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道侣后我重生了》 第一章 重生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一章重生 东陵千亦摸了脸,是黏腻的鲜血。 凉风一吹便冷得发抖,他的衣裳早已被割破没了御寒的功用。 眼底是血聚成的泊,抬头去看天,是数十个御剑飞行的戒律堂弟子,这其中竟然还有他的亲兄弟和曾经深爱过且相信的人。 “东陵千亦,你触犯宗规,今日便由戒律堂用穿心剑阵处决!” 数不清的剑刺下来,如同一场冷雨。 东陵千亦的眼瞎了,手脚断了,胸膛被贯穿了,留着一丝生息在一片得意的笑声中寻到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声,是来自他的道侶。 讽刺的是,他到死,都未曾对这世上唯一在乎他的人好。 还有来世就好了....... 带着这种念头,东陵千亦坠入无尽的黑暗中,不知多久以后才有一道光照彻深渊,五感皆归,是生的气息。 眼前不是寒冷的山顶,是一个温暖的卧房。 下床去看镜子,里面的人也不是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而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十四岁少年郎,也是东陵家的嫡长子——东陵千亦。 东陵千亦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他少年时期的房间,还未入青玄宗,一切不幸都没开始,还来得及。 “吱呀——” 门被推开,穿着白衣的泽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他不像同龄的东陵千亦高束墨发,而是用白色绸带半挽着头发,低着头露出一点皓白的脖颈,小心翼翼地走。 泽深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春日里的风拂落松叶尖的水珠落在初消融的泉水中,“少爷,这是你的饭菜。” 东陵千亦接过案板放在桌子上,接着就对泽深道,“你日后莫要叫我少爷了,叫我千亦吧。” 泽深怔住,他想抬头去看,却又不敢,他是向来被东陵千亦讨厌,生怕说错话,亦或是做错了事。 见状,东陵千亦叹息一声,握住泽深的一双冰冷的手,说道,“你抬起头来看我,叫我的名字。” 泽深的心尖一颤,缓缓地抬头去看,嗫嚅着道,“千,千亦。” 泽深的面容像是玉雕一样精致,轮廓温润细腻,一双墨色的眸子像是一汪潭水,映着青山,映着皎月,偶尔会掠过一片绿影,幽静深远,世间少有的美。 东陵千亦呼吸一滞,这时才知晓道侶的美,于是道,“你我本是道侶,日后都要以名字相称,还要一同吃饭,先坐下。” 泽深没动。他是孤儿,当年被东陵千亦的爷爷捡回来,自小便同与东陵千亦有道侶契约,只是东陵千亦不愿,便一直拿他当做家中奴仆。 他是托了东陵家的福才能长大,不敢奢求做少爷的道侶,也甘愿伺候少爷,这时怎敢一同落座吃饭。 东陵千亦看懂了泽深眼中的自轻,于是板着脸道,“你不坐,我便气了。” 泽深这才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抽回手,坐下来,但低着头不敢去看东林千亦,待他夹了菜才敢动筷子,吃的不多。 东陵千亦将这些看在眼里,默默地为泽深夹了肉,不许他浪费,接着就看到他手背的烫伤。 6b76.icu。m.6b76.icu 第二章 旧情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章旧情 那是一片不小的新伤疤,泛着红,还有几颗凸起的红泡印,很严重。 东陵千亦记得,是前不久他吩咐泽深去做汤。汤端进卧房里的时候,他同苏熙吵了一顿,挥手打翻了汤,滚烫的汤汁溅了泽深半身,烫伤了右手背,他不闻不问还把泽深骂走,支使未包扎的泽深去拿了抹布和扫帚来收拾。 想到这里,东陵千亦吃不下了,放下碗筷,就去柜子里把上好伤药和纱布找出来,回到座位坐下,让泽深伸出手,耐心地为涂抹药膏,绑上纱布。 泽深觉得奇怪,从前东陵千亦从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想问却又不敢,只好默不作声。 东陵千亦用纱布绑了蝴蝶,看着泽深的眼睛,诚恳道,“泽深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泽深连忙摇头,颤着声,“没什么大碍的,不,不用道歉。” “日后莫要再做些杂事了,留时间修炼,不久后,青玄宗可要来东宁城了。” 东陵千亦笑了,他生得俊,眉目间尽显器宇轩昂,眼神颇有世家少爷的傲气,说话时很能鼓动人心,泽深便点了头。 青玄宗是方圆百里内远近闻名的大宗门,也是在南部流云州赫赫有名,许多修真年轻都梦想加入宗门,只是宗门每三年招收弟子,各个管辖地的名额有限需要争抢。 东宁城属于青玄宗的势力范围,每三年都会给出四个名额招收弟子,这时三大修真世家的年轻子弟都得争抢,分别是东陵家,苏家,白家。 让泽深离开卧房修习,东陵千亦便在房中思索如何拜入青玄宗。 诚然他上辈子是在青玄宗惨死,对此宗门算不上喜欢,但这种宗门的底蕴深厚,是变强的好地方,他不想再任人宰割,也不想对前世害他的人善罢甘休。 泽深天赋异禀,是练气七层,入青玄宗毫无悬念。只是他才练气五层,臭名昭著的东陵家废材长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东陵泓是练气七层,苏熙和白修然是练气六层。 还有半月时间,修为不能迅速提升,同这些人竞争便没了希望,须好好谋划。 不然就会像上辈子那样,没能争到名额,还须祖父花了大价钱把他送进宗门,被无数人嘲笑。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是苏熙,“千亦哥,我有事找你。” 苏熙是苏家长女,天赋好,同东陵家长子相配。双方父母都想定亲,但遭到了东陵傲南老爷子的强烈阻挠,他是东陵千亦的祖父,从收养泽深的那一刻便认定了这是长孙的命定道侶,谁也别想改变。 婚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但二人明里相好,也是众人皆知的事,苏熙便可自由出入东陵家。 听到苏熙的声音,东陵千亦就知道她是为了青玄宗招收弟子的事情而来,于是开了门。  6b76.icu。m.6b76.icu 第三章 法器针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章法器针 苏熙是小家碧玉的模样,总爱穿浅绿的衣裙,耳侧绑着双髻,垂下碧绿的长发带,一双杏眼大而亮,小嘴张口就是惹人怜爱的话,几乎很难有人厌恶她。 东陵千亦上辈子也一样,甚至信她说爱他,但其实她心里想的都是他那弟弟东陵泓。 苏熙抬脚跨过门槛,走到屋里找了凳子坐下,说道,“千亦哥哥,我是为了半月后的青玄宗招收弟子而来的。” 东陵千亦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苏熙的心思何其细腻,立即发觉了东陵千亦眼里,嘴里的疏离,于是扁嘴道,“千亦哥哥,你都不叫我熙熙了!” 东陵千亦哑然,他顿时明白为何上一辈子,苏熙能拿捏如此多的男人了。 苏熙见东陵千亦不答话,也不想多加计较,她还有要紧事,真的气便去找东陵泓,于是拿出一个法器,道,“好吧,不叫便不叫。其实我是担心你,就拿了家里的一个法器过来。你别怕它小,若是实现注入灵气,在暗处瞄准了人,定逃不掉,还不会伤人性命。” 法器是十根青玉色的针,被浅蓝的手帕包着,是下品法器,但在东宁城已经是极为少见了。这针有毒,很慢,半月的时间总能令人灵气不畅,若是射向他人便会被反噬,哪里是对付敌人的,分明是对付使用者的。 上辈子,东陵千亦不知针的古怪,还用了,从而失去了东宁城的名额,并且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间接导致他在练气期的修为难以长进。苏熙爱的是东陵泓,自然是要对付长子,这样才能帮助她心爱之人摆脱身份桎梏。 这针是不能用,但还是得接,不然苏熙又要想别的法子,那是上辈子没遇到的,难以预防。 东陵千亦笑着接了针,还连连道谢,让苏熙先走,自己要修炼。 苏熙便让他拿着针一齐修炼,还说针里有灵气,能够帮助修习,他一概记在心上便是了。 针被巾帕包好,收进了储物戒中。这法器的品质确实是好,定然是苏熙花了大价钱得到的,留着以后或许有用。 东陵千亦去了东宁城的化古街,这条街多的是修真所需的丹药法器,他想买一些护身符防身,这种符纸有品级,一般是看制作符纸的师傅修为,修为越高便越贵,越能抵挡住强力的攻击。 这个小城没有很好的护身符纸,他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称心如意的,便去看法器。 其实法器更少,小城中有的下品法器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东陵千亦找到了也没钱买,只当是看看。 “不要!” 远远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东陵千亦顺着声音走,来到一个巷子口。在里面是白修然和他的跟班,而他们正围着一个少年,凑近了看居然是泽深。 泽深的衣衫有些乱,起了许多褶子,低着头,正用手紧紧地攥着衣襟口,整个人如同一只随时暴起的幼狼,只是爪子和牙还没长好。  6b76.icu。m.6b76.icu 第四章 白修然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四章白修然 东陵千亦立即道,“白修然,放开他!” 泽深抬头看了一眼,还是低下头,他觉得只能靠自己了。 白修然转过身来,是粗犷的长相,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还算长得还算好看,只是愧对了名字,他声如打鼓,震得人心慌,“关你东陵千亦什么事,你不是向来都不在乎泽深吗?” 两个跟班相视而笑,他们都知道泽深是东陵千亦的道侶,有从小就定下的契约,可是东陵千亦喜欢苏熙,泽深是捡来的孤儿,谁把契约当回事呢?他们的少爷喜好男子,看上了泽深,没少调戏。 虽然因为泽深的修为高,总是没得逞,但把人逗哭总是有许多趣味。之前东陵千亦可权当是没看见,今日却想为泽深出头了,那不容易的,毕竟修为低了一层。 东陵千亦看着泽深,心里愧疚不已,说道,“他是我有契约的道侶,我自然是要管的。” 白修然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起来,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个练气五层,怎么跟我练气六层打。” 