还必须……
    “嘭！”
    “这个混账玩意！”
    气的于勇一拍桌子，直接骂了一句，“财政都没钱了，我上哪里变钱去啊？”
    “好好说话！”
    黄兴国皱着眉头，瞪了于勇一眼，这小子，还生起气来了，一点都不注意！
    “市长，你听听，这个秦牧，说的是人话吗？”
    于勇气不打一处来，“那可是几千万的资金要求，都不问问市政府、市财政，就大包大揽，当书记，也不是这么当的啊！”
    市委书记又不负责具体的财政情况，不了解很正常，但不了解就直接答应上千万的财政开支，这简直就是不负责任！
    “你急什么！”
    黄兴国没好气的说道：“会议不是还没开吗，等开会的时候，你好好提一提，反正市财政没钱，又不可能变出钱来，你急什么？”
    “再不行，你就钱这个难题，丢给秦书记，让他去解决，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期内搞出上千万来！”
    这倒也是！
    “是啊，于勇同志，不要着急。”
    王昆在一旁安抚着，说道：“我们和秦书记之间，本就不是一个阵营，就是要拉扯嘛！”
    “明天开会，你过去开，让财政局的负责同志，直接称病不出，这样就没人了解市财政的具体情况。”
    “开会嘛，就是要把水搅浑！”
    有道理！
    财政局长如果不在，那市财政的具体情况，就没人知道，也就拿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那这个事情就会一直搁置着，又要重新寻找时间安排，一来二去，这不就能拖延很多时间了？
    “行，那就这么办法！”
    于勇点点头，当即答应了下来。
    “这位秦书记既然如此喜欢解决财政问题，那就把医院工资的问题，也交给他吧，让他再去解决一下！”
    黄兴国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能一直这么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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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8章 正式开会

    秦牧上午送走几个老师，下午又来了医院的医生代表，医院常年亏损运营，连医生工资都发不出来，经常拖欠，一欠就是几个月。
    这让秦牧都有些无奈了！
    自己一上任，什么问题都跟着来了。
    先是学校的，这会又是医院的，自己是没有半点休息的功夫了？
    这么一想，秦牧的心头，立马闪过一个念头。
    想用这些琐碎的事情，拖住自己的步伐？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秦牧也是一样，他是人，不是神！
    真要持续不断地把这些事情丢给自己，那他就不用干其他的事情了。
    等于整天都要被俗事缠身！
    “明天上午，你们都一起过来，解决欠薪的问题。”
    秦牧二话没说，直接说了一句。
    事情既然到了自己的手上，那就得办！
    推脱，那肯定是不行的。
    索性就集中起来，一起办！
    “苏主任，我们庆城，有很多欠薪的问题吗？”
    秦牧看向苏华，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一些……”
    苏华迟疑了一下，说道：“医院本就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承担了很多公共服务，所以运营的成本很高，财政近些年一直在补贴医院，只是时效上没那么快，所以就导致了欠薪问题……”
    “我看网上，还有一个工程队讨薪的帖子，是和庆城的一个工程项目有关，你通知一下，让他们明天一起来。”
    秦牧直接说了一句。
    啊？
    这也要通知？
    苏华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秦书记，居然主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
    毕竟，对方都没有找过来呢！
    “书记，据我的了解，这个工程队的情况比较复杂，要不先……”
    “不用了，再怎么复杂，聊聊不就了解了？”
    苏华还想劝一劝，秦牧却是异常坚定，直接吩咐了下去。
    “好的，书记！”
    苏华彻底没辙了，只能答应了下来，走出办公室，简单通知了一下。
    秦牧做完这些，又拿出电话，拨打了自己老婆祝思怡的电话。
    “秦大书记，上班时间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在摸鱼啊？”
    祝思怡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抹调笑的味道。
    “那可不是，我有正经事情找你。”
    秦牧却是认真的说道：“我需要一些记者朋友……”
    对方想用这些琐碎的事情，缠住自己，那秦牧就要另辟蹊径，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原因也很简单，秦牧无法做到有问题而不去解决，谁让他有一颗正义之心呢？
    既然一定要解决，那解决之余，也要给自己打响名气，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
    黄兴国等人对秦牧略显反常的行为，并没有多么的在意，毕竟，他们并不相信秦牧能玩出什么花来。
    财政问题，是很突出的事情，不是开个会，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他秦牧再牛逼，难不成还能直接弄到钱不成？
    这不纯纯的扯淡吗？
    第二天上午十点，市委书记秦牧主持的会议召开。
    庆城教师代表、庆城医生代表，外加一个工程队主要负责人，十几个人围坐在大圆桌上。
    于勇作为市政府主要负责人，刚一进入大会议室，顿时觉得氛围有些不大对劲。
    仔细一看，会议室四周，放了不少摄像头，会议室后排，更是坐了一排记者，各种专业物件，像极了专业的直播间一样。
    什么情况？
    搞这么大阵仗？
    于勇心头一惊，总觉得今天这个会议，有些不一般。
    “书记！”
    于勇坐在秦牧的边上，打了一声招呼，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记者朋友啊！”
    “我请过来的。”
    秦牧微微一笑，“于勇同志，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们做领导干部的，也要跟上时代的潮流。”
    时代潮流？
    找记者来采访就是时代潮流了？
    “还是书记您厉害。”
    于勇不咸不淡的吹捧了一句，心里则是有些不以为然，倒是有些好奇，对方能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时间到了，我们现在开会吧！”
    秦牧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开口说了一句，但看了周围一眼，却发现有个位子是空着的，当即问了一句。
    “书记，市财政罗局长今天请了病假，可能来不了了，临时通知的，所以……我们都没什么准备！”
    苏华连忙解释了一下。
    请了病假？
    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临阵脱逃？
    “怎么，市财政局是没人了吗，一个局长请假，其他人都不能工作了？”
    秦牧略显不满的说道：“现在就打电话，市财政局总有一个能接听电话的，给我找一个人来！”
    “局长不行，那就副局长来，副局长不行，那就让科长来！”
    这……
    秦牧掷地有声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几个记者都已经开始拍摄了起来，全程录像，明显都是要把秦牧说的每一句话都给拍摄到位。
    “是，我这就打电话！”
    苏华只好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就拨通了财政局的电话，点名要求一名副局长过来。
    只等了二十分钟，财政局副局长叶飞阳匆匆赶了过来。
    “书记，于副市长！”
    叶飞阳打了声招呼，有些忐忑的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来齐了，现在开会！”
    秦牧微微点头，首先看向胡同几个教师代表，说道：“你们先来吧，把教学设备更新计划，简单说一下！”
    “好的，秦书记！”
    胡同当即就站起身，拿着计划书，简单做了一个汇报，计划很美好，最后两千万的资金需求，也很亮眼。
    “飞阳同志！”
    秦牧当即看向财政局副局长叶飞阳，问道：“财政局现在能有多少流动资金？”
    流动资金？
    这能说吗？
    叶飞阳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秦牧，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常务副市长于勇，他在等后者的信号！
    于勇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叶飞阳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装聋作哑！
    组织，纪委，财政，这可是市委市政府最重要的三大部分，秦书记作为一个空降兵，目前对庆城的财政情况，并不了解。
    叶飞阳作为财政局副局长，自然也被黄兴国、于勇等人做了要求，不能透露实际的财政状况，只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秦书记，市财政的状况，一直不容乐观，近些年在民生和经济方面的支出占比特别大，两千万的资金，实在是一个非常大的缺口，市财政无法维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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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9章 背道而驰

    秦牧一直在认真听叶飞阳的话，很明显，对方这是在跟自己打马虎眼呢！
    说了半天，全是各种托词。
    没有一句有用的话！
    自己问的问题，也没有正面回答，全程只有一个意思：财政特别困难，真的没钱！
    至于到底有多少钱，反正就是不说。
    “叶飞阳同志，财政局有多少流动资金？”
    秦牧盯着对方，再次问了一句。
    这……
    还问？
    叶飞阳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
    市委一把手亲自追问，他要是一直忽悠对方，不说实话，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书记，其实具体的流动资金数目，只有罗局长一人知道，我们都……都不太清楚！”
    叶飞阳没办法，只能又把问题都抛到了还在请病假的罗局长身上。
    好一个不太清楚！
    主打的就是一个一问三不知！
    “看来，我们庆城财政局，真是滴水不漏啊。”
    秦牧忽然一笑，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说道：“于勇同志，你是负责财政局的，你来说说，市政府的流动资金有多少？”
    “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这么多的记者朋友在，你可不要给我们庆城丢人！”
    这……
    刚刚还想着要继续打马虎眼的于勇，听到这话，立马有些迟疑，扫了一眼身后的记者，五六个摄像头正对准了他，就等他怎么回答了。
    这要是继续说不知道，明天他这个常务副市长，怕是要上江州头版头条了。
    “书记，说实话，我分管财政局，但具体的事情，都是罗宾同志负责，我只能知道一个大概数额！”
    于勇轻咳两声，简单的说道：“上半年财政收入约为十三亿，扣掉各项支出，其实真正能动用的资金只有一到三个亿，看似很多，但对于庆城这种人口大县，经济强县来说，真的一点也不多！”
    “市财政一直都是省吃俭用，不敢花的太多，一旦在某个方向花超了，那对于本市经济、民生发展，都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说了一通废话，就是在提醒秦牧，钱不能花超，否则，将会带来很大的难处！
    “于副市长，我有疑问，既然市财政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为何我们几大学校的教学设备更新计划，迟迟没有通过，涉及的资金总数只有两千万，这对于庆城的财政来说，压力并不大吧？”
    学校教师代表胡同忍不住站起身来，问了一句。
    “胡老师，两千万更新教学设备，已经很奢侈了。”
    于勇十分郑重的说道：“庆城的财政状况，看上去还不错，但也经不起这么花。”
    “你们有教学设备更新计划，别人有办公设备更新计划，甚至还有各种建设计划，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那庆城的财政资金肯定是不够用的。”
    “关于花钱的项目上，是真的要省之又省！”
    说了一通大道理，倒是把在场的人都给震慑住了。
    像胡同这些老师，以及医生的，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政府的事务，肯定不够了解，于勇这种长期从政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能够吓唬住人了。
    “政府财政的确要慎重，不能乱花钱。”
    秦牧缓缓说道：“但也不能一直守着那点钱过日子，财政的最终目的，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造福的，如果财政不能发挥其作用，那也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罢了！”
    “我们政府工作人员，就是要让这一串冰冷的数字，可以温暖人民群众的心，这才是财政的意义！”
    “啪啪啪！”
    秦牧的话说完，现场立马响起阵阵掌声。
    “书记，您这句话说的太好了！”
    “让冰冷的数字，温暖人民群众的心！”
    “这句关于财政的解释，太好了！”
    “这才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啊！”
    ……
    现场不管是教师代表，还是医生代表，以及那一群记者，全都称赞、吹捧了起来。
    就连于勇本人，都不得不承认，秦牧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
    虽然说一个领导最重要的是工作能力，但如果能说一些高水平的话，是很能提升一个领导的形象的。
    明天记者一报道出去，秦牧这个高学识领导的形象，立马就建立起来了。
    “说的好听作用也没那么大，我争取工作的内容，也让大家叫好。”
    秦牧微微摆手，继续说道：“于勇同志，飞阳同志，胡老师等人提出的教学设备更新计划，是为了适应新时代的教育工作，是为青年学生打下良好基础的努力，作为政府，理应重视起来！”
    “财政不是问题，一次性拨款有压力，完全可以分批次拨款，这个事情没有拒绝的可能，三天内，你们拿出拨款方案，协商解决，如果还解决不了，我就亲自介入，能不能做到？”
    很明显，这是要用一把手的身份强压了！
    “秦书记，您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涉及到财政拨款，还得要黄市长签字。”
    于勇连忙解释道：“我现在即便答应您，要是过不了黄市长那一关，这个款项，肯定也是拨不出去的。”
    得……
    又拿市长来压自己！
    “胡老师，你们都听见了，你们这个问题，我和于副市长都没意见了，财政也没什么问题，现在你们只需要找到黄市长，签个字，这个计划拨款基本就没有问题了。”
    秦牧扭过头，看向胡同等人，淡淡的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秦书记，懂了懂了！”
    胡同自然不是傻子，秦书记的意思很简单，让他们多去缠一缠黄市长，只要黄市长点头，这个拨款就下来了。
    解决完学校的教育设备更新计划，秦牧将目光放到了医生欠薪以及工程队未结款项的问题上。
    依旧是如法炮制！
    对着于勇和叶飞阳就是一顿输出，各种金句频出，调子起的很高，在记者和各路媒体面前，出尽了风头。
    但要想拨款，依旧要过市长黄兴国那一关。
    “秦书记真是一个好领导。”
    “我们政府要是领导都跟他一样，那就太好了。”
    “我们庆城有救了啊！”
    “啪啪啪！”
    ……
    一场办公会就这么结束，如雷的掌声，满会议室的夸赞声音，于勇和叶飞阳也鼓着掌，但鼓着鼓着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这问题看似解决了，但又没解决。
    庆城市委书记秦牧，亲自主持记者办公会，将他和叶飞阳一阵痛骂，并承诺给钱，但最后还是要黄市长同意。
    可现在的问题是，黄市长敢不同意吗？
    市委一把手发话了，所有记者也都知道了，名声都被秦牧赚去了，黄兴国要是反对，那所有的骂声，都将朝着黄兴国而去。
    至于秦牧？
    那是人人夸赞！
    这和当初的目的，似乎有些背道而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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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0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蠢货！”
    “愚蠢至极！”
    记者办公会结束，于勇到了黄兴国的办公室里，立马就被一阵痛骂。
    这次的办公会，网络上都有全程直播，他坐在办公室里，同样是全程目睹的，越看越窝火。
    特别是看到于勇将责任推到自己这个市长身上之后，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秦牧当着记者和各路媒体的面前，做了一个大好人，全都同意了，要是自己这个市长使绊子，那他不就成了一个坏人？
    这特么……
    不是拱手将好名声都让给了秦牧？
    太气人了！
    “市长，这次真……真的是让人始料未及啊，我……我肯定是中了秦牧的圈套。”
    于勇满脸都是内疚之色，连忙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说道：“我们就是不拨款，就说财政困难，继续让他们找秦牧去，我们可不能把责任揽过来！”
    还说财政困难？
    有个屁用！
    市委一把手当着各路媒体的面前，都已经答应了下来，那就不可能再更改。
    自己这个市长如果拒绝拨款，那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各路媒体和人民讨伐。
    届时，他这个市长，还怎么做下去？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全部拨款。
    而且还要拨的痛痛快快的，让他们也念一下自己这个市长的好。
    “行了，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黄兴国冷冷的说道：“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多啊？”
    这……
    于勇的脸色立马有些憋屈，心里对秦牧更加生恨了。
    “市长，我们是不是再找找别的麻烦给他！”
    于勇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找个屁！
    再决策失误，大家都要玩完了！
    “行了，先冷静冷静！”
    黄兴国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还是以防守为主，不要急着主动出击，一旦失误，就都要完蛋。”
    “现在要做的，是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不要想别的了。”
    这……
    于勇一阵无奈，但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次的失误太大了，莫名其妙的让秦牧占了上风，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
    开了一上午的会，说了一上午的话，秦牧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嗓子都已经哑了。
    “书记，目前网上的舆论很好，几乎是一边倒的。”
    田鹤拿着手机，搜集了网上的一些帖子和视频，摆在了秦牧的跟前，笑着说道：“几乎都在称赞您是新时代的好领导！”
    “夸张了！”
    秦牧随便扫了几眼，道：“距离好领导三个字，我还有不少的路要走啊！”
    这是真谦虚！
    换做别的领导，早就沾沾自喜了，可秦书记，依旧是非常淡定，真是让人佩服啊。
    光是这份定力，就足够自己学的了。
    “下午的常委会通知了吗？”
    秦牧又问道。
    “已经通知了。”
    田鹤点点头，道：“另外，田镇长已经在等您了。”
    “让他进来吧！”
    秦牧吩咐了一句。
    今天下午的常委会，秦牧是要田永和参加的，顺便汇报一下这三天的调查结果。
    关于平山镇的事情，也要有个说法。
    两分钟之后，田永和就走了进来。
    “书记！”
    “嗯！”
    秦牧应了一声，问道：“调查报告出来了？”
    “出来了！”
    田永和将一份资料递了上来。
    秦牧仔细的翻阅了一下，这个结果，倒是和他想的差不多。
    黄石村靠近庆城工业区，一直有人得绝症去世，很明显和工业污染有很大关系。
    但田永和联合生态环境局对当地的土壤、河流、空气都进行了检测，并没有发现污染问题。
    其次，黄石村的侵占土地问题，同样都推给了已经被送进检察机关的孙慈身上。
    这么一来，田永和的调查，一下子又陷入了停滞当中。
    “书记，我深度怀疑，这些人在暗中做了手脚。”
    田永和忍不住说道：“黄石村明显是有严重污染的，结果什么都检测不出来！”
    “做了手脚是肯定的，你难道以为他们会束手就擒吗？”
    秦牧反问了一句。
    要是这么容易就抓住他们的把柄，那未免也太轻松了点！
    秦牧可从来不觉得打开工作局面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来庆城，已经快一周了，但迟迟没有寻找到关键问题所在，隐藏的太深了。
    “书记，那怎么办啊！”
    田永和顿时急了，“我都没有为您揭露黄石村的真相，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永和同志，现在谈失望，还为时尚早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下午的常委会，我打算让你参加一下，届时，你要在会上做一个汇报。”
    我参加常委会吗？
    田永和一阵惊喜，连忙说道：“书记，我……我一个镇长参加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是一把手，我说让谁参加，谁就能参加。”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不用担心什么，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多说，也不用少说！”
    “明白，我全程听您的安排！”
    田永和满口答应。
    秦牧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黄兴国等人放松警惕，并且转移注意力。
    不再关注黄石村，他才能继续查个底朝天！
    ……
    下午两点，庆城市委常委会召开会议。
    全体市委常委，齐聚一堂，在末尾的位置，还增加了一个人，平山镇长田永和。
    “今天的市委常委会，是扩大会议，但只扩大到一个人身上，那就是永和同志！”
    秦牧坐在主位上，简单的说道：“前几天我去了黄石村调研，针对黄石村的问题，让永和同志联合生态环境局、自然资源规划局等同志调查了一下，现在就请永和同志通报一下调查结果吧！”
    “好的，书记！”
    田永和立马站起身，将调查结果，在会议上做了一个通报。
    黄兴国等人都是满脸的淡定，毕竟，这个结果，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就秦牧这点人手，想在庆城找出他们的把柄，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调查结果显示，黄石村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是一件好事。”
    田永和汇报完了，秦牧当即做了后续发言，语气严肃的说道：“接下来，我将带领生态环境局的同志，对其他五个乡镇，实施环境问题大检查，一旦让我查出有环境污染问题，将从严处置！”
    什么？
    检查其他五个乡镇？
    我的天！
    这是要翻天啊！
    黄兴国等人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接下来的工作量怕是要大涨了。
    但其实，这是秦牧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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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1章 演戏要演全

    秦牧的话说完，台下的一众市委常委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基本都是黄兴国阵营的，秦牧这么说，自然意味着要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工作量。
    稍有不慎，暴露了什么，那他们都有危险。
    “书记，那这个检查的顺序有吗？”
    于勇忽然问道：“是不是要跟下面的同志做个通知啊，检查工作，也需要他们的配合！”
    “怎么，于勇同志是要他们做好准备？”
    秦牧淡淡一笑，反问道：“检查工作，要是都提前做了准备，那还有检查的意义吗？”
    “我希望大家对今天的会议内容保密，不要提前跟下面乡镇的同志打招呼，要是让我发现，谁提前泄露消息，我是要生气的，要提出批评的！”
    果然！
    又是突击检查！
    秦牧这一套，在场的人倒是都明白了。
    明显就是要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行了，今天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散会吧！”
    秦牧看差不多了，直接就宣布了结束。
    “等等……秦书记……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商议啊？”
    黄兴国忽然喊住了秦牧，开口问道。
    还有事情？
    “兴国同志，你说说，还有什么事情没商议？”
    秦牧直接问道。
    “现在平山镇的镇委书记一职是空缺的，孙慈已经被开除公职，我们是不是讨论一下镇委书记的人选。”
    黄兴国提醒了一下。
    其实，他是在提醒秦牧，提名田永和担任镇委书记的职务，然后在会上讨论。
    一旦进入表决程序，他这个二把手，就能在会上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来个七比二！
    这样一来，秦牧这个一把手的威信，肯定会大打折扣。
    毕竟，秦牧来担任庆城一把手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进行过表决呢，这让黄兴国一直没机会展现实力，心里正憋着一股气等着释放！
    黄兴国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末位的镇长田永和。
    秦牧自然也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兴国同志的提议倒是提醒了我。”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石安同志那边不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报上来吗，怎么讨论？”
    “我们组织人事工作，都是有流程的，先让组织部筛选合适的领导干部，我们私下里讨论下，再上常委会商议表决，兴国同志，你是老人了，这点组织程序，应该是知道的吧？”
    “在会上就不讨论了！”
    说完，直接往外面走去，只留下黄兴国等人站在原地，懵逼愣神。
    这个秦书记……
    还真是完全不给机会啊？
    说走就走？
    黄兴国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这就等于，他自己把脸递过去，让秦牧抽了一巴掌。
    真令人不爽！
    “市长，我们是不是对其他五个乡镇通知一下？”
    于勇和王昆等人凑了上来，低声问了一句。
    “废话，肯定要通知！”
    黄兴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能太明显，让秦书记知道是我们提前通知的，肯定又要挨批评。”
    王昆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有什么好注意的，他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批评几句又不会有什么问题，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啊？”
    黄兴国略微不屑的说道：“你们胆子要大一点，这里是我们的主场，他秦牧，翻不了天！”
    额……
    黄兴国突如其来的火气，让王昆和于勇等人都有些无语。
    明明会议之前，还特意叮嘱要低调行事，不能和秦牧对着来，现在开了个会，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不就是被秦牧明嘲暗讽了一句吗？
    至于这么大反应？
    “我这就下去通知！”
    于勇悻悻然的说了一句，赶紧走了出去。
    ……
    “今天没有提你的任命，心里没有不舒服吧？”
    秦牧走回办公室，看了一眼跟在旁边的田永和，笑着问道。
    “不会的！”
    田永和笑呵呵的，说道：“书记，我都明白，即便您提，黄市长他们肯定也不会通过的，还不如不提呢，不然，那我不是自找不快吗？”
    这倒是！
    能理解最好！
    “你明白就好。”
    秦牧微微点头，田永和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但也是他刚拉拢的新人，多聊聊天，谈谈心，也能让对方更归心。
    “书记，您今天在会上说的，是不是在放烟雾弹啊？”
    田永和凑上来，低声问道，语气里都是带着浓浓的兴奋。
    哦？
    这也能看的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想？”
    秦牧反问道。
    “以您的办事风格，如果真的要突击检查那几个乡镇，肯定不会在今天这个场合说出来。”
    田永和简单琢磨了一下，说道：“我感觉您更像是在放烟雾弹，转移黄市长等人的注意力！”
    孺子可教也！
    “你能看的出来，那黄市长岂不是也能看的出来？”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道。
    这……
    田永和瞬间沉默了！
    对哦！
    自己这个小小的镇长，都能看的出来秦书记是在放烟雾弹，黄兴国那种级别的，会看不出来？
    会中计？
    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点？
    “那怎么办，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田永和连忙追问了一句。
    “不用！”
    “演戏嘛，只要演全套就行。”
    秦牧微微一笑，“当我们假戏真做，那自然就相信了。”
    假戏真做？
    田永和隐隐约约的知道了秦书记的意思。
    接下来三天，秦牧带着生态环境局的人，对其他五个乡镇实行了轮番检查，可把乡镇的人给折腾死了，就连生态环境局的人都有些撑不住了。
    天天检查，四处探访！
    这工作量，谁受得住？
    检查完五个乡镇，回去的路上，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咱们这位书记，是真的牛啊！”
    “连续三天，早八点到晚七点，这个工作量真服了。”
    “那可不，不光我们，乡镇和企业那些人都有心理阴影了。”
    ……
    市委一把手天天四处检查，关键还是抽查，没个定数，等于神经需要时刻紧绷着的，如此高强度的工作，肯定很累！
    “诶……不对啊……这车子是往哪里开啊？”
    车子里的人在议论着，忽然有人注意到，外面车子开着的方向并不是回市委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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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2章 触碰了利益

    庆城经济开发区，作为在全省都有一定知名度的开发区，这里的工业企业特别多。
    以前想要入驻，都有很高的要求。
    但近些年，市政府在招商压力之下，开始放宽要求，只要是个企业申请，大部分都能过，以至于一些重污染收益低的企业，同样能在经开区入驻。
    只是这么一入驻，苦了周边的居民。
    这年头，只要涉及到工业企业，就没有不污染的，只是污染的大小程度不一样罢了。
    至于那些小化工厂，向来就是胆子大的代表，直接排放污水，哪里在意周围居民的死活？
    比如庆城经济开发区的金瑞加工厂！
    主做金属加工的，产生的一些污染水，就通过暗道往工厂后面的小水坑里排放。
    一般都是晚上作业！
    白天的时候，味道太难闻了，很容易被人察觉到，晚上夜深人静，全部排放掉之后，就能省下一大笔处置污水的钱。
    简直太赚了！
    “怎么样，都排出去了吗？”
    金瑞加工厂厂长方深走进排放污水的厂房里，开口问道。
    “厂长，已经开始了！”
    “每次都要五六个小时，现在八点钟开始，到凌晨结束，污水基本都渗透下去了，没人抓到我们的把柄。”
    ……
    方深听着这话，一阵满意，这年头，经营小厂子不容易，生意不好做，要想提高利润，只能铤而走险，要不然，每个月那点三瓜俩枣，压根不够潇洒的。
    “厂长，听说其他几个乡镇都在调查污染问题啊，咱们平山镇没事吗？”
    一旁的操作工开口问了一句。
    “怕什么！”
    “我们市委有人，会罩着的！”
    “真要来检查，我会提前知道的。”
    方深满不在乎的说道：“新书记就是来做做样子给人看的，我们不会有什么影响。”
    “抓紧把污水排出去，我们还有新单子要做，庆安集团那边催的急。”
    新任市委书记在严查污染问题，方深早就知道了，但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知道，这庆城的天下，是姓王的，可不是姓秦的。
    他只要在姓王的这边讨生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这次，他低估了秦牧的实力，也高估了黄兴国等王标下属的能力。
    “蹬蹬蹬！”
    “这边这边！”
    “大门全都打开，把灯光打开！”
    ……
    方深正交代着，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喊叫声。
    什么情况？
    谁在自己的工厂里大喊大叫的？
    “你们先继续排，我出去看看。”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方深都没有去怀疑是不是来检查的人员，因为他觉得，真有检查的人来，早就有人暗中给自己通风报信了。
    既然没有报信，那就说明不是检查的人，所以还非常淡定的让两个工作人员继续排放。
    “嘭！”
    方深刚走到门口的地方，大门直接被一把推开，一群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你们什么人啊？”
    “这是我的工厂，你们凭什么闯进来啊！”
    “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啊！”
    ……
    方深被吓了一跳，这五六个人冲进来，阵仗这么大，但短暂的害怕之后，他又恢复了冷静，连忙质问了起来。
    “不用了！”
    “平山镇政府的！”
    “今天是生态环境局临检！”
    说完，几个人拿着摄像机就是一顿拍，其中一人已经走到正在排放污水的地方，全都给拍了一个遍。
    平山镇政府？
    生态环境局临检？
    方深心头一阵懵逼，自己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的？
    “喂，你们搞错了吧！”
    “别拍了！”
    “几位同志，我认识市政府的于副市长，我们还是朋友呢！”
    方深赶紧走上前，拦住了拍照的人，赶紧把于副市长的大名给搬出来了。
    这年头，出门在外，谁还不认识点大人物？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于副市长的大名，这些人肯定会忌惮一下。
    “哦？”
    “你认识于勇？”
    果不其然，站在前排的一个男子听到方深的话，略微意外了一下，问道。
    “对，我真的认识于副市长。”
    方深一个劲的道：“兄弟们，给于副市长一个面子，明天我跟于副市长说，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要不然，我给于副市长打电话，让他跟你们说一声？”
    按照方深对生态环境局的人的了解，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就没问题了，对方也不会真的让自己给于副市长打电话，毕竟，都这个点了，明显是打扰于副市长休息。
    “行啊，打一个吧！”
    为首的那名年轻男子，微微一笑，示意着说道。
    什么情况？
    今天有些反常啊？
    方深顿时皱起了眉头来，好心提醒道：“小同志，你这个时候让我打扰于副市长休息，等他电话真的打过来了，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我劝你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然，被于副市长知道你的名字，你在庆城，都混不下去了。”
    小同志？
    听着这个称呼，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这话，是你能说的？
    你称呼他为小同志？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跟于勇说，我叫秦牧。”
    这位年轻男子正是秦牧，微笑着将手机打开，还按到了于勇电话号码的界面，递给了方深。
    额……
    什么意思？
    你还有于副市长的电话？
    方深一开始都没注意到对方名字的问题，但忽然又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再看着对方脸上那淡定的笑容，一时有些犯嘀咕。
    这人到底谁啊？
    “秦书记，这家工厂正在排放污水，您看看！”
    田永和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招了招手，激动的说道：“今天算是没白跑！”
    秦书记？
    方深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都慌了神。
    他想起来了，新书记不就是叫秦牧吗？
    我的天，就是眼前这个人？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方深耳边炸响。
    “那还等什么，取证吧！”
    秦牧微微点头，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方深，说道：“你是金瑞化工厂老板方深是吧，你的问题，自己去自首吧，不要想着跑了，跑不掉的，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说完，招呼了一声，领着田永和等人出了金瑞化工厂，继续赶往下一家。
    秦牧这次，就是利用空隙，针对黄石村附近的五家工厂进行突击检查，他倒要看看，这五家工厂，是不是真的干净！
    等秦牧检查完三家，庆城的一众头头脑脑们，都已经坐不住了。
    原本准备休息的黄兴国等人，全都开始询问起细节来。
    他们想不通，秦牧带着的大部分人，都是生态环境局的，全是他们自己人，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等他们知道细节，全都沉默了！
    这次秦牧提前让市纪委书记乐宁带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跟随一起行动，开展突击检查之前，就把随行的生态环境局众人的手机，全部收缴。
    全程在纪委人员的监督下工作，谁还能通风报信？
    再加上田永和的提前摸点，让这次的行动，异常顺利！
    “黄兴国，你怎么搞的？”
    “要是影响老子的生意，老子跟你没完！”
    “赶紧让那个姓秦的消停下来，有完没完了？”
    ……
    晚上十点，庆城市长黄兴国就接到了一通电话，里面的男子语气非常的不客气，很明显，这次秦牧的环保临检行动，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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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3章 一锅端

    一晚上的突击检查，五家靠近黄石村的工业企业，全部存在污染乱排放问题，全部被查处。
    秦牧等队伍检查完，公安和环保部门已经介入，该查封的查封，该抓捕的抓捕。
    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好觉了！
    晚上十点，秦牧和乐宁、田永和三人看着几个工厂老板被一一带走，都露出了笑容。
    “秦书记，还得是您主持工作啊，这一下，我们就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田永和称赞了一声，道：“我们在其他几个乡镇忙活几天，什么收获也没有，临到结束，忽然改道这里，一查一个准，真是神了。”
    神吗？
    秦牧自然知道，这不是他神，是黄兴国那些人放松了警惕罢了。
    他公开放话了，要去其他乡镇检查，黄兴国等人的注意力，肯定都在那几个乡镇上，平山镇这边自然稍微松懈了一下。
    等检查都结束了，时间也是晚上了，那平山镇附近的这些企业，就更放松了。
    高压了几天，这会突然放松，那肯定要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才导致一查一个准。
    “只是耍一些小心机罢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这也是没办法，我们在庆城的一举一动，都是被盯着的，只能用这种不起眼的小手段，跟他们打游击战。”
    “书记，我们要不要把其他几个工厂也给查了。”
    田永和明显是有些觉得不过瘾，立马说道：“我记得前面还有两家工厂的，说不定还能扩大战果。”
    “永和同志，你心急了。”
    秦牧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我们查污染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当然是保护环境，让人民群众生活的更好。”
    田永和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这个话，只能是表面目的。”
    秦牧微微一笑，道：“单纯查几个工厂的污染，就能让人民群众生活的更好吗？”
    “而且，要是我们把所有工厂都查了一个遍，如果都查出了环境污染，是不是要让这些工厂全都停工呢？那人民的工作怎么办？人民收入怎么办？财政收入怎么办？”
    秦牧一连串的问题，直接让田永和哑口无言，很明显，他考虑的太片面了，远没有秦书记考虑的全面。
    “书记，还是您考虑的多，不像我，只求一时的痛快，只想让这些罪恶资本家受到惩罚！”
    田永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你恐怕不是为了让罪恶资本家受到惩罚吧？”
    然而，秦牧却是轻笑一声，道：“你只是想建功立业，这也非常能理解！”
    得……
    什么都瞒不过秦书记！
    田永和这么积极，自然是想多查处几家工厂，打响自己的名气，让全平山乃至全庆城的人都看看，自己也是有能力之人，这样在人民群众的心目中也能建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书记，您真是火眼金睛。”
    田永和竖起了大拇指，满眼都是佩服。
    “今天就到这里了！”
    秦牧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即说道：“永和同志，凡事都要多思考，不能只看表象，找找这几家工厂的共同点，你会有不一样的感悟的。”
    共同点？
    田永和一愣，一时没明白秦书记的意思，但他却是记了下来，等送走了秦牧和乐宁等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回想着秦牧说的。
    共同点？
    田永和将五家工厂的资料都找了一下，除了都是加工厂，还能有什么共同点？
    似乎也没有区别啊！
    看了半天，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都在给庆安集团供货！
    简单点说，这几家工厂背后的真正老板和投资人，都是庆安集团！
    难道，秦书记是要对庆安集团下手？
    这可是庆城的巨无霸集团啊！
    有一句流传已久的话，庆城的路，庆安修，庆城的钱，庆安赚，庆城的生意，庆安说了算！
    这可不是戏言！
    而是真的能做到！
    至于这家公司的背景，全庆城人都知道，那是能通天的。
    “秦书记心，是真狠啊！”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直捣黄龙！”
    “简直就是典型的稳准狠！”
    ……
    “你今天回去要加班了吧？”
    回去的路上，秦牧跟乐宁笑着说了起来。
    “今晚肯定要加班的。”
    乐宁点点头，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心，说道：“如果他们都是为庆安集团服务的，只怕也不敢说出真相吧！”
    乐宁是搞纪委出身的，又比秦牧提前来庆城，对这边的情况，也大致了解一些，所以秦牧一出手，她就知道，多半是要对付庆安集团。
    “庆安集团是一个巨无霸，想短期内攻克，是不可能的，这些人肯定不敢说庆安集团的问题。”
    秦牧微微一笑，道：“但生态环境局，肯定有几个臭鱼烂虾要承担责任的。”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只要我们一直有成果，有进步，就能慢慢蚕食，距离我们揭开庆城的真相，就不远了。”
    这倒也是！
    真要一口气就能解决庆安集团，就能挖出庆城内部的罪恶团伙，那岂不是太容易了？
    没有挑战性的事情，即便成功了，只怕也没有那么大的成就感。
    说完，二人分开，秦牧回了宿舍，倒床就睡，至于乐宁，自然是要通宵调查，这么多企业污染，却没有被发现，甚至，环保部门还出具没问题的报告，只能说，生态环境局已经烂到根子上了，必须彻查到底！
    等秦牧一觉睡醒，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乐宁的调查报告，已经摆在了他的案前。
    “一夜没睡？”
    秦牧看着乐宁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开口问道。
    “没！”
    乐宁努力打起精神，说道：“生态环境局的问题太严重了，一正三副，四个领导干部全都有问题，已经全都控制起来了！”
    秦牧拿起报告，仔细看了一眼，基本都已经认定了，每次环保临检，都是他们泄露消息，为了包庇这些污染企业，还出具没有发现污染的报告书，简直是无法无天，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当成儿戏。
    “你还坚持的住吗，现在就开个常委会。”
    秦牧看了一眼乐宁的状态，问道。
    “能，我没问题！”
    乐宁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干纪委这份工作，就是要有十足的精力，要抗压，要能熬，身体足够好，不然，还真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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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4章 神来之笔

    半个小时之后，庆城市委常委会召开。
    由纪委书记乐宁做了严肃通报，将生态环境局的问题，全都揭露了出来。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黄兴国，明显是想听听这位市长会发表怎样的高见。
    “嘭！”
    “简直是无法无天！”
    乐宁通报完了，秦牧都还没发表意见呢，黄兴国就先一步，猛的一拍桌子，厉声说道：“秦书记，像生态环境局这种不干正事的领导干部，就应该一撸到底，坚决不给他们一点祸害百姓的机会。”
    “我看这个处置还不够强硬，生态环境局的头头脑脑们都要查个遍，关于新的负责人，让石安同志多筛选一下，派遣一位作风强硬的同志过去，主持大局！”
    哦？
    你比我还生气？
    秦牧听着黄兴国的语气，一时有些想笑。
    就今天这个情况，黄兴国肯定比任何人都熟悉，就这，还有脸跟自己拍桌子呢！
    装给谁看呢？
    “我们庆城肯定是有合适的干部的，组织部会尽快安排合适的同志名单，提交给书记和市长，请你们过目，一整套班子成员都被拿下，肯定会影响生态环境局的部门运行。”
    组织部长石安立马接过话茬，说道。
    “人事工作，的确是重中之重。”
    “组织部的效率要快一点了，不然生态环境局的工作没办法开展。”
    “非常赞同，需要一位强有力的同志过去，稳定生态环境局的人心。”
    ……
    其他市委常委纷纷都开始发表着看法，其核心思想都只有一个：尽快换人！
    但换的是什么人？
    不还是黄兴国这一个派系的人？
    等于换汤不换药！
    秦牧瞬间有些明悟，难怪黄兴国的姿态放的那么足呢，一点都不担心。
    说白了，就庆城眼下这个局势，换再多的部门领导，都不会影响黄兴国等人的布局，他们在庆城工作多年，几乎整个庆城的干部，都是他们的人。
    秦牧一个外来户，又没有自己的嫡系，换人，也不会换到他这边来。
    “秦书记，您说呢？”
    黄兴国笑了笑，将目光看向秦牧，问了一句。
    那笑眯眯的样子，仿佛是在嘲讽一样，嘲讽秦牧的无能，嘲讽秦牧的无能为力。
    甚至，还带着一点挑衅的味道。
    这是笃定了秦牧没办法反击。
    但人呐，有时候太过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说的都挺好。”
    秦牧赞同的点点头，“我非常赞同，生态环境局是庆城市政府的重要部门，必须要尽快安排人员到任，但我觉得，速度还是慢了点！”
    什么意思？
    速度慢？
    一般领导要表达的重点，都在最后一句话。
    秦牧前面说的都是废话，但字后面，就是重点。
    “生态环境局领导班子全部落马，足以证明，生态环境局的形势已经恶劣到了何等地步，加上生态环境保护，向来是重中之重，ZY三令五申，一直要求保护环境，保护人民群众的生活安全，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成立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我亲自任组长，全面主抓全市环境保护工作。”
    秦牧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完，整个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秦书记居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这是要抢夺生态环境局的工作职能啊！
    “书记，这不合适吧，您每天的工作都很多，其实不用这么……”
    “兴国同志，话不能这么说，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向来是重中之重，可不能马虎！”
    黄兴国立马想要阻止，但秦牧却是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严肃的说道：“昨天晚上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想重演一次？”
    “如果你能保证不再出现任何生态环境问题，我可以听你的，不设立工作小组，如何？”
    这……
    秦牧一句话，就让黄兴国闭嘴了。
    谁能保证的了？
    反正黄兴国夸不了这个海口。
    毕竟，生态环境问题，多了去了，这才哪到哪，以秦牧的手段，真要是一直盯着生态环境问题，肯定还会找出不少来。
    “书记，您说笑了，这种事情，怎么保证的了。”
    黄兴国的脸上都是尴尬之色，简单回了一句。
    “既然保证不了，那就不要说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从现在开始，成立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全面指导生态环境局的工作，乐宁同志作为纪委书记，任副组长，执行监督任务！”
    这话一出，黄兴国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很明显，秦牧这是要利用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掌控生态环境局。
    眼下生态环境局没有领导班子，正好由秦牧和乐宁二人掌控，如此一来，秦牧就可以挥舞生态环境保护的大旗，监督庆城的企业。
    这一步棋，走的太妙了！
    就连黄兴国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赞一下。
    “散会！”
    秦牧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直接就宣布了散会。
    黄兴国和王昆等人对了一眼，都非常有默契的跟着他一起，进了办公室里。
    成立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意义重大，这代表着秦牧这个外来户书记，将正式夺取重要权力，增强他的影响力，这是对黄兴国等传统派有力的挑战。
    “市长，这次真是不小心，让姓秦的钻了空子，只怕要有麻烦了。”
    进了办公室里，王昆忧心忡忡的说道。
    一把手的天然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他们有些扛不住了。
    就连一向嘴硬的于勇，都有些沉默，明显是被秦牧的这一手操作，彻底折服了。
    “有点麻烦，但并没有到绝境，要打起精神来。”
    黄兴国看着这两个沮丧的样子，顿时有些生气，这才哪到哪，刚开始交锋，有了点挫折，就开始垂头丧气，这以后怎么办？
    他作为庆城传统派的代表，自然要提振这些人的信心。
    “生态环境局的大部分同志都是我们的人，他秦牧能力强，也不可能自己亲自下一线基层吧，办事的不还是我们的人？”
    黄兴国沉声说道：“我们要团结起来，不能再被秦牧钻空子了，明白吗？”
    “明白！”
    “您说的对，我们要团结！”
    王昆和于勇稍微打起了点精神。
    “叮咚！”
    这时，一道消息传来，黄兴国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就瞪大着眼睛。
    “不好！”
    “秦牧去庆安集团了！”
    黄兴国惊呼了出来，总觉得秦牧是要做什么大事！
    那里可是庆城的核心所在！
    秦牧是打算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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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5章 庆安集团

    秦牧来庆城一周多了，看了不少材料，他对庆城的情况，也算是有了一点了解。
    研究整个庆城的经济发展，就没办法避开一个企业。
    庆安集团！
    庆城本地的巨无霸集团，也可以说是庆城的宠儿，贡献一大笔税收，以及工作岗位，庆城本地的人，以进入庆安集团工作为荣。
    从成立到现在，仅仅五年，已经跻身全省民营企业五十强，涉及金属加工、文旅产业、建筑施工、地产开发等行业，近些年，更是提出了向新能源汽车产业进军的口号，并且，向庆城开发银行借了一大笔钱。
    秦牧也是一时兴起，领着苏华和田鹤，就出发前往了庆安集团，准备打探一个虚实。
    “秦书记，要不我提前跟庆安集团那边打一声招呼，这样我们过去了也好有人接待！”
    路上，苏华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位秦书记也是真的有意思，完全是一时兴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点安排都不做的。
    “行啊，你现在通知下吧！”
    秦牧也没拒绝，直接答应了下来。
    诶？
    又同意了？
    苏华一愣，她还以为秦牧要像之前一样拒绝呢。
    “好的，我这就联系。”
    苏华拿着手机，拨打了个电话，找的就是庆安集团的副总经理。
    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苏主任和庆安集团很熟吗？”
    秦牧看着对方那打电话很熟练的样子，随口问道。
    “说熟悉其实也算不上，只是打过几次交道。”
    苏华连忙解释道：“之前王书记在的时候，偶尔也会去庆安集团参观，我陪同过几次，所以就接触了一下。”
    只是接触了下吗？
    “那你给我介绍介绍庆安集团的发家史？”
    秦牧笑了笑，又问了一句。
    这……
    苏华一阵为难，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简单说说就行，这又不是考核。”
    秦牧微微摆手，示意了下。
    “好的，书记，那我简单说说，说错了，您可别怪我。”
    苏华只好应了下来，“庆安集团是五年前，由现任总经理常树发先生创建，从金属加工产业起家，并且开始走工业制造、文旅产业、建筑工程等多元化发展道路，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目前庆安集团，多轨并行，已经是庆城最成功的民营企业，在江南，都享有盛誉！”
    五年时间，白手起家，打造一个商业帝国。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认识这位常树发常总吗？”
    秦牧又问道。
    “说认识也谈不上，人家是明星企业家，我只是一个普通领导干部，有幸见过几面，敬过他几杯酒，估计也不会记得我这个小人物的。”
    苏华微微一笑，连忙说道。
    普通领导干部？
    苏华这话肯定是谦虚了，但放在常树发这种级别的企业家面前，这么说，倒也没什么毛病。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一个有意思的人物。”
    秦牧的眼睛里倒是多了点兴趣，常树发这人，从资料上看，颇具传奇色彩，但文字始终是文字，只有见到真人，才能窥探出真实情况。
    十分钟之后，车子已经开到了庆安集团大门口，十几个衣着正装的人，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秦书记，您大驾光临，欢迎欢迎，我代表庆安集团全体员工，热烈欢迎您的到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快步上来，态度无比客气的说着。
    “我是庆安集团副总经理季修明，这次就由我全程陪同您参观庆安集团，您看可好。”
    季修明的态度无可挑剔，首先表达了欢迎，又明确了自己的身份，言谈举止，非常得当，明显是一个老手了。
    “季总客气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是不请自来，没有打扰你们的正常工作吧？”
    “怎么会，其实应该是我们先去拜访您的，但我们是企业，和您走的太近，又有些不好，非常抱歉。”
    季修明一本正经的说着道歉的话，“庆安集团在庆城，是有市委和市政府的照顾，才能走到今天，您想来，随时都可以来，我和全体庆安集团员工，都是翘首以盼，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都可以。”
    “哈哈哈，那可不行，这里成了我的家，那我就是在犯错误了。”
    秦牧爽朗一笑，道：“季总，就劳烦你带我转转吧，早就听闻庆安集团的大名了，今天来了，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没问题，您里面请！”
    季修明连忙将秦牧等人都请了进去，“秦书记，庆安集团的地方很大，您看……您有感兴趣的方向吗，我可以做重点介绍！”
    感兴趣的方向？
    “不能都看吗？”
    秦牧反问道。
    “秦书记，整个庆安集团太大了，您要是全部都看，肯定会很累的，不如挑个感兴趣的方向，我给您着重介绍一下！”
    季修明解释了一句。
    “不用，我既然来了，那就要好好看。”
    秦牧摆摆手，道：“像庆安集团这样的公司，我非常的感兴趣，要做一个全面的了解！”
    全面了解？
    你确定？
    季修明可不相信这话，这年头，当官的，就没几个身体好的，等会估计没走几步路，就累了。
    “好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从金属加工这边看起吧！”
    季修明表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则是泛起了嘀咕：装吧，等会累的让你直叫唤。
    只是，他明显低估了秦牧的实力，连续走了一个多小时，秦牧都面不改色，甚至越走越快，倒是让季修明累的够呛。
    “季总，你缺乏锻炼了啊！”
    秦牧看着额头上都是汗珠子的季修明，笑了笑，问道：“还撑的住吗？”
    “没……没问题！”
    季修明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说道：“秦书记，您的体力是真好啊！”
    “我可是退伍老兵，走这么几步路，还是很轻松的。”
    秦牧随意的说着，但语气里，都是自傲。
    退伍老兵？
    难怪了！
    季修明一阵叫苦不迭！
    自己一个坐办公室的，跟人家一个退伍老兵，这怎么比的了？
    简直是欺负人啊！
    “歇会吧！”
    不光季修明累了，苏华穿着个高跟鞋，明显也有些撑不住了，秦牧就走到旁边的休息室坐了下来，说道：“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季总！”
    “好的好的，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修明像是一下子解脱了一样，赶紧走到秦牧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苏华和田鹤同样是趁机休息了一下。
    “我听说庆安集团的福利很好，全体员工都是五险一金，并且稳定双休，有年假。”
    秦牧开口说道：“这在县区的企业里，可是很罕见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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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6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在当前的社会里，五险一金、双休、年假三个福利放一块，几乎是极为罕见的。
    一般是体制、国企以及大厂才能做的到。
    而庆安集团只是县区里的民营企业，能做到这些条件全都有，简直是极为罕见的了。
    “是的，秦书记！”
    季修明点点头，说道：“我们庆安集团一直是县里、市里，乃至省里的企业标兵，在企业文化建设上，一直名列全省前茅，得到诸多省领导的夸奖。”
    “我们一直觉得，办企业，就是拼良心，员工就是我们的家人，也是企业的一份子，企业发展好了，如果不能让员工过的好，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员工的努力了？”
    一番话说完，让秦牧眼中异彩连连！
    如果这说的是真的，那庆安集团，的确是所有企业的标杆。
    “不错，你们在这方面做的很好。”
    秦牧微微点头，夸奖了一句，问道：“听说，你们开始进军新能源汽车方向了，已经融资成功了，庆城开发银行给你们贷了一笔钱？”
    “是的，这是常总规划布局的重要一步。”
    季修明点点头，说道：“庆城开发银行只是第一笔投资，接下来，江州和省城的银行都会投资，我们庆安集团将会在新能源汽车的赛道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假以时日，庆安集团或许将是江南最具实力的汽车集团，将在庆城、江州、省城三地同时建厂，让江南成为新的新能源汽车制造基地。”
    ……
    说起这个的时候，季修明的语气都加重了点，甚至，手舞足蹈的，显得极其自信，似乎是在极力的卖弄着什么。
    秦牧虽然没研究过心理学，但也大致了解一些，人在越缺少什么的时候，就越想展现什么。
    对应到季修明这里，如此极力的表现，或许就能说明一些问题。
    “你们常总呢，还在忙吗？”
    秦牧又问道。
    说了这么多，他连庆安集团的掌舵人都还没见到呢！
    “秦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常总去省城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季修明非常抱歉的说着：“这样，等他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告知他，让他去拜会您！”
    真的出差去了？
    “那真的是可惜。”
    秦牧也没多说什么，当即又站起身，在季修明的带领下，参观着庆安集团。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秦牧才和苏华等人离开。
    “真是个怪物！”
    季修明站在门口，看着慢慢开走的车子，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接待了那么多次领导，这一次，是季修明觉得最累的，准确的说，是要命。
    除了身体上的累以外，还有精神上的累。
    跟这位秦书记交流，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特别是对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来，让他心惊肉跳的，生怕会出错。
    “季总，黎副总和常总在办公室等您了。”
    这时，一个年轻女子快步走过来，汇报道。
    “行，我知道了。”
    季修明点点头，转身又往办公大楼赶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办公室里坐着三个人。
    如果秦牧在这里，肯定会很诧异，庆城市长黄兴国居然也在办公室里坐着。
    “这个姓秦的，真会折腾人！”
    “走几个小时，累死我了。”
    “你们倒是轻松，坐在这里悠闲的喝茶。”
    季修明走进去，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大口的喝了起来。
    “老季，那个秦牧怎么样，很难对付吗？”
    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男子随口问道。
    “黎哥，这个秦牧绝对不是一般人，我怀疑，他今天就是探虚实来的。”
    季修明眼神凝重的说道：“刚才还说要见老常呢，被我挡回去了！”
    “不能让老常见秦牧，他肯定会露馅。”
    黄兴国严肃的说道：“这个秦牧，眼光太毒辣了，容易发现问题！”
    “既然你知道，那还不想想办法！”
    黎承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爷子在庆城布局这么多年了，总不能临了的时候，功亏一篑吧？”
    “黎总，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黄兴国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是庆城一把手，我只是一个二把手，即便要对付，也要一步一步来啊！”
    “我不管！”
    黎承业摆摆手，道：“这是你需要考虑的，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把省城和江州两地银行的钱跑下来，我就走，以后的事情，就和我没关系了。”
    很显然！
    这是要卷钱跑路！
    黄兴国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劝点什么，但又忍住了。
    “我努力吧！”
    黄兴国微微颓废的靠在了椅背上，说道。
    “这样，把我的歌舞团借给你用一用，这男人，就没有几个不喜欢美女的，我的歌舞团，这些年可没少干大事，什么英雄好汉，都撑不住两个回合就拜倒在石榴裙下了，这个秦牧，兴许也能有用。”
    黎承业大概也是知道黄兴国的压力很大，立马就提议了一句。
    “歌舞团可以用，但不能是我出马。”
    黄兴国微微摇头，道：“他不是想见老常吗，就以他的名义招待这位秦书记吧！”
    老常？
    听着这话，屋子里的人才把目光集中在庆安集团总经理常树发的身上。
    “我……我可以吗？”
    常树发自己都有些不大自信，他明面上是庆安集团总经理，但其实，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说难听点，他就是挂个名，当个法人，至于实际权力，是一丁点没有。
    “老常，你可是我们庆安集团总经理，这两天我教你几招，让你应付下这个秦牧，应该没什么问题。”
    黎承业想了想，说道：“反正只是吃个饭，我遥控指挥，只要不让秦牧察觉出漏洞就行。”
    “好，就这么定了！”
    “老季，你安排一下，过几天请这位秦书记吃饭，我就不信，他秦牧，能过的了歌舞团这一关，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
    果然还是要用这一招！
    季修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倒是对歌舞团很有信心，就是常树发能蒙混过关吗？
    那个秦牧，可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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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7章 真正的战场

    “你觉得庆安集团正常吗？”
    办公室里，秦牧看向旁边坐着的田鹤，笑着问了一句。
    “不正常！”
    田鹤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哦？”
    “哪里不正常？”
    秦牧顿时来了兴趣，直接问道。
    “也说不上来哪里不正常，就觉得太正规了，正规的有些过了头。”
    田鹤仔细想了想，开口说道：“那位副总说的，就跟教科书一样，有些难以信服。”
    就是这个道理！
    正规的过了头！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我看庆安集团的所有员工着装都特别的正规，干净，就连工厂里的工人，浑身都是干干净净的，我当时就觉得，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哪有工厂工人身上衣服还干干净净的。”
    田鹤又想起了一点，补充着说道。
    “有意思！”
    秦牧越想，越觉得这个庆安集团有大问题，就像是被一层雾气给蒙住了，让人看不清具体情况。
    今天这一趟，其实就是去探个虚实，想真正揭开问题，还需要一些时间。
    毕竟，庆安集团是庆城的支柱企业，要是秦牧用力过猛，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要背负责任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吃急了，噎住了，容易死人的。
    秦牧已经去探了虚实，等于是告诉了庆安集团，他已经注意到了，接下来，庆安集团肯定会出招的。
    毕竟，被一个市委一把手盯上了，庆安集团肯定是如坐针毡，不可能还沉下心的。
    所以，秦牧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对方出招！
    他才能见招拆招，并且从中找寻对方的漏洞！
    给予致命一击！
    “你喊下乐宁同志，我们去生态环境局吧！”
    庆安集团的事情先放一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生态环境局这一杆大旗，握在自己手里，成为一把利器，对付庆安集团。
    想控制住生态环境局，那就少不了纪委的人员。
    秦牧身边没有多少信得过的人手，只有纪委那边，是方书记给的人手，才能信得过，而这些人，将会派驻一部分到生态环境局，掌控局面。
    十分钟后，秦牧和乐宁就上了车，田鹤负责开车。
    “没休息好？”
    秦牧看着略显疲惫的乐宁，笑着问道。
    “睡了五个小时，还可以。”
    乐宁苦笑一声，道：“庆城这地方，还真的是难搞，我们过来快半个月了，居然还只是抓了几个科级干部，进展缓慢啊！”
    这还缓慢？
    秦牧听了，哂然一笑，道：“乐宁同志，你有些心急了吧？”
    “半个月的功夫，将生态环境局一锅端，干掉一名正科级镇委书记，这个成果，还不够大？”
    扪心自问的说，秦牧对自己这半个月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看似只是查了一个生态环境局，只是查了一名镇委书记，但秦牧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打击了庆城本土势力的气焰，并且寻找到了漏洞所在。
    这个效率，其实算高的了。
    毕竟，秦牧可没有什么帮手，除了乐宁以及少量的纪委工作人员，他就等于是孤立无援的。
    “就是觉得级别太低了，有些不过瘾。”
    乐宁尴尬一笑，解释道。
    不过瘾？
    非要办个处级干部，才叫过瘾？
    这个同志，心还挺大！
    “别急，慢慢来！”
    秦牧安抚着说道：“只要我们继续查下去，属于你的成果，不会低的。”
    “这一点，我肯定相信。”
    乐宁点点头，道：“现在每次开常委会，我都很兴奋，因为坐在我边上的那些人，说不定都是属于我的勋章，以后全是我的战绩！”
    这……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古怪之色，这个乐宁，有点癫狂了，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烁着一抹兴奋。
    这是对查贪腐的渴望？
    又或者是对建立功勋的疯狂渴求？
    “镇定一点。”
    秦牧认真的劝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步一步走，庆城的势力，可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
    “书记，这有什么难对付的。”
    乐宁不解的问道：“您有一把手的身份，只要足够强硬，找到漏洞和把柄，一抓一个准，谁也跑不掉！”
    “你啊，看待问题还是太片面了。”
    秦牧微微摇头，道：“庆城真正的战场，从来不在庆城，而在省城！”
    真正的战场？
    乐宁一愣，显然对这一句真正的战场，还有些不大明白。
    “我问你，以黄兴国为代表的这些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什么级别？”
    “处级啊！”
    秦牧直接了当的发问，乐宁也跟着回答，“处级干部的处置权已经在市委手中了，黄兴国这个庆城市长，更是省管干部，你觉得，仅仅凭借你我，就能在庆城为所欲为了吗？”
    “乐宁同志，想要解决庆城的问题，永远都是在上层解决，而不是在庆城本地解决！”
    “而且，你明显对庆城的历史，缺乏了解，你不妨查查看，庆城历任市委书记，都在什么地位上，你就能明白，为何省里有人希望我来庆城了！”
    听着这些话，乐宁的眼睛里都是沉思之色。
    很明显，秦牧的话，给了她很大的冲击。
    “我知道，你一直在纪委系统工作，但我觉得，你可以多了解了解纪委办案以外的事情，不能只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头兵，未来，我也希望你能独当一面。”
    秦牧语重心长的说着。
    “书记，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多了解，争取做一个全面的领导干部！”
    乐宁连忙道了一声谢，她很清楚，秦书记这么说，是想将她培养成全面型干部，而不是专精纪委这一个系统的工作。
    要不然，她未来的晋升面就太窄了。
    简单聊完，车子停在了生态环境局的小院子门口。
    “秦书记，乐书记，非常欢迎二位领导前来检查工作！”
    生态环境局唯一仅存的副科级领导，庆城市生态环境局综合执法大队长杨龙领着生态环境局的骨干，站在门口，迎接着秦牧和乐宁。
    只是，他并没有得到秦牧的认可，相反，直接越过了他，走进了院子里。
    秦牧作为书记，都这个态度了，乐宁自然也不会和对方多亲切，同样是越过他，径直走了进去。
    杨龙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他知道，接下来的会议，对他而言，只怕是不太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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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8章 给予信任

    秦牧的态度，整个生态环境局的骨干都看在眼里。
    市委一把手直接无视了杨龙的问好，这就是一个态度，一个风向标。
    所有人都好奇，接下来的会议，秦书记又会做出什么惊天之举来。
    十分钟之后，生态环境局会议室里，整个生态环境局全体员工四十号人全部到齐，再加上秦牧和乐宁等市纪委的人员，会议室里坐的是满满当当。
    “各位同志，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行了，不用客套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杨龙作为生态环境局唯一仅存的领导，自然要主持会议，刚想让全体干部欢迎市委秦书记的到来，结果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秦牧粗暴的打断了。
    市委书记一发话，会议室里的氛围，再次跌至冰点！
    所有人都玩味的看着杨龙，对方脸上那叫一个尴尬，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的人都有些心疼了。
    刚才在门口就被无视了，现在说个话，又被打断了，这是精准打击啊！
    到了这个时候，是个人都看出来了，秦书记对杨龙有很大的意见，八成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好的书记，听您的，直接开会。”
    杨龙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还是深呼吸一口气，赔着笑说了一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让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态环境局党组成员，执法大队长呢？
    在秦书记面前，他连甩脸色的资格都没有，就是这么的现实！
    “各位同志，市委的会议精神应该都传达了吧？”
    秦牧开门见山，沉声说道：“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已经成立，我任组长，乐宁同志担任副组长！”
    “接下来要开展为期一个月的生态环境整治工作，需要从生态环境局选拔一位同志，进入领导小组担任副组长，这位同志要熟悉庆城的生态环境工作，要有足够的资历和身份，有没有谁毛遂自荐啊？”
    选拔人担任副组长？
    在场的人几乎都把目光看向了杨龙。
    整个生态环境局，要说最有资格去的，肯定是杨龙。
    就他一个领导，还有谁比他有资格？
    所以杨龙不开口，其他的人都不可能去毛遂自荐。
    即便市委书记对杨龙表达了不满，但谁也不知道以后的结局是什么，万一杨龙屁事没有，甚至借助黄市长的势力，成为环保局的局长，那现在谁去毛遂自荐，不就等于得罪了杨龙？
    所以在事态没有绝对明朗之前，很少会有人去冒风险得罪杨龙的。
    官场，行事就是要小心翼翼！
    “怎么，生态环境局连个勇于担责的同志都没有？”
    秦牧环视一圈，见没人说话，当即语气严肃的道：“这可不是好现象，身为组织干部，在关键时刻，都退缩不前，那就不是好同志！”
    “秦书记，我来！”
    杨龙见状，立马站起身，开口说道：“我是杨龙，我申请……”
    “好了，你就算了吧！”
    然而，秦牧的一句话，再次将杨龙给打断了，毫不留情的说道：“你不适合进入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
    这……
    杨龙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谁也没有想到，秦书记会在这个时候，再次拒绝杨龙的提议。
    三杀！
    几乎是三次将杨龙的脸踩在地上摩擦了！
    杨龙还有半点脸面吗？
    今天真是丢尽了脸！
    “杨龙同志，不是我针对你，目前的生态环境局领导班子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你一个独苗，所以呢，你要留在生态环境局，主持工作，进入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会耽误日常工作，所以呢，你不要有意见了，安心留下，做好你的分内工作！”
    秦牧还一本正经的介绍着。
    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秦书记就是在故意针对杨龙。
    毕竟，跟生态环境局的日常工作相比，进入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担任副组长，肯定更有前途，这可是市委领导下的，关于庆城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最权威的机构。
    进入其中担任副组长，那是高升。
    毕竟，也不看看组长和副组长是谁！
    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纪委书记！
    和这样的人在一个机构里担任领导，那是荣幸，是沾光。
    很可惜，杨龙被拒绝的很彻底！
    “是，书记，我听您的安排。”
    杨龙再次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点笑容，一副非常理解并支持的样子，说道：“请您放心，我会把生态环境局的日常工作做好，坚决不给您拖后腿！”
    “这就对了嘛！”
    秦牧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环视一圈，落在了一直没说话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吴军同志，你在生态环境局工作六年了吧？”
    下一秒，秦牧直接点名，问了一句。
    “啊……”
    被点到名字的吴军，整个人都傻了，茫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秦牧等领导，连忙说道：“是……是……我在生态环境局工作六年了。”
    “你一直是办公室主任，工作勤勉，我看，这次就由你进入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担任副组长吧！”
    秦牧没有任何的铺垫，直接说道。
    我？
    担任副组长？
    吴军都懵逼了！
    他非常不理解，为何要让自己去！
    那可是一个香饽饽啊！
    他明面上看是办公室主任，其实只是一个有副科待遇而已，充其量，也就比刚工作的新人好那么一点而已，谁知道，秦书记竟然点自己的名。
    相比较于吴军的懵逼，其他人的心头更加疑惑。
    秦书记是如何知道吴军的？
    对方那么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是怎么引起市委书记的注意的？
    “怎么，你不愿意？”
    秦牧反问道。
    “啊……愿……愿意……我愿意！”
    吴军吓了一跳，他要是真的拒绝了市委书记，那不是在找死吗？
    “书记，可是我……我担心……担心做不好工作……”
    “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
    吴军说话结结巴巴的，但秦牧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你再挑选几个信得过的同志，一起加入进来，以后单独跟我汇报工作，为接下来的环境整治做准备！”
    秦牧的一番布置，瞬间就让原本非常不起眼的吴军，一跃成为生态环境局最耀眼的人。
    甚至，还给予吴军挑人的权力。
    很明显，这是想让生态环境局的权力发生转移！
    最大受益人：吴军！
    最大受损人：杨龙！
    权力在这一刻具象化了，市委书记的几句话，就能轻松改写一些人的命运。
    “吴军同志，你接下来要草拟一份环境整治工作计划书，针对重点行业，重点产业，重点企业，精准整治，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秦牧看向吴军，笑了笑，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都惊了。
    因为他们知道，秦书记这是真的要给吴军整治大权啊，连计划书都让吴军草拟？
    那岂不是说，吴军想调查哪个企业都可以了？
    这里头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秦书记对吴军这么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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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9章 有恃无恐的原因

    “请秦书记放心，我一定将您安排下来的工作，安排好，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吴军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保证着说道。
    作为一个在官场呆了多年的老油子，谁不想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呢？
    吴军以前也做过升职的梦！
    但在生态环境局的六年，让吴军磨平了棱角，已经不指望升职了，但谁能知道，秦书记的出现，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或许可以逆天改命。
    即便内心忐忑，但还是想尝试尝试！
    最后，乐宁将安排在生态环境局的三名纪委人员介绍了一下，这些人都会配合吴军工作。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纪委人员留在这里，就是一个震慑，让有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便于彻底掌控整个生态环境局！
    会议开完，秦牧往外面走着，吴军作为新提拔的人，一路送到了门口。
    “吴军同志，你大三的时候入伍，当了两年的义务兵，对吧？”
    临走之前，秦牧握住了吴军的手，忽然说道。
    “啊……书记，您这都知道。”
    吴军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当然，因为我是退伍军人出身，我们也算是有共同点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你我都是军人出身，在某些地方或许是有共同性的，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秦牧没有再过多的逗留，上了车，直接就走了。
    只留下吴军站在原地，两眼里都是难舍难分。
    他很清楚，秦书记是看中了自己有从军经历，才选择自己进入领导小组担任副组长。
    这是一个机会！
    泼天的富贵！
    如果做的好了，他或许可以借助秦书记的力量，扶摇直上九万里！
    “吴军同志，你我都是生态环境局的，黄市长可是对我们有要求的，关于进入市委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的成员，我们是不是商议一下？”
    等秦牧的车子彻底离开，杨龙就走了过来，简单的说了两句。
    吴军瞥了一眼杨龙，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拉拢自己！
    并且还抬出了黄市长提醒自己！
    如今的庆城，市委书记秦牧和以市长黄兴国为代表的传统派，正在进行竞争。
    吴军如果选择站队秦书记，那就意味着得罪黄市长，杨龙就是提醒吴军，想不得罪黄市长，进入领导小组的成员，就得跟他一起定。
    “杨大队长，实在是抱歉，秦书记把这个重任交到我的手里，我必须要承担起责任来，你就好好负责生态环境局的分内工作吧，市委领导小组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做就行了。”
    吴军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应该能完成秦书记交代的任务的。”
    什么？
    你敢拒绝我？
    杨龙的脸色，瞬间就变的难看了起来。
    “吴军，你别以为有秦书记的赏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不要忘记，黄市长才是庆城真正的话事人，你跟着秦书记，只会死的更快。”
    杨龙咬牙切齿的说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
    吴军不屑一笑，“即便只让我辉煌几天，那也值了，这操蛋的人生，早就过的没意思了，不如轰轰烈烈一把，就是死，也是站着死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
    吴军虽然只是一个两年义务兵，但也有一腔抱负，在官场被蹉跎几年，早已对现状麻木了，如今多了一个机会，要是不好好抓住，未免太不珍惜机会了。
    即便这个秦书记指示昙花一现，他也想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输了大不了就没有任何机会，混吃等死呗！
    多大点事！
    看着吴军的背影，杨龙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他是想不通，一个平日里温顺呆板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的如此疯狂？
    权力的魅力如此之大？
    能给一个人带来如此大的改变？
    这个情况，必须要跟黄市长汇报了，让吴军乱来，生态环境局，真的要乱套了。
    平时或许生态环境局看着不起眼，但在这个关键节点，生态环境局很有可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刃，成为秦书记打压仇敌的有力武器。
    ……
    “书记，您真是有魄力啊！”
    回去的路上，乐宁的眼睛里都是佩服之色，“您这是把宝押在了吴军的身上吗？”
    “生态环境局的大部分人资料，我都看了一遍，说实话，可用之人并不多。”
    秦牧淡淡的说道：“只有这个吴军，是退伍老兵出身，在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做了几年，一直没有进步，比他晚进来的杨龙，都升到了大队长，这说明，吴军是真没有关系。”
    “现在我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如果还不能抓住的话，那就彻底没救了。”
    “我看他的眼睛里还残存着一丝血勇之气，希望他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机会不是一直都有，对于吴军这种人来说，这辈子可能都只有这么一次。
    不抓住，那真的就是属于无可救药了。
    “那他会领悟您交代的工作吗？”
    乐宁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现在时间紧急，万一吴军迟迟没有领悟住秦书记的意思，那就太耽误事了。
    “你啊，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在体制内呆了多年的人，吴军是名牌大学毕业，在生态环境局一呆就是六年，对庆城的环保问题，肯定是一清二楚。”
    秦牧淡淡的说道：“其次，我和黄兴国等人处于对立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吴军要是连我的目的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话，那未免也太蠢笨了点！”
    这么一分析，好像也有点道理。
    乐宁听完，再次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秦书记，想的通透。
    “书记，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乐宁颇为期待的问着。
    解决了孙慈和生态环境局，乐宁就还是憋着一口气，总想干一票大的。
    “别急，很快了。”
    秦牧安抚着，说道：“回去多了解了解庆城，我上次跟你提过的，不急着动手！”
    “多思考，多看资料，你会找到自己的方向的。”
    多了解庆城！
    乐宁倒是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回到办公室，就找起了资料，特别是庆城的历任领导，这一找，还真是让乐宁大开眼界。
    难怪黄兴国等人有恃无恐，敢情这庆城的上面，是真的手眼通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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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0章 锦衣夜行

    省委副书记：黎福！
    江南副省长：陈宁！
    省发改委主任：袁晨！
    宁阳市长：于英朗！
    江州市委副书记：王标！
    这五任庆城市委书记，可谓是名声在外。
    这黎副书记就不用多说了，妥妥的省里三号人物，位高权重，但可惜年龄大了点，要退休了……
    等等！
    想到这里，乐宁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异色。
    要退休了？
    所以……
    因为乐宁就想到秦书记说的，省里让他来庆城，肯定是有原因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省里要对庆城这一派系下手，特别是要退休的黎福……
    所以才让秦书记来庆城，寻找一些证据？
    这么一想，乐宁就豁然开朗了。
    像这种级别的大领导，肯定不是说办就能办的，证据越详细越好，秦书记是负有一定使命和责任来的。
    难怪秦书记说庆城的战场，从来就不在庆城，而是在庆城以上的地方。
    这下，乐宁是彻底懂了。
    要是黎福的地位稳固，谁能动的了庆城呢？
    想到这里，乐宁对秦书记是愈发的佩服了，对当前的形势判断的太准了。
    ……
    秦牧一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庆安集团总经理常树发的电话。
    “您好，是秦书记吗？”
    “我是庆安集团总经理常树发，幸会幸会！”
    “您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顿饭，我们一起坐下聊聊！”
    ……
    庆安集团常树发！
    电话打来的还挺快的！
    “我没问题，常总来定，我一定赴约。”
    秦牧倒是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我能带一个朋友去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秦牧就挂掉了电话。
    跟常树发这种级别的企业家吃饭，秦牧没有拒绝的必要。
    一来，对方是庆安集团总经理，身份非同一般，有些地方的县长、县委书记想见，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主动约秦牧吃饭，要是还拒绝，那就是不给对方面子了。
    二来，秦牧现在的身份，是副市长兼任庆城市委书记，副厅级干部，跟自己辖区内的企业家吃饭，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招商活动罢了。
    至于会不会有坑？
    肯定会有！
    但秦牧知道，以对方的身份，肯定不会用最低级的手段，要用，也是要用高级的。
    想对自己下手，怎么也得创新创新吧？
    秦牧就是去见见世面的！
    但是在去之前，还是要做一些准备的。
    毕竟，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更何况，去赴约，总会有一些吃喝玩乐，万一不小心超标，等于是给对方把柄。
    所以，秦牧才说要带一个朋友去参加。
    至于这个朋友是谁，先卖个关子。
    解决完这些，秦牧就走出了办公室。
    “书记，要出门吗？”
    田鹤立马站起身，开口说道。
    “我有点私事，单独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等会到点就下班回去休息吧，我有需要会喊你。”
    秦牧直接说了一句。
    “好的，书记！”
    田鹤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一句。
    跟秦书记接触这么长时间，对方还是第一次说有私事要处理呢！
    秦牧开着车子，直接出了庆城，往淮宁县而去。
    说是私事，其实也是公事。
    只不过，是私下里去见一些朋友，就不适合带田鹤一起了。
    毕竟，见的还是女性朋友。
    从庆城开进淮宁，秦牧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但这次回来就不一样了，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
    秦牧甚至都没有开窗，也没有下车露面，真要是让人看到了，拍了照片，还会给淮宁的现任主官带来麻烦。
    车子径直开进了一栋别墅的院子里。
    秦牧对于这里，早已是轻车熟路了，因为这里是田薇薇在淮宁的家。
    之前他和赵亚楠都来过几次了。
    如今再次回来，秦牧的脑海里想着的，都是赵亚楠的身影，站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的小桌椅，一时之间都愣了神。
    有些记忆并不是消散了，而是被埋在脑海里，平时太忙了不会想到，现在像是得到了解封一样，脑海深处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怎么，是不是想亚楠了？”
    田薇薇一袭修身的长裙，一扭一扭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秦牧，开口问道。
    毕竟是认识那么久的朋友，又是有过亲密关系，田薇薇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秦牧的，对方眼神一变，她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牧一阵无奈，摆摆手说了一句，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这人呐，还是不回忆的好。
    回忆杀的滋味，很难受的。
    “这男人，脾气还不小。”
    田薇薇轻笑一声，低头整理了下自己的长裙，再整理整理头发，然后朝着里面走去。
    “你的厨艺又长进了不少啊。”
    秦牧看着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饭菜，倒也没有跟田薇薇客气，直接就上去开动了。
    “那是当然。”
    田薇薇笑了笑，顺手打开了一瓶红酒，给秦牧和自己的杯子都满上了。
    “还要喝酒吗？”
    秦牧迟疑了一下，道：“我还要开车呢！”
    “来都来了，今晚还要走吗？”
    田薇薇白了一眼，道：“我这里房间多，你随便哪个地方都能睡。”
    “那行吧！”
    秦牧也没挣扎，拿起酒杯，跟田薇薇碰了一下，然后吃了一口菜，随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样，淮宁县这边的生意还可以吗？”
    “秦大书记，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跟我还客气吗，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田薇薇太熟悉秦牧了，都离开淮宁大半个月了，忽然联系自己，那肯定不是为了跟自己闲聊，更不是为了关心自己的近况，八成是有事情请自己帮忙。
    “你啊，总是这么的一针见血。”
    秦牧哈哈一笑，道：“我在庆城的确有一些麻烦，还得你这位商界大佬帮帮忙！”
    果然！
    “帮忙没问题啊！”
    田薇薇倒是非常的直接，开口说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表现的好，什么忙都能帮！”
    又来！
    说正经事的时候还跟自己开玩笑！
    “田总，你说吧，怎么个表现，我是已婚男了，只要能让我为老婆保持忠贞，其他的要求，都可以考虑。”
    既然对方要问，那秦牧索性就给出正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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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1章 投资的难处

    什么？
    对老婆保持忠贞？
    田薇薇听着这话，眼神里都是古怪之色。
    难不成，这男人，结了婚，就成熟了，就开始要有节操了？
    对老婆以外的女人都要保持距离？
    听上去，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呢？
    田薇薇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起身，走到了秦牧的边上，紧挨着秦牧坐了下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秦牧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田薇薇，对面坐的好好的，突然就跑到自己边上坐着，还坐的这么近，让人有些不大适应。
    “怎么，结婚了就这么正经了？”
    田薇薇轻笑一声，说道：“我如果要你从了我呢，你会答应吗？”
    这……
    秦牧一阵无奈，这丫头，还跟自己整这出！
    穿着一身紧贴的长裙，他就知道，田薇薇肯定有不一样的想法，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田总，认真点！”
    秦牧挪动了下，保持了点距离，道：“我都结婚了，可不能随便乱玩了，咱们之间，还是保持合作关系吧！”
    靠！
    还真保持距离了啊！
    田薇薇看着秦牧的动作，心里一阵不满，她可不想只和秦牧保持合作关系啊！
    她只想合作之余，再保持点感情交流，才是最舒服的关系！
    “怎么，以前的感情，都没了？”
    田薇薇幽幽的说道：“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现在当了副市长，当了庆城市委书记，就变了？”
    “信不信我去举报你！”
    什么？
    你举报我？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他和田薇薇也算非常熟悉的了，对对方的人品也有非常清楚的了解，自然清楚田薇薇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我真不是开玩笑的。”
    秦牧正色道：“之前没结婚，可能瞎玩了，我要跟你道个歉，现在结婚了，真的要对家里人负责！”
    还真的是这样？
    刚才还以为秦牧是在开玩笑，但现在看着秦牧满脸的严肃，田薇薇一时有些惊讶了起来。
    结婚，对一个男人有这么大影响吗？
    不对！
    应该是说，对秦牧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毕竟，还是有很多男人即便结了婚，也是会瞎玩的，但秦牧没有，只能说明，秦牧的变化很大！
    “那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田薇薇倒也不是扭捏之人，直接又回到了秦牧的对面坐了下来，语气颇为冷淡的说道：“秦书记，那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了，我听着！”
    这……
    一下子就正经严肃了？
    这角色转换的还挺快！
    让人有点目不暇接！
    “薇薇，我来就是想请你……”
    “秦书记，工作的时候请称呼我的职务！”
    秦牧刚想说点什么，但却被田薇薇给冷淡的打断了。
    工作的时候请称呼职务？
    你还装上了？
    秦牧一阵翻白眼，自己跟她客气一下，她还不乐意了。
    行吧！
    秦牧现在有求于人，加上要保持距离，也不好去哄，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来了。
    “田总，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介绍个金属加工类的企业认识认识，实力越强越好，我要招商引资，来我们庆城发展。”
    秦牧倒是没有客气，开门见山，直接把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金属加工类企业？
    还要实力强的？
    田薇薇听了，只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当庆城是什么风水宝地啊，你想要什么企业，就能有什么企业啊？”
    “不是我嫌弃庆城，就是江州这块地，都不咋地，天科集团一开始来投资，纯粹是我想躲个清闲，然后遇到你了，才有的后续。”
    “真正的大企业，不会想着来这里投资的，比如金属加工业，你能许诺什么利益，让他们来呢？”
    田薇薇正有点不爽呢，可算是逮到机会，先狠狠地批评一下秦牧，典型的借题发挥。
    这……
    秦牧的脸上一时都有些挂不住，这个田薇薇，之前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怎么好听怎么说，可今天倒好，怎么难听怎么说……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既然你这边没有合适的企业，那我就找田董事长吧，他老人家和蔼可亲，商界人脉宽广，肯定有合适的企业给我推荐。”
    秦牧一阵悻悻然，直接说道。
    反正他和田董事长都见过了，用他的身份，去给田董事长打个电话，说一说，多半也是会帮自己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跟我爸告状呢？”
    田薇薇听完，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明显是找自己的麻烦吗？
    她留在江州，留在淮宁，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作为天科集团和秦牧的联络人。
    秦牧是天科集团重点投资的政界人物。
    当然，这个投资，只是一种形容，算是结交秦牧、看好秦牧，并且与之开展正常合作的关系。
    既然要投资，那肯定需要在秦牧有需求的时候，尽量予以满足。
    天科集团在淮宁的投资，就是这种关系的体现。
    现在秦牧进了庆城，理论上，秦牧有需求，只要不是特别的过分，天科集团都应该伸出援手的，让这层关系，稳步上升。
    要知道，现在的秦牧已经是副市长兼庆城市委书记了，身份地位、影响力更进一步，天科集团早就该主动询问了，哪里还用等到秦牧来找？
    天科集团不想投资，可就错失了增进关系的关键节点，一旦秦牧继续升，那只会有更多的企业靠拢过来。
    这也是田薇薇生气的原因，秦牧真找她父亲了，那等于她这个联络人是失职了，肯定要被她父亲批评。
    “那没办法了，你不愿意帮忙，我不就只能找田董事长了。”
    秦牧两手一摊，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也想帮你啊！”
    田薇薇立马就强词夺理了起来，“但金属加工行业不同于别的产业，成本大，投入大，耗时长，要投资庆城，那也要有足够吸引的地方吧？”
    “如果没有足够的吸引力，想让他们花费数亿元来投资建厂，成本太高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是田薇薇不太想帮忙的原因，哪怕是让天科集团投资个亿元在庆城，都比搞个金属加工厂来简单的多。
    因为天科集团这种公司，说是亿元投资，可以慢慢来，慢慢追加投入，而金属加工厂不行，占地要广，设备要足，前期投入太大了，没有足够的市场，很难让大厂下定决心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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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2章 家庭帝位

    “你是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找你了？”
    秦牧听完田薇薇的话，轻笑一声，“你只需要帮我联系个大企业，我有足够的筹码，能让它心动。”
    额……
    田薇薇一愣，忽然想起，似乎是自己忽略了秦牧的能力，对方一个副市长、庆城市委书记能不明白其中的问题？
    秦牧也不是那种独断专行的领导，相反，对方做事会认真思考，特别全面，不会犯这些低级错误。
    “你有什么筹码？”
    田薇薇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整合整个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全都交给一家来做，并且将庆城的一座矿山运营权交给对方，再给予政策优惠、资金扶持，你觉得，还会不心动吗？”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全庆城如今有十几家大大小小的金属加工厂，整合下资源，也是一个不小的市场。”
    “又有矿山提供资源，成本低，包赚不赔的生意，我就不信，会有企业不愿意来！”
    这……
    田薇薇听完都有些惊讶了。
    听秦牧说的这些，的确是颇具诱惑了。
    庆城本身是有这个市场在的，十几家金属加工厂，只不过规模比较小，如果全都整合成一家，那竞争力一下子就上去了。
    其次，多一个矿山提供原材料，成本低，有足够的利润空间。
    市场、成本都能看的出来，完全可以容纳一座大厂的出现。
    “问题是，那么多小厂，你怎么整合啊？”
    田薇薇忍不住说道：“小厂的那些都是私人老板，只怕不会愿意整合的吧？”
    “田总，你是生意人，应该清楚，在当前的社会下，政府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秦牧严肃的说道：“这些小厂，压榨人工，偷税漏税，环境污染，各种问题都很严重，我不想继续等下去了，我要让这些厂子，都尽快走上正轨，用一家大厂，整合所有的资源。”
    这么一说，田薇薇就沉默了。
    因为秦牧说的没错，政府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
    就比如上面秦牧列举的，压榨人工，偷税漏税，环境保护，三大方向，就是整治这些小厂子的有力武器，政府从这三个方面入手，就没有封不掉的厂子。
    “我倒是知道一家厂子，精工金属，就是做这方面的生意的，规模够大，实力够强，并且在国内拥有领先技术。”
    田薇薇开口说道：“不过他们老板是个铁娘子，不喜欢政治，所以不喜欢和政府打交道，要是知道你是庆城市委书记，估计都不会见面的。”
    还能这样？
    在当前这个社会做生意，还能不和政府打交道吗？
    那不是一个奇葩吗？
    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企业要做大，就不可能不和政府打交道。
    “这就要你来想办法了。”
    秦牧两手一摊，道：“最好是明天，就约着见个面，我的时间很赶！”
    “真服了你了，你是把我当成机器了吗？”
    田薇薇忍不住一阵吐槽，“精工金属总部还在省城，我即便找过去，也需要不少时间啊！”
    “田总，思维要发散一下，你要是人脉不够，就请田董事长出马嘛，他是商界德高望重的企业家，请动一个精工金属的老板，应该不是问题吧？”
    秦牧笑了笑，直截了当的说道：“反正，我要的就是速度。”
    “好，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田薇薇也是拿秦牧没辙了，只能走到一边，拿着手机拨打起自己父亲的电话。
    有天科集团这块金字招牌，田树作为董事长又有极高的商界威望，联系精工金属集团，洽谈一份合作，倒是并不难。
    等秦牧吃的差不多了，田薇薇也从楼上走了下来，长舒一口气，道：“搞定了，明天上午十点，精工金属集团总经理宋秀文宋总，会来淮宁一趟，跟你面谈！”
    很好！
    有了这话，秦牧顿时就满意的笑了。
    “田总，这次我承你一个人情，感谢！”
    秦牧认真的表示了下谢意。
    “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田薇薇古怪的看着秦牧，刚才提要求的时候，那叫一个嚣张跋扈，现在反倒是来道谢，前后的差距还有点大了。
    “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道谢的时候道谢，这是原则和做人的问题。”
    秦牧笑了笑，道：“还有你今晚的这顿饭，做的很好，我算是大饱口福了。”
    “哼，你倒是吃的挺快。”
    田薇薇看着桌子上一片狼藉，也很无奈，这家伙在自己这里，是真的不客气啊，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那当然了，我……”
    “叮铃铃……”
    正说着，秦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一看，说道：“我老婆的电话！”
    额……
    查岗来了？
    田薇薇顿时一阵想笑，心里还有些好奇，秦牧会怎么应付过关。
    八成也是跟其他男人一样，说自己在加班，还需要很久，让对方先睡，绝对是这样！
    田薇薇盯着秦牧，想看看对方的演技，是不是也很拙劣。
    “喂，思怡！”
    “牧哥，你还在忙吗？”
    秦牧一接通，就打开了外放，这让田薇薇颇为诧异，这小子的胆子是真大啊，在自己面前外放出来，不怕自己故意弄出点动静，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没有，我今天不在庆城，来淮宁了。”
    秦牧直截了当的解释了一下，“我在天科集团田总的家里，刚吃完饭呢，她亲手做的，味道还不错！”
    这……
    这也能说？
    田薇薇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秦牧这是完全不见外啊，居然跟自己老婆说，在别的女人家里吃饭，吃的还是别的女的亲手做的……
    我的天……
    真不怕吵架吗？
    “是吗，那你可就有口福了。”
    然而，电话那头祝思怡说的话，也是让田薇薇大开眼界，“你晚上是在田总家里休息吗？”
    “对，她说这边有客房，就不去找酒店了。”
    秦牧简单说了一下。
    “好，那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祝思怡十分温柔的说着，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没了？
    这就没了？
    我靠！
    田薇薇一时之间，直接沉默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不明白，这夫妻关系，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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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3章 食不言寝不语

    “秦书记，你老婆一点都不担心我们会发生点什么吗？”
    田薇薇有些不死心，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是说，你们之间，这是形式婚姻？”
    “不是啊，我们这叫互相信任。”
    秦牧笑了笑，直接说道：“她知道我在你这里不会乱来，所以对我放心。”
    这……
    真的假的？
    夫妻之间的信任，可以到这种地步了？
    “我今晚的房间是哪个？”
    秦牧随口问道：“赶一天的路，还真有些累了。”
    “我带你过去。”
    田薇薇站起身，领着秦牧上了楼，推开一间大门，说道：“就这个房间了。”
    秦牧走进去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别闹，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对啊，我们一起不行嘛？”
    田薇薇一脸自然的说道：“反正你老婆又不问，我也不会去找你老婆，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你应该可以相信我，又不会去举报你！”
    其实秦牧要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做好了再续前缘的准备，倒不是说，她多么的喜欢秦牧这个人。
    而是秦牧这个人，太优秀了。
    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外在条件，当然，特别是作为男人的能力，都是特别让人怀念的。
    田薇薇只是单纯的想做个真正的女人。
    “你倒是不会举报我，但我担心，这里是不是又冒出个摄像头，我可不想再来第二遍了。”
    秦牧老老实实的说道。
    上次的教训，可是让人记忆犹新，他怎么都想不到，三人一起的视频，都能流传出去，还到了纪委的手里，如果不是赵老头要维护自己孙女的形象，那秦牧这会还不知道在哪里当个苦哈哈的小领导呢，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吃一堑长一智！
    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这……
    田薇薇瞬间无语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家伙就不能不提上次的事情？
    成心破坏气氛？
    “上次的事情，我再次给你道个歉！”
    田薇薇深呼一口气，道：“但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提了，我的错，我保证，这栋房子里，不会再有任何的摄像头了。”
    “我相信你。”
    秦牧点点头，但还是严肃的说道：“我真的只想好好睡个觉。”
    懂了！
    这是真要保持距离了！
    同样的话，已经重复了好几遍，再说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你去对面房间吧，都给你收拾好了。”
    田薇薇指着对面的房间，说道。
    “好，谢了。”
    秦牧倒是没怎么客气，径直走了过去，推开门一看，里面虽然比较简单，但收拾的很干净，床单被子都是新的。
    简单洗漱了下，就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夜，田薇薇有些失眠。
    她为了今天晚上，那可是期待了一天了，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呢，然而……
    什么也没吃到！
    真是让人可惜！
    特别是秦牧就睡在对门，田薇薇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去，怕什么，推开房门，直接冲进他的被窝里，他还能把你推开不成？
    天底下就没有能这么做的男人！
    但她又非常清楚秦牧的为人，一旦做出决定的事情，八成是不会再更改了，也就是说，自己即便真的冲进去了，也可能被秦牧推开，或者是秦牧自己走出房间。
    田薇薇甚至偷偷出去喝了三次水，上了三次厕所，就在想着，万一秦牧自己出来了呢？
    来个偶遇！
    到时候再想法子撩一下秦牧……
    但很可惜，这家伙跟睡死了一样，愣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
    真是气死人！
    反正这一晚上，田薇薇是几乎没怎么闭眼过。
    等第二天一早，她这状态，自然是差到了极致。
    “没睡好？”
    秦牧看了一眼田薇薇的样子，不解的问道：“大晚上你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啊，做了个梦，失眠了。”
    田薇薇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糊弄过去。
    但秦牧却有些自找没趣，喜欢问，“什么梦啊，让我八卦一下？”
    “梦见和你，还有亚楠了，在那个房间里，在那个大床上，我们三人……”
    “好了，打住，不用说了！”
    田薇薇本就有一肚子气没处撒呢，被秦牧的话给激了一下，倒是破罐子破摔了起来，直接言语刺激着秦牧。
    “那个……我们抓紧吃早饭，然后去咖啡厅吧，等精工金属的宋总。”
    秦牧可不敢再听下去，谁知道田薇薇还敢说什么大胆的话，所以就挑开了话题。
    “急什么，时间还早呢！”
    田薇薇随意的说着，“你难道就不想听听我的那个梦境吗？”
    “不听了不听了。”
    秦牧连连摆手，道：“我有点饿了，先吃早饭！”
    “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我们要按照老祖宗的规矩来。”
    秦牧强调了一句，然后就大口的吃着，压根就是不打算和田薇薇说话了。
    这妮子，太吓人了！
    谁知道会冒出什么金句来？
    “真胆小！”
    田薇薇一阵想笑，原来，这位在江州如日中天的政治新星，最怕的聊天内容是这个？
    真是有意思！
    这反差，还挺大的！
    吃完饭，简单休息了一下，秦牧就坐着田薇薇的车子，赶到了淮宁的一家咖啡厅，进了里面的包厢。
    等了十分钟，精工金属集团总经理宋秀文就到了。
    一个留着短发，一身职业装的女子，那眼睛，一对视上，秦牧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从进门到现在，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对方已经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了。
    那眼神，还一点都不客气。
    “宋总，您好，这位就是江州副市长兼庆城市委书记的秦书记！”
    “秦书记，这位是精工金属集团宋总！”
    田薇薇作为中间人，简单的为双边人介绍了一下。
    “宋总，您好啊！”
    秦牧有求于对方，自然要主动一点，打了声招呼，就准备握个手，然而，这位宋总，却是直接无视了，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秦书记，有话直接说吧，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这么不客气？
    给我摆脸子？
    秦牧的神色的确是有些不自然了，当官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做生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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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4章 一点都不坦诚

    一旁的田薇薇也很想笑，她可是非常难得的看到秦牧吃瘪了。
    特别是在眼下这个时代！
    以秦牧的副市长身份，一般做生意的人，遇到他，那都是非常巴结的，可这位宋总，是反其道而行之，完全不想鸟对方。
    当然，这一点，她昨天就跟秦牧提过了，现在就看秦牧自己能不能应对这个危机了。
    “秦副市长，宋总，您二位聊，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就行。”
    田薇薇简单说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她的任务，就是介绍双方认识，至于以后得事情，那是他们两个人决定了。
    而且，她其实很想看到秦牧吃瘪的，免得这小子以为自己就是全能的，真以为秦家子弟的身份，就能通杀啊？
    还是有不买秦家的账的！
    也让秦牧清醒清醒，明白自己对他是有多么的好，也珍惜珍惜自己的好。
    免得以为自己的好，很廉价，可以随便辜负。
    “嘭！”
    田薇薇走出去，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秦牧和宋秀文二人。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寂了。
    毕竟，这种情况，秦牧也还是第一次遇见。
    “宋总，你做生意，开工厂，为的是什么？”
    秦牧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赚钱了。”
    宋秀文皱起眉头来，开口说道。
    “既然是为了赚钱，那就好办了。”
    秦牧笑了笑，道：“你来我们庆城开办工厂，整合资源，肯定能赚钱。”
    啊？
    这么直接？
    宋秀文还以为秦牧要说一番长篇大论呢，结果就这么两句话？
    “秦副市长，你年纪轻轻做这么大官，跟你的家族背景有关系吧？”
    宋秀文没有去接秦牧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当然了。”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点点头，承认了下来，说道：“换个普通家庭的人，肯定办不到！”
    额……
    这就承认了？
    宋秀文也很诧异，瞪大着眼睛，看着对方，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承认的如此彻底。
    她这么问，其实是想羞辱下对方，其意思就是：你能有今天这位子，不就是因为家族背景吗，你装什么呢？你懂什么事做生意吗？
    但秦牧如此坦荡的承认，并且非常的自然，让宋秀文这一拳，像是打到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宋总，我的确是靠了家庭背景，但我也做了不少的事情，我的公开履历，网上都有，我相信，以你这种成功的企业家身份，肯定都提前看过我的履历了吧？”
    秦牧轻笑一声，直接说道。
    这……
    宋秀文听了，很是尴尬，因为她其实压根就没看秦牧的资料。
    只是听身边秘书说了一句，三十岁出头，就做到了副市长，她就没兴趣再去仔细看了，因为她心里已经潜意识的将秦牧打成世家公子哥来基层镀金的。
    但现在一说话，又给了她很多不同的感觉。
    “的确看过一些。”
    宋秀文这会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既然这样，那就简单了。”
    秦牧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是个直接的人，就不拐弯抹角了，庆城有很多金属加工厂，但都是小厂，没有什么竞争力，并且有诸多的问题！”
    “我想请贵公司来整合一下市场和资源，让庆城的金属加工行业，更加规范化，规模化，技术化，另外，庆城有矿山，完全可以交给你们运营，宋总，我要说的就这些，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给我一个答复！”
    简单，直接！
    宋秀文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年轻领导，给了她很不一般的感觉。
    有什么说什么，而且是直入正题！
    没有任何的拖沓！
    在以前，她接触过很多的领导，满嘴大话，通篇都是吹牛逼，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秦牧就不一样了！
    一上来就是干脆直接，太让人意外了。
    反倒是让宋秀文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秦副市长，请等一等，我捋一捋。”
    对方如此真诚，宋秀文倒是要好好思考一下，思考如何拒绝掉这一桩合作。
    因为精工金属集团，暂时还真没有在外地投资的想法，这次过来，纯粹是因为天科集团董事长田总的面子太大，她不好拒绝。
    拒绝不了田总，自然就要拒绝秦牧了。
    “我不着急，你慢慢思考。”
    秦牧微微一笑，示意着说道。
    来都来了，自然也不在乎这么点时间了。
    “秦副市长，庆城那边的加工行业，我多少了解一些。”
    宋秀文沉思了一下，道：“大部分都是私人加工厂，即便我们精工集团过去，也不能就顺顺利利的整合产业吧？”
    “即便这些私人老板都愿意整合，把厂子卖给我们，那同样是一笔不小的价钱，成本略高，说实话，秦副市长，您的这个提议，性价比并不高。”
    “加上我们精工集团的重点，已经在慢慢转型了，单纯的金属加工生意，已经到了增长上限，我们的目光已经瞄准了其他行业……”
    宋秀文一口气说了很多，其中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不愿意来庆城投资，更没兴趣去整合所谓的金属加工市场。
    “宋总，我觉得你不真诚。”
    然而，秦牧的一句话，直指核心，“你今天来，单纯就是因为田总的面子，准备走个流程，把我糊弄过去，然后就走人吧？”
    这……
    宋秀文的脸面顿时有些挂不住。
    她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副市长，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所有目的。
    这也太……太神了。
    “怎……怎么会呢，我只是根据你所说的情况，做出了我的判断而已，你这么讲，未免有些武断了。”
    即便内心这么想，但宋秀文并不打算承认，还狡辩了起来。
    “哈哈哈，宋总……我觉得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都应该坦诚一点。”
    秦牧郑重的说道：“我为官的准则，就是做官如做人，对待任何事情，都要诚意相待！”
    这……
    宋秀文都无语了，这家伙怎么还跟自己杠上了？
    没完了是吧？
    比我年纪还小，你能懂个屁！
    宋秀文的确没有太把秦牧当一回事，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副市长，不就是靠背景升上来的吗？
    装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请秦副市长说说，我哪里不真诚了？”
    宋秀文语气都冷了下来，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就要好好嘲讽这位副市长了。
    不懂瞎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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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5章 语言上的博弈

    还在嘴硬？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都直接说出对方的问题所在了，宋秀文还在嘴硬，一个这么大公司的老板，居然还死不承认？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直接拆穿你的真面目。
    “宋总，你还记得，我刚开始问你的问题吗？”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问过你，做生意开公司的目的是什么，你回答我，是为了赚钱，对吗？”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宋秀文反问道。
    “当然没问题，相反，这才是最正常的。”
    秦牧笑了笑，继续说道：“不正常的是你接下来的态度，既然是为了赚钱，那你都没有认真评估过在庆城开工厂到底能不能挣钱！”
    “你也不好奇，我会如何让你们精工金属集团整合产业，你从始至终，都在拒绝，找各种理由拒绝，甚至，从进门到现在，你连一口咖啡都没喝，明显是想早点把我打发了走人，是吗？”
    这话一出，宋秀文的脸色顿时都有些挂不住了。
    看来还是小瞧了这家伙，居然观察的如此仔细，还特地挖了一个信息大坑，故意等着自己跳呢！
    “当然，你依旧可以狡辩，说我的这些分析不对，因为理由有很多。”
    秦牧说完，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但是，宋总，你是做生意的人，应该清楚，人无信而不立，你能骗的了我，却骗不了你的心。”
    “人在做，天在看，既然宋总没有合作的诚意，那我们就不聊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可以走了，没有精工金属集团，我相信，还有其他家公司。”
    “我的诚意，总能打动一些想来赚钱的。”
    一番话说完，宋秀文的整张脸都羞愧的通红无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说的无地自容。
    这真是让人……羞愧难当！
    “秦副市长，你这是激将法吗？”
    宋秀文稍微缓了缓，“但很可惜，对我没用，我的确不打算在庆城投资，你就是说破天了也没用，这下，你该失望了。”
    “失望？不不不，宋总，你错了。”
    秦牧自信一笑，眼中都是飞扬的霸气，“我秦牧向来只跟有诚意的人合作，没有诚意的，一开始就发现是最好的，避免浪费我的时间！”
    “毕竟，耽误我的时间，就是在耽误庆城人民的时间，这是最为可耻的行为。”
    这……
    宋秀文被怼的彻底沉默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盯着秦牧，足足看了十秒钟，眼中都是恍惚。
    她不明白，这家伙如此年轻，怎么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关键这些大道理，像是一把把大刀子，直刺她的心窝。
    是真让人疼啊！
    “秦副市长，你未免也太自信了点！”
    宋秀文还是没忍住，想要怼一怼，“其实，你的时间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你是庆城一把手不假，但你能影响得不过是极少数罢了。”
    “当领导的都喜欢夸大自己的作用，其实，你对庆城而言，也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说不过开始强词夺理了？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宋秀文，就是嘴硬，就是不肯认输，不肯承认自己的错。
    跟这样的人交流，还真的很累。
    “宋总，你虽然是生意人，但应该和政府打过交道的，我的影响力如何，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秦牧并不想再争论下去，淡淡的说道：“宋总，你的时间比较宝贵，我们就不多聊了，我还约了其他的企业聊！”
    这……
    还约了其他家？
    宋秀文一阵不信，这家伙，肯定是在虚张声势。
    “秦副市长，不知道你还约了什么企业啊，不如跟我说说，也让我见见世面？”
    宋秀文一副我看你表演的样子。
    “还有昊阳重工和万恒制造两家企业。”
    秦阳十分直接的说道：“我就不信，这两家的负责人会依旧没有诚意。”
    什么？
    昊阳重工？
    万恒制造？
    听着这两个名字，宋秀文的脸色微微一变。
    成心的？
    “秦副市长，你真会说笑，这两个企业都不在江南，你是怎么约到的？”
    宋秀文满眼的不相信。
    “宋总，你是生意人，应该明白其中的原因。”
    秦牧神秘一笑，“给你一个进入竞争对手核心区域的机会，谁能错过呢？”
    “更何况，庆城有市场，有资源，有政策扶持，我想不到他们不愿意来的理由。”
    这……
    宋秀文沉默了。
    她不得不承认，秦牧说的很有道理，昊阳重工和万恒制造都是精工金属集团的对手，而江南又是精工金属集团的大本营，水泼不进，要是这次能借助庆城，进入江南市场，自然是打击精工金属集团的机会。
    “秦副市长，你这是故意的吧？”
    宋秀文冷着脸，冷冷的说道。
    故意？
    “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这重要吗？”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引进一家大企业，整合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仅此而已！”
    “不管这个企业是精工金属集团，还是昊阳重工，又或者是万恒制造，那都不是我要考虑的！”
    “宋总，我看好精工金属集团，但你并没有合作的诚意，难道我还不能找其他企业了？”
    彻底无话可说！
    宋秀文被说的哑口无言，缓缓站起身，道：“秦副市长，祝你达成目的！”
    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很明显，这是生气了。
    “谢谢！”
    秦牧倒是颇为淡定的回了一句，然后还老神在在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嘭！”
    宋秀文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田薇薇赶紧走了进来，问道：“你们聊什么了，宋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聊崩了而已。”
    秦牧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什么？
    聊崩了你还笑的出来？
    “不是……聊崩了还怎么谈接下来的合作啊？”
    田薇薇忍不住问道。
    “没事，她会回来的。”
    秦牧依旧是淡定无比，“我们打个赌，我猜她……”
    “好吧，不用打赌了，她已经回来了。”
    秦牧话说了一半，顿了顿，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
    都走了还能回来？
    “怎么可能，宋总她……”
    “嘀嗒……嘀嗒……”
    田薇薇刚想提醒下秦牧，宋总是女强人，走了就不可能回来，但话还没说完呢，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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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6章 真假并不重要

    田薇薇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只见刚刚怒气冲冲离开的宋秀文，眨眼间已经再次出现在了门口。
    去而复返！
    秦牧的预判，真是神了。
    怎么做到的？
    明明才刚认识，就能如此精准的捕捉到对方的脾气？
    “秦副市长，没有诚意的已经离开了，现在是有诚意的，我想再跟你好好商量一下投资庆城，整合产业的事情。”
    宋秀文径直走了进来，落落大方的说着，看上去，倒是比之前认真的多。
    “宋总，你不是要离开吗？”
    秦牧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还约了其他企业。”
    其他企业？
    其他个屁！
    一旁的田薇薇心里一阵无语，秦牧虚张声势的表演，还真的挺传神的。
    说假话，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给我十分钟，很快的。”
    宋秀文完全没有要被劝退的样子，继续说道：“十分钟谈不好，那我会直接走人。”
    “行，十分钟就十分钟。”
    秦牧没有再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看着旁边的田薇薇，道：“田总，你给我们再点两杯咖啡吧！”
    “行，没问题。”
    田薇薇知道，秦牧这是让她赶紧出去，别打扰他们谈合作呢！
    关上门，走了出去，但并没有急着点咖啡，反而是等十分钟之后才点了两杯咖啡。
    十分钟的谈话时间，倒也差不多了。
    这一次的宋秀文的确是诚意满满，主动询问了合作详情，特别是着重了解了下如何整顿金属加工产业。
    “根据当前的社会形势，资源整合，产业整合，是大势所趋，特别是在人民群众生活要求日益提高的当下，污染大、不正规的小厂，肯定是要被淘汰的，我要做的，就是加速这个进程，让庆城人民享受到发展带来的好处。”
    秦牧的话，掷地有声，让宋秀文的心里，颇为震惊。
    她总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是要用行政和法律手段推进产业整合，这一手，真是大胆啊。
    而秦牧的年龄，又如此年轻，却用如此激进的手段，真是神了。
    “秦副市长，你的手段，很大胆啊，不怕授人以柄吗？”
    宋秀文认真的问了一句。
    “宋总，我刚还跟你说过，做官如做人，如果因为担心被批评，被免职，就畏手畏脚，这不敢干，那个不敢搞，那何必做官？不如早点回家卖红薯了。”
    秦牧微微摆手，略带一抹狂妄。
    但就是这一抹狂妄，让宋秀文觉得秦牧这人，非同一般。
    年轻人，初掌大权，的确有些不一样。
    “秦副市长，你的这个提议我很心动，我想下午亲自去一趟庆城，考察一下市场，没问题之后，我们就确定合作，如何？”
    宋秀文开口说道：“希望您能理解，这种涉及到上亿投资的事情，我还是希望慎重，考察清楚。”
    “这是当然的，我没问题。”
    秦牧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对方能再回来，已经说明是对这项合作心动了，即便真的去了庆城，也肯定会愿意合作的。
    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秦副市长，你刚才说的昊阳和万恒两家企业来谈合作，其实是骗我的吧？”
    宋秀文忽然说道：“只是给我的施压手段？”
    “哈哈哈……宋总，真真假假并不重要，因为它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只在你我的一念之间罢了。”
    秦牧摆了摆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了一番哲学辩论大法。
    懂了！
    看似没有回答，但聪明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秦副市长，那我们下午见吧，我要准备一下。”
    宋秀文不再去纠结这个，直接说了一句。
    “没问题。”
    秦牧微微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诶……”
    “咖啡都来了，不喝了吗？”
    田薇薇刚好走了进来，连忙问道。
    “宋总要回去准备一下，等会下午去庆城考察。”
    秦牧解释道：“说了十分钟，你这个时间把控的不够严格啊。”
    这……
    “谁知道你们时间把控的这么紧啊，说十分钟就十分钟，一分钟都不带超的。”
    田薇薇一阵无语，白了一眼，然后好奇的问道：“你刚才是怎么确定宋总肯定会回来的啊？”
    “其实也没什么，只需要了解对方最在意什么就行了。”
    秦牧笑了笑：“精工金属集团目前面临昊阳和万恒两家前后夹击，江南是精工金属集团的基本盘，不能再被渗透了，只要我表现出和另外两家合作的意向，她自然就急了。”
    原来如此！
    田薇薇恍然大悟，但立马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你对精工金属集团那么了解吗？明明昨晚我才跟你说的。”
    “对啊，昨晚知道，我睡觉之前就查了精工金属集团的情况，顺便打听了一些情况。”
    秦牧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做任何事，我都会做准备的，我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话一出，田薇薇算是服气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难怪这家伙能成功，能不断升职，原来是真的在努力工作，做足了准备。
    就冲这点，都得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次的事情基本成了，我要回去了，感谢你的帮忙。”
    秦牧一口将咖啡喝完，简单说了一下，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和精工金属集团的合作，算是为接下来的整治庆城做个基础，提前布局。
    这就走了？
    田薇薇看着秦牧的背影，一阵无奈，自己就是个工具人，有需要了才来找自己，忙完了就把自己一脚踹开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田薇薇满眼哀怨的嘀咕了一句。
    ……
    等秦牧回到办公室，庆城市委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庆城市生态环境局办公室主任吴军已经带着他的环境整治计划，坐在了沙发上。
    “吴军同志来了啊。”
    秦牧看见对方，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精工金属集团刚刚基本谈拢，这边就准备好了。
    两把重要的利器同时到来。
    “秦书记，我把计划书带来了，请您过目。”
    吴军满脸的忐忑，递交了上来。
    毕竟，这算的上是他的考核了，万一考核不过，那可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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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7章 必须要一网打尽

    秦牧对吴军还是很抱有希望的。
    一个在生态环境局蹉跎几年的人，理论上，是应该想要借助这次的机会，迎难而上的。
    但等他看完材料之后，秦牧的眉头紧紧皱起，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糊弄自己？
    这份计划做的，可以说是平庸至极，毫无亮点，吴军是没有get到自己的点，还是真的能力不行？
    “吴军同志，这是你亲自做的计划书吗？用了多长时间？”
    秦牧抬起头来，直视着吴军，问道。
    “秦书记，我用了两天的时间，还加了班。”
    吴军老老实实的说道：“您看看……还满意吗？”
    “不满意。”
    秦牧非常直接的说道：“如果你就这点水平的话，自己打报告，退出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吧，这里不适合你！”
    秦牧向来就是非常直接的人，他调吴军进来，是想让对方成为一把尖刀，冲锋在一线。
    而不是只调查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企业。
    秦牧接下来是要对金属加工产业下手的人，吴军这份报告，避重就轻，毫无重点，典型的‘老好人’思维，谁也不得罪，专门找几个不起眼的小企业，撒撒气。
    这如何能行？
    “书记，我这个报告，虽然平庸了点，但绝对不会得罪任何人，大家相安无事，谁也没有怨言，这不好吗？”
    吴军认真的说道：“您刚来庆城，总是要稍微注意一下，低调一些，这样才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哦？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了？”
    秦牧看着吴军，冷笑一声，反问道。
    “书记，我觉得您是天之骄子，来庆城，也只是走个过场，谁也不能确定，您什么时候离开，不如大家和和气气的，总比闹个你死我活好吧？”
    吴军认真的说了一句。
    劝和？
    秦牧听着这话，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感谢对方了。
    “吴军同志，身为X员干部，遇到问题，只想退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牧语气严肃的说道：“我来庆城，是为庆城的发展添砖加瓦，而不是贪图享乐，做个好好同志的。”
    “你我不是一路人，你还是趁早离开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打报告辞职吧！”
    说完，就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吴军听完，当即站起身，一副要往外走的样子。
    但最终还是停在了门口，又转身走了回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份计划书。
    “秦书记，这里还有另外一份计划书，您看看，是否符合您的心意。”
    吴军笑了笑，直接说道。
    哦？
    跟我玩试探？
    秦牧眉头一挑，然后简单翻阅了一下吴军的第二份计划书，只看了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家伙，刚才是藏拙了。
    这份计划书，才是他的真实功力。
    很明显，刚才那份计划书，就是拿来试探自己的，看自己是不是真心要对庆城的污染企业下手。
    而这一份计划书上，写下的企业名字，明显就重磅多了。
    涵盖了金属加工产业、工业制造业、化工企业等等，非常全面，几乎是将污染企业一窝端。
    “这份计划书不错，有点水准。”
    秦牧淡淡的夸了一句，不得不承认，对方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能在生态环境局呆那么多年，足以证明，吴军的肚子里有点墨水。
    “书记过奖了。”
    吴军嘿嘿一笑，连忙问道：“那我们现在要按照计划书上的来执行吗？”
    “书记，我其实早就摩拳擦掌了，就等着您一声令下，带我们冲锋陷阵！”
    在生态环境局蹉跎多年，吴军对环境保护这一块的工作，简直太熟悉了，几乎是信手拈来的，但之前没有发挥的空间，现在不一样，秦书记给他解了封，自然要大干一场。
    “不急！”
    “工作要一步一步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秦牧微微一笑，道：“真要是按照你这个计划上的企业名单去查，那整个庆城的企业都要跑光，经济大打折扣，人民群众失去就业机会，财政失去资金来源，社会动荡，你觉得，我这个市委书记，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吗？”
    这……
    吴军瞬间沉默了，他知道秦书记的意思，作为市委一把手，最重要的就是维护城市稳定，而企业发展，就是社会稳定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企业发展，政府赚钱，人民有就业，社会自然就稳定了。
    但要是大力查污染，把企业都吓跑了，那谁来投资？
    政府没钱，人民找不到工作，社会一下子就动荡了，而市委书记秦牧，就是第一责任人。
    “书记，那我们不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吴军顿时有些泄气，忍不住说道。
    “你这可不行，一点耐性都没有。”
    秦牧哈哈一笑，说道：“这么多污染企业，不能一口气追查完毕，但可以挑选一个重点嘛！”
    “比如金属加工产业，一直是庆城环境污染的主力军，并且，经济效益差，发展不正规，压榨工人厉害，是长期被投诉的对象，我们就拿金属加工产业开刀。”
    秦牧直接将自己的想法给表明了出来。
    懂了！
    杀鸡儆猴！
    吴军知道，秦书记这么说，摆明就是已经盯上了金属加工产业，是要拿这个产业开刀。
    打击产业，是政治的延续！
    不知道这位秦书记的后续大招是什么。
    “秦书记，我明白了，我这就组织人手，准备调查取证。”
    吴军一口答应下来。
    “不要着急。”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先不要弄出动静来，这次要统一行动，我会从江州抽调人手过来，对整个金属加工产业，重拳出击，绝不放过任何一家污染企业，我要一网打尽！”
    嘶……
    从江州抽调人手？
    秦书记是打算弄成震惊全江州的大事吗？
    吴军的心里都是震惊之色，他以为秦书记就是严厉调查一番，最多罚款整顿，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是小瞧了对方的野心。
    “那污染的企业……”
    “当然是要彻底查封，冻住所有财产，坚决不给他们再次污染庆城环境的机会。”
    吴军一问，就得到了秦牧的肯定答复。
    大动作！
    以往都是停业整顿，而这位秦书记，怕是要把这些企业往死里整！
    金属加工产业在庆城，怕是没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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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8章 大船的关键时刻

    秦牧简单和吴军吩咐了一下，对后续的工作进行了一定的安排。
    开始整治金属加工产业之前，肯定要把精工金属集团的合作敲定，否则，只打击产业，却不考虑后果，那秦牧，肯定是要承受风险和后果的。
    “砰砰砰！”
    “秦书记！”
    秦牧和吴军刚说完，都还没来得及收尾呢，苏华敲了两下门，直接就推门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秦书记，我不知道吴副组长也在，抱歉，我先出去，您二位先聊。”
    苏华赶紧道了一下歉，转身就往外走去。
    “不用了！”
    秦牧直接站起身，说道：“我和吴军同志已经聊完了。”
    以对方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人呢？只是故意闯进来的，一来，做个确认，二来，也是想知道秦牧和吴军在聊什么。
    所以营造出一种不好意思闯进来，但一双眼睛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目光一下子就在秦牧面前的那份计划书上停留了三秒钟。
    很明显，那个计划书，才是苏华的重点。
    “秦书记，那我先回去了。”
    吴军同样是站起身，打了一声招呼，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书记，不好意思，我打扰到您谈事了。”
    苏华连忙又道了个歉，“请您放心，以后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是吗？
    低级错误？
    秦牧轻松一笑，对方明显不是犯错，而是有意为之，但他也不用去拆穿，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
    “没事，以后注意就好。”
    秦牧点点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问问您下午有没有工作安排，庆城有几个活动，想请您去参加参加。”
    苏华连忙问道。
    活动？
    秦牧随意的伸出手，“我看看，都有什么活动。”
    这……
    苏华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秦牧翻阅了一下，顿时笑了。
    上面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活动，比如老年干部活动中心的剪彩仪式，又或者是学生爱国教育的演讲大会等等……
    说白了，这种活动，一般情况下，压根到不了秦牧这种级别人的面前。
    苏华大概是临时想冲进来看看，所以找了一些看上去就不入流的活动，糊弄一下。
    毕竟，苏华也没想到，秦牧这个大领导，还真的查看具体的活动，这真是让人意外。
    “苏主任，以后这种活动就不用给我看了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下午我有别的安排了，就不去参加活动了，让其他的同志去参加一下吧！”
    “好的，书记，我明白了。”
    苏华满口答应，说道：“那您下午的安排，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打听！
    又是打听！
    明显是在旁敲侧击呢！
    “苏主任，你最近工作有些不认真啊，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还需要我再教教你吗？”
    秦牧抬头看向苏华，认真的问了一句。
    这……
    苏华的脸色一下子就尴尬了，连忙道歉，“书记，实在是抱歉，我一定改正。”
    说完，赶紧走了出去，没敢再多问了。
    很明显，秦书记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再继续问下去，那就不是一顿批评能解决的了。
    秦牧简单的处理完工作，等到下午，一个人都没通知，他单独走了出去。
    要见一下精工金属集团的宋秀文，自然要秘密进行，否则，让黄兴国等人知道了，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
    苏华从秦牧的办公室出来，就进了黄兴国的办公室，里面于勇和王昆等人都在等待她的消息。
    “怎么样，有没有打探到？”
    黄兴国开口问道。
    庆城有风吹草动，他们向来都能知道，但这次，秦牧各项保密工作都做的很好，只能让苏华出马，看能不能打探出消息来。
    “没有！”
    苏华摇摇头，道：“秦书记管控的很严格，具体行程不跟我说，而且，现在重用的，都是他自己的人，根本没办法打探消息！”
    消息封锁的这么死？
    黄兴国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谁也没想到，这次的秦牧，将消息封锁的如此之死，摆明了就是要干大事。
    “市长，我们是不是要行动了？”
    于勇忍不住催促了起来，“我总觉得姓秦的要做一番大事。”
    “行动什么，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黄兴国反问道。
    “不管有没有办法，也得行动起来啊，全面监视秦牧，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于勇明显已经是彻底癫狂了，“市长，再不做点什么，姓秦的真的会把庆城都搅翻天！”
    “如果你想这么做，你去吩咐就行，不用跟我说。”
    黄兴国白了一眼。
    监视一名市委书记，这种事情，他可没这个胆子，一旦做了，那就是授人以柄。
    “市长，您怎么……”
    “好了，这个问题打住！”
    于勇还想坚持一下，但被黄兴国给打断了，道：“先等等吧，我们不要急，秦书记想做任何事情，肯定都要去实施，只要实施了，我们就有机会寻找破绽。”
    “苏华同志，你最近的工作，有些懈怠了。”
    黄兴国转头看向苏华，认真的说道：“秦书记身边的田鹤，你想想办法给搞定了吧！”
    “有这么一个可以争取的目标，你却迟迟没有行动，你还在等什么，有些事情，不要老是等我们去吩咐，去安排，明白吗？”
    这……
    苏华浑身一颤，她知道，黄兴国这一句搞定是什么意思，关键时刻，什么都可以牺牲。
    “你要记住，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一艘大船上的人，现在为了让这艘大船避免沉没，都要做出自己的努力，而你当前的任务，就是搞定田鹤，让他成为我们的人！”
    黄兴国严肃的说道：“你明白了吗？”
    “明白！”
    苏华缓缓应了一声，她也清楚，对方的话没错，大船要是真沉了，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勇，王昆，你们负责找生态环境局的吴军聊聊，想想办法，拉拢对方，即便拉拢不来，也要把他的身边人拉拢一下，总能渗透进去，情报不会自己出现，需要我们自己去争取，明白吗？”
    黄兴国简单吩咐了下去，到底是老干部，沉得住气，找准目标，没有像上次一样，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不但没有打击对手，反而让自己实力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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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9章 时代责任

    在黄兴国等人商量着怎么对付秦牧的时候，秦牧本人已经坐上了宋秀文的车，在庆城的城市道路上溜达了起来。
    “宋总，你有具体的目的地吗？”
    秦牧随口问道。
    “进入庆城，那就是进了您秦书记的主场，不应该是来问您去哪里吗？”
    宋秀文反问道。
    “那就随便转转吧！”
    秦牧跟司机师傅简单说了几句，车子就调转方向，往秦牧的目的地而去。
    等车子停在一片荒地跟前，宋秀文也有些懵，不解的问道：“秦书记，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宋总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如此着急的整合金属加工产业吗，我现在就给你看看答案。”
    秦牧微微一笑，当即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宋秀文对这一点的确很好奇，要整合全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并不是一件小事，总要有个原因，能让秦牧下这么大的决心。
    现在倒是要见识见识。
    下了车，跟着秦牧一起，上了田埂，走了几步路，到了一条小河流跟前。
    到了这里，宋秀文已经皱起了眉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实在是太难闻了。
    用臭气熏天来形容，都不足以，因为，这臭味，闻着让人想吐。
    “宋总，这河流本来应该是人民群众拿来浇地的，可你看看，被污染成什么样了？”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当庆城一把手，并不想混混日子就过去了，我是真的想为庆城做点事情，污染如此严重，反正我是看不下去的。”
    “秦书记，您的这个话，我非常赞同，但……但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聊？”
    宋秀文捂着鼻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位秦书记有些时候，也真的很让人无语的，在如此重度污染的臭水沟里聊天，不是很倒人胃口吗？
    “宋总，我请你到这地方来，就是跟你强调一点，重污染企业，在庆城，不可能再存活下去，精工金属集团，我希望成为全庆城所有企业的环保标杆。”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代表庆城几十万人民群众，郑重期望你们的到来，为庆城的发展，添砖加瓦！”
    这……
    秦牧如此的认真，反倒是让宋秀文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回道：“请您放心，精工金属集团在环境保护方面，向来是有一定心得的，并且，我们集团，连续蝉联多届环境保护优秀企业，来到庆城，会继续严格要求。”
    “绝对不会给庆城人民，带来污染。”
    有了这个回答，秦牧才满意的点点头。
    “宋总，这次的合作，真的非常迫切和紧急，精工集团要拿出百分之百的效率，一旦开始整合产业，你们可要迅速进场，不要有任何的拖沓。”
    秦牧严肃的说道。
    一旦开始整治污染产业，势必要带来产业真空，如果精工金属集团不能在最快时间里进场，那就会带来庆城的动荡和不稳定，秦牧这个一把手，就要面对这种口诛笔伐，带来的压力和不确定因素，将会增加许多。
    “秦书记，请您放心，精工金属集团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只要您有需求，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入驻庆城，为庆城的发展，贡献属于自己的力量。”
    宋秀文再次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复，让秦牧颇为满意。
    “宋总，你知道我为何要选在这里跟你聊天谈事吗？”
    秦牧指着旁边臭气熏天的水沟，开口说道。
    “这个原因，您刚才好像说过，是为了强调重污染企业在庆城不可能存活下去？”
    宋秀文沉思了一下，问道。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我是想跟你强调一下，做企业，除了要创收，更应该要肩负一定时代发展的任务。”
    秦牧挥舞着手臂，高声说道：“时代在发展，在进步，过去高度求发展的时代，放在现在，已经有些不适用了。”
    “过去人民生活水平低，生存是头等大事，现在不一样了，人民能吃饱饭，在提高生活水平的同时，也要注重生活的环境，这就是你们企业的时代责任。”
    一番话说完，宋秀文的眼睛里异彩连连。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年轻领导，十分有范。
    有非常务实的工作能力，又拥有高标准的理论素养，一番话说的让人都要产生崇拜之感了。
    “秦书记，您说的太好了。”
    宋秀文直接竖起了大拇指，道：“我接触过一些领导，但大部分都有些务虚，一点都不务实，但您有些不一样，办事风格特别的实在。”
    “说的大道理，一点都不让人反感，相反，让人听了还想继续听，秦书记，我们精工金属集团，肯定会承担属于自己的时代责任的，扎根庆城，和庆城人民一起，共建美好时代。”
    是吗？
    秦牧听着宋秀文的夸奖，其实内心里也有那么点虚，说大道理，并不是他的强项，但在宋秀文面前，还是要稍微卖弄一下。
    不会说大道理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在有些时候，还是要展现理论素养，让这些企业家产生认同之感，才能更好的为接下来的工作，打下良好基础。
    “宋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秦牧伸出手，握住了宋秀文的手，道：“我会尽快给你消息，争取尽快让精工金属集团，入驻庆城。”
    “没问题！”
    宋秀文满口答应，二人的手握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仿佛像是知己相见恨晚一样。
    不过，秦牧的秘书田鹤开着车子已经到了这边，下车走了过来，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书记，我们该出发了。”
    田鹤连忙提醒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看向宋秀文，道：“我还得去一趟市里，就先不跟你聊了，等我消息。”
    “秦书记，没问题，我静候佳音。”
    宋秀文满脸笑容，然后目送着秦牧坐车离开。
    “快走吧！”
    宋秀文自己也赶紧上了车，吩咐秘书开车离开，毕竟，这里实在是太臭了，她身上都弥漫着那股难闻的污染水沟的臭味。
    “宋总，这个秦书记也真是的，谈事就谈事，非要来这种地方，当领导的，都这么装！”
    坐在前排的女秘书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别瞎说，秦书记可不是装，他明显和别的领导不一样，充满着真诚和对庆城高质量发展的追求。”
    宋秀文立马就反驳了一句，说道：“这种好领导，真的不多见了，我们要认真对待这次的合作。”
    额……
    女秘书直接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对政府领导非常不喜欢的宋总，竟然都开始说起了领导的好话。
    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春心萌动？
    对这位年轻的男领导有了好感？
    要不然，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其实这也正常，宋总都奔四的人了，却一直没结婚，而那位秦书记，长相帅气，还很高大，又有人格魅力，宋总八成就吃这一套……
    接下来，两个人合作合作着不会就合作到……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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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0章 真的有故事？

    “书记，今天晚上，还要和庆安集团的常总吃饭呢，我们等会是不是要回来。”
    开往庆城的路上，田鹤开口问了一句。
    “肯定要回来。”
    秦牧点点头，道：“去庆城，就是要去搬救兵。”
    搬救兵？
    田鹤心里一阵好奇，到了秦书记这个级别，还需要搬救兵？
    是不是有些夸张了点？
    但他没有多问，当秘书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
    车子并没有开向市委市政府，而是停在了城管大队办公大院外面。
    “秦副市长！”
    一个身穿城管制服的男子小跑着走了过来，屈身靠在车窗边上，满脸笑容的打了一声招呼。
    “有阵子没见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秦牧看着对方，开口问道。
    “副市长，您真说笑了，我……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城管队员，能有多好！”
    城管制服的男子，满脸苦笑。
    他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出了大风头的城管队长李军，带人驱逐小摊贩，还要把锅甩到秦牧身上，最后被秦牧抓了个正着。
    事后被免去了城管队长的职务，但依然留在城管大队，当个队员。
    李军当时抱着诚恳道歉认错的态度，加了秦副市长的联系方式，本以为两个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但没想到，这次主动被秦副市长联系上了。
    “是吗，那看来找你调点人手用是不行了啊，你一个普通队员，也喊不动人了吧！”
    秦牧轻笑一声，随口说道。
    什么？
    调人？
    这是有大行动？
    李军瞬间就明白了秦副市长的意思，八成是有什么行动，需要抽调一些人手参与。
    “市长，其实我……我在兄弟们这边还是有……有点威望的，如果需要人手的话，我……我也是能喊一些人来的。”
    李军不是傻子，机会摆在自己跟前，要是把握不住，那就是废物行径。
    秦副市长的行动，一旦参与的好了，立下大功，那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区区一个城管队长的职务算什么？
    分分钟都能干到城市管理局当副局长了！
    “你能喊多少人来？”
    秦牧直接问了一句。
    他其实是知道的，以李军在城管大队的身份，即便被撸去了队长的职务，只要还留在城管大队，那基本的待遇都不会差。
    何况，他被撸去了队长职务，也不代表就有新的队长了，多半还是他负责管理城管大队。
    体制内的一些隐形规则便是如此。
    犯了错，职务撸掉了，如果没有新的领导来，那就依旧是之前的人代理。
    反正外界的人又不知道。
    所以这次秦牧是找上了对方，抽调点人手，应对庆城的环保检查大行动。
    黄兴国等人即便再聪明，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从江州城管大队抽调人手吧？
    “十五个人左右？”
    李军试探着报出了一个数字。
    毕竟，他不知道秦副市长到底需要多少人手，万一说的多了，那岂不是引来秦副市长的不喜了。
    “少了点。”
    秦牧听完，淡淡的说道：“你这人脉，就这？”
    我靠！‘
    这还少？
    李军心里一阵腹诽：秦副市长到底要干多大的事啊，需要那么多人手？
    “那三十个人呢，我……我目前能喊来这么多，要是还不够，就要从二队抽调人手了。”
    李军连忙补充了一句。
    “三十个可以了。”
    秦牧这才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召集下人手，明天下午三点钟集合，我会派车来接你们。”
    “记住，这次的事情，要保密，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消息流传出去，明白吗？”
    秘密行动！
    绝对是超级大事！
    李军的眼睛里都是激动之色，连连点头，说道：“请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对外就说是去团建，绝不会泄露半点分毫。”
    “嗯！”
    秦牧没有多说，有些事情，说一次就行了，没必要说很多次，李军又不是小孩子，成年人了，只要还想进步，就会明白该怎么做。
    说完之后，秦牧的车子这才开到了市委大院，门口的地方，市纪委书记方秀一身白色穿着打扮，格外惹眼。
    “你小子，找我办事，还迟到？”
    方秀进了车里，一脸不满的说了一句。
    “方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秦牧连忙表达歉意，“其实也就十分钟，还……还好吧，您就不要怪罪我了！”
    也就？
    开什么玩笑！
    方秀是什么人？
    她可是市纪委书记，别说十分钟，就是一分钟，那也是时间宝贵的，外人想约十分钟的聊天时间都没有，秦牧倒好，居然迟到十分钟。
    太不把她的时间当一回事了。
    “哼，也就你小子，不把我当一回事，换个人……早被我拉黑了。”
    方秀略带嗔怒的说着。
    “嘿嘿，咱们这关系……对吧……以后也许还有别的缘分呢，对吧，方书记！”
    秦牧立马提了一句。
    “你说我……我真的有机会吗？”
    方秀的脸颊瞬间一片红晕，因为她明白了秦牧话里的暗示味道，连忙抓住话题，问了一句。
    秦牧是她偶像的儿子，肯定能知道一点。
    “这个……我也说不好，一切都要看缘分嘛！”
    秦牧自然也不好肯定的回答，自己父亲那个脾气，谁能揣摩的那么清楚？
    “好，看缘分，就看缘分了。”
    方秀连连点头，应了一声，也没有再为难秦牧。
    只是他们这一番对话，听在田鹤的耳朵里，瞬间就掀起了一番惊天骇浪。
    我嘞个去！
    什么情况啊？
    秦书记和方书记之间还……还真的有点故事？
    虽然之前在江州市委市政府里就有这二位的风花雪月故事，但田鹤一直没当回事，可现在这谈话，让田鹤也不得不怀疑……或许那些风花雪月不是空穴来风？
    真的有？’
    我的天……太震撼人心了！
    难怪方书记带领下的市纪委一直在帮秦书记呢，敢情还有这么一层故事？
    真是令人惊讶啊！
    “说说今天晚上的饭局吧，需要我做点什么？”
    方秀开口问道。
    “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跟着我一起，去吃喝玩乐就行。”
    秦牧哈哈一笑，道：“就是不知道，有您这位市纪委书记坐镇，还会不会有比较刺激的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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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1章 毫无水平的讲话

    庆城，天福大饭店！
    作为全庆城档次最高的饭店，几乎庆城最高规格的宴请，基本都在这里举行，平时一般人几乎都没资格来这里吃饭的。
    今天，饭店门口，一下子站了不少的重量级人物。
    庆安集团的高层，几乎全部都在。
    总经理常树发！
    副总经理季修明！
    庆安集团股东黎承业！
    能让这三人同时出马，同时等人，那对方肯定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姓秦的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黎承业明显没什么等人的耐心，忍不住问了一句。
    “黎哥，不至于！”
    季修明笑了笑，说道：“他好歹是庆城市委一把手，这点公信力还是有的。”
    是吗？
    黎承业没有多说，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常树发，道：“精神点，你现在是庆安集团总经理，全庆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要昂首挺胸，要自信放光芒，即便是秦牧，在你面前，都会客客气气的，所以，你要有傲气一点。”
    “黎哥，我……我会努力的。”
    常树发点了点头，稍微直了直腰板，努力让自己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一些。
    季修明瞥了常树发一眼，都是不屑，这假的，终究是假的，假的不可能变成真的，就常树发这个表现，想在秦牧面前，糊弄过去，还真的有些不容易。
    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好在，常树发并不是今晚的主角，他们为秦牧准备了不少的手段，只要能成功一项，自然就用不上常树发了。
    “车子来了！”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黎承业三人都看向了不远处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子。
    庆城市委书记秦牧的专车！
    常树发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下衣服，正准备依旧跟在季修明二人身后的时候，才忽然发现他们二人正盯着自己看着。
    懂了！
    常树发赶紧走上前，站在他们二人前面，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庆安集团总经理，负责接待即将到访的市委书记秦牧。
    “欢迎您，秦书记！”
    当秦牧一下车，常树发赶紧上前两步，脸上带着笑容，用早已排练好的语言，跟对方打着招呼。
    “常总，第一次见面，幸会幸会！”
    秦牧微微点头，伸手握住了常树发的手，打着招呼，问道：“听说你是去省城出差了，事情办的如何？”
    这……
    常树发一愣，这位秦书记问话，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怎么还问起这个问题了，黎承业等人也没教啊！
    “常总去一趟省城，事情太多了，只怕说不清楚。”
    季修明立马站出来解围，“秦书记，我们不如去里面坐下来，慢慢聊，如何？”
    “是啊，您是贵客，让您站着多不好，里面请。”
    常树发连忙走上正轨，伸手示意着。
    “哈哈哈，行！”
    秦牧微微点头，道：“不过，这次来，我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一起认识下吧！”
    什么？
    你还带朋友？
    常树发等人显然都没有料到这一点，略微有些疑惑。
    只是当他们看清所谓的朋友之后，顿时都惊呆了。
    江州市纪委书记方秀！
    “方书记？”
    季修明第一个喊了出来，他平时负责公司的运营，对江州的主要领导都最为清楚。
    “季总倒是好记性！”
    方秀随意的打了声招呼，说道：“听说今天你们庆安集团宴请秦书记，我过来凑个热闹，你们没意见吧？”
    意见？
    这谁敢有啊？
    眼前这位女子，那是全江州实权能排进前五的人，她都发话了，谁能有意见？
    那不是在找死吗？
    “方书记，您说笑了，您能来，我们庆安集团，那是蓬荜生辉啊。”
    常树发愣在原地，一句话没说，因为这已经属于排练内容以外的事情了，压根不知道说什么，季修明只能代替他，不停的开口说话。
    “常总，您呢，欢迎我和方书记吗？”
    秦牧倒是将目光看向了常树发，问道。
    “欢迎……那肯定欢迎啊，您二位都是贵客，都欢迎，我们庆安集团能有您二位领导的到来，那是我们的荣幸。”
    常树发回过神来，赶紧说了两句。
    再不说点什么，外人真该怀疑他这个庆安集团总经理是真还是假的了。
    “哈哈哈……那就好！”
    秦牧神色怪异的点了点头，当即和方秀一起，跟着他们几人，走进了饭店里。
    “请！”
    常树发将他们二人请到了大包厢里，秦牧和方秀在主位上落座，常树发、季修明、黎承业几人分别坐在边上。
    “秦书记，方书记，那我就先让人上菜了。”
    季修明打了声招呼，就让服务员将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了上来。
    黎承业则是拿起酒，准备给几人满上，但被秦牧给制止了。
    “今天就不喝酒了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和方书记今天过来，只聊天吃菜，不喝酒，不然，是容易犯错误的。”
    不喝酒？
    那还怎么让你犯错误？
    今天请秦牧过来，不就是要让他犯错误的吗？
    不犯错误，怎么抓住把柄，又怎么控制住他呢？
    “没错，今天还是不喝酒了。”
    方秀点点头，然后直接将自己的杯子倒扣在桌面上，顺手将秦牧的杯子同样倒扣了。
    这一番操作，让常树发和季修明三人都有些无可奈何。
    如果只是秦牧，他们还能劝劝酒，强行让秦牧喝一杯，毕竟庆安集团在庆城的地位非同一般，秦牧即便是一把手，也要卖点面子。
    可方秀不同！
    人家是江州市委的实权大领导，是可以完全不给他们庆安集团面子的。
    “既然不喝，那就不喝吧，不喝酒也没什么。”
    秦牧和方秀的目光都在看着常树发，后者只能讪笑一声，回了一句。
    嗯？
    这么说话的？
    毫无水平啊！
    这是一个执掌超级大集团公司总经理该说出来的话吗？
    “常总就是这么的随和。”
    季修明连忙帮着说了一句，算是找补了一下。
    “的确很随和。”
    秦牧微微点头，道：“这兴许就是常总做企业的成功之道嘛！”
    “是，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常树发满脸的尴尬，附和了一句。
    “光吃饭多没意思，我们常总这次还准备了一些歌舞表演，秦书记，方书记，看个表演应该不违背原则吧！”
    季修明赶紧进入了今天的正题，直接说道。
    歌舞表演？
    就这点手段？
    一个歌舞表演能有什么新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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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2章 不能被女人所左右

    “当然可以了，只是一个歌舞表演，看看而已，并不违反什么规定。”
    方秀微微点头，道：“公务人员也有正常的吃喝宴请，常总又是著名企业家，属于工作需要，只要是一般的歌舞表演，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有了市纪委书记的肯定答复，季修明立马拍了拍手，旁边的一道屏风撤掉，一下子就出现了早已布置好的舞台。
    下一秒，十几个穿着精妙裙子的女子就快步冲了出来，那曼妙的身段，优美的舞步，瞬间就呈现了出来。
    就连秦牧都看的入了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实在是庆安集团这歌舞团的质量太高了，个个都是绝色，那一颦一笑，特别勾人。
    “秦书记，您看这舞蹈队员怎么样？”
    黎承业凑在秦牧耳边，笑着说道：“有不少都还是黄花大闺女，都想找个良家，过过好日子，您是大领导，也帮帮她们吧？”
    哦？
    找良家找到他这个市委书记身上了？
    秦牧听着这蹩脚的理由，一阵想笑，平时估计也没少跟其他领导说这种话吧？
    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少国家干部，可以经受住这种考验！
    “黎总，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秦牧严肃的道：“我是结过婚的人，又是X员干部，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
    “秦书记，您真是太严肃了。”
    黎承业无奈的说道：“其实也还好吧，她们不少都是在校大学生，家庭条件比较困难，上学的费用，都是她们自己出来赚钱的，跳跳舞，认识认识一些大领导大老板，只要陪着聊聊天，领导和老板们都会心疼他们，算是小费一样，支持她们继续读书，这应该不违反什么规定吧？”
    哦？
    只是陪着聊聊天？
    就给小费？
    未免太把秦牧当傻子了点！
    谁知道聊着聊着就去什么地方了？
    秦牧可不信男人能那么的克制。
    即便是他自己，哪天真的和这种青春活力的小姑娘凑在一起，还能保持镇定吗？
    只怕也很难！
    更别说其他那些没定力的男人了！
    “如果仅仅是你说的这些，自然就不违反规定。”
    秦牧淡淡的说道：“黎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玩这种文字游戏了吧？”
    “哈哈哈……秦书记您真是……”
    黎承业只能笑了笑，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看来，这位秦书记，的确不是一般人，想用一般的手段，糊弄过去，是有点难度的。
    说话间，一场舞蹈已经结束。
    年轻漂亮的舞蹈队员全都走了下去。
    “就这啊？”
    方秀忽然轻笑一声，道：“你们庆安集团的舞蹈水平有点一般啊，就没有点新花样吗？”
    “方书记，您别急，刚开始呢，马上就有新的舞蹈了。”
    季修明笑了笑，说完，又拍了拍手，只等了十秒钟，舞蹈队员们换了一身装扮，再次上了场。
    这次一上场，立马就让秦牧皱起了眉头来。
    因为这些人穿着的，是军装，虽然是表演用的，但却给秦牧带来一点熟悉之感。
    “这是一场舞蹈剧，演绎的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是刚拍出来的，很受不少人喜欢，秦书记，您可要好好欣赏一下。”
    黎承业凑了过来，低声说道。
    爱而不得？
    还是军旅爱情剧？
    秦牧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但看着看着，忽然就有些不大对劲了。
    最新出场的女主，穿着打扮，包括面容，都很像一个故人。
    赵亚楠！
    很明显，这是黎承业等人针对自己做的功课啊！
    “秦书记，您不喜欢吗？”
    黎承业又凑上前，道：“这个姑娘姓赵，还在上大学，还没谈过恋爱呢，属于白纸一张。”
    说的如此直白，就差没直接跟秦牧说那是赵亚楠了。
    “黎总，你们的功课做的很足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没少研究我吧？”
    “书记，您这话就夸张了，怎么能叫研究呢，这是正常的了解嘛！”
    黎承业笑了笑，道：“我们企业在庆城扎根发展，对您这样的领导，肯定要多一点了解，不然怎么合作呢，对吧？”
    说的有理有据！
    “这么说，庆安集团，你才是当家人？”
    秦牧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这……
    黎承业的脸色，瞬间就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牧说着说着，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秦书记，您说笑了，我就是一个股东，庆安集团一直都是常总的，是他一手创办的，他是公司法人，可不能乱说。”
    黎承业立马就摆摆手，严肃的纠正了一下。
    公司法人是常树发？
    着重强调这一点，不就是很讽刺的一件事？
    聊着天，秦牧的目光也放在了舞蹈剧上，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真的很像赵亚楠。
    除了没有真正参过军的英武之气，其他方面，真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着看着，秦牧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毕竟，他和赵亚楠之间的回忆还是很深刻的，原本这段时间结婚，工作，都快把和赵亚楠的那段记忆给忘记了，但没想到，现在轻而易举的被勾了起来。
    看来，有些记忆并不会消除，只是被深度掩埋了。
    一旁的黎承业、季修明等人一直在打量着秦牧的变化，看到对方眼睛里都湿润了，顿时都一阵欣慰。
    果然还是女人这一招靠谱！
    没有哪个男人能轻易过的了美人这一关。
    “秦书记，要不要……我喊她过来，你们认识一下？”
    黎承业认真的问道。
    “不用了！”
    谁知，秦牧微微摇头，道：“舞蹈跳的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认识就免了吧！”
    拒绝的这么干脆？
    肯定是在伪装！
    “秦书记，真的不多考虑一下吗？”
    黎承业认真的说道：“只是认识下，聊个天，不会做别的事情的，您就是戒备心太重了。”
    “不考虑了。”
    秦牧再次坚定的摇摇头，这点小手段，想打动他，自然是不可能的。
    神似赵亚楠罢了，又不是真的赵亚楠。
    一个男人，断然不可能被女人所左右。
    黎承业也不继续纠结，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只要确定眼前这名女子能勾动秦书记的情绪，那就有了可以做文章的空间。
    至于怎么做，那就要下一番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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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3章 一城一企

    舞蹈结束，常树发和季修明又开始招呼着秦牧和方秀吃饭，席间的氛围，倒是其乐融融。
    “秦书记，今天请您过来，我还想跟您做个简要的工作汇报！”
    常树发按照排练好的内容，笑着说了起来。
    工作汇报？
    “你们庆安集团都这么敬业的啊，只是吃个饭，还要汇报工作，都不让我们休息下了？”
    秦牧笑着打趣道。
    “秦书记，您是大忙人，平时见您一面不容易。”
    常树发解释道：“今天来都来了，我们总要珍惜这次的机会，下次想约您的时间，可就难了。”
    “行啊，那就说说吧，我都听着呢！”
    秦牧知道，这些人既然有这个安排，那就说明，这不是一般的工作汇报，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那自然要见识见识了。
    “秦书记，我们庆安集团目前拥有职工人数破万，大部分都是庆城本地人，其次，我们庆安集团涉及金属加工、工业制造、文旅生活，接下来还会进军新能源产业，实现多元化发展，为庆城做出更多的贡献，成为一城一企的典范。”
    常树发像是读报告书一样，在秦牧跟前洋洋洒洒的说了十几分钟，通篇只有一个意思：庆安集团很强，强到已经绑定了整个庆城的人民和政府。
    庆安集团要是出事，那就等于是庆城的天，塌了。
    提醒我？
    秦牧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或多或少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强调庆安集团的实力，奉劝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否则，庆安集团出事，倒霉的是整个庆城，届时，秦牧这个庆城一把手，同样不会有好日子过。
    “一城一企，这个说法很不错。”
    秦牧听完，微微点头，笑道：“现在的庆安集团，对于庆城来说，的确太重要了，失去庆安集团，就等于庆城没有了企业支撑，人民群众会失业，政府会没有财政收入，社会动荡，我这个市委一把手，就会下课！”
    “常总，你是要表达这个意思吗？”
    这……
    秦牧的话，前面听着还很正常的，说着说着，就慢慢变味了，最后一句话，甚至是质问着说出来的，气势陡变，整个包厢里的氛围，都凝固了。
    明眼人都听的出来，秦牧并不高兴！
    而常树发整个人，则是直面秦牧的质问，瞬间脸色就非常的不自然，不管他怎么伪装，都没办法，将那股窘迫给压下去。
    “秦书记，我们常总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季修明连忙解围了一下，说道：“常总只是想强调，庆安集团和庆城之间的关系，是互相绑定，是相辅相成的，庆安集团越壮大，庆城肯定会越来越好，我们应该是互相成就，而不是敌对关系，秦书记您是庆城一把手，您的到来，会让庆城更好，那庆安集团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继续再创辉煌的嘛！”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不要太认真。”
    秦牧忽然爽朗一笑，道：“庆安集团的发展，可喜可贺，特别是新能源赛道，要多发力啊，让更多庆城人民享受到发展带来的好处。”
    开个玩笑？
    真的只是玩笑吗？
    季修明等人脸上都是怀疑之色。
    秦牧刚才说话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的玩笑之色。
    “这点请秦书记放心，我们的新能源汽车工厂已经开工了，并且组建了研发技术部、营销部，正式进军新能源汽车行业，争取用一到三年时间，打造成新能源领域的领军企业！”
    常树发又开始照本宣科，“到时候，将会为庆城带来丰厚的财政收入，同时，也会为庆城人民，带来更多的工作岗位，我相信，在您任职庆城期间，庆安集团和庆城，都会迈上新台阶的。”
    “看来，我能不能升职，就看你们庆安集团的了？”
    秦牧哈哈一笑，道：“常总，你们庆安集团可要努把力啊，我还想跟王书记一样，步步高升呢！”
    “请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努力。”
    常树发满口答应。
    努力？
    你该这么说？
    季修明和黎承业都是一阵无语，教了常树发那么多，看来并没有什么作用啊，这时候不应该说，以秦书记的能力，即便没有庆安集团依旧能升职的吗？
    还真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啊？
    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行了，今天这饭吃了，工作汇报也听了，就到这里吧？”
    秦牧见时间差不多了，开口说道：“常总，你们应该没有其他的活动了吧？”
    “秦书记，好不容易来一趟，一杯酒都没喝，要不……今晚就住我们楼上的客房吧？”
    季修明连忙说道：“您累了这么长时间，正好给您按一下，放松放松。”
    住客房？
    秦牧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市纪委书记方秀，问道：“方书记，您看，我能在这里住吗？”
    “我觉得不能！”
    方秀摇摇头，道：“你是庆城市委书记，拥有权势，在这里住下，肯定要面临很多的诱惑，其次，身为市委书记，和商人有太多的接触，容易带来腐败问题！”
    “常总，季总，你们听听，方书记发话了，我觉得，还是不在这里住了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吧！”
    说完，站起身，和方秀一起，往外面走去。
    常树发、季修明等人则是一路送到了饭店门口，看着他们二人上了车，这才返回。
    “这个秦牧，真有一套，连市纪委书记都能轻松带过来，打乱了我们的部署！”
    黎承业颇为不满的说了一句，按照他们的计划，今天是有很多其他手段上演的，比如让那位神似赵亚楠的女子下场，给秦牧敬酒，秦牧能保持淡定吗？
    又比如强行挽留秦牧住下，晚上再安排点特别节目……
    可惜，有个市纪委书记在，他们有些手段，还真的没法用。
    “黎哥，其实也没关系，我看秦书记对那个姑娘还是产生了点反应的。”
    季修明笑着说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我们如何把这个女人送到他跟前，我不相信，秦牧真的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再厉害的英雄好汉，遇到白月光，又或者是初恋，都会产生很大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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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4章 认真叮嘱

    “今天这个晚宴，也太简单了点。”
    回去的车上，方秀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那是因为有您在，所以能如此简单，要是您不在，那今天晚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秦牧倒是看的通透，企业老板拉拢官员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但要是有一名市纪委书记在旁边坐着，自然没几个人敢造次，因为那等于是将把柄递到了对方手里。
    谁会这么傻？
    这也是秦牧今天敢赴会的原因！
    有方秀保驾护航，自然不用担心。
    “这种场合，其实你一个人来就行，完全不用喊上我的。”
    方秀随意的说着：“我不来，你还能多长长见识，我在这里待着，都放不开手脚。”
    “方书记，您对我是真放心啊。”
    秦牧一阵无奈，忍不住说道：“万一我被腐蚀了，被糖衣炮弹击中了，那可怎么办！”
    “不会的，老秦家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行的。”
    方秀十分肯定的说着，“今天那个女娃很像你前女友吧，虽然你有了点触动，但即便她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也能控制的很好的，对吧？”
    “差不多吧！”
    对于这点，秦牧倒是没有否认，他有感情，所以见到神似赵亚楠的人，会勾起回忆，会有触动，但他同时也有清醒的头脑，他很清楚，那个人不是赵亚楠，即便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也不会做什么。
    感性与理性交织、并存！
    车子先将秦牧送到了宿舍，然后再由田鹤开着车子，将方秀送往市里。
    秦牧刚溜达走了几步，迎面就碰上了一人，穿着较为朴素的短袖，背着个小包。
    “秦……秦书记！”
    那女子怯生生的朝着秦牧打了一下招呼。
    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庆安集团跳舞，并且神似赵亚楠的舞蹈队员。
    “你认识我？”
    秦牧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认识……我……我听他们说过您，说您是我们庆城的大官，而且人很好，是个好领导，我……我叫赵娜！”
    那女孩明显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秦牧的询问，说起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赵姑娘，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晚上不要在街头四处溜达了。”
    秦牧只是简单的提醒了一句，转身就往市委宿舍走了过去，他和这位赵姑娘毕竟是萍水相逢，身份又有着天壤之别，以后八成也不会有什么，自然要保持点距离。
    只是刚走出几步，后面就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
    “小姑娘，大晚上的无聊陪我们哥几个耍耍啊！”
    “别走了，跟哥几个回去吧！”
    “你们快走啊，不然我报警了。”
    ……
    秦牧听着这些声音，顿时皱起了眉头。
    很明显，那位赵娜姑娘遇到了点麻烦，只是，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吃饭的时候刚认识自己，自己刚回到宿舍就碰见了，甚至，对方就如此凑巧的遇到了麻烦。
    有些过于夸张了点！
    秦牧仔细犹豫了一下，就继续往里面走，并不想过多的搭理。
    但身后的声音越来越焦灼，越来越大胆，让往前走的秦牧，忽然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忽略了一个事情。
    像季修明、黎承业那种不择手段的商人，会在意一个女孩的清白吗？
    肯定不会在乎！
    或许，这的确是精心安排的局，但并不是假的！
    如果自己不出手，那等待赵娜的，或许是一些恶魔，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极大的改变。
    所以，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的。
    因为他出手，能改变一个姑娘的一生。
    脚下快走几步，冲了上前，三下两除二，就解决了围在赵娜身边的三个醉汉。
    以秦牧的身手来说，解决这几个人，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秦……秦书记，谢……谢谢您我……我……”
    “你住哪里？”
    赵娜已经被吓的花容失色，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秦牧倒是镇定的问了一句。
    既然已经出了手，那就帮忙帮到底。
    “在前……前面的小区！”
    “走吧，我送你过去。”
    赵娜指着前面的地方，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秦牧立马示意着向前，领着赵娜往那边走。
    而赵娜的大脑里都是懵的，她没明白，秦书记为何会如此的帮自己，竟然要送自己去小区。
    对……对自己这么好的吗？
    “书记，我……”
    “你还在读大学？”
    赵娜见气氛尴尬，还想着说几句话缓和下，但秦书记却是主动问了一句。
    “对……我在实习了……”
    赵娜点点头，说道：“是庆安集团的人找我……说我很有气质，让我去兼职，我就去了。”
    “以后少去庆安集团兼职，毕业了就找个工作，好好上班，不要兼职去跳什么舞蹈了。”
    秦牧认真的提醒了一句，“你现在还年轻，赚钱是要紧，但更应该把精力放在提升自己身上，去跳舞能提升什么？”
    “晚上不要太晚还在外面，早点到家，回家看看电影，看看书，不都挺好的吗？”
    这……
    来自市委书记的教导？
    赵娜的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嘴角却是带着一抹笑容，哪个女孩能忍得了这种霸道要求？
    “书记，我听您的，我以后就……就不去了。”
    赵娜点点头，看似十分乖巧的答应了下来。
    但秦牧清楚，赵娜因为那张脸，注定就没办法自己做决定了，他不清楚，庆安集团的人还会不会继续找对方。
    “庆安集团的人如果还继续找你，你就联系我。”
    秦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再跟你强调一下，和庆安集团保持距离，你才是安全的，要不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说完，还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对方。
    送赵娜到了小区外面，简单告别，这才离开。
    但秦牧的出现，却给了赵娜太多的心理震撼。
    庆城一把手！
    江州副市长！
    副厅级干部！
    而且还那么年轻帅气，对自己也照顾！
    赵娜的心里，肯定是起了涟漪，哪个小女孩能承受的了这种冲击？
    “书记是喜欢我吗？”
    “他那么年轻还帅气！”
    ……
    赵娜的心里，甚至都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投怀送抱了。
    只有经历过工作的辛苦，才能明白，掌握权力，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存在。
    但很可惜，她会错了意思，秦牧照顾她，单纯是因为她那张脸酷似友人。
    其次，只是单纯的觉得，一个女孩在外打拼不容易。
    秦牧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他和赵娜的接触，早已被专人记录下来，交到了黎承业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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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5章 专项整治行动

    “我们的秦书记，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嘛！”
    黎承业看完所有的报告，顿时笑了起来。
    “黎哥，这不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季修明也跟着笑了起来，“更何况，那姑娘还是和秦书记前任长的差不多，为了找这样的姑娘，我们可是把全江州的适龄女生给找了个遍，才找到一个神似的。”
    “他要是不出手，这位赵姑娘就遭殃了，我可是真找了几个醉汉的，秦牧要是不搭理，那说明这一招对他没用，这个赵姑娘也没了用处，我会让秦牧一直内疚。”
    黎承业阴狠一笑，语气里，都是毒辣。
    “黎哥，这……这不是在表演给秦书记看吗？”
    季修明一愣，不解的问道。
    “表演什么，假的，终究是假的，只有来真的，才能真的瞒过秦牧。”
    黎承业冷哼一声，“秦牧出手了，证明他的心里是有悸动的，后面也好继续安排，秦牧不出手，等于他间接害了一位姑娘，他肯定会内疚，良心不安！”
    这么一说，季修明就明白了黎承业的意思，不管秦牧怎么选择，都能有作用。
    “黎哥，还是你这一招高啊！”
    季修明佩服着说道，他虽然全程参与了庆安集团的决策，但像这种事情，依旧不如黎承业阴狠果断。
    “什么高不高的，对付秦牧这样的人，攻心为上，就是要狠辣一点，如果要做个好人，就趁早跟他投降。”
    黎承业摆摆手，问道：“银行那边关于新能源汽车的投资款项，什么时候能到？”
    “不出意外，三天后就会放款。”
    季修明开口说道：“款项到了之后，该怎么做？直接转到海外账户？”
    “当然，多走几道程序，尽量隐蔽点，后续还有两笔，现在依旧要小心谨慎一点。”
    黎承业点点头，吩咐了一句。
    “没问题。”
    季修明满口答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黎哥，那庆安集团这边的产业……”
    “修明，你放心吧，我只是弄点钱去海外投资，做两手准备，这边的产业，肯定还是要继续运营下去的，而你，就是第一负责人，以后国内这边的产业都交给你，和我的海外产业，遥相呼应，咱们双剑合璧，如何？”
    黎承业拍了拍季修明的肩膀，开始画起了大饼。
    “黎哥，你放心，国内这边有我呢！”
    季修明满口答应，“有我在，肯定把这边公司运营到位，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很好！”
    黎承业非常的满意，季修明这人是高学历人才，运营公司，确实有一套，把公司交给他，还是值得信赖的。
    至于钱，他是都要带走的，以后回不回得来，还是另说呢！
    ……
    周三的庆城，看上去，一片祥和，并没有什么不同。
    黄兴国等人的办公室里，同样是安安静静，在他们看来，昨天秦牧和黎承业等人吃了晚饭，肯定已经被安抚了一下，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但往往就是这么的出人预料！
    下午三点，江州城管一大队的人已经全部集合完毕，秦牧特地单独找了大巴车，将这些人全都带到了庆城。
    而吴军带领的生态环境小分队，一共五人，同样是整装待发，准备着晚上的行动。
    “吴组长，我们晚上有什么行动啊？”
    “是要进行环保检查吗？”
    “是不是秦书记布置了什么任务啊？”
    ……
    吴军看着手底下的几个人询问，只是笑了笑，说道：“具体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秦书记让我把你们召集，应该是要检查一下我们的工作能力吧！”
    “你们只需要等待秦书记的检阅就行了！”
    等待检阅？
    听上去，怎么感觉有那么点怪怪的，下午五六点检阅？
    非要挑下班时间？
    但吴军这么说了，也没人再多问了。
    一直到六点半，集体上了车，上交了手机之后，所有人这才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这哪里是检阅工作，分明是有大行动啊！
    但这个时候，手机都已经被收走了，想发消息，都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只能等候下一步的安排。
    车子开进平山镇政府大院，里面已经挤满了人，三十个城管队员，蓄势待发，将环保局的几个人都惊呆了。
    心里更加认定了，这是有大行动！
    “秦书记，我们都到齐了。”
    吴军看向一旁等候多时的秦书记，连忙汇报了一句。
    “好！”
    秦牧点点头，站起身，看着城管大队和环保局的人，开口说道：“同志们，大家好，我是秦牧，今天晚上有重大任务，环保亮剑-庆城环境整治专项行动，由庆城市委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进行指挥，江州市城管大队提供协助，接下来，所有人分为六个小组，对全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进行大检查！”
    “有任何违规行为，全部记录下来，一律封停，这次行动，庆城市纪委工作人员全程记录，希望大家都恪尽职守，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为庆城的绿色环境，出一份力！”
    一番话说完，下面的人全都被震住了。
    秦书记的话很简单，有纪委全程录像，你要是搞小动作，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影响的就是自己的仕途了。
    “吴军，李军，你们俩商量一下，分配一下人手，半个小时之后，正式行动。”
    秦牧这才将目光看向他们二人，吩咐了一句。
    “是，秦书记！”
    “我们这就分配一下！”
    吴军二人立马就按部就班的分配着人手。
    半个小时之后，六个小队，集体出动，城管、环保局、纪委，三方参与，对全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进行精准检查。
    这种毫无预兆的检查，几乎是一查一个准！
    今天，对于庆城而言，注定是载入史册的一天！
    金属加工的厂子，几乎是全军覆没，这年头，一些大厂，都在偷偷排放污染物，更何况这种成本低的小厂。
    执法人员一到，拍摄、取证、封停，一气呵成！
    几个小时的时间，封停了九家工厂，剩下的一些基本上都是没开工，所以逃过一劫。
    一时之间，全庆城都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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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6章 真正的杀招

    黄兴国睡的好好的，再次被电话吵醒。
    “姓黄的，你怎么睡得着的？”
    “秦牧搞了那么大动静，你倒好，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吃干饭的吗？”
    ……
    电话里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训他这个庆城市长，就像是在训狗一样。
    整个庆城，也只有一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庆安集团实际控制人：黎承业！
    “他又搞什么动静了，你不是刚请他吃饭的吗？”
    黄兴国心里无语，但还是问了一句。
    总要先搞清楚秦牧做了什么，他才好有应对的法子。
    “秦牧组织了大批人手，对庆城整个金属加工产业进行了环保大检查，十五家工厂，他封了九家！”
    黎承业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最好想出个有效的办法，限制下秦牧，否则，庆安集团这个旗子倒下去了，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嘟嘟嘟……”
    说完，黎承业就直接挂掉了电话，只留下陷入沉思的黄兴国。
    “哎……”
    如果不是因为黎承业背后的那位省城大佬，黄兴国才懒得听对方的话呢，可眼下，那位大佬还没退休，他就不能忽视黎承业的话。
    限制秦牧，势在必行！
    但要如何限制？
    对方是庆城市委一把手，是你说限制就能限制的吗？
    但这一次，秦牧瞒着他们，做这么大的行动，倒是可以借题发挥一下，让秦牧，也有点压力。
    否则，如此任性，随性而为，太不把整个庆城市委其他领导同志放在眼里了。
    ……
    “书记，大获全胜啊！”
    “九个企业私自排放污染物，性质恶劣，我们全部查封了！”
    “明天全庆城的人，都要为我们欢呼呐喊，黄市长他们肯定也是拿我们无可奈何的。”
    ……
    吴军带着成果走到秦牧的面前，带着股炫耀的味道，激动的说道。
    “这才刚开始，你啊，可不要高兴的太早。”
    秦牧微微一笑，道：“查封只是第一步，后续工作要是没做好，那我们今天的努力，也会功亏一篑。”
    啊？
    这还不能高兴吗？
    吴军听着这话，心里一阵忐忑，秦书记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明明都大获全胜了，却说高兴还太早了？
    这样时刻保持清醒的领导，真是太可怕了。
    “时候不早了，安排同志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牧看看时间，都晚上九点了，忙活了一晚上，自然要休息休息了。
    当然，今天参与行动的这些人，明天都能放个半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毕竟，行动结束了，接下来的主战场，就是在庆城市委了，该秦牧去独自面对了。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牧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慢悠悠的朝着市委溜达过去。
    还没进入大院呢，秦牧就被外面围着的人给惊呆了。
    几十名群众，拉着横幅，群情激奋的站在市委大院外面，大声的喊着。
    “还我工作！”
    “请政府为我们主持公道！”
    “我们要工作，我们要生活，我们要赚钱！”
    ……
    很明显，黄兴国等人的反击，开始了。
    眼前这些人，真的是普通群众来要工作的吗？
    或许有，但绝对不是全部。
    最少，也是被人煽动的。
    昨晚刚查封的工厂，今天早上就来抗议丢了工作，这速度，简直太快了，快到秦牧都还没来得及进入市委大楼呢！
    真正的人民群众，肯定会观望两天。
    观望了之后，也不一定有这个胆子，敢来政府大楼外面聚众抗议的。
    绝大多数人民群众，都是很朴实的。
    “书记！”
    庆城市公安局长路东正满头大汗的维持着秩序，看到秦牧过来，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路东同志，维持秩序的工作不好做啊！”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怎么样，有什么思路吗？”
    “书记，这些都是人民群众，我们警方还是以劝导为主，尽量避免产生冲突。”
    路东简单的说道。
    “这个办事思路可不行。”
    秦牧却是微微摇头，严肃的道：“路东同志，办事要灵活多变，警方也要有一双火眼金睛，去辨别，这些人里，谁是人民群众，谁是人民群众的敌人，明白吗？”
    这……
    路东的心里一阵汗颜，秦书记的理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说的如此高大上，衬托的他像个土狗。
    “书记，您的意思是？”
    路东只能装作不懂的样子，又问了一句，想要得到更具体的说法。
    “我的意思很简单，辨别出人群里的敌人，然后驱赶出去，对那些受到煽动的人民群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尽快劝说他们离开，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解决这里的乱象。”
    秦牧直截了当的下了命令。
    半个小时？
    秦书记是真的够直接啊！
    “怎么，有问题？”
    秦牧见路东迟迟没有答话，当即反问了一句。
    “没有问题，半个小时，解决乱象。”
    路东满口答应。
    他身为公安局长，像这种突发情况，也处理过很多次的，自然也明白，这里头，肯定是有带头的人煽动，否则，单单凭一些普通群众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肯定不会！
    当前要做的，就是找出捣乱的人。
    然后抓捕起来，其他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散掉了。
    路东本想做个中立派，不掺和秦书记和黄市长之间的斗争，当个糊涂虫，但现在倒好，避无可避啊！
    ……
    秦牧吩咐完了，就起身往市委大楼走去。
    “秦书记，事情闹的不小啊，我们市委市政府是不是要出面澄清一下，还人民群众一个真相。”
    迎面撞上黄兴国，后者一副神色匆匆的说道。
    “兴国同志，凡事不要慌，这点小事，有路东同志处理就行了。”
    秦牧十分淡定的说了一句，“不能什么事都要市委市政府出面，不然，不就是在折损我们自己的威严吗？”
    这……
    黄兴国心里一阵无语，这家伙，平时嘴上说着一套一套的，要把人民放心上，怎么这时候又开始摆谱了？
    “秦书记，除了这个，庆城的不少商人都在发出抗议，并且要撤出庆城，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外面的抗议，只是黄兴国的一个小手段，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呢！
    “邱书记和王副书记都已经来电询问了，责成我们立即解决问题，否则……他们要亲自过来了。”
    黄兴国直接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秦牧，他就是想看看，这家伙还能嚣张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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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7章 正式开战

    内外交困！
    同时施压！
    这一点，秦牧倒是早就想过了，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连邱向前和王标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很明显，这是等不及了。
    “邱书记和王副书记对我们庆城的工作很看重啊。”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个市委一把手都还不知道呢，看来，领导们很看重兴国同志你啊！”
    “秦书记，他们想找您来着，但您当时不在，我就接的电话。”
    黄兴国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赶紧解释了一句，“邱书记和王副书记只是从网上看到了相关的新闻，表示关切，秦书记，这个重大问题，还得您来解决啊！”
    “兴国同志，你怎么看呢？”
    秦牧反问了一句。
    “我觉得，当前还是要稳定为主。”
    黄兴国沉思了一下，说道：“企业，是地方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如果企业都跑光了，那庆城的经济肯定会一落千丈，所以，还是要想尽办法留下企业。”
    “很有道理，这个留住企业的重任，要不就让兴国同志你来吧？全市委，我看，只有你能承担的起这个重任！”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
    什么？
    让我来？
    扯淡！
    黄兴国的心里一阵好笑，这次的事情，就是为秦牧准备的，他要是去解决了，那还怎么为难秦牧？
    “秦书记，这个事情……我只怕有心无力啊！”
    黄兴国叹息一声，道：“我看了那些企业的诉求，好像都希望您亲自出面，换别的人，只怕没有这个效果啊！”
    “您是市委一把手，说出去的话，才有效力，我这个二把手，权威是真的不够。”
    理由倒是很充分！
    明显是不想让秦牧找到漏洞。
    “兴国同志，这你就有些错误了。”
    然而，秦牧依旧能发挥自己独到的理论基础，笑着说道：“政府不应该被某个群体绑架，更不能因为他们的威胁，而束手束脚！”
    “你是庆城市政府的一号人物，你又是庆城市委副书记，你出面，就是代表庆城市委，怎么，他们几个企业就敢不认？谁给他们的胆子！”
    这……
    秦牧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让黄兴国哑口无言。
    他是真的服了，这个秦书记，明明只是一个退伍兵出身，怎么说起理论来，还一套一套的？
    “秦书记，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
    黄兴国带着点劝说的语气，道：“眼下金属加工行业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全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撤离江州市场！”
    “其他行业的老板们都在观望，如果我们不能安抚好金属加工业的这些企业老板，那其他行业，肯定都会引发动荡！”
    “秦书记，我还是建议您服服软，先稳住金属加工产业的这些企业，留下他们，您看如何？”
    我服软？
    你真是建议吗？
    秦牧一阵好笑，这个黄兴国，表面上看，一脸和善，其实，一肚子坏水。
    明面上看，是劝秦牧服软，稳住金属加工业，其实，是想让秦牧暂时服软，然后背更大的锅！
    环境整治本就是秦牧自己提出来并且实施的，这时候再去推翻自己做出的决定，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秦牧一个堂堂市委书记，丢这种人？
    其次，现在挽留了这些企业，下次这些企业严重污染，账会算在谁的头上？
    肯定是秦牧的！
    谁让你当初留下这些企业的？
    这么一想，就能明白黄兴国的险恶用心了。
    “兴国同志，你的意思是，我堂堂市委书记，跟一群污染环境赚黑心钱的老板服软？”
    秦牧说话的音调渐渐拔高，仿佛是在质问黄兴国一样。
    后者在秦牧的气势跟前，完败！
    这……
    “秦书记，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不用说了。”
    黄兴国立马否认，秦牧也懒得再跟对方废话，打断了之后，道：“庆城市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我们这些人，是人民的公仆，任何和人民站在对立面的人，我都不可能服软！”
    说完，直接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
    看着秦牧那挺拔的身姿，黄兴国微微入神，但很快又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秦牧说的这个话，的确很漂亮，很有感染力，掷地有声，但现实的问题，摆在跟前，不是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解决的。
    不服软，金属加工产业就会集体离开，届时，庆城的经济损失严重，大量人民群众失去工作。
    甚至，会波及其他有一定污染的行业，造成更多企业外流，庆城的经济崩盘，秦牧就是第一责任人！
    到时候，黄兴国等人会把更多的问题，全都扣在秦牧身上，他这个市委书记，也就当到头了。
    等着吧！
    黄兴国也想看看，秦牧究竟能怎么翻盘！
    回到办公室里，黄兴国就拨通了黎承业的电话。
    “不用等了！”
    “秦牧不会服软的，让他们发撤离公告吧！”
    “把责任都甩出去，把这一滩水，搅浑！”
    ……
    黄兴国简单的说了一句。
    庆城这个地方的金属加工产业，基本都是依附于庆安集团的，生死就取决于庆安集团。
    只要庆安集团发话，他们就肯定照办。
    这一次，就是拿金属加工产业，来威胁秦牧，斗一斗法！
    即便牺牲掉金属加工产业，也要让秦牧损失惨重！
    否则，一直斗法，却不能伤到秦牧，那不是在白费功夫？
    但这次，拿整个金属加工产业作为赌注，他秦牧，还能全身而退吗？
    仅仅半个小时之后，庆城金属加工产业十几个企业集体声明，正式退出庆城市场，关闭庆城所有的工厂，其原因也很简单，不满庆城市委一把手的野蛮执法、粗暴对待，矛头直指秦牧。
    一时之间，舆论哗然，不光庆城所有人都在关注，连整个江州的人都在关注。
    秦牧这个副市长，向来是很多江州人民心目中的好领导，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议论纷纷。
    “我的天，秦书记这是做什么了？”
    “我怎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是在逼宫吗，要求秦书记服软？”
    “一整个产业的企业都退出，这事情大了，影响上千人的生活，秦书记是要背锅的。”
    ……
    无数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秦牧接下来会怎么应对。
    还没等秦牧做出回应呢，江州市委书记邱向前的电话，已经打到了秦牧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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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8章 我一人承担

    “秦牧同志，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是怎么回事，全都退出庆城市场？你身为一把手，不把这个事情解决掉吗？”
    邱向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质问语气，那强势的，似乎是要秦牧立马就低头一样。
    “邱书记，我觉得，您不应该这么问我。”
    谁知，秦牧不但非常淡定，还回怼了一句。
    什么意思？
    我不应该问你？
    电话那头的邱向前明显是有些懵了，他预想过秦牧很多个回答，但就是没有想过，他会用这个口气跟自己说话。
    “你什么意思？”
    邱向前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是人民的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常年存在重度环境污染问题，危害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这样的企业，为什么要留？”
    秦牧淡淡的说道：“邱书记，您现在是江州一把手，难道您不是以为人民服务为准则吗，还是说，面对环境污染的企业，还要网开一面？”
    这……
    秦牧的质问，振聋发聩，愣是让来找麻烦的邱向前，一时都屏住了呼吸。
    “秦牧，你不要忘记，你的肩膀上，还承担着民生责任，企业走了，人民群众失去就业，他们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邱向前说不过秦牧，只能从别的角度提醒了一句。
    “民生问题又是另一方面的事情了。”
    秦牧的语气里都是从容，“如果庆城的民生出了大问题，邱书记再来问责也不迟，这么早的就打电话过来质问，是不是有些过于心急了点？”
    “要是邱书记真的看不惯我，不如现在就把我撤职了，换个您信得过的，如何？”
    这话一出，邱向前很气，但就是一句话都说不了。
    对方，句句在理！
    “秦牧，你最好一直保持着这份从容，庆城出了大问题，我第一个找你的麻烦。”
    “嘟嘟嘟……”
    邱向前丢下一句狠话，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谁让秦牧现在是省管干部，他这个江州一把手，想直接办了秦牧，还真不行。
    眼下，只有等了！
    等对方犯错！
    等庆安集团发力！
    等更大的舆论风波出现！
    这样一来，邱向前就能将庆城的一系列问题，全都安在秦牧的头上，让秦牧背一口大黑锅，再建议省委换人。
    本以为秦牧去了庆城，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想出办法对付他，但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有了秦牧主动犯错，庆城的那一口最大的黑锅，也许现在就能扣在秦牧的背上了。
    如此一来，他和王标，以及省里一些大领导，都能彻底安心了。
    ……
    接完了邱向前的电话，秦牧就召开了庆城市委市政府的扩大会议，针对金属加工产业的声明，展开讨论。
    会上的大多数人，基本都持有一个观点。
    稳住企业！
    留下企业！
    经济最为重要！
    “经济的确重要，但环境保护，同样是重中之重。”
    庆城纪委书记乐宁作为秦牧的铁杆支持者，在这个时候，自然要发出不同的声音来，“在国家的大力倡导下，环境保护已经是国策了，怎么能如此忽视？”
    “查掉的这些金属加工产业，全都存在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怎么能忽视呢？”
    “依照我看，这些企业不但不能留，还要重罚！”
    这……
    不但不留，还重罚？
    这么大的口气？
    让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因为乐宁的意思，就是代表了秦牧的意思。
    “没错！”
    果不其然，秦牧立马就附和了一句，“人民的政府要始终为人民考虑，既然这些企业想走，那就好好算一笔账！”
    “有了环境污染，就要整治，这是一大笔费用，必须由企业来出，企业给不了钱，就拿机器来抵！”
    “污染了庆城的土地和空气，祸害了庆城的人民，就想直接走人，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路东同志，我要求你们公安局和生态环境局合作，针对这次的事情，进行专项行动，对所有金属加工产业的负责人，进行紧急控制，在没有确定好赔偿之前，谁也不许走！”
    这话一出，黄兴国等人都彻底的惊呆了。
    秦书记是疯了吗？
    为了打击污染企业，连公安的力量都用上了，这手段，是不是太过霸道了？
    一把手的权力的确很大，但要是如此滥用，是要遭到反噬的。
    路东没有急着表态，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还是要征求一下市长黄兴国的意见。
    虽然他是中间派，但在这个时候，依旧是要慎重无比。
    “秦书记，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于莽撞了，我觉得，还是坐下来慢慢商量的好，这么做，太容易激化矛盾了。”
    黄兴国的语气充满着一股不疼不痒的感觉，听上去是在反对，但又没感觉出有多么的激烈。
    说白了，黄兴国是在糊弄秦牧。
    就是要让秦牧一人做出决定！
    这样一来，不管这次行动造成多坏的结果，都是秦牧一人承担责任。
    “嘭！”
    “不用了！”
    “这是我的决定！”
    秦牧直接一拍桌子，强势说道：“所有的责任，我一人承担，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还说什么？
    反正所有责任都是你自己承担！
    黄兴国等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既然没人有意见，那就执行吧，路东同志，你和生态环境局的吴军同志联系一下，对九家已经封停的金属加工厂进行清算业务，涉及到违法问题的，一个都不准放过。”
    秦牧直截了当的吩咐了下去。
    “是，秦书记，我这就安排同志执行。”
    路东一阵亚历山大，真的疯了，政府抓捕企业家，进行业务清算，这还是头一遭。
    他作为公安局长，也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
    有了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公安和环保两大部门，一起发力，针对金属加工厂的污染问题，开展追究任务。
    整个庆城的商界，都彻底沸腾了。
    往常对企业家都客客气气的政府，忽然就动真格的了，简直太吓人了。
    庆城的不少产业，确实都产生了动摇。
    查处环境污染问题，这很常见，但执法如此严苛，甚至要把企业家都送去坐牢的，那可就少见了。
    这在全市，乃至全省，都是极为罕见的。
    一场更大的风暴，开始酝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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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9章 再添一把火

    短短半天的功夫，庆城九家污染严重的金属加工厂老板，全部被控制起来，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整个庆城的氛围都变了！
    特别是商界，引发了极大的恐慌，各种议论声音，此起彼伏，对市委书记秦牧的反对声音，已经达到了极致。
    “这庆城，太可怕了，做生意都要坐牢！”
    “做个屁的生意，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大家都一起走吧，可不能在庆城留了，迟早要被抓进去，太可怕了。”
    ……
    不得不说，秦牧的举动，的确是把一批商人都吓到了，过往庆城的污染那么严重，政府不但没查，相反，还直接默认了，说白了，只要你开厂，提供了就业岗位，交了税，给政府带来了财政收入，在污染问题上睁只眼闭只眼。
    可这次，新任市委书记秦牧，却是不按常理出牌，不但严查污染问题，甚至，还动用权力抓人。
    太恐怖了！
    造成恐慌，那是肯定的。
    “书记，庆城现在的言论有些不大对劲，商界已经有不少企业真的在逃离庆城了，这恐怕有些不好，对市委市政府的影响很大，民众也在恐慌，再这么下去，上级领导该问责了。”
    市委办主任苏华带着舆情走进了秦牧的办公室，面色凝重的汇报了一句。
    表面上看着很凝重，但心里嘛，倒是一点都不慌，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黄兴国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将舆情进一步引爆，为的，就是施压秦牧。
    都想看看，这位市委书记，会做出怎样的应对之法来。
    “逃离庆城？”
    秦牧听了，只是轻笑一声，道：“怎么，这些人都要放着现成的生意不做，去外地开拓市场？”
    “我怎么感觉，都是在虚张声势呢！”
    都这样了，还虚张声势！
    苏华的心里对这位秦书记的淡定从容，是真的佩服到底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说有笑，是一点都不担心、紧张啊？
    “书记，这次情况有些不一样。”
    苏华沉声说道：“金属加工产业出了事，其他产业都受到了波动，路东同志带领的公安同志，行动太粗暴了，执法抓捕的时候，有暴力抗法事件，导致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
    “目前很多工厂都发出了要退出庆城市场的声明，秦书记，我们市委是不是也要表明下态度，再这么下去，真的就要失控了。”
    明面上是在劝说秦牧，但其实，内心里倒是无所谓，反正秦牧不管做出什么决定，苏华和黄兴国一派的人，都会赢。
    主动服软，那秦牧的市委书记权威就没了，短暂压制秦牧。
    继续僵持，造成庆城其他企业外逃，秦牧这个市委书记，也是难辞其咎。
    这道题，看上去，似乎就是无解的。
    “那就失控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苏主任，作为市委办主任，你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慌里慌张的，要镇定一点！”
    “你的形象，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代表庆城市委的！”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情，我自然会把控的。”
    这……
    苏华的心里一阵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来教育自己？
    这位秦书记，真是大难临头还不自知啊！
    “那好吧，秦书记，我先下去了。”
    苏华本想看看这位秦书记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但没想到，对方有些过于淡定了，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急切。
    难不成，他是有什么对策了？
    “苏主任，黄市长请您过去一下。”
    这时，黄兴国的秘书走了过来，简单说了一句。
    “嗯！”
    苏华简单应了一声，就往市长黄兴国的办公室走去，一进去，就看到于勇、王昆等人都在，眼睛里都带着急切之色看着她，很明显，这些人都想从苏华这里知道秦牧的应对之法。
    “秦书记那边稳如泰山，什么都没说，你们不用问我了。”
    苏华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
    还稳如泰山？
    “这个姓秦的，到底在想什么？”
    于勇略微有些烦躁的说了一句，这种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的，就是最让人慌乱的。
    “秦牧这人，的确有些不一般。”
    王昆沉思了一下，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镇定，真的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我觉得，秦书记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苏华缓缓说道：“他向来就是这样，有了对策之后，就会特别的镇定从容，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不可能！”
    于勇信誓旦旦的说道：“他能有什么对策？路都已经堵死了，他还能逆风翻盘吗？”
    “既然他这么稳如泰山，那就再添一把火，我就不信，都火烧眉毛了，他还能坐的住吗？”
    黄兴国冷冷的说了一句。
    再添一把火？
    怎么添？
    “去通知庆安集团的季修明，让庆安集团发布公告，鉴于当前的庆城形势，庆安集团考虑退出庆城市场。”
    黄兴国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庆安集团那是庆城的巨无霸，即便只是一个考虑退出，都能让整个庆城震动，连带着江州都会震动起来。
    很明显，这是在拿庆安集团逼宫！
    “然后再请王副书记回来，主持大局，强行逼迫秦牧服软，经济造成的波动，数据下滑，刚好都可以安在秦牧的头上。”
    王昆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这就是一个连环招！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秦牧的声望肯定大跌，到时候庆城的经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趁机安在秦牧的头上了。
    这一招，绝了！
    “我这就打电话！”
    苏华应了一声，拨通了庆安集团副总经理季修明的电话，后者自然是满口答应。
    “我来联系王书记！”
    黄兴国微微点头，然后拿起座机，拨通了江州市委副书记王标的办公室电话，简单的把当前情况说了一下。
    “我也是时候回庆城看看了。”
    王标听完，淡淡的说道：“你们安排吧，我和邱书记商量一下，然后返回庆城，主持大局！”
    作为前庆城市委书记，王标的个人威望在庆城，那是毋庸置疑的，他又是秦牧的领导，双重身份，压制下秦牧，那不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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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0章 吹响反击的号角

    当天下午，庆安集团发布公告，鉴于当前庆城形势紧张，考虑退出庆城市场。
    一则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公告，但却引发了轩然大波。
    其他企业要离开，庆城人最多就是议论一下，惋惜一下，但庆安集团要是离开，那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这是庆城本土成长起来的大企业，不管他是用了什么手段，用了什么办法，都不得不承认，庆安集团之于庆城，那就是血脉相连，不可分割。
    庆安集团走了，庆城的经济，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就是一个风向标！
    彻底引爆了整个庆城的舆论！
    针对庆城市委书记秦牧的批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江州市委更是紧急开会，委托市委副书记王标同志，亲自赶往庆城，主持大局，安抚庆城的企业，要求秦牧同志做出检讨，并跟全庆城企业道歉。
    江州市委这个举动看上去有些急了，但考虑到庆城在江州的经济地位，似乎也不为过？
    要是庆城经济稳不住，江州的经济排名，肯定会继续下滑，这个责任，没有谁承担的起！
    王标带着江州市委的嘱托，赶到了庆城，只是在召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庆城市委书记秦牧，却是姗姗来迟。
    “秦牧同志，你身为庆城市委书记，如此没组织，没纪律，是不是有些作风散漫了！”
    王标看着秦牧那稳如泰山的样子，一阵不满，直接批评了起来。
    “王副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庆城市委的事情比较多，您来的太突然了，跟我的工作有些冲突，所以我迟到了一会。”
    秦牧面容镇定的解释了一下，“我相信，以您的心胸气度，肯定不会在意的，对吧？”
    这话一出，王标一阵翻白眼。
    这小子，现在知道说起好话来了？
    晚了！
    “秦牧同志，我还是要批评你几句。”
    王标冷声说道：“省委和市委对你是有殷切期望的，让你来庆城，是要主持大局，让庆城继续辉煌，可你呢，上任一个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是想毁了庆城吗？”
    “王副书记，您的话，我有些不理解，我是要重塑庆城，如何是毁了庆城？”
    秦牧听完，毫不犹豫的直接就反击了，“难道是要靠一群污染严重的企业，就能让庆城继续辉煌吗？”
    “王副书记，我很想请问您，在您任职期间，庆城的环境污染上升了几个层次，你知道吗？”
    一句反问，让王标彻底惊呆了。
    秦牧居然敢吼自己？
    他哪里来的胆子？
    “秦牧，请你冷静点，我现在是受到市委委托，前来庆城，调查你的问题的。”
    王标渐渐拔高音调，厉声说道：“你是要和江州市委对抗吗？”
    “那肯定不会。”
    秦牧微微摇头，“但我对江州市委的决策有异议，所以，我拒绝执行！”
    什么？
    你还拒绝执行？
    你疯了？
    不光王标惊呆了，黄兴国等人听着秦牧的话，都觉得秦牧是疯了，庆城是江州的一份子，你作为庆城市委书记，还拒绝接受江州市委的决策？
    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秦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接受江州市委的领导，你想接受谁的领导，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王标气的浑身发抖，厉声质问着：“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我会直接建议省委、市委撤了你的职，你这样的人，坐在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就是对庆城的不负责任！”
    “我接受庆城人民的领导。”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是庆城市委书记，我可以保证，我做出的每一项决定，都是为庆城人民负责，都是基于庆城人民的立场去做的，我不会有错！”
    “如果有，那肯定是欲加之罪！”
    狂！
    太狂了！
    还你不会有错，你以为你是圣人吗？
    黄兴国和于勇等人全都惊了，谁也没有想到，秦书记会来这么一出，敢正面和江州市委副书记硬刚！
    敢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没错！
    这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牧，你果真是疯了。”
    王标冷冷的说道：“既然你没有认错的觉悟，我会如实和市委、省委汇报的，庆城的乱象，谁也帮不了你！”
    “这一场风波不平息，你的庆城市委书记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届时，你自己滚蛋吧！”
    “现在我们要开会了，请你离开吧，我的会议室里，不欢迎疯子！”
    庆城市委开会，却让庆城市委书记离开，这是闻所未闻！
    “没问题！”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就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既然人家不欢迎，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这个会议对秦牧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好了，我们现在开会！”
    王标环视一圈，说道：“兴国同志，你作为市委副书记，庆城市长，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承担起责任来，全面负责庆城的企业安抚工作，让乱象尽快平息！”
    “给你一天时间，平息所有矛盾，让庆城发展走上正轨，能不能做到？”
    很显然，这是要把功劳送到黄兴国手上，扶持黄兴国上位。
    有此良机，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就太可惜了。
    “请王书记放心，我一定会不负重托的。”
    黄兴国知道，王标是想让自己立功，他自然不会拒绝，反正这一天时间肯定够用，那些企业反对的是秦牧，又不是自己。
    黄兴国以未来庆城市委书记的身份出面安抚，肯定有效果。
    “很好，我会和江州市委、江南省委汇报，给你请功。”
    王标满意的说道：“兴国同志，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明白！”
    黄兴国一个劲的点头，眼睛里都是热切之色。
    ……
    与此同时，秦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一个号码，简单说了一句，然后就坐在了办公室里。
    田鹤非常适时的走进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书记，您喝茶！”
    田鹤笑着说了一句，眼睛里都是佩服之色。
    这位秦书记真是不简单啊！
    提前布局！
    不动声色间，就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这下，庆城和江州都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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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1章 表现的机会

    庆城市委的会议开完，王标就迫不及待的和江州市委书记邱向前做了通报。
    “邱书记，您放心吧！”
    “这个秦牧太狂妄了，公然拒绝执行市委的决议，这一点，庆城市委常委会上的所有同志全部都目睹了，并且有记录在案，我看，可以跟省委黎副书记汇报一下了。”
    王标简单的说了一下，语气里都是兴奋之色。
    有了这一点，省委黎副书记完全可以跟省委提出，罢免秦牧这个庆城市委书记的职务。
    毕竟，秦牧整垮了庆城的经济，破坏了庆城的营商环境，现在还拒绝道歉，拒绝执行江州市委的决议。
    这么恶劣的行径，全都爆发了出来，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绝对是够资格罢免了！
    “行，我知道了。”
    邱向前应了一声，道：“我会和江南省委领导汇报的，但你是不是要多调查一下，摸清楚秦牧的套路！”
    “这人既然敢如此嚣张狂妄，我怀疑，肯定是有后手的，你不要急着回江州，再多待几天，查个水落石出！”
    什么？
    还有后手？
    邱书记是不是有些担心过了头？
    王标承认，秦牧之前是有些能力的，在淮宁做的很成功，但这里毕竟是庆城，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经营多年，还能让秦牧翻了盘？
    那不是扯淡吗？
    “邱书记，您放心吧，我会多留一天的，确认没问题了，再回江州。”
    王标心里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顺着邱向前的意思答应了下来，谁让对方是一把手呢？
    简单说完，这才挂掉了电话。
    “书记，您来了就太好了，我们都有主心骨了。”
    黄兴国和王昆等人走到王标边上，满脸谄媚笑容的说着。
    “一个秦牧，就让你们方寸大乱，这些年跟着我后面白学了，要镇定，不要慌。”
    王标冷哼一声，道：“省里有黎副书记，江州有邱书记和我，你们在怕什么？秦牧翻不了天！”
    “还是您的手段高，我们资质太愚笨了，还没有达到您的一半水平，以后还是要跟您多学习！”
    黄兴国继续吹嘘着，“王书记，您是不是要多留几天，多指导下我们的工作，我们还有不少事情要跟您汇报呢！”
    “对啊，您是大忙人了，回来一趟不容易。”
    王昆应了一声，“庆城就是您老家一样，回来了就多住几天！”
    “嗯，邱书记发话了，让我多留一天，看看秦牧的动静。”
    王标淡淡的说道。
    “那可太好了，依我看，秦牧翻不出什么大浪，有您在这里，就能镇住他，让他毫无办法。”
    黄兴国笑了笑，凑上前，低声说道：“您看，需要安排一些人来伺候您一下吗？”
    “庆安集团的舞蹈队来了一些新人，都还不错。”
    王标作为在庆城呆了好几年的一把手，跟庆安集团的关系，早已是深度绑定了，庆安集团的舞蹈队，自然是对他开放的。
    不敢说全部是他的，但挑选权肯定是有的。
    “不用了，让小苏来吧！”
    谁知，王标微微摆手，直接点出了一个名字。
    谁？
    小苏？
    黄兴国等人的脑海里都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王书记居然要这个人。
    因为王标口中的小苏，就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苏华。
    对方也是王标一手提拔的，但毕竟，那么多年了，王书记居然还喜欢？
    是不是有些太专一了点？
    还是说，王书记就喜欢苏华那个风格的？
    “您稍等，我这就去喊她过来。”
    黄兴国连忙回了一句，然后招呼着王昆和于勇走了出去。
    苏华虽然也是庆城市委的核心圈子成员，但毕竟只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论实权地位，比不了黄兴国、王昆、于勇三人。
    甚至，因为王标去了江州，黄兴国已经若有若无的淡化苏华的作用了，一个女人，在政坛上，一旦失去依附的男人，那几乎就是一个花瓶，毫无作用。
    但这次王标的返回，又点了苏华，看来，黄兴国还是低估了苏华在王标心目中的地位，那以后就要稍微注意着点了。
    不能再对苏华大吼大叫了。
    领导的女人，肯定要慎重对待！
    “苏华同志，王书记在办公室等你，你过去一下吧！”
    黄兴国招呼了一下苏华，低声说道：“好好表现，王书记在，我们这艘大船，才能稳固！”
    “嗯！”
    苏华浑身一颤，她自然知道‘好好表现’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但在眼下这个关口，她除了答应，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
    匆匆进了办公室里，关上了大门。
    “小苏，来，我们好久不见了。”
    王标的确对苏华情有独钟，他就喜欢这种表面上清冷但骨子里又特别放的开的女性。
    虽然三十多了，但也有不一样的气质。
    “书记！”
    苏华扭扭捏捏的站在王标边上，低着头，明显是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一阵子没见，就疏远了啊？”
    王标看着苏华，直截了当的一把拉过对方的手，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说道：“秦牧那家伙没对你动手动脚？”
    额……
    苏华的心里一阵怪异，都什么时候了，王书记居然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秦牧的？
    “没……没有……秦书记很……很正经，从不……从不动手动脚的，跟我只……只有工作上的接触！”
    苏华一边忍着心里的难受，一边回答着。
    什么意思？
    秦牧正经？
    还正人君子上了？
    显得自己是个小人呗？
    王标很是不满的道：“你这是在夸奖他？还是在暗示，我的眼光不如他？”
    这……
    苏华浑身一颤，她没想到，这个王书记，竟然还如此敏感，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就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明显是故意刁难！
    “王书记，不……不是这个意思……”
    苏华连忙解释了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王标冷哼一声，整个人身形微微靠后，很明显，这是在给苏华‘表现的机会’。
    作为伺候王标那么久的市委办主任，苏华自然清楚的很，紧紧咬着嘴唇，眼睛里都是屈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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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2章 全都对上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华没有过多选择的机会，只能选择低头。
    但还没等她进行下一步，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王标略微不满的问了一句，外面的人如此不识趣？
    明知道自己和苏华在交流感情，还来打扰？
    黄兴国这帮人是真的废物，竞争不过秦牧就算了，现在待人接物，也如此的差劲了。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王书记，邱书记的紧急电话！”
    黄兴国又敲了敲门，喊了一声，等了三秒钟，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从政的能力或许差了点，但像这些细节方面，肯定是无可挑剔的，如果不是邱书记那措辞激烈的电话，他也没胆子在这个关键节点，敲响王书记的办公室大门。
    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中途被打断，会有多么的生气。
    “邱书记，您找我。”
    王标连忙接过电话，问了一句，他刚才为了办事方便，特地把手机静音了，但没想到，邱书记还是找了过来。
    “我问你，秦牧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电话里的邱向前，冷冷问了一句。
    啊？
    秦牧在做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
    王标心里一阵腹诽，他刚才开会把秦牧赶走之后，就没怎么去在意秦牧了，在他看来，秦牧都那个处境了，还能做出什么来？
    也许要主动来找自己呢！
    “邱书记，我这边刚开完会，暂时还不知道秦牧的动向，要不……我去了解一下，等会跟您汇报！”
    王标琢磨半天，小心翼翼的说道。
    “废物！”
    “他已经在反击了，你倒好，整天贪图享乐，小心翻车，庆城出了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电话里的邱向前是何等人物，他很清楚，肯定是王标得意忘形，忙着和旧部联络感情，才顾不上搭理秦牧。
    典型的麻痹大意，关键时刻要是翻了车，有他后悔的。
    “嘟嘟嘟！”
    王标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里也有些慌，连忙招呼了一声，问道：“黄兴国，秦牧呢？他在哪里？”
    “不知道啊！”
    黄兴国同样也很懵，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在意的说道：“他估计在办公室里呢，您先和苏主任单独聊，我去帮您看一眼！”
    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王标这样的领导，黄兴国这些下属，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亲眼看着自己领导被训了，还有心思让领导和苏华在一块单独交流。
    这份心性，也不是一般的大！
    “给你三分钟，我要知道秦牧的全部行踪！”
    王标冷冷的说道：“还不快去！”
    额……
    黄兴国都被吼懵了，恍惚间应了一声，就快速往外面走去，打听着秦牧的行踪。
    ……
    秦牧今天很忙！
    跟王标硬刚，离开常委会之后，就到了庆城的一家大酒店里，今天，是他代表庆城，和精工金属集团总经理宋秀文正式签约的日子。
    签约仪式很隆重！
    秦牧特地找了江州和省城的一些媒体前来参加。
    当然，这项工作都是秦牧让自己的老婆祝思怡安排的，这样一来，才能保证绝对保密，否则，让庆安集团的人知道，肯定会破坏。
    “秦书记，您近期大力整顿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就是为了给精工金属集团腾出空间吗？”
    即便是自己人，一些记者的问题，依旧是那么的犀利！
    “这话不对！”
    秦牧拿着话筒，严肃的说道：“大力整顿庆城的金属加工产业，只有一个原因：他们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他们无法为庆城人民谋福祉，他们无法帮助庆城人民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而和精工金属集团签约，恰恰是因为，他们可以满足这些要求，让庆城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有点装！
    秦牧的这个回答，有些过于自信了，不少记者蠢蠢欲动，都想问点刁钻的问题。
    “秦书记，您这个说法是不是过于肯定了，万一……”
    “我知道，很多记者朋友对这个还有疑问，但没关系，今天除了签约，我还想介绍一部由我夫人亲自拍摄的纪录片给大家看看！”
    记者的话都还没说完，秦牧就直接打断了，甚至，在工作之余，还秀起了恩爱。
    夫妻俩一起上？
    “当然，我不是在给我夫人谋取什么利益，拍摄这个纪录片，完全是纯公益，不谋取任何利益，如果有人发现，我和我夫人从中牟利，欢迎各位举报到市纪委、省纪委！”
    简单解释了一下，秦牧就在大厅里，将纪录片给播放了出来。
    纪录片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由祝思怡的记者团队，以平山镇黄石村为核心，走访调查了其他六个乡镇的十几个村子，针对环境污染做了一个拍摄记录。
    从水污染、土地污染、空气污染以及对人体的危害，等五大方面，做了详细的记录。
    特别是拍到一些金属加工厂周围黑漆漆的水沟和各种污染物之后，现场一片寂静。
    纪录片的结尾，则是一些因为污染问题，而身患绝症的老人，亲自讲述，让现场的氛围，瞬间跌至冰点。
    “各位记者朋友，纪录片你们都看了，庆城的环境污染，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秦牧的音调渐渐拔高，洪亮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厅，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我身为庆城市委书记，想整治环境，也受到了诸多掣肘，市委一些领导甚至亲自到了庆城，要求我对这些污染企业道歉，挽回他们！”
    “我不理解，我是D的干部，是人民的干部，凭什么对这些污染环境的毒瘤企业道歉？”
    “在其位，谋其政，只要我是庆城市委书记，我就要为庆城人民谋福祉，为庆城人民负责！”
    “当然，我是D员，服从组织的领导，如果上级领导觉得我不适合担任庆城市委书记的职位，那我也愿意离开！”
    “但我希望，精工金属集团的入驻不要受到影响，这些因为环境污染而受到伤害的人民，能得到有效的救助！”
    ……
    “嘭！”
    “秦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话还没说完，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推门闯了进来。
    一时之间，所有的摄像头，都对准了他，咔咔拍了起来。
    “是江州市委副书记王标！”
    人群里，一人喊了一声，瞬间就坐实了秦牧所说的一些江州市委领导，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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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3章 失态的王标

    “拍什么拍？”
    王标听说秦牧在这边开记者会，就冲了过来，但没想到，这么多的记者对着自己就是一顿拍，下意识的就吼了起来。
    他越吼，记者拍的越厉害！
    甚至，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他。
    今天来的，还有几家省级媒体，人家可不会惯着你。
    “王副书记来了！”
    秦牧笑了笑，走下了台，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无组织无纪律，一点都没有身为一名领导干部的担当，你这么做，是在犯错误！”
    王标恶狠狠的批评着秦牧，厉声说道：“你想让庆城和江州的名声都受损吗？”
    “还有你们，不经允许，谁让你们拍我了，把视频全都删了，快点！”
    王标之前是庆城市委书记，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说话的语气和神色，都有一把手的威严和气质，特别是在今天这个颇为失态的场合，一下子就更加的嚣张跋扈。
    也算是本性暴露了！
    只是这一群记者，谁也没说话，更没有要删视频的意思，手里的摄像机依旧是举着的，很明显，王标的吼声，并没有完全震住他们。
    “嘭！”
    下一秒，黄兴国领着庆城市委的一群人走了进来，气势汹汹的，似乎是在为王标撑场子。
    大厅里的气氛，稍微有了点变化。
    “王副书记好的威风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记者朋友是来参加今天的签约仪式的，你让他们删视频，有点不好吧！”
    “另外，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我这么做，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并不存在什么犯错误，我们组织，向来不怕承认什么错误，更不应该怕被什么人知道，有错误很正常，改正就行了，但要是知错不改，一错再错，那就不是X产X员的作风！”
    “庆城的环境污染问题，由来已久，王副书记曾在庆城担任多年的一把手，不如你来说说，庆城的污染到底是怎么来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还在装！
    王标很是不爽，这家伙，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不就是为了作秀给记者看吗？
    真要是把所有错误都公之于众，那别说庆城了，就是江州市委，江南省委，都别想安稳了。
    谁敢捅破这天？
    “秦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标冷冷的道：“我以江州市委副书记的身份，要求你立即结束今天的记者会议，你跟我一起，去江州，和邱书记面谈！”
    “结束不了！”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今天的会议还没结束呢，等结束了再说吧！”
    “下面我还要分析一下庆城的环境污染问题是如何形成和积累的呢，又是从哪一任主官开始的……”
    “住口！”
    秦阳的话都还没说完，王标就先一步急了，这内容，要是真的分析了，那不是要扯到他王标的头上？
    那还得了？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庆城市委书记，是接受江州市委的领导，我作为江州市委副书记，是你的领导之一，你凭什么不听？你是要对抗上级吗，你是在以下犯上吗？”
    王标的措辞很激烈，几乎是指着秦牧的鼻子骂了。
    “如果你说是，那就是吧！”
    秦牧两手一摊，无所谓的说道：“王副书记，不然，你把我的庆城市委书记职务撤了？”
    “不过好像……你没这个权力啊！”
    这……
    前面一句话已经让王标很生气了，后面一句话，就更是将王标给激怒了。
    太狂妄了！
    “秦牧，你……”
    “哦对了，王副书记，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的会议，还有直播呢，说话注意着点，不是删视频就能行的，直播都已经放出去了。”
    王标刚想再说点狠话，结果秦牧的一句提醒，让他彻底闭嘴了。
    这摆明了故意的啊！
    早点不说，现在才说，不就是要让他在全省人民面前出丑吗？
    刚才他就已经很失态了！
    保不齐已经传到各路领导的耳朵里了。
    “叮铃铃……”
    正说着，王标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接听，立马就传来邱向前的声音。
    “把手机给秦牧，我要跟他说！”
    邱向前冰冷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对王标彻底失望了，宁愿直接找秦牧，都懒得跟王标多说一句话。
    “好的，书记！”
    王标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然后走上前，把手机递向秦牧，“邱书记要和你通电话！”
    邱向前？
    终于来电话了？
    秦牧当即打开了外放，说道：“邱书记，您好，我是秦牧，现场的记者朋友都在，您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对方是现任江州一把手，也是秦牧的老对手了，还是要给予一定的尊重的。
    反正秦牧现在掌握了主动权，倒也没什么怕的。
    “关于庆城的环境污染问题，你处理的很好，工作也做的很好，我代表江州市委，对你的工作，给予肯定。”
    邱向前那标准的领导式发言，一下子就从手机里蹦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当市委书记的人，就是不一样。
    说出来的话，格外动听。
    “谢谢邱书记的认可。”
    秦牧道了一声谢，“那我接下来可以继续了吗？”
    “当然可以！”
    邱向前的语气十分放松，“你事情结束之后，来一趟江州市委吧，关于环境污染的问题，我们市委要开个会，着重研究一下，你的成功经验，要多给班子的同志分享一下，有没有问题？”
    分享经验？
    秦牧听着这话，一阵想笑，还分享经验呢，分明是想把自己喊过去，狠狠批评教育一顿吧？
    只不过，在场有太多记者，邱向前不好明说出来罢了。
    “当然没问题了。”
    秦牧一口答应，“请您放心，我这边结束之后，会立刻去一趟市委，跟各位领导汇报工作，交流经验。”
    说完，这才挂掉了电话。
    他可以正面硬刚王标，但不可能对邱向前还出言不逊，一来，王标自己失态在先，已经在众多记者跟前丢了脸，秦牧硬怼几句，并没有什么难度。
    第二，邱向前在人前表现的太过完美，给足了他面子，秦牧要是还硬怼，那就是授人以柄，显得他咄咄逼人了。
    江州市委这个会，是肯定要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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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4章 贯彻到底

    “邱书记都对我的工作表示了肯定，王副书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还要阻止我继续吗？”
    秦牧将手机还了回去，看向王标，反问道。
    阻止个屁！
    王标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江州市委一把手都发话了，他这个三把手不管说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我们的王副书记脾气不小啊！”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打趣着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们继续！”
    “刚才说到污染问题，我代表庆城市委，郑重向各领域的企业喊话，环保和发展，应该是两把手同时抓，一个都不放过，庆城对环保污染，将是零容忍！”
    “包括庆城接下来的招商引资，都将环保问题，当成重要的考核指标，坚决对高污染的企业说不！”
    ……
    这次的签约仪式和记者招待会开的很成功，准确的说，就是一剂强心针，让原本对秦牧失去一些信心的民众，瞬间就有了好感！
    原来，秦书记背后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整治金属加工产业的同时，又引进了精工金属集团，填补空白，这是什么？
    这叫谋定而后动！
    明显早就做足了准备！
    当然，各大企业的心头，还是有些慌的。
    污染这个问题，只要是制造企业，或多或少，都会有点，真要是严格抓，只怕就没有幸免于难的。
    好在秦牧也想到了这一点，会议结束，就以庆城市委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的名义，发了一则公告，要求企业自查自纠，尽快整改，并且给出整改时间线，上报领导小组！
    说白了，这是给企业时间，自己去改正。
    至于需要多少时间，可以自己定，但要交给领导小组审核，这就等于是给企业吃了一颗定心丸。
    毕竟，市委如果真的要不顾一切整治，那就不会有这个自查自纠了，直接查就完了。
    结束记者招待会，秦牧就动身前往江州，准备和邱向前来个面谈。
    该来的总要来！
    可以预见，邱向前肯定要在会上批评自己一顿！
    这些，秦牧都做好了准备。
    不过，车子还没开进江州，市长祝正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来江州了吗？”
    “你等会先来我办公室，我们先聊聊！”
    祝正远叮嘱了一句。
    很明显，祝市长是要提点自己了，正好秦牧也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对方。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进了市委，秦牧直奔祝正远的办公室。
    “来了啊，坐！”
    祝正远指着沙发，直接说道：“我看了你的会议直播，说的很好，针对环保问题，给庆城下一剂猛药！”
    “估计庆城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市长，您喊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这个吧？”
    秦牧笑了笑，开门见山，直接问了起来。
    如果只是为了说几句好听的话，祝正远没必要专程把自己喊过来。
    “我就是想看看，你对庆城的情况，了解多少了？”
    祝正远站起身，走到秦牧边上，问道：“知道庆城的最大秘密在哪里了吗？”
    最大秘密！
    “您说的这个秘密，是指邱书记同意我去庆城的原因吧？”
    秦牧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没错！”
    祝正远点点头，应了一声，“向前书记，还有王标同志，当初一致同意由你出任庆城市委书记，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
    “因为他们想让我背锅？”
    秦牧一针见血，轻笑一声，问道。
    “你都知道了？”
    祝正远一阵意外，好奇的问道。
    “其实知道这个问题并不难，庆城的经济，水分太大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虽然不是专业研究经济的，但明显的弄虚作假，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很好！”
    “我没有看错你。”
    祝正远一阵满意，“当初他们选择你去庆城，我是推波助澜，因为我知道，你肯定能在庆城干一番大事业！”
    “这次提前喊你来，是想提醒你一句，等会向前书记，会要求你继续加大环境整治力度，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什么？
    继续加大环境整治力度？
    “您的意思是……邱书记会支持我继续整治环境？”
    秦牧一阵意外，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道：“我懂了，这是别有用心啊！”
    “哈哈哈哈……你能想到就好。”
    祝正远满意的看着秦牧，这小子果然是聪明，一点就透，很有政治头脑！
    ……
    “邱书记，我……对不起……这次我的表现，让您失望了。”
    市委书记办公室里，王标正在做着检讨。
    他这次丢人丢大发了，去庆城，不但没有解决问题，相反，还给江州市委蒙羞。
    太丢人了。
    “王标同志，你要记住，现在是舆论化时代，你作为江州市委副书记，一言一行，都是受到很多人关注的。”
    邱向前非常不满的说道：“你丢人就算了，还打乱我们的部署，你是想葬送我们所有人吗？”
    “是，我知道错了。”
    王标羞愧的低着头，堂堂市委三把手，被训得像一条狗，真的很丢人。
    “书记，那等会应该怎么做，是不是要对秦牧提出批评？”
    王标小心翼翼的问道。
    “批评？为什么要批评？”
    邱向前瞥了对方一眼，淡淡的说道：“人家小同志的工作做的很对，如果批评，那算什么？”
    “不但不批评，还要表扬，还要支持，鼓励！”
    什么？
    不批评？
    听着这话，王标更懵了。
    “这次，我准备跟秦牧一样，成立一个江州市委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他这么喜欢搞环保，那就让他贯彻到底，将庆城，作为试点，狠抓环境保护工作，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
    这……
    王标先是一愣，然后就反应了过来。
    “邱书记，您这一手真的高啊！”
    王标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您是想用这一手，彻底引爆整个庆城的经济吗？”
    “没错！”
    邱向前眼中寒光一闪，“憋了这么久，也该让它释放出来了，不管这口黑锅，能不能扣在秦牧头上，也不能拖下去了！”
    “否则，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
    “我可不想，一直提心吊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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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5章 一月之期

    江州市委常委会正式召开！
    而秦牧作为扩大人员参加会议，也算是头一遭了。
    “各位同志，今天这个会议是探讨一下秦牧同志在庆城的环境保护工作。”
    邱向前作为市委书记，第一个开口，说道：“我请秦牧同志过来，就是想让秦牧同志给我们分享一下成功经验，看这个经验，能不能在全市范围内推广下去。”
    成功经验？
    确定我这是成功经验吗？
    秦牧心里一阵腹诽，这位邱书记，明显是在给自己戴高帽子啊！
    “秦牧同志，你来谈谈吧？”
    不等秦牧说话，邱向前就主动看了过来，问了一句。
    “好的，邱书记！”
    秦牧连忙接过话茬，道：“感谢邱书记的夸奖，我受宠若惊，今天有各位领导在，我就简单说一说，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领导多指正一下。”
    他今天坐在末位，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副市长，平时是没资格上这个常委会的，在座的人，基本都可以算作他的领导了。
    “秦牧同志，不用这么客气。”
    祝正远笑了笑，道：“你在庆城的工作，确实不错，有值得我们大家伙学习的地方，你就尽管说说，我们组织向来就提倡互相学习嘛，达者为师！”
    “没错，达者为师，我们都学学！”
    “秦牧同志真谦虚啊，尽管大胆的说吧！”
    “环保方面确实需要重视起来。”
    ……
    “好，那我就斗胆说几句。”
    秦牧这才大胆的说了起来，“我初到庆城的时候，就能感觉的到，环境污染比在淮宁的时候，要严重的多，特别是走访一些工厂的时候，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周边的居民，那也是深受其害，甚至，有很多群众因为污染，而身患绝症，从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庆城的环境污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必须予以结束！”
    “我一直坚信，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人民生活的不好，那肯定是政府没有履行好职责……”
    秦牧洋洋洒洒说了十分钟，会议室里一片沉寂。
    很显然，秦牧的这个话，并没有引来多少的认同。
    在场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当过县区一把手或者二把手的经历，也都清楚，环境问题，是和经济发展挂钩的。
    经济发展的好，就不可能制止的了环境污染。
    “说的好！”
    “啪啪啪！”
    其他的人没有说话，但邱向前却是第一个鼓掌叫好。
    有了他带头，其他的人，自然也都紧随其后，鼓掌了起来。
    “我听了秦牧同志的话，深有感触啊！”
    邱向前一副非常感慨的样子，说道：“我之前一直奉行的就是经济发展大于一切，但现在看来，环境保护，也应该要提上工作日程，摆在和经济发展同等重要的位置上。”
    “所以我想跟秦牧同志学习一下，成立江州市委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我亲自任组长，正远同志、张雄同志，你们任副组长，另外，秦牧同志也加入进来，任副组长，并且以庆城作为环境保护工作的试点地区，着重开展环境保护工作！”
    照葫芦画瓢？
    秦牧成立一个领导小组，你也跟着成立？
    在场的人都有些懵，不知道邱向前到底想做什么！
    只有秦牧和祝正远清楚，这是想将秦牧和庆城架起来，继续加大环境保护的力度，导致企业流失，庆城经济崩盘！
    到时候，责任自然是在庆城市委书记秦牧的身上了。
    “邱书记，这个是不是要慎重一点。”
    祝正远表达了不同的意见，开口说道：“眼下江州和庆城的经济都在高速腾飞时期，要是真的过于抓环保，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环保是很重要，但要是真的死抓，那势必要影响经济发展，江州正是关键时期，来这么一出，不是在开倒车吗？
    “正远同志，刚刚秦牧同志说的好啊，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经济发展是为人民服务，环境保护同样也是为人民服务，我们不能只抓经济，不管环境。”
    邱向前语气肯定的说着，然后看向秦牧，问道：“秦牧同志，你说呢？”
    “邱书记说的很对！”
    秦牧缓缓说道：“重视环境，在任何时候，都是对的，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成立江州市委环境保护工作小组自然也没问题，我非常支持，只是我并非市委常委，担任副组长，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这时候让秦牧做副组长，单纯就是要让秦牧做开路先锋罢了，典型的出力讨不了任何好处，可能还要被企业骂。
    秦牧自然也不想去受这个气！
    “那没关系，你是江州市委委员，担任副组长，合情合理，完全足够了。”
    邱向前摆摆手，道：“我只问你，以庆城作为环境保护工作的试点地区，有没有问题？”
    “给你一个月时间，整治庆城的环境污染问题，一个月之后，我和领导小组其他成员，是要亲临庆城，检查工作的，你要是做的不好，我们可就要对你提出批评了。”
    明显，这就是针对秦牧的阳谋！
    一个月时间，给秦牧造成压力，让秦牧不得不选择大力整治环境，造成企业外流，经济下滑，到时候，环境整治好了，经济彻底崩盘了……
    真是一招妙棋！
    “邱书记都发话了，那肯定没有问题。”
    秦牧缓缓抬起头来，应了一声，说道：“庆城是江州的庆城，肯定要接受江州市委的领导，环境保护工作更是为人民谋福祉，我没有理由拒绝！”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这话一出，邱向前的眼睛里都是满意之色。
    而祝正远则明显有些急了，他刚才都跟秦牧谈过了，也跟秦牧明确说清楚了，这就是个陷阱，不能跳进去，秦牧也答应的很痛快，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这小子，真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当面答应了，想要再反悔，可就有难度了！
    一个月之后完不成目标，邱向前也就有理由对秦牧进行批评，甚至，再次插手庆城的工作，秦牧完全没有办法阻止。
    难不成，这家伙又有什么新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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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6章 下最后的诱饵

    会议一结束，秦牧就再次被祝正远给喊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回事，刚跟你说的，你就是不听，还要跳进那个陷阱里去？”
    祝正远有些急了，忍不住说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不然的话，我可就好好批评你了。”
    “市长，您别急嘛！”
    秦牧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的确是违背了和您的约定，但这是我认真思考过后做出的决定，我跟您慢慢说，您看有没有道理！”
    “行，你说吧，我听着！”
    祝正远点点头，应了一声，示意着，他也知道，秦牧向来不是冲动的人，肯定不会乱做决定，想必也是有一些原因的。
    他也想听听看，对方能说出个什么来。
    “今天这会上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如果不答应，那肯定要面临很大的压力，邱书记终究是一把手，我跟他对着干，到时候场面会很僵，对你，对我，都不利。”
    秦牧缓缓说道：“其次，我也认真想过了，一直这么防守，不是个事，我要主动出击！”
    嗯？
    主动出击？
    “你想怎么出击？”
    祝正远皱着眉头，问道。
    “以庆安集团为突破口，查清楚庆城的经济数据造假问题，将庆城这一整个窝点，一网打尽！”
    秦牧的声音越发的坚定，“市长，我不想等下去了，我觉得，是时候让某些人付出代价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祝正远沉思了一下，不解的问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省委为何会同意我去庆城？”
    秦牧没有正面回答祝正远的问题，反而提起了一个新的问题。
    “当然是因为你的能力达标，又有江州市委的推荐，省委为什么不同意呢？”
    祝正远立马给出了解释。
    当初秦牧担任庆城市委书记的消息出来，的确是让不少人都大跌眼镜，但祝正远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上去，合情合理！
    “市长，但您不要忘记了，庆城在江州的地位，一直都是由经验丰富的领导同志担任的，都是从市委常委的位子上调任过去的，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市长，还是刚提拔没多久的，又这么年轻！”
    秦牧笑了笑，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次任命，但省委通过了，我觉得，这是省委赋予我的一次特殊使命！”
    特殊使命？
    这一层，祝正远的确没有想到。
    “庆城的经济颓势，我们能看出来，省委难道就真的没人知道，一个秘密，能隐藏好几年？不可能的。”
    秦牧继续说着，“之所以选择今年，或许和那位黎老书记要退休有关系吧，省委领导的明争暗斗，今年就要落下帷幕了。”
    这么一提，祝正远的大脑瞬间豁然开朗！
    “真没想到啊，你的眼光如此之长远。”
    祝正远满眼都是兴奋和意外，“难怪国斌书记临走的时候跟我提过，让我力荐你担任庆城市委书记，想必他也是参与这项计划的重要人物之一！”
    李国斌也这么说的？
    这么一来，就让秦牧更加确定了。
    让自己担任庆城市委书记，就是省委一些领导的授意，要在今年这个关键节点，对庆城重要团伙，一网打尽。
    而秦牧，就是这项计划的尖刀！
    如果秦牧不能发挥尖刀作用，就白费了省委领导的一番好意了。
    “那就可以确定了。”
    秦牧缓缓说道：“越是这样，我就越要主动出击，不然的话，就错过了时机，无法参与到这项这项重要行动中去。”
    “你打算怎么出击？”
    祝正远好奇的问道。
    “其实很简单，省委领导，要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对庆城过往领导一查到底的契机。”
    秦牧仔细琢磨了一下，说道：“而庆安集团，和诸多过往领导的关系，都非常密切，一旦庆安集团出事，那就代表谁都无法幸免。”
    分析的很在理！
    祝正远也非常赞同。
    庆安集团那是享誉全市，是个人都知道，和庆城的发展，息息相关，如果能查出庆安集团的问题，那肯定就能抓住一窝。
    “庆安集团也不是软柿子，你慎重点，不要操之过急。”
    祝正远认真的提醒着。
    “这是肯定的。”
    秦牧应了一声，“所以我打算，给出一个诱饵，一个庆安集团无法拒绝的诱饵！”
    诱饵？
    祝正远顿时来了兴趣，“你小子这么快就抓住了庆安集团的命门吗？”
    “其实也没什么抓的，只需要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就行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庆安集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搜刮钱财好跑路，如果我这时候，拿出一大笔钱摆在他们跟前，他们会怎么做？”
    懂了！
    这是要拿巨额财产作为诱饵！
    庆安集团要跑路，那肯定想卷走一大笔钱，作为启动资金。
    “我看可以！”
    祝正远点点头，“最近庆安集团四处在银行里借钱，明显是要捞最后一笔跑路！”
    “只要你能拿出一大笔资金，庆安集团没有理由不上钩！”
    赌徒心理，都会想在最后时刻搏一个大的。
    简单说完，秦牧就出了办公室，返回庆城。
    到了市委就发现，黄兴国等人都在会议室里，似乎是在等着他这位市委书记归来！
    “秦书记，您可算是回来了。”
    黄兴国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说道：“同志们都在等您回来传达市委会议精神呢！”
    “那我就说一下吧！”
    秦牧微微点头，坐了下去，很显然，这些人同样是在催他对庆城的环境保护工作下手，尽快将庆城的经济搅和的一团糟。
    毕竟，黄兴国等人那是听命于王标和邱向前的，在自己回来之前，就通过气了。
    “按照江州市委要求，庆城将开展为期一个月的环境整治工作，对庆城的各项企业，都提出更高指标要求。”
    秦牧严肃的说道：“各位同志都要行动起来，深入落实江州市委的会议精神……”
    当然，这些工作，都是表面功夫，糊弄邱向前的罢了，而秦牧已经开始针对庆安集团，下最后的诱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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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7章 成功下饵

    “市委会议精神就是这些，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吗？”
    秦牧照本宣科一般，将话都说完了，然后看向黄兴国等人，开口问道。
    “书记，按照这个要求，我们庆城，是不是要以更严厉的手段，整治环境？”
    黄兴国第一个问了起来，“那接下来我们庆城市政府该怎么入手呢，是开展全方位的环境检查吗？”
    “兴国同志，你不要急。”
    秦牧微微一笑，道：“关于环境保护工作，市委已经有领导小组了，什么时候进行环境检查，领导小组会决定好的，你不用操这份心！”
    “庆城市政府的任务，还是要招商引资，尽快拉动经济发展，环境的问题，我亲自抓！”
    开玩笑！
    秦牧在江州市委答应的那么痛快，不就是因为庆城的环境保护工作，他能一手抓，压根不用经过黄兴国。
    要不然，秦牧可不敢答应。
    在庆城，他作为一把手，强制命令的事情，黄兴国还真没办法反驳，比如现在，秦牧大包大揽的话一出，黄兴国彻底没辙，压根抢不到环境保护工作。
    一句领导小组负责，黄兴国就不能插手了，因为他连领导小组都没进。
    这也是当前体制的特殊之处，一把手有很多理由和手段，可以插手到政府的事务之中。
    “好的，书记，我们政府肯定深入落实您的要求，尽快做好招商引资的工作。”
    黄兴国吃了个瘪，只能答应了下来。
    “对了，关于发展经济，祝市长跟我提了一下。”
    秦牧十分自然的接过话茬，开口说道：“市里要搞新能源汽车产业试点，特地拨了一笔款项，要促进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你们呢，争取在这个产业上面下下功夫，多引进点汽车产业，有财政资金扶持的！”
    这话一出，黄兴国眼睛一亮。
    提起新能源汽车产业，他就想到了庆安集团，后者目前就在发力新能源汽车赛道，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书记，具体是怎么个扶持啊？”
    黄兴国连忙多问了一句。
    “按照祝市长的意思，就是给予最直接的资金扶持，根据其发展的产业规模、发展计划以及行业前景，给予百万到上千万的资金扶持，目前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迅猛，我们江州已经落后于人了，这次要奋起直追！”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
    百万到上千万的资金扶持！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了，毕竟是直接给予资金，而不是什么税收优惠，等于申请一下就能拿到。
    “这个政策确实不错，回头我多联系几家企业，一定将这个好政策，宣传到位。”
    黄兴国当即说道，但心里嘛，则是已经想好了，要及时告诉给庆安集团的人，让他们抓紧时间申请，这样的话，自己说不定也能捞一点好处费。
    至于别的公司，爱来不来！
    会议开完，黄兴国就立即给庆安集团的黎承业打了电话，说了一下秦牧刚刚提到的资金扶持。
    “这个没问题啊！”
    黎承业立马说道：“我们庆安集团有这方面的计划，研发部门和营销部门都已经成立了，目前进展迅速，一期工厂已经在建造了，并且成功融资了，需要我们拿出什么材料来？”
    “你把整体的计划书都弄上，再整点工厂实地建造图，还有汽车的进度，重要信息，都做好，这两天就交给我。”
    黄兴国简单的说了一下，“我听秦书记的意思，这笔钱，只要申请了就有，你把计划书做漂亮点，规模越大越好，这样才能申请到资金！”
    “没问题！”
    黎承业自然是满口答应，挂掉电话，就让季修明安排了下去，还着重强调了，要把数据做的浮夸一点。
    “黎哥，太浮夸了也不好吧？”
    季修明迟疑了一下，道：“我们以后还要和秦书记打交道，现在做的太浮夸了，以后还怎么继续申请资金扶持啊？”
    “这你不用管，先把这钱拿到手再说。”
    黎承业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市政府难得给一次资金扶持，以我们庆安集团的地位，多申请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其次，我们拿到钱，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庆安集团，对庆城的未来发展，也是有好处的嘛！”
    这倒也是！
    “那行，我按照您说的，尽量把资料写的好看点。”
    季修明这才答应下来。
    黎承业看着季修明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坏笑，季修明此时还被蒙在鼓里呢，他已经在把庆安集团的钱慢慢转向国外了，这一次的财政资金扶持，同样也是要转走的。
    既然庆城这么实在，临到走了，还愿意给这么一大笔资金，他是不要白不要啊，必须拿到手！
    全都带到国外去！
    至于季修明，就让他留下来，和常树发一起，做替罪羊吧，收拾庆安集团这个烂摊子！
    ……
    仅仅只过了一天，黄兴国就把庆安集团申请财政资金扶持的计划书放在了秦牧的案头。
    不得不说，只要说能拿到钱，这效率就不是一般的快。
    足足上百页的计划书，让秦牧都有些瞠目结舌！
    “庆安集团的效率不错啊，就一天的功夫，把申请财政资金的计划书，都写好了？”
    秦牧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笑了笑，开口说道。
    “哈哈哈……可能大公司都是这样。”
    黄兴国同样跟着笑了笑，打了个马虎眼，只是关心的问道：“秦书记，您看这个计划书怎么样，庆安集团是我们庆城的支柱公司，实力不一般，这次要进军新能源汽车行业，我们市政府理应给予援助！”
    “要是他们能成功，那也会为我们庆城带来长足发展！”
    有理有据！
    非常充分！
    “这个计划书做的很全面，很不错，申请财政资金扶持，肯定是没问题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样，我会拿去和祝市长争取一下，拿个顶额的五千万资金扶持，让庆安集团在新能源汽车行业大展拳脚！”
    “但有一点，这笔资金必须全部用于江州范围内的投资，而且是新能源汽车产业方向的，不能挪作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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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8章 意外的催促

    顶额五千万！
    听到这个数额，黄兴国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本以为有个两千万都算很高的了，没想到，能有五千万，这可是一大笔巨款。
    至于后面的要求，自然是没问题的，要是给这么一大笔资金扶持，还去其他城市，其他产业发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都是要写进协议里头的。
    “那是肯定的，庆安集团的常总是明白人，肯定不会挪用到其他行业的。”
    黄兴国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对了，书记，市里有这么多资金吗，按理说，不光有我们庆城吧，其他县区万一也申请，市里的资金扶持的过来吗？”
    黄兴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虽然想帮庆安集团申请成功，但这笔资金来的还是太奇怪了，多问问，并没有坏处。
    “肯定不够啊，所以我才让你那边搞快点。”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早点申请，才能早点拿到顶额的资金，以庆安集团的实力，理应得到举市之力的支持，五千万也不算什么，我找祝市长多争取争取，反正这笔投资，都是要用在江州范围内的，不能做其他用途。”
    这倒也是！
    黄兴国仔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庆安集团不光在庆城出名，在江州同样不差，加上目前江州本土，并没有什么大企业提出要做新能源汽车的，庆安集团算是独一份，兴许真的能申请到五千万的顶额资金扶持。
    “书记，那就麻烦您了。”
    黄兴国略带客气的说道，“庆安集团那些人都想要来感谢您呢，都被我拦住了，您是庆城市委书记，是我们的好领导，肯定会为庆安集团争取的，他们来的太早，反倒容易有不好的影响。”
    “你做的对。”
    秦牧点点头，道：“我既然答应了，那就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庆安集团可不能在我的任期内出事，或者下滑，我要让他到达一个新的高度，这样我才有政绩嘛！”
    这么一说，黄兴国就彻底安心了。
    归根结底，秦牧也是一个需要政绩的人，而庆安集团就是他打造政绩的最好平台，没有理由不去帮忙。
    简单说完，黄兴国就走了出去。
    秦牧看着眼前的这份庆安集团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计划书，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容。
    现在鱼儿上钩了！
    他要做的，就是要让鱼儿将饵料吃到最后，然后来个一网打尽，鱼儿和饵料，他都要。
    下午时分，秦牧带着资料就赶往了江州市政府。
    而黄兴国则是趁着这机会，大摇大摆的进了庆安集团，毕竟秦牧都不在，他黄兴国就是庆城最大的领导，做起事情来，自然就大胆许多。
    “黄市长，资金扶持的事情怎么样了？”
    刚一进去，黎承业就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这一次你黎总可就要感谢我了。”
    黄兴国得意一笑，道：“在我的劝说下，秦书记同意将申请的资金扶持提到顶额的五千万，已经去找祝市长申请了！”
    什么？
    五千万！
    一听到这个数字，黎承业激动坏了，这么一大笔现金，真的是一笔巨款，很难不让人高兴啊！
    “黄市长，您放心，这次的事情如果成了，我肯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黎承业毫不犹豫的说道：“以后我们庆安集团，还要多劳烦您照顾呢！”
    好好感谢！
    有这四个字就足够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该怎么感谢。
    “但是我要提醒你啊，这笔钱都要用在江州以内，而且是新能源汽车产业的投资，不能用在别的地方，这是最基础的要求，秦书记特地交代的。”
    黄兴国叮嘱了一句，“你要是用在别的地方了，估计要找你追回的。”
    “没问题，这是肯定的。”
    黎承业满口答应，但心里想着：老子都是要走的人了，真用在别的地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到时候，我在国外潇洒，你还能去国外抓我回来啊？
    “有这五千万的资金，那我们启动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加速发展，就没问题了。”
    季修明在一旁说道：“我看可以争取在一年内，让实车下线，明年就可以进入量产阶段了，我们要在最快的时间内，销售出去！”
    “当然，我们庆安集团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的。”
    黎承业点点头，附和着，心里早已想好了怎么跑路了。
    ……
    “这份计划书倒是做的挺好的，就是有点可惜，只是来骗钱的。”
    江州市政府市长办公室里，祝正远看了看材料，笑着说了一句。
    “这证明庆安集团里面还是有能人的，只是可惜，没有把心思用在正途上。”
    秦牧笑了笑，说道：“市长，我可是来申请顶额资金扶持的，五千万，您看怎么样？”
    “单论这份计划书，五千万的资金扶持，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我真给不了那么多。”
    祝正远微微摇头，道：“三千八百万吧，这笔资金，足够他们犯险了。”
    “没问题！”
    秦牧笑了笑，道：“我说五千万也只是吊一吊他们的胃口，最后谈到三千八百万，才是合理的，真要是我开口五千万，就要来五千万，明显有点假了。”
    “哈哈哈还是你聪明。”
    祝正远爽朗一笑，道：“这笔钱三天左右就能打到庆安集团的账户上，你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吗？”
    “当然！”
    秦牧自信的说道：“如果我连下一步都没想好，那要这个钱，岂不是在冒险？”
    “我自己冒险可以，但不能把您带着一起冒险！”
    很好！
    有了秦牧的这话，祝正远就放心了。
    秦牧算是真正的谋定而后动！
    自己倒是没有信错人！
    “那我就看你的表演了。”
    祝正远微微点头，然后拿起纸笔在文件上做了批复，盖了自己的章，最后叫来秘书，将文件拿了下去。
    市长这边通过了，就要在市委书记那边走个流程。
    单论这一个扶持方案，邱向前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来，庆安集团有省委领导的影子，敢扣下庆安集团的扶持资金，那是和省委领导作对。
    二来，这时候投资庆安集团，是在掩盖他们的秘密，何乐而不为呢？
    “我该走了，有好消息第一时间跟你说。”
    秦牧站起身，告了别，转身就走。
    “对了，你小子的动作也快点，别整天工作，想想你还有老婆在家呢，多交流交流，也好让我们老祝家添点人丁！”
    祝正远忽然提醒了一句。
    额……
    什么意思？
    这是在催生了？
    秦牧都无语了，两人刚领证没多久呢，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我努力！”
    秦牧尴尬一笑，回了一句，然后赶紧走出了办公室，再不走，谁知道祝市长还会怎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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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9章 催生的压力

    秦牧从市政府出去，倒是没有急着返回庆城，而是驱车去了老丈人家中。
    祝市长的催促，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对不住祝思怡。
    两个人都领证了，算是合法夫妻了，但从京城回来之后，他基本都泡在庆城，别说回江州了，就是跟祝思怡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基本都是住祝思怡去庆城。
    每次过去，会给他带吃的，带换洗衣服，然后还会把庆城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祝思怡是尽到了一个妻子的义务，而自己这个丈夫呢，可以说是完全失职的。
    今天的工作反正也结束了，不如回去看看。
    “今天你就直接回去休息吧！”
    秦牧下了车，跟田鹤简单说了一下。
    “好的，书记！”
    田鹤满口答应，但开着车子，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
    当领导的秘书，就是要随叫随到。
    虽然今天晚上大概率不用车了，但明天秦书记肯定会返回庆城，他就需要早点来接，与其回家，不如就在附近，明天还能多睡一会。
    秦牧走进祝家的时候，保姆正在院子里整理花草，看到秦牧进来，一阵惊喜，下意识的就要喊出来，但被秦牧给制止了。
    “没事，你忙。”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了一下，然后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他是想给祝思怡一个惊喜。
    “思怡啊，你们也抓点紧啊！”
    “婚都结了，赶紧怀上孩子吧！”
    “是啊，小牧忙归忙，不能连这个都没有时间吧！”
    ……
    秦牧刚走到客厅，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音。
    很显然，祝思怡正在承受催生的压力。
    在当前社会环境下，每一对结婚的小夫妻，好像都要面临这个压力。
    没结婚，会催着结婚，结了婚，就开始催着生孩子。
    即便是祝思怡，也没能幸免。
    “是我不想生！”
    秦牧快步走了进去，笑着说了一句，“爸，妈，你们别为难思怡了！”
    “小秦，你怎么来了！”
    “小牧来了啊，这……我们其实……”
    祝正旺和黄春月夫妇俩一看到秦牧进来，顿时就慌了神，别看他们催祝思怡催的很直接，但在秦牧面前，还真的不敢。
    即便他们是长辈，是丈人，是丈母娘，但秦牧是何等人物？
    是庆城市委书记！
    是京城秦家的嫡长孙！
    未来是可能会问鼎中枢的人物！
    他们俩哪里敢说什么重话？
    “你怎么没回庆城啊！”
    祝思怡也是满脸惊喜，站起身来，走到了秦牧的边上，一手挽着秦牧的胳膊，笑着问道。
    “我想来看看你。”
    秦牧倒也直接，当着丈人丈母娘的跟前，毫不避讳的说道：“有点想你了……还不能来找你啊？”
    这……
    看似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祝思怡却是羞的满脸通红，主要是爸妈还在边上，自然不好意思。
    “那个……我们……我们！”
    “我们去准备下晚饭，你们先聊！”
    “走，走，走！”
    祝正旺和黄春月夫妇俩倒是非常识趣，赶紧走开了。
    再不走，不是耽误女儿和女婿要孩子吗？
    “让你受委屈了。”
    秦牧揽着祝思怡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轻声说道。
    “没有啊！”
    “一点都不委屈。”
    祝思怡却是摇摇头，道：“我只是心疼你，太累太辛苦了，去了庆城，一天都没休息过，整天都在忙！”
    “快了，等忙过这阵子，很快就要好起来了。”
    秦牧笑了笑，安慰着说道：“等不忙了，我就能多陪陪你了。”
    “不用多陪我，你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祝思怡摇摇头，道：“你啊，也只是说说，当官的，哪有不忙的，我二叔当官之后，以前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只有逢年过节能看到。”
    “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这……
    倒是实话！
    当官，尤其是当领导的，有几个不忙的？
    “我争取留点时间出来……”
    “不用，我知道你的抱负，不用为了我改变什么！”
    祝思怡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当领导的样子，也喜欢看着你实现自己的抱负，我就只想当你身后的小女人，为你做好后勤工作，以后给你生孩子，我也负责带娃，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祝思怡对自己的定位一向都很明确，她知道自己的事业，这辈子不会有多么大的进展，与其在事业上浪费时间，还不如把这个时间，为秦牧解决家庭之忧，让秦牧能专心于事业。
    “好！”
    秦牧也清楚，他和祝思怡，注定不是普通夫妻，自己的官职越往上走，祝思怡肯定是要辞职的。
    毕竟，大领导的家属，要是继续工作，一来有被行贿的风险，二来，会容易让夫妻感情出现裂痕。
    综合考虑来看，祝思怡以后当家庭主妇会更好。
    抱着祝思怡，秦牧的心头又冒出了那个从前的身影，恍惚间，他会想着，如果是她……会怎么样呢？
    或许，‘她’不会跟祝思怡一样当家庭主妇吧？
    毕竟，‘她’的家世条件摆在那边，又怎么可能甘心当一个家庭主妇，或许，这也是两人不合适的一点？
    “想什么呢？”
    祝思怡抬起头，看着秦牧那恍惚且沉思的眼神，不解的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秦牧赶紧把脑海里的念头给驱开了，他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渣男了，抱着祝思怡，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我们出去看看吧，也许晚饭都做好了。”
    “不要！”
    “爸妈出去不就是为了给我们创造空间的嘛，走，我们去楼上！”
    秦牧本想起身出去，但却被祝思怡给拉着上了楼。
    “我想给你生孩子！”
    祝思怡认真的说了一句。
    要不要孩子这个事情，秦牧其实也没有认真去思考过，要了的话，其实也没问题，在江州，有老丈人、丈母娘在，肯定能照顾好思怡，自己有时间也能回来，好像要一个，也没问题？
    在他纠结思考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抱在了一起……
    听着楼上的动静，楼下的祝正旺和黄春月夫妇俩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有让思怡怀上孩子，这门婚事，才是板上钉钉、永不变动的。
    出身一般的女孩子，嫁入豪门，要想婚姻长久，只能用母凭子贵来做保障。
    除了这个，几乎没有别的能保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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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0章 是陷阱也得跳

    一夜辛苦，第二天一早，秦牧还是照常去上班。
    刚出门，就看到田鹤已经等候多时。
    “书记！”
    “你没回去啊？”
    秦牧一阵意外，他本来想自己找个车就回庆城了，没想到，田鹤已经在等着他了。
    “没有，昨晚我就在附近的亲戚家住了一晚，早上来接您，刚刚好。”
    田鹤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
    附近的亲戚？
    秦牧不知道这个是真是假，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田鹤这个秘书很称职。
    “你辛苦了。”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就上了车，没有再过多的言语。
    田鹤对这四个字的夸奖，其实也很知足了。
    给大领导当秘书，能有一句认可，就是他工作的极大成功了，毕竟，大领导都惜字如金，不可能还夸你一大段文字的。
    那只会显得领导很没水平。
    坐上主驾驶，田鹤开着车子往庆城而去。
    秦牧一走进办公室，坐下没两分钟，黄兴国领着一人就走了进来。
    “秦书记，不好意思，又要打扰您了。”
    黄兴国笑了笑，道：“季总有些着急那个扶持资金了！”
    哦？
    秦牧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黄兴国后面的季修明。
    “秦书记！”
    “实在是庆安集团最近发展新能源汽车有些艰难，急需一笔资金度过难关，所以我壮着胆子来问问。”
    季修明这才上前一步，站在秦牧面前，解释了一下。
    “资金应该没问题了，祝市长那边已经答应了，不过只有三千八百万，市政府的资金也没那么充足。”
    秦牧淡淡的说道。
    只有三千八百万？
    虽然没有五千万，但这么一大笔钱如果能早点到账，那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书记，三千八百万也是一笔能帮助庆安集团度过难关的资金，就是具体什么时候能到账呢？”
    季修明略微有些急促的问道。
    “这么一大笔资金的支出，肯定是要市委邱书记过目的，他那边同意之后，自然就能到账了。”
    秦牧随意的暗示了一句。
    那意思仿佛在说：你可以直接去催邱向前。
    “那可太好了。”
    季修明一听，下意识就激动的笑了起来，毕竟，邱向前是他们同一阵营的人，没有理由会拒绝。
    只是，他这一激动，让秦牧一直盯着看着，看的季修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邱书记一向也很关心我们庆安集团的发展，也关心江州新能源车企的发展，肯定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
    “哈哈哈……季总，你好像很紧张啊！”
    秦牧微微一笑，看着对方，随口问道。
    “没……没有的！”
    季修明连忙否认了一句，“我只是对政府非常感谢，正是有您这样的好领导，我们庆安集团才能发展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
    “季总，你客气了。”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为人民服务，为企业服务，是我们政府的宗旨，你们发展好了，才能让庆城发展的更好！”
    “所以呢，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
    “好的好的，秦书记您真是一个好领导。”
    季修明不停地说着好话，然后道：“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有机会，随时欢迎您莅临庆安集团，检查我们的工作。”
    “好！”
    秦牧应了一声，然后目送季修明离开。
    他知道，季修明急着回去，应该是要让黎承业那边拨打邱向前的电话，催促要钱了。
    三千八百万的巨额资金就摆在眼前，怎么可能不着急？
    只有拿到手里，才是最踏实的！
    “书记，关于环境整治方面的工作……”
    黄兴国没有急着走，而是提醒了一句，仿佛在说：该开展环境整治了。
    “兴国同志，有些事情你不用太操心，把你的心思都用在经济工作上，环境保护方面的工作，我心里有数！”
    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
    得……
    又来忽悠自己！
    黄兴国心里一阵无语，他就是想催着秦牧早点开展环境整治，将庆城的企业给逼走。
    但没想到，这家伙从江州回来之后，就一直没什么动静，摆明了就是要摆烂啊！
    这不是没达到他们预期中的目标。
    “那好吧，我先下去了。”
    黄兴国没辙，只能走了下去，回到办公室，就拨打了王标的电话，当务之急，只能由王标出面，找一下市委邱书记，由邱书记以江州市委环境保护工作领导小组的名义催促秦牧尽快开展环境整治，这下，秦牧总没办法推辞了吧！
    “行，这方面的事情，我会和邱书记谈的。”
    王标听了，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上次的事情，让他在邱书记跟前颜面扫地，还真的不好意思去找对方。
    但在黄兴国这里，自然要装一装，硬着头皮答应。
    仔细琢磨了一下，王标还是动身前往邱向前的办公室，在眼下这个关键时期，个人的荣辱已经无关紧要了。
    必须要尽快将秦牧给打垮，否则，后患无穷啊！
    “砰砰砰！”
    王标敲了敲邱书记的办公室大门，当即走了进去。
    “行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
    “我会解决的！”
    “我尽快吧！”
    ……
    刚进去，就看到邱向前拿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又眉宇紧锁的挂掉了电话。
    “书记，忙呢！”
    王标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事？”
    邱向前反问道。
    “庆城那边的同志说，秦牧从江州回去之后，就没有开展环境整治的意思，您说，他是不是在用拖延大法？”
    王标开口说道。
    “哼，这小子是有点怪，肯定又在憋什么坏。”
    邱向前冷哼一声，道：“另外，这小子还和老祝搞了个扶持新能源汽车产业的政策，要给予庆安集团三千八百万的资金扶持，你说，这是不是个陷阱？”
    什么？
    给庆安集团那么多钱？
    王标都惊呆了，说道：“没搞错吧，老祝那么大方？太反常了！”
    “是有点反常，但黎承业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已经催着我放款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邱向前咨询了起来。
    问我？
    我怎么知道？
    王标可不敢瞎说，黎承业是能通到省委那边的人，要是敢不给庆安集团拨款，那肯定又要去告状了！
    “书记，只怕这即便是个陷阱，您也得跳啊，万一黎老那边不高兴，咱们都要挨批。”
    王标没有明着说，只是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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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1章 一封举报信

    黎老！
    听到这两个字，邱向前顿时沉默了。
    他虽然不是庆城一派的人，但黎老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一旦说话，就肯定要实施。
    “黎老，今年是不是快退了？”
    邱向前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开口说道。
    “今年年底开会，可能就要去政协了。”
    王标微微点头，道：“书记，我看，我们都要抓住他还在的这个时间啊！”
    “特别是您，在他还有影响力的时候，是不是要想想办法，调到省里去。”
    黎老目前还是省内第三人，话语权和影响力都不小，邱向前已经是市委书记，如果能趁着黎老还有话语权，想想办法，兴许就能提前一步到省里去了。
    “我短期内不会动了。”
    邱向前微微摇头，道：“省里的位子又不多，急着过去，又抢不到合适的。”
    “不过，黎老的门生故旧还有很多，这份关系还是要维持住的。”
    黎福本人是庆城派的领军人物，如果他退了，那下一个肯定是副省长陈宁，对方一旦成为常务副省长，那就又将扛起庆城派系的大旗，邱向前自然要保住这一层关系。
    常务副省长的含权量是很高的，他必须稳住。
    想到这里，邱向前还是在那份财政拨款上签了字。
    他要是不签，黎承业保不齐又要找黎老告状，真要是闹到让黎老过问了，那肯定不合适。
    做下属的，就是要有眼力见，不能让这点小事，惊动黎老。
    “书记，环境整治的事情，您是不是要催促一下秦牧，我担心这家伙阳奉阴违，破坏我们的计划。”
    王标见邱向前处理好了财政拨款的事情，这才又将环境整治的事情摆出来提了一嘴。
    “不要急！”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他秦牧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市长，也是庆城一把手，刚布置下去的工作，他拖延个两天，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是江州市委书记，不是环保局局长，整天盯着这点事就去催，我也是要脸的。”
    邱向前要对付秦牧，这不假，但对付秦牧只是他工作一部分罢了，甚至是很小的一部分，他是江州市委书记，总揽江州几百万民众的工作，不可能整天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秦牧身上的。
    这不现实！
    “是，是，书记您说的对，是我太急了。”
    王标赶紧承认自己的错误，附和着说道，但心里嘛，则是一阵无语，想着：你倒是不急啊，秦牧又不影响你的仕途，特么影响我的仕途啊！
    要是秦牧真在庆城站稳脚跟，查出问题，王标这个前书记，肯定第一个完蛋。
    能不着急吗？
    ……
    “邱书记那边已经同意拨款了，三天内，会到庆安集团的账户上，你可以准备一下了。”
    下午，秦牧临近下班，就接到了市长祝正远的电话，告知了这一消息。
    “好，我明白了。”
    秦牧当即应了一声，有了这个消息，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针对庆安集团的布局，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查账！
    但要查账，肯定要有一个过硬的理由，否则，轻易就调查庆安集团的账，可就容易落人口实了。
    秦牧拿出纸笔，安安静静的手写了一封书信，然后走出市委大楼，特地多绕了一些距离，将信封投递了出去。
    做完这些，秦牧就回了宿舍。
    举报信已经提交了，接下来，一切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了。
    现在就看，这庆安集团，到底能不能经得起调查！
    ……
    两天时间，三千八百万的资金直接从江州市财政转到了庆安集团的账户上。
    黎承业本人最为兴奋，这么一大笔资金，算是意外之喜了，原本都没料到有这个钱的。
    现在多了这一笔巨款，又能朝着海外多输送点了。
    “黎哥，这个钱到了，我们是不是把二期厂房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季修明作为负责公司日常事务的副总，在得知三千八百万到账之后，立马就过来询问了一下。
    眼下公司发展到了关键时刻，关于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几笔融资陆陆续续都到账了，但公司的钱却莫名其妙的总在减少，他不得不多问问黎承业了。
    财政是后者直接负责的，他这个副总，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肯定的！”
    黎承业点了点头，道：“二期工程是接下来的工作重点，肯定要多花点时间，我这几天会把钱转过去的，你安心准备吧！”
    听着这话，季修明心里并没有多么的放松，因为黎承业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这次是真还是假？
    “黎哥，关于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我是不是要跟您做个汇报了，您可都有好久没听过这方面的汇报了。”
    季修明又说道。
    “不用了吧，你办事我放心。”
    黎承业微微摆手，道：“下次有时间再说吧！”
    又是下次？
    季修明听着这话，总觉得怪怪的，黎哥似乎对听取汇报这个事情，很是抵触，放在以前，每隔一周就会听一次，可现在呢？
    都一个月了，一次汇报都没有听。
    明显就是对公司发展不上心了。
    难道……黎哥真的要走？
    季修明的脑海里想着那个传闻，一时有些沉默了。
    庆安集团的发展势头其实很不错，不缺资金，虽然上次在金属加工产业上受了挫，但其他产业，依旧是高歌猛进！
    好好发展，赚大钱是没问题的。
    但黎承业，似乎已经志不在此了！
    ……
    与此同时，庆城市委常委会召开。
    每周一次的常委会，各大市委常委一般都要说说工作情况，当轮到市纪委书记乐宁的时候，后者出示了一封信件。
    “秦书记，黄市长，我们市纪委收到了一封举报信，上面公开举报庆安集团通过夸大宣传，套取国家财政资金，并且和某位高级领导相互勾结，影响极其恶劣……”
    乐宁的话一说完，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变了，谁也没有想到，庆城还有这么大胆的人，敢举报庆安集团？
    这是活腻歪了吗？
    “嘭！”
    “简直是放肆！”
    更让大家伙震惊的是，黄兴国等人没急着表态，反倒是秦牧，这个最不应该着急的人，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到底是谁举报的，给我查出来，这不是在诬告吗？太过分了，污蔑庆安集团，污蔑我们领导干部，这样的人，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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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2章 多部门联动

    这话，听着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黄兴国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表面上听，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仔细想想，秦书记和庆安集团一向不怎么对付啊，现在居然还义愤填膺的帮庆安集团说话，属实有些怪异。
    “秦书记，您别着急，这是举报信，兴许，只是写着玩的，我看……也不一定能当真！”
    黄兴国笑了笑，简单的说了一句。
    “是啊，一封举报信而已，不用太在意！”
    “这年头，瞎写举报信的人都有好多。”
    “庆安集团的仇家太多了，有人写信举报也是情理之中。”
    ……
    其他市委常委都跟着说了起来，言语之中，都在开着玩笑。
    但这可不是秦牧想要的效果。
    “嘭！”
    “诸位，你们太不把这封举报信当回事了！”
    秦牧一拍桌子，严肃的说道：“在我看来，这封信，就是在挑衅我们庆城市委，挑衅庆安集团在庆城的地位，对于这种挑衅，我们必须要回击啊，否则，庆城市委和庆安集团的脸，往哪里搁？”
    额……
    怎么还扯上挑衅了？
    不就是一封举报信吗？
    这年头，有手就能写一个举报信，要是每一封举报信都这么慎重，那庆城市委和庆安集团都别做其他事情了。
    “书记，您说的回击是怎么个回击啊？”
    黄兴国有些犹豫，不解的问了一句。
    “当然要用铁一般的事实，回应所有的质疑。”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说道：“由审计局、财政局和市纪委牵头，再找一家审计公司，全方面审查庆安集团的财务状况和发展情况，形成一份强有力的综合报告，回应外界，让他们都看看，庆安集团和庆城市委，都是如何为庆城的未来打拼的！”
    额……
    铁一般的事实？
    要这么多部门联动调查？
    审计、财政、纪委，甚至还要请第三方独立公司，就为了回应质疑？
    有必要这么的夸张吗？
    “秦书记，这是不是太大动干戈了？”
    黄兴国忍不住说道：“人力成本都太大了，我觉得……”
    “兴国同志，你怎么能这么想？”
    秦牧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黄兴国的话，十分严肃的说道：“你是在害怕什么吗，只是调查一下，回应下外界的质疑，你怎么很抗拒？”
    “庆城市委和庆安集团之间，难道还是不干净的吗？”
    这……
    秦牧的一句反问，让黄兴国彻底闭嘴了。
    再说下去，他估计就要成为那个和庆安集团有利益输送的领导了。
    “我赞成秦书记的做法，调查一下，还庆城市委和庆安集团之间的清白，是很值得的。”
    乐宁十分肯定的说道：“更何况，庆安集团刚拿了三千八百万的财政补贴，难免是议论纷纷，调查清楚，也能让很多人闭嘴，这是一件好事！”
    “没错，还是调查一下吧！”
    “拿了财政补贴，的确是要调查调查。”
    “庆城市委和庆安集团本就是清清白白的，不惧怕任何的调查！”
    ……
    有了黄兴国被怼的前车之鉴，其他市委常委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全都同意调查，免得又要被秦书记怀疑一番了。
    “兴国同志，你的意见呢？”
    秦牧将目光看向黄兴国，问道。
    “秦书记说的对，清清白白的最重要，既然外界有质疑，那就调查一下吧！”
    黄兴国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当然，他之所以答应，是觉得庆安集团和庆城市委之间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也从未怀疑过庆安集团的账单会有问题。
    原因也很简单，庆安集团近几年已经被调查过好几次了，也算是身经百战了，理论上，也不会有问题。
    市委会议结束，在市纪委书记乐宁的牵头之下，针对庆安集团的联合调查组正式成立。
    就连第三方独立的审计公司都已经到位了。
    全部人员一到，市委书记秦牧亲自带队，前往庆安集团做审计调查。
    “市长，我怎么闻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市委副书记王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第三方的审计公司只怕早就已经找好了，就等着现在了。”
    “奇怪，太奇怪了。”
    于勇也跟着说道：“从头到尾，我们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这位秦书记，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要针对庆安集团吗？”
    “明显就是了。”
    黄兴国冷着个脸，道：“我们都是被秦书记给摆了一道，去，通知一下庆安集团吧，让他们做点准备！”
    “好，我这就打电话。”
    于勇立马掏出电话，给季修明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们这位秦书记，真是闲不住啊。”
    黄兴国轻笑一声，“但对上庆安集团，他真的能有胜算吗？”
    那可是由省委常委罩着的企业，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那不正好，让黎老书记动手！”
    “黎老书记但凡说句话，他秦牧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庆安集团要真出事，黎老书记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
    当秦牧正式对上庆安集团的时候，黄兴国等人都是很兴奋的，人人都知道，庆安集团的发家，和省里那位黎老书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庆安集团真出事，黎老会袖手旁观？
    ……
    等秦牧带着调查组赶到庆安集团的时候，庆安集团全体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
    副总经理季修明就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秦书记，我代表庆安集团全体员工，欢迎您的到来！”
    季修明上前一步，握住了秦牧的手，热切欢迎着说道。
    “季总客气了。”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你们黎总不在？”
    额……
    黎总？
    季修明心里一个突突，这个秦书记难道都知道了庆安集团的秘密？
    以前还会问常总，现在倒好，直入正题，直接就问黎总了，因为黎承业才是庆安集团的实控人。
    “秦书记，您问的是常总吧，黎总只是我们公司的股东，并不是总经理。”
    季修明硬着头皮解释了一下，毕竟，有些话，明面上还是不能承认的。
    “是吗，我还以为黎总才是真的总经理呢，那是我想错了？”
    秦牧一副很意外的样子，说道：“这都不重要，我这次带队过来，要调查庆安集团的整体运行情况，财务状况，以及新能源汽车相关的发展情况，请你把所有材料都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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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3章 真的急了

    “没问题，您里面请，我这就给您准备！”
    季修明像个没事人一样，十分淡定的将秦牧一行人给请到了庆安集团的会议室里。
    落座之后，庆安集团的工作人员开始将各项资料都搬进来，堆满了整张桌子，像小山一样。
    “秦书记，您所需要的材料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季修明笑了笑，开口说道：“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季总，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对这些材料进行审查的，真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找你的。”
    “好嘞，您随时吩咐。”
    季修明简单说了一句，就直接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庆城市财政、审计、纪委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对庆城的工作账目进行审查，而在会议室的末端，则是第三方审计公司，同步审查。
    “出去走走！”
    秦牧坐了没一会，就领着乐宁走了出去，在庆安集团内部的草坪上溜达着。
    “书记，我们不要进去盯着吗，财政和审计的人，只怕都是黄市长的人，在这时候审查，说不定会暗中勾结。”
    乐宁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短期内查不出什么的。”
    秦牧笑了笑，道：“季修明既然能十分镇定的把账单都拿出来，就表明没什么大问题！”
    “对了，庆安集团的账户都锁定了吧？”
    理论上来说，一旦要对庆安集团进行调查，公司的所有账户都会进入锁定状态，一分钱都出不去。
    “您放心，都锁定了，那三千八百万同样还在账户上，没有被转出去。”
    乐宁开口说了一句。
    很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笔钱对于黎承业来说，就是一个香喷喷的诱饵，肉在嘴边，他要是不吃，肯定不甘心，所以就会一直吊着他，让黎承业欲罢不能。
    ……
    “黎哥，都安排下去了，那边在查着呢！”
    季修明弄完之后，回到办公室，就看到黎承业正在等着他，当即解释了一句。
    “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
    黎承业开口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要看我们这位秦书记的了。”
    季修明两手一摊，“你知道的，这位秦书记，向来跟我们庆安集团八字不合，谁也不知道这次会查到什么时候。”
    “那我们的账户也解封不了？”
    黎承业又问道。
    “对，一切要等调查结束才行。”
    季修明点点头，说道：“理论上，最少也要三天时间吧，等等看，也许很快了。”
    “行，我知道了。”
    黎承业应了一声，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办公室。
    找了个隐秘地方，掏出手机，拨打了个号码。
    “爷爷，您能帮个忙吗？”
    “就是那个秦牧，您打个招呼，让他别查了。”
    “对，我有一笔资金卡在公司出不去。”
    ……
    黎承业低声的说着，这一通电话，他也是没办法了，按照计划，那一笔资金是今天就转到国外，他也能买上机票，赶紧跑路了。
    但没想到，临走之前，来了个突然调查。
    黎承业自然有些扛不住，只能找自己的最大靠山求助了，只要能暂停调查，解封账户，他就能在最快的时间，把那三千八百万给转走，分币不剩！
    “承业，正常调查，你就忍忍吧！”
    “我这位子，有点敏感，不能动不动就打电话！”
    “三天后，要是还不结束，你再打电话给我。”
    ……
    电话里的老者简单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到了省委领导这种层次，要是随随便便的就给一个副市长打电话，未免太掉档次了。
    被拒绝了，黎承业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放弃这一条路子了。
    当然，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找自家人帮忙不行，那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秦牧！
    只有搞清楚这人的内心所想，才能解决目前的困境。
    想到这里，黎承业都有些急不可耐了，直接起身，往调查组所在的会议室而去。
    “秦书记！”
    刚走到会议室附近，就看到秦牧和乐宁从外面进会议室，黎承业直接喊了一声。
    “黎总，有事吗？”
    秦牧回过头来，笑着问了一句。
    “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黎承业开门见山，说道：“您有时间吗？”
    “有啊！”
    秦牧一直就在等着对方找上门来呢，果不其然，终究还是来了。
    “您请！”
    黎承业将秦牧请到了一边的空置办公室，二人落座。
    “秦书记，这次的调查要持续多久啊？”
    黎承业没有兜兜转转，直接问道。
    “黎总，这个时间，要看调查组会调查多久了。”
    秦牧的回答相对官方，“调查的快，一两天就行了，调查的慢，可能需要五六天！”
    主打的就是一个灵活多变！
    “秦书记，这样调查，会影响庆安集团正常运行的，特别是账户的资金使用，比如给供应商付款，给合作伙伴付款，给工人发工资等等，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觉得，是否加快一下速度？”
    黎承业找了一堆理由，反正就是希望能早点结束调查。
    “黎总，如果庆安集团有正常的资金使用，可以提出申请嘛，在调查组人员的监督下，完成资金使用，这一点，我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秦牧微微一笑，“庆安集团是我们庆城的支柱企业，不会影响你们正常运行的。”
    提出申请？
    申请个屁！
    黎承业想要的操作，是不可能申请通过的。
    “秦书记，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有什么条件，能在一天内结束调查？”
    黎承业认真的问道：“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是有筹码的，只要你提出筹码，我肯定能满足你。”
    哦？
    任何筹码都能满足？
    秦牧听着这口气，大致知道，黎承业是真的急了！
    要不然，不会这么的直接。
    “黎总，你只是庆安集团的一个股东，说话有这么大分量吗？”
    秦牧哈哈一笑，道：“还是说，你才是庆安集团的实控人？”
    “秦书记，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什么身份，你肯定知道，我们不用打哑谜了。”
    黎承业索性也不装了，道：“我可以让你晋升市委常委，以这个作为筹码，换取你明天结束对庆安集团的调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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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4章 走上极端的路

    一开口，就是一个市委常委的位子。
    这个黎承业，口气是真不小啊！
    一般的商人，谁敢说出这样的话啊？
    “绿藤市有个地下组织部长叫高明远，我看，这江州的地下组织部长，是你黎总啊！”
    秦牧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即便是黎老，也不一定敢这么说吧？”
    “黎总，说大话的时候，还是低调点吧，风大，闪了舌头，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市委常委的位子，是要经过省委同意的，黎福是省委三号人物不假，但还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秦牧才会说黎承业是在说大话。
    “秦书记，你对江南的局势，还是没有看清啊。”
    黎承业却是不以为然的一笑，“我的话，不敢说是一言九鼎，但绝对是有很重的分量的，只要你答应，最迟三天内，我让你坐上市委常委的位子，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毕竟是黎家的子孙，长期和名流、高官打交道，黎承业上的确养成了一股气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都是自信的笑容，的确具备很强的说服力。
    但其实，黎承业就是在吹牛！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拿着黎家吹牛逼，打着自己爷爷黎福的旗号，想要让秦牧信服，这样一来，秦牧解开庆安集团的账户限制，他直接把钱转走，到时候，他一张机票，就走人了，还管自己吹过的牛逼吗？
    肯定就不管了！
    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只要能把钱转走，黎承业现在是无所不用其极！
    “黎总，很可惜，我对市委常委的位子，并不感兴趣。”
    秦牧微微摇头，道：“你就不用白费这个功夫了。”
    什么？
    不感兴趣？
    扯淡！
    这年头，哪个当官的会说自己对升职不感兴趣的？
    要么是装逼，要么就是职位不感兴趣！
    “秦牧，都这个时候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做人，还是坦然点好。”
    黎承业不屑的说道：“我就不信，你会对市委常委不感兴趣，你在庆城折腾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升职吗？”
    我不坦然？
    秦牧听着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黎承业，作为对手，你有调查过我的履历吗？”
    “当然！”
    “你秦书记是天之骄子，从京城来到江南，一路保送，有通天的背景。”
    黎承业随口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知道，区区一个市委常委的位子，我唾手可得，会在乎你帮忙吗？”
    秦牧嗤笑一声，“即便是市长，市委书记，乃至省里，我只需要按部就班，统统都可以有，至于你，说你是地下组织部长已经是抬举你了，说难听点，你不就是个商人嘛？”
    “离开黎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爷爷的存在，才让你有资格见我。”
    “我只是不屑于和你做交易罢了，因为你，还没有跟我平起平坐的能力！”
    说完，秦牧转身就走了，都没有再和黎承业多说一个字。
    因为那是在浪费口舌！
    “混蛋！”
    “姓秦的，你在装什么！”
    黎承业的确是受了点打击，拳头紧握，忍不住怒骂了一句，看向秦牧的背影，都带着浓浓的煞气。
    在江南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挫败感。
    他向来是天之骄子，向来是左右逢源，处处被人追捧着，但秦牧刚才的一番话，是狠狠的打击到了他。
    因为秦牧的话，的确没有吹牛，而是实打实的！
    秦牧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市里到省里，可以执政一方，掌握大权，而自己呢？
    只能当个地下组织部长，影响力和实力，都非常的有限，说难听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人物罢了。
    这么一对比，差距是真的大，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这一刻，黎承业的确有点后悔，当初选择做生意是不是走错了路子？
    就应该从政！
    当大官！
    掌握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但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必须要解决眼前的困境，把那笔钱转出去。
    你秦牧不帮忙，我偏偏要完成！
    黎承业仔细琢磨了一下，目前只有两条路子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一是等待三天后找爷爷帮忙，以省委领导的身份说话，秦牧多半也会屈服。
    但这一条路，黎承业不想选了。
    因为这个路子，不能展现自己的实力，总觉得低人一等，似乎有种借助了家族长辈的嫌疑。
    不是自己能力的体现！
    那就只有用第二种办法！
    解决秦牧！
    你秦牧不是很嚣张很硬气吗，如果把秦牧给解决了，那这次的调查组，自然会直接结束。
    目前的庆城，是分为两派的，以秦牧、乐宁二人为一派，另外一派则是黄兴国等传统势力。
    秦牧这一派，势力本就单薄，如果解决了秦牧，那乐宁一个纪委书记，将毫无作用，甚至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秦牧如果出事，那庆城市委，肯定是黄兴国主持工作，对庆安集团的调查，肯定会立马结束。
    趁着他们调查秦牧出事的功夫，黎承业就能完成自己的计划，这么一想，简直完美！
    “秦牧啊秦牧，让你得罪我，你就等着完蛋吧！”
    黎承业想通这些，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庆安集团能崛起，除了明面上有不少领导帮忙之外，黎承业也用了很多见不得光的手段。
    暴力手段也是解决问题的重要办法！
    “喂，是我！”
    “你准备一下，今晚有个目标，你解决了。”
    “不用死，打成重伤昏迷就行。”
    “详细的资料和照片以及行踪，我都会发给你。”
    ……
    黎承业拨通了个号码，直接把任务给发了出去。
    他养的这些打手，实力都不弱，保险起见，还特地安排了两个人一起行动。
    两个高手，对付一个当官的，那不是手到擒来？
    疯狂之人，行疯狂之事！
    黎承业即将要逃离海外了，所以才敢这么嚣张，要不然，对付庆城一把手，他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法子。
    当然，这也跟秦牧成功把他激怒了有关系。
    谁让他这个天之骄子在秦牧面前，跟个土鳖似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自然要走极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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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5章 意外开始

    同黎承业说完，秦牧就回了会议室里，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暂时没有发现庆安集团的问题！
    季修明既然能那么镇定的将账单都送过来，就说明不是那么容易查出来的。
    好在秦牧不急！
    真正着急的，是黎承业，秦牧只需要把时间拖着就行。
    “书记，我们要不要加班检查，这个账单还不少，按照正常速度，起码要三天时间！”
    乐宁走过来，开口说道。
    加班？
    那不是在帮他们吗？
    秦牧笑了笑，说道：“乐宁同志，干活也不用这么积极的，正常调查就行了，现在时候不早了，都可以下班了，让他们都回家吃饭吧！”
    啊？
    这还不积极啊？
    调查庆安集团这么大的事情，乐宁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都被调动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这上面。
    乐宁甚至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就为了调查庆安集团。
    毕竟，一旦查出重要东西来，那就是名垂青史啊！
    “你也要早点休息，不要那么拼。”
    秦牧拍了拍乐宁的肩膀，然后就转身往外面走去。
    这……
    乐宁有些懵逼之余，还是听了秦书记的话，给在场的调查组人员都放了假。
    不为别的，单纯就是相信秦牧。
    跟着秦牧从淮宁到庆城，乐宁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对秦牧，那是十足的信任，几乎是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了。
    只要是秦牧吩咐的，那就全都照做。
    出了庆安集团，坐上田鹤开的车子，往县委宿舍而去。
    开到半路，秦牧就先一步下了车，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情，正好在这边买点吃的带回去。
    平时太忙，都是随便对付一口，今天有时间，倒是可以买点凉菜，买份面条。
    正是饭点，倒是没人注意到秦牧这个市委书记。
    提着吃的，往市委宿舍走着，中途，还接到了祝思怡的电话。
    “今天好好吃饭了吗？”
    “刚买好呢，我买了凉菜，还买了牛肉面，正热乎着！”
    秦牧一边走着，一边跟祝思怡聊起了自己吃的东西。
    “今天工作不忙吗，平时你这个时候可都还在加班呢！”
    电话里的祝思怡明显很是意外，好奇的说了一句。
    “工作总有清闲的时候，今天稍微有了点空闲时间，就感受下生活了。”
    秦牧笑着说道：“我以后争取都听你的，该忙的忙，该闲的时候也放松一下，绝对好好吃饭。”
    “这还差不多。”
    祝思怡很是满意，又问道：“对了，你晚上还忙吗？”
    “晚上我……算了，先不说了！”
    秦牧话说了一半，就要结束通话。
    “怎么又不说了，是有什么事吗？”
    “喂？”
    “牧哥，你怎么了？”
    ……
    祝思怡明显察觉到秦牧有些不大对劲，平时跟她聊天，不会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即便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会解释一下，再挂掉电话。
    可今天呢？
    说了一半停下来，就没了动静。
    “啊……杀人了！”
    忽然，电话里一阵尖叫传来，让祝思怡心都跟着揪紧了。
    这声音，听着很远，像是路人喊出来的。
    难道秦牧出事了？
    祝思怡彻底坐不住了，忍着浑身颤抖，快步出了门，开上自己的车，就往庆城而去。
    她不知道秦牧出了什么事情，但只有亲自过去，才能看的清楚。
    自己的男人，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牧哥，你等我！”
    “你千万不要有事！”
    一路上，祝思怡的油门都踩到底了，她的脑海里充斥着秦牧的面容，她无法想象，秦牧要是出事了，她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
    在祝思怡还没赶到庆城的时候，整个庆城已经提前震动了。
    庆城市委书记秦牧，街头遇袭，倒在市委宿舍两百米的地方，红色的鲜血，格外惹眼。
    有人报警之后，庆城市公安局警察和庆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几乎是同时赶到现场，公安局长路东更是亲临现场，面色凝重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秦书记，被抬上了担架。
    他很清楚，秦书记如果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掉乌纱帽的，就是他这个公安局长！
    治安情况如此糟糕，市委一把手当街遇袭身亡，他作为全市治安工作第一责任人，肯定要完蛋，政治生涯彻底没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升职的可能。
    “局长！”
    庆城刑侦大队负责人陶阳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过来，今天本来都下班了，结果临时接到通知，市委书记遇袭，他哪里还坐的住，只能快步跑过来。
    “陶阳，这个案子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查，给我往死里查，全局所有人手都交给你调配，我只需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真凶。”
    路东十分严肃的说道：“找不出来，我的乌纱帽保不住，你多半也要引咎辞职，明白吗？”
    光撸一个警局一把手肯定还不够，陶阳这个刑事侦查大队负责人，同样会承担部分责任。
    “我明白！”
    陶阳不是傻子，他知道路局长说的没错，市委一把手遇袭，这事情，实在太大了。
    大到庆城市委都有可能要血洗的程度！
    “现场交给你了，我去市委开会了。”
    路东拍了拍陶阳的肩膀，然后就走了，陶阳是专业的，交给对方，他肯定是放心的。
    接下来，路东的主要任务，是开会！
    市委肯定要有一番争论！
    十分钟之后，路东进入了市委会议室，所有市委常委全部在场，他一出现，所有目光全部自动聚焦于他身上。
    “路东同志，现场情况如何，秦书记还好吗？”
    黄兴国第一个问了出来。
    还好？
    都昏迷上救护车了，能好的起来吗？
    路东心里一阵怪异，黄市长这满脸兴奋的样子，可没有半点的担心，就不能稍微装一下？
    那点小心思，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秦书记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被救护车带到医院了。”
    路东沉声说道：“应该是要抢救的，具体情况，现在还不知道！”
    要抢救？
    “太……太不好了！”
    黄兴国差点说了一句太好了，反应过来，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路东同志，你们公安要加快动作，必须将凶手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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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6章 强势回击

    “请黄市长放心，我们庆城公安局刑侦大队，正在全力侦破，争取在第一时间，将凶手缉拿归案。”
    路东当即严肃表态。
    “很好！”
    黄兴国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会议室的其他市委常委，说道：“各位同志，秦书记突遭不测，他的工作，我暂时来接替，你们有非常紧急的工作，可以来找我，不紧急的，就先等一等！”
    “秦书记住院期间，我希望庆城市委能正常运行，不要出什么乱子，要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接秦书记归来！”
    是吗？
    你真想秦书记归来？
    在场的大部分人虽然都是和黄兴国一个阵营的，但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说这些话，总觉得有那么一点恶心。
    就算是敌对的，也不用这么兴奋吧？
    嘴上说着痛心疾首的话，但那张脸，满满的兴奋和激动，可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装都装不出来！
    这个黄兴国，有些高兴过了头。
    “黄市长，那市委对庆安集团的调查怎么办？”
    常务副市长于勇立马非常适时的问了一句，“调查组目前还在对庆安集团进行审查，要是秦书记暂时回不来，我们这么一直调查庆安集团，是不是会影响庆安集团的正常运行？”
    “依我看，先暂停对庆安集团的调查吧！”
    黄兴国直截了当的说道：“庆安集团是我们庆城的支柱企业，不能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等秦书记回来了，再调查也不迟！”
    “我不同意！”
    乐宁再也坐不下去了，站起身，旗帜鲜明的说道：“黄市长，对庆安集团进行调查，是秦书记的安排，你这么粗暴的就解除调查，是不是太草率了？”
    “秦书记不在，但我是市委联合调查组的副组长，我个人觉得，对庆安集团的调查不能结束，要继续下去！”
    这……
    半路还杀出个你？
    黄兴国一阵皱眉，当即严肃的说道：“乐宁同志，在秦书记遇袭的这个关键节点，你不关心秦书记的个人安危，还想着那点工作，你对的起秦书记对你的信任吗？”
    什么玩意？
    我不关心秦书记的安危？
    这污蔑真够直接的！
    乐宁都很想笑，这位黄市长，为了攻击自己，真是什么理由都找的出来。
    “乐宁同志，你这个想法太简单了。”
    “秦书记不在，谁也无法主持调查组大局，你还不够资格！”
    “还是暂停调查比较好，出了事，谁承担的起责任啊？”
    ……
    有了黄兴国带头，其他市委常委纷纷都开始攻击起了乐宁，全都要求暂停调查，并且解散调查组。
    整个市委常委会，乐宁陷入重围之中。
    这种四面楚歌的氛围，一般人还真的撑不住。
    但乐宁不是一般人！
    越是这种被围攻的氛围，越是让她觉得兴奋，她就是天生为这种大场面而生的。
    “我不同意！”
    “市委联合调查组是秦书记一手成立的，对庆安集团的调查，也是秦书记下发的工作任务，秦书记因伤住院，我作为副组长，会履行职责到底，坚决不同意暂停调查，更不同意解散调查组！”
    乐宁没有任何的退缩，斩钉截铁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还不同意？
    黄兴国一阵好笑，这个乐宁，一点都看不清形势啊，秦牧不在，你一个小小的纪委书记，就想对抗市委常委会吗？
    未免太自负了！
    “乐宁同志，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们就市委常委会上表决吧，这总行了吧？”
    黄兴国淡淡的说道：“少数服从多数，你可不能耍无赖！”
    “不行！”
    “我的态度只有一个，拒绝结束调查，如果市委要结束调查组的工作，我会向市委提出辞职，并且向江州市纪委、江南省纪委举报，庆安集团和庆城市委存在重大利益输送，请上级纪委部门派出调查组，深入调查！”
    乐宁站起身，措辞激烈的说道：“黄市长，各位同志，我的态度就是这样，你们要表决什么，我不参与！”
    我靠！
    还能这样？
    乐宁的一番表态，直接让黄兴国这些人全都懵了。
    哪有这么干的？
    不同意你的，就举报到江州市纪委和江南省纪委，这是想干啥？
    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吗？
    这不摆明了胡闹吗？
    “乐宁同志，你听听你说的这些话，是一个X产X员说的话吗？”
    黄兴国一阵气急败坏，忍不住骂道：“毫无大局观念，你这么做，是在破坏团结，破坏庆城工作大局！”
    “我只坚持我认为对的，黄市长如果觉得我是错的，那就不妨一试！”
    乐宁冷笑一声，直接说道。
    试试？
    黄兴国还真的不敢！
    乐宁是纪委书记，这个身份，注定了她对江州市纪委、江南省纪委都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以庆城市纪委的身份，实名举报，那肯定会引来上级纪委部门的调查，到时候，可就不好糊弄了。
    “散会吧！”
    黄兴国盯着乐宁看了半晌，愣是没敢多说一个字，嘴里吐出两个字，就直接走了出去。
    这条路走不通，那只能去想想别的路子了。
    乐宁出了会议室，第一时间跟联合调查组的人都打了招呼，强调了一下工作纪律，并且要求他们明天依旧前往庆安集团，继续审查账目。
    做完这些，她才赶往医院，准备看看秦书记的情况。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秦书记的夫人神色慌张的往医院里面跑。
    “夫人，我是乐宁，您是来看秦书记的吗？”
    乐宁连忙拉住了对方的手，开口说道。
    “对……秦牧他……他怎么样！”
    祝思怡很慌乱，刚才在路上就听到了新闻播报，家里人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询问她秦牧的情况。
    “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秦书记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出事的。”
    乐宁安慰着，和祝思怡一起，找到了秦书记的抢救室，田鹤在外面等着，包括两名警察，都在这边守着。
    “夫人！”
    “乐书记！”
    田鹤看见她们二人，连忙打了声招呼，“夫人，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秦书记，真的对不起……”
    “没事……”
    祝思怡心里难过，但还是摇摇头，说了一句没事，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丈夫信任的秘书，丈夫出事，田鹤同样难受。
    几人等了一会，常务副市长于勇和公安局长路东同样赶了过来，询问秦牧的情况。
    “秦书记肯定会没事的，你来了，就请你保持安静，不要打扰里面医生工作。”
    乐宁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拉着祝思怡走到了一边。
    她清楚，于勇过来，就是打探秦书记的情况，算是来监视的一种，绝对没有任何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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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7章 改换门庭

    抢救室外面，气氛颇为沉寂。
    乐宁拉着祝思怡站在一边，还有田鹤陪同。
    而于勇和路东等人则是在另外一边，他们与其说是来看秦书记的伤势，不如是来打探消息，随时跟市委那边汇报。
    毕竟，秦牧的具体情况，决定了庆城市委接下来的行动。
    如果秦牧真的昏迷不醒，那不用说，威胁性就小了很多，黄兴国等人可以稍微大胆一点。
    但秦牧要是没什么问题，很快就恢复了，那黄兴国等人自然要低调一些了。
    等了半个小时，抢救室里的灯光终于是暗了下来，紧接着，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秦书记怎么样？”
    “医生，结果如何？”
    ……
    两边的人同时上前，都有些着急的问了起来。
    “目前刚结束手术，病人还需要静养，你们就别进去了，就在外面等着吧！”
    医生说的很是笼统，简单丢下一句话，就直接走了。
    “去！”
    于勇则是朝着旁边的路东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跟上去。
    这医生现在可以不说，但要是路东带上自己庆城公安局长的身份上前，稍微施压一下，他还敢不说吗？
    “夫人，医生既然不说，想必也是有特殊情况，我们可以在这里多等等，秦书记肯定会没事的。”
    于勇则是跟祝思怡简单说了一句。
    明面上安抚祝思怡，要理解医生，私下里则是让路东动用公权力逼医生说出实情。
    这就是于勇的手段！
    很不好看，但却很实用。
    只是路东打探完消息回来，神色却有些不大对劲，甚至还有些恍惚。
    “你想什么呢？”
    “医生怎么说的？”
    于勇拉着对方出了医院大楼，到了楼下的空旷地带，连忙问了一句。
    “啊……没……我……”
    路东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说起话来，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你到底怎么了？让你打探消息，说话都不利索了？”
    于勇皱着眉头，很是不解，路东是公安局长，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那都是干脆利落的，何曾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不自然的？
    太怪了！
    “没……没事！”
    路东缓缓摇了摇头，道：“医生说……说秦书记短期内无法恢复，反正不……不怎么样……情况不乐观！”
    这话一出，于勇的眼睛都亮了。
    “太好了！”
    于勇一激动，也彻底不装了，拍了拍手，道：“这下，庆城总算是我们说了算了。”
    虽说庆城本就是他们的天下，但秦牧有一把手的身份，天然的克制他们，如今受了重伤，短期内回不来，那他们这些庆城本土派，就彻底没了限制。
    “于副市长，秦书记如果真的出了大事，有了生命危险，那我们不是都要受到问责吗？”
    路东认真的提醒了一句，“秦书记可是有大背景的，万一上头追责，只怕要出大事啊！”
    问责？
    出大事？
    于勇轻笑一声，一点都不在乎，当即说道：“路东同志，你要记住一点，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即便上头真要追责，也不一定会追责到我们的，放心吧！”
    “哈哈哈……走了，我要尽快回市委和黄市长交差了。”
    于勇心情大好，先一步上了车，直接回了市委，而路东则是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知道，于勇的话，其实还有一层意思。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于勇的上面还有黄兴国和王昆，理论上，追责不到于勇的身上。
    但路东就不同了！
    他是公安局长，治安工作第一责任人，处罚下来，别的人不论，他这个公安局长，肯定要被免职的。
    明显属于神仙打架，池鱼遭殃！
    “哎……”
    “秦书记啊秦书记，您是真的拿捏了我的命门啊，既然这样，那就陪您演一出戏吧！”
    路东叹息一声，他原本是有些纠结的，但于勇的态度，让他彻底做出了改变。
    既然于勇这些人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那他还有必要留在他们的阵营之中吗？
    不如及时止损，改换门庭！
    ……
    于勇的车子并没有开向庆城市委，而是开进了庆安集团，黎承业的办公室里。
    黄兴国、王昆、黎承业三人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老于，情况怎么样？”
    黄兴国颇为好奇的问道。
    “市长，黎总！”
    于勇打了声招呼，然后道：“秦书记的情况，不容乐观，我看，他已经不足为虑了。”
    不足为虑！
    这四个字一出，办公室里的几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确定吗？”
    黄兴国又追加着问了一句。
    “基本可以确定，我让路东去找医生单独询问的。”
    于勇解释了一句，“而且医生抢救那么长时间，肯定是很严重的。”
    这么一说，黄兴国等人基本都信了。
    “老黄，我就说了吧，这次秦牧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黎承业微微一笑，道：“这下你可以让那个调查组赶紧撤掉了吧？”
    教训秦牧的最终目的，是要撤走调查组，对庆安集团的账户解封，他才好把所有的钱都转移走。
    “黎总，这个事情还有点难度，你给我点时间！”
    黄兴国有些尴尬，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黎承业的眼神。
    毕竟，秦牧住院，他这个市长，算是临时一把手，结果一个调查组都撤不掉，属实有些丢人了。
    “老黄，你什么意思啊？”
    黎承业的确有些生气了，“这么点事，你都办不了？”
    “你他妈的是吃干饭的啊？”
    这……
    黄兴国的脸色瞬间就低沉了下去。
    这家伙，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了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跟训狗一样训他！
    “黎总，这个事情，黄市长的确有些难度……”
    “有你说话的份吗？”
    王昆还想着帮黄兴国说点话，但立马也被黎承业狠狠的怼了一句。
    “我就把话放在这，你们仨，谁能把调查组撤走，我就跟老爷子说，给你们升职！”
    黎承业敲了敲桌子，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句。
    不得不说，升职的话，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三人的眼神，在这一刻，都有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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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8章 跑路前夕

    “我有办法！”
    黄兴国和王昆都还在迟疑中呢，于勇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黎总，其实我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法子！”
    你？
    黄兴国和王昆看着如此积极的于勇，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很明显，于勇很想进步，所以才会如此积极。
    “是吗，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黎承业对于勇的积极，也颇为诧异，直接问道。
    “调查组撤不掉的原因，是在于乐宁这个纪委书记，这时候，只需要炮制一份材料，让乐宁接受调查就行了。”
    于勇漫不经心的说道：“咱们别的本事没有，炮制一份虚假的材料，不是手到擒来吗？”
    污蔑！
    泼脏水！
    这一招，很无耻，但却很有作用！
    “不错，老于的头脑就是灵光点。”
    黎承业哈哈一笑，道：“老黄你们年纪大了，思维都僵化了，要学学老于，用最实用的法子。”
    灵光吗？
    黄兴国和王昆的眼睛里都是复杂之色，这法子，的确很好用，但毕竟不光彩。
    可现在于勇急着上位，急于求成，也顾不上这些了。
    “黎总……那升职的事情……”
    于勇两眼放光的看着黎承业，有些期待的问了一句。
    “放心吧，我说话算话。”
    黎承业十分大气的微微摆手，道：“今晚我就跟老爷子提一嘴，要是秦牧彻底回不来了，那庆城肯定会有一次重大的人事调整的，你就有机会了。”
    这话一出，于勇整个人都激动了，甚至，都有了点轻微的颤抖，他知道黎承业的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有可能实现弯道超车！
    对方那是庆城地下组织部长，他的话，肯定很管用！
    于勇是兴奋了，但黄兴国和王昆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黄兴国还好一点，王昆是最不舒服的，毕竟，于勇想要的位子，同样也是他想要的。
    一旦于勇完成弯道超车，那最有可能超的，就是他了。
    “老黄，老于，这个事情，你们俩抓紧时间给我办了，我有些等不及了。”
    黎承业站起身，开口说道：“明天，我要看到调查组撤离庆安集团！”
    “我们试试吧！”
    黄兴国微微点头，答应了下来，事已至此，他除了照做，似乎也没别的法子了。
    毕竟，他不做，于勇会抢着做。
    与其把功劳让给于勇，不如也参与进去，不能让于勇一人独占所有的好处。
    说完，黄兴国等人就站起身，准备往外面走去。
    而于勇则是留在了最后面，犹犹豫豫的，等黄兴国二人走了出去，又是一个转身，把办公室的大门给关了起来。
    “黎总，您这么急着让调查组离开，肯定是有什么诉求吧，不如您跟我说说，我再帮您想想办法！”
    于勇满脸笑容，凑在黎承业边上，低声说道。
    哦？
    你还这么识趣？
    黎承业顿时笑了，这个于勇，为了升职，有些绞尽脑汁了。
    “我的确有点诉求。”
    黎承业微微点头，道：“我在海外有些业务，需要一大笔钱，但调查组的存在，限制了公司账户的使用，特别是对外转账，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转账不受限制？”
    海外业务？
    要转账？
    于勇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也清楚，黎承业这个级别要转账，肯定不是什么小数目，少说几千万，甚至过亿。
    当然，于勇也不是没想到，对方有转移资产的嫌疑，但黎承业的爷爷是省里三号人物，在庆城，发展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就转移资产到海外了？
    压根没必要的事情！
    毕竟，黎家的影响力都在国内，去了国外，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吗？
    排除转移资产的嫌疑，于勇自然就愿意帮对方这个忙了。
    “我可以试试，调查组里审计局、财政局都有我的人，我让他们睁只眼闭只眼，你完成一笔转账操作，应该是没问题的。”
    于勇立马说了一句。
    是吗？
    你还有这能力？
    黎承业顿时来了兴趣，开口说道：“那你就帮我办吧，明天你让我转账成功，我许你庆城市长的位子！”
    真的？
    庆城市长能是我的？
    于勇的眼睛里瞬间就充满了激动之色，“真……真的能行吗，我只是个常务副市长，距离市长，中间还隔着一步呢！”
    高兴归高兴，于勇也还没有被冲昏头脑。
    “老于啊，你要记住，所谓的规则，那只是给背景不够大的人准备的。”
    黎承业的语气里都是轻松，“只要你背景足够大，多跳一级，那只是家常便饭！”
    “按照顺序，你的确要经过市委副书记，才能到市长，但要是老爷子发话，完全没问题，庆城这个地方的人事安排，我们老爷子还是有话语权的！”
    这倒也是！
    庆城涉及到市长和市委书记两个职位的安排，没有老爷子点头，是不可能的。
    “黎总，请您放心，明天您肯定能转账成功。”
    于勇咬咬牙，十分肯定的说道。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黎承业笑了笑，这才将于勇给打发走。
    只要能转账成功，他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庆城，不呆也罢。
    至于给于勇说的那些，都只是画饼罢了。
    反正又不会兑现的，动动嘴皮子谁不会啊？
    之所以急着走，就是在于老爷子要退休了，一旦退休，就有可能要面临被调查，这时候走，是最合适的。
    黎承业这个出身，他见了太多家里‘顶梁柱’被查，整个家族都陷进去的例子了，他要做的，就是在‘顶梁柱’倒下之前，转移财富，到了国外，他继续吃香的喝辣的，大不了就不回来了。
    这次不光要把刚刚拿到的三千八百万财政补贴转移走，还有庆安集团账户上的五千万，几乎是这段时间的积累了，算上之前已经转移走的，已经有两个小目标了。
    这么一大笔钱，自然够他在国外潇洒了。
    他一走，庆安集团肯定要垮掉，毕竟，资金都已经没有了，彻底被抽空。
    至于谁背锅呢？
    肯定是常树发！
    谁让他是法人呢？
    这就是黎承业从一开始就留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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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9章 第一站！

    秦牧遇袭的消息，传播的速度虽然不慢，但终究是下班时间，江州市委的不少领导都已经在家吃饭了，听到这消息，震惊之余，一时都有些乱。
    祝正远第一时间就拨打了电话给祝思怡，询问起了秦牧的情况，在得知处于抢救中的时候，也没再多问。
    一来，他对秦牧的受伤，是有一些怀疑的，秦牧这小子，向来聪慧过人，身手又不错，这么轻易的受伤，总有点不对劲。
    二来，如果真的受伤，还处于抢救中，那他多问多说都没什么意义，不如再等等消息。
    至于方秀和陈文华等人虽然都着急，但能做的也不多，基本都在发动自己的力量，打探消息，一切要等明天上班了，才能有正式的结果。
    而邱向前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就明显不一样了，不但不着急，相反，都有些兴奋。
    王标更是第一时间就到了邱向前的家中，聊起了这个事情。
    “邱书记，您看看，这个秦牧，肯定在庆城是天怒人怨了，有人看不下去，想收了他！”
    王标一副天道好轮回的激动感，“要是死在庆城就好了，那就是老天爷开眼了。”
    死在庆城？
    邱向前听着这话，翻了翻白眼，这个王标，真是脑子坏了。
    “真要是死在庆城，你，我，乌纱帽都不保，你明白吗？”
    邱向前冷冷的提醒了一句。
    额……
    都……都不保？
    王标微微一愣，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也不至于吧……真要追责，一个庆城的头头脑脑还不够吗？”
    “秦牧即便没有任何的背景，那他也是庆城一把手，堂堂一把手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被杀，这个影响，太恶劣了，庆城四套班子肯定都要完蛋，而秦牧还是有京城背景的人，那位老爷子问责下来，庆城完蛋肯定不足以消除怒火，江州市委班子肯定也要被血洗，你真当秦家嫡长孙的身份，是摆设吗？”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你不如祈祷下秦牧只是受了伤吧，真死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这……
    王标直接沉默了。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吗？”
    王标连忙问道。
    “什么都不用做，等消息就行。”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今天晚上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明天上午，自然就见分晓了。”
    真淡定啊！
    王标是彻底的服气了，秦牧遇袭，这么大的事情，邱向前都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魄力，太镇定了。
    难怪对方能深得省委领导的青睐，平步青云。
    “书记，我记住了，我这就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王标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邱向前则是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里都是深思之色。
    他知道，以秦牧的身份，敢下死手的，整个江州，都没几个人，甚至，只有一个人敢。
    黎承业！
    全江州，谁的背景，大的过他？
    谁的狂妄，比他强？
    没有！
    只有这位黎书记的孙子！
    敢对秦牧动手，八成是有什么特殊原因，这个少爷，又在玩什么花样？
    邱向前其实也很好奇，但并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这位少爷的事情，他也管不了。
    只能随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了！
    反正黎承业的头上，还有黎老在撑着，自己可不能给他背锅。
    ……
    李先耀作为江州市公安局长，对于秦牧遇袭的事情，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作为庆城市公安局的上级领导，他对庆城那边的公安系统，一向都不大满意，说白了，庆城公安就像是独立系统一样，压根不听江州市局的招呼。
    路东这个庆城公安局一把手，更多的，是听庆城市委的招呼。
    “这个事情也太可怕了，一把手在自己的辖区里遇袭，庆城四套班子都要出事了吧！”
    李先耀思考着，他的老婆，一名人民教师，也饶有兴趣的跟他谈论起了这件事。
    “差不多，几乎是要发地震了，反正路东这个治安负责人，肯定要完蛋的。”
    李先耀微微点头，着重强调了下。
    谁让他对路东，一向是非常不满的呢？
    “你对路东的意见不小啊！”
    李先耀老婆都忍不住笑了，她知道自己丈夫不满的原因，但又觉得，李先耀一个大领导，这么记仇，也显得不够大度了。
    “哼，身为江州市局的下属机构，却不听招呼，市局的会议都不来参加，让他摆谱，这次，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蒙混过关。”
    李先耀冷哼一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砰砰砰！”
    “谁啊，这大晚上的！”
    李先耀老婆刚想说点什么，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陡然响起，嘀咕了一句，当即站起身走了过去，准备看看是谁。
    “吱呀！”
    “你……你……你怎么……”
    等打开门看清外面的人之后，李先耀老婆顿时有些懵，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大自然了。
    明显是对外面站着的人，有些疑惑。
    “谁啊？”
    李先耀不解的问了一句，大晚上来人，还能让自己老婆这么惊讶的，的确很少见。
    当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李局，是我！”
    路东咧嘴一笑，打了一声招呼。
    你？
    庆城市公安局长路东！
    李先耀也懵了，他刚才还在跟自己老婆表达对路东的不满呢，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懵逼完了，李先耀忍不住问道。
    “李局，我只是个保镖，要见您的，另有其人！”
    路东尴尬一笑，然后将目光看向一边。
    谁啊？
    李先耀更疑惑了，让庆城市公安局长当保镖的，那肯定不简单啊！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旁边出现了。
    “李局，我们又见面了！”
    “秦牧？”
    李先耀怎么也没有想到，传闻已经进了抢救室的秦牧，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还冲自己微笑说话。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又在演戏？
    “李局，能进去说吗，不至于来您家里，连一杯水都没得喝吧？”
    秦牧笑了笑，打趣着问了一句。
    “进来吧！”
    李先耀这才示意着，他也想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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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0章 达成共识！