跟班附和道,“听闻东陵家长子修炼没少费丹药,这练气五层是嗑药磕的。” 另外一个也笑了,道,“那嗑药的哪比得上我们少爷自然修炼的。” 听到他们这样说东陵千亦,泽深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还没哭,愤愤不平,声音像是小猫,道,“不是的,千亦是自己修习的,他很努力,我亲眼看见的。” 白修然听到了,又笑了,像是在故意气泽深,说道,“哦,那就是努力的废材,这么努力还弱,挺好笑的。” 两个跟班都配合地笑起来,泽深气得脸红,不知道说什么。 东陵千亦明白自己目前还打不过白修然,想要不丢面子又救泽深,只能拿出了那包针,来,说道,“我修为不及你,这下品法器可不差。” 这针的品级确实是下品,但还要好上一些,白修然手里有下品防御法器,攻击的没有于是动了心。他觉得若是跟东陵千亦打起来不好,一来怕被那针伤到,二来是针定是会浪费了几根。 白修然道,“不如你把法器给我,我就放过泽深,你可打不过我。” 东陵千亦笑道,“那可不一定,这法器能助我,我可舍不得换。” 闻言,白修然更加确定了这针价值不菲,坚定了要拿走针的心,于是说道,“这样吧,你开个价,便宜一点卖给我人情,我以后对泽深好一点。” 这时,两个跟班都明白了少爷的意思,于是拿出剑逼近泽深,作势要威胁。 泽深知道下品法器珍贵,不希望东陵千亦为自己破费,立即道,“千亦,你别给他,我没事的。” 都快哭了还没事呢!况且这法器本就不能留着,拿去损人才是好的。 东陵千亦故意露出为难的神情,隔着巾帕握紧了针。 白修然见他犹豫,又道,“我可是听说你祖父珍视泽深,若是他遍体鳞伤地回去,你怕是要被教训一顿,不如换了钱还省力气,智者都知道该怎么做。” 6b76.icu。m.6b76.icu 第五章 讨价还价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五章讨价还价 东陵千亦终归是松开手,把针递给白修然,然后道,“五十中品灵石。” 白修然拿出钱袋子,给了东陵千亦二十五块中品灵石,剩下的都换成了二千五百块下品灵石,他可不想浪费中品灵石。 东陵千亦故意皱眉,装作不满意的样子,这令白修然很满意,他拿着针跟手下走了。 泽深半蹲着,攥着衣襟的手放开了,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千亦,让你破费了,其实不用的。” 东陵千亦叹息一声,把手放在泽深的肩膀上,说道,“为你花多少都是值得的,况且那个法器不是我的,不值多少钱,我反而还赚了。你修为比白修然高,为何不把他痛揍一顿呢?” 泽深沉默许久,这才说道,“因为,因为白修然说,我若是伤了他,他就会回去告诉他父亲,白家和东陵家就会因我这个外人而起冲突,我不想这样。” 东陵千亦让泽深抬头,拿出巾帕擦掉他脸上因反抗而蹭到墙壁的一些污渍,他的脸白得厉害,又像逗腐一般嫩,擦的力度大了就会起一片红印,怪可怜的。东陵傲南经常唤泽深,“小贵人”,看来是有道理的,确实挺金贵的,要小心伺候。 “小傻子,白家和东陵家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起冲突,都是白修然诓你的。”东陵千亦轻柔地抹去泽深眼角的一滴泪,温柔道,“乖,答应我。下次遇到白修然,不用手软,你是我东陵千亦的道侶,不是奴仆,不能受这个气。” 泽深吸了吸鼻子,没说话,眼眶又热了。他觉得今日的少爷好好,仿佛不存在一样,会不会明日醒过来就不见了。 东陵千亦连忙把人抱住,轻轻地拍背,学着东陵傲南一般哄道,“我的小贵人哦,别哭了,我怕了,怕了。” “噗嗤!”泽深忍住眼泪笑出声来,而后连忙捂嘴,他记得千亦最讨厌笑了,还会朝他身上扔东西,很疼,顿时怕得发抖。 东陵千亦本来想学着祖父的样子逗泽深开心,见人不笑了,连忙问道,“怎么不笑了?” 泽深连忙摇摇头,“不好笑的。” 东陵千亦松开泽深,发现这人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泛红,嘴唇小巧红嘟嘟,像是一只小兔子,于是刮了他的鼻子,逗他道,“我看你挺好笑的,像只兔子。” “兔子?”泽深想到自己八岁那年养的兔子:雪白的,眼睛红,还会跳,可是他不是这样的,于是摇摇头,“不是的,我不像。” 东陵千亦见泽深呆呆的,怪好玩,偏要逗他,故作无赖道,“我说是就是!” 泽深怕东陵千亦发怒,于是低头,委屈道,“那是吧。” 东陵千亦又去捏了捏泽深的脸,问道,“泽深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泽深抬起头,双目有了光彩,道,“可以去找爷爷吗?我好久没见他了,好想。” 东陵千亦失望地叹气,本来是想去玩,去看老爷子,有什么好玩的,但既然是泽深的请求,他必然会满足。 6b76.icu。m.6b76.icu 第六章爷爷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六章爷爷 东陵傲南修为不高,还是练气期,已然是八十岁高龄了。作为练气期的修士,他和凡人一样是一百年的寿命,算是半只脚踏进了黄土里,而且身上旧伤多,总是缠绵病榻,很少见人。 东陵千亦重生前,在东陵家唯一对泽深好的便是东陵傲南,他病倒后泽深的地位一落千丈,比奴仆高上半分,明事的人都说,“老爷子一死,大少爷的道侶便是苏熙,东陵家早没了泽深的位置。” 泽深想见东陵傲南一面很难,东陵夫妇总是怕他告状,便让他一年才见两三次次,见面时候还要守在一旁,让他撒谎自己过得很好。 其实看到老人病得厉害,心善的泽深也不会让他担心,总归是东陵夫妇心太窄了。 二人来到小院的时候,东陵傲南在院子里闭着眼晒太阳,他披着件大衣靠在藤椅上,白发苍苍,脸上千沟万壑,手上的皮皱得像纸。 泽深走过去,轻轻地唤了一声,“爷爷。” 东陵傲南听见了声音,睁开眼来看,扶着藤椅慢悠悠地坐起来,眯起眼笑道,“我的小贵人来了,最近不忙着修炼吗?” 东陵千亦暗自叹息,他重活一世,算是明白了父母的心思,泽深修炼忙都是骗祖父的,为的是不让泽深常来。 泽深眉眼一弯,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扑到东陵傲南怀里,说道,“爷爷,我好想你!” “哎呦呦,知道了,小贵人抛下修炼来看我。” “没有,我也有好好地修炼。” “那就好啊,小贵人练气几层了?” “七层了,爷爷!” “好啊,比千亦臭小子好,小贵人真厉害!” “没有,千亦也很厉害的。” 东陵千亦对上泽深的目光,顿时笑起来,后者怔住,连忙偏头不敢去看了,他便走过去道,“爷爷,泽深当然厉害了,但我是你亲孙子,你不夸夸我。” 东陵傲南啐了一口,对亲孙子半点不客气,道,“夸你?你才练气五层,还不加紧修炼,小贵人是要进青玄宗的,你可不能拖后腿!” 东陵千亦敷衍地“哦”了几声,接着就和泽深一齐扶着祖父回到卧房休息。 泽深替东陵傲南沏茶,拿了一些糕点来摆好,接着便说道,“爷爷,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东陵千亦顿时觉得不妙,但东陵傲南已然点头了。 泽深便道,“爷爷,我和千亦不适合成为道侶,契约一事还是收回吧。” 东陵傲南皱眉,接着看泽深的眼睛,郑重道,“孩子,若是你不喜欢千亦,契约一事自当作废,我不会逼你,是千亦的原因吗?” 自然是的,泽深心里清楚,他喜欢东陵千亦,但东陵千亦心里有了苏熙,他怎么能为难东陵千亦,只好趁爷爷今日身体康好下定决心说了,之后怕是多生事端。 没等泽深回答,东陵千亦握住了他的手腕,质问道,“你不喜欢我?我可是真的把你当做道侶。” 泽深支支吾吾道,“我.....我....”  6b76.icu。m.6b76.icu 第七章 小贵人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七章小贵人 东陵傲南笑起来,他知道是小两口闹别扭,于是笑起来,道,“好了好了,契约一事日后再说,我看你们二人可没有互相讨厌的意思。” 东陵千亦这才松开手,他瞧见泽深的耳尖微红,是羞了,于是笑起来,对祖父说道,“爷爷,你放心,我此生定会对泽深好。” 泽深转头来看他,眼神诧异。 东陵傲南欣慰地摸摸长孙的头,说道,“泽深是你命中的贵人,他来到东陵家是我们的福分,你要好好待他。” 东陵千亦点点头,上辈子他不明白祖父这句话是何意,这辈子算是明白了一半,泽深确实是他命中的贵人,若是没有泽深,上辈子他活不到三十岁。 东陵傲南修为低微,却德高望重,其名气甚至传到了附近的几座大城,年轻的时候更是享誉整个南部流云州。 这皆是因为他的卜算十分厉害。据说到了堪破天机的境地,但也付出了无法继续修习,晚景凄凉的惨痛代价。 修真之人大都是为了长寿,很少会有人认真钻研卜算,就连修为到来化神境界的卜算都及不上东陵傲南,大抵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看破天机需要付出代价,不希望付出。 泽深正发愣,手却被东陵傲南拿住放在东陵千亦的手背上,于是回过神来唤了一声,“爷爷”。 东陵傲南笑着说道,“泽深,我是在菏泽捡到你的。那时候你尚在襁褓之中,躺在芦苇荡里放声大哭。有水蛇靠近你,就见两只的仙鹤落下来衔着你飞起来躲避水蛇,后来你落下来,又有许多珠鳖托着你,不让你落水。 我那时觉得神了,便卜卦算了一下,发现你的命格不凡自带贵气,并且同我的千亦有一段姻缘,就自作主张为你和千亦定了道侶契约。你日后若是不愿,我定不会让千亦缠着你。” 东陵千亦直接忽略了祖父说的最后一句话,道,“怪不得爷爷你叫泽深小贵人,这出生异象,确实不是寻常之人。” 泽深眼中有泪花在闪烁,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贵人”,他觉得若是没有东陵家,他便成了孤儿,于是说道,“爷爷的养育之恩,我没齿难忘。日后若是千亦厌弃了我,我才会离开。” 东陵傲南笑起来,接着就说了许多话宽慰泽深。 良久,他觉得累,这才让两个少年离开院子,回到卧房里歇息,闭眼是在菏泽初遇泽深的场景。 是春意盎然的季节,菏泽边上的野花开得烂熳,芦苇荡也蓄了绒毛般的花,耳边尽是水鸟鸣叫和鱼尾拍水。初生婴儿的嘴边还残留着奶渍,却不是人奶,而是附近的一种鹿奶,可见万物都护着这个婴儿,舍不得他死去。 他卜算了婴儿的命格和自己的联系,登时便吐了血,算出“泽深”这个名字时就彻底失去了纳取灵气的能力,变成了一个修真废物,从此疾病缠身。 但他从不后悔,窥探天机本就是要付出代价,他习惯了,修为不可能精进,能遇到泽深这样的人物已是他毕生所幸,若是能看到千亦长大筑基后跟泽深成为真正的双修道侶,他便死而无憾了。 想罢,东陵傲南闭目养神,又忍不住卜算了他的长孙是否能入青玄宗,如意后便彻底睡了过去,这一番卜算花费了许多,要睡许久来修养了。  6b76.icu。m.6b76.icu 第八章 给泽深买东西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八章给泽深买东西 此时是早春,泽深身上穿的白衣单薄不暖,还旧了,东陵千亦便领着他去裁缝铺做衣服,要上好的云锦缎,上面还得绣了鱼戏荷叶。 裁缝铺的掌柜见东陵千亦是愿意花钱的主,便拿出其他昂贵的料子,给泽深做了五六套衣服。 泽深嫌费钱,但没敢说,他一说东陵千亦就会回他,“东陵千亦的道侶穿着不能寒酸。”,太羞人了。 东陵千亦不止买了衣裳,还要买一些小零嘴,耐心地在蜜饯店铺里为泽深挑。他记得泽深吃不得太甜腻,便要酸甜的,吃不得软烂的,便要软硬适中的。 泽深站在店铺门外瞧着东陵千亦弯腰挑蜜饯,不由得想到了小时候,东宁城富人家的小孩都会捧着一袋零嘴吃。 苏熙最喜蜜饯,每回来东陵家都有捧着一小袋酸酸甜甜的蜜饯果子,分给每一个小孩,但不会分给他,他只能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吃,其余大人也不会给他买。 一次他手里拿了一袋东陵傲南给的蜜饯,苏熙便要哭着说他偷拿自己的,周围的人会纷纷数落他,其中以东陵千亦最甚,还要抢回去罚他回房间呆着。 自此他便不爱吃蜜饯,总觉得那是金贵小孩吃的,与他这个捡来的孤儿有何干系呢。 东陵千亦挑的蜜饯都是苏熙爱吃的,他不想去看,便站在门口不进去,目光扫过街上行人。 忽然,泽深看到了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瞎子在路边的一个柳树下摆摊,有许多破烂的法器,还有一些发黑的符纸。 瞎子白发苍苍,双眼被挖走,留下突兀的漆黑血洞,脸上还有疤痕,看着怪吓人,极少有人去跟他买,他也不说话,坐如木雕。 好可怜的老人家。 泽深心有不忍,于是走到瞎子道士面前蹲下来,问道,“老人家,这个怎么卖?” 瞎子的头动了一下,嘴唇嗡动,片刻后便道,“这位小兄弟,见你是有缘人。这十张符纸便宜些,一块中品灵石送给你吧,其余的法器都坏了,不值得买。” 那十张符纸发黑起皱,拿起来感应灵气却是十分微弱,哪里像是值得一块中品灵石的样子,最多十块下品灵石。 泽深可怜老人,可是没有一块中品灵石,于是拿出五十块下品灵石,说道,“老人家,我身上只有八十块下品灵石了,能便宜些卖给我吗?” 寻常的商贩听到这个数目就觉得是赚了,然而老人还是摇摇头,颤着声音道,“实不相瞒,小兄弟,我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六岁小孙孙,这一块中品灵石是救命用的,下品灵石不行。” 泽深想到了瞎眼老人独自养着小孙子的情景,心疼得想哭,于是急匆匆地跑进卖蜜饯店铺里,来到东陵千亦面前站定,弯腰鞠躬。 东陵千亦疑惑,连忙让泽深直起身来,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行什么礼?” 泽深急得眼睛红了,连忙说道,“千亦,你可否先借给我一块中品灵石,我有急用,一定会还给你的。” 东陵千亦把十块中品灵石递给了泽深,说道,“泽深,以后缺灵石就跟我说,不用借,我的便是你的。” 6b76.icu。m.6b76.icu 第九章 符纸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九章符纸 泽深没回答,急忙冲出店铺,把灵石给了老人,拿了符纸便催道,“老人家,你快去救你的小孙孙吧,我帮你看着摊子,或者我帮你拿回去。” 老人掂量了手中灵石,收进衣襟里,笑起来,道,“小兄弟,你太好骗了,我孑然一身,没有孙子,只是想要你的灵石罢了。” 泽深“啊”了一声,黛眉同嘴一道垮了,眸光黯淡,他不会像其余的行人被骗后就殴打老人,只是叹息一声,然后冲老者笑道,“没事,能帮到老人家也行。” 老人也笑起来,说道,“那符纸是我一位金丹修士的远房亲戚留下的物件,兴许是有用的。” 泽深点点头。 东陵千亦不知何时站到了泽深一旁,他见这家伙被骗了,于是摇摇头,轻轻地同手指点了他的头,道,“小傻子,你向我要灵石就是为了给这个老骗子?” 泽深转身,连忙把剩下的九个灵石递给东陵千亦,道,“对不起,我会把灵石还给你的。” 东陵千亦抵住泽深的手,摇摇头,“不用还,我说了,我的东西都是你的,这灵石自然是你的。” 老人这时便道,“看来二人是一段好姻缘。” 闻言,泽深愣了,倒是东陵千亦爽朗地笑起来,对老人道,“你说的倒是好,这一块中品灵石便不同你计较了。” 泽深还想说,却被东陵千以拉住手往前走,转了几个巷子才停下来。他拿出灵石还给东陵千亦,后者没接,让他拿出纸符。 是十张发黑的纸符,还隐隐带着臭味,东陵千亦连忙用巾帕把它包起来擦拭了许久,这才还原它的模样。 花纹精致,隐隐有灵气流动。 他忽然想起来,上一辈子参与青玄宗弟子选拔,他曾经看到泽深用这样的符纸防身,符纸灵力强悍,能够抵挡许多练气修士的攻击,甚至是筑基期的修士。 泽深还想给他几张,但他压根不想要这个肮脏玩意儿,于是没接。 看来符纸是泽深的善缘,这确实是金丹修士的符纸。 东陵千亦想罢,便把符纸擦净,还给泽深。不过他讨要了两张,剩余的八张都留给泽深,接着就把蜜饯递过去。 泽深看着一袋精挑细选的蜜饯,没接过来,问道,“这不是你买给苏熙小姐的吗?” 东陵千亦拿出一颗无核枣堵住泽深的嘴,笑道,“买给你的,日后莫要叫苏熙小姐了,叫苏熙便好。” 泽深还是收下了,并道谢,回东陵府邸的路上遇到了东陵泓。 东陵泓是侧室生的孩子,比东陵千亦小两岁,为人沉默寡言,终年穿着黑色的长袍,瞧见了东陵千亦和泽深也不打声招呼,正想径直走过去。 东陵千亦想到半月后的青玄宗选拔,于是出声叫住了他,“东陵泓,半月后的青玄宗弟子选拔,你可准备好了?” 东陵泓的目光扫过二人,最后落在东陵千亦身上,道,“这就不劳大哥费心了。” 东陵千亦微微抬头,投以骄傲自满的目光,说道,“那我可告诉你,苏熙送给我下品灵器,这选拔是小菜一碟。你可莫要怪为兄我忘了你,毕竟苏熙在乎的是我。” 6b76.icu。m.6b76.icu 第十章 你是我一个人的小傻子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章你是我一个人的小傻子 听了这般话,泽深低头不语,他想到了二人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只觉得心口疼,眼眶酸。而东陵泓则不同他一样,心里满是得意,把苏熙夸了许多遍,面上却是故作失落,默不作声地快步走开。 东陵千亦随着东陵泓的脚步转身,还嫌戏没做足,冲着背影大声喊道,“东陵泓,苏家长女迟早会成为你的嫂子,劝你不要有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念想。” 泽深听了更觉得难受了,他只是东陵家收养的孤儿,而苏熙是苏家长女,同东陵千亦是门当户对,他如何比得上,还不如提早收手。 “千亦,那个......” “什么事?” 东陵千亦转身瞧见泽深的小脸皱了,可怜得紧,于是伸手去摸,问道,“何事,快说。” 泽深看着东陵千亦的眼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忍回去,说道,“苏熙小姐很好,你同她成为道侶也很好,我还是去同爷爷说解除契约吧。” 东陵千亦回想了自己的话,顿时懊悔,他为了让东陵泓安心,居然反倒让泽深心慌了,连忙哄着道,“我方才说的故意是气东陵泓的,小傻子,你没看出来苏熙同东陵泓才是相爱的。在我心里,你比苏熙还要好。” 泽深还想说,却被东陵千亦抱住,下巴抵着硬实的肩膀,听着他继续说道,“你是我的小贵人,以后莫要妄自菲薄。你的天赋和好心肠,哪里是苏熙能比得上的。日后再让我听到你想解除契约,就别怪我发怒了。” 泽深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才被放开,然后轻声问道,“那,那以后你还会带我去看爷爷吗?” 东陵千亦伸出食指轻轻地碰了泽深的红鼻尖,俏皮道,“只要你不在爷爷面前提解除契约的事,你想什么时候去,我就什么时候带你去。” 泽深咧开嘴笑起来,道,“千亦,你真好!” 东陵千亦不满道,“带你玩,你不说我好,帮你买东西,你也不说我好,答应带你去看爷爷,你就说我好。在你心里,爷爷比我更重要?” 泽深露出为难的神情,他不明白为什么东陵千亦忽然就像小孩子一样较真了,他嘴巴又笨,不知道说什么哄人,只好拉住东陵千亦的手,结巴道,“爷爷和和你一样重要,别,别气了?” 东陵千亦听不到自己想要的“比爷爷重要”,无奈地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泽深的额头,接着就说道,“小傻子。” 泽深怕疼连忙闭了眼,但没有像往常那样被东陵千亦弄得很疼,于是疑惑地睁开眼,傻愣愣盯着那双丹凤眼看,接着就说道,“千,千亦,我,我不傻的。” 他觉得傻不好,跟着东陵千亦就是累赘了。他不想这样,想一直跟着千亦,不要被千亦,于是小心翼翼地反驳,同时在心里祈祷千亦别生气。 “噗嗤!”东陵千亦知道轻声笑了一下,接着大步地往前走,并注意身后的脚步声。 果然,泽深小跑着跟上来,但在接近东陵千亦的一瞬间,看到眼前的东陵千亦突然转身,伸手将他拉入怀里抱着,摸了头,声音低沉温柔。 “泽深,你不傻,但是我一个人的小傻子,嗯?”  6b76.icu。m.6b76.icu 第十一章 安清城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一章安清城 泽深不明白东陵千亦话里的意味如何,但被他温柔如春风的语气惹羞了,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让他抱着。 东陵千亦嗅了泽深发间的幽幽的兰花香,满足地喟叹一声,接着就牵着他往庭院走去。 东陵长子的院子很大,柳树成荫,花团锦簇,亭台曲廊。这里一池的白蝶睡莲最是动人,不蔓不枝,香气远播。睡莲每至夏日盛开,无论白日和黑夜,泽深都会蹲在池塘看好一会儿,喜欢极了这白色半透明的睡莲。 白蝶睡莲倒不是像蝶,只是花瓣如同蝶翼一般,由此得名。它能够入药,养在庭院中花香能够促进人的修为,因而种了一池塘。 东陵千亦知道泽深是单属性冰灵根,这是少有的天赋,想用这一池塘的水测一下泽深的修为如何,于是领着他来到池塘前,接着就伸手指了池塘里的水,问道,“泽深,你能让这一池子的水结冰吗?” 泽深低头去摸了睡莲,他不想出手,那样池塘里的睡莲都会死掉,但千亦的话也不敢违背,于是没动。 东陵千亦疑惑得看着这一池塘的睡莲,普普通通的灵植有何稀奇的,竟然让泽深盯上了许久。 泽深怕东陵千亦生气,于是站起来道,“千亦,我出手,睡莲会被冻死的,我不舍得它们冻死,能不能换个地方啊?” 还没等东陵千亦回答,泽深就怕了,迅速低头慌张道,“千,千亦,你别生气,我不换了。” 