    寒暄过后，秦牧和路东都在李先耀家的客厅里坐了下来。
    “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烧点水！”
    李先耀老婆倒是非常的贤惠，十分自觉的说了一句，就进了厨房，并且关上了门。
    到底是大领导的夫人，都知道这种场合，就不适合多待。
    “你没受伤？”
    “进抢救室的消息，全是烟雾弹？”
    “你是不是又在整什么大计划？”
    李先耀对秦牧还算了解，一口气问了很多个问题。
    “当然受伤了。”
    秦牧稍微展示了下自己受伤的肩膀，说道：“当时在打电话，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攻击！”
    “也受了伤，流了不少血！”
    李先耀看了看，皱着眉头，他能看的出来，秦牧的确是受了不小的伤，换正常人，估计也要休养十天半个月的。
    “受伤了就好好休息，你又往这跑什么？”
    李先耀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只是想引蛇出洞。”
    秦牧微微一笑，道：“这现成的机会要是不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吧，成天就琢磨这些旁门左道。”
    李先耀一阵嫌弃，他一直认为，现实就是现实，哪里来的那么多复杂情节，秦牧只需要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好好做，压根不用担心太多。
    一把手就是要赢的堂堂正正。
    什么引蛇出洞，什么诈伤脱身，什么幕后谋划，都属于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的。
    “李局，你先听我说完。”
    秦牧一阵无奈，这位李局长还真是不客气，都没听自己说，就如此笃定了，明明跟自己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了，也没有一点信任了吗？
    “李局，秦书记也是迫于无奈，庆城的情况比较复杂，要是不用点特殊办法的话，还真的不好打开局面。”
    路东见状，连忙帮秦牧说了一句。
    你也帮秦牧说话？
    李先耀的确有些不解，路东一向是庆城传统派势力的一员，之前更是和秦牧有点不愉快，怎么现在却和秦牧站在了同一阵营？
    还帮秦牧说话，帮秦牧打掩护，亲自护送秦牧来自己这里。
    这转变，未免有些太快了点！
    “行了，你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李先耀心里疑惑，但也没多问，而是看向秦牧，问了出来。
    “庆安集团这次是涉嫌虚假宣传，套取政府财政补贴，这本身就是违法行为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其次，庆安集团一直在转移资金，将公司发展的大部分资金，转到海外，这明显是违背当前国家政策的。”
    “更重要的是，他想把刚刚获得的政府补贴资金三千八百万，全部转到海外，李局长，我觉得，江州市局，需要行动起来了，必须给予这种违法行为，以严厉打击！”
    这些年，往海外转移巨额资金，本就是需要审批的，庆安集团这种行为，明显就已经违反了相关规定。
    其次，转移的还是政府财政资金，这一类财政补贴，是有严格投资要求的，往海外转，那就是纯纯违法了。
    “我需要证据！”
    李先耀倒是还算冷静，没有只听秦牧的一面之词。
    “证据其实很简单，江州市局只需要对庆安集团的账户进行监控就行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目前庆城市委联合调查组正进驻庆安集团，庆安集团的账户都处于封闭状态，一旦有异动，特别是往海外转钱，那就铁定是违法！”
    “秦牧同志，你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了吧，属于没有实证，全靠你一张嘴去说？这有点不符合领导干部的作风了，我需要实证。”
    李先耀强调了一句。
    他这么说，其实也是想置身事外，眼下秦牧和庆城本土派斗的厉害，他在这个时候站队，等于是直接得罪庆城本土派，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谁都知道，庆城本土派的上头，是省里的大领导。
    他李先耀，还真有些得罪不起。
    “李局，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很清楚，如果要拿到实证，那黄花菜都凉了，你难道要坐看国家财产流失到海外吗？那可都是人民的财富！”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已经把消息告诉你了，如果你坐视不理，我肯定要参你一本的！”
    这……
    李先耀无语了！
    这小子，居然都开始公开威胁自己了。
    “另外，这次袭击我的人，就藏在庆安集团，这一点，可以让路东同志跟你说。”
    秦牧又补充了一句。
    “秦书记说的很对，目前凶手已经进了庆安集团，我申请市局跟我们庆城警队联合执法，对庆安集团实行全方位监控，随时准备动手，缉拿真凶，并且保护人民财产不被流失！”
    路东立马正色说道。
    这……
    同时施压？
    李先耀算是看出来了，秦牧满嘴说的都是他的猜想，但联合路东，同时对自己施压。
    这让李先耀说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秦牧，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找祝市长出面跟我说？”
    李先耀认真的问了一句。
    如果能有祝正远开口，他行动起来，就没有半点压力了。
    “这次的事情比较紧急，我还没来得及联系祝市长，其次，祝市长的目标太大，我要是找过去，暴露了，岂不是会影响这次的行动吗？”
    秦牧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找李先耀就不一样了，公安局长的身份很重要，权力也很大，但又不是市委主要领导，就没有那么大的关注度。
    “李局，机会摆在你的面前，我也陈述了利害关系，现在就请你做出决定，我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秦牧目光直视着李先耀，开口说道。
    逼宫？
    李先耀的内心，一阵无奈，秦牧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只要拒绝，秦牧肯定会自己行动，又或者找其他人来帮忙，到那时候，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一旦秦牧赢了，以后在江州，他李先耀自然会被边缘化。
    “秦牧啊秦牧，你的胆子是真大，那我就陪你疯一次吧！”
    李先耀叹息一声，“江州市局会连夜行动起来，对庆安集团进行全方位监控，只要有异动，全部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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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1章 彻底不装了

    这一夜，江州和庆城的大人物们，都没睡好。
    他们都在等消息！
    等秦牧的消息！
    他的安危，牵动着整个江州领导的心。
    但在庆城，上班之后发生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秦牧的安危如何，而是一封举报信送到了庆城市委，针对的人，就是庆城纪委书记乐宁。
    一大早，乐宁就被喊进了庆城市长黄兴国的办公室，紧接着，里面发生了极大声的争吵，整栋楼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道啊，乐书记没了秦书记的保护，怕是有点危险了。”
    “乐书记独木难支，这下要有危险了。”
    “黄市长太狠了吧，秦书记都还昏迷没醒呢，就这么急着对乐书记下手了，一点喘息时间都不给。”
    ……
    整个市委大楼的人都议论纷纷，都只觉得黄兴国等人太着急了，秦书记的苏醒消息还没来，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对秦书记唯一的心腹下手，让人唏嘘。
    但他们都低估了斗争的残酷性！
    趁你病，要你命！
    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过时的，趁着秦牧无法主持工作，穷追猛打，将乐宁给拉下马来，是黄兴国等人的共同目标。
    当然，最主要的，是可以跟黎承业那边交差了。
    “乐宁同志，我建议你主动先停止工作，接受上级的调查，等一切真相大白了，再回来工作也不迟！”
    黄兴国措辞激烈，厉声说道。
    “黄市长，我不接受，这份举报信明显就是污蔑。”
    乐宁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在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前提下，我是不可能停止工作的。”
    说白了，她知道黄兴国等人的目的，让她停止工作，就能结束市委联合调查组的工作，让庆安集团免于被查。
    这点小算盘，打的是真响亮！
    “乐宁同志，这不是跟你商量，这是命令，是庆城市委的集体意见，你是想对抗整个庆城市委吗？”
    黄兴国一阵气急败坏，厉声说道：“你是一名X产X员，你应该清楚什么叫做大局，你是要跟我们都撕破脸皮，断送你的政治前途吗？”
    “我不管什么集体意见，我只坚持自己对的想法。”
    乐宁冷冷的说道：“谁来都没有用，我只听秦书记的！”
    疯了！
    真是疯了！
    “我现在就以庆城市委的名义，要求你停止工作，写材料，自我检查。”
    黄兴国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措辞一次比一次激烈。
    “黄市长，你这个要求，我做不到，我只会向上级纪委，反映你们和庆安集团的问题。”
    乐宁再次祭出自己的大杀器，想用这一条，让黄兴国再次铩羽而归。
    但很可惜，她这次低估了黄兴国的魄力。
    “那你反应吧，我以庆城市委的名义，暂时停止你的工作，你如果要反应，那就反应好了。”
    黄兴国冷笑一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什么？
    连这个都不怕了？
    对方的反应，的确是出乎了乐宁的预料。
    不对劲！
    昨天在常委会上这么说，黄兴国等人明显都是被吓住了，束手束脚的，怎么今天一下子就变的无所畏惧了？
    奇怪！
    太奇怪了！
    “既然这样，那就拭目以待吧！”
    乐宁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既然对方要开战，那就战个痛快吧！
    只是，刚走出去，乐宁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
    乐宁皱着眉头，问道。
    “乐书记，您不是要回办公室吗，我们护送您回去！”
    其中一个男子咧嘴一笑，开口说道：“现在世道不太平，为了您的人身健康着想。”
    护送我回去？
    在庆城市委大楼里，还需要你们保护？
    什么玩意？
    乐宁听完这话，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需要你们护送。”
    乐宁冷冷的说道：“这里是庆城市委，我是庆城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我很安全！”
    “乐书记，安不安全，不是您说了算的。”
    黑衣男子笑了笑，然后说道：“请吧，办公室在那边！”
    什么意思？
    逼我回办公室？
    “我不回办公室，我要出门，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乐宁当即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出口走去。
    但很快，两个男子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什么意思？”
    “你们是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你们这是违法的行为！”
    乐宁一番痛斥，但两个黑衣人，纹丝不动。
    “乐书记，您不用喊了，喊破喉咙也没用的，请您配合一下，现在就回到办公室，不要让我们难做。”
    黑衣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乐宁的确没有想到，这庆城的天，如此之黑，在市委大楼里，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堂堂市委常委，连自由都没有了？
    黄兴国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更恐怖的是，整座大楼里，空无一人，平时人来人往，今天愣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出来，都想明哲保身，装作看不见，才能置身事外。
    庆城市委，真是烂到根了！
    乐宁清楚，她一个女人，肯定没办法斗的过这两个壮汉，当即转身，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但她还是低估了黄兴国的底线。
    进了办公室，这两个黑衣人做起事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抢走手机，拔掉电话线，彻底断绝乐宁和外界的联系，甚至，还因为乐宁反抗，还动起了手。
    堂堂市委常委，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人打了，还限制所有跟外界沟通的自由。
    “你们会被法律严惩的。”
    乐宁捂着自己的脸，眼睛里都是痛快之色。
    她很生气，但生气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她知道，黄兴国这是彻底不装了，狗急跳墙了，没有任何其他手段了，只能采用这种毫无底线原则的暴力手段。
    只有黔驴技穷了，才会用这一招。
    她相信，黄兴国这些人的倒霉日子，要来了。
    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对法律失去敬畏之心，迟早会被法律严惩。
    “秦书记，也该轮到你登场了！”
    乐宁的心里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个一直在创造奇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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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2章 你就这点本事？

    上午九点，于勇已经出现在了庆安集团。
    “老于，看你的了。”
    黎承业看着下车的于勇，微微一笑，说道：“调查组的那帮人，还硬气的很呢，你可要帮我出一口恶气！”
    “黎总，放心吧，我既然来了，肯定会让您达成目标的。”
    于勇满脸的自信，明显对自己信心满满。
    毕竟，只要乐宁这一尊大佛不来，那就没人能阻拦的住他！
    常务副市长虽然不是市委五人小组成员，但绝对可以算是第六人，黄兴国和王昆等人又不会阻止，那他在庆安集团，绝对就是最大的。
    “那就太好了，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忙，我晚上就跟老爷子打电话，给你升职是肯定的。”
    黎承业依旧是画着大饼，看上去又大又香。
    “黎总，您就等着瞧吧！”
    于勇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满脑子都想着省委副书记黎老亲自接见自己，嘉奖自己，然后成功坐上庆城市长的宝座。
    说完，二人一起往庆安集团大楼里走着，很快就到了市委联合调查组所在的办公室。
    “于副市长，您怎么来了？”
    市委联合调查组的成员对于于勇的到来，都很意外，因为于勇压根不是联合调查组的成员，突然闯进来，明显有些不同寻常。
    “我来传达市委的意见，市委联合调查组暂时结束调查，全部返回市委。”
    于勇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什么？
    结束调查？
    听着这话，市委联合调查组的人都有些迟疑，一个不是联合调查组成员的人来宣布结束调查，似乎有些不合常规了？
    “于副市长，我们是受到秦书记和乐书记指派的，要结束调查组的工作，是不是应该由秦书记和乐书记来宣布命令？”
    纪委一名科长立马站出来质疑了一句，他是乐宁指派加入调查组的，秦牧和乐宁都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负责人。
    “张科长，秦书记目前还在抢救中，有生命危险，乐宁同志正在接受市委的审查，无法主持工作，市委联合调查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于勇看着对方，淡淡的说道。
    这……
    纪委科长张峰一时沉默了，秦书记和乐书记同时出事，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底是要继续坚持下去，还是听从市委的安排，结束调查？
    真是令人艰难啊！
    “张科长，你要知道，现在的市委是黄市长在主持大局，你要分清楚，到底跟谁，才能有前途。”
    于勇见张峰沉默，就更有把握了，趁热打铁，说道：“不要在这种时候站错队伍！”
    张峰自然也不傻！
    他很清楚，眼下秦书记和乐书记的确是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起码从明面上看，没有任何的胜算。
    张峰的心里也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这个时候，选择屈服。
    “我再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结束调查组的工作，返回市委，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于勇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牒，“要么听我的，要么以后就滚出庆城，让你彻底滚蛋！”
    耻辱！
    于勇的话，听上去就很羞辱人，让张峰的一张脸都涨的通红。
    “于副市长，即便是您，也没办法让我滚出庆城吧？”
    张峰有些不服气，道：“庆城还不是您一手遮天的！”
    呦呵？
    你一个小科长还敢跟我顶嘴？
    换做平时，于勇的确也不会这么的装逼，但今天想在黎承业面前展现下自己的能量，所以就显得有些急躁。
    “哼，张峰，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庆城是不是我一手遮天，你要试试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提请市委常委会，对你做免职处理，让你滚蛋！”
    于勇立马就扯起了大旗，大声吼着。
    一名市委常委，又是常务副市长，加上对方和市长黄兴国等人关系极好，这么一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肯定都会被震住。
    毕竟，于勇的确有这个能力！
    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大部分都会选择屈服。
    但总有意外的时候。
    比如张峰，就是那百分之一的犟种。
    人都是要面子的，但凡于勇稍微和气一点，不把话说的那么死，稍微少羞辱点，张峰可能也就退缩了。
    但于勇羞辱的太过分了！
    让张峰有些按捺不住了！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你都让我没了脸，我还退个屁！
    干就对了！
    “于副市长，既然这样，那就请你把我免职了吧，我等着你召开市委常委会！”
    张峰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在我没有被免职之前，我会带领市委联合调查组的同志继续对庆安集团进行调查，履行秦书记和乐书记赋予的职责！”
    什么？
    你特么……是疯了？
    这话一出，轮到于勇傻眼了。
    自己都把狠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峰还要跟自己硬刚？
    脑子坏了吗？
    一旁的黎承业看着这一幕，眼睛里都是无语之色，心里甚至已经在骂娘了。
    这个于勇，真是喜欢装逼！
    装逼就算了，还控制不好尺度，这下好了吧，翻车了！
    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人呢？
    一点都掌握不好装逼的尺度。
    “行，你就是要鱼死网破是吧，我这就回去提议召开市委常委会，把你们全都免职了。”
    于勇恶狠狠的说道，一通威胁，想逼迫张峰认错，改变主意。
    但很可惜，他的狠话放完了，张峰是纹丝不动，一副随便你怎么样的架势。
    “行，老子成全你！”
    于勇一阵气急败坏，立马往外面走去。
    还真去？
    你就这点本事？
    黎承业差点没气死，他还指望于勇早点把调查组带走，他好转账呢，结果整了半天，还要回去开市委常委会，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间？
    不是在扯淡吗？
    “于勇，你站住！”
    黎承业追了出去，看着于勇还真要去开市委常委会，这不是个蠢货吗？
    堂堂常务副市长，居然被一个小科长逼成这样，真特么废物啊！
    “黎总，您稍等等，开个市委常委会也没多少时间，把那个张峰开除了，就没人能阻碍我们了。”
    于勇有点上头，信誓旦旦的说着，一副不开除张峰，这件事没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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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3章 全部包围

    第713章全部包围看着于勇那愚蠢的模样，黎承业都很想给他一巴掌。
    堂堂常务副市长，这点定力都没有，稍微几句话，就调动了他的情绪，让他如此气急败坏。
    就这，还想出任庆城市长？
    脑子里全是浆糊！
    “等你开完常委会，再回来，都下午了吧，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黎承业冷冷的说道：“我就给你一个小时，能不能让我转账成功？”
    这……
    黎承业那冰冷的语气，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浇在了于勇的脑袋上，让后者瞬间有些清醒了点。
    刚才光顾着和张峰吵架去了，都忘记自己答应黎承业说的了。
    “黎总，我想想办法，您别急。”
    于勇连忙说了一句，然后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琢磨着办法。
    要说办法，那肯定也是有的。
    张峰是市委联合调查组的临时负责人，但他始终是纪委的人，并不是审计局，也不是财政局的人。
    纪委只负责监督，具体解开账户的权限，是在审计局和财政局那边，只要能说服具体的操作人员，自然能让庆安集团有动用账户的权限。
    “我他妈的能不急吗，你真是个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就问你能不能行！”
    黎承业也不装了，直接就骂了出来。
    即便是这样，于勇也没敢顶一句嘴。
    “能，能，能行，我这就去找审计局和财政局的人说一说，让他们先解开权限，这样您就可以自由操作账户了。”
    于勇小心翼翼的说着，然后找人将张峰支开，又走进去，把审计局和财政局的人喊到了一边。
    一番威逼恐吓，基本就搞定了。
    他本就是常务副市长，分管审计局和财政局的工作，这些人都是他的下属。
    面对顶头上司，有几个人能顶住压力的？
    反正这是于副市长的要求，他们只是照做而已，没有谁想在这个时候掺和到领导之间的斗争的，他们这些普通干部很无力，所能做的，就是随波逐流。
    “黎总，已经搞定了，您现在就可以操作账户了，不管是转账还是用钱，都没问题。”
    于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站在黎承业面前，满脸笑容的说道。
    “哼，算你还有点本事！”
    黎承业冷哼一声，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能力是有点的，但就是在关键时刻，过于蠢笨了，需要有个人狠狠的敲打一下，才能发挥作用。
    但作为一个处级干部，关键时刻不顶用，已经注定了对方是个废物。
    “真是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
    于勇颇为尴尬，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好在结果是可以接受的。
    “哼！”
    黎承业没有多说，而是转身往财务室走了过去，他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浪费，当务之急，是把钱赶紧转出去。
    “黎总！”
    “把账户上的钱，都转入之前的海外分公司账户上！”
    黎承业直接跟财务人员吩咐了一句。
    “全部吗？”
    财务人员连忙问了一句，算上刚拿到的财政补贴，账户里足足有八千多万，这么一大笔钱全部转走，那他们下个月的工资找谁发啊？
    黎总这个要求，自然让他有些迟疑了起来。
    “没错！”
    黎承业十分肯定的说道：“海外分公司有大动作，必须给予全部的支持，你转就行了！”
    这……
    财务人员的确很怀疑这个决定，但黎承业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即便是把常总和季总喊过来，都没有用。
    这一点，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
    “怎么，有问题吗？”
    黎承业见财务人员迟迟没有操作，开口问道。
    “黎总，我们账户不是被市委联合调查组给限制了吗，这个时候转账，是不是会被发现啊！”
    财务人员连忙找了个借口，想要拖延一下时间。
    “这一点，不用你管。”
    黎承业微微摆手，“于副市长在这里呢，这是经过庆城市委同意的，你转就对了。”
    “有任何问题，我一人承担！”
    话说到这个份上，财务人员也扛不住了，只能按照黎承业的要求，开始操作，将账户里的钱，都转到了海外分公司的账户。
    但这么大的资金转出，都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已经操作好了！”
    财务人员弄完之后，连忙跟黎承业说了一句。
    转出中……
    黎承业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很是满意。
    “一般需要多久？”
    黎承业关心的问道。
    “一般两天内能到账。”
    财务人员简单的说道。
    这么久？
    “不能在几个小时内到账吗？”
    黎承业皱着眉头问道。
    毕竟，就眼下这个情况，越快肯定越安全，超过十个小时，其实都有些风险了。
    “现在对往海外转账，特别是大额资金的审查，都比较严格，不过我们庆安集团的信誉一向都很不错，银行那边的审查，应该会比较快。”
    财务人员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行吧！”
    黎承业对这些专业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一两天，倒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只要秦牧那家伙不回来，庆城就还在他黎承业的掌控之中。
    “嘟嘟嘟……”
    正准备离开财务室收拾东西走人呢，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警车声音。
    “什么情况？”
    黎承业一阵疑惑，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庆安集团外面多了十几辆警车，紧接着，全都开进了庆安集团，统一制服的警察，从车里鱼贯而出，立马就往庆安集团大楼里冲了进来。
    什么情况？
    黎承业都看着有点懵，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闯入了这么多警察。
    想干什么？
    这里是庆安集团，又没犯什么事！
    “于副市长，你过去问问，到底哪里来的警察，闯入我们庆安集团做什么。”
    黎承业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准备先打发于勇去问问，他则是在暗中注意着点，要是苗头不对，随时跑路。
    生在大官家里，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
    任何时候，保命都是最重要的，只要不被抓，都还有无限可能，一旦进去了，想出来，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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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4章 想要出逃

    “您放心，我这就去问问，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庆安集团出事的。”
    于勇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自信的说道。
    刚才就已经在黎承业面前丢了点面子，这会自然也很想找回来。
    “好，你去问问！”
    黎承业满口答应，鼓动着于勇过去问问。
    说完，于勇就挺起胸膛往外面走去。
    黎承业则是默默跟在后面，保持着一点距离。
    “你们干什么呢！”
    于勇一手指着冲在最前面的警察，高声质问道：“我是庆城常务副市长，你们是哪个警局的？”
    “执行公务，请你让开！”
    为首的警察看了一眼于勇，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执行什么公务？这里是我们庆城重点企业的地方，你们这么私自闯进来，算怎么回事？”
    于勇双手背在后面，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指点江山，拦着一队警察，那叫一个气势十足。
    “你们现在就出去，在外面等着，让你们领头的人来跟我谈。”
    于勇厉声说着，似乎真的把这一群警察给震住了。
    在于勇身后，则是庆安集团的很多员工，全都围观着这一幕。
    黎承业同样是混合在人群里，看着这些，他就是在根据事情的进展，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于副市长，我们是执行秘密任务，请您闪开，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为首的警察依旧很克制，似乎还不想把事情闹大。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于勇一直在打量这些人，他还真没认出来这是哪个派出所的，“路东呢，公安局这么大行动，他作为局长怎么没出来？”
    他下意识的以为这些警察都是庆城的，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呢。
    “我们是淮宁县公安局……”
    “淮宁的人跑我们庆城来，你们想干什么？庆安集团是我们庆城的支柱企业，我严重怀疑你们是故意的，想搞坏我们庆城的经济，我要跟市局投诉你们！”
    为首的警察刚自报家门，于勇就迫不及待的厉声指责了起来，因为这么说，最能挑动情绪，理由最为充分！
    但于勇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放出了狠话之后，这群警察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甚至，眼神里还有点嘲讽自己的笑容。
    什么意思？
    自己说的话很搞笑吗？
    “于副市长好大的气场，警察办案也要阻拦，同市的警察就不能临时抽调来办事了吗？”
    一道冷冽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同时响起，紧接着，市公安局局长李先耀领着几名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先耀！
    市局局长亲自到场？
    于勇看见来人，心里一沉，对方那是实权副处级，而且是江州副市长，论地位，高自己一大截！
    市局对各个县局都有领导工作的权力，调动淮宁县的警察过来，也完全说的过去。
    那于勇说的那些，就没有任何道理了。
    “李局长，您怎么突然亲临我们庆城了。”
    于勇赶紧换上一张笑脸，走了过去，十分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我要是不过来，你于副市长的官威不就要阻挡我们警察办案了吗？”
    李先耀微微一笑，带着玩味的语气，简单的说了一句。
    “怎……怎么会呢，李局您说笑了，我就是正常询问一下，真没有要阻挡的意思。”
    于勇满脸尬笑，一个劲的赔着不是。
    “李局，这次市局的行动具体针对什么的啊，我们庆城市委也没有接到通知，难免有些不理解，实在是抱歉。”
    于勇尴尬之余，连忙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市局任何的特别行动，都要跟你们庆城市委提前打招呼？”
    李先耀冷冷的问道。
    这……
    于勇神色一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位李局长，是真的不给自己面子啊。
    就不能稍微委婉点说吗？
    “于副市长，请你离开庆安集团吧，这里由市局接管，接下来，庆安集团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要配合市局调查。”
    李先耀也没有再跟于勇废话，直接就把这次市局行动给说了一下。
    这么严重？
    于勇的内心顿时有些慌乱了，毕竟，他刚刚可是帮黎承业做了一些事情，不会被牵连吧？
    “李局，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啊，您能……”
    “不能，无可奉告！”
    于勇凑过去，还想跟李先耀套个近乎，但没想到，直接就被李先耀冷冰冰的拒绝了。
    “那……那好吧，我先走了。”
    于勇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简单的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李先耀放对方走，是因为知道对方不会直接逃跑，自然不用担心。
    “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请配合我们办案。”
    李先耀高声说道：“另外，请庆安集团的负责人出来一下。”
    “我是庆安集团副总经理季修明，请问李局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季修明连忙走了出去，开口说道。
    “黎承业在公司吗？”
    李先耀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问道。
    找黎承业？
    “黎先生应该在，我今天还看见他来公司了。”
    季修明微微点头，说道。
    “那就带我过去找他吧！”
    李先耀示意道：“我有些事情需要找他了解一下。”
    “好的，您请。”
    季修明自然也不会拒绝，警察都找上门了，肯定是有确凿证据了，再对抗下去，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说完，季修明就带着李先耀进了黎承业的办公室里，很可惜，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他平时都会在办公室的……”
    “带我去监控室，我需要查一下监控。”
    季修明还在奇怪，李先耀就已经想到了一些可能，但需要通过监控去验证一下。
    说完，二人又转场了监控室，简单查了一下，就看到黎承业的身影从人群中后退，进了一个小门。
    “那个门是通往哪里的？”
    李先耀沉声问道。
    “是……通往外面的，是秘密通道，黎总在庆安集团成立之初就……就要求弄的……”
    季修明尴尬的解释了一下。
    李先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黎承业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逃生通道。
    八成已经出逃了。
    “秦牧，黎承业已经逃出庆安集团了，具体去向未知，现在看你的了。”
    李先耀拿出电话，拨通了个号码，简单说了一句。
    一旁的季修明听着这话，心里打了个突突，秦书记并没有受伤？
    这一切，都是秦书记安排的？
    如果是这样，季修明很清楚，庆安集团的末日到了，至于黎承业，八成也逃不出去了。
    在这位秦书记面前，他们的那些手段显得有些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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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5章 抓捕的安排

    出逃？
    秦牧此时正在庆城公安局，掌控全局，陡然接到李先耀的电话，立马就跟路东调集起了警队资源，想要找到黎承业的踪迹。
    庆安集团外面倒是有不少监控，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黎承业座驾的踪迹。
    但对方明显是在有意躲避摄像头，拐过几个路口之后，立马就消失在了监控里。
    “书记，我们是不是要调集人手，对公路、火车站、汽车站、机场高速等几个地方进行拦截！”
    路东立马就问了起来。
    “来不及了，这么搞下去，我们人手不足。”
    秦牧微微摇头，道：“黎承业要逃，肯定是知道，我们接下来要抓他！”
    “你说，他逃到哪里才会比较安全？”
    逃到哪里？
    路东仔细思考了一下，当即说道：“基本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逃到海外，要么去省里黎家！”
    毕竟，黎承业想不被抓，就只有这两种可能。
    逃到海外就不用说了，国内警察肯定是没办法抓的，毕竟没有引渡条款，也没办法异国执法。
    逃到省城自己家里，有黎老书记在，说不定也有办法，那位还是在职的省委三号人物，黎承业知道自己有被抓的风险，想要让自己爷爷保护一下，自然是情有可原。
    “依照我看，黎承业只有可能逃亡海外这一条路。”
    秦牧淡淡的说道：“直接跟省城公安那边对接一下，发出逮捕令，严查海外航班！”
    “算了，我亲自去一下吧！”
    像黎承业这种老手，肯定有很多的伪装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让省城的警察多么重视，也很难。
    当然，最重要的，是秦牧并没有多么相信省厅。
    谁让黎承业的背景那么可怕呢，真要是动点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书记，您亲自过去？”
    路东都惊讶了一下，从庆城到机场，可是有不少一段距离的。
    “准备一辆好车，我现在就要出发！”
    秦牧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犹豫，“另外，把省城机场开往海外的所有航班，都找出来，尽快发给我！”
    说完，就直接往外面走去，没有任何的迟疑。
    路东看着秦牧的背影，一阵佩服，一般像秦牧这种大领导，是不会冲锋在一线的。
    因为越是大领导，越是洁身自好。
    对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冲上前。
    说白了，当大领导都喜欢做特别有把握的事情，比如这次抓捕黎承业，即便预判中了黎承业会坐飞机去海外，秦牧只要不亲自上阵，最后没有抓到，那秦牧也不会承担任何的责任。
    毕竟，他只是负责发号施令的，并不做具体的事情，只会追究公安人员的责任。
    但秦牧现在是亲自上阵了，负责一线的工作，一旦不成功，那秦牧肯定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
    届时，这次事情结束，论功行赏的时候，都会少很多功劳。
    这恰恰说明，秦书记对功劳看的很轻，只在乎事情的结果，只想拼尽全力，做好这件事。
    这样做实事的领导，才是最值得敬佩的！
    秦牧坐上路东安排的车子，前面有警员开车，一路直奔省城国际机场。
    路上，还拨打了一个许久没有拨打的电话。
    赵冠霖！
    赵亚楠的大哥！
    之前赵亚楠在的时候，还有一些联系，自从和赵家彻底翻脸之后，他和赵冠霖自然也就没有再接触过了。
    “秦牧？”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赵冠霖的冷冽声音带着一点意外，明显是对秦牧有不小的意见。
    想想也是，赵家在那次事件中，也受了一些损失，赵冠霖亲妹妹又远走国外，他自己更是失去了晋升的机会，依旧在省厅担任处长，没有寸进。
    秦牧虽然不是真凶，但绝对也是赵家受损失的责任人之一，这会打电话，他自然没什么好口气。
    “赵处长，我找你是有工作上的事情。”
    秦牧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对我是有很大意见的，但我希望，你能以工作，以大局为重！”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不了你了，我是省厅的，只听省厅领导的安排，你虽然级别比我高，但还命令不了我吧？”
    赵冠霖同样提醒了一句。
    一个是江州市副市长，庆城市委书记，一个是省厅处长，完全不是一个系统的。
    即便工作上需要配合，那也是秦牧找省厅的领导，再由省厅领导下命令给赵冠霖。
    “事急从权！”
    秦牧淡淡的说道：“江州一名重要犯罪嫌疑人，涉嫌转移国有资产，雇佣杀手加害政府领导干部，并且准备逃往海外，很有可能就在省城国际机场乘坐国际航班！”
    “另外，他还有很强大的背景，赵处长，我只问你，你愿意为国家，为人民，铲除这种败类吗？”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我会自己行动，不劳烦你省厅赵处长！”
    又在激将？
    电话那头的赵冠霖算是听出来了，秦牧这是站在道德和大义制高点上，询问自己愿不愿意。
    自己要是不愿意，不就成了一个对犯罪嫌疑人不闻不问，没有任何正义，工作玩忽职守的省厅处长了吗？
    “秦牧，你不用搞激将这一套。”
    赵冠霖冷冷的说道：“抓捕犯罪嫌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把信息发给我吧，我先在机场进行拦截！”
    果然！
    真当警察的，都有正义感，面对犯罪分子，就不可能推脱不处理！
    “好的，赵处长，我这就发给你。”
    秦牧一口答应，挂掉电话，立马将黎承业的情况发了过去。
    找赵冠霖，不光是因为对方省厅处长的身份可以调动很多资源，最重要的，他是赵家人。
    黎承业的爷爷虽然地位很高，但黎家在赵家面前，依旧有些不够看，赵冠霖肯定不会把黎承业这种二代太放在眼里，这样，抓捕起来，也不会被黎承业的背景所吓到。
    换成一般的人，看到黎承业背后的黎福，有可能被吓到，甚至有可能会提前通风报信。
    省里三号人物的大腿，谁不想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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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6章 还有变故？

    “幸亏老子跑的快！”
    黎承业一路狂奔，从庆城到了省城国际机场，买了最新的一班飞往国外的航班。
    当然，他已经换了一身行头，换了一个没用过的新身份。
    像他这种人物，弄几个新的身份，自然没有什么难度。
    等他成功过了安检，坐在了登机口附近，黎承业这内心里，算是稍微安定了不少。
    毕竟，再过一个小时，飞机就该起飞了，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了，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即便这次的转账没成功，他在海外的资金依旧有一个小目标，足够他吃香的喝辣的一阵子了。
    起码比他在国内吃牢饭要舒服的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黎承业的无比焦急中，总算是开始检票了。
    黎承业冲在最前面，第一个踏上了飞机，找到了经济舱的位置。
    之所以不坐头等舱，就是为了减少被发现的可能，坐在经济舱最后排，即便找上来，他或许还能蒙混过关。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飞机里开始广播要起飞了，黎承业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秦牧啊秦牧，这下你是抓不到我了吧！”
    “等着吧，小爷我就要去国外过好日子了。”
    “大美丽国，我来了！”
    ……
    黎承业在心里呐喊着，只是，还没等他高兴两秒钟，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音。
    黎承业探出脑袋一看，立马就看到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民警，忽然开始检查起了身份证！
    这一幕，让黎承业的一颗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
    不会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黎承业来不及多想，赶紧把自己的伪装手段全部用上，假发，眼镜，胡子，反正该用的，都用上了。
    但等民警检查到最后一排的时候，黎承业才发现，在民警的身后，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牧！
    是他！
    他竟然亲自追到了这里？
    黎承业的内心巨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牧一个庆城一把手，居然跟着警察一起，追到了飞机上。
    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叫明天？”
    民警拿着黎承业的假身份证看了一眼，简单对比了一下，问道。
    “是的，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黎承业压着嗓子，换了个声音，问道。
    民警盯着身份证和黎承业看了一眼，似乎也没看出来什么大问题。
    但秦牧却是一下子发现了问题。
    声音很假！
    甚至，还带着一抹低颤！
    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光是这一点，就很不对劲了。
    能坐这个航班，飞往国外，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出国，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当然，也有部分普通人出国务工，这一点，另当别论！
    在当前这个国情下，能出国，代表的是有一定能力和见识的，怎么可能面对警察的询问，就有些心虚和声音颤抖呢？
    肯定有问题！
    秦牧仔细打量了一下，顿时就露出了笑意，这个黎承业，伪装的还挺像！
    “黎总，什么时候改名了啊！”
    秦牧走上前，微微一笑，问道：“不能去国外，就改名吧？”
    完了！
    黎总的称呼一出，黎承业的心里就已经要缴械投降了，但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叫明天，就是一个普通人，想出国旅游一下，这有什么问题吗？”
    黎承业看似十分镇定的说了一句。
    “不用跟他废话了，他就是庆安集团幕后实控人黎承业，涉嫌转移资金，谋害政府干部，直接带走。”
    秦牧厉声说道：“有问题，我来承担责任！”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可能会看错，好歹是特种军人出身，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有了这话，两个民警，也不再迟疑。
    他们是省厅赵处长手下的，眼前这位秦书记，是江州地区的重要领导，同时，赵处长也特别信任他，他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不会有问题。
    “你们干什么……”
    “哪有你们这样的，乱抓人！”
    “大家伙看看啊，他们警察乱抓人，快帮我报警啊！”
    ……
    黎承业拼命的抵抗着，并且试图挑起现场的情绪对立，制造混乱。
    但秦牧可不会惯着他，上手一扯，满头的假发，直接就被扯了下来，这伪装一旦卸下，整个人原本的模样就出来了。
    “黎总，你还需要狡辩吗？”
    秦牧冷冷的问道：“你想想你爷爷，想想你们家族，好歹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也不嫌丢人啊？”
    这话一出，让还想继续闹腾下去的黎承业，瞬间脸红无比，满眼都是耻辱之色。
    不得不说，秦牧这个角度，让他彻底没有了要折腾的想法，人都是要脸的，他又是黎家的子孙，不说给自己留点脸面，哪怕是为了黎家，为了爷爷，也需要留点体面。
    “走吧！”
    秦牧领着两个民警，押着黎承业，出了飞机。
    “这就抓到了？”
    到了外面，赵冠霖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诧异。
    “秦书记火眼金睛，一眼就发现了犯罪嫌疑人。”
    民警连忙解释了一句。
    “这不算什么，以前我在部队里学过伪装，他这点伪装的手段，也就小学生水平，想分辨还是很容易的。”
    秦牧笑了笑，随意的说着。
    这倒也是！
    秦牧的个人经历比较特殊，黎承业这点三脚猫的手段，肯定不够看。
    “那这个人……”
    “直接交给我带回去就行！”
    秦牧自然要把黎承业亲自带走，“赵处长，这次麻烦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短期内还真的调动不了这么多的人手。”
    “客气了，都是为了工作，抓捕犯罪嫌疑人，我是警察，责无旁贷！”
    赵冠霖微微摆手，“那我们就先撤了，人交给你！”
    说完，做了简单交接，就准备离开。
    “嘟嘟嘟……”
    但还没等他们上车，忽然好几辆警车快速开了进来，将秦牧和赵冠霖的车子去向全部包围了。
    “坏了，这是政治处的，不会是来要人的吧？”
    赵冠霖一看来人，顿时有些紧张，赶紧提醒了一句，“他们的老大姓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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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7章 超前的眼光

    政治处，听名字就知道，非常不简单。
    因为它管的就是警队本身。
    姓黎，这就是赵冠霖在提醒自己，这和黎承业的黎，是一个家族的。
    在这个关键节点冲到机场来，很明显，是消息走漏了，八成是来搅局的。
    想想也是，李先耀带领警队入驻庆安集团，这都已经有几个小时了，要是省里那位都还不知道的话，就太离谱了。
    省里三号，还兼着政法委书记的职务，本身对警队就有很大的影响力，现在政治处的来捞人，明显就合理了。
    说话间，警车里下来六个身穿制服的男子，为首的男子直奔赵冠霖面前。
    “赵处长，你们刑侦处今天是什么行动？”
    那男子开门见山，冷冷的问道。
    “黎处长，今天是特殊任务，协助地方公安局抓捕犯罪嫌疑人，我已经给陈副厅长做了汇报，这有什么问题吗？”
    赵冠霖沉稳镇定，直接回了一句。
    “问题大了去了，你跟陈副厅长做了什么汇报？发一句消息就是汇报吗？”
    黎文轩厉声说道：“上头三令五申，就是要求你们文明办案，规范办案，一步程序都不能少！”
    “你再看看你做的，连个正式手续都没有，只是发个消息，就是特殊任务，就调动整个刑侦大队的人手，还让国际机场的航班延误，你想干什么啊？”
    “你以为你姓赵，当个处长就能在省城为所欲为了啊？”
    “这人交给我，你们，全部返回省厅，集体检讨，写完交到我的办公室！”
    黎文轩把赵冠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愣是把赵冠霖说的哑口无言。
    两个人级别一样，但政治处在省厅内部的地位，那是超然的，谁让他是管自己人的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赵冠霖这次的行动，的确有些不规范，欠缺一些手续。
    但凡手续完全，赵冠霖可不虚对方。
    “我不同意！”
    秦牧看着二人吵架，这才插了一句嘴，说道：“黎承业是我们庆城要的人，现在都抓到了，我们带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需要任何的手续，我们事后补上不行吗？”
    事后补？
    黎文轩听到这话，瞥了秦牧一眼，“秦副市长，你这是想插手我们省厅的事情吗，我觉得，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吧？”
    省厅和地方政府，那就完全不是一条线，秦牧即便是副厅干部，也无法影响省厅分毫。
    甚至，这就是在越权。
    “黎处长，我没兴趣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是呢，这个黎承业，我要带回去。”
    秦牧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这个人，我会先带到政治处，你们想要人，打报告就行，我只是带回去，又不是放走！”
    黎文轩十分果断干脆的说了一句，一摆手，手底下几个人就走了过来，准备带走庆城公安手中的黎承业。
    “我不同意！”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黎处长，黎承业是我要带走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你有意见，可以打电话给你们省厅的厅长询问，我不介意，多等你一会！”
    费了这么大劲，才抓住黎承业，让他交给同样姓黎的黎文轩，秦牧自然不愿意，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要做的，就是万无一失！
    “秦副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插手我们省厅的事情？”
    黎文轩顿时皱起了眉头，冷冷的道：“我带走他，完全符合工作规定，即便打电话给厅长，也完全没问题！”
    是吗？
    “那你就打一个试试，让你们厅长亲自跟我说。”
    秦牧依旧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甚至，还有点镇定自若。
    这么强硬？
    黎文轩也没想到，这位秦副市长的态度，居然如此的强势，愣是不肯后退一步，即便是省厅的内部工作，都要插一手，甚至不惜让自己惊动省厅领导。
    “行，既然你非要这么做，那我就打个电话！”
    黎文轩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省厅领导的电话。
    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任何的退缩。
    而且，他代表的是省厅，他也相信，省厅领导在涉及到省厅脸面的时候，同样不会退缩。
    你是副市长又如何，难道还能比省厅的权威要大？
    但等电话拨通之后，黎文轩做了简单汇报，电话那头的省厅领导却是十分严肃的批评了一句。
    “文轩同志，既然那是秦副市长要的人，那就给他好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即便你带回省厅，最后不还是要交给庆城公安吗？”
    省厅领导的批评，让黎文轩的大脑一时都没转过来。
    “领导，这个工作流程也不大对吧？”
    黎文轩忍不住说道：“地方公安局不打招呼，就在省城抓人，省厅刑侦处不提出申请，就协助办案，闹出这么大动静，这是在挑战省厅的领导权啊！”
    “领导，他一个副市长，凭什么要……”
    “黎文轩，收敛着点吧，今时不同往日，有时候，要多看看时局和当前的形势，老爷子要退了吧，你低调点，对你没坏处！”
    ……
    黎文轩还想再争取一下，但领导的一句话，让他一颗心都跌入了谷底。
    越是领导，看问题的角度就会越发的全面。
    黎家明面上看，依旧是风光无限，省里三号人物在职，但实际上，今年整个黎家的环境，都非常的艰难。
    年龄到了！
    面临退休！
    一旦进入这个时候，情况就会很微妙了。
    挂掉电话，黎文轩都缓了十几秒钟，才慢慢的转身，走到了秦牧等人的面前。
    “秦牧，人交给你了，但这件事，没完！”
    黎文轩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然后领着自己的人，坐上车就离开了，连赵冠霖都懒得搭理了。
    “这就走了？”
    赵冠霖有些惊讶，然后看向秦牧，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就确定省厅领导会让他放人的？”
    “很简单，为了一个即将倒塌的黎家，得罪我这个政坛新星，你觉得有必要吗？”
    秦牧微微一笑，道：“官场从来都不是所谓的程序和规矩，一直都是人情世故！”
    “规则，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借口罢了！”
    这话一出，赵冠霖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他一直没把秦牧太当回事，现在看来，是他错了，这人的政治眼光，太超前了，起码跟他的年龄和经历，有太多的不符。
    “人我就带走了，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以后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也会帮你的。”
    秦牧拍了拍赵冠霖的肩膀，领着庆城公安的人，带着黎承业，就上了车，直奔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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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8章 胆子放大一点

    赵冠霖一直看着秦牧上车，然后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或多或少也明白了点，自己妹妹为何对这个男人情有独钟，甚至不惜和家族决裂，也要去海外……
    这样优秀的男人，谁能不喜欢呢？
    背景够大，能力够强，眼光一流，还身居高位，关键还长的帅，举手投足间都在散发着独特的男性魅力，说实话，赵冠霖都找不出秦牧身上的缺点了。
    如果真要找，那只有一个，太完美了，会让人产生自卑的心理。
    一向自诩为天之骄子的赵冠霖，在秦牧面前，都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了。
    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处长，这位副市长，是真的牛啊，连黎处长都能正面硬钢。”
    “是啊，江州的副市长在省城面对省厅的人，都这么强势，真是开了眼了。”
    “关键他还那么年轻，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牛逼了，这以后还不得当顶级的大领导啊！”
    ……
    赵冠霖感慨完了，却发现自己手底下的人都在议论着秦牧，明显都是被秦牧的魅力折服了。
    “怎么，你们都敬佩他，想去他手底下工作啊，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一下？”
    赵冠霖没好气的说道。
    “处长，这真的能行吗？”
    “如果能去的话，我其实也是不介意的！”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想跟着处长的。”
    ……
    秦牧没有去想别的，抓着黎承业返回庆城的路上，庆安集团那边的消息，都开始陆陆续续传了过来。
    李先耀进驻庆安集团之后，就找到了那个隐藏在庆安集团的杀手，已经开始突击审讯。
    并且，经过第三方审计公司的调查，庆安集团存在很多问题，转移公司资金，涉嫌偷税漏税，并且侵占种植用地，套取财政补贴……
    几乎要面临十几项罪名的指控！
    而庆安集团法人代表常树发已经全部招供，他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掌控人就是黎承业，季修明则是负责具体业务。
    这一下，整体的局势就明朗了。
    庆安集团有这么多问题，一直没有暴露出来，自然是有保护伞的！
    接下来，只要深挖，一个都逃不掉！
    “书记，我太兴奋了！”
    刚回到庆城，将黎承业交给路东之后，秦牧就回了办公室，乐宁第一个走了进来，满脸激动的说道：“庆安集团的问题是真多，我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财政局、自然资源局等部门，严查他们保护庆安集团……”
    乐宁就像是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跟秦牧分享了起来。
    但她说的这些内容，却让秦牧有些无奈。
    “乐宁同志，你这个路子，明显是错的。”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必须要转换一下你的思路！”
    转换思路？
    什么意思？
    乐宁有些懵逼，不解的问道：“书记，您说说，我具体要怎么转换？”
    “很简单，你现在做的，是从下到上，从小的地方查起，一步一步查出更高的，但我觉得，你应该要从上到下，将最重要之人的问题给查出来，下面那些小虾米，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
    从小虾米，挖出大老虎，实在太慢了，秦牧等不及，当然，也不光是秦牧等不及，省里的领导同样也等不及。
    说白了，秦牧这次针对庆安集团的谋划，不光是要解决庆城自己的问题，同时，也是在响应省里领导的布局。
    庆城这里迟迟没有重大突破，那省里怎么下手呢？
    “我懂了，我这就去找庆安集团和黄市长等人的关联。”
    乐宁瞬间恍然大悟，一副自己都理解了的样子。
    但很显然，她理解的还不够透彻！
    “乐宁同志，胆子要大一点。”
    秦牧微微一笑，“黄兴国等人的问题，他们自己会交代的，你要查的，是黎承业的庆安集团和省里那位的关联，以及江州王标的关联，这才是重中之重！”
    嘶……
    省里那位副书记？
    以及王标这个江州市委副书记？
    乐宁的眼珠子都瞪的大大的，她还是太小瞧了秦书记的魄力，一出手，就是两个大领导。
    “好，我明白了。”
    乐宁深呼吸一口气，道：“书记，我这就下去忙，很快给您成果！”
    “这是一场硬仗，看你的表现了。”
    秦牧微微点头，笑着说了一句，他对乐宁的工作能力倒是非常相信，而且，对方身上有一股劲，难度越大，挑战越大，对方越兴奋，这就是干大事的料子。
    他相信，就如今的庆安集团，就是风雨飘摇，到处都是漏洞，乐宁哪怕是正常发挥，都能很快找到问题所在的。
    刚吩咐完这些，秦牧累的坐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
    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大白天又一直盯着庆安集团，最后又来了个千里追踪，这一来一回，太折腾人了。
    “叮铃铃……”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秦牧揉了揉脸颊，这时候，肯定是休息不了了。
    “喂！”
    “你小子，又干了一番大事啊！”
    刚接通，就传来祝正远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人，原来都是你在下棋呢！”
    “市长，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秦牧尴尬一笑，道：“对了，思怡那边，您先帮我安抚一下，我这两天实在忙不过来，都没时间跟她解释！”
    “放心吧，我给她打电话了，她也回到江州了，她肯定能理解你的工作难处。”
    祝正远笑着说了一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处理后续的工作，全省的目光都聚焦在你们庆城呢！”
    “没问题，各方面的工作都在进行中，很快就有结果了。”
    秦牧信心十足，拿下黎承业，就是一个突破点，他被抓了，距离全局突破，就不远了。
    “这一点，我相信你。”
    祝正远应了一声，在电话里还压低了声音，道：“今天王标在邱书记的办公室里吵架了，我看，他们之间也有了裂痕，王标肯定是着急了，你这边，稍微再有点进展，这位王副书记，估计是要发疯了。”
    “很快了。”
    秦牧笑了笑，“我倒是要看看，王副书记在庆城，究竟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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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9章 打一个时间差

    墙倒众人推！
    庆安集团的黎承业一被抓，就意味着以庆安集团为中心的利益团伙，瞬间瓦解。
    特别是在等了一个晚上之后，省城那边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之后，庆城那些和庆安集团有关系的人，彻底慌了神。
    原因很简单！
    庆安集团，只是某个大人物的白手套罢了，是大人物权力延伸的产物，可如今，这个象征着大人物权力的公司，轰然倒塌，大人物却连个屁都不放，这说明什么？
    说明庆安集团被抛弃了！
    当天晚上，黄兴国、王昆、于勇、苏华、石安等人再次齐聚在黄兴国家中，进行密会。
    “黎老怎么还不出手，他孙子都被抓了。”
    于勇依旧像往常一样，骂骂咧咧的，整个人显得特别急躁。
    “都这个时候了，黎老出不出手，都不一定了。”
    王昆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绝望。
    就目前这个局势，黎福这个省内第三人如果还不出手的话，那庆城，就再也无人可救了。
    “各位，都想想办法，有没有什么可以自救的，我们要自己拯救自己，不能全指望别人啊！”
    黄兴国见气氛有些沉闷，连忙拍了拍手，想把气氛提振起来，回到以前那种踊跃发言、各抒己见的氛围。
    “黄市长，你觉得，我们有翻盘的可能吗？”
    石安苦笑一声，“今天一天，市纪委已经抓了十五人，这十几个人里，你觉得有几个能保守秘密，什么都不说的？”
    “今天可以抓十五个，明天是不是可以再抓十五个，我们有任何翻身的可能吗？”
    一句反问，黄兴国沉默了。
    “我今天给王书记打电话了，他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断了。”
    苏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这话说的，没有任何意义，等于是火上浇油！
    毫无作用！
    黄兴国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大家伙那低沉的情绪，瞬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市长，要不您直接给黎老打电话吧？”
    只有于勇，还对黎福抱有一点幻想，一个劲的催促着说道：“王书记我们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唯一能力挽狂澜的，是黎老，你直接打，都这个时候了，我觉得，我们必须要破釜沉舟！”
    这……
    黄兴国听了，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行，这件事，我来办。”
    黄兴国缓缓点头，说道：“明天，我来拨打这个电话。”
    “太好了，市长，你可要好好说，求求黎老，抓紧时间出手，庆城派的辉煌，不能在我们手上断掉啊！”
    于勇立马又兴奋了起来，明显，他对黎老出手这种事情，很有信心，总觉得那位第三人，能出手，拯救危局。
    “行，就这样吧，大家回去了，都早点休息。”
    黄兴国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今天的本意，是召集人过来，谈谈应对之法，但说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点办法，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结束。
    说完，其他四人都慢慢起身，往外面走着。
    黄兴国看着所有人都上了各自的车子之后，又拿着手机，发了两条信息出去。
    等了十分钟，两道身影又走了进来。
    王昆，苏华！
    “市长，你把我们又喊回来是做什么？”
    王昆有些不理解的问了一句。
    “其他人怎么……”
    苏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但还没问完，就有些明白了。
    黄兴国这是有话要单独说？
    “我找你们来，是想跟你们探讨一件事。”
    黄兴国面色沉稳，淡淡的说道：“找黎老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我想找你们一起，和秦书记摊牌！”
    没什么希望了？
    黎老也没救了？
    王昆和苏华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睛里的震惊。
    黎老没救了，也就算了，黄兴国最后对秦牧的称呼，已经换成了秦书记，这说明什么？
    说明黄兴国这是想投降！
    换做以前，黄兴国对秦书记，都是直呼其名，现在忽然换成了职务，只能说明，他是想投了。
    “市长，真……真的只有这么一条路了吗？”
    王昆的内心也是极度的纠结，他也想不通，为何一片大好的形势，怎么就忽然变了天？
    形势急转直下！
    他们瞬间从优势方，变成了落后方，甚至还是没有任何翻身机会的落后。
    “王昆同志，省里有些消息，你可能不知道，黎书记的住所，已经有人在监视着了。”
    黄兴国缓缓说道：“你真觉得，这是秦书记的胜利吗，其实，他也只是在执行上级的意志罢了，充其量，他抓住的这个机会好！”
    “现在省里就在等秦书记的捷报，一旦报上去，黎老就该被带走了。”
    这话一出，王昆和苏华是彻底明白了。
    决定庆城命运的战场，并不在庆城，而是在庆城千里之外的省城！
    那里，才是真正的主战场！
    “即便我们摊牌，秦书记也不一定就同意吧？”
    苏华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秦书记现在是掌握优势的一方，他没有理由轻易的接受我们投降啊！”
    “所以，才要尽快。”
    黄兴国淡淡的说道：“秦书记的难题在于，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庆城集团的问题和黎老联系起来，因为这是省里要的！”
    “如果他不能在最短时间内，上交这样的材料，一旦胜利领导不高兴了，等不及了，那他同样要面临批评，不被省里信任！”
    这么一说，王昆和苏华就明白了。
    打的就是时间差！
    抓住秦书记要速战速决，抓住把柄的心思，及时投诚，才能让秦书记接受。
    “可我们有什么可以交出去的？”
    王昆反问道。
    “于勇！”
    黄兴国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王昆和苏华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们知道，黄兴国是要把于勇作为替罪羊，推出去，交给秦书记。
    当然，于勇也算不上替罪羊，他本身就是问题最严重的人之一，和庆安集团走的很近，帮庆安集团的一些操作，都是于勇在具体实施的。
    将于勇推出去，似乎最为合适！
    “他不是喜欢抱黎承业的大腿吗，那就成全他！”
    黄兴国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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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0章 奇奇怪怪的交易

    不得不说，黄兴国挑选的这个人，让王昆和苏华都沉默了，毕竟，于勇前几天为了抱黎承业的大腿，那是脸都不要了，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一些不满。
    现在将他推出去，自然也是成全对方。
    “市长，我们什么时候……”
    “现在！”
    苏华问了一句，黄兴国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我相信，我们这位秦书记，肯定还没有睡觉！”
    现在？
    都快十点钟了！
    “走吧，让我们会一会秦书记！”
    黄兴国站起身，领着王昆和苏华走了下去，坐上车，直奔县委宿舍。
    十点钟的县委宿舍，很是安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但秦牧的宿舍，依旧是亮着灯的。
    诚如黄兴国所料，秦牧的确没有睡觉，一是有些兴奋，庆城如今的局势，他是一手策划人，如今正是收割的时候，自然静不下心来。
    二来，乐宁那边迟迟没有突破的消息，秦牧的内心，也是有些着急的，他不怀疑乐宁的工作能力，但现在这个时候，时间太宝贵了，他恨不得，明天一早就将所有的成果全部上报江州市委和江南省委。
    哪怕早几个小时，都是能体现他工作能力的。
    已经过去一天了，如果今天还是没有进展，那可就要影响他在省委领导内心的能力判断了。
    看看时间，也十点半了，秦牧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虽然着急，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不能因为这个，影响明天的工作状态。
    刚准备关灯，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牧瞬间就警觉了起来，因为外面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最少都是三个人。
    这大晚上的，自己宿舍外面来了三个人，明显有些不同寻常。
    难不成，又是有杀手找上门来了？
    秦牧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不敢有任何大意，一把将桌子上的水果刀攥在了手里。
    他能力是很强，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
    安全，是第一位的。
    谁也不知道庆安集团和庆城市委那些人，万一真狗急跳墙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砰砰砰！”
    三秒过后，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
    秦牧十分镇定的问了一句，但他整个人却是站在墙壁后面，尽可能保证安全。
    “秦书记，是我！”
    很快，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黄兴国？
    “除了我，还有王昆同志，苏华同志，我们三个想找您聊聊。”
    黄兴国又补充了一句。
    三人同时造访，看这个架势，应该不是来对他下手的。
    秦牧这才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下，的确是三个人站在门口，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进来吧！”
    打开门，看了一眼黄兴国，说了一句。
    “好的！”
    黄兴国和王昆、苏华三人先后走了进来。
    嘴上说的很淡定，可秦牧一直在打量着三人，密切的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眼下他是即将胜利的一方，自然要保持警惕。
    “坐吧！”
    秦牧关上门，示意了一下，问道：“这大晚上的，你们三个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秦书记，我们找您，是想跟您商量一些事情，关于庆安集团的。”
    黄兴国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您在寻找什么，但恰好，我有这个东西！”
    说完，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公文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明显有不少的材料。
    做交易？
    秦牧瞬间就明白了黄兴国的意思。
    拿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换取他们的安全。
    这的确是一个快速解决问题的法子。
    “兴国同志，我想，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我从退伍之后，转业到淮宁工作，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经历过不少，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样，拿着一些重要的东西，想跟我做交易！”
    “但很可惜，都被我拒绝掉了。”
    “身为一名X产X人，就应该堂堂正正行事，而不是靠这种小手段，我不屑为之！”
    这倒不是虚话，而是秦牧的心里话。
    诚然，他很着急，想在最快的时间里，抓住所有的问题，全部上交到省委，但并不意味着他需要靠交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因为他清楚，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拿了这份材料，就意味着他要保下这些人。
    “秦书记，其实这也不算交易，是为了庆城的大局着想。”
    黄兴国缓缓说道：“以乐宁同志的能力，的确能找到最后的问题所在，但您真要看着她把整个庆城都搅成一锅粥吗？”
    “今天抓十五个，明天抓十五个，到底要抓到什么时候？真的要把整个庆城的干部都进去审查一遍才能罢休吗？”
    这……
    黄兴国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水至清则无鱼！
    任何一个地方，要说完全廉洁，没有任何的贪官污吏，没有任何的腐败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这世界上，就不存在绝对廉洁的。
    只有相对廉洁！
    乐宁为了尽快找到问题，已经有些疯魔状态了，只要一有问题，统统先带入市纪委进行调查，整个庆城，都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地步。
    “秦书记，您是一把手，您在这次的行动中，表现堪称完美，现在面临最后的收官，如果因为坚持死理不变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真的值得吗？”
    黄兴国十分耐心的说着，“我知道，我们三人身上同样有问题，所以我把我们的问题，都放在了这个袋子里了。”
    什么？
    你们三人的问题也在里面？
    “我只有一个要求，放我们一条生路，当然，看完材料，如果您还坚持赶尽杀绝，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黄兴国将材料放了下来。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我们就不多留了，告辞！”
    黄兴国简单说了一句，就站起身，领着其他二人，往外面走去。
    不得不说，秦牧有些不大理解，黄兴国明显是来做交易的，但却只把交易的东西留了下来，别的要求，却只字不提，真就这么相信自己不会赶尽杀绝？
    未免太信任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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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1章 乱中求生

    从秦牧房间里出来，苏华和王昆都是一头雾水。
    他们本以为黄市长在秦书记房间里，会义正言辞的说出一些狠话，又或者措辞强硬，要求秦书记答应交易。
    即便要全面投降，好歹也争取一下投降之后的待遇吧？
    可黄市长倒好，主动把材料都交出去了，甚至都没有提任何的要求，一副我为鱼肉随便杀的样子。
    这做法，也太窝囊了点！
    “你们俩是不是对我的做法很有意见？”
    回去的车上，苏华和王昆都还没来得及问，黄兴国就像是看穿了一切一样，主动问了一句。
    “市长，您这一下全都交了出去，对我们太不利了。”
    王昆沉声说道：“秦书记不用付出任何的承诺，就可以得到那份材料，您觉得，他还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吗？”
    “是啊，我们去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是交易，是谈判，您怎么都还没谈呢，就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交出去了？”
    苏华同样有些不大理解，语气里都带了点生气和质疑，哪有这么干的，举双手投降就算了，居然还跟秦书记跪下了，这么做，能得到秦书记的珍惜吗？
    “哎……你们以为我不懂这个道理吗？”
    黄兴国叹息一声，道：“秦书记的态度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不做任何的交易，这一句话，堵死了我们所有的路子。”
    “即便我们继续坚持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他赶出去，那你们觉得，还有意义吗？”
    这……
    王昆和苏华一阵沉默，刚刚秦书记的态度，他们也是亲眼所见。
    “秦书记这人，我们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为人，你们应该也很清楚。”
    黄兴国继续说道：“我能做的，就是主动交出去，换秦书记的一点怜悯之心，放我们一条生路！”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我们还需要做点什么，让秦书记心甘情愿的做出让步！”
    什么？
    心甘情愿做出让步？
    这怎么可能，秦书记那一颗心，比石头还硬，想让他让步，真的能行吗？
    “市长，您还要做什么？”
    “我们还有什么牌能打吗？”
    ……
    王昆和苏华忍不住问道。
    “别的都做不了，只有让庆城这一滩水，彻底搅乱，才有可能乱中求一条生路。”
    黄兴国淡淡的说了一句。
    乱中求生！
    王昆和苏华听着这四个字，眼睛里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都有了些明悟。
    乱，才能有求生的机会。
    ……
    一晚上的时间，秦牧将黄兴国给的材料，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庆安集团从成立之初，就得到了历任庆城市委书记的支持，其中以黎福在任时期给的支持最大。
    政策支持！
    土地支持！
    财政支持！
    几乎是政府能给的，庆安集团都享受到了，要钱给钱，要土地给土地，自然是一路高歌猛进，发展迅猛。
    到后来的庆城市委书记陈宁、袁晨、于英朗、王标，或多或少都给予了一定的支持。
    凭借着政府的这层关系，黎承业的庆安集团，彻底成为一家巨无霸公司。
    当然，这份材料的重点集中在三人身上，黎福、王标、于勇！
    秦牧知道，黄兴国是想将于勇推出来，做第一责任人，当然，从描述上看，于勇的确很卖力，做的事情都是冲锋在第一线的，让他承担大部分责任，倒也没有问题。
    但秦牧可不是喜欢妥协的人，犯了罪，有错误，那就必须要承担法律责任。
    黄兴国这些人的责任即便没有在材料里体现出来，那自己也要将其寻找出来，然后统一移交司法机关。
    ……
    第二天一早，秦牧带着材料，就往市委办公大楼而去，准备将材料交给乐宁，做尽快处理。
    但刚迈进大楼里，就看到有两群人正在骂战，现场一片混乱。
    “你们纪委的牛逼，有本事把我也抓了。”
    “老子早就不想干了，你抓我吧！”
    “成天就知道抓人，工作到底还要不要做了。”
    ……
    秦牧皱着眉头，他大致是听明白了，纪委抓人抓的过凶，已经引发了众怒，导致不少人都对纪委有了意见，稍微有点摩擦，就有可能会吵架。
    “秦书记来了！”
    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刚刚还在吵架的人群，瞬间就消散了。
    秦牧的个人威望依旧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即便有再大的意见，也不会有人敢在他面前公然吵架。
    一把手的威慑力，依旧很强！
    但秦牧知道，这些人是消散了，但矛盾依旧存在，想要消除矛盾，还是有些难度的。
    走在大楼里，那股紧张的氛围，依旧是无处不在。
    “干什么干什么！”
    “你们是请我问话，我又不是真的犯罪了！”
    “请你们放尊重点！”
    “尊重个屁，老子马上找到你的罪证，等着死吧！”
    ……
    不远处，又有纪委人员跟被带进来问话的人吵了起来，那叫一个剑拔弩张。
    秦牧看着这些，心里已经有了点急切之意。
    要是再不想办法踩一下刹车，只怕整个庆城都要被彻底引爆了，这股风，非常不对劲。
    查贪腐是很重要，但稳定，大于一切！
    要是因为查贪腐，让庆城市委乱成一锅粥，破坏了团结，影响了工作，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并不划算！
    进了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让田鹤把乐宁喊了过来。
    “秦书记，您找我。”
    乐宁一走进来，就让秦牧吓了一跳。
    “你昨晚一晚没睡？”
    秦牧连忙问了一句，乐宁顶着个黑眼圈，有气无力的，明显是真的累了，浑身乱糟糟的，再无之前的英姿飒爽。
    “没有！”
    乐宁摇摇头，道：“事情太多了，要抓的人太多了，这一次，就像是抓不完一样，现在我看谁都像是犯罪分子！”
    “抓了人，还要审讯，有的人嘴巴特别硬，死活不说，就要花时间去熬，市纪委的人手都不够了。”
    听着这些话，秦牧的心头也是一阵沉重，他还是低估了庆安集团的倒台，对庆城的影响。
    庆安集团和庆城的联系，就好比血液和血管，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乐宁同志，要踩踩刹车了。”
    秦牧语气很是凝重，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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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2章 哪个最重要

    踩刹车？
    乐宁听完这话，打起了精神来，不解的问道：“秦书记，怎么踩刹车？”
    “庆城目前有些乱，我们必须要稳定下来，不能让庆城继续乱下去了。”
    秦牧解释道：“目前市纪委抓人太过频繁，太过无序，这种情况，必须要停止了。”
    停止抓人？
    乐宁一时有些迟疑，“秦书记，您知道的，庆安集团的影响面实在是太广泛了，如果不抓，那就等于纵容犯罪！”
    “我记得您之前跟我说过，只要是犯罪，就必须制止，就必须逮捕，绝不姑息，您这算是推翻之前的论调吗？”
    这……
    秦牧一时有些尴尬，这话，的确也是他说的，也是他跟乐宁强调的，现在被自己推翻，似乎是有点说不过去。
    “乐宁同志，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造成一些误解，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
    秦牧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打击犯罪，肯定是不能姑息，但在打击犯罪的前提下，是要保证市委市政府的正常运转，保证整个领导班子的团结和稳定。”
    “可现在的行动，无差别抓捕犯罪分子，已经开始让庆城陷入一片混乱中了，我觉得，有必要稍微停止一下，从之前的全面打击，到重点打击了。”
    全面打击到重点打击？
    乐宁被秦书记这一套理论给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问题是，我们现在如何实施重点打击呢？”
    乐宁反问道。
    总不能一句话，就完成转变吧？
    “这是材料！”
    秦牧二话没说，将黄兴国的那份材料，拿了出来，“重点有三人，王标，于勇，以及那位黎书记！”
    乐宁将信将疑的接过材料，简单的看了几眼，整个人立马就又精神了起来。
    她是老纪委，十分明白这份材料意味着什么。
    “书记，我这就去做……”
    乐宁拿到材料，第一时间就要去实施了。
    “别急，我先给你布置一下工作重点。”
    秦牧却是喊住了对方，道：“你今天只需要完成一点，将材料中涉及到黎书记的部分做一个全面认定，一旦有了确切证据之后，第一时间交到我这里，于勇和王标的部分，可以稍微放后一点，明白吗？”
    省里的不少领导都在看着呢，秦牧要做的，就是将领导需要的报上去，才能彰显自己的能力。
    真让省里等着急了，就显得自己有些无能了。
    秦牧立不立功无所谓，但他代表的，是乐宁这些跟着他的人，即便是为这些人争取功劳，也不能再迟疑了。
    “明白，我这就去办！”
    乐宁一下子就领悟了秦牧的意思，带着材料就走了下去。
    安排完任务，秦牧也面临一个难题。
    黄兴国等人又该如何处理？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工作作风，肯定是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任何的犯罪分子，一个不留。
    哪怕只是犯了一次错，也绝不姑息。
    但庆城目前的局势，太乱了，苍蝇已经拍死十几只了，要是再打几个老虎，那庆城的天，只怕真的要塌了！
    可要是不打，又对得起自己这个身份吗？
    对得起人民的信任吗？
    这么一想，秦牧的心头，的确有些乱。
    一方面，是庆城的稳定，是领导班子的团结大局，一方面，是人民的期盼，是个人信仰，是组织的期许。
    思考了一会，没等他思考清楚，桌面上的电话先一步响了起来。
    “喂！”
    “秦牧，情况如何，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刚接通，就传来祝正远的询问声音。
    “应该快了。”
    秦牧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简单的说道：“材料已经拿到了，乐宁同志那边已经在实施了，最快中午就该出结果了。”
    “很好，我可听说，省里有些领导都在等你的消息呢！”
    祝正远听完，顿时松了一口气，道：“另外，省纪委和京城纪委都在行动，似乎都想早你一步，拿到关键证据，他们都想抢你的功劳呢！”
    还能这样？
    秦牧有些无奈，道：“真是一点喘息机会都不给啊。”
    “哈哈哈……你就知足吧。”
    祝正远爽朗一笑，“你要知道，这次的机会，是各级纪委做梦都想遇到的，那位，是省里的大领导，牵扯的面，实在是太广了，谁能抢占先机，那就能立下不世之功，你想想，那个级别的，是能随随便便就能查的吗？”
    这倒也是！
    身为第三号人物，无限接近于省长位子了，平时纪委压根不敢动的。
    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查，就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自然要拼了命的往前冲。
    “市长，我目前面临一个难题，想请教一下您。”
    秦牧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问了一句。
    “你说！”
    祝正远也很好奇，什么难题会难到秦牧呢？
    “是这样的……”
    秦牧将黄兴国昨晚说的话，以及目前庆城的现状做了一个总结，都告诉了祝正远，并且问出了自己的难题。
    祝正远的从政经验很是丰富，又在市长的位子上，经历的事情，可比秦牧多了去了，像这样的事情，肯定也经历过。
    兴许，能给秦牧带来一些启发。
    “哈哈哈……你能有这样的思考，说明你是真的成熟了。”
    祝正远先是夸奖了一句，“说明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了。”
    “市长，您就别夸了，先跟我说说，我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吧！”
    秦牧无奈的说道：“我现在很为难，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很正常。”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有舍就有得，你要先确定一点，是稳定重要，还是惩治贪腐重要！”
    “这个……我觉得两个都重要！”
    秦牧思考一下，立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还真是贪心，什么都想要，一个都不想放下。”
    祝正远都忍不住笑了，他不得不承认，秦牧的政治觉悟是真的高，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
    “在当前的环境下，稳定大于一切。”
    祝正远的音调渐渐拔高渐渐尖锐，“可以惩治贪腐，但要有一个度，如果是要将整个庆城市委市政府的班子全部打掉，只留下你和乐宁同志，换取所谓的政治清明，你觉得，这值得吗？”
    问题一出，秦牧稍微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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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3章 经验的欠缺

    秦牧对于这个问题，稍微迟疑了一下。
    如果是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值得！
    秦牧是军人出身，眼里揉不得沙子，贪腐就是贪腐，犯罪就是犯罪，只要伸了手，就必须抓起来，严厉处罚。
    但这次祝市长说的，如果要惩治贪腐，就把整个庆城市委市政府的班子，一网打尽，全部抓起来，那造成的影响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他秦牧，肯定能扬名江州，扬名江南，甚至全国，但这次造成的政治影响力，就不是秦牧能承担的起了。
    会造成极大的信任危机！
    让民众如何相信政府？
    信任一旦崩塌，想要重新建立，可就难了。
    “你犹豫了。”
    “你还是觉得，要把有问题的干部，一网打尽，对吗？”
    电话里的祝正远是个聪明人，从秦牧的反应，就能猜出一些东西。
    “市长，您说的也不对。”
    秦牧苦笑一声，道：“我想鱼和熊掌，兼而有之！”
    两者兼得！
    既要严厉打击一切犯罪，又要保持稳定。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贪心啊。”
    祝正远都忍不住笑了，“这两个，明明是相悖的，可你倒好，却想同时拥有，秦牧啊秦牧，人是要学会取舍的。”
    “你要记住，你是要混迹于政坛上的人，你不是过家家，你的每一项决定，都会有很多实际的影响。”
    秦牧知道，祝正远就是在提醒他，他不是普通人，是领导干部，是政客！
    是要讲政治的！
    “祝市长，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我还是接受不了容忍犯罪问题，我没办法再和他们那些人一起共事。”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还是想找一个平衡点，努力平衡稳定和惩治犯罪问题，我相信，我是可以的。”
    还想平衡？
    祝正远听了，也沉默了。
    他知道秦牧的为人，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想靠话语，让秦牧改变主意，只怕是不可能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
    祝正远忽然说了一句。
    这话让秦牧顿时就来了精神，连忙问道：“祝市长，您有什么法子，快说说！”
    秦牧的确是想不到了，只能从祝正远这里寻求点灵感。
    “你的目标是惩治犯罪，而市里和省里要的是稳定，你可以先抓典型，将问题严重的干部先进行惩治，问题一般严重的延后处理，循序渐进。”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庆城的问题，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全解决的，工作量太大了，慢慢处理，也是很正常的嘛！”
    这么一说，秦牧就能理解了。
    先将问题最大的处理掉，然后再去解决小问题的，中间的这个过程，还可以缓冲一下，让庆城换换血！
    “市长，还是您的经验丰富，一点就透，一下子就能为我开拓出新的思路。”
    秦牧略显佩服的说了一句，他都忙糊涂了，只想着要平衡两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完全可以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嘛！
    先打老虎，后拍苍蝇！
    处级以下的干部，完全可以在庆城内部解决。
    “你还是太年轻了。”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再给你点时间，我相信，这点小事，就完全不用难倒你了。”
    秦牧现在已经是中高级领导了，但仔细翻看秦牧的履历，就能知道，秦牧相比较于正常的副市长，他的从政经验太少了，经历的岗位少，经历的突发事件少，就会导致秦牧在处理一些问题的时候，没有参照的经验，自然就很难在短时间内，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市长，我还需要向您学习！”
    秦牧十分诚恳的说道：“等我忙完这两天，就回江州，到时候，我们喝一杯！”
    只有在真正遇到问题的时候，秦牧才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和经验，还是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想要做一个合格的领导，还要继续学习，特别是跟祝正远这样的全面领导进行学习。
    “用不了，你今天就要回市委汇报了，邱书记的电话，估计要找你了。”
    祝正远微微一笑，道：“你在庆城的大动作，已经有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这么急？
    话刚说完，桌子上的另外一台电话就响了起来。
    “市长，您说的真准，邱书记办公室的电话来了。”
    秦牧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连忙说了一句。
    “行了，你去接吧！”
    祝正远说完，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秦牧当即拿起另外一台电话，“邱书记！”
    “秦牧同志，庆城的情况怎么样了？”
    邱向前的语气很冷冽，道：“你这次搞的动静不小啊，查封了庆安集团，甚至，还联合了江州市局，我这个市委书记都被蒙在鼓里，都过去快两天了，我都没有等到你的工作汇报！”
    很明显，这是在表达不满！
    “邱书记，实在是抱歉。”
    秦牧连忙表达了下歉意，说道：“联合市局，是因为庆安集团的案子太大，需要市局的技术支持，仅仅凭借我们庆城公安局的力量，有所欠缺了。”
    “您看这样行吗，明天等我把事情办完，就去江州，跟您做个全面汇报！”
    明天？
    邱向前可等不了！
    “今天下午三点，你来一趟市委，给我和市委其他同志做个汇报，我需要具体结果。”
    邱向前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味道，“案子进展到哪里，查到哪一步，查到谁的身上，都必须要有，明白吗？”
    这么急？
    还真如祝正远所说，邱向前急了。
    “既然您有这个要求，那我就三点过去。”
    秦牧也没再推辞，当即答应了下来。
    放下电话，秦牧就站起身，准备去纪委看看，既然三点要去市委开会，那在这之前，肯定要准备点东西。
    要给江州市委一点小小的震撼！
    空手过去，那肯定要挨骂的。
    “书记，查到了！”
    还没等秦牧出去，乐宁就拿着一份资料，快速冲了进来，即便满眼都是红血丝，但依旧难掩其眼神里的兴奋之色。
    看来，黄兴国给的材料，已经让她取得了重大进展，否则，乐宁不可能如此激动。
    “说说！”
    秦牧亲自给乐宁倒了一杯水，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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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4章 不请自来！

    “咕噜……咕噜……”
    乐宁接过杯子，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然后才急切的说道：“庆安集团是庆城的支柱企业，庆城的经济以极高的增速发展，庆安集团功不可没！”
    “但根据您给的那份材料，以及对比庆安集团的实际情况可知，庆安集团在和庆城市政府联手作假！”
    “也就是说，这些年庆城市政府公布的增速发展，几乎可以确定，有极大的水分，或者说，就是在造假！”
    这话一出，秦牧都震惊到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没想到过，庆安集团和庆城市政府，居然联手作假？
    经济数据作假，这是极其严重的违纪违法行为。
    “这个作假……百分之百可以确定了吗？”
    秦牧沉声问道。
    “可以确定，而且，以王副书记任期内，最为严重。”
    乐宁十分肯定的说道：“从两年前开始，庆城的真实经济数据一路下滑，但通过和庆安集团联手作假，明面上看，庆城的经济数据还增长了许多。”
    “两年前，于勇就是副市长，由他亲自经手，至于王副书记知不知道，或者说有没有参与，就不知道了，但仅仅半年之后，于勇就升了常务副市长！”
    这么一说，秦牧就大致明白了。
    庆城近些年的发展，本就不如人意，招商工作失败，传统强势产业流失，王标上位的时候，正是庆城最艰难的时候。
    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让自己还能继续上升，王标出此下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乐宁所说的，没有实际证据表明王标参与其中，但其实，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证据。
    王标身为一把手，在其任期内，有经济数据造假，他就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因为王标就是靠着任期内庆城经济数据上升，才做到了江州市委副书记！
    现在查出问题，自然要承担责任！
    “你把这些材料都整理好，交给我。”
    秦牧沉声说道：“只需要真实的材料，不用任何的添油加醋，我要上交到省委！”
    “明白！”
    乐宁一口答应，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交到领导那边的材料，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任何的弄虚作假，都要不得，领导看待问题的角度，有很多，同时，掌握的数据更多，有弄虚作假的地方，稍微佐证一下，就能得知。
    简单点说，千万不要在大领导面前玩心眼子，人家的经历和眼光，不是寻常人所能企及的。
    “数据造假！”
    “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标啊王标，你这次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
    秦牧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是想不到，这个王标，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蠢事。
    庆城的秘密，已经渐渐被秦牧揭开了。
    经济数据造假，庆安集团和市委领导勾结，盗取国家财政补贴，侵占土地……
    但这些依旧是停留在王标、庆城市委市政府以及庆安集团的层面，距离省里的层面，还差了点。
    现在要做的，就是拿下于勇，让对方吐出真相。
    于勇是副处级干部，属于市管，要拿下他，必须由市纪委出面。
    “书记，江州市纪委的专车到大院了，好像是找您的。”
    这时，秘书田鹤走了进来，连忙汇报了一句。
    江州市纪委？
    方书记人都已经到了？
    “走，过去看看！”
    秦牧没有任何的迟疑，快步走了出去，刚到一楼大厅，就看到方秀一身正装，领着十来个人，走了进来。
    “方书记，您怎么来了，都不提前说一下，我好迎接您啊！”
    秦牧快步上前，握住了方秀的手，十分惊喜的问道。
    毕竟，他刚想到要找方书记帮忙，后者就带着人来了，未免也太巧了！
    “跟我见外了！”
    方秀轻笑一声，道：“庆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单单凭借你们庆城纪委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用的吧，我这是不请自来，帮你的忙的！”
    “放心，我们是义务帮忙，绝对不会抢功的，祝市长说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庆城的乱象，尽快让庆城，走上正轨！”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是祝市长让方书记带人来的，主要是帮自己尽快解决问题。
    “那可太感谢您了。”
    秦牧一脸的感激，“您请，我正好有事情要跟您说呢！”
    当即，秦牧将方秀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且将刚才乐宁汇报的事情，又跟方秀说了一下。
    “嘭！”
    “这个于勇，真是疯了！”
    “经济数据造假这种事情都敢做！”
    方秀一拍桌子，厉声说道：“还有王标，他作为一把手，肯定是难辞其咎！”
    “方书记，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是于勇操作了这些事情，至于他有没有受到谁的指使，那就无从得知了，于勇的级别，庆城市纪委不好下手，只能交给您了。”
    秦牧连忙说了一句。
    “给我一个小时！”
    方秀信心十足，直接说道：“去，把于勇带过来，我亲自跟他谈！”
    “好嘞！”
    秦牧自然是满口答应，方秀这种级别，这个身份，对付于勇，那肯定是手到擒来。
    说罢，秦牧就让人把于勇喊了过来。
    “方……方书记，您……您也在啊！”
    于勇本就内心忐忑，一看到方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起来。
    市纪委书记亲自在场，于勇的一颗心，早就彻底慌了神。
    “于勇同志，你还要顽固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就给你机会，如实交代！”
    方秀冷冷的说道：“经济数据造假，是你一人为之，还是有人指使？”
    这话一出，于勇的眼睛里都是惊恐之色。
    这是他内心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害怕提及的事情，如今，市纪委书记一开口，就说了出来，自然是让他内心恐慌。
    “你也不用有什么幻想了，国家纪委和省纪委，已经在省城枕戈待旦了，随时出手，拿下你心中的那个靠山。”
    方秀见于勇犹犹豫豫，恍恍惚惚，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说道：“庆城一派，已经没了活路，你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即便你不说，也会有人愿意说，我只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
    方秀每一句话，都给了于勇极大的压迫，后者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秦牧在一旁，大气都没敢喘，他不得不承认，能做到市纪委书记的，都不是寻常人。
    平时跟自己客客气气的方书记，这一刻，威严尽显，压迫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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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5章 不想升太快

    于勇此时的内心，比谁都慌。
    庆安集团的情况，已经不用多说了，彻底完蛋。
    更让他心惊的是，黎承业被抓，省里的三号，居然没有任何的声音，这代表着什么，其实是个体制内的都能理解是什么意思。
    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连那位都自身难保，那自己这些年为庆安集团，为庆城派做的那些事情，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于勇不甘心！
    但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尝试过，给省城打电话，给江州的王副书记打电话，但可惜，全部石沉大海。
    在这种情况下，于勇的一颗心，早已是乱如麻了。
    现在面临市纪委书记方秀的压力，他的心理防线，其实已经接近于崩塌了。
    三分钟的时间，转瞬即至！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方秀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于勇，你不想说，有很多人想说，但你即将错过你的唯一机会！”
    “你可以走了！”
    说完，微微摆手，示意于勇直接走。
    “秦牧同志，换个人来吧，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了。”
    方秀看向秦牧，十分坚定的说道。
    “没问题。”
    秦牧连忙点头，“请您稍等，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完，秦牧就示意于勇赶紧出去。
    “方书记，我……我想跟您聊聊……”
    于勇鼓足了勇气，开口略带试探的问了一句。
    “如果只是聊聊，那就不用了。”
    方秀十分霸气的拒绝了，“你不想说，有的是人要说，更何况，你只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市委常委，有很多人地位可比你高，他们能说的，也不比你少。”
    什么？
    比我地位高的都要说？
    于勇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之所以能忍着不开口，是因为他觉得，黄兴国和王昆等人都会忍到最后一刻，现在什么都不会说，所以于勇还想挣扎一下。
    可要是黄兴国和王昆等人都说了，那他不管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了啊！
    “我说，我都说，我全都跟您说。”
    方秀那镇定自若的话，让于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再也不犹豫了，直接就表示要全都说出来。
    “你想好了吗，没有想好，就先不要急着说这样的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谁知，即便于勇这么表态了，方秀还是有些懒得搭理，甚至还想将于勇赶出去。
    “我真的想好了，我都交代！”
    “我是怎么和王标联合，造假经济数据的！”
    “还有黎老书记对庆安集团的指示，他批阅的文件，我都还保留着！”
    ……
    于勇一激动，就把自己掌握的一些情况都说了出来，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有些担心自己说晚了被别人捷足先登。
    “既然这样，那你单独跟我说说吧！”
    方秀这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示意秦牧先出去。
    “那我先出去一下。”
    秦牧没有迟疑，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他刚才看了全过程，其实方秀书记也没有用特别高端的方法，用的都是寻常法子，之所以能成功，大概是因为于勇的内心，是真的慌了。
    只要让于勇明白，他不开口，有的是人开口，就足够了。
    在生死存亡关头，没几个人能真的保持镇定。
    起码于勇没有这份定力！
    当然，方秀书记表现出来的那股底气十足，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是一名老纪委多年工作经验的积累，寻常人，可无法做到她那般气定神闲。
    只等了二十分钟，谈话就结束了。
    两名纪委工作人员带着一脸死灰的于勇，走了出去，看的出来，于勇的脸上，还是多了点解脱之色的。
    很明显，这些秘密压在他的心里很多年，也让他很累了，现在全说出来，反倒是解脱了。
    “秦书记，你赢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是大赢家，恭喜你了。”
    于勇在经过秦牧身边的时候，缓缓说了一句，“但我觉得，你还是运气好，抓住了关键节点，但凡你早来几年，也许，进去的就是你了。”
    是吗？
    于勇的这个角度，从常理来看，也没什么问题。
    早两年来，省里三号还是强盛时期，调查庆城，那秦牧受到的阻力，将会增加许多。
    成功性的确会很低。
    “于勇，你要记住一点，我是站在人民的角度，是战无不胜的，不管是我，还是谁，都会如此，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秦牧十分严肃的说道。
    人民的角度？
    于勇对这个话，并不怎么相信。
    说白了，他是坚定的权力论者，权力在谁的手上，谁就是掌握真理的人。
    但其实，于勇忽略了一个问题：真正的权力，并不是职务高度，领导掌握的，只是表象的权力。
    真正的权力，是在人民手中！
    任何不把人民放在心上的领导，其权力，迟早也会被人民所剥夺。
    这是秦牧所信服的。
    不要以为这是在唱高调，恰恰相反，这是每个清官都奉行的原则，他们能坚持本心，不被腐蚀，就是敬畏人民，敬畏人民手中的权力，才会战无不胜。
    “或许吧！”
    于勇也没再争什么了，因为他现在是输家，根本没有去争论的资格。
    两名纪委将他带了下去！
    秦牧则是走进了办公室，一眼就看到桌子上大片的资料，明显都是刚刚于勇交代的。
    “你可以跟省委交差了。”
    方秀将一份材料递了上来，秦牧接过扫了一眼，上面有不少关于黎福和王标二人的材料。
    “方书记，这是您拿到的，要不……您来交给省委吧？”
    秦牧开口说道。
    “不了！”
    方秀微微摆手，“我只是来帮忙的，这份功劳，理应是你的，我要是还抢你的功劳，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其实……”
    “不用其实了，你去上交就对了，这次庆城的事情结束，我希望在市委常委的序列里看到你。”
    秦牧还想推辞一下，但方秀并不想废话，“你该动一动了，有这份功劳在手，谁也拦不住你！”
    “方书记，其实我觉得升的有点快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秦牧苦笑一声，道：“我的本意就是想再沉淀一下，所以才想让出这份功劳！”
    这话一出，方秀都惊呆了。
    这年头，还有不想要功劳不想升职太快的？
    要不是知道秦牧的为人，她都要以为这家伙是在炫耀装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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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6章 王标自杀

    “三十一岁的市委常委，是有点快了。”
    方秀听完，笑了笑，说道：“但你不要忘记，你代表的，并不是你自己，而是你背后的秦家。”
    “趁着现在升一升，并没有坏处，人生是有起伏的，官场也是一样，你不可能一直这么顺顺利利，总会有挫折的时候，趁着现在能升，先把级别提上去，以后即便有什么挫折，也不至于落后于人！”
    方秀饱含深意的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
    我还会有挫折？
    秦牧却是有些不以为意，道：“方书记，或许你说的有些道理，那我就听你的吧，这份资料，我就跟省委汇报上去了。”
    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
    方秀看着秦牧的背影，有些无奈，这小子，明显是太过顺利了，有些得意忘形了。
    但仔细想想，这也正常。
    从退伍回来，进入淮宁工作，短短两年的时间，已经从代县长，做到县委书记，如今又成了副市长兼庆城市委书记。
    这两年半的时间，太顺利了！
    一路顺风顺水！
    这里头，有秦牧的个人努力，但秦家在背后产生的作用，同样不可忽视！
    可要是哪天，秦家无法发挥在他背后的作用了呢？
    秦牧还能像现在这样步步高升吗？
    更何况，秦家的变故就要来了，希望秦牧还能承受住压力吧，这家伙，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轻松的日子，可不多了。
    等秦牧汇报完，已经是中午了，领着方秀在庆城市委食堂吃了一顿饭。
    “下午要开会了，你要不要准备一下，市委邱书记，估计又要跟往常一样，让你快速结束调查，稳定大局了。”
    方秀随口说道。
    “没事，现在已经把材料交上去了，不管他怎么要求，都没作用了。”
    秦牧十分的淡定，“我倒是期待，能和王副书记在会上对峙一下，看看他还有没有往日的底气。”
    王标？
    方秀顿时就笑了，她知道，以前王标在秦牧面前唱过不少的高调，在王标担任庆城市委书记的时候，两人还有一点小摩擦，现在王标的材料都被秦牧送到省委了，秦牧自然就有些小得意，想跟王标言辞交锋一下。
    “没看出来，你还很记仇呢！”
    方秀轻声说道：“王标这两天低调多了，该参加的会议，基本都不去了，也不怎么出办公室，明显是知道好日子到头了。”
    想想也是，省里一直没消息，王标肯定很慌。
    “今天要开常委会，他肯定会出席的吧？”
    秦牧连忙问了一句，要是王标不来，那下午的乐趣，岂不是少了很多？
    “放心吧，他是市委副书记，市委里排名第三的，这种会议，他肯定要参加。”
    方秀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一些普通会议可以逃避一下，像这种规格高的，不可能推脱的掉。
    “那就好！”
    秦牧顿时松了一口气，快速的吃着饭，“方书记，我们吃完就出发吧！”
    “行，没问题。”
    方秀应了一声，“你就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市委吧！”
    “难得办下一件大事，好歹让我享受一下作为胜利者该享受的欢呼吧！”
    秦牧倒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说的非常直白。
    “没问题，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你立下大功，该享受的，自然要享受一下。”
    方秀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着。
    吃完之后，秦牧跟乐宁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带上重要材料，和方秀一起，赶往江州市委。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的，聊江州的局势，也会聊未来，甚至，还会聊聊秦牧的父亲。
    毕竟，最后一个话题，才是方秀最感兴趣的。
    只是，等他们的车子开进江州市委大院，才忽然发现，大院里的氛围有些不一样。
    来来往往走过的很多人，神色都有些不大对劲。
    最奇怪的是，市委大院里还停着一辆救护车，这可不多见。
    “不好，我们快进去吧！”
    秦牧还有些懵呢，但方秀的脸色和眼神却非常的凝重，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是怎么了？”
    秦牧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平时很少有救护车来的，只怕有人……想自杀！”
    方秀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一下。
    什么？
    自杀？
    不至于吧！
    秦牧都惊呆了，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没有经历过，“一辆救护车也不至于就表明有人自杀吧？”
    “是不能认定，但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太有可能了。”
    方秀的语气虽然没有笃定，但明显觉得有极高的可能。
    对哦！
    秦牧听完，简单想想，也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果是平时，来一辆救护车，或许只是普通问题，但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庆城被查，和庆城相关的干部，都将面临重创，有人惶惶不可终日，萌生自杀的念头，倒也很寻常了。
    当二人走到楼上，终于听到了一点议论。
    “真没想到，王副书记会这么做。”
    “估计是省里有消息了，他接受不了所以自杀吧！”
    “前段时间才刚升上来，还以为他要有一番大作为呢！”
    “真可惜，他还那么年轻！”
    “可惜个屁，他肯定是不干净，先死一步啊，如果他什么事都没有，他至于自杀吗？”
    ……
    听到这些消息的秦牧和方秀，的确都很震惊，他们猜到了有人要自杀，但没想到，自杀的人会是王标。
    诚然，王标的问题很严重，严重到下辈子都有可能要在牢里度过，但也没想到，那么年轻的一个人，就自杀了。
    毕竟，真要是坐牢了，判个死缓，以后兴许还是有机会得到减刑的，但死了，那就真的是彻底没了。
    “方书记，秦书记，祝市长有请。”
    这时，祝正远的秘书走了过来，低声跟二人说了一下。
    “好！”
    秦牧和方秀都应了一声，没有再迟疑，往祝正远的办公室里走了进去。
    “恭喜二位啊！”
    刚一进去，祝正远就道了一声恭喜，苦笑一声，道：“只是可惜，你们的成果要少一部分了，有人不想让你们大获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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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7章 完全控制不住

    秦牧和方秀都知道，祝正远说的就是王标自杀。
    他一旦死了，就没办法从王标这里，提取更多的资料和证据，也没办法再对王标做出公开审判，自然也就失去了扩大战果的机会。
    毕竟，王标死了，他掌握的有些情况，可能就成了秘密，无法得知了。
    “他这自杀的时间未免太巧妙了点！”
    方秀淡淡的说道：“庆城那边得到的材料，刚提交到省委，他这边就自杀了，摆明就是有人想捂嘴啊！”
    提交上去没几个小时，王标就自杀，难免让人怀疑。
    “也不一定是捂嘴。”
    祝正远沉思了一下，道：“或许，这是最高指示！”
    什么意思？
    江南的最高指示？
    省委老大的意思？
    “庆城的事情闹的太大了，黎老书记肯定是要被查的，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事情，庆城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如果这个时候让王标再牵扯出陈副省长，那对于江南而言，其影响力，就无法预测了。”
    祝正远这么一说，方秀和秦牧瞬间就懂了。
    控制范围！
    王标不死，一旦审出点什么，那就有可能造成江南更大的地震。
    “等会的常委会还召开吗？”
    秦牧关心的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要取消会议了。”
    论身份，王标还是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就这么自杀了，善后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肯定要开。”
    祝正远想了想，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的邱书记越要开会，届时，秦牧你将要承担一部分火力了。”
    我？
    又要我背锅了？
    秦牧听到这话，一阵疑惑，连忙说道：“市长，我这次也算是立下大功了吧，怎么还能让我承担火力？”
    “不应该是表扬我吗？”
    按照秦牧的理解，自己解决了庆城的毒瘤，并且查出了贪腐问题，还揪出了幕后大老虎，这是大功一件，怎么还能承担火力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等会你……”
    “砰砰砰！”
    祝正远的话说了一半，一阵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他的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
    “市长，书记那边已经通知了，提前召开市委常委会，请您和方书记、秦副市长去会议室了。”
    秘书简单的做了个汇报。
    提前开会？
    看来，邱书记已经知道了秦牧和方秀到了市委的消息，要不然，不可能提前开会的。
    “走吧，书记要求，只能遵从了。”
    祝正远看了一眼方秀和秦牧，当即领着二人，往会议室方向走去。
    今天是召开市委常委会，秦牧是作为汇报人来参加的，依旧十分自觉的坐在了最后面。
    很快，组织部长陈文华、常务副市长张雄、统战部长吕盛、副市长李正、市委秘书长郝成双悉数到齐，每个人的眼神都在秦牧身上扫过，但谁也没说什么。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很沉闷。
    毕竟，一个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自杀，所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让所有人的心头，都有一些沉重。
    “哒哒哒……”
    这时，市委书记邱向前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椅子上，看了一眼会议室里坐着的人。
    “同志们，王标同志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邱向前得声音很冷淡，“我不知道王标同志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但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作风硬朗的好同志，但很可惜，他自杀了，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身为江州市委书记，负有重大领导责任，我跟同志们做个检讨！”
    说完，还正式的站了起来，鞠了一躬，似乎是在承认自己的错误一样。
    “邱书记，您是没有错的啊！”
    “王副书记估计是有想不开的地方，我们大家都有责任！”
    “是啊，您不应该跟我们检讨，您没有错！”
    ……
    邱向前整这么一出，张雄和吕盛、李正等人都劝说了起来，言语中，都在开导邱向前。
    只有祝正远和秦牧几个人没有开口。
    秦牧不但不想说，甚至有点想笑，你一个市委一把手检讨？
    为一个犯罪分子检讨？
    装什么大好人呢？
    即便王标的问题还没有公开，没人能说他是犯罪分子，但庆城的情况已经彻底明朗了，单单就一个联合庆安集团，在经济数据上造假，足以让王标钉在耻辱柱上了。
    为这样的人检讨？
    简直是大错特错！
    “各位同志，我是真的很难受，王标同志的死，我有责任，我需要跟大家认错，没有及时照顾到他的情绪，没有及时开导，酿成大错，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邱向前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张雄等人又是安慰，又是开导，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
    明显是想做做场面工作。
    秦牧早就有些扛不住了，看着邱向前那假惺惺的模样，彻底失去了耐心。
    “邱书记的确要做检讨，要承认自己的错误。”
    秦牧忽然开口，冷冷的说了一句。
    什么？
    这话是你能说的？
    整个会议室的氛围，又一次的变了。
    “王标在担任庆城市委书记期间，联合庆安集团，制造假的经济数据，蒙骗上级，邱书记当时正好是江州市长，分管审计局等工作，您都没有察觉出来，您的工作是失职的。”
    秦牧一打开话匣子，就有些收不住了，“庆城如今正在全力彻查贪腐问题，王标的个人罪行即将大白于天下，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他自杀了，邱书记您作为市委一把手，没有及时制止，没能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您有责任！”
    “我看，您不光要跟我们检讨，更应该向全江州人民检讨，向他们道歉，并且祈求他们的原谅！”
    “如果我是您，早就直接辞职了，您就不应该还坐在市委书记的那个位子上！”
    ……
    秦牧的话说完，会议室里的氛围一片死寂。
    谁也没有想到，秦牧一开口，就跟机关炮一样，完全收不住。
    “这小子……我就不该看戏的。”
    祝正远也是一阵头大，秦牧还是太实诚了，一开炮，就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了，这下，不吵个天翻地覆，怕是不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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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8章 必须承认错误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秦牧在说完之后，其实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言语，过于尖锐，等于是和邱向前，彻底撕破了脸皮。
    不过他觉得自己说的也没问题，是直接了点，但绝对没错。
    他最不喜欢邱向前那种假惺惺的模样，令人作呕！
    “秦牧同志，你这话就说的有失偏颇了。”
    很快，常务副市长张雄第一个站了出来，批判秦牧，他是邱向前的头号马仔，看着自己大哥被秦牧嘲讽，自然是要站出来给邱向前出头了。
    “王标的问题，暂时还没有被省委通报，仅仅凭你的一面之词，还无法得出结论，他的是非对错，也轮不到你来评价，更不能让邱书记莫名其妙的就背上责任！”
    张雄厉声说道：“你的话，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个人认为，你要给邱书记认错，并且离开常委会，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说的对，邱书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责任，秦牧同志的发言，纯粹是在破坏团结，非常不合适！”
    “秦牧同志，你身为副市长，却极度的不负责任，在常委会发表这样的言论，是极其错误的。”
    “邱书记如此爱护自己同志，你非但不理解，还恶语相向，你这样的人，不配坐在这里！”
    ……
    有了张雄的带头，吕盛、李正、郝成双全都严厉的呵斥起了秦牧，他们的身份都是市委常委，秦牧只是一个副市长，真论级别，自然要矮他们一头。
    “各位，都注意点情绪。”
    祝正远见势头不对，当即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请大家来开会，是发表自己的意见，不是来吵架的。”
    “秦牧同志发表了他的看法，你们也可以发表你们的看法和建议，但如果动不动就让谁走，离开会议，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
    市长发话了，一般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市长，秦牧同志的言论有错误，我们指出来这也很正常的吧！”
    张雄立马表达了不满，“开会可以发表意见，但也绝对不是胡乱说话的借口。”
    “既然张副市长觉得我是在胡乱说话，觉得我不配留在这里，那我这就离开。”
    秦牧一脸的镇定，站起身来，说道：“你们继续开会，我先走一步。”
    说完，直接就往外面走去，没有任何的迟疑。
    参加常委会，对于其他的非市委常委的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但对于秦牧而言，可有可无，压根不值一提。
    还真走？
    谁也没有想到，秦牧说走就真的走，完全没有任何的迟疑，这未免太不顾大局了。
    他们都习惯了吵吵闹闹，但像秦牧这么较真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是真有些不大适应。
    “秦牧同志，你先坐下！”
    邱向前的内心一阵无语，这家伙把自己狠狠的批判一番，现在被别人批判了，说走就走，到头来，还要让自己这个被批判的人挽留他！
    这算什么事？
    “邱书记，刚才我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我就是觉得在王标这个问题上，您的检讨方向错了，他就是有问题，如果您还是把他当同志看，那就是对庆城人民的不公，是对奋战在庆城反腐一线的纪委干部的侮辱。”
    秦牧站定脚步，正色说道：“您的这个态度不纠正，我不参加常委会！”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包括祝正远和方秀等人，眼里同样有些意外之色。
    他们都以为，秦牧公开怼邱向前，只是出于习惯，出于一时的生气罢了，但没想到，秦牧的态度如此坚决。
    不纠正态度，就不参会！
    甚至，还强调了，这个态度，是替庆城人民，替庆城纪委同志要的。
    这层次，一下子就升了上去。
    不简单！
    等于是把邱向前给架了起来！
    “秦牧同志，你要知道，关于王标同志的情况，目前省委还没有做出最终定论，他人都死了，你至于要这么跟我计较吗？”
    邱向前冷冷的说道：“如果哪天省委盖棺定论，说他王标，是背弃信仰的犯罪分子，我坚决不会再为他做任何的辩护。”
    等省委盖棺定论？
    秦牧一阵好笑，像王标这种情况，人都死了，省委还会不会盖棺定论，给予对方犯罪人的称号，都还不一定呢！
    邱向前就是打了个时间差，故意在今天这个会上，恶心人呢！
    但秦牧，偏偏不让邱向前如愿。
    “如果你需要证据，我今天都可以拿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王标是如何在庆城违纪违法的，公然篡改经济数据，大不了就公开，让全江州的人民都好好看看，到底谁在为犯罪分子开脱，谁又是没被发现的同伙！”
    秦牧冷哼一声，直接说道。
    什么？
    你还敢公开？
    邱向前瞪大着眼睛，心里只觉得秦牧是真的疯了。
    真要是公开，那他邱向前肯定会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毕竟，王标干的那些事，都是在他任职市长的时候，真要追究起来，他肯定也是负有一定责任的。
    “秦牧，你别忘记，你是X产X员，要服从大局，服从省委的工作安排，你要是敢公开，那就是涉嫌泄露组织秘密。”
    邱向前立马强调了一句。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大不了就丢掉我头上的乌纱帽，让我丢帽子，你邱书记，也很难再坐的安稳。”
    秦牧语气镇定的说道。
    疯了！
    真疯子！
    邱向前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秦牧的话是对的，他公开泄密，丢掉乌纱帽，那京城秦家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在王标这个事情上，再做点文章，把他这个书记给免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白了，庆城这个事情，省委已经在压着办了，真要是搞扩大化，他这会已经在省委接受问询和调查了。
    “秦牧同志，严肃点，今天是市委常委会，闹什么脾气呢，你过来，先坐下！”
    祝正远见两人吵的差不多了，连忙说了一句，想给两人都找个台阶下，再这么吵下去，这常委会还开不开了？
    “祝市长，今天这个会，我就先不参加了，我要回庆城去主持反腐工作，不把庆城和江州掀个底朝天，我就不叫秦牧。”
    秦牧微微摆手，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外面走着。
    他今天就是要硬刚到底，你邱向前是市委书记又怎么样？
    我照样要让你乖乖的承认自己态度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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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9章 重要指示

    邱向前算是看出来了，秦牧就是故意的。
    今天这个事情的由头，是他以市委书记的身份，在会上表达一下对王标自杀的可惜。
    这件事，本身很稀松平常。
    因为王标目前还是市委副书记，或许有问题，但并没有公开披露，也没有正式调查，对他的自杀，表达一下可惜，属于同志之间的正常表达。
    当然，他也是想恶心一下秦牧，这只是他的小心思。
    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件正常且普通的事情，迎来秦牧的猛烈反击，甚至要以离开会议为要挟，逼迫自己道歉认错。
    很明显，这就是想打击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权威。
    如果是一般的会议，或者说，没爆发这一次的争吵，让秦牧离开，也就算了。
    偏偏今天的会议，就是要说庆城的事情，秦牧这个庆城市委书记不在，算怎么回事？
    其次，都爆发了这样的争吵，他一个江州市委一把手，正厅级，眼睁睁的看着秦牧这个下属离开会议，这叫什么？
    这叫管教无能！
    手下都管不了，传出去，他这个江州市委书记的脸，往哪里搁？
    丢不起这人！
    “你站住！”
    邱向前看着秦牧即将走出会议室，冷声说道：“你是江州市委委员，副市长，庆城市委书记，你一点大局都不管吗？”
    “今天这个会议，是要你做汇报的，你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
    大局？
    大局个屁！
    秦牧一阵好笑，当大领导的，就这么喜欢用大局来打压人吗？
    说的好听，但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邱书记，我所理解的大局，是反腐工作大局，是为人民谋求真相的大局，是为全江州人民谋求幸福生活的大局。”
    秦牧淡淡的说道：“今天这个会议，如果您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就不参加这个会议了，我不能背刺庆城人民，更不能让庆城市纪委一线工作人员寒心。”
    服了！
    还真让你装起来了！
    邱向前听着秦牧这些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反正就是要逼迫自己道歉，承认错误。
    “等等！”
    “今天这个会议，除了是你要汇报庆城工作的情况，我还受了省委领导的委托，传达省委会议精神，你难道连省委领导的指示，都不听了吗？”
    邱向前冷着个脸，看着秦牧。
    省委领导的指示？
    那还是要听的！
    “既然这样，那就请邱书记先传达省委领导的指示吧，我听完，就要回庆城了。”
    秦牧倒也干脆，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直接说道。
    会议室里的人都是颇为的无奈，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副市长，能逼的市委书记拿省委领导的名号才留下来开会。
    此子以后，只怕整个江州，都没人能制的住他了。
    “省委领导针对庆城的情况，只有一个要求，稳！”
    邱向前缓缓说道：“稳住庆城的经济发展，稳住庆城人民的生活，稳住全体庆城干部的心。”
    依旧是这一套！
    秦牧倒是能猜的到。
    “秦牧同志，这份指示是下达给江州市委，但更重要的，是下达给你的。”
    邱向前看向秦牧，冷冷的道：“如果庆城在这期间遇上任何的问题，首先就要唯你是问！”
    “我明白！”
    秦牧十分镇定的点了点头，“如果庆城出了事，我一人承担，请邱书记和各位同志，不会连累江州市委的。”
    “很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邱向前似乎等的就是秦牧这句话。
    “现在省委领导的指示传达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秦牧直接站起身，说道：“邱书记，你们继续开，我并不是市委常委，留在这里，有些多余了。”
    又来？
    消停不了两分钟？
    “你走吧！”
    邱向前冷着个脸，直接说了一句。
    让他认错，那是对市委书记权威的极大削弱，邱向前接受不了这一点。
    “好的！”
    秦牧立马就起身走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进了祝正远的办公室里等了起来。
    虽然他可以不参加常委会，但会上具体说了什么，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等了二十分钟，祝正远就回到了办公室。
    一看到秦牧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笑了，“你小子，是真的胆大啊，连市委书记都不给面子！”
    “以邱书记的脾气，怕是没办法跟你好好相处了。”
    邱向前本就不是什么胸襟宽广的人，秦牧又当众驳了他的面子，这以后，秦牧的麻烦少不了。
    “市长，不管有没有今天这么一档子事，邱书记都不会放过我的，他们让我去庆城，不就是想把庆城经济数据造假的锅，扣在我的头上吗？”
    秦牧笑了笑，说道：“庆城的经济，早就崩盘了，都是虚假繁荣，如果这次不暴露出来，再隐瞒个半年，肯定就是我背锅了。”
    “我跟他，早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这次没把我整死，他们自己损失惨重，也算我走运了。”
    这倒也是！
    本就是敌人，何必给对方留面子！
    “但你在会上的表态，还是有些过于自信了。”
    祝正远严肃的说道：“我担心，邱书记会利用这一点，给你使绊子。”
    表态？
    “您说的是庆城出事，我一人承担的表态吗？”
    秦牧当即说道：“这一点，应该没有什么疑问，现在庆城大局已定，黄兴国、王昆等人都已经对我投诚，他们这些领头的人不再闹腾，其他的人就好解决了，理论上来说，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我回去之后，就会让庆城纪委干部放缓脚步，慢慢来，只要来一次温水煮青蛙，让他们逐步被清除，理论上，就闹不出太大的风波了，也不会影响庆城的整体局势。”
    这么一说，祝正远才满意的点点头，只是多叮嘱了一句，道：“记住，一定要稳，不要再翻出什么大的风波了，全省目光都在庆城身上，平稳过度一下，明白吗？”
    “明白！”
    秦牧点点头，这才告辞离开。
    与此同时，邱向前开完会议，回到办公室，里面同样坐着两个人。
    如果秦牧在这里，就会很惊讶。
    因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庆城市长黄兴国，市委副书记王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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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30章 重新谋划

    “书记！”
    “兴国同志，王昆同志，我们有很久没见过了吧！”
    黄兴国和王昆非常忐忑的跟邱向前打了一声招呼，但邱向前的态度却是非常随和，满脸温和的笑容，还回忆起过往，“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我去庆城考察，那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
    “对，对，您那时候还是市长，转眼之间，已经执掌江州，风采过人。”
    黄兴国连忙应了一声，还小小的吹捧了一把。
    “能见书记您，真是我的荣幸，我特别崇敬您，您发表在报纸上的那些文章，我每一篇都拜读过，特别是最近那一篇关于新时代下经济发展的要点，看似简单，但内藏玄机，真是太厉害了！”
    王昆就更不一般了，拍马屁都拍的格外不一般，当然，这也是王昆的内心真实想法。
    能坐到市委书记的位子，都不是一般人。
    邱向前在经济方面，的确是有些水平的，被王昆这么说，他也有些小得意。
    人嘛，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被别人夸，自然都会高兴。
    “哈哈哈哈……王昆同志你要是有这方面的兴趣，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探讨一下，理论研究也是很重要的。”
    邱向前爽朗一笑，随口说道。
    他的随口一说，却给了王昆非常大的鼓舞。
    “书记，那太好了，我也喜欢研究理论，您有时间，随时喊我，我最喜欢您的文章了。”
    王昆满脸惊喜的说着。
    “没问题，但今天不行，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说，你们先坐。”
    邱向前点点头，然后示意了一下。
    黄兴国有些略微妒忌的看了王昆一眼，心里想着：让这家伙抓住拍马屁的机会了，真是可恶！
    他平时太忙了，哪里有时间去研究邱书记的爱好问题啊，看来以后要注意点了，对领导的精准拍马屁，也是一门重要的学问。
    “这次找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说庆城的未来问题。”
    邱向前坐下之后，开口说道：“对秦牧同志，你们俩是什么看法？”
    额……
    这么直接？
    黄兴国和王昆都有些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这个谈话，是封闭式的，关起门来的，随便说，随便谈，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邱向前笑了笑，着重强调了一下。
    但即便如此，黄兴国和王昆依旧不敢太放肆，要是说错了话，那不是完蛋了吗？
    “秦书记是个工作一丝不苟的人，特别强势。”
    “特别重视经济和反腐工作，为人正义！”
    ……
    黄兴国和王昆说了一堆，但很可惜，都不是邱向前想听的。
    “秦牧同志这人，我不是很喜欢，也不是很认可！”
    既然他们说的不好听，那邱向前就只能亲自上阵暗示了，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才能让黄兴国和王昆说的开放一点。
    靠！
    你早说啊！
    黄兴国和王昆的心头都是一阵无语，你不喜欢早点说不就行了，不说清楚，谁能猜中你想听什么呢？
    “邱书记，秦书记工作太霸道了，在庆城市委，那是逼的我们不少同志都想辞职，工作上太狠了。”
    “说实话，我们都有些忍受不了，跟他搭班子，是很累的一件事情啊！”
    “邱书记，庆城不少干部私下里都在跟我们诉苦，跟着秦牧书记，那是真的太苦了。”
    ……
    有了邱向前打开话匣子，黄兴国和王昆就开始说起了秦牧的问题，诸如工作作风太过霸道，强制要求加班，形式主义，喜欢说大话，唱高调等等……
    这么一说，邱向前就满意了。
    “找你们来呢，是征求你们的意见，如果想再换一位同志过去主持庆城大局，那就要配合我的工作了。”
    邱向前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什么？
    换掉秦牧？
    真的吗？
    说实话，黄兴国和王昆对这个提议，很有质疑，准确的说，是有点不敢相信。
    这次针对庆安集团，秦牧在庆城掀起反腐风暴，已经取得了超级大的成果，让一大批腐败干部被追究责任，可以说，秦牧的个人成绩，无可指摘。
    不说升职，怎么可能还离开庆城呢？
    刚来不到三个月，就要被调走？
    除非秦牧犯下大错，否则，怎么可能走？
    任期实在是太短了！
    “邱书记，秦牧书记这个情况，还……还能走吗？”
    黄兴国小心翼翼的问道：“按照往常的惯例，秦牧书记立下大功，正好能晋升市委常委了，庆城市委书记往常都是市委常委的。”
    “是啊，让秦牧书记走，未免太……太难了。”
    王昆附和了一句。
    “只要你们听我的，让秦牧走，很简单的。”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眼下庆城很乱，乱中，就有机会，只是要看你们敢不敢了。”
    这……
    黄兴国和王昆都不是傻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搞针对秦牧的事情，要么大成功，要么大失败！
    大失败，不言而喻，他们两个人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甚至可能死的很惨。
    即便大成功，真的能轮到他们俩来摘桃子吗？
    恐怕也很难！
    这种大人物之间的斗争，黄兴国和王昆的等级还是太低了，有句老话叫做，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而他们俩，明显就是池鱼！
    “怎么，你们还不想让秦牧走？”
    邱向前等了五秒钟，依旧没有等来他们二人的表态，甚至，他们还低下了头，顿时就不满的反问了一句。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奋力一搏的勇气，难怪在庆城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想……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富贵险中求，如果连我这个市委书记的话，你们都不相信，那你们可以离开了，自生自灭去吧，以后不用再踏进我的办公室一步了。”
    邱向前可没兴趣跟他们废话，之前的热情，只是希望他们执行自己的命令罢了，现在如此迟疑，他自然也懒得多说一个字了。
    立马站起身，示意黄兴国二人可以走了。
    这么直接？
    黄兴国和王昆稍微迟疑了一下，站起身，但最终还是没走出去。
    他们已经在秦牧那边没有立足之地了，要是再得罪市委书记，那后果，不敢想象。
    “书记，我们听您的！”
    “没错，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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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31章 开始善后处理

    秦牧从市委返回庆城，乐宁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忙活两天，乐宁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显得特别疲惫。
    “乐宁同志，要注意身体啊，也不能太拼了，适当的休息还是可以的，现在大局已定，你也要稍微休息一下，喘口气，不用那么急了。”
    秦牧十分关心的说了一句。
    只是这一句关心在乐宁看来，显得有些多余。
    从庆安集团事发，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没拿下于勇的口供之前，秦书记可没说两句休息的话，只是催促自己，要赶紧拿下足够的证据，提交给省委。
    现在已经把该提交的都提交上去了，剩下的已经是细枝末节了，就劝自己多休息了。
    领导的关心，永远都是晚到的。
    也就嘴上说说了！
    “我还能顶的住。”
    乐宁镇定的说道：“关于这次的行动，还有一些事情要跟您汇报一下。”
    “你说！”
    秦牧也没再多话，关心下属是肯定的，但也不用过于关心，纪委这种部门，就是时刻高压状态的，工作性质决定的，谁也没有办法。
    “目前围绕庆安集团的问题，基本都查的差不多了，受到牵连的科级干部名单在这，严重问题的有八人，一般问题的有十五人，另外，黄市长、王副书记等处级干部依旧存在一些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您是否要给个指示。”
    乐宁将已经查明的科级干部名单递了上来。
    科级干部，庆城市纪委就能直接解决，但涉及到处级干部，特别是黄兴国这种，想要调查，就必须有江州市纪委的授权了，黄兴国本人更是省管干部，还真不好动。
    “这些名单上严重违纪违法的，从严处理，开除公职，移交司法机关，我会在常委会上来说，这些有纪律问题的，全部开除！”
    秦牧稍微想了想，直接说道。
    这次的反腐风暴，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要拿出足够的成果，处级干部不好下手，科级干部，自然不用太客气。
    体制内最不缺的，就是科级干部了，多少人都在等着空缺，这二十三人滚蛋了，也算为庆城的干部队伍，注入一些新的活力。
    秦牧正愁着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打破这庆城传统派的垄断呢，这二十三人，就是一个开始。
    从底层开始破除，让黄兴国这些上层领导，失去底层根基，以后就再也不可能一手遮天了。
    大手笔！
    乐宁听完，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她也没想到，秦书记会如此的果断，二十三人说让其滚蛋就让其滚蛋，没有任何的迟疑，这份魄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那这二十三人的空缺，只怕是一个麻烦问题，会不会让庆城的几个部门运转，出现问题？”
    乐宁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二十三人而已，还动摇不了庆城的根基，甚至，这是我们的一次机会，我已经有想法了。”
    秦牧摆摆手，道：“庆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跟江州市委组织部求助嘛，到时候，安排一批干部过来，肯定能填补空缺。”
    这么一说，乐宁就明白了。
    秦书记这是要用外来户，彻底打破庆城的垄断。
    加上秦书记和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算是有点交情，的确可以让对方出一份力。
    “书记，那黄市长等人的问题……”
    解决完科级干部，乐宁就问起了黄兴国等人，这些人身居高位，每一个都是处级干部，要查，那就不是简单震动的问题了，怕是要轰动全省。
    二十三人的科级干部名单，尚且在接受范围之内，要是以黄兴国为首的几个市委常委全部被查，那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等我先跟他们谈一谈，你们纪委这边要做的，就是继续追踪信息，不要就这么算了，任何一件线索，都要做好留档，随时准备启用。”
    这么一说，乐宁瞬间秒懂。
    秦书记是要先跟黄兴国等人谈好，再去决定是否要追查下去。
    从现有的证据上来看，黄兴国等人有没有问题呢？
    肯定有！
    但并不致命！
    也就是说，继续追查下去，并不能保证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其次，真要是全部打掉，会带来很多的影响，而这些影响，都不是秦书记能控制的。
    所以，不妨跟这些人做个交谈，如果能让这些人，以后都能乖乖听话，配合工作，倒也能最大发挥他们的长处。
    这也是秦书记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所有线索留档，随时准备启用，也就是说，这些人一旦不听招呼，就可以清算旧账。
    从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这是最佳选择。
    谁让一下子动掉整个市委常委班子，影响太恶劣了呢！
    从政之人，政治影响，是肯定要考虑的。
    “书记，我都明白了，那我下去准备了。”
    乐宁得到了所有的指示，这才走了出去。
    秦牧则是将田鹤喊了进来，准备让他去找下黄兴国，他要挨个谈话。
    “书记，黄市长和王副书记都去市里了。”
    田鹤连忙说了一句。
    去市里了？
    我怎么不知道？
    秦牧一阵皱眉，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喊到市里，可不简单。
    一来，庆城正在大反腐阶段，他们二人理论上来说，是没有哪个领导干部敢接触的，毕竟是庆城的重点怀疑对象，王标又死了，谁敢见？
    二来，他们是庆城的二三把手，而自己这个庆城一把手就刚从市里回来，结果对他们的行程一无所知，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我有朋友告诉我，他们是去了邱书记的办公室，聊了很久。”
    田鹤又补充了一句。
    哦？
    秦牧一阵意外，田鹤倒是闷声干大事啊，给自己打探出消息来了？
    “嗯，表现不错。”
    秦牧认可的夸奖了一句，做秘书的，就是要随时当领导的耳朵和眼睛，这种消息，就应该随时打探出来。
    田鹤这次的表现，的确很不错。
    “你去把苏华同志喊过来。”
    秦牧脑袋转的很快，既然黄兴国和王昆去了市委书记办公室，那就意味着，他们二人是邱向前选中的。
    这自然就给了秦牧发挥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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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32章 攻克苏华防线

    苏华在进入秦书记办公室的那一刻，内心里是非常忐忑的，毕竟，秦书记现在是捏着庆城市委班子成员的生杀大权，说白了，对方是有能力决定他们的去留的。
    但先喊自己这个市委秘书长来，还是让苏华有些意外的。
    原因也很简单，她和黄兴国等人属于一个派系的，不应该先找黄兴国等人聊吗？
    她只是市委班子里靠后的，为什么第一个喊？
    秦书记又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和安排？
    人对未知的东西，都是很不安的。
    “苏华同志，喝点水吧！”
    秦牧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稍显拘谨的苏华，笑了笑，示意了一下。
    “好！”
    苏华应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但即便这样，依旧无法让苏华放松戒备，依旧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
    “王标在担任庆城市长的时候，你就是市府办副主任吧！”
    秦牧也不废话了，直入正题。
    这第一个问题，就让苏华心里一惊，果然，这是冲着王标的问题来的啊！
    “是的！”
    苏华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短短的两年半时间，王标升任庆城市委书记，你就成了市委办主任，晋升的速度很快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传授的？”
    这……
    秘诀？
    苏华的一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男领导，女下属，即便秦牧的话里没有任何猜测的意思，但依旧让苏华觉得，对方就是在暗示什么。
    “秦书记，我没有什么秘诀，可能运气好，又或者王标书记当时觉得我很有能力吧！”
    苏华很想争论点什么，但她也知道，她没有这个实力去争，毕竟，王标已经死了，问题也都已经查明了，她是一个有问题的领导提拔的，又怎么争论的清楚？
    “苏华同志，我这么说，是在给你机会坦白。”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黄兴国和王昆已经进了邱书记的办公室里，他们是邱书记选择的人，而你们，将不会再有什么价值了。”
    这话一出，苏华的瞳孔一缩。
    这个消息，她的确还不知道。
    难怪大上午的，黄兴国和王昆就神色匆匆的走了，苏华发消息，他们也不回，敢情是背着他们这些人，单独去见了邱书记。
    “秦书记，我不太理解您说这些话的意思。”
    苏华强装镇定，开口说道：“他们是领导干部，去见邱书记也很正常，其次，我是庆城市委常委，有没有价值，我自己也是有判断的。”
    这么说，还没作用？
    秦牧也没想到，苏华的表现，还如此的镇定，逻辑还非常清晰，提醒自己，她是市委常委，只要不倒，那就是一票，有这一票，就值得别人拉拢，不可能没有价值。
    但很可惜，这女人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苏华同志，我找你来，是给你机会的。”
    秦牧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对方的小心思，“庆城正处于大洗牌的时期，你是王标一手提拔的，王标身死，没有哪个领导敢再重用你，即便黄兴国等人可以投靠邱书记，但你投靠不了，邱书记不可能接纳你。”
    “其次，庆安集团和王标案件的余波，并没有停止，如果我不点头，你在庆城市委呆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周，届时，你需要去哪里待着，你比我更清楚！”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要，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一个要过江的泥菩萨，在自己这尊真神面前，还摆起架子来了？
    给你脸了！
    没了王标，苏华那点身份和权力，不值一提，随时都能被秦牧一手捏碎。
    典型的没认清事实！
    苏华就像斗败了的公鸡，瞬间就蔫了，神色里，都是慌张之色。
    “秦书记，我……我其实……”
    苏华有心想要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用你多说什么，我只需要你的态度，以及你能给我提供什么。”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要记住，我才是你想立足庆城的唯一可能的靠山，指望黄兴国等人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会为了你，去找邱书记的，因为你的分量还不够。”
    苏华何尝不知道这点？
    她之前的确寄希望于和黄兴国等人结成战略同盟，如此一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这么多市委常委结合在一起，秦牧想动，也要掂量掂量。
    可现在黄兴国和王昆单独找了邱书记，就意味着，他们二人已经丢掉庆城其他常委，转而拥抱邱书记的阵营。
    如此一来，苏华除了投靠秦牧，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等死，那结果就是去蹲监狱了。
    她不甘心啊！
    所以秦牧一伸出橄榄枝，她稍加犹豫之后，就立马同意了。
    “如果想捏住黄兴国等人的所有把柄，我建议您去找庆安集团的季修明，他是关键人物，他手里掌握的东西，并不比黎承业少。”
    苏华简单思考过后，开口说了一句。
    季修明？
    秦牧听着这个名字，还真的稍微诧异了一下，庆安集团一被查，他的注意力就没有放在庆安集团上了，自然也忽略了季修明的存在。
    如今被苏华提出来，他的脑海里才多了个人影。
    “庆安集团的大权是掌握在黎承业的手中，但平时的运营，都是季修明在负责，同时，他也参与了一部分的绝密项目，他是聪明人，肯定保留了不少东西。”
    苏华继续说道：“黎承业看似聪明，但论手段和运营庆安集团的能力，季修明绝对是最厉害的。”
    “这个人，我的确给忽略掉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你帮我约一下，今天晚上见个面，记得要保密。”
    “好，我来办。”
    苏华满口答应了下来，就准备离开。
    “苏华同志，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让我彻底相信你呢？”
    秦牧忽然喊住了她，问道：“比如，你是如何取得王标信任的？”
    苏华看了一眼秦牧，咬咬牙，她已经选择投靠到秦牧这边了，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算了！
    事已至此，那就再来一次吧！
    人只要做过一次恶心的事情，再做第二次的时候，明显就适应的多。
    苏华转身走到门口，将大门反锁了，然后转过身，面向秦牧，缓缓解起了自己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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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3 章 全部换了

    “你先等等！”
    苏华很淡定，可秦牧无法淡定了，赶紧出言制止了对方的行为。
    “好好说话，怎么就解扣子了？”
    秦牧沉声说道：“你跟王标就这么谈事的？”
    “是的。”
    苏华面色镇定，淡淡的说道：“秦书记，以您现在这个地位，不应该是见怪不怪了吗，有什么好慌的？”
    说完，依旧解着扣子，两秒钟的功夫，扣子都解完了，只需要她一个动作，就能把外套都脱掉。
    “苏华同志，请你镇定点。”
    秦牧严肃的说道：“这里是办公室，你想做什么？把扣子都扣上！”
    哦？
    苏华都忍不住笑了，她能听的出来，秦书记的声音里，都带着一抹急切，很明显，像现在这种场合，是没有经历过的。
    真没想到，都做到副市长兼庆城市委书记的人了，居然在这方面，还是一片空白。
    这算不算秦书记的弱点？
    有时候，某种经历少了，就是一项弱点。
    “秦书记，不瞒您说，这个办公室，我比您熟悉。”
    苏华自嘲一笑，道：“这里之前就是王标书记的办公室，在窗台上，办公桌上，沙发上，茶几上……”
    说到这里，苏华就停了，没再说下去，似乎也觉得，接下来的内容，有些少儿不宜了。
    “女人从政，向来是要面临更多的问题的。”
    苏华的轻叹一声，道：“我知道这些，您都不感兴趣，但我在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您要是还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
    “当然，如果您觉得我还有几分姿色的话，我是愿意去做点什么的，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我知道，这么说，或许会让您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人，我也承认，我就是如此的人！”
    “谁让我有野心，有升职的心呢，我不甘，不甘只当一个小秘书，小科员，我想做点不一样的。”
    ……
    听着这些话，秦牧的内心，倒是没有多么的震撼，或者说，苏华这些话，他并不觉得多么稀奇。
    在当前这个环境下，苏华这样的体制内女人还少吗？
    肯定不少！
    甚至很多！
    漂亮女人不管是在企业，还是在体制内，都是惹眼的存在，苏华即便三十多了，但那股韵味，的确比一般人要有气质的多。
    “你今天说的这些，我都听了，但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偏见。”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外貌，的确会给你带来一些关注，也会面临诸多的挑战，但我并不希望，你就此习以为常，就此把这个事情当成家常便饭！”
    “如果你真的想做一番事业，现在就是你的机会，我评判一个干部的标准，只看她办事的能力，你让我看到你的能力，你就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真的？
    真能理解？
    说实话，苏华的心里，是有那么点不信的。
    在体制内，她遇到了太多的男领导，就没有哪个在面对漂亮姑娘的时候，只看能力的。
    纯粹扯淡！
    也就嘴上说着好听了。
    “书记，我记住了。”
    苏华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好了，你可以走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把季修明那边约好，今天的谈话，止步于此，不要让别人知道。”
    “好的。”
    苏华说完，就准备往外面走。
    “诶……你的扣子！”
    秦牧看着对方直接转身往外走，连忙喊了一声。
    “啊……不好意思。”
    苏华低头一看，自己的扣子都还是解开的，并没有系上，尴尬之余，连忙动手都系上了。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苏华就这么不系扣子的走出去，只怕用不了十分钟，整个庆城市委都将要流传出他和苏华的一些风流韵事，还是几十个版本的。
    永远不要小瞧人对这种花边新闻的热衷程度。
    苏华走了出去，关上了门，秦牧则是一人待在办公室里，刚想拿起杯子喝口水，忽然想起刚刚苏华说的那些。
    沙发上……茶几上……办公桌上……
    心里莫名的多了点怪异的感觉。
    “田鹤！”
    秦牧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书记！”
    田鹤连忙走了进来。
    “你安排一下，把办公室里的这些桌子，茶几，沙发，全都换掉，整体再做一个保洁。”
    秦牧开口说道。
    啊？
    全部换掉，还要做保洁？
    田鹤有些懵，一时不知道秦书记这是什么意思，办公室里用的好好的，这些办公用品都还算新，怎么突然提这样的要求了？
    “有问题吗？”
    秦牧见田鹤没反应，直接问道。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下午就换掉。”
    田鹤连忙说了一下，别说换掉办公物品，就是把整个办公室都换掉，也没有问题。
    以秦书记的身份，换个办公楼都行。
    “黄市长他们回来了吗？”
    秦牧又问道。
    “已经回来二十分钟了。”
    田鹤汇报道：“回来之后，黄市长和王副书记都在各自的办公室里，没怎么出来。”
    哦？
    都回来这么久了？
    “需要我去喊他们过来吗？”
    田鹤见秦书记在思考，连忙问了一句。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忙你的去吧！”
    “好的！”
    田鹤也不知道秦书记是啥意思，只能走了出去。
    以目前庆城的反腐态势，黄兴国和王昆早就该来找自己了，但他们二人稳如泰山，很明显，是得到了市委书记邱向前的支持，想跟自己掰掰手腕！
    既然这样，那就试一试吧！
    看看谁能掌握主动权！
    其实黄兴国和王昆也在等，等秦书记召唤他们，但谁也没有想到，秦牧压根没搭理他们，两边的人保持了非常默契的沉默。
    “市长，你说这位秦书记，真的放过我们了？”
    晚上，王昆出现在黄兴国的家中，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看他是不想放过我们，是在等我们过去跟他认错。”
    黄兴国微微一笑，道：“但很可惜，我们有了邱书记的支持，完全可以不对他卑躬屈膝了，就让我们这位秦书记急一急吧！”
    秦牧会急吗？
    王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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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4章 一惊一乍

    “对了，我听说，秦书记把办公室的东西全给换了，之前王标书记用过的，都搬走了。”
    王昆忽然想起了一点，开口说道。
    “估计是王标自杀，他觉得不吉利吧！”
    黄兴国立马做出了自己的猜测，“他毕竟还年轻，年轻人的心理素质都不行，定力比较差，觉得忌讳，所以全都给换了吧！”
    是吗？
    倒是有这个可能！
    王标是自杀的，用过的东西，的确有些不吉利。
    “说来也奇怪，这个秦牧，办事的时候，特别老练，完全不像是新手，怎么现在又显得很稚嫩。”
    王昆忍不住有些疑惑的说了起来。
    “你啊，还是被秦牧的表象给迷惑了。”
    黄兴国不屑一笑，道：“你有没有觉得，他的背后，是有高人指点的。”
    谁？
    秦牧的背后？
    王昆一阵不解，连忙问道：“什么高人？”
    “很简单，秦牧太年轻了。”
    黄兴国沉声说道：“你看看他的履历，退伍之后，进入淮宁，一路从淮宁县长到书记，再到副市长，现在又是庆城市委书记，走的太顺了，顺的有些不可思议。”
    “只看他的这个成长历程，仅仅以一个退伍老兵，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是不信的，你信吗？”
    这……
    黄兴国的话，让王昆陷入了沉思，从正常角度看，秦牧的成长速度是太快了，有点不真实。
    “市长，你是觉得秦书记这一路，都是在别人的指导下才走到今天的？”
    王昆反问道。
    “肯定的，你也不看看秦书记背后的家族，他要没借用家族的力量，我的名字倒着写。”
    黄兴国冷哼一声，“但这里终归是江南，邱书记背后那位大领导已经对他有些不满了，在庆城闹的风波太大，只要让他们抓住秦牧的一次把柄，就肯定会把他拿下。”
    “我们要做的，就是按照邱书记的吩咐，联络基层力量，维持住我们在庆城的影响力，不能让秦牧一人坐大！”
    今天邱向前找他们只做了几点要求，诸如保持对庆城的影响力，对其他干部，要保持紧密的联系，争取和秦牧分庭抗礼，坚决不能投降。
    殊不知，这就是邱向前给他们和秦牧挖的坑罢了。
    想让庆城的所有人都同归于尽！
    而黄兴国却还在做着赶走秦牧，他当市委书记的美梦。
    这年头，总有人认不清自己的价值，也容易高估自己的价值。
    ……
    晚上八点，庆城一家特别偏僻的本地老饭店，秦牧在苏华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只不过，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一般人自然也认不出他来。
    “小苏来了啊！”
    “老板忙呢！”
    “瞎忙，你们的包厢在楼上，都给你们留好了。”
    ……
    苏华跟店老板是认识的，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就领着秦牧上了楼，最里面的一个包厢，特别安静，适合谈事。
    “季修明到了，我这就出去，你们俩聊。”
    刚坐下五分钟，苏华就收到了季修明的信息，十分主动的站起身，就要离开。
    “不用，你也听着吧！”
    秦牧倒是直接，将苏华给留了下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决定了要培养她，自然不会再将对方当外人看。
    毕竟，苏华都把那些秘密说了出来，秦牧算是初步相信了对方。
    “好！”
    苏华的确很意外，这位秦书记，居然留自己下来一起听，这可就涉及到庆城市委的秘密了。
    很快，季修明走了进来，看到秦牧，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秦书记，真没想到，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
    季修明认认真真的说道。
    毕竟，庆安集团都没了，按理说，他这种人，肯定是会被秦书记给遗忘的。
    “的确没想到，我以为你会进去蹲监狱呢！”
    秦牧轻笑一声，同样打趣着说了一句。
    只是，这个打趣，却让季修明的脸色颇为尴尬。
    “秦书记，我承认，庆安集团的问题，早就有了，但我真的只是负责公司的日常运营，涉及到资金方面的事情，黎承业从不让我插手，我是想犯罪，也没机会啊！”
    季修明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
    从这点上来看，季修明的确要感谢黎承业，真要是让他插手了资金的事情，那他就摘不干净了。
    “你是庆安集团副总经理，如果想查，还是能查出点东西的……”
    秦牧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说道。
    这……
    什么意思？
    威胁我呢？
    季修明瞬间就不淡定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甚至，他的脑海里都冒出了很多个想法。
    今天这是鸿门宴？
    外面不会还藏着纪委和警察吧？
    只要自己敢不配合，就摔杯为号，直接冲进来把自己给抓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季总不用太紧张。”
    秦牧笑了笑，让季修明稍微放松了点，但话锋一转，道：“其实也不算开玩笑，纪委那边的确在问我的意思，要不要把你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一个负责日常运营的副总经理，居然完全没问题，确实有些奇怪。”
    我靠！
    刚放松的季修明又紧张了起来，这一惊一乍的，真不知道这位秦书记到底想干什么！
    “秦书记，您是想说，您想查我，随时都可以吗？”
    季修明有些扛不住了，直接说道：“我承认，您是大领导，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这样，咱们直接点，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直接吩咐，好吗，我们就不要绕来绕去了。”
    季修明是职业经理人，他比谁都清楚，商人在权力面前，不堪一击，与其老是担惊受怕，一惊一乍的，不如老老实实，问清楚，自己能配合，那肯定配合了。
    再这么拐弯抹角的，他都要发疯了。
    “哈哈哈，季总是聪明人。”
    秦牧满意一笑，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要轻松的多，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需要黄兴国和王昆的犯罪证据。”
    秦牧没有任何的犹豫，把自己今天的来意给说了出来。
    嘶……
    季修明一阵震惊，这位秦书记，还真是直接的很啊，一点都不客气，上来就要这么隐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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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5章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秦书记，您真会开玩笑。”
    季修明短暂的震惊之后，稍微缓了过来，笑着说道：“黄市长和王副书记在这次的反腐风暴中，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就说明他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犯罪行为呢？”
    季修明对秦牧这人，自然是不够信任的。
    刚开始说话，就让自己拿出所谓的犯罪证据，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啊。
    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诈自己的。
    “季总不是敞亮人啊。”
    秦牧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季修明，道：“刚刚让我有话直说，现在我直说了，你倒是跟我打起哑谜来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提了，我们今天晚上只吃饭，不聊其他的，苏主任，上菜吧！”
    秦牧对着苏华吩咐了一声。
    “好的，书记！”
    苏华立马走了出去，临关门之前，朝着季修明看了一眼，明显是在暗示着什么。
    其实季修明此时的内心，的确有些慌乱。
    他自问在江州商界，也算打拼多年，在庆安集团，如履薄冰，也经历过大场面，见过省里的领导，可面对秦牧，他竟然有种忐忑、紧张感。
    这比省里领导带来的压迫感还要足。
    他知道秦书记今天请他来吃饭的意思，他手里的确也掌握了黄兴国等人的一些材料，他的本意，是让秦书记给自己做出一些承诺，又或者有一些好处，他再拿出来。
    毕竟，那些东西，是他最后的底牌了，轻易交出去，那岂不是没有了跟人谈判的筹码？
    可没想到，他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秦书记就直接表示不提了。
    什么意思？
    这是生气了？
    不至于吧？
    季修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秦书记，我去一下洗手间。”
    季修明打了一声招呼，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刚才苏华给他的那个眼神，就是在示意他出去，很明显，苏华要跟自己说点什么。
    刚走出去，就看到苏华在门口的走廊上站着。
    “苏主任，你有话要跟我说？”
    季修明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对了，刚才秦书记是怎么回事啊，突然就生气了？他那么大领导，至于突然就翻脸吗？”
    生气？
    苏华一阵无奈，忍不住说道：“季总，我看你是有些头脑不清楚了吧？”
    额……
    我头脑不清楚？
    季修明都有点懵，怎么好好的就开始批评自己了？
    “你自己让秦书记有话直说，秦书记直说了，你还客套什么，不能直接点吗？”
    苏华无奈的说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掌握的东西交出去！”
    “凭什么啊？”
    季修明立马就不高兴了，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那东西是我掌握的最后底牌了，我就这么轻易的交出去了，我以后怎么办啊？”
    “秦书记都没有给我任何的承诺，我就这么给了，太亏了吧，当领导也不能这么巧取豪夺啊！”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互换！
    在季修明看来，秦牧想要自己手里的东西，那肯定要先给予自己等价的物品，跟自己交换的。
    可现在秦牧完全没有要交换的意思，那自己交出去，不就有可能空手而归？
    这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这不是巧取豪夺，是在救你。”
    苏华微微摇头，严肃的说道：“你觉得秦书记之前说的那些话，真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只要他愿意，一个指示，就能让纪委和公安严查你，到时候，即便你没问题，也能给你找出点问题来，你觉得，他想办你，很难吗？”
    这……
    季修明顿时沉默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次，你手里的东西，的确很珍贵，很有价值，但你不要忘记了，庆城纪委同样还在调查，一旦哪天让他们查出点什么，你手上的东西，将失去所有的价值。”
    苏华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我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季修明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
    苏华摇摇头，道：“你能做的，就是痛痛快快的交出去，然后祈求秦书记能给你重新再来的机会。”
    这话一出，季修明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整个人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瞬间蔫了，没了之前的精神。
    “我去催一下菜，你还有最后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苏华看了一眼季修明，然后就走了下去。
    领导让催菜，一般都不是真的催菜，而是有些事情，需要这个下属去做罢了。
    苏华已经把领导想说的话，都传达给了季修明，对方只要是个聪明人，多半都会选择服从的。
    毕竟，季修明应该也看清了局势，想在庆城重新再来，必须取得秦书记的认可。
    否则，没有任何的机会。
    三分钟之后，苏华已经走了回来，看着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的季修明，笑了笑，问道：“季总，考虑的如何，想清楚了吗？”
    “如果我说还是不甘心呢？”
    季修明苦笑一声，反问道。
    “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没有吃饭的必要了。”
    苏华十分直白的说道：“秦书记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没必要浪费在你的身上。”
    靠！
    政治人物都是这么绝情的吗？
    季修明彻底无语了，一双眼睛里都是痛苦之色。
    “季总，人生在世，是需要做出一些取舍的。”
    苏华认真的说道：“眼下庆城的局势，你应该也清楚，跟着秦书记，就有好前途，黄兴国、王昆这些人，都是强弩之末，你是生意人，对一个有着宏大前途的政治新星低头，是什么很丢人的事情吗？”
    “你要记住，这也许是你东山再起的机会，错过了，就等于错过了和未来江州书记结识的机会。”
    这……
    季修明不得不承认，苏华的话，很有道理。
    任何事情，换了一个角度，也许就完全不一样了。
    “苏主任，谢谢你，你的话，说服了我。”
    季修明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感激，认真的道了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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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6 章 陷入疯狂之中

    苏华的确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服了季修明。
    他一直纠结于跟秦牧交换，总想让对方出点承诺，但他却忘记了，以秦牧如今的身份地位，未来进入江州市委，担任核心领导，都不再是稀奇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确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格，甚至，应该要庆幸有这么一个能接触到对方的机会。
    毕竟，全江州，想为秦牧办事的人多了去了，而自己有机会，得到秦书记的青睐，他的确要珍惜一下。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对方权势逼人，真想动他，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够了。
    在保住小命的大前提下，用手上的东西，换取对方的好感，也算不亏了。
    “季总，有时候不要太纠结什么，秦书记跟别的领导不一样，只要你真的死心塌地的跟着，得到他的信任，未来在庆城，你的生意会做的很好的。”
    苏华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
    季修明重重的点头，他的确相信这一点，好的领导，永远都是能带动一批人进步致富的。
    “那就回去吧！”
    苏华松了一口气，示意了一下，她总算是不辱使命，将季修明说服了，得到了一个领导满意的结果。
    这姑且算是自己在秦书记面前的一个表现机会了。
    表现的好，以后肯定能让秦书记多信任自己的。
    “吱呀！”
    拉开门，二人走了进去。
    “这个饭店的菜，看来不是很好催啊。”
    秦牧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微微一笑，问道：“如何，还需要多久？”
    “秦书记，实在是抱歉，今天这饭店的客人太多了，后厨一时有些忙，可能还需要八分钟左右。”
    苏华十分抱歉的说道。
    她知道，秦书记这么问，并不是真的急于吃饭，而是在问她跟季修明商量的结果罢了。
    催菜，永远都是借口。
    当领导的，有几个是真的饿了？
    即便饿了，也是在可控范围内！
    “那就等吧！”
    秦牧微微点头，道：“想要吃到美味的食物，总是需要等待的。”
    苏华听完这话，已经在给季修明暗示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等什么呢？
    趁着没上菜，就该把要说的全都说出来啊，还在犹豫什么？
    不是在浪费领导的时间吗？
    “秦书记，我有点情况想跟您反映一下。”
    季修明也看到了苏华的眼神，这才稍微准备了下措辞，开始说了起来。
    “季总还有什么情况？”
    秦牧笑了笑，问道：“那就说吧，正好没上菜，上了菜，就要专心吃饭了。”
    这是在提醒季修明，要说就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在吃饭之前把事情说完。
    “是这样的，黄市长和王副书记两个人虽然都没有参与庆安集团的所有生意，他们名下也没有任何的企业，但他们的小舅子，名下都一家企业的股份。”
    季修明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截了当的就说了起来，“庆城北部有几家国家重点扶持项目的特色农业项目，蓝莓种植园，以前也的确产出了不少蓝莓，但往年接受到的国家财政补贴，足足有几千万！”
    “从去年开始，这个蓝莓种植园就消失了，官方披露是项目失败，停止继续维护。”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借着打造蓝莓种植园的名头，套取国家财政补贴，套了一大笔之后，就宣布项目运营失败，结束运营。
    如此一来，之前套取的国家财政补贴，就是一笔死账，谁也没办法去查了。
    毕竟，项目都失败了，怎么查？
    况且，谁也不能保证特色农业项目就必须成功，失败是非常正常的。
    整个过程，非常完美啊！
    黄兴国又是市长，在这种事情上做点手脚，简直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
    “你的这个情报，很有作用。”
    秦牧十分满意的说道：“季总，我其实很欣赏你的，在庆安集团那个大染缸下，能独善其身，这是要有大智慧的。”
    真……真的？
    季修明陡然被夸了一下，还是有些高兴的，当然，他也知道，这多半是秦书记对自己提供情报之后的客气表现罢了。
    “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在说假话。”
    秦牧轻笑一声，像是看穿了季修明的所有想法一样，“针对庆安集团，我还想听听你的看法！”
    额……
    什么意思？
    庆安集团？
    季修明一时有些懵，不解的问道：“秦书记，我……我有点不大理解，庆安集团目前都还在处于封禁之中，还能有什么意义吗？”
    “怎么能没有意义呢？”
    秦牧听完，严肃的说道：“庆安集团是庆城的门面，现在是出了点问题，导致他被封禁，但我希望，你能以庆安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带着它东山再起！”
    啊？
    庆安集团还能东山再起？
    秦牧的这个话，是季修明万万没有想到的。
    “庆安集团是有问题，但它还拥有那么多员工，拥有不少固定资产，庆城市委市政府会根据庆安集团的情况，做出合理调整，但在这之前，需要你对庆安集团做一个整合，出具一份未来的发展计划。”
    秦牧像是一个蓝图设计师，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季修明沉迷其中，“记住，这份计划，一定要务实，我希望能看到你的智慧，只要计划合理，市政府会给你们争取一笔资金，让你们度过难关！”
    “我希望，庆安集团能再现辉煌，这个辉煌，是靠你们的双手发展起来的，而不是靠违法犯罪得来的，明白吗？”
    太疯狂了！
    秦牧的话，让季修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狂热之中。
    庆安集团一直都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只不过因为黎承业的缘故，让他有很大的掣肘，一直没能全力发挥。
    可今天秦书记的话，给了他非常大的期望。
    或许，是到了自己上场发挥的时候了。
    “秦书记，苏主任说的太对了，您这个领导，和其他领导有着太多的不一样。”
    季修明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激动，一把握住了秦书记的手，说道：“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只要您给我机会，我会让庆安集团再现往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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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7 章 夫人来了

    秦牧能感觉的出来，季修明是个想做事的人，并且，是有能力做出一番大事的。
    对于这样的有才之士，他向来是愿意给予机会的。
    庆安集团的确是有一些问题，但并不能就此一棍子打死，秦牧的确还是希望庆安集团这个本土企业，重新起航，成为庆城企业的标杆。
    聊完之后，饭菜也都已经端了上来。
    “秦书记，我就不吃了。”
    季修明满脸激动的说道：“我要回一趟庆安集团，我想现在就开始工作，我不能辜负您的信任和期望，请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您另眼相看。”
    啊？
    饭都不吃了？
    季修明的话，让秦牧都有些震惊了，连忙说道：“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去做，也不用急于这一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是要好好吃饭的。”
    “不了不了，我实在是没胃口吃了，我要投入到庆安集团的重建中去了。”
    季修明摇摇头，直接拒绝了，然后就站起身，道了声别，快步走了出去。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哂然一笑，他也见过不少有意思的人，但也是头一回看到对工作如此痴迷的人。
    激动的连晚饭都不吃了！
    “秦书记，您真厉害！”
    一旁的苏华却是竖起了大拇指，夸奖了一句。
    “哦？我哪里厉害？”
    秦牧反问道。
    “您就像是一个有着夺天造化的工匠，化腐朽为神奇。”
    苏华略显敬佩的说道：“按照一般领导的行事作风，对季修明这种阶下囚，可不会特别客气，但您不同，对他还能给予机会，给予鼓励，甚至给予一定的帮助，这份胸襟，这份气度，真是罕见。”
    这不是虚言，而是实话。
    商人，面对政治人物，本就矮人一头，更何况，季修明这种失败的商人，只要秦牧一个眼神，纪委和公安就能把他撕碎了，想要什么东西要不到？
    在这种条件下，能对季修明客气吗？
    一个随便拿捏的小虾米罢了，谁会重视？
    但秦书记不一样，将对方放在一个完全平等的地位里，这份作派，真的很不同。
    “庆城的崛起，是需要私企的参与的，但庆城真正能起到旗帜作用的私企，也只有庆安集团了。”
    秦牧淡淡的解释道：“在这种情况下，谁能带领庆安集团重新站起来，我就给谁机会。”
    “加上，季修明这人，是有一定能力的，有才华的人，我向来不吝啬机会，当然，如果他没才华，没能力，今天这顿饭，我都不会来吃了。”
    原来如此！
    苏华对秦书记的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今天的表现不错。”
    秦牧还特地夸了一下苏华，道：“好好干，你在江州，同样是有机会的，我只看能力。”
    他知道，季修明本来是不想如此轻易的跟自己交代的，肯定是苏华在外面，做了一番工作，成功说服了季修明。
    从这点来看，苏华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谢谢书记，我会继续努力的。”
    苏华道了一声谢，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疑问，真的只看能力吗？
    官场之上，如果都只看能力，那就没有那么多的潜规则了，秦书记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在敷衍自己呢？
    吃过饭，二人走出饭店，由苏华开车，将秦牧送到了宿舍楼下。
    “书记！”
    车子停稳，苏华又下车，打开了秦牧这边的车门，客客气气的将秦牧迎了下来。
    “牧哥！”
    这时，旁边一道喊声突然响起。
    苏华连忙看了过去，只看到一个端庄女子拎着包站在边上，两眼都是关心。
    谁啊？
    找秦书记的？
    还挺漂亮的！
    苏华的脑海里瞬间就闪过了很多个念头，甚至都在想着：秦书记喜欢这一款吗，难怪对自己不感冒，是不喜欢风韵犹存的？
    喜欢年轻清纯的？
    “老婆，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秦牧喊了一声，赶紧走了上前。
    啊？
    老婆？
    原来是书记的夫人？
    我去……
    苏华的大脑瞬间都僵了，脸上一阵尴尬，她居然想歪了，还以为这是秦书记的小蜜……
    “你都多少天没回家了，信息也不回，我看你是工作疯了，都快忘记我这个老婆了。”
    祝思怡的语气里都是不满和哀怨，明明结婚还没多久呢，这家伙就跟把自己忘记了一样。
    即便知道秦牧是忙于工作，但她这一颗心，还是有些难受。
    这不，实在扛不住了，加上听说庆城的反腐工作进入尾声了，她就再也等不及了，直接跑来找秦牧。
    秦牧即便不想，但她想了啊！
    反正想自己男人，又不犯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抱歉。”
    秦牧上前一步，一把将祝思怡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肩膀，说道：“是我不好，把你忽略了，对不起……”
    秦牧一个劲的道歉着，说着好话，哄着祝思怡。
    一旁的苏华直接看呆了。
    秦书记也有这一面？
    在庆城，谁不知道市委书记秦牧强硬又冷漠，办事果断，雷厉风行，可现在呢？
    却是充满柔情的一面！
    难道，英雄都是有两面的？
    铁汉柔情？
    “好了好了，别说了，人家还看着呢！”
    祝思怡也就是发一下牢骚，看到苏华之后，连忙提醒了一句。
    聪明的女人，向来知道要在外面维护自己丈夫的面子，堂堂市委书记，也不能老是给自己老婆赔礼道歉。
    “没事，这是市委苏主任，我刚跟她吃饭去了，她送我回来的。”
    秦牧解释了一下。
    啊？
    还说的这么详细？
    苏华都惊呆了，秦书记这话说的，怎么很容易让人误解呢？
    “夫人您好，我和秦书记是去见一个客人，是我们三人一起吃的，我其实……”
    苏华赶紧解释了一句，生怕夫人多想。
    有些领导的夫人可都是很小心眼的，生怕下属上位，要是让书记夫人也误会了，那以后岂不是容易给自己穿小鞋？
    “没事的，你们工作的事情，不用跟我说。”
    祝思怡连忙打断了，道：“晚上还要你送牧哥，辛苦了，要不……上楼喝点水？”
    啊？
    我还敢上楼喝水吗？
    苏华心里一颤，她甚至都怀疑，夫人不会是对自己有意见了吧！
    “不了，不了，我还得早点回家，您和书记快上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苏华赶紧婉拒了。
    “那行，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祝思怡说了一句，这才和秦牧一起手牵手，往楼上走着。
    不愧是领导的夫人，这气度，真的不一般！
    苏华看着祝思怡的身影，眼里都是佩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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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38章 女人的小心思

    “这位苏主任，还挺漂亮的啊！”
    回到家里，关上门，祝思怡忽然说了一句。
    “再怎么漂亮，也比不上你。”
    秦牧非常直接说道：“我老婆，就是最漂亮的！”
    是吗？
    虽然这个夸奖的水平很一般，用词也很简单，可祝思怡的脸上依旧多了一些笑容。
    女人嘛，就是需要哄的。
    哪怕是最简单的词语，依旧能让她高兴。
    “放心，我又不查你的岗！”
    祝思怡白了一眼，道：“你不用这么有求生欲。”
    “不，我这不是求生欲，就是发自内心的夸奖。”
    秦牧笑了笑，轻轻挽住了祝思怡，道：“我老婆就是最漂亮的，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这……
    之前的夸奖，祝思怡勉强还能承受的住，现在这么一说，脸上止不住的飞起一抹红晕。
    “油嘴滑舌……别乱动……浑身都是臭汗……”
    祝思怡闻了下秦牧身上的味道，顿时皱起了眉头，连忙轻轻拍了一下秦牧，道：“快去洗澡！”
    “不行，我要老婆给我洗……”
    秦牧依旧是抱着祝思怡没松手，轻声说道。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庆城一把手，你看看，像什么样子，洗澡都不洗！”
    祝思怡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可是当领导的，这么说话，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现在我只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老婆，老婆给丈夫洗澡，天经地义！”
    秦牧满不在乎的说着，一把将祝思怡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诶……你……”
    祝思怡满脸羞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或许，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牧和祝思怡一起走下了楼。
    “我送你去大楼吧！”
    祝思怡紧紧挽着秦牧的手臂，忽然说道。
    “好啊，不过你上班来得及吗？”
    秦牧倒是没想到祝思怡为何要送自己，但他也没在意，只是关心祝思怡的上班时间。
    “来得及。”
    祝思怡十分肯定的说着。
    当即，二人一路走着，从宿舍到办公大楼，倒是不远，跨过两条街，沿途倒是遇见了不少下属。
    “那是书记的夫人吗，好漂亮啊！”
    “书记夫人真有气质，和书记最般配了。”
    “天造地设的一对！”
    ……
    一些夸奖的声音进了祝思怡的耳朵里，后者的脸颊上，都多了一抹笑容。
    秦牧瞬间明白了祝思怡要送自己的意思。
    这在女人眼里，算是在宣示主权？
    虽然祝思怡嘴上说着不在意，说着相信自己，但哪有女人不担心自己丈夫被人盯着的？
    更何况，秦牧如此的优秀，又是市委书记，花花世界迷人眼，祝思怡也是想展示下自己的魅力的。
    走到大院里，又亲手给秦牧整理了一下衣服。
    “书记，夫人，早啊！”
    苏华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经过秦牧二人边上，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苏主任，早啊！”
    祝思怡同样回了一声，然后看向秦牧，道：“牧哥，那我去上班了，你有什么事情再给我发消息！”
    “好！”
    秦牧点点头，然后目送祝思怡上了车离开。
    苏华站在旁边，目睹着这一切，眼里都是羡慕的神色，她一是羡慕秦书记和夫人如此的恩爱，二来也羡慕他们夫妻之间的生活那么和谐。
    她是过来人，能看的很清楚，秦书记和夫人，经过一夜，精气神都好了许多，这或许就是夫妻带来的好处？
    有这么大的转变，说明二人的生活非常和谐，单单这一点来看，都很不容易了。
    秦书记真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啊！
    身居高位，能力极强，和老婆恩爱……
    苏华一时都没办法找到秦牧的任何一点不足了。
    “苏主任，想什么呢，该上班了！”
    秦牧送走祝思怡，回过头来就看到苏华站在原地，两眼恍惚，连忙喊了一声。
    “啊……上班……上班……”
    苏华被拉回到现实里，连忙回了一句，跟着秦书记就往办公室里走着。
    “你请黄市长过来一下吧，我跟他谈谈。”
    秦牧开口说道。
    “好的！”
    苏华一口答应，连忙将自己脑海里的一些歪心思给驱逐掉，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她知道，请黄市长来，秦书记就是在试探黄市长的态度。
    摸清楚黄市长的底细！
    如果黄市长不配合，那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砰砰砰！”
    苏华敲响了黄兴国的办公室大门，这种级别的领导，肯定得她亲自来请。
    “进来！”
    里面传来黄兴国的声音，苏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市长，书记请您过去一下。”
    苏华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情？”
    黄兴国随口问道，在他眼里，苏华依旧不是外人，自然有问题会直接问了。
    “具体的不知道，但应该是要试探您的底细，想知道，您究竟是站在哪边。”
    苏华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位秦书记，还真沉得住气，我以为他昨天会找我呢，没想到，拖到了今天。”
    黄兴国轻笑一声，打趣着说道：“苏主任，你说，他这个庆城市委书记位子，算是坐稳了吗？”
    “坐不坐得稳，还要看看您配不配合了。”
    苏华眉头一挑，完全顺着黄兴国的意思去说，“您昨天去了邱书记的办公室吧，想必已经有了邱书记的支持了吧？”
    嗯？
    这个你都知道了？
    黄兴国一阵皱眉，他还以为自己和王昆见邱书记的事情能保密呢，现在看来，苏华也不简单啊。
    “苏主任，你放心，我和王昆同志见了邱书记，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只要你继续跟着我们一起，肯定能和秦牧分庭抗礼，并且，有邱书记的支持，秦牧距离滚蛋，已经不远了。”
    黄兴国依旧画着大饼，安抚着苏华，想要让苏华继续站在他们这边。
    一个市委常委的含金量还是有的，必须要拉拢住。
    “市长，您还是早点过去吧，秦书记还等着您呢！”
    苏华提醒了一句，她已经差不多知道了黄兴国的底细，正如秦书记所料，自己已经不是他们的核心成员了，是时候转换阵营了。
    “这样，你晚上来我家一下，我们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黄兴国站起身，拍了拍苏华的肩膀，道：“秦牧终究是外人，我们才是一体的，将他赶走，庆城才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不瞒你说，邱书记又帮我提供了一些帮手，庆城的天，还变不了，你可不要有什么其他心思。”
    邱书记又给你提供人手？
    苏华的心里微微一惊，邱向前在江州工作多年，担任市长三年，如今又是市委书记，这期间提拔的干部，以及产生联系的干部，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如果邱向前真的要提供人手，那秦书记在庆城，的确还是很难。
    毕竟，邱书记这个‘书记’，含金量可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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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9 章 激将秦牧

    “市长，真的吗，邱书记真的要全力支持您吗？”
    苏华一副非常惊喜的样子，问道：“秦书记目前在庆城，如日中天，真的还能赶的走吗？”
    “当然，邱书记的实力，你不用怀疑。”
    黄兴国自信满满，“庆城的反腐形势，已经进入了尾声，省委领导下了死命令，不能再扩大化了，秦牧也折腾不动了，只要他不折腾了，维持住现状，庆城依旧是我们的。”
    这么一说，苏华大致明白了黄兴国的意思。
    借助省委领导的重要命令，让秦书记投鼠忌器，无法再搞扩大化，他们这些人就安全了。
    再有邱书记的支持，他们依旧能控制住庆城的中下层干部，如此一来，秦牧书记想做点什么，依旧是阻力重重。
    这和反腐之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少了一个庆安集团罢了！
    “市长，这次反腐，已经开除了二十三人，基本都是我们多年培养的，值得信任的下属，邱书记真能再给我们足够的力量吗？”
    苏华试探着问了一句。
    她的目的，就是想帮秦书记打探清楚，如此一来，才能给秦书记的下一步行动，打下基础。
    既然决定了跟着秦书记，她就会全身心的投入，黄兴国这艘船，她是信不过了。
    “苏华同志，你今天的问题有些多了。”
    只是，她打探消息的意向太过明显了，黄兴国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严肃的说道：“你只需要跟着我们的步伐走就行，其他的，我心里有数！”
    “你可别忘记了，你的那些不堪过往，真让秦书记知道了，他会信任你吗？”
    不堪过往……
    这话一出，苏华的眼睛里都是慌乱之色，连忙说道：“市长，我……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什么好装的？”
    黄兴国轻笑一声，“我们都能理解，王标书记是个爱玩的人，你确实也辛苦了，庆安集团里以前还有一些摄影作品，上次差点被查出来了，幸好我让人扣了下去，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东西流传出来的！”
    说完，拍了拍苏华的肩膀，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苏华很清楚，黄兴国这话，就是在提醒她，以前伺候王标时候，留下了一些记录，而那些视频资料，都在黄兴国的手里。
    一旦她帮秦牧办事，那黄兴国就会让她身败名裂！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的确是致命的！
    苏华本以为，庆安集团被查，王标自杀，以后就不会再出现那些东西了，但没想到，那些东西落入了黄兴国的手里。
    她不敢想象，那些东西一旦公开，会给她造成什么样的心理阴影。
    家人，朋友，同事，全都能看到……
    即便她跟着秦书记，赢了庆城又如何？
    不还是没脸继续在官场做下去？
    一时之间，苏华的天塌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深呼吸了几口气，强撑着走出了市长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把关上门，靠在沙发上，大口的呼吸着，想要让自己尽快的缓过来……
    只是这心里，有些迷茫。
    刚决定彻底站在秦书记这边，可转眼之间，就暴了雷，让她内心的想法，又有些动摇了。
    ……
    与此同时，秦牧和黄兴国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秦牧的笑，是意外之余带着点不屑，因为他发现，黄兴国这人，似乎一下子多了很多的底气，之前反腐刚开始的时候，是对方低声下气的跑到自己宿舍里求饶，主动交出了于勇和王标的材料，那个时候，黄兴国很卑微，很小心翼翼，面对自己，就差没下跪了。
    可现在呢，坐在自己面前，还能翘起二郎腿，似乎想展现出一副很自信的模样。
    很明显，这是在邱向前那里得来了一些自信，以为有了邱向前的支持，就可以在自己面前平起平坐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书记，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黄兴国被秦牧意味深长的眼神给看的有些不太自然，笑了笑，主动打破了僵局。
    “兴国同志，关于庆城反腐的工作，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目前市纪委已经开除了二十三人，都是科级干部，下一步，反腐的主要目标可能要转向庆城市领导一级了。”
    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似是在听黄兴国的看法，其实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提醒黄兴国，你们如果再不老实交代，庆城市纪委就对你们继续调查，真查出点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当然，黄兴国也明白这点，他知道，秦牧的真实用意，是希望他臣服，主动交出把柄，让秦牧捏在手里，只有这样，庆城的天下，才算他秦牧的。
    如果没有邱书记的授意，那黄兴国肯定主动交出把柄了，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有市委书记的支持，他怎么可能还跟你秦牧臣服？
    “我的看法就是严查到底！”
    黄兴国想都没想，语气十分冷峻的说道：“书记，反腐工作，向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们作为X产X人，就应该对任何违纪违法说不，就是要净化我们的干部队伍，让我们成为一支为人民服务、牢记初心和使命的铁军！”
    哦？
    如此斩钉截铁？
    要不是知道你黄兴国不是什么好鸟，差点都要被你这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给骗了！
    很明显，黄兴国得到了指令，要激将秦牧！
    省委领导三令五申，不要再搞扩大化，可黄兴国这么说，就是想把秦牧给逼到绝路上！
    你不是牛逼吗？
    有本事你就查，查个水落石出！
    到时候一起完蛋！
    “对了，书记，我听说邱书记特别关照我们庆城，又安排了一些干部，进入庆城，补充缺失的岗位，您放心，反腐工作不能停，我们要一直继续，查掉多少人，就会补多少人，不会让庆城乱的。”
    黄兴国又笑着说了一句。
    这是提醒我？
    邱向前安排的援兵到了？
    秦牧都还没来得及跟陈文华要人，邱向前就已经把人手安排来了，明显这些都是邱向前安插进来的人。
    这庆城，中层往下，基本都是黄兴国和邱向前的人，秦牧这工作，如何展开？
    要反腐，就面临着省委领导的压力！
    严令之下，还敢下手，那不就是在打领导的脸？
    不下手，又将回到之前的局势之中，秦牧的工作，依旧很难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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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40章 也有冲动的时候

    秦牧看着黄兴国那张胜券在握的脸，一股无名之火就冒了出来。
    你一个违法乱纪之徒在我面前还如此嚣张跋扈！
    谁给你的脸？
    “秦书记，您是聪明人，又如此年轻，庆城注定是您辉煌仕途生涯中微不足道的一环罢了，有时候，要学会享受生活，您都这么大的领导了，也不能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啊，庆城这么大，还是有不少值得去转一转的地方。”
    黄兴国见秦牧没再说话，以为对方是彻底退缩了，立马就提起了自己的建议，劝说了起来。
    对于他而言，秦牧不管是选择追究到底，还是选择息事宁人，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追究到底，那就会引来省委领导插手，秦牧这个市委书记位子，同样不会多稳固。
    选择息事宁人，那他黄兴国依旧能控制住庆城中下层的干部队伍，依旧能在和秦牧的对抗中，取得上风。
    怎么看，都像是稳操胜券的！
    “兴国同志，你的话，有点多余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可以走了，关于反腐方面的工作，我会思考清楚的。”
    赶我走了？
    恼羞成怒？
    黄兴国的心里一阵想笑，这位秦书记明显是有些生气了，八成被自己给气了。
    “好的，书记，那我先出去了，您忙。”
    黄兴国轻笑一声，客客气气的说道：“您有什么事情随时再喊我。”
    说完，这才直接走了出去。
    留下秦牧一人，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又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如果是了解秦牧的人就会知道，此时的秦牧，正处于一个焦躁的情绪之中。
    平时的秦牧，看上去温文尔雅，简单随和，但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黄兴国一个违法乱纪的分子，却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被犯罪分子如此蹬鼻子上脸，秦牧内心，是极度不爽的。
    军人出身，天生的正气凛然，满腔愤慨，让他无法说服自己为了仕途放过这些人。
    黄兴国敢挑衅，秦牧就敢反击！
    区区仕途，又算的了什么？
    为官，求的就是一个无愧于人民，无愧于良心，无愧于天地，要是今天妥协了，那明天呢？后天呢？
    一步退让，只会步步退让！
    秦牧要做的，就是一步都不后退。
    上次后退一步，给了黄兴国和王昆等人喘息之机，才造成今天的尾大不掉之势，如果当初选择，全都办了，或许也不会让他们重新得势。
    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了。
    “田鹤，苏主任呢？”
    秦牧将田鹤喊了进来，问了一句。
    按照规律，黄兴国都出去那么长时间了，苏华早就该进来了，但一直没动静，秦牧只能主动喊了。
    “苏主任从黄市长那边回来之后，神色好像有些不大对劲，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一直没出来。”
    田鹤走了进来，开口解释道。
    神色不对劲？
    “行，我知道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到了旁边苏华的办公室。
    “砰砰砰！”
    秦牧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道略显镇定的声音。
    “请进！”
    秦牧推开门走了进去。
    “秦书记，您怎么……您有事喊我一下就行，还让您亲自过来！”
    一看到是秦牧，苏华几乎是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都略显局促。
    “刚才哭了？”
    秦牧一阵皱眉，开口问了一句。
    堂堂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苏华在这庆城，也算排名靠前的领导了，同时也是有点名气的女强人，怎么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哭的起来？
    这明显有些不大对劲！
    工作上的事情，应该不足以让对方哭，生活上的事情，只要不是什么家庭变故，按理说也不会哭。
    除非……是和黄兴国谈论之后，说到了一些隐私问题，否则，秦牧都想不到苏华有任何会哭的地方。
    “书记，不好意思，我……我只是……现在都没事了，让您见笑了。”
    苏华本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但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堂堂市委常委，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在办公室里哭，那得有个非常说的过去的理由。
    与其想一个蹩脚的理由，还不如直接不说。
    “苏华同志，你对我还是不够坦诚啊。”
    秦牧自顾自的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认真的说道：“你我之间，不应该再有什么隐瞒了吧？”
    这……
    秦牧的话，让苏华有些沉默了。
    她是想坦诚，可一想到黄兴国跟自己说的那些，她就有点羞耻，这怎么坦白？
    “书记，真……真的没什么事情。”
    苏华有些难为情，还是想糊弄过去。
    但秦牧的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立马就站起身，往外面走着，“苏主任，你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起码你撒谎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说明你还是对我有所防备，很可惜，你还是不够信任我啊！”
    一句话说完，苏华是真的急了。
    她是不想说，但更不想让自己和秦书记建立起来的关系在这个时候崩塌。
    “秦书记，您先等等。”
    苏华抢先一步，一把将办公室的门锁给按住了，拦在秦书记跟前，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说就行了。”
    是吗？
    秦牧说刚才那些话，也是为了逼苏华说出来，他很好奇，什么事情，能让苏华一个女强人哭出来。
    “你说！”
    秦牧转身又坐回了沙发上，看向苏华，示意道。
    “行，你想知道，那我就豁出去了。”
    苏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将刚才黄兴国威胁的她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反正秦书记都知道自己和王标做过的事情，还在乎一些视频吗？
    她这也算是殊死一搏！
    也许秦书记这边有什么办法能助她脱困呢？
    什么？
    还掌握了视频？
    秦牧听完，一时都有些惊呆了，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
    “嘭！”
    “这个黄兴国，真是恶心至极，拿这种东西威胁你一个女人，真不是东西！”
    秦牧一拍桌子，怒声说道：“走，你跟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威胁你！”
    额……
    苏华都被秦书记这突然的发火给整懵了，直到她被秦书记拉着手往外走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书记，书记，您别冲动！”
    苏华连忙喊住了秦书记，说道：“咱们这么找过去，黄市长只要咬死不承认，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这……
    没办法的？
    秦牧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咬死不承认，要是再把声音传出来，苏华的名声倒是毁掉了。
    “行吧……当我没说。”
    秦牧只能先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又坐了回去。
    苏华看着秦书记那略显冲动又无奈的样子，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
    原来，秦书记也有冲动不做思考的时候？
    平时对外展现出来的，都是算无遗策、冷静沉稳，可现在，完全相反。
    不过这倒是让秦书记增添了点真人气息……
    要不然，秦书记总有一种聪明的不像人近乎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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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1章 想通了所有！

    秦牧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冲动了。
    说到底，还是经历的少了。
    从退伍军人，踏上仕途，也就两年多的时间，在淮宁，虽然也经历过一些官场上的‘套路’，但像苏华这样，被拿着视频证据威胁的，还真是第一次。
    有点太小人作风了！
    用这种手段欺负女人，太下作了。
    “书记，黄市长邀请我今天晚上过去，聊聊接下来该如何对付您！”
    苏华见秦书记陷入了沉思之中，当即说道：“我要过去看看，顺便看能不能从他那里知道一点具体信息，邱书记到底给了他们多少帮助！”
    “苏华同志，你可以拒绝的。”
    秦牧认真的说道：“黄兴国这些人，已经是没救了，但你不同，还有一定的希望。”
    听着这话，苏华的眼睛里都是苦笑。
    “书记，您真觉得我跟他们不同吗？”
    苏华有些不自信的说道：“您难道不觉得我整个人都脏了吗，而且，您不担心，我脚踏两只船吗？”
    听着这话，秦牧盯着苏华的眼睛看了一下，然后说道：“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但只要愿意改正，就还是个好干部，你如果真的要脚踏两只船，刚才那些信息，你就不用跟我说了。”
    “我相信，一个还有羞耻心的人，是不会做出脚踏两只船这种事情的。”
    秦牧自认为自己看人眼光很准，苏华因为被威胁的事情，都哭红了眼睛，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这样的人，还是可以拉一把的。
    被黄兴国利用不雅照片威胁，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何必还跟自己全盘交代呢？
    愿意说出来，就足以证明，苏华是想有一个改正机会的。
    秦牧对这种想改正的人，是愿意给机会的。
    “书记，您跟别的领导，的确有些不一样。”
    苏华越听越觉得有些感动，明明自己是有黑历史的，可秦书记，不计前嫌，仍然愿意把自己当同志看。
    “苏华同志，你也不用急着夸奖我什么，我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犯了错，那肯定有惩罚，但犯了错，愿意改正，并且有立功表现，那肯定会减轻惩罚，甚至可以功过相抵，你也是一样的。”
    秦牧严肃的强调了一句，“回到黄兴国的这个事情上，我已经决定了，他们既然不承认错误，要顽抗到底，那就跟他们斗，把他们全都送进监狱里去！”
    什么？
    全都送进去？
    苏华心里一惊，连忙说道：“书记，您先不要急，等我晚上先去打探一下消息，我总觉得，这是邱书记在下一盘大棋！”
    邱向前？
    在下大棋？
    秦牧一阵皱眉，忽然就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意思是，邱向前鼓动黄兴国这些人对我硬气？想激起我的怒火，让我对他们下手，如此一来，邱向前就可以让省里领导对我下手了？”
    “没错。”
    苏华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说道：“要不然，黄市长在当前这个环境下，为何非要激怒您呢？”
    “他自己都被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很有道理！
    这倒是能解释黄兴国等人为何在去见了邱向前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了。
    八成是受了邱向前的蛊惑，其大致意思就是：你们尽管激怒秦牧，跟秦牧对着干，身后有我在为你们站台，秦牧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他们越是这么有恃无恐，我就越要打破常规，送他们一起上路。”
    秦牧冷笑一声，“哪怕我这个庆城市委书记不做，也不能放任他们继续祸害庆城。”
    这……
    苏华听着秦书记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心里佩服至极，但还是有些担心，说道：“书记，其实我觉得，您不能这么做，即便我们赢了，您要是因为这个而被问责，甚至离开庆城，这损失，岂不是更大？”
    “我觉得，眼下的庆城，一团乱，只有您，才能拯救庆城，换成别的人来，很有可能达不到效果，甚至，可能让庆城从江州排名第一的县区，彻底滑落，最后跌落谷底。”
    “书记，庆城不能没有您！”
    秦牧是苏华见过的，近乎于‘完美’的领导，如果让秦牧继续掌管庆城，肯定能带着庆城重返巅峰，回到往日的鼎盛状态。
    “苏华同志，你要记住，庆城是人民的庆城，不管有没有我，都会重新焕发生机的。”
    秦牧拍了拍苏华的肩膀，说道：“晚上你可以过去，但要注意安全，有没有打探到消息，都不重要，不要暴露了自己就行。”
    说完，就走了出去。
    想通了之后，秦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他不怕困难，不怕危险，就怕没有目标。
    一旦确定内心所想，那秦牧就会一往无前的冲锋，谁也拦不住他的步伐。
    秦牧转身进了乐宁的办公室。
    “秦书记，您昨天跟我提的，我已经调查整理出来了。”
    乐宁满眼疲惫，将一份绝密资料交到了秦牧的手上。
    昨天季修明跟秦牧说了之后，他就跟乐宁做了通知，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时间，乐宁已经全部调查完毕。
    这种事情，一旦确定了调查目标，进展就会特别快，全都暴露了。
    “很好！”
    秦牧打开扫了一眼，满意的说道：“乐宁同志，你准备一下，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见一下方书记，讨论明天的行动方案。”
    真要行动吗？
    乐宁的眼睛里充斥着兴奋和迟疑，兴奋的是，一旦行动，那是对庆城的二三把手行动，必定会震动全省。
    迟疑的是，庆城已经发生过一次大地震了，常务副市长被抓，前任市委书记自杀，二十三名科级干部被开除，在这种情况下，再来一次官场地震，那带来的后果，无法用言语去衡量了，秦书记真能顶得住吗？
    “乐宁同志，你退缩了？”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乐宁同志！”
    这……
    乐宁的眼睛里都是无奈之色，“书记，您真会说笑，跟着您后面做事，我才明白，我那点胆量都不算什么，您才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
    “但我是您手下的兵，您指哪，我就打哪！”
    “很好！”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我不管后果是什么，任何违法乱纪的贪官污吏，都要从庆城消失，让庆城回归往日的政治清明，你我，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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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2章 整装待发

    乐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参与这么激动人心的项目。
    准确的说，都不是激动人心了，是轰动全江南。
    能身处其中，已经让乐宁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跳跃。
    当然，她也清楚，这次行动过后，同样面临着极大的危险，秦书记有可能被问责，甚至调离庆城。
    而她自己，也将面临很大的危机。
    但那又能怎么样？
    身为一名X产X员，身为一名经历过考验的纪委干部，乐宁觉得，有些事情不去做，会后悔一辈子的。
    比如现在！
    与其以后后悔，不如现在，大干一场！
    也算没有白来！
    下了班，乐宁就跟着秦书记一起，踏上了前往江州的路，要动黄兴国等人，肯定要跟江州市纪委书记方秀取得共识，确定明天的行动方案。
    “书记，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乐宁看着这车子的方向，并不是往市委去，忍不住问了一句。
    “今天见方书记，是私下里见，我们直接去她家里。”
    秦牧解释了一句。
    眼下处于关键时期，任何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走，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原来如此！
    乐宁听了，内心里更加的佩服了，秦书记这样考虑万全的领导，真是越来越罕见了。
    进了小区里，上了楼，秦牧敲响了市纪委书记方秀的家门。
    “来了啊！”
    “进来吧！”
    方秀明显也是刚下班没多久，衣服都还没换。
    “方书记，又要打扰您了。”
    秦牧笑了笑，客气了一下。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
    方秀摆摆手，随即换上一副认真的脸色，看向秦牧，问道：“你有没有想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其后果，就要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控制范围了。”
    “想好了。”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我跟犯罪分子，没有和谐共处的原地，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听着这话，方秀的眼神里都是异色。
    她恍惚间，像是看到了秦牧的父亲，当年，‘他’也是那么的一身正气，敢于同所有的犯罪分子做斗争，不管对方级别有多高，势力有多大，永远都冲锋在战斗的第一线……
    而现在，秦牧的身上也有那一抹豪情。
    真不错啊！
    “方书记，怎么了，您有什么建议吗？”
    秦牧见方秀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之中，不解的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方秀这才把眼神从秦牧身上移开，指着秦牧手中的材料，问道：“给我看看吧！”
    “好的！”
    秦牧将材料递了过去，方秀一把接过，仔细的翻阅了起来。
    空气在这一刻，陷入了沉寂之中，特别的安静。
    乐宁则是一直站在边上，心里倒是多了不少的疑问，她很好奇，方书记和秦书记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刚才方书记的那个眼神，可不像是领导欣赏下属，更像是对爱慕之人的眼神。
    这不对劲吧？
    方书记年龄也不算小了啊，秦书记又已经结婚了……
    这两个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发生什么故事的一对啊，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真是奇怪……
    “资料很详实，是乐宁同志做的吧？”
    方秀看的差不多了，忽然问道。
    “是的，方书记，我根据秦书记给的资料，连夜对庆城之前的蓝莓园项目做了调查，并且查询了款项的最终去处，都和黄兴国、王昆二人有关联。“
    乐宁点了点头，解释了一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对这次的事情，做详细调查了，我相信，进展会很快的。”
    这话倒是不假！
    方秀认真看了一下，这上面的内容很详实，每一步，都追查到了具体的责任人，只要开始行动，将对方抓住，稍微逼问一下，就能问出结果。
    流程清晰，责任明确，嫌疑对象已经确定，在这种情况下，是肯定会出结果的。
    “你们等我二十分钟！”
    方秀丢下一句话，拿着资料，就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关上了门，很明显，这是要跟省纪委做一个简单的通报。
    黄兴国是省管干部，要动他，那肯定要经过省纪委领导的同意。
    只等了十五分钟，方秀就走了出来。
    “我已经跟省纪委那边打了招呼，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可以出具对黄兴国调查的传唤证明，你们可以先一步行动，对蓝莓种植园的利益相关团体，进行审查。”
    方秀沉声说道，“秦牧，你应该清楚，这次行动，一旦闹大的后果，庆城已经经历过一次大风暴，再来一次，风险相当的大，省纪委领导已经跟我再三强调了，责任自行承担，你做好准备了吗？”
    虽然知道秦牧的答案，但方秀还是要认真提醒一句。
    省里的领导早就发话了，庆城不许再出任何的事情，可秦牧偏偏要逆风而行，自然要承担很大的压力。
    “方书记，我都准备好了，即便是最后被免职，被调离，我都认。”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让庆城政治清明、重回正轨！”
    行！
    有了这话，方秀也就不再劝说了。
    秦牧有这个决心，何愁大事不成？
    “祝你成功！”
    方秀伸出手来，看向秦牧，说道：“等你捷报！”
    “好！”
    秦牧重重的握住了方秀的手，这才和乐宁走了出去。
    “真有领导当年的风采！”
    “手劲真大！”
    “有意思，这下老邱要犯难了。”
    ……
    方秀看着走出去的秦牧背影，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她很欣慰，欣慰领导的儿子能如此的优秀。
    又很期待，期待秦牧这一头倔驴将整个江州都搅和的天翻地覆！
    明天，江州庆城，又该震动全省了。
    自己这个市纪委书记也要忙活起来了，这次要动的，是一名省管的正处级，还有市管的副处级干部。
    算上之前已经查掉的于勇，庆城已经是三名处级干部落马了，当然，这还只是确定要查的。
    黄兴国和王昆还会牵连出哪几个干部，谁也不知道！
    要是再来一两个处级干部，那庆城的市委常委班子，基本算是彻底烂到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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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3章 无法拒绝的条件

    当天晚上，市长黄兴国的家里，热闹非凡。
    市委副书记王昆，市委组织部长石安，市委办公室主任苏华，副市长李玲玲，光市委领导，就有五个。
    再加上十来个科级干部，有不少都是新面孔，不用说，这多半是即将到庆城补充人手的干部，都是邱向前的人。
    幸好黄兴国家里足够大，要不然，都要坐不下了。
    “各位同志，今天非常难得，我们所有人齐聚一堂。”
    黄兴国一走进客厅里，所有人都站起了身，似乎想听听这位市长，想发表一些什么高见。
    “未来大家都是庆城的主要领导，庆城的中流砥柱，我们可要多多认识，交流一下，增进感情，为以后得协同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黄兴国说着说着，就开始给两边人介绍了起来。
    一边是王昆这些庆城的市委领导，一边则是从江州以及其他地方调过来的年轻干部。
    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苏华也表现的很热情，基本将这些年轻干部全都认了个遍，越认识，心里越心惊。
    十二个新来的干部，来到庆城，将最重要、最权力的岗位都占据了，足以说明这一批人，都是有一定背景的。
    这些人是邱书记安排来的，一方面是要帮助黄兴国对付秦书记，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邱书记想安插自己的心腹人手控制庆城？
    “各位小同志，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个女强人！”
    苏华正心惊着，黄兴国忽然将苏华推到了前排，说道：“我们庆城市委办主任，苏华同志，在庆城工作多年，工作能力非常突出，你们后辈，可都要跟苏主任好好学习！”
    “苏主任的确是我们要学习的楷模。”
    “没错，苏主任的能力，那是经过上级领导认可的。”
    ……
    黄兴国的话，立马得到王昆等人的认同，纷纷夸赞起了苏华，一时之间，苏华就成了全场的瞩目焦点。
    “市长，感谢您的夸奖，感谢同志们的认可。”
    苏华连忙道了声谢，“我就是一个普通干部，黄市长才是我们庆城的优秀领导，有您在，我们庆城，肯定会日益壮大！”
    苏华可承受不起这样的夸奖，所以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夸奖给转到了黄兴国的身上。
    “诶……我一个人优秀有什么用？”
    但黄兴国明显是想彻底绑定苏华，一只手搭在了苏华的肩膀上，笑着说道：“我们要一起优秀，一起努力，带着庆城重新走上巅峰。”
    “苏华同志，邱书记都跟我谈过了，让你接替于勇留下的位子，担任常务副市长，你经过这个岗位的历练，未来的成就肯定会更高的！”
    常务副市长？
    苏华的眼睛里一阵意外，她知道，这是黄兴国拉拢自己的手段。
    从市委办主任，到常务副市长，这肯定是升职了，同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实权可就大多了，负责市政府的日常工作，也能极大锻炼自己的能力。
    “恭喜苏副市长！”
    “迟早是市长！”
    “庆城还没有女市长的先例吧，苏副市长肯定有这个机会的！”
    ……
    黄兴国的话说完，其他人纷纷恭喜起了苏华，并且还为苏华的未来谋划了起来。
    仿佛有一个非常光明的前途，在等着苏华了。
    “市长，您这消息是不是太超前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苏华的确有些局促不安，一方面，对方让自己担任常务副市长，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在官场上，有几个人能拒绝权力的？
    但另一方面，她很清楚自己已经完全投靠到秦书记那一边了，所以要保持冷静，不能被这短暂的‘升职’给迷惑了。
    “什么超前不超前的，邱书记都说了的，还能有假吗？”
    黄兴国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大家都要团结在邱书记的身边，跟着邱书记，肯定能有非常光明的未来！”
    “说的对，要以邱书记为中心！”
    “邱书记才是我们江州的大领导！”
    “让我们齐心协力，跟着邱书记干大事！”
    ……
    现场的氛围像是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样，纷纷称赞起了邱向前，苏华被裹挟其中，都不得不跟着喊了两声。
    说完之后，黄兴国又带着苏华进了自己的书房里。
    “苏华同志，今天秦书记找你单独谈话了吧？”
    黄兴国一开口，就让苏华心里一惊。
    自己今天和秦书记单独在办公室里待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的确有些不大正常，被黄兴国知道，自然也不稀奇，对方在市委大楼里的眼线，肯定有很多。
    “是的！”
    苏华微微点头，道：“他想拉拢我，对付你们！”
    在这种时候，苏华要是否认，肯定显得很假，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倒是显得很真实。
    果不其然，黄兴国愣神之余，立马就相信了这个，赶紧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秦书记说的倒是挺好的，让我投靠他，跟着他干，以后做他的眼线，但他什么都给不了。”
    苏华如实说道：“而您就不一样了，直接就给了常务副市长的岗位，我承认，您这边更有吸引力一点。”
    “哈哈哈！”
    黄兴国听了，立马就一阵大笑，十分的得意，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他秦牧是没前途的，跟我们干，有邱书记在，我们能得到的更多！”
    “这次只是常务副市长，下一次，就让你接老王的位子，让你做三把手，以后，你将成为庆城历史上唯一的女书记，苏华同志，你难道不想名垂庆城历史吗？”
    不得不说，这个很有诱惑力，苏华都有些心动。
    但很可惜，苏华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知之明，现在是为了对付秦牧，给自己画饼，一旦秦牧真走了，市委副书记还能轮到自己吗？
    石安和李玲玲哪个不比自己更有竞争力？
    “市长，您给的条件，我无法拒绝。”
    苏华一副已经被说服了的样子，道：“我会跟着您一起的，只要让我升职就行。”
    很好！
    要的就是这句话！
    “今晚你要不就别走了？”
    黄兴国喝了几口酒，这会胆子有点大了起来，忽然就站起身，走到苏华的边上，一只手还挽住了苏华的腰，轻声说道：“还有些秘密，要跟你好好说说呢！”
    嘶……
    苏华浑身一僵，眼睛里都是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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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4章 风雨欲来

    黄兴国就像是原形毕露一样，双手搭在苏华的腰间，明显有些不老实。
    “市长，外面还有很多人呢！”
    苏华轻轻的推开了黄兴国的手，后退了一步，连忙提醒了一句。
    “这有什么，外面的人是不会进来的。”
    黄兴国一点都不在意，又上前一步，站在苏华跟前，说道：“我现在就是邱书记在庆城的代言人，苏主任，只要我想，你的步伐，肯定不止常务副市长的。”
    “刚才说的，让你成为庆城第一位女书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再次许诺！
    但苏华的心里，已经没有多么的激动了。
    跟王标的经历，已经是她仕途生涯中的耻辱了，如果再来一次，她以后还怎么有脸继续从政？
    “市长，我先走了。”
    苏华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没有任何的停留，她知道，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这会，外面还有很多人，黄兴国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她这一走，黄兴国则是继续站在原地，脸色和眼神却显得有些阴沉了起来。
    很快，王昆就走了进来。
    “情况如何？”
    “哼，这个女人，不老实啊！”
    黄兴国冷哼一声，道：“她八成是想脱离我们，投靠姓秦的。”
    真的？
    “表面上看，可以为了仕途牺牲一切，但我稍微一碰就躲开，即便拿出大好前途，都没有任何的迟疑，这样的人，会为了仕途死心塌地的跟我们一起吗？”
    黄兴国冷冷的说道：“苏华这样的人，不能留了，把材料送到市纪委吧，把她踢出局。”
    他刚才的一切，都是在试探苏华，如果苏华真的是一个一心想做官的女人，在有了和王标的经历之后，还会拒绝黄兴国吗？
    即便拒绝，也不可能那么的果断。
    所以，黄兴国才断定，苏华不会为了前途，不顾一切，这样心智不够坚定的人，他不能信任，既然没了信任基础，那自然要送对方滚蛋。
    只要将苏华和王标的一些视频资料送到市纪委，苏华自然完蛋，和已经自杀的王标有那么亲密的视频，能独善其身吗？
    眼下他们和秦牧的对决，已经到了关键时期，黄兴国可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行，我来安排！”
    王昆点点头，说道：“她这走了，又要有一个空缺岗位。”
    “没事，正好安排一个信得过的，监视姓秦的，让他知道，庆城终究是我们的天下！”
    黄兴国十分淡定的说了一句。
    王昆听着这些话，看了一眼黄兴国，心里都是意外之色，从邱书记办公室回来之后，黄兴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办事、说话都非常的果断、凌厉，那处事作风，俨然是庆城市委书记了。
    难道，这就是权力的作用？
    “老王，希望我能接书记，到时候你接市长，我们俩可要一起进步。”
    黄兴国笑了笑，说道：“等我进了江州市委，肯定也会拉你一把的。”
    “好！”
    王昆重重的点点头，从眼前来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但前提，是要将秦牧赶走。
    那一位不走，如何空出位子来呢？
    ……
    苏华从黄兴国家中离开之后，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黄兴国一直都是稍微冷静的人，对女人，不是说不喜欢，但绝对不会如此的着急。
    更何况，在这之前，黄兴国可没有对自己有任何越界的行为，今天这个动作，明显有些不同寻常。
    苏华想不通，只能拨打了秦书记的电话，准备约着见一面。
    “苏华同志，不要着急，等这一晚过去，明天的庆城，将会有一场风雨来袭，风雨过后，庆城会重获新生，你们也是一样。”
    秦牧并没有要见面，而是说了一番玄乎的话。
    明天有风雨来袭？
    苏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秦书记又要动手了，这次针对的，肯定是黄兴国和王昆等人了。
    “书记，那我……”
    “关于你的问题，可以提前写个材料给我，一定要真实，不要再有什么隐瞒，另外，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也写个材料，有用处的话，就算你将功补过！”
    苏华之前也是黄兴国等人中的一员，又和前市委书记王标关系密切，不可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身为人民的干部，又是X产X员，必须要对组织忠诚，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只要肯坦白，并且有立功表现，也是会给一次机会的。
    “我明白了。”
    苏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她知道，秦书记要对庆城来一次上上下下、彻彻底底的反腐工作，在这趟行动中，谁都无法幸免。
    提前交代，是唯一的选择。
    如果还顽抗到底，那就是彻底没救了。
    回到家里，苏华都来不及休息，就把自己锁进了书房里，开始全身心的写起了材料。
    秦书记给了自己一晚上的时间，她肯定不能错过，要把材料整理出来，明天上午就能交到秦书记的手上。
    如此一来，她的认错态度，基本能算是最好的。
    起码也能多点印象分吧？
    ……
    一晚上的时间，乐宁领着市纪委已经展开秘密行动了，这次有江州市纪委和庆城公安局的协助，整个工作的开展，是密不透风，在黄兴国等人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乐宁已经将蓝莓种植园的相关人员全部秘密逮捕，连夜突击审讯。
    在一些影视剧作品里，会经常能看到犯罪人员被抓之后，对抗审讯，不跟纪委和公安配合，隐瞒秘密，或者说宁死不屈。
    但现实里，这种情况，极为罕见，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除了极个别的死硬分子，大部分人在看到公安和纪委，早就吓的浑身颤抖了，心理防线更是不堪一击。
    稍加审讯，一下子全都招了。
    乐宁又是熬了个通宵，等太阳升起，所有的材料全部整合完毕，但她的脸上都是凝重之色。
    因为根据审讯结果，这次牵连的人，不单单是黄兴国和王昆，还牵连出市政府的副市长李玲玲，组织部长石安，不光是一个蓝莓园的问题，还有几个特色农业项目，全部存在这样的问题。
    “哎……”
    乐宁的眼睛里都是担忧之色，一旦全部曝光，秦书记只怕要承受省委的压力了。
    这次的地震，丝毫不比上次的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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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5章 一场大风暴

    上班时间一到，乐宁就带着材料进了秦书记的办公室，准备再跟秦书记说说这次的影响面，或许能让秦书记稍微改变一下想法。
    但秦书记连材料都没看，只是将省纪委和江州市纪委的传唤证明交给了乐宁。
    “这次的事情，你来全权负责吧，黄兴国等处级干部，全部带到江州市纪委进行问询，那里已经有省纪委的领导在了，坐镇指挥，你把人和材料都交过去。”
    秦牧简单的吩咐了一句。
    “书记，您不看一眼这次涉及到的处级干部人数吗？”
    乐宁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书记，涉及到的人数，远远不止黄兴国和王昆，还有组织部长石安和副市长李玲玲，还有连带的八名科级领导。”
    算上人数，又是十二个！
    再加上之前的二十三人，这可就是足足三十五人！
    别说震动江南了，只怕是要震动全国，甚至，是要开创全国的先例，一个小小的县级市，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犯罪利益团伙，人数之多，范围之广，无法想象。
    “那又如何？”
    秦牧微微一笑，道：“乐宁同志，你觉得，我像是会退缩的人吗？”
    这……
    乐宁沉默了，她知道，秦书记向来是做出了决定，就一往无前的人，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都要冲在最前面，即便是粉身碎骨，那也无所畏惧。
    “书记，要不……我修改一下这个材料，将范围就控制在黄兴国和王昆二人的身上，不搞扩大化了，更不要再让石安和李玲玲二人牵扯进来，我担心，庆城市委三分之二的人全军覆没的话，您跟省委都没办法交代！”
    乐宁忍不住说了一句，秦牧不怕，但她是真的怕了。
    庆城市委常委会，三分之二的人全部落马，就剩下秦牧和乐宁以及苏华三人，当然，苏华有没有问题都还是另说。
    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秦牧背景再大，捅破了庆城的天，还能扛得住吗？
    届时，秦牧被调走，呆在闲职上，太得不偿失了！
    “乐宁同志，你错了。”
    秦牧微微摇头，严肃的说道：“反腐工作，是推动国家建设社会XX的重要保障，任何时候，都要对腐败说不，对犯罪分子说不，要保持零容忍！”
    “不管这次查到谁，有再多的领导干部被波及，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放手去干吧，不管我能不能留在庆城，我只希望，这一份功劳，能让你留在庆城，结束之后，我会对江州市委建议，让你做庆城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为庆城的后续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这话一出，乐宁的眼睛里都湿润了。
    秦书记这样的领导，真是不多见了。
    宁愿牺牲自己的前途，也要让庆城政治清明，也要保住她这个下属的升职机会。
    “书记，我明白了。”
    乐宁缓缓说道：“我会贯彻您的要求，让庆城的天，重新变回蓝色，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现在不留遗憾。”
    说完，朝着秦牧伸出了手。
    二人重重的握在了一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说完，乐宁就拿着省纪委的传唤证明，走了出去。
    秦牧就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没管。
    十分钟之后，外面开始响起阵阵吵闹声音。
    “谁敢带我走？”
    “老子是庆城市长，谁也不能带我走。”
    “让秦牧来，老子要跟他当面说！”
    ……
    黄兴国那暴怒的声音，即便隔着一层楼，秦牧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拎不清轻重的家伙！
    在这种时候还想着闹，真是不怕丢人！
    秦牧没有怎么犹豫，直接就站起身，走了出去，既然黄兴国要找自己，那他也想听听，这家伙能说出个什么来。
    下了楼，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看着热闹。
    堂堂庆城市长被纪委带走调查，这自然是足够的吸睛。
    “书记！”
    乐宁看到秦牧过来，连忙打了声招呼，眼睛里都是惭愧之色，办点事，结果还惊动了秦书记，作为下属，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嗯！”
    秦牧应了一声，然后将目光看向有些狼狈的黄兴国，一身衣服因为拉扯，而皱巴巴的，那张平时很客气和善的脸庞，也因为情绪的起伏，而显得有些扭曲。
    “兴国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牧淡淡的问了一句。
    “秦牧，你装什么装，乐宁是你的人，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吧？”
    黄兴国一手指着秦牧，怒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省委三令五申，不允许再搞调查，你在做什么？你是在违背领导的指导精神！”
    “兴国同志，你目前还没有正式被免职，我还可以称呼你一声同志，请你自重。”
    秦牧的声音渐渐冷了起来，“乐宁同志手上拿的，是省纪委签发的传唤证明，怎么，你是不识字吗？”
    “你做过的那些事情，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你是要乐宁同志当着所有同志的面，说一说你是怎么贪污腐败、攫取国家财政补贴的吗？”
    秦牧的声音，宛如一道雷霆，瞬间划过所有人的心头，黄兴国本人也是微微轻颤了两下，眼睛里闪过一道慌乱之色。
    他何尝不知道，乐宁敢来抓他，就是有着省纪委的授权，只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带走！
    他这些年，一步步从小科员，走到庆城市长，期间费了多大的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不容易刚得到邱书记的青睐，眼瞅着就有机会接替秦牧，成为庆城一把手，可现在呢？
    马上又要化为泡影！
    不甘心！
    是真的不甘心啊！
    “给自己留点脸吧！”
    秦牧拍了拍黄兴国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做过什么，就要承担后果，即便你把庆城闹翻天，也无济于事！”
    “带走！”
    乐宁瞅准机会，一声令下，两个纪委走上前，一左一右，带着黄兴国往下面走去。
    与此同时，市委副书记王昆、市委组织部长石安、副市长李玲玲全都从各自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在纪委工作人员的陪同之下，缓缓下了楼，上了车，这些人，都是处级干部，全要送到市里去，接受省纪委和江州市纪委的调查。
    与此同时，庆城市纪委同样还在行动，一口气将其他的八名科级干部，全部抓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庆城都震动了。
    当然，不光庆城震动，是江州，乃至全省震动。
    庆城打虎，一口气将市委常委会的三分之二干部打掉了，外加三十个科级干部，简直闻所未闻，一股舆论风暴，瞬间席卷全省，甚至开始朝着省外扩展。
    省里更是紧急召开核心领导会议，对庆城的事情进行定调，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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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6章 张雄的野心

    “江州的庆城是真疯狂啊，六个处级干部，三十个科级干部，一网打尽！”
    “我的天，这个反腐力度，真的是闻所未闻啊，放眼全国，也实属罕见了吧！”
    “有意思有意思，这下当地的负责人肯定要被问责了，你等着看吧！”
    ……
    在当前这个信息无比发达的时代，哪个地方一旦出了轰动性的大事，瞬间就会席卷全国。
    即便公开不能讨论，但私下里，各种隐秘的地方，都在讨论着庆城的情况。
    一个小小的县级市，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波动，再联想到之前的省委三号被查的新闻，是个人都会明白，这两者是联系到一起去的。
    所有人都在等，等江南省委开会，决定接下来的事情走向。
    “书记，据说省里还在开会！”
    江州市委书记邱向前的办公室里，张雄热切的给邱向前倒了一杯水，“会议都开了两个小时了，中途还休会了一次，里面都吵起来了，看来这次的问题很大啊！”
    “那是肯定的。”
    邱向前微微一笑，道：“姓秦的，背景是在京城，肯定有点门生故旧在省委，替他说点好话，这也正常，但改变不了结果的。”
    真的？
    “书记，您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啊？”
    张雄明显有些心急，想要知道具体情况。
    “你的消息也不差啊，连省委会议中途停了一次都知道，渠道很广嘛！”
    邱向前瞥了一眼张雄，淡淡的说道。
    “书记，您这话就是在取笑我了，我那点人脉，在您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张雄略带讨好的赔着笑容。
    “今年是吴书记的关键之年，前阵子要求庆城求稳，不允许再扩大调查的指示，就是吴书记的意思，但很可惜，我们这位秦牧同志，压根不听，依旧我行我素，将庆城的天都捅破了，这事情闹大了，自然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邱向前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个省委会议的结果，要是不能让吴书记满意，那就要一直开，开到吴书记满意为止！”
    这么一说，张雄即便再傻，也能明白了。
    吴书记在江南两年，第二年临近结尾，自然是到了调整的关键期，江南这两年的发展还算不错，理论上来说，吴书记再升，会很难，但要是换个经济大省，又或者去一个强力部门担任一把手，也可以算是小升了。
    但庆城这个事情的舆论太大了，影响很恶劣，这会影响吴书记的仕途，让一把手颜面扫地，秦牧的确很难有好日子过了。
    “书记，那这次秦牧是肯定要离开庆城了？”
    张雄小心翼翼的问道：“您看，我去接庆城的职务，您看怎么样？”
    你去接？
    听到这话，邱向前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如果是以前的庆城，张雄去接庆城市委书记，也的确可以算平调重用，因为当下都很注重有执政一方的能力，特别是庆城这种经济强县。
    可眼下的局势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庆城的经济是肯定要滑落的，政治地位是和经济地位相匹配的，经济不行了，那政治地位肯定要下滑，张雄这个常务副市长，再去接庆城市委书记，就明显不是重用了。
    “你有什么想法？”
    邱向前当即又问了一句，想听听张雄的心里，到底在憋着什么主意。
    “书记，眼下庆城发生这么大的巨变，我觉得，咱们市委，要非常重视起来，市委副书记的位子又是空的，不如以市委副书记，兼任庆城市委书记，以此来表明市委对庆城工作的重视程度，也能极大的调动市委资源，对庆城进行支援，争取早日将庆城带回正轨。”
    张雄当即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难怪！
    邱向前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打的是市委副书记的位子，甚至还想兼任庆城市委书记。
    野心不小啊！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
    邱向前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具体的，还要等省委那边的结果，我再想想吧！”
    “好的，书记，我听您的。”
    张雄满口答应，“我一直都相信，跟着您，是非常有前途的，我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您这边，我可听别人说，祝市长也在运作，想从省里找帮手，您可要小心着点！”
    “您先忙，我就先下去了。”
    张雄说完，也没有再多停留，主动的离开了，有些时候，话多必失，该说的说完就行，再说，就要引来领导的不满了。
    “嘭！”
    张雄走出去，关上了门，邱向前的眼睛里都是沉思之色。
    他知道，张雄是个属于‘听话’的下属，好控制，起码在这之前，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真要是让他做市委副书记兼庆城市委书记，起码在市委，他依旧有一个强力的支持者，不会担心祝正远的威胁。
    同样的，这个‘听话’的下属，也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在于，其能力过于平庸。
    让他去庆城，多半也做不出什么亮眼的政绩来。
    以后想依靠他挑大梁？
    恐怕是不可能的。
    这就需要邱向前做一个选择了。
    ……
    与此同时，祝正远的办公室里，同样来了两个人。
    方秀、陈文华！
    “市长，秦牧的情况估计比较危险，省委的会议结果，今天肯定会出来，届时，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救他的？”
    方秀有些着急的问了起来。
    救秦牧？
    祝正远对这个问题，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压根回答不了。
    他在江州，是二把手，很有影响力，但去省里，那就完全不够看了，根本影响不了省里的决策。
    “救与不救，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祝正远微微摇头，道：“秦牧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自然也会承受相应的结果，我们等着看省委的决定吧！”
    “那不是只能等死了？”
    方秀有些泄气。
    “你是纪委书记，这次的事情，你全程参与，你觉得，他能有活路吗？”
    祝正远反问了一句。
    这……
    方秀瞬间沉默了，如果她是省委领导，估计也会对秦牧这样的同志产生不满。
    毕竟，闹出的舆论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市长，那我们是不是要考虑下秦牧同志离开庆城之后的安排了？”
    陈文华当即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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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7章 决定已出！

    陈文华的话，让祝正远和方秀都有些沉默。
    “文华同志，你有什么想说的？”
    两秒过后，祝正远反问道。
    他能看的出来，陈文华对上次没能竞争过王标担任市委副书记，心里意见很大，如今王标自杀身死，让陈文华看到了希望，所以非常主动的来找自己，多半是想跟自己达成共识，竞争市委副书记的位子。
    “我个人觉得，庆城这滩浑水，市长您不要掺和。”
    陈文华认真的说道：“秦牧同志都没能解决问题，再换别的同志过去，肯定也会搞砸，前两天，邱书记又安排了一批干部过去，这就是一个雷，不管谁去，只要不是邱书记的人，都很难从庆城，全身而退！”
    “但王标身死，市委副书记的位子空了下来，这对于您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不如放一争一，利益最大化！”
    祝正远眉头一挑，他知道，陈文华的这一番分析，略显功利，但却很有道理。
    眼下，全江州，估计很多人都在盯着这两个位子。
    一个市委三把手，一个经济老牌强县一把手的位子。
    邱向前和祝正远，本就是存在一定的竞争，江州市委，同样是分成两派，谁抢占的重要岗位越多，谁就有一定的优势。
    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祝正远这一派去争，或许能争到，但并不一定能坐稳，甚至，有可能要出问题，因为庆城的情况很复杂，没有足够的实力，是站不稳脚跟的。
    相比之下，市委副书记的人选，对祝正远才意义重大。
    如果这个位子的人，跟祝正远能保持同步，那在市委，他的压力会小很多。
    “文华同志，你是想争取市委副书记的职位，是吗？”
    祝正远开门见山，问道。
    “是的！”
    陈文华倒也干脆，“市长，我是希望您能帮我的。”
    “当然！”
    祝正远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在上一次的调整中，你本来是领先王标一个身位的，但省里的那位黎老说了话，导致王标提前超车，眼下，整个市委里，并没有人比你更接近市委副书记，我会跟省里领导说一说的。”
    有了这话，陈文华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祝正远能坐在市长的位子上，肯定是有一定关系的，对方肯帮自己，自然增加了不少的胜算。
    “谢谢您！”
    陈文华道了谢，就离开了办公室，这种事情，只要确定好方向，自然就不用再多说了。
    而且，他也相信，祝正远是需要自己这么一个帮手的。
    “你怎么一句话也没说？”
    陈文华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方秀，祝正远这才看向对方，开口问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方秀叹息一声，道：“秦牧的最终结果还没下来呢，我们内部，就已经在开始抢夺胜利果实了。”
    “文华同志更是直接为自己跑起了官来，他没有半点为秦牧感到担忧，但他却忘记了，他想争取市委副书记的机会，还是秦牧给他创造出来的！”
    “现在更是要直接放弃秦牧，一心只想他的市委副书记！”
    听着这话，祝正远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秦牧在前面冲锋陷阵，如今有了危险，他们作为上级领导，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想着瓜分成果，听上去，是有点略显无情了。
    “方秀同志，话也不能这么说。”
    祝正远想了想，安慰道：“秦牧的情况，比较复杂，决定权也不在我们这边，只在省委，我们连建议权都没有，属于无奈之举。”
    “文华同志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上次就失败了，这次肯定不想再错过了，从大局上看，他的做法，也没错。”
    方秀越听越不是滋味，站起身来，说道：“市长，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就按照您说的办吧！”
    说完，就准备往外面走去。
    “叮铃铃……”
    这时，桌面上的红色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方秀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立马站定了脚步，并没有走，她想听听电话内容。
    那是跟省里对接的电话。
    很明显，八成是秦牧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喂，领导！”
    “对，是我！”
    “是这样的，对，我明白！”
    “我会妥善处理的。”
    ……
    祝正远对着电话里说了几句，然后才挂掉了电话。
    “怎么说？”
    方秀急切的问道。
    这对秦牧而言太重要了，她比任何人都心急。
    “省委会议已经结束了，最终认定，庆城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社会影响，对江南的整体形象造成了一定的损坏，秦牧作为庆城一把手，负有全部领导责任。”
    祝正远缓缓说道：“要把他调到省里，担任省直部门的副厅长！”
    这话一出，方秀的眼睛里都是惋惜之色。
    省直部门的副厅长，这跟庆城市委书记的职位来说，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秦牧是副市长兼庆城市委书记，这可是前途无限，毕竟，全庆城，就这么一个县级市，而且经济靠前，只要发展的好，下一步，铁定能进入市委副书记的备选了。
    而省直部门的副厅长，估计还是排名靠后的副厅长，权力有限，发展前景，非常不乐观，几乎就是打入冷宫了。
    看似平调，实则发配！
    “另外，省里有领导，要去庆城检查工作，顺便带秦牧去省里。”
    祝正远补充了一下，道：“他这次恐怕无法挽回了。”
    真狠！
    这是怕秦牧做逃兵不成？
    还要让省里领导亲自下来督促，真是服了。
    “明明立功，结果倒好，还要受到惩罚，这以后谁还要做清官？”
    方秀对于这个处理结果，非常的不满，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
    “方秀同志，你要冷静，这种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非常的不应该。”
    祝正远提醒了一句，“我知道你和秦牧关系好，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也要慎言，不能因为一时不顺心，就随便说话，这叫祸从口出！”
    “行，行，你能说会道，你去和秦牧说吧，我可不想去跟他说这些。”
    方秀摆摆手，直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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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8 章 打不打电话？

    “领导，您说，我听着呢！”
    “您说的对！”
    “秦牧同志本身是个有能力的，就是在大局观念上，有些欠缺！”
    “省委的决定，我们江州市委肯定无条件服从。”
    ……
    与此同时，邱向前在办公室里，同样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跟他说了一下省委的会议结果。
    对于这个结果，邱向前早有预料，而且，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毕竟，当初鼓动了黄兴国、王昆和秦牧对着干，不就是为了让秦牧按捺不住下手吗？
    现在一下手，就让省委吴书记非常不满，这不，直接让秦牧滚出庆城了，这下直接调到省里去，简直活该啊！
    毕竟，这么一个惹事精，只有在省委领导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全，这是秦牧直接跨过江州去省城的原因。
    进了省直部门，他秦牧，就相当于是被收编了的孙猴子，瞬间就要老实点了。
    “领导，至于庆城市委书记的人选，我个人觉得，张雄同志可以，眼下，庆城人心动荡，需要一名能力和身份都过得去的强力人物，才能镇得住。”
    很快，省委领导又问起了庆城市委书记人选的问题，由不得邱向前有过多的思考时间，只能按照刚才张雄的提议，简单的说了一下，“不如让张雄同志接了王标留下的空缺，再兼任庆城市委书记，以此展现省委和我们江州市委对庆城的重视。”
    张雄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起码忠心，所以邱向前还是决定让他来接手，这样一来，能保证对市委和庆城的掌控力度，让他在和祝正远的竞争中，占据绝对的上风。
    “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很不错！”
    “张雄同志经验丰富，他来带庆城，很有建设性。”
    邱向前的提议，立马得到领导的认可。
    “我会在省委会议上提一提，最后的决定，要看吴书记的意思了。”
    “领导，我都明白，江州的事情，又劳您费心了。”
    邱向前没有过多的说什么，这些事情，只要跟领导提一嘴就行了，说多了，只会让领导生出厌烦之情。
    简单说完，领导那边挂掉了电话，邱向前也才松了一口气，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露出了一抹微笑。
    “秦牧啊秦牧，这下，你总要滚出江州了吧！”
    邱向前的眼睛里都是解脱之色，亲自送秦牧滚蛋，这心里，还真的挺爽的。
    虽然这小子，只是一个副市长，但偏偏让邱向前如鲠在喉，非常的不舒服，不把对方赶走，他这心里，非常不安。
    眼下省委已经做出了最终决定，理论上来说，不存在任何的翻盘可能了。
    谁能推翻省委会议？
    除非京城来人！
    但以邱向前对秦牧那位爷爷的了解，对方不会为了秦牧，就来江南的，甚至，连一通电话都不会打。
    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原则性特别强！
    不会明目张胆的为自己的子孙后辈动用身份背景。
    因为他怕被人戳脊梁骨！
    对于秦牧爷爷来说，原则是比命都重要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在眼下这个时候，为秦牧破例？
    况且，从明面上看，秦牧并没有受到什么处分，只是换了一个工作岗位罢了，这有什么理由找到江南省委，并且要求更改会议结果的？
    如此一来，就等于断掉了秦牧留在江州的任何可能。
    这么一想，邱向前的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起来。
    脸上更是难得的多了一抹笑容。
    ……
    晚上，秦牧从庆城出发，来到了江州，进了老丈人祝正旺的家里。
    “来了！”
    祝思怡已经在院子等着了，一看到秦牧下车，飞快的跑了过来，亲密的挽住了秦牧的手臂。
    “最近又瘦了，是不是想我了？”
    秦牧伸手捋了一下祝思怡的秀发，轻声问道。
    “哼……相思成疾！”
    祝思怡整张脸上都是红晕，低声说了一句，要不是家里还有客人，她都想先拉着秦牧回房间里再说。
    小别胜新婚！
    这话，一点也不假！
    “接下来应该会闲一些了，我争取多留些时间陪你。”
    秦牧歉意的说着，“这阵子都没顾得上你，是我的错。”
    “没有错不错的，我知道你忙。”
    祝思怡连忙说了一句，“二叔一早就来了，看他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没事，一点小问题。”
    秦牧微微一笑，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我就知道，不管遇到什么，都能有办法。”
    祝思怡满眼崇拜，她对秦牧痴迷，除了对方的身体素质很好之外，其实也特别崇拜这种什么事情成竹在胸的自信。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丈夫！”
    秦牧得意一笑，略带自吹的说了一句，但心里嘛，其实也有些迷茫，因为他知道，祝正远没有在电话里透露，只让自己回来当面说，八成是省委的消息，并不乐观。
    只是这些他并没有跟祝思怡透露罢了！
    进了客厅里，一眼就看到老丈人祝正旺和市长祝正远正在闲聊着。
    “小秦来了！”
    “你们俩聊，我去看看饭菜怎么样了。”
    祝正旺一看到秦牧，立马就站起身，十分主动的把位置让了出来。
    “我也去！”
    祝思怡同样紧随其后，客厅里就剩下秦牧和祝正远二人。
    “来坐！”
    祝正远看了一眼秦牧，指着自己旁边的位子，说道：“省委那边有消息了，咱们好好聊聊！”
    “行啊！”
    秦牧坐了过去，笑着说道：“是不是要让我离开庆城？”
    “不光要离开庆城，还要你离开江州，去省直部门，担任个副厅长。”
    祝正远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十分直接的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吗，目前正式命令还没下，你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如果不想去省直部门，最好现在就打电话，只有京城的电话，才能扭转省委的会议结果，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唯一的机会！
    秦牧一阵沉默！
    能产生作用的京城电话，只有爷爷才能有这个实力，说服那几个强力部门打电话。
    毕竟，一般的部门，都影响不了江南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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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9章 另一种讽刺

    “其实，省直部门也挺不错。”
    秦牧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冒出了一句话来。
    对于这个结果，祝正远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秦牧顶着秦家嫡长孙的身份来到江南，京城那位老爷子，可从来没有公开站台过，更没有来江南插过手。
    当然，你要说秦牧完全没沾秦家的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顶着秦家嫡长孙的身份，就能享受到一些潜在的好处，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相比于其他的世家子弟，秦牧自然算低调多了。
    “看来，你是选择接受这个结果了。”
    祝正远听完，无奈一笑，拿出一支烟，递了秦牧一支，“省直部门也不是不行，以你的年纪，未来机会还有很多，沉淀一下，也是好事！”
    秦牧没有拒绝，接过祝正远的烟，抽了几口。
    “咳咳……”
    “不好意思，有阵子没抽了，还不习惯呢！”
    烟一入口，秦牧就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笑着说道：“我真去了省直部门，以后咱们接触的机会可就少了。”
    “那是当然，你以后就是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了，没有机会闯祸了。”
    祝正远同样笑着说了一句。
    秦牧听完，眼睛里都是沉思。
    这个安排，对于领导来说，的确是最佳的。
    能最大限度的限制自己，不给自己再为所欲为的机会，少了一堆的麻烦。
    但对于秦牧本人来说，去了省直部门，等于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没有尽情施展才华的地方了。
    在地方上担任一把手，只要做出成绩，那就是实打实的政绩，是刻在履历上，不可能被抢走的。
    在省直部门就不一样了，他不是一把手，不管做什么，都要汇报，成功了，那是领导的成绩，失败了，就是他自己的锅，不管是从职权，还是从舞台来说，都小的太多了。
    “不管以后怎么样，一切顺其自然吧！”
    秦牧缓缓说了一句。
    “行，顺其自然，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祝正远见秦牧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索性也不再提了，说的再多，仅凭他们二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对了，明天孙副省长要亲自去庆城，视察工作，顺便跟你谈心，要带你去省城，你稍微做一下准备吧！”
    最后，祝正远提了一下，“这次在省委会议上，薛省长和孙副省长都在为你说话，据理力争，但你也知道，凭他们二人，还没办法让吴书记改变想法！”
    “我明白！”
    秦牧重重的点头，任何一级常委会，一把手的权威都是最大的，只要一把手铁了心要做的事情，其他人怎么可能拦得住？
    毕竟，开会结果不如一把手的意，那就重开！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直到开到一把手满意为止！
    这就是实力！
    “好了，不说这些了，好好吃个饭，你也休息休息！”
    祝正远说完，就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将祝正旺等人都喊了出来。
    一大家子坐在一块，吃着饭，聊着天，倒是颇为其乐融融。
    吃完饭，秦牧跟祝思怡在附近溜达了几圈，回到家里，祝正旺夫妇都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很明显，这是把空间都让给他们小两口。
    简单的冲了个澡，秦牧和祝思怡就回了楼上的房间，这一番温存，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苦了楼下的祝正旺夫妇俩。
    这小年轻凑在一块，难免会弄出一些动静。
    “咱女儿倒是挺幸福的。”
    “小秦看体格子就是个很棒的小伙子。”
    “早点生个孩子就好了，我也能带带外孙！”
    “这你还担心什么，我看，迟早的事！”
    ……
    第二天一早，秦牧六点钟就起了床，到了楼下，却发现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爸，妈，你们起来这么早啊！”
    秦牧一阵诧异，看着顶着黑眼圈在厨房忙活的祝正旺夫妇俩，顿时更不解了，不睡觉就起来做早饭？
    就为了给自己吃？
    这老丈人和丈母娘对自己未免也太好了。
    “我们睡不着，干脆起来做点早饭。”
    “对啊，你起来的挺早啊！”
    “正好吃点！”
    ……
    祝正旺夫妇俩颇为尴尬的说着。
    “睡不着？”
    “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秦牧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问道。
    平时看祝正旺夫妇俩精气神都挺好的啊，怎么自己一回来，就睡不着了？
    “没……没事！”
    “我们年纪大了，觉比较少，很正常！”
    “你吃你的！”
    ……
    祝正旺二人那是有苦说不出啊，一个劲的示意秦牧吃饭，没好意思再聊下去。
    秦牧自然也不好再多问！
    吃了饭，他还得赶往庆城呢！
    “哎……”
    “今晚我们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那以后怎么办啊？”
    “要不……我们给他们小两口买个房子吧，也省的在这里，太不方便了。”
    ……
    祝正旺夫妇俩看着秦牧远走，立马开始琢磨了起来。
    ……
    秦牧坐着车子，回到庆城，时间倒是很早，才八点钟，让田鹤协调安排了一下接待孙副省长，秦牧自己则是进了办公室，拿着纸笔，写了起来。
    在庆城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对这里，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本想在这里大干一场，做出一些政绩，但很可惜，刚扫除完腐败，就面临着离开，心里自然也有些不舍。
    所以他才决定写点东西，也算留个交代。
    洋洋洒洒两千字，不算多，但每个字都是秦牧的真情流露，他没什么文笔，没什么讲故事的能力，只是将自己来到庆城的所见所闻，以及做过的一些事情，简单叙述了一下，同时，也表达了对没能留下继续奋斗的遗憾……
    写完之后，就让田鹤安排人发了出去。
    与此同时，孙副省长的车队也已经到了庆城，秦牧领着仅存的几个市领导走了下去，迎接一下。
    孙副省长亲自带队，外加两个省领导，再加江州市委领导，一行足足有十几个人，全都到了庆城市委大院。
    只是，庆城市委大院里迎接的市领导人数，都没有来访的领导多，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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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0章 只为人民

    “孙省长，您好您好，欢迎您来庆城。”
    秦牧第一个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孙副省长的手，十分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有阵子没见，你倒是更加有精神了，做庆城一把手，对你来说，有压力，但更有动力和激情啊！”
    孙向东从下车之后，就一直在打量秦牧，他一下子就注意到，这小子的精气神很好，特别是眉宇之间露出来的那股锐利之气，很不简单。
    寻常人，从淮宁那样的小县，到庆城这种大县，一般都是要适应一段时间的，可秦牧呢？
    完全不用适应的时间！
    上来就做的有声有色的，甚至在庆城掀起了反腐风暴，在形势如此严峻的地方，都打开了局面，足以说明，这人是有大魄力的。
    这样的年轻人，放眼全省，都是难得的人才。
    只是可惜，这次的操作，让吴书记非常不满意，否则，高低也是要进入市委常委序列的。
    “组织和人民信任我，我肯定要全力以赴。”
    秦牧笑了笑，道：“庆城是个好地方，我很喜欢这里，加上有领导们的关照，我工作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主要还是秦牧同志很优秀，在庆城的工作做的不错，我们江州市委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一旁的邱向前笑了笑，十分难得的帮着说了一句好话。
    你也夸我？
    真是难得！
    秦牧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要被调离了，邱向前的态度就显得格外客气，要是换做以前，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的。
    “谢谢邱书记的夸奖，正是因为有您和祝市长等领导的支持，我才能有今天啊，还是要跟您道谢。”
    秦牧同样也是满脸微笑的回了一句。
    “你们俩在孙省长面前还客气了起来，要我看，还是早点上楼吧，我们坐下慢慢聊。”
    祝正远立马笑着提醒了一句。
    “对，对，都给忘记了，秦牧同志，你领我们上楼吧，让孙省长也坐下休息休息。”
    邱向前立马附和了一句。
    “领导们请！”
    秦牧立马伸手示意着，领着孙向东一行人上了楼，在会议室里坐了下来。
    孙向东过来，虽然实际是要和秦牧单独聊聊，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先是听取了秦牧和乐宁的工作汇报，然后对庆城的工作予以肯定，同时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方向。
    最后，邱向前和祝正远纷纷发言，对庆城的当前形势做出了新的期许。
    会议气氛，一片随和，十分的圆满。
    其他领导休息的时候，孙向东则是跟着秦牧进了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秦牧啊，你这次办事，可太冲动了点。”
    孙向东叹息一声，开口说道：“你在黎福的事情上，做的很到位，领悟了省委的意思，及时做出了决断，让省委非常满意！”
    “但你后面对黄兴国等人的行动上，过于武断了，丝毫不考虑政治影响，不考虑事情的恶劣性，就太没有大局观了。”
    很显然，这是对秦牧这次事情的定性。
    没有大局观！
    没有顾虑政治影响！
    “孙省长，或许您说的是对的。”
    秦牧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打击腐败，是我的职责所系，谁也阻止不了，我没办法接受犯罪嫌疑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这……
    孙向东的眼睛里都是惊讶之色，寻常人听自己这么说了，那就承认下错误不就行了？
    可这小子倒好！
    还死硬着不低头，甚至都敢当面挑衅自己了。
    真是个死犟的主啊！
    “打击腐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也要挑选合适的时机，不是为了点政绩，就埋头冲锋，要综合考虑，你也不是普通干部了，马上都能进入市委常委序列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莽撞，要审时度势……”
    孙向东耐心的劝说了起来。
    只是，他太低估了秦牧，他总觉得秦牧那么着急查腐败，就是为了做出政绩，为了在全省出名，或许是为了在他那位爷爷面前，出点风头。
    当然，这不光是孙向东一人的看法，更是省里绝大多数领导的看法。
    只是经过孙向东的嘴说出来了而已。
    “孙副省长，其实我坚持打击贪腐，只是单纯的想要让庆城的市委常委会，恢复秩序，不想再看到那些腐败分子，肆意妄为，我想为人民，做点事情，所谓的政绩，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秦牧凝视着孙向东的眼神，十分正色的道：“您来，无非就是通知我去省里报到，以后离开庆城呗，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接受这个安排！”
    “但如果要让我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抱歉，做不到！”
    什么玩意？
    不为政绩？
    只为人民？
    对于这种论调，孙向东整个人都为之一窒，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种观点了。
    只为人民……听上去，为什么会那么的虚呢？
    “秦牧同志，既然这样，那你准备一下吧！”
    孙向东准备了不少的话，但被秦牧的话给冲击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不紧不慢的憋出了一句话来。
    “什么时候出发？”
    秦牧反问道。
    “下午三点，从庆城出发，返回省城。”
    孙向东直接说道：“工作方面，你跟张雄同志做个简单交接吧！”
    张雄？
    他来接任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
    这个人选，让秦牧颇为意外，但副省长开口了，他也只能照办了。
    “好的，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孙向东就出了办公室，到旁边的会议室里跟邱向前、祝正远等人一块闲聊着。
    张雄则是进了秦牧的办公室里。
    “秦牧同志，听孙省长说，你要去省里了，恭喜你啊，又高升了。”
    张雄满脸微笑，浑身上下都是胜利者的姿态，那叫一个洋洋得意，然后就坐在了秦牧的面前。
    明眼人都知道秦牧去省里，是等于贬职，张雄却故意说是高升，摆明了就是要恶心秦牧的。
    “张副市长有些话不要说的太早了。”
    秦牧冷笑一声，道：“你真以为庆城，是那么好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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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1章 自发的群众

    不好接？
    张雄对于这话，倒是不以为然。
    “原本是不好接的，但现在嘛，我觉得还可以。”
    张雄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你把黄兴国、王昆等人是一网打尽了，庆城的污染企业，也被你整治了一大半，等于说是把不好的问题全都暴露了出来。”
    “我接手的话，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做就行了，其次，真要是有问题，也完全可以甩锅给你嘛，谁让你这么伟大，一口气拔除掉了市委常委会的三分之二，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也是有理由可以推卸的。”
    这话一出，秦牧的心头，的确有那么点不爽。
    等于是自己辛辛苦苦一场，被张雄给摘了桃子。
    这要是还不生气，那就不正常了。
    “你放心，我会记着你的好的。”
    大概是看到了秦牧眼中的一点怒容，张雄还特地说道：“以后等我升到省里，一定会再去看看你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张副市长真客气。”
    秦牧冷笑一声，然后将自己整理过的工作日志丢在张雄的面前，淡淡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工作需要交代的，你看看上面的内容，基本就都知道了。”
    “以张副市长的才能，区区庆城，肯定是手到擒来，我就不多说废话了。”
    对于秦牧的态度，张雄更加无所谓了。
    他过来，本来也不是真的要听什么工作交接，单纯的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在秦牧跟前嘚瑟一下。
    人性，都是如此！
    秦牧成了大输家，他则是成了摘桃子的人，心情难免有些高兴，想要得意一番。
    再说，庆城的所有工作都要从头开始，听秦牧的那点交接，也没什么意义。
    “没问题，我一定会带着庆城走向新时代的。”
    张雄满口答应，嘚瑟完了，也没再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稍微装个逼也就行了，要是搞的太过火，真激怒了秦牧，那也有些不值当。
    他前脚刚走，乐宁后脚就来了。
    “秦书记……”
    “不用多说什么！”
    乐宁的声音里都是难过，秦牧则是摆摆手，道：“张雄来接手，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会向市委组织部建议，由你来接庆城市委副书记，以后，庆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拜托我？
    乐宁其实很想说，没有你秦书记坐镇，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的。
    “我……我努力吧！”
    但在这个关口，说一些丧气话，似乎有些对不起秦书记，所以乐宁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略显沉寂的应了一声。
    “我知道，你的工作会很难。”
    秦牧拍了拍乐宁的肩膀，安慰着说道：“但你要记住，你的背后，是广大的庆城人民，你要挑起重担，有人民的支持，你会所向披靡！”
    庆城人民？
    听着这话，乐宁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她其实想说的是：秦书记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庆城人民，可结果呢？
    不还是被省里调走？
    庆城人民也没有为你做什么事情啊？
    能有什么作用？
    简单聊完，秦牧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安排了一下，也到了中午饭点，跟着领导一起，在庆城食堂简单的吃了个饭。
    “放松点，不要那么紧张。”
    祝正远抽空跟秦牧低声说了一句，“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时机不对罢了！”
    “再者，你只是调去省里，又不是不能回来了，以后都还有机会嘛！”
    对于这个话，秦牧也只是苦笑了一声。
    “好，我记住了。”
    秦牧点点头，吃着饭，结束之后，就又领着孙向东等人在庆城各个部门走了一圈，临近三点的时候，就准备下楼，上车离开了。
    站在办公室里，秦牧深深吐出一口气来，缓缓朝着外面走着。
    他这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甘。
    从淮宁来到庆城，他知道这里危险重重，也知道邱向前和王标等人给自己布下了陷阱，所以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处处小心，但没想到，他没败在邱向前等人的陷阱里，而是败在了所谓的大局上！
    这个结果，他有点不想接受，但事实又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接受。
    “算了！”
    “或许就像市长所说，这只是暂时的离开，以后还是有机会再回来的！”
    秦牧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缓缓走了出去。
    外面，孙向东、邱向前等人都在等着了。
    “走吧！”
    孙向东看了一眼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就领头往外面走去，这次他的任务，就是带回秦牧。
    同时也是走访一下庆城，稳定人心。
    眼下基本都完成了，可以回去跟省里交差了。
    一行人刚走到楼下，却看到市委大院外面，站了不少人，等他们一出来，立马就响起了阵阵呼喊声音。
    “秦书记，秦书记您别走！”
    “秦书记，请您不要离开啊！”
    “庆城需要您！”
    “我们都不希望您在这个时候走啊！”
    ……
    阵阵呼喊声音，越来越大，人群的神色也越来越激动，像是要冲进来一样。
    “什么情况？”
    孙向东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
    秦牧也有些迷茫，把旁边的田鹤喊了过来，“小田，你去看看，他们是做什么来的！”
    “好的，书记！”
    田鹤快步走了过去，同时，市委旁边的派出所，也有几个民警赶了过来维持秩序，不然，这些人都要冲进市委大院了。
    等了两分钟，田鹤就快步返回了。
    “书记，各位领导，这些都是附近的群众，听说秦书记要离开，自发的都跑过来，想挽留秦书记！”
    田鹤气喘吁吁的，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什么？
    挽留秦牧？
    还是自发的？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不少人，都有些不大相信。
    “哼，我看不是自发的，是有人在恶意组织吧，想打乱省委的工作安排，用心险恶啊！”
    张雄作为即将接手秦牧位子的人，自然是非常的不爽，立马就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其矛头，直指秦牧。
    很显然，这是在跟孙向东等人说，秦牧这是找了一大批群众制造混乱，以此来找借口留在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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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2章 普通干部？

    自发的？
    还是恶意组织的？
    孙向东瞥了一眼张雄，又看了一眼秦牧。
    他个人觉得，秦牧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但转念一想，自己上午才来，到现在，也不过五六个小时，这些普通群众，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组织，暗中联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发的来这里？
    明显有些不大可能！
    所以，即便不是秦牧组织的，肯定也有别的人。
    “张雄同志，这话说的太早了。”
    祝正远有些看不下去，略带不满的说道：“你当省委会议决议，是什么儿戏吗，会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推翻的吗？你这是在质疑省委会议的权威性？”
    这……
    原本都在思考这个活动是谁组织的几人，瞬间又一阵了然。
    是啊！
    那是省委常委会的会议结果，能随便推翻吗？
    肯定不能！
    那是代表江南最高权力的会议，不可能因为几个拦路的群众，就推翻会议结果，那以后这样的会议，还能有权威吗？
    “正远同志说的没错，省委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了，你们都不用急什么。”
    孙向东当即站出来，定了调子，继续说道：“秦牧同志，你目前还是庆城市委书记，既然有群众来送你走，那你去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吧，安抚好群众，不要出什么事情，明白吗？”
    “我明白，我这就过去。”
    秦牧应了一声，起步朝着市委大院的外围走了过去。
    “秦书记！”
    “您千万别走啊！”
    “庆城真的需要您！”
    ……
    一看到秦牧过来，现场民众的喊声更大了，此起彼伏的，要不是有警察拦着，估计都要冲到秦牧面前了。
    “书记！”
    一旁的民警明显是经验丰富，递过来一个喇叭。
    秦牧一把接过，然后拿着喇叭，大声说道：“庆城的兄弟姐妹们，我是秦牧，你们先听我说。”
    这一声喊，所有人都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我很感激各位兄弟姐妹们能来这里，希望我留下，因为这证明，你们是认可我的工作的。”
    “但请你们一定要冷静，我是组织的一员，必须听从省委的工作安排，不管我以后还在不在，庆城都会有一位能力强的同志过来接手，庆城，是江州的荣耀，更是全江南的经济强县，肯定会越来越好！”
    一番话说的内容并不多，但秦牧说的很真诚，其意思，也表达的很明显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秦书记真的要离开庆城了。
    “诸位，庆城的明天很美好，不管我在不在，这都不会影响，希望我以后有机会，能回来做客。”
    秦牧见有人还想挽留，立马加大音调，大声说道：“你们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那就请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万一出了乱子，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省委领导还在后面呢，你们难道要让我丢人吗？”
    这……
    秦牧的话还是有不小作用的，说完之后，大部分人都稍微恢复了点理智。
    他们都很希望秦书记留下来，但也知道，真的闹大了，对秦书记的未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加上这次的挽留行动，本就是临时自发的，并没有什么组织的人员，所以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显得有些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书记，我们知道，你没有办法！”
    “我们会把路让出来的，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想亲眼看着您离开，可以吗？”
    “您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
    ……
    有了秦牧的倾情演讲，大部分人都表示要配合，不会乱来，这么一说，秦牧也就松了一口气。
    叮嘱了几句，又让几个警察同志维持了秩序，让出了一条路来。
    做完这些，秦牧才回到了车队前。
    “省长，都安排好了，他们就是临时过来的，并没有什么组织，现在都冷静下来了，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秦牧开口说道：“这个是我的责任，没有及时察觉，导致出了这样的事情。”
    “秦牧同志，既然都不是组织的，那就是自发行为，你没有什么责任，不能瞎承担。”
    孙向东也全程目睹了刚才的全过程，看上去，的确不像是秦牧组织的，或许真是人民群众的自发行为，既然这样，那自然不用秦牧承担什么责任。
    “好的，省长！”
    秦牧应了一声，也就没有再多说。
    “我们的秦牧同志真是受人民群众的爱戴啊，刚说要去省城，立马就引来了这么多群众送行，真是我们所有干部学习的榜样。”
    张雄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忍不住开口讽刺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没错，不管以后谁来接任庆城市委书记，都要以秦牧同志为榜样，要是做的不好，那可就要丢人了。”
    祝正远立马跟着说了一句。
    他这话，就是在提醒张雄，你现在嘲讽秦牧，马上你来接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你要是做的不好，那就是你丢人，到时候你如何自处？
    果不其然，张雄听完这话，立马就沉默了。
    他接的是秦牧的位子，以后得表现，肯定会拿来和秦牧做对比，要是还比不上秦牧，那今天的嘲讽，不就等于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好了，都不说了，我们该出发了。”
    孙向东看着这两方人马暗中较劲，立马就开口制止了下来，领着秦牧上了车，开出了市委大院，往省委而去。
    车子刚开出市委大院，沿途全是来送行的庆城民众。
    一路开出去几公里，都能看到送行的人，这把孙向东都搞不会了。
    至于吗？
    这小子在庆城就待了几个月，就让这么多人爱戴？
    还搞了个十里长街送秦牧？
    这怕不是全庆城城区的人都来了吧？
    秦牧真有这么广阔的群众基础吗？
    “秦牧同志，你在庆城，了不起啊！”
    孙向东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牧，忍不住说了一句。
    “孙省长言重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干部，在庆城，也只是做了我这个普通干部应该做的事情。”
    秦牧十分郑重的说道。
    普通干部？
    孙向东心里一阵想笑：你秦牧要是普通干部，至于省委书记连续三次暂停常委会的讨论吗？
    你秦牧要是普通干部，至于让省委吴书记连续动用自己一把手的权威，强行改变会议结果吗？
    这一句普通干部的分量，是真的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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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3章 太不应该了

    车队一离开庆城，有关秦牧演讲的视频，已经开始四处传播了，全江州，乃至全省的网络里，全是关于秦牧在庆城工作的讨论。
    “这位秦书记不是刚掀起反腐风暴吗，怎么这就调走了？”
    “人家工作做的好好的，就迫不及待的给调走了，在搞什么啊！”
    “肯定是引起一些大领导的不满了呗，人家年轻领导，这么有能力，却不让人家干，太过分了！”
    ……
    议论之余，庆城人民自发送别秦牧的视频，也开始火了，四处转载，几乎全省的人都知道了这位秦书记的故事。
    网络上这么大的讨论热度，省里自然也是知晓了。
    “吴书记，网络上，关于江州秦副市长的讨论热度很高的，现在全网都在议论，都在说他是好领导。”
    作为全省的一把手，吴文轩的秘书，第一时间就将最新的舆情送到了他的手上，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他的秘书是不会把这种信息送来的，毕竟，一个小小的副市长，在吴文轩的眼里，并不算什么，他平时处理的事情和接触的人，远超秦牧这个级别。
    但最近他非常关注秦牧这个人，所以他的秘书才会递交关于秦牧的最新情况。
    “哼！”
    “哗众取宠！”
    “京城来的人都喜欢搞这种歪路子吗？”
    吴文轩看到网络上流传的那些视频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和孙向东一样，都觉得这是秦牧为了留在庆城，做的小手脚罢了。
    “他毕竟还年轻嘛，才三十岁，能有什么新花样呢？”
    一旁的省委秘书长卢航笑了笑，说道：“不过，他毕竟是姓秦，书记您这次将他调回省里，会不会让那位老爷子不高兴啊？”
    秦老？
    吴文轩自然明白这一点，将秦牧调回省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会打乱秦牧的晋升速度。
    从庆城一把手，到省直部门，这个跨度很大，等于是断了秦牧的向上渠道，最少也会多耽误秦牧三四年！
    这肯定会引来秦老的不高兴。
    “他的身份地位的确特殊，但这里，终究不是京城，这里是江南。”
    吴文轩微微摆手，道：“我就不信，这个老家伙，要为了自己儿子，不惜一切的来江南跟我闹，只要我坚持，谁也改变不了这次的结果。”
    这倒也是！
    秦老的确是德高望重，人脉宽广，但在江南，吴书记就是拥有绝对权力的人，只要他没被调走，在江南，就没有谁能把他怎么样。
    “把这个舆论给压下去，不要再传播了。”
    吴文轩跟自己的秘书交代了一下，“庆城造成的影响已经很大了，现在要低调行事，再这么高调的宣传，传到京城，还想让人看我的笑话吗？”
    “好的，书记，我这就安排下去。”
    秘书领了命令，连忙下去忙了。
    一旁的秘书长卢航目睹着这一切，暗暗咂舌，看的出来，秦牧是真的惹恼了吴书记，本来在吴书记的任期内，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一切安稳，也许可以高升去京城了，这下倒好，高升的想法，彻底落空了。
    “书记，向东同志来消息了，他已经带着秦牧到省城了，您看，现在要见见他吗？”
    卢航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的信息，开口问道。
    “不见！”
    吴文轩微微摆手，冷哼一声，道：“先晾着他吧，让他自己在省城里住一晚，明天上午十点钟，再说吧！”
    这话一出，卢航的心里也有些想笑。
    真没想到，堂堂吴书记，居然跟秦牧这样的人怄气？
    明显是看秦牧不爽，杀杀秦牧的威风。
    如果是一般的人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但吴书记是何许人也？
    至于这么小气吗？
    其实真的不至于！
    大领导也应该有大领导的气魄嘛！
    “那行，我跟向东同志说一下。”
    卢航心里笑，但表面上自然要附和着，“秦牧同志的确需要沉淀一下，让他冷静冷静也是不错的。”
    ……
    “今天晚上你有地方住吗，要不，我带你去招待所住一下，或者，去我家也行。”
    孙向东接到卢航消息的时候，有些愣神，吴书记一个劲的催着他将秦牧带到省里来，他以为，吴书记是急着见秦牧，但没想到，这会才五点钟，又不见了。
    这不是故意的吗？
    要是明天上午十点再见，让秦牧明天来不就行了？
    非要秦牧今天过来，来了又故意不见，这真是……领导的这个心思，也是真的难猜。
    但秦牧是他带来的，不能让秦牧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想着给秦牧安排一下。
    “吴书记不见我？”
    秦牧敏锐的察觉出了其中的含义，开口问道。
    “书记可能比较忙，要明天上午。”
    孙向东解释了一句。
    忙？
    真会扯淡！
    秦牧自己也是做领导的人，自然明白，所谓的忙，都是借口罢了。
    “不用了，我自己找个酒店住一下就行。”
    秦牧微微摆手，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会提前去省委大院的，到时候，还劳烦孙省长您带我进去呢！”
    毕竟，以他的身份，即便去了省委大院，没人带着，他也进不去。
    “行，明天九点，我领你过去。”
    孙向东满口答应，在快到省委大楼的时候，先将秦牧放了下去。
    “这事办的，真是不地道。”
    孙向东看着秦牧那略显落寞的身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这句话，说的就是吴文轩！
    堂堂一省之首，这么对待小干部，合适吗？
    一来，秦牧和吴文轩的地位，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真没必要玩这种小花样。
    二来，秦牧在庆城做的事情，的确对吴书记的仕途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但是，秦牧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原则性的错误，也不是刻意针对谁。
    综合以上两点来看，秦牧并没有大错，相反，还是做出一定成绩的人，如此对待，太不应该了。
    除了能体现吴书记有点小气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孙向东的心里，对这位吴书记，都有了些微词，只是碍于他人微言轻，要不然，真得要找吴书记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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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4章 差点被发现

    秦牧一人走在省城大道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车子，心里略显落寞。
    从政以后，他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
    不管是在淮宁，还是在庆城和江州，他都算的上天之骄子，各个领导对他都算很客气。
    像现在这样，急吼吼将他带到省城，却又故意不见的，还是头一次。
    不过，认真想想，似乎又觉得没什么。
    明面上看，他是声名鹊起的政治新星，是江州副市长，距离市委常委，也只有一步之遥，但即便如此，在省委办公室里的那位吴书记眼里，他依旧只是一个小虾米，不值一提。
    毕竟，他这样的人，全省估计有几十个，吴书记才是那独一无二的，掌握全省绝对权力的人，自然不会太在意他，更是可以随便拿捏的。
    冷落一下，打压一下，是很多大领导都喜欢用的手段之一。
    “滴滴……”
    正思索着，身边传来一道汽笛声，秦牧一阵疑惑，侧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又熟悉的脸庞。
    田薇薇？
    “你怎么在这里？”
    秦牧脱口而出，非常不解的问了一句。
    自己来省城，是临时被孙副省长拉过来的，也是随意的停在路边的，就这，还能如此凑巧的碰上田薇薇？
    “先上车，你是想让我被拍违章啊！”
    田薇薇催促了一句。
    秦牧也没再犹豫，快速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
    田薇薇一脚油门，就往前面开了。
    “我是听说了有省领导去你们庆城，要带你来省城，就在高速路口的地方等着你们车队，一路跟着来的。”
    不等秦牧询问，田薇薇就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某些人也是混的真惨啊，省委大院的门都没进，就被人丢在了路口，可怜兮兮的，晚上都没个落脚的地方吧？”
    紧接着，田薇薇用略带奚落的语气，调侃了一句。
    嘲讽我呢？
    秦牧一阵无语，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面子啊！
    “是啊，我是有点可怜。”
    秦牧自嘲一笑，“的确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不过请你田总放心，我还没到流落街头的地步，你还不要高兴的太早。”
    “你看，又误会我的意思了吧！”
    田薇薇连忙说道：“作为你的老友，还是合作伙伴，你这么惨，我怎么会高兴呢，我是痛心疾首，是对你的遭遇非常遗憾啊！”
    痛心疾首？
    非常遗憾？
    秦牧反正是没有在田薇薇的面容上看到一丝一毫的遗憾，这女人，就是故意调侃自己的。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专程来省城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秦牧好奇的问道。
    “那肯定不是，我只是单纯担心你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这不，你没有落脚点，我刚好有。”
    田薇薇解释道：“肚子饿吗，我们刚好先去吃个晚饭吧，晚上再随便逛一逛，然后在附近住下来，明天你应该还要来省委大院！”
    安排的这么妥当？
    秦牧一时有些怀疑，这女人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秦牧开门见山，问道：“有什么话不如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田薇薇不满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你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受到打击，怕你一个人在省城待着无聊，就过来陪陪你，免得你想不开！”
    这样吗？
    秦牧挠挠头，对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让他都不好意思再多问了。
    “那好吧，是我多想了。”
    秦牧老老实实的说道：“谢谢你能跟着来省城，还能在这个时候陪我。”
    “你我之间就不用客气了。”
    田薇薇摆摆手，道：“好久没一块吃饭了，前面那家湘菜不错，你等会尝尝！”
    说完，就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上，领着秦牧一起走了进去。
    既然田薇薇这么客气，秦牧也没再多管，跟田薇薇吃了晚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只是，聊天的内容，却有些无聊。
    时不时的说起以前，还聊起赵亚楠。
    秦牧也是随便敷衍着说了几句，然后就看到田薇薇的手机摄像头似乎闪了一下，当即问道：“你手机是在录像吗？”
    “没有啊！”
    田薇薇立马否认了一句，道：“哦原来是不小心打开了相机……你这眼睛真尖啊！”
    不小心打开了相机？
    秦牧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田薇薇的眼睛里明显有些慌乱。
    “好了，我吃完了，我去付个钱，你等我一下。”
    没等秦牧问一下，田薇薇就站起身往收银台走了过去。
    “这家伙……搞什么鬼？”
    秦牧疑惑的很，但也没有再多问，他跟田薇薇接触了那么久，对田薇薇的人品还是信任的，自然不会担心对方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行了，我们走吧！”
    很快，田薇薇就回来了，说道：“我在附近的酒店已经订好了房间，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
    酒店？
    “放心吧，我给你单独开的房间，不会让你有任何的风险。”
    大概是看到了秦牧那皱起的眉头，田薇薇立马解释了一句。
    “那就要谢谢你了。”
    秦牧尴尬一笑，站起身跟着田薇薇走了出去，在当前这个关键节点，他的确要小心一点，不能授人以柄。
    进了酒店，做了登记，秦牧走进房间，还想转头跟田薇薇说两句，结果后者直截了当的进了对面的房间，看都没看他一眼。
    走这么快？
    秦牧有点懵逼，今天的田薇薇对自己似乎有些冷漠啊？
    只能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我跟你说，刚才开视频差点被他发现了。”
    “这下你总满意了吧，看了他那么长时间。”
    “作为闺蜜的我已经尽力了。”
    ……
    殊不知，田薇薇刚回房间，就打开了一个视频，跟着视频那头的人吐槽了起来。
    如果秦牧在，就会一眼认出来：赵亚楠！
    视频里的赵亚楠，略显憔悴，但跟之前相比，似乎稍显富态。
    “谢谢你了。”
    赵亚楠眼睛里泛着一抹红色，挤出一点笑容，道：“能看到他一会，我也满足了，给我提供了能量，接下来的事情，我就有勇气去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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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5章 人在屋檐下

    “你啊，真是自己找罪受！”
    “干嘛非得国外，在国内不行吗，我还能陪你一下。”
    “现在可就只有你自己了，我们都帮不了你！”
    田薇薇听着赵亚楠的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
    她在国内的事情也比较多，没办法说走就走，现在公司里一堆事，要不然，她就出国，去陪陪赵亚楠了，毕竟，现在是对方最危险和无助的时候。
    “没事！”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要自己走下去。”
    赵亚楠惨淡一笑，道：“国外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也挺好的，起码不会面对太多的流言蜚语，薇薇，过两个月你再来陪陪我吧，好不好？”
    过两个月？
    田薇薇瞬间就明白了赵亚楠的意思，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但那时候比较虚弱，所以需要自己陪一下。
    “行，两个月之后，我尽量出去一下，陪陪你。”
    田薇薇一口答应下来，虽然时间很紧，但赵亚楠是自己最好的闺蜜，她都主动开口了，自己要是还拒绝，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你真不打算和秦牧说一下吗，他现在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田薇薇认真的问道：“其实，理论上来说，他是有权利知道的，毕竟他是……”
    “不了，我不想让他知道，以后我可能也不会回国。”
    赵亚楠摇摇头，道：“尽量不给他添麻烦了，以后就做两个世界的人吧！”
    不回国了？
    田薇薇对这话，是持着怀疑态度的，现在不回国，是因为亚楠对自己家族还有点怨恨之心，对秦牧，依旧存在情意，害怕回国会忍不住要联系。
    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没有什么仇恨能抵挡的了岁月的侵蚀！
    迟早有一天，赵亚楠会对赵家释怀，那时候，她真的不回国看一眼吗？
    只要回国，赵亚楠和秦牧之间，肯定还会有故事。
    光是想想这些，还真有些期待。
    ……
    这一夜，对于秦牧来说，睡的很踏实。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结果，也没什么好想的，不如踏实的接受，起码到了省里，他能有很多时间陪陪思怡，偶尔还能飞一趟京城，看看爷爷和父亲。
    这么一想，也是很幸福的。
    只要在一把手的岗位上呆着，他就有忙不完的事情，就不可能有时间休息。
    反正自己还年轻！
    秦牧相信，他的未来，还有很多机会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整个人的心神都放松了下来。
    刚洗漱完毕，就接到了田薇薇的短信，后者已经在餐厅里等自己了。
    “你这么早！”
    秦牧出了房间，走进餐厅，直接走到了田薇薇的边上坐了下来，打了一声招呼。
    “习惯早起了。”
    田薇薇解释了一句，“你随便吃点吧，吃完还能休息一下，就可以去省委大院了，步行过去也就十分钟，我就不送你了。”
    “行，没问题。”
    秦牧满口答应，问道：“那你呢？接下来是留在省城还是……”
    “我要回江州了，就不陪你了。”
    田薇薇十分迅速的说了一句，明显是早就考虑好了。
    只是对方这么的淡定和冷漠，让秦牧总觉得怪怪的，田薇薇出现在这里，让他产生了点错觉。
    结果这女人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住了一晚上就要走，压根没打算和自己独处什么的。
    难不成，真是以朋友的身份陪自己一下？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路上慢点。”
    秦牧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
    吃完早饭，田薇薇就先一步走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留下来，多陪陪秦牧，顺便再创造点独处的时间，但现在嘛，秦牧一直都是要守男德的态度，她还留下做什么？
    不能自取其辱啊！
    等到上午八点半，秦牧就起身往省委大院走去，即便大领导对他不客气，但他可没办法对大领导甩脸色。
    谁让现在的他，位卑言轻呢？
    时刻要牢记自己的身份！
    不能以下犯上！
    到了省委大院门口，秦牧看看时间，距离他跟孙副省长约的时间还差十分钟，就站在边上，等了起来。
    这么一等，立马就引起门卫的注意，时刻盯着秦牧，似乎是担心他会闯什么祸一样。
    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专车从外面开了进来，停在旁边，车上走下来一人，正是孙向东的秘书。
    “秦副市长，您进来吧！”
    秘书招呼了一声，然后跟门卫说了一下，让秦牧在门卫处做了登记，就上了孙向东的车。
    “让你久等了吧！”
    孙向东满脸笑容的看着秦牧，随口说道。
    “我也刚到。”
    秦牧简单的回了一句。
    “等会见到吴书记，你就放轻松一点，尽量多听听，少说话，领导的话还是要听听的，你还年轻，有的时候，也确实需要沉淀一下，不要太锋芒毕露。”
    孙向东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叮嘱了一句。
    “我明白！”
    秦牧微微点头，他知道，孙副省长这一番话，就是提醒他，让他面对吴书记的时候，不要太激动，不管吴书记说什么，都要受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下了车，跟着孙向东进了大楼里面，每走一步，都让秦牧有种是踩在全省权力中心的命脉上，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每天在这里上班的人，是不是都特别的有傲气？
    “刘处长，这是吴书记要见的秦牧同志，我就交给你了。”
    上了楼，孙向东客客气气的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简单的说了一下。
    处长？
    秦牧一听这称呼，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刘处长，肯定是吴书记的秘书。
    换做一般的处长，根本没资格让孙向东用这种称呼，毕竟，孙向东那是全省都排名靠前的人，小小的处长算什么？
    除非，这位是一把手的秘书。
    “好的，孙省长，我这就带他过去。”
    刘处长瞥了一眼秦牧，连忙答应了一声。
    说完，孙向东就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秦副市长，跟我来吧！”
    孙向东一走，刘处长对秦牧的态度，可就冷淡了不少。
    简单说了一句，看都没看秦牧，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走的速度还不慢，像是要跟秦牧比竞走一样。
    只是可惜，不管他走的多快，秦牧都是轻松的跟上，在这种事情上为难秦牧，那不是踢到铁板上了吗？
    刘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又不得不放慢了点速度。
    “秦副市长的体力不错啊！”
    刘鸿阴阳的说了一句。
    “还行……刘处长倒是需要锻炼一下了，走几步路就喘，身体有点虚啊，我推荐您慢跑，特别能提高身体素质。”
    秦牧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我身体虚？
    刘鸿的眼睛里都是诧异之色，当领导秘书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有人当着自己面，说自己身体虚的，这个秦副市长，是真的愣头青，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这里是省委，你一个副市长，这么不给我面子？
    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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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6章 冷落到底

    “谢谢秦副市长的建议，不过在省委的工作比较多，偶尔要陪领导视察工作，给领导准备材料，所以闲暇的时间不多，不像您，马上就能有很多休息时间了，可以安排更多的锻炼，让身体更好！”
    刘鸿是个有傲气的主，跟着吴书记身后，见了不少的世面，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的，被秦牧嘲讽了一句，立马就回击了一句。
    明里暗里，都在嘲讽秦牧，你都马上混闲职的人，拿什么跟我这个在领导身边工作的比？
    你算个屁！
    “刘处长说的对，我确实该休息了，在淮宁和庆城都是一把手，做的工作太多了，都需要我亲临一线，不过也积累了一些经验，现在休息休息，正好可以调整下自己的状态。”
    秦牧语气平淡，他倒也不是要和刘鸿这种人争论什么，只是想提醒对方一句：自己再怎么样，那也是在两个县担任一把手的，有这个经验在，即便要经过短暂的低谷期，也没什么大问题，以后再给他一次机会，照样能平步青云。
    你是领导秘书不假，但也仅仅是级别高，论能力，论经验，跟自己比，可还差了不少。
    “秦副市长的确不一般。”
    刘鸿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阳，然后领着对方，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吴书记还在开会，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对了，你的手机最好关一下机，这里是省委办公室，需要很安静，所以，请你理解一下！”
    在这里还需要把手机关机？
    秦牧心里颇为疑惑，但对方都说了，那就关呗！
    谁让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呢？
    “没问题！”
    秦牧拿出手机，在刘鸿的面前，把手机关机了。
    “谢谢你的配合。”
    刘鸿还以为这位秦副市长会表示下疑惑，然后跟自己据理力争呢，结果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倒是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说完，刘鸿就转身走了，只留下秦牧一人。
    又被晾着了？
    秦牧看着周围光溜溜的，连杯水都没有，一时也有些无奈。
    难怪当官都想不停的升职！
    当个小官，处处掣肘，处处被人打压，的确很不爽。
    手里握有绝对权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书记，秦副市长已经到了。”
    刘鸿进了吴文轩的办公室，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嗯。”
    吴文轩只是应了一声。
    刘鸿知道，领导这么说，就表明领导暂时不想见秦牧，想冷落一下对方。
    心里难免有些得意。
    “秦牧啊秦牧，你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吴书记，领导想整你，办法多的是。”
    刘鸿心里颇为感慨着，他跟着领导身边很长时间了，对领导的手段清楚的很，这次秦牧落在领导手里，肯定也会被特殊对待一下。
    “你觉得他怎么样？”
    刘鸿正心里嘀咕着，吴文轩忽然问了一句。
    问我？
    刘鸿微微一紧，这看似很正常的一个问题，但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很多个念头。
    因为领导从来都不是随便问问题的，看似随便的问题，有的时候，会有很多深层次的意思。
    但今天这个，似乎真的只是闲聊。
    原因也很简单，秦牧这个人怎么样，领导的心里，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询问自己，只是做一个佐证罢了。
    但是，也要注意下尺度，领导不喜欢秦牧，他要是一直批评，倒是显得自己附和领导的目的，太明显了。
    所以该说秦牧的‘坏话’，但也不能说的太过火。
    让领导更加坚定其内心想法即可。
    “我和秦副市长之前并不认识，也没打过交道，但就刚才的接触来看，为人应该比较有傲气。”
    刘鸿假装沉思了一下，说道：“外在表现上，似乎还有些不耐烦，估计是在省城呆的久了，一直没确切的安排，让他有些焦躁了。”
    这一番话，从表面上看，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不少。
    傲气！
    这其实是在故意提醒吴书记，这位秦副市长，那是京城来的人，身份尊贵，可比江南这些人，牛逼多了。
    这种提醒，让身份背景还不如秦牧的吴书记，能高兴吗？
    其次，是后面的不耐烦和焦躁，刘鸿看似还为秦牧找了个原因，但其实，这就是在提醒领导，秦副市长对这次的安排很不满意，那这个安排是谁做的？
    当然是领导了！
    对安排不满意，那就是对领导您不满意！
    一个副市长，还敢对大领导的安排不满意？谁给你的自信？
    “哼，年纪轻轻，仗着背景不简单，就目中无人！”
    果不其然，吴文轩听了刘鸿的话，冷哼一声，“让他再等等吧，十一点再喊过来！”
    “好嘞！”
    刘鸿立马应了一声，心里也颇为咂舌，“秦牧啊秦牧，你可别怪我，我只是随便说了一下，是吴书记想的比较多，你就再等着吧！”
    从这一点就能看的出来，为何有人会把大领导的秘书称呼为二号领导了。
    原因也很简单，他几乎是时刻陪在领导边上，有时候，他想让领导看到什么，领导就会看到什么，其次，他说的话，一旦带有某种倾向性，是真的能影响领导决策的。
    简单两句话，所产生的影响力，已经非常人所能及了。
    ……
    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秦牧的确是等的有些烦了，倒不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他要尿急了。
    哪有让人等两个小时，连个消息都没有的？
    这可是提前一天就做好的会面安排。
    即便你作为大领导再忙，也不至于连个十分钟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十一点，小房间的门被推开，刘鸿慢慢走了进来，“秦副市长，让你久等了，吴书记忙完了，你现在过去吧？”
    “好的！”
    秦牧心里不爽，但也只是平静的回了一句，站起身，就跟在对方身后，往办公室里走去。
    “进去吧！”
    刘鸿打开办公室大门，示意了一声。
    秦牧迈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戴着眼镜正在看资料的吴文轩。
    全省一把手，一踏入进来，秦牧就能感受到一股威严的感觉。
    毕竟，这间办公室，代表的就是权力中心。
    “吴书记！”
    秦牧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坐！”
    吴文轩头都没抬，只是说了一个字。
    “好的！”
    秦牧只能答应下来，就坐在了沙发上，只是坐下之后，这位吴书记依旧是没抬头，也没说话，还在看资料。
    什么意思？
    让我等两个小时过来，你又不说话，还让我坐着？
    从小房间换到大办公室来坐？
    这有什么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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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7章 就是不服气！

    “忍！”
    “谁让他是大领导呢！”
    “权力不够，就要忍忍忍！”
    ……
    秦牧在心里一个劲的提醒着自己，别说，这么心理暗示，还挺有作用的，起码秦牧整个人的心态都平和了不少。
    俗话说的好，要想让别人尊重，就要拿出足够的实力出来。
    秦牧也知道，他的身上，一直有秦家这样的标签，以至于像吴文轩这样的领导看他的时候，都会带着‘异样’的眼光，准确的说，是带着轻视的目光的，现阶段他的努力，或许吴文轩都会觉得是秦家的功劳。
    没办法！
    在享受有背景的好处时，也要承担背景带来的负面影响，比如，他的努力会很容易被忽略。
    秦牧在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的时候，吴文轩其实也在打量秦牧。
    偶尔抬起头，瞥了一眼秦牧，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被冷落了几个小时，整张脸上，都显得很淡定，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关键那双眼睛里，越来越平和，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一直以为秦牧和那些世家公子哥没什么区别，现在看来，比那些普通的二世祖，还是要优秀那么一点点的。
    “秦牧同志，等久了吧！”
    吴文轩摘下眼镜，站起身，随口说了一句，就走到了秦牧的面前，坐了下来。
    “没事，我比较闲，时间多。”
    秦牧淡然的说道：“这全省的工作，都在书记您的肩膀上挑着，我等您，是应该的！”
    是吗？
    真这么想？
    吴文轩不置可否的一笑，当即说道：“你在庆城的工作做的不错，省里的同志，大部分对你都是很认可的，反腐工作，任重而道远，你很优秀！”
    是吗？
    认可我的工作，还要让我离开庆城？
    秦牧的心里一阵想笑，这些当领导的，都喜欢说一些违心的话。
    “不过，庆城的局面有些乱了，你再继续呆下去，麻烦会比较大，所以我和省里的其他同志商量了一下，想调你来省里工作，你是什么看法？”
    吴文轩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出来。
    问我的看法？
    秦牧的心里原本是一直在劝说着自己服从一点，顺从一点，不要想着去违逆大领导的心思，因为那样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秦牧就是闹出一番天，也改变不了吴文轩的想法。
    但看着对方那张虚伪的脸，秦牧内心的那一股气，又涌了出来，长期在部队里养成的正义之气，他又憋不住了。
    有气，就得撒出来！
    一直憋着，不是他的风格！
    这位大领导，想打压自己，但又不明说，明明就是想让自己难堪，却还要装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真令人作呕！
    别人都顺着你，但我秦牧，偏偏就不惯着你！
    “如果问我自己，我想留在庆城。”
    秦牧开门见山，朗声说道：“我通过前期的反腐工作，已经肃清了干部队伍里的毒瘤，接下来，就是一心谋发展了，我相信，我有能力，带好庆城的经济，让庆城，重回正轨。”
    嗯？
    什么意思？
    吴文轩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道惊讶之色。
    这小子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我让你说，可不是让你乱说的。
    连领导的意思都领悟不了？
    “秦牧同志，我问你的是，让你来省里工作。”
    吴文轩带着一抹冷漠，提醒了一句。
    “不想来省里。”
    秦牧也很直接，摇摇头道：“我在庆城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省里呢？”
    “吴书记，您刚才也说了，我在庆城做的不错，省里领导都很认可，而且，我在庆城才工作三个月，为何就要我离开呢？这不符合干部人事工作的规定吧？”
    一番话说完，让吴文轩哑口无言！
    这小子，还真是顺杆往上爬啊！
    吴文轩前面的夸奖，只是按照日常流程，随口夸一句罢了，可秦牧倒好，还利用上了。
    借着这个由头，质问为什么要调他走。
    还真是个巧言令色之徒！
    其实，这不是秦牧多么能说会道，而是吴文轩对秦牧不够了解，往常，吴文轩是大领导，随便找谁谈话，对方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提前也都有了准备。
    可秦牧倒好，明明都让孙向东提前透露了，秦牧本人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的意思，然而这家伙完全不按剧本来啊！
    非得跟自己硬钢是吧？
    “秦牧同志，让你来省里，自然有我们的考量，你要做的，是服从组织安排！”
    吴文轩冷冷的提醒了一句，“你现在是在质疑我们的安排吗？”
    “你要记住，你是江州副市长，是省管干部，对组织，要绝对服从。”
    这话，其实说的很重了。
    他就是在告诫秦牧，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难道想对抗组织吗？
    换做一个普通干部，被用这样的言语暗示，早就吓得不行了。
    “我当然服从，但我有疑问，也请吴书记解惑一下。”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相信，我作为组织的一员，也应该享有知情权吧？”
    “把我调离庆城的原因，是什么？”
    “或者说，是出于哪方面的考量？吴书记您是前辈，是领导，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家长，给晚辈解释一下，如何？”
    这……
    秦牧这一本正经的说话，彻底让吴文轩失去了耐心。
    装！
    使劲装！
    吴文轩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故意找茬，故意跟自己对着干，就是要让自己不爽。
    “秦牧同志，我觉得，你还没有资格让我解释什么，你只要是组织的一员，就请你，服从安排，如果你不服从，可以退出组织。”
    吴文轩的态度也不再伪装，直截了当的说道：“当然，这只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让我退出？
    这不明摆着是即将吗？
    秦牧抿着嘴唇，一个字都没说。
    他不傻，真要是退出，吴文轩比谁都举双手赞成，巴不得让自己早点滚蛋呢！
    他自然不会上当！
    只是，当前这个局，又该怎么破呢？
    他并不想让吴文轩占据上风！
    “叮铃铃……”
    这时，没等秦牧说话，吴文轩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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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8章 偶尔敲打一下

    这个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
    吴文轩明确的注意到，秦牧有些词穷了，面对自己的步步紧逼，有些招架不住。
    说白了，他是一把手，像秦牧这种差了很多级的小干部，不可能有胜算的。
    特别是吴文轩这个级别，即便是面对秦老爷子，也可以说上两句话了。
    能坐在封疆大吏的这个位子上，吴文轩本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但这一局面，却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如果是一般的电话，他肯定不会在意，但这个电话声音，有些不一般。
    是同京城联系的！
    这让他不得不站起身，走到了书桌前，接通了电话。
    “我是吴文轩！”
    “老吴啊，你们江南在搞什么，把秦牧扣在省委几个小时，电话关机，你什么意思啊？”
    吴文轩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是他的老友，在京城那边的组织部工作。
    “老霍，你这话我没听懂啊！”
    吴文轩也很疑惑，反问道：“秦牧的确是在我这里，他是我们江南的干部，我找他谈话不是很正常的吗？”
    莫名其妙的被一顿数落，吴文轩也是有些无语，立马解释了一下。
    “你让他开机，然后快速返回京城，江南的那点事，该结束了。”
    电话里的老霍沉声说道：“老吴，我劝你一句，不要再为难秦牧了，他的情况比较复杂，你现在还是关键期，不是肆意妄为的时候。”
    什么意思？
    这就让我结束？
    他秦牧是有背景不假，但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必须要听自己的。
    秦牧一天是江南的干部，就得被自己管。
    但吴文轩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电话那头的老霍又补充了一句话，顿时让吴文轩的神情一窒，整个人都哑口无言了。
    很明显，对方透露了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消息。
    “行，我知道了！”
    吴文轩缓缓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稍微缓和了一下，就朝着秦牧的对边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秦牧虽然距离吴书记接电话的地方，有点距离，但也还是听到了一点，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给吴书记打了电话，并且，电话内容还和自己有关。
    “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吴文轩开口问道。
    手机？
    怎么问起这个？
    秦牧有些疑惑，但还是说了出来，“刘处长说在您这边，要保持安静，不能有什么杂音，保险起见，就把手机关机了。”
    刘鸿说的？
    这不扯淡吗？
    吴文轩心里顿时明白了，刘鸿这是打着自己的旗号为难秦牧呢！
    “你先开机！”
    “给家里回个电话，然后抓紧时间回京城一趟吧！”
    吴文轩也没有再说别的，只是提醒了一句。
    什么？
    家里的电话？
    秦牧听着这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吧！”
    吴文轩知道，秦牧肯定要回去一趟，关于处理对方的事情，也只能先等等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家里出事，自然不会对组织流程产生什么影响，但秦牧不同。
    谁让他家里那位，是国家为数不多的‘老前辈’。
    秦牧简单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秦副市长，你这么快……”
    刚到外面，迎头就碰上了刘鸿，后者刚想和秦牧打一声招呼，顺便看看有没有嘲讽他的机会，结果秦牧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了，留给刘鸿的，只有一道急匆匆的背影。
    “这么嚣张？”
    刘鸿都微微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个秦牧，居然把自己无视了。
    不行！
    这么目中无人的家伙，得狠狠的告个状。
    刘鸿思忖一下，立马就走进了书记的办公室。
    “书记，秦副市长的脾气有点大啊，我想跟他打个招呼来着，结果他脸色很黑的就走了，这是不高兴啊！”
    刘鸿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跟吴文轩说了一句。
    嘴上是说秦牧本人不高兴，但其实，是在暗示吴书记，秦牧是对您不满才黑脸啊！
    毕竟，秦牧刚跟吴文轩聊完，出了办公室就黑脸，还无视他这个秘书，这不就是对领导不满有意见吗？
    换做平时，吴文轩肯定会觉得刘鸿说的很公道，会觉得秦牧这家伙是个刺头，不服管教。
    但现在嘛，他这心里自然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
    刘鸿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说秦牧的坏话呢！
    打小报告？
    影响自己对秦牧的印象？
    “小刘，你跟着我有很长时间了吧？”
    吴文轩并没有去接刘鸿的话茬，而是反问了一句。
    啊……
    “是……是的……有三年了！”
    刘鸿神色为之一窒，连忙应了一声。
    “做秘书，有的时候还是要真诚一点。”
    吴文轩淡淡的说道：“你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耳朵，但要是你传递一些有偏差的信息，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省委有进来汇报工作的地方干部必须要关掉手机的规定吗？”
    这一句反问，刘鸿瞬间就明白了书记的意思。
    敲打自己！
    并且提醒自己，不要妄图打个小报告，破坏他对秦牧的印象了。
    你的那点小伎俩，我都知道了！
    完蛋！
    刘鸿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吧！”
    吴文轩敲打了下，见达到了效果，也没有再纠缠不放，或许刘鸿有些小问题，但这么多年服务，整体都还不错，要是换掉，重新再培养个秘书，也会很麻烦。
    只不过，也给他提了个醒，年轻同志，还是要偶尔敲打一下，紧紧皮，太放松了，只会让他们疏忽自己的职责。
    “去把康阳同志喊来吧！”
    吴文轩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关于秦牧这个情况，他还是想定个调子，先把任命公布出去，现在这样糊里糊涂的，有些不明朗。
    不管京城那边发生什么变故，只要组织部的正式任命安排下去，并且将庆城市委书记的人选先一步定好，即便秦牧再回来，也没了空位，只能接受来省里的安排。
    等于是抢在前面，做成既定事实，你秦牧背后的人物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推翻省委所有决定吧？
    闹这么大风波，一旦出了纰漏，那谁也护不住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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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9 章 凡事不能看表面

    “你爷爷身体不大好，要不回来看看吧！”
    秦牧站在省委大楼外面，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直到里面传来的内容，让秦牧整个人愣在原地，浑身僵硬。
    他清楚，父亲说的不大好，那肯定是很不好了。
    爷爷的年龄本就大了，一旦有问题，那就是大问题。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自己回去。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买票回去。”
    秦牧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秦牧整个人是很乱的，爷爷对于他而言，是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在他的潜意识里，就从没有想过，爷爷会离开的这个事情，现在突然出现，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以至于他现在一头迷茫，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拿着手机，拨通了祝思怡的电话。
    “牧哥，你是去省城了吗？”
    刚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祝思怡的询问声音，网上的消息特别多，祝思怡又比较关注庆城的消息，自然也知道秦牧已经被带到省城了。
    “思怡，我们要回京城，爷爷身体不大好，我……我们回去看看他……”
    秦牧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带着那么一点颤抖的，因为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打给祝思怡。
    “牧哥，你在哪？我先去找你！”
    祝思怡明显察觉到了秦牧情绪的变化，连忙问道。
    “我还在省委大院！”
    秦牧简单的说道。
    “好，你就在省委大院等我，我现在就过去，票什么的，我都来买，你就在那等我，好不好！”
    祝思怡一下子就察觉出了秦牧的情绪波动很大，也能猜到，这肯定是爷爷那边出了问题，立马就说了一下。
    这种时候，只有她来安排才最保险，万一秦牧出点什么事，那就不好了。
    “好，我等你。”
    秦牧一口答应，眼下他能信任，并且能指望的也只有祝思怡了，这种私事，找外人也不合适。
    挂掉电话，秦牧就在省委大院的角落里坐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和爷爷的过往，点点滴滴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停的闪过。
    等了近三个小时，祝思怡就到了省委大院外面，秦牧快步走了出去。
    “牧哥，我们走！”
    祝思怡紧紧握着秦牧的手，拉着他上了车。
    这一刻，祝思怡能明显的感觉到，牧哥的心，是真的乱了，即便是心神再强大的人，遇到亲人身体不好这种事情，也会心神不宁，变得脆弱。
    “思怡……”
    “牧哥，你什么都不用想，我都安排好了，我现在就开车去机场，机票也都买好了，你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一切有我。”
    祝思怡紧紧握着秦牧的手，坚定的说道。
    “好！”
    秦牧微微点头，心里安定了不少，在这种时候，能有个人陪他说话，并且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的确要省很多心。
    从省委大院到机场，再到上飞机，一切都很妥当。
    ……
    与此同时，吴文轩和省委组织部长康阳也在办公室里说起了秦牧的事情。
    “书记，您的意思是，现在就公布秦牧同志的任职公告，并且将张雄同志提拔为庆城市委书记？”
    康阳听完吴书记的话，简单总结了一下。
    “没错！”
    吴文轩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你觉得要走一些组织程序和流程，对吧？”
    “但我现在只要求你，摒弃这些流程，尽快公告出去！”
    康阳清楚，吴书记这是急了，不想出什么变故。
    但康阳可不想背这个锅。
    “书记，现在网上对秦牧同志的安排，有很多的议论啊，他在庆城的群众基础特别好，刚立下大功，反腐工作成果非常突出，这时候调走，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非议，其实，再等几个月调任，比较合适！”
    康阳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什么意思？
    我想调个人，还要看别人的议论？
    “怎么，江南省委的工作，是谁议论的声音大，就听谁的吗？”
    吴文轩认真的说道：“康阳同志，你这个工作方法要不得，有大问题，秦牧的工作调动，是经过省委工作会议审定通过的，你这是要推翻会议结果吗？”
    会议审定？
    康阳心里嘀咕着，那明明是你用一把手的权力，强行改变的，不通过，就不停的休会再开会，谁受得了？
    “书记，您可能没有去关注网上的议论。”
    康阳认真的说道：“目前网上对此事的关注度特别高，我简单看了一下，不光庆城人民在自发的挽留秦牧同志，甚至，还在联合淮宁的民众一起，要将秦牧同志留下！”
    “他们已经前往国家有关部门的官微、网站下面留言，并且反馈到了重要部门，也许很快就有新的动向了。”
    闹的这么大？
    真的假的？
    吴文轩还是有那么点不信，就庆城和淮宁两个县的人，能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还前往国家有关部门留言，真是搞笑！
    一群普通人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真当国家有关部门的人那么闲啊？
    整天就想着这么点事情？
    越看越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康阳同志，你太高估了庆城和淮宁两地的人了，总人口都不到百万，绝大部分又是中老年人，敢去国家有关部门留言反馈的，只怕是少之又少！”
    吴文轩淡淡的说道：“即便真的有很多人去反馈，你觉得，国家有关部门的人，真的能随随便便因为网络上的反馈，就做什么吗？”
    “你太天真了！”
    说白了，吴文轩压根就瞧不上那些普通人的分量，明面上都在说为人民服务，要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但涉及到具体的工作，压根没多少人去真正在乎普通人的想法。
    当然，也不能说全部都是他们的责任，因为人一多，众口难调，何况，一旦开了口子，以后怎么办？
    组织运行和国家发展，都是有一定运行的规则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因为一些普通人的意见，就做出改变。
    没有哪个领导干部敢随便开这个口子！
    “书记，您的角度错了。”
    康阳沉思了一下，道：“普通干部，被群众挽留，营造出声势，即便找到国家有关部门，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但秦牧不同，他本身就不是普通干部，况且，群众的挽留，恰好只是给了某些部门发声的一个理由，如果没有这个理由，他们就是擅自插手地方事务，管的宽了，但偏偏现在有了，他们会不插手吗？”
    “简单点说，人民群众的反馈，有没有作用，取决于他们想不想有作用，不想有什么作用，那就可以无视，如果想要有作用，那就可以借此来做文章。”
    这话一出，吴文轩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对哦！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秦牧本身就是京城人，如今这么大的声浪，岂不是给了某些部门借题发挥的理由？
    这叫授人以柄！
    自己大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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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0章 彻底反转

    “你找点信息给我看看！”
    吴文轩被康阳说的来了兴趣，直接吩咐了一声。
    他年纪大了，对上网冲浪还没有那么的娴熟。
    “好的，我找找。”
    康阳年轻好几岁，玩手机倒是比较熟练一下，打开浏览器，找了一下，进入了庆城的本地论坛。
    “书记，您看看，这都是庆城本地人的发言。”
    “他们都已经约定好了，要集体挽留秦牧同志。”
    “并且写了邮件，寄到国家有关部门。”
    康阳简单的翻了一下，找了几个热度高的帖子给吴文轩看了，“这只是庆城的，还有淮宁和江州，不断的有人加入进来，热度在不断增高，我猜测，这其中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肯定有人推动。”
    吴文轩几乎是立马就无比确定的说了一句，“就这个帖子的内容，要是没有专人保护，肯定早就屏蔽了。”
    网上的内容，在管理上的确是有一些宽松，但也不是什么内容都能发出来的。
    比如现在这个，妄议组织干部的调动问题，还联合起来跟国家有关部门提意见，这已经是大忌了，都不用等省里人出手，市里和县里的网络警察，肯定全都给删除了，但现在没有任何动静，只能证明一点，江州有领导干部在故意纵容，装看不见，任由事情闹大。
    毕竟，江州还是有不少人是支持秦牧的。
    “哼，江州某些人还是有些胆大妄为，无组织无纪律，是要给他们紧紧皮了。”
    吴文轩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的出来，这八成是祝正远在操盘，想替秦牧，逆天翻盘，留在庆城。
    说完，吴文轩就拿起电话，似乎要拨打江州的电话，对祝正远训斥一番。
    “书记，您是要直接下指示到江州吗？”
    康阳看着吴文轩的动作，开口问道。
    “怎么，不行？”
    吴文轩听着康阳这语气，就有些不满，他是一把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能有问题？
    “不是不行！”
    康阳沉思了一下，道：“但我建议您不要着急，在这个时候亲自下场，其实不妥当。”
    “江州的这个舆论，已经起来了，现在再去阻止，已经是晚了，万一上级部门对庆城的事情做了定论，您岂不是又要推翻自己现在的决定？”
    “到时候，您可就是朝令夕改，有损您的权威。”
    这话一出，吴文轩瞬间沉默了。
    他也是气昏了头，只想着用自己的权力解决一切，毕竟，秦牧很有可能坏了他的晋升，难免有些急躁，有些东西，就看的没那么清楚。
    康阳的话，倒是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现在舆论起来了，他打电话去江州，要求禁言，停止讨论，并且对这个事情进行定性，一旦国家有关部门下场，到时候他还得再去解封，一来一回，看似没什么问题，但丢的，是他这个省委书记的脸。
    “我只是在犹豫，现在封禁，或许还不会惊动国家有关部门，万一因为犹豫一下，就传过去了，岂不可惜？”
    吴文轩沉思了一下，说道。
    “书记，您说，江州既然有人在推动这个事情，会不把这个事情弄到有关部门的面前吗？”
    康阳笑了笑，道：“正远同志向来是个低调务实的人，轻易不会出手，一旦出手，就肯定是一击必中！”
    祝正远？
    吴文轩对于这个评价，倒是颇为认可，在厅级干部里，祝正远给他的印象是很深的，假以时日，肯定有一番作为。
    “消息来了！”
    这时，康阳的手机叮的一声，立马多了一条推送，“书记，Z纪委发文了，对庆城的反腐工作予以肯定，并且专文采访了庆城纪委书记乐宁，这是全文，您看看！”
    康阳简单的扫了一眼，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吴文轩眉头紧锁，将整篇报道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缓缓抬起头，摘掉了老花镜，叹息一声，说道：“速度真的快啊，明显就是早就计划好了！”
    整篇报道，看似是在夸奖乐宁，但其实，全是在表扬秦牧的，并且，庆城这种对反腐零容忍的态度，得到国家的一些重要领导认可，其中还出现了一个名字，这等于是说，大领导亲自下场，肯定秦牧的工作。
    这时候，谁唱反调，那就是和领导作对。
    “行了，这下是没办法调走秦牧了。”
    吴文轩的语气里都是不满之色，随即又冷哼一声，“这一次，有他爷爷的突发事件，但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白了，这次有关领导能亲自下场，多半也是因为秦家老爷子身体不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看着秦家后辈受欺负，所以下场一次。
    但也就仅限于这一次了！
    那个级别的领导，看在还没过世的老爷子，出手一下，已经是报了所有的恩情，等老爷子一走，这份香火情，自然也就断了。
    “书记，这次的事情可还远远没有结束。”
    康阳连忙提醒了一句，“秦牧得到有关领导的肯定和褒奖，我们江南省委难道就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吗？”
    “你的意思是……？”
    吴文轩皱起了眉头来，不解的问道。
    “不但不能调走秦牧同志，还要予以嘉奖，甚至是要大肆报道，对秦牧同志的工作给予高度肯定，并号召全省干部向他学习。”
    康阳认真的说道：“要不然，我们江南省委不就是在忽视有关部门的重要指示精神吗？”
    “既然无法对秦牧同志怎么样，不如大度一点，好好表现一下，彰显您对优秀年轻干部的认可和提拔，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会好起来的嘛！”
    这么一说，吴文轩彻底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康阳的话说的很全面，将所有细枝末节都考虑到了。
    只是，对于这个结果，吴文轩的心就跟针扎了一样，特别的刺挠，特别的难受。
    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竟然让他屡次吃瘪？
    这种事情，搁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可现在呢？
    成了既定事实！
    “书记，您是一方大员，何必跟一个后辈计较，宽阔的胸怀，才是您的本色！”
    康阳知道，吴书记的面子有些过不去，当即就狠狠的夸了一波，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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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1章 重大的变故

    飞机一落地京城，秦牧和祝思怡就往外面走着，陈文龙已经等候在接机口了。
    “少爷！”
    “龙哥！”
    秦牧和陈文龙几乎是同时打了一声招呼，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眼眶里都是红红的。
    陈文龙虽然只是老爷子的生活秘书，但两人的关系跟爷孙也没什么区别了，早已把对方当成家人。
    “走吧！”
    陈文龙什么也没说，喊了一声，领着秦牧和祝思怡就往停车场走着。
    这一路上，气氛很沉闷。
    陈文龙不说话，是觉得有些伤心难过，怕影响秦牧的情绪，秦牧不说话，是怕从陈文龙这里听到爷爷不好的消息。
    以至于，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
    一路赶到了医院，在陈文龙的带领下，进了顶楼的高级病房。
    一出电梯，秦牧就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同，走廊上三三两两的站着不少人，他虽然不怎么认识，但从在场之人身上的气场来看，都不简单，起码比他这个副市长，要有威严的多。
    有句老话说的好，在京城这块地界上，一块板砖砸死十个人，九个都是大领导。
    能来医院看老爷子的，没点实力还真不行，要是谁都能来，这医院里，怕是都站不下。
    毕竟，老爷子的威望，那真不是吹的！
    硕果仅存的几个老家伙，这份地位，一般人真比不了。
    秦牧倒是还能从容的走过去，从小跟着爷爷和父亲，见过不少的世面，其次又在部队里历练了那么多年，如今也是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定力早已今非昔比，但她身边的祝思怡就很紧张了。
    出了电梯之后，她就发现，周围站着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极其的有气场，那双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太可怕了！
    这秦家结交的人，都是什么深不可测的领导啊？
    祝思怡的一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抱着秦牧的胳膊，一刻都不敢松开，要是让她一个人在这里，那真是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
    “父亲！”
    到了病房门口，秦牧看着满脸凝重，眼神一直看着病房里的父亲，开口喊了一声。
    “回来了啊！”
    秦正阳一愣，扫了一眼秦牧和祝思怡，道：“等会抢救结束，你就进去一下，你爷爷应该还有话跟你说。”
    “好！”
    秦牧重重的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从今天来的这么多人，秦牧就知道，爷爷的生命可能要走到尽头，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的把他喊回来。
    即便心里再难过，但依旧要忍住。
    现场这么多人在，他不能给秦家丢人。
    等了十分钟，病房大门打开，几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到了秦正阳跟前，道：“有什么要跟病人说的，就赶紧进去吧，现在应该还是清醒的。”
    “好！”
    秦正阳微微点头，然后跟秦牧示意了一下。
    秦牧没有犹豫，快步走了进去。
    “爷爷！”
    几个箭步走上前，蹲在床前，看着瘦成皮包骨头的爷爷，秦牧这心里，很不好受。
    自从在江州工作，从淮宁到庆城，他几乎没什么时间回来，对爷爷的身体情况，也了解的不多，但凡知道爷爷的身子骨差成这样，他肯定会抽时间多回来的。
    “小牧回来了！”
    秦济艰难的睁着眼睛，看着秦牧，眼睛里露出一抹欣慰之色，道：“你可回来了，这大半年，都没看到你……你在庆城很不错……我都看到了……”
    “爷爷！”
    听着这些话，秦牧更难受了，自己的一言一行，爷爷都在关注，可自己呢？
    压根没有去注意爷爷的身体情况！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眼睛里的泪水都要夺眶而出了。
    “不哭！”
    “秦家的孩子，就是要坚强！”
    “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秦济的眼睛里都是满意之色，能看到自己的孙子有出息，他比谁都高兴。
    这可是他最满意的接班人了！
    秦家有秦牧在，以后起码不会败落。
    说着说着，老爷子的眼睛就开始慢慢的涣散……
    “爷爷！”
    不管秦牧怎么喊着，都没有什么作用，等医生再走进来，做了一个检查，随后对着后面进来的秦正阳摇了摇头。
    “老爷子已经走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于秦牧来说，那就是天塌了。
    再怎么有心理准备，也无法抵挡这一刻的冲击，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下来……
    随后的一系列流程，都是在秦正阳的主持下举行，而秦牧就像是机器一样，十分机械的跟在后面。
    整个过程，其实极为简化，没有大操大办，也没有风光大葬，更没有请很多人……
    “这是你爷爷唯一的要求！”
    两天后，老爷子下葬，秦牧一家人站在墓碑前，秦正阳缓缓说道：“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硬是吊了一口气，想要亲眼看到你回来，现在他看到了，也算圆满了！”
    “如果你还有工作，可以早点回去了，你爷爷一直说的就是，不能耽误你工作！”
    听着这话，秦牧哪里有心情回去工作。
    “我想再陪一下爷爷！”
    秦牧摇摇头，道：“让我单独呆一会吧！”
    说完，就坐在了墓碑前面，怔怔入神，他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整个过程那么快，为什么不能让他和爷爷多呆一会呢……
    秦正阳倒是能理解秦牧的心情，将其他人都带走了，只留下秦牧一人。
    “思怡，你放心吧，这里有人在，文龙也会守在旁边，小牧不会有事的。”
    秦正阳看着祝思怡满眼担心的样子，开口解释了一下，“等明天我们再来找他，接他回去，今天晚上就让他一个人呆会！”
    “好！”
    祝思怡虽然担心，但做父亲的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只是她这心里也有些好奇，老爷子走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看到之前的小姑过来？
    似乎小姑一家人都没来？
    这也有些不大对劲啊！
    只是，她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也不好意思问，毕竟，她这个儿媳的身份，还不算太正式，连婚礼都还没办呢，只能等以后问问秦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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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62章 家族的希望

    秦牧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自己就和爷爷呆在一块，还像小时候一样。
    只是，梦醒时分，周围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
    “少爷，回家吧！”
    陈文龙从暗处走了过来，开口说道：“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夜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老爷子可不想你一直这么颓废下去。”
    “你知道的，在老爷子眼里，你不但是秦家的希望，更应该是国家的未来，你身上承担的，是他的期望！”
    老爷子对秦牧的想法，陈文龙看的很清楚，当初参军去部队，同样也是往将星去培养的。
    后来决定离开部队，从基层做起，同样是有一番布局，只是可惜，老爷子的时间不够，不然可能做的更多。
    “龙哥，我知道。”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他跟爷爷的感情很深，爷爷的离开，他很难过，很伤心，但他经过部队和地方工作的历练，心神比一般人肯定要强的多。
    难过、伤心，这些情绪可以有，但都是可控的，特别是过了那个最伤心的阶段。
    要做一个政治人物，控制情绪，是基础必修课。
    秦牧已经算是控制的比较差的了，起码面对爷爷的离开，在人前，他也没办法做到收放自如。
    现在是经过一夜的沉淀，稍微有了些许的安静。
    “捧！”
    秦牧跪在墓碑之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什么也没多说，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陈文龙看着秦牧的身影，倒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觉得是理所当然，如果秦牧是个一般人，这么快恢复冷静走出来，他会觉得这人太过无情，但秦牧并不是一般人。
    是要走向官场权力中心的人，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不敢说要做到无情无义，但起码不能被感情所左右。
    即便是亲情，那也是一样。
    更何况，老爷子岁数大了，没怎么经历病痛的走，已经是喜丧了，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是要带着希望继续前行。
    秦牧回到家里，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祝思怡，明显是在这里不适应。
    想到这里，他还真的有些歉意。
    让思怡跟着回来，结果昨天一天，也顾不上她，一个女孩子，这还是第二次来京城家里，昨天那场面，又很乱，思怡肯定不适应。
    “思怡！”
    秦牧走进院子里，开口喊了一声。
    “牧哥！”
    一看到秦牧，祝思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立马快步的走过来，紧紧的抱着秦牧，一点也不松手，明显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对不起，我疏忽你了。”
    秦牧轻轻拍了拍祝思怡的肩膀，柔声说道：“在这里是不是不习惯，昨晚有没有睡的好？”
    “牧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祝思怡抬起头，认真的说道：“我们是夫妻，是要携手共进的，爷爷离开，我也很难过，只是，我好像帮不到你，应该是我对不起你！”
    听着这话，秦牧的心里更自责了。
    “傻丫头，你来陪我，就已经帮到我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听你的，我们是夫妻，要携手共进！”
    “嗯！”
    祝思怡重重的点头，只要能看到秦牧平安回来，她就发自内心的高兴。
    “走吧，先进屋！”
    秦牧牵着祝思怡的手，就进了屋子里。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回到餐厅，早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先吃饭吧！”
    秦正阳看着秦牧和祝思怡，开口说道：“你在江南那边还有不少事情吧，回去的时间，你自己定就行，不用跟我说！”
    “好，我知道！”
    秦牧点点头，“等明天吧，今天我想在家里陪陪您……”
    爷爷这一走，让秦牧的内心的确多了点想法，趁着还年轻，还有时间，也该陪陪家里人了，工作是很重要，但也不能忽视家人的陪伴。
    “不用！”
    “我还有很多事情呢！”
    然而，秦正阳却是一口回绝了秦牧的请求，“我最近工作也会有些调动，有些事情要做交接！”
    这话一出，秦牧的内心似乎有些明悟。
    爷爷的离开，就等于秦家的风暴来临。
    一个大家族，如果没有家长的支撑，那就要面临一些动荡。
    “那好吧！”
    秦牧一片悻悻然，父亲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我只能说，你在江南，以后要多靠自己的能力了，老爷子离开了，有些事情会很难办。”
    秦正阳沉思了一下，道：“以后家里能给你的支持，可就不多了，做事要多思考，不能由着性子来，你在庆城的工作，老爷子是很支持的，但就目前的现状来看，你可以处理的更圆滑一点，要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这一次，可以解决，是有领导卖爷爷一个面子，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正阳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和老爷子其实都很欣赏秦牧那一股倔劲，在庆城的反腐工作，很彻底，很果断，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看似是很冲动，不顾大局，但从目前的干部队伍来看，恰恰是队伍所缺少的东西。
    秦牧如今身居高位，还能保持这份秉性，其实是很难得的，老爷子一贯的主张就是，秦家可以出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正义之士，但绝不能出现贪生怕死、软弱无能的后辈。
    从目前来看，秦牧起码是正义之士，至于做事不计后果，这还是能去改进的，完全看秦牧自己的领悟能力了。
    现在这么一番说教，是希望能警醒秦牧，让秦牧能恢复一点警觉，不至于一直这么冲动。
    “父亲，我都明白！”
    秦牧自然想不到老爸心头的真正想法，只是重重的应了一声，心里还在愧疚着，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要爷爷处理烂摊子，想想也是丢人。
    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像爷爷和父亲学习，做事全面一点！
    “好了，你多陪陪思怡，我就去上班了！”
    秦正阳向来是不善言辞的人，简单吃完，就直接离开了，这样也不耽误小两口联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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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63章 是为整个秦家