东陵千亦察觉到泽深不想做却又怕惹他生气,顿时心疼了。 他的泽深说话做事太小心了,似乎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要看着他人的眼色说话做事不敢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于是拿了泽深的手,温柔道,“泽深,日后你不愿做的事便不要做了,如果有人强迫你便要反抗,人活着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才会怡悦,不要去迁就他人而难过。” 泽深抬头去看东陵千亦的眼睛,怔愣的同时,情不自禁地唤了他,“千亦.......” 东陵千亦笑着道,“看来,这白蝶睡莲你是喜欢的了,那日后我多种一些。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摆一些在院子里,记得同我说,毕竟你我是道侣,这里也是你的家,自然也要让你也喜欢。” 泽深的眼眶红了,他呜咽一声,连忙摇摇头,”没有,这里的每一样我都喜欢,有千亦的地方我都喜欢。“ 东陵的心一暖,随即剧烈跳动起来,耳尖红了一些,这个年纪的泽深在无意之中的情话最为撩人,他连忙缓了缓,继续说道,“其实让你冻住池塘的水,只是想知道你的修为如何,你可以告诉我,如今能够使多少的水结冰吗?” 泽深点点头,然后用手指比划了几下,但怎么都觉得不够,愁眉苦脸地想了很久,接着说道,”其实也不多,能够在沧水河制造一座冰桥,撑一炷香的时间。“ 东陵千亦知道泽深谦虚了,要知道冻住河水就是运用灵气,这在练气期非常困难,而泽深居然能够制造出一座冰桥,还能够撑一炷香已然远远超过同龄人一大截。 青玄宗选拔弟子试炼中的河哪里比得上东宁城外的沧水河,现在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泽深见东陵千亦不说话了,于是疑惑地问道,“千亦,你问这个做什么?” 东陵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泽深很乖,东陵千亦不让问,他就不会再多问了。 青玄宗弟子选拔是在青玄宗的山路途中,前一日慕名而来的少年少女会聚集在山下的安清城,许多客栈都是人满为患,而街边兜售法器和丹药的店铺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东陵千亦曾经在这些无良店铺里吃过亏,花许多钱买了冤枉,没钱就抢了东陵傲南给泽深的钱,害的泽深在安清城过得很惨。想到这些事情,他懊悔不已,于是路过这些店铺他不作停留,带着泽深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客栈。 相比其他的客栈,这间客栈的大堂人烟稀少,料想应当还是有余房的,东陵千亦就拿着银子去跟掌柜订房间。 掌柜摆摆手,说道,“抱歉这位客官,我们店里的房间已经全被一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定下了。” 东陵千亦看了一眼外面偏暗的天色,明白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若是去其他的客栈定然是没有房间了,他不想让泽深陪着自己露宿街头,于是对掌柜说道,“掌柜的,你可认得流云州的神算子?” 掌柜的岁数看起来不小了,已有五十,这时候听到“神算子”还能记起年轻的时候痴迷卜卦的岁月,点点头道,“认得,他是前任东陵家主,非常厉害,据说没有他算不准的事情。” 东陵千亦笑着道,“实不相瞒,我是神算子的长孙,继承了他的衣钵。想来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包下了整间客栈也不会把每一间房住满,不如我替掌柜的算上一卦,若是准了,掌柜就给我一间房可好?” 掌柜固然崇拜东陵傲南,但他听说东陵长子是个废材,还是非常质疑东陵千亦卜算的能力,正犹豫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三人顺着脚步声看去,只见穿着一袭华贵紫衣,着金腰带,戴玉冠的少年从木梯上走下来,手里正摇着一把扇子。他长相平平,容貌尚且带着稚气,穿着成年人成熟的衣裳,还要舞弄一把写满诗的扇子,实际上并没有书卷气,看起来颇好笑。 少年走到东陵千亦面前,扇子念了一首诗,接着收好往手掌一拍,故作文雅之人,说道,“我倒是听过神算子的名号,早些年他还曾帮过我家,既然你是他的孙子我自然要卖一份薄面,不过你须得算上一卦,算准了就给。” 泽深压根不认识面前的少年,忧心地去拉了东陵千亦的手,本想劝他走,却看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于是不做声了。 东陵千亦道,“不知公子要算什么?” 少年把东陵千亦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说道,“算我是何人,家人都是谁,我来此处做什么就行了。”  6b76.icu。m.6b76.icu 第十二章 入门试炼1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二章入门试炼1 东陵千亦盯着少年看了好一会儿,故作卜算地伸出手指来算,接着说道,“公子是慕容家次子,名讳慕容浩轩,其兄是慕容笑柳,乃是青玄宗的一代天骄,其父........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入青玄宗,我算了,慕容公子定能进入青玄宗。” 三人皆是诧异,纷纷感叹东陵千亦的卜算能力,居然能将慕容浩轩的儿时趣事算出来。 他们不知道对于多活一世的东陵千亦来说,知道慕容浩轩的底细并不难,毕竟往后这位慕容家的废物公子哥会依靠哥哥慕容笑柳在宗门里飞扬跋扈,整个宗门弟子没有人会不知道他。 慕容浩轩没想到东陵千亦能够算准,也爱听他说自己能够进入青玄宗,于是眯起眼睛小了,扇子,对掌柜的说,“这二人可以入住客栈,吃食一概由我出钱。” 东陵千亦带着泽深向慕容浩轩道谢,接着就领着泽深入住了一间上房,还要点了许多的吃食。 道侶喜欢吃虾和螃蟹,东陵千亦便点了满满一大盘,坐在旁边拿起一只虾来剥,接着就放到泽深的碗里,继续去剥螃蟹。 泽深低头看了碗里的虾,连忙摆手道,“千亦,你自己吃吧,不用,不用帮我剥的。” 东陵千亦把去掉壳的螃蟹肉放在碗里,用勺子舀了,递到泽深嘴巴,说道,“张嘴。” 泽深习惯听话,于是乖乖地张嘴,吃下了螃蟹肉,嚼了嚼只觉得肉比那蜂蜜还要甜,心底是暖的。 东陵千亦道,“我就喜欢喂,乖乖的。” 泽深只好小声地应了一声,接着拿起筷子来夹了素菜来吃,他不敢违背少爷命令的。 东陵千亦看着泽深小口小口地吃着,突然觉得那张小嘴如同樱桃一般艳红柔嫩,伸手去捏还能出汁水,若是舔了便能尝到迷人的甜。 泽深被东陵千亦盯得脸红,低头去说了其他的话,“千亦,慕容公子那样厉害,参与青玄宗入门试炼的弟子应当也很厉害,我们......” 还未等泽深说完,东陵千亦就插嘴道,“切,慕容浩轩有什么厉害的,他是三属性废灵根,到时候入青玄宗靠的是他父母的灵石和珍贵药材,至于其他的弟子除了许子石都没什么厉害的,我们定能进入青玄宗,你就放心好了。” 泽深点点头,他知道东陵千亦的卜算厉害,自然是算到结果,于是安心吃饭。 灵根的属性是决定了修仙者日后的修炼方向,灵根有优劣之分,其中单属性灵根为最优,双属性灵根次之,而三四灵根算是废物,难以筑基。 泽深的天赋极高,是变异单属性冰灵根,相较于水灵根优势更大,同雷或者火单属性灵根是一般地位。 东陵千亦想不明白泽深这样温柔怯弱的人会是冰灵根,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暗火双灵根,虽然资质是差了些,但暗是变异属性,日后好生修炼还是有机会同泽深一齐双修提升。 青玄宗的入门试炼是在秘境中,一共有三关,只取前三十进入宗门,而前三能够成为内门弟子,其余都是外门弟子。参与试炼的有三百多号人,其中修仙世家一百多人,基本上是这一百人争夺入门弟子的名额,其余的弟子若不是天赋佳,几乎很难夺得名额。 第一关是百人在狭窄的山路赛跑,终点是一处悬崖。刚开始,东陵千亦就拉着泽深躲进了道路两旁的树林里,看着其余的百来人在窄道上大打出手,等差不多半数的人都趴下了,他们才出来继续跑,来到悬崖的时候只剩下了百人。 第二关需要去悬崖对面,但悬崖之间的间隔过大,下面是万丈深渊,空中还有一五六只一人大的青色灵鸟在盘旋,随时准备下来攻击企图过悬崖的人。 凉风渐起,吹起众人宽大的衣袍,众人纷纷颤了身子,接着就交头接耳商量着如何合作,毕竟单靠个人是很难跨越深渊到达悬崖对面。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腾空而起,背后了黑色的羽翼越过深渊到了悬崖对面,迅速闪入森林中。 “是,是许子石!”有人惊呼道。 “没错,是许子石,没想到他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又有人附和道。 许子石并非出身于修仙世家,据说他是从一个以杀人偷窃为荣的村子里出来的修仙天才,遇到了一个筑基的修仙者点化,于是来了青玄宗,路途上有人拦住便杀,居然已是练气八层,甚至能够越级杀普通的筑基修士。 东陵千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看到了站在悬崖边上闭眼的苏熙,于是拉着泽深过去,接着便说道,“如若我没记错,熙熙你是风属性单灵根,能借助风的力量飞过去,你一次性能够带两人,不如带带我和泽深。” 苏熙睁开眼露出尴尬的笑容,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东陵泓,心里犹豫不已。 东陵千亦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于是冲东陵泓招招手,等人不情不愿地走过来,这才说道,“虽然你我平日里有矛盾,但总归都是东陵家的子弟,不如合作一番。苏熙带我过去,你是单属性木灵根,带泽深过去。” 东陵泓冷笑起来,“东陵千亦,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东陵千亦笑起来,说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告诉在场的众人,你和苏熙能够带大家走罢了。” 在三人谈话的同时,已有许多人到了悬崖对岸,但剩下的人还是很多,东陵泓自然是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同时他又想到了在带二人过悬崖的时候可以使坏,于是用眼神向苏熙示意。 