    秦正阳一走，祝思怡的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
    虽然这个父亲看着很和蔼的，但祝思怡总觉得父亲身上有一股难言的压力，应该是级别太高，即便什么都没表示，但依旧有那股隐形的威压。
    “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祝思怡连忙问道：“爸爸虽然说着不用，但我觉得，还是多陪陪他吧，多住两天？”
    “算了，明天一早走吧！”
    秦牧本来的意思是明天晚上再走，但现在看来，也没必要继续呆下去，“我爸他应该比较忙，他可能要去二线了，要交接工作的话，也没时间回来！”
    二线？
    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惊讶之色，她虽然不懂官场，但也从新闻上看过父亲，那是实权部门的一把手，现在爷爷一离开，就要退居二线了？
    年龄也没有到啊！
    “在京城这种地方，有背景有能力的人物，如过江之鲫，多少人都在排着队的。”
    秦牧自嘲一笑，像是在解释一样，说道：“爷爷走了，以秦家的实力，想占据一些高的位子，肯定就比较难了，自然要主动让出来。”
    “你不交，那别人就只有抢了。”
    “所以，主动交出去，或许是一件好事，起码让对手没有打压的理由。”
    简简单单一番话，却蕴含着一些处世规则。
    祝思怡虽然不了解这些，但也大致能听懂。
    主动交，能得到一些宽容。
    别人来抢，那可能就要有些‘伤亡’了。
    得不偿失！
    “对了，这次好像小姑也没来啊！”
    祝思怡不解的问道：“爷爷离开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没看到，是工作太忙吗？”
    小姑没来？
    对于这点，秦牧还真的没注意，他昨天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做事情的时候，都是按部就班的去做，都没注意到谁来谁没来的。
    “这个是有原因的。”
    没等秦牧说话，陈文龙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说道：“这个情况，秦先生本来是不要我跟你说的，但我觉得，你或许应该知道。”
    “什么情况？”
    秦牧都有些好奇，问道。
    “秦小姐想让老爷子帮她，从国企系统转到地方，担任省级的政府副职，被老爷子拒绝了。”
    陈文龙简单的说了一下，“因为这个事情，闹了点不愉快，而且，也找了先生，还有二爷，都被拒绝了，因为这个，秦小姐是在赌气！”
    这么一说，秦牧倒是也能理解了。
    早些年间，小姑是有机会来政府系统的，但被她自己拒绝了，因为国企的工资更高，准确的说，能得到的‘奖金’更多，但国企终究是国企，没办法和政府比。
    特别是级别越来越高的时候，同级别，国企压根没办法和公务员比的。
    从国企到地方政府，跨度其实很大的，没有一定的实力，压根做不到。
    “我给小姑打个电话吧！”
    秦牧思考了一下，就想着做个中间人，稍微劝和一下，一家人哪能这么记仇的？
    “我觉得你还是别打了，秦小姐也许还在生你的气呢！”
    陈文龙挠挠头，提醒了一句。
    什么？
    生我的气？
    秦牧是一头雾水，自己都没在京城，也没插手这里头的事情，怎么还能跟自己牵扯上？
    “秦小姐是觉得，老爷子和秦先生不帮忙，是想把所有的资源都堆积在你的身上，这是偏心的行为，你自然就成了被记仇的对象了。”
    陈文龙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他其实或多或少也能感觉的到，从上次自己回到京城，小姑对他的态度，就有些怪异，说不上特别的好，但总有一种特殊的情绪在，现在想来，是心里的不平衡导致的吧……
    “那好吧，我就不管了。”
    秦牧放弃了要插手的意思，他也不想出力不讨好，也许在小姑眼里，自己去劝和，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如什么都不做，一切顺其自然吧！
    爷爷都走了，父亲也要退居二线，以后小姑估计也不会来指望自己和父亲了。
    吃完饭，秦牧就领着祝思怡，走出了院子，准备去外面逛逛。
    沿途遇上了一些人，但只要看到是秦牧，纷纷都转头离开了，压根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这让祝思怡颇为诧异！
    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回来，在这地方，也遇见了不少人，那些人都非常热情的和秦牧打招呼，但仅仅过去几个月，居然有种陌生人的感觉？
    “不用疑惑，这里是京城，能住在这周围的，都是能和权力中心沾边的人。”
    秦牧握着祝思怡的手，轻声说道：“人走茶凉，这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是爷爷的存在，为秦家撑起一片天，现在爷爷不在，这个天，自然也塌了。”
    “再过十年，如果秦家还没有一个强力的人物，我们家就应该搬离这里了。”
    “不对，也许用不了十年，五年就够了。”
    这话一出，祝思怡的眼睛里都是复杂之色。
    之前只是听说一些，如今是亲身体会到了，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真是让人唏嘘啊。
    “我相信牧哥，肯定能闯出一片天来。”
    祝思怡抱着秦牧的胳膊，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在江南，找一处僻静点的宅子，过一点世外桃源的生活。”
    “好！”
    秦牧看着祝思怡，宠溺一笑，轻轻应了一声，但他的心里，却很清楚，他姓秦，就注定要做点什么。
    不说成为至尊，但起码也要成为数一数二的，否则，怎么对得起爷爷的布局？
    他也知道，爷爷拒绝帮小姑，父亲退居二线，肯定是做了一些特殊的安排，而这个安排，肯定是给自己铺路的。
    这是用秦家现在的位子，换取自己的未来。
    他已经不是为自己了，而是为整个秦家。
    当然，这政坛的变化，肯定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秦牧能做的，就是努力拼搏，继续进取，起码要在江州，江南，闯出一片天来。
    至于别的，那只能看命了。
    在京城溜达一圈，回味一下往昔生活，第二天一早，秦牧和祝思怡就坐上了飞机，往江南而去。
    秦牧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这短短的三天，就像是一场梦，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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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4章 升职的理由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祝思怡看着秦牧盯着飞机窗户怔怔入神，连忙问了一句。
    “没事！”
    秦牧摇摇头，道：“我不累，这几天辛苦你了。”
    跟着自己跑来跑去，又是不太熟悉的环境，祝思怡才是最累的，他这会只是有些恍惚，很多的事情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播放。
    “我没事，我也不累！”
    祝思怡立马说道：“只要能陪着你，我就开心。”
    对于她而言，秦牧就是她的全世界，其他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不要，有这一人，足矣。
    不过，她嘴上说着不累，但靠在秦牧的肩膀上，没两分钟，就已经睡着了，秦牧莞尔一笑，有些心疼的看着祝思怡，或许她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但在对自己的心意上，是无可挑剔的。
    看着她，秦牧的脑海里立马就又冒出来一个身影……但很快就被他打住了，做人不能太三心二意……
    还是要专注于眼前！
    毕竟，有些人已经是过去式了，再去想，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好好对待眼前人。
    也许，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与其想着一些儿女情长，不如考虑考虑接下来的走向。
    工作上，他暂时也不知道江南省委会如何安排他，只能去找一下那位吴书记，才能知道自己的后续情况。
    不过，有爷爷的安排，自己总不至于被安排到省厅去做什么副厅长了吧？
    毕竟，从庆城到省厅的位置，这差距可太大了。
    落地江南，秦牧就看到了祝正远给自己发的短信，当即回了一个电话。
    “市长，我到江南了！”
    秦牧如实说道：“我和吴书记的谈话还没结束，是不是还要过去一下？”
    “不用去了，你直接回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祝正远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
    秦牧应了一声，带着祝思怡上了车，直奔江州。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江州市委大楼的时候，周围路过的人眼睛里都是诧异之色。
    谁也没有想到，好几天没消息的秦牧秦副市长，居然又出现了。
    这几天，庆城的事情，全省皆知！
    也都知道省委领导对秦副市长有很大的意见，甚至要调走，但忽然就没了动静。
    秦家老爷子的确是德高望重，但毕竟身处京城，加上老爷子离世，没有大操大办，也没有做什么宣传，知道的人并不多，起码江州这边知道的人并不多。
    消失了三天，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秦牧回不来了，可现在倒好，又出现在了江州市委大楼。
    “秦副市长！”
    “秦书记好！”
    “秦副市长！”
    ……
    一路上，都在跟秦牧打着招呼。
    很快，全江州市委大楼的人都知道了，秦牧回来了。
    这个消息，自然也是传到了邱向前的耳朵里，他其实一早就知道秦牧会回来，但只是没想到，回来的如此之快。
    家里老爷子刚走两天，就回来工作？
    这是什么可怕的速度？
    秦家人都如此的不注重生死吗？
    这古代还要守孝三年的呢，现代少说要过个头七吧？
    这一下倒好，三天就回来了。
    “嘭！”
    “邱书记，秦牧那小子回来了啊！”
    邱向前正怔怔出神着，张雄有些急躁的推门就走了进来，急不可耐的冲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邱向前微微皱眉，随即淡淡的说道：“张雄同志，有些特殊情况，你还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比较复杂，连吴书记都没有预料到。”
    特殊情况？
    张雄听着这话，依旧是非常的不满意，忍不住说道：“邱书记，让我去庆城，这是省委下达的指示，总不能连这个都会推翻吧？”
    “我可是都做好了去庆城得准备，甚至全江州全庆城的人都知道我的下一步动向了，这要是去不成，我这脸还往哪里搁啊？”
    张雄从政几十年，虽然级别没到省委，但也知道，省委常委会做出的决议，基本不会被推翻，或者说，这是代表着一省的权威的，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被推翻。
    除非z央提出了特殊指令。
    所以在知道自己要去庆城的时候，张雄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一些朋友，包括家人。
    这要是出了什么变故，岂不是要成全江州的笑话？
    他在小圈子里只怕都没得混了。
    “省里已经有了决议了，秦牧的工作，暂时不会调动，依旧在庆城，并且要进入市委常委序列。”
    事已至此，邱向前也不想继续打哑谜，十分坦诚的说了出来，这个情况，是省领导传达给他的，也是省委的最新指示，代表的是江南最高指示。
    什么？
    不但不调走，还要升职？
    年纪轻轻就进入市委常委行列了？
    张雄震惊之余，还有点狠狠的妒忌！
    凭什么啊？
    在庆城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还惹了吴书记不高兴，还能留下？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是……书记，这到底啥意思啊，出了什么变故，让省委领导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啊？”
    张雄扛不住了，情绪都有些崩溃了，立马问道。
    “因为秦家老爷子走了。”
    邱向前淡淡的道：“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谁不要卖老爷子一个面子？”
    秦家老爷子走了？
    这话一出，张雄也沉默了，毕竟，那一位的地位，放眼全国，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在这个节点，的确不适合对秦牧下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书记，即便他秦家出了意外，不适合对秦牧下手，但也不用给他升职啊，这么年轻就坐上市委常委的位子，以后谁能压的住他？”
    张雄还是有那么点不爽，忍不住说道。
    “你都到这个地位了，要多看看时事新闻，特别是国家有关部委的最新动向。”
    邱向前冷冷的说道：“z纪委最新发的文章，你看了吗？”
    “看了啊，不就是对庆城工作表示肯定吗，还表扬了那个乐宁。”
    张雄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你应该就能懂省委给秦牧升职的原因了。”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里面不光是z纪委对乐宁和秦牧工作的认可，还有一位大领导发了言，着重表扬了秦牧，称赞他是年轻干部的榜样，是新时代的楷模！”
    “在这种情况下，能不给秦牧升职吗？”
    “原地踏步，那就是对年轻干部和时代楷模的不负责！”
    。

 第 765章 新的考验

    “市长！”
    秦牧到了祝正远的办公室门口，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来，坐！”
    祝正远立马起身，走了过来，拉着秦牧，坐在了沙发上，还亲自泡起了茶，“老爷子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后有时间，我要去一趟京城，亲自‘拜会’下老爷子！”
    “您客气了。”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路上辛苦了吧，怎么不在家里多呆两天？”
    祝正远一边泡茶，一边关心的问道。
    “可能是家风问题吧！”
    秦牧两手一摊，道：“老爷子操劳一辈子，要求丧事一切从简，只能不做过多的安排了。”
    “我爸也很忙，没什么时间在家里，我除了回来工作，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这么一说，祝正远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秦家的人，果然都有些不一般。
    “早点回来也好。”
    祝正远笑了笑，道：“省委已经做出了最终决议，你留在庆城，并且进入市委常委班子，你的担子更重了。”
    哦？
    留在庆城，还能升职？
    “吴书记居然也会妥协吗？”
    秦牧笑了笑，反问道。
    “不妥协不行啊，一位大领导都开口了，他要是不改变决议，那就是在和大领导过不去。”
    祝正远将桌面上的一份报纸递了过来，道：“这几天你忙着家里的事情，应该还没看吧，你看看这一篇报道！”
    “好，我先看看！”
    秦牧一手接过，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家里和路上，还真的没有时间去看什么报道，既然祝正远将这篇报道给自己看，那就说明，是和自己有关。
    这是一篇z纪委的专题报道，采访了庆城纪委书记乐宁，将此次的反腐事件，做了全篇报道。
    说的很详细！
    纪委领导对此表示非常认可，看到这里，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看到后面，有一个大领导的发言，并且着重夸奖了自己。
    这个名字，那可就不一般了！
    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的是高层领导对庆城反腐工作的态度，表扬自己，那就是对庆城工作的肯定！
    既然高层领导都肯定了，那吴文轩还有什么资格调自己走？
    不调走，是接受高层领导的指示，对自己升职，是表示对高层领导的拥护，并且坚决贯彻实施领导的指示精神。
    “我明白了！”
    秦牧指着文章后面的领导寄语，开口说道：“重点就在于这里。”
    “没错。”
    祝正远微微一笑，道：“这大概是老爷子的手笔，换其他人来，只怕都没这个能力。”
    能说动这个级别的领导开口发声，其难度，已经不是用难这个字来形容了。
    即便是老爷子，也只能让对方发个声。
    秦牧一阵沉默，自己一直觉得，在江南，是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但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兴许爷爷在暗中早就谋划了许多，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比如现在，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用多想！”
    祝正远敏锐的察觉到秦牧的情绪，拍了拍肩膀，说道：“老爷子的眼光一向不差，你值得，这次的事情，你本来就没错，反腐，一直都是重中之重，怎么严厉都不过分，只是恰好赶上吴书记的关键节点，惹恼了他罢了。”
    这倒也是！
    体制内的忌讳特别多，一件事情即便是对的，也要讲究做的时机，早了几天，或者晚了几天，兴许都会让这个事情从对的，变成错的。
    “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多考虑一些的。”
    秦牧应了一声，开口说道。
    “我相信你。”
    祝正远也看的很清楚，秦牧从京城回来，整个人似乎都蜕变了一样，跟之前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更成熟了。
    “这次的事情，你是平稳落地了，但庆城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干部大换血，企业流失严重，经济处于转型关键期，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就看你能不能扭转乾坤了。”
    祝正远认真的说道：“这半年，不要求你把庆城经济带回巅峰，但起码要保持住江州区县第一的位子，否则，你还是有危险的。”
    过往，庆城的经济一直很稳定，在全省，要么十三名，要么十四名，有点小波动，但在江州，那是断崖式的领先，一直处于第一名。
    可庆安集团和庆城市政府用了假数据，制造经济泡沫，这个江州第一的水分很大，现在挤掉了水分，肯定会有大幅度的下滑。
    而且，反腐工作如此大的力度，肯定会吓跑一批企业，如此一来，庆城经济还会有很大的流失。
    秦牧的工作重点就在于，能不能稳住人心，稳住企业的心，在这个基础上，赶紧招商引资，让庆城经济有所增长，全省的经济排名肯定会掉下来，但江州第一的位子如果稳不住，那秦牧的年终考核，可就要出点小麻烦了。
    “我明白了。”
    秦牧重重的点头，“您放心，我回去之后，就立马着手在经济上发力，不能让庆城的经济继续下滑。”
    “好！”
    祝正远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说道：“其余的话，也不用我说了，你比我更清楚，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你现在可以去文华同志那边了，庆城的领导班子大换血，名单已经出来了，但还没有上市委常委会，在这之前，先给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庆城的领导班子这次损失惨重，市委组织部已经酝酿了好几天，才考察出了一些合适的干部。
    秦牧作为庆城一把手，自然要提前看看，总要商量一下，当然，这还是因为秦牧帮了陈文华的大忙，否则，还真不一定能有这待遇。
    毕竟，秦牧要是被调走，张雄就能以市委副书记兼庆城市委书记了，如今秦牧没走，留了下来，关于江州市委副书记的位子，依旧是悬而未决，还在张雄和陈文华之间选择。
    省领导明显也还没有最终确定，陈文华还是有机会的。
    “那我先过去了。”
    秦牧应了一声，就站起身，往陈文华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还没到对方的办公室呢，陈文华的秘书就非常客气的在走廊上等着，十分热情的把秦牧请了过去。
    这待遇，还真是难得！
    。

 第766章 为了平衡

    “秦牧同志回来了，来，来，快坐。”
    陈文华本人见到秦牧，也非常的热情，快速站起身，亲切的拉着秦牧坐了下来。
    “陈部长，听市长说，您在酝酿庆城的领导干部名单，我就厚着脸皮过来看看。”
    秦牧笑了笑，解释了下自己的来由。
    “哈哈哈，你真是个工作狂啊，刚坐下，就急着进入工作状态，还没来得及问你，家里情况怎么样呢，老爷子的事情，我们都没去祭拜一下，真的很失礼！”
    陈文华连忙表达了下对秦牧个人的关心，以及提了下老爷子的事情。
    但其实，陈文华跟秦家关系不大，一开始对秦牧表示关照，也是出于前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原因。
    对于陈文华的话，秦牧也只是点点头，说道：“陈部长，感谢您的关心，老爷子一直强调，一切从简，我们做后辈的，只能听他的意思，所以尽快恢复工作，更好的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才是老爷子想看到的。”
    “不愧是老秦家，这个家风，值得我们学习。”
    陈文华的语气里都是称赞，然后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废话了，庆城那边的情况，你也清楚，干部缺额很大，市委要求我这边尽快考察干部，整理成名单，在市委常委会上审议，早点到岗，才不能影响庆城市委市政府的正常运转！”
    “感谢市委对我们庆城工作的支持，陈部长您肯定很辛苦，真的感谢！”
    秦牧连忙道了声谢，即便关系好，客气的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都是自己同志，不用客气。”
    陈文华摆摆手，转身就拿出了一份名单，递给了秦牧，“你先看看，这是我初步拟定的一个方案！”
    “好的！”
    秦牧顺手接了过来，认真的扫了一眼，但只是第一眼，就明显的感觉出了问题。
    这一张名单，是市委组织部初步拟定的庆城市委常委会名单。
    里面只有两个是上一届庆城市委常委会的人。
    乐宁和苏华。
    苏华自不必多说，在这次的反腐行动中，表现突出，将功补过，给予警告处分，但维持原职位。
    但乐宁依旧在市纪委书记的岗位上不动，就有些让秦牧不理解了。
    按照他的设想，是让乐宁担任市委副书记，一是对乐宁这次工作表现的嘉奖，二来，也方便自己掌控庆城市委常委会，可现在倒好，立下这么大功的人，原地踏步？
    换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上去，这算什么？
    至于庆城市长的人选，秦牧也不认识，全都陌生的名字。
    “秦牧同志，关于庆城新市长的人选，是邱书记极力推荐的，之前担任的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姚峰同志素质过硬，能力很强，相信能跟你好好搭班子的。”
    陈文华看着秦牧紧皱起来的眉头，开口解释了一下。
    邱向前推荐的？
    那不用说，就是来限制自己的。
    “陈部长，姚峰同志的任命，我没什么意见。”
    秦牧自然很清楚，自己做书记，邱向前肯定不会让自己一人独大的，肯定要安排一个人制衡自己，所以市长这个人选，他不会插手。
    但，乐宁的情况，他必须争一争。
    “乐宁同志在此次反腐行动中，表现优异，在原地踏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秦牧沉声说道：“之前我也跟您提过，是不是让她担任市委副书记会好点？”
    “对于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同志，如果不给予一定的嘉奖，我怕会寒了同志们的心啊！”
    这话一出，陈文华的眼睛里都是沉思之色。
    “秦牧同志，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乐宁同志刚到庆城，就提拔成市委副书记，这个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
    陈文华开口解释道：“适合在纪委书记的岗位上再历练一下，你可以多看看名单嘛，这次从淮宁调了两个同志过来，做你的帮手！”
    淮宁来的？
    秦牧往下扫了一眼，的确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韩莹、段泽！
    这两个是秦牧的老部下，这次到庆城，都进入了市委常委序列，韩莹是常务副市长，而段泽则是庆城市委常委、副市长！
    这么一说，秦牧算是明白了陈文华这份名单的真实用意。
    平衡！
    主打的就是一个两边都不得罪！
    想当个老好人，平衡邱向前和秦牧。
    最重要的一点，陈文华还在想着竞争江州市委副书记的位子，在这个时候因为庆城的人员调动，跟邱向前闹掰，自然不利于他和张雄竞争。
    但即便如此，秦牧还是想为乐宁争取一下。
    做领导的，如果不能为自己立下功劳的下属争取一个晋升的机会，那他这个领导，肯定不称职。
    “陈部长，我还是希望对乐宁同志的安排，多慎重一下。”
    秦牧认真的说道：“不能为了平衡而平衡，有些人，之前是敌人，以后会一直是敌人，不可能因为示个好就改变这个敌对关系的！”
    “向前一步，固然是好事，但您还年轻，机会还有很多，不至于为了这一步，而放弃原则！”
    这……
    秦牧的话，让陈文华陷入了沉思。
    这是在点自己呢？
    为了竞争市委副书记，对邱向前示好，主动将庆城市长和庆城市委副书记的位子，交给邱向前安排的人，他的确是这样的心思。
    为了升职嘛，讨好一下当前的一把手，这应该不寒碜！
    “秦牧同志，你多理解嘛，庆城这个情况，太复杂了，对组织人事工作的开展，考验极大，说实话，这份名单，是目前我这个能力范围内对你最有利的了。”
    陈文华直接无视了秦牧的提醒，认真的说道：“市委常委会你有了五票，还有什么担心的，有时候，眼光要适当长远一点，不能只盯着某个人。”
    秦牧，加乐宁，再加韩颖、段泽和苏华，的确有了五票，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陈文华弥补一下对秦牧的亏欠。
    但在秦牧眼里，给乐宁升职，是原则性问题。
    不能为了掌控市委常委会，就剥夺了乐宁的升职，这是对自己下属的不公平。
    “陈部长，我的意见已经说了，反正我个人是不同意对乐宁同志的安排，如果要上常委会，我也会提出反对意见。”
    秦牧站起身，旗帜鲜明的把自己态度给说了出来。
    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没有再多逗留。
    他的确没办法对陈文华发号施令，也没办法要求陈文华怎么做，但他的态度，必须说出来。
    你可以不听，但我要说！
    。

 第767章 真置气上了

    秦牧走出去十分钟，陈文华才回过神来。
    他很惊讶！
    惊讶于秦牧的转变，也惊讶于对方态度的强势。
    曾几何时，那个从转业回来，小心翼翼进自己办公室时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送对方去就任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对自己算不上毕恭毕敬，但绝对是谦逊有礼的。
    可现在呢？
    居然都敢跟自己叫板了！
    跟自己谈条件了？
    这个变化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正常，秦牧何许人也？
    那是京城秦家未来要力捧的，秦老爷子虽然走了，但肯定是做出一些布局的，保着秦牧一路上升，别的级别不敢说，省一级，那是最低的，至于再往上，谁也预测不了。
    如今，又是要进入市委常委班子的人，年纪轻轻，身居要职，甚至可能是全省最年轻的实权副厅，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骄狂一点，都说不过去。
    如果老爷子还在，他肯定会站在秦牧这一边，可眼下，老爷子走了，秦家的实力，肯定大不如从前，继续这么跟着，前途不明，陈文华可不想冒险。
    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左右逢源，先拿下江州市委副书记的位子。
    至于秦牧的意见，他暂时还不想听，不能因为你一个新加入市委常委班子的人反对，他这个市委组织部长，就得听吧？
    毕竟，即便秦牧反对也没什么用。
    不光秦牧反对没用，就是联合上祝正远反对，在市委常委会上，依旧不够票数。
    在这种情况下，陈文华觉得，自己不如先站在邱向前这一边，取得点信任，为江州市委副书记的位子，扫除障碍。
    ……
    秦牧沉着脸从陈文华的办公室里走出去，立马就被方秀的秘书喊了过去。
    “你现在是大忙人啊，一回来，市长和陈部长都在找你，想见你，我都要排队了。”
    方秀笑了笑，打趣着说了一句，然后又正色的问道：“家里怎么样，都还好吧？”
    “还好！”
    秦牧微微点头，道：“我爸看着还算不错，但他的工作马上有新的变动，估计也会很忙。”
    方秀这么问，肯定不是真的多么关心秦牧家里，而是想知道秦牧父亲的情况。
    所以秦牧直接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你父亲肯定会很忙，我就不打扰他了。”
    方秀听完，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
    打扰？
    秦牧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两个字，不解的问道：“你准备怎么打扰他？”
    “算了，不说这个了。”
    方秀微微摆手，问道：“看你的脸色不大对劲啊，在老陈那里吃瘪了？”
    “没什么，我们只是有些分歧而已。”
    秦牧随口解释了一句。
    “其实没必要，老陈想上位，难免会做出点牺牲，你要理解一下，其次，你只要能继续稳住庆城市委书记的位子，其他的，都是不用太在意的。”
    方秀明显是早有预料，当即安慰了一句。
    “不行，我还是在意！”
    秦牧无法去接受所谓的牺牲，认真的说道：“乐宁同志在这次的反腐行动中立下大功，我还亲口允诺了，要给她升职，这一次，要是不成功，那就是在打我的这张脸。”
    为了这个生气？
    方秀的眼睛里都是古怪之色，秦牧都到了这个层次，还在为下属不能升职而自责？
    其实方秀很想说，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即便是市委一把手邱向前，想给自己的下属升职，都面临一定的阻力，更何况你秦牧了？
    为了这点事就要和一个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生气，那以后还能好好工作吗？
    “秦牧，你要知道，我们在江州市委常委会上的票数，并不够，有的时候，要认清下现实，要根据自己的实力去做安排。”
    方秀非常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不够票也没关系，我就是要发出我的声音！”
    秦牧淡淡的说道：“即便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也不能就此放弃！”
    “方书记，我就先回去了，等有时间再来找你聊。”
    秦牧的心情有些不好，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方秀说的太多，立马主动的站起身，说了一句，就往外面走去。
    “这小子……还真置气了。”
    方秀看着秦牧的背影，嘴里嘀咕了一句，之前都没怎么发现秦牧这么容易生气，没想到，这一次因为没有给乐宁升职，居然生了这么大的气？
    难不成是刚升职，就有些心浮气躁？
    但也不对啊，秦牧这个年纪，之前做淮宁县委书记，再到副市长，后面又是庆城市委书记，一直都没有飘啊，这次加个市委常委，不至于飘成这样吧？
    难不成，真是在替自己的下属打抱不平？
    “倒是有点意思！”
    想到这一点，方秀的嘴角都拉起了一抹弧度，秦牧这做派，跟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既然这么像你的父亲，那我就帮你一把！”
    “这个乐宁，真是有福了。”
    “遇上秦牧这么个领导。”
    ……
    出了市委大楼，秦牧也没有停留，先回了老丈人家里。
    这都已经下午时分了，他回庆城就很晚了，不如先在老丈人家里休息一夜。
    工作再要紧，也不能太过着急，还是要分一点时间陪陪家人。
    祝正旺夫妇看到秦牧过来，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然后忙活了好一阵子招待秦牧，酒足饭饱，这才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秦牧就返回了庆城。
    刚进了办公室，乐宁和苏华就一起走了进来。
    “书记，您终于回来了！”
    乐宁颇为感慨的说道：“我们都以为您要去省里了，幸好，您留下了！”
    秦牧要是真的走了，那庆城的局势肯定会有很大的转变，现在留下，她们就有主心骨了。
    “组织信任我，也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所以我就留下了。”
    秦牧笑了笑，道：“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对了，乐宁同志，有个情况，我得先跟你说清楚。”
    秦牧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市委组织部的意见给说了一下，对于自己的下属，特别是乐宁这样的好同志，秦牧也不想隐瞒什么，不如公开透明的说出来。
    。

 第 768章 庆城的两大困局

    “目前市委组织部的初步意见是这样，不过，最终结果，还会上市委常委会商议，我到时候，会为你争取一下，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秦牧向来是坦诚的人，乐宁跟着自己，在反腐行动中奋战在第一线，熬夜、通宵那是常态，各种加班加点，圆满完成各项任务，对这样的好下属，他要是还有所隐瞒，就太不称职了。
    “书记，您言重了。”
    乐宁听完，一阵动容，认真的说道：“我跟着您来庆城，就是想做一番大事，之前的反腐行动，我能有幸参与，并且成为主要执行人，就已经很荣幸了，这是我的一直以来最想做的，是您让我圆梦了。”
    “至于能不能升职，那就看个人的造化了，这个不是您能决定的事情！”
    乐宁看的还是很开的，升职这个事情，要看机缘，毕竟她的背景，不够大，来到庆城几个月就想升，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
    更何况，全市的人都知道，秦书记和江州邱书记不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升职肯定更难。
    况且，她跟着秦书记过来，看重的，是秦书记的未来，现在还没有到兑现未来的时候，倒也不用那么着急。
    “你的努力，你的成果，我都看在眼里，不给你升，是对庆城反腐行动的不重视，是对庆城市纪委全体人员努力拼搏的不尊重。”
    秦牧正色道：“你代表的是庆城市纪委，代表的是奋战在一线工作人员，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肯定要争一争。”
    这么一说，乐宁整张脸的神情为之动容。
    秦书记的话，让她无法拒绝，更无法反驳。
    “秦书记，谢谢您！”
    乐宁郑重的道了一声谢，“谢谢您对我们庆城纪委工作的认可！”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苏华，内心里还是很震撼的，她服务过很多领导，但像秦书记这么坦诚不画大饼的，还是第一次见，跟下属有什么说什么。
    跟朋友一样！
    这样的相处模式，的确很舒服！
    “我不在的这几天，庆城暂时没什么事情吧？”
    说完人事工作，秦牧就转向了其他工作。
    “没什么大事，但经过反腐行动，目前庆城干部队伍的人心比较涣散，干部的工作积极性都不高。”
    苏华站出来，主动开口，说道：“另外，不少企业，都对庆城的未来不看好，都有要离开的意思，这是目前庆城面临的一些困局。”
    干部队伍人心涣散！
    企业流失加剧！
    这些问题，倒也很正常，一次反腐行动，将市委常委会三分之二的干部都打掉了，外加三十名普通科级干部，可以说，这已经是让整个庆城官场大地震了。
    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好好工作，不受影响的？
    至于企业，就更容易理解了，企业的目的，是追求利润，寻求的是稳定，一个地区的官场都如此的复杂混乱，能指望这些领导能认真的发展经济吗？
    企业自然想出走！
    寻求更稳定的环境发展！
    权力用的好不好，对企业发展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有问题，并不可怕，只要我们能解决问题。”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下午先开个会吧，要是我们干部队伍，不能齐心一致，那肯定不能把工作做好！”
    “首要任务，就是齐心，团结！”
    秦牧是一把手不假，但他的各项指令，肯定是需要基层干部去做的，如果基层干部整天摆烂，不干实事，有再好的政策，也没办法发展经济。
    “那我先通知下去。”
    苏华立马说了一句，全市干部大会，涉及的人员不少，自然要提前通知。
    “没有特殊原因，不许请假，科级干部必须全部到齐！”
    秦牧强调了一句。
    这是经历反腐行动之后的第一次干部大会，必须要把纪律问题排在第一位，给这些‘干部大爷’们紧紧皮，调整下状态，必须把重心用在工作上。
    安排完工作，秦牧就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几天遗留下来的一些工作，越看越是头大。
    反腐工作搞的是轰轰烈烈，但后遗症也是很明显的。
    大批科级干部被查，加上处级干部也被查了大半，导致很多问题一股脑的都堆到了秦牧的办公桌上。
    以往这些事情都是在市政府那边给解决了，如今倒好，没人能做决议，只能让秦牧这个一把手亲自来了。
    将几个要紧的工作先一步批示完了，时间就到中午了，简单休息一下，到了下午两点，开始陆陆续续有各地的干部赶到市委大院，准备两点半的会议。
    秦牧同样做了一下准备，虽然他喜欢即兴发挥，但今天要讲的东西不少，还是简单的列了一下提纲，毕竟是要为接下来庆城的发展定调，该说的都要说一下，避免遗漏。
    等他进了大会议室，原本喧闹的氛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苏主任，人都到齐了吗？”
    秦牧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华，开口问道。
    “除了少数人，大部分应该都已经到了。”
    苏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
    如果换做以前的领导，苏华或许不会多此一举，但她知道，秦书记是较真的人，她如果和稀泥，打马虎眼，万一被发现了，在秦书记眼里，她的印象分就会减少许多。
    面对什么样的领导，就要针对其特点，做出对应的调整。
    “干部名单呢，我点个名！”
    秦牧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索性就要起了参会名单。
    只是这话说出来，台下的一群干部都微微震惊了。
    都什么级别了，还开会点名？
    一般这种事情都是在会议之前就做好的，由一把手亲自来点名，还真的是头一遭。
    “我跟大家伙正好都不太熟悉，今天这个机会，就当先认识一下。”
    秦牧接过苏华递来的名单，直接说了一句。
    经过一轮反腐风暴，在座的这些人，不敢说全部都是干干净净的，但起码是经过了一些考验，有培养的潜力。
    只是，还没等秦牧拿着名单点名呢，会议室大门被敲响了，五个脸色泛红的男子走了进来，看那样子，像是喝了点酒。
    。

 第769章 禁止聚餐令

    “秦书记，我……我们迟到了一下！”
    “实在不好意思！”
    “应该还没有开始！”
    ……
    五个人一人嘀咕了一句，就往会议室里走着，明显是想蒙混过关。
    “等一等，你们几个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秦牧喊了一声，直接问道。
    “秦书记，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几分钟。”
    “对，对，就是路上耽搁了一下。”
    “我们都是乡镇的！”
    ……
    几个人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是不想跟秦牧说出真实的信息。
    “站住！”
    秦牧喊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走下了台，到了几人的边上，立马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明显的酒味。
    “上班时间喝酒？”
    秦牧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冷冷的问道。
    “书记，就只喝了一瓶啤酒。”
    “对，对，是跟几个朋友喝的酒。”
    “我们也是为了工作，和企业老板联络一下感情！”
    ……
    朋友喝酒？
    和企业老板联络感情？
    秦牧听着这些话，就知道，这几个人明显是真的喝大了，找理由都不统一。
    说的乱七八糟的。
    “你们可以不用参加会议了，直接走吧！”
    秦牧冷冷的说道：“我的会议室里，不允许有喝过酒的人参加！”
    “书记，我们……”
    “来人，把他们都请出去！”
    有人还想说两句好话，但秦牧却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直接喊了一声，在旁边负责记录的小干部当即站起身，将这五个喝了酒的干部，全都推了出去。
    “苏主任，你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五个人是哪个部门的，姓甚名谁！”
    秦牧回到座位上，立马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苏华。
    作为市委办主任，刚刚那么长时间，苏华肯定要搞清楚那五个人分别是谁了，因为这是她的工作任务。
    如果这么长时间，苏华还不知道这五个人的具体情况，那就是苏华的失职了。
    “书记，他们是林业局和档案馆的……”
    苏华一口气将五个人的姓名和岗位都说了出来。
    很明显，这是属于闲职岗位上的干部，八成是觉得中午没什么工作，所以就聚餐喝了酒。
    “组织部的沈群同志在吗？”
    秦牧听完，直接看向下方的人，问了一句。
    “书记，我在！”
    陡然被点名，人群里的沈群只能站起身，说了一下。
    “你是组织部唯一仅存的副部长，相关的人事工作你要担一下责任，刚才那五个人，就走开除程序吧，工作时间饮酒，明显违背了我们组织的工作要求，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秦牧直接下达了工作要求。
    嘶……
    这话说完，全会议室的人都惊呆了。
    中午喝了点酒，就直接被开除，这样的纪律要求，是真的不低啊！
    “好的，书记，我明白了。”
    沈群心里震动，但一把手提出了要求，他自然要执行下去。
    “下面我开始点名！”
    秦牧拿着名单，走在下方，挨个认识了起来。
    这么一点名，秦牧才知道，一个县里的科级干部还真不少，两百多号人，这还是在已经查掉三十名科级干部的情况下，平时只在办公室里接触人，对庆城的干部数量还是缺乏了解。
    “各位都是庆城的干部，也都知道，目前我们庆城，正在经历一场大变局，大洗牌，市委常委会大换血，各大市直重要部门同样损失惨重，很多实权岗位都有空缺。”
    秦牧走上台，开门见山的说道：“目前江州市委的意思是，庆城重要部门的科级干部，都是就地提拔，也就是说，像什么财政局、司法局、统计局等等，这些重要部门的局长，都会在你们之间产生！”
    这话一出，下面参会的人员，的确都有些小意动。
    之前反腐行动中被查掉的那三十名科级干部，基本都是像财政、统计、住建局，包括公安、纪委这种强力部门里的，如今都有了很大的空缺，而台下坐着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闲职岗位，又或者单位副手，谁不想到实权部门去呢？
    从闲职部门的一把手调到实权部门的一把手，那算是升职，同样，从闲职部门的二把手调到实权部门的二把手，那也是升职啊！
    不同部门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谁都想往高处飞！
    “其次，我个人提议发布禁止聚餐令！”
    秦牧话锋一转，十分严肃的说道：“庆城的情况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作为庆城市委市政府的一员，都要将工作摆在首要位置，私下里吃饭，喝酒，都不被允许！”
    “涉及到吃喝，情况特殊的，需要跟纪委报备，否则，一经查实，严重者，直接开除公职！”
    嘶……
    禁止聚餐令？
    在场的人都清楚，所谓的提议，那就是要实施，一把手说的事情，那能叫建议吗？
    分明就是命令！
    “乐宁同志，你是纪委书记，这方面，你来主抓一下。”
    秦牧叮嘱了一句。
    “好的，秦书记，我会把要求下发下去。”
    乐宁满口答应，心里对秦书记，也是满心的佩服，一边给干部们画个大斌，一边又直接给他们下命令，限制吃喝，这一紧一松，真是恰到好处啊！
    最后，秦牧就对前期的反腐工作做一个总结。
    “前段时间的反腐工作，已经取得了圆满成功，查处了一大批违法乱纪的领导干部，打掉了我们庆城的毒瘤团伙，反腐工作就此结束，接下来，我们要把重心放在经济建设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上，你们要努力起来，认真工作……”
    这么一番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秦书记是要结束反腐的高压状态，进入平稳工作期间。
    反腐工作一直不明确结束，就会导致所有人都有些神经紧绷，无法集中注意力工作，谁也不知道纪委会不会突然找上门，开始调查他们和黄兴国等人的关系。
    如今公开宣布结束，也是告诉他们，不管你们以前和黄兴国等人有什么接触，都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当然，一把手这么说的前提在于，要认真工作，不再犯错，要是敢继续犯错，那只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但会议一结束，全庆城，乃至江州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秦牧的那一道禁止聚餐令上，这可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一下子就成了焦点，并且开始四处传播。
    其实秦牧也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的一个提倡，竟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

 第 770章 全面推行

    “书记，网上的风向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会议开完，秦牧回到办公室里，苏华立马就走了进来。
    风向不对劲？
    秦牧也来了兴趣，笑着问到：“什么不对劲？”
    “您发布的禁止聚餐令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苏华沉声说道：“目前还是以批评和嘲讽的声音居多。”
    她作为市委办主任，就是秦书记的耳目，自然要将最真实的情况反馈给秦书记。
    在这种时候，可不能弄虚作假，否则，会影响秦书记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要是为了讨好领导，一味的吹捧，只会让领导产生一些错误的认知。
    “哦？给我看看！”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发布的禁止聚餐令，居然还有批评和嘲讽的？
    按理说，让公务人员减少吃喝，特别是饮酒，不应该是全社会的人都想看到的吗？
    一直以来，公务接待都存在很多问题，有些企业老板，或者私人，想求人办事，哪个不是要摆一桌？
    大鱼大肉，茅台五粮液，那都是标配。
    如今秦牧发布禁止聚餐令，按理说，是很多人拍手叫好的才对吧？
    “您看看！”
    苏华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秦牧简单的翻阅了一下，顿时皱起了眉头。
    “真会装，还禁止聚餐，私下里聚餐谁知道？”
    “领导吹个牛罢了，你们谁当真？”
    “简直是瞎搞，这么做对餐饮业的冲击太大了，以后谁还开饭店啊！”
    “成天不干正事，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给老百姓增加点收入！”
    ……
    通篇看下来，几十条评论，居然都没有持同意态度的？
    随便翻了下其他的地方，基本也都是以批评和嘲讽居多。
    “这个情况，的确是我没想到的。”
    秦牧沉思了一下，“不过我觉得，这和禁止聚餐令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在于人民群众对政府人员的一些固有观念在作祟！”
    “其次，有部分人持反对，是因为禁止聚餐令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意，毕竟，我们的公务人员，平时在吃喝上，的确是主力军，现在被禁止了，自然要影响饭店生意。”
    这么一分析，倒是很有道理。
    “书记，您这一双眼睛看的很透彻啊！”
    苏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那我们倒是可以不想太多，继续执行下去！”
    “执行吧！”
    秦牧微微点头，道：“不管外界的声音怎么样，但我们庆城要继续执行，不能因为外界的一点质疑，就改变我们的初衷。”
    “好的！”
    苏华这才走了出去。
    秦牧简单忙活了一下，正准备下班了，忽然就接到了市长祝正远的电话。
    “你小子，刚开始工作，就闹了个大的啊。”
    祝正远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容，说道：“不过你要小心一点，邱书记那边似乎准备以庆城的禁止聚餐令为模版，推广到全市！”
    什么意思？
    江州也要搞？
    “这不是好事吗？”
    秦牧下意识的说道：“如果能把这个推广到全市的话，也能有效遏制公务人员的违规接待问题。”
    “本身是一个好事，但落实到具体的执行人身上，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邱书记目前在酝酿这个，其目的，大概是想以你们庆城为模版，向其他县区以及江州市委市政府做出要求，你觉得，真这么做了，好处是谁得，坏名声又是谁得？”
    这么一说，秦牧即便再怎么愚钝，也能明白了。
    借秦牧的名义，推广全市，那上级的嘉奖，肯定是邱书记这个市委一把手的，至于坏名声，那肯定是秦牧这个发起人负责承担。
    所谓的坏名声，自然是江州全体公务员的反感，以及绝大多数餐饮从业者的怨恨。
    只在庆城内部推行，即便庆城的公务人员有意见，多半也不会提，因为谁也没有不敢对秦牧说三道四。
    但推行到全市范围，那就不一样了。
    其他县区的人，以及江州四套班子的领导，能没有意见吗？
    本来在下班时间，喝点小酒，吃点饭，朋友之间聚个会，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结果因为秦牧，全部被禁止，有几个人能好的起来？
    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秦牧身上！
    以后他在这江州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当然，江州也肯定有支持这项政策的，但要说，完全支持的，肯定是少数。
    “市长，我暂时也没什么别的法子能扭转吧？”
    秦牧颇为尴尬，道：“我真的只是临时起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邱书记给注意到了，还推广到全市，完全是我没想到的！”
    “我也猜到了，按照你平时的性子，发布这种具备一定争议的政策，肯定会慎重一下，这次，你还是急了一点。”
    祝正远简单点评了一下，道：“现在已经发布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你要注意一点，不要被人抓到把柄，要不然，你这名声可就不保了。”
    懂了！
    发布了禁止聚餐令，那秦牧这个发起人，就要遵守到底，否则，一旦被人拍到他自己都在喝酒，那这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
    简单说完，秦牧就挂掉了电话，走了出去。
    往宿舍走的这段路，秦牧都感觉街道上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己一样，怎么，这就监督起自己的言行来了？
    未免也有些太夸张了吧？
    秦牧哂然一笑，到了自己的宿舍里，又接到了淮宁县长高强的电话。
    他从淮宁离开之前，高强就从淮宁县委副书记做到了淮宁县长，平时虽然联系不算多，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会通个气，今天打电话来，八成也是有事情的。
    “老书记，您现在可是江州的名人了！”
    高强一开口，就带着点苦笑的意思，道：“淮宁县委已经接到了江州市委的要求，执行禁止聚餐令，私下里不能喝酒，不能聚餐，超过三个人吃饭，都要跟纪委报备，反正这算是史上最严格的了。”
    “我总感觉，邱书记这是故意的，让全市的人，都对您产生一些意见，您可要小心一点。”
    。

 第 771章 老家的困局

    市长刚提醒，淮宁那边就接到了通知。
    不得不说，邱书记的动作是真快啊！
    从秦牧提出来到现在，不过就六个小时的时间，邱书记这一番雷厉风行，真是让人不得不赞叹一句：真快！
    “老高，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
    秦牧应了一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小心应对的，你那边怎么样，淮宁现在还好吧？”
    “淮宁反正是老样子，有您留下的底子在，就是拴条狗在那个位子上，都能做出点成绩。”
    高强没来由的打了个不恰当的比方。
    很明显，这是对新任淮宁县委书记的不满啊！
    关于淮宁新书记的情况，秦牧也知道一点，是从省委办公室下来的，很明显，这种人就属于来镀金，摘桃子的。
    就淮宁县的情况，只要继续执行秦牧在任时候的政策，不敢说超速发展，但绝对能稳步推进，属于照本宣科就够了，淮宁县需要的是时间，并不是多么有能力的领导。
    但从省委办公室下去的，又有几个省油的灯？
    有几个是安分的主？
    肯定都想用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事情，执行一些新的政策，最后的结果，九成九都是讨不了好的。
    在省里的办公室工作，跟县里的一线岗位，根本没得比。
    成天坐办公室，突然执掌一县大权，这能好的起来吗？
    “有些话，还是要注意着点，你我之间，可以随便点，但不能跟外人也用这个语气说话，你是老同志了，要戒骄戒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不要多管。”
    秦牧即便知道，也不能再对淮宁的事情指手画脚，离任就是离任了，不能越权，这在官场，那是大忌。
    “书记，我都明白！”
    高强应了一声，“我就是有些感慨，有您在的时候，整个淮宁的发展，积极向上，一片繁荣，短短几个月，就变的有些不受控了。”
    “我其实很痛心，但有些事情，又没办法改变，我担心，您遗留下来的那些好的政策，都会被有些人毁于一旦的。”
    这么严重？
    秦牧听着高强的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本以为对方只是发发牢骚，但目前来看，似乎是很严重啊。
    “高强同志，这些事情，你跟我说，其实作用不大，我虽然是市领导，但主要的工作是在庆城，对淮宁那边，有点鞭长莫及。”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如果淮宁的情况，真的很凶险，我建议你，搜集一下必要的材料，等合适的时间，你可以呈交给祝市长，记住，这一点，一定要保密，不能被发现，否则，谁也保护不了你！”
    “我明白！”
    高强重重的回了一句，道：“老书记，韩莹同志和段泽同志是不是要调去庆城了？”
    “你怎么知道？”
    秦牧一阵意外，他能知道，是陈文华主动透露给自己的，那份名单，也只是市委组织部的初步想法，都可能还没告诉韩莹和段泽本人，没想到，高强却都知道了。
    “淮宁这边都传开了。”
    高强苦笑一声，道：“这是想分拆淮宁的县政府领导班子，好方便新书记的手，伸到县政府里来！”
    “哎……看来这些都是真的！”
    这话一出，秦牧更震惊了。
    之前听陈文华的意思，是把韩莹和段泽调到庆城，帮自己的忙，他还觉得，陈文华是在帮自己，替自己考虑。
    但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错了。
    调韩莹和段泽走，是邱书记，又或者是那位淮宁县委书记的意思，调走淮宁县政府的两个副县长，那新的人选，或许就是提拔新书记的人，如此一来，高强这个县长，对县政府的掌控，肯定不如从前了。
    这是一局大棋啊！
    “这个情况，我也是才知道。”
    秦牧沉声说道：“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把重要的问题都想一想，有材料就掌握住材料，跟祝市长汇报，我有时间，会跟祝市长知会一声的。”
    “好！”
    高强说到这里，也没有再说下去了，毕竟，秦书记鞭长莫及，在庆城，也不能直接插手淮宁的事情。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通过寻找材料，跟市长汇报了。
    挂掉电话，秦牧这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这江州的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啊，特别是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的态度，远比看上去，要老奸巨猾的多。
    差点都把自己给骗过去了！
    对于秦牧而言，淮宁县就是老家，虽然没有在老家居住，但对老家的感情，一直不会变。
    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他又没办法去管老家的事情，只能指望高强能收集材料跟祝市长说了。
    而且，秦牧眼下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各路质疑的声音，怨恨的眼神，都在朝他涌来。
    “既然想学我，那就让你们好好学！”
    秦牧暗暗嘀咕着，忽然就掏出手机，拨打了庆城市公安局局长路东的电话。
    “路东同志，你现在就到市公安局大楼，我马上过去，有点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说完这句，就挂掉了电话。
    走出门，打了辆车，直奔庆城市公安局。
    外界的质疑声音，无非在于质疑庆城是不是真的要禁止聚餐，他们都觉得庆城是在虚张声势，搞点噱头罢了。
    邱书记想让其他的县区都学秦牧，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学，无非就是做做样子。
    但秦牧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你们都觉得我是在随便说说，但我偏偏就是要告诉你们，庆城的禁止聚餐，是认真执行的，是动真格的，谁敢私下聚餐，私下喝酒，那是要受到纪律处分的，严重的，更是要直接开除的！
    秦牧今晚，就是要给全江州，做一个表率！
    想学是吧，行，那就来好好学学！
    二十分钟之后，秦牧刚到市公安局楼下，路东已经在那等着了。
    “秦书记，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啊，我也可以去找您的。”
    路东有些不大理解，连忙说了一句。
    “没事，需要来你们这座大楼，有些事情，要借助你们的设备！”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你们不是有天网系统吗，能精准的监测全市各个重要地方？”
    。

 第772章 压力转移

    天网系统？
    路东听到秦书记的话，一时有些懵逼，这属于公安局的工作问题了，怎么秦书记一个市委一把手还来问这种？
    明显有些不寻常。
    “书记，天网系统确实有，您具体想用天网系统做什么？”
    路东不解的问了起来。
    “如果我要用天网系统寻找去饭店吃饭的领导干部，这能做到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什么？
    用天网系统干这种事情？
    路东挠了挠头，有些没反应过来，继续问道：“秦书记，您这是要大力整顿吃喝问题？”
    “当然！”
    秦牧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你只需要用天网系统查一下庆城主要饭店的地方，有没有干部出入就行了，我今晚要有大行动。”
    听着这话，路东算是明白了，秦书记这是动真格的了，直接用天网系统找人，这不是一找一个准？
    饭店存在的地方，一般都是交通条件好的，如此一来，肯定是接入了天网系统摄像头的，只要搜寻一下，什么人找不到？
    不光找人，找车牌也可以！
    在当前这个情况下，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找不到的。
    “这个在技术上是可以实现的。”
    路东想了想，开口说道：“书记，这么做，影响面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万一很多人都在，您今天晚上不就有得忙了？”
    忙不忙的倒是在其次，路东就是想提醒秦书记，万一找出来去饭店吃饭的干部有很多，难道要全查掉吗？
    这个影响面，可就很大了！
    刚经过反腐行动的洗礼，庆城还能经得起这么大的动荡吗？
    “禁止聚餐令都已经发下去了，总不能真的当个摆设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想让庆城成为一个笑话，任何政策，任何指令，都是要坚定不移执行下去的。”
    “不管是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得……
    秦书记这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啊！
    路东知道，这种时候，什么多余的话都不用说了，谁也没办法说服已经坚定信念的秦书记。
    “您说的是，给我半个小时……”
    “十五分钟，弄清楚全庆城高档饭店里，是否有领导干部的身影。”
    路东还想着墨迹一下时间，兴许秦书记赶过去，能少抓几个典型，没想到，秦书记连时间都做出了严格的控制。
    压根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好的！”
    路东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领着秦书记，进了公安局大楼，到了指挥大厅里，将秦书记的要求给安排了下去。
    秦牧就站在旁边看着，各个技术人员将指令一发出去，大厅上面各个摄像头的画面就开始慢慢展现出来。
    短短十分钟的功夫，就已经查找完毕了。
    “书记，从天网系统上出现的情况来看，庆城大饭店、清风大酒楼、庆城酒家等三个高档饭店里，都有多名干部聚集的身影，另外，红钻会所、英皇国际等娱乐场所，同样有干部的身影……”
    路东简单做了一个汇总，这天网系统都查出来了，他肯定不能做任何的隐瞒了。
    不但聚餐喝酒，还在出入娱乐会所！
    秦牧看着大屏幕上出现的，一张脸阴沉到了极致，在庆城面临如此之大困局的时候，这些干部，还在贪图享乐，简直是败类中的败类！
    “你调点人给我，参加今晚的整风活动。”
    秦牧严肃的说道：“记住，要找可靠的人，今晚的行动，全程保密，务必一个不漏，一旦有了差池，第一个追究你的责任！”
    “是，书记！”
    路东一个激灵，赶紧集中起了注意力，在这么分神下去，怕是书记要找他的麻烦了。
    吩咐完了，秦牧又打了电话给乐宁，调了纪委的人手，一起行动。
    十分钟之后，秦牧领着乐宁和路东，带着纪委和公安的人手，进了红钻会所，把里面的大堂经理吓了一跳。
    “水利局局长王东在哪个包厢？”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在……在……在三楼的五号包厢里……”
    大堂经理犹犹豫豫的，还是说了出来，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泄露客户的隐私，但今天这一队人，穿着的有警察制服，有纪委制服，为首的男子更是气势逼人，他要是不说，他真担心这些人把整个会所的屋顶都掀翻了。
    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秦牧等人直奔三楼五号包厢，推开大门，里面坐着不少人，五个男的，每个人的怀里都搂着个小姑娘，又唱又跳，手还乱动的。
    “诶……你们谁啊……我们……”
    一个光头男子正一手搂着姑娘，一手拿着话筒唱歌，明显还在兴头上，陡然被推开门，破坏了兴致，一下子就怒了，刚想发火，但等他看清来人之后，顿时傻了眼。
    庆城市委书记秦牧！
    庆城市纪委书记乐宁！
    庆城市公安局长路东！
    三大巨头亲自来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利局局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
    “身为d员干部，今天下午开的干部大会上，三令五申，要求不聚餐，不喝酒，你倒好，晚上就来娱乐会所，又唱又跳又喝的，还整起了洋酒！”
    秦牧盯着对方，冷冷的说道：“还有半点纪律吗？自己主动跟纪委同志交代你的问题，全部带走！”
    王东等人都没有辩解，一个字都没有说，乖乖的跟着纪委干部走了出去。
    “走，下一家！”
    秦牧一招手，大队伍又走出去，赶往英皇国际，短短两个小时的功夫，查出了七名正科级干部，八名副科级干部，震动整个庆城。
    都以为秦牧的这个禁止聚餐令是说着玩玩的，但这一晚上的时间，他用实际行动向全市宣告，禁止聚餐令，是动真格的，庆城范围内，谁不遵守，就要被查。
    毕竟，“天网系统”是一战成名，谁都清楚，这玩意防不胜防，只要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整个庆城风纪，瞬间警醒了，谁也不敢再私下里去酒店和会所等地方潇洒了。
    这下，尴尬的就是江州市其他县区了，庆城做了榜样，其他县区的要是不跟进，那不就白提倡学习庆城了？
    压力一下子就到了邱向前等人身上！
    。

 第773章 多重考虑

    “我给庆城秦书记道歉，他是动真格的。”
    “太吓人了，我还以为只是吹个牛呢，没想到，来真的啊！”
    “这下有意思了，其他县区不是都要学习庆城吗，那还不赶紧抓几个？”
    ……
    庆城刚颁布禁止聚餐令的时候，社会各界基本都不在意，都觉得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但现在庆城用一晚上的时间，查处了十几名科级干部，震动全庆城，乃至全社会，这风评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现在他们都在好奇，江州市区和其他县是否会跟进，要是不查点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庆城能查出来，其他县区就一个都没有？
    明显不可能！
    既然有，为什么不查？
    那只有一个可能：其他县区就是在做做样子的。
    “这个秦牧，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即便是邱向前，都有些震惊和无奈，按照正常的思维，庆城官场大地震已经有几十名干部先后都被查了，再怎么铁血无情，是否也要考虑下实际情况，稍微稳一稳？
    但没想到，这个秦牧，还是如此硬气！
    刚颁布禁止聚餐令，就来了一个大的，往死里查，不讲任何人情世故，不讲任何官场潜规则。
    主打的就是一个公正无私！
    谁来都不好使！
    “跟市纪委方书记说一下吧，和公安那边搞个联合行动，查一查，总要给社会一个交代。”
    邱向前跟自己的秘书吩咐了一下。
    庆城做了榜样，他这个江州市委书记也不能落后，这会不用想都能知道，社会各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不查几个‘倒霉蛋’，如何交差？
    牺牲几个不开眼的东西，赢得一些赞誉和名声，也是值得的。
    “好的，书记，我马上跟方书记说一下！”
    秘书领了命令，立马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陈文华就走了进来。
    “书记，今天要开市委常委会，其中一项重要的议题，就是商量庆城的一些干部人选问题。”
    陈文华主动解释了一下，“这是我草拟的一份名单，您先过目一下，最好在下午开会之前，再跟市长和方秀同志再碰个面，达成一个共识！”
    涉及到重要的人事任免，市委五人小组是要先开个小会，达成共识之后，再拿到常委会上商议，这样的话，可以尽量避免较大的意见分歧。
    毕竟，有什么问题，市委五人小组先解决了，再去开会，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要是不提前通气，在常委会上争论起来，那只会增加大家的工作量，也不利于工作的开展。
    现在市委副书记的位子处于空缺的，暂时只有他们四人来商量人事问题。
    “这个名单，给秦牧同志看过了吗？”
    邱向前扫了一眼，随口问道。
    他是知道陈文华之前和祝正远、秦牧都保持较好的关系的，像这种涉及庆城的重要安排，肯定也是会先和秦牧说的，他其实是能理解的。
    “他……看过的……但有很大的意见！”
    陈文华尴尬一笑，解释了一下。
    哦？
    有很大的意见？
    邱向前顿时来了兴趣，从表面上看，这份名单，其实是对秦牧有一定好处的。
    比如说，调淮宁县的段泽和韩莹进去庆城，这明显是帮助秦牧掌控市委常委会和庆城市政府。
    难不成，其中的隐晦含义，也被秦牧知道了？
    按理说，不应该吧？
    秦牧离开淮宁都那么长时间了，应该不会知道淮宁那边的事情的。
    “他坚持要让乐宁同志担任市委副书记。”
    陈文华解释道：“他应该是对乐宁有过允诺，现在没有达成这个目的，肯定是有些意见了。”
    原来是这个！
    邱向前忍不住一笑，说道：“他还是太嫩了，这点细枝末节，还在纠结，明显是没有长大啊！”
    “你是怎么想的？”
    邱向前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陈文华，说白了，他是想看看陈文华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我个人觉得，乐宁这位同志还需要考察考察，现在就担任庆城市委副书记，太早了点！”
    陈文华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下，直接说道。
    “让陈茜同志过去，也是比较合理的。”
    陈文华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的庆城市委常委会，平衡的力量不够，总要给姚峰同志一点助力嘛！”
    陈茜同样是邱向前的得力干将，进入庆城之后，刚好可以和新任庆城市长姚峰配合一下，才能稍微和秦牧抗衡一波。
    “哈哈哈很好，你这个想法，我觉得是很对的。”
    邱向前爽朗一笑，道：“秦牧还是有些年轻，有时候，需要经验丰富的同志带一带，集思广益嘛！”
    “您说的太对了。”
    陈文华点点头，一个劲的附和着，“我个人觉得，完全可以就目前这份名单在市委常委会上商议，我相信，谁也改变不了！”
    明白了！
    邱向前知道，陈文华这是要自己强行通过这份名单，毕竟，有人反对也没用，他在市委常委会上有足够的票，祝正远和秦牧那一边的人，不足以抗衡。
    “没问题！”
    邱向前倒也没有拒绝，庆城本就是江州重镇，即便没赶走秦牧，他也要在庆城有足够的力量震慑秦牧，不可能真的就把庆城这块地方，完全交给秦牧的。
    “对了，你再征求一下老祝和方秀同志的意见，就不碰头了，把我的意思传达一下。”
    邱向前想了想，直接说道。
    眼下他是一把手，这里的规矩，他说了算，按照一般的流程，的确要开五人小组会议，但邱向前想省点事！
    这么强势？
    陈文华都有些惊呆了，这邱书记还真是直接啊，一副我就同意了，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的态度。
    如此一来，祝正远和方秀还能不同意吗？
    真不同意，那就在常委会上表决，到头来，他们俩的反对意见，还是没用！
    “行，我明白了！”
    陈文华缓缓走了出去，准备传达邱向前的意思。
    殊不知，邱向前还有一层考虑，让陈文华去办，等于告诉祝正远和方秀，陈文华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们还能相信他吗？
    。

 第774章 新一轮交锋

    半个小时后，市纪委书记方秀略显生气的推开了市长祝正远的办公室。
    “方秀同志，谁惹你不高兴了啊？”
    祝正远笑了笑，随口问道。
    “还能有谁，这市委大楼里，就那么几个人，我不说您肯定都知道。”
    方秀坐下来，怒声说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再这么下去，我们江州市委迟早完蛋。”
    “哈哈哈夸张了。”
    祝正远连忙摆摆手，道：“可不能瞎说，有些话还是慎重点说。”
    “他敢做，我还不能说了？”
    方秀愤愤不平的说道：“当了一把手，规矩都不要了，哪里商量，分明就是通知，都是一个班子的，还有半点尊重吗？”
    “对我们也就算了，对您也这样，实在是说不过去。”
    市委书记和市长，虽然都知道一个是一把手，一个是二把手，但论级别，都是一样的，不尊重方秀这个副厅级的纪委书记也就算了，结果连祝正远这个正厅级的市长都不尊重！
    太狂妄了！
    “方秀同志，凡事要往好处想。”
    祝正远却是表现的非常淡定，“有句俗语，欲要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狂妄到头了，自有人收了他。”
    这……
    还能这么想？
    方秀听着祝正远的话，一时愣住了，市长的心态未免也太好了点，这都不生气。
    “放宽心！”
    祝正远笑了笑，安慰了一句，说白了，只是市委书记在用人问题上太过专权了，本该五人小组坐下来商议的事情，却被邱向前乾纲独断，一人做了决定，是有些蛮横，但究其原因，还是在于邱向前在市委常委会上的强大优势！
    祝正远看的很开，因为在市委常委会上他的票不够，即便五人小组商议，不还是一个结果？
    既然这样，因为这个事生气，闹心，就有些不值当了。
    “但我得提醒你一句，秦牧肯定不会同意的。”
    方秀开口说道：“特别是庆城市委副书记的人选上，秦牧要提乐宁同志，我要帮他一把，你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吧？”
    嗯？
    秦牧要反对？
    下午的市委常委会，商量庆城的人事安排肯定是排在后面，因为要先宣布秦牧成为市委常委，然后才是市委常委会的议题。
    如此一来，关于庆城人事安排的问题，秦牧自然也能提出自己的意见了。
    “你打算怎么帮？”
    祝正远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奉行的原则就是低调发育，如今邱向前占据绝对上风的时候，在市委常委会上正面硬刚，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我能做的，就是在乐宁同志立下的功劳上做文章，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方秀简单的解释了下，“市长，要不您想想办法，秦牧这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会想方设法的办到，咱们上次在反腐行动中也没帮上什么大忙，这一次，总不能一直袖手旁观吧？”
    “何况，乐宁同志的确是个功臣，升任市委副书记，也是理所当然，您说呢？”
    一番话说完，祝正远有些沉默。
    “方秀同志，市委常委会可不是你我能操控的，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票数不够，即便我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大局的。”
    祝正远缓缓提醒了一句。
    “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信，但你的话，我是不信的，要不是我了解你，我也不会来找你。”
    方秀摆摆手，认真的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只希望你帮秦牧一把，别老是藏拙，如今江州这个局势，你也看到了，你不站出来，替秦牧扛一扛，他的处境会很危险。”
    “你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祝正远笑了笑，“放轻松点，他秦牧还是庆城一把手呢，如日中天。”
    “我是不是危言耸听，您最清楚了。”
    方秀也不做过多的解释，“邱书记和省里的人都已经接上了，就是在为公子哥铺路，淮宁就是第一步，你看的肯定比我透彻。”
    说完，方秀就走了出去。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多说，也没有意义了。
    “多事之秋啊！”
    祝正远紧皱着眉头，暗自嘀咕了一句，这两年，江州的发展步入快车道，难免就会被有心人盯上，想要在这里捞取点政治资本。
    全江州捞取政治资本的地方也不算多，淮宁县恰好是一个。
    但那地方，秦牧的存在感太强了，即便现在秦牧调走了，但当地的干部和人民群众依旧只相信秦牧，这就导致有些人想要发动“岁月史书”的技能缺乏基础。
    如此一来，自然又有人想对秦牧下手了。
    祝正远看的透彻，但又有些犹豫。
    失去秦老爷子庇护的秦牧，在官场上还能继续如鱼得水吗？
    贸然出手，扩大矛盾，只怕他祝正远，都很难在江州站稳脚跟。
    但不出手，秦牧的处境只会越来越难。
    ……
    下午，江州市委常委会召开。
    “开会之前，先宣布一项省委组织部的最新任命，秦牧同志担任江州市委常委。”
    邱向前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秦牧身上，直接说了一句。
    “啪啪啪……”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秦牧连忙站起身，开口说道：“感谢领导的信任，我接下来一定努力工作，恪尽职守，为庆城，为江州人民，奉献自己的力量。”
    “坐，坐。”
    邱向前示意了下，说道：“秦牧同志，是我们全市，乃至全省最年轻的市委常委，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你为人民服务的时间和机会有很多的。”
    “眼下江州的工作很繁重，你的担子很重，所以市委组织部已经开始为你挑选合适的帮手了，尽快补足庆城的中坚力量。”
    “其实以我们秦书记的能力，补不补的，都不是问题，秦书记带上乐宁，带个苏华，其实就够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累嘛！”
    常务副市长张雄忽然不着调的嘲讽了一句，很明显，这是对没能当上市委副书记兼庆城市委书记而满怀怨气呢！
    一逮到机会，就发泄了出来，也顾不上今天的场合了。
    “我就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哈。”
    似乎也感受到周围传过来的异样眼神，张雄立马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仿佛在说，我是开玩笑的，你当真就是你开不起玩笑了。
    。

 第775章 毫无作用！

    张雄这一番话，肯定是不合时宜的，毕竟在市委常委上，都是以和气著称的，特别是在秦牧刚被提拔成市委常委的关口，突然这么嘲讽，有些不尊重人了。
    当一把手的，都不能不尊重人，你一个常务副市长，常委会只能排到第六的常委，又有什么资格嘲讽？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也就算了，谁让你张雄有资历呢？
    但秦牧并不是一般人。
    他是典型的被欺负了要还手的。
    张雄嘲讽，那秦牧肯定要反击的。
    “张副市长，您这个玩笑话，的确很不恰当。”
    秦牧淡淡的说道：“大概是因为您想主政庆城，但并没有成功，所以怀恨在心吧？”
    “我能理解，庆城是一个好地方，很多人都想来，您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但我还是希望您能把注意力放在您的工作上，不能朝三暮四！”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针落可闻。
    至于张雄，一张脸早已涨的通红，他那丢人的事情，已经是传遍全江州了，人人都知道，他张雄本来是要担任江州市委副书记和庆城市委书记的，可结果呢？
    他把消息放出去了，换来的，却是反转，他这个脸，丢的太大了，想要找点场子回来，结果还被秦牧恶狠狠的嘲讽了一顿。
    “秦牧……”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同志，有话好好说！”
    邱向前一看局势不对，立马制止了下来，说道：“今天的主要议题是要商量庆城的干部人选问题，你们俩吵吵，成何体统！”
    “张雄，你是老同志了，怎么这点觉悟都没有？”
    这话一出，张雄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书记都发话了，他也没法说下去。
    但张雄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一圈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戏谑。
    毕竟，他是半场开香槟，结果被秦牧翻了盘。
    事实摆在这里，他还真的没法反驳。
    得……
    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道，就不该嘲讽了。
    “邱书记，其实我能理解的，张副市长的心里一时有些不高兴，接受不了，这也很正常。”
    秦牧却是微微一笑，一副非常淡然的样子，说道：“让他发泄发泄也好，岁数不小了，那股憋屈一直憋在心里，肯定会不好受的。”
    这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真疯狂！
    这个秦牧，还真是得理不饶人，邱书记出来打圆场，本该就到此为止，可秦牧倒好，又是一番阴阳怪气，狠狠的羞辱了张雄一顿。
    把张雄本就不多的脸，狠狠得踩在地上摩擦了好几遍。
    “秦牧同志的确是善解人意。”
    祝正远笑了笑，道：“不过，这种话，私下里说说就行了，在常委会上，还是以公事为主！”
    “市长您说的是，是我多嘴了，那就不说了。”
    秦牧顺坡下驴，迎着祝正远的话，直接说道。
    服了！
    张雄气的牙痒痒，他本想反击，再嘲讽几句，可秦牧倒好，完全不给他机会啊！
    这时候要是继续说，那只会让人觉得他是步步紧逼、不依不饶了。
    这一招，是真的狠啊！
    张雄气的握紧双拳，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好了，我们说一说庆城新干部的安排吧！”
    邱向前知道，自己再不岔开话题，那张雄就始终无法走出来，当即说道：“文华同志，正好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好的，书记！”
    陈文华满口答应，道：“庆城市长初步拟定的人选，是市政府的姚峰同志，目前已经把他的名字推荐到了省委组织部，那边给予了高度肯定！”
    庆城市长是省管干部，不管推荐谁，秦牧都懒得去过问，因为他没权力插手了。
    “其次，是庆城市委副书记的人选，目前市委组织部的推荐人选是陈茜，她……”
    “我有反对意见！”
    陈文华的话还没说完，秦牧就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就是不同意。
    “秦牧同志，文华同志的话还没说完，你好歹要等一等，给予一定的尊重嘛！”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你这么说，也是有点不礼貌了。”
    礼貌？
    秦牧一阵好笑，但凡陈文华能认真听听他的意见，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邱书记，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好，我就是想问问陈部长，庆城市纪委书记乐宁同志在反腐行动中表现突出，为何不能考虑提拔？”
    秦牧略带质问的语气，道：“反而要去提拔一个没什么地方工作经验的陈茜同志？”
    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陈文华听着这些话，心里就非常的不爽，我一个市委组织部长要听你一个新晋市委常委？
    还当众质问我？
    你有这个资格吗？
    “秦牧同志，关于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我说过很多次了，组织人事调动都是需要综合考量的，从大局上考虑，陈茜同志比乐宁同志更适合庆城市委副书记的岗位。”
    陈文华依旧是用一些套话，打发着秦牧，明显就是觉得秦牧翻不了盘，反正市委常委会上，他们票数足够多。
    “乐宁同志是我们纪委系统里的优秀干部，上级领导已经注意到她了，并且亲自点名她去省城学习，对待功臣，是有点苛刻了。”
    这时，方秀开口了，“我想听邱书记等人的意思，是让乐宁同志过去学习呢，还是就在庆城有所进步呢？”
    问我？
    邱向前清楚，方秀的意思很简单，送乐宁去省里学习，得到一些领导的赏识，再回到庆城，肯定会跟他作对到底，还不如现在给个岗位，做庆城市委副书记，那就不用去省里了，得了你邱向前这份恩情，以后还不至于闹的太死。
    “乐宁同志去省里，也是好事嘛，那就去进修一下，庆城这岗位，暂时给别人也不错。”
    邱向前是何许人也，会怕你方秀的威胁？
    区区一个乐宁，即便得到领导赏识又能怎么样？
    还能翻天了不成？
    这话一出，方秀一阵无奈，看来她的这点手段是真的吓不住邱向前啊！
    这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祝正远的身上了。
    。

 第776章 扭转乾坤

    只是在方秀将目光看到祝正远的时候，后者一脸的沉稳，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难不成，祝正远真不出手？
    那自己昨天那些话，是白说了吗？
    但方秀清楚，祝正远这人，的确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或者说，祝正远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政治人物，特别理智清醒，秦牧现在或许和祝正远的侄女结了婚，但不可能让祝正远以身涉险。
    在这个关口，跟邱向前作对，自然是有一定风险，并且要暴露点属于自己的实力的。
    如果祝正远不想暴露，那可能就选择闭口不言了。
    那秦牧这一次，自然也很难占得了什么便宜。
    “是啊，乐宁同志去省里进修一下，也是得到了学习的机会，再回到庆城，担任纪委书记，肯定更加的得心应手，以后提拔的可能性就更多了。”
    陈文华笑着补充了一句，“陈茜同志的经验或许不是很丰富，但去庆城历练一下，有助于她的个人成长嘛，我们一直提倡要提拔年轻干部，让年轻干部得到更多的锻炼机会，也能让我们的队伍，更加年轻化！”
    不得不说，只要想找理由，可以找出一大堆来。
    秦牧看的很清楚，所谓的干部年轻化就是领导嘴里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想用的时候，拿来用一用，平时也没看你提几次啊！
    “关于陈茜同志的任命，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邱向前环视一圈，淡淡的说道：“没有意见的话，这个任命，我们就过了，接下来还有……”
    “我还是不同意！”
    秦牧依旧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陈茜同志不适合担任庆城市委副书记，我坚持由乐宁同志担任！”
    这话一出，邱向前的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坚持不同意又有什么意义？
    即便最后市委常委会投票表决，你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何必非要走到最后一步？
    这小子属驴的？
    不见黄河心不死？
    非要看着自己输的一塌糊涂，才肯低头承认现实？
    “既然秦牧同志有不同的意见，那我们还是走一下流程吧，各位同志表个决，看看大家伙的意见。”
    邱向前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似没什么，但大家伙都能听的出来，邱书记的语气里，都是冷漠，明显是有些不大高兴。
    想想也是，原本可以简单一点，但就因为你秦牧事多，非要走到最后一步，耽误大家时间，不生气才怪。
    原本说几句就能解决的，现在倒好，非要表决。
    “既然这样，那就表决吧……”
    陈文华率先说了一句，举起了手，说道：“我个人觉得陈茜同志不错，可以担任庆城市委书记，历练一番，能对庆城的工作，起到帮助作用！”
    “没错，我也觉得……”
    “我觉得，不用走表决这条路吧，陈茜同志的确不太适合担任庆城市委副书记！”
    邱向前的话还没说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市长祝正远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的眼神瞬间就变的不一样了，其实从最初，不少人就期待祝正远站出来，跟邱书记抗衡一下，特别是在秦牧开口之后，都以为祝正远会说话，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
    现在都以为祝正远放弃反抗了，结果又站出来说话了，这下，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正远同志，你有什么意见？”
    邱向前皱着眉头，这个老祝，刚才不说话，现在自己提出要表决了，又出来说话了，怎么，你市长的话，难道比常委会的表决结果还要大？
    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必须得好好批评下对方。
    如今的江州，自己是一把手，一点都没有眼力见。
    “书记，我觉得秦牧同志说的有点道理，陈茜同志之前是在省里，然后调到江州市直部门工作，一直没有县区的工作经验，如今庆城又是多事之秋，动荡之时，陈茜同志的经验，只怕帮不了庆城啊！”
    祝正远面色淡然的说了一下，“特别是她前几年在省里的工作经历，有些不太合适去庆城，书记，您说呢？”
    这话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一番简简单单的反驳，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信息。
    但邱向前听完，内心里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停的反问着：他怎么知道的？祝正远又怎么知道陈茜的情况的？
    为什么！
    “没有县区工作经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庆城有秦牧同志总览全局，有姚峰同志管理市政府，陈茜同志刚好能跟着他们二位身后多学习学习，增长经验嘛！”
    陈文华倒是没多想，只是依例反驳了一下祝正远的话。
    “没错，没有经验可以学习嘛，这不是大问题！”
    “陈茜同志有省里和市里工作经验也就可以了。”
    “谁也不是天生有经验的，学一学就好！”
    ……
    陈文华说完，以张雄为首的几个书记派立马都站出来说起了话，全都开始反驳祝正远的理由，明显是想在邱向前跟前表现一下。
    “经验当然重要。”
    祝正远面不改色，淡淡的道：“一个稳定的工作环境，可以慢慢积累经验，但现在的庆城，是需要能稳定队伍、安抚人心的经验丰富的优秀干部！”
    “乐宁同志经过反腐行动的洗礼，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优秀干部，并且对庆城工作十分熟悉，她担任市委副书记，跟一个毫无县区工作经验的人相比，作用能一样吗？”
    “庆城乃是江州的经济重镇，如果不能快速恢复经济实力，省委问责下来，在座的各位，谁来承担责任？”
    一番话说完，陈文华、张雄等人都有些不屑。
    说这么多话有个屁用？
    白费口舌罢了！
    邱书记想推行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反正市委常委会上商量不到位，那就去表决。
    表决结果就是江州市委常委会的最终决议，谁也推翻不了，你祝正远再怎么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可能改变票数不够的事实。
    “正远同志说的，很有道理！”
    但下一秒，邱向前一开口，就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震惊了起来。
    。

 第777章 临时反水

    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说有道理？
    陈文华和张雄等人的脸上都是古怪之色，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身为市委一把手的邱向前，先一步调转了方向。
    这就让憋了一肚子话的陈文华和张雄等人都是忍了下来，现在可不能轻易表态，万一和邱书记的想法是相反的，那不是白费劲？
    “书记也觉得是这样？”
    祝正远看了一眼邱向前，微微一笑，问道：“我是真觉得庆城市委副书记的人选非常重要，不能大意，更不能安排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同志过去，一切以庆城的大局重要！”
    “嗯，你考虑的比较周全。”
    邱向前深深的看了一眼祝正远，淡淡的说道：“陈茜同志的工作经验有些不足，眼下庆城又是多事之秋，正值发展的重要时期，让她过去，的确不如让乐宁同志挑大梁！”
    “我看，让乐宁同志担起责任也是非常不错的。”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明白了。
    邱书记这是改变了想法。
    至于为什么改，谁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和祝正远的那一番话有关，可刚才所有人都听了那一番话，压根没觉得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凭什么就让邱书记改变主意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提议一下，让乐宁同志担任庆城市委副书记，有没有反对的？可以说一说……”
    祝正远主动开口，问了一句，看了一圈，明显还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当即说道：“如果没有，那我们就通过了，由乐宁同志正式担任庆城市委副书记！”
    这话一出，依旧是全员沉默，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连邱向前这个市委一把手都认可了，那谁还能有反对意见？
    即便是陈文华和张雄，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先压下去，等会后再去找邱书记问问了。
    秦牧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的确有些许的意外，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祝正远的一番话，看似很普通，但有一句话，明显是引起了邱向前的注意。
    他就可以肯定，只能是那一句话，让邱向前改变了主意。
    特别是她前几年在省里的工作经历，有些不太适合去庆城……
    这么一句话，明显是在提醒着什么，而邱向前也听懂了，所以就造成了邱向前态度的转变。
    关于乐宁的这个情况，他也找祝正远询问过，但祝正远并没有给什么有价值的回答，所以这次秦牧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提出反对意见，只是想提出反对意见，表明自己的态度。
    至于最后结果，肯定不是他的控制范围。
    本来打算认输，但现在祝正远一出手，就扭转了局势，的确让他很是惊讶，真没想到，这位祝市长，一直在藏拙？
    不得不说，他对祝正远的了解还是少了。
    庆城市委副书记的位子一确定，其他的人事安排就快了起来，毕竟，其他的安排，都没有什么大问题，秦牧也没有反对。
    会议一结束，陈文华和张雄就直奔邱向前的办公室，明显是想问个清楚。
    而秦牧则是往祝正远的办公室而去。
    很明显，这一番操作，让两边的人都陷入了迷糊状态，谁也不知道，祝正远和邱向前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书记，您怎么改变主意了？”
    张雄是个急性子，一进入办公室，都没等坐下来呢，就直接问了一句。
    “给老祝一个面子吧！”
    邱向前坐下来，瞥了一眼张雄和陈文华，淡淡的说道：“常委会不能开成表决会，有些时候，适当的让步，也有助于班子的团结，你们觉得呢？”
    是吗？
    为了所谓的团结做出让步？
    听着这话，张雄和陈文华的眼睛里都是不相信。
    邱书记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明显不是！
    说难听点，邱向前在如今的江州，不需要给谁的面子，完全可以我行我素的去安排，有必要给一个二把手面子吗？
    多此一举！
    “那陈茜同志的安排怎么办，不就只能留在原岗位了？”
    张雄心里不信，但又不好直接问出来，只能旁敲侧击，“其实挺可惜的，现在庆城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她没能过去，错过了一次重大机会啊。”
    “再看吧，我相信还会有其他的岗位适合她。”
    邱向前随意的敷衍了一句，明显不想说其他多余的话。
    “张雄同志，淮宁那边的事情，你多关注点，其他的，暂时放一放。”
    邱向前简单的叮嘱了一句，算是岔开话题，提醒张雄少关注庆城这边的事情了。
    “行，那我先下去忙了。”
    张雄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也没有再多说，一个转身，就往外面走了。
    陈文华并没有走，因为他想要一个解释。
    他和张雄不同，后者几乎是完全依附于邱向前的，所以在邱向前面前，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但他算是合作者的姿态。
    这次陈文华几乎是在得罪秦牧和祝正远的情况下，强行提名陈茜做庆城市委副书记，结果最后时刻，邱向前临时倒戈，让他之前的坚持，成了笑话。
    自然需要一个解释！
    “文华同志，你先坐！”
    邱向前示意着他面前的位子，说道：“关于江州市委副书记的人选问题，我和省领导约了时间，明天上午要着重聊一下，我觉得，你比张雄同志更适合！”
    “我也希望，你能正式加入我们这一边，共同扛起江州的大旗！”
    嗯？
    几个意思？
    想用江州市委副书记的职位，堵自己的嘴？
    这个陈茜的安排，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连自己都不能说？
    “邱书记，关于陈茜同志……”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多说了。”
    陈文华本想问问，但邱向前却是摇摇头，提醒道：“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劝你一句，不要过多的去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懂了！
    这个陈茜，有大问题！
    并且很多人不知道，但恰好祝正远知道了，以此作为要挟，让邱向前处于被动状态，只能主动服软。
    陈文华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插手归不插手，但要是不查个清楚，肯定无法解除心头的疑惑。
    。

 第778章 个中缘由

    “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文华一走，邱向前就陷入了沉思中，他不理解，陈茜这个情况，他并没有跟谁提起过，知道这里面情况的人，少之又少，总共就那么两三人。
    祝正远能知道，肯定是其中一人的泄密，否则，如何能解释这一切？
    邱向前的脑海里飞速运转着，慢慢开始锁定一些人。
    这种泄密，肯定要查个清楚，否则他肯定是无法心安，自己的身边人，要是隐藏着对方阵营的人，那太危险了。
    ……
    “市长，您这后手真不一般啊。”
    祝正远的办公室里，秦牧忍不住说道：“您居然都没有提前说一句，隐藏的也太深了点。”
    “隐藏什么？”
    祝正远微微一笑，道：“我都没说什么，主要还是邱书记为人厚道，愿意做出让步，这样的好领导，可不多见了，我们要珍惜。”
    没说什么？
    是邱书记做出让步？
    听着这话，秦牧是一百个不相信，开什么玩笑，邱向前像是那种愿意做出让步的人吗？
    明显不是！
    只有可能是被逼着做出让步的。
    “市长，这次感谢您。”
    秦牧也不多问，有些事情，刨根问底就没意思了，不如都糊涂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
    祝正远微微摆手，道：“抓紧搞好庆城的建设，让我们看到你的成果。”
    “好，您就瞧好了吧！”
    秦牧也没再多客气，解决乐宁的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回到庆城，自然要大干一场了，经济建设和民生发展，都是刻不容缓的。
    “对了，市长，还有个情况和您说一下。”
    刚准备走，秦牧忽然想起高强的事情，连忙回过头，又跟祝正远提了一嘴。
    当听说是淮宁县的事情之后，祝正远顿时皱起了眉头，良久之后说道：“秦牧同志，淮宁县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高强的话，你让他找我吧，如果不是那么必要，最好是他们自己去解决。”
    什么意思？
    秦牧明显的听的出来，市长似乎对淮宁县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甚至，有点想要置身事外的意思。
    按理说，市长应该感兴趣才对啊！
    正好能借机插手淮宁县的事情，拓展自己的影响力，但似乎，跟秦牧的想象有些区别。
    “我明白，我回头跟高强说一下。”
    秦牧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再多问，因为他总感觉，淮宁的情况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一些，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时候，自然要先了解一下才能发表看法。
    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你注意着点，恐怕你要暴露了。”
    秦牧一走，祝正远就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简单的说了一句。
    “没事，暴露了也没什么，现在我这身份，他们也动不了我，最多就是接触不到核心的秘密了。”
    电话里的男子似乎非常的淡定，明显对今天这个情况早已有了预料。
    “是我断了你的上升路，抱歉。”
    祝正远道了一声歉意。
    “你当年对我有恩，这次，就当报答了。”
    那男子简单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可惜！”
    祝正远挂掉电话，微微嘀咕了一句，他这些年低调发展，结识了不少人，但能接触到邱向前那一派系的，也就这么一个人。
    结果用在了这次帮助秦牧的事情上面。
    以邱向前的聪明才智，肯定能猜出这次泄露机密的人是谁，以后想再靠这位‘秘密好友’套取一些重要信息，可就难了。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牺牲，还是想再帮秦牧一次，看看他能不能创造出多大的价值出来。
    祝正远是当官之人，但在秦牧这个事情上，更像是一个投资者，给予一定的投资，也许能收到一些回报。
    如果这次不出手，那秦牧在庆城，肯定会受到一些掣肘，未来发展自然会有一些困境的，现在出手，让乐宁担任市委副书记，那庆城市委的铁三角，秦牧有两票。
    其次，乐宁空出来的纪委书记位子，肯定是从江州市纪委派遣合适的干部过去，如此一来，方秀手底下的人，肯定也是站在秦牧这一边的。
    这就又增加了一层助力！
    在这种情况下，秦牧自然是稳住了庆城的基本盘，只要稍微做出点成绩，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淮宁县……”
    祝正远拿着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身为市长，他对淮宁目前的变化，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的。
    省委下来的人，摘取秦牧留下的果实，但让祝正远担心的是，这个下来的人，只怕是想对秦牧做点文章。
    所以他才叮嘱秦牧，暂时不要插手淮宁县的事情，一旦留下了什么把柄，那人家就有机可趁。
    “走一步算一步吧！”
    祝正远向来讲究谋定而后动，如今连对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都还摸不清，自然不好做出针对性的行动。
    只能慢慢来了！
    ……
    等秦牧回到庆城，市委组织部就宣布了对姚峰和乐宁的任命，一时之间，庆城不少干部都震动了。
    特别是乐宁的任命！
    市委组织部的考察名单，并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很多，人人都知道，邱书记并不同意乐宁担任市委副书记，是秦牧在强烈要求。
    谁能想到，秦书记得要求通过了！
    “我们这位秦书记，真不简单啊！”
    “连江州市委书记都要给面子。”
    “这份实力，全江州都是独一份！”
    ……
    这看似只是一个任命的改变，但对于秦牧在庆城的威信而言，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特别是那些处于摇摆不定的中间派，这一刻，都在慢慢倒向秦牧这一边，让秦牧慢慢实现对全庆城的掌控。
    “书记，谢谢您！”
    乐宁第一时间就进了秦牧的办公室里，道了一声谢，“如果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乐宁同志，这是对你在反腐行动中优秀表现的嘉奖，我觉得，这是你应得的。”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不能给你晋升，那就是我这个领导的不称职。”
    “有您这样赏罚分明的领导，是我的荣幸。”
    乐宁的话，一点也不假，官场上充满着妥协和变化，为了自己的晋升，不惜得罪市委一把手，不惜在会上得罪其他市委常委，单从这一点来看，秦书记就是无数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好领导。
    “乐宁同志，你我之间，就不说这些了。”
    秦牧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你之前在省里工作过，我跟你打听一个人，叫陈茜，你知道吗？”
    这人太奇怪了，居然能让邱向前有所忌惮，那就说明，这人的过往，肯定有一些秘密，秦牧自然也想搞清楚。
    。

 第779章 经济工作的分歧

    陈茜？
    听着这个名字，乐宁立马就陷入了思考之中。
    “书记，这个名字听着好像是有些耳熟，不过我一时是真的想不起来，这样，您等我回去问问，也许能问到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再跟您汇报！”
    乐宁连忙说了一句。
    “急倒是不急，你慢慢问，但是要注意保密。”
    秦牧简单叮嘱了一句，这个陈茜，肯定是和邱向前有关，对付邱向前，是一个长远的事情，即便现在知道了，秦牧多半也没办法动手。
    所以这个消息可以查，但不用急，慢慢来就行，唯独需要注意的是保密，万一被邱向前知道自己在查，那不是在激化矛盾？
    “没问题，我懂了。”
    乐宁不是愚笨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刚聊完，新任庆城市长姚峰就走了进来。
    “秦书记，关于庆城的经济发展工作，我想跟您聊一聊……”
    姚峰是个实干派的中年男子，四十岁出头，一个年纪比秦牧大了十岁，却是秦牧下属，即便心有不爽，但还是放下身段，主动的来聊经济发展的问题。
    “姚峰同志，你才刚到任，应该是先熟悉下庆城的工作吧，不用这么急着说经济工作。”
    秦牧认真的提了一句。
    他是不相信，一个刚到任不超过三个时辰的市长，就能对庆城的经济工作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
    任何工作的开展，都是要建立在事实之上的。
    他姚峰，再厉害，也不例外！
    “书记，我这两天一直在研究庆城的资料，算是有了一些心得，想跟您探讨探讨。”
    姚峰侃侃而谈，明显是对自己的心里所想，非常的有信心。
    是吗？
    还有了心得？
    秦牧倒是想听听，你研究了两天能研究出个什么心得出来！
    “可以啊，你坐！”
    秦牧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说道。
    “书记，我看过最近的材料，庆城流失的企业很多，要想维持住庆城在江州的经济地位，必须要尽快招商引资。”
    姚峰开门见山，说道：“但眼下想引进高质量的企业，估计很难，我个人的想法，是以量取胜，多招企业，形成规模，自然会取得数量上的优势，经济数据，同样会好看起来。”
    以量取胜？
    就不讲质量了？
    秦牧听着这话，微微摇头，道：“姚峰同志，你这个想法，我不认同，庆城不是什么落后县区，更不是什么没有企业就活不下去的地方。”
    “庆城的企业的确有流失，但如果是为了要维持经济地位，就放弃高质量发展，那我是不同意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经济发展，就是要高质量，招商引资，同样是要追求品质！”
    这话一出，姚峰的眼睛里都是异样之色，似乎对这一番话，早有预料一样。
    “书记，但庆城的现状，您是知道的，对高质量企业吸引力不足，怕是很难啊！”
    姚峰叹息一声，强调了难处，说道：“况且，距离年底不过四个月时间，一旦我们庆城的经济不能复苏，被其他县区拿走了第一的位置，那对我们庆城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秦牧瞬间就明白了姚峰的意思。
    庆城被拿江州经济第一的位子，那肯定是有人要承担责任的！
    谁来承担责任？
    肯定是秦牧这个一把手！
    原因也很简单，姚峰提出了要以量取胜的计划，但被秦牧否决了，如此一来，追求高质量发展的计划一旦失败，那秦牧就要承担这样的责任。
    这个姚峰，话里有话，话里藏刀啊！
    “你的话很有道理，既要保持庆城经济第一的位子，同时还要追求高质量发展。”
    秦牧淡淡的说道：“姚峰同志，你的市政府担子很重啊，我希望你尽快出台相应的发展计划，为庆城的经济发展，定下调子！”
    额……
    我定？
    姚峰一愣，瞬间就尴尬住了，这个秦书记，不就是顺坡下驴、借力打力吗？
    还给自己的市政府下达任务！
    想把全部责任都甩到自己身上？
    “秦书记，这只怕真的很难啊！”
    姚峰满眼都是为难之色，认真的说道：“如果以量取胜，或许庆城还有机会，高质量发展……对当前的庆城来说，还是太难……”
    话里话外都在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我真做不了。
    “有难度才是正常的，我相信庆城市政府是会克服的，姚峰同志，你不会让我们市委同志失望的吧！”
    秦牧的态度渐渐冷了下来，一个市长，老是强调有难度，却不肯实施，这行为，已经是非常恶劣的了。
    “那我回去跟市政府的同志商量商量吧！”
    姚峰站起身，沉声说道：“我们会努力给予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说完，就走了出去。
    只不过，姚峰回到办公室，就收拾了下，准备下班了，压根没把所谓的高质量发展，放在心上。
    他找秦牧说那么一通话，单纯的就是想试探一下秦牧的底，如果秦牧同意以量取胜，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小厂并且是带有污染性质的企业，带入庆城。
    发展这些企业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容易出成绩的，姚峰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要出政绩，早点升职。
    经济工作最终都是要反馈在经济数据上的，数据好看，自然是他升职的筹码，至于庆城的未来？
    他可顾不上！
    可现在试探的结果表明，秦牧并不同意走以量取胜的路，还要搞所谓的高质量发展，那姚峰就没有这个信心了。
    既然这样，那就摆烂！
    反正庆城经济工作搞不上去，压力最大的是秦牧。
    对方是一把手，总管全局，庆城在年底的经济排名中，如果不能稳坐江州第一名，那秦牧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即将不保。
    而他这个市长刚来，肯定不会承担太多的责任。
    最后四个月的时间，秦牧就是神，也不可能扭转什么大局了。
    姚峰甚至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假装努力一下，迷惑迷惑秦牧，让对方放松警惕，等把时间耗的差不多了，秦牧想自己主抓也来不及了。
    等秦牧一走，自己有邱书记的支持，倒是有一些希望接手庆城市委书记的职位。
    这么一想，姚峰的心里都觉得有些得意洋洋。
    。

 第780章 故人来找

    姚峰一走，秦牧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反腐行动告一段落，人事安排基本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中，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在经济工作方面。
    姚峰来找自己，真的是为了庆城的经济发展来的吗？
    恐怕未必！
    姚峰是邱向前的人，就是拿来限制自己的，真把庆城经济做好了，那受益人是秦牧，只有秦牧走了，姚峰才有可能好好发展经济。
    今天这一趟，看似询问，其实就是来试探虚实，并且示威的。
    即便跟自己一番交谈，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走高质量发展，估计也不会听的。
    这样一来，经济工作还是要自己来主抓，否则，靠姚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进展。
    幸好，韩莹和段泽即将来到庆城，成为市委常委、副市长，能在经济工作上给秦牧增加许多帮助。
    说起这二人，秦牧就想起了高强说的淮宁县情况，当即打开电脑，进入了淮宁县那边的官网，简单看了一下。
    曾几何时，官网上都是他的新闻，现在嘛，早已换了个人。
    魏东！
    现任淮宁县委书记，资料很简单，但最后的学历一栏，很是惹眼。
    省委党校研究生学历！
    看这个魏东的工作经历，那是相当的耀眼，这几年都是在省委工作，处级干部，现在一下放就是县委书记。
    这个学历，和这个工作经历，明显有些不大匹配。
    说白了，这种人都是有点背景的，否则，就这个学历，怎么进入省委工作？
    盯着魏东的照片看了几秒钟，秦牧的心头，还是有那么点不是滋味的，因为他从高强的话风里能听的出来，这位新任书记，是来镀金的。
    并且想搞一言堂，想独揽淮宁大权，否定自己之前的政策，施行自己的新政策。
    这摆明就是让淮宁走上失控的路子的。
    但可惜，秦牧现在没办法插手，要不然，他肯定让这位从省城来的镀金二代，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正义和公道。
    下了班，刚走出市委大院，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当和秦牧的眼神对视上之后，立马就死死的盯着，一刻都不敢放松。
    谢瑶？
    谢氏地产谢长风的妹妹！
    “谢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秦牧连忙走上前，颇为诧异的问道，他和谢瑶之间，有过那么点小故事，只是两个人的身份差距有些大，加上秦牧又早早的结了婚，两个人也就没接触了。
    如今再见面，这小姑娘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湿润，像是马上要哭了一样。
    “你能请我吃个饭吗？”
    谢瑶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忽然说了一句。
    “可以啊！”
    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秦牧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口答应下来，领着谢瑶就往不远处的一家饭店走去。
    点了三个小菜，坐了下来。
    “你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秦牧知道，谢瑶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今天忽然来了，肯定是有事情的。
    “我爸和我哥都不让我来找你，但我还是忍不住，那个姓魏的太欺负人了！”
    谢瑶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秦牧连忙将一张纸递了过去，问道：“具体怎么个情况？”
    姓魏的，明显指的就是淮宁新任县委书记魏东。
    “我们家不是在给淮宁修路嘛，答应好好的分期支付路费，现在他不认账了！”
    谢瑶解释道：“按照合同约定，今年的三千万前几天就该给了，结果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还到工地上找麻烦，说我们修路的质量不达标，全部要重修！”
    哦？
    魏东这是要对自己过往的事情进行全面否定啊？
    连谢氏地产这种，为淮宁县做出巨大牺牲的企业，都要赶尽杀绝？
    真是一点正事不干啊！
    “你大哥是怎么想的？”
    秦牧没有急着表态，一来，他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不能轻易插手淮宁县的事情，所以说什么话，都要慎重。
    其次，谢瑶毕竟不是具体经手人，对具体情况了解不够，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偏差呢？
    “他暂时也没想到法子。”
    谢瑶摇摇头，道：“我就让他来找您，他不同意，说您现在是庆城市委书记，和淮宁那边没关系了，管不到淮宁的事情，但我觉得，您肯定有法子！”
    这……
    秦牧听完，一时有些沉默。
    自己现在这身份，真要是插手这个事情，只怕就会被人怀疑是越权了。
    都离任了还插手淮宁的事情，风评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谢氏地产是自己亲手带到淮宁接手项目的，现在出了大问题，拿不到工钱，甚至可能导致其倒闭，自己要是一点忙都不帮，似乎又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这个事情，我会跟你大哥商量商量的。”
    秦牧想了想，说道：“你也知道，我不在淮宁工作，肯定不能随便插手淮宁的事情，所以要多考虑一些！”
    “你是不在淮宁，但你也是江州市委常委啊，管一下淮宁的那个县委书记，不可以吗？”
    谢瑶似乎还有些不大理解，忍不住说道：“况且，你现在名声这么大，他还能不给你面子吗？”
    在普通人的眼里，只看谁的官职大，就可以命令谁，从表面上看，秦牧的确是市委领导，比普通县委书记要高出起码两个级别，按理说，秦牧要是主动开口，那魏东肯定不会拒绝。
    但现实情况，往往并不是如此。
    级别只是表象，官场上，资历，派系，背景，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魏东的级别的确是不如自己，但只论在江南，对方的背景绝对不虚自己。
    如此一来，自己即便打电话过去，多半也不会搭理自己的。
    “官场上的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秦牧微微摆手，“这样，你先回去，让你大哥给我回个电话，我跟他好好聊聊。”
    “那好吧！”
    谢瑶听着秦牧那不容置疑的声音，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谢瑶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毕竟，她和秦牧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能蹭对方一顿饭，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只是，等她走出饭店的时候，她和秦牧一起吃饭的照片，已经被人送到了淮宁县委书记魏东的手上。
    。

 第781章 各方博弈的开始

    “爸，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对不住秦书记？”
    与此同时，就在秦牧和谢瑶吃饭的对面二楼里，谢长风有些惆怅，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是父亲的意思，让妹妹谢瑶去找秦牧，并且还拍下了吃饭的照片，送到了淮宁县委书记魏东的手里。
    这不明显是让秦书记处于被动？
    没有事先告知就这么做，明显有点不仁义。
    “什么叫做对不住？”
    谢氏地产董事长谢远却是一脸的随意，淡淡的说道：“我们谢氏地产要想从淮宁那一滩烂泥里抽身，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秦牧拉下水！”
    “但秦牧这个人，太过谨慎，这也不行，那我们只能来一手推波助澜了。”
    “反正秦牧和魏东两个人迟早是要兵戎相见的，我们现在做的，只是加速这个进程罢了。”
    这么一说，谢长风忽然觉得也有点道理。
    从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淮宁的魏书记在极力的清除秦牧对淮宁的影响，两个人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不管他们怎么做，都不会改变这一现状。
    “那你为何不让我先去找秦书记，而是让妹妹？”
    谢长风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疑问。
    “傻孩子，做生意这么长时间，你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女人是天生的弱势群体，再怎么强势的政治人物，遇到梨花带雨的女孩子，都会有一点恻隐之心，更何况，你妹妹和秦书记之间的接触也不算少了，你觉得呢？”
    谢远这么一说，谢长风很赞同，但心里总感觉不是很舒服，那是自己亲妹妹，拿亲人去作为算计的一环，总是让人难过。
    “放宽心一点，她是你妹妹不假，但也是谢家的一员，享受公司带来的好处，也是要承担一点义务。”
    谢远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自己儿子在想什么，开口安慰了一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齐心协作，一起带着谢氏地产，走出困境。”
    “好！”
    谢长风没有再纠结什么，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会秦牧应该要联系，你知道怎么说吗？”
    谢远简单的考验了一下，问道。
    “我知道！”
    谢长风沉思了一下，道：“不用弄虚作假，只需要把最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就行了。”
    “没错。”
    谢远满意的一笑，道：“现在这种局势，你要是还添油加醋，那只会让秦牧不满，照实说就行了。”
    刚说完，谢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跟谢长风说了一下刚才见秦牧的情况。
    “大哥，秦书记说，让你给他回一个电话，具体商量一下事情怎么处理。”
    谢瑶简单的说道。
    “好，我这就回电话，你赶紧回家。”
    谢长风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随即又拨通了秦牧的电话。
    “秦书记，您好，我是谢长风！”
    “长风啊，我们好久没聊过了，谢氏地产的情况，我之前的确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妹妹找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秦牧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回到了宿舍，简单的寒暄了一下，就进入了正题。
    “秦书记，这个情况，的确让我们谢氏地产很被动，资金链本就是趋于断裂，现在魏书记这么一出，我们很难办，再这么下去，只怕要破产倒闭了。”
    听着谢长风的话，秦牧的心里有那么点不爽，之前听谢瑶说，他还有那么点不信，现在从谢长风嘴里说出来，基本就是真的了。
    魏东有点过于针对自己了吧？
    “这个事情，我不好直接干预。”
    秦牧也非常实诚，“具体的解决办法，还需要给我点时间，我跟淮宁的同志通个气，你稍微再坚持两天！”
    “秦书记，您放心，我肯定听您的。”
    谢长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说道：“两天还是能坚持住的，我只相信您的。”
    在这种时候，不用多说别的。
    秦书记既然说了要想办法，那就肯定不会糊弄自己。
    不争不抢，不急不躁，才更能让秦书记觉得心里亏欠。
    求人办事就是如此，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理博弈。
    挂掉电话，秦牧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别看他答应了要帮谢长风解决问题，但还真的没有合适的法子。
    如果是重要的事情，他或许可以通过祝正远，对淮宁施压，但谢氏地产这个事情，在祝正远眼里，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肯定不会插手。
    特别是今天祝正远的表态，暗示自己不要再插手淮宁的事情，要是再拿这个找祝正远，那就有点不懂事了。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半个小时，秦牧最终还是拨打了电话。
    不管行与不行，总要先找高强这个淮宁县长问一下，搞清楚其中有没有特殊原因。
    “秦书记！”
    “高强同志，还没睡吧？”
    电话一接通，秦牧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没有呢，刚被魏书记拉着聊工作。”
    高强的语气里都是疲惫，无奈的说了一句，“他就是有点精力过剩，喜欢拉着人在下班后聊工作。”
    还有这样的习惯？
    秦牧仔细琢磨一圈，心里嘀咕着：这个魏东，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下班后拉着人聊天谈工作，其实就是为了消耗人精力，慢慢磨平人的心态，就不会再有对抗的心思。
    “我找你是想问问谢氏地产的情况，魏东书记真的故意找麻烦，不还他们的欠款？”
    秦牧连忙转移了话题，问了一句。
    “书记，这个事情的确是真的，但您是不是刚和谢氏地产的大小姐吃饭的？”
    高强承认了下来，又多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我刚和谢瑶吃饭，你都知道了？
    “魏东书记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是您和谢姑娘吃饭的照片，反正他说话很难听，说您是掉进了温柔乡，还说让我给您带个话，不能被美色所迷惑了。”
    高强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这话说完，秦牧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魏东，是怎么知道自己和谢瑶吃饭的？
    看到照片也就算了，居然还开口嘲讽自己？
    你一个县委书记，有什么资格让高强带话给自己这个市委常委的？
    有背景就能有恃无恐了？
    。

 第782章 初次接触

    秦牧这会也顾不上去想，是谁把照片交给魏东的了，毕竟，心里都是怒火，如何能冷静思考？
    究其原因，还是秦牧年轻，一路走来，顺顺利利，遇到了一些问题，但都还在控制范围之内。
    可这一次不同。
    让他一个庆城市委书记，去管淮宁的事情，难免有些困难！
    困难也就算了，偏偏这个魏东，还是个软硬不吃、骄横跋扈的主，要否定自己的一切，还要嘲讽自己。
    秦牧的确有些忍不了！
    “魏东同志真是快人快语，什么话都说啊。”
    秦牧冷冷的道：“我跟谁吃饭，应该还轮不到他议论吧！”
    “书记，他就是故意的。”
    高强连忙说道：“您就当做没看见，不用管他，一旦您认真了，那他的计谋不就成功了吗？”
    “谢氏地产的事情，您最好也不插手，魏东书记就是逼着您越权，他就有做文章的材料了。”
    话倒是实话！
    只是秦牧这心里有些不舒服。
    “谢氏地产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他们为淮宁的发展，是做出过贡献的，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任由他们破产倒闭，那你我，都是有责任的。”
    秦牧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对待功臣，如此的冷漠，以后谁还敢跟着你打拼啊？
    毕竟，当初谢氏地产能同意去淮宁县投资，并且接受分期付款的提议，冲的就是秦牧这个人。
    如今秦牧虽然离任了，但也不能就不认账了啊！
    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秦牧做不出来。
    “书记，说实话，真没有什么合适的法子。”
    高强沉思了一下，认真的说道：“除非魏东书记，改变主意，否则，谁能让淮宁县的财政局拿出钱来？”
    “行，我再想想吧！”
    秦牧知道，跟高强说的再多也没什么意义，简单的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其实秦牧心里也清楚，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保全自己的形象，不逾越，在这次的事情上保持沉默，是最合适的做法。
    但秦牧是有个人追求的！
    是有一定道德底线的！
    这就不允许他真的坐视不理。
    一夜无话，第二天进了办公室，秦牧还是拨打了淮宁县委的办公室电话。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很快就转接到了魏东的书记办公室电话。
    “是秦书记吗，你好你好！”
    刚接通，就传来魏东那爽朗的笑声，听着还特别的客气，仿佛好久没见的老友。
    “魏东书记，你也好。”
    秦牧应了一声，随口说道：“我们还没见过面吧，真可惜，下次市里有会议，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聊聊了。”
    现在两人都还没有撕破脸，自然要客客气气的，不能表现的太有火气。
    “哈哈哈，一定一定，我正好要多找您聊聊，取取经，淮宁是个好地方，在您的带领下，是取得了非常辉煌的成就的。”
    电话里，魏东就像是一个谦虚的后辈一样，那叫一个客气，随和。
    要不是已经知道对方的真面目，秦牧都要被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给蒙骗了过去。
    “取经是有些夸张了，你是省委下来的，大局观强，有丰富的经验，淮宁在你手里，肯定有不一样的风采。”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今天联系你，是想问问，谢氏地产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我从他们那边得知，今年的三千万款项，无法结算，是工程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谢氏地产是我负责引进的，并且他们确实给淮宁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所以我想问个清楚，请你理解一下。”
    秦牧是开门见山的性子，没有过多的寒暄，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反正这一番话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会那么的好听。
    既然这样，那不如直接点。
    至于他魏东什么心情，秦牧是不想管了。
    他以市委常委的身份询问一下，起码魏东没资格说三道四。
    “秦书记，谢氏地产这个情况，还是在于他们的工程质量不达标，并且工程进度有点慢了，所以就被我暂停了工程款的拨付。”
    魏东倒是非常客气的解释着，“我是淮宁县委书记，肯定是为淮宁人民考虑，不能让人民和国家财产，随随便便的挥霍掉。”
    听着很冠冕堂皇，但秦牧心里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谢氏地产修的路，质量上一般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这话，秦牧不好直接说，更没办法直接要所谓的质量报告书。
    因为现在还是正常的接触交流询问，要是真找魏东要质量检测报告书，那就在公然打对方的脸了，几乎就是骑脸说：我不信任你。
    这样一来，关系闹僵，秦牧更没办法插手了。
    “既然魏东同志你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是相信你的，谢氏修的路有问题，那就让他们整改到位，企业质量一时没达标，说明他们疏于管理了，给予适当的批评和警告，或者罚款，都是可以的嘛。”
    秦牧话风一转，带着点暗示的意思，说道：“但工程款说不发就不发还是有些过于儿戏了，真的影响到企业的运行，导致企业破产倒闭，那就会出大问题的。”
    说白了，现在的政府都会担心舆论，谢氏地产这么大的公司，给淮宁修路也算是功勋卓著，如果真倒闭了，淮宁县委自然要承担一定的舆论压力。
    首当其冲的，就是魏东。
    “秦书记，您的话我都赞同，我会和有关同志商量一下，看看后续该怎么处理。”
    魏东笑了笑，回了一句，“有劳您费心了，庆城那么忙，还抽出时间关心淮宁，我这个淮宁一把手，实在是有愧啊！”
    表面上听特别有礼数，但其实一个劲的暗示，你庆城市委书记真是闲的，都离开淮宁了，还要管这边的事，手真宽。
    “淮宁就是我的第二个家，我对那里感情深厚，即便离开了，我也会关注的。”
    秦牧索性也不伪装了，开门见山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就是关心，我就是要插手淮宁的事，你能怎么样？
    “淮宁是个不错的地方，各项发展也走上了正轨，希望魏东同志你好好把握机会。”
    秦牧淡淡的道：“以后有机会，我会过去看看的，我相信你会欢迎我的吧？”
    。

 第783章 权力真迷人

    “秦书记说笑了，您是淮宁县的老领导，不管您什么时候来，我和全体同志都会欢迎您。”
    电话那头的魏东明显沉默了一会，立马换上爽朗的笑容说了一句。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牧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道：“最后我再送你一句话，身为领导干部，说话都是要讲究证据的，不要听风就是雨，动不动就是掉进温柔乡，就是美色诱惑的，魏东同志就没有和任何异性朋友吃过饭吗？”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魏东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牧会说这么一番话来。
    因为这话，明显就是回应他昨晚他在高强面前嘲讽秦牧的话。
    本以为，秦牧这个级别的领导不会说什么，没想到，如此坦率直接的回应，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看来是真的不能用常理来看待秦牧。
    “秦书记说的对，我受教了。”
    魏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
    说完，秦牧就挂掉了电话。
    其实秦牧也清楚，想用这一通电话解决问题是很难的，甚至有可能，解决不了问题，还加剧矛盾。
    但这一通电话又不得不打！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要告诉魏东，别以为自己离开了淮宁，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同时也是警告魏东，不要把事情做的太过分，否则，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好过。
    “长风，你有时间来我的办公室一下，当面说说吧！”
    拨通谢长风的电话，开口说道。
    谢氏地产这个问题，秦牧既然做不到坐视不理，那就不如帮着想想办法，早点解决，不然只会让秦牧分心。
    有些话，也不适合在电话里聊，而且，秦牧也想了解下谢氏地产的现状。
    全江州的人都知道，谢氏地产和秦牧关系紧密，在秦牧还是淮宁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愿意以分期付款的方式修路，帮了秦牧大忙。
    如果这次谢氏地产有困难，他不出手，那以后谁还敢跟着秦牧混？
    接下来，秦牧在庆城，还要发展经济呢，这个关键时刻，就是需要一个榜样，给所有人瞧瞧，秦牧对待合作的朋友，是多么的仗义。
    半个小时后，谢长风在田鹤的带领下，就进了秦牧的办公室里。
    “秦书记！”
    谢长风快走两步，到了秦牧跟前，紧紧握住了秦牧的手，“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您能在这个时候施以援手，我真的特别感谢！”
    “谢谢！”
    郑重的道了一声谢！
    谢长风很清楚，换做别的领导可不会管这种事情，特别容易犯忌讳的。
    “你们谢氏地产对淮宁是有贡献的，我不能坐视不理。”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但是，这个问题你也知道，并不好解决。”
    “我能理解，您都离开淮宁了，那人明显跟您有些不对付，您出面，也许容易有反面效果。”
    谢长风点点头，连忙说道。
    “嗯，你是聪明人。”
    秦牧示意谢长风坐下来，道：“我刚才给魏东书记打了电话，他的意思是你们工程质量有问题，需要整改。”
    “书记，这不可能的，我们谢氏地产的工程质量就没有出过问题，这纯粹就是污蔑！”
    说别的有问题谢长风可以置之不理，但说工程质量不行，他不能忍，立马就予以反驳，这可是工程公司赖以生存的根基。
    “我知道，这或许就是一个借口。”
    秦牧从谢长风的眼里看到的都是真诚，倒不像是在说谎，“我也相信你的话，但你回去要做的，就是适当整改一下，走走流程，这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这么一说，谢长风就明白了。
    给魏东足够的面子！
    也是给对方台阶下，展现自己的诚意。
    “其次，可以找一些媒体，报道一下嘛，你们谢氏地产为淮宁做出那么大的奉献，现在却连工程款都结不到，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就是在措辞上注意点，不要太过激烈，给魏东同志留点面子。”
    秦牧继续说道：“当一把手的，都是要面子的，双管齐下，魏东同志也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书记，如果这么做了，魏书记还是不给结算怎么办？”
    谢长风苦笑一声，问道。
    “那你们除了鱼死网破，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秦牧脸色冷淡，非常直接的说道。
    给对方足够的面子，秦牧也亲自出马了，魏东要是还不放过谢氏地产，那也只有殊死一搏了。
    “我明白了。”
    谢长风一阵了然，心里也有了答案。
    “你们谢氏地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之前就听你们说资金链断裂，但一直还能维持，现在又有风险，你给我交个底！”
    秦牧目光灼灼的看着谢长风，郑重的问道。
    实话实说？
    谢长风稍微一犹豫，立马就想到了父亲的提醒：在秦牧面前，最好不要说假话，一旦被看出来，那就将会失去所有的信任。
    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能骗过对方。
    “书记，实不相瞒，谢氏地产的资金链之所以一直没有断裂，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您的信任上。”
    谢长风开口说道。
    “哦？”
    秦牧一阵意外，好奇的问道：“我好像什么忙都没有帮你们吧？”
    “全江州都知道，我们谢氏地产和您秦书记是绑定的，只要您能一路高升，我们谢氏地产就肯定有赚钱的路子。”
    谢长风如实说道：“不少大老板都愿意看在您的面子上，给我们新的投资。”
    这么一说，秦牧就懂了。
    是那些大老板相信自己的潜力，从而给予谢氏地产投资。
    在当前这个社会，商本就和官深度绑定，好的项目，能赚钱的项目，都在政府手里。
    和领导关系好，还怕赚不到钱？
    “最凶险的，就是前阵子您要被调离江州去省城消息的出现，我们谢氏地产的公司大门，以及我家，都被人堵死了，都是来要账的。”
    谢长风苦笑一声，尴尬的说道。
    还有这档子事？
    秦牧也忍不住笑了，想想也是，一旦自己离开江州，前往省城，那他就等于离开一线实权岗位，去往省城的闲职，也就失去了核心权力，在商人眼里，就等于是失去了投资的价值。
    “后来呢？”
    秦牧好奇的问道。
    “后来尘埃落定，您不但继续留在江州还晋升了市委常委，一下子就安定了人心，那些人不但不要账了，还主动给了我们两千万的资金周转。”
    谢长风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一刻，他是非常有感触的，权力这东西，真是迷人啊！
    。

 第784章 吃了闭门羹

    这么一番话，秦牧心里其实也感触颇深。
    自己的职位变动，能轻轻松松影响谢氏地产的死活，只是留在岗位上，就能为谢氏地产带来两千万的借款。
    这真是跟做梦一样。
    权力的游戏，都是这般的简单粗暴。
    “那我要是现在和你们谢氏地产划清界限，那你们岂不是要被债主包围了？”
    秦牧微微一笑，直接说道。
    “那不是包围不包围的问题了，是我们谢氏地产会在第一时间内破产，我们谢家，也会沦为阶下囚。”
    谢长风闻言，缓缓说了一句，脸色都变的有些惨白，因为这不是虚言，谢氏地产的生死，都捏在秦书记的手里。
    “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有后悔过吗？”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和自己接触之前，谢氏地产或许经营不善，有倒闭的风险，但还没有到被自己捏住命脉的地步。
    如今，生死就在自己的一线之间！
    后悔吗？
    谢长风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有想过，如果让我来回答，我觉得应该是不后悔。”
    “用我父亲的话来说，做生意，时刻都有倒闭和破产的可能，要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去经营，再怎么困难，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坚持下去，也许马上就会海阔天空。”
    “跟您合作，就是当时谢氏地产唯一能起死回生的机会，我们选择了，就不能后悔，即便真的输了，那也是自己找的。”
    “毕竟，当时不跟您合作，可能谢氏地产现在就已经从江州消失了。”
    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
    与其悄无声息的死去，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斗一场，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谢氏地产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秦牧缓缓说道：“淮宁的项目，你们争取能把资金收回来吧，然后就慢慢退出淮宁市场，魏东这人，我不好多说，你们自然明白！”
    懂了！
    秦书记无法掌控淮宁县的市场，劝说他们离开，这一次能过问，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您放心，我们不会在淮宁投入更多的资金了，慢慢退出淮宁的市场。”
    谢长风满口答应。
    “考虑一下来庆城发展吧！”
    秦牧缓缓说道：“庆城的基建做的很完善，但房地产市场其实做的一般，而且还有几个烂尾楼项目，我看，你们可以考虑接手一下！”
    额……
    什么意思？
    让我们谢氏地产去接手烂尾楼项目？
    秦书记的前半句话，还让谢长风狠狠的兴奋了一下，让他们进入庆城市场，说明是要重用他们。
    结果却是让他们去接手烂尾楼？
    瞬间就是给谢长风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
    “书记，现在房地产市场低迷，我们进场接收烂尾楼，那……那不是更加没市场吗，我们那点可怜的资金链，只怕……很困难啊！”
    谢长风说的这话，已经很委婉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去接手烂尾楼项目，那谢氏地产只会死的更快。
    恐怕会瞬间暴毙！
    “困难归困难，但不是没有机会。”
    秦牧微微摆手，道：“让你们进入庆城市场，前期肯定要做点让利，不然，外界的议论，会对你们不利。”
    这个说法，谢长风倒是能理解。
    谢氏地产和秦牧的关系，全江州都知道了，这时候在淮宁吃了瘪，立马进入庆城，就得到了好项目，赚了大钱，届时，会怎么议论？
    不光对谢氏地产的名声有重大影响，对秦牧个人也会有负面影响。
    但要是接手烂尾楼项目，那对秦牧，对谢氏地产，自然就完全是正面的称赞了。
    只是，这名声好，但不能赚钱，也不行啊！
    企业开门做生意，也不能赔本赚吆喝吧？
    “我知道你的顾虑。”
    秦牧淡然一笑，道：“肯定不会让你们亏钱，到时候会成立国有企业，跟你们合作运营，烂尾楼项目，只是进入庆城的契机，解决了烂尾楼盘，你们可以开发的地块，还有很多，另外，庆城接下来要搞经济大发展，是有引进高学历人才的必要性，建设高质量楼盘，也是有市场需求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
    刚刚还有些无精打采的谢长风，瞬间又恢复了精神。
    想想也是，以秦书记的为人，怎么可能会让谢氏地产赔本赚吆喝？’
    无非就是少赚一点！
    “秦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是和国企合作，一起接手烂尾楼项目，然后再开发高端楼盘，打造人才公寓？”
    谢长风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差不多是这样的，烂尾楼项目，前期赚钱难，但也是可以搞一些能赚钱的，比如加盖楼层，增加楼栋嘛，烂尾楼的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既然交给你们来做，那就肯定会想办法，让你们赚点微薄利润。”
    秦牧不是那种固执的领导，目前庆城是有两个烂尾的楼盘项目，一直还没有合适的人接手，市政府在斡旋这个工作，只是没有合适的企业接手。
    正好这属于谢氏地产的老本行，秦牧就想着让对方进入庆城市场，打开局面。
    至于烂尾楼不赚钱，那其实都不是问题。
    只要政府想，能赚钱的办法还是有的。
    庆城不像淮宁，并不是贫困县，甚至，还属于经济强县，有钱人还是有不少的，本地人口这些年，流失的并不多，只要经济发展起来，对房子的需求，还是有的。
    “秦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谢长风郑重的说道：“我回去，就跟我父亲说一下，他那边肯定也不会有意见的。”
    “行，你先回去说一说吧！”
    秦牧点点头，道：“淮宁那边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尽量不要闹的太大。”
    “我明白！”
    谢长风应了一声，就告辞离开了。
    这边刚走，高强那边就来了电话。
    “书记，我准备了一些材料，想见祝市长，跟他汇报一下，但他好像不想插手淮宁的事情，已经拒绝我了。”
    高强的声音带着十分的苦涩，明显对于祝正远的态度很是难受。
    他满腔热血的，想找祝正远，结果吃了闭门羹。
    。

 第785章 谁也阻拦不住

    秦牧也没想到，祝正远会是这个态度。
    因为他之前还特地跟祝正远提过淮宁县的事情，对方也表示，可以直接找。
    可现在高强找了，却被拒绝了。
    这只能说明一点，祝正远在经过慎重思考之后，选择了置身事外。
    或者说，淮宁县的情况，已经比较复杂了，祝正远要插手，会很危险。
    “抽个时间，我们聊聊吧！”
    秦牧想了想，缓缓说道：“徐璐同志呢，你们俩周末来找我一下，尽量隐秘点！”
    祝正远可以置身事外，但秦牧不行。
    淮宁那块地方，对他而言，还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高强和徐璐这些人，又是他的老部下，真让他袖手旁观，置之不理，那太难了。
    与其一直当个局外人，处处被动，不如直接了解一下，或许能为高强等人出点主意。
    “书记，您可想好了，这件事情，您要是亲自过问了，插手了，那性质就变了。”
    电话里的高强明显也是在犹豫，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他现在就是想通过秦牧这条线，联系祝市长，也想过让秦书记亲自接触，但始终存在一些风险。
    “我知道。”
    秦牧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插手，就可以不犯错，就可以永远置身事外，但他做不到，无法忽视淮宁，更无法容忍魏东在淮宁肆意践踏自己的发展成果。
    “周末，我和徐璐去找您。”
    秦书记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却给了高强足够的信号，秦书记已经决心过问淮宁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跟着秦书记走，肯定不会错！
    秦牧在淮宁县那段时间，高强是有亲身体会的，秦书记历经于学文和梁冠两任县委书记的打磨，逆袭而上，有他亲自指导，对付魏东，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反正淮宁的干部，哪个不认秦书记？
    挂掉电话，秦牧也是深感责任重大，庆城这边要发展，淮宁那边也是问题频出！
    真是让人分身乏术啊！
    “叮铃铃……”
    正说着，电话响起，秦牧一接通，里面就传来祝正远的声音。
    “高强是不是又找你了？”
    “是的，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的。”
    秦牧倒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
    “我提醒过你的，淮宁的事情，不要插手，你又忘记了？”
    祝正远明显有些不大高兴，严肃的说道：“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你不适合插手。”
    “我知道！”
    秦牧依旧是认真的回了一句，“但我不能见死不救，淮宁的干部，也不能沦为他魏东操控权力的工具。”
    “秦牧，你过了。”
    祝正远的声音很是冷淡，“魏东同志做什么，那是他县委书记身份所赋予的，你插手淮宁的事情，那就不符合组织规定。”
    “市长，您这么跟我说，合适吗？”
    秦牧认真的问道：“高强是淮宁县长，他跟您汇报工作，您为何要拒绝？”
    “说白了，您想置身事外，不想惹火烧身，是吗？”
    这话一出，祝正远彻底沉默了。
    高强这个县长，跟他这个市长汇报工作，那是正常工作流程，他拒绝，只有这一个说法能解释的通，就是怕了。
    “你知道魏东的身份吗？”
    祝正远沉默了十秒钟，缓缓问道。
    “不管他是谁，大不过人民。”
    秦牧的态度依旧坚决，“我不能容忍有人想在淮宁打造私人王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胡作非为，更不能容忍淮宁的一片大好局势，毁在某个人的手里！”
    “您能做到置身事外，我不行！”
    “您有大局观，有远见，我没有，我只知道，再这么任由他胡作非为下去，淮宁人民会受苦！”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完，电话里，直接陷入了一片死寂。
    足足两分钟，谁也没有再说话。
    “市长，我知道我这么做，是违反了组织原则，但我不能容忍，事后有任何责罚，我都认了。”
    秦牧主动说了一句，直接就挂掉了电话，再说下去，他怕是要和祝正远吵架了。
    “哎，这小子，还是那么的冲动。”
    江州市长的办公室里，祝正远拿着电话，一阵无奈的苦笑。
    他不插手淮宁的事情，的确是对某些人做出的让步，为了给秦牧下属乐宁争取庆城市委副书记的职位，他在市委常委会上逼迫邱向前退了一步。
    作为对等的，他如今在淮宁的事情上退一步，以此缓和双方的关系。
    彻底撕破脸，对双方都不好！
    江州的工作还要，他这个市长，和书记邱向前，还是要保持点默契，维持表面的平衡比较好。
    只是秦牧并不想保持这个平衡。
    相反，还要亲手打破它！
    淮宁的那个魏东，本身就是省里下来摘桃子的，属于有背景的大人物，所以祝正远一直避免跟对方正面交锋。
    因为得不偿失！
    不如让魏东过过一把手的瘾，镀金结束了，就该回到省里了。
    到时候，再拨乱反正，这难度一下子就降低了。
    只是如今秦牧不听号令，他也有些为难了，跟市委主动揭秘，说秦牧暗中插手淮宁的事情？
    那等于是把秦牧卖了，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要是不报告，秦牧跟魏东正面交手了，他依旧要被牵连。
    毕竟，秦牧和他就是一体的，这没办法分开。
    “真是头疼！”
    “什么时候能改改他这个性子！”
    “真以为隔空出点法子，就能让淮宁变天啊？”
    ……
    祝正远嘀咕了一句，他就是觉得秦牧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都已经离任了，真的能影响淮宁的工作吗？
    有句古话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淮宁都改朝换代了，秦牧这个前任一把手到底能有多大的影响力？
    还真的不好说！
    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是更糟糕？
    祝正远仔细的想了想，谁还能劝住秦牧呢？
    自己的侄女祝思怡？
    不行，侄女是个恋爱脑，什么都站秦牧，找她，不但没有作用，可能自己这个做二叔的还要被批评一顿。
    除非找秦牧父亲秦正阳？
    算了，这个级别的，他祝正远还没资格联系。
    思来想去，他还真的拦不住……只能看秦牧的个人造化了。
    。

 第786章 兼听则明

    秦牧不是冲动之人，他对祝正远说的那些话，同样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他也能感觉的到，自从爷爷离开，周围人的态度，特别是上一级领导，对自己的态度，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
    这也是人之常情！
    爷爷在的时候，秦家强势，他这个秦家嫡孙，自然是受到多方照顾。
    爷爷不在了，秦家转为平庸，对江南的影响力是属于降至冰点，他自然也很难再以秦家嫡孙的身份，得到特殊照顾了。
    这次面对淮宁的魏东，就是很好的例子。
    祝正远劝说自己不要插手，不就是因为魏东的背景大，而自己的背景，几乎没有了，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要是换做爷爷还在的时候，祝正远还会说这种话吗？
    明显不会！
    但秦牧就是不肯低这个头，他无法容忍，一个傲慢的来镀金的二代，坐享自己的成果，还对自己颐指气使，百般嘲讽。
    让这样的人享受淮宁发展带来的晋升，秦牧接受不了。
    “嘭嘭嘭……”
    这时，田鹤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书记，韩副市长和段副市长已经来了，想见见您！”
    韩莹和段泽？
    “请他们进来！”
    秦牧顿时精神一震，这可是自己的得力下属，又了解淮宁的情况，自然要见一见了。
    “好的！”
    田鹤应了一声，走了出去，韩莹和段泽就走了进来。
    “秦书记！”
    两个人站在秦牧跟前，几乎是同时打了一声招呼，虽然有一阵子没见，但之前在淮宁县呆了那么久，还是有一份默契的。
    “来，坐！”
    秦牧笑了笑，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你们俩倒是成熟多了，这精气神，很有干劲。”
    “书记，我们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兵，那肯定不一般。”
    “没错，您就是我们的精神导师，没有您，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在整个淮宁县，韩莹和段泽，是最有资格说这种话的。
    韩莹当初就是一个县府办副主任，短短三年时间，已经从副科到副处，而段泽同样是从县府办主任到如今的庆城市委常委、副市长。
    而这一切，都要靠秦牧。
    没有他的提拔，韩莹和段泽，现在也许还在县府办看人脸色办事。
    “客套话就不说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让你们来庆城，也不是吃喝玩乐的，是要做一番大事的，这里目前的工作难度，可不比在淮宁的工作难度小，甚至，要求更高。”
    是吗？
    对于这话，韩莹和段泽，其实是不信的。
    淮宁什么地方？
    庆城又是什么地方？
    前者，那是全江州闻名的贫困县，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后者，那是全江州排名第一的经济强县，不敢说什么都有，但这个基础条件，和淮宁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要开展工作，肯定是庆城更容易！
    “书记，我们跟着您，在淮宁都闯出来了，在庆城，肯定也能所向披靡，您就说吧，怎么做，我们都听您的。”
    韩莹第一个表态，郑重的说道。
    “没错，有您在，那就有主心骨，我们有信心，闯过所有的困难。”
    段泽紧随其后，一副随时都能冲锋陷阵的样子。
    “庆城当前的主要工作，是经济工作，招商是排在第一位的，韩莹同志，这方面的工作，你主抓一下，尽快制定出招商计划，并结合当前庆城的发展方向，实行重点招商，特别是新能源方向。”
    秦牧也没有犹豫，直接就进行了工作安排。
    “段泽同志，你在民生工作上有经验，关于庆城的几处烂尾楼项目，你来负责，着手成立市属国企，并且和谢氏地产合作，着手解决烂尾楼问题，还庆城人民一个公平。”
    秦牧转头看向段泽，又吩咐了一句。
    发挥二人所长，这才是一个领导应该做的。
    “没问题，请您放心。”
    二人都是满口答应。
    “庆城市政府比较散，我希望你们尽快融入，并且掌控市政府的实权，姚峰同志‘年纪大了’，不适合长期在一线工作，你们俩还年轻，要承担起责任来，不能让老同志还整天加班，累坏了身体，谁负责啊？”
    秦牧认真的强调了一句。
    年纪大了？
    韩莹和段泽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秦书记的意思。
    姚峰年纪倒是不大，但秦书记并不喜欢这人，要依靠他们，将姚峰这个市长彻底架空。
    秦书记要对庆城，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一个城市，在发展的关键时期，只能有一个一锤定音的声音，否则，老是有人在后面扯后腿，那肯定会影响发展的节奏。
    “正事说完了，我们聊点淮宁的事情。”
    秦牧吩咐完工作，又转移了下话题，说道：“淮宁的事情，我们就是关起门来闲聊，不要有压力，我想听点最真实的。”
    在这之前，淮宁的事情一直是听高强在说，如今，韩莹和段泽都来了，秦牧自然要听点，作为佐证。
    兼听则明！
    “秦书记，说起这个，那能说的就多了。”
    韩莹非常惋惜的说道：“魏书记一来，就打断了很多的发展节奏，特别是一些民生项目，资金收缩，导致部分项目差点破产，全靠高县长和徐副书记从中斡旋，勉强支撑！”
    “没错，魏书记是想打造自己的亲信，从省城来的一个大老板，刚成立三天的农业公司，就承包了县里的几个大项目，反正投了不少钱进去。”
    段泽也跟着补充了起来，“其次，招商的几家公司，那是给足了优惠，地皮近乎白送，各种财政补贴，挤压正常公司的生存空间，全县真是一片乌烟瘴气。”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一把手呢！”
    “据说，他是省里大领导的女婿，为所欲为，在淮宁就呆个两年，时间一到，立马就走了！”
    “现在只希望淮宁的人民多忍一忍吧，忍到他离开，让高县长和徐副书记来管理淮宁县，肯定能拨乱反正，让淮宁的发展，继续回到正轨！”
    他们说着说着，完全没注意到，秦牧的眼神和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

 第787章 开始筹谋

    在韩莹和段泽的认知里，秦书记眼下，不管怎么生气，怎么愤怒，都不会去插手淮宁的事情。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只要是个正常的政治人物，都不会轻易越权，这是官场大忌，秦书记那么聪明，肯定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但秦牧偏偏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平时看着脾气很好，温和待人，可在魏东这个事情上，就是看不惯，就是无法忍受对方的为所欲为。
    江州的市领导都当睁眼瞎，但秦牧当不了。
    他是最清醒的人！
    “嘭！”
    “这个魏东，真拿淮宁是他的私人王国了，太无法无天了，我看，是要收拾收拾他了。”
    秦牧猛的一拍桌子，怒声说道。
    这突然的发火，让韩莹和段泽都有些懵了，秦书记这火发的，有些猝不及防啊！
    而且，听这个意思，是要插手淮宁的事情？
    对魏东下手？
    “秦书记，您别急，像魏书记这样的人，迟早会有人收拾的，恶人自有天收，急不来。”
    韩莹连忙安慰了一句，其实她也知道，像魏东这样有背景的，只有等那个背景倒台，才有可能曝光出来，从而被查，否则，是很难的。
    恶人自有天收这种话，也只能拿来安慰安慰人的心理了。
    “等不了！”
    秦牧站起身，摆摆手说道：“天不收，我就来替天行道，淮宁人民，不需要这种土皇帝式的领导，他应该被赶出淮宁！”
    嘶……
    被赶出淮宁？
    这话一出，韩莹和段泽的心里大为震撼，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秦书记的话，如此之大，要赶走一名县委书记？
    关键秦书记的工作地是在庆城啊，如果秦书记是江州市委书记，说这话，就正常多了。
    但一个市委常委兼庆城市委书记，想赶走魏东这种有大背景的人，只怕是很困难的。
    “你们下去忙吧！”
    “记住我说的话，尽快熟悉工作，掌控大权，时不我待，将庆城发展起来，是我们的共同责任。”
    秦牧严肃的叮嘱了一句。
    “好！”
    二人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二人凑在一块，忍不住议论起了刚才秦书记说的话。
    “你说，秦书记那话是什么意思，真能把魏书记赶走吗？”
    段泽有些迟疑的问道：“而且，秦书记好像都不想跟我们说计划啊，是防着我们吗？”
    “怎么会，秦书记不说，是为我们好！”
    韩莹摇摇头，“我们已经从淮宁离开了，在庆城工作，还去插手淮宁的事情，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秦书记终归还占了一个市委常委的名头，何况他又不是一般人，不说，是保护我们！”
    这倒也是！
    “可是，魏书记那个背景，秦书记真能行吗？”
    段泽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没有什么行不行的，秦书记创造的奇迹还少吗？”
    韩莹却是非常的乐观，“你还是低估了秦书记在淮宁人民心目中的影响力，要是秦书记在淮宁振臂一呼，你就看着吧，估计人民群众都能集合起来，把魏书记赶走！”
    额……
    振臂一呼？
    带领人民赶走魏东？
    听着这话，段泽震惊之余，又忍不住笑了，没好气的说道：“你当这是小说呢，还振臂一呼，秦书记真这么做了，那跟造反有什么区别？当国法是摆设啊？”
    “我就开个玩笑，又做不得真。”
    韩莹哈哈一笑，道：“这就是形容一下，秦书记想做，肯定是有办法的，你要是不信，我们就打赌……”
    “不赌了，我信！”
    都不等韩莹说完，段泽就摇摇头，道：“我只是担心秦书记的这个插手，会影响他的前途。”
    “这是肯定的，但秦书记又不是只看重前途的人，他求的是，问心无愧。”
    韩莹缓缓说道。
    一个问心无愧，把段泽说沉默了。
    是啊！
    这官场上的人，都在计较利益得失，权衡利弊，做一件事，都会思前想后，只想着好处，只想着能不能升官，但从不会有人第一步就从心出发，不会考虑做官的初衷。
    其实，大部分人进入官场，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权衡利弊的，也有一些热血青年，带着治理国家，让国家更好的雄心壮志的。
    只是都被这个大染缸，给磨平了棱角。
    而秦书记又跟一般当官的有些不一样，从部队退伍，身体里的那个赤子之心，还依旧存在，这让秦书记在做关键决策的时候，能从本心出发，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这样的领导，现在可太少了。
    “希望秦书记能成功吧！”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了一句，在淮宁的事情上，他们已经没办法插手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帮秦书记尽快掌控庆城市政府的实权，架空姚峰这个市长。
    ……
    送走段泽和韩莹，秦牧坐在办公室里，思考良久，脑海里的计划渐渐成型。
    以庆城市委书记的身份，插手淮宁的事情，肯定是大忌，所以不能曝光出去。
    他能做的，就是为高强和徐璐出谋划策，并且以他的影响，号召一些重要人士，配合被高强和徐璐的工作，仅此而已。
    这就是考验秦牧个人魅力的时候到了。
    一个已经离任的县委书记，究竟对淮宁，还有多大的影响力呢？
    真是让人期待啊！
    到了周五的晚上，秦牧单独赶往了淮宁，原本是想让高强和徐璐出来的，但他们二人同时离开淮宁，势必会引起一些关注，但秦牧独自一人回到淮宁，这个目标，自然要小很多。
    而且，他选定的这个会面地点，还非常的隐秘。
    “进来吧！”
    “他们都已经到了！”
    秦牧的车子停在了一处别墅门口，下一秒，一个丽人就走了出来，打开了大门，正是田薇薇。
    后者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奈，这家伙，每次都是在有事情的时候联系自己，一没有事情，就连个消息都没有。
    “又要麻烦你了！”
    秦牧歉意的说了一句，但也仅此一句表达歉意的话，下一秒，秦牧就走进了房间里。
    田薇薇在后面看着，一阵无语，嘴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等着吧，迟早让你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
    。

 第788章 更高级别的

    别墅客厅里，高强和徐璐已经等候多时，一看到秦牧，立马都站了起来。
    “书记！”
    “书记，见到您真好啊！”
    二人都亲切的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感慨的说了一句，特别是这段时间在魏东的手底下工作，更能体会到，之前跟秦书记合作，是多么的愉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再看到秦书记，心里那股怀念，油然而生。
    “都是自己人，就不用客气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淮宁县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了，我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信心，跟我再干一场！”
    嘶……
    这么直接的？
    都不稍微委婉一下的吗？
    “书记，您说话，我们没有任何的问题。”
    高强还没说话，徐璐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早就不想跟着魏东干了，他就是胡作非为，看不到任何的前景。”
    “没错，只有让魏东认错，服软，改变想法，淮宁才有未来的。”
    高强同样是补充了一句。
    “像魏东这样有大背景的人，怎么可能认错服软，还改变想法的，这比杀了他还要不可能。”
    秦牧一眼看穿，认真的说道：“我的想法，是将他赶出淮宁，既然对淮宁的发展没有任何的用处，那留着他也没什么意义了，让他滚蛋！”
    什么？
    赶走一个现任的县委书记？
    这可能吗？
    高强和徐璐的眼睛里都是震撼之色，他们本以为秦书记喊过来，也就是商量一下反制魏东。
    但没想到，秦书记的想法，如此之大胆，竟然是要直接赶走魏东。
    一个普通县委书记，尚且很难，更何况魏东这种从省委下来，还带着省委背景的权贵，能赶出淮宁？
    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了。
    “书记，我听您的。”
    徐璐一直都对秦牧信任有加，在这个时候，即便心里有疑问，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您说怎么干？”
    高强稍微迟疑两秒之后，直接问道。
    “我听说，魏东同志不是已经从省里带来了不少的生意伙伴，要接手淮宁的一些特色农产业吗？”
    秦牧开口问道。
    “对，都是一些草台班子，人手都没几个，就要上马几个农业项目，全是瞎扯淡，就是奔着那些政策补助资金去的，只想先拿到钱，然后用补助资金去开展项目，等于就是空手套白狼。”
    高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已经渐渐有了起色，所以在特色农业项目上投入了不少的钱，原本是希望有人来投资农业项目，政府给予一定的补助。
    可魏东的这群‘生意伙伴’只想先拿钱，后搞项目，至于拿到钱，还有多少能分在项目上呢，谁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要先把钱拿到手！
    “那就让他们折腾，其他几个正在运营的农业项目不是缺少资金吗，先停一停，适当的‘摆烂’一下。”
    秦牧淡淡的说道：“反正都没钱，不如休息休息，停摆！”
    什么意思？
    全部停摆？
    现在淮宁县的农业项目可不少，光秦书记在任时候就开始的农业项目，足足有七个，即便只让这七个农业项目停摆，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书记，这一旦停下来，损失怕是会很大啊！”
    徐璐缓缓说道：“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后续的损失，可就承受不起了。”
    这一招，颇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淮宁县当前的形势，并不是很好，这么做，明显属于不够聪明的做法。
    徐璐是相信秦书记的能力，但有些东西，还是要提醒一下的，也许能完善秦书记的计划呢？
    这得益于秦牧一直以来的工作习惯，不喜欢手底下人盲从，而是有自己的见解和想法，只要是善意的，正常的讨论，他都能接受。
    “徐璐同志，你这个担忧，我有考虑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农业项目停摆五天，基本不会有大问题，我们要在五天之内，解决问题，赶走魏东。”
    啊？
    五天？
    这个时间一出，徐璐和高强更加震惊了，那可是一个县委书记，正如日中天的时候，五天就能滚出去？
    秦书记是否有些过于自信了。
    “计划看似简单，可你们要做的工作难度，并不小，要说服那些人停摆，可不容易。”
    秦牧却是非常自信，说道：“你们可以打着我的旗号去做，只要稍微隐秘一点……”
    “秦书记，您还是低估了您在淮宁县的影响力。”
    不等秦牧说完，高强笑了笑，道：“只要您发话，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没错，有您的话，全淮宁，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徐璐同样肯定的说着。
    真的吗？
    其实秦牧心里反而有些没底，毕竟自己都离任了，万一没人听他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那你们就去做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秦牧吩咐完了，就让高强和徐璐离开了。
    “你目标那么大，就安排这么点事，就能行？”
    他们二人一走，田薇薇就从暗处走了出来，她旁听了一下内容，只觉得秦牧的胆子很大，就是这个计划，太草率了点。
    那可是一个县委书记，就让几个农业项目停摆，就能让他落马？
    那岂不是太儿戏了？
    “他们这个只是前置条件，当然还有后续安排了。”
    秦牧对田薇薇也算信任，有些事情也不用隐瞒，但也只是提一句，并不会说的太详细。
    倒不是田薇薇不值得信任，而是对方属于商人，不是体制内的，自然要适当的保密。
    “后续安排是什么？”
    田薇薇好奇的问道：“据我所知，这位魏书记是省里一号的女婿，你让他走人，那就是在打吴书记的脸！”
    “全省应该还没有哪个领导敢做这样的事情吧？你一个市委常委，还能管到这种级别的人物？”
    田薇薇是商人出身，对这些大人物的情况，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越是清楚魏东的背景，越是觉得秦牧没办法做到。
    “省里管不到，那就请更上面的人来管，这江南，是国家的江南，是人民的江南，不是某一个人的私有领地。”
    秦牧冷笑一声，直接说道。
    。

 第789章 渐行渐远

    更高级别的？
    什么意思？
    你还能弄到京城那个级别的领导来治魏东？
    想想也不可能啊！
    魏东只是一个县委书记，怎么可能吸引到那个级别的领导来调查？
    要是秦老爷子还在，那秦牧的确有这个实力和能力，但现在嘛，肯定是没有了。
    “你真会开玩笑。”
    田薇薇是满眼的不信，“不是我打击你，想请到那个级别的领导，你还不够格吧？”
    “不光是你，就是省里的领导都不一定请的到，你拿什么来请？”
    我不够格？
    秦牧笑了笑，道：“我级别的确是低了点，请不动那个级别的，但有的时候，要学会变通嘛，办法其实有很多的！”
    “你呢，也不用搞什么激将法，现在事情刚开始办，不能跟你说的太清楚，你很快就知道了。”
    这……
    田薇薇的脸色一阵尴尬，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居然被秦牧给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确是想用激将法，让秦牧自己憋不住，然后说出来，然而，这小子压根不上当啊。
    “行，行，你还跟我见外，不说就算了，我不听总行了吧！”
    田薇薇的心思被拆穿，还有点挂不住，忍不住白了一眼，嘴硬的说着。
    “算了算了，不瞒你了。”
    秦牧看着田薇薇那有点不好看的脸色，当即说道：“你如果多看看最近的报纸，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以你的聪明，肯定能猜出我的想法！”
    哦？
    这时候还夸我一句？
    田薇薇得意一笑，道：“我当然聪明了，是哪张报纸啊？”
    “这个我就不说了，你就慢慢看吧！”
    秦牧神秘一笑，“反正我每天是要保持看六七张报纸的，你多看看就行了。”
    什么？
    六七张报纸？
    这怎么找？
    每一张报纸上面的内容都很多，篇幅又长，田薇薇顿时有些犯了难。
    这小子，是真狠啊，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还要看六七张报纸，时间真的够用吗？
    “好了，我就不多待了。”
    秦牧说完，就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这都晚上了，还走什么，在这里住吧？”
    田薇薇认真的说道：“反正你老婆也不会管你的，不如就在这里住下来，休息一下，我新学了点按摩的手法，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你学按摩的手法？
    听着这话，秦牧总觉得怪怪的，别人学就算了，偏偏田薇薇这个大老板学，这就有些奇怪了。
    “按摩这个事情，就不劳烦田总你了。”
    秦牧微微摆手，笑道：“不过，我倒是有其他的事情想找你帮帮忙，那是你的本行……”
    “不会又要让我给你介绍企业吧？”
    田薇薇一听这话，就有些无语，反问了一句。
    “要不怎么说你聪明呢，一下子就猜中了。”
    秦牧挠挠头，道：“你知道的，庆城现在处于高速发展时期，就需要更多的高质量企业入驻……”
    “官不大，要求还挺高！”
    田薇薇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在淮宁的时候给你介绍耀阳工业，到了庆城，给你介绍精工金属集团，现在还要我给你介绍，你真当我是全能的啊……”
    这……
    好像也是！
    这说的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似乎一直在让田薇薇帮忙，但又没什么能帮到田薇薇的。
    “实话告诉你吧，我过阵子要回总部任职了，江州这边的工作，都要转交出去。”
    田薇薇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回总部了？
    “高升了？”
    秦牧听出来田薇薇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怨气，但又不确定，连忙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但江州分公司的级别降低了。”
    田薇薇淡淡的说道。
    级别降低？
    秦牧也知道，像天科这种大企业，在各地设置的分公司，级别都不同，一般来说，重要城市的分公司级别肯定更高一点。
    江州分公司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让田薇薇和自己联系，并且保持一种盟友关系。
    天科在秦牧身上的投资并不小，并且很看好秦牧的未来发展，可现在不但把田薇薇调走，还降低江州分公司的级别，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天科集团内部，对秦牧的重视程度降低了。
    通俗点讲，就是老爷子不在了，秦家式微了，秦牧这个未来发展，在很多人眼里，就属于不看好的了。
    “好吧，那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就少了。”
    秦牧颇为惋惜的说道：“你坚持坚持，等我再努把力，高升了，你再回来，如何？”
    只要秦牧能突破眼前的困境，成功再进一步，他的资本自然就更大了，届时，也能和天科谈谈条件。
    当然，再进一步，是要成功主政一方的，比如，当个市长，只是市委常委，这个资本，在天科这种庞然大物面前，还是少了点。
    只有出任市长，才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田薇薇点点头，道：“我没办法给你介绍企业，但过阵子是天科集团成立的五十周年庆祝酒会，有不少商界大佬来参加，我可以给你弄几张票，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企业，就看你自己了。”
    天科集团的酒会！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那可以啊，你多给我弄几张票。”
    秦牧眼前一亮，马上答应了下来，只要能有机会为庆城招商，他是肯定不会错过的。
    “没问题。”
    田薇薇答应了下来，“既然这样，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留下来陪陪我啊，咱们这关系，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的，‘报答’下我，应该不过分吧？”
    额……
    留下来报答你？
    秦牧听着这话，总觉得怪怪的，这女人又在暗示什么？
    “不要急，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肯定好好报答你，今天晚上我还要赶回去，就不多留了。”
    秦牧连忙拿起自己的衣服，转身就走了出去，那叫一个迅速，似乎是怕田薇薇强留一样。
    “胆小鬼！”
    田薇薇叹息一声，还真有些遗憾，秦牧自从和赵亚楠分开，连带着她都没办法和秦牧有什么深入接触了。
    马上又要离开江南，回到总部，能吃到的机会就更少了。
    现在想想以前的那些‘美好经历’，还真有些怀念……毕竟，秦牧这样的优质男人，真的不多了。
    。

 第790章 认知的差异

    从田薇薇的住所出来，秦牧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能感受的到，田薇薇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跟之前相比，更加的直白，再呆下去，他的内心都会动摇。
    秦牧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道德标兵，他就是一个男人，有远大的志向和追求，也有低俗的需求。
    只不过，现在结了婚，他觉得自己要对老婆负责，随随便便就跟谁在一块过夜，那不是人，是动物。
    所以他煎熬，但还能忍得住。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头脑清醒的时候赶紧走人，这样就不可能犯错。
    开着车子，回了一趟江州。
    除了要和老婆沟通下感情，还要为淮宁的事情谋划一下。
    他跟田薇薇的闲聊，并不是吹牛，而是真的要那么做，想将魏东从淮宁赶出去，只有请省外的领导来才行。
    省内，那是吴书记的天下，没有谁敢去找魏东的茬，当然，这么说，并不是在控诉吴书记的霸道，也不是说吴书记就是一名十恶不赦的贪官。
    而是吴书记身处那个位置所导致的，其他人只要知道魏东的身份，就会十分自觉的不去处理。
    也许吴书记自己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一个全省头号人物，怎么可能事事俱到？
    在这种情况下，秦牧要做的，就是请一些省外人员来搅局，别人不敢动魏东，那是要看吴书记的脸色。
    但京城的一些重要部门的人，可就不会顾忌那么多了，更何况，魏东这个领导女婿的身份，也没有传的那么远，省外的领导知不知道还是另说呢！
    只是，要请动高级别的领导也是很困难的，没有点人脉关系，人家理都不理的。
    所以秦牧才把主意打到了祝正远的身上。
    毕竟是江州市长，早些年有在京城d校学习的经验，肯定认识不少人。
    只是，他心里有些没底，万一祝正远不愿意帮忙，那就难办了。
    如果真不愿意，那秦牧也只能厚着脸皮找父亲了，淮宁的事情，他必须要做。
    谁也拦不住！
    回到祝家，祝思怡已经在等着了，一看到秦牧，立马迎了上来，说道：“可算等到你了，二叔正在和我爸喝酒呢，就差你了。”
    “谢谢你！”
    秦牧笑了笑，道了一声谢，是他让祝思怡先把祝正远请过来的，先喝上酒，再谈一些事情，成功率更高。
    “我们还说什么谢谢的，快进去吧！”
    祝思怡一把拉着秦牧的手，就走了进去。
    到了客厅，一眼就看见祝正远和祝正旺喝酒喝的其乐融融，哥俩明显是喝上头了。
    “小秦来了！”
    祝正旺看到秦牧，立马就站了起来，他对自己这个女婿非常的满意，今天又从祝思怡那里知道，女婿要求祝正远帮忙，所以特地上了心，在秦牧来之前，先跟祝正远喝了一些，聊了不少，顺便说了秦牧的好话。
    “秦牧，来，来，我们坐下喝一杯。”
    祝正远同样指着自己旁边的位子，非常客气的说着。
    他对秦牧的态度，的确有一些变化，但并不代表彻底不联系了，况且，现在的秦牧，依旧是有很大前途的，只是他对于秦牧要脱离掌控的感觉，有那么点不满。
    现在既然要喝酒，要聊天，不如再聊聊，达成一下共识，如果能将秦牧牢牢固定在自己手下，并且听自己的招呼，秦牧依旧是一个不错的下属。
    祝正远的目标是省府，那肯定要有一些帮手，没有哪个大领导是孤身一人冲上去的。
    足够强力的支持者，同样重要。
    祝正远想将秦牧打造成自己麾下的得力干将。
    听上去，有些胆大有些痴心妄想了，但祝正远的心里，的确是有这么一个野心的。
    “市长，我们……”
    “什么市长不市长的，这里只有你二叔，没有市长。”
    秦牧坐下来，拿起酒杯，准备先敬一杯，但祝正远却是亲切的握住了秦牧的手，十分严肃的说了一句。
    是吗？
    没有市长，只有二叔？
    祝正远突如其来的客气，还真让人有些不大适应。
    “你们俩还搞的这么见外和生分，就应该简单点。”
    祝正旺看着这一幕，笑着说道：“小秦啊，今天是家宴，不称呼官职！”
    “你们俩慢慢喝，我再去看看菜。”
    祝正旺帮着缓和一下气氛，然后十分自觉的就领着祝思怡走了下去，将空间留给秦牧和祝正远。
    “二叔，我先敬你一杯，之前有些事情上，我处理的有些不到位，给你添麻烦了。”
    秦牧坐下来，拿起酒杯，就给祝正远敬了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要求人办事，自然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一杯酒，一饮而尽，那叫一个畅快。
    很好！
    是个认错的态度！
    祝正远很满意秦牧的态度，并且将这个态度定义为‘认错’，向自己低头。
    这就属于两个人的认知误差了。
    秦牧主动敬酒，纯粹就是想放低姿态，等会求人办事，仅此而已，但在祝正远看来，秦牧这是跟自己认错，承认自己之前工作没做好，求得自己的原谅，希望自己继续庇护着他。
    祝正远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秦家老爷子走了，秦牧等于失去了最大的的靠山，秦牧接下来在江州的处境会越来越难，这时候，再失去自己这个市长的庇护，等于是四面楚歌。
    跟自己低个头，再正常不过了。
    “你能有这个态度，我很欣慰。”
    祝正远满意的点点头，并且简单说了起来，“你接下来在江州，要低调点，好好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庆城经济发展好了，两年时间，我让你坐在江州市委组织部长的位子上，然后再接市委副书记，一步一步，到市长，最后市委书记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
    秦牧听着这些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听祝正远这意思，是要把自己的后续几十年工作都给安排了？
    如此的按部就班？
    “我知道，这么走是慢了点，常规了点，但这是你最好的路子，要稳扎稳打，你不比从前了，明白吗，我是可以让你稳定升职的。”
    似乎是看到了秦牧眼中的诧异，祝正远立马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句。
    。

 第791章 扼杀计划？

    祝正远这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提醒秦牧，你不比从前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有老爷子在，护佑着你，让你经常跳级，不走常规的路子。
    但现在老爷子走了，你没有足够的背景，是不可能还能实现跨越的，必须要一步一步来的。
    “市长，升不升官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秦牧不是傻子，一下子就能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当即就把称呼又换了回去，认真的说道：“我来江州，首先是要做事的，把事情做好，再去考虑升官，不管是快还是慢，我都听组织的。”
    还装？
    真会扯淡！
    祝正远并没有注意到秦牧称呼的变化，只是单纯的觉得，秦牧有些死装死装的。
    这年头，有当官不想升官的？
    你要真不想升，是怎么在短短三年时间里，完成从代理县长到市委常委的五级跳的？
    这时候还跟自己装起来了！
    “好，好，我知道你要面子，做官就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了升职的。”
    祝正远一副我都懂的样子，道：“今天只有你我二人在，没有其他人，你就跟我交个底，以后能不能听我招呼？”
    他已经不想和秦牧继续拖拖拉拉的了，只想求一个肯定的回答。
    什么意思？
    听你的招呼？
    秦牧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从表面意思上看，要自己听祝正远的话，这很正常，因为祝正远就是秦牧的领导，当官的，听领导话不是最常规的？
    所以祝正远要表达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所谓的听他招呼，是要求秦牧在阵营上和祝正远保持一致，是要求秦牧在重大问题的决策上，都要符合祝正远的利益需求。
    也就是说，秦牧做任何事情，都要得到祝正远的同意才行。
    明显是想将秦牧彻底变成祝正远阵营的一员。
    从此失去独立，失去自由。
    “我知道，以你的背景，听我的招呼，是有点委屈你了，但人要往前看，要认清点现实。”
    祝正远看着秦牧紧皱的眉头，还以为对方是感觉到了耻辱，立马就安慰着说道：“眼下江南的局势很不明朗，你跟着我，起码可以保证你官职的稳定，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我会保你一步一步坐上江州市委书记的位子，你应该也清楚，我在省里也是有些人脉的，到时候，都可以介绍给你，帮你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祝正远的话，秦牧自然是相信的，能坐在江州市长的位子，祝正远的人脉关系，肯定不少。
    而且，祝正远本人也的确有能力，假以时日，肯定能进入省府的。
    如果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人，跟着祝正远，肯定没什么坏处，甚至，能在仕途上快速进步。
    但秦牧接受不了！
    他是秦家人，自然有秦家人的骄傲，怎么可能去低头，寄人篱下？
    更何况，父亲还在，他还不需要去投靠一个小小的市长。
    秦牧看着祝正远微醺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这位祝市长，八成是喝多了吧？
    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心里想想就算了，居然还说出来。
    “市长，我其实一直都在听你的招呼的，我们一直都是互相扶持的，还要感谢你一直照顾我呢！”
    秦牧没有正面回答，简单的说了一下，就直入今天的正题，“市长，我听说京城那边来了一个农业考察团，你知道吗？”
    岔开话题？
    敷衍我？
    祝正远知道秦牧就是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表态，当即有些不悦的道：“秦牧，你这就不对了，我问你问题，你不好好回答，还扯到什么农业考察团身上，农业考察团来了就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就是觉得，农业考察团来了，是不是要请他们去淮宁走走，您认识里面的人吗，能不能介绍我认识认识啊！”
    秦牧倒是直接，一口气问了出来。
    “你认识他们做什么……等等……你什么意思，请农业考察团去淮宁？你不是都已经离任淮宁了吗，怎么还让他们去淮宁，你这……”
    祝正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说着说着忽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略显迷糊的眼睛，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你小子不对劲！”
    祝正远恍然大悟，指着秦牧，道：“你是想让农业考察团的人对淮宁下手啊，你这心思……真够可以的！”
    “你怎么知道农业考察团的？”
    但凡今天再多喝一杯，祝正远都要被蒙骗过去了。
    隐藏的太深了！
    “我在报纸上看到的，他们三天前就在隔壁省考察了，我们江南又是农业大省，他们肯定也会来的。”
    秦牧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市长，您认识里面的人吗，或者能介绍一两位给我认识认识？”
    “你想认识他们，然后秘密带他们前往淮宁，好发现淮宁的农业问题，然后对魏东一网打尽，是吗？”
    祝正远放下酒杯，整个人身上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和睿智，一下子将秦牧的所有计划都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秦牧都彻底没辙了。
    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真的太可怕了，自己只是稍微多说了两句，祝正远就能把自己的想法全都捋出来。
    这本领，一般人真的做不到。
    “市长，淮宁县有没有问题，请农业考察团的人一看便知，这不是能打击对手的好机会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
    “不行！”
    “我和老邱达成了共识，有些事情这时候做，那就是破坏盟约，打破平衡，淮宁的事情，你不许插手。”
    祝正远一口回绝，“今天这个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我的确认识里面的人，我会跟他们打招呼的。”
    “秦牧，你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农业考察团的地位，的确有些特殊，是上级部门来的，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愿意得罪吴书记，那是一省封疆大吏，一共才多少人？”
    “你真把他们诓过去了，也不一定就会曝光淮宁的事情，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祝正远的话，明显是要扼杀秦牧的所有计划。
    。

 第792章 喝酒误事

    祝正远的话，的确是一盆冷水，将秦牧给浇的透心凉。
    农业考察团是农业部的领导亲自带队，在江南的隔壁省考察农业工作，江南又是农业大省，没有理由不过来看看。
    只要在淮宁走一圈，看看那些停摆的农业项目，这消息一曝光出去，对淮宁现任县委书记魏东的影响，将是最大的，舆论一起势，曝出他的真实身份，即便是吴书记，也保不住魏东，肯定被问责，从而离开淮宁。
    但祝正远的话，明显是要打乱秦牧的安排。
    “你啊，还是太天真了。”
    祝正远指着秦牧，认真的说道：“越是上级领导，越是爱惜羽毛，越是爱惜名声，越是要搞好人脉关系，吴书记作为封疆大吏，影响力非凡，你觉得，农业部的领导就敢得罪他吗？”
    “除非真的事发突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得罪吴书记的！”
    这么一说，秦牧的心里，的确有些挫败，似乎这件事就是一个死局，无法破除。
    农业部的领导不亲自到淮宁县，就没办法对魏东以及魏东身后的吴书记，产生任何的威胁。
    那自己的所有计划，都是白费。
    淮宁县的农业项目停摆，也不会有一丁点的消息出来，因为主管舆论的那些领导，也不会让任何不利于吴书记的消息散发出来。
    这不就是一个死局？
    “来，跟我喝点酒吧！”
    祝正远泛红的眼神，看着秦牧，心里多了一点小得意，在他看来，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收编’秦牧的好时机。
    借着喝酒的机会，发挥他作为官场老前辈的身份优势，好好说教一番，打压秦牧的自信心，趁着老爷子刚走，一举将秦牧的精神防线打垮，彻底‘掌控’，让秦牧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
    “嗯！”
    秦牧心情郁闷，倒也没有迟疑，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甚至还继续给自己倒酒，一个劲的喝着。
    果然！
    祝正远看着这一幕，越发的笃定，自己的机会来了。
    “秦牧啊，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想要借助这个机会，绝地反击，将魏东那个小人给赶下去。”
    祝正远一副我都能看穿你的样子，“但你要知道，你的背后，没有你爷爷那一座大靠山了，现在的你，或许还可以说是名门之后，但不能说是顶级豪门之后了！”
    “不如踏实一点，一步一步来，以你现在这个年纪和职位，我保你十五年内，坐到市委书记的位子上，那时候，你也才四十多，进入省府的权力中枢，是绝对没问题的。”
    祝正远借着酒劲，开始给秦牧画起了大饼来。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口中的‘大饼’，在秦牧眼里，完全不值一提。
    省府的权力中枢，很迷人吗？
    在秦牧眼里，那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吗？
    他三十岁出头，已经是市委常委了，即便以后官场再坎坷，再怎么曲折，以秦家的实力，进入省府，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江南当前的政治格局，是吴书记要走，一把手要走，那就要迎来新一轮的人事变动，这是一个大机会，我不能犯错，只要我稳住，江州以后就是你我的天下，这不好吗？”
    祝正远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信我的，跟着我混，等我离开江州，我一定把它完完整整的交到你的手里！”
    跟你混？
    秦牧总觉得这话的意义，又有点偏，从表面上看，他一直都是跟着祝正远混的，毕竟，他们之间很聊的来，又是亲戚关系，自然是保持一致的。
    但祝正远嘴里这个所谓的跟他混，是要彻底成为他的附庸，类似于服从他所有意志的关系。
    这一点，秦牧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秦家人，又怎么可能去服从他人？
    “市长，你醉了！”
    秦牧看着祝正远那略显期待和亲密的眼神，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我没醉！”
    祝正远摆摆手，严肃的问道：“秦牧，咱们这个关系，你跟着我混，不丢人！”
    “江州，只有我能护着你周全！”
    “官场上，就是要抱团，你搞特殊，单打独斗，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你护我？
    真能行吗？
    秦牧的心里可不信这话，祝正远的分量，还是差了点！
    “市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秦牧微微摇头，道：“我是人民的干部，所有事情都是为人民服务，至于跟谁混……我只跟着组织混，跟着上级领导混……”
    人民的干部？
    跟组织混？
    听着这些话，祝正远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这小子，是油盐不进啊！
    “嘭！”
    “翅膀硬了，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邱向前那些人巴不得你犯错，早点把你赶出江南，你不跟着我，根本没有活路！”
    祝正远一拍桌子，怒声说道：“我就把话放这里，你迟早要来跟我低头！”
    突如其来的发火，秦牧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十分淡然的看着祝正远发飙。
    两个人认识也很长时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祝正远发火。
    其实秦牧知道，对方是觉得，自己没了爷爷的庇护，就该放低点身段，不能一直以秦家大少爷的身份自居。
    加上祝正远今天喝了不少酒的缘故，有所失态，倒也正常。
    “市长，人各有志，我觉得，我坚持的东西，并没有错。”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我真的没有活路，那就解甲归田，当个普通人，也很好的。”
    疯了！
    真是个完蛋玩意！
    “秦牧……你到底在装什么？”
    “正远，你们有话好好说，吵什么啊！”
    祝正远刚骂完，一直在旁边房间里的祝正旺再也忍不住了，赶紧走了出来，想劝和一下。
    “大哥，看看你的好女婿，脾气倔的跟头驴一样，我看，他迟早要完蛋，让思怡跟他离婚，跟着这种人，没前途的。”
    祝正远通红的脸，满是酒气的骂着，这明显是被气到了，酒精让祝正远彻底失去了理智，什么话都吼了出来。
    “嘭！”
    “祝正远，你清醒清醒，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祝正旺作为大哥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怒声吼了一嗓子。
    秦牧是他的好女婿，他非常的满意，也容不得自己二弟说这种丧气话。
    。

 第 793章 转机来了

    “好，好，好，你们是一家人，我……我走……我走总行了吧！”
    被自己大哥给骂了，祝正远也有点挂不住，踉踉跄跄的往外面走着。
    黄春月从里面走出来，将祝正远给扶着走了，都喝醉了，让他一个人回去，难免容易出事。
    “小秦，他明显是喝醉了，你别往心里去。”
    祝正旺连忙走到秦牧边上，安慰着说道。
    “二叔今天喝多了，明天等清醒了，肯定就好了。”
    祝思怡同样是走了出来，紧紧握着秦牧的手，两眼里都是担心之色。
    “我知道的。”
    秦牧笑了笑，道：“爸，思怡，二叔是喝多了，我没事的，你们放心，这都是小事！”
    祝正远的确是喝多了，但那些想法，也许是他心里一直存在的。
    不过这也不稀奇！
    想‘收编’自己，为他所用，太正常不过了。
    能做到市长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都不是一般人，都想培养几个属于自己的心腹，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秦牧是没办法为他所用了。
    听着秦牧那轻松的话，祝正旺和祝思怡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不希望因为祝正远，而影响他们和秦牧的关系。
    特别是祝思怡，她对这个丈夫无比满意，又怎么可能离婚呢？
    这不扯淡吗？
    简单闲聊了两句，收拾了下，就准备休息了。
    临睡觉之前，祝思怡的手机不停的响着，但祝思怡不停的挂断，似乎是不想接。
    “怎么了，是骚扰电话吗？”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
    “是……是一个同学……时间太晚了，我就不接了吧，明天再说，不能影响我们休息。”
    祝思怡解释道。
    “接一个吧，也许有什么急事。”
    秦牧笑了笑，道：“一个电话而已，能影响什么，你啊，不要太小心翼翼的，我们是夫妻！”
    他能感觉的出来，刚才自己和祝正远在客厅里吵起来，把祝正旺和祝思怡都吓到了。
    似乎真的怕自己要和她离婚一样，以至于现在一个电话来了，都不敢接，生怕惹到自己生气。
    这可不行，不是健康的夫妻关系！
    “好！”
    秦牧仅仅说了一句安慰的话，立马就让祝思怡喜笑颜开，明显是缓和了内心的紧张，接通了电话。
    “喂，是我！”
    “对啊，他是我老公！”
    “那我问问他！”
    ……
    祝思怡接通电话，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小心翼翼的凑向秦牧，问道：“老公，我同学说，让我告诉你，她叫谭婷，还说你肯定认识！”
    “你同学我怎么会认识，是不是弄错了……等等……她叫谭婷？”
    秦牧笑了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但立马又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对啊，她叫谭婷，我大学同学，后来好像去京城工作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祝思怡点点头，说了一句。
    “你把电话给我！”
    一说到京城工作，秦牧的内心，就有了答案，立马伸手，接过了手机，打开了免提。
    “请问是谭司长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一句。
    “哈哈哈……秦书记，你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电话里的女子立马爽朗的笑了起来。
    “真是太巧了，您居然是思怡的同学，早知道这样，我就直接联系您了。”
    秦牧一阵惊喜，说道：“您看……有时间吃个饭吗？”
    “吃饭？”
    “秦书记，我可记得清楚，你在庆城发布的是史上最强禁止聚餐令，我应邀去吃你的饭局，算不算违规啊？”
    秦牧下意识的说吃个饭，结果立马被对方给反问了一句。
    问的秦牧哑口无言！
    “那当我没说，请你喝个茶吧？”
    秦牧只能改变了话风，笑着说道。
    “那没问题。”
    电话里的谭婷一口答应，“不过这个茶，恐怕一时半会喝不上，我们按照计划，明天是要回京城的！”
    什么意思？
    按照计划是要回京？
    这位谭司长，正是农业考察团的一员，乡村发展司的副司长，秦牧一开始就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祝正远的身上，所以特地给农村考察团写了一封信。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谭司长竟然和自己老婆是同学，倒是省了不少事。
    但现在对方提出，农业考察团要回京城，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直接回京城，就没必要给自己来这个电话了，因为秦牧的本意，是邀请他们来江州的淮宁县看看。
    那也就是说，谭婷希望听到自己说点‘真料’，说服他们去淮宁看一眼。
    “实不相瞒，淮宁县是我之前主政过的地方，有不少特色农业项目，之前是申报过国家和省政府补贴的。”
    秦牧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现在农业部的领导正好来视察工作，也好给领导们展示一下嘛！”
    “淮宁县的近些年农业发展，日新月异，我觉得，都可以拿来作为全国重点推广的项目，这次路过，那就看一看吧，您说呢？”
    电话那头的谭婷稍微沉默了一下，明显也是要思考思考秦牧这番话的意思。
    “秦书记，你是想整点大事啊！”
    谭婷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这可是不利于稳定和和谐的。”
    “谭司长，您说笑了。”
    秦牧连忙道：“领导们出来一趟不容易，总要带点收获回去才叫圆满嘛，您说呢！”
    “您和思怡都是同学，想必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吧，这样，您干脆来江州转转，我们还能叙个旧呢！”
    秦牧这是将感情和工作都给用上了，就是要说服谭婷带着农业考察团的领导们来走一趟。
    “再看吧！”
    谭婷明显还是有些迟疑，“我再跟领导们商量商量，改变出行的目的地，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没有领导们的许可，是很难做到的！”
    这……
    秦牧知道，谭婷这是提醒自己，如果没有更加劲爆的东西，是无法说服领导们改变行程的。
    只是……当着电话里说，真的合适吗？
    秦牧内心里，的确还有些东西，要说一说，只要说出来，那就是大地震的效果。
    。

 第794章 全程暗语交流

    要想说服农业部的领导来江州考察，就要搞清楚这些领导们想要什么。
    出来考察，求的是政绩！
    这个政绩，并不是一般的政绩，而是要和农业挂钩的，并且，要在农业上有十分突出的成绩才行。
    谭婷打电话来问，或许也能从侧面表明一个问题：眼下农业部的领导，并没有一个十分亮眼并且能拿的出手的成绩，所以才过来询问，就是在试探秦牧，江州这边是否有足够亮眼的成绩，能让领导跑一趟？
    “谭司长，其实淮宁县比较特殊，三年前，我刚去淮宁工作的时候，那里是江州最为贫困的县区之一，头上顶着贫困县的帽子，但通过投入资金，大力发展特色农业，特别是以‘剑兰’茶叶为代表的企业，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
    秦牧简单介绍了下淮宁的情况，话锋一转，又说道：“在淮宁农业工作取得大成功的今天，却有人想要破坏淮宁的农业发展成果，如果农业考察团的领导们能亲自到场，挽救淮宁县几十万民众的未来生活，肯定也是值得称道的一件大事！”
    简单点说，就是提醒谭婷，淮宁县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县区，并且是靠农业项目脱贫、发家致富的，非常具有代表性。
    其次，淮宁县的农业发展成果正在被不法分子破坏，农业考察团的领导如果能暗访一番，就能揪出这些不法分子，从而让淮宁县的农业发展走上正轨，这不就是最好的政绩？
    农业考察团回到京城，也就有了一个可以交差的了！
    “秦书记，你提的这个方向，的确是很有建设性。”
    电话里的谭婷沉默了三秒钟，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但那位魏书记，来头并不小吧，让领导去得罪吴书记，肯定是不妥当的，都是官场中人，表面的和谐还是要维持住的。”
    全都知道了？
    秦牧的内心一阵无奈，这些上级部门，对省里干部的背景情况都如此清楚？
    一点都不给自己做手脚的机会啊！
    他还想着隐瞒一下，先把农业部的领导骗过来再说呢！
    结果倒好，对方一口就说出了魏东的背景。
    这和祝正远说的一模一样。
    到了部级那个层次，都不想做恶人，更不想得罪同为部级的领导。
    但话又说回来，谭婷在明知魏东背景的情况下，还打这个电话来，就说明一个问题，事情有回旋的余地。
    或者说，他们不想得罪吴书记，那就要有人挡在他们前面去得罪吴书记。
    那这个人是谁？
    只有自己了？
    毕竟，谭婷联系的是自己！
    “谭司长，既然您联系了我，那这个问题就不用担心了，有些事情，只有你我知道，不会有第三个人，吴书记那边，我会来联系，跟您以及考察团的各位领导都没关系。”
    秦牧笑了笑，直接说道。
    “可是考察团的行程是从隔壁省直接回到京城，只不过，我们要开车前往省城坐火车，途经淮宁县……”
    谭婷又说了一句，“贸然改变行程，难免会让人觉得我们是有意针对！”
    得……
    又来！
    秦牧一下子就听懂了其中的关键，要去省城坐火车，偏偏从淮宁县经过，这说明什么？
    说明要自己做文章！
    制造一个农业考察团被强行带过去的戏码，无法拒绝！
    “您放心，届时会有群众拦路，导致农业考察团不得不改变路径，临时决定去淮宁县看看。”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句。
    “哈哈哈……秦书记，跟你这样的聪明人交流，就是比较省事，具体的情况，我会联系你的。”
    电话里的谭婷很是满意，直接就挂断了。
    “你们一个事情要弯弯绕绕讲这么多吗？”
    在一旁听完全程的祝思怡整个人都傻了，虽然早就听说官场里说话都是弯弯绕绕的，但像现在这样，一件事要从好几个层面分开说，还不明说，只用暗语，但凡脑子不那么灵光的，估计能说几个小时。
    太窒息了！
    “情况特殊，这也没办法！”
    秦牧微微摆手，道：“谁让这是在江南，不管哪个领导来了，都要给吴书记面子！”
    “如果不是这次农业考察团在其他地方没有收获，他们也不会冒险把主意打到淮宁的头上。”
    “要有收获，还不能得罪吴书记，那只有我亲自上了，我来得罪吴书记！”
    反正都已经得罪过一次了，也不差这第二次。
    “真的能行吗，上一次刚过关，这次又得罪，那吴书记不会把你直接发配到闲散岗位吧？”
    祝思怡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那不至于！”
    秦牧笑了笑，道：“如今这个时间节点很微妙，我刚晋升市委常委，即便吴书记再生气，再愤怒，也不能无视干部的任用规定！”
    “一把手的确有绝对权力，但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损害他一把手的权威，说实话，太不值当了。”
    “但以后我在庆城的工作肯定会步履维艰，一旦出了差错，那等待我的，就是发配。”
    这么一说，祝思怡就明白了。
    吴书记的确不会对秦牧直接下手，但会严密观察秦牧的工作动向，一旦被抓住把柄，那肯定要完蛋。
    暂时没危险，但处境肯定是越来越糟糕！
    “不想这些了，淮宁的事情必须要解决，不管得罪谁，总要有一个结果。”
    秦牧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根据眼前的情况，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你说的对，一步一步来。”
    祝思怡非常赞同，人哪有能完全预料到以后的，做好当下，就足够了。
    “不想这些了，我们早点睡觉吧！”
    秦牧一把拉过祝思怡，搂在怀里，说道：“这段时间太忙，都忽略了你，可不要生气。”
    “不会！”
    祝思怡体贴的靠在秦牧胸口，道：“刚才二叔的话……”
    “二叔就是喝醉酒说的话，当不得真，不听他的。”
    秦牧非常肯定的说着。
    太好了！
    祝思怡还真的担心秦牧因为这个而生气，所以问了一句，现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自然就放松了许多。
    “我们该要个孩子了。”
    秦牧忽然凑在祝思怡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祝思怡的脸颊瞬间就泛起一朵红晕，紧接着，就是一阵喜悦。
    这个喜悦，并不是说要孩子的喜悦，而是要孩子的背后，是秦牧对夫妻关系的肯定和重视。
    有了孩子，夫妻关系自然会更加的稳固。
    “好！”
    一道如同蚊子叫般细小的声音响起，房间里，瞬间就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

 第 795章 不得不背锅

    第二天一早，祝正远恢复了清醒，第一时间又到了大哥家，准备跟秦牧再聊聊。
    昨晚的记忆，不是那么深刻了，他只记得自己和秦牧似乎闹了点不愉快，但具体的，还真给忘记了。
    “大哥！”
    祝正远走进院子里，看见大哥祝正旺在修剪花草，连忙上前，打了一声招呼，问道：“秦牧呢，还在吗？”
    你还好意思来？
    祝正旺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让秦牧和思怡离婚吗，还来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当了市长了，脾气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在这里发火，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额……
    祝正远听着这话，心里也是一阵尴尬，自己居然说了这样的话？
    让秦牧和思怡离婚？
    这似乎是有点不合适啊！
    “我……我昨晚是喝多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那个……还说了什么，大哥你快跟我说说！”
    祝正远有些尴尬，连忙问了起来。
    谁让他喝断片了，现在是啥都不记得了。
    “你倒是会找理由。”
    祝正旺没好气的说道：“你说你是不是大脑故障了，昨天我在隔壁，听的不是那么清楚，但你那意思，似乎是要让小秦做你的下属！”
    “就是让小秦以后听你的安排，完全服从于你，你觉得这可能吗？”
    这……
    我有这么说吗？
    怎么还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祝正远挠了挠头，一时有些尴尬，将秦牧变成自己的下属，的确是他内心里的比较隐秘的想法。
    但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也知道，秦牧的身份背景，都很难让他实现这一点。
    昨晚大概是喝多了，难免真情流露，就把心里的那点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秦牧当时怎么说的？”
    祝正远连忙问道。
    “那肯定拒绝你了啊！”
    祝正旺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想法，就很不切实际，以后不准再说了！”
    “好，好，我不说了。”
    祝正远一口答应，问道：“他人呢？”
    “好像去淮宁了吧，反正有什么事情，大清早就走了。”
    祝正旺随口说道。
    什么？
    去淮宁？
    肯定是农业考察团！
    祝正远眼神一变，以秦牧的身份，肯定不会随便去淮宁的，要去，那就只有因为是农业考察团。
    这小子还是不死心啊！
    “我有事先走了。”
    祝正远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拿出手机就拨打秦牧的号码，但很可惜，上面显示无人接听。
    “叮铃铃……”
    正准备先开车去市委，手机就响了起来，仔细一看，正是市委书记邱向前的电话。
    “书记……”
    “正远，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都不插手淮宁的事情，现在秦牧公然将农业考察团带到淮宁，还让淮宁的农业项目停摆，他这是想做什么？”
    没等祝正远说话，邱向前愤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
    秦牧把农业考察团带到淮宁了？
    这么快？
    祝正远有点震惊，昨晚喝太多，让他忘记了跟农业考察团的人打招呼，结果就这一晚上的时间，秦牧就把农业考察团带了过去？
    这是什么速度？
    “不能吧，他和农业考察团的人也不认识，对方也不可能轻易的就跟着秦牧去淮宁啊！”
    祝正远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连忙说了一句。
    “哼！”
    “谁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
    “秦牧连农业考察团的行踪都知道，提前安排了淮宁县的民众拦截，强行将农业考察团的人带去了淮宁，祝正远，你真够可以的，撕毁我们之间的协议，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邱向前怒气冲冲的声音，说的祝正远整个人都傻了。
    很明显，对方是把这口黑锅，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觉得是自己暗中指使秦牧这么做的。
    这是真冤枉啊！
    “书记，这您就错怪我了，这件事，我一直在阻止秦牧，他都要跟我闹翻了，拦截农业考察团的计划，他都没有跟我说。”
    祝正远认真的解释着，从他的角度来看，这时候和邱向前闹翻，并没有什么好处，他还是想平稳过渡的，等两年时间一到，平稳接班。
    邱向前背后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争斗起来，肯定是两败俱伤。
    “行了，你这个借口说的真蹩脚。”
    邱向前是完全不信，冷冷的说道：“没有你帮助，他是怎么知道农业考察团的？又是怎么知道农业考察团的行踪的？秦牧可不比从前，没有那么多消息来源了。”
    这……
    祝正远竟然无法反驳。
    因为他也说不清秦牧是从哪里得知的农业考察团消息。
    “行了，你快到市委吧，我们一起去淮宁县。”
    邱向前明显懒得和祝正远说太多废话，“吴书记的问责电话已经打过来了，这件事，要是得不到个圆满的解决，你我就都等着挨批吧！”
    “我这就来！”
    祝正远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坐上车，直奔市委。
    他很清楚，所谓圆满的解决，是淮宁的事情不能牵连到吴书记，也就是说，魏东的问题，不能牵连到吴书记。
    否则，江州官场又要震动了。
    但如今的社会，又是舆论社会，某些事情一旦被人注意，都会用放大镜去观察，魏东和吴书记的关系，一下子就清晰明朗了。
    所以，当前的问题，是要控制事件的规模。
    而这个规模谁来控制？
    邱向前？
    还是自己？
    亦或是农业考察团的领导？
    其实都不是！
    这次事件的规模大小，影响程度，舆论传播力，都在一个人手中掌握着。
    秦牧！
    不管祝正远再怎么嘴硬，他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在淮宁县，秦牧的影响力，是毫无争议的第一。
    事情发生在淮宁县，那就只有寄希望于秦牧了。
    真没想到，一个新晋市委常委，明明都离任淮宁了，却依旧能对淮宁县有如此的影响力。
    “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家伙！”
    祝正远叹息一声，像秦牧这种不稳定因子，如果控制的好，就是一把利器，如果控制不好，迟早也会伤了自己。
    如何才能平衡，还真的很难！
    。

 第796 章 你有组织纪律吗

    祝正远赶到市委，就换了车，和邱向前坐在了一个车里，直接前往淮宁县。
    只是一眼看着邱向前那张黑脸，他这心里，也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书记……”
    “行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还是想想等会怎么约束一下你的侄女婿吧！”
    祝正远想着和缓一下关系，但邱向前却是态度冷淡的提醒了一句，明显不想跟他多余废话。
    说完，邱向前就正视前方，闭上了眼睛。
    这态度很明显了，我不想和你多说。
    行吧！
    祝正远吃了个闭门羹，也只能悻悻然的转回头，脑海里则是在想着如何解决秦牧的问题。
    这一次的事情，邱向前明显是把这一口黑锅安在自己的头上，而且祝正远不接还不行。
    原因很简单！
    不接这口黑锅，意味着他要和秦牧彻底划清界限，以后都不能再有任何的联系以及合作。
    秦牧现在就像是臭鳜鱼，表面看，脾气大还臭，但如果使用的好，就是他麾下的冲锋大将。
    让祝正远彻底放弃这么一个得力下属，他的确有些舍不得。
    所以眼下要做的，还是说服秦牧，控制事件的规模，不要扩大化，更不能影响吴书记。
    至于怎么说服，祝正远还真得下下功夫！
    四十分钟之后，市委车子开进淮宁县委大院，一眼就能看到道路两边站着不少人，似乎都是淮宁的普通群众。
    能让这么多人围堵在这里的，估计也只有秦牧了。
    “书记，市长，您二位可算是来了。”
    刚到地方，淮宁县委办主任王岩就快步走了上来，他是魏东的心腹，并且安排他在这里等候邱向前和祝正远。
    “王岩，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你先说说！”
    邱向前直接问了起来，这么进去，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自然会有些手忙脚乱。
    “书记，是这样的……”
    王岩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把今天的事情经过都说了一下，因为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的任务。
    一番讲述，邱向前和祝正远都了解了今天上午的事情经过。
    农业考察团的车队在经过淮宁县的时候，被群众拦停，带到了几个农业项目上查看，发现很多农业项目停摆，究其原因，是县政府停止资金扶持。
    同时，又带着农业考察团到附近的新开的农业项目查看，发现全是外表光鲜亮丽、内里一塌糊涂的虚假项目。
    如今，农业考察团正在县委里查账呢，可以说，真实情况一旦曝光出去，淮宁县委肯定要有人出来担责。
    谁担责？
    自然是县委书记魏东，因为那些虚假项目的负责人，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书记，市长，魏书记说，请您二位想想办法，还说……吴书记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会听您二位的安排！”
    王岩最后赶紧补充了一句。
    想办法想办法……
    有那么容易吗？
    邱向前的脸色无比凝重，如果不是吴书记亲自给他打的电话，他才懒得管魏东这档子事呢！
    来当县委书记没几个月，就把淮宁县搞的乌烟瘴气的，还从省城带一批狐朋狗友来捞钱，套取补贴……
    光是想想，都是一阵头大！
    “秦牧在里面吗？”
    一旁的祝正远开口问道。
    “秦书记在里面，据他所说，是路过淮宁县，恰好遇见农业考察团的车队，就跟着一起了，还说要邀请农业考察团的车队前往庆城市，一直在里面陪着考察团的领导。”
    王岩连忙说道。
    恰好遇见？
    扯淡！
    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吗？
    “你去，先把他喊出来，就说是我和邱书记找他！”
    祝正远吩咐了一句。
    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于秦牧身上，有些话，还是要把他喊出来单独说一说，事先说好，等会进去了，所有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好的，市长！”
    王岩看了一眼书记邱向前，后者没有反对，就说明是认可这个的，当即回了一句，就赶紧走进县委大楼里，将秦牧给单独请了出来。
    “书记，市长！”
    秦牧走出来，打了一声招呼，说道：“怎么不进去啊，农业考察团的领导都在里面呢，您二位是我们江州的负责领导，也该问候一下，顺便听听淮宁这边的工作汇报的。”
    “秦牧，你真行啊，还能从庆城跑过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越权了！”
    邱向前看着秦牧满脸轻松笑容的样子，就非常不爽，真会给自己找事，典型的刺头。
    “邱书记，您这话就有些夸张了，我是从淮宁去省里，恰好遇见农业考察团的领导被民众围住了，下来帮他们解围的，农业考察团的领导又让我陪同，我身为江州市委常委，也算市领导了，陪同上级部门的领导考察，这也很正常吧，这越权一说，又是从何而来啊？”
    秦牧一本正经的一摊手，反问了一句。
    “行了，不说这些了。”
    祝正远也有些无语，都什么时候了，邱向前还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这时候得罪秦牧，跟他闹翻了，有什么好处？谁能从淮宁这片地方全身而退的？
    “这件事的影响力必须控制起来，不能让外界知道太多，秦牧，你是淮宁前任县委书记，你对这里，肯定比我们要熟悉的多，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件事，不能影响吴书记，更不能让魏东的具体情况和吴书记挂钩，你能不能做到。”
    祝正远就比较实际了，直接把自己这边的要求说了出来。
    只有明确要求，才能往下谈嘛！
    不然老是瞎扯淡，又解决不了问题。
    “这都不是问题！”
    秦牧淡淡的说道：“不过，魏东必须离开淮宁，回省城去，这里不适合他！”
    果然！
    这个要求，倒是在祝正远的预料之中，这小子答应的越爽快，一般要求就会越多。
    “秦牧，你这是要挟！”
    邱向前怒声说道：“魏东是省管干部，他的去留，是省委组织部决定，你只是一个市委领导，有什么资格要求魏东必须离开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还有组织纪律吗？”
    。

 第 797章 新的强力人物

    组织纪律？
    你在跟我谈这个？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这个邱向前，还是认不清形势啊。
    你是市委书记，全市一把手，这不假。
    但在淮宁，他这个全市一把手，还真的没有自己说话好使。
    就是这么的现实！
    普通民众的心思很单纯，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人，秦牧在淮宁做出的事情，有目共睹，所以淮宁民众愿意相信秦牧的话，但邱向前这个市委一把手，才来几次淮宁啊？
    压根都不认识的！
    他们会相信邱向前的话吗？
    肯定不会！
    秦牧这时候要是离开，淮宁的这个局面，只会失控，到时候，出现什么样的事情，那就无人能预测了。
    “邱书记说的对，我无组织无纪律，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了，现在就回到庆城，回到我的工作岗位。”
    秦牧微微一笑，道：“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迟疑。
    他这一走，反倒是邱向前和祝正远慌了。
    真走啊？
    别看邱向前吼的凶，但也就是想出口恶气罢了，顺便吓唬吓唬秦牧，只是，他这一招，明显对秦牧没有任何的作用，甚至，还被反将一军。
    “秦牧，你站住！”
    到头来，还是祝正远喊住了秦牧，道：“你就这么走了，只会两败俱伤，肯定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们谈谈吧！”
    谈谈？
    谈什么？
    “市长，我觉得您说的话，分量不够啊，如果邱书记不想谈，那又有什么作用？”
    秦牧停下脚步，提醒了一句。
    说白了，必须让邱向前亲自表态，否则，他不会谈的，老是摆着书记的架子，装什么呢？
    “老邱，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淮宁事情闹大了，吴书记那边，你也交不了差的。”
    祝正远都有些无语了，邱向前这家伙，平时看着挺聪明挺精明的一个人，就是有些时候太要面子。
    都火烧眉毛了，还在端着！
    还是太小瞧秦牧，总觉得秦牧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值一提，但其实，秦牧早就成长起来了，不是以前那个小喽啰了，要正视，给予一定的尊重。
    好在邱向前这人，对吴书记的吩咐，还是记在心上的。
    “谈谈吧，淮宁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解决的方案。”
    邱向前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淡淡的说道：“秦牧，魏东的身份，你应该清楚，让他走，吴书记是不会同意的。”
    “没有什么同不同意的，如果魏东的存在，会影响到吴书记的地位，他还会不同意吗？”
    秦牧冷笑一声，道：“吴书记是聪明人，不会因小失大的，你们可以跟吴书记做个汇报，问问吴书记的意思，魏东不走，淮宁县的丑闻就压不住，魏东那点背景，可不是什么秘密……”
    这么一说，邱向前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秦牧，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是在威胁吴书记！”
    祝正远提醒了一句。
    威胁一省的书记，这不是在作死吗？
    “威胁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只需要这么说就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魏东离开淮宁县。”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说道。
    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淮宁县的这一切，都是秦牧在谋划，他已经把吴书记给得罪了，还不如得罪到底……
    更何况，他不直面吴书记的怒火，农业考察团那边的领导又怎么能和吴书记保持和谐呢？
    只有吴书记把怒火撒在他身上才行，这是一开始就确定的。
    疯了！
    真的疯了！
    上一次的人事变动，秦牧已经在吴书记那里挂上号了，如今又直接表明要威胁，还满不在意，真有点找死的味道了。
    “你的话，我会传达给吴书记的。”
    邱向前复杂的看了一眼秦牧，即便身为对手，他也很佩服眼前的秦牧，明明身居高位，明明什么都不做就能明哲保身、仕途亨通，但偏偏要做一些所谓‘正义’的事情，给自己制造对手，树立强敌。
    这样的人，也是很牛逼的。
    反正邱向前是做不到的。
    既然秦牧想作死，那就成全他，让他直面吴书记的怒火吧！
    说完，邱向前就走到一边，拿着手机，拨通了吴书记的电话，将淮宁的情况，做了一个汇报。
    十五分钟之后，邱向前就走了回来。
    “吴书记说了，魏东可以走，但你如何保证这件事情不扩大？”
    邱向前淡淡的问道。
    “吴书记的担心有些多余，如果我真的办不到，我一个小小的庆城市委书记，还不是任由你们拿捏？”
    秦牧轻笑一声，“更何况，不是有一个现成的背锅之人可以用吗？”
    说完，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王岩。
    这么一说，邱向前和祝正远就都明白了。
    淮宁这次的农业项目作假事件，肯定需要一个站在台前承担责任的人，而且是有一定分量的。
    魏东如果在台前，就很容易被人热议，就会暴露其背景，所以就需要王岩，承担火力。
    事情的规模，自然就很好控制了。
    “你是个聪明人，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邱向前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就走吧，进去跟农业考察团的领导说一说。”
    秦牧微微点头，立马领着邱向前和祝正远往里面走着。
    “各位领导里面请！”
    王岩站在门口，非常客气的欢迎着。
    “你辛苦了。”
    秦牧拍了拍王岩的肩膀，说了一句。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岩诧异之余，立马就做出了回应，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理解，秦牧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还说自己辛苦？
    殊不知，他即将要大祸临头了！
    当然，他也不冤枉，跟着魏东来到淮宁县，那叫一个作威作福，身为县委办主任，却没有履行自己的义务，现在被推出来背锅，已经是便宜他了。
    秦牧这么做，也是为了将这个害群之马给清除了，魏东这个身份，他肯定动不了，最多将其赶走，王岩作为魏东的小跟班，也不能放过，就让他被撤职处理吧！
    如此一来，淮宁县依旧是秦牧留下来的原班人马，固若金汤！
    有了江南省委一号的同意，淮宁的事情，处理的很快，短短半个小时，就给出了处理结果。
    淮宁县委办主任王岩，大搞权钱交易，跟不法商人合作，套取农业财政补贴，损害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撤职处理，后续交由检察机关……
    淮宁县委书记魏东，工作失职，没有做好监督工作，免职处理……
    解决完毕，江州市委书记邱向前、市长祝正远、市委常委秦牧，陪同农业考察团调研江州重点农业项目，取得圆满成功……
    魏东的离开，看似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但背后的博弈，却无比的疯狂。
    一个小小的市委常委、庆城市委书记逼的省委一号做出让步，这在江南的历史上，从未有过。
    而这，也标志着在江州，一个全新的强力人物诞生。
    从表面上看，秦牧依旧只是一个市委常委、庆城市委书记，但他这个市委常委，对淮宁的人事工作，有着超强的影响力！
    淮宁要换新的县委书记，首先要考虑的，其实是秦牧的意见。
    万一他不同意，哪天又来一次这样的事情，谁受得了？
    以至于省里来通知，要求江州市委组织部推荐人选的时候，陈文华还先来问了问秦牧的意见。
    。

 第798章 最高评价

    “秦牧同志，来坐！”
    陈文华客客气气的站起身，亲切的说道：“是喝茶还是喝什么？喝茶吧，我新弄了点龙井，还是明前的，味道很鲜爽，你也试试！”
    “我不太会品茶，只会牛饮，怕是有点浪费好茶了。”
    秦牧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那没事，我们有几个品茶的，就是喝个味儿。”
    陈文华满不在意，非常热情的站起身，给秦牧拿杯子，亲手泡茶。
    这个办公室，秦牧也来过不少次了，但陈文华亲手泡茶的待遇，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呢！
    “来，你尝尝！”
    陈文华一顿操作，然后将一杯茶摆在了秦牧的跟前，说道：“在我这里不用拘束！”
    “好！”
    秦牧倒是没有客气，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不错，很鲜爽，就是好喝。”
    秦牧简单的品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简单的回答。
    “哈哈哈，来，多喝点。”
    陈文华听完，一阵朗声的大笑，然后立马给秦牧又添上了茶水。
    “陈部长，哦不对，应该马上要称呼您为陈副书记了，先恭喜您一下！”
    对方这么客气，秦牧也就没有端着，小小的恭维了一下，陈文华和张雄的紧张，也告一段落，邱向前最终还是选择了陈文华。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拉拢一下陈文华，其实就是在削弱祝正远一方的实力。
    至于张雄，作为邱向前的铁杆小弟，在这种时候，自然要牺牲一下他了。
    “哈哈哈，你这个称呼有点早了。”
    陈文华明显是很满意这个称呼，轻声一笑，随即又有些谦虚的摆摆手，道：“一切都要等上级通知，可不能说太早，其他同志也还是有机会的嘛！”
    还谦虚！
    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这个位子，非你莫属。”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问道：“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吧，不如直说！”
    行！
    就等这句话了！
    陈文华刚才做的那些，都是在铺垫！
    “魏东已经被免职了，离开了淮宁，目前省里的意思，是让我们江州推荐一名合适的同志，提名嘛，这是我们市委组织部要做的，但是目前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你又非常熟悉淮宁，不如你给我推荐推荐，如何？”
    陈文华简单的将情况介绍了一下。
    我给你推荐人选？
    秦牧诧异之余，又觉得很正常。
    魏东被免职，外界虽然没有什么舆论声音，但整个江州的人，都很清楚，这是秦牧一手策划的。
    秦牧远在庆城，就能遥控指挥淮宁，不但能指挥自己的老部下，甚至，连淮宁的普通群众都能随便使唤。
    一个省委任命的一把手，秦牧轻轻松松就能让他滚蛋，在这种情况下，不少人对去淮宁任职，自然有些心虚。
    特别是江州的干部，和秦牧不熟悉的，谁敢去？
    “陈书记，这不大合适吧，我只是一个市委常委，有什么资格插手淮宁县委书记的人选呢？”
    秦牧摇摇头，十分直白的说道：“这种事情，您应该和邱书记、祝市长去商量的。”
    “邱书记和祝市长对这个事情都不在意，找你商量，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们只是私下里说一说，你就把你的想法跟我讲，你放心，我不会传出去。”
    陈文华不以为然，继续说着：“淮宁是你工作的地方，你也不希望淮宁落到一些平庸之辈的手里吧？”
    这倒是实话！
    秦牧的确希望把淮宁县交到自己认可的人手里。
    但话又说回来了！
    眼下的淮宁，真的很需要一把手吗？
    其实不怎么需要！
    大致的政策方向，都已经在秦牧的手上完成了，继任者只需要按部就班，甚至什么都不用做，象征性的上个班就行了。
    但问题就来了，正常过去担任一把手的人，都想折腾一下，很少有人选择完全继承前任的政策。
    这是天性！
    毕竟，手里握着一把手的绝对权力，却安分守己，什么都不做，这未免有些为难人了。
    “陈书记，其实淮宁县的情况很稳定，我觉得，不一定需要县委书记这个职位，可以短期缺席一下，等时机一到，扶正高强同志就行了。”
    秦牧缓缓说道：“淮宁县如今的架构非常稳定，安心把经济工作做好，淮宁县肯定能实现新的发展。”
    缺席一下？
    扶正高强？
    陈文华立马就明白了，秦牧还是想用自己的人，高强是秦牧这个阵营里的人，让高强接任，对秦牧继续掌控淮宁县，有着莫大的好处。
    当然，这是陈文华的那点‘小人之心’，因为秦牧压根没想过要掌控淮宁县，他只是不希望让外人去破坏淮宁的发展罢了。
    “秦牧同志，这只怕很难，省里要求推荐人选，那就表明，要在淮宁安排一把手的，不想缺席下去。”
    陈文华微微摇头，“咱们总不能和省里对着干吧！”
    这倒也是！
    秦牧也不得不承认这点，是自己想的简单了点。
    “既然这样，那就不如推荐市领导去兼任一下，比如杨副市长，又或者吴副市长？”
    秦牧沉思了一下，立马拿出了另外一个方案，“淮宁县刚刚经历了魏东离任的风波，以及农业项目上的丑闻，正需要一名足够资历的同志去稳定人心，您说呢？”
    嗯？
    这个方案一出，陈文华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
    看似很普通正常的一个推荐，但其中却蕴藏着很大的政治智慧。
    以副市长的身份去兼任淮宁县委书记，特别是秦牧所说的杨副市长杨春风，吴副市长吴静，这两位在市政府里的分工都很多，他们肯定没有多少时间在淮宁呆，主要工作还是在市政府。
    如此一来，他们对淮宁工作的影响力就能降到最低了。
    既完成了省里的要求，又能不打乱淮宁的工作，也不会对秦牧个人的掌控力产生任何的影响。
    “秦牧同志，真是没看出来啊，你在组织人事工作上，有着超常的眼光和智慧，我这个组织部长，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陈文华无比感慨的说着，这是他对秦牧的最高评价了，之前一直觉得秦牧是依靠了秦家老爷子，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小瞧了秦牧。
    这人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快到都没让人反应过来。
    。

 第 799章 省内企业封杀

    “陈书记，您说笑了，我在您面前，那就是一个新兵蛋子，以后还需要您多照顾呢！”
    秦牧微微一笑，非常谦虚的说着。
    要是以前，他或许会和陈文华好好说说，甚至，开开玩笑，交交心，但现在嘛，他对这位，是敬而远之的。
    起码对方的话，他是不敢全听！
    一个投机分子，是没办法成为合作伙伴的。
    “秦牧同志，你有些谦虚过头了，现在的你，在全市的实权排名里，起码能排进前五了。”
    陈文华认真的说道：“你一人掌控两县，这放眼全省，都是独一号，哪个市委常委有你这份权力啊？”
    一个领导干部的权力大小，最重要的体现，就在于人事工作上，秦牧目前不光能决定庆城，还能遥控指挥淮宁的人事工作。
    单单就这份实力，谁能比？
    陈文华的话，可不是帮秦牧吹牛，而是确有其事。
    “陈书记，您这话就错了，我只是一个市委常委，干部人事工作是您的职责，我今天过来，只是说一下我的见解，您可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真没那个能力。”
    秦牧连连摇头，十分郑重的说道：“传出去，还以为我秦牧恋栈权位，都离任淮宁了，还插手淮宁的工作，你再说，我以后可就不敢来您这里了！”
    这小子……还装……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这时候还装上了。
    “陈副书记，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庆城那里还有一堆事。”
    秦牧都不等陈文华说话，就直接站起身，告辞离开了。
    “跑的倒是挺快！”
    陈文华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暗自嘀咕了一句，简单想了想，就起身走了出去，准备跟邱书记汇报一下会谈结果。
    既然是汇报到省里的，那肯定要取得一把手的同意。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秦牧的想法？”
    等陈文华汇报完了，邱向前立马就开口问了一句。
    很明显，他这是不相信秦牧能想出如此高明的手段来，让副市长去兼任淮宁县委书记，从而减少对淮宁各项工作的影响程度。
    这一招，可谓非常老辣啊！
    “书记，这次的事情，我可没有提出任何建议，全是秦牧同志的想法。”
    陈文华苦笑一声，道：“不瞒您说，我也觉得很诧异，秦牧同志能想出来这种办法应对，实在太让人惊讶了。”
    “或许，您是要正视这个对手了。”
    正视？
    邱向前听着这两个字，微微皱起了眉头来，他并不喜欢这两个字，因为在他眼里，秦牧依旧是那个小人物，官场的菜鸟。
    但仔细想想，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秦牧，的确有了一定的资本，不能说和他抗衡，起码有了还手的能力。
    这其实是很可怕的！
    一个市委常委有了和市委一把手较量的资格，这本身就是极其违背常理的。
    “你有什么建议？”
    邱向前淡淡的问了一句，陈文华算是对方阵营投靠来的，想必对秦牧那边的情况了解多一些，问问他，兴许还能有参考的地方。
    “秦牧同志在工作上，滴水不漏，想找到他的问题，其实并不容易。”
    陈文华简单想了想，说道：“年底的考核，倒是一个不错的契机，庆城的经济工作已经受到了重创，如果能利用考核的机会，给他的工作打上一个不合格的标签，如此一来，就能安排到省里的闲职了。”
    “之前因为反腐工作，表现优秀，不好调走，可要是被公开批评了，特别是庆城的经济排名下滑，肯定要问责，调走秦牧，理所当然。”
    这么一说，倒是让邱向前得到了启发。
    “文华同志，你不愧是做组织部长的，在这方面的经验，确实很老道。”
    邱向前满意一笑，道：“以后我还得多请教请教你啊，你是行家！”
    只要把秦牧调到闲职，那以后想再回到实权岗位，就比较难了。
    以前有秦老爷子在后面操盘，现在没了，全靠秦牧自己，自然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调动了。
    “书记您说笑了，我这点都是小道，只要您想，我以后多来您这里走动走动，我也有不少的事情要请教您呢！”
    陈文华自然听明白邱向前话里的意思了，就是要增加来往，增加交流，结成同盟关系。
    他为了市委副书记的位子，已经选择往邱向前这边靠拢，自然要彻底一点。
    毕竟，祝正远那边他肯定是回不去了，人是不能脚踏两只船的。
    “江州目前的发展局势良好，未来我是希望交到你的手上的，你也知道，张雄同志为人比较耿直，缺乏变通，适合做你的副手。”
    邱向前继续说道：“我是希望有一个顺位接班的秩序，都是自己人，好办事！”
    懂了！
    邱向前这是为了稳住自己的心，下了血本啊！
    不惜把自己的顺位排在张雄跟前，当然，他也知道，邱书记是有点看不上张雄的，不光邱书记，他和祝正远等人同样看不上张雄。
    一个靠熬资历、靠岳父关系走上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尊重呢？
    “您说的对，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管您以后高升去哪里，有我在江州，就乱不了。”
    陈文华满口答应。
    这等于是做出了承诺，邱向前在江州任职多年，早就有了他的根基，如果离开江州，肯定要找个靠谱的人庇护‘根基’，祝正远和他是死对头，张雄不堪大用，自然要指望他了。
    陈文华不光是为了江州的位子，投靠的邱向前，更多的，也是想加入邱向前背后的圈子，有靠山，才能步步高升，只不过他现在地位太低，还没办法进入邱向前背后的核心圈子。
    只能再等等了！
    等邱向前离开，他就能进入那个圈子了。
    ……
    秦牧从江州回到庆城，一进入办公室，就看到韩莹满脸愁容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
    “书记，我刚得到消息，省内的企业好像都接到了一些通知，不允许来庆城投资，我们好像是被省内企业封杀了。”
    韩莹忧心忡忡的说道。
    。

 第八百章 高估大人物的心性了

    省内企业封杀？
    真的假的？
    秦牧一阵皱眉，问道：“这个情况属实吗？是哪里传来的消息？”
    “我这两天按照您的要求，开始做招商方面的工作，但接触了一些企业，一听说是庆城，全都拒绝了。”
    韩莹解释道：“我只能软磨硬泡，他们才跟我透露了一点隐秘消息，据说是他们老板吩咐的，不许去庆城投资。”
    “具体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但他们都猜测，我们庆城是被省内的企业联合起来给封杀了。”
    还能这样？
    秦牧的确没有料到这个情况，能让省内的企业都联合起来封杀，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除非是那位……
    吴书记？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至于，那么大的人物，想对付自己的法子，多的是，至于用这一招吗？
    略显小气了！
    “我问问！”
    秦牧迟疑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田薇薇的电话。
    天科集团是省内的大企业之一，如果真的要封杀庆城，那天科集团肯定也会收到类似的通知。
    “秦大书记，你是知道我明天要走，所以要请我吃饭吗？”
    电话刚接通，没等秦牧说话，田薇薇笑着问了一句。
    明天就走？
    “对啊，我们合作这么长时间，你要离开江州回总部，我是该请你吃个饭的。”
    秦牧干脆顺坡下驴，说道：“不过，眼下庆城还有禁止聚餐令，我怕是不能请你在外面吃饭了，要不……你来我们庆城，我在庆城市委食堂请你吃饭，如何？”
    禁止聚餐令是秦牧发出去的，他肯定要遵守，不能在这个时候破例。
    在市委食堂吃饭就没问题了，不会超标。
    “你啊……真是抠门啊……请客在市委食堂，你真够可以的！”
    电话里的田薇薇很是无语，还有这么请客的一把手？
    “但你这顿饭，我是吃定了。”
    田薇薇话锋一转，说道：“等着，我四十分钟后到。”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个事情你先别急，我找人问问。”
    放下电话，秦牧看向韩莹，说道：“省内的企业不来，那你就先把目光瞄准省外的，庆城的地理位置并不差，基础设施建设同样名列全省前茅，肯定会有企业愿意来投资的。”
    “书记，我就是担心省外的企业也会受到波及，到时候……”
    韩莹的话很直白，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权力面前，商人真的不算什么。
    一旦庆城真的是被那位大人物封杀的，那在商界，这个消息就不是秘密，省内的企业知道，那省外的企业，自然也知道。
    谁会冒着得罪那位的风险，来庆城投资？
    谁也不知道那位以后会不会高升，万一升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商人，讲究的就是控制风险。
    “这个问题，我会搞清楚的，你先往其他方向努力一下。”
    秦牧沉声说道：“事情还没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不要泄气！”
    “好！”
    韩莹重重的点了点头，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秦书记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丧气话的确不能说太多，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说完之后，就走了下去。
    秦牧简单思考了下，就给田鹤吩咐了一下，既然田薇薇要来，那就好好请个客。
    除了要欢送田薇薇离开之外，秦牧还有更深层次的考量。
    一旦庆城真被省内企业联合封杀，那庆城的经济发展，只能靠省外企业了。
    秦牧在商界的朋友并不多，田薇薇算其中最靠谱的，也只能寄希望于通过天科集团打开局面了，以后还少不得请田薇薇帮忙呢！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走出办公室，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就看到田薇薇的车子停在外面，紧接着，那道熟悉的倩影走下了车。
    “秦大书记，我来蹭饭了。”
    田薇薇笑了笑，道：“市委食堂的伙食应该还不错吧？我在江州吃的最后一顿饭，可别让我失望！”
    “不会，你以后肯定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餐。”
    秦牧笑了笑，说道：“你是大企业的老板，江州这块沃土，你会回来的！”
    是吗？
    田薇薇很清楚，她这次被调回总部，就很难再回江州了，除非，秦牧哪天执掌江州，她的那位精于算计的父亲，或许还会把她派回来，跟秦牧联系。
    除了这个，其他都不可能了。
    “行，借你吉言。”
    田薇薇点点头，应了一声，跟着秦牧上了食堂，打了几个菜，坐在一边，开始吃了起来。
    “问吧，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是要请我吃饭！”
    田薇薇也不是寻常人，一眼就看出秦牧的眼睛里藏了很多事，吃了两口，主动的问了一句。
    “怎么会，今天的主要目的，真的是请你吃饭。”
    田薇薇说的这么直接，倒是让秦牧有些不好意思了。
    “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记得住我明天离开？”
    田薇薇白了一眼，道：“何况我是今天晚上就离开，你啊，一点都藏不住事！”
    这……
    秦牧更汗颜了，这丫头，还跟自己玩上小心机了？
    “好吧，我的确没记住你的离开时间。”
    都被拆穿了，秦牧再狡辩下去，也没意义，索性就承认了，“非常抱歉，实在是太忙了！”
    “算了，不提这个，说正事吧！”
    田薇薇也不是小气的人，直接问道。
    “我们庆城，是被省内企业联合封杀了吗，是不是哪位领导下了要求，不允许来庆城投资？”
    秦牧当即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了在淮宁那边主持公道正义，赶走了魏东，得罪了吴书记，现在被省内企业封杀，太正常不过了。”
    田薇薇十分的淡定，似乎早有预料，“我以为你会知道呢！”
    “我倒是猜到一些，就是没想到，那个级别的领导，如此记仇？”
    秦牧自嘲一笑，忍不住说了一句，毕竟，那位距离巅峰，都没多远了，为了这点小事，还亲自对付自己？
    未免太没品了！
    “你啊，太高估领导的心性了。”
    田薇薇笑了笑，说道：“这种事情，其实都不用他亲自发话的，一个眼神暗示，就有人帮他办了。”
    。

 第 801章 真正的考验！

    田薇薇的话，倒是让秦牧无法反驳。
    封杀庆城的企业投资，的确不用吴书记亲自发话，准确的说，一个眼神都不用的，手底下的人发个消息，全省的商会和各地企业谁还敢来庆城投资？
    “行吧，那我们庆城的投资环境，将是史上最差的了，全省一把手的影响力，省内的企业，谁敢触霉头啊？”
    秦牧苦笑一声，微微带着点苦楚，这种事情，他基本也没办法去找领导求证，毕竟，领导也不会认。
    即便他闹到吴文轩本人面前，对方同样不会认。
    一个连书面文件都不存在的东西，如何能让领导承认这个错误并改正？
    “何止省内，省外的企业要来投资，都要稍微犹豫一下了，你得罪的是全省一把手，政治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田薇薇立马又泼了一盆冷水，十分直接的说道：“这个事情比较大，国内的大企业来投资，都会做背调的，你作为庆城一把手，有这样的失误，得罪一把手，风险高，除非你能找到一家无视政治风险的企业来扛大旗。”
    无视政治风险？
    秦牧听着这话，一阵沉默，能有这种级别的，那都是国内的独角兽企业了，如何能拉来？
    独角兽企业在全国各地都太吃香了，基本每个企业，都是当地政府的心头宝，想挖来，庆城还真的有点不够格！
    “我能认识的无视政治风险的企业，也就只有你们天科了。”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要不你回到总部，跟你父亲谈一谈，来我们庆城再开发个项目！”
    啊？
    我再来开发项目？
    田薇薇听完，一阵沉默，随即摇了摇头，道：“现在的你，恐怕还不够资格！”
    事实往往都是最伤人的！
    田薇薇的话，很真实，但秦牧的心里的确是有些不好受。
    资格不够！
    这一句话，从他转入地方工作以来，还没有人跟他说过，如今，爷爷一走，秦家势微，各种困难都接踵而至。
    “秦牧，这是没办法的，企业发展，都是跟着利益走的，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比我清楚，做生意的人，要考虑风险，投资庆城，从目前来看，很有可能打水漂，我爸那个性格，是不可能答应的。”
    田薇薇叹息一声，说道：“如果你当初坚定一点，和亚楠一起，现在肯定完全不一样了。”
    亚楠？
    这个名字，让秦牧微微一愣。
    分开都快一年了，突然提起这个名字，自然让他有些恍惚，尘封的那些记忆，忽然就窜了上来。
    他知道田薇薇的意思，选择和亚楠在一起，那以赵家在江南的实力，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更加的顺利。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秦牧微微摆手，问道：“天科集团不是要搞酒会吗，什么时候，我还要过去碰碰运气呢！”
    “那个……我……”
    田薇薇忽然就有些扭捏了起来，说道：“酒会的事情，目前还……还不能确定，具体参会人员都有些乱……可能要等等！”
    什么意思？
    不确定参会人员？
    秦牧皱着眉头，他有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从田薇薇这个表现来看，只怕自己是参加不了酒会了？
    或者说，是现在的自己，不够资格参加？
    如果真的是正常原因，田薇薇大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用这么扭扭捏捏的。
    结合一下刚才说的不够资格，或许，还是自己目前的现状造成的。
    “行，如果确定了，我能参加，你就给我发邀请函吧，反正等你的消息。”
    秦牧也没有去拆穿田薇薇的真实想法，开口说了一句。
    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直白，太直接了，反而会造成两个人都尴尬。
    “好，你等我消息。”
    田薇薇松了一口气，幸好秦牧没有追问，否则，她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说。
    天科集团的酒会的确要开，她也找父亲拿了几张邀请函，准备给秦牧这边分两张，结果被父亲提醒了一句，不要让秦牧来参加。
    这就让田薇薇有些难做了。
    她还有些气不过，跟父亲理论了几句，最后的结果，她也只能接受，原因很简单，秦牧失去了和顶尖企业接触的资格。
    天科集团开的这个庆祝酒会，能参加的，全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秦牧一个副厅干部，还真的有些不够看，要是以前秦老爷子还在，自然没问题。
    今非昔比，各项待遇都会有变化的。
    生意场，官场，都是很现实的地方，不存在什么人情。
    “我吃好了！”
    田薇薇放下筷子，说道：“我马上就要回总部了，什么时候能再见都不一定呢，我们合个影吧，留个纪念？”
    “可以啊！”
    都是老朋友了，秦牧也没拒绝，当即和田薇薇坐在了一块，简单的拍了一个照片。
    “那我就不送你了，有缘再会。”
    秦牧站起身，和田薇薇握了握手，转身就走了。
    这么冷漠？
    田薇薇都有些无奈，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秦牧整个人的情绪很不好，想想也是，要接受从天之骄子变成普通人，是很难的。
    之前有秦家老爷子保驾护航，秦牧不管做什么，都顺风顺水，起码没有太大的挫折，遇到难处，就会有人上赶着来帮忙。
    如今秦老爷子不在了，秦牧处处碰壁，表面上看，依旧是江州市委常委，庆城市委书记，风光无限，但其实，每一步都非常凶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落万丈深渊。
    毕竟，秦牧现在就是无根的大树，随时都能被连根拔起。
    “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希望你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田薇薇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拿起手机，将刚才的合照发给了远在国外的赵亚楠。
    后者刚经历一次‘大手术’，正需要秦牧的照片，舒缓压力。
    “照片给你拍到了，你看看吧！”
    “给我两天时间，我马上赶过去！”
    ……
    田薇薇发了消息，转身就走出了市委食堂，开上自己的车，离开了江州。
    她告诉秦牧是回总部，但其实，她要先出一趟国，陪陪赵亚楠，她都不敢把秦牧的近况告诉赵亚楠，万一这丫头一着急，没恢复好就急着回国，那不是伤身体？
    。

 第802 章 能屈能伸！

    秦牧就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田薇薇开车离开，眼睛里一片深沉。
    他刚才的确有些心态失衡，但又不想在田薇薇面前表现出来，所以说了两句赶紧走了。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他也不想让自己情绪低落的一面，展现在田薇薇的面前，究其原因，是他也知道田薇薇和赵亚楠还在联系。
    他在赵亚楠心里，一直都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形象，现在也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很失败。
    收回目光，秦牧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开始认真思索起眼前的庆城困局。
    省内企业下达了封杀，一开始秦牧还没有太在意，还想着能在天科集团的酒会上认识一些企业，从而打开局面。
    可刚才的接触，又是一盆冷水泼在了秦牧的脑袋上，让他瞬间恢复了清醒。
    任何时候，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特别是眼下自己的这个处境，更是不会有人伸出援助之手的。
    “嘭嘭嘭！”
    “书记，您还不下班吗？”
    这时，韩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开口问了一句。
    “你还没走？”
    秦牧反问道。
    “我……我刚才在联系一些企业，刚联系完，准备下班了！”
    韩莹解释道。
    “怎么样，有收获吗？”
    秦牧尽量让自己打起精神来，问道。
    “没有，都……都说暂时没有对外投资的想法。”
    韩莹尴尬一笑，说道：“不过也没关系，明天我继续联系联系，全国有那么多的企业呢，总有愿意来投资的吧！”
    她也能察觉的出来，秦书记的情绪不高，明显也是有非常糟心的事情，这时候说的全是坏消息，还真的很伤秦书记的心，所以才多安慰了一句。
    只是，这个安慰，其实并没有效果。
    全国的企业的确很多，但庆城需要的，并不是一般的小企业，是需要龙头企业来带动庆城的发展，但这种龙头企业，本身就不会轻易来庆城，眼下秦牧又得罪了吴书记，就更不会来了。
    从天科集团对自己的态度上，就能明白了。
    自己在大型企业圈子里，近乎于‘封杀’，连带着庆城也成为投资的禁地。
    “好，你继续多联系。”
    秦牧微微点头，道：“早点下班吧，工作是做不完的，也要注意休息！”
    “好的，书记，那我先走了。”
    韩莹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秦牧的内心，也是一片冰凉。
    他还是低估了一省一号人物对全省的影响力，或许，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经济工作无法开展，那庆城的整体局面就打不开，秦牧这个市委书记，迟早会被拿下。
    秦牧不想认输！
    眼下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没有什么经验，或许，他需要找个政治经验丰富的人，请教请教。
    但眼下，他身边能称得上政治经验丰富的，或许只有一人：祝正远！
    只是两人刚爆发过一些分歧和争吵，让秦牧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向来是要面子的人，如今又要去求对方，自然有些拉不下脸来。
    “算了！”
    “脸面能值几个钱？”
    “庆城的发展都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了，自己作为一把手，还在乎脸面吗？”
    “秦牧啊秦牧，你该清醒清醒了，要是打不开局面，自己这张脸只会丢的更惨。”
    ……
    秦牧在心里暗暗提醒了自己一句。
    如果他因为经济工作打不开局面，栽在庆城，那才是最大的丢人。
    想通了这一点，秦牧也不再犹豫，立马起身，走出了办公室，让田鹤开车，把自己送到了江州。
    “牧哥，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一个小时之后，秦牧进了祝家，祝思怡快步走过来，亲切的问道。
    平时秦牧都是在庆城，很少回来，今天主动回来，自然是很难得的。
    “我忘记了。”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发展经济工作，自然是不记得提前打招呼。
    “走，那我们回去吃饭。”
    祝思怡一把拉上秦牧的手臂，就往屋子里走。
    “等等，二叔今天在吗？”
    秦牧连忙先问了一句，他这次回来，就是要和祝正远见面的，要是对方不在，那肯定是不行。
    “啊……你是找他有事吗？”
    祝思怡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他反正离的不远，我们过去喊他过来也行啊！”
    “行，那我们过去请他！”
    秦牧满口答应，主动的说了一句。
    请！
    祝思怡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用词，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牧哥这是有求于二叔啊！
    以前秦牧过来，都是祝正远主动来这边吃饭，喝一杯，那叫一个其乐融融，如今秦牧回来，主动问起祝正远，还要请对方来。
    “要不这样……我去请二叔过来，你在家里等着就行。”
    祝思怡向来聪慧过人，她非常了解丈夫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放下面子去请二叔，这本身就说明这次吃饭，有一些功利性。
    秦牧亲自去请，万一二叔不来，那不就伤了秦牧的心吗？
    祝思怡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她和祝正远本身就是叔侄关系，即便不来，也不会觉得丢人。
    “没事，我是晚辈，请二叔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秦牧微微摇头，婉拒了祝思怡的好意，拍了拍祝思怡的手背，说道：“谢谢你！”
    这三个字很轻，但却足以表明秦牧知道祝思怡的好意。
    “我们是夫妻，还说什么谢谢啊。”
    祝思怡掩嘴笑道：“跟我还客气上了，既然你也要去，那我们就一起吧！”
    说完，握着秦牧的手，就往祝正远家走去。
    其实，能看到自己丈夫放下面子，主动去请，祝思怡觉得是很好的变化。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
    之前的秦牧，始终站在云端之上，傲气十足，始终有些距离感，如今能屈能伸，能低头，能弯腰，这才是一个有前途的人。
    特别是在官场上，要是一直硬挺着脊梁，一旦遇到点大的挫折，只怕这辈子都很难再起来了。
    秦牧的变化，才是往正常方向走的。
    。

 第 803章 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

    祝正远的家很近，祝思怡领着秦牧走了五分钟就到了，同在一个小区，只是位置不同。
    “二叔！”
    祝思怡走上前，敲了敲门，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思怡小姐！”
    开门的是一个阿姨，明显是祝正远家里的保姆。
    “吴阿姨，我二叔在吗？”
    祝思怡笑着打了声招呼，问道。
    “市长……好像在忙什么事情……说不见客……”
    吴阿姨稍微犹豫了下，说道：“要不……您明天再来？”
    不见客？
    祝思怡听到这话，和秦牧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诧异。
    因为吴阿姨这话，明显是在很迟疑的状态下说出来的。
    “二叔连我也不见吗？”
    祝思怡有些意外，忍不住问了一句。
    “市长说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处理，特地跟我吩咐了，不见客，思怡小姐，我……”
    吴阿姨连忙解释了一句，只是这个解释，略显苍白。
    “思怡，不要让阿姨为难了，二叔可能真有重要的事情，就不打扰了！”
    秦牧是个知进退且不喜欢为难别人的人，看着吴阿姨那犯难的眼神和脸色，立马拉了一下祝思怡的手，说道：“下次有机会再来请二叔去吃饭吧！”
    “那好吧！”
    祝思怡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秦牧的话，转身便走了。
    而在楼上的书房里，祝正远正看着秦牧和祝思怡离开，眼睛里都是思考之色。
    他的确是有意不见秦牧的。
    因为他大致知道秦牧来这里的缘由，无非就是请教自己怎么破局。
    庆城面临被企业集体封杀的境况，秦牧想在经济工作上取得突破，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是来自省内的最高指示，谁也破不了局的。
    起码吴书记在任一天，这个禁令，就不可能解除。
    祝正远能做的，就是先冷一冷秦牧，打压打压这位少爷的心气，经历点挫折，以后才好慢慢的收服！
    ……
    “要不晚上我单独去找一下二叔。”
    祝思怡看着略显沉闷的秦牧，说道：“二叔最疼爱我了，我跟他单独聊聊，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用！”
    秦牧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直白的，你，我，二叔，都是成年人，并且是很成熟的成年人，不见面的意思，已经足以清楚明白了。”
    “再继续追问，就有些不礼貌了。”
    这……
    祝思怡不得不承认，这话很有道理。
    二叔是何等人物？
    做出不见面的决定，就说明心里已经有了他的主意，自己即便能得到二叔的疼爱，但也不可能让二叔这种人改变主意的。
    政治人物，永远都是把所谓的感情排在工作后面。
    “好了，不想这个了。”
    秦牧看着祝思怡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工作上的事情，我来解决就行了，你不要多想。”
    自己平时本就照顾不到思怡，现在好不容易有放松的时间陪一陪，还连累思怡跟着愁容满面，秦牧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我就是想帮帮你。”
    祝思怡有些遗憾，她一直想着能在工作上为秦牧出谋划策，之前以记者的身份，还能和秦牧一起探寻环境污染问题，并且报道出去，又或者以开直播的形式曝光贪污问题，可现在秦牧的职务越来越高，牵扯的层面越来越大，她这个记者身份，就真的没什么作用了。
    级别越高，涉及的事情越大，她还真的曝光不了。
    毕竟，秦牧现在这个级别的事情，压根不能曝光，只要一报道，不但帮不了秦牧，还会让秦牧丢掉乌纱帽。
    “你陪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秦牧安慰着说道：“只有你一直坚定的陪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毕竟，他找的是老婆，又不是找工作伙伴。
    “那你可以放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祝思怡紧紧握着秦牧的手，脑袋更是靠在秦牧的肩膀上，温柔的说着。
    二人简单说了几句，溜达了一下，就回到了家里。
    “爸，今天我陪你喝一杯。”
    饭桌上，秦牧看着祝正旺一人喝闷酒，笑着说道：“平时要工作，都不喝酒，今天时间比较多，正好我陪你一下！”
    你陪我喝？
    祝正旺一愣，随即说道：“那行啊，我酒量不行，你随意点就好，可不能喝多！”
    “没问题。”
    秦牧满口答应，当即给二人的酒杯给满上了，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
    祝正旺平时在秦牧跟前的话并不多，究其原因，是对这个女婿有那么点敬重，京城大院子弟，如今又身居高位，他很难放的开。
    如今一喝酒，醉醺醺的，就打开了话匣子。
    “小秦啊，我对你这个女婿非常的满意！”
    “思怡能嫁给你，那是她的福气！”
    “我只希望你们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再养两个娃，其实也就圆满了！”
    ……
    祝正旺一个劲的说着，秦牧连连点头。
    “爸，你别说了，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祝思怡都有些嫌弃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跟自己女婿说点话怎么了，你少插嘴！”
    祝正旺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然后又凑到秦牧的跟前，道：“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只能把我这些年的从商经历总结来的道理送给你！”
    哦？
    从商经历总结？
    秦牧倒是来了点兴趣，仔细的倾听着。
    “求人不如求己，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
    祝正旺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郑重的说道。
    “啪！”
    说完这句话，祝正旺就倒在了桌子上，明显是喝醉酒，睡了过去。
    “这个老头子……今天真是喝多了，一直说胡话。”
    黄春月和祝思怡走过来，一脸的无奈，还跟秦牧说道：“你别听他胡咧咧……当个耳旁风听一听。”
    说完，就扶着祝正旺回了房间里。
    但秦牧却是坐在原地，两眼里多了一些希望和方向。
    今天跟田薇薇聊完，秦牧的心头是迷茫的，没有任何发展的方向，可现在嘛，在老丈人这里，却得到了一些启发。
    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
    。

 第 804章 如果失败呢

    祝思怡原本以为喝了酒的秦牧，是失意的，是提不起精神的，但没想到，晚上的秦牧，爆发出了超强的活力。
    靠在秦牧怀里，祝思怡满脸的幸福，不解的问道：“你……你今天晚上有一些反常啊！”
    “那得感谢咱爸！”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了一句。
    感谢咱爸？
    什么意思？
    “他除了喝醉酒瞎扯了点话，也没说什么啊？”
    祝思怡一阵迷茫，下意识的说道。
    “那可不是瞎扯。”
    秦牧严肃的道：“那是咱爸多年生活的总结，是宝贵的前人经验，不是自家人，咱爸都不会跟我说的。”
    额……
    这么夸张？
    祝思怡都被说懵了。
    “反正我是找到方向了，接下来，我会继续工作的。”
    秦牧抱紧了怀里的祝思怡，道：“可能又要进入一阵忙碌的时间了，没办法陪你更多……对不起……”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
    祝思怡同样认真的说道：“你身上扛着的，是庆城几十万百姓的工作、生活、未来，忙点才对，我选择跟你在一起之前，就知道你以后是个工作狂，我都知道！”
    有了这话，秦牧才会理解为什么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了。
    正常夫妻，应该没几个能接受的了像秦牧这样，一忙就是失联好几天没消息，平时也照顾不到家里。
    也就思怡能理解自己，并且支持自己！
    温存一夜，秦牧一早就赶往了庆城，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快上班的时候，祝正远的车子还在这边停了一下，装模作样的走进来，喊了一声思怡。
    “思怡啊，听吴妈说，你们俩昨天找我的？”
    祝正远笑着说道：“昨天我太忙了，也没时间见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二叔，没事的，我和牧哥就是找你说说话来着，你在忙，我们就走了。”
    祝思怡随意的回了一句。
    “秦牧呢？”
    祝正远看了一下大厅里，道：“他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约个时间聊……”
    以秦牧的关系，找你都要打电话约？
    祝思怡对自己这位二叔说的话也是无奈了。
    “他回庆城了，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祝思怡敷衍的说了一句。
    走了？
    祝正远心里还松了一口气，要是秦牧突然从里面走出来，拉着他说，那他还真的不好拒绝。
    “那行，我也走了。”
    祝正远没有多呆，转身便离开了，心里则是在想着：秦牧能撑多久不找自己呢？
    眼下的江州，除了自己，他应该也没有其他能找的人了吧？
    吴书记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秦牧的心头，让秦牧没有任何的生存空间。
    现在或许就是在慢性死亡！
    人在逼到绝路的时候，肯定会求生，届时，秦牧能找的还是自己。
    如果秦牧能选择屈服，听自己的话，那祝正远倒是会考虑考虑，给秦牧一线生机。
    庆城不行，那就走嘛！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秦牧提前一步调走，现在走，起码还能平调到一个有点权力的岗位，要是等庆城经济彻底完蛋，秦牧再走，那就不是平调了，直接就是贬去闲职岗位等死了。
    “秦牧，你也该低头了！”
    ……
    祝正远的想法很美好，但秦牧并不是一般人。
    想让秦牧低头，那不是一般的难！
    毕竟，他已经找到了方向，并且开始奋斗了。
    回到庆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季修明喊了过来。
    这位庆安集团副总经理，在黎承业被抓之后，他就是庆安集团的总负责人，当然，这家公司的管理人员，几乎全军覆没，抓的抓，走的走，逃的逃，也没几个人了。
    但季修明是个厉害人物，一来，是舍不得庆安集团这家公司，其次，也是想在秦牧跟前展现一下。
    在管理人员大量流失的情况下，季修明强力出手，提拔了一批心腹做管理，并且将庆安集团少有的几项能赚钱的业务给保住，算是暂时稳住了庆安集团的基本盘。
    “秦书记，您终于是想起我了！”
    季修明一走进办公室，就带着点无奈的语气，道：“我跟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询问几次了，他们都说您的行踪不确定，一直没办法约具体的时间！”
    是吗？
    秦牧闻言，当即说道：“以后你找我，直接往我的办公室电话打就行，不用想那么多！”
    从庆安集团出事，到现在，秦牧的确是很忙，前几天又在忙着处理淮宁的事情，他是真的顾不上这边。
    “好嘞，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大胆的找您了。”
    季修明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手里的计划书，递了过来，“您上次问我庆安集团的发展方向，我回去总结了一下，要想让庆安集团回到鼎盛时期，并且能对庆城的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那方向只有一个！”
    “造车！”
    秦牧接过计划书看了一下，是越看越心惊，整个人都沉了进去。
    季修明的计划很大胆，这是要延续之前黎承业的计划，当然，黎承业提出造车的计划，纯粹是想骗钱，而季修明的这个计划，则是实打实的往造车方向进展。
    “技术人员的储备够吗？”
    秦牧严肃的问了一句，造汽车不是造自行车，涉及到的点方方面面，技术是摆在第一位的。
    “书记，以我对目前新能源汽车发展的理解来看，最重要的技术，无非就是电池，其他的，说实话，技术含量不高。”
    季修明非常直白的说道：“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前期的投入上，以及宣发和开拓市场。”
    “目前做的成功的新能源车企，都是从老牌油车企业转型来的，我们等于是从零起步，难度肯定很大，但这块市场很大，我觉得，有机会冲一冲！”
    “一旦成功，那庆安集团对庆城的提升，将是历史性的突破，带动的财政收入、就业岗位、产业发展，都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如果失败呢？”
    秦牧看着季修明那略显癫狂的样子，反问了一句。
    。

 第 805章 两百亿的风险

    失败？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盆冷水，给季修明浇了个透心凉。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但秦书记那一双眼睛里带着笑容，明显是在等自己回答。
    “书记，庆安集团如今这现状，要么成功，要么就是慢性死亡。”
    季修明认真的说道：“一场反腐行动，让庆安集团遭受重创，现在有些项目还能挣钱，完全是因为签的合约还没到期，等半年之后，大部分合作项目都要重新商谈，我们就很难再续约了。”
    “半年之后，没有一个新的项目盘活整个公司，那庆安集团就只能等着倒闭了。”
    说白了，现在的庆安集团是在吃老本。
    一旦老本啃完了，整个公司，都要破产清算。
    季修明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在这个时候，重新找到一条能赚钱的方向，让庆安集团重获新生。
    “新能源车企这个方向，肯定没问题，但造车对于庆安集团来说，是新方向，之前没有任何的经验，真的能行吗？”
    秦牧迟疑的点就在于这里，一家没有任何造车基因的企业，真的能做好车子吗？
    “新能源车企和传统油车企业是不同的，要造油车，的确是需要一定的研发实力，需要充足的经验，但新能源车企不同，只要和新能源电池厂家确立合作，其他的，就纯粹看企业的宣发实力了。”
    季修明继续解释道：“这方面，我已经做了一定的研究，结果都在计划书上，并且还有一些工作方向，全都在，您可以多看看！”
    “眼下，新能源造车还处于初步阶段，我们这个时候进场，是最合适的。”
    秦牧按照对方的提醒，多翻了几下计划书，不得不说，季修明的这个计划书，写的很详细，很有水平。
    各方面都考虑到了，最大的难题只有一个：资金！
    庆安集团本身就没什么钱了，并且，可抵押的资产也几乎没有，要想获得投资，只有一个可能。
    庆城市政府出面！
    政府出钱，庆安集团负责具体工作。
    “你需要多少资金？”
    秦牧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们造车，是从零开始，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建设厂房，招揽技术团队和宣发团队，都需要砸钱，一期投资，我希望有两百亿！”
    季修明简单的说道。
    光一期就两百亿？
    秦牧的脸色一阵凝重，认真的说道：“你知道庆城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多少吗？”
    “我知道啊，四五十亿，我之前看到过。”
    季修明随口说道。
    “那你觉得庆城市政府能拿的出你说的这两百亿吗？”
    秦牧一阵无奈，反问道。
    “书记，这个钱，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嘛！”
    季修明这才明白对方的担忧，说道：“庆城有那么多家银行，您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跟他们谈，投资我们庆安集团，两百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这些银行在庆城境内都有不少生意，每家给我们凑点，两百亿真的不是那么难！”
    “另外，庆安集团自己虽然被查过，但固定资产真要咬咬牙，全都拿出来，也能抵押贷款点，我们一起努把力，把两百亿拿到手，我肯定会拿出成绩来，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两百亿！
    这个数额，对于秦牧而言，依旧是巨大的，很有压力的。
    “书记，您其实也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庆城被企业投资界封杀的事情，已经全省皆知了。”
    季修明看着秦书记犹豫不决的样子，索性就豁出去了，认真的说道：“我的想法是盘活庆安集团，彻底带着庆安走出困境，而您是要带着庆城的经济重回巅峰！”
    “如果庆安集团能盘活，那庆城的经济肯定会好转，这就是相辅相成的，您和我合作，就是互惠互利。”
    嗯？
    这是提醒还是要挟？
    秦牧微微皱眉，正色道：“季总，你的话，有点道理，但我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把庆城的这个烂摊子留给别人，等其他人来了，你觉得要多信任你，才能给你两百亿的投资？”
    这……
    季修明哑口无言！
    他刚才那一番话的确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总想着秦书记都要走投无路了，肯定会把自己的计划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这位秦书记的眼光，有些过于透彻啊！
    “这个事情，我会再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我考虑好了，会给你发消息的。”
    秦牧看着满脸不自然的季修明，淡淡的说了一句。
    “秦书记，我其实……”
    “怎么，你听不懂我的话？”
    季修明知道，是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让秦书记有些不满，当即想要解释一下，但秦书记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一句反问，让季修明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好的，书记，那我先回去，我等您的消息。”
    季修明悻悻然的说了一句，就告辞离开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沉思，他知道，季修明的话没错，自己没有多余的选择，起码从目前来看，押宝在庆安集团身上，是唯一的可行性方案。
    但季修明的态度有些过于急切了，并且，贸然投资两百亿的风险很高。
    如果这个项目失败，那秦牧别说调去闲职了，只怕就要被纪委和公安立案调查了。
    两百亿，不是两百块！
    真要有这个钱，如果能投资在庆城的人民身上，起码还能落得点好名声，砸钱进入新能源车企，一旦失败，那就是打了水漂，可能连个响都听不到的那种。
    打了个电话，把韩莹喊了过来。
    “书记，您找我！”
    “这是一份新能源车企发展计划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秦牧对计划书的细节把握不准，韩莹长期在一线工作，和企业接触的多，这方面她的经验比自己足，肯定要让她把把关。
    这不是秦牧不信任季修明，而是他的工作习惯导致的，对企业人员，都抱有一定的防备，再怎么信任，也要有一定的底线。
    身为市委负责人，做出的任何一项决定，都是要站在工作角度，而不能因为私交有任何的疏忽。
    。

 第 806章 方秀的关心

    “书记，这份计划书没什么问题。”
    韩莹从头看了一遍，开口说道：“做的很详细，内容也没有什么夸大的地方，就是总投资额有多少？”
    “对方初步估计，一期投资额在两百亿。”
    秦牧简单的说道。
    “对于一个初创造车企业来说，两百亿的确不算多，光前期的准备工作就有很多。”
    韩莹简单的说道：“但市政府现在是拿不出来这笔钱的吧，要通过银行去投资吗？”
    不愧是聪明人！
    一猜就中！
    “是这样的，庆安集团的情况你也应该听说过，靠他们自己，是没办法融资的，只有我们市委市政府出面。”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你觉得这件事的操作性如何？”
    “风险很高，但成功了，收益也会很高。”
    韩莹老老实实的说道：“以您目前和省里领导的关系，只怕这笔钱从银行贷款，也很难成功，即便成功，肯定是需要一些苛刻条件的，到时候中间环节出现问题，那所有责任都是在我们市委身上，而您，承担的责任最大！”
    话虽然直白了，但确实如此。
    “如果要做，最好也要安排一些其他的手段。”
    韩莹想了想，道：“比如这个造车企业单独成立一个公司，由我们庆城国企和庆安集团共同持股，造车工作的开展，也要在我们的监督范围之内，每一笔钱的去处，都要清楚明了，不能有任何的公款私用等行为。”
    这倒是给秦牧一些警醒了。
    他认可季修明的能力，但也不能让季修明独揽大权，必须要予以一定的限制和监督，只有这样，对方工作起来，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秦牧之前担心的就是季修明拿到了投资，就没有紧迫性，韩莹的提议，很有建设性。
    “你这个提议很好。”
    秦牧赞许了下，继续说道：“这样，关于成立国企共同持股造车企业的事情，你汇总一下，加入这份计划书里面，其次，你尝试着接触一些庆城境内的各大银行，探一探口风，两百亿的资金，能否拿的出来，需要我们市委市政府怎么操作，都问问！”
    “好的，书记。”
    韩莹将秦书记的话，都给记录了下来，“我去忙了。”
    简单说了一句，就快速走了出去。
    对于韩莹来说，她不怕工作忙，工作辛苦，最怕的就是没工作。
    眼下庆城的困局，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当然，准确的说，是压在他们这些属于秦书记阵营的人。
    像市长姚峰那些人就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每天都心情大好，明显就是在等着秦书记这边犯错，然后被赶出庆城了。
    在这种情况下，韩莹每天的压力都很大，生怕哪天跟着秦书记一起被赶走，所以一有工作，立马就全身心的投入。
    补充工作计划，联系银行，全都在第一时间里。
    庆城要投资汽车行业，押宝新能源赛道，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就传到了江州一些领导的耳中。
    “市长，秦牧都要搞新能源车了，你不给点建议和支援吗？”
    纪委书记方秀跟祝正远汇报了点工作，然后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建议，怎么支援？”
    祝正远微微摆手，道：“方秀同志，秦牧同志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性格强势，并且固执己见，他自己都不来问我，我怎么给他建议呢？”
    “而且，投资新能源这个事情，他都没和我提过，我怎么支援？我跟你是同一时间听说的。”
    这样吗？
    方秀有些不大相信，之前秦牧和祝正远的关系好的都快能穿一条裤子了，祝正远也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奖秦牧办事有章法，是年轻干部里的佼佼者，要重点培养，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性格强势、固执己见了？
    言语里还透露出了一丝对秦牧不提前汇报的不满？
    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和秦牧同志，是不是闹了不愉快啊？”
    方秀好奇的问了一句，她这两天忙着工作，一时没注意，似乎错过了一些事情。
    “没有啊！”
    祝正远摇摇头，否认了一句，道：“方秀同志，做好自己的事情吧，秦牧如今和你是平级的，他也许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再不努力一下，他都要先你一步晋升了。”
    这算问题吗？
    方秀对做官本就看的比较淡，在其位，谋其政，真要是给她免职，她也不在乎的。
    特别是秦牧来到江州之后，她满脑子都是‘老领导’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升职的。
    “那行吧，我先走了。”
    方秀看着祝正远那一双冷漠的脸，也知道继续问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当即说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就拨打了秦牧的电话，问了起来。
    “方书记！”
    “秦牧啊，你和市长是不是有些不愉快啊？”
    电话里一传来秦牧的声音，方秀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反正跟秦牧是不用怎么客气的。
    “这您都听说了？”
    电话里的秦牧有些尴尬，就那点破事，都能让方书记问一问，秦牧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刚才跟市长提呢，让他给你提供点建议和帮助，他似乎有些不大满意，这样，要不晚上你来江州，我请你们俩吃个饭，叙叙旧，好好聊聊，尽释前嫌。”
    方秀主动的说道。
    “方书记，这可不行，江州和庆城都有禁止聚餐令，三人成行，是要提前打报告的，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在一块吃饭的。”
    秦牧连忙拒绝了，认真的说道：“况且，我和市长的关系还行，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是靠自己吧！”
    懂了！
    工作关系不行，只有私人关系了？
    也就是在工作上，祝正远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
    “那你搞新能源车企制造能行吗，都没有个有经验的人给你指点指点……诶……对了，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你可以去找找他！”
    方秀说着说着，忽然就想了起来，“他的人脉关系，在江南也不差，也许能有收获！”
    。

 第 807章 急过头了

    “方书记，您说的是谁啊？”
    秦牧连忙问了一句，他现在的确是有些心里没底，投资两百亿，打造一家新能源车企，这种操作，他属实是没有什么经验。
    他可以冲锋陷阵，可以惩治贪污犯罪，因为这些事情都是非常具体的，对错鲜明，但搞经济，搞企业，搞投资不同，经验和眼光，缺一不可。
    秦牧知道，搞新能源车企的方向肯定没错，属于国内的新兴且有前途的赛道，但这个经验，他是真的没有。
    之前做这方面的事情，有祝正远帮自己参谋一下，但现在，他和祝正远的关系是降至冰点，对方肯定不会帮自己的。
    如此一来，他就缺少了一个大智慧的人。
    “你找李副省长啊！”
    方秀紧接着说道：“他现在是江南副省长，虽然是排名靠后的，但对你的这个情况，肯定能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起码能帮你把把关，兴许还能通过他的关系，给你点帮助呢！”
    李副省长？
    李国斌？
    对哦！
    秦牧这才一阵恍然大悟，之前李书记从江州离开，就去了省政府，他都把这一号人物给忘记了。
    “方书记，李副省长现在都在省里了，我跟他的交情怕是也没那么好吧？”
    但很快，秦牧又迟疑了起来，李国斌之前是市委一把手，对他也算关照了，但都离开那么久了，现在去找，人家真能搭理自己吗？
    “你不知道吧，他曾经短暂的在你爷爷手里干过。”
    方秀笑了笑，道：“李副省长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是在你爷爷手里当个小科员，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就凭这份交情，你去找他，他肯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还有这一层关系？
    “那我就厚着脸皮去找一下李副省长了。”
    都这个时候了，秦牧也不能再矜持下去了，直接说了一句。
    挂掉电话，秦牧没有任何的犹豫，喊上田鹤，就开着车子往省里去。
    路上，则是拨打了李副省长的秘书电话，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简单说了一下。
    “秦书记，李副省长今天的时间是满了的，要不……我给您约明天的？”
    小秘书明显没有太把秦牧当一回事，开口说道。
    一个庆城的市委书记罢了，也就比一般的副市长高一点，这个级别的干部，全省有几十个，要是随便打个电话就能在一个小时之后见到副省长，那门槛太低了。
    “你先跟李副省长汇报一下，就说是我找他，如果今天真的挤不出来时间，那我就在省政府等他下班，今天，我肯定要见到副省长！”
    秦牧态度十分的坚决，语气里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甚至，说完就挂掉了。
    还能这样？
    电话那头的秘书洪志有些懵，他是李副省长的专职秘书，虽然担任的时间不长，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牛逼哄哄的市委书记，而且还是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
    “装什么呢？”
    “以为是全省的政治新星，李副省长就要见你啊？”
    洪志嘴里嘟囔了一声，但仔细思考过后，又看了一眼李副省长工作的状态，眉头紧锁，再看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下午还有两个会议要参加，并且还要安排一些工作，压根挤不出来时间的。
    “既然你这么装逼，那你就等着吧！”
    给领导当秘书，洪志可不会惯着这些‘小领导’，反正李副省长的时间的确很满。
    如果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领导，洪志或许会跟李副省长汇报一声，由领导做决定，但这位秦书记，是从江州来的，给了洪志一些擅作主张的信心。
    因为从李副省长来省政府工作之后，江州就有不少干部来拜访，绝大部分都被李副省长给推掉了，压根就不见的。
    说白了，领导都喜欢避嫌！
    从江州来的，都是想通过李副省长这个老领导，搞一些项目，又或者寻求一些资金援助。
    李副省长特别忌讳这个！
    在省政府工作，着眼的就是全省，不可能因为之前在哪里工作过，就对哪里特殊关照。
    一个多小时之后，秦牧进了省政府，直奔李副省长的办公室，但很可惜，他被拦了下来。
    准确的说，他是在大厅里就被拦了下来。
    “李副省长暂时没时间，你如果要等，就在这里等着吧！”
    洪志非常直接的说道：“秦书记，您还是先回去吧，不如明天再来！”
    “你跟李副省长说了吗？”
    秦牧现在很着急，哪里还等的了明天，在他看来，以他和李副省长的关系，不至于见个十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吧？
    “秦书记，李副省长每天处理的事情都很重要，他还在开会，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洪志压根没有去回答秦牧的话，而是一再强调领导很忙，你就别打扰了。
    “行，那我等等吧，你有空一定跟李副省长说一下。”
    秦牧本想继续追问下去，但周围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多，在这种地方争吵，除了丢人，并没有什么意义。
    何况他是来求人的，总不能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吧！
    说完，就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的长条凳上坐了下来。
    洪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容，然后就走了回去。
    至于秦牧交代的，让他跟李副省长说一下，自然也是不会做的。
    “你谁啊？”
    “有什么资格让我跟李副省长单独汇报的？”
    洪志的心里一阵好笑，压根没把秦牧的话当一回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洪志一直跟着李副省长出入会议室，以及调取材料，忙活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工作。
    “行了，下班吧！”
    李国斌活动了下筋骨，就往外面走着。
    “省长，我让司机师傅先下班了，今天我送您。”
    洪志提着包，走在后面，笑着说了一句。
    “行啊，麻烦你了。”
    李国斌应了一声，他对洪志这个秘书倒是挺满意的，年轻，但做事情很全面，很老道，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不麻烦，我应该的。”
    洪志满脸的笑容，这也是他的小聪明，借着李国斌下班很晚的原因，把司机师傅打发走了，他亲自开车送，这不就有了表现的机会？
    还能跟李副省长独处，简直一举两得。
    坐上车，李国斌就准备闭目养神了，但刚开出省府大院，一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秦牧？
    怎么是他？
    李国斌一眼认出来了，这小子站在门口，抽着一根烟，略显落魄。
    “停车！”
    李国斌连忙喊了一声。
    。

 第808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秦牧在省府办公大厅里等了三个小时，然后在大院外面等了一个半小时。
    他就是要等到李国斌。
    他其实也猜到了点，自己是被那位洪秘书‘特别对待’了。
    秦牧也反思了，自己太急切了，准确的说，是对那位洪秘书言语上不够尊敬，所以才一直没跟李副省长说。
    这年头，级别越高的领导，越好说话。
    反而是手里掌握了点特殊权力的小干部最难缠。
    这就是典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给秦牧留下了点教训，任何时候，不管多么急切，不管是见哪个领导，对其身边的秘书都要客客气气的，这样肯定会省事很多，起码不至于被人从里面赶出来。
    好在他等了那么长时间，还是等到了李国斌的车子。
    “秦牧，上车！”
    李国斌看到秦牧，立马就打开车门，喊了一声。
    不管秦牧来省城做什么，既然看见了，那肯定是让他先上来。
    “李副省长，冒昧打扰了。”
    秦牧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了进去，打了一声招呼，顺便表达了下歉意。
    “你我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客气什么。”
    李国斌随意的摆摆手，道：“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哦对了，我换了手机号，你没找小洪吗？让他跟我说一声，你也不用一直等在门口啊！”
    这话一出，前排的洪志顿时汗流浃背了。
    从领导喊停车子开始，他的内心就有些慌了，跟着领导一段时间，他知道领导的待人处事习惯，对上级领导，自不用说，肯定很客气。
    对下属，李副省长都是颇为冷淡的，起码不会直接让对方上车，能让李副省长这种领导直接招呼着上车的，只有一种情况。
    这个下属，他很看重，并且私交很好。
    很明显，眼前这个秦牧，就属于这一类。
    而最关键的就是，他刚才明知秦牧过来，一直都没有通报，甚至为了故意恶心秦牧，都任由省府大院的工作人员把秦牧给赶了出来，直到李副省长下班了，都没去搭理秦牧。
    这下好了，自己似乎招惹错了人！
    要是秦牧告状……那可就完蛋了，自己在李副省长面前，肯定不会有好形象的。
    “是我的疏忽，没有提前跟洪秘书说，这次来的太急了，只能在外面等您的车子。”
    秦牧看了一眼前排的洪志，随即笑了笑，解释了一下，“我相信，这次和洪秘书认识了，以后我来省城，就可以直接找洪秘书约您的时间了。”
    是吗？
    你的疏忽？
    李国斌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洪志，再看看秦牧，心里倒是了然。
    他能做到这个位子，靠的是实打实的能力，秦牧明显不是工作疏忽之人，而洪志眼睛里的恍惚和紧张，明显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秦书记说的对，等会我们就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您来省城，我来招待您。”
    洪志是个人精，瞬间就明白了，秦牧这是不想跟自己关系闹僵，也不想在领导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
    对方都给了台阶，洪志自然是要立马顺阶而下。
    “那太好了，以后我在省城，也是有朋友的人了。”
    秦牧瞥了一眼洪志，淡淡的说道。
    要是换作以往，秦牧肯定不会这么的圆滑世故，更不会为了一个小秘书，而委曲求全。
    但现在嘛，他经历一些挫折，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在官场上，少树敌，到了关键时刻，或许能有大作用。
    以他和李国斌的关系，他告个状，其实也没问题，洪志只是一个秘书罢了，还算不了什么。
    但这么做，除了会麻烦李国斌之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好处。
    毕竟，把洪志换掉，下一个秘书就一定会跟自己客气吗？
    也不一定！
    还不如给洪志一点台阶下，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只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以后对自己要客气点了。
    “小洪，你先开车到我家里。”
    简单寒暄完了，李国斌就吩咐了一句，然后拉着秦牧的手，说道：“今天来了，就去我家里吃个饭，那里有空房间，你对付一宿。”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牧本来就是有事情要和李国斌商量，自然要先听对方的安排。
    倒是前面的洪志听着更惊讶了，当秘书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见领导把人往家里带，还能过夜的。
    这个秦牧，在领导心目中的地位非常不一般啊！
    自己以后真的要注意点了！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开到了李国斌的家门口。
    “小洪，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李国斌简单的客气了一下，然后就拉着秦牧往屋子里走。
    这待遇，洪志是真的有点羡慕。
    当然，羡慕归羡慕，他和这位秦书记之间的地位，差的还有点远。
    他还算是幸运的了，人家不跟自己计较，否则，以秦牧和李副省长的关系，自己刚才在半路就要被赶出去，明天都不一定能继续当领导秘书了。
    ……
    “你今天是不是早就来了，和洪志没有沟通好？”
    进了屋子里，坐了下来，李国斌就直接问了出来。
    “没事，都过去了，这个不提。”
    秦牧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都和洪志尽释前嫌了，继续说这个，反倒不美，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再劳烦李副省长去惩罚洪志。
    “那行，不提就不提，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说。”
    李国斌点点头，强调了一句。
    “好！”
    秦牧一口答应，“老领导，我这次来，是带着一份计划书来的，您要不看看……”
    说完，从包里，将那份新能源车企的发展计划，递了过去。
    “你们边吃边聊。”
    李副省长的夫人端着饭菜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识趣的走开了。
    投资新能源车企？
    李国斌看完，一阵惊讶，道：“你是找你爸取经了？”
    啊？
    我爸？
    秦牧一愣，都有些不大明白这话的意思，“没有啊，这是我跟庆城的一家企业拟定的发展计划，和我爸没关系！”
    从京城回来，他都没怎么和家里联系。
    “那你这个鼻子很灵敏啊，嗅到了历史机遇？”
    李国斌又问道。
    “什么机遇，我怎么听不懂您说的话？”
    秦牧越听越迷糊，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神了……哈哈哈！”
    李国斌忍不住一阵大笑。
    。

 第809章 无法预测

    什么意思？
    我又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秦牧整个人都是迷糊的，老领导那激动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大理解。
    “老领导，你快说说，到底什么意思啊。”
    秦牧都急了，连忙催促道。
    “实话告诉你吧，国家正在酝酿扶持新能源车企发展，你这个计划书，算是有一定的前瞻性，站在了历史的风口上，我还以为你是跟你爸聊过才有这方面的计划呢，没想到，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歪打正着。”
    李国斌微微一笑，道：“现在看来，你小子是有一定的气运在身上的。”
    随便做一个发展计划，就站在了历史机遇之上，这是何等的运气？
    俗话说，站在风口上，就是一头猪都会起飞！
    秦牧要是能把这个做成了，将会在他的履历上，添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牧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具体有什么样的扶持政策呢？我们庆城能吃到吗？”
    “吃不到！”
    刚刚还有点兴奋的秦牧，瞬间就被李国斌冰冷的三个字给浇了个透心凉。
    “为什么呢？”
    秦牧连忙问道：“国家出扶持政策，肯定是多方面的吧？除了资金支持，还有其他措施呢？”
    “目前还在商量中，即便真的有各种扶持，省里的几家老牌车企肯定会排在前面的，你们庆城新成立的这个车企，有什么发展优势？”
    李国斌的一句反问，让秦牧彻底无话可说了。
    论技术积累，论配套基础，论财政贡献，庆安集团跟省内的老牌车企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不过，新能源汽车行业是新兴行业，你们即便拿不到国家的政策扶持，也能做，因为这将是重点发展方向，提前做，成功性更高。”
    李国斌又补充了一句，“但你们最好要把动作加快，我预计再有两个月，国家的政策一发布，各个地方都开始涉足，你们要是不快一点，可能会被别人后来居上！”
    听着这话，秦牧连连点头，道：“老领导，有您这句话，我回去就可以开工，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资金方向，两百亿的投资，庆城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能力，省里能给我们一定的援助吗？”
    秦牧一开始来的目的，是想请李国斌看看这份计划的可行性，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了，光是一个历史机遇，就足以让秦牧去冒险了。
    新能源汽车，必须要搞！
    既然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那秦牧就顺势求助起了资金问题。
    “这个帮不了！”
    李国斌摇摇头，道：“吴书记还没走呢，你让我在这个节点，帮你的庆城拿到投资，你觉得，吴书记能同意？”
    “庆城被投资封杀的消息，你也知道，现在庆城就是全省焦点，谁敢去投钱，那就是众矢之的！”
    这……
    秦牧一阵颓丧！
    没想到，任何时候，都摆脱不了吴文轩的阴影。
    一把手的权力，真是让人没有招架之功啊！
    “怎么，这就泄气了？”
    李国斌看着秦牧的样子，笑了笑，道：“老爷子走了之后，是不是觉得举步维艰，四处碰壁，又得罪了吴书记，让你的工作难以开展了？”
    “是！”
    秦牧即便再有傲气，也不得不承认，他之前能顺风顺水，都是爷爷在背后操盘。
    如今爷爷一走，他就像是无根之水，瞬间就活不起来了。
    “不用担心，困难是一时的。”
    李国斌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道：“在江南省内你没办法有援助，可以从省外想办法嘛！”
    “庆安集团需要的两百亿，并不算多，你只需要把消息放出去，我相信，会有银行愿意给你们投资的。”
    真的？
    省外还能有银行愿意投钱？
    听上去，怎么有点邪乎了。
    秦牧的名气，基本就局限于江南省内，外地的银行还能跑到江南来投资？
    “你啊，太低估老爷子的手段了。”
    李国斌见秦牧还没有反应过来，提醒道：“以老爷子的智慧，他会一点安排都不做吗？”
    “你是秦家的未来，是希望，即便你在江南受到刁难，你父亲也没出面，究其原因，是希望你能自己解决，但现在你有了解决的方向，自然是可以找他们求助的。”
    “把消息散发出去，自然会有钱找上门的。”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爷爷以及父亲都在暗中看着自己，只要自己的发展计划没问题，自然愿意安排人来投资的。
    想想也是，他这个秦家嫡子，在江南都受欺负了，家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真的是低调吗？
    八成是想让秦牧自己爬起来，并且找到合适的发展方向，再适当的出手，这效果，自然就不一样了。
    “老领导，还是您看的透彻。”
    秦牧颇为感激的说道：“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回去操作了。”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回什么回，先吃饭。”
    李国斌没好气的说道：“再怎么急，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
    秦牧这才想起来，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呢，自己还能去哪里？
    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大口的吃着饭。
    吃完了又跟李国斌谈了谈庆城市政府和庆安集团合作的事宜，敲定了具体的细节。
    有李国斌这样的领导把关，稍微说几句，秦牧整个人都通透了。
    “老领导，感谢您，如果没有您，我肯定还很迷茫。”
    第二天，临走之前，秦牧握住了李国斌的手，郑重的感谢道。
    “你我这关系，还客气什么？”
    李国斌摆摆手，道：“你只需要记住，你是秦家人，不用惧怕任何人，大胆的放手去做，没人能拦得住你的步伐！”
    “好！”
    有了这么一句话，秦牧整个人都干劲满满，转过身，坐上了田鹤的车，直奔庆城。
    “老李，你觉得他能走到什么程度？”
    李国斌的夫人从后面走出来，看着秦牧坐车离开，好奇的问了一句。
    “无法预测！”
    李国斌笑了笑，道：“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给他准备的资源，只要好好做，完全是可以上天的！”
    。

 第 810章 行使绝对权力

    这一趟省城之行，对于秦牧来说，意义重大！
    是让他重新树立了信心！
    重新确定了目标！
    那就是继续奋斗！
    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相比较于这阵子内心纷乱的秦牧而言，就是黑夜中的一盏指明灯。
    对于内心强大的人，精神世界的指引非常重要。
    爷爷离开之后，对秦牧的影响，是真的太大了，精神支柱的坍塌，环境的变化，周围人的反转等等，让他极为不适应。
    和李国斌的谈话，让秦牧稍微恢复了点信心！
    自己是秦家嫡子，是要重新恢复家族荣光的人！
    如果他在庆城倒下，秦家只会被彻底赶出京城，以后更别提有什么好的待遇了。
    家族再大，两代里没有出现足够强力的人物，都不会再有希望留在顶尖家族序列了。
    秦家如今就是在滑落期，就看秦牧能不能挑起大梁。
    而庆城，要么就是秦牧的崛起之地，要么就是滑铁卢。
    回到庆城，秦牧第一时间召开了市委市政府的扩大会议，要求全部市领导都参加。
    自从反腐行动结束之后，庆城还没怎么召开过扩大会议，秦牧突然召集，还真让不少人都很诧异。
    特别是市长姚峰，更是一头雾水。
    “突然通知召开会议，还不给请假，这一把手的作风，就是霸道啊！”
    姚峰跟两个市委常委往办公室走着，一边低声吐槽了起来。
    新任庆城市委组织部长周博文。
    新任庆城市委宣传部长董军。
    这两位都是从市里来，算是邱向前安排过来，给姚峰打的下手。
    “秦书记的名声一向很大。”
    周博文笑了笑，道：“今天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咱们江南目前最为年轻的市委常委。”
    “那可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一直都是个遗憾呢！”
    董军同样附和了一句。
    “会上都机灵着点，我们的任务，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姚峰严肃的叮嘱了一句。
    两个下属，都透露出对秦牧的浓烈的兴趣，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万一都被策反了，他这市长，岂不是独木难支了？
    “您放心，我们都记着呢！”
    “邱书记都嘱咐过了，我们有分寸的。”
    ……
    周博文和董军连忙回了一句。
    秦牧再有名，也只是一个市委常委，如今江州市委书记是邱向前，他们自然是要跟着邱书记混的。
    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
    毕竟，从当前的情况来说，秦牧还没有资格和邱书记相提并论。
    进了会议室里，其他市领导陆续到齐。
    等会议开始的前两分钟，秦牧作为压轴的一把手走了进来，会议室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的不一样了。
    “各位同志们都来的很准时。”
    秦牧扫了一圈，道：“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变化很大，有不少新同志加入进来，我相信，大家都工作一段时间了，肯定都互相认识了，就不做多余的介绍了。”
    “今天这个会议，只有一个内容，就是讨论如何推动本地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大部分人都有些迷茫。
    除了韩莹之外，在场的人还是第一次听秦牧提起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
    “书记，您说的这个推动是什么意思？”
    姚峰主动的问道：“我们市政府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计划啊，而且，庆城造车的基础非常薄弱，等于是从零开始，这恐怕不太符合产业发展的规律吧？”
    “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去推动一项产业的发展，是否过于高调了？”
    姚峰的反驳，倒是顺理成章，有理有据。
    对方就是邱向前派来钳制秦牧的，对秦牧的提议，就是要反对，自然无可厚非。
    “姚峰同志，那我问你，你觉得庆城眼下什么产业适合发展？”
    秦牧没有急着去争辩，而是反问了一句。
    争辩只会陷入对方的自证陷阱里去，最合适的法子，是让对方哑口无言。
    这……
    姚峰的确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哪里知道什么产业适合发展？
    他才来庆城多久啊！
    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书记，庆城目前的经济发展比较乱，我还在慢慢厘清发展思路。”
    姚峰稍微沉默了两分钟，缓缓说道：“您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找到庆城经济发展的方向。”
    “姚峰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来庆城，已经有两周多的时间了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不是我批评你的工作作风，在庆城当前如此严峻的情况下，你两周多的时间，对庆城的经济工作方向都没有厘清，你觉得，你这个市长，工作合格吗？”
    这……
    这就批评我了？
    姚峰一阵无语，才两周多时间，还没找到工作方向，就被批评，这找谁说理去？
    两周对于体制内来说，跟两天有什么区别？
    姚峰看了一眼秦牧，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个错，是必须要承认了。
    领导发话了，指出了他的错误，就两种情况，要么承认，要么不承认！
    不承认，那就要拿出一份说辞来，可姚峰也知道，不管他找什么借口，都没办法彻底说服人。
    毕竟，经济工作是市长的主要工作内容，你没有厘清就是你的责任，不管你是来了两周还是两天，领导想拿这个说事，你就推卸不了责任。
    如此一来，姚峰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承认错误！
    “书记，这一点，是我的工作失职，我会……”
    “行了，既然是你的工作失职，那就不用说了，今天这个会议，不是让你做检讨的。”
    姚峰刚承认错误，结果秦牧都没有给他多说的机会，直接道：“你没有厘清经济发展方向，那我就帮你厘清，我也不用你感谢我！”
    “新能源汽车发展是大势所趋，庆城的庆安集团就有意在庆城发展新能源汽车，我初步的计划已经做好了，下面由韩莹同志来给大家说一下吧！”
    “好的，书记，我来给大家介绍。”
    韩莹立马站起身，将桌上的资料分发了一下，然后开始讲述详细内容。
    这一番动作，让姚峰等人彻底明白了，秦书记压根不是来集思广益的，就是来行使一把手的绝对权力的！
    我就要做，就要推动，根本不给他们否定的机会。
    。

 第 811章 等着看笑话

    “计划成立国企，同庆安集团共同持股新能源汽车公司，共同承担管理和发展的责任。”
    “计划投资两百亿，借助庆安集团的专业管理团队，绑定庆安集团在庆城的投资，推动本地的产业发展！”
    ……
    韩莹介绍完毕，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
    谁也没有想到，秦书记消停的这两天里，竟然做了这么大的事情，直接就弄出了这么一个发展计划。
    两百亿？
    单单是这个数额，就让所有人震惊。
    姚峰原本还很担心呢，可现在嘛，却淡定的很，因为他知道，这所谓的两百亿投资，压根不可能成功。
    庆城的财政里有多少钱，他比谁都清楚。
    能拿出上亿资金支持，都很困难，以目前庆城被投资界封杀的情况来看，也不可能有其他投资企业和银行能来投钱。
    如此一来，这个计划，注定是要破产的。
    “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说。”
    秦牧环视一圈，道：“推动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是肯定的，但关于和庆安集团合作的细节，你们都可以畅所欲言。”
    这话就一个意思，大方向你们不用说了，只讨论这个细节，因为发展是肯定要推动的，谁来也改变不了这个基本准则。
    “书记，我觉得您说的对，发展新能源汽车，的确是大势所趋，这个计划，做的也很好。”
    依旧是姚峰第一个开口，只是这次，他说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瞠目结舌了起来。
    说的对？
    你也同意？
    按理说，姚峰不应该是直接反对的吗？
    怎么突然调转方向了？
    “是吗，姚峰同志也觉得这个计划很好？”
    秦牧微微一笑，随口问道。
    “没错，计划没问题，但就是一点。”
    姚峰看似是深思熟虑的样子，道：“这个两百亿投资还是太少了，我们既然确定了要在新能源汽车产业上发力，实现从零基础到新能源汽车制造大市，那肯定要有大的投入，两百亿，恐怕不够，我个人建议，追加一百亿！”
    “以三百亿的前期投资，加码新能源汽车产业，助力庆城的产业升级。”
    额……
    加大投入？
    秦牧微微皱眉，一下子就明白了姚峰的意思，这是觉得自己融不到资金，干脆就让自己加码？
    反正最后没人来投钱，这个计划，也会彻底搁浅。
    “市长说的有道理，我们要加大投入。”
    “我们毕竟没有基础，只有提高投资，才能发展的更快。”
    “三百亿这个数额不算大！”
    ……
    有了姚峰的开口，同属于他这个阵营的人，自然都懂了他的意思，纷纷附和了起来。
    “既然姚峰同志这么认同新能源汽车的发展计划，那这个资金的募集，就由你来负责吧？”
    秦牧笑了笑，毫不客气的说道。
    什么？
    我来负责资金募集？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要是接了，到时候完不成，秦书记又能以此为借口，狠狠的批评他一顿，把所有的失败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了。
    “书记，说实话，这个工作，我是真的干不了。”
    姚峰连忙说道：“我目前的工作重点都在民生工作上，还有基础建设上，像新能源汽车这个产业，我是从没有接触过，贸然让我负责，只怕会耽误工作的进度啊！”
    果然！
    一到正事上，就开始装死。
    “这么说，整个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工作，姚峰同志都不参与了？”
    秦牧反问了一句。
    “书记，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工作是庆城的重中之重，最好还是您亲自挂帅，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发展出成果，我这种半吊子加入进去，只会拖累工作进度。”
    姚峰此时此刻，表现的那叫一个谦虚，不停的拍着秦牧的马屁，生怕让他接手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工作。
    殊不知，他的这个答案，就是秦牧需要的。
    从李国斌那里得知，新能源汽车产业将是国家重点支持的方向，一旦做成，那巨大的政绩，无法想象，秦牧自然不希望姚峰一个外人来享受。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和韩莹同志、段泽同志来负责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韩莹同志，段泽同志，你们二位当前的工作重点，就是跟庆城的银行接触，寻求投资。”
    “其次，就是跟省内以及国内外的投资企业接洽，务必要在一周之内，敲定投资。”
    什么？
    两周之内？
    对于这个时间，即便是韩莹和段泽，都非常的为难。
    别说两周了，就是两个月，只怕都很难吧？
    这确定是能完成的吗？
    但他们两人都是聪明人，没有在会上唱反调，而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秦书记明显是铁了心要发展新能源汽车产业，他们作为秦书记的铁杆支持者，在关键时刻，自然要鼎力相助。
    至于具体细节，等私下里说就行。
    表面上，还是要保持对领导的绝对服从。
    姚峰这边的人都快笑死了，一直在憋着，在忍着，生怕在这种场合笑出来。
    一周之内敲定几百亿的投资？
    这位秦书记，是工作白痴吗？
    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个时间的？
    就算是庆城没有省里的投资禁令，想在一周里敲定几百亿的投资，那也属于天方夜谭。
    更何况，吴书记的禁令还在，谁敢来投资啊？
    一投还是两百亿！
    这不是扯淡吗？
    “姚峰同志，市政府那边能拿出多少援助？”
    秦牧说完，又看向姚峰，问了一句。
    “书记，市政府的流动资金并不多，总共就三个亿，我看……”
    “那就拿出两个亿来！”
    姚峰的话还没说完，秦牧就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要了两个亿。
    “这是整个庆城的未来发展方向，两个亿不算多吧？”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放心，这个钱，是等所有资金都落实之后，市政府再出资的。”
    那还担心什么？
    姚峰一下子就同意了，毕竟，区区两个亿算什么？
    反正那几百亿，秦牧是不可能筹集到的。
    只要筹不到两三百亿，那这个计划就不可能实施，注定要破产的。
    。

 第812章 去庆城挖人

    会议一结束，韩莹和段泽二人就忍不住跟着秦牧进了办公室里。
    他们是秦牧的铁杆支持者，在会上，可以什么都不说，全力支持，但到了私下里，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
    起码要让秦书记有个底。
    一名合格的下属，理应将风险和困难都如实说出来，一味服从和听话的下属，并不都对。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看着他们二人联袂走来，当即问了一句。
    “书记，我们是来给您泼冷水的。”
    韩莹沉思了一下，还是说道：“两三百亿的投资，对于庆城来说，几乎是不可能获得的。”
    “姚市长答应的那么痛快，八成也是觉得，您不可能获得投资，同时，省里和市里肯定也会对我们的工作，百般阻挠，书记，这个投资，我们真的很难在短时间内获得的。”
    段泽同样附和了一句。
    他们说话其实都很委婉了，就差没直接说：书记，您的这个计划不可能完成，趁早放弃吧！
    “这些问题我都想过了。”
    秦牧看着二人，安慰道：“困难再大，我们也要做，关于投资的事情，你们尽管把声势造出去，我相信，会有眼光好的银行、企业，愿意给我们投资的。”
    啊？
    眼光好的银行、企业来投资？
    秦书记哪里来的这么大信心？
    韩莹和段泽都沉默了，明显不知道秦书记心里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韩莹同志，关于成立国企和庆安集团共同持股汽车公司的事情，你这边抓紧一点，跟季修明商量好，把各项计划都完善了，才能吸引人投资啊，我们不能坐在办公室里想，而是要有具体行动。”
    秦牧又强调了一句。
    “好，我和庆安集团那边再接触一下，两天内把各项计划做好，对外造势，宣传出去。”
    韩莹满口答应。
    虽然她不知道秦书记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但出于对秦书记的信任，她还是决定照做。
    出了办公室，跟段泽一琢磨，才发现对方的想法和她是出奇的一致。
    “我们都是跟着秦书记从淮宁打拼出来的干部，不管秦书记的决策是对是错，都值得我们尝试一下。”
    段泽沉声说道：“而且，我总觉得秦书记这个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早做好了准备。”
    “你说的太对了。”
    韩莹重重的点头，道：“我相信秦书记，他也许能给我们带来奇迹。”
    ……
    在整个庆城，乃至于江州，能像韩莹和段泽这样相信秦牧的干部，那是少之又少，几乎全是在等着看庆城的笑话。
    短短两天的时间，庆城规划了一份发展新能源汽车产业的蓝图，并成立国企，同庆安集团合作，共同打造新能源造车新势力。
    一时之间，各路媒体转发，传遍全省。
    但很可惜，也只是声势大，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进展，要是搁在以往，庆城这种颇有一定经济基础的地方要造车，肯定会有一些银行和投资公司会去咨询情况。
    前期募集百亿投资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但现在的庆城，却没有一家银行和企业有投资的想法，毕竟，谁会冒着得罪江南省一号的风险，去投资庆城呢？
    更何况，庆城又没有配套产业，投资风险同样也不小。
    政治风险、投资风险，两者叠加之下，没有谁会去庆城趟这个浑水。
    ……
    “书记，我帮您打听了，庆城那边的招商，没有任何的进展，距离他们发布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计划已经过去三天了，并没有银行和企业去接触的。”
    张雄迈步进了邱向前的办公室里，做了一个汇报。
    “消息靠谱吗？”
    邱向前头都没抬，开口问道。
    从淮宁到庆城，以及庆城反腐行动和淮宁魏东事件之后，邱向前对秦牧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现在他已经不敢掉以轻心了，所以安排张雄一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去打探消息，为的就是求一个靠谱。
    “靠谱！”
    张雄笑了笑，满脸自信，说道：“我找的庆城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人员问的，据他所说，市委市政府内部都在质疑秦牧这次的行动，都觉得是在白折腾。”
    “一周的时间马上过去了，两百亿的投资，根本没有任何着落，这将对秦牧的威信，产生极大的打击。”
    “书记，等年底时间一到，庆城这个经济发展没有任何起色的话，您看……是不是该动刀子了。”
    又急！
    邱向前微微皱眉，这个张雄，真的是一点都等不了啊，一门心思的想要将秦牧赶出庆城，赶出江州。
    “怎么，你还想去庆城？”
    邱向前反问道。
    在陈文华已经接任市委副书记的情况下，张雄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去庆城了。
    张雄已经是常务副市长了，再进一步，就是市委副书记，然后接市长。
    现在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去接庆城市委书记，下一步依旧是市委副书记，很难一步到位去担任江州市长。
    “书记，在市政府待久了，去庆城一线工作一下，也是对我个人能力的锻炼，我还是愿意去的。”
    张雄笑了笑，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如果秦牧离任，我完全可以去庆城，为您排忧解难！”
    锻炼个人能力？
    为我排忧解难？
    邱向前狐疑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张雄，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他和张雄认识多年，当了同事多年，就对方那点小心思，邱向前一看就知道。
    想去捞钱？
    用捞钱也不合适，准确的说，是想去庆城，以一把手的身份，获得一些资源的‘分配权’，为自己的‘身边人’谋取利益。
    在江州市政府，他虽然是常务副市长，但总归只是一个二把手，事事要经过祝正远的点头。
    去庆城担任市委书记就不一样了，绝对的权力，让他对庆城的项目有绝对的分配权。
    说句不恰当的，他想让谁发财，谁就能发财。
    这种权力，谁不想要？
    “庆城的后续安排，肯定要等秦牧离任，才能做打算，现在还为时尚早。”
    邱向前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说道：“你准备准备，下午陪我一起去庆城吧，见见秦牧，顺便，挖一个人！”
    挖人？
    挖谁啊？
    张雄一阵不解，这庆城，还有值得邱书记拉拢的人？
    。

 第 813章 彻底清楚

    不光邱向前关注庆城，祝正远同样在关注，为此，还特地找了方秀来问问情况。
    “那边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秦牧这么做了，肯定会成功，市长，你这时候要是去献殷勤，我相信，你和秦牧的关系，还是可以缓和的。”
    方秀认真的说道：“等秦牧度过眼前的难关，你可就没有机会了，他一旦起势，就不是你能影响的了。”
    什么意思？
    我一个市长还要去给他秦牧献殷勤？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方秀同志，你对秦牧，是不是有些过于自信了？”
    祝正远认真的说道：“眼下江州的困局，我看无人可解，除非吴书记离开江南，否则，谁会去庆城投资？”
    “庆城没有投资，就意味着经济工作陷入停滞状态，他秦牧就没办法通过年底的考核，你告诉我，谁能破局？”
    “吴书记的确是有消息要调动，但绝对不是一时半会的，即便他走了，邱向前背后的人也不会让秦牧起势的，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祝正远不是没想过在这个时候抛出橄榄枝，修复和秦牧的关系，但他实在是看不到庆城有任何重新崛起的机会。
    自然就不愿意搭理秦牧了。
    “你的思维还是太固化了。”
    方秀认真的说道：“秦牧是什么人，你觉得秦家真的就这么没落了？秦老爷子是离开了，但你不要忘记了，他那个级别的人物，会一点安排都没有吗？”
    “秦牧的父亲也卸任了一线领导职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
    老爷子还有安排？
    这一点，倒是祝正远没想到的。
    至于秦牧父亲转任闲职的消息，他其实也听说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那肯定是秦老爷子不在了，秦家失势了，就被调离了一线领导岗位啊！”
    “不，不，你换个角度想，秦老爷子何等人物，在他去世的这个节骨眼上，就把秦先生调离领导岗位，但凡是要点脸的人，都不会做的。”
    方秀微微摇头，“秦老爷子门生故旧那么多，接触的也都是上层领导，真的一点体面都不讲，那么着急？”
    对哦！
    这么一说，祝正远才反应了过来，按照正常的逻辑，即便秦家势微，在秦老爷子刚去世的这个节骨眼上，一般都会给秦牧父亲升一下，即便不升，也应该继续待在原岗位。
    可偏偏给秦先生换了一个闲职！
    似乎有些经不起推敲！
    “你的意思是……交换？”
    祝正远稍微思考过后，陡然想出了一种可能，立马说道。
    “没错。”
    方秀微微点头，“你是聪明人，秦先生能心甘情愿的交出权力，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在为秦牧谋划。”
    “牺牲眼前的权力，换取对秦牧未来的保驾护航。”
    “秦牧，就是秦家最大的希望，老爷子生前肯定就在谋划了，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的在庆城倒下？”
    “我敢说，庆城只是起点，他的未来，不在江州，同样不在江南，而是在京城，在海城！”
    “市长，人有的时候要认清一点，顶级权力之争，出身依旧是最重要的一道指标，你，我，这点出身，根本算不了什么，人家秦牧，才是拥有通往顶级权力门票的人。”
    方秀的话，说的祝正远直接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秦牧的确是有那张门票的，这年头，祖上没个扛歪把子的，还真没资格去顶级权力的角逐场。
    “对了，书记下午要去庆城，我看，你也可以过去凑凑热闹了。”
    方秀见祝正远陷入了沉思之中，笑着提醒了一句，就直接走了。
    她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就看祝正远够不够聪明了，但凡聪明一点，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她也是想为秦牧多找点帮手，即便秦牧能从庆城的泥潭里爬起来，但要是能多一个帮手，也是好的嘛！
    起码祝正远背后的人，如果能出手，庇护一下秦牧，那对秦牧的帮助，肯定也是很大的。
    原因很简单，眼下的江南，大致分成三派，恰好邱向前和祝正远分属其中的阵营。
    秦牧和邱向前的关系，是不可能调和的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看能不能和祝正远这边保持良好的关系，如此一来，倒不至于太过狼狈。
    ……
    下午两点，江州市委书记邱向前、市长祝正远、常务副市长张雄一行人，集体到访庆城。
    秦牧和姚峰等一众市委市政府领导陪同调研，走访企业，走访基层，最后就到了市委会议室里，同庆城主要企业家进行了商谈。
    “邱书记呢？”
    会议开了一半，秦牧忽然发现市委书记邱向前离开了会议室一直没有回来，当即朝着旁边的苏华问了一句。
    “我去看看！”
    苏华立马明白了秦牧的意思，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等了两分钟，苏华就匆匆赶回。
    “书记，邱书记带着季总进了姚市长的办公室。”
    苏华低声汇报了一句。
    什么意思？
    邱向前跟季修明去商谈去了？
    这是要挖人？
    秦牧隐隐约约猜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邱向前突然造访，八成是要搞点动静出来，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邱向前的目标竟然是季修明？
    姚峰办公室里，邱向前和季修明相对而坐，气氛倒是颇为融洽。
    季修明本人同样也很诧异，他不太理解，堂堂江州市委书记居然主动约见自己。
    “邱书记，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我的荣幸啊。”
    季修明像往常一样，先是客气的说了一句。
    “季总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也听过你的大名，在庆安集团出现问题的时候，力挽狂澜，让庆安集团没有彻底崩塌，你很有能力。”
    邱向前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十分欣赏的说道：“而且，你是想在新能源汽车行业做出一番事业的吧？”
    “对，我……”
    “你有没有兴趣来江州，我给你提供资金，提供地皮，你尽管去发挥你的才能，如何？”
    季修明的一句话都还没说完，邱向前就以最快的速度，抛出了拉拢的橄榄枝。
    。

 第 814章 现学现卖

    江州市委一把手的橄榄枝，真的很令人心动。
    但在这巨大的诱惑之下，季修明却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说道：“邱书记，庆安集团是在庆城，我没办法去江州的，秦书记也不会同意的。”
    “秦牧那边不是问题，只要你点头。”
    邱向前霸气的一挥手，说道：“你是有能力的人，我看上的，是你的能力。”
    “新能源汽车在未来，大有作为，庆安集团想在庆城做好汽车，是不可能的，不光是当前的投资限制，其次，一座汽车之城，不是一个县级市能承担的，最少也要选择一座地级市，你来江州，我能给你的资源，绝对不是庆城能给的。”
    听着这些话，季修明的确有那么点后悔。
    早知道，就该直接去江州啊！
    不愧是江州市委一把手，说出来的话，就是霸气，就是有水平。
    以他的了解，未来新能源汽车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如果庆安集团的目标是朝着新能源汽车行业的头部企业发展，那选址肯定是很重要的。
    一座县级市所拥有的资源，肯定是没办法和地级市相媲美的，等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会有限制。
    这也是邱向前非常自信的地方，他知道季修明是聪明人，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所以他一开始就直接摊牌，他不相信，季修明会不跟着自己走。
    留在庆城，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是为了和秦牧在反腐时期积累的那点情谊？
    在真正的利益和前途面前，情意算什么？
    只要利益够大，前途够好，连亲生父母都可以舍弃。
    “如果您是昨天上午来的，那我可能会考虑一下，但现在嘛，我是去不了了。”
    季修明苦笑一声，道：“庆安集团已经就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和庆城市政府正式签约了，我和庆安集团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庆城。”
    什么意思？
    签约了？
    签什么约？
    邱向前一阵疑惑，开口问道：“我记得没有银行和企业来投资的吧？你们签什么约？”
    “你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在没有敲定投资的情况下，就跟庆城市政府签卖身契吧？”
    像季修明这种商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按理说不至于这么蠢的。
    “书记，您的消息延迟了，庆安集团和庆城合作的项目，已经得到三百亿的投资了。”
    季修明笑了笑，道：“投资协议已经签好了，只是没有公开，属于秘密协议，所以……我目前没办法去江州了。”
    什么？
    得到三百亿投资？
    怎么可能！
    邱向前的眼睛里都是无比震惊的神色，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三百亿投资？
    庆城能得到？
    “是哪家银行和企业？”
    邱向前沉声问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庆城是有投资禁令的。”
    “邱书记，那就是您对秦书记了解的不够多了。”
    季修明笑了笑，道：“三百亿的投资已经签署了，具体的情况，我还不能说，因为还是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
    听着这话，邱向前的眼睛里更加的迷惑了。
    他实在是不理解，就目前秦阳的情况，还能有企业愿意来投资？
    简直是奇了怪了！
    省委一号的怒火，他们承担的起吗？
    “书记，秦书记来了。”
    这时，秘书走进来，低声汇报了一句。
    “让他进来吧！”
    邱向前阴沉着脸，说了一句，他正好也想问问秦牧，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投资。
    “好的！”
    秘书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邱书记，会议快结束了，还需要你去主持大局，发表讲话呢！”
    秦牧走进来，笑了笑，打了一声招呼。
    “讲话就算了，你秦牧在庆城闷声办大事啊。”
    邱向前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严肃的道：“不跟我汇报一下吗？”
    但凡早点知道，他就早点下手了，如果真的阻止不了，那他也不会来庆城丢这个人。
    “邱书记，您指的是哪件事？”
    秦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了一句。
    “书记，我刚跟邱书记简单提了一下。”
    一旁的季修明尴尬一笑，连忙说道。
    “季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作为商人，要遵守约定。”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们和投资银行有秘密协议，短期内不能曝光，你怎么还违背约定？”
    “书记，不好意思，我以为……”
    “什么叫做你以为，一点规矩都不懂，我看你这么多年白活了。”
    季修明还想解释一下，但立马就被秦牧给打断了，还狠狠的批评了几句。
    只是这个批评，听在邱向前的耳朵里，总感觉怪怪的，这小子是在批评季修明吗？
    怎么感觉是在嘲讽自己呢？
    “行了，你没事就出去吧，我和邱书记说两句。”
    秦牧朝着季修明摆了摆手，提醒道。
    “好的好的！”
    季修明早就想走了，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终究只是一个商人，跟这种政界大佬坐在一块，有些格格不入。
    有什么矛盾，就让这两位书记去解决吧！
    “嘭！”
    季修明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办公室里就剩下秦牧和邱向前二人。
    “邱书记，您堂堂江州市委一把手，来庆城挖人，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秦牧带着点玩笑的意思，道：“我们小地方，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才了，您再全都挖走了，那我们庆城还怎么发展呀！”
    “什么地道不地道的，庆城是江州的一份子，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只要江州发展的好了，庆城同样会变的更好。”
    邱向前淡淡的摆了摆手，道：“秦牧同志，你这么说，就有点不顾大局了，要着眼于庆城的整体大局，而不是只顾着庆城的利益。”
    大局！
    又是大局！
    这些大领导嘴里最喜欢说的就是所谓的大局。
    “既然书记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斗胆向您求助了，庆城眼下经济滑坡，您看……江州能否在财政上给予我们一些援助呢？”
    秦牧认真的说道：“发展新能源汽车，需要不少配套产业，要不……您给个十亿援助？助力我们庆城打造汽车之城，为以后反哺江州，打下基础，您看可好？”
    张口就是十亿！
    邱向前的脸都黑了，这小子倒是现学现卖，拿着自己的说辞来怼自己。
    “行了，不说这个了。”
    邱向前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跟秦牧纠缠，而是转入正题，“你们的投资，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才是他好奇的地方！
    一周时间都还没到，秦牧就敲定了三百亿投资，简直是奇迹，不对，是神迹，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被他完成了？
    。

 第815章 要打擂台

    你越急，我就不急。
    秦牧微微一笑，道：“书记，我们和投资银行有约定，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说了等于是泄密，是违背协议的。”
    我都不能说？
    邱向前压根不信这个鬼话，再怎么需要保密，对于他这个级别的领导而言，也是没有意义的。
    这个时候还不说，就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故意装逼的，要么就是压根没有这个投资。
    邱向前知道，秦牧偶尔是有点小装的人，但他觉得，另外一种可能性，更大。
    庆城已经被省里下了死命令，不允许来投资，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冒风险来投？
    一投就是三百亿？
    邱向前还是不相信这一点！
    “秦牧，你跟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这一笔投资，你在欺骗庆安集团，甚至，欺骗整个庆城以及江州的人？”
    邱向前认真的问道。
    什么？
    我欺骗？
    秦牧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有些愣神，这位邱书记的想象力，还真的是丰富啊！
    居然能想到这一点上！
    “邱书记，您这话有些过于雷人了，我如果真的欺骗你们所有人，到时候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怎么办？”
    秦牧反问道：“在这方面造假，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等真正用钱的时候，我还能凭空变出来吗？”
    “你可以打时间差。”
    邱向前微微摆手，道：“庆城这个项目，完全融不到钱，真正的原因在省里，如果省里那位调走了，自然没人再关注庆城。”
    “前期你可以用庆城的财政收入撑一下，熬过去，只要能融到钱，这个项目自然就盘活了。”
    这么一说，秦牧都不得不佩服起邱向前。
    不愧是江州一把手，这头脑就是灵活，连方案都能帮自己想好了。
    听上去，还真的很有操作性。
    “书记，您这个设想很不错，但风险太大了，我冒不了。”
    秦牧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我就是一个踏踏实实干事的人，不打无准备之仗！”
    “三百亿的投资正在路上，协议都签署好了，您就不用多猜测了。”
    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肯说真话？
    “你不说，我也不逼你。”
    邱向前站起身，道：“但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了，江州也要发展新能源汽车，抓紧吧！”
    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什么？
    江州也要搞新能源汽车？
    这不摆明了就是要搞垮庆城吗？
    一座地级市里，同时搞两个新能源汽车项目，这明显是极度不合理的安排。
    “邱书记，庆城已经在做了，江州市区也来做，您觉得合适吗？”
    秦牧喊了一声，道：“刚才您还在说顾全大局，怎么，现在又不要大局了？”
    “我站在江州的发展层面做出的决定，就是大局。”
    邱向前回过头来，道：“一座城市搞两个同类化项目，这叫竞争，不管谁成功，都能对江州的发展做出贡献，这同样是大局！”
    “秦牧，你这个理论，还需要多学习学习，当领导，可不能只会干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牧知道，邱向前这是想挤压庆城的发展空间，新能源汽车是他押宝的方向，如今江州也要做，典型的要赶尽杀绝。
    “既然要斗，那就斗个彻底！”
    秦牧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向前，要么死，在这个时候，不管谁来，他都只有一战。
    走出办公室，会议已经散场了。
    邱向前领着张雄已经坐上车，直接走了，只有祝正远还留了下来。
    “秦牧，我们聊聊？”
    祝正远主动的打了一声招呼。
    “可以啊，市长您请。”
    对方是领导，主动要谈，秦牧没有拒绝的理由，领着祝正远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市长，我给您泡杯茶！”
    秦牧客气的说着。
    “我们这关系，私下里就不用喊什么市长了，多见外啊！”
    祝正远笑呵呵的，这态度，一反常态，似乎是要和秦牧叙旧一样。
    “现在是工作时间，还是要正式一点的。”
    秦牧一脸的镇定和认真，“市长，您找我谈，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吧？您说，我洗耳恭听。”
    这……
    祝正远一阵尴尬，自己主动示好，这小子怎么还不领情了？
    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吗？
    搞的这么生分！
    “我看邱书记的脸色不大好啊，你们都聊了什么？”
    祝正远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
    “邱书记觉得我们庆城的汽车项目不可能成功，想让我放弃，我没同意，他表示江州也要搞汽车项目，还说这属于良性竞争。”
    秦牧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这不是胡闹吗，一座城市搞两个同类项目，典型的资源浪费。”
    祝正远立马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书记似乎下定了决心，谁也阻拦不了。”
    秦牧笑了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和江州的项目打擂台了。”
    “谁赢谁就能继续存活！”
    同省竞争，肯定要分个胜负。
    “回头我和邱书记再聊聊，看能不能说服他，放弃汽车项目。”
    祝正远沉思了一下，道：“与其两个竞争，还不如全力支持其中一个，这样才能让资源得到最大化的利用。”
    “那就麻烦市长了。”
    秦牧道了一声谢。
    “你没有什么其他方面需要帮助的吗？”
    祝正远主动问了一句，他这次来，就是要和秦牧修复关系的，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为对方解决难题。
    “暂时没有，谢谢市长的好意。”
    秦牧婉拒了，“有什么难题，我自己就能解决，自力更生嘛，永远都是王道。”
    自力更生？
    祝正远知道，秦牧这是在点自己呢！
    “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提，一切都是为了庆城的发展大局。”
    祝正远强调了一句，“只要你在庆城站稳脚跟，未来大有可为。”
    “好的，我听市长的。”
    秦牧不卑不亢，一口答应。
    “那行，我……也该回去了。”
    祝正远献了一波殷勤，却完全没有听到想听的话，也只能选择离开了。
    热脸贴冷屁股，这滋味，还真的很不好受。
    他堂堂市长，在秦牧这里都吃瘪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第816章 第一个任务