苏熙立即露出笑容,说道,“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人,自然会互帮互助,这样,还是我带泽深,泓你带千亦。” 东陵千亦笑了,苏熙这是怕害人不成反而在他心里落得心肠歹毒的印象,若是害了泽深倒还没什么。 上辈子,在这个悬崖,他跟着东陵泓走了,泽深为了救他摔下深渊,几乎粉身碎骨。若不是护身灵符怕是早已归西,而后面还是青灵鸟护着泽深,才到了悬崖对面,但名次落后成为了外门弟子,受伤期间还被许多弟子欺辱,折损了根骨。 这一世,他东陵千亦非要让泽深成为内门弟子不可,至于东陵泓和苏熙只能入外门,甚至入不了门。 6b76.icu。m.6b76.icu 第十三章 入门试炼2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三章入门试炼2 思及此,东陵千亦还是答应了苏熙的提议。 但泽深不愿麻烦二人,于是拉住东陵千亦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道,“千,千亦,我可以自己......” 东陵千亦立即捂住了泽深的嘴,后者瞪大眼睛不敢说话了,他这才低下头小声说道,“泽深,听我的,待会你跟着苏熙,如若她想抛下你,你就跳到青灵鸟儿身上,它会保护你的。至于我,便不用担心了,我这样做自有用意。” 泽深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听懂了,他的一双杏眼大而水灵,眨起来勾人得紧,东陵千亦感受到手心里的湿意,喉头滑动,想到泽深此时还小,连忙收回手转身去看苏熙,缓了气。 苏熙疑惑得看了二人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不想落后于他人,还是让泽深走到自己的跟前,催促东陵泓该走了。 泽深看到苏熙伸出手,手心溢出青色的灵气,下一刻他的脚底就出现了一小卷旋风,迅速腾空而起,跟着苏熙快速向悬崖对面移动。 东陵泓转身一爪,一股绿色的灵气就如同蛇一般冒出来缠住了最近的一根大树,树上疯狂长出粗壮的藤蔓将他和东陵千亦缠住腰,缓慢地往悬崖对面送去。 站在悬崖上的人瞧见了东陵泓的树藤,于是纷纷围过来等着,他们希望这条树藤到了对面就立即踩上去,把它当做一座桥能够安然无恙地到达悬崖对面。 东陵千亦瞧准了悬崖对面的落脚处,于是拿出刀趁着东陵泓不注意动手割开了藤蔓,二人立即向下坠落。 “泓!”苏熙还在空中,立即收了灵气往下跳去,直接略过东陵千亦。 泽深往下坠落的同时闭上眼感应空中的青灵鸟,下一刻他就落在青灵鸟的背上,接着让青灵鸟接着东陵千亦,往上飞去。 苏熙和东陵泓坠入深渊,失去了踪影。围在悬崖的众人看见坐在青灵鸟上的泽深,纷纷惊呼,都在猜测这是哪个修仙世家的公子。 慕容浩轩认出了东陵千亦,于是把泽深的名字说了出来,参与试炼的少年就都知道了泽深。 泽深自小同灵兽关系亲近,这时摸了摸青灵鸟的头,便得知了一些事情,于是在落地的时候告诉东陵千亦道,“青灵鸟告诉我,前方有一只很危险的灵兽,让我小心,它可不是什么善茬。” 东陵千亦点点头,故意做出不算的模样,说道,“我算出来了,前方有一只青眼三头狼。” 青灵鸟点点头,泽深顿时惊喜地笑道,“千亦你好厉害啊!” 没什么,多活一世罢了。 东陵千亦笑着摸摸泽深的头,转身就看到了苏熙把受伤的东陵泓带上来,于是拉着泽深的手往前走。 苏熙幽怨第地看了东陵千亦的背影,低声道,“泓,千亦不爱我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全是泽深。” 东陵泓擦掉嘴角的血,云淡风轻地道,“那种废物有何好的,日后你我二人成为内门弟子,一齐双修,定能结丹,甚至是元婴,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眷侣。” 苏熙回想过去近十年同备受东陵千亦宠爱的日子觉得不舍,但想到他的资质比不上东陵泓,还是点点头附和了东陵泓,扶着他继续往前走。 青眼三头狼讨厌蓝棘子,蓝棘子咋一看同寻常野草没什么区别,但它会开出蓝色的小花,花期极短,仅仅半日。 没开花的蓝棘子难以被人认出,但东陵千亦却能一眼看出来,于是带着泽深顺着蓝棘子的小路走。他们走到一处空地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许子石。 许子石穿着黑色劲衣,此时胸口,肩膀,小腿都被晕深了。他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左半张脸,嘴角溢出了鲜血,而脖颈处有多处抓痕。 泽深惊道,“许子石受伤了!” 东陵千亦瞥了许子石一眼,对上了那双杀意十足的眼睛,浑身不舒服,于是摆摆手道,“管他做什么,我们赶紧往前走,最好避过青眼三头狼。” 泽深自小就心善,看见未来的同门伤成这样,心里不好受,于是为难道,“可是.....” “哎呀,放心,他死不了的。”东陵千亦正想拉着泽深离开,却见这家伙自己跑到许子石面前蹲下,拿出纱布和药,只好跟过去。 泽深伸出手碰许子石的手臂却被避开,甚至还往后挪了一步,顿时急红了眼睛,哭道,“我,我是想帮你包扎,你别躲着我,我怕你受伤过重就......” 许子石看到了这一双杏眼呼吸一滞,愣住了。他之前的十五年里看到的眼睛里,要么是嗜血的杀意,要么是害人的奸诈,要么是无神的空洞,从来见过如此干净透彻的眼睛,浑身都暖了。 见许子石不动了,泽深就笑起来,小心翼翼地拆开破损的衣料,用药酒清洗的时候便说道,“许子石,会有一点疼,你要忍一下。” 东陵千亦坐在一旁看着,他本就不希望泽深给许子石这种不相干的人包扎,这时候觉得不悦,便说起风凉话来,“疼算什么,有人给他擦药已经不错了,还敢计较疼不疼!” 许子石没有搭理东陵千亦,他盯着泽深的眼睛看,说道,“没事,这点疼我受得了,你随意。” 泽深点点头,希望许子石心里舒服一些,于是道,“你真厉害,不过也不疼的。” 上药的时候许子石还是感受到了疼痛,他皱眉隐忍,片刻后才舒来,接着就看到泽深伸手来解他的衣衫,连忙道,“你,你做什么?” 泽深停住手,眨了眨眼睛道,“你的手和脚包扎好了,但是胸膛还有伤,我还要上药的。” 许子石的气息乱了,吞吞吐吐道,“不,不用的。” 东陵千亦拔了一根草来嘴里嚼着玩,听到这句话就吐掉,说道,“就是,大男人身上带点伤怎么了,他不要你上药,我们就走吧,仁义至尽了。” 泽深转身,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千亦,胸口的伤我看得出来很重,爷爷说帮人要帮到底,我必须上药。” 东陵千亦怒了努嘴,满心不情愿,但他看到泽深这般心善,若是阻止了,恐怕要心难安许久,还是不忍心泽深难受,于是冲许子石道,“今日不把你身上的伤都处理了,泽深估计是不会心安,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动,让泽深包扎完就好了,不然我就趁你受伤收拾你。” 许子石根本不怕东陵千亦,他不想泽深心难安,于是道,“泽深,你来吧。”  6b76.icu。m.6b76.icu 第十四章 入门试炼3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四章入门试炼3 泽深小心翼翼地解开许子石的衣裳,露出的上本身爬满了伤疤,其中还有一条极长的伤疤,丑陋至极。 许子石本以为会把泽深吓到,正想说话却见泽深镇定地处理伤疤下面的伤口,细心地上药,没有说一句话。 “泽深,这些伤疤很丑吧。”许子石侧着头,额前的碎发投下一片阴影,眸光黯淡。 “不知道。”泽深收了药,抬手去摸了伤疤一下,轻声说道,“但我知道这一定很疼。” 柔软指尖暖了伤疤,许子石的心尖一颤,转头去看泽深,仿佛看到了苍翠群山环绕的湖面映射出的春光,他听到泽深说道,“你以后一定要要小心呀,倘若受伤了要及时医治不然会疼很久的,也可以来找我。” 许子石愣住没说话,久久不能回神,这些话从未有人对他说,哪怕是父母也是一样,他曾以为不需要,没想到从泽深嘴里说出来会这样令人动容,仿佛下一刻就会落泪。 旁边的东陵千亦连忙把泽深从地上拉起来,看了许呆子一眼,说道,“帮你包扎一次都不错了,还想以后,痴心妄想!” 泽深小声道,“千亦,你别这样说。” 东陵千亦瞪了泽深一眼,后者连忙低头不说话了。 他觉得千亦今日已然很好了,没有不顾他的想法强迫他走,他不该多话的,应该知足感恩。 想罢,泽深抬起头笑起来,顺着东陵千亦的心意说道,“千亦,许子石的伤已无大碍,我们走吧。” “等一下!” 东陵千亦正想走,却听到许子石的声音,于是转身去看。 许子石晃悠悠地站起来,说道,“看在泽深救了我的份上,我会带你们到第三关。” 东陵千亦不服气地冷哼一声,“谁需要你帮?” 许子石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道,“青眼三头狼极其凶悍,就连一般的筑基修士都难以对付,一旦遇上,凭你的修为,定然是敌不过他,若是加上我,那还有胜算,我说的不对吗?” 东陵千亦毕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虽然会逞一时嘴快,却也不会像少年那般固执。 许子石是单属性雷灵根,日后会成为同辈中的天骄前世与他并无交集,并不需要交恶,反而拉近关系还要有利于他。 于是还是答应了许子石,道,“也好,不过需听我的,我知道青眼三头狼的弱点。” 许子石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任,觉得是吹嘘。 东陵千亦便说道,“我们周围长满了蓝棘子,这是青眼三头狼最为讨厌的灵草,它不会轻易放过嘴边的猎物,你是被它所伤,逃到这里得以安然无恙已经证实这里确实是蓝棘子。怎么样,这样你还不肯信我?” 许子石环顾四周,隐隐感受到这里的草与寻常的野草不同,于是勉强相信了东陵千亦,“没想到你修为低,草木造诣倒是不错,居然识得蓝棘子。” 泽深咧开嘴笑起来,用手比划了一下,得意地说道,“那当然,千亦可厉害了,他懂得很多,很多的东西。” 许子石轻声笑起来,他问道,“泽深,东陵千亦是你什么人?” “我....”泽深想到“道侣”二字,低下头红了耳尖,不敢回答了。 东陵千亦本想回答,却听到了一阵破空声,于是连忙道,“躲开!”  6b76.icu。m.6b76.icu 第十五章 入门试炼4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五章入门试炼4 泽深的反应极快,同东陵千亦一道往后退去,而许子石则向上跃起,落在一棵高大树木的树干处。 三人原本站的地方立即凹陷下去,露出一个可容纳五人的坑洞,一只巨大的红色蜈蚣从里面冒出来,翻动了周围的土掀起足以遮眼的风尘。