    秦牧把祝正远送上了车，看着对方离开，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他其实知道，祝正远这一趟过来，是为了求原谅的，期望能回到以前的状态。
    但秦牧已经不是当初的秦牧了。
    当初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而且，秦牧已经看透了官场之中所谓的人际关系，只要自己能一直变强，或者说是掌握优势地位，就不缺领导的扶持。
    祝正远也是一样！
    他娶的是祝思怡，祝正远的侄女，天然就有一份关系在，即便他和祝正远闹的不愉快，这份亲戚关系不会消退，他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会带有一定的祝正远标签。
    但偏偏祝正远是一个自认为自己很聪明的人，想掌控一切，甚至，想掌控秦牧。
    这时候秦牧低头，缓解了关系，在祝正远眼里，自己依旧是一个好拿捏的人。
    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以后和祝正远是平起平坐的，绝对不是谁附庸谁。
    甚至，以后秦牧升的比祝正远快，也不是不可能。
    做完这些，秦牧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季修明正在里面等着了。
    “秦书记！”
    “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事发突然，邱书记把我喊了出去，我没来得及跟您做个汇报。”
    季修明连忙解释了一下，他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和秦书记闹出什么不愉快。
    “没事！”
    秦牧微微摆手，问道：“但我看你是动心了吧？江州市委书记亲自邀约，你是不是也想去啊？”
    这……
    季修明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大自然，挠了挠头，道：“书记，我不想说什么违心的话，邱书记的邀约，我的确很心动。”
    “如果他早一点这么说，我也许就真的去了，但现在肯定是不行了，已经签了协议，我不可能放下庆安集团，孤身走人。”
    很好！
    说的有理有据！
    “看中了江州的城市资源？”
    秦牧反问道。
    “对！”
    季修明微微点头，沉声说道：“新能源汽车行业想要做大做强，跟一座城市的支持力度，也是有关系的。”
    “在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要是能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那肯定优势更大，政策的大小，又取决于城市的实力，庆城终究是县级市，没办法和江州这座地级市相比较。”
    这倒是实话！
    秦牧即便再怎么狡辩，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那你后悔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如果你心动了，并且特别想去江州，我可以放你去，我一直坚信，强扭的瓜不甜！”
    “上阵打仗，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为了一纸协议，把你束缚在这里，终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反倒不是一件美事。”
    真的？
    季修明听着这话，很是震惊，他没想到，秦书记的胸怀如此之大，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书记，您没开玩笑吧，您居然愿意把协议放一边，让我和庆安集团离开？”
    季修明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忍不住问道。
    “当然，我说话，向来说到做到。”
    秦牧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庆城的新能源汽车项目还没开始，现在是最后一次退出机会，只要你点头要离开，我立马去找别人，这样也不耽误计划的进度。”
    不得不说，秦书记的这一番表态，让季修明的眼睛里都是佩服之色，他接触过不少的领导，但有秦书记这一份胸怀的，几乎可以说是仅此一个。
    对方的眼睛里都是坦诚和自信。
    这份表态的意思很简单，即便没有自己，他也有信心在庆城打造一家新能源车企。
    “秦书记，我还是不走了。”
    季修明忽然就下定了决心，说道：“有您这份胸怀，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我要留在庆城，跟着您一起，干一份大事！”
    城市规模对新能源车企的发展固然重要，但一个城市的一把手，同样是至关重要。
    原因也很简单，领头羊效应，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一个英明的一把手带领，能创造出很多发展奇迹。
    起码从现阶段来看，秦书记的年龄，胸怀，能力，在某些方面，可比江州市委书记邱向前要突出的多。
    跟着他混，绝对不差。
    毕竟，邱书记为官多年，季修明即便去投靠，也很难混到靠前的位置。
    还不如留在秦书记这里，当一个元老，打下坚实的革命友谊，以后也许还能继续抱大腿。
    “真的？”
    “以后可就没机会走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这是我给予你的最后一次可以后悔的机会。”
    “不走了，我要留下。”
    季修明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把重点聊聊接下来的工作。”
    秦牧开口说道：“时不我待，你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班子组建好，研发、宣发团队要尽快组建，不要怕花钱，哪里有高手，就去哪里挖！”
    “没问题，我会尽快的。”
    季修明连连点头。
    “我提醒你一下，江州也要做新能源汽车，以邱书记的为人，也会花大价钱跟我们竞争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要想突破重围，我们首先就是和江州打擂台！”
    什么？
    江州也要做？
    季修明的眼睛里都是惊讶之色，“那就是说，我们要以一个县级市，对抗地级市了？”
    以下克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邱书记说了，这是良性竞争。”
    秦牧微微一笑，道：“季总，我们可是掌握先机的，你又是对新能源汽车行业有深入了解的人，我相信，你能用最短的时间打开局面！”
    事已至此！
    季修明再说什么也没意义了，当即点了点头，说道：“书记，您放心，等钱一到账，我就全身心投入，化身拼命三郎，绝对不会让您和庆城人民失望。”
    “光全身心投入没用，我们的第一阶段目标，是打垮江州新能源车企，这同样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我希望江州新能源车企成立就失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秦牧眼中闪过一道狠辣之色，冷冷的说道。
    。

 第817章 投名状

    秦牧做事，向来是堂堂正正的。
    但商业竞争，可不会跟你打明牌，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涉及到企业生死的关键时刻，秦牧也不会循规蹈矩。
    既然要竞争，那就全方位的竞争，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只要不违背法律，所谓的道德，在这种时候，是不适用的。
    法律，是最后的底线。
    不违法，其他的手段，尽管用！
    “书记，您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就要对江州的新能源车企下死手？”
    季修明一下子就明白了秦书记的意思，当即问道。
    “没错。”
    秦牧点了点头，“邱书记现在回去开始调动资金，人手，投资相关的新能源车企，少说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而我们在这半个月时间里，肯定已经走上正轨了。”
    “而你除了本职工作以外，也要密切关注江州方面的动向，不要给我客气，直接下死手，只有江州的车企完蛋，我们才有可能得到江州市政府的支持，明白吗？”
    这个道理，季修明自然懂。
    所谓的良性竞争，就是要淘汰其中的一个，优胜劣汰，这一直都是最公平的法则。
    “书记，您给我支支招？”
    季修明笑了笑，随口问道。
    还用我给你支？
    秦牧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在商界打拼的时间可比我长，论手段，你肯定有很多吧？”
    “说一说，我听听！”
    这一点，秦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是有点头脑，但论在商界的经验，他可比不了季修明。
    对方在庆安集团那种地方都能一路做到副总，自然不是一般人。
    “我觉得江州的车企要做起来，肯定要找相应的企业进行投资，据我所知，整个江州，目前只有一家造皮卡的车企有相应的资质，邱书记大概要以这家企业为班底，进军新能源汽车。”
    季修明想了想，开口说道：“如果是我的话，就提前一步将这家企业的骨干给挖走，给他们留下一个空壳子。”
    挖走骨干，只留空壳，到时候，邱向前肯定要花更多的钱和精力，才能发展起来。
    最少也能起到延缓对方速度的作用！
    “这还不够！”
    秦牧微微摇头，道“挖人只能延缓，我看，你可以安排点人手进去嘛！”
    商业间谍？
    季修明瞬间秒懂，他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是没说，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秦书记的底线。
    “书记，有您这话，我就放心的去做了。”
    季修明笑了笑，道：“您放心，江州的车企，肯定活不过三个月！”
    “但是吧，邱书记毕竟是江州市委一把手，这种事情要是被他发现了，您不会有麻烦吗？”
    麻烦？
    秦牧微微摆手，道：“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还要去考虑以后得事情吗？”
    “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先活下来，人都要饿死了，你还会考虑是吃饭还是吃面条吗？”
    这倒也是！
    活下来是第一要务，没有这个前提，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书记，我明白，这件事交给我，我肯定给您办的妥妥帖帖的。”
    季修明确定了接下来的工作任务，寒暄了两句就走了出去。
    秦牧同样是斗志满满，他向来不会惧怕困难，只是容易迷失方向，如今，重整旗鼓，有了和邱向前斗一斗的机会，他这心里，比谁都激动。
    ……
    回到江州的邱向前，第一时间和张雄就发展江州新能源车企确定了目标。
    “以江州龙阳汽车为基础，投资三百亿成立新能源汽车公司，全力进军新能源汽车。”
    邱向前沉声说道：“这三百亿，我们市政府出一部分，其次，通过银行和企业投资募集到位！”
    “张雄同志，这个事情，你主抓一下，庆城要发展新能源汽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旦庆城的车企成功了，那就没人能阻挡秦牧的崛起，你的那点如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
    大手笔！
    邱向前一出手，也是三百亿。
    张雄知道，这是要彻底击垮秦牧。
    “书记，请您放心，我肯定全力以赴。”
    张雄满口答应，“我回去就开始准备计划书，尽快敲定合作，为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打下基础，我向您保证……”
    “行了，场面话就不用说了。”
    邱向前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我需要看到成果，看到速度，明白吗？”
    “明白！”
    张雄一阵悻悻然，立马走了出去。
    邱向前则是打了一通电话，跟省里的领导汇报了一下。
    “领导，秦牧那边为何多了三百亿的投资？”
    “不是已经借吴书记的名头彻底封死了庆城吗？”
    “省里能否再阻止一下？”
    ……
    邱向前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没用，这次是京城的银行给庆城投资，省里说话不管用。”
    电话里那道浑厚的声音带着一抹无奈，“省里能给的限制已经给了，现在就只能看你的了。”
    “向前同志，接下来的半年，是你的考核期，不要让省里失望，如果连一个秦牧你都解决不了，你可就拿不到副省级的入场券了。”
    “做一把手要有魄力一点，有时候要下定决心，不能优柔寡断，该上手段就要上手段，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
    听着这些话，邱向前的神色里，带着一股无奈。
    “老领导，我明白了。”
    邱向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这才挂掉电话。
    在江南为官几十载，邱向前的背后，有着浓重的标签，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个朝中有人，换到现在，就是阵营，就是靠山。
    有靠山，的确好处多多，但也有弊端。
    比如，想升职，就要依靠这些靠山，但要赢得靠山的足够信任，就要交出一份投名状。
    顾名思义，就是一些‘把柄’。
    一个干干净净的人，领导怎么敢给你升职，怎么敢重用？
    而邱向前要想再进一步，到省里，那就需要交出一份把柄，其任务，就是阻击秦牧，将他在庆城斩落。
    常规手段已经没办法阻止秦牧了，领导的意思很简单，让邱向前使用点非常规手段。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秦牧，又能让邱向前的手不干净，更容易被掌控。
    邱向前想升职不假，但他尽量保持自己的手脚干净，可这一次，怕是逃不掉了。
    。

 第 818章 要做爸爸了

    八月的最后一天，庆城市政府、庆安集团、京城银行三家共同召开发布会，宣布正式合作进军新能源汽车行业的决定。
    京城银行作为投资者，出资三百亿，助力庆城实现汽车之城的梦想。
    可以说，这个发布会一召开，就轰动了整个江南。
    三百亿！
    投资新能源汽车！
    一个京城的银行，跑到江南来投资？
    投资的还只是一个县级市的企业？
    这听上去，就显得很离谱，但也有内情人知道，这是京城秦家对秦牧的支持。
    不显山不露水，平时没觉得秦牧这个京城子弟有什么稀奇的，但到了关键时刻，秦家一发力，就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老秦家的底蕴，还是深不见底啊！
    ……
    吴文轩一直在关注庆城的新闻，像今天这么大的事情，手底下的人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他的面前。
    “书记，庆城方面拿到了京城银行的三百亿投资。”
    秘书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是吗？”
    吴文轩瞥了一眼面前的新闻，倒是一阵意外，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去庆城投资的，都不是一般人。
    但仔细一想，这京城，是秦家的大本营，有这三百亿投资，倒是并不稀奇。
    先不说秦老爷子的影响力，秦牧的父亲那也是部级大佬，虽然现在是闲职了，但人脉资源，依旧是顶级的。
    “书记，是不是让下面的人干预一下？”
    秘书低声问道：“有这三百亿，他恐怕还真的能成事。”
    干预？
    吴文轩冷笑一声，道：“干预什么，是你没脑子吗？”
    这……
    秘书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借着我的名义，封杀庆城的投资，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吴文轩冷笑一声，“现在还想让我去阻挠庆城的投资，真拿我当摆设？”
    吴文轩的话，让秘书的脸色，无比煞白。
    “你也是那个阵营的人吧，倒是我没注意，看走了眼。”
    吴文轩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秘书，冷冷的道：“我可以装傻，但不是真傻！”
    秘书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大小，滑落到衣领处，一下子就湿透了。
    “行了，你出去吧！”
    吴文轩也懒得跟一个秘书计较，挥挥手，让对方滚蛋了，起码从今天开始，这小子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玩什么心眼了。
    换做以前，这种人，吴文轩早就处理掉了，自己的秘书，居然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光是想想，都不可能接受。
    但眼下，他即将面临调动，z组部那边的朋友告诉他，上头已经确定要调他走，只是还没确定去哪里。
    既然要离开江南了，自然也没必要再去换什么秘书了，等他一走，这人也就失去了用处。
    这也是之前他知道被有心人利用，打着他的旗号为难庆城，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
    毕竟，他的确看秦牧有些不爽，打着他的旗号为难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都要离开了，到了他这个层次，为难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又算的了什么？
    但这种事情，他不会亲自参与，不会留有任何的痕迹，可今天这个秘书明显就越界了，竟然到自己面前来说？
    真当自己老眼昏花了，好被骗吗？
    吴文轩自然不会客气，狠狠的臭骂一通，年轻人不知分寸……
    秦牧的事情他就不想管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出手。
    整个江南省，这三派人，长期在江南任职的本土派，实力最强，而这一派的人，对秦牧这个外来户，一直都很敌视，特别是秦牧的京城背景，抢夺本土人的晋升通道，这是他们最容不下的。
    接下来，就是他们对秦牧的围追堵截了，自己是不想管，也管不上了，就当个过客，看一看吧！
    他也很好奇，这秦老爷子，究竟给秦牧准备了多少东西，这次是三百亿，下次是什么？
    能一直这么保送下去吗？
    将秦牧保送到中枢？
    ……
    投资的事情一敲定，秦牧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了钱，就好办事，剩下的，只需要交给其他人去办就行了。
    他这个一把手，也终于可以休息两天。
    周末的时候，立马就赶回了江州，忙活了一周，都没时间和祝思怡说几句话，现在休息，当然要在一起度过。
    刚到家，就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屋子里走出来，丈母娘黄春月一路送上了车。
    “妈，这是怎么了？”
    秦牧连忙走上前，关心的问了一句。
    “小秦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是思怡，她出了点小意外，万幸万幸，保住了！”
    黄春月一看到秦牧，立马就说道，言语里都是紧张。
    意外？
    秦牧一惊，也来不及多问，就往屋子里走去，一眼就看到祝思怡靠在椅子上，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思怡，你怎么了？”
    秦牧一阵着急，他平时本就顾不上家里，现在自己老婆都出了意外，自然就有些愧疚和着急。
    “牧哥！”
    “你回来啦！”
    祝思怡一看到秦牧，立马就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我有宝宝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秦牧整个人都傻了。
    有孩子了？
    怀上了？
    我要做爸爸了？
    秦牧脑海里瞬间就有了太多的念头，短暂的愣神之后，就是一阵狂喜。
    这个消息，的确很意外，但并不妨碍他内心的激动。
    任何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都没办法保持淡定。
    “我……我要做爸爸了！”
    秦牧紧紧握着祝思怡的手，说道：“今天到底出什么意外了啊？医生怎么都来了？”
    “我今天出外勤，可能是累了，晕了过去，喊医生过来检查，我才知道的。”
    祝思怡解释了一下，“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接下来好好休息就行了。”
    “先不要去上班，好好休养。”
    秦牧连忙说道：“你的身体是排在第一位的，不能再把自己累着了。”
    “我请几天假……”
    “不行，是辞职，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休息！”
    祝思怡还想着休息好了再去上班，但很可惜，秦牧并不打算这么做，而是直接让她辞职。
    来自霸道丈夫的强制爱？
    祝思怡无奈之余，也只能答应了下来，谁让这个家，是秦牧做主呢？
    。

 第819 章 父亲亲至

    与此同时，田薇薇已经出现在大洋彼岸的一家高级休养所里，见到了赵亚楠。
    跟之前相比，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像是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一样。
    以前那个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赵家大小姐，如今像是脱胎换骨，成了内敛含蓄、温柔随和的大姐姐，变化太大了。
    “有了他，你可就有了软肋。”
    田薇薇叹息一声，坐在边上，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孩子，认真的说道：“秦牧什么都不知道，你跟他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赵亚楠淡淡的道：“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我只想留个念想，或许会给他带来麻烦，但这终归也是他的孩子，不是吗？我就不信，他当时要是知道我有了孩子，会让我去打掉。”
    这……
    田薇薇瞬间哑口无言，以她对秦牧的了解，的确不是什么狠心之人，多半也说不出让亚楠打掉孩子的话。
    “如果你那个时候说了，也许你们可以结婚的呢？”
    田薇薇忽然想了起来，道：“早点结婚，对这个孩子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不想了！”
    “我不想以一个孩子为筹码，让秦牧跟我结婚。”
    赵亚楠摇摇头，眼角滑落的泪水，足以证明她这段时间过的有多么的苦。
    一个人远赴海外生子，想想都心酸。
    这……
    田薇薇也只好闭嘴了，她只知道，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肯定会很麻烦。
    当然，这个麻烦，不是要怪罪孩子的意思，孩子是无辜的，麻烦的是他今后的成长问题。
    赵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在江南，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赵亚楠未婚生子，江南，都不一定有她的容身之所。
    秦牧如今也结了婚，压根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即便知道了，能做的事情，只怕也会很有限。
    毕竟，总不能让秦牧再放弃自己的家庭，来养孩子吧？
    但要是秦牧知道了，会怎么做呢？
    是彻底不管，还是要父子相认？
    这道题，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是无解的，起码秦牧和赵亚楠，这以后的麻烦，少不了。
    “算了，先不提这些了，我在这边住两个月，陪陪你，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体。”
    田薇薇看着赵亚楠的变化，还是很心疼的，主动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秦牧他……还好吗？”
    赵亚楠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忍着，没怎么去关注江州的新闻，自然也不知道秦牧的情况，基本全靠田薇薇跟她说。
    “好着呢，都做到江州市委常委、庆城市委书记了，刚刚又有一笔三百亿的投资落在庆城，他现在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还有年轻漂亮的老婆。”
    田薇薇看着赵亚楠那不争气的样子，忍不住在言语上刺激一下她，希望让赵亚楠这个恋爱脑冷静冷静。
    她在这里受苦，人家秦牧的日子舒坦着呢！
    只是，田薇薇还是低估了恋爱脑的上头程度。
    “那就好！”
    “只要他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赵亚楠冷不丁的直接冒出了一句，让田薇薇差点没气死。
    什么意思？
    人家过得好就行？你就不想想自己？
    这是什么脑回路？
    正常人不应该都吃醋，都生气的吗？
    “好，好，你的胸怀真宽广啊！”
    田薇薇都气笑了，只能竖起大拇指称赞了一句。
    ……
    祝思怡一怀孕，立马成了全家的关照重点，不光是祝家，就连秦正阳听到这个消息，都表示，这两天，要亲自来一趟江州，拜访下祝家，顺便看望一下祝思怡。
    不得不说，在老一辈人的眼里，传宗接代，永远都是排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亲家要来，我可得要好好招待一下。”
    这个消息，可把祝正旺给高兴坏了，整张脸上，那都洋溢着笑容。
    毕竟，这位亲家，可不一般，那是实打实的部级大佬，是接近权力中枢的。
    最重要的，是对方主动提出，来江州，这代表的含义，也是不同的。
    按照传统，男女结婚，那都是男方长辈来女方家里拜访，商量婚事，可秦牧和祝思怡连证都领了，秦家长辈都没有来过一次。
    祝正旺心里有意见，但也不敢说什么。
    究其原因，还是秦家的门槛太高了，高的让祝正旺不敢有任何意见，但现在不同了，秦正阳主动提出来江州，在祝正旺的心里，那也算是他占了上风。
    男人嘛，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争奇斗胜的点。
    祝正旺一下子就舒服了不少。
    “让正远来陪陪，可不能让亲家呆的不开心。”
    黄春月立马说了一句。
    她这心里高兴之余，也有点紧张，这种级别的来家里，自然担心招待不好，家族里唯一一个当官的，就是祝正远，对方的级别虽然还是差了很多，但好歹是有学识的人，总不至于让秦正阳太过无趣。
    “爸，妈，你们不用太隆重，我爸就是一个简单的人，这次过来，也就是看看思怡，顺便再和你们聊聊，不用搞那么大阵仗。”
    秦牧看着祝正旺和黄春月二人的反应，连忙提醒了一句。
    “那不行！”
    “亲家第一次来，可不能怠慢了。”
    祝正旺一脸的严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搞太大排场，亲家肯定是个低调的人，闹太大排场，对他也不好，我会注意分寸的。”
    有了这话，秦牧也就不再劝了，明显老丈人有自己的意见，他再怎么说，也没了意义。
    当祝正远得知秦牧父亲要来，就更激动了。
    “这么大的消息你不早说！”
    “我得想想怎么迎接啊！”
    “秦牧啊，你父亲有什么喜欢的吗，我想想，好歹送个礼物啊，咱们两家也是亲戚，可不能怠慢了。”
    ……
    祝正远的样子，甚至比祝正旺这个当事人还要隆重，那样子，似乎是要狠狠的迎接一番，直接就问起了秦牧要送什么礼物。
    摆明了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修复下和秦牧的关系，顺便，再搭一下秦家这艘船。
    。

 第 820章 可以不要但不能没有

    “市长，您可别开玩笑。”
    秦牧连忙说道：“我父亲的规矩向来是最多的，不管见到谁，是不收任何东西的，即便是亲兄弟都不行！”
    “出门在外吃饭，必须是他付钱，否则他就不吃，您说喜欢什么，那他就没有喜欢的。”
    额……
    真这样？
    秦牧的话，祝正远明显是有些不大相信的，在官场上，的确存在一些清官，原则很强的，但以他的理解，秦家何等家族？
    作为秦牧的父亲，秦老爷子的儿子，秦正阳这种级别的人物，应该在所谓的‘廉洁’上更加的灵活才对。
    在大院长大的人，真能将原则性摆在首位？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祝正远接触过一些二代，那些人言语里，对于所谓的‘规则’，是处于蔑视状态的，说白了，背景足够硬，有些东西，是真的可以无视的。
    在那些人眼里，这个江山都是他们父辈打下来的，享受享受又怎么了？
    所以在听到秦牧说其父亲的规矩那么多，祝正远自然是有些不大相信。
    “亲家这也太廉洁了吧！”
    祝正旺同样很震惊，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自家人送点东西都不行吗？”
    “肯定是不行的，我爸的规矩就那样，所以你们可千万别送什么东西了，就一起见个面，认识一下，聊个天就行了，其他的准备都不要做。”
    秦牧再次强调了一句。
    “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给亲家带点咱们江南的特产，还有古玩字画的。”
    祝正旺挠了挠头，略带遗憾的说着。
    他在商界打拼，知道越是大的领导，就越是喜欢钻研古玩字画，这可是上流圈子附庸风雅的好东西，他也有一些，本想这次全都送给亲家呢！
    但现在看来，不一定送的出去。
    不过，祝正远却是私下里拉着大哥又说了一些。
    “大哥，你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可别听了秦牧的话，就真的什么都不送了。”
    祝正远叮嘱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
    祝正旺有点明悟，但又没想的出来。
    “当领导的可以跟你客气，但你不能真的没有。”
    祝正远解释道：“万一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准备，这不也是对秦牧父亲的不重视吗？”
    这么一说，倒是能明白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祝正旺一下子就听懂了，“那我在江州大酒店订个套房，你说，要不要给他安排点别的项目？”
    “我听小秦说，他父亲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一直单着的！”
    商界打拼久了，就是喜欢为别人考虑。
    “当然要安排了。”
    祝正远十分肯定的说道：“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多说的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上，每个风格的都要有，谁也不知道领导喜欢什么风格！”
    “行，我都安排下去。”
    祝正旺满口答应，眼睛里都是兴奋之色。
    叮嘱完了，祝正远才慢悠悠的溜达了回去，他这么做，也是想试试这位部级大佬，是不是真的如同秦牧所说，是那般的清廉？
    如果是真的，那祝正远的确会很佩服。
    但如果不是，那不就给了祝正远机会？
    这种级别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他祝正远安排的，那以后不说彻底绑定，起码这关系能更进一步了？
    当然，祝正远肯定不会把这个作为要挟的把柄，他还没胆子敢要挟秦正阳这种级别的。
    只要能把关系增进，就足够了。
    ……
    秦正阳的速度很快，准确的说，是对‘未来孙子’的重视，说完的第二天下午，就从京城直飞省城机场。
    秦牧和祝思怡，再加上祝正旺夫妇，一行四人在出口的地方，接到了秦正阳。
    “亲家啊！”
    秦正阳一身休闲装，戴着帽子，提着一个箱子，十分低调的从里面走出来，如果不是秦牧指了一下，祝正旺都不一定认的出来。
    太低调了！
    低调的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会是一个部级大佬？
    “亲家，亲家母，你们好，你们好！”
    秦正阳连忙打了声招呼，又跟祝正旺、黄春月握了握手，道：“来的突然，还劳烦你们来接，感谢感谢！”
    “亲家太客气了！”
    “您来江南，是我们的荣幸！”
    “您真是客气！”
    ……
    几人简单寒暄了一下，秦正阳就把目光看向了秦牧，然后略过，放在了祝思怡的身上。
    “思怡，你辛苦了！”
    秦正阳颇为郑重的说道：“你是我们秦家的骄傲，按照礼节，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红包，你可不要嫌少。”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直接递了过来。
    “啊……爸，您这么客气……真的不用的……”
    祝思怡对秦正阳一直都是特别敬重的，一下子给自己红包，自然有些无所适从，赶紧推辞了起来。
    “跟咱爸还客气什么。”
    秦牧倒是直接，一把将红包接过，塞在了祝思怡的口袋里，笑道：“爸，你可不是一般人，给太少了，我可要声讨你了。”
    “哈哈哈，我这个月工资都在里头了。”
    秦正阳轻笑了一声，“我得努力存点钱了，以后给孙子孙女花。”
    什么？
    努力存钱？
    听着这话，祝正旺夫妇俩总觉得怪怪的，这么大的领导还需要努力存钱？
    怎么感觉像是在开玩笑？
    闲聊了两句，几人就一起上了车，往江州而去。
    “亲家，晚上我们就在江州大酒店里简单吃一点，晚上的套房，我都安排好了，你就踏踏实实的住着。”
    祝正旺在路上还说起了安排。
    “回家里吃吧，我想尝尝亲家母的手艺。”
    谁知，秦正阳却是笑了笑，道：“我还带了个客人，正好一起吃点，认识认识！”
    啊？
    还带了客人？
    祝正旺等人一听，都有些疑惑，自家人吃饭，还带什么客人？
    但转念一想，这种级别的领导带客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啊，那自己岂不是也能多认识点领导了？
    “行，听你的，就吃一顿家常便饭。”
    祝正旺当即答应了下来，这次的确准备了几种方案，在家吃也是其中一种，无非就是要多花点时间。
    。

 第821章 想扯大旗

    等车子开到祝家门口，祝正远已经在那等着了。
    不过，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人。
    方秀！
    “方书记，您怎么也来了？”
    秦牧看着她，意外的问道，因为这次父亲来的突然，秦牧都没来得及告诉方秀呢，结果倒好，对方已经等着了。
    难不成，是祝正远说的？
    “你小子，对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上心啊，一点都不知道提前透露消息。”
    方秀颇为不满的道：“亏我平时那么照顾你。”
    这……
    秦牧被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知道方秀对自己父亲的意思，之前也还撮合过，方秀对他，就更没得说了，在纪委工作上，帮了大忙，有困难的时候，方秀都是全力以赴。
    这次他没说，的确有些对不起人。
    “实在是抱歉，我真的忙忘记了。”
    秦牧连忙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下次找你算账。”
    方秀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上前，朝着秦正阳而去。
    “老领导，好久不见。”
    “小方，你的变化不小啊。”
    方秀和秦正阳握了握手，寒暄了一句。
    大概是见到自己爱慕已久的老领导，方秀的一张脸上，都浮起了一朵朵红晕。
    “亲家，亲家母，这就是我今天带来的客人，我想，你们应该也认识。”
    打完招呼，秦正阳又跟祝正旺等人说了一下。
    什么？
    客人就是她？
    秦正阳来自己家里吃饭，还带个纪委书记，怎么？
    是来监督的？
    要是有违法乱纪行为，直接制止？
    祝正旺这心头，总觉得怪怪的。
    秦牧看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方秀能提前过来，是自己父亲告知的，他们之间早就有联系了？
    我去！
    真没看出来啊！
    自己父亲嘴上说着不联系不联系，结果私下里早联系上了，这男人的嘴脸……跟自己有的一拼啊！
    最后，祝正远则是走了上前，跟秦正阳认识了下。
    “秦部……秦先生，很高兴认识您。”
    祝正远本想喊一句部长，但转念一想，今天都没人喊职务，他贸然这么喊，倒是有些破坏这个氛围了，索性喊了一句先生代替。
    “你是亲家的弟弟，我又年长你几岁，就喊你一声正远吧，你不会介意吧！”
    秦正阳淡淡的说道：“小牧也跟我提起过你，在江州，你帮过他不少的忙，我这个做父亲的，得感谢你啊！”
    “您真是太客气了。”
    祝正远听着这些话，一张脸上都是激动之色，“秦牧是个有能力的人，我给的帮助很有限，全靠他个人的努力。”
    “哈哈哈，你太谦虚了。”
    秦正阳拍了拍祝正远的肩膀，简单的说了一句，就往屋子里走去。
    但就是这简单的两句，让祝正远的后背都有些湿透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今天在场的人里，就他面对秦正阳的时候，压力特别大。
    祝正旺夫妇俩就不用说了，跟秦正阳是结为亲家，加上祝正旺又不是当官的，不用去管官场上的规矩。
    而方秀是秦正阳的老部下，关系天然的就比较亲近，即便多年没见，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只有他，是完全的官场中人，面对秦正阳，那股部级大佬的无形压力，真的很能让人压力倍增。
    “秦家现阶段的领军人物，真的不简单啊。”
    祝正远感慨了一句，调整了下状态，就往里面走去，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得要跟秦正阳多接触接触。
    进了屋子里，祝正远和方秀陪着秦正阳聊天，秦牧和祝思怡则是分列两边，偶尔说点，烘托下气氛。
    都是官场中人，说着说着，自然就会聊到官场上的事情。
    “秦先生，您来一趟江南不容易，不如这两天，我和方秀同志，领您在江州转转？您是有远见卓识的，不如给我们江州的经济发展指点指点。”
    祝正远极力邀请了起来。
    “正远，这次就算了吧，我呆不了多久，就要回去的。”
    秦正阳摇摇头，道：“你在江州的工作就做的很好，特别是从你主政江州之后，接连在农村有大动作，助力江州完成脱贫的重任，并且，在经济上，着重引进高新技术产业，能让江州尽快产业升级，努力做到高质量发展……”
    “有你这样的市长在，我去指点，就有些多余了。”
    这话一出，祝正远的脸颊上都是激动的笑容，甚至，因为激动，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先生您……您也在关注我们江州的发展？”
    祝正远是有远大抱负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自负的，但再自负，他在秦正阳面前，依旧只是一个小人物，能得到秦正阳这样的领导认可，绝对是他的荣幸。
    而且，这种认可，并不是随便说说的，秦正阳的话里，的确是点明了他在江州工作的重点，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真的在关注啊！
    这就非常难得了！
    “当然了。”
    秦正阳点了点头，“我个人觉得，江南最有潜力的城市，就是江州，毗邻两个经济强省，并且有水运，地理位置非常突出，只要好好做，未来绝对是有机会打造成江南的双核城市之一！”
    “庆城和江州市区都要发展新能源汽车，这就是你们江州未来的发展方向，只不过，一座地级市，想孕育出两个新能源车企，只怕会有些困难。”
    新能源汽车！
    祝正远知道，秦正阳能这么说，肯定不是开开玩笑，而是证明，新能源汽车即将是国家发展的重点，江州如果能把握住这次的机遇，就能实现经济腾飞。
    “这一点，我跟市委邱书记也聊过，但他坚持要搞良性竞争，说有利于企业的良性发展，我也没办法。”
    祝正远十分歉意的说道：“秦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再和邱书记聊聊，我相信，有您的话，他肯定会考虑一下变通的。”
    嗯？
    用我的名义去说？
    秦正阳的眼睛里一下子就多了点笑容，这个祝正远，倒是挺会顺杆子往上爬的，想打着自己的旗号去找邱向前聊，怎么，想扯大旗？
    狐假虎威？
    。

 第822 章 是提醒也是警告

    祝正远自然是有这方面的小心思的。
    即便他在江南是有自己的靠山的，但并不妨碍，他多积累一个京城的人脉关系。
    特别是秦正阳这种天生就自带人脉关系的。
    只要秦正阳点头，祝正远会毫不犹豫的去找邱向前聊聊，让对方加大对庆城新能源汽车项目的支持。
    毕竟，这也是对秦牧有好处的事情，秦正阳也是完全可以考虑答应一下的。
    “正远，向前同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良性竞争是可以的，否则，谁也不服谁。”
    秦正阳淡淡的说道：“更何况，你传达我的话，也没什么作用，任何地方，一把手都是有绝对的权力，我也不是江南省的领导，更不是向前同志的直属上级，你这么过去说，有些越权了。”
    这是婉拒了？
    祝正远自然听出了秦正阳的意思，微微有些可惜，这些当领导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爱惜羽毛，超过自己职权的事情，是一点都不会做的。
    “还是您的眼界比较高。”
    祝正远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说道：“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市政府会努力支持秦牧在庆城的新能源汽车项目，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放眼全省，那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他保驾护航，也好早点承担历史责任！”
    “保驾护航倒是夸张了，正是打拼的时候，还是要让他自己努力，我们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
    秦正阳微微摆手，道：“正远，你现在也是他的二叔，平时还是回避下比较好，免得会引起非议，对你这个市长的未来发展，也会有不利的地方。”
    又婉拒？
    秦正阳的‘距离感’的确让祝正远有些遗憾，这位京城的大领导，还真是难以接触啊！
    “您说的是。”
    祝正远只能点头附和，道：“我和秦牧是亲戚关系，的确是要注意点了，不过，秦牧的籍贯是京城的，在我们江南，那是名声大噪，其实省里不少领导都注意到他了，有些领导也是很欣赏他的。”
    “其中一位领导还跟我表达过要见见秦牧的意思，我一直在帮他推辞，毕竟秦牧的级别还不够，秦先生，这次您来了，要不跟我们省里的领导见一见？也为秦牧在江南的发展，开辟一条路嘛，您应该清楚，有些地方的保守领导……对派别，是很看重的。”
    如果是外行人，或者是脑袋不太灵光的，听着祝正远说这么一大堆的话，其实都会有些摸不着头脑，或者说，不理解祝正远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其实这番话的核心思想只有一个：派系之争！
    而派系的划分，又比较繁杂，有的是以籍贯，比如籍贯是江南本土的，而有的，又是以系统，比如政法系统，比如公安系统，又或者是以某个领导为中心的派别。
    祝正远刚才说那么多，无非就是在跟秦正阳强调一点，秦牧的籍贯是京城，对于江南而言，秦牧是外来户，并且，秦牧之前跟江南并没有什么交集，等于是彻底脱离于江南这几个派别之外的。
    让秦正阳见见他提出的那位省领导，其意思，就是想让秦牧成为其中的一员，即便不加入这一派系，也应该是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这种事情让秦牧去接触，还是不太行，因为秦牧的级别太低了，但要是秦正阳这个级别的出面，那就完全足够了。
    只要秦正阳愿意出面，聊个天，表明下态度，以后秦牧在江南，那肯定是有诸多领导护着的。
    等于是有了靠山！
    “正远，我的行程太满了，明天下午就要离开江州，这个面，就不见了吧！”
    秦正阳没有过多的犹豫，说道：“我谢谢你的好意，为了秦牧的事情，让你操心了。”
    “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完，提起面前的杯子，郑重的说了一句。
    不管对方打的什么心思，但从表面上看，对方的确是在为秦牧考虑，这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您言重了。”
    祝正远连忙举起杯子，跟对方轻轻碰了一下。
    虽然被拒绝了，但这位依旧是有着举足轻重的能量，他还是没办法表达什么不满。
    权力地位，代表的就是话语权。
    秦正阳可以拒绝，但祝正远没有表达不满的资格。
    这就是现实！
    “秦牧来江南，是老爷子安排的，我呢，不想做过多的掺和，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是秦家人，那就让他自己去闯，不管闯出个什么样，那都是他的造化。”
    秦正阳笑了笑，补充着说道：“如果他做的好，是对的，正远你帮助了他，我会对你说一声谢谢，以后去京城，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如果他做的不好，甚至，有违法乱纪的地方，也不要包庇他，作为组织的一员，就该守规矩，我秦家，绝不包庇任何一个罪犯，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优秀子弟寒心。”
    这番话一出，祝正远彻底服了。
    大领导不愧是大领导，说话都特别的有水平，看似平平无奇的一番话，其实内里包含的意思，像是在警告自己。
    意思很简单，提醒自己，秦牧是京城人，又是d员干部，去哪里，是组织的安排，跟江南的某些领导没有任何关系，也没资格插手。
    其次，秦牧做的好，就该升，做的不好，有犯罪行为，就该追究责任，秦家没有二话，但要是谁敢在江南故意为难秦牧，对秦牧下黑手，秦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可不少。
    祝正远知道，这番话不光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自己背后的领导听的。
    “您的话，我记住了，您放心，我会传达好的。”
    祝正远端起杯子，提了一下，十分郑重的说了一句。
    很好！
    秦正阳的眼睛里都是满意之色，这个祝正远的确是个聪明人，要是能一直坚持下去，做个好官，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提拔一下。
    两个人的交谈，让饭桌上的其他人都听的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最迷糊的，肯定是祝正旺，坐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能一个劲的喝闷酒。
    嘴里还嘀咕了一句：明天得买点官场书看看了，不然以后怎么跟亲家聊天？
    。

 第823 章 这也太听话了

    一顿饭吃的很沉闷，究其原因，还是秦正阳和祝正远的一番话说的。
    一个部级大佬，一个正厅。
    两个人只要严肃起来，那饭桌上的其他人，肯定都没办法缓和。
    久居高位的人身上自带一股威严，让人透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听着很虚，但又真实存在。
    聊完工作上的事情，秦正阳又把话题引到了秦牧的身上。
    “你和思怡领了证，但一直没办婚礼，这个事情，要给思怡一个交代，也是对思怡的尊重，你和思怡多商量一下，把婚礼这个事情，提上日程。”
    秦正阳严肃的说道：“现在结婚了，有了孩子，也要承担起自己的家庭责任了，工作要忙，生活也不能太耽误。”
    “爸，我明白！”
    秦牧一口答应，“我会和思怡好好商量的。”
    “是啊，爸，牧哥对我很好的，平时经常陪我，他也特别尊重我的。”
    祝思怡连忙插了一句话，帮秦牧说起了好话。
    “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秦正阳笑了笑，道：“他就是一个工作狂，成天玩命工作，肯定疏忽了你，在婚礼这个事情上，就明显有些对不起你。”
    其实秦正阳是担心，秦牧还忘不掉赵家的那丫头，所以才催着他们办个婚礼，也算昭告天下，让赵家的那丫头也死心，都有了孩子，就要一心一意的对祝思怡好了，不能辜负这么好的姑娘。
    殊不知，那边也有了孩子，秦正阳要是知道，估计也会头大的。
    简单聊完，秦正阳又感谢了一番祝正旺和黄春月，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亲家，我带你去酒店，那边我都安排好了。”
    祝正旺立马说了一句。
    去酒店？
    秦正阳微微摆手，笑道：“亲家，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住宿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你看，江州纪委书记就在这里，她是我的老部下，我在江州的住宿是她安排的，这样才不会超标，我才放心。”
    说完，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方秀给推了出来。
    “是的，请诸位放心，我会严格遵守国家规定，不会让领导在这里消费超标的。”
    方秀笑了笑，道：“祝先生，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安排好的。”
    这……
    还能这样？
    祝正旺微微有些失望，他还特地在酒店里安排了不少好玩的呢，这下倒好，都派不上用场了？
    “既然领导有安排了，那就按照领导的来吧！”
    祝正远当即说了一句，他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的有底线有规矩，真的就一点都不越界。
    秦牧一路将父亲送上了方秀的车，临上车之前，忍不住低声问道：“爸，你今晚不会犯错吧？”
    犯错？
    犯什么错？
    秦正阳原本还一愣，但秦牧的眼神落在了方秀的身上，顿时就明白了。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
    秦正阳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整天想一些不着调的，明天上午，我会发地址给你，你带我去庆城转一转。”
    说完，直接上了车，就离开了。
    秦牧回到家里，祝正旺的心里还有些遗憾，一个劲的跟秦牧吐槽着：“你父亲真是太有原则了，安排的酒店都不住，这么大的一个领导，也太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啊！”
    “爸，这个问题，没办法的，他就那样。”
    秦牧笑了笑，安慰着说道：“以后他再来江州，我肯定让他改改！”
    安慰了几句，秦牧就跟思怡回了房间，借着这个机会，顺便聊起了婚礼的事情。
    “要不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办。”
    祝思怡主动的说道：“现在你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期，肯定很忙，我又怀着孩子，时间太赶也不好。”
    “可以啊，我都没意见。”
    秦牧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要委屈你了，婚礼都没办，先把孩子生了。”
    “这有什么，咱们是夫妻。”
    祝思怡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细节，对于她而言，只要能一直是秦牧的妻子，那就足够了。
    只要她有秦牧的孩子，这地位，就肯定是稳固的。
    至于婚礼，那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当然，这个形式也是必不可少的，借着婚礼，她才能宣告所有人，她是秦牧的夫人。
    “谢谢你。”
    秦牧抱着祝思怡，饱含深情的说了一句，二人相拥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秦牧就接到了父亲的信息。
    云尚酒店！
    一家星级酒店，很明显，这是方秀给父亲安排的住所。
    开上车子，到了地方，一眼就看到方秀也在旁边等着。
    “方书记，您怎么……在这里啊？”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方秀反问了一句，“你真觉得你父亲的原则那么低啊，我也刚到，等老领导下来呢！”
    这话一出，秦牧彻底的服了。
    他不得不承认，是他的思想有问题，他真以为父亲是和方秀有机会发展的。
    现在看来，自己这父亲的思想，还是有些守旧啊！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都不肯接纳一个人？
    方秀那是深情已久，依旧打不动父亲的心。
    等了五分钟，秦正阳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领导！”
    方秀第一个走上前，打了声招呼，道：“今天就让我陪您一起吧，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州，我正好没什么事……”
    “不用！”
    “你是纪委书记，怎么可能没什么事？”
    秦正阳却是严肃的说道：“你是我带出来的兵，可不能因为我就脱离岗位！”
    “好好去工作，我以后会多来江州的，以后再让你陪我走访吧！”
    这……
    方秀听完，眼睛里都是失望之色，但又没办法违逆老领导的意思。
    “那好吧，您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
    方秀只能说了一句。
    一旁的秦牧看着这些，都有些无语，方书记平时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怎么在感情这个事情上如此的笨拙？
    未免有点太听话了吧？
    说什么就怎么做？
    这是不对的！
    到头来，还需要自己帮忙啊！
    简单琢磨了一下，立马就有了主意。
    。

 第 824章 最后一次机会

    秦牧一直都不反对自己父亲重新再找一个，马上都要退休的人了，要是连个老伴都没有，这退休生活多无聊啊？
    加上方秀对自己一直都很照顾，是个很好的人，秦牧自然有心撮合一下。
    “走吧，开车！”
    秦正阳交代完了，就跟秦牧说了一句，准备上车走人。
    “爸，我今天这腿有点不舒服，可能开不了车了。”
    秦牧面露难色，道：“要不……你来开车？”
    什么？
    你开不了车？
    秦正阳皱着眉头，他倒不是说不会开车，而是很多年都没有开过了，在京城，去哪里都有秘书安排，有专门的司机，怎么也轮不到他开车。
    这次来江南，他轻装简从，一个人都没带，只身一人就来了，压根没有司机和秘书，让他开车，还真有点为难人了。
    秦牧说完，就不停的跟旁边的方秀使眼色，自己已经暗示到了这个份上，要是还不懂，那秦牧也没办法了。
    “要不我来开车！”
    方秀一下子就明白了，走上前来，说道：“正好这边的路，我也熟悉！”
    这……
    秦正阳看了一眼方秀，再看看秦牧，一下子就明白了，但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应该的。”
    方秀一阵高兴，激动的说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秦牧，满眼都是感激。
    “方书记，实在不好意思，让您受累了。”
    秦牧饱含深意的说了一句。
    “没事，不受累，我还很喜欢开车呢。”
    方秀满脸高兴的摆了摆手，说完就直接上了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只要能跟老领导待在一块，别说让她当司机，就是当苦力，她也愿意啊。
    爱慕多年，又思念多年，只要能看到老领导，让她干什么都行。
    三人上了车，直接往庆城而去。
    这次秦正阳就是单独下来走访一下，并不是官方活动，所以全程都没有任何的特殊安排，完全就是走到哪里，想停就停下来看看。
    秦牧也在努力为方秀创造机会，让她能和父亲单独相处，多聊聊天。
    走完一圈，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趁着吃饭的功夫，秦正阳还给自己儿子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庆城作为江南经济靠前的县级市，经济底子还是很不错的，你作为一把手，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借着发展新能源汽车，早日带动庆城的产业升级，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庆城而言，都是一个很大的历史机遇。”
    大领导做久了，不管到哪里，都要点评一番。
    “爸，您的话，我都记住了，庆城的发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打好眼下的基础。”
    秦牧笑了笑，说道：“您就不要操心了，接下来您是怎么安排？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不送你去机场了，让方书记送你吧！”
    毕竟，秦正阳也只能提供一点发展方向上的指点，其他实质性的好处，那是一个没有，所以秦牧才不想听的太多，干脆继续撮合起父亲和方秀。
    “我没问题啊。”
    方秀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下午的确没什么事情，刚好能送领导去机场。”
    “你小子！”
    秦正阳没好气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州，你就都不陪同一下？”
    “咱们都多少年的父子了，不在乎这些虚礼。”
    秦牧摆摆手，道：“我肯定是工作要紧，你就赶紧回京城吧！”
    “有方书记送你，我也放心！”
    真是一个优秀的僚机！
    方秀心里对秦牧感激坏了，平时那么多照顾倒是没有白费。
    “你自己在庆城多注意着点，我帮你回绝了祝正远的邀约，你接下来的处境，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秦正阳看着儿子的样子，叹息一声，还是提醒了一句。
    做父亲的，他其实并不想让秦牧留在江州，还不如回京城，起码不至于有那么多凶险。
    但他也知道，让秦牧现在放弃庆城打拼下来的基业回京城，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只能多提点他一下，让他多注意了。
    “领导，您放心，我还在江州呢，我会尽我所能，让秦牧安心做事的。”
    方秀立马在一旁说了一句。
    “你估计要有工作调动了，做点准备吧！”
    谁知，秦正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啊？
    我也有调动？
    “你只要在江州，那就是秦牧的一道屏障，我这次拒绝了祝正远的邀约，其背后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肯定要给予一点小小的惩戒，逼着秦牧站队。”
    秦正阳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所有一样，“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你在省纪委的朋友问问，是不是要有变动了。”
    “领导，您这预测的是不是太超前了。”
    方秀笑了笑，道：“真要有调动，估计也没这么快，我再等等吧，过两天我……”
    “叮铃铃……”
    方秀的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接，正是自己在省纪委的朋友打过来的。
    “提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来省里了。”
    “据说，是安排你担任纪检监察室主任。”
    “书记亲自点的将，任命估计很快就送达了。”
    ……
    几句话说完，方秀微微发愣，挂掉电话，就跟秦正阳和秦牧说了一下。
    “爸，你这预测太……太准了吧！”
    秦牧也有些震惊，前脚说完，后脚就来了通知，这是未卜先知啊！
    “其实不算什么准不准的，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呢！”
    秦正阳轻笑一声，“趁着我还没走，来这一出，就是在告诉我，在江南，他们的权力很大，只有跟他们合作，才能有前途。”
    “不跟他们合作，轻易就可以调走一位市纪委书记，让你秦牧在江州，更加的孤立无援。”
    “这是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不得不说，这一招够狠的！
    秦牧在江州能得到的助力，其实也就祝正远和方秀，但他跟前者已经是貌合神离了，只有方秀才是最可靠的合作者。
    眼下，方秀一走，秦牧在江州，就是真的没有了帮手。
    以后的工作，肯定是难上加难了。
    。

 第825章 恋爱脑无可救药

    “这个反悔的机会，你可以用。”
    秦正阳看向秦牧，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愿意加入祝正远的阵营，这就不是问题，可以迎刃而解。”
    “不用了！”
    秦牧微微摇头，道：“爸，我们想法一样，身为秦家子弟，就没有加入什么阵营的想法，我自己就是一个阵营！”
    “方书记迟早也是要高升离开的，我总是要继续面对变化，不可能一直受着保护。”
    很好！
    秦正阳对自己儿子的这一番表态，还是很满意的，秦家人自己就是一个阵营，完全不用依附于人的。
    秦家人要是这点魄力都没有，还怎么走上那通天之路？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不管了。”
    秦正阳放下筷子，道：“你在庆城多加小心，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守住自己的底线，只要你不犯错，就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这是一句提醒，也是一道护身符。
    光明正大的击败秦牧，让秦牧下台，秦正阳不会管，也不会动用特殊权力帮助秦牧，但要是有人敢动用非法手段，陷害秦牧，那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记住了。”
    秦牧郑重的应了一声。
    聊完之后，秦正阳就上了方秀的车，开始往省城机场而去。
    “秦牧在江州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吧！”
    路上，秦正阳客客气气的说道：“我都还没有好好的感谢你呢！”
    “领导，您这就是跟我见外了。”
    方秀连忙说道：“秦牧一直都很优秀，他不像别的人，一般的事情，压根不会来找我，只有在涉及到处理违法犯罪等案子的时候，才会过来找我。”
    “都是工作上的需要，他身上，有您当年的风范。”
    是吗？
    秦正阳听到这里，倒也是笑了一下，做父亲的，谁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呢？
    “你这是帮他说好话呢！”
    秦正阳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
    “还真不是，秦牧转业到地方工作，他一开始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但在淮宁，做的依旧是风生水起，这或许是天赋，也可能是您小时候教的好。”
    方秀言语之中，丝毫不掩饰对秦牧的欣赏。
    “你对他的评价还是太高了。”
    秦正阳微微摆手，道：“没有你们这些人为他保驾护航，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只是，这往后的事情，真的要靠他自己了。”
    “领导，真的不安排点后手吗？”
    方秀认真的问道：“我一旦离开，秦牧在江州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帮手了。”
    “这个工作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
    后手？
    秦正阳听了，沉思了一下，道：“人总是要成长的，庆城是秦牧最重要的一步，如果他能挺过去，那他在仕途上，就会容易很多，我们也不可能一直保护着他！”
    大家族锻炼人，都是这么狠的吗？
    方秀知道老领导的为人，说了没有，那只怕就是真的没有，等于是彻底放养，让秦牧一人打拼了。
    不像有些家族，恨不得全程保护着，一路护送到部级，压根没有什么锻炼，而秦牧，从厅级就开始依靠自己了。
    的确是有些不太一样。
    送到机场，秦正阳提着箱子，就准备走，但临走之前，还是回过头来，说道：“这次辛苦你了，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为什么不找个人呢，或许，多个人，陪陪你也是好的。”
    这……
    方秀听到这里，心都跟着抽了一下，总觉得这是领导在拒绝自己。
    “我……我一直有个喜欢的人，但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喜欢，我……我也不敢问，就……就这么耽搁了，但我不想再找其他人了，我愿意等他！”
    方秀不敢直接表白，但还是敢非常隐晦的表达出爱意的，不管领导答不答应，会不会回应，但她起码是说出来了。
    秦正阳自然能听出方秀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个不错的人！”
    秦正阳拍了拍方秀的肩膀，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往机场安检里面走着。
    这一句话，让方秀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一时也没搞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肯定自己，还是给自己发好人卡呢？
    她搞不清，只能打电话问起了秦牧，对方是老领导的儿子，总该能明白老领导的意思吧！
    “秦牧，你说，你父亲是不是在肯定我的为人，并且是给我一个机会啊，我接下来是不是要继续联系你爸，好好沟通下感情。”
    方秀简单说完之后，还说了一下自己的理解。
    她这么一番话，让电话那头的秦牧都有些雷到了。
    正常人听到这句话，不都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这就是好人卡，就是婉拒啊！
    可方书记倒好，竟然还觉得这是鼓励。
    不得不说，恋爱脑的人，脑回路跟一般人都有些不太一样。
    “方书记，你的这个想法也……也没错。”
    秦牧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爸估计就是个慢热的人，你……你可以再试试！”
    秦牧很不忍心说出实情，既然方秀还不想放弃，那就干脆多鼓励一下吧，也给对方多点希望。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爸肯定不是拒绝我的意思。”
    方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阵兴奋，简单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那高兴的声音，让秦牧彻底无奈了。
    “哎……恋爱脑无可救药啊！”
    秦牧叹息一声，就放下了电话，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帮方秀的，这种涉及到感情的事情，只有对方慢慢走出来了。
    当然，自己父亲一直单着，方秀也不是没有机会，万一哪天真的就成了呢？
    眼下，他的事情还有很多，一时也顾不上这个了。
    庆城的发展大方针已经确立，全力支持庆安集团发展新能源汽车，但成立的国企，也需要有一个合适的掌舵人。
    韩莹提交上来的一系列名单，都是从市政府挑选的人手，但这些人，基本都带有江州市政府的背景，还真的很让人为难。
    说白了，还是秦牧的根基太浅，在庆城，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选。
    但交到有江州市政府背景的人手里，又太过危险。
    。

 第 826章 再次破局

    “书记，这是目前能挑选到的最合适的人选了。”
    韩莹知道秦书记为难的地方，解释道：“眼下我们没有多少趁手的人，只能在市政府里挖掘。”
    这一点，秦牧也相信。
    他的根基都在淮宁县，但想要跨县调动人手，以秦牧的身份，肯定不够，是需要市委组织部的帮忙。
    但眼下，市委组织部的新任部长都还没来，陈文华还在兼着，以陈文华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彻底倒向邱向前了，更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对秦牧大开绿灯。
    新能源汽车看似是庆城和江州的竞争，其实内里是秦牧和邱向前的较量。
    这种关键时刻，邱向前是不会允许自己跨县调人的。
    这样一来，韩莹只能在庆城内部挖掘，即便经过一轮反腐风暴，留下来的干部，和新加入的干部，基本都有江州市政府的背景，几乎是避无可避。
    “韩莹同志，如果我们不从政府内部挖掘调人呢？”
    秦牧缓缓说道：“我觉得，我们的思维要打开一点，不能太局限。”
    什么意思？
    不从政府内部挖掘？
    韩莹一愣，不解的问道：“书记，不从内部调人，那哪里能有合适的人选？”
    “你作为副市长，临时兼任一下总经理，其余的所有人面向社会各界招人，特别是有新能源产业方向工作经验的人，可以破格录取，履历优秀，能力出众的，可以破格提拔，直接给予副科级别。”
    秦牧缓缓说道：“我相信，只要肯下功夫，是完全可以挖掘出一批社会各界精英人才的。”
    啊？
    还能这样？
    韩莹的确没想过，直接从社会各界挖掘，有些太出乎预料了。
    “书记，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超前了，其他的同志能同意吗？”
    韩莹稍微迟疑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韩莹同志，做事要大胆一点，不能墨守成规，只要是能对庆城有利的，尽管放手去做。”
    秦牧十分肯定的摆摆手，道：“这次就按我说的做，谁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
    新能源汽车项目是秦牧在庆城的生死之战，他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谁来捣乱，他就办谁。
    “好的，书记！”
    有了一把手的鼎力支持，韩莹也就有了信心，简单说了一句，就走下去开始准备了。
    不多时，市政府就发布了招聘人才的简章，一经发出，立马引起全江南的轰动。
    当然，这个轰动，只是小范围的轰动，特别是那些有心想进入体制的，并且拥有新能源产业方向工作经历的人。
    体制内或许赚的钱不够多，但胜在稳定，谁不想进入体制里，有个铁饭碗？
    特别是进入三十岁后的中年人，更是拼不动了，眼下有这么一个机会进入体制内，自然是不想错过了，报名的人一下子就有了上百之多。
    报名的人越多，市长姚峰就越着急。
    他是邱向前在庆城的代表人物，只要有市政府背景的，他基本都能招揽成功，成为自己的心腹，因为他的背后，是邱向前，这一点优势，是秦牧完全不能比的。
    眼下邱向前是江州市委一把手，这天然的身份，能给他很大的发挥空间。
    本想利用这次成立国企的机会，让他把触手延伸进去，从而搞点小破坏，或者探听点情报。
    但没想到，秦牧这人反其道而行之，压根不给他任何插手的机会，他这个市长，当的是真窝囊，纯粹就是一个吉祥物啊！
    这不，心里一急，他也只能到江州市委找邱书记诉诉苦了，顺带看能不能再找点援助。
    再这么下去，他在庆城也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等于白去一趟。
    “邱书记，秦牧在庆城，是真的乱来，成立个国企，都不从政府内部人员挖掘，全部从外面招，甚至，一进来就给副科，完全没有一点组织人事工作的规章制度，太乱了，他这个一把手，真的太过专权了。”
    姚峰一进入办公室，就控诉起了秦牧。
    那样子，恨不得说上几个小时，然后邱书记大手一挥，给予一大批援助。
    但很可惜，邱向前并没有兴趣听他的废话。
    “姚峰同志，你这个心性有点急躁了。”
    邱向前淡淡的批评了一句，“刚去庆城，你的任务，是熟悉工作，我问你，庆城的工作，你都上手了吗？”
    这……
    熟悉工作？
    那肯定没有熟悉！
    姚峰一门心思只想着把秦牧赶紧弄走，他才好发挥，结果倒好，秦牧不但没走，还干的有声有色，他这心里，更着急了，怎么可能还稳得住心好好工作的？
    “书记，我们不是说好，前期就让秦牧赶紧走人，我好接任，然后努力发展庆城的经济吗？”
    姚峰连忙提醒了一句。
    “今时不同往日，形势在变化，你不能老想着让别人走，你得问问你自己，你坐在庆城市委书记的那个位子上，你能做的比秦牧好吗？”
    邱向前瞥了姚峰一眼，反问道。
    这……
    姚峰沉默了，他虽然不爽秦牧，但也得承认，论真实能力，他肯定比不了秦牧。
    “书记，新能源项目一旦让他做成，那可就彻底拦不住秦牧的步伐了，届时……他在江州更进一步，就该威胁您的地位了。”
    姚峰没辙，只能提醒了一句。
    “怎么，新能源汽车项目刚起步，你就能预测他成功？”
    邱向前不满的问道：“我派你过去，不是让你吃干饭的，这是一场持久战，你如果不能做好本职工作，尽管先提出来，我换人，你回你的老岗位，混吃等死！”
    完了！
    把邱书记说生气了！
    姚峰本想逼一把，但没想到，玩脱了。
    “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
    姚峰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心急，让秦牧坐大，那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你现在的任务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多关注新能源项目，伺机安插自己的人手。”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在庆城，秦牧现在是一把手，你不妨缓和一点，不要老是想着赶走秦牧，你要接受他可能要待很长时间的事实。”
    “真正的聪明人，是收敛锋芒，融合进对方的队伍，在关键时刻，再给予致命一击，而不是像你这样，一点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

 第 827章 自己的班底

    邱向前平时并不喜欢教人做事，到了他这个级别，接触的都是处级干部，如果都让他亲自教，那这些人的级别是白升了。
    但姚峰不同！
    他的工作，是直面秦牧，身处庆城一线，接下来，他要和秦牧面对面的交锋，所以邱向前才愿意多说几句。
    “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姚峰倒是有点领悟能力，能听懂邱书记话里的含义，就是要让他学会隐忍。
    秦牧短期内走不掉，那他的任务，就是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老想着事事对抗，不如多顺从一点，缓和关系，顺带着搞点不为人知的小动作。
    到了关键的时刻，再给予秦牧致命一击。
    “多学学，不要太急躁。”
    邱向前鼓励着说道：“只要我们合力拿下秦牧，他的位子，自然是你的，这个事情，急不得。”
    “书记，我明白，我这就回去，按照您的指点，好好工作，蛰伏下来。”
    姚峰重重的点点头，领了邱向前的话，走了出去。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让书记出手赶走秦牧，但很显然，这个目的是不可能达到了，只能按照书记的吩咐，先蛰伏！
    伺机而动！
    送走姚峰，邱向前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街道上车水马龙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拿下秦牧，是他的任务。
    准确的说，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省里的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秦牧要么在庆城落马，要么他就解决不了副省级。
    自己的上位，是必须踩着秦牧的肩膀上去的。
    但秦牧这人的防御，又坚固的可怕。
    为人不贪财，不好色，光是这两点，就很难让邱向前下手。
    寻常人，要么沾点贪财，要么沾点女人，两不沾，那真的就是官场里的异类了。
    偏偏这样的异类，让邱向前遇上了。
    寻常手法用不上，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比如，滥用职权，为亲人谋私……
    这两点，想要让秦牧落马，就需要铁证，否则，很难动的了一个市委常委、庆城市委书记。
    滥用职权这一点，其实已经初见端倪，比如秦牧在淮宁的影响力，如果能坐实秦牧在庆城遥控指挥淮宁的各项发展和人事变动，那就能给秦牧的罪证上，添加重要的一笔。
    为亲人谋私……这是邱向前偶然间发现的一个点，并且已经在谋划着加在秦牧的头上。
    落实这两点，再来一条私生活不检点的话，那起码能让秦牧背负一个处分。
    只是，私生活不检点这个，想落实就有点难了，毕竟，要看‘当事人’配不配合。
    当事人不配合，那就很难完成。
    “除了这些，还能不能找出其他的点呢？”
    邱向前绞尽脑汁，就只想找出秦牧的‘罪证’，但还真的让他犯难。
    省里的意思，是要他出手，没有罪证，那就制造点罪证出来，但邱向前可不傻。
    在这种事情上弄虚作假，那就是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到省里，以后他不管做什么就束手束脚了，所以邱向前一直在克制，在约束自己。
    打垮秦牧，的确要做，但也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
    解决完国企人员的问题，秦牧也是松了一口气，庆城的各项发展，都开始走上正轨了，他这个市委书记，也算没有落后于人。
    “姚市长那边，没什么动静吗？”
    这天，韩莹和段泽汇报完工作，秦牧就开口问了一句。
    按照他的预想，姚峰应该会百般阻拦才对，可这一位，始终没有什么声音和动作，自然让他很奇怪。
    “没有任何的动静。”
    韩莹摇摇头，道：“姚市长似乎已经把重心，都用在了民生工作上，经济这方面，全权交给了我和段泽。”
    “对，这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姚市长像是认命了一样，彻底不管经济工作了。”
    段泽同样补充了一句，“书记，您说姚市长是不是觉得跟我们斗没有了胜算，干脆就彻底不斗了，要跟我们和解，保持一条心？”
    和解？
    不斗了？
    秦牧听完，却是完全不信。
    姚峰是什么人？
    那是邱向前的心腹，能被派到庆城来，肯定不是一般人，在这个关键时刻，最不可能和自己一条心的。
    “这个你们不要管。”
    秦牧微微摆手，道：“官场之上，人心复杂，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真实所想，你们的任务，就是把新能源这个项目做好，我不允许任何其他的人插手。”
    “明白！”
    “请您放心！”
    韩莹和段泽都是满口答应。
    “书记，淮宁那边的几个老同志，都想约您吃个饭，聊聊天，您看，有时间吗？”
    韩莹忽然问道：“您放心，只是叙个旧，我们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保证不会被发现。”
    淮宁的同志？
    秦牧一听这话，微微皱眉，问道：“现在是禁止聚餐期间，我们聚餐，不也是违背了规定吗？”
    “书记，您这也太严格了，我们的打算是不吃饭，就买点水果和点心，大家坐在一起聊聊。”
    段泽笑了笑，解释道：“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也该联络下感情了。”
    这么一说，秦牧犹豫一下也答应了。
    说白了，他的根基太浅，淮宁是他唯一有班底的地方，他想和邱向前斗，想以后进军江州市委市政府，有一批信任的下属，是必备的。
    长时间不联系，倒是显得自己这个老领导过于疏远了。
    “那你们安排一下吧！”
    秦牧开口说道：“注意，一定要控制好规格，就简单吃点水果，聊个天，不涉及其他的，明白吗？”
    “明白！”
    “我们都知道您的工作原则，绝对不会超标的。”
    韩莹和段泽一阵高兴，立马说道。
    能请动秦书记，那肯定是大喜事一件。
    他们这些人都是打算跟着秦书记打拼的，官场里，多点人脉，多点资源，那对未来的发展，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秦书记就是这个队伍的灵魂人物，他不过来参加，其他的人来的再多，都没有意义。
    而这次，也是以秦书记为中心，建立班底的开始。
    。

 第828 章 当说客来了

    官场，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
    要想上位，都是有人脉和下属的支持。
    秦牧之所以能在淮宁县委书记这个任免的问题上有话语权，究其原因，就是在于他能对淮宁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干部发号施令，更能影响全淮宁人民的动向。
    这就是立足江州的实力。
    淮宁，也是秦牧手中最大的底牌。
    这也是秦牧答应去参加聚会的原因，稳住自己手中的基本盘，才能在未来和邱向前的竞争中，继续立于不败之地。
    刚说完，一通电话就打到了秦牧的办公室里。
    “喂，哪位？”
    “秦老弟，猜猜我是谁？”
    秦牧刚问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道声音，带着一抹笑容，很熟悉，但秦牧仔细想了想，愣是没想起来是谁。
    “你不就是那个谁……谁吗？你这声音太熟悉了，你怎么打电话找我了啊，都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
    秦牧一时想不起来，但又不好意思问对方叫什么，只能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顺便从对方的嘴里打听一下信息。
    “你居然还能想起来，我……等等……你不会是没想起来我是谁吧？”
    电话那头的人一开始都被蒙混过去了，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问道：“好啊你，现在高升了，就不记得老朋友了是吧，真有你的。”
    “那个……要不你直接说你是谁吧，我真想不起来了。”
    秦牧老老实实的说道：“既然是老朋友，那你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你啊，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说会道。”
    电话里的男子无奈一笑，道：“我是卓志宏。”
    卓志宏！
    这个名字一出，秦牧立马就想起来了，之前在淮宁的时候，他跟对方多有合作，自然是记得的，甚至，自己还跟对方的侄女卓文君相亲来着。
    “卓主任，你真是，直接说不就行了，还搞这一出。”
    秦牧也忍不住笑了，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你打电话来，肯定是有正经事的吧？你说，我听着！”
    “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卓志宏也没再客套了，直接说道：“我就在江州，聊聊？”
    你来江州了？
    秦牧微微皱眉，以卓志宏的这个级别，突然来江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公干，要么就是工作调动。
    难不成是来接方秀的市纪委书记职位？
    从省里到市里，明显不是很好的选择，当然，也可能是来锻炼的，增加岗位经历，为后续的提拔，提供履历支持。
    “可以啊！”
    秦牧满口答应，“不过，不能去饭店吃饭，你来我家吧，让我老婆炒两个小菜，我们吃点家常便饭。”
    “是因为禁止聚餐令？”
    卓志宏反问道。
    “对，我是提倡人，我如果不履行好的话，就不能服众了，我们是自己人，就不用太客气了，随便吃点。”
    秦牧笑了笑，直接说道。
    “行，我听你的。”
    卓志宏自然也没意见，当即答应了下来，确定好时间，就挂掉了电话。
    秦牧又给祝思怡发了消息，简单的提了一下，祝思怡是有自己的单独房子的，只不过平时是在家跟父母住，这次有客人来，自然就是去单独房子那边。
    安排好了，秦牧这才动身前往江州，路上顺便买了点熟食，在小区门口等到了卓志宏。
    “卓主任！”
    “秦老弟！”
    二人一见面，立马打了声招呼，握了握手。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了，喊我一声老哥就行。”
    卓志宏摆摆手，道：“咱们不是老朋友了吗，还这么见外？”
    毕竟，现在秦牧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小县委书记了，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干部，市委常委，跟自己是平级的。
    官场本来就是以职位高低论英雄的，以前秦牧只是处级干部，喊他一声卓主任，卓志宏肯定是欣然应允，可现在对方跟自己平级了，肯定不能跟以前那样了。
    必须予以足够的尊重，更何况，他这次来，还是有重要事情和秦牧商量的。
    “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秦牧也没客气，笑了笑，说道：“老哥你这次来的太突然了，都没准备什么，等会你将就吃点。”
    “没事，我们这关系，吃一盘花生米，喝点小酒也没问题啊。”
    卓志宏那叫一个好说话。
    明白了！
    这是有大事情要和自己说。
    秦牧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能猜出对方来这里，肯定是大事找自己帮忙，最不济，也是要和自己搞好关系的。
    二人进了家里，跟祝思怡打了声招呼，就坐了下来，就着熟食，喝着小啤酒，聊了起来。
    “你猜猜，我这次来江州做什么？”
    卓志宏立马就打开了话匣子，问了一句。
    “你是来接方书记的班，担任市纪委书记，是吗？”
    秦牧倒也没有迟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是神仙吗，这都知道？”
    卓志宏一愣，随即意外的问道：“省委今天下午刚做出的决定，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猜的。”
    秦牧笑了笑，道：“以你的为人，平时都是在省纪委兢兢业业的工作，轻易不会外出，来江州，要么公干，要么调动，很明显属于后者！”
    太聪明了！
    卓志宏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老弟你真是越来越妖了，难怪能不停的升职，短短两年多时间，就跟我平级了，而我还在原地踏步！”
    “老哥你又谦虚了，这次在江州镀个金，回省里，就该上正厅了吧！”
    秦牧喝了一口酒，道：“你明显是要接省纪委的位子的，只是时间问题！”
    神了！
    卓志宏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能提前知道？
    “那你猜猜，我找你是做什么的！”
    卓志宏就不信这个邪了，秦牧难不成连这个还能猜到？
    “我想想。”
    秦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沉思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你是为某些人当说客来的，想说服我加入其中，或者说跟你们合作，不要再游离于你们派系之外，是吗？”
    此话一出，卓志宏刚夹起的一块肉，就掉了下去，两眼里都是吃惊之色。
    。

 第 829章 不能后院起火

    卓志宏看着秦牧那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神，心里由衷的升起一股佩服之色。
    之前秦牧在淮宁任职的时候，他还没觉得秦牧有什么特殊的，但这次见面，明显能感觉到，秦牧的身上发生了蜕变，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升华了。
    有种洗尽铅华、浮华褪尽的感觉。
    想想也是，对方在淮宁，经历那么多的考验，换到庆城之后，同样是经历一系列的重大挫折，期间，还碰上老爷子离世这样的转变，肯定让秦牧有了大变化。
    越是有能力的人，遇到的挫折越多，只会让他愈挫愈勇。
    很明显，秦牧这政治智慧，是真的养成了。
    “老哥，我猜中了？”
    秦牧看着卓志宏的表现，笑了笑，说道：“能劳动你这么大的领导干部来做说客，后面的人，不简单啊。”
    “哎，在老弟你面前，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卓志宏放下筷子，苦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直接点吧，我的确是说客来的，想说服你加入我们一起，共同对付政法帮，这对你而言，绝对不是坏事。“
    政法帮？
    秦牧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形容词，好奇的问道：“这政法帮又是怎么个意思？”
    “你在江州工作这么长时间，都没听说过吗？”
    卓志宏一阵意外，有些匪夷所思的问道。
    官场就是一摊浑水，只要身处其中，按理来说，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秦牧又不是什么小干部，都已经算是中层往上的领导干部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平时都是忙于工作，还真的没有去关心过这些所谓的派系。”
    这倒也是！
    卓志宏仔细想想，以秦牧的背景，两边的人，一开始都没有想过拉拢秦牧，毕竟，京城人，又有秦老爷子在，谁拉拢都没有意义。
    现在之所以要拉拢，纯粹是在于秦老爷子走了，秦家势微，换做以前，同样不会提起这种事情。
    “在江南官场，一直存在三股势力，以省城籍贯为核心的省城派，以前任政法委书记为核心的政法帮，以及两不沾的松散联盟。”
    卓志宏简单的说了一句，“邱向前就是政法帮在江州的重要成员，他目前在江州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将你办掉，如果你不加入我们，凭你一人之力，怕是很难对付邱向前的。”
    原来是这样！
    秦牧到现在才算是搞清楚了，当即问到：“祝市长也是你们的一员？”
    “祝市长虽然不是省城籍贯，但提拔他的人，是我们省城派的大佬，所以也算是我们的一员。”
    卓志宏点了点头，“之前你父亲来，我爷爷就想跟你父亲聊聊的，但很可惜，被拒绝了，跟你们秦家合作，就这么的难吗？”
    “老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的态度，何必还来当这个说客呢？”
    秦牧笑了笑，“我既然之前不答应，那以后也不会答应的，不加入任何一方，我只做好自己的事情。”
    还是不答应？
    卓志宏听了，也很无奈，这家伙的脾气，是真的死犟死犟的啊，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跟自己保持距离。
    “那你就不想知道邱向前对你用了什么招吗？”
    卓志宏认真的说道：“你如果再不表态，我们省城派这边，都有人要对你下手了。”
    两派同时夹击，秦牧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拿什么打？
    “你说的是赵家？”
    秦牧眉头一挑，反问道。
    按照对方说的派系划分，省城派里他得罪的人并不多，唯一一个可以说的上是死敌的，也就只有赵家了。
    在赵亚楠的问题上争论过，并且在淮宁的时候，赵家也对秦牧出手过，最后铩羽而归，还被爷爷给收拾了一顿，现在爷爷走了，对方按捺不住想对自己下手，倒也能说的过去。
    “你啊你啊，真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卓志宏彻底的服气了，“你说你这么聪明，就不能稍微理智一点，早点跟我们合作，这样不就可以不会面临腹背受敌吗？”
    “难道，你就这么有自信，能在我们两派的夹击之下，平步青云？”
    整个江南，就没有人在面临这样的复杂困境中还能逆势崛起的。
    秦牧固然聪明，但大势如此，压根就不是个人小聪明能抵挡的。
    “我没有这个自信。”
    秦牧摇摇头，严肃的说道：“但我相信，人定胜天，我的背后，是人民，是组织，是国家，我相信，我能闯出重围！”
    服气！
    卓志宏听着这话，内心里一片严肃，如果换个人说这样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笑出声，但面对秦牧，他笑不出来。
    这家伙，是真的有机会创造出奇迹的。
    “炒好菜了，你们尝尝！”
    气氛正紧张的时候，祝思怡恰到好处的出现，端着两盘小菜，放在了二人中间。
    “弟妹，辛苦你了。”
    卓志宏道了声谢，“我过来让你受累了。”
    “这有什么，你们放心吃，我再去弄点。”
    祝思怡摆摆手，随意的说着，然后就转身进了厨房，生怕打扰到了秦牧和卓志宏。
    “你真是好福气啊。”
    卓志宏称赞了一声，道：“难怪当初我侄女你都看不上，文君虽然很漂亮，但还是比不了弟妹贤惠。”
    “你侄女现在怎么样了？”
    秦牧知道对方是故意岔开话题，缓解气氛的，他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随口问了一句。
    “还行吧，她在淮宁县纪委工作呢，你估计都不知道吧！”
    卓志宏笑了笑，说道：“她可说了，要在基层多历练一下，争取早日升职。”
    什么？
    去淮宁县了？
    这倒是出乎秦牧的预料，以卓文君的背景，在省里、市里，什么岗位都可以挑选的，偏偏去了淮宁县，的确是让人惊讶。
    “算了，我这个说客是失败的。”
    卓志宏拿起酒杯，跟秦牧碰了一下，说道：“我们以后就不提这个了，但我要提醒你一句，眼光要多重视点淮宁，可不能后院起火了。”
    。

 第830章 省城来人

    后院起火？
    秦牧听完，一时有些疑惑，现在的淮宁，依旧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还能怎么起火？
    按照常理来说，压根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淮宁的新任县委书记，原本是要安排人过去的，但市里和省里综合考量之后，并没有安排人，一直让高强以县长的身份，主持工作。
    这样一来，其他的干部都还在自己的岗位上，等于全是秦牧的班底，那淮宁还能起什么火？
    “这个你可以放心，淮宁是我的大本营，那边的干部，跟我是一条心的，不会出多大的问题。”
    秦牧跟卓志宏喝了一杯酒，然后说了一句。
    “你啊，还是太自信了。”
    卓志宏微微一笑，“有很多事情，是你这个级别压根就不知道的，反正我已经听说了一些了。”
    嗯？
    还真有变故？
    秦牧一阵皱眉，以卓志宏的身份，肯定没必要跟自己撒谎，既然这么说，那就几乎可以表明，淮宁县的确有特殊的事情发生，而且是和自己有关的。
    “老哥，我们这关系……”
    “诶，打住！”
    秦牧本想打一下感情牌，想着让卓志宏透露一下，但很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明显是已经察觉出了秦牧的意思，直接就打断了。
    “我们的私交关系，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我今天是代表我们卓家以及卓家的合作联盟方来的，我能提醒你一句，已经是尽我所能了，再说，那就是在出卖家族利益了。”
    卓志宏认真的说道：“我很想拉你进入我们省城联盟，但很可惜……喝完这杯酒，以后我们在工作上，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说完，举起酒杯，又跟秦牧的杯子碰了一下。
    “行，以后工作上各论各的，私下里，要是你愿意喝酒，我随时奉陪。”
    秦牧微微点头，当即答应了下来，对方这个态度，没有任何毛病，身为大家族的子弟，肯定是以家族利益摆在首位的，秦牧也能理解。
    喝完酒，卓志宏就告辞离开了。
    “走这么快啊，我还做了个汤呢！”
    祝思怡从厨房里走出来，诧异的说道。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秦牧笑了笑，道：“老婆，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我只是简单做个饭。”
    祝思怡满脸的随意，然后二人坐在桌上，简单的吃了一下。
    吃完饭，秦牧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知道，卓志宏的到来，是省城派最后一次对自己的拉拢，以后只能是当对手了。
    按照卓志宏所说，政法帮已经开始在淮宁布局了，那省城派多半也已经开始了。
    同时在淮宁布局，很显然，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然，也不光是自己。
    因为，他秦牧一旦倒下，整个淮宁和庆城，都将面临权力的重新洗牌，特别是淮宁，跟着秦牧的那群人，肯定都要被贬，届时，又有很多人可以上位了。
    这么一想，秦牧就明白为何这些人喜欢把重点放在淮宁了，因为淮宁再有两年时间，就能经济腾飞，到时候，谁在淮宁，谁就能享受到发展成果带来的政绩。
    对哦！
    仔细一想，秦牧就能想通了。
    这些人，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还在思考工作吗？”
    祝思怡从身后走过来，轻轻抱住了秦牧，问道：“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
    “都想好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有你陪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说完，拉着祝思怡的手，就进了浴室。
    “干嘛！”
    “洗澡睡觉！”
    “两个人怎么洗啊！”
    “我帮你！”
    ……
    浴室里传来阵阵笑声，等一个小时之后，二人才回了房间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秦牧就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通知，上午十点要召开市委常委会，务必参加。
    秦牧索性就直接从家里赶往市委，没有急着回庆城。
    “书记，按照市委办公室的说法，是今天要宣布两项任命，有两位新的市委常委进入班子。”
    路上，秘书田鹤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两个新任市委常委，一个是卓志宏的市纪委书记，另外一个应该是新任市委组织部长。
    倒是需要认识一下。
    毕竟，这两位都是从省里来的，都是来对付秦牧的人。
    九点五十，秦牧进去的时候，大部分的市委常委都已经坐在里面了。
    秦牧这一来，自然是引起很多人的关注，但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受到欢迎。
    更多的，都是冷眼旁观。
    说白了，官场之上，都是很现实的，之前秦牧和市长祝正远，组织部长陈文华，纪委书记方秀，都很熟悉，关系很好，过来开会，自然也会有人主动来示好。
    加上又是秦家的嫡长孙，身份非凡。
    可现在呢？
    他和祝正远、陈文华都渐行渐远，方秀调走了，秦家又不复当年，这形势巨变，秦牧自然就不会有多么好的人缘了，现在还能是市委常委，都算他秦牧，能力超群了。
    否则，换个人，这会估计已经去闲职弃用，甚至是被打倒，下辈子坐牢去了。
    等了几分钟，邱向前陪着两个新面孔从外面走了进来，有说有笑的。
    其中一人，就是卓志宏，而另外一人，秦牧就不认识了。
    “同志们都来齐了吧！”
    邱向前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了一眼四周，说道：“今天有两位新同志，加入我们市委常委的班子，我来介绍一下吧！”
    “志宏同志，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目前经省委批准，来我们江州担任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
    邱向前指向卓志宏，简单的说道。
    “谢谢邱书记，祝市长好，各位同志好，我是卓志宏，很荣幸来到江州，以后跟各位同志们共事，多多交流，多多沟通。”
    卓志宏站起身，说了两句，就坐了下去。
    “这位是赵朗同志，从省委组织部来的，担任我们江州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
    邱向前指向另一人，介绍了一下。
    赵朗？
    姓赵？
    秦牧的心一下子跳动加速了，从省城来，又姓赵，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赵家的人？
    。

 第831章 背后偷袭？

    秦牧原本是怀疑，但当赵朗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因为赵朗环视一圈之后，目光落在秦牧身上，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就是秦牧啊？
    带着一点挑衅的味道！
    秦牧和赵家在去年的争锋中，就占据了上风，让赵家老爷子受了不少的委屈，加上赵亚楠又因此出走，赵家人对秦牧有敌意，太正常不过了。
    “谢谢邱书记的介绍，我是赵朗，以后都是同志，我们互相扶持！”
    赵朗的发言，更加简洁了，寥寥一句话，就坐了下来。
    “啪啪啪！”
    邱向前第一个鼓起了掌来，其他的人也都紧随其后，表示对卓志宏和赵朗的欢迎。
    “两位同志都是精兵强将，对我们江州的事业发展，肯定会做出巨大的贡献。”
    祝正远作为市长，开口说道：“志宏同志，你是纪委系统的老人了，对江州市纪委的工作，可要挑起重担来。”
    “请市长放心，我来就是要做事的，我会延续方秀书记的风格，继续整顿风纪，为江州官场的政治清明，夯实基础。”
    卓志宏没有任何的犹豫，十分严肃的表态。
    “赵朗同志，我记得你这次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吧！”
    邱向前看向赵朗，问道。
    “是的，邱书记。”
    赵朗被点了名，沉思了一下，说道：“省委组织部已经选定将江州淮宁县作为年轻干部的培训基地，我这次来的一项工作任务，就是落实这一份计划。”
    淮宁县？
    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有秦牧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些人来的目的，就是针对自己的，这刚上任的第一天，就把目标指向淮宁县。
    不得不说，这是真的很急躁啊！
    “那你跟大家介绍一下吧！”
    邱向前开口说道：“从明天开始就正式下发工作通知了，你先说一说，让我们也了解一点。”
    “好的，书记。”
    赵朗应了一声，道：“目前上级领导一直提倡干部年轻化，要大力培养年轻干部，为我们国家和组织的事业添砖加瓦，省委组织部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年轻干部，扎根淮宁，深入到基层一线，就是为了培养他们的基层工作经验。”
    “当然，淮宁只是试点，积累经验之后，会往其他县区推广，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江州市委组织部作为具体工作的实施者，也是一次展现我们江州全体领导同志优良风貌的机会。”
    都是扯淡！
    其他的人都在鼓掌，只有秦牧的心里在冷笑。
    全省那么多县区，江州同样有不少县区，偏偏就选定了淮宁县，要说里面没有一点猫腻，谁信呐？
    “这是省委组织部的工作要求，你呢，就放手大胆的去做，需要什么帮助，也尽管跟我提。”
    邱向前严肃的说道：“谁要是敢不配合，你就跟我说，我亲自跟他谈话，不服从组织安排的，我让他回家养猪！”
    这一番话说的很糙，但目标直指秦牧。
    原因也很简单，淮宁县委书记空缺，但对淮宁有最大影响力的人，就是秦牧。
    要说谁能阻止组织部的安排，那只有秦牧本人。
    邱向前这话，就是提醒秦牧，你最好不要阻止，否则，就把你开了。
    当然，他开不了秦牧，但绝对可以开掉淮宁的那些干部，正好邱向前找不到合适的动手理由呢，这一次的组织部工作安排，就有可能给他提供合适的理由。
    正大光明的阳谋，谁能阻止？
    “同志们有没有不同的意见，现在可以提一提，我们班子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藏着掖着。”
    邱向前环视一圈，问了一句，最后将目光停在秦牧身上。
    但秦牧就是不说，一脸的淡定。
    你想让我表态，我偏偏不如你的愿。
    “秦牧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邱向前没辙，只能主动问了一句。
    “邱书记，我的主要工作地点是在庆城，淮宁的事情，你问我，这不符合工作规定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可不会还以为我还在淮宁吧，您这记性，可要注意着点了！”
    半开玩笑半嘲讽的语气，杀伤力极强。
    短短一句话，的确让邱向前颇为不爽。
    明眼人都知道你秦牧实控淮宁，在这装什么清白呢？
    “哈哈哈……倒是我忘记了。”
    邱向前冷脸过后，又笑了起来，说道：“淮宁的事情的确不该问你，赵朗同志，你就安心的去做吧，我相信，淮宁的同志都会配合你的。”
    “好的，书记。”
    赵朗满口答应。
    随后又针对市委的工作了一番讨论，陆陆续续发言，结束之后，秦牧就直接往外面走去。
    这偌大的会议室，没一个自己人，他继续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秦牧同志，你稍等一下。”
    刚走到门口，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秦牧回头一看，正是新任组织部长赵朗。
    “赵部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秦牧脸色平静，问了一句。
    “有时间聊两句吗？”
    赵朗开门见山，“我们虽然不认识，但我相信，接下来会有不少打交道的地方，不如先认识一下！”
    哦？
    你要跟我聊？
    这个赵朗，以秦牧的视角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表面平静，但一双眼睛里透露着凶狠之色。
    找自己，肯定也不是聊聊天那么简单！
    “行啊，我还有时间。”
    秦牧是个喜欢挑战的人，对方主动询问，他也就想看看，对方能玩出什么花来。
    “那行，去我的办公室吧！”
    赵朗主动引着秦牧，往他的办公室而去。
    秦牧就跟在后面，一直观察着赵朗走路的姿势，大阔步向前，明显是有很明显的训练痕迹，赵家在警界颇具声望，赵朗有这个训练痕迹，也就不奇怪了，多半也是受过警队训练。
    “请进！”
    赵朗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大门，示意秦牧先进去。
    “谢谢！”
    秦牧倒是没客气，道了声谢，就往里面走去。
    “嘭！”
    刚听到一道关门声音，秦牧浑身一紧，因为后面有一道拳风打了过来。
    什么意思？
    这个赵朗还玩背后偷袭这一套？
    。

 第 832章 初次交锋

    秦牧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特种部队出身，让他时刻都能保持警惕。
    所以身后拳头打过来的时候，他是能感应到的，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微微侧头，就直接躲了过去，还顺势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五根手指头像是铁钳子一样，死死的钳住了赵朗的手腕，后者想要动弹，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扭开秦牧的手。
    “赵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牧不解的问道：“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吧，你就要跟我打架？都是体面人，动手是不是有些跌份了？”
    当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见面就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秦牧自然想问个清楚。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不爽，想教训你。”
    赵朗冷哼一声，道：“你跟我们赵家的恩怨可不少，我想教训你，应该也很正常吧？”
    这么一说，秦牧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一点都没错，眼前这位，就是赵家人，算的上是赵亚楠的本家人？
    “动手之前，也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秦牧将赵朗的手松开，开口说道：“你和亚楠是亲戚，我就放你一马，不跟你计较了。”
    毕竟，秦牧的心里，是对赵亚楠有亏欠的，自然也不好对赵家人下手。
    “你不配这么喊我妹妹的名字。”
    赵朗的眼神却是更加的凶狠，道：“你知不知道，你把亚楠的前途都毁掉了，她原本是有机会在仕途上大展拳脚的，都是因为你……”
    这……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秦牧哑口无言。
    这一点，他也得承认。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亚楠的确还会在江州市局继续工作，这个时候不说当局长，起码也是个副局长了。
    “她还好吗，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秦牧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不知道她的情况？”
    赵朗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问道：“她……她在做什么你也不知道？”
    额……
    做什么？
    我应该知道吗？
    秦牧被这个问题给问的有些懵逼，不解的问道：“我和亚楠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联系，我怎么知道她的情况？”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就多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赵朗听完，忍不住笑了几声，“这样也好，你就继续不知道下去吧！”
    什么意思？
    秦牧一阵皱眉，这个赵朗，怎么老是跟自己打哑谜？
    “我也不瞒着你，我来江州，接到的指令，就是让你滚出江州。”
    赵朗人高马大的，居高临下看着秦牧，像是发战书一样，“你一个京城人，就好好滚去京城，别老是想着在江南，江州这块地，不属于你！”
    “你要是识相，就趁早自己走人，否则，你就没体面了。”
    哦？
    这是对我的警告吗？
    秦牧就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你越是这么强横，我就比你更强横。
    “想赶我出江州，你还不够格！”
    秦牧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今天我放你一马，是看在亚楠的面子上，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秦牧，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秦家，的确很特殊，但也仅限于京城，你家的定海神针没了，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无往而不利吗？”
    秦牧刚走到门口，就传来赵朗的声音，“我们几个家族在江南深耕多年，不会容许一个外地人，抢了我们的风头和资源，你走到今天，已经是到顶了。”
    到顶了吗？
    秦牧并不这么看！
    “到不到顶，你说了不算。”
    回头看了一眼赵朗，秦牧的眼睛里都是轻蔑之色，“如果所谓江南世家的子弟都跟你一样，只有嘴皮子功夫，那就真的搞笑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是世家子弟，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说完，没有任何的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嘭！”
    大门关上，赵朗一人站在办公室里，他能感受到秦牧语气里那一抹浓浓的嘲讽，看不起自己可以，但看不起整个江南世家，那就不能忍了。
    “哗啦啦！”
    赵朗一生气，将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近乎于发泄一般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等着吧！”
    “接下来有你好看的。”
    赵朗恶狠狠的说着，抬起手，一滴殷红的血迹滴落，恰好滴在桌子上的那份文件上。
    《关于在淮宁设立年轻干部培养基地的通知》
    赵朗的眼神落在上面，眼睛里渐渐开始认真了起来，他这次来江州，就是要执行这项任务。
    将十五名年轻干部派驻淮宁，其目的，就是要瓦解秦牧在淮宁的控制基础。
    除了十五名省城选拔出来的干部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名字，是从京城而来，和秦牧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同样是为秦牧准备的大礼！
    ……
    邱向前第一时间听说了赵朗和秦牧在办公室里的冲突，市委的办公大楼看着很大，但其实，任何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开。
    市委组织部长和庆城市委书记在办公室里吵起来，甚至动了手，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劲爆。
    “哈哈哈……这个赵朗，有点意思！”
    邱向前都忍不住笑了，“第一次见面就对秦牧动手，也是让我长见识了。”
    “秦牧有受伤的地方吗？”
    如果能让秦牧吃点苦头，那邱向前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好像没有，秦牧书记走了之后，赵部长还发了火，砸了杯子，听人说，他的手还出了血。”
    秘书简单的汇报了下。
    “真没用，喊秦牧过去，动了手，自己还吃了亏。”
    邱向前不满的道：“赵家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好歹是经过挑选来的，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在官场上，连个忍字都不会写！”
    邱向前的出身并不怎么样，他能走到现在，依靠了政法帮的力量，但最重要的，还是他能力突出，他一直坚信，对付敌人，要么一击必中，要么就隐忍下去。
    很显然，这个赵朗，有点过于直白了，不会变通。
    “你去喊他来一下。”
    邱向前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这位赵公子，性格有点毛躁了，有些话，他还是要提醒一下。
    。

 第833章 真正的王牌

    十分钟之后，赵朗就进了邱向前的办公室。
    “邱书记，您找我。”
    赵朗面色沉稳，打了一声招呼。
    “手怎么样？”
    邱向前一眼就注意到对方的右手做了简单的包扎，随口问道。
    “没事，我不小心磕碰了一下，一点小伤口。”
    赵朗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的解释了一下。
    这么要面子？
    邱向前都很想笑，明明是在和秦牧的交手里落了下风，自己撒气锤桌子锤伤了，还说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这世家子弟的面子，是真的重要啊。
    “你自己注意就行。”
    邱向前也没戳穿，当即说道：“秦牧这人，你怎么看？”
    怎么看？
    这是在考验我？
    “不过是一个仗着有家族撑腰侥幸身居高位的投机者罢了，我想，他很快就会现出原形了。”
    赵朗的语气里带着一抹不屑，直接说道。
    这么狂妄？
    邱向前微微一愣，即便是他这个市委书记，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轻视秦牧了，而这个赵朗，刚到江州的第一天，就如此的狂妄？
    不把秦牧放在眼里了？
    “赵朗同志，我得提醒你一句，秦牧这人不简单。”
    邱向前认真的说道：“跟他交手，要保持清醒，不可大意，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将他彻底打落下马，而不是小打小闹，明白吗？”
    “邱书记，我明白。”
    赵朗一脸的自信，“来之前，我已经见过老爷子了，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这一次，不会让秦牧有翻身的机会。”
    你明白个屁！
    邱向前看人很准，眼前这个赵朗的脸上和眼睛里，都是轻视，压根没有真的重视起秦牧。
    想想也是，所有人都觉得秦家老爷子没了，秦牧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自然就好对付了。
    这个赵朗，背后是赵家，在江南深耕多年，门生故旧遍布江南，肯定不会把秦牧这种人放在眼里。
    但只有邱向前知道，秦牧走到今天，绝不是完全靠家族，单单一个淮宁，秦牧的影响力，就无可比拟，如果只是一个依靠家族力量的普通人，能让淮宁上下干部一心团结在秦牧身边吗？
    必然不可能的！
    除非秦牧是有真才实学！
    “年轻干部派往淮宁的计划，准备的如何了？”
    邱向前也懒得再去纠正赵朗的观念，这种事情，他说的再多，对方也不会重视，不如关心一下具体计划的实施。
    “名单都拟好了，本周五，也就是明天，会把所有年轻干部带往淮宁，我亲自过去。”
    赵朗解释道：“这一批人进入淮宁，会占据重要部门的核心岗位，瓦解秦牧在淮宁的基础，指日可待！”
    很好！
    邱向前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计划实施到位，我等你的好消息。”
    邱向前叮嘱了一句，他已经不指望赵朗能有什么大的发挥了，只要能把这个计划搞好，就等于是往前迈了一大步。
    “您放心吧，没问题的。”
    赵朗一脸的自信。
    但对方越自信，邱向前这心里，就越是没底，他总感觉，对付秦牧的计划，迟早要坏在这人的手里。
    但眼下，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之外，也只能再尝试着多准备一些方案了。
    “对了，我还有个特殊情况，秦牧似乎还不知道，如果把这一招作为杀手锏，我想，能给予秦牧致命一击。”
    赵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开口说道。
    哦？
    还有这种秘密？
    “你快说说……我听听。”
    邱向前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要说吗？
    赵朗犹豫了一下，因为他要说的，也涉及赵家的秘密，几乎是赵家的丑闻了，跟邱向前说，会不会引来爷爷的不满？
    “怎么，你有什么顾虑？”
    邱向前敏锐的察觉到赵朗的犹豫，连忙说道：“我们虽然不是一个阵营，但眼下，我们的共同目标是秦牧，只要是能对秦牧产生打击，那我们就不应该隐瞒着。”
    “你跟我说了，我也能帮你出出主意，兴许能将这个秘密利益最大化，对秦牧产生最大的打击！”
    这倒也是！
    赵朗只是知道这个秘密，具体怎么用，他的确没想好，邱向前是市委书记，有经验的人，肯定更清楚在什么时候用最好。
    “是这样的，秦牧和我们赵家的赵亚楠……”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今天试探了一下，秦牧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赵朗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这个消息……
    邱向前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
    短暂的震惊之后，邱向前的眼睛里是狂喜之色。
    “赵朗，这个情况真是意外之喜啊！”
    邱向前哈哈一笑，道：“有这个秘密在手，我们就等于掌握了一张王牌，在最后时刻，对秦牧发动总攻。”
    “你现在的任务除了要搞好年轻干部派驻淮宁的任务，同时，也是要把我们的王牌从国外接回来，他们只有回来，我们才能发挥其作用，明白吗？”
    接回来？
    赵朗有点迟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对秦牧厌恶到极点，如果能让秦牧的自身血脉，对他发起攻击，并且让秦牧落马，这何尝不是最能打击秦牧的做法？
    就刚才秦牧在自己办公室里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赵朗不把他的自尊心踩在脚下摩擦，他就不甘心！
    “我试试吧！”
    赵朗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不，这不是试试，是必须。”
    邱向前一脸的严肃，又循循善诱，说道：“你要是能将秦牧踩下去，那你就立了大功，接下来，你在江州，肯定能平步青云，我走之前，让你担任市委副书记兼任庆城市委书记，如何？”
    “赵家内部的竞争压力同样也不小，你这次能来江州，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一旦晋升，你接下来肯定会被家族重点培养的，打击对手的同时，还能有巨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不得不说，邱向前的话，很有魔力，让赵朗的一颗心都活跃了起来。
    “邱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难有人保持冷静，即便邱向前在蛊惑他利用赵家人的痛点打击秦牧，那也很难让赵朗放弃这个主意。
    。

 第834章 强化自身

    “书记，我们回庆城吗？”
    田鹤看着上车之后就一脸严肃坐在后排的秦书记，一阵忐忑，连忙问了一句。
    “嗯。”
    秦牧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这吓得田鹤都没敢多问，回了一个好的，就赶紧发动了车子，往庆城而去。
    给秦书记当秘书有一阵子的时间了，但还是头一次看到秦书记如此严肃和低沉的神色。
    看来，这一场会议，并不怎么好，或者说，就是针对秦书记开的？
    这下，怕是有麻烦了！
    秦牧的确是思绪万千，刚刚和赵朗的接触，可以明确一个事实，省委组织部的所谓年轻干部培养计划，多半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要将淮宁作为突破口，瓦解自己建立起来的班底。
    其次，赵朗提及的亚楠，多半也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有可能对自己造成相应的攻击。
    加上卓志宏在纪委，能给赵朗的工作提供相应的支持，这么一来，自己以及淮宁的那些下属，只怕都将陷入到困境之中。
    这一次，想要破局，的确不简单。
    准确的说，秦牧没有可以破局的点，只能被动应对，江州市委连个支持他的人都没有，如何破局？
    就连一向是对头的邱向前和祝正远，都可以因为自己，而达成短暂的合作，这江州市委，还有人敢跟自己来往吗？
    不知不觉间，秦牧竟成了孤家寡人？
    这局势，真是急转直下！
    从江州到庆城，四十分钟的时间，秦牧将自己当下的情况做了一个全面的分析。
    之前他在淮宁，在庆城，无往而不利，究其原因，是有方秀的市纪委支持，有祝正远这个市长的支持，连带着左右逢源，做成了不少大事，当然，还有爷爷的支持。
    他的努力，也可以算作其中。
    可现在不同了，市纪委书记换人，以后多半是不会支持自己，祝正远同样如此，分属不同派系，很难再支持自己做大事，爷爷同样也不在，秦家能给的支持又很有限。
    这让秦牧等于失去了外在支持，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除了秦牧自己，还有淮宁的一批心腹干部。
    这问题就来了，赵朗等人的第一个目标就瞄准了淮宁，一旦将淮宁夺走，秦牧的话语权，将会进一步下降。
    他在庆城，难道只能等死？
    反击不了，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强化自身！
    只有秦牧个人的力量越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强化自身，除了要稳住淮宁和庆城的基本盘之外，还要让自己的个人形象和个人名声，进一步传扬出去。
    在商业行为上，秦牧这个想法，有一个专属名字，叫做品牌，秦牧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品牌去打造。
    只要能让他这个‘品牌’名字足够响亮，支持者足够多，以后想要对他下手，同样要考虑这个影响力。
    这是秦牧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让他顶住这一波压力的方法。
    回到庆城，秦牧就跟苏华简单的探讨起这个问题来。
    “苏主任，我记得你的大学专业，学的是市场营销吧？”
    秦牧冷不丁的一问，吓了苏华一跳，怎么好端端的又开始问起自己的过往了？
    问的还是大学专业！
    秦书记这是想干什么，翻旧账吗？
    “是的，我……我学的是市场营销，这个专业虽然不怎么样，但以前是很热门的，并且也是能考公的，书记，我这个专业，应该没……没什么问题吧！”
    苏华小心翼翼的强调了一下，生怕是秦书记要针对她这个专业寻找出问题来。
    “当然没问题了，你别多想。”
    秦牧哂然一笑，问道：“既然你是学市场营销的，肯定知道该怎么打造品牌吧？”
    打造品牌？
    苏华一时更懵了，怎么秦书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奇怪？
    “打造品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要市场调研，要圈定核心用户，要明确品牌的愿景和目标，要打造品牌故事，要多渠道推广，要不停优化产品等等……”
    苏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秦书记，您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你说的很专业。”
    秦牧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现在让你来负责打造我这个品牌，你会从哪里入手？”
    嗯？
    你这个品牌？
    苏华的大脑短暂思考过后，一下子就明白了秦书记的意思。
    “秦书记，您是想给自己打造一个好的形象？”
    苏华开口问道。
    “不光是形象，我希望是一个标签，一个以后别人提起我，就会想起的标签。”
    秦牧淡淡的说道：“苏主任，你是专业人士，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懂了！
    这是想要一个固定的良好形象。
    按照秦书记的作风，肯定是希望有一个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公仆的形象。
    “您的意思，我大概能理解，但要打造一个人民公仆的形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华沉思了下，道：“您作为这个品牌的核心，需要时时刻刻都保持正派的形象，要有大量的宣传，最重要的，是您这个品牌核心，要拿出过硬的成绩支撑，只凭宣传，那打造的都是虚名，要有过硬的政绩，才能将您这个形象，撑的起来。”
    过硬的政绩！
    这才是核心！
    “看来你对这个很有研究。”
    秦牧笑了笑，道：“苏主任，我的这个个人品牌计划打造，就交给你，怎么样？”
    啊？
    给我吗？
    苏华犹豫了一下，说道：“书记，您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了？”
    “以您的个人能力，其实不用刻意去营造什么品牌形象，只需要继续保持下去，就肯定能有一个良好的口碑！”
    剩下的一句话她没说，刻意营造出来的品牌，终究是有瑕疵的，自然形成，比什么营销，都更有用。
    “因为，时不我待！”
    秦牧淡淡的说道：“苏主任，我这一艘大船，风雨飘摇，现在需要加速了，有些事情，不能靠按部就班，必须跑起来。”
    “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不强求，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秦牧目前的遭遇，在江州并不是什么秘密，作为庆城市委办主任，苏华的消息渠道，肯定也不少，对秦书记的现状，自然也很清楚。
    眼下这么说，就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愿不愿意合作下去！
    这个合作，就是深层次的绑定。
    。

 第 835章 没想到的暗棋

    “秦书记，这个计划，我会起草一份纲要，到时候给您过目。”
    苏华没有明确说什么，而是主动接了任务，“正好明后天是周末，周一交给您。”
    “苏主任不考虑一下？”
    秦牧认真的说道：“参与这个计划，可就跟我是深度绑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以多考虑下，周一再给我确切的消息。”
    “秦书记，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
    苏华微微摇头，道：“做官如做人，是您在我低谷期拉了我一把，如果我这时候还犹豫，只能说我不配做官，更不配做人。”
    “我相信，一个心怀正义、坦坦荡荡的人，是能做一名好领导的，如果官场连您这样的人都容不下，那这官场，不待也罢！”
    简简单单一句话，既说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又小小的夸了一波秦牧。
    这位市委办主任，说话方面还是很有水平的。
    “苏主任，既然这样，那就说好了，这项个人品牌计划打造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秦牧郑重的说道：“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好！”
    苏华满口答应了下来，当即走了出去。
    个人品牌计划的打造，是秦牧应对当下形势唯一能想到的手段了，当然，接下来要做的，是稳住淮宁的基本盘。
    周末韩莹和段泽已经联系了淮宁方面的重要干部，正好能一起聊聊，共同应对当下的危机。
    周六下午三点，秦牧在韩莹的带领下，进入了庆城一家位于半山腰上的别墅区，这一带，居住的人不多，基本都是给有钱人度假用的。
    这次韩莹以私人名义，租了别墅一天，正好用于老友叙旧，既隐秘，地方还大。
    秦牧到的时候，别墅里已经坐满了人，一眼扫过去，全都是淮宁的熟人。
    “秦书记！”
    “秦书记来了！”
    “秦书记！”
    ……
    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目光热切的看向秦牧，这么长时间没见，还真是有些感慨。
    “好久不见，大家都变了样嘛！”
    秦牧扫了一圈，笑了笑，说道：“看来我离开淮宁，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起来啊。”
    “书记，您真会说笑。”
    高强率先一步说道：“您离开淮宁之后，我们可都忙的脚不沾地，没有您的领导，我们都有些不习惯了。”
    “是啊，有您在，我们只需要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就行了，现在还得自己来，肯定不习惯了。”
    徐璐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现在淮宁能快速发展，全靠秦书记打下的基础。”
    “书记，我们大家是真的想你了。”
    “以后我们可要经常聚一聚啊！”
    ……
    随着高强和徐璐打开话匣子，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发言了起来。
    高强、徐璐、雷鸣、程刚、霍波、张奎、江浩轩，再加上韩莹和段泽二人，一共九人，几乎都是秦牧在淮宁县的绝对心腹。
    这个班底，是秦牧在淮宁两年多时间，建立起来的。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了。”
    秦牧微微招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来，说道：“淮宁目前的发展情况还不错吧？”
    即便他这么说了，高强和徐璐等人还是有些拘束，依旧像以前一样，将淮宁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得益于秦牧打下的底子够好，现在淮宁的各项发展，都在步入正轨，可以说，发展形势一片良好，只是等足够的时间进行蜕变。
    “现在省委组织部和市委组织部在酝酿年轻干部在淮宁培养的事情，你们接到通知了吧？”
    今天这个聚会，看似是叙旧，其实依旧离不开讨论工作的事情，秦牧直接就问了出来。
    赵家亲自派赵朗来执行这个年轻干部培养计划，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是的，书记，我们已经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通知，名单我都带过来了，您可以看看。”
    雷鸣直接从包里将名单递了过来。
    秦牧顺手接过，仔细扫了一眼，从上面的姓氏来看，都不简单，基本都是世家子弟，很明显，这是想用这些可靠的世家子弟，渗透进入淮宁的各个核心部门，为最后的夺权，做好准备。
    但名单的最后，有两个熟悉的名字，让他彻底愣住了。
    姜洛、姜倩？
    这不是自己小姑的孩子吗，也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他们怎么也安排在这次的年轻干部培养计划里？
    “这个姜洛和姜倩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江南人啊，为何在这份江南年轻干部培养计划里？”
    秦牧沉声问道。
    “书记，这两个人，市委组织部赵部长特地强调了，是从京城来地方锻炼的，也安排在淮宁。”
    雷鸣解释了一下，“我们目前还没有他们的组织关系，所以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京城来地方锻炼？
    秦牧一时有些疑惑，这算什么？
    把自己的亲属安排进淮宁？
    这算不算是在给自己埋刀子？
    秦牧在淮宁本就有着极高的威望，要是让人知道，姜洛和姜倩是自己的弟弟妹妹，那淮宁的那些干部会怎么看？
    肯定要好好的巴结啊！
    两个初来乍到的京城人，哪里见识过基层政府的门门道道？
    还不一下子就容易犯错误？
    秦牧稍微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怕，姜洛和姜倩一旦犯错，那到头来，影响的不还是自己？
    人言可畏！
    只要再出现点议论声音，就可以把姜洛和姜倩来淮宁锻炼的安排说成是秦牧的安排。
    高干子弟，来基层镀金。
    损害组织人事发展，损害淮宁人民的利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在摧毁秦牧的个人形象，影响淮宁人民对秦牧的爱戴。
    有意思！
    真是太有意思了！
    秦牧陡然想起来，自己的另外一个妹妹秦颜似乎早就来淮宁了，只是他一直太忙，没有去过问。
    这么一来，他的三个弟弟妹妹全在淮宁？
    一旦出事，他这个做大哥的，要负首要责任。
    秦牧的后背陡然就有些冒汗了，不知不觉之间，这些人给自己下了一盘大棋啊！
    随时都有可能给自己捅一刀！
    。

 第 836章 应对之法

    “书记，这个名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高强见秦书记看完名单之后，陷入沉思之中，眼神和脸色都在变化，或多或少也都猜到了一些，连忙问了一句。
    “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对方来者不善啊。”
    秦牧的眼神瞬间恢复正常，放下名单，缓缓说道：“你们应该知道这份名单的含金量吧？”
    说含金量，那肯定还是得组织部长雷鸣来说，他在组织系统工作的时间长，自然清楚这份名单上的姓氏在江南的意义。
    “秦书记，这些人基本都是江南有名望的大家族，来淮宁，多半是镀金历练的，机会一到，就会得到提拔，假以时日，再回省城。”
    雷鸣简单的说了一句。
    “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淮宁，是想摘取淮宁的发展成果。”
    秦牧淡淡的说道：“而这些成果，原本应该是属于你们的。”
    摘取我们的？
    高强和徐璐等人都是一愣，明显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书记，这些人目前都还只是年轻干部，基本都是科级领导，想摘取淮宁的胜利果实，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徐璐连忙问道：“按照目前的预期，再有一年，淮宁的经开区将进入全面爆发期，一年的时间，这些人，想摘果实，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并不早。”
    秦牧微微摆手，“实话不瞒你们，新任江州市委组织部长赵朗是我的死对头，新任纪委书记卓志宏同样是在我的对立阵营。”
    “我和祝市长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想必也都知道，在如今的江州大局下，我是等着被收割的鱼肉。”
    “你们是我的下属，身上有我的标签，如果在这个时候，跟我一刀两断，还能幸免于难，但要是继续下去，你们肯定会被当做我的党羽，一并处理了。”
    “处理掉你们，淮宁就出现权力真空，到时候，这些年轻干部就可以用干部年轻化的趋势来作为借口，填补淮宁的权力空白。”
    “永远不要用常规思维去想这些家族干部的未来，他们想要晋升，其途径，可比普通人要容易的多了。”
    秦牧的话说完，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
    高强和徐璐等人都只是在淮宁或者江州有点小人脉的普通干部家庭，哪里体会过这些世家大族年轻干部的晋升途径啊，自然有些许的震撼。
    “各位，你们还是有机会的。”
    秦牧扫了一眼，开口说道：“继续站在我这个阵营里，肯定会面临很多的困难，这个时候选择离开，我都非常的理解，并且随时放你们走。”
    很显然，秦牧这番话，就是在决战之前的筛选，这个时候选择离开，那肯定就不值得继续在同一个阵营了，迟早也会投敌。
    这叫丑话说在前面！
    提前打好预防针！
    “秦书记，我是要坚定站在您这边的。”
    徐璐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在淮宁，我是跟着您进步的，如果为了做官，就可以抛弃立场和道德，那我不如不做官！”
    第一个表态的人，依旧是徐璐，最为斩钉截铁的回答，选择继续站在秦牧这边。
    这一声郑重的表态，让在场的沉寂氛围稍微恢复了点热忱。
    “是啊，秦书记，我们是您的老部下，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走的，您永远都是我们的领路人。”
    “跟着您奋斗，就是我们的正确道路，谁来都不行，我们不可能走的。”
    “这时候我们要是走了，那还能是人吗？”
    ……
    有了徐璐带头，高强等人纷纷表态，全都一脸坚定的选择留下，似乎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真的如此坚定吗？
    秦牧对这一批人很有信心，但涉及到前途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起码从表面上看，自己在江州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甚至可以说是绝境！
    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谁也不知道人在关键时刻，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这也是秦牧没有选择将自己三个弟弟妹妹在淮宁的事情说出来，一旦都知道了，要想做点小手段，实在是太容易了。
    “各位的态度，我都知晓了。”
    秦牧扫过一圈，认真的说道：“我很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只要你们坚定的选择我，那我肯定也会真诚般对你们。”
    “江州的局势很复杂，但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们同心协力，还是可以共渡难关的。”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道：“以茶代酒，大家以后同舟共济，一起往更高的山峰攀登。”
    “同舟共济！”
    “同舟共济！”
    “同舟共济！”
    ……
    所有人都低声喊出了四个字，一起将杯子里的茶水给喝了。
    确定共同的目标之后，秦牧就根据这次的市委组织部年轻干部培养计划做出了一些部署。
    “这十几个年轻干部，肯定要安排可靠的同志严密关注，他们的任务，其实就是扰乱淮宁官场，为后续的夺权，打下基础。”
    秦牧沉声说道：“既然这些干部是市委组织部塞到淮宁的，且都是科级干部，那具体任用权，其实是在你们淮宁县委常委会手里的。”
    “都是年轻干部，都是组织的未来，是全江南的精英，给他们安排一点工作繁重的岗位，多锻炼，也是没问题的。”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秦书记这是要利用他们在县委常委会上的人数优势，做出反击。
    你可以安排人来，但我也可以给你调整岗位。
    一个科级干部的任用，市委组织部和省委组织部总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吧，要是这样，那也太授人以柄了。
    “书记，还是您这一招，高啊。”
    徐璐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了一下。
    “这只是一个开始。”
    秦牧微微摇头，道：“我担心的，是这些人利用家族的力量，腐化、瓦解淮宁的干部，使得整个淮宁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干部，不再是铁板一块！”
    这么一说，高强和徐璐等人脸色都是一变。
    在县城里当点小领导的，谁不想搭上世家大族的快车，迅速晋升？
    这种诱惑，别说其他人，就是在场的人遇见了，只怕都要稍微犹豫一下。
    当官为的不就是升职？
    这是被捏住了核心的需求啊！
    。

 第837章 打入敌方内部

    “各位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可以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秦牧充满期待的看向周围的人，想听听这些人有什么想法，在淮宁工作那么长时间，也该锻炼出来一点能力了吧！
    但很可惜，高强和徐璐这些人，都并没能想出合理的应对之法。
    几乎是无解的。
    这些年轻干部，来到淮宁，总是要工作，要接触其他领导干部的，不可能每个人都安排一个干部盯着吧？
    这个工程量太大了！
    其次，安排盯着的人难道就一定可靠吗？
    保不准同样要被腐化！
    从表面上看，这几乎就是一个死局。
    “这个问题，大家伙可以多想想。”
    秦牧并没有急着要求什么，而是说道：“那些世家子弟肯定也会联系你们，慢慢适应，慢慢想出办法吧！”
    他也不是神仙，终究没办法将所有的事情都面面俱到的安排好。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一次，是对他的这些班底最严峻的一次考验，如果能度过难关，未来必将无往而不利。
    做好安排，结束了工作上的交流，而是开始打起了感情牌，聊起了过往的奋斗岁月，忆往昔，总能产生很多的感慨，才能加深众人的感情，为应对危机，增加一点筹码。
    一个下午的时间，匆匆聊完，淮宁的这些人都准备离开了。
    “浩轩，你今天开车来的吗？”
    秦牧忽然把坐在最后面全场都没说几句话的江浩轩给喊住了，问了一句。
    “是的，书记，我开的还是那辆电车。”
    江浩轩点点头，连忙说了一句。
    “好久没坐你的车了，还有点想念呢，要不你今天送我一下吧，方便吗？”
    秦牧笑了笑，道：“正好你跟我说说青山镇的情况。”
    他和江浩轩的关系一向都很密切，之前在淮宁工作的时候，对这个年轻人就很看好，这在徐璐等人的眼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秦牧这么说，倒是也不唐突。
    “可以啊，我有时间。”
    江浩轩满口答应，老领导的这点要求，压根不算什么，他非常乐意效劳。
    说完，秦牧就跟其他人纷纷道别，坐上了江浩轩的小电车。
    “书记，那我们出发了。”
    江浩轩做好准备工作，当即对着后面说了一声，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就发动了车子，直接往庆城方向而去。
    “你先往庆城方向开，等到了岔路口的时候，再转往江州，今天去我家里吃顿饭！”
    开了三分钟，秦牧忽然提醒了一句。
    “好的，书记！”
    江浩轩心头一紧，领导突然做出这个安排，那说明，领导是要有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啊。
    他这心里，是既忐忑又有些激动。
    忐忑的是，担心自己做不好领导的安排，激动的是，又能和秦书记并肩战斗，这种感觉，非常的舒服。
    等驶入江州的快车道之后，秦牧才开始聊了起来。
    “在青山镇很苦吧？”
    秦牧开口问道：“作为全县最贫穷的乡镇，你一个毛头小子过去，一开始遇到了不少麻烦吧？”
    “苦头肯定有，麻烦也有。”
    江浩轩故作轻松的说道：“但我是您的兵，肯定不能随便叫苦，而且，张奎书记在担任青山镇书记的时候，对我的照顾很大，其他干部也都知道我给您做过秘书，对我都很不错。”
    真的？
    秦牧相信，自己在淮宁有很大的声望，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基层干部都爱戴自己，甚至，他在下辖的几个乡镇，经常检查工作，狠狠的批评了一些干部，肯定也有对自己怀恨在心的，自己离开了，这些怨恨，自然会发泄在江浩轩这些人的身上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江浩轩不能跟自己这么说罢了。
    “那就好，在淮宁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你。”
    秦牧鼓励着说道，“接下来，还有一些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书记，您就吩咐吧，我随时听候您的召唤。”
    江浩轩带着兴奋的语气，重重的说道。
    “哦？你猜到我要找你吩咐任务了？”
    秦牧反问道。
    “您把我单独留下来，还让我开车送您，肯定是有特殊的任务安排我执行，跟着您奋斗那么长时间，总该是对您有一些了解的。”
    江浩轩嘿嘿一笑，说道：“您放心，您的交代，我都会严格保守秘密的。”
    听着这话，秦牧还是很欣慰的。
    江浩轩能有这般见识，也算没有辜负之前的培养，要是还跟之前愣头青一样，那这个任务，他肯定是执行不了。
    “我找你执行的，是一项挑战很大，很危险的任务，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甚至还要承受很多的误解，以及攻击谩骂，甚至，全淮宁的人都要跟你作对。”
    秦牧沉声说道：“你不要急着答应，先问问自己的内心，能不能承受这份委屈和艰苦，我的风格你是知道的，坚决不强求，但接受了任务，那就要执行到底。”
    “我知道。”
    江浩轩重重的点头，“您的任务，再苦，再累，我都能坚持的下去，即便粉身碎骨，那也是报答了您的培养之恩！”
    “秦书记，我说话很直，但这就是我的内心所想，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即便最后失败了，那也是我的宿命！”
    “我承认！”
    听着这话，秦牧也是微微动容。
    动容的不是这一番话的内容，而是江浩轩说话时候的这个态度和语气。
    充满了真诚，充满了决绝！
    可没有半点的迟疑！
    就冲这个，对方就很值得信任！
    当然，就是因为看上了江浩轩身上不可多得的这一抹真性情，他才能把最具考验的任务交给对方。
    人世间，充满了利益和算计，但秦牧同样相信，人间有真情义。
    “我想让你以卧底的身份，打入敌方内部。”
    秦牧沉声说道：“表面上跟我客客气气，暗地里，开始接触江南派驻过来的年轻干部，并且向他们提供一些我的‘秘密’，以此换取他们的信任！”
    卧底！
    这话一出，江浩轩内心震惊之余，也有些惶恐，自己能执行好这个任务吗？
    他在官场上而言，只能算个菜鸟啊！
    。

 第 838章 随便一说

    “我知道这个任务，对于你而言，是很艰难的，先不要急着回答，可以想想。”
    秦牧笑了笑，安慰着说道：“你是独立的个体，要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不能因为我对你有恩，就不顾一切的按照我的吩咐办事。”
    “书记，我其实不怕困难，我只是担心，我会把事情办砸了。”
    江浩轩解释道：“您交代的这个任务，关乎到很多人的前途未来，我……我真的能做的好吗？”
    真正有责任感的表现，就是会未虑胜先虑败，江浩轩也隐隐约约的明白，秦书记安排自己作为卧底，打入进去，就是为了应对这些世家子弟腐化淮宁官场，他能提前得知消息，做好应对。
    这么重要的任务安排在自己身上，秦书记是真的信任自己啊！
    “尽人事，听天命。”
    秦牧淡淡的说道：“刚才那些人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这个最重要的任务，自然也要交给你。”
    “至于能不能成功，那是以后的事，只有做了才知道，我们努力了就行了。”
    一句最信任，让江浩轩瞬间热血上涌。
    书记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还不同意，那简直太对不起书记的这份信任了。
    “书记，这个任务，我接了。”
    江浩轩沉声说道：“您的话很有道理，尽人事，听天命，总要去尝试一下，成与不成，只要努力过了就知道了。”
    有了这话，秦牧倒是颇为欣慰，自己的确没看错人，江浩轩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关键时刻不退缩，敢于接受挑战，能有这份心，就非常不错了。
    简单的说了一下细节，车子开到了江州，到了秦牧的家里，祝思怡已经做好了饭。
    “夫人好！”
    江浩轩进屋之后，面对祝思怡，明显就有些拘谨，打了一声招呼，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浩轩吧，我知道你，牧哥经常说起你，夸你是个有前途的同志。”
    祝思怡笑了笑，简单说了一句。
    “都是领导培养的好，我是跟着书记学习了很多的东西。”
    江浩轩连忙谦虚的说着。
    “好了，先不要客气了，都坐下吃饭吧！”
    秦牧摆摆手，道：“浩轩，你难得来一次，不要拘束，随便一点就行。”
    “好的，书记。”
    江浩轩应了一声，跟着一起坐了下来，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
    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看似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在江浩轩的心里，却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能跟着领导回家里吃饭，这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种信任，一般人可没机会来领导家里。
    吃过饭，江浩轩小坐了几分钟，就主动告辞离开了。
    “你是要对这个小伙子委以重任啊！”
    刚走，祝思怡就笑着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秦牧反问道，他全程都没跟祝思怡透露过一次，对方居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你很少带下属回来吃饭，他是第一个。”
    祝思怡简单的解释道：“领导带下属回来吃饭，一般都是极为信任的，并且是要委以重任的！”
    “他看样子，还是有些青涩了，属于比较年轻的，真的能做好你交代的任务吗？”
    分析的很在理！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要选他？”
    秦牧笑了笑，又问道，似乎是在考考祝思怡一样。
    “因为他年轻，还心怀大志，没有被官场腐化，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人，是最适合安排重任的。”
    祝思怡简单的想了想，道：“一顿饭，一句鼓励，或许都能让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见识，长进了？
    秦牧一阵意外，祝思怡之前可没有这么高的见识，现在跟着自己，或许是学的很多了。
    “你说的没错。”
    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越是艰巨的任务，找老油条来做，肯定是不行的，只有江浩轩这种怀有初心的人，才能排除万难、忍住诱惑，为了理想目标而奋斗。”
    “这次要是成功了，你准备怎么安排他？”
    祝思怡好奇的问道。
    成功了怎么安排？
    秦牧仔细想了想，说道：“成功了，那他的未来肯定是一片光明，整个江州，以后都是他的。”
    看似在吹牛逼，但完全有这个可能。
    江浩轩的任务执行成功，那就代表秦牧能击败省城派和政法帮的联手，这江州，肯定是秦牧的了。
    给最大功臣江浩轩安排个职位，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那就要看你的这位前秘书，能不能创造出奇迹了。”
    祝思怡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拿起碗筷，进了厨房里。
    奇迹？
    秦牧即便不想承认，但祝思怡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江浩轩想要成功，的确是需要创造奇迹！
    所以不能把全部希望，都放在江浩轩的身上，这只能算一招暗棋。
    按照秦牧的安排，他目前是稳定住自己在淮宁的班底，做出相应的部署，其次，打造自己的个人形象，强化自身，最后，就是将庆城的新能源汽车项目带上正轨，一旦将庆城打造成汽车之城，那秦牧的个人功绩，将再次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这些安排，看似很多，但仔细看看，其实都是在守，秦牧在想，自己是否可以主动出击？
    “想什么呢？”
    祝思怡收拾完，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见秦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忙问了一句。
    “我在想，咱们二叔真的是一个完全的清官吗？”
    秦牧挠挠头，忽然问了一句。
    额……
    二叔？
    祝思怡听完这个问题，一时有些不好回答，“我说了，你会对二叔下手吗？”
    “不会！”
    秦牧微微摆手，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谈话，我不会拿着这个去对二叔下手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他和祝思怡是夫妻，祝思怡又是祝正远的侄女，秦牧要是拿着自己老婆说的内容去对老婆的二叔下手，那肯定是有些不道德的。
    更何况，祝正远和他目前还没有撕破脸皮，拿这个去下手，明显也不是最佳选择。
    “那我就随便说说吧，你也就随便一听。”
    祝思怡对秦牧向来是毫无保留的，只要秦牧想听，她就没有不说的。
    。

 第 839章 激动过头了

    “之前我听过我爸爸和二叔的谈话，二叔自己说的，他算不上清官，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官。”
    祝思怡缓缓说道：“用二叔的话来说，水至清则无鱼，当官做领导，要的是解决问题的能力，如果一个清官，一身清白，但解决不了问题，发展不了经济，那也没有什么作用。”
    “相反，一个身上有点问题的人，却能很好的解决问题，很好的发展经济，带动产业进步，那就是一个好官。”
    解决问题的能力！
    这倒是实话！
    当官的，如果没有这个能力，那即便是个分文不取的大清官，其实也发挥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听上去，有些诡辩，但该有的道理，也是有的。”
    秦牧笑了笑，问道：“还有别的说法吗？”
    “还有，按照二叔的意思，做到县委书记这一级别了，就会有不少的企业朋友，有的时候，就难免需要动用点权力，打开一点方便之门。”
    祝思怡继续说道：“肯定是有违规的操作，不可能做到事事都按照流程走。”
    这一番话里，其实蕴含着不少的意思。
    有企业的朋友！
    有违规操作！
    这一点，秦牧其实也能理解，他是从县长起步，做过县委书记的，不管是县委一把手还是县政府一把手，都会有发展经济的工作压力，如此一来，就会需要结交企业朋友。
    一来二去，肯定会存在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要不……我们不聊了吧，再聊下去，我总感觉是在出卖二叔。”
    祝思怡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
    毕竟，二叔对她一直都很不错，这时候拿二叔说的话，一股脑的全都告诉给秦牧，属实有点像是在背叛。
    “哈哈哈，你不用太担心，我肯定不会找二叔的麻烦的。”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说道：“我在想的是，二叔这样洁身自好的领导，都难免会有一些违规的操作，那邱向前这个市委书记，是否也会存在相应的问题呢？”
    邱向前论名气，那是比祝正远要大的多，在江州担任市长的时候，就展现出卓越的经济工作才能，担任市长几年时间里，江州引进了几家大企业，为江州经济腾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那在引进企业的时候，是否也存在问题？
    邱向前和这些企业家，是不是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肯定是有的，只是一般人找不到。”
    祝思怡十分肯定的说道：“这种秘密，邱书记肯定也会保护好的，不会让人找到。”
    这倒也是！
    邱向前这种级别的领导，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的秘密呈现在别人的面前呢？
    想找到这种级别领导的把柄，真是难上加难啊！
    “时候不早了，抓紧时间休息吧！”
    祝思怡看看时间，都晚上九点了，连忙催促了一句。
    “好！”
    秦牧应了一声，进了浴室，简单的洗漱了下，就回了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秦牧没有急着去庆城上班，而是带着祝思怡一起，开着车子，出现在江州城区。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都来淮宁工作了，那肯定要约着见一面。
    秦牧提前给他们发了消息，约了今天在外面吃个饭。
    地方是祝思怡找的，鸿运酒楼，本地的老字号，进了包厢里，秦颜、姜洛、姜倩三人都已经到了。
    “大哥！”
    “大嫂！”
    ……
    三人几乎是齐刷刷的喊了一声，眼睛里都带着点尊敬之色。
    秦牧在秦家的地位本就不一般，从小那是老爷子亲自培养的，所以秦颜几个弟弟妹妹，面对秦牧，都会有些紧张。
    “都坐！”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太拘束，你们几个人来就来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的？要不是我看到下发的干部名单，我都不知道你们来了。”
    “大哥，我来淮宁工作已经有两个月了。”
    秦颜笑了笑，先一步说道：“你太忙了，我就没有联系你！”
    “你这个情况，是我疏忽了，我前段时间忙别的事情去了，就没顾得上。”
    秦牧点点头，又看向姜倩、姜洛，问道：“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谁把你们安排来江南的？”
    “是我们部门的领导，找我们谈话，说是要选一批年轻干部进入地方基层历练。”
    “对，我们有其他的同事分到了别的省份，我们俩也是凑巧，一起分到了江南，还被分到了淮宁！”
    ……
    姜倩和姜洛解释道。
    凑巧？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呢！
    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
    “来了就好好干。”
    秦牧缓缓说道：“但我要强调一点，在淮宁工作，千万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去做什么，也许在暗中有不少人正盯着你们的一言一行，真要有什么问题，就不好解决了。”
    虽然秦牧知道，三个弟弟妹妹来淮宁工作，是有人故意为之，是给自己设下的一个局，但他们三人毕竟都不知道。
    说的多了，反而容易出错，不如就让他们正常工作。
    “大哥，你放心吧，我们都是来历练的，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秦颜颇为懂事，笑着说道：“我在淮宁工作的这两个月，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迹，每个干部都特别崇拜你，还有淮宁的人民……”
    秦颜滔滔不绝的说着，言语中，都是对秦牧的佩服。
    相比之下，姜倩和姜洛就有些沉寂，话就少多了。
    “基层工作就是这样，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你们只要扎根基层，好好做，发挥自己d员的先进性，带领人民群众走向新生活……”
    秦牧当了领导之后，这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即便是跟弟弟妹妹聊天，也很容易犯一些老毛病。
    “行了，你别说了，先吃饭吧！”
    祝思怡注意到了姜倩和姜洛两个人意兴阑珊的样子，连忙提醒了下秦牧，“自家人吃饭，还整大套大套的理论，你当领导当上瘾了吧！”
    “我的错我的错……先吃饭吧！”
    秦牧反应过来，连忙打住了，示意一起吃饭。
    “砰砰砰！”
    吃了一半，陡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
    “祝小姐，听说您来了，好久不见，感谢您照顾我们鸿运楼的生意。”
    中年男子精干的身躯，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他是鸿运酒楼的经理梁胜，对这里的老顾客，特别是有一定背景的老顾客，都记得清清楚楚，祝思怡的二叔是江州市长，跟着来一起吃过几次饭的，梁胜肯定要记清楚点。
    但当他的眼神下意识的扫了一圈包厢里其他人，准备收回眼神的时候，忽然像是有了什么触动一样，落在秦牧的身上。
    “秦……秦教官？”
    梁胜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两眼都是错愕之色。
    “你是……有点眼熟，但我想不起来你的名字了。”
    秦牧扫了一眼梁胜，笑了笑，说道：“你是当过兵的吧？”
    “对，对，我是退伍的，之前跟着您练过几个月，也参加了一些选拔，都是您负责的。”
    梁胜解释着，“真没想到，我在这里能遇见您，您等一下，我去拿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秦牧都没来得及喊住他，梁胜就一窝蜂的跑了出去，抱着一箱二锅头就进来了。
    这……
    你还来真的啊？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家伙明显有点激动过头了。
    。

 第840章 年轻干部俱乐部

    “你们就喝二锅头吗？”
    祝思怡皱着眉头，不解的问了一句。
    既然是秦牧以前在部队里的学员，现在又成了鸿运楼的经理，也不至于连几瓶好酒都喝不起吧？
    “祝小姐，教官和我们这些学员以前在部队休假的时候，就喜欢来点二锅头，在执行一些特殊任务的时候，也会弄点二锅头刺激刺激，这不光是酒，还是情怀。”
    梁胜连忙解释了一句。
    还有这么一个说法呢？
    祝思怡的确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诶……等等……祝小姐您和教官是……”
    梁胜说着说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了一句。
    “我们是夫妻。”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这三个是我的弟弟和妹妹！”
    “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要改称呼了，夫人好，夫人好！”
    梁胜连忙笑着换了称呼，又跟秦颜三人打了声招呼。
    “教官，您这是家宴，我就不陪您喝了。”
    梁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还是很识时务的，人家一家人聚个餐，他要是还跟着掺和，那就是不懂事了。
    “没关系，坐下一起吃点吧！”
    秦牧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我来地方工作一段时间了，还真没遇上几个部队里出来的人，今天遇见了也是缘分！”
    “那怎么行，我不能打扰您家里人吃饭。”
    梁胜婉拒了，说道：“这样，等您闲的时候，我去找您喝，跟您好好叙叙旧，您有空，随时联系我都行。”
    说完，还递了一张名片给秦牧。
    “当然了，您要是宴请朋友，都可以找我，我给您安排包厢。”
    梁胜一股脑的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秦大教官，你这门生故旧也不少啊。”
    祝思怡笑着打趣了一句，“以后再来鸿运酒楼吃饭，要报你的名字了。”
    “你祝小姐的名气，可不比我小。”
    秦牧摆摆手，道：“我跟这个梁胜不是特别的熟，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这么一说，祝思怡也明白，无非就是说，他们不算特别熟，所以以后来这里，还是不能用秦牧的名义，更不能去占什么便宜，免得产生问题。
    简单吃完，秦牧跟秦颜三人又交代了一些，就准备出门结账离开了。
    临到结账才知道，梁胜已经把他们这一桌的给免掉了，不管祝思怡怎么说，收银小姑娘就是不收钱。
    “我下次找他聊聊吧！”
    秦牧想了想，随口说了一句，就带着祝思怡等人往外面走去，在饭店这种地方拉拉扯扯的，也很容易引起关注。
    走到停车场的地方，秦牧忽然又改了主意，让祝思怡等人先是离开，他独自一人又返回了酒楼。
    “你们大哥估计还有事吧，我们先走。”
    祝思怡跟秦颜等人说了一下，就各自开车离开了。
    秦颜三人都在淮宁工作，这次来江州，也是坐的一辆车，路上，难免就议论起了秦牧这个大哥。
    “大哥感觉越来越有官味了。”
    “是有点爱说教了，说一大堆，不就是不要我们蹭他的名气吗，怕我们坏了他的名声。”
    ……
    姜倩和姜洛忍不住表达了下自己的不满。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去淮宁，就是去历练的啊，要是打着大哥的旗号，那我们肯定就没法锻炼了，到时候全是一堆人讨好我们，万一有人趁机送礼，那不就容易犯错误吗？”
    倒是秦颜想的比较周全，将各种不利因素都说了一下，帮秦牧这个大哥找了一点非常合理的原因。
    “姐，你还是单纯了。”
    姜洛有些不以为然，“咱们是京城人，不管是秦家还是我们姜家，也不是一般家族啊，出来历练一下，不就是镀金走个过场吗，谁还真的要锻炼啊！”
    “咱们大哥在淮宁工作那么长时间，不也是靠着外公给他铺路才成功的吗，真靠他自己，那还不知道干成什么样呢！”
    这……
    真是这样吗？
    秦颜沉默了，在她的心里，秦牧这个大哥是非常成功的，特别是在她到淮宁之后的所见所闻，对大哥就更佩服了，可在姜洛一番言语里，似乎大哥的努力，是不值一提的，真正的幕后推手还是爷爷，以及整个秦家的支持？
    “就是，现在自己成功了，是一点都不想给我们铺铺路，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他的弟弟妹妹，真跟我们见外，一点亲情都没有了。”
    姜倩也是带着一点不满，直接说道。
    秦颜有心想要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放下了，姜倩和姜洛二人明显是认定了大哥对他们不好，她说的再多，似乎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就闭嘴了。
    “颜姐，我看那个赵昆在商量成立一个淮宁年轻干部俱乐部，都是这次来淮宁锻炼的，他们经常组织搞一些活动，对我们发出了邀请，你有没有参加啊！”
    姜洛忽然问了一句。
    年轻干部俱乐部？
    秦颜听完，倒是有了点印象，说道：“我知道这个，我拒绝了，我们都是年轻干部，平时做好工作就行了，闲暇时间不如看看书，走走基层呢！”
    年轻干部俱乐部，名字取的倒是挺高大上的，其实不就是吃喝玩乐那一套，凑在一起，聊天打牌喝酒吃饭，最多再组织个野营、爬山什么的，秦颜性子跟一般人不一样，对这些的确没什么兴趣，所以拒绝的很干脆。
    “啊……那平时多无聊啊！”
    姜洛明显有些心动，说道：“那我先去探探路，看看好不好玩，要是好玩的话，我再带你去。”
    “对，我也答应了，反正就是爬爬山，聊聊天，约着吃个饭，不算什么的。”
    姜倩附和着说了一句，“颜姐，等我们去玩玩，回头跟你说。”
    “随你们吧！”
    秦颜开着车，心烦意乱的，这兄妹俩她也管不住，都是成年人了，她也不可能要求他们做什么。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她即便要求，对方也不会听的，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她唯一担心的是，这兄妹俩四处玩，会不会给大哥带来一些麻烦呢？
    毕竟，这里是江南，是江州，可不是京城。
    。

 第 841章 侦查能力

    秦牧从停车场返回，并不是为了那几百块钱的餐费，而是因为他在停车场看见了一个颇为眼熟的人。
    那人倚靠在车门上抽着烟，从侧面看过去，一般人是认不出的，但秦牧可以。
    他对一些重要的人，向来是非常有记忆深度的，毕竟，那人是市委书记邱向前的司机，普通人的司机，他肯定不会多看一眼，但邱向前的司机，他以前遇上的时候，就会多看两眼，加深了记忆。
    现在一看到，自然就能认的出来。
    邱向前的司机出现在鸿运楼的停车场，那就代表，邱向前有很大的可能也在这边吃饭。
    市委书记来这里吃饭，司机开的是私车，说明不是工作，那见的人，肯定也不一般。
    这是秦牧返回的原因！
    他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去找邱向前的一些问题呢，这不，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加上刚刚梁胜的主动示好，又主动买单，给了秦牧探寻的机会，并且，还有合适的理由。
    梁胜是鸿运楼的经理，以他八面玲珑的样子，肯定会认识邱向前。
    如此一来，他肯定也会知道一些特殊情况。
    “你们梁胜经理呢？”
    秦牧走到前台收银的地方，问了一句。
    “梁经理估计还在忙，您找他有事情吗？”
    小姑娘不解的问道。
    “这样，你等会看见他，就跟他说，秦牧找他，我就在那个角落的位子上，等他！”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就走到了那个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他相信，梁胜知道自己找他，肯定会愿意见自己的，到时候再详细问，也完全来得及。
    等了半个小时，梁胜快步走了过来。
    “教官，真不好意思，我才知道您在等我。”
    梁胜满脸的愧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走，走，我们去包厢里，我跟您好好叙叙旧！”
    “包厢就算了，你有办公室吗，我们简单聊聊。”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说道。
    在包厢里聊天，万一有谁突然开门进来，看见了也不好，倒是梁胜的办公室比较隐蔽，起码不用担心什么。
    “可以啊，那我们去办公室。”
    梁胜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下来，领着秦牧就往后院方向走去，这边都是办公区，基本没有客人往这边走。
    “教官，您可别跟我客气，刚才那顿饭，算我请您的，您在部队里，对我也颇为照顾，我请您吃顿饭，这不算过分吧！”
    刚坐下，梁胜就主动说了一句。
    “是不算过分，但我现在是市委干部，你请客，等于我受贿，为了我的仕途着想，你呢，就收下我的餐费。”
    秦牧十分严肃的说道：“你是做餐饮的，肯定也接待过不少领导，应该也明白其中的关键，你不收，等于我有了把柄在你手里，难道说，你要捏着我的把柄？”
    这……
    秦牧一句反问，让梁胜哑口无言！
    他对教官那是充满尊敬的，他肯定是不敢捏着教官的把柄的。
    “当然，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想捏我的把柄，也不想我出什么事，所以，你就收下我的餐费吧！”
    秦牧拿起手机，示意了一下。
    “那好吧！”
    梁胜没敢再坚持，说了具体的数额之后，秦牧直接扫码转了账。
    “你平时很忙吧，刚才是不是接待了一个贵客啊！”
    秦牧笑了笑，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想说的上面。
    “啊……您怎么知道的？”
    梁胜满脸的惊讶，他是没想到，自己接待了一个贵客的事情，教官都能直接说出来，简直太神了吧！
    “瞎猜的。”
    秦牧倒是没有急着点出邱向前的名字，问道：“你们这里平时也会来很多市委领导吗？”
    这……
    一个问题，让梁胜稍微迟疑了一下。
    做餐饮，特别是像鸿运楼这种老字号，最大的利润来源，肯定是接待一些贵客，比如公务员，比如企业老板，公务员里，领导越大，那接待的规格就越高，利润自然也就越大了。
    鸿运楼这方面的业务做的好，除了是在江州的名气大以外，最重要的，是隐私性做的好，包厢很多，贵客都是有专属通道的，一般人根本看不见。
    并且，梁胜作为经理，那肯定也是要为贵客保密的，要是随便一问，全都交代了，那鸿运楼的生意迟早垮台。
    “这个问题，我不该问的。”
    秦牧笑了笑，连忙说道：“你别想了，当我没问，我就是随口说说。”
    “教官，这个问题，其实一般人我肯定是不敢说的，主要这工作，您也知道，确实接触过不少领导，要是在我这里泄密，我这就全完了。”
    梁胜苦笑一声，道：“但您是我教官，我对您的尊敬，胜过所有人，您回来，其实就是想跟我打探这个消息的吧？”
    这……
    秦牧一阵沉默，没想到，自己这演技，越来越蹩脚了，居然没瞒过梁胜，仔细想想也是，自己付了餐费之后，就急着问，显得有些急躁了。
    “你说的对。”
    秦牧微微点头，道：“我其实就是想跟你打听市委书记邱向前，他今天应该来吃饭了，是你接待的吗？”
    既然对方都知道，那自己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不如直白的问出来，这样倒是显得更坦荡。
    “您真是厉害啊！”
    梁胜连忙问道：“邱书记从下车之后，就是我们专人带领，走的其他通道，您怎么知道他来了的？”
    “这是秘密。”
    秦牧摆摆手，道：“以我的侦查能力，想查这个，肯定是不难的。”
    这倒也是！
    别的人不知道，教官是有这个实力的。
    “邱书记的确来了，并且还有三个企业老板，都是他比较重要的合作伙伴。”
    梁胜沉思了一下，解释道：“我是这次的接待人，三个企业的老板，您看一眼吧！”
    说完，梁胜从手机里调出了三个人的照片，依次给秦牧看了一眼。
    他知道，以秦教官的能力，看一眼肯定就能找到这三人的真实身份，以后想做什么，也完全可以。
    这样一来，倒是没有任何的证据。
    他勉强能让自己摘的干净一点……
    。

 第842章 秘密真多

    梁胜想的没错，这三人，秦牧看一眼，基本都认出来了。
    都是在江州享有一定声誉的人。
    只要平时多关注点报纸，多看看新闻，基本都能认识这三人，恰好，秦牧就有看报纸的习惯，这三人的照片，那是经常能看到。
    江州龙阳汽车总经理宋阳。
    江州南江化工董事长侯子墨。
    江州城投总经理胡晓丹。
    这三人都是目前江州政商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龙阳汽车就不用说了，最近江州要搞新能源，已经押宝在龙阳汽车身上，获得了市政府的大力投资，宋阳一跃成为江州的话题人物，最近接了不少的专访。
    南江化工更不用说了，这是全国知名的化工企业，更是邱向前在市长任上大力引进的超级企业项目，是江州市政府的头牌招商企业，每年受到的政策关照力度都很大。
    前段时间突击检查的宇江化工因为排放污染物，造成环境污染，其公司负责人被抓，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宇江化工被南江化工收购，彻底成为南江化工的一份子，可以说现在的南江化工，在江州就是巨无霸的存在。
    至于江州城投，那是邱向前一开始担任市长就设立的国企，一开始是为房地产设立的，出问题的地产，城投接手，卖不掉的地皮，城投接手，当然，有好的项目，同样是城投来接手，这就是政府的‘白手套’，胡晓丹更是邱向前鲜为人知的极为信任的几人之一。
    “梁胜，谢谢你。”
    秦牧郑重的说道：“今天你对我的帮助很大。”
    “教官，你跟我客气什么。”
    梁胜摆摆手，忽然苦笑一声，道：“我不是什么圣人，只是单纯的觉得，你当官，肯定比那个邱书记好。”
    “但我有工作在身，又帮不了你太多，只能在我的能力和底线范围之内，给你提供一点信息。”
    梁胜是军人出身，骨子里都是有正义感的，秦牧在部队里是公认的正派好教官，从不摆架子，与人为善，对手下的兵，更是爱护有加，这样的人，到了地方工作，同样会是一个清官。
    至于那位邱书记，自然没法跟秦教官比了。
    “怎么，你对邱书记很了解啊？”
    秦牧笑了笑，说道：“论身份地位，论知名度，以及对江州的贡献来讲，邱书记可比我厉害多了，起码他在江州的这些年，经济工作上确实是实现了跨越式发展的。”
    “那不一样，坐在那个位子上，手里有权，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江州的发展之所以能成功，绝大部分，应该归功于江州人民和时代的进步，还有国家的支持，至于他个人的比重，并不算大，毕竟，换个人在那个位子上，也许并不比他干的差。”
    梁胜微微摇头，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哦？
    这说话水平？
    秦牧都意外了，这个梁胜的觉悟倒是很高。
    “你说的也有道理。”
    秦牧赞许的说道：“具体的发展情况，自有后人评说，我们就不过多的评价了。”
    “谢谢你今天给我提供的信息，以后有机会再聊。”
    说完，秦牧就准备走了。
    “教官，您是不是要对付邱书记啊？”
    秦牧还没来得及起身，梁胜忽然问道。
    “没有什么对付不对付的，只是政见不同，互有博弈而已。”
    秦牧笑了笑，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市委常委，对付市委书记，有点太夸张了，我可没有那个能力。”
    这不是说假话，以秦牧的身份，想拉邱向前下马，还是有很大难度的，只能说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相信，以您的能力，想对付谁都有可能。”
    梁胜却是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城投的胡总其实是一个好女人，她……她和邱书记合作，是被迫的，反正有……有很多的委屈，要是您对付邱书记，以后能不能对胡总网开一面！”
    额……
    城投的总经理胡晓丹？
    秦牧听着这话，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梁胜这么说，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教官，您别……别这么看我啊我……我和胡总没……没什么关系的。”
    梁胜本就是秦牧的学员，被自己教官两眼盯着看，他哪里受得住？
    一紧张，说话都结巴了，连具体情况都全交代了出来。
    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梁胜，你这就是自己交代了，我可没有问你啊。”
    秦牧笑了笑，道：“你跟胡总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就是她也经常来这边吃饭，我经常接待她，这一来二去的，就……就认识了，熟悉了，她虽然是国企老总，但也要有一些应酬，偶尔喝多了，也……也是我送她回去的，有时候醉酒了，你……你知道的……”
    梁胜在别的人面前，都特别的镇定，可以守口如瓶，但面对自己的教官，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说个不停，什么秘密都全说了出来。
    懂了！
    秦牧是过来人，知道对方这一句醉酒了后容易发生什么，看来，梁胜和这位胡总的关系，确实不一般，难怪跟自己求情呢！
    “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过问的，但是，有些方面还是要注意一点，胡总的年纪不小了吧？她是不是有家庭，我……”
    “教官，您放心，我不是当小三啊，胡总没结婚的，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她是邱书记的……”
    秦牧下意识的以为胡晓丹已经结婚了，江州城投那是处级单位，胡晓丹一个正处级领导，年龄不小，但没想到，居然没结婚，梁胜的后一句话虽然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为什么没结婚？
    因为邱向前！
    这两个人的关系难道不止是上下级？
    真有意思！
    这里面的秘密真多啊，秦牧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下意识来跟梁胜探探口风，结果倒好，引出这么多的信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
    梁胜挠挠头，低下了头，明显有些紧张。
    。