它通体为红色,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步足,背部还有一条黑色的花纹,看得瘆人。 东陵千亦道,“糟了,是红地蜈蚣,它的速度极快,毒性强,喜欢栖息在蓝棘草底下。青眼三头狼我还知道弱点,这个红地蜈蚣比它还要难对付,一旦交战,我们必死无疑。” 许子石的手上隐隐有蓝色雷光在闪动,笑道,“不知道这红地蜈蚣的速度跟我的比起来如何。我可是听说这红地蜈蚣的毒很厉害,还是一味制作聚气丹的重要药草,只要泼到青眼三头狼的眼睛上,就不用打了。” 东陵千亦转头看得许子石上扬的嘴角,是极自信的笑容,他回想起来前世关于这位天骄的传闻。宗门的弟子都说许子石不可一世,骄傲自负,但实力超群,百年难得一见。 他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聚气丹珍贵,于是指了红地蜈蚣的腹部,说道,“那里是它的毒囊,你去取毒,尽量取多一点,剩余的可以用来炼制聚气丹,倒时候我定然会分给你。” 许子石点点头,然后就接住了东陵千亦递过来用来装毒液的玉瓶和针。 泽深拉住许子石的手说道,“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千万不要逞强,放心,我能延缓红地蜈蚣的行动。” 东陵千亦露出得意的神情,说道,“对了,还有我,红地蜈蚣怕火,我来掩护你。别想着杀它,取毒液就好了。” 三人的目光相触间已然是通了心意,而红地蜈蚣还趴在草地上吸食蓝棘子的灵气,头上的触角动了动,似乎在探视四周的变化。 东陵千亦先落地手掌聚气化火攻向蜈蚣的头部,接着跃起躲避蜈蚣的攻击,蜈蚣的上半身腾空露出了腹部发着红光的毒囊,有一个婴儿般大小,像是一颗硕大闪耀的红宝石。 蜈蚣的速度极快,东陵千亦不过片刻就满头大汗几乎脱力,与此同时泽深在旁边聚气,寒气将蜈蚣的全身围绕。在东陵千亦不得不停下时,寒气在刹那间凝结成冰将蜈蚣停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座在阳光下泛起银光的冰雕。 “快!”泽深大喊,东陵千亦连忙跳到一棵树上喘气休息。 许子石的身法很快,化作闪电消失,在泽深话音落下的瞬间来到了毒囊处,而下一刻冰雕破碎,红地蜈蚣发出沉闷的喘息,疯狂地晃动身体。 地面扬起漫天的尘土,坑洞边缘的裂缝进一步扩大,这一块空地近乎坍塌,一阵令人头昏脑涨的声波从红地蜈蚣的触角发出来,震得三人捂住头弯腰干呕。 许子石当机立断,咬破舌头恢复了知觉,拔剑插入红地蜈蚣的腹部,声波才停下来,接着连忙拿出玉瓶和针取毒液。 不远处的东陵千亦跪下来,捂住脸,放下手时已是七窍流血,面容骇人。泽深并不怕,连忙扶他起来,送到树下休息。 红地蜈蚣的步足很短,它无法捉到自己腹部上的许子石,哪怕是摇晃身体也无济于事,于是瘫下来,打算收卷身体,把许子石绞死。 东陵千亦察觉到红地蜈蚣的意图,连忙对泽深说道,“让他赶紧离开,会死!“ 泽深忧心地看了东陵千亦一眼,放下擦血用的纱布,接着就冲上去帮助许子石。 许子石拿到毒液后便瞬移出来,看到泽深,立即冲过去,但他没发现红地蜈蚣的尾巴正向他的背后扫过来。 “小心!”泽深伸出手聚气将红地蜈蚣的半截尾巴冻住,再挥手做了一个滑梯让许子石滚着滑到远处。 许子石爬起来看到泽深跑去扶起东陵千亦就往远处跑去,于是绕道跟过去,并注意避过红地蜈蚣。 红地蜈蚣只能在地上活动,三人都踩着树干往前跑,他们知道这片森林里就只有红地蜈蚣和青眼三头狼这两只厉害的灵兽,只要跑到没有蓝棘子的地方即可。 不知过了多久,东陵千亦看到底下的蓝棘子到头了,接着听到了一声狼吟,顿时明白已经到了青眼三头狼的地盘,于是让泽深扶着自己跳下去,身后的红地蜈蚣果然停下往回爬去。 许子石落在东陵千亦旁边,把满满一瓶的毒液递过去,轻蔑地道,“真弱,红地蜈蚣那声波有什么可怕的?” 东陵千亦没有搭理许子石,拿过玉瓶就放进了储物戒中。 泽深听不得别人这样说东陵千亦,他觉得千亦可厉害了,怎么能说弱,于是瞪了许子石一眼,微微提高了声音道,“你,你别这样说,千亦可厉害了,不弱的。” 许子石轻声笑了一下,他不想把泽深逗哭,盯着泽深的眼睛,问道,“泽深,你可是单属性冰灵根?” 泽深点点头。 许子石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是水灵根,看来是我以貌取人了。” 泽深怔住,何谓“以貌取人”,是说他长得像水?可是水又是何样的,为何许子石要这样说? 东陵千亦调息完,拿出巾帕擦掉脸上的血迹,接着就对二人说道,“青眼三狼就在前方,看来还和其余的弟子打起来了。 这片森林分为两部分,所以第二关便是在红地和青眼三头狼之中挑一个,我之前说的青眼三头狼的弱点是头,但是必须砍下三颗头颅,如今有了毒液,毒到眼睛即可,比之前轻松许多。” 泽深露出崇拜的目光,点点头道,“千亦你好厉害,这样我们就能省掉许多力气。” 东陵千亦笑着摆摆手,说了几句得意的话。 许子石冷哼一声,说了“尽会站着说话不做事。”,便飞速往前跑去,他可不想在此处浪费过多时间,必须成为第一。 东陵千亦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同泽深一齐跟上去。 他们越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就来到了一个空地。 只见一个三人高的狼在咆哮,它有三颗头颅,都是独眼,眼睛为青色,张开的血盆大口里是两排尖利的獠牙,獠牙上面还残留着肉渣和血迹,一旦呼气就会涌出难闻的血腥气味。 青眼三头狼的面前站着苏熙,东陵泓还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们的身后有十个修为低微的弟子,都不敢上前,只是默默地等着二人。  6b76.icu。m.6b76.icu 第十六章 入门试炼5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六章入门试炼5 许子石见状,于是伸手跟东陵千亦要毒液,“快点,速战速决。” 苏熙挡在东陵泓面前。她的眼神里是犹豫,似乎是在思索该不该挡在东陵泓面前,亦或是东陵泓是否值得自己这样做。 东陵千亦原本是要二人无法进入青玄宗,如今看来东陵泓受了重伤是无法进入内门,那就只能是苏熙。 泽深好奇道,”千亦,为何不把玉瓶给许子石啊?“ 东陵千亦嘴角微勾,把玉瓶递给许子石,对泽深说道,“泽深,待会有一场好戏看。” 泽深“啊”了一声,接着就看到许子石瞬移到青眼三头狼的头顶,不过还未来得及滴毒液,就被突然向上的狼头顶飞,撞到了远处的树干倒在地上吐了血,不过他护住了手里的玉瓶,没有让毒液倾洒。 青眼三头狼转身去撞许子石,东陵千亦连忙聚气化作火焰挥向它,虽然只是烧了皮毛,但它被激怒了,立即扭头。 泽深和东陵千亦连忙闪开,接着跃上枝头,落到许子石的一旁将他扶起来。 方才为了对付红地蜈蚣消耗了许多灵力,东陵千亦知道光凭他们三人是无法制止住青眼三头狼的,必须靠周围的弟子帮忙。 不过这时候修为弱的怕死想躲,而修为中上的弟子都不愿轻易出手,易猜忌,靠他们是不行的。 青眼三头狼站在原地打量着三方势力,似乎在思索先拿谁塞牙缝。 苏熙扶起东陵泓到一边休息,她注意到许子石手里的玉瓶,于是故意问泽深道,“泽深,你们可是有克制青眼三头狼的法子?” 还未等东陵千亦出声制止,泽深就老实地点点头。 苏熙笑起来,眼波流转,说道,“你看,这青眼三头狼凭我们任何一方都难以对付,所幸先合作。” 泽深正想答“好”却瞥见东陵千亦脸色难看,于是小心翼翼地去拿了他的袖角,小声问道,“千亦,可以吗?” 见状,许子石的心中登时燃起一把火,烧得厉害,说道,“泽深,你为何事事都要顺着他,既然你觉得可以,那便是可以,我是无所谓。” 苏熙露出了笑容,她软着声音对东陵千亦道,“千亦哥哥,若不合作,我们这些人可都到不了下一关。” 东陵千亦勉强点头,在他所认识的女子当中,苏熙大概是最难对付的了,懂人心识大局。 围观的许多弟子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听了某些良心难安的话,白修然轻声笑了一下,回复道,“你我的修为皆不如除了东陵千亦之外的三人,倒不如等着他们耗死青眼三头狼,还坐收渔翁之利啊。” 慕容浩轩站出来打开折扇扇了扇,附和道,“白公子说的有理啊。” 白修然笑道,“过奖过奖。” 一群人皆往后退去,笑声传到东陵泓的耳里,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贪生怕死之辈”,接着去看四人的合作,他希望这些人能够成功。 这样他心爱的苏熙就能成为内门弟子。以他如今的伤势只能成为外门弟子,苏熙说了不会带他前去争抢前三,他也不愿成为苏熙的拖累,唯愿苏熙能够成为内门弟子,日后也好相互照应。 苏熙同东陵千亦掩护许子石撒毒液,而泽深负责延缓青眼三头狼的行动。 苏熙的风助长了东陵千亦的火,二人合作默契,配合完美,不一会儿青眼三头狼全身都爬满了火焰,它喉咙嘶哑,眼睛发红,疯狂地攻击二人,但都被躲过。 泽深压根不用出手,他站在旁边,盯着两个人配合着躲过青眼三头狼,心底发酸微苦。他记起来了,东陵家长子和苏家长女的灵根属性相契合,且一起玩了十多年,默契非常人所能比,哪里需要他。 许子石看准时机,瞬移到青眼三头狼的头顶,撒下毒液,接着就落到泽深一旁,拉住他的手,往第三关飞快跑去。 “许子石!” 东陵听到了泽深的叫声,同时还有青眼三头狼的惨叫声,接着就看到眼睛流脓的青眼三头狼向他冲过来,于是连忙退开。 苏惜躲开的同时脚下生风,迅疾向第三关跑去,青眼三头狼一直往她身后冲,撞倒了许多高大的树木,重物落地的声响此起彼伏。 围观的弟子也冲向第三关,最快的是白修然,他似乎用了法器在转瞬间就逼近了苏熙,接着拿出玉器针,扔过去。 苏熙回头看到了玉器针诧异不已,接着就看到玉器针往回飞去刺中了白修然,同时她对上了远处东陵千亦的神秘莫测的眼神。 看来他不止是不爱,连信任也无,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心意竟能在短时间内转变得如此快。 想不明白,苏熙便不愿继续想了,于是转头继续追上去。她知道自己只要超过后面的弟子便能成为内门弟子,不由得放松下来。 东陵千亦并不忙着跑过去,他知道第三关除了泽深,几乎没人能过得去,他多活一世知道近道,轻易就能超越所有弟子,所以并不慌张。只是有些失望,没能看到那场好戏,只能说东陵泓是个对苏熙死心塌地的傻子。 第三关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面波浪起伏,河底还有凶恶的白面鱼,河对岸便是宗门的一位长老,他穿着白底蓝纹的道袍,眉须长至肩膀,手里正拿着一根白色拂尘,他在等着过关的弟子。 许子石拉着泽深到河边停下,目测了两岸的距离,为难道,“我过不去,若是强行过去会在河中央掉下去喂鱼。” 