 第 843章 拼命三郎

    “你放心，这是你和胡总的私人秘密，我肯定不会泄露出去的，我会给你保密，这是我的承诺。”
    秦牧十分郑重的说了一句。
    “好！”
    有了这个承诺，梁胜的心里的确好受了不少。
    因为眼前的秦教官，最重视承诺的，只要说了，就肯定能做到。
    那就不用担心自己泄露了胡总的秘密了。
    聊完这些，秦牧就没再停留。
    “秦教官，我送您！”
    梁胜走到门口，说道：“以后您有机会，一定要来找我喝酒啊！”
    “不用，你忙你的。”
    秦牧微微摆手，道：“等我忙完这阵子，再来找你。”
    “好！”
    梁胜也没再坚持，目送秦教官离开。
    “他谁啊？”
    这时，旁边的办公室走来一女子，开口问道。
    “程总，那是我之前在部队的教官，姓秦，现在也是市委领导。”
    梁胜看见来人，恭敬的打了声招呼，解释道。
    “是那个庆城市委书记秦牧？”
    程雅茹皱起眉头，忽然就想了起来，问道：“你跟他关系这么好？”
    她是鸿运楼总经理，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基本都认识，这位秦书记又是近些年崛起的年轻政治新星，自然也是非常关注的。
    “之前在部队里关系还不错，只是有好几年没见了。”
    梁胜解释道，“程总，您放心，我接下来会稍微保持点距离的，不会影响邱书记和我们酒楼的关系。”
    全江州的人都知道，庆城市委书记秦牧和邱书记是死对头，而邱书记又是鸿运楼的贵客，要是让邱书记知道，鸿运楼的人和秦牧保持良好的关系，难免会影响邱书记对鸿运楼的态度。
    所以梁胜才着重强调了一句。
    “不用！”
    谁知，程雅茹却是摆摆手，道：“梁胜，你要知道，做生意的人，要做的是两头下注，没有永远的一把手，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呢，就继续和这位秦书记保持好联系，可以不用太紧密，但一直要联系，明白吗？”
    这……
    梁胜的确是满眼的意外，这位程总看问题的角度，居然如此的全面，的确是让人佩服啊！
    这留学回来的，也不全是‘水货’啊！
    “明白了，程总，我会努力和秦教官搞好关系的。”
    梁胜意外之余，开口答应了下来。
    吩咐完了之后，程雅茹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全新的文件夹，然后又在里面文档的第一页上，郑重的写上了秦牧二字。
    很显然，这是对秦牧建档用的。
    开好一家饭店并不容易，特别是在本国这种特殊国情下，政治大于一切！
    同政治人物搞好关系，对做生意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特别是在眼下的江州，各种政治人物频繁登场，程雅茹是要接自己父亲的班，掌舵鸿运楼，这种本地老字号，想开好更不容易了。
    这么些年，在邱向前的‘照顾下’，鸿运楼的生意都还不错，稳步上升，但谁也不知道，邱书记还能呆多久。
    万一哪天离开了，那肯定有其他人接手，程雅茹近期关注的最多的人，就是这位秦书记，或许，他是江州未来的答案？
    提前搞好关系，并不是什么坏事。
    ……
    从鸿运楼出来，秦牧打了辆车，就直奔庆城，这一次在江州，倒是得到了很多的资料。
    邱向前在鸿运楼见的三人，肯定是在为江州新能源汽车项目寻找投资人。
    几百亿的投资，光靠江州市政府，压力太大了，但要是有南江化工集团这种超大型企业入局，并且给予一定的投资，那新能源汽车项目，自然就有资金来源了。
    秦牧一直想反击，其实这个新能源汽车项目，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让这位邱书记吃一次败仗，比什么都有效果。
    几百亿的投资，功亏一篑，传出去，绝对能让这位久负盛名的江州一把手，丢一次脸。
    至于邱向前和胡晓丹的秘密关系，这同样是一个有力的武器，但秦牧并不打算用。
    一来，他答应了梁胜，不用这个作为攻击手段，不会让胡晓丹受到牵连，君子协定，还是要遵守的。
    二来，邱向前这种级别的领导，想用一个地下情人给扳倒，是不可能的，最多让对方受点皮外伤罢了。
    既然无法形成有效的杀伤，那就没必要让梁胜难受了。
    那主攻方向，自然就是新能源汽车项目。
    在进攻之前，秦牧还得过问一下庆城自己的新能源汽车项目，所以到了庆城之后，秦牧就喊上了韩莹、段泽，直奔庆安集团。
    这一次，没有打任何的招呼，等于是突击检查，他对季修明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是给人给钱给自由，要是这还做不出成绩来，那秦牧就得生气了。
    车子开进庆安集团，里面人来人往的，全是各种忙碌的人，连秦牧等人到了，都没人接待。
    “你好，请问你们季总在吗？”
    韩莹走上前，找了公司前台问了一句。
    “季总在开会，暂时没空见人，你们想见，就请填表预约一下吧，预约成功了，我们公司会有专人联系你们的。”
    前台小姑娘将表格和笔都递了过来，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
    这么忙？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韩莹一阵无语，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秦书记在这里，一点尊重都没有，未免太过分了。
    “不管你们是谁，暂时都见不到我们季总。”
    小姑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庆安集团刚刚得到投资，并且进军新能源汽车项目，现在是招人、搞研究、搞生产，全都是同步进行，事情太多了！”
    “就是领导来了，都得排排队！”
    “诶……”
    “算了，我给他打电话！”
    韩莹还想问问，但被秦牧拉住了，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位季总，是不是真的那么忙。”
    说完，掏出手机，拨打了季修明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然而，即便是秦牧的号码，都没能打通季修明的电话。
    “别打了，季总真的没时间，他都一周没回家了，就睡在公司里连轴转，请你们体谅一下吧！”
    前台小姑娘的语气里，对季修明，是浓浓的尊重。
    这么拼？
    秦牧倒是来了点兴趣，他虽然不鼓励这么拼命，但季修明有这个态度，那就证明自己没看错人！
    。

 第844章 一切从快

    “书记，要不我去找他吧！”
    韩莹连忙说道：“估计是在准备期，确实忙的脚不沾地，但您的电话都不接，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庆安集团能有现在的忙碌场景，肯定都是秦书记给的，说是有再造之恩，都一点不为过。
    秦书记来了，理应要有足够的待遇。
    “没事，我们等等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那边不是有椅子吗，我们先坐一下，他总有忙完的时候。”
    说完，自顾自的就往角落里的椅子上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还能这样？
    韩莹和段泽对视一眼，都惊呆了，堂堂庆城一把手，居然主动在那边等着。
    这种事情，在当前的国情下能发生，简直是一个另类。
    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秦书记并不是一个喜欢摆架子的人，反而是一个有韧性、不拘小节的好领导。
    摊上这样的领导，真的是有福了。
    等了半个小时，耳边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王总，刘总。”
    “我们庆安集团的新能源汽车项目已经开始研发了，现在缺的就是供应链。”
    “你们放心，这份合同签了，我们很快要一起发财。”
    ……
    秦牧等人侧头一看，只见季修明陪同着几个西装男子往外面走着，言语中，那叫一个自信放光芒。
    “秦书记，我去……”
    “别急，让他送完人吧！”
    韩莹想着赶紧去喊住对方，但秦牧却是喊住了，“急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的！”
    韩莹只好答应了下来，她是真没想到，秦书记如此的能忍，能有气度，堂堂市委书记，在这里等一个季修明，等了半个小时，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真是不简单！
    季修明将几个合作伙伴送出了公司，准备返回办公室，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像是有一道锐利的眼神，正盯着自己，让他如芒在背。
    四处一看，立马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书记！
    我的天！
    季修明吓了一跳，秦书记来庆安集团，居然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这简直太怠慢人了。
    换做有些小心眼的领导，怕是要给自己穿小鞋啊！
    “秦书记，秦书记，韩市长、段市长……”
    季修明一路快跑，大声的打了一声招呼，“实在是抱歉啊，我刚刚见几个合作伙伴，都没注意到您几位贵客，真的是太抱歉了，您几位怎么不直接上去啊，在这里坐着，实在是……是……让我有点汗流浃背啊！”
    “季总，你们庆安集团的门槛太高，我们几个人没有你的带领，可进不去啊！”
    秦牧站起身，笑着说道：“怎么样，开局工作准备到哪一步了？”
    这么一问，季修明就清楚了。
    秦书记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即便受到一点冷遇，也只是开个玩笑就过去了，但是真的在关注庆安集团的发展上，只要庆安集团在新能源汽车产业上取得突破，那比什么都重要。
    “书记，目前我们已经跟电池厂家达成了合作，由他们提供最新的电池，同时我们内部的设计部门已经开始在设计了，很快就会有成果了。”
    季修明简单的说道：“我有预感，三个月之内，就能有车子下线，然后进行宣传、销售，明年能实现量产！”
    这个节奏对于一家初步造车的企业来说，已经是神速了，但秦牧还是有些不大满意。
    他要的是，最快时间内看到成果。
    三个月下线，明年量产，这个时间线，对于秦牧来说，还是不够。
    “你们的设计是怎么个思路？”
    秦牧随口问道。
    “这个……”
    提起这一点，季修明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大自然，尴尬的说道：“书记，我……我要是说了，你不会笑话我吧？”
    哦？
    笑话你？
    这又是什么意思？
    秦牧皱着眉头，问道：“我们这关系，有什么好笑话的，你说说看！”
    “我……我初步的计划是……是模仿，现在这汽车市场，您知道的，竞争很大，我们作为一家没有造车历史的企业，要是什么都从头开始，难度太大了。”
    季修明解释道：“豪车以及销售好的车，在外形上肯定有其过人之处，我打算博览众家，打造一辆，集各家优势的车子，推广出去！”
    集各家优势？
    懂了！
    这不就是要高仿？
    秦牧皱眉之余，又舒了，做生意的核心和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成功。
    如果能成功，那所谓的高仿又算的了什么？
    季修明的话也没有错，经过市场检验的车子，那肯定是好车子，其优势，自然要借鉴。
    “你的想法没问题，但要注意法律风险。”
    秦牧认真的提醒了一句，“我们初步造车，追求成功可以理解，但也不能为了成功就没有任何的底线。”
    “书记，这一点请您放心，我是模仿，不是直接抄袭，我们公司有专业团队的，不会有大问题。”
    季修明立马解释了一下。
    “那就行。”
    秦牧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切加快速度，在保证质量的同时，越快越好。”
    还要快？
    季修明还以为自己提出的时间线已经足够快了，但秦书记的意思明显是还不够。
    “书记，是不是您这边有压力了？”
    季修明凑上前来，低声问了一句。
    “我有压力不假，但江州的新能源项目即将获得大投资，他们的资源更多，我们不加快，会很危险的。”
    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有你的销售数据飙上去，我们才能彻底将江州的新能源项目摁下去！”
    “我靠……还有大投资吗？”
    季修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听几个同行说，龙阳汽车这个月都发了两笔奖金了，真是富的流油啊！”
    “一个月光奖金都发出去百万，有钱这么造的吗？屁成果都没有，又给他们拉投资，江州市政府的钱都是大水淌来的不成？”
    哦？
    都发了上百万奖金？
    秦牧顿时来了兴趣，说道：“这个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们还是回办公室说吧！”
    季修明连忙提醒了一句，这种算的上是机密了，要是被人听过去了，那就不好了。
    。

 第 845章 脊背发凉的操作

    进了季修明的办公室，喝了点茶水，秦牧就耐心的听了一下，其内容，倒是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龙阳汽车之前做的不是新能源，而是以皮卡为主，在省内，只能算有点实力。
    这次借着发展新能源汽车的东风，一下子得到了几百亿的投资，就有种像是穷人乍富的感觉。
    想想也是，账面上多了几百亿，能不激动吗？
    这一激动，多发几笔奖金，又算的了什么？
    “这是好事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他们不把新能源汽车项目放在心上，我们乘胜追击！”
    “书记，我不光要乘胜追击，还要趁他病要他命。”
    季修明开口说道：“我已经在搜集相关的材料了，等合适的时候，给龙阳汽车致命一击，将他们打垮了，我们才能崛起！”
    很好！
    这一点秦牧没有明说，但对方是领悟到了的。
    “但要注意保护自己。”
    秦牧提醒道：“邱书记对龙阳汽车项目很看重，你要是出手了，被他发现了，肯定会对你下手的。”
    “您放心，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季修明微微摆手，道：“我努力在两个月之内，将第一辆车下线，届时，除了要宣传我们的车之外，同时要将龙阳汽车的问题，全部摊开，一股脑的曝光出去。”
    “我要踩在龙阳汽车的尸体上，站起来。”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睛里都多了一抹异色。
    自己的确没看错人，这个季修明是一个人物，从这一点来看，对方也是会隐忍的。
    平时一声不吭，等到了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全江州的人都知道，庆城市政府搞了一个庆安新能源汽车项目，而江州市政府则投资了龙阳汽车搞新能源汽车，就是要同场竞技。
    谁能活下去，谁就是江州的宠儿。
    按照季修明所想，庆安新能源汽车都造出来了，而竞争对手龙阳汽车却曝出那么多的丑闻，到时候，江州人民支持谁？
    肯定是支持庆安集团！
    至于龙阳汽车，只会被扫进角落里，当个垃圾。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提。”
    秦牧站起身，说道：“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肯定全力支持你。”
    “书记，您有没有办法，让江州少支持点龙阳汽车啊，好歹少花资金在他们身上，我真担心，宋阳那个家伙，直接买成品，那我这么火急火燎的，可就白干了。”
    季修明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
    什么？
    买成品？
    秦牧一愣，这一点，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怎么买成品？”
    秦牧到底是行业之外的人，有些不大理解其中的套路，连忙问了一句。
    “很简单，花大价钱，直接买一个有生产线的新能源车企，其实这样的厂家有不少，只要稍微改动一下设计，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有成品车下生产线。”
    季修明沉思了一下，说道：“龙阳汽车眼下这么淡定，也没有传出要招人的意思，我很担心，他们是想走这个歪门邪路。”
    这么一说，秦牧心里的危机感更强烈了。
    之前江州市委市政府就已经给龙阳汽车投资了不少钱，而邱向前近期又在频繁会面龙阳汽车、南江化工以及城投三家的负责人。
    如果真的按照季修明的猜想，岂不是就是让这两家企业，再凑钱投资给龙阳汽车，搞一笔大投资，直接再买个车企？
    这几乎是最快的捷径了！
    用钱开路，彻底走上快车道，这样一来，秦牧和季修明完全没有胜算。
    原因也很简单，龙阳汽车一旦做成，那江州市委市政府肯定会大力推广。
    市委市政府以及相关的部门，肯定有用车需求吧？
    龙阳汽车能卖一批了！
    在江州搞点补贴，又能卖一批！
    先占领本市内的市场，再往省内城市推广，龙阳汽车基本就做成了。
    这样一来，还有庆安集团的活路吗？
    秦牧想到这里，内心一片冰凉，他千算万算，还真的没有算到这一步。
    “书记，这就是我的一个猜想，可能也不准。”
    季修明见秦书记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连忙解释着说道：“如果真要这么做，投资特别大的，江州市政府的风险同样不小，邱书记应该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吧？”
    风险大吗？
    邱向前能在当几年的市长，也不是没有过大手笔的投资，投资本就是有风险的，风险越大，一旦成功，获得的回报也是很大的。
    这就是一个赌徒心理！
    赌对了，趁势崛起！
    邱向前为了成功，还是有很大概率赌一把的。
    “这个情况，我了解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我会想想办法的，你的任务还是搞好项目，尽快有车子下生产线，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我明白！”
    季修明满口答应，然后送走了秦牧，他知道，以秦书记的为人，只要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想办法进行干预的。
    届时，又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了。
    ……
    秦牧对邱向前算很了解的，成大事的人，都会有点赌徒心理，因为赌对了的成果，会非常大！
    邱向前要做的，就是赌一把大的！
    特别是新能源项目！
    “书记，侯董事长那边已经答应了，追加的一百亿投资，十天之内，会打到龙阳汽车的账上。”
    一间别墅里，邱向前正躺在椅子上，享受着一名女子的按摩。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江州城投的总经理胡晓丹，一边按摩，一边凑在耳边，低声说着。
    “你说，我这次能成功吗？”
    邱向前闭着眼睛，缓缓说道：“那个宋阳，像是能成大事的人吗？”
    “书记，我说话有点直接，宋总为人太轻浮了，不沉稳，有点压不住手底下的人。”
    胡晓丹想了想，道：“您是要把龙阳汽车打造成新能源汽车的标杆企业，推向全国的，我觉得，他的能力，还是有些欠缺了。”
    这话，换做一般人是不敢说的，宋阳也是邱向前的嫡系，胡晓丹敢这么说，足以证明她在邱向前心目中的地位，比宋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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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46章 解决问题的方向

    “你说的很有道理。”
    邱向前十分赞同的说了一句，“宋阳这人，在舒适圈过的久了，没有拼搏之心了，新能源汽车是一个需要打拼的赛道，他只想混吃等死。”
    “书记，不是我说宋总的坏话，这次他拿了投资，先给公司的员工发奖金，这实在是太对不起您的信任了。”
    胡晓丹轻声说道：“龙阳汽车没有造新能源汽车的底子，不想着怎么改善，却还一味的对内宽厚大方，他倒是赢了好的名声，可却忘记了您的压力啊。”
    龙阳汽车内部发奖金的事情，虽然没有闹的沸沸扬扬，但并不是什么秘密，商界的人都知道，据说一口气发了上百万，自然是议论纷纷。
    宋阳也落得一个大方名号。
    求名声很正常，但只求名声，却不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努力开拓，就有点对不起市政府投资的这几百亿了。
    “你有没有兴趣去接手龙阳汽车？”
    邱向前忽然问道。
    什么？
    我去接？
    胡晓丹按摩的手都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书记，我还在城投呢，这边的事情也不少。”
    “城投虽然重要，但龙阳汽车的机遇更多。”
    邱向前沉声说道：“如果你能将新能源汽车这一块给做起来，我离开江州之前，提你做副市长，让你在政府里有一席之地，就算是这些年，对你认真工作的褒奖了。”
    这话一出，胡晓丹的心里的确有些意动。
    新能源汽车项目本就是邱书记全力支持的，有海量的资源可以动用，做起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其次，做成后的奖励，也是极为丰厚的。
    副市长的位子！
    胡晓丹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没结婚，陪在邱向前身边，其目的也就一个，就是想从事业单位转入政府单位。
    她目前是正处级岗位，要真能进入市政府担任一个副市长，那肯定是鲤鱼跃龙门了，一步登天。
    “书记，这操作真……真的能行吗？”
    胡晓丹有些迟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当然行了。”
    邱向前十分肯定的说道：“当前新能源汽车项目是风口，龙阳汽车能做成，那就能带来巨大的收益，不光是财政方面，还有围绕龙阳汽车的上下游产业，带动就业机会，带动城市的整体发展！”
    “我可以说，龙阳汽车一旦做成，其负责人肯定会享受足够多的鲜花和掌声，对有功之臣，向来是要给予封赏的，我先调你进国资委，然后负责龙阳汽车，做成之后，你就是副市长！”
    胡晓丹信心大震，眼中都是欣喜之色，“书记，您放心，城投这边准备的资金，都会在一周之内打入龙阳汽车的账号上。”
    “嗯！”
    邱向前应了一声，他这次就是通过城投和南江化工两家企业，筹措资金，为龙阳汽车做最后的铺垫。
    成功在即，胡晓丹的话提醒了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最终让宋阳这个一般货色的人，占了最大的便宜，还真有点不爽。
    不如把龙阳汽车的一把手换人！
    这样的话，也能利益最大化！
    按照他的设想，直接用钱开路，买下有造新能源汽车经验的车企，将专业的技术人员、营销团队全部打包过来，设计一款新车之后，就直接上市。
    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一辆新车。
    这样一来，他就能用全市的资源进行推动，绝对能在庆城的新能源汽车出来之前，做出一定的成绩。
    毕竟，庆城那边是从零开始，如何和自己比？
    这叫胜券在握！
    那个秦牧，估计这会还在做着美梦呢，还以为自己会和他用常规方法打商战？
    不可能的！
    对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一个市委书记能调动的资源有多大！
    更不知道自己能用的资金有多么庞大！
    ……
    秦牧一开始的确没想到，但好在及时见到了季修明，进行了一番交谈，也算是知道了一些内部消息。
    既然知道了这个操作，那就还有机会进行拦截。
    因为他可以认定一点，不管是南江化工，还是江州城投，想动用上百亿的资金，都不是能随随便便就划拉过去的。
    一来，要支持龙阳汽车进行大规模的收购工作，肯定不是几百万几千万就能完成的，绝对是需要几十亿甚至上百亿。
    二来，这么一大笔资金，不是简单同意划一下就行的，即便是南江化工这样的大企业，要动用几十亿的资金，那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筹措的。
    秦牧要做的，就是在对方打钱之前，让他们产生一些变动，从而无法打钱。
    原因很简单，一旦南江化工自己的公司经营有风险，那自然不可能还把现金流都打给龙阳汽车。
    这是一个基本盘问题！
    龙阳汽车再怎么重要，跟南江化工也没关系，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你龙阳汽车？
    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如何去做，又是一个麻烦。
    秦牧现在只是庆城市委书记，副市长的身份从进入市委常委之后，就卸任了。
    也就是说，他目前还没有权限去查南江化工，要是搁在以前，他担任副市长，还分管着生态环境局，那完全可以借着调查污染的事情，进去狠狠查一波。
    现在想这么做，他也没权力了。
    官方通道走不动了，那只能走别的路子了，借用私人力量，调查南江化工。
    “思怡，你有认识正义感极强的记者吗？”
    晚上，秦牧回到家里，就跟祝思怡问了起来。
    正义感极强？
    “这不就是我吗？”
    祝思怡严肃的说道：“当年，我可就是因为正义感极强，才被你利用调查贪污的。”
    这……
    秦牧一阵尴尬，这点事还记着呢？
    “那不叫利用，那叫合作查处贪污。”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我现在还想找个有正义感的记者，查一查环境污染问题！”
    “哪里的环境污染？”
    祝思怡顿时来了兴趣，说道：“我现在其实比较闲，没什么事情做，不如交给我吧！”
    “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明察暗访那是一把好手，绝对给你查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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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47章 那叫一个果断

    “不行，你不能去！”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掉了，作为自己的老婆，肯定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但目前怀了孕，像这种带了一点危险性质的事情，自然不能冒险。
    “好嘛，我就知道。”
    祝思怡带了点不满，说道：“一怀孕，什么事都不让我干了。”
    她现在每天都闲在家里，偶尔做点饭菜，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看剧、看看书，一听说有调查的任务，比谁都积极。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秦牧严肃的提醒了一句，“今天这个任务，还有些危险，你还是不要去了，安心在家待着，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给你安排。”
    “那好吧！”
    祝思怡也知道这些，就没有再争论，“我倒是有个同学，目前也是记者，不过他在省城，一直都是从事一线调查，要不……我问问他？”
    “可以啊！”
    秦牧一口答应，说道：“就问他有没有兴趣调查江州这边的化工污染问题！”
    “好！”
    祝思怡答应下来，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他想亲自跟你见一面。”
    祝思怡解释道：“我一提，他就猜到是你的想法，我们是夫妻的事情，他也知道。”
    “没问题！”
    秦牧思考了下，就答应了下来，自己请人办事，自然也要坦诚一点。
    “那我跟他约时间了，他晚上就赶过来。”
    祝思怡连忙说道。
    “他的工作效率这么高吗？”
    秦牧都有些意外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对方还在省城，居然都能赶到江州。
    “他就是这种性子，风风火火的。”
    祝思怡回了信息，说道：“而且，从事这种隐秘调查的，都喜欢在晚上活动，大白天的，反而都在休息。”
    还有这种习惯？
    秦牧诧异之余，对这位记者也产生了点兴趣。
    “他是省城日报的，都在一线工作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晋升，加上做这种一线工作久了，报道了很多社会的负面问题，也得罪了一些领导，反正他也难混。”
    祝思怡则是跟秦牧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同学。
    这一点，秦牧也能理解，一线工作的记者，报道社会负面影响，在出风头的同时，肯定会得罪很多人，这样一来，仕途上自然就很难顺顺利利了。
    人性是这样，官场也是如此！
    等了三个小时，祝思怡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到江州了，就在咱家外面的咖啡厅里，他约你过去面谈。”
    祝思怡看了一眼信息，连忙说道。
    哦？
    都不来家里？
    “他估计觉得在外面谈比较好。”
    祝思怡笑了笑，说道：“你要不过去一下？”
    “行，我这就去。”
    秦牧也能理解，来自己家里，是自己的主场，对方肯定没有安全感，在外面就不同了，提前踩好点，心里更有底。
    反正已经看了对方的照片了，秦牧应该也能认出来。
    十分钟之后，秦牧就走进了小区外面唯一一家咖啡厅，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男子。
    苏威！
    省城日报一线记者！
    “秦书记，您好！”
    没等秦牧打招呼，苏威就先一步站起身，走到秦牧面前，问了一声好，并且主动的伸出了手。
    “苏记者，你好你好！”
    秦牧握紧了对方的手，说道：“你的速度很快，从省城到江州，没有任何的犹豫！”
    “因为我相信思怡的为人，同时，更相信您的为人。”
    苏威笑了笑，解释道：“您的大名，在全省都传播开了，您这么大的一个领导，总不至于还忽悠我一个小记者吧？”
    有道理！
    对方这说话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直接把秦牧给架起来，给足了面子。
    “先坐！”
    秦牧指着旁边的位子，问道：“听思怡说，你一直都在一线工作，暗访的水平很高！”
    “不敢当，只能说有点经验。”
    苏威可不敢在这位副厅级领导面前装什么大牌，稍微谦虚了一下，“秦书记，您是痛快人，不如直接说，您想查什么？”
    “我想请你调查一下南江化工是否存在污染问题。”
    既然这样，秦牧也就没有拐弯抹角了，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南江化工？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们江州的大企业，财政支柱了，一直以来，名声都还不错，并没有曝出什么污染问题。”
    苏威明显有些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调查他，又是出于什么动机？”
    “如果我说，我是站在江州人民的身体健康角度上请你调查，你信吗？”
    秦牧淡淡的问道。
    肯定不信！
    苏威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还信这种假话？
    秦牧这个级别的领导，忽然想查南江化工，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出于某种政治需要。
    “秦书记，您就别开玩笑了。”
    苏威挠挠头，道：“具体原因我可以不问，按照我的规矩，一般有人请我调查，如果查出问题，我会曝光出去，不收费，也算是造福人民，如果没查出问题，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
    “但您是领导，公务人员，我收费似乎……有些不妥……”
    领导和一般人又有些区别，要是收了领导的钱，那就容易被说成是交易，或者利益交换了。
    “钱，我确实给不了。”
    秦牧想了想，道：“但我相信，我们肯定不止这一次合作，以后也许还会有更大的合作机会呢！”
    这么一说，苏威也明白了。
    自己是记者，对方是大领导，以后难免还会有工作上的交集，再给予一定的‘照顾’也完全是没问题的。
    当然，对方即便不这么说，苏威也会同意。
    他在报社呆了那么多年，虽然不是政府，但也是属于事业编，勾心斗角的厉害，也深刻明白，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能有机会认识秦书记这样的领导，并且产生一定的联系，是他的福气。
    “秦书记，没问题的，我会在三天之内查出结果的。”
    苏威直接就答应了下来，那叫一个果断。
    真爽快！
    秦牧不得不感叹，掌握权力的人，想办一件事，真的很容易，即便什么都不付出，依旧有人前仆后继的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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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48章 提前告知

    “你是个爽快人。”
    秦牧认真的说道：“不怕我把你坑了吗？”
    “秦书记言重了。”
    苏威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说道：“您一个副厅级的领导，怎么可能坑我一个小记者呢，不值当，您的时间多宝贵啊！”
    “况且，南江化工的名气很大，其实有不少记者都想调查一番，只是一直没人敢去，行业地位太高，跟政府的关系又不错，真查出问题来了，不一定有地方敢报道出来。”
    企业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和地方财政深度绑定，即便真有问题，政府也不会允许它出问题。
    在有些时候，政治就会发生作用。
    苏威的话，就是很现实的，一旦政府想要阻止一些消息的发出，是很容易的。
    当然，这么做，也不一定就是坏事，维持社会的稳定是底线，区别在于，消息不能发出去，能不能做出相应的改进。
    只阻止消息发出，却不做改进，那就是懒政、怠政，对人民的不负责任。
    “你查出来了，敢曝光吗？”
    秦牧反问道。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苏威的神色异常的淡定，“如果只是一般的小问题，那肯定就算了，但要是危害了人民生活的健康，污染了环境，我肯定会选择曝光。”
    “我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呗，秦书记，我的身家性命可都放在你手里了，关键时候，你会保护我的吧？”
    很显然，苏威这是在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做最后一层保险。
    “一旦你察觉到有危险，第一时间到庆城市委找我。”
    秦牧开口说道：“我给你提供庇护，在庆城的地盘上，没人能带走你。”
    很好！
    苏威要的就是这句话！
    这年头，没有什么比这一句保护来的更重要。
    毕竟，调查南江化工这种巨无霸企业，肯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
    要是没有足够的强力人物保护，自然很危险。
    “秦书记，等我的好消息吧！”
    苏威站起身，跟秦牧握了握手，便告辞离开了。
    还真是个痛快人！
    秦牧看着苏威快步走远的背影，眼里倒是多了一抹欣赏之色，调查南江化工这么大的事情，匆匆说了几句，就决定了下来，这份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至于南江化工会不会有问题？
    在秦牧看来，肯定会有，这么大的化工企业，要是说一点污染问题都没有，是不存在的。
    只是区别在于，问题大还是问题小。
    现在就看苏威能不能找出南江化工的致命问题了。
    回到家里，祝思怡自然也是关心的问了几句。
    “我这老同学就是这样，人狠话不多。”
    祝思怡笑了笑，十分自信的说道：“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他盯上的企业，肯定能查出具体的问题来。”
    真的？
    “你对你的同学有些过于自信了吧？”
    秦牧略微有些诧异的说道。
    “不是自信，是我这个同学属于谋定而后动的人。”
    祝思怡摇摇头，解释道：“他提前知道了是调查南江化工，并且还愿意过来，就说明他也觉得南江化工是有问题的。”
    “在一线做这种工作的记者，业内有问题的企业，其实他们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南江化工如果没问题，他就直接明说了。”
    对哦！
    祝思怡说的这个角度，秦牧还真的没想过。
    这么一来，倒是可以肯定南江化工是有问题的。
    “希望能早点听到好消息吧！”
    秦牧微微点头，摸了摸祝思怡的头发，道：“这一次，又是你帮了我的大忙。”
    “我这算什么帮忙，要是没怀上，就应该是我亲自上，给你找出对方的污染问题。”
    祝思怡略带遗憾的说着，她骨子里也是有很强的冒险心理，并且还想给秦牧分担责任。
    “不着急，以后机会还很多呢！”
    秦牧安慰着，然后严肃的说道：“你现在的重任，就是照顾好自己。”
    “好好好，我听你的。”
    祝思怡满口答应了下来，眼下这情况，她除了休养，也的确做不了什么。
    ……
    安排完各项工作，秦牧又返回了庆城，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消息。
    他和邱向前的较量，肯定是在新能源汽车上分出胜负，只要能拖延龙阳汽车的成功，庆城新能源汽车才能占据先机，届时，就该轮到邱向前着急了。
    “叮铃铃……”
    正思考着，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拿出一看，却发现是自己妹妹秦颜打来的。
    “大哥！”
    “颜颜，你有什么事吗？”
    刚接通，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大哥，我有个情况，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一下。”
    秦颜的语气里带着一抹迟疑，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跟大哥还见外什么，想说就说。”
    秦牧笑了笑，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
    “我工作倒是没问题，就是倩倩和小洛……”
    姜倩和姜洛有问题？
    秦颜的话虽然没说完，但已经点了出来，肯定是姜倩和姜洛有些不老实。
    “你说，他们怎么了？”
    秦牧沉声问道。
    “他们加入了一个年轻干部俱乐部，都是这次来淮宁交流的年轻干部，现在他们完全打成了一片，还天天约着一起吃饭打牌喝酒，反正玩的很……很嗨！”
    秦颜迟疑了片刻，还是全都说了出来，“我担心他们会玩的过火，所以先跟您说一下，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阻止他们一下，现在玩的还不深……”
    年轻干部俱乐部！
    而且都是从省城来的这一批。
    光是这些信息，秦牧都可以断定，姜倩和姜洛肯定很容易被做局，万一做了点违法乱纪的事情，那就是授人以柄了。
    这两个人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颜颜，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秦牧赞许的说道：“以后有什么情况，你尽管跟大哥说，有大哥做你们的后盾！”
    “好，我听大哥的。”
    秦颜一口答应下来，家族里几个孩子，只有她是很尊敬大哥，从小去当兵，现在又是主政一方，做出了很亮眼的成绩，秦颜反正是把大哥当成偶像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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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9 章 要玩就玩大的

    和秦颜说完，秦牧就挂掉了电话。
    但随之而来的，是如何解决这个年轻干部俱乐部的问题。
    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高强的办公室号码。
    “秦书记，是您吗？”
    刚响一声，电话就接通了，高强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
    秦牧解释道：“淮宁县是不是有个年轻干部俱乐部，是来培训交流的年轻干部成立的，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高强笑了笑，说道：“霍波同志已经把这个情况跟我们汇报过了，眼下他们只是下班后聚在一起吃吃饭，喝喝小酒，不算有多么出格的行为，所以我们也不好插手。”
    都在掌控中，这倒是一件好事！
    但秦牧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想想办法，把这个年轻干部俱乐部给取缔了。”
    秦牧开门见山，说道：“这么多年轻人凑在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另外……有个情况我跟你说明一下。”
    按照秦牧原本的打算，姜倩和姜洛的身份，他是不打算说的，但要让高强去做事，这些情况，还是说说比较好。
    “书记，请您放心，这个消息，我会保密的。”
    高强听完，一脸严肃的说了一句，他知道，这属于秦书记的秘密了，能跟他说，已经是很相信他的为人。
    自然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年轻干部俱乐部的事情，你多上点心，多关注他们的动向，我看他们就是想拉姜倩、姜洛下水。”
    秦牧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有任何不对劲的，我随时跟您汇报。”
    高强也明白其中的关键，十分肯定的答应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年轻干部俱乐部的所有成员，都被上级领导喊去谈话了。
    谈话内容也很简单，在政府内部成立这种小组织，影响极其恶劣，搞小团体，属于违纪行为，必须予以取缔，不准再进行任何团体行动。
    姜倩和姜洛自然也是被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我靠……搞什么啊，咱们这么隐秘，都能被发现。”
    “该不会是谁打了小报告吧？”
    “太过分了，不就是下班了一起吃饭聊聊天吗，这都不允许！”
    ……
    谈话结束，一群人在v信的群里吐槽了起来。
    “那怎么办，我们下班了是不是不能自由活动了。”
    “怕个屁，大不了不在淮宁玩了，我们去市里。”
    “对啊，市里好，市里就能摆脱这些老顽固的监视了。”
    ……
    说着说着，众人又一致商议好，前往江州玩，所有人都同意了，只剩下姜倩和姜洛，他们虽然想去玩，但也知道，都被谈话了，还去江州玩，一旦被发现，那是要出事的。
    “姜倩和姜洛，你们什么意思啊？”
    “不会是胆小不敢去了吧？”
    “不是京城人吗，这点胆子都没有？”
    “我还以为天龙人多牛逼呢，被谈了话就不敢了。”
    ……
    只剩下姜倩和姜洛没有表态，其他的人立马就点了名，直接问了起来，言语之中都是嘲讽和激将。
    两个年轻人哪里受过这种激将啊，一激动，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不就是去江州玩吗，我有什么不敢的。”
    “下班就去，你们带上我。”
    “今晚不醉不归！”
    ……
    一番说完，一群人又敲定了去江州玩的计划，那叫一个畅快。
    秦颜下了班，特地来找姜洛和姜倩，想着劝说他们在淮宁稍微本分一点，但很可惜，二人都拒绝了，还表示要去江州玩。
    “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呢，这个点过去，晚上还回的来吗？”
    秦颜立马问了一句，“大哥刚说过，我们在这里工作要低调点，你们怎么还到处玩。”
    “天天都是大哥大哥的，颜姐，我们年轻干部俱乐部的事情，是不是你跟大哥打小报告的？”
    姜洛不满的说道：“好端端的被批评了一顿，我们可是只跟你说了啊！”
    “对啊，不会是你跟大哥说的吧？”
    姜倩也有些迟疑，“我们俩差点都要被孤立了，这次你可不能再跟大哥告密了。”
    说完，两个人开着车子就直接走了，只留下秦颜站在原地有些懵。
    她承认，打小报告，的确有些不合适，但关乎秦家的未来，关乎大哥的前途，她宁愿做个小人。
    秦颜咬咬牙，又打了电话给大哥，简单的说了一下姜倩和姜洛的情况。
    “大哥，我……我拦不住他们。”
    秦颜十分愧疚的说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这个和你没关系。”
    秦牧安慰道：“他们俩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可能拦得住。”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会处理的。”
    挂掉电话的秦牧，也很头大。
    姜倩和姜洛明显是对自己这个大哥非常不感冒，一意孤行，被那群年轻干部蛊惑了，整天跟着后面鬼混。
    一天都不消停的！
    一旦出了什么事，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去解决。
    甚至，姜倩和姜洛二人的身份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群人这么想玩，那就玩一票大的。
    秦牧沉着脸，他清楚，想靠个人力量阻止姜倩、姜洛和这群人来往，是不可能的，只会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俗话说，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不让这两个人吃点亏，是不可能长点教训的了。
    想了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李局长，好久不见！”
    “秦牧？你小子打电话过来，肯定没好事。”
    电话刚一接通，李先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很明显，他是清楚秦牧为人的。
    平时一声不吭，只要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所求。
    “李局长，你看看你，咱们都老朋友关系了，说的这么见外。”
    秦牧哈哈一笑，道：“我是给你送功劳来的，你怎么对我有这么大意见呢！”
    “上次的反腐行动，你可是受了不少表彰的。”
    这么一说，电话那头的李先耀都沉默了，在对庆安集团下手的时候，他和市局的确是受到了省厅和省领导的表彰，这一点，他反驳不了。
    “行，行，你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李先耀一阵无奈，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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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0章 还跟我装起来了

    江州，一家高档娱乐会所内。
    “来，来，今天尽管喝。”
    “今天我们赵公子买单。”
    “大家随便点，不用太客气。”
    ……
    昏暗的包厢里，十来个年轻人，手里拿着酒杯，一边喝一边聊天，桌子上还摆满了点心。
    这群人就是淮宁的年轻干部俱乐部的大部分成员，从淮宁转到江州，姜倩和姜洛赫然就在其中。
    很快，包厢大门打开，走进来五男五女，男的个个都是高大帅气，女的更不用说了，清一色的肤白貌美。
    很明显，这属于会所里的男模和公主。
    “赵衡，你这是干啥？”
    姜洛明显觉得有些不安，说道：“我们不是只来喝个酒，吃个零食聊聊天的吗，叫这么多人进来干啥！”
    身为组织干部，进入会所玩，这本身就是有点敏感了，如果只是吃吃喝喝聊聊天，也不算特别大的问题，但要是点了男模和公主，那性质可就变了。
    “怕什么！”
    “不就是来陪我们喝酒的吗？”
    为首的赵衡，正是这群人的中心，赵家人的身份，让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其他人几乎都是自发的向他靠拢，自然而然的，就养成了一股骄纵之气。
    赵衡的脸上，都是满不在乎，压根不把所谓的‘违纪’放在眼里。
    “姜洛，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咱们这身份，找几个陪酒的又不算什么。”
    “就是，有赵哥在，我们不用操心，没人能发现的。”
    ……
    周围的人全都没人在乎，甚至，有一两个胆大的，征求了赵衡的同意，上去挑了个漂亮公主，搂在了怀里。
    “都挑吧，不用客气。”
    赵衡大手一挥，其他的人也都纷纷效仿。
    男的找公主，女的找男模。
    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姜洛和姜倩咬咬牙，也如法炮制，挑了两个，相比较于其他人的‘放纵’，他们俩还算克制的了，只是喝喝酒，聊聊天。
    赵衡将这二人的样子，看在眼里，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他是得到了家族的授意，要将这两个人拉下水，最好建立深厚的友谊，并且，还掌握一点对方的把柄，以后为他所用。
    安排完这些，赵衡又挨个陪着喝了点酒，看了看手表，嘀咕道：“也该来了吧！”
    “嘭！”
    下一秒，包厢大门忽然被一把推开。
    “警察，临检！”
    一声吼完，大队警察走了进来，并且将灯光全都打开，执法仪更是将屋子里的情况全都拍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最慌的自然属于姜倩和姜洛，他们属于外地人，对江南的情况不够了解，初来乍到的，非常清楚，一旦出点事，那就有很大的麻烦。
    “是南门分局的吧？”
    赵衡走上前，笑着打了声招呼，似乎是要展现自己的人脉一样，说道：“我和你们刘局长关系很好，都是自己人，就不用搞这么大阵仗了，随便检查一下就好了。”
    “什么南门分局，我们是江州市局，你们涉嫌违法，现在，所有人都跟我们走一趟。”
    然而，赵衡还没完全装逼成功，为首的警察直接将他的手给打掉，大手一挥，直接呵斥了一句。
    “都起来，排队往外走。”
    剩下的几名警察开始走上前，示意包厢里的人都站起来，往外面走了。
    什么情况？
    不少人都有些懵，以赵衡的身份，居然摆不平这些警察？
    “干什么，知道我们赵哥什么身份吗？”
    “赵哥，快打电话给他们局长啊。”
    “你们太放肆了，我们是赵哥的朋友。”
    ……
    有几个嘴硬的，还想拿赵衡出来装逼，但很可惜，一个都没成功，甚至，有几个还吃了点暗亏，被收拾了一顿。
    赵衡也很懵逼，按照安排，今天的确有一队警察临检，然后他会当面套一下近乎，警察也会配合他，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
    可这一群警察，怎么完全不按套路来啊？
    难不成，是想演戏演全套？
    想把自己领到警局里面去装？
    一路将这些人带到了江州市公安局大楼，赵衡这才慌了起来，因为他可不认识市局的领导。
    南门分局的局长，是他们赵家的人，只要报上他的名字，对方就知道了。
    可市局，那就麻烦了啊！
    “赵哥，你不是有关系吗，我们怎么还被抓了啊！”
    姜洛急了，赶紧找赵衡问了起来。
    不光他，其他的人，这会也有些急，说好的有关系，说好的不会出事，可现在倒好，都被关进了市局，说不慌的，那是假的。
    现在不比从前，事情一旦闹大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怕什么，我是赵家人！”
    赵衡心里慌，但不能表现出来，一脸镇定的说道：“我们赵家在警界，那是颇有声誉，在江州也出不了事。”
    “你们等着瞧吧，等会他们就会把我放出去了。”
    真的吗？
    姜倩、姜洛等人听了，虽然有些不大相信，但这会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吱呀……”
    这时，大门忽然打开，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满脸威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你是什么人？”
    “我是赵衡，省城赵家的人，你现在快把我们放了。”
    赵衡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绝对是个领导，至于多大的他就不清楚了，当然，不管多大的他都不会太放在心上，市公安局就是个正处级单位，只有局长是高配的副厅级干部，其他再大的领导都只是处级罢了。
    自己作为赵家的人，有同族叔叔赵朗在江州做市委组织部长，又有省城赵家的撑腰，对一名处级干部吆喝几声，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只是，他这次吆喝错了对象！
    “怎么，赵家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中年男子不满的冷哼一声，“不管你姓什么，都得遵守法律，身为公务人员，在会所里大吃大喝，还找大尺度陪酒的，太放肆了，我会把你们移交给市纪委，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了。”
    这……
    还跟我装起来了？
    这话明面上看的确没什么问题，但赵衡却非常的不爽，江南警界，有几个不知道赵家的？
    能做领导的，就更清楚了。
    自己都表明身份了，你还跟我摆什么谱？
    “你叫什么，老子不会让你好过。”
    赵衡一手指着中年男子，厉声问道，两眼里都透露着仇恨之色，似乎是要拼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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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1章 被做局了？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姜洛等人都看的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赵衡居然敢如此说话。
    当着警察的面，还如此硬气。
    不少人心里都暗暗惊叹，不愧是赵家的人啊！
    这底气，就是很足。
    完全不把警察当一回事！
    “我是江州市公安局李先耀，怎么，你还要威胁我吗？”
    李先耀冷笑一声，说道：“之前在省城也见过赵老爷子，很和蔼可亲的人，你一个赵家子孙，都这么嚣张了？”
    “就是你们这一代的佼佼者赵冠霖看到我，也会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局长好，怎么，你还要对我下手？”
    这一番话说完，赵衡的脸色涨的通红。
    他没想到，站在自己跟前的，居然是市局局长。
    更没想到，对方还认识老爷子，认识他大哥赵冠霖。
    这不是踢到铁板上了吗？
    “李局长，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您……”
    赵衡一边震惊，一边赶紧道歉，大概是因为紧张，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的。
    “您既然都认识我，就……就高抬贵手好不好！”
    赵衡的声音都弱了不少，“这次的人情，我会记着的，以后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说，我也会帮您引见我们赵家的长辈，帮您牵线搭桥，这多好啊！”
    赵衡自认为自己已经把姿态放的很低了，这位李局长应该会选择跟自己妥协的吧？
    “赵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草包。”
    李先耀忍不住说了一句，“作为警界世家，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吗？这个房间，全程监控，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登记在案的，怎么，你赵衡的脸有那么大，还能给我介绍你们赵家长辈？”
    “就你这个水平，能认识几个赵家长辈啊，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大哥赵冠霖？”
    这……
    赵衡整个人都傻眼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特么全程监控……
    他刚才那一番话，就是授人以柄，企图对一名市局局长行贿！
    光是想想，都觉得离谱！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会把你们移交给市纪委处理，谁也逃不掉。”
    李先耀摆摆手，丢下一句话，就直接走了。
    他这一走，屋子里彻底炸开了锅。
    “赵哥，我们怎么办啊？”
    “这下出大事了啊！”
    “你都保不住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全要完蛋？”
    “赵哥，你说句话啊！”
    ……
    之前以为有赵衡在，不会出什么事，结果倒好，赵衡屁用没有，不但被抓进了警局里，还要被移交纪委处理。
    要是被公开出去，他们这一批干部就彻底完蛋了。
    仕途就此终结！
    “不……不会有事的……”
    赵衡强自镇定，开口说道：“市纪委书记是……是卓家的人，和我们赵家关系好，我……我跟他们说一说……肯定会没事的！”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了，只要卓志宏能网开一面，那他们这些人也就能保住仕途了。
    ……
    李先耀走出去，回了办公室里，就看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秦牧。
    “你真会给我惹事啊！”
    李先耀叹息一声，说道：“全是世家子弟，为首的还是个姓赵的，这下，我又要得罪赵家了。”
    惹事？
    秦牧听完，却是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你移交给市纪委，等于捏了赵家的一个把柄，这不是好事吗？”
    “这样的丑闻，赵家肯定不想曝光出去，到时候，对你肯定是‘照顾有加’。”
    这么一说，李先耀也笑了。
    他其实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不想主动承认，在秦牧跟前，他是不停的强调自己的难处。
    其原因，自然是不想欠人情，明明是秦牧找自己帮忙，到头来，似乎是自己占了便宜一样，他还要欠别人人情，下一次，又要用这个理由，来找自己帮忙。
    简直就是死循环！
    “好，好，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李先耀无奈的笑了，说道：“你搞这么一出，是想让你的那个弟弟妹妹醒悟吧？”
    “但是，全都交给纪委，有卓志宏在，肯定要压下来的，你怎么想的？”
    这一点，秦牧都思考过了。
    “肯定会被压下来，但闹出这么大动静，要是不推出两个替死鬼，也说不过去。”
    秦牧淡淡的说道：“卓志宏刚上任，就有了这样的事，他不会全都保下来的。”
    这倒也是！
    动静闹大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卓志宏的下一步行动，要是选择完全包庇，那他的名声，肯定好不了哪里去。
    “最重要的是，我们手里有证据，卓志宏什么表示都没有，那等于我们捏了他的把柄。”
    秦牧哈哈一笑，说道：“这样一来，他也不敢徇私，只能一视同仁。”
    对于秦牧来说，只要能让姜洛、姜倩得到点教训，并且以后老实一点，这一趟就没有白费。
    免得以为跟在赵衡边上，真的就能在江州横行无忌了，他对这两个人是真的很不放心。
    ……
    晚上十点，市委组织部长赵朗就拨通了纪委书记卓志宏的电话。
    “是我，志宏！”
    “大晚上有什么事？”
    卓志宏都准备睡觉了，临时来了个电话，不解的问了一句。
    “突发的情况，市局明天要移交一批在会所里抓到的年轻干部给你们市纪委，都是我们这次送到淮宁培养的年轻干部，赵衡也在里面，你看看怎么操作，把他们都保下来。”
    赵朗开口说道：“不要闹的太难看。”
    听着这话，卓志宏就皱起了眉头，道：“这个消息有没有传开？闹出了多大的动静？”
    这……
    赵朗顿时沉默了一下，道：“不管有没有传开，闹出多大动静，人，必须要保住，赵衡是我们安排在淮宁，执行重要任务的，他不能有事，这是我们赵、卓两家的约定，你不能坐视不理。”
    “啪！”
    说完，就直接挂掉了。
    只留下卓志宏满脸的无语。
    很明显，赵朗这是拿赵、卓两家的约定逼着自己做违规的事情。
    市局抓的人，移交给市纪委，自己作为纪委书记，如果真的什么惩罚都不做，那等于是授人以柄！
    而且，他总觉得这里头，透露着一丝古怪！
    赵家在警界颇有实力，赵衡在江州潇洒，还能被市局抓了？
    莫不是被人做局了？
    这会又把麻烦踢给自己，他要是真的听了赵朗的话，把人都保下来，不会反手被人举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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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2章 看透本质

    第二天上午，江州市纪委就发布了一则公告，针对多名年轻干部在会所里消费的情况做出了严厉的处罚。
    所有人记大过一次，并且全部调往农村，担任驻村书记，服务期满一年，才能解除处分。
    秦牧得到这个消息，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很明显，这是出自卓志宏的手笔，一般人不敢这么干。
    卓志宏跟一般的世家子弟不同，起码他是有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抱负的，不可能为了几个像赵衡这种纨绔子弟，而给自己的仕途留下污点。
    一切按照规则办事，才能不给人留下话柄。
    倒是姜洛和姜倩第一时间联系了他这位大哥。
    “大哥，您帮帮我们吧！”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姜倩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昨晚你是跟赵衡他们在一块吧？”
    通报都出了，秦牧再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必要了，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是……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公安会过去。”
    姜倩依旧是哭哭啼啼的，“大哥，您能不能帮帮我们，让纪委撤销对我们的处罚啊！”
    “我们真的不想去村里啊。”
    “大哥，求求您，您跟市纪委的书记是不是认识啊。”
    姜洛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那叫一个着急。
    现在知道急了？
    秦牧之前对他们叮嘱的时候，个个都不以为意，现在倒是知道急了。
    “市纪委的处置结果已经下来了，就不可能更改了，你们俩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在村里服务一年，当一年的驻村书记，也没什么坏处。”
    秦牧淡淡的说道：“爷爷很多年前就在村里工作，住过牛棚，种菜养猪，现在只是让你们当驻村干部，平时还能回城里住，你们就坚持一下吧！”
    姜倩、姜洛二人明显就是娇生惯养久了，吃不了一点苦头，秦牧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把该吃的苦头给吃了，改造改造……起码能让他们知道，工作不容易，否则，一直这么骄傲自大，迟早出事。
    “爷爷那是特殊时……能跟现在比吗，我们在京城呆了那么多年，村里真的待不住啊！”
    姜洛急了，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变的不好听了，“大哥，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帮帮忙嘛，你都是市委常委了，跟纪委书记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办不了。”
    秦牧想都没想，直接就否定了，开口说道：“连赵衡都必须去村里，你们有什么资格走后门？”
    “好好在村里工作，锻炼一下自己，不要给秦家人丢脸。”
    说完，秦牧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就该彻底断绝他们的念想。
    只是刚过二十分钟，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不过这次不是姜倩和姜洛的，而是京城的小姑秦安月。
    “小姑，您这是……”
    “小牧啊，你是秦家嫡长孙，对秦家小辈是不是要多照顾点，你弟弟和妹妹都在淮宁，那是你的地盘，怎么还让他们挨处分？”
    秦牧的话都还没说完，小姑质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明显是对他这次的处置，非常不满。
    “小姑，你说完了吗？”
    事已至此，秦牧也懒得废话了，“说完我就挂了，姜倩和姜洛的事情，我帮不了。”
    “啪！”
    说完，想都没想，直接就挂了。
    小姑明显是带着情绪和自己说话，这种情况下，他不管怎么解释，都没意义，不如挂了电话，让她冷静一下。
    这次，足足等了三分钟，小姑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秦牧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虽然他这次做的事情没有任何问题，但小姑毕竟是长辈，该接的电话，还是要接的。
    “小牧，刚才是我的语气不好，我跟你道歉。”
    这一次，小姑的语气好多了，明显是刚刚那三分钟冷静了不少。
    “小姑，道歉就不用了，你说的对，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些时候，不用太见外。”
    秦牧淡淡的说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秦安月也是一阵无语，现在说是一家人不见外了，你刚才挂我电话的时候倒是很果断啊！
    “行，你说的对。”
    秦安月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小倩和小洛在江州那边工作，挨了处分，真的没办法消除吗，让他们去村里工作，是不是太苦了。”
    “小姑，市纪委已经发了通报了，我这个身份，去说话也没什么作用的，江南赵家的子弟都挨了处分，你觉得，我还能去走这个后门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何况在村里锻炼一下，对他们也没坏处，以后在仕途上，还能更进一步，现在都说要有基层工作经验，这不就有了？”
    秦牧自认为自己是在认真的讲道理，但很可惜，小姑并不认可。
    “话不能这么说，在县里工作就已经是基层了，去村里算怎么回事？”
    秦安月不满的道：“我是知道你在江州工作，并且淮宁是你以前主政的地方，我才同意让他们去的，要不然，他们在京城呆的好好的，去村里吃那个苦干啥！”
    话里话外，就是在说秦牧这个当大哥的不行。
    “小姑，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了吧！”
    秦牧的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姜倩和姜洛来淮宁，你有提前说过一句吗，真当我不知道他们来淮宁的目的？”
    “干部的交流都是有一定规章制度的，你要是真因为我在这里才安排，就应该提前告知我了，而不是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处处被动。”
    “小姑，真是一家人，就不应该遮遮掩掩，我也不是什么愣头青，随便被人拿捏和哄骗的。”
    这一次说完，电话里的秦安月彻底沉默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很明显，秦牧的话，戳中了秦安月的肺管子。
    原因也很简单，姜倩和姜洛来江州锻炼学习，其本质，其实是一场利益的交换，针对的，其实还是秦牧。
    秦安月以为她这个行为很隐蔽，秦牧不知道，但很可惜，秦牧早已看穿一切。
    说白了，小姑很有可能是和江南的某些大人物做了交易，否则，弟弟妹妹来这边锻炼，能不跟自己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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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3章 你能保住我吗

    秦牧原本是不想相信自己的判断的，但他的一句话说完，小姑都没有任何的反驳，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以小姑的性子，自己说错了，只会拼了命的反驳，如此安静，只能证明，自己说的没有任何错误。
    之所以这么判断，在于姜倩和姜洛来的太顺利了，干部异地交流任职，这在体制内，倒是很常见，但从开始，到正式调任，少说也要一两个月以上的时间。
    秦颜就是很好的例子！
    从一开始的申请到批复，再到任职，足足花了四个月时间，而姜倩、姜洛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这里头要是没有当推手，是不可能的。
    小姑可没有江南的关系。
    即便有，她本人也不是很热衷把子女送过来，这就证明，肯定是有别的好处。
    几番验证，很容易就能得到结果。
    自从爷爷去世，秦家明显散装了不少，特别是小姑，和家里的来往少了很多，几乎没怎么联系。
    一个大家族想要稳定，是真的离不开一个长者，长者一旦离开，太容易分崩离析了。
    秦牧暂时也阻止不了什么，只能顺其自然了。
    唯一希望的，就是姜倩、姜洛在村里工作能消停消停，给自己少惹点麻烦吧！
    小姑的电话没再打来，秦牧这边就消停了。
    处理完工作，临近下班了，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是我！”
    “半个小时之后，我到庆城市委大楼，你能不能保住我？”
    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让秦牧整个人都精神了。
    是苏威！
    他很清楚，对方这么说，八成是拿到了南江化工的重要证据。
    “没问题！”
    秦牧沉声说道：“有人在追你吗？”
    “是江州的警察，就在我后面追着呢！”
    苏威开口说道：“我相信你一次，在庆城，就看你能不能护住我了。”
    “可以，你尽管来，庆城市委大楼，谁也进不来。”
    秦牧的语气里都是肯定之色。
    “好！”
    苏威回了一个字，就挂掉了电话。
    有些事情，不用过多的强调。
    苏威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秦牧就属于重视承诺的人，答应了，就肯定不会轻易反悔。
    秦牧兴奋之余，还是打了个电话，把路东喊了过来，还要求他带了几个精明强干的手下。
    “书记，您是不是有什么行动，要抓什么人？您尽管吩咐！”
    路东一脸好奇的走进了办公室，开口问道。
    “怎么，我让你抓什么人，你就抓什么人啊？”
    秦牧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公安局长，原则性有点低啊！”
    “书记，您就是我们庆城的天，您说要抓谁，那对方肯定是罪大恶极。”
    路东笑了笑，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
    当然，这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一把手要对谁下手，还真的没几个能阻止的住的。
    特别是秦书记这种强力人物，一旦下定决心，有的是手段。
    “好了，不开玩笑了。”
    秦牧微微摆手，问道：“等会有个人，会进入市委大楼，如果江州市局的警察来抓他，你能拦得住吗？”
    这……
    秦书记的问题，让路东一阵凌乱，稍微理了一下思路，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书记，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路东连忙问道：“如果他违法了，并且有确凿的证据，还有逮捕令，那我肯定是拦不住，我们庆城公安局，是要接受江州市局领导的，对方算我们的上级单位，这怎么拦？”
    懂了！
    手续要齐全才能动手！
    “如果我要求你拦呢？”
    秦牧反问道。
    这……
    路东一阵头大，他也搞不清秦书记这话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还真不好回答。
    要是说拦不了，是不是显得自己有些过于无能了？
    书记难得找自己一次，路东觉得自己也不能太死板，这法律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书记，硬着来，肯定不行，只能来软的。”
    路东思考了一下，说道：“只要我们一口咬死这人不在，藏好了，这帮市局的人也不能硬闯咱们市委大院吧？”
    “只要您再出个面，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火。”
    这倒也是！
    “行，我大致明白了。”
    秦牧点点头，道：“等会看看情况吧，你就在这边等着，我随时喊你。”
    “好嘞！”
    路东满口答应，问道：“书记，您让我喊人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对啊，万一打起来，你们可不能给我怂。”
    秦牧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书记，打是打不起来的。”
    路东一阵哭笑不得，平时看着秦书记是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偶尔也会有些喜欢开玩笑？
    市局来这边办案，还敢打架？
    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您放心，有我在，肯定能控制住局面。”
    路东拍拍胸口，一脸的肯定，难得有一次表现的机会，他觉得一定要把握住，不能让秦书记小瞧了自己。
    “行，那我就放心了。”
    有路东这话，秦牧的确安定了不少，专业的事自然要问专业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错。
    等了二十分钟，一辆大众车，快速开进了庆城市委大院，苏威下了车，就直奔大楼里面。
    路东带着人，将对方接了进去。
    五分钟之后，一辆江州的警车，就开了进来，三个警察就要往里面闯。
    “站住，站住！”
    “你们干什么的啊？”
    路东一下子拦住了三人，问了一句。
    “江州市公安局，找人，刚才那辆车上面的人，冲进了大楼里吧，我要去找出来。”
    为首的中年警察，直接说道。
    “怎么，你不认识我？”
    路东一阵不满，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警服，道：“你不认识我，也该认识这一身警服吧，我是庆城公安局长，这座大楼，是庆城市委大楼，你们要进去抓人，也该出示点证据吧？”
    “路局长，我们是市局的，时间紧迫，请你不要耽误我们工作，好吗？”
    谁知，那中年男子却是一脸的淡定，似乎完全不把路东放在眼里，一个劲的要冲进去。
    “你什么岗位，领导是谁，报上名来，没有我的允许，一个都别想进去！”
    路东也来了火气，这帮人在庆城，都敢不给自己面子？
    真当自己是泥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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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4章 这是底线问题

    “秦书记，外面来的可是江州市局的，你确定能拦得住吗？”
    秦牧办公室里，苏威喘着粗气，大口的喝完了水，认真的问了一句。
    “你放心，在我的办公室里，你不会有事。”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我拦不住，也会把你送出去，不会让你被江州市局带走。”
    声音不大，但却非常坚定。
    “行，我相信你。”
    苏威点了点头，道：“如你所料，南江化工有不小的问题，他们一直都在偷偷排放，只不过，并没有在南江化工附近，而是选择了一座荒山，晚上开始转运，荒山周围的土质已经出现了变色，味道还特别大……有关部门一直在捂盖子，南江化工是当地的经济支柱……”
    苏威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份材料，递了过去。
    秦牧简单的扫了一眼，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
    难怪江州市局会有人来追苏威，这份材料曝光出去，整个江州的天都会变，多少人的饭碗都会受影响，与之对应的，是环保监管部门的失职，没有一个正处级的领导干部掉帽子，是不可能打住的。
    “秦书记，现在这个决定权在你手里。”
    苏威笑了笑，道：“反正我一个小记者，肯定是不敢曝光出去的，但你要是想曝光，我可以帮你，条件就是，你得保住我的小命，否则……我担心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话，一点也不假！
    南江化工是江州化工产业的支柱，带动的就业机会，不计其数，并且产生了极大的经济效益，一旦出事，整个江州的产业格局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而且，这是市委书记邱向前的政绩工程，出了这档子事，始作俑者苏威，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苏威，你尽管曝光，出了事，我来负责！”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是一个重大的污染问题，总要有人来掀开这个盖子，你负责掀，我负责善后。”
    “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就把话放在这，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按照秦牧一开始的设想，南江化工的问题，多半也就是违规排放，属于正常的小问题。
    但现在查出来的，就不是小问题了，而是属于超级大问题，影响的是一座山及其周围的土壤污染问题，不及时处理，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不是要让南江化工受损的问题了，而是要让全市都掀起一股保护环境的风气。
    这是底线问题！
    “那行，我要安排人曝光了。”
    苏威一口答应，拿着手机，就开始联系人。
    这么痛快？
    “你这么相信我？”
    秦牧诧异的问道：“你就不怕，我等你曝光了，反手就把你卖了。”
    毕竟，他和苏威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对方这么的肯定，属实让人意外。
    “哈哈哈，秦书记，我一直都说的，我很相信你。”
    苏威笑了笑，解释道：“并且，我这人看人的眼光一直都很准，刚才你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兴奋之色，相反，还全都是凝重之色，这说明，你真正关心的还是环境问题本身，而不是寻找到一个攻击政敌的方向产生的狂喜。”
    这都能看的出来？
    秦牧更诧异了，他刚才在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第一反应，的确是想早点曝光，让南江化工付出代价，让他的保护伞也付出代价。
    至于本来的目的，都暂时放在了脑后。
    说白了，秦牧骨子里，还是充满了正义，所以在知道具体信息之后，想的都是惩治坏人。
    “实在是你挖掘出来的这个信息，太过炸裂了。”
    秦牧缓缓说道：“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引爆，早点爆炸，影响力才能最小。”
    “叮铃铃……”
    话刚说完，秦牧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哪位？”
    “秦牧，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苏威的人？”
    秦牧直接打开了免提，里面传来江州市公安局长李先耀的声音。
    “李局长，我不认识啊，你找这个人做什么？”
    秦牧眉头一挑，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威，随口就撒了一个谎。
    “真的？”
    李先耀明显有些不大相信，认真的说道：“南门分局的人已经看到他进了你们庆城市委大楼，这个人很重要，邱书记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抓捕归案，你最好配合一下，不然，要出大问题的。”
    邱向前这就知晓了？
    速度是真快啊！
    “李局长，我真的不认识。”
    秦牧笑了笑，道：“这个苏威是什么人啊，都能惊动邱书记，是什么国际大盗吗？”
    “行了，你要是不认识，就让你手下的人让开，市局的人进去查一下，这样大家面上都好过。”
    李先耀明显不想和秦牧废话，直接说了一句。
    “这不行吧，这里是庆城市委大楼，又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市局要查，也得给手续啊！”
    秦牧语气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李局长，你签发一张搜查令，我绝对配合，如果没有文件，我可没办法配合，搞的好像我们庆城市委是谁的保护伞一样。”
    这……
    电话那头的李先耀明显有些沉默。
    抓捕苏威，这本身就是要秘密进行的，一旦签发什么搜查令、逮捕令什么的，那性质就变了，李先耀又不傻，这责任，他可不想承担。
    “不是，咱们这关系，还需要这么见外吗？”
    李先耀不满的说道：“前两天，我还帮了你的大忙，你这会就翻脸不认人了？”
    “诶……李局长，这话可不对，前两天我们是合作，互惠共赢的，怎么成了帮我的大忙呢？”
    秦牧严肃的纠正了一下，“今天这是公事，自然要公办，你给我搜查令，这就是工作流程啊，难不成，你们市局办案，只讲人情，不讲规矩啊？”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配合不了，我办公事，一向都是特别有原则的，谁也不能让我破例。”
    “李局长……”
    “嘟嘟嘟……”
    秦牧的话还没说完，李先耀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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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5章 最感兴趣的筹码

    “这个秦牧！”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打官腔！”
    李先耀确实很来气，他本以为，自己和秦牧关系不错，主动放下身段，求对方帮个忙，理应也会帮，但没想到，这家伙一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就是不同意。
    他自然就不想说下去了！
    “叮铃铃……”
    刚挂完，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难不成是秦牧改主意了？
    “我告诉你，你打电话来也没用，我已经生气了，这件事……”
    “先耀同志，你跟谁生气呢？”
    李先耀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道冷冰冰的质问。
    “邱书记，是您啊，我以为是……那个……”
    “行了，别废话了，那个叫苏威的，有没有抓到？”
    李先耀的脸色那叫一个尴尬，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至于邱向前，明显也有些不耐烦，直入正题问了一句。
    “书记，暂时还没有，我刚打了电话问了庆城市委那边，他们说苏威不在。”
    李先耀连忙解释了一下。
    “那么大的一个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邱向前冷冷的说道：“你作为公安局长，我给你三个小时，将苏威给我带回来，有没有问题？”
    三个小时？
    李先耀一开始的确是信心满满，但现在嘛，忽然有些没底，人进了庆城市委，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和秦牧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有，那对方一旦要藏人，他还真的不好抓。
    “书记，我会尽最大努力，将此人带回来。”
    李先耀深呼一口气，沉声说道。
    “我要的是结果，而不是所谓的最大努力。”
    邱向前的语气依旧是无比冰冷，“如果做不到，你也等着完蛋吧！”
    “啪！”
    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只留下李先耀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这是他在庆城市政府任职以来，第一次看到邱书记发这么大的火。
    直接跟自己说，自己要完蛋的话。
    真是罕见！
    这个苏威手上，到底捏着什么？
    “小刘！”
    “局长！”
    “备车，去庆城！”
    李先耀也顾不上多少了，只有亲自跑庆城一趟了，南门分局的人确定看到苏威进了庆城市委大楼，多半不会有错，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会一会秦牧了。
    人进了庆城市委，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
    “书记，情况怎么样？”
    邱向前的办公室里，南江化工董事长侯子墨满脸的惶恐，连忙问了一句。
    “暂时不知道。”
    邱向前瞥了对方一眼，开口说道：“这个苏威手里，捏着你们多少秘密？”
    “就……就是那个污水转运计划，他……他知道了。”
    侯子墨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这个计划实在是没办法，现在化工产业要做大做强，只有先压缩成本，扩大生产，我们的三期厂房就是为了污水净化设置的，只是一直没完工，所以才用这个转运计划，临时对付一下，没想到……”
    临时对付？
    扯淡！
    邱向前可不傻，侯子墨那点把戏，他是看的很通透的，三期厂房建设都快两年了，一直没进展，说白了就是不想投钱在净化污水上。
    转运到山上倒掉，成本太低了，能省下太多的钱。
    商人是逐利的，只要能尝到甜头，就不可能放弃了。
    “有没有任何的补救措施？”
    邱向前反问道。
    补救？
    如何补救？
    侯子墨的脑子里想了一万遍，都想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法来，污水都倒在了山上，根本没办法补救。
    “书记，只要能控制住这个苏威，再争取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完全掩盖下去。”
    侯子墨认真的说道：“您可是市委书记，一个小小的记者算什么，只要您抓回来，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懂了！
    这是要把人抓回来，控制住，并且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消除这件事的影响。
    “江州市局已经在行动了，至于能不能带回来，我也不知道。”
    邱向前的语气很平静，完全没有一个一把手应该有的强势和镇定。
    其原因也很简单，这个苏威去的是庆城市委。
    如果秦牧参与了，那苏威就不可能抓的回来。
    如果秦牧没参与，这人找了秦牧，多半也抓不回来。
    全江州，别的地方邱向前都很有信心把人带回来，唯独这个庆城，属于典型的‘法外之地’！
    一来，秦牧这人比较怪，不受控制，一般人根本没办法让他服从，二来，他的级别又很高，市委常委，这种级别的，一旦死保一个人，警察也别想把苏威抓回来。
    “书记，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谈的，您身处官场，该主动的时候，还是要主动，无非就是让出一些利益。”
    侯子墨咬咬牙，认真的说道：“我愿意出一个亿，摆平这个人，这笔钱全部交给您使用，只要能把苏威带回来！”
    这话一出，邱向前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
    他凝重的，不是因为这一个亿，而是凝重侯子墨这个态度。
    能让一个嗜钱如命的商人，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摆平一个人，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苏威的手里，捏着的是南江化工的命脉啊！
    一旦曝光，南江化工可能都要完蛋的！
    一个污染问题，至于侯子墨下这么大血本吗？
    “我问问吧！”
    事已至此，邱向前也不想再去跟对方问太多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电话，拨打了秦牧的办公室电话。
    虽然他跟秦牧做生意从来没有成功过，但邱向前相信，只要他给出的筹码足够大，还是有希望的。
    “邱书记，您好您好！”
    秦牧看着来电显示，就立马接通了，带着爽朗笑容，问道：“您是大忙人，忽然来电，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吧？”
    “苏威是不是在你那里？”
    邱向前依旧是直来直去，当然，主要是他和秦牧没有闲聊的习惯。
    “什么苏威，我不知道啊。”
    秦牧立马就装起了糊涂来。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你开个价，怎么样才能交出人来。”
    邱向前冷冷的说道：“你交人，我解散龙阳汽车，新能源汽车，以后就只有你们庆城一家了，如何？”
    邱向前索性把秦牧最感兴趣的东西给了出来，他不相信，这个筹码，还能让秦牧不心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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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6 章 彻底没救了

    邱向前亲自打电话过来，秦牧并不意外。
    但让秦牧意外的是，邱向前开出来的这个筹码。
    解散龙阳汽车？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解散，那江州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几乎是陷入停滞状态，即便解散了再重启，肯定都需要很多的时间，如此一来，的确让庆城新能源汽车项目更容易成功，这的确是一个极大的让步。
    但秦牧并没有被这个巨大的筹码，冲昏头脑。
    短暂的震惊之后，稍微恢复了点冷静，就有些回过神来了，原因也很简单，仔细剖析一下，就能明白其中的关键。
    邱向前是什么人？
    堂堂江州市委书记，精明过人，智慧过人，跟自己还是死对头关系，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做出这么大的让步，说明什么？
    说明这次南江化工的问题很大！
    否则，以邱向前对自己的不满程度，怎么可能在新能源汽车上做出让步。
    任何时候，在占据优势情况下的敌人突然示好，绝对不是对方仁慈，更不是对方回心转意，而是对方知道，再不示好、妥协，就有生命危险了。
    想清楚这一点，秦牧刚刚还有些激动的心，瞬间就平复了下去。
    “邱书记，您真会开玩笑。”
    秦牧短暂的沉寂之后，忽然一笑，说道：“我都不认识苏威，我还怎么交人啊！”
    这话说完，秦牧有些明悟，邱向前突然提出解散龙阳汽车这个筹码，除了想让自己一时激动答应之外，可能还有一层意思。
    让秦牧激动之余，承认苏威是在庆城，一旦确定这个事实，那邱向前就等于是捏了自己的一个把柄，让他要承受更大的压力。
    现在不承认苏威的存在，秦牧处理的空间就大的多了。
    一旦承认了，那邱向前亲自带队来庆城，将市委大楼都给堵住了，他想不交人，还真有些难度。
    果不其然，秦牧的话说完，电话里的邱向前也沉默了，他也没想到，秦牧的反应如此之快，自己抛出这么大的一个诱饵，都能做到滴水不漏，这样的人，还如此年轻，其心性，的确是有些可怕了。
    “秦牧同志，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有第二次。”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新能源汽车的赛道，整个江州，只允许一家存活，现在只要你点个头，庆城新能源汽车项目肯定成功，怎么，你还不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吗？”
    “为了一个苏威，却放弃新能源汽车赛道的成功，值得吗？”
    秦牧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太有诱惑力了，真的很难拒绝。
    但秦牧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并没有被政绩，冲昏头脑。
    “书记，这个苏威我真的不认识。”
    秦牧再次强调了一下，“其次，我觉得，任何项目的成功与否，都在于这个项目是否具有先进性，是否站在正确的风口上，是否脚踏实地、努力奋斗，而不是依赖所谓的政策，更不是靠谁让步而得来的。”
    什么意思？
    嘲讽我呢？
    邱向前立马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秦牧这番话，就是在暗示龙阳汽车，全靠江州市政府给钱给人给资源，这样的项目，肯定不会成功。
    “另外，我做人做官，都有原则，始终站在人民的利益上做出选择，谁敢损害人民的利益，我是一步都不会退让。”
    秦牧再次郑重强调，“更不可能和损害人民利益的罪魁祸首做任何的交易。”
    “啪！”
    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邱向前拿着已经挂掉的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知道，秦牧这番话，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苏威在庆城，并且知道苏威手里掌握的东西。
    所以才会强调，不跟损害人民利益的人做交易。
    “书记，怎么样？”
    侯子墨看着邱向前的样子，小心的问道。
    “没救了。”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开始想想，怎么应对吧，秘密终将会暴露出来，不如思考下，如何善后。”
    真的要曝光？
    侯子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即便真的有重大污染问题，我也想想办法吧，你们南江化工无非就是天价罚款，治理污染的荒山。”
    邱向前想了想，道：“考虑到南江化工的行业地位，对江州，乃至整个江南的经济贡献，一切都是有转机的。”
    侯子墨执掌南江化工这么大的企业，身份地位不一般，肯定不能拿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
    有太多可以规避风险的办法了。
    比如多找几个人做替罪羊，再狠狠的罚一笔钱，给予一定的政策限制，一点污染问题，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书记，这次拜托您了，只要您帮我一把，我以后肯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侯子墨带着点恳求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我们这关系，你出事，我肯定会帮你。”
    邱向前点点头，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对了，给龙阳汽车的那笔钱，准备好了吗？”
    邱向前忽然想起这件事，连忙问了一下。
    “还有一天就准备好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
    侯子墨犹犹豫豫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会跟省领导做个汇报的。”
    邱向前十分的镇定，“你先把筹措好的资金打到龙阳汽车的账户上，这件事比较急，这个污染问题，我会想办法的。”
    他也知道，这笔钱再不打，南江化工只怕就打不了了，要赶在所有问题彻底爆发之前解决。
    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明白。”
    侯子墨一口答应，匆匆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出了市委大楼，侯子墨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给我买一张最近的国际航班机票，只要出国，随便哪个国家的都行。”
    侯子墨匆匆的说道：“另外，再跟财务部那边说一下，将筹措到的那笔资金，以最快的速度，转到海外公司账户上，我有急用。”
    “你不用多问，直接找财务部的人说，就说是我的命令，谁有问题，就来找我，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记住，速度要快，先买机票。”
    匆匆交代完了，侯子墨就让司机开车，直奔省城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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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7章 天大的立功机会

    像侯子墨这种人，秘密太多了，有些事情，一旦曝光，就几乎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在这种时候，他能想到的，就是跑这么一条路了。
    只要逃出国，以他的财富，在国外，依旧能过的很好。
    他的老婆孩子一直都在国外居住，那边早就置办好了产业，现在秘密曝光，自然要在第一时间跑路了。
    跑出去，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最近的一个国际航班，是六个小时之后，省城国际机场的国际航班还是太少了，这也给他的出逃，会带来一些风险。
    现在只能希望，秘密曝光的晚一点，否则，他还真的很难顺利逃出去。
    ……
    “你可以放心了，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秦牧挂掉电话，就看到了苏威一直在盯着自己，顿时一笑，道：“现在就看你的了，怎么把秘密曝光出去。”
    “还在等消息。”
    苏威解释道：“像这种敏感的消息，一般的媒体是不敢曝光的，一旦曝了，那就容易给他们带来危险。”
    这倒也是！
    南江化工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影响江州经济发展，放眼全省，乃至全国，都有不小的影响力。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曝光丑闻，自然有极大的风险，一旦等南江化工喘过气来，肯定会报复的。
    这种压力，一般的媒体是承受不住。
    “那你找了哪个媒体？”
    秦牧好奇的问道。
    “全国独一份，我找的京视（代指），我相信，他们有足够的魄力，敢报道这个新闻。”
    苏威笑了笑，解释道。
    什么？
    京视？
    秦牧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威，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找地方媒体，无非就是在本地范围内传播，对省外的传播会小一些，但京视就不同了，这是面向全国的媒体，一旦有了影响力，整个江南都会成为舆论风暴的中心。
    至于江州，那更不用说了，要被狠狠的批评，全国都通报批评的那种。
    “秦书记，你很意外啊！”
    苏威看着秦牧的眼神，忽然就忍不住笑了，说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些怕了。”
    说实话，秦牧的确有些怕，这种怕，只是单纯的怕影响力太大，导致全省干部都要被批评。
    这个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其后果，是秦牧把控不住的，事后要是让人知道，消息是从庆城发出去的，那他这个庆城一把手，肯定会成为全省公敌。
    “事已至此，不管有多大的风浪，都要忍着。”
    秦牧微微摆手，道：“还是那句话，你负责曝光，我负责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秦牧也没有任何反悔的空间了，再去说什么丧气话也没必要。
    一切向前看吧！
    “秦书记，如果你能指挥庆城公安的话，不妨让他们去查查侯子墨的行踪，盯着点，不能让他跑了。”
    苏威忽然提醒了一句。
    什么意思？
    盯着侯子墨？
    秦牧一阵疑惑，问道：“南江化工的董事长？盯他做什么？等等……你的意思是他要跑路？”
    “对，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苏威点点头，“南江化工这么大的丑闻，曝光出来，很有可能让公司完蛋，他本人也会面临追责，这时候带着钱跑路，不是很合适吗？”
    “哈哈哈……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秦牧听完，忽然一笑，说道：“污染问题，的确是个大问题，但南江化工的地位不一般，其实还是有摆平的机会的，甚至，侯子墨这个董事长都可以安然无恙。”
    “在当前的环境下，只要能创造财政收入，创造就业岗位，对经济有较大贡献，区区一个环境污染问题，还真的没有致命的危险。”
    “最大的可能，就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无非就是罚点钱给予点批评罢了。”
    秦牧下意识的以为苏威这个记者对当前的潜规则有些不大了解，所以多解释了一下。
    但苏威的下一句话，就让秦牧彻底哑口无言了。
    “秦书记，如果南江化工不止污染的问题呢？”
    苏威轻笑一声，道：“这家公司的问题，或许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这……
    不止污染？
    秦牧听着这话，顿时明白了，苏威是在给自己暗示呢！
    南江化工的问题很大，除了污染，也许还有其他很多的问题，所以才说侯子墨有可能要跑路。
    “你的意思是……”
    “有些话，我就不说了，您知道的少一点，反而更安全。”
    秦牧还想问问，但苏威却是不打算继续说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秦牧也反应过来了，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苏威将信息源直接交给京视，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叮铃铃……”
    正说着，路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书记，李局长十分钟后就到了，我快顶不住了，要不……您亲自来吧！”
    路东语气十分焦急的说了一下。
    “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李先耀亲自来庆城，以路东的级别，肯定是顶不住的，只有秦阳亲自出马。
    “你就在我的办公室里呆着吧，哪里也不要去。”
    秦牧叮嘱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去。
    李先耀这个时候来，明显也是被邱向前逼的，一把手有天然的威慑力，即便是李先耀这个级别的，也扛不住压力。
    走到楼下，只等了几分钟，李先耀的车子就出现了，一身标准的制服，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走了进来。
    “李局长，我们又见面了。”
    秦牧热情的走上前，表示了欢迎，但李先耀的脸上，却是一片阴沉，明显对秦牧非常的不满。
    “秦书记，我的人盯梢盯到了庆城市委大楼，怎么，这里就查不得？”
    李先耀冷冷的问道：“你们庆城市委大楼是法外之地吗？我们江州市局的警察都进不去？”
    “哈哈哈！”
    秦牧压根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说道：“李局，借一步说话，我有一个天大的立功机会，想送给你！”
    什么？
    立功机会？
    真不是忽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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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8章 秦牧的失误？

    “秦牧，你觉得，你的话，我还会信吗？”
    李先耀一脸的冷峻，“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对庆城市委进行一番搜查，找到苏威！”
    从发现苏威进入庆城市委之后，他的手下就已经把四处都把控了下来，目前还没发现苏威离开，对方有很大的可能，依旧在这座大楼里面。
    只要抓到苏威，他就能跟邱书记交差了。
    “怎么，你还要阻止我吗？”
    李先耀看着秦牧那张嘻嘻哈哈的脸，冷冷的问道。
    他就不信了，自己这个市局局长亲自来了，秦牧还能把自己拦在外面不给进。
    “李局长，你还是有些急啊！”
    秦牧见李先耀满脸的傲气，似乎还有要硬闯的意思，顿时笑了，道：“我就站在这里，我不同意你进去，你要闯进去吗？”
    “你是公安局长不假，但你有搜查令吗，有逮捕令吗，什么手续都没有，就凭你这个公安局长的脸，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论职务，我是市委常委，你还不是！”
    短短两句话，说的李先耀直挺挺的愣在原地。
    这话说的很伤他面子，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大实话。
    李先耀担任局长的时候，秦牧一开始还只是个代县长呢，结果三年过去，他还是局长，对方已经是市委常委了，这差距，简直是……
    “秦书记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李先耀也是被气到了，他以为，他在秦牧这里，能刷脸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人在气头上，自然会多想，他自然也会觉得秦牧这是不把自己当朋友，更不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
    曾几何时，秦牧在当县长的时候，他也给予过不少的帮助，现在一朝得势，整个人都变了。
    “李局长，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你清醒清醒，不要被人当成一个工具，随意的使唤，去办一些不合法的事情。”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邱书记为什么给你下死命令抓这个苏威，难道是一时兴起吗？”
    “他应该对你下了指令，不要走明面上的材料吧，那是因为，一旦走了明面的流程，他要承担的责任，就推脱不掉了，现在没有任何手续，就让你抓人，一旦有需要承担的责任，可就全是你这个公安局长一人担责了。”
    这……
    秦牧的这几句话，又让李先耀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其实也知道这次的任务有些古怪，邱书记做了很多的限制，反正就只有一条，将苏威秘密逮捕回来，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更没有什么详细的原因。
    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太符合规定，但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下，邱向前这个市委一把手的指令，他这个公安局长，还真的没办法反对，只能照办。
    当时没办法反驳，现在秦牧的几句话，让李先耀又有些冷静了下来。
    “单独说两句话吧！”
    秦牧认真的招了招手，“你我之间，合作的次数不算少吧，我应该没有害过你吧？”
    这倒是实话！
    两个人接触的次数很多，秦牧的确没坑过李先耀，而且，还让他立下了不少功劳。
    “走吧！”
    李先耀沉默了几秒钟，当即答应了下来。
    走到一边，秦牧也没再隐瞒，如实说道：“李局长，对你，我就不隐瞒了，这个苏威，手里捏着的，是南江化工造成环境污染的证据，目前已经提交给了京视，也就是说，即将要曝光出来了。”
    “你现在即便抓了他，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最多就是带回去关起来，交给邱书记，等南江化工的雷，爆发了出来，苏威这个卧底记者，身份就走到台前了，你们市局也不可能再关着他，到时候问责起来，邱书记会帮你说话吗？”
    肯定不会！
    抓人连个手续都没有，不但不会帮，还会追究李先耀的责任，让他背锅。
    “那我现在怎么跟邱书记交差？”
    李先耀反问道。
    “交什么差？”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京视报道了出来，邱书记还有心思找你吗？”
    这……好像也是哦？
    李先耀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京视报道一旦出来，邱书记就该焦头烂额了，到时候，哪里有空搭理自己？
    “不对啊！”
    但转念一想，立马就有了新的问题，“邱书记这人很记仇的，我今天没能让他满意，等这次报道的风头过去了，他肯定会跟我秋后算账的！”
    邱向前那是公认的笑面虎，表面温和，实则腹黑，还特别记仇。
    李先耀在江州多年，对这位一把手的脾气，了解的很。
    “所以我才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秦牧话锋一转，道：“南江化工的侯子墨，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邱书记在商界的鼎力支持者，关系密切。”
    李先耀微微点头，开口说了一句。
    “找到他，严密监控他的行踪，他有外逃的可能。”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他不外逃，责任基本都可以在他身上，邱书记最多承担一个失职的责任，可要是他跑了，并且还带走巨额钱财，你觉得，邱书记会如何？”
    肯定会被记大过，甚至，会被撤职！
    “我明白了。”
    李先耀一口答应下来，“我现在就去找这个侯子墨，监控起来。”
    说着说着，李先耀就跟秦牧匆匆告别，领着自己的人往江州而去，路上就将监控的工作安排了下去。
    但安排完，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自己怎么每次都这么容易就被秦牧忽悠了？
    明明是来抓苏威的，结果倒好，秦牧三言两语就把他哄走了，连苏威都忘记抓。
    “这小子……看问题倒是很全面。”
    李先耀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又发现了点问题。
    秦牧和邱书记是死对头，如果放任侯子墨出逃，不是更好吗？
    这样一来，邱书记肯定会很严厉问责，有极高的概率会被撤职，这不应该是秦牧乐见其成的吗？
    怎么还特地提醒自己，要严密监控侯子墨呢？
    难不成，这是秦牧的失误？
    错失了一个让邱向前滚下台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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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9章 一阵头大

    李先耀能看到的问题，秦牧自然也能看到。
    他何尝不知道，放任侯子墨离开，最大的责任人将是邱向前，作为引进南江化工的第一责任人，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还有巨额资金外逃，邱向前这个市委书记，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会被撤职。
    这是打击邱向前的最佳机会。
    但秦牧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
    秦牧是有底线、有原则的人。
    放任侯子墨离开，的确可以最大程度的打击邱向前，但也会让侯子墨这个真凶逍遥法外，也会让人民财产流出国，这样的事情，他秦牧，没办法忍受。
    一个军人，时刻要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
    邱向前可以慢慢对付，邪不压正，但人民的利益一旦受损，出了国，想让它再回来，可就难了。
    解决完李先耀的麻烦，秦牧回到了办公室，却没发现苏威的身影，桌子上倒是多了一个纸条。
    “京视已经答应报道，我先走了。”
    走了？
    秦牧一阵诧异，在这个时候走，是不是代表，苏威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自己，怕自己把他给卖了？
    这小子，还很有警觉性？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京视只要报道出来，南江化工彻底完蛋，他们自然也不会再有资金投给龙阳汽车。
    自己给庆安集团争取时间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就看季修明能不能加快速度了。
    ……
    邱向前一直在办公室里等侯子墨的消息，他连续打了两个电话，想催促对方把钱打到龙阳汽车的账户上，但对方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他这心里，隐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叮铃铃……”
    这时，红色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这是面向省委领导的专属电话通道。
    “向前！”
    “老领导，您有什么吩咐。”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邱向前一下子就精神了，连忙恭敬的问道。
    “南江化工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的老领导开门见山，忽然问了一句，直接点名了南江化工。
    坏了！
    怎么这么快就传到老领导的耳朵里了？
    邱向前心里有些发虚，连忙说道：“有一些污染问题，我在和他们公司的负责人沟通解决的办法，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老领导，您怎么……”
    “都传到京视了，还不是大问题吗？”
    邱向前本想问一问，但还没等他问出来，老领导的声音就忽然拔高了起来，反问了一句。
    什么？
    传到京视了？
    邱向前心头一紧，因为这个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
    “老领导，您是说，南江化工的污染问题都到京视了？”
    邱向前有些疑惑，连忙问了一句。
    “嗯，京视那边马上要报道出来了，提前跟江南省委做了通报，所以我才来问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领导这么一解释，邱向前就明白了。
    京视要报道重大问题的时候，一般也会跟地方省委做个通报，当然，只是通知一下，但无法改变他们会报道的这个事实。
    “领导，说实话，南江化工的负责人跟我说了一些，只是污染问题，其他的没有多说。”
    邱向前解释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就联系南江化工的人，问个清楚，我会第一时间把具体情况跟您汇报的。”
    “嗯，了解清楚吧！”
    老领导也没再多说，就挂掉了电话，邱向前这人办事能力一向不差，这种事情，肯定也能处理的好。
    结束通话，邱向前第一时间就继续联系侯子墨，但很可惜，依旧联系不上，只能把电话打到了南江化工总部，问起了侯子墨的行踪。
    “我们侯总今天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句简单的话，让邱向前的内心有些冰凉。
    电话不接，公司不回……
    “坏了！”
    邱向前内心里也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赶紧拨通了公安局长李先耀的电话。
    “李先耀，你现在赶紧给我把侯子墨找出来！”
    邱向前都顾不上客套，直接用近乎疯狂的语气下了命令。
    “书记，我正在去省城国际机场的路上，侯子墨的定位显示是在机场，请您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将侯子墨抓捕归案。”
    李先耀的声音无比沉稳，开口说了一句。
    啊？
    邱向前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侯子墨出现在国际机场，说明他是真的想跑。
    这一个事实，让邱向前很震惊。
    其次，李先耀居然能未卜先知一样，在自己下命令之前就去抓捕侯子墨，这也让邱向前很震惊。
    “你……你……算了，先把人抓回来再说。”
    邱向前本想问问，但话到嘴边就放弃了，“先耀同志，把人抓回来，我给你记头功，我会让你进入常委会。”
    对方帮了自己大忙，邱向前肯定是要给予一些好处的，算是提前画个饼吧！
    “书记，您等我的消息！”
    李先耀自然很兴奋了，简单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能进入市委常委会，那是多少干部梦寐以求的？
    他在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位子上干了几年了，也该动一动了。
    结束通话，邱向前坐在椅子上，他还是没能理解，一点污染问题，怎么把侯子墨吓成这样？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去机场逃往国外？
    南江化工这偌大的产业，说不要就不要了？
    “砰砰砰！”
    正疑惑着，秘书神色匆匆走进来，说道：“书记，您看看播放的京视新闻，涉及到了我们江州的南江化工……”
    邱向前精神一震，连忙看了起来。
    等他看完，也算彻底明白，侯子墨为什么要跑路了。
    南江化工，不单单是污染问题，还涉及到了数十条人命，其中有正义调查的记者，有知道真相想要揭露的普通民众……
    这些人全都跟着废水，埋在了荒山里，现在全都被京视曝光了出来。
    一整座荒山的土壤都被污染，影响的是荒山周围几个村子村民的生活，再加上数十条人命……
    邱向前光是想想都头大……
    他能祈祷的，就是李先耀能把侯子墨抓回来，否则，这个责任，只有他这个市委书记能承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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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0章 你要感谢他

    京视新闻一曝光出来，秦牧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污染问题、人命问题……
    秦牧算是知道了苏威提前让他注意侯子墨动向的原因了，有这么多的问题，不跑路，那肯定是必死的路。
    跑出国外，只要有钱，起码还能过的很好。
    “有意思，真有意思了。”
    秦牧很好奇，这一波，邱向前的市委书记位子，还能坐的稳当吗？
    即便省委有领导关照他，但南江化工是邱向前一手引进来的，并且跟邱向前的私人关系很好，这一次的责任，肯定是逃不掉的。
    一次本是为了缓解庆城新能源汽车项目压力的举动，却意外将邱向前的软肋爆发了出来。
    甚至，江州都有可能要面临大洗牌。
    秦牧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刚看了一会热闹，省委就发布了公告，针对南江化工问题，启动应急预案，并且成立调查组，对污染问题、刑事问题，进行彻查。
    “书记，市里来通知了，今天晚上六点，召开市委市政府领导会议，省委指派的调查组会参加。”
    秘书田鹤走进来，简单汇报了一句。
    这么快？
    曝光刚刚过去一个小时，省委就做出了反应，并且快速指派了调查组，这效率，不是一般的快。
    当然，也有可能是京视报道之前就已经做了通报，省委也能提前有反应。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道：“提前出发吧，我正好回家吃个饭。”
    “好的，书记，那我现在就安排车了。”
    田鹤立即就打了电话，和秦书记一起，走出庆城市委大楼，坐上车，往江州而去。
    ……
    此时，江州一把手的办公室里，邱向前已经在陪着一位客人下棋。
    “向前同志，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啊！”
    对面年纪偏大的男子，忽然一笑，说道。
    废话！
    我能心不在焉吗？
    都火烧眉毛了，要不是你是副省长，我会陪你下棋？
    真会扯淡！
    “卢副省长，我这情况……您也知道……现在江州是多事之秋，我确实有一些压力。”
    邱向前苦笑一声，简单的说了一下，“您这次作为调查组组长，亲自来到江州，辛苦您了，江州的事，也劳烦您多操心，实在是抱歉，都是我的问题，如果可以，请让我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卢为民，江南副省长，此次江州南江化工事件调查组组长，几乎就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江州，他的意见，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邱向前的去留。
    都是你的问题？
    卢为民听着邱向前的话，都忍不住笑了，他知道，邱向前这是主动认错，主动揽责，希望在自己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同时指出来，他想将功赎罪！
    怎么将功赎罪？
    无非就是想听听自己这次从省委领了什么样的工作要求和工作指令。
    想知道省委领导对南江化工事件的态度。
    官场上的人说话都是弯弯绕绕的，看似一些不起眼的话，其实包含着很多的东西。
    “南江化工的事情性质太过恶劣了。”
    卢为民先是定了个调子，“大面积的环境污染，破坏了生态，压缩民众的生活空间，其次，十来条人命，这是公然践踏法律，危害民众的生活，每一点，都是在政府底线上面蹦跶。”
    “向前同志，你是江州一把手，这个责任，你是要背的。”
    这话一出，邱向前的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很显然，这不光是卢为民的想法，而是省委领导的集体意见，卢为民来之前，肯定是参加了省委会议，听取了指示精神。
    “不过……”
    话锋一转，卢为民又说道：“省里的领导，对你还是很看重的，都觉得你是一个有能力的干部，不能因为南江化工的一次错误，就否定你之前的努力。”
    真的吗？
    听着这话，邱向前又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卢副省长，您多指点。”
    邱向前恭恭敬敬的问道。
    “你要想赢得领导的宽容，那首先肯定要赢得民心，如果一个政府干部，在犯下大错的时候，连民众那一关都过不去，省委领导自然也没办法护着你了。”
    卢为民淡淡的说道：“所以你的当务之急，是赢得民心，让民众觉得你还有救。”
    懂了！
    一切都是要看他的表现来办事！
    表现的好，还是有机会挽回余地的。
    “省里领导还托我给你传达一下，发生了南江化工这样的恶劣事件，江州可以考虑成立一个环境问题整治小组，你考虑考虑，推举一个合适的同志来负责。”
    卢为民又补充了一句。
    环境问题整治小组！
    很明显，这是要借题发挥，借机整顿一下环境问题。
    “那就让张雄同志来负责吧！”
    邱向前想都没想，直接报了张雄的名字，常务副市长来主抓环境问题，级别肯定是够的，加上又是他的人，方便他掌控。
    “他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卢为民摇了摇头，道：“我看庆城的秦牧同志就不错，省里的领导对他也有很高的评价，而且，他在江州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很不错，让他负责这次的环境整治，更有利于让民众再次信任政府。”
    秦牧？
    邱向前的心头一阵皱眉，在他的理解里，这次成立的环境整治小组，就是一个走形式的工作，甚至，只用做点形象工程，就能在民众心目中留下很深的印象，且是正向的形象，几乎就是最好的立功机会。
    把这样的机会，让给秦牧？
    这不等于把最大的好处让给自己的对手吗？
    邱向前的心里的确有些不甘！
    “放开点，不要太有成见，在当前形势下，你要想的，是挽回民心，抛开一些成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志，才是你这个市委书记应该做的，要是连自己班子的同志，都不能团结，如何让省委领导相信，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卢为民站起身拍了拍邱向前的肩膀，认真的说道：“这个时候推秦牧同志出来，是给你分担压力的，是彰显你有领导才能的，所以你是要感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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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1 章 工作会议的交锋

    感谢秦牧？
    邱向前承认，卢为民的这番话很有道理。
    在江州民心动荡的时候，推举一个名声和信誉都极好的干部，走到台前，整顿工作，肯定能最大限度的取得民众的原谅，并且减少他这个‘罪人’的露脸程度，也能让他的名声损失降到最低。
    加上人人都知道他和秦牧是死对头，这时候，推举秦牧来立功，获得好处，在领导眼里，这是团结同志、胸怀宽广的表现，自然也能为他赢得一定的支持。
    “卢副省长，您说的有道理，您放心，我不是固执之人，我知道该怎么做选择。”
    邱向前微微点头，缓缓说道：“这段时间，就请您多指点指点了。”
    “哈哈哈，没问题。”
    卢为民将邱向前答应下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个调查组组长，不但要调查这次的事件真相，同时，也要调和江州市委的一些矛盾。
    另外，他也是要借这次的机会，考察一下邱向前和秦牧两位同志，目前在省里，对他们的讨论度并不低。
    这次突发的危机，自然就成了某些领导考察底下干部的重要机会了。
    下午六点，江州市委市政府的重要领导，齐聚会议室，市委书记邱向前亲自主持会议，隆重介绍了下来参会的副省长卢为民。
    “这次南江化工引发的环境污染，给江州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动荡，我们江州市委必须严厉重视起来。”
    介绍完毕，邱向前就正式进入了本次会议的重点内容。
    “南江化工董事长侯子墨已经逮捕归案，南江化工的所有资金，暂时冻结，派遣工作组进驻南江化工总部。”
    “其次，环境部门对荒山的污染情况，做一个详细的调查，给出解决办法，尽量将污染问题降至最低。”
    “公安部门对涉及的刑事案件，进行立案审查，尽快查明真相，还公众一个真相。”
    “最后，针对环境问题，市委要成立环境问题整治小组，对全市的环境工作，全面负责，全面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污染企业！”
    ……
    邱向前一口气说了很多，都是针对此次南江化工问题的一揽子应对方法。
    基本各个方面都注意到了，也没有遗漏什么。
    秦牧一直在下面听着，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么处理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事情刚开始发酵，只能从最基础的工作入手，即便让他来，前期也是这么一个节奏。
    至于后续的工作，肯定是要根据污染的具体程度来做安排。
    “南江化工的问题，绝对不是个例。”
    邱向前说完，卢为民接过话茬，“江州的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时期，面临的环境整治工作难度并不低，江州市委市政府人才济济，有没有同志主动来挑起这个大梁啊，为江州的环境整治贡献一份力量。”
    这话一出，不少人的心思都有些活跃了起来。
    之所以活跃，是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成立所谓的环境问题整治小组，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多么严苛的整治环境，而是因为南江化工暴露的问题，需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基本就是抓几个典型，走一走过场，演几场戏就能结束。
    既能露脸，还能立功，多好的机会啊！
    “卢组长，邱书记，环境问题一向是市政府的工作内容，我这个市长，也难辞其咎，我亲自担任环境问题整治小组的组长，来负责全市的环境整治工作，您二位觉得如何？”
    祝正远这个市长几乎没有怎么犹豫，直接就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主动请缨，态度非常的诚恳。
    他这一开口，让其他跃跃欲试的人都闭嘴了。
    毕竟，这是市长，顺位在他们所有人之前，市长发话了，其他的人肯定都会识趣的闭嘴，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正远同志，你是市长，平时工作太忙了，让你亲自主抓这个环境整治工作，有些大材小用了。”
    卢为民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想为国家、为组织分忧，但也不能影响政府的正常运转嘛！”
    这……
    被拒绝了？
    祝正远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心里大概清楚了，卢为民的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否则，不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果断。
    “您说的是，那我推荐副市长李正同志吧，生态环境局本就是他的分管范围，让他来负责，就比较合适了。”
    祝正远借着这个由头，立马又推荐了一人。
    原因很简单，他看出了这是一次立功机会，既然自己没办法亲自上，那肯定是推荐一个自己人去，否则，不是浪费这大好的机会了？
    “环境问题是我的工作范围，这次南江化工问题，我也有责任，我愿意承担这份责任，针对全市的环境问题，做一次大检查。”
    李正立马顺着祝正远的话，强调了一句，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完了！
    只是他这一开口，邱向前就一阵头疼，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推荐，多半要泡汤了。
    这个李正，平时看着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还犯蠢了。
    这时候需要你站出来承担责任吗？
    明眼人都知道，南江化工是邱书记的政绩工程，即便有任何的问题，那也是邱书记的责任，寻常人敢调查南江化工吗？
    你李正要是真有实际的责任，这会早就被带走调查了，还能参加这个会吗？
    这时候出来主动承担南江化工的责任，那领导会怎么想？
    肯定觉得你李正就不合适再继续负责环境整治工作了！
    都犯了一次错误了，还能让你继续干？
    愚不可及！
    祝正远心里都很想骂娘了。
    “李正同志，你的问题还没结束，这时候也不合适负责这个工作了。”
    卢为民微微摆手，道：“南江化工的污染问题还在调查，你配合那方面的工作吧！”
    这……
    李正瞬间耷拉了下来，看向市长祝正远，结果发现后者都直接没鸟他。
    自己这是说错了话？
    李正的心里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啊？
    “卢组长，邱书记，我自荐一下！”
    张雄见祝正远一方吃了瘪，立马笑了笑，主动问了起来，他是邱向前的人，跟祝正远不搭边，既然不用市长一方的人，那也该用自己了吧？
    兴许，这是邱书记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好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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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2 章 一场豪赌

    “江州的环境污染，主要集中在化工企业、制造企业方面，我对这些企业的情况比较了解，我来负责整治，肯定能最大限度的整治到位。”
    张雄自荐完，还说了自己推荐的理由和优势。
    只是，他这话说完，卢为民的脸上，毫无波动。
    “张雄同志，你的意思是，你对江州的企业污染问题很熟悉，但却一直没有去解决过？”
    卢为民冷冷的说道：“你身为常务副市长，主持市政府的常务工作，知道环境污染问题严重，却不去解决，一直放任南江化工转运废水，造成今日的政府危机，你有重大责任，还想主持环境整治工作吗？”
    “我看你需要写一份检讨，详细阐述你的问题！”
    这……
    张雄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他还想着给自己鼓吹一下，但没想到，却被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不但没有争取到立功的机会，还被要求写检讨。
    这转变，真是让他措手不及。
    “张雄同志，你确实有责任，今天晚上写好检讨，明天给卢组长过目吧！”
    祝正远瞥了一眼张雄，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是，是，卢组长说的对，我一定好好写检讨，以后纠正错误。”
    张雄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句。
    秦牧就在座位末端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直想笑，好在这个场面太严肃了，能忍得住。
    看着这些往日里严肃无比的领导干部，为了一个立功机会，争的急赤白脸的，很是有意思。
    “秦牧同志，你说说吧！”
    然而，还没等秦牧回过神来，一直没说话的市委书记邱向前忽然开口，点了他的名字。
    额……
    什么意思？
    问我干啥？
    秦牧有些懵逼，但被点了名，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几句。
    “书记，卢组长，眼下南江化工的问题太过严峻，先查清楚污染程度，给出解决办法，才是最主要的，成立环境问题整治小组，也非常有必要，能给民众带来鼓舞和信心。”
    秦牧不知道邱向前点自己名字是什么意思，只能简单的说了几句车轱辘话，先糊弄过去再说。
    “你来负责环境问题整治小组吧！”
    邱向前也懒得废话了，直接阐明了自己的意思，他再不开口点名，自己和祝正远的这些部下，都要为了这个工作争破了头，想想也是丢人，不如早点让秦牧来负责算了。
    什么？
    我来负责？
    不是在开玩笑吧？
    秦牧一时有些没明白，这么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居然能轮到自己？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卢为民看向自己的眼神，温和里带着点笑容。
    懂了！
    是省里的意思！
    要是让邱向前做决定，肯定不会选择自己。
    “我没意见！”
    秦牧短暂思考过后，说道：“我是d员干部，服从组织的安排，我会尽我所能，整顿好江州的环境污染，还人民一个清朗的天空。”
    “需要的人手，你自己挑吧！”
    邱向前继续说道：“任何部门，任何干部，都必须配合，我只要看到成果。”
    “好的，书记！”
    秦牧一口答应，如果是平时，他也许不会蹚这次的浑水，但省领导亲自点将，他要是还拒绝，那就是不识时务了，所以该果断的时候，也不要犹豫。
    “各位同志，南江化工问题，是江州目前最大的危机，我们要一起携手，度过难关。”
    会议最后，邱向前认真的强调了一句，就结束了会议。
    这就没了？
    秦牧略微有些诧异，但也只能站起身，准备开始忙活了，他莫名其妙的领了一个差事，还真是让人惊讶。
    “秦牧同志，你来一下。”
    卢为民忽然朝着秦牧喊了一声，招招手。
    “好！”
    秦牧连忙走上前，跟着卢为民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众人都是神色复杂，谁也没有想到，原本都已经对秦牧形成合围之势了，结果，出了个南江化工严重污染恶劣事件，省领导又莫名其妙的青睐秦牧，这自然让江州市委一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雄和赵朗第一时间就进了邱向前的办公室，忍不住问了起来。
    “问我做什么？”
    邱向前的声音无比冰冷，“卢组长就在隔壁，你们去问吧，问个清楚！”
    这……
    张雄和赵朗顿时一阵沉默。
    他们本以为这是邱向前的意思，现在明白了，是省里的意思。
    “搞什么啊？”
    “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丢给秦牧，凭什么？”
    赵朗有些愤愤不平，他对秦牧的意见是最大的，眼下看着对方要立大功，自然非常不爽了。
    “行了，不要抱怨，先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再说。”
    邱向前微微摆手，道：“赵朗，你问问你们赵家的长辈，探探口风，省里对秦牧，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卢为民的到来，突然就点将秦牧，这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是某位大领导发话了，否则，不会推翻之前的方案。
    “明白，我等会就问问。”
    赵朗也知道邱向前的意思，一口答应了下来。
    打发走了两个人，邱向前坐在位子上，仔细的思考了起来，他很清楚，省里对他的态度，目前是很暧昧的。
    既没有撤职，也没有其他处分，很显然，这是在等南江化工问题的恶劣程度。
    如果非常恶劣，且造成巨大的民怨，他这个市委书记，多半是要拿下，平息众怒。
    要想稳住自己的位子，邱向前就要有一个护身符，或者说，就是其他江州干部不具备的。
    这样一来，省委要拿下他这个市委书记，就要多考虑一下，起码不敢轻易撤职，只要还能留在江州，他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一旦撤职，那这政治生涯，基本就等于废了。
    “表面看是美味佳肴，也许是临死之前的幻想罢了。”
    邱向前原本迷茫的双眼，忽然又迸发出了一道精光，因为他想到了有可能翻盘的点。
    他最大的优势，是扎根江州，这里的一切，他太熟悉了，掌握的人脉资源，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这一次，或许是他政治生涯里的一场豪赌。
    赢了，那就彻底站稳脚跟。
    输了，那就等于慢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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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63章 提醒还是警告？

    省调查组临时办公室里，卢为民和秦牧面对面坐了下来。
    “秦牧同志，你在江南的名声可不小啊，全省最年轻的厅局级干部，在淮宁县，在庆城，都做出了不菲的政绩。”
    卢为民一开口，就是在夸奖，“不管是经济工作，还是反腐工作，你都完成的很出色，我在省里，都听说了你不少的传闻。”
    这……
    夸这么多，让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江南，按理说，他的敌人比朋友多，至于欣赏他的领导，更不多见，卢为民上来就夸这么多，肯定是有特殊原因，比如某个大领导赏识自己。
    但他又不是第一天在江南，之前可没有哪个省领导这么夸，这就证明，肯定是新来的某位大领导，而且是省委里非常有含金量的……
    结合以上信息，再想想最近江南的人事调动，基本就能确认了。
    前省委吴书记已经不在江南了，新书记虽然还没有正式官宣，但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难道说，是这位新书记的指示？
    否则，卢为民不会有这样的变化。
    “卢组长，感谢您对我的认可。”
    秦牧郑重的道了一声谢，“不过我的经验确实不够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也不少，以后只能多学习，弥补自己的不足，继续努力，为人民服务，为组织做贡献……”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什么特殊的，但卢为民的眼睛里都是笑容。
    说白了，不管秦牧怎么说，都不会影响他对秦牧的评价，毕竟，官场上又不是比谁说的好听的。
    “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江州问题重重，你需要尽快打开局面，稳定江州人民的心。”
    卢为民开口说道：“当然，环境污染问题要查，但经济工作不能乱，环境问题整治小组的任务，是稳定民心，你是聪明人，应该其中的道理。”
    懂了！
    环境问题整治小组，不是真的要大力整顿，而是要走一下形式，等于说，这是面子工程，不能真刀真枪的干，不然引发企业连锁反应，经济崩塌，岂不是坏了经济工作的大局？
    这么一来，就让秦牧有些犯难了。
    他本性就是求真务实，让他做形象工程，这不是难为人吗？
    “卢组长，我尽力吧！”
    秦牧沉声说道：“您知道，我一向都是求一个真实，做人真实，工作也真实……”
    “这一点我也清楚。”
    卢为民点点头，“让你注意经济工作，并不是完全不管污染问题嘛，该抓的典型还是要抓的，要是你们这个工作小组，一点成果都没有，那也不能服众。”
    有了这话，秦牧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依旧是形象工程，但也给予了他一定的自主权，能抓典型企业。
    “卢组长，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秦牧一口答应了下来，其实他也明白，要是在南江化工严重污染问题的这个事件关口，还爆发出超级大的污染丑闻，那对于江州而言，是无法接受的。
    那就不是来一个省调查组的问题了，只怕是省委前三号人物都得来了，整个江州市委，都要被一锅端。
    任何工作的开展，都是要讲政治的。
    影响力太大，谁都扛不住。
    简单聊完，秦牧就走出了办公室。
    市委秘书长郝成双走过来，“秦书记，市委环境问题整治小组办公室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等您主持工作了。”
    效率还挺高！
    会议结束才半个小时，办公室就准备好了。
    “成双同志，目前整治小组有哪些人啊？”
    秦牧开口问道。
    “目前就您一人，需要多少人手，就看您的了。”
    郝成双尴尬一笑，解释道。
    还真就一个人都不安排？
    虽然刚才会议上说，让自己调人，但好歹会安排几个帮手吧，结果全要自己点名？
    “行吧！”
    秦牧苦笑一声，道：“你先给我安排两个打下手的吧，具体的名单，我等会给你。”
    工作都接下了，秦牧也没办法再推辞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
    既然是环境问题整治小组，那一般都是要从生态环境局调人，考虑到这次的问题严重性，秦牧又从江州市公安局调了一些人，配合自己工作。
    整个小组总共二十人，分成三个小组，接下来就要开始对江州的环境问题进行突击检查。
    安排完工作，秦牧才出了市委大楼。
    今天开会就已经六点了，开完会再谈话，再成立环境问题整治小组，等他回到家，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这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回来了啊！”
    祝思怡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看到秦牧下车，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大晚上的别在外面，去里面等我不就行了。”
    秦牧一把握住祝思怡的手，连忙说道，“自己有身孕，要注意保护自己……”
    “没事，我知道。”
    祝思怡笑了笑，说道：“二叔来了，在里面呢，估计是要找你。”
    哦？
    祝正远来了？
    前段时间，这位祝市长都几乎跟自己划清界限了，没想到，现在又来找自己了。
    多半是为了这次的环境整治工作吧？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牵着祝思怡的手，一起进了客厅里。
    “小秦回来了！”
    祝正旺一看到秦牧，打了招呼，就识趣的跟祝思怡一起走开了。
    一个市长，一个市委常委，坐到一块，肯定要聊工作，他们在这里就不合适了。
    “市长，您是找我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了一句。
    市长？
    祝正远眉头一挑，嘴皮子动了动，本想提醒对方，这是私下里，不用这么正式，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反正秦牧对自己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自己即便让他不这么喊也没什么作用。
    “恭喜你！”
    “这次卢组长对你很赏识，是在给你立功的机会。”
    祝正远同样用非常正式的口吻，说了一句，“但这个机会，你可要把握住了，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否则，你是有危险的。”
    哦？
    秦牧听着这话，倒是来了兴趣，你到底是来提醒我呢，还是来警告我呢？
    是想以市长的身份，在这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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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64章 这就是格局

    “市长，我这人比较愚钝，您有什么想说的，不如直接说出来，我才能听的懂，万一我领悟错了您的意思，那可就不好了。”
    秦牧听完，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你会领悟错吗？
    祝正远瞥了秦牧一眼，他可不信这个鬼话，秦牧要真的那么愚钝，就不可能在淮宁和庆城站稳脚跟了。
    明显跟自己装傻充愣呢！
    “秦牧，江南的格局已经发生变化了。”
    祝正远淡淡的说道：“新书记马上到任，虽然还没公开，但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以我对这位新书记的了解，多半是要求稳的。”
    “在他的治下，肯定不允许大开大合，你呢，保持平稳，我相信，还是可以平稳度过难关的。”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点意见的，但我没办法，官场之上，是要站队的，我站的这边，对你并不友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平稳落地，就冲思怡这层关系，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真的出事。”
    听着这话，秦牧倒是一阵肃然。
    他本以为祝正远是来跟自己耀武扬威的，现在看来，倒是一片好心，真的给自己提醒？
    毕竟，都把思怡提出来了，这多半是真心的。
    “二叔，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但我有我做事的原则和底线，我会尽量配合这次的大局，努力平稳过渡。”
    “怎么，你还想闹一波大的？”
    祝正远皱着眉头，反问道，因为他听出了秦牧的弦外之音，我可以努力克制，但要是克制不住了，那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或许是开玩笑的，但秦牧的确是这种人。
    谁让这家伙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呢！
    “那不至于。”
    秦牧笑了笑，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工作是一成不变的，有些事情的确要讲政治，但有些事情，要讲原则和良心。”
    幼稚！
    祝正远听完，脑海里立马冒出了这两个字。
    都什么级别的领导了，还讲所谓的良心？
    这不扯淡吗？
    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良心！
    原因很简单，你讲良心，周围很多人都能把你生吞活剥了，一个人讲良心是没用的，只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行了，你有你坚持的，我尊重你，但你不要忘了，你是做官，不是普通人。”
    祝正远站起身，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要为大局服务的，而不是为了你一个人的良心。”
    说完，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话已至此，再说，就不合适了。
    “二叔说什么了，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祝家基本都知道秦牧和祝正远之间有了嫌隙，所以每次他们二人一块说话的时候，祝家人都颇为紧张，生怕吵了起来，这次也是一样，祝思怡等人连忙走出来，关心的问了一下。
    “怎么会呢！”
    秦牧笑了笑，道：“二叔始终是二叔，这一层关系是不会变的，只是我们在某些理念上有些冲突罢了，但是，不会做什么仇人的。”
    太好了！
    有秦牧这句话，祝思怡一家三口都松了口气，他们很满意秦牧这个女婿，但祝正远也是自家人，自然希望他们能和和气气的。
    “时候不早了，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就各自回了房间里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关于南江化工污染问题，已经开始发酵了起来。
    具体的情况，也都开始传开了。
    整座荒山严重污染，荒山周围几百米的村子，都要全部迁移，治理难度极高……
    南江化工董事长侯子墨已经抓捕归案，企图将资金转移到境外也已经被拦截。
    反正整个江州是一团糟！
    秦牧坐在车上简单看了点新闻，就到了市委大楼，接下来几天他的工作重心肯定是在这个环境问题整治小组上。
    刚进入大楼，一眼就看到满面疲惫又带着一点兴奋的李先耀。
    “秦书记！”
    都没等秦牧说话，李先耀主动的喊了一声，颇为客气的一把握住秦牧的手，说道：“这次又要感谢你了。”
    感谢我？
    秦牧一愣，然后就明白了，八成是李先耀将侯子墨抓捕归案，立了大功，得到了嘉奖，甚至是某种许诺。
    比如进入市委常委班子，担任政法委书记？
    “客气了。”
    秦牧笑了笑，道：“我只是提醒了一下，具体的，还是你的功劳。”
    “我有一个疑问啊。”
    李先耀凑过来，低声问道：“这么一个能打击到邱书记的机会，你为何还让我去抓回来？”
    “因为我不想看着违法之徒逍遥法外，不想看着人民财产流向海外。”
    秦牧正色道：“李局长，我们是人民干部，是国家的希望，可不能为了所谓的阵营之争，就舍弃一名d员干部的底线。”
    “我还有事情，先去忙了。”
    秦牧说完，跟李先耀示意了一下，就走进了办公大楼里。
    但他这一句话，却给了李先耀足够的震撼。
    站在原地，看着秦牧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说实话，李先耀对秦牧的这个表态，一开始是持怀疑的，但秦牧说这话的时候，那一双眼神，正气凛然，让他心里的怀疑瞬间没了。
    或许，这真是人家秦牧的格局？
    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升职那么快呢？
    自己跟对方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我得跟着对方多学学了。”
    李先耀嘴里嘀咕了一句，他现在越发的承认，自己是真的比不了秦牧这个官场新星了。
    ……
    秦牧没想那么多，快步走进了会议室里，江州市委环境问题整治小组成员大部分都已经到了。
    不过，前排的两个生态环境局的正副局长似乎都没来。
    “秦书记，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这时，两个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生态环境局的局长邱文、副局长崔建中。
    “秦书记，这是邱书记拟定的企业调查名单，我们只需要按照这上面的企业名单调查就行了。”
    邱文走到秦牧边上，将一份资料递给了秦牧，低声叮嘱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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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65章 考验人性

    什么意思？
    小组第一次会议都还没有开，你邱向前就把工作内容都拟定好了？
    那还要我这个组长做什么？
    “邱局长，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工作内容都已经确定好了，只需要照搬就行，是吗？”
    对方放低声音，但秦牧却没有放低声音，甚至，音调还渐渐拔高，会议室里的人基本都听见了。
    “秦书记，这是邱书记的指示，有污染嫌疑的企业都在这上面，我们只需要挨个查一遍，基本就能搞清楚污染问题了，有问题就查办，没问题就放过。”
    邱文脸上多了一抹尴尬，道：“您知道的，邱书记之前担任市长，对全市的企业情况，都有个基本认知，这一次的情况又很特殊，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按照流程来，比较保险的。”
    这话说的很隐晦，但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提醒秦牧，在这个关键时刻，按照流程来，起码不会出事。
    再出什么事，你承担的起责任吗？
    “邱文同志，你是市委环境问题整治小组成员，那就要接受我这个组长的领导，如果你不接受，现在就可以走出这个会议室了。”
    秦牧的态度很坚决，语气冰冷，明显就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邱文的脸上涨的通红，他手里的资料，都没有递出去，秦牧是看都没看一眼，让他这个局长，的确有些下不来台。
    “那……那好吧……”
    邱文拿着资料，灰溜溜的走了下去，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好了！”
    “现在开会！”
    秦牧敲了敲桌子，看着在场的二十多人，开口说道：“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目前南江化工污染问题，十分严重，全市的环境污染工作再一次提上了高度，我们作为市委领导下的环境问题整治专项小组，就必须履行起职责来……针对全市环境污染问题，做一个大检查……”
    “下面，我说一下目前的工作安排……”
    秦牧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详细说了一下，整个环境整治小组，又分成三个团队，依次对工业制造、化工产业、服装产业做一次详细的摸排。
    宣布完工作，秦牧就单独带领一个小队，执行对化工产业的摸排检查。
    吩咐完毕，整个小组就开始行动。
    ……
    整个过程非常简单明了，没有任何的形象工程，开个会，布置任务，就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这要是换成别的领导，不得开个动员大会、任务大会、誓师大会什么的？
    邱向前目前虽然不能插手环境问题整治小组的工作，但那边的消息，却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他的耳边。
    特别是秦牧当众否定了他拟定的工作计划和企业名单，嘴角更是勾勒出了一抹笑容。
    “书记，这位秦书记工作起来，还真是一头倔驴啊，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
    秘书在旁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不就是秦牧同志的特点吗？”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他只相信自己，并且是有自己的一套工作流程的，别人的意见，他是听不进去的。”
    “对，对，就是这样。”
    秘书非常赞同，“听说刚才邱局长丢了不小的脸，反正是有些出糗了。”
    “丢脸算什么，又丢不了他的乌纱帽。”
    邱向前倒是完全不在意，甚至，还笑了笑，明显是有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秘书听了这话，再看看邱书记的脸色，颇为奇怪。
    邱文和邱书记同姓，加上对邱书记是忠心耿耿，所以邱书记对他算是很照顾，有充分的信任。
    但现在听到邱文被羞辱了下，居然都毫无情绪，甚至，还带了笑容？
    这里头，恐怕有什么别的情况啊！
    秘书很想问问，但邱书记已经扭头看向窗外，明显是进入了思考状态，他再多嘴，就不合适了。
    邱向前的确是进入了思考状态，他今天安排邱文给秦牧送一份名单，就是为了刺激一下秦牧。
    秦牧这人的特点是什么？
    正直！
    有原则、有底线！
    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轻易妥协！
    昨天卢为民肯定跟秦牧谈了一下，让秦牧走走形式，不要太认真，但邱向前可以肯定，秦牧对这种话，绝对是嗤之以鼻的。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再递交一份所谓拟定好的名单，秦牧会怎么想？
    肯定会一阵不屑，然后拒绝自己。
    甚至，还会激起秦牧的逆反心理，让他对此次环境问题整治工作更加较真。
    较真，本是一件好事。
    但在当前这个形势下，太较真，又容易出事。
    邱向前的谋划，就是利用秦牧在工作上的较真，给他挖一个坑。
    你不是喜欢较真吗？
    行！
    我先把你的较真之心给激发出来，再安排一两家企业暴雷，你秦牧，是查，还是不查？
    肯定会查个到底！
    如此一来，江州环境问题加剧，秦牧这个环境整治小组的组长，首当其冲，办事没有政治性，肯定不会被领导喜欢的。
    当然，将风波闹大，这只是第一步，邱向前的杀招，是放在后面。
    从目前来看，邱向前的第一步接近成功了，只需要秦牧跳进去，一切就大功告成。
    人性这个东西，邱向前算是掌握了一些，这也是他对秦牧研究的结果。
    每个人办事，都会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只要在这个框框范围内，就不会出错。
    除非……秦牧这次能背离自己的本心，放弃心中的执念，否则，他觉得秦牧是跳不出来的。
    ……
    事实也如邱向前所料。
    秦牧很难听的进去别人说的，走走形式，走走过场，只要把工作交给他，就进入了状态。
    带领小队成员，开始对江州的化工产业，进行摸排，事无巨细，压根就不是走走过场。
    一口气检查了三家化工企业，虽然有小毛病，但都还在法律监管红线范围内，口头警告一番，就结束了调查。
    “秦组长，我们接下来去哪？”
    旁边的组员开口问了一句。
    “去安宁化工吧！”
    秦牧扫了一眼化工企业名录，随口说道。
    说完这话，坐在前排的邱文，脸上多了一抹不自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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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66章 自相残杀

    安宁化工！
    江州的老牌企业，比南江化工进入江州的时间更早，算是江州化工产业里的重要一环。
    等秦牧等人的车子开到了安宁化工厂区的门口，里面的人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直接打开了大门，放他们进去了。
    停在大楼前，一群身穿西服的管理人员就迎了上来。
    “秦书记……您好您好……”
    为首的中年男子更是直接凑在车窗前面跟秦牧打起了招呼，那叫一个热情。
    “你是……？”
    秦牧下了车，看了一眼对方，还没有认出来，开口问道。
    “秦书记，我是安宁化工总经理杨安平，我代表安宁化工全体人员，欢迎您莅临指导……”
    杨安平笑呵呵的，满脸和气，做了自我介绍，还表达了欢迎。
    “杨总，你是提前知道我们要来吗？”
    秦牧对这一套欢迎并不怎么感冒，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是啊，我是看新闻知道的，您负责江州的环境问题整治工作，所以我就提前安排了一下，随时接受您和各位领导的检查。”
    杨安平笑了笑，解释了一下。
    哦？
    提前安排，就如此的及时？
    自己的车子一到，你这个总经理就在这里等着了？明显是提前得到消息了啊！
    “既然这样，那就劳烦杨总带我们四处看看吧！”
    既然已经来了，那该检查的自然也不能少。
    “好嘞，您里面请。”
    杨安平没有任何的犹豫，领着秦牧等人就往里面走。
    整个安宁化工的厂区很大，一行人简单走了一圈，就花了一个钟头，全盘看下来，的确很规范，没有什么胡乱排放的行为，厂房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似乎并没有问题。
    “秦书记，您看看，我们厂区是否还有改进的地方。”
    杨安平满脸的自信，笑着问道。
    “杨总，我们一路检查了几家化工厂，你们安宁化工的厂区，的确是最规范的。”
    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整个流程，都是符合标准的，我想挑刺，都挑不出来。”
    “这次要是评选优秀化工厂，你们安宁化工，绝对能排第一！”
    听着这话，杨安平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谢谢秦书记的夸奖，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安宁化工，一直都是标准化、规范化操作，绝对不会违背法律规定的。”
    杨安平顺着秦牧的话说了起来，“在全市的化工产业里，我们……”
    “秦书记，有新的发现。”
    杨安平的话还没说完，生态环境局副局长崔建中忽然快步走过来，十分严肃的说了一句。
    新发现？
    这话说出来，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毕竟，刚刚还一团和气，检查一圈也没有检查出问题来，如今突然又说发现了问题，这自然让气氛有些微妙了。
    “不会吧……崔局长，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啊，我们安宁化工怎么会有问题，您都经常来检查工作的。”
    杨安平的语气有些慌张了，连忙强调了一句。
    “什么问题，带我们过去看看。”
    秦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是说了一句。
    有问题，自然要看看。
    “秦书记，这边……”
    崔建中领着秦牧等人，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只见那边已经被扒开了，地下隐藏着一条通道，打开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杨总，这是你们安宁化工排放污水的特殊通道吧？”
    崔建中淡淡的说道：“表面工作做的很好，但这些隐蔽的通道，却如此难以察觉，真以为我们全是外行人吗？”
    “这点把戏你们还瞒不过我。”
    “崔建中，你别血口喷人！”
    “这就是一个正常的通道，是排往废水池做净化的，压根不是乱排污水的通道。”
    崔建中的话一说完，杨安平就急了，对着崔建中就是一顿输出，情绪非常的激动，完全没有之前的镇定了。
    “是与不是，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秦牧看着二人吵架，总觉得哪里很怪，但还是微微摆手，说道：“建中同志，你是专业的，你来检查吧，带我们开开眼！”
    “好的，书记！”
    崔建中满口答应，指着地下管道就解说了起来，大致意思就是，有些化工厂会修两个排污管道，一个是明面上的，一个是暗处的，明面上是用来应付检查的，很少使用，或者说，只是做做样子。
    暗处的才是排放污水的主要通道。
    “一般后面都会有一个小河流，这样就方便把污水排出去，经过大自然的稀释，当然，大自然稀释不了的，就会让周围的水源、土壤都会产生污染。”
    崔建中一边说着，一边顺着通道往外面走着，整个过程非常的丝滑，秦牧都怀疑，对方是早知道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顺利？
    “崔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忘记了，我们安宁化工是谁引进来的。”
    跟在后面的杨安平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谁引进的？
    秦牧即便不知道，也能猜到，无非就是邱向前引进来的呗，整个江州的化工产业，或多或少都是和邱向前有些关系。
    杨安平这么说，就是提醒崔建中，他和邱书记关系好，你这么赶尽杀绝，他肯定会找邱书记告状的。
    “杨总，我现在是环境问题整治小组成员，我要对江州人民负责，不管你是谁引进的，也不管你的后台是谁，都不可能让我违背工作底线，更不可能让我对你的违法行为，视而不见。”
    崔建中一脸的正气，对杨安平的提醒视而不见，甚至，还严肃的呵斥了起来。
    把一旁的秦牧都看呆了。
    这是在做什么？
    自相残杀？
    一个是邱向前引进的企业，一个是邱向前的支持者，怎么这两人还掐架了？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秦书记，您看外面，这条河流的水颜色明显不正常，我怀疑是投放了一些洗剂，稀释了其中的污染物，就是为了应对这次的检查，我建议对整条河流的水和周围的土壤进行取样，进行化验之后，就能知道，安宁化工是否存在乱排乱放问题。”
    不等秦牧思考，崔建中指着外面的河流，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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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67章 阴谋的味道

    “可以，你是专业人士，你来负责！”
    秦牧没有过多的思考，当即吩咐了下去。
    他的确对这二人的突然撕破脸有些怀疑，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存在污染问题，那就需要解决。
    毕竟，秦牧的工作就是查处污染问题。
    不能放着问题不查，去思考所谓自相残杀的原因。
    秦牧的底线就是工作第一，所谓的阵营，派别，都要靠边站。
    能查出污染问题，那就是对人民有利的，自然要支持。
    很快，崔建中领着几个技术人员，开始对水、土壤进行取样，整个过程还很复杂，对周围的几百米范围，都做了取样，明显是要扩大检测范围。
    “秦书记，这个崔建中就是蓄意报复。”
    杨安平不甘心，在秦牧跟前气急败坏的说道：“简直就是小人行径，太无耻了，这种人，就不配做什么领导，更不配来检查工作。”
    是吗？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开口问道：“怎么，你跟建中同志有过节吗？”
    “没有啊，我都没跟他吵过……之前来我厂里，我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他娘的，结果现在……”
    杨安平下意识的就骂了几句，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好，连忙闭嘴了。
    这么一说，秦牧也更加好奇了。
    既然没矛盾，又都是邱向前的人，怎么还内讧了？
    看崔建中的样子，似乎是想整死安宁化工啊！
    “秦书记，取样已经完毕了，接下来拿回去化验就知道结果了。”
    崔建中忙活完了，回来汇报了一句。
    “好！”
    秦牧点点头，道：“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吧，你拿回去化验，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书记！”
    崔建中满口答应，带着样本，就一起往外面走着。
    杨安平将秦牧等人送到门口，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邱向前的电话号码。
    作为最早一批进驻江州的化工企业，当初是得到了邱向前的不少支持的，二人关系也还不错。
    “邱书记，我是杨安平啊！”
    “那个崔建中不是您的人吗，他刚才……”
    “好了，电话里不说这些。”
    刚一接通，杨安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邱向前给打断了，“今天晚上八点，老地方，你来吧，我们聊聊，具体的情况，我会跟你细说的。”
    “邱书记……”
    “还有问题？”
    杨安平的确还有些不服气，但邱向前的四个字一反问，他立马就闭嘴了。
    很明显，对方语气里的那一股冷意，让杨安平清醒了一点。
    现在他和安宁化工的生死，都捏在邱向前的手里，这时候不老实一点，人家分分钟就能让他出局。
    “没问题了，晚上我准时到。”
    杨安平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句。
    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掉了。
    “这态度……真冷啊。”
    杨安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当了大官之后，邱向前的脾气都大了许多，当年还是副市长的时候，请他去投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现在呢？
    整个就是一活阎王！
    等到八点，杨安平准时出现在了鸿运酒楼，这里是邱书记一个不为外人熟知的请客地点。
    基本上只有是自己人，才能在这里被邱书记请客。
    杨安平照例走了特殊通道，进了包厢里。
    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一眼扫过去，全是熟人，都是江州商界的，还全都是跟着邱向前混的。
    “老杨来了！”
    “你们安宁化工也被查了吧？”
    “特码的，我们也被查了！”
    “邱书记到底在搞什么啊，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
    杨安平刚坐下，周围的人就喊了起来，夹杂着议论声音，他这才知道，今天出现在这个酒局上的，都是被揭露出环境问题的。
    什么意思？
    难道是邱书记故意暴露的？
    杨安平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要不然，为什么把暴露的企业全都请过来？
    这到底在谋划什么？
    “吱呀……”
    这时，旁边的一道暗门打开，邱向前从里面走了进来。
    他一来，包厢里的气氛都沉寂了。
    “邱书记，您把我们喊过来，究竟要做什么啊？”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啊，您有什么计划好歹提前跟我们说一下啊！”
    “现在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
    “环境这个事情，我们隐藏的都很好，怎么就全暴露了？”
    ……
    有了人带头，其他的人也就没忍住，公开质问了起来。
    这年头，制造业、化工业，包括服装业，哪有什么完全符合规定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污染问题。
    甚至，一些地方政府，都是默许这种行为的，一切为了经济，只要经济发展够快，有些方面，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所以就让有些企业养成了无所谓的态度，再加上有些领导的纵容，就更变本加厉了。
    有了这个习惯，自然就改不掉了。
    如今一旦认真调查，就完全瞒不住。
    “各位……不要着急，慢慢说。”
    邱向前面色沉稳，微微摆手，道：“这次的事情，我事先没有通知，这是我的问题，我跟大家道个歉！”
    “但接下来的事情，还请你们配合我。”
    嘴上说着道歉，但这语气，却是无比的生硬，特别是邱向前那眼神，似乎在说：我道个歉，你们就接着，别给脸不要脸。
    生硬的语气说完，周围的人全都沉默了，他们倒是想听听，邱向前能说出个什么来。
    ……
    在邱向前招待企业老板的时候，秦牧也面临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三个小组分脾气调查环境污染问题，他这边查出了安宁化工，其他两个小组成果就更丰厚了，一下子查出了六家企业存在环境污染问题，具体程度，都还在等待化验结果。
    表面上看，是三个小组的成员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没有辜负信任。
    但秦牧却越发的觉得，这里头存在一些问题，他总能嗅到一些阴谋的味道。
    平时这些人查污染问题，一个都查不出来，偏偏这次，一查就是六家企业都有问题。
    真的就一下子从摆烂到敬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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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8章 进退两难

    “秦书记，这六家工厂都……都有很大的污染问题。”
    邱文将资料都摆在了秦牧的跟前，开口说道：“您……您看……是不是多复核一下，这……这么多问题工厂，只怕有……有很大的麻烦。”
    市委环境问题整治小组成立的初衷，本就是走个形式，给普通民众做的政绩工程，但谁也没有想到，开始工作的第一天，就有了这么多的问题。
    “什么麻烦？”
    秦牧眉头一挑，反问道。
    这……
    还要我明说吗？
    邱文脸色一窒，稍微尴尬一笑，道：“秦书记，这……这个事情您……您应该也明白啊，我……我就不多说了吧！”
    “邱文同志，你的职位是什么？”
    秦牧忽然问道。
    职位？
    “我是生态环境局的局长啊！”
    邱文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那就简单了，这可是你的老本行，我问你，你作为生态环境局的局长，发现这么多的工厂污染，你不痛心疾首，不追悔莫及，不感到自责吗？”
    秦牧冷冷的说道：“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吗？”
    一顿训斥，让邱文的一张脸，瞬间就挂不住了。
    他还想着提醒一下秦书记，结果倒好，人家压根懒得听自己的，还把自己骂了一顿。
    “秦书记，我……我有责任。”
    邱文被秦牧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当即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知道自己有责任就好。”
    秦牧淡淡的说道：“自己回去写一份检查，交到我的办公室吧，如果你还要点脸，就自己辞职，我觉得，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关心一些跟你不相干的。”
    让我辞职？
    邱文的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在官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自己主动辞职的。
    “秦书记，你……”
    “怎么，你还敢有意见？”
    邱文还想据理力争一下，但秦牧眉头一挑，那股冷漠的眼神袭来，让邱文瞬间闭嘴了。
    “我……我下去写检查！”
    邱文深呼吸一口气，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再不走，他真的要忍不住爆发了，但要是真跟秦书记吵起来了，那肯定是他吃亏。
    人家堂堂市委常委，又是市委环境问题整治小组组长，自己算个屁啊！
    老实点，起码还能保住乌纱帽。
    反正人家也只是建议，又不是强制要求。
    赶走了邱文，秦牧就坐在椅子上，翻了一下对方递交上来的材料，仔细的看了看，这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
    很简单，从上面资料的显示来看，这些污染问题，并不是突然有的，而是这些年一直都在乱排放，对江州社会的污染，一直都在加剧。
    由此可见，江州这经济高速发展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过于追求经济的发展速度，从而忽略环境问题，这个锅，肯定是邱向前来背，对方在担任副市长的时候，就大力引进了一批化工企业。
    担任市长之后，虽然以经济工作能手著称，但环境的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
    这一系列的问题，最后都是江州民众买单的，而邱向前呢？
    还坐上市委书记的位子。
    这也没办法，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只要搞经济工作突出，其他的一些毛病，大多数都能忍，原因很简单，经济工作做的好，数据就很好看，数据好看，领导开心，那肯定能升职了。
    这都是后话！
    现在这个问题，落在了秦牧的手上，是彻底解决他，还是装聋作哑？
    卢副省长找他谈话的时候，可是强调了环境问题整治小组的任务，他要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那肯定会让卢副省长不开心，到时候，他不得挨批评？
    但要是装聋作哑，以秦牧的性子，又有些难以忍受。
    真是让人进退两难啊！
    “书记，该下班了。”
    田鹤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有烟吗？”
    秦牧没有说走，而是问了一句。
    “有！”
    田鹤立马从包里掏出了烟，递给了秦牧一支。
    “都给我吧！”
    谁知，秦牧伸了伸手，将那一包烟都要了过去，笑道：“我这个领导今天就打一下你的秋风了，你可别不高兴！”
    “书记，您真会开玩笑。”
    田鹤都忍不住笑了，别说一包烟，就是秦牧再要几包，他都会去买，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觉悟的。
    说完，还亲手给秦牧点上了。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吧，我想点事，想完了就回去。”
    秦牧简单的吩咐了一句。
    “好的！”
    田鹤当即应了一声，十分主动的走了出去，还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领导都这么说了，他要是还多嘴，那就是不懂事了。
    他也知道，秦书记肯定是遇到了难题，所以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心里则是有些暗暗咂舌，能让秦书记如此为难的，还真的很少见，自从他跟着秦书记以来，对方一直都是从容镇定，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大的问题，而现在呢，居然能让秦书记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抽烟。
    其实，秦牧之所以如此为难，并不是为了卢副省长的要求，而是在担心，这次环境问题集中爆发的背后，是否有邱向前的授意。
    否则，他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么多问题，集中爆发。
    如果有邱向前的授意，那肯定是针对自己布局的，如此一来，自己走错一步，那肯定就是万丈深渊。
    “嘶……”
    一口接着一口的烟圈吐出来，整个办公室里都弥漫着烟雾，自从离开部队之后，他就很少抽烟了，加上思怡也有了身孕，再抽烟就不合适了，今天算是抽了个痛快。
    “咳咳……”
    谁知，好久没抽，突然抽这么多，一下子呛到了，止不住的咳嗽。
    “这玩意……真不是个好东西。”
    秦牧将烟头捻灭，嘀咕了一句，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走吧，送我回去。”
    到了外面，秦牧就喊上了田鹤，简单说了一下。
    “好嘞！”
    田鹤立马起身，和秦书记一起，上了车，路上，他还特地看了一下秦书记的神色，明显是恢复了正常，看来，抽了一包烟，这年头，都通达了？
    不愧是秦书记，有难题，当场就能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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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9章 阳谋

    秦牧一到家，祝思怡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啊，今天抽了点烟。”
    秦牧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祝思怡的神色变化，连忙道了一声歉意。
    “没事。”
    谁知，祝思怡却是摆摆手，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困难啊？要不要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考参考？”
    额……
    这话说出来，让秦牧都诧异了，本以为思怡是要责怪他抽烟呢，没想到，却是一下子察觉到自己工作上遇到了难处，这样的老婆，是真的好啊！
    自己的眼光倒是没有看错。
    “没事，一点小问题。”
    秦牧笑了笑，道：“现在都已经想通了，你不用担心，你丈夫我可是最厉害的，怎么可能会被一点小问题所难住呢？”
    “这是肯定的，你一直都是最棒的，我非常确信你能排除万难。”
    祝思怡握紧拳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
    秦牧重重的点点头，“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就快步进了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回到房间，跟祝思怡相拥而眠。
    秦牧这边都睡着了，邱向前才将他的那些客人送走。
    坐在椅子上，一股深深的疲倦袭来。
    “书记，我给你按按吧！”
    这时，一道倩影从暗处走了进来，凑在邱向前的耳边，低声说道。
    “晓丹啊，好啊，正好我有点累了。”
    邱向前一看来人，立马说了一句。
    正是江州城投总经理胡晓丹。
    “好，您坐好。”
    胡晓丹立马十分贴心的给邱向前按着肩膀，揉着脑袋，这一套，她都很熟练了，专门找了专业的师傅学了几招，邱向前也非常的受用。
    “晓丹啊，现在龙阳汽车那边的资金出了问题，你还敢接这个重任吗？”
    趁着按摩的功夫，邱向前忽然问了一句。
    这……
    胡晓丹手上的动作略微一滞，她知道，没有充足的资金，就代表龙阳汽车没有了必胜的把握，自己这时候过去，肯定是有风险的。
    不过，邱向前这么问了，最想听的，肯定还是她破除万难，临危受命，挽狂澜于既倒，盘活龙阳汽车。
    领导嘛，说话都是说一半。
    “书记，我没问题。”
    胡晓丹没有过多的犹豫，开口说道：“您指哪，我就打哪，绝对不会有二话。”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
    邱向前满意的说道：“那你就等着任命吧，接替宋阳，执掌龙阳汽车，早日发展起来，重振我们江州的造车雄风。”
    “好！”
    胡晓丹答应的这么痛快，其实最重要的点在于，城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近些年，城投债越来越恐怖，她每天上班都压力山大，相比较之下，龙阳汽车即便没有必胜的把握，起码还是处于领先地位的，依旧有机会做大做强。
    “书记，这次的环境问题，还能解决好吗？”
    胡晓丹见气氛沉寂下来，关心的问了一句。
    “理论上来说，没什么问题了，该布的局，已经布好了，就等着秦牧上钩了。”
    邱向前轻松的说道。
    额……
    秦牧就那么容易上钩？
    “书记，那个秦牧，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胡晓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他不会察觉到了，然后不跳吧？”
    邱向前的那些布置，胡晓丹也知晓了个大概，只要是个有头脑的政治人物，理论上来说，都能察觉出问题来，到时候，肯定会选择明哲保身。
    察觉到了？
    邱向前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推恩令吗？古今第一阳谋，明知道是坑，但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往前冲。”
    阳谋？
    胡晓丹瞬间明白了邱书记的意思，即便秦牧察觉到了，还是会往前跳，这是不是有些太自信了。
    “秦牧这人，有些自信，但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
    邱向前像是说起了自己的得意之所，笑道：“军人出身，骨子里都是骄傲的，总觉得，要有原则，要有底线，宁折不弯，那我就抓住这一点，给他设个坑。”
    “我倒要看看，他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是不是能一直如此。”
    “如果他没做到，那就是他信仰的崩塌，原则这种东西，只要破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这话一出，胡晓丹暗暗心惊。
    邱书记这算无遗策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佩服。
    成功了，秦牧就会掉进坑里，面临追究，不成功，秦牧的底线破裂，以后就肯定很难继续坚持所谓的底线原则了，就更容易拿捏。
    完全立于不败之地啊！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邱向前站起身，道：“今天辛苦你了。”
    “书记，要不晚上在这里休息一下？”
    胡晓丹提议了一句。
    “算了。”
    邱向前摆摆手，“特殊时期，多注意点。”
    在这个关口，要是让人知道他在鸿运楼消费并且过夜，那后果，简直难以估量，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邱向前的谨慎告诉他，多慎重点，并没有坏处。
    送走邱向前，胡晓丹却没有走，而是转身上了顶楼，大多数鸿运酒楼的客人并不知道，顶楼是可以住宿的，只不过，只有一小部分人有这个资格。
    胡晓丹因为邱向前的关系，勉强也有这个权限。
    “胡总！”
    一个男子的身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胡晓丹一看到对方，立马拽住对方的衣领，进了房间里，如果秦牧在这里，肯定能一眼认出来，这就是他之前碰上的战区学员梁胜。
    屋子里很快就传出一些不雅的声音。
    半个小时之后，胡晓丹就靠在了梁胜的怀里。
    “胡总，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梁胜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他和胡晓丹的关系颇为复杂，算是地下恋人，对方沉迷于他的‘实力’无法自拔，时不时的就要伺候一下。
    今天胡晓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就多问了一句。
    “是有点，不过你知道也没用。”
    胡晓丹微微摆手，道：“我自己解决就行了，在你这里能获得开心，就足够了。”
    这……
    梁胜听着这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男人嘛，就没有谁能克制在女人面前的好胜心，特别是喜欢的女人。
    “胡总，其实我也有点人脉的，您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问我，万一我有人脉能帮到您呢！”
    梁胜带着一抹自信，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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