泽深看见这条河才明白为何来参加宗门入选试炼前东陵千亦要询问他能使多少的河水结冰,于是愈加钦慕东陵千亦的卜算能力,暗自夸赞了一番,接着就对许子石说道,“我能造一座冰桥过去的,只是要等千亦过来。” 闻言,许子石皱眉,忍不住问道,“泽深,东陵千亦到底是你什么人?” 泽深摇摇头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怕千亦他后悔了,那样会让他烦心的。” 许子石有些听不懂,但还是气愤,道“为何你要在东陵千亦面前如此卑下!泽深,你天赋异禀,日后可是会同我一样成为名震修真界的人,哪里用得着对东陵千亦这种废物低声下气!” 泽深正想说话,却听见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于是下意识地转身扑到那人怀里,欢喜道,“千亦,你来了!”  6b76.icu。m.6b76.icu 第十七章 入门试炼6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七章入门试炼6 东陵千亦摸了摸泽深的头,叹息道,”怎的如此黏我?“ 泽深霎时间便脸红了,连忙站直了身。 许子石冷哼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东陵千亦是泽深心里的什么人,极度不悦。 东陵千亦转头看了后面的几点人影,说道,”泽深,快,他们要赶上来了,记得边造边拆。“ 泽深沉默片刻,小声说道,“可是后面有苏小姐。” 闻言,许子石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对,还有你的苏小姐,你也不管了?” 泽深低下头,肩膀被东陵千亦搂住,听到他温柔道,“别多想,乖。” 许子石看到泽深的耳尖红得滴血,想上去把东陵千亦揍倒地上,狠狠地教训一顿,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也从不会去这样关注一个人,但总归还是忍住了。 泽深点点头,手里聚了气,再把手放进河水里一划。下一刻河面无端起了白色的雾气,接着出现了一条供三人行走的冰桥面,其速度快到眨眼之间,令人惊叹不已。 三人连忙踩着桥面往对岸跑去,待其余的弟子赶到岸边就看到冰桥在消失,而三人已到了桥的一半。 苏熙气得脸色发青,听到了周围弟子的谩骂声,所幸蹲下来将双手放进河水里聚气,搅动河水出现了巨大的波浪和水卷。 其余的弟子见状,也纷纷效仿,河面涌起了两丈高的海浪,将三人淋成了落汤鸡,冰桥面出现了裂纹,响起瓷器般的碎裂声。 苏熙狞笑,说道,“给我去河里喂鱼吧!” 语毕,桥面破碎的刹那间许子石和东陵千亦已跳到岸上,但负责收回冰桥位于最后的泽深被涌起的浪震飞,河面突然破出一只长满獠牙的白鱼,鱼背有花纹似一张诡异的笑脸。它长大了口,正对着泽深,一旦泽深落下便是入了鱼腹,死无全尸。 “泽深!” 东陵千亦和许子石急地唤了泽深的名字。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岸上如风袭来,将空中的泽深搂住,向下挥掌将白面鱼击入水中,而后缓缓落地,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空中还下了一场雨,落在他和泽深身上。 岸上的慕容浩轩突然跳起来,大声喊道,“哥,哥!” 泽深对上了一双极其勾人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双眼朦胧,不由得怔住。 慕容笑柳的眉目俊逸,眉眼一弯,嘴角上勾,这一笑足以迷倒众生,恍若春风化雨,滋养万物。 东陵千亦和许子石都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天骄慕容师兄出马,自然是无大碍了。但苏熙是气得牙痒痒,她知道自己是决不可能成为内门弟子了,而她厌恶之人却要成为内门弟子。 慕容笑柳抱着泽深,脚尖轻点河面散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上岸才把人放下来。 慕容笑柳比在场的所有弟子都要大上四五岁,仪表堂堂,犹如玉树修长,站立时裙袂飘飞,墨发飘起几缕遮住白皙的脸庞,恍若谪仙。 泽深落地就被东陵千亦和许子石围住,他先对二人说自己无事,接着就向慕容笑柳行礼道谢,说道,“多谢慕容师兄。” 其余的二人也学着泽深行礼道谢,他们三人都比慕容笑柳要矮上许多,已然还是少年的模样。 慕容笑柳笑道,“无事,今后你们三人便是内门弟子了,待会记得跟随白长老去寻自己的山峰。” 三人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去,泽深却被叫住。 慕容笑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泽深转身笑道,“慕容师兄,我是泽深。” 慕容笑柳怔住,片刻后才笑着说道,“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当真是个好名字。” 泽深的眼前忽然浮现了一幅画,茫茫薄雾中藏着一片湖,湖岸长满了高高的芦苇,上面蓄满了雪一般的绒花;有白色的水鸟涉过湖面,发出一声清脆的长啸;湖面跳出几只白鱼溅起许多水花,响起落水叮咚声;鼻尖尽是草木水汽的清香,不由得迷醉了。 东陵千亦疑惑不已,他可不记得祖父有这等才意,能从诗中取名,如今慕容笑柳这般说,他不由得去猜测是何人给泽深取了这种名字。 泽深回神来看慕容笑柳,忽然觉着师兄与众不同,于是道,“师兄谬赞了,我到今日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这样的含义。” 许子石看了白长老,本不想多做停留浪费时间,但他还是希望能同泽深一道走,于是耐心地等二人说完话。 慕容笑柳听到慕容浩轩在对岸叫唤自己,于是对泽深说道,“泽深,你们先随白长老去吧,日后,我们定然还会再相见。” 三人这便告别,跟着前方的白长老向青翠山间走去,渐渐消失了踪影。 慕容笑柳挥手在河面造了一个仅一人可通过的木桥,苏熙率先冲过木桥,接着是白修然,而慕容浩轩紧跟其上,东陵泓也在其中,到第二十七个弟子时木桥收回。 慕容笑柳对还在对岸的弟子说道,“今年的青玄宗入门试炼已结束,诸位还请回去,日后有缘再相见。” 对岸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许多少年在离别时都会回头看一眼这青翠延绵的青玄山脉,有些人期望下一次入门试炼能够进入宗门,有些人则是认定此生与修真无缘。 慕容笑柳领着二十七位弟子沿着山间的小道朝山上走去,他为人随和,一路上都愿意跟师弟师妹们攀谈,还说起了许多关于宗门的趣事。 东陵千亦一行人跟着白长老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亭子处。白长老不苟言笑,一路人不愿说话,这时停下来也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 许子石正想出声问,却看到一束白光自地面发出将三人笼罩,每个人的的头顶都出现了不同颜色的符文,他和泽深都是一个,而东陵千亦则出现了两个。 应当是灵根属性了,东陵千亦果然是废物,居然是暗火双灵根,希望他离泽深远一些! 许子石想罢,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落到他面前,拿出一块黑色的羽状令牌。 男子说道,“自此你便是我青鸣山的弟子,收好令牌。” 东陵千亦认得男子,那是青鸣山的长老廖天青,主修刀道,金丹期修为,是单属性雷灵根,所以才会看上许子石,这青鸣山算是宗门里数一数二的山峰了,许子石会得到重视,从而在将来成为同辈天骄。 许子石收下了令牌,接着看向泽深,他正欲开口同廖天青说泽深很好也能进入青鸣山,却见一个青衣白发的男子落在泽深的面前。 男子道,“我感应到你这里有一把不凡的剑,拿出来看看。” 泽深便把一把无鞘生锈的长剑从储物戒中取出来递给男子,东陵傲南曾说那是他尚且在襁褓中旁边便有的剑,因为跟他的亲生父亲有关,他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收着,希望来日能够用到。 男子把剑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三四遍,接着挥舞出一道剑气将远处的三棵树拦腰斩断,然后把剑还给泽深,问道,“你可学过剑?” 泽深回道,“学过一些,并不精。” 男子去拿了泽深的手来看,道,“没有剑茧,确实是不会剑。你手里的剑非凡品,不过我暂时看不出是何物,你且收好,日后有用。” 泽深点点头,“嗯”了一声。 男子便拿出一支白色的令牌给泽深,说道,“你天赋异禀还与剑有缘,便来我青玉山,由我亲自教导。” 闻言,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男子乃是青玉山掌座林和风,主修剑道,元婴修为,为人孤傲从不收亲传弟子,这一次居然收了泽深,那说明他天赋在于剑道,是可造之才。 东陵千亦想起上一世泽深因为自己成为外门弟子,根本没有接触长老的机会,更别说遇到林和风,从而被耽误了三十多年,不免觉得愧疚。 泽深没有收令牌,他转头看了东陵千亦,鼓起勇气问道,“林,林掌座,千亦可以来青玉山吗?” 林和风素来冷面无情,这时看不出泽深心里的期许,直接道,“他天赋不佳,不能。” 许子石笑道,“这说的倒是实话,林掌座明鉴。” 东陵千亦不在意二人的话,他只担心泽深因为了自己不愿入青玉山,于是说道,“泽深,林掌座收你是莫大的福分,收下令牌,乖。” 泽深年纪还小,总爱哭,这时要与东陵千亦分别忍不住红了眼眶,接过令牌,用哭腔应道,“好。” 东陵千亦知道自己的天赋不算好,但也不是极差,不愿被人挑选,于是大声道,“青乐山掌座何在,弟子自认为草木造诣颇高,愿入青乐山。” 青乐山的弟子主修药道,人人皆是炼药师。青鸣山、青玉山的声望高,是因为如若外敌来袭,二者负责抵御,而青乐山的声望高,是宗门的一半的财富皆来自于它的丹药,其余山峰弟子皆有求于它。 炼药需要天赋,这天赋不是灵根属性,不是修为,而是草木造诣。炼药耗费大,草木造诣非轻易可得,以至于青乐山的弟子挑选极为严格,或许三年都不一定能招收一个。 东陵千亦此番话一说出,无端就响起了一阵笑声,紧接着一个身穿藕黄色衣裳的男子便落到他的面前。 6b76.icu。m.6b76.icu 第十八章 青乐山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八章青乐山 笑声来自青乐山的掌座许阳才,金丹期修为,三品炼药师,他轻蔑道,“小子,你年纪轻轻的,口气倒是不小。” 东陵千亦道,“年少不轻狂,枉为少年郎。” 闻言,许阳才挥袖掷出一堆草药,这些草药极其相似,一眼看过去足足有百来株。 许阳才道,“这里有三百株药草,若是认出了一百株便算你厉害。” 东陵千亦蹲下来仔细观察各株药草,半个时辰过后,便将它们的名字徐徐道来,“蓝棘子,松露兔榕,八爪叶,水莱子......” 许阳才听东陵千亦念对了一百三十种,心中诧异不已,他旁边的人除了泽深全都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辨认草药这么无聊的事哪有打打杀杀来得有意思,若不是许阳才在,他们才不会卖面子等在这里。 东陵千亦说道,“我说了一百三十种,还需要继续吗?其实我已经将三百种认全了。” 闻言,许阳才收回草药,拿出一颗失败的丹药递给东陵千亦,说道,“你且说说,这血气丹为何失败?” 血气丹是给练气期的弟子补充气血,这种低阶丹药并不难做,就连普通的七品炼药师都能制作完成,许阳才拿出来考验东陵千亦,其实是手下留情,他不仅要看到辨识草药的能力,还要对丹药制作的理解。 东陵千亦拿过血气丹扫了一眼便知道缺陷,但并不立即说还是装着观察了好一会儿。 上辈子他修为低微但能在青玄宗混了三十多年靠的便是高超的草木造诣,二十三岁时他弄到了青乐山的炼药秘籍自行炼药,后来实力更是达到了五品炼药师的级别,因而被同门嫉妒陷害至死。 他想,上辈子自己死后,那些同门应当是搜刮了他身上的所有丹药。这辈子,他要拜入青乐山门下,成为一品炼药师甚至是更高的药真人,药仙。 想罢,时候已到,东陵千亦便说道,“这气血丹火候差了三分,而且应当是用红烈火炼制,制药用的白淇香花多了一两......” 许阳才听完连连点头,接着就把血气丹吸到手里放好,拿出一个褐色的令牌递给东陵千亦道,“你是火灵根,炼药天赋为佳,日后便是我青乐山的弟子,愿你早日成为真正的炼药师。” 东陵千亦连忙行礼道谢,并将令牌收好。 这时候许子石便向泽深道别,跟着廖天青走上前往青鸣山的山路,而白长老也离开。林和风也让泽深走,不过他走了几步就停下来转身跑回去。 泽深跑到东陵千亦的面前红了眼睛,张开手,轻声说道,“千亦,抱,要抱。” 东陵千亦将泽深拉入怀中抱着,轻轻地拍了背,小声劝道,“泽深不哭,不哭,日后又不是不能相见。” 可是见面的次数会很少,间隔时间会很长啊。 想到这些,泽深又哭得凶了些,但不说话。 其实他自小就很爱哭,自五岁哭时被东陵千亦说“烦人”,于是以后都会躲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地哭,也不会有人安慰他,但过一会儿哭饱了就好了。 如今东陵千亦对他这般好,离别时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只希望千亦莫要嫌弃他,骂他“烦人”。 泽深抽噎几声,搂紧了东陵千亦的脖子,“我,我以后不哭了,你别不要我,呜呜.....“ 东陵千亦连忙拿出巾帕来擦泽深的眼睛,说道,“瞎说什么呢,我不会不要你的。不过以后少哭一点,哭得眼睛红红的像兔子,我就把你炖了吃。” 泽深“唔嗯”一声,点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再哭。 林和风走到泽深旁边,板着脸问他道,“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 泽深点点头,还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打了哭嗝。 林和风本想训斥泽深“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但念在他天赋高暂且忍一回,说道,“日后我若是再看到你哭,就用剑把你砍了!” 泽深被吓得一愣,哭嗝都停了。 许阳才无奈地摇摇头,连忙劝道,“我说林和风,这是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弟子,他还小,须温柔待之,把他吓坏,不愿学剑,够得你哭!” 林和风剜了许阳才一眼,说道,“我教导自己的弟子轮不到你插手。” 许阳才不服气道,“好啊,有本事下回你别来我这里要丹药了!” 林和风也不甘示弱,道,“可以,下回你遇到危险,别叫我。” “你!”许阳才顿时说不话来了,他是三品炼药师,需要的药材都在凶险之地,宗门里除了林和风估计没人能保他从采药之地安然无恙地归来,这可是除了掌门之外第二厉害的人。 见到二人嘴架,东陵千亦低声对泽深道,“别怕,林掌座是刀子嘴**心,他吓唬你的。” 泽深点点头,他看出来了。 林和风懒得跟许阳才计较,于是赶着泽深离开了,一路上说了许多关于剑法的要领。 待二人走远了,东陵千亦也跟着许阳才沿着山路前往青乐山,路上便说道,“许掌座,你同林掌座看来是知交。” 许阳才笑了笑,说道,“害,什么知交,各取所需罢了。” 东陵千亦没说话,他不知如何接话了。 许阳才的话锋一转,道,“小子,林木头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你同我说实话,泽深是你何人?” 东陵千亦愣了片刻,这才说道,“是道侶,自小定下的。” 许阳才微微张大了口,接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也会想。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下,你是泽深道侶的事还是莫要让林木头知晓。” 东陵千亦疑惑道,“为何?” “这事说来话长,日后有空再说。”许阳才突然迈了大步往前走,东陵千亦只好连忙跟上去。 青乐山灵气充裕,满山种满了许多药植,一眼望去苍翠林海之中点缀着蓝红黄的小花,还有山涧小溪和瀑布,这里还修建了许多亭台楼阁,有些是为了观景修炼,有些则是有药炉和书籍。 东陵千亦的住处是山腰中一间破败的院子,许阳才将他带到住处吩咐他自行修炼,接着便走了,似乎是有急事。 院子不大,地处偏僻之地。走进院子里,只见木屋的屋顶破了几个洞,水井都被枯枝败叶堵塞,搪瓷大水缸破了压根不能用,青石板面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易滑,而竹篱也破损了一大块。 屋子里结满了蜘蛛网,家具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尘,木地板被虫蛀坏了好几处,隐隐还能看见下方有黑色的老鼠在爬动。 东陵千亦只好动手把屋子里打扫干净,修好地板和家具,接着换上干净暖和的被褥,放上驱虫驱鼠的灵植。接着就去处理院子里的水井,还重新制作了竹篱,并且在院子中种了几棵桃花树,打算过些日子在这里挖一口池塘养睡莲和鱼,这些都是泽深喜欢的。 做完这些,东陵千亦在夜里沾枕便睡了过去,第二日早早地去跟其他的弟子打听,得知需要自行去藏书阁挑选功法,后面的修炼全靠自己。 青乐山的藏书阁大都是关于药草的书籍,上乘的功法寥寥无几。东陵千亦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挑了许多本药草书籍,但过了好几个时辰都未曾挑到合心意的功法,于是打算先行回去,于是到了一楼登记入册。 一楼柜台处是负责记录还借的师兄,师兄埋头用毛笔记录,旁边有一杯茶,茶下面放着一本泛黄破旧的书籍,书的一角被折起来露出“焰”字。 东陵千亦觉得眼熟,于是同师兄要了书来看,里面居然是他上辈子看中的九重玄火宝典,激动得抓紧了书面,双手微微颤抖。 师兄见状,疑惑道,“师弟,这是残卷,只有上半部分,下半部分不知在何处。修炼这本功法容易走火入魔,难以大成,劝你不要抱有希望。” 东陵千亦点点头,笑道,“多谢师兄忠告,我只是好奇,想借回去看看,你帮我一道记上吧。” 师兄想不明白,但总归还是帮记上了,并且告诉东陵千亦,多久来还都没事,因为这残卷压根没有人要用。 东陵千亦谢过师兄,就带着一堆书回了院子。功法的选择要适应修真的修为层次和灵根属性,这样才能相辅相成。 九重玄火宝典有九层境界,和普通功法不一样的是它不会受到修为层次的限制,不会是练气期可修习的功法无法适用筑基而要转去修习其他的功法,九重玄火宝典贯穿了修真者的整个修真生涯,每一层所对应的修为层次都不一样。 上一世,东陵千亦是在筑基圣地中青玄宗弟子的尸体旁捡到这本宝典,没想到能在青乐山的藏书阁遇到,后来他研习这本宝典许多遍,发现宝典的开创者很有可能是一位修为高深莫测的暗火双属性灵根修者,只是后来不幸殒命,但他留下的宝典被青玄宗得到,不过得不到重视。 九重玄火在练气期有一层,成功达到这一层就能胜过许多练气修者,接近筑基期修者。东陵千亦打算苦修九重玄火第一层,还有熟悉上千种草药,炼制聚气丹。 泽深已然是练气七层,待他练气八层冲击第九层便十分需要聚气丹,东陵千亦希望能早日练出聚气丹给他送过去,不让他修习时难过。 6b76.icu。m.6b76.icu 第十九章 答应我,泽深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十九章答应我,泽深 九重玄火的第一层是聚气为火,但这不是寻常的火焰,而是精纯灵气聚成的火焰,比东陵千亦寻常聚气化成的火要厉害百倍,须耗费许多气血。 东陵千亦苦修十日无果,于是去跟师姐万寒珊借了炼丹用的炉鼎希望炼制气血丹为己用。 万寒珊是青乐山有名的美人,筑基修为,是六品炼药师,乐于帮助长相英俊的师弟,屋里有许多炼丹用的炉鼎,她看到东陵千亦生得俊,于是多问了几句。 东陵千亦告诉万寒珊自己要用到炉鼎去炼药,然后就得到了一本小册子,里面是万寒珊的炼药心得,记录了许多低阶丹药。 万寒珊道,“炼制丹药控制火候是最重要的,悄悄告诉你,用精纯灵气化火炼出的药是最好的,你甚至还可以在丹药即将成功时为其练灵。” 东陵千亦于是道,“师姐,精纯灵气提炼太过困难了。” 万寒珊眉眼一弯,笑起来,“提炼精纯灵气是有诀窍的,你首先得心无杂念,接着将灵气吸入丹田,抓住它颜色最纯净的地方,每个人吸入灵气的颜色都不同,这个需要你自己判断,但大体是这样的。” 东陵千亦点点头。 万寒珊道,“其次,你要控制火候,这是最难的,我觉得没什么诀窍,就是要专心,切记心乱,不然丹药必有杂质。” 东陵千亦向师姐道谢后,就拿着炉鼎回了住处。他上一世虽然能够练出五品炼药师才能炼制出来的丹药,但是没有得到炼药师的指导,自己摸索总是耗费许多心神,得到师姐关于提炼精纯灵气的诀窍省了不少的力气。 不过,九重玄火的第一层同炼制丹药需要的火不同,前者是无限制地释放,而后者是需要控制,一般来说控制总要比释放难上许多,为了避免修炼过程中气血不足,东陵千亦就先行炼制丹药,学会控制后九重玄火第一层也能更快掌握。 似乎是过了三个月多,万寒珊才想起自己的炉鼎,于是去了东陵千亦的住处,然而在门口便停下脚步为眼前之景惊讶不已。 院子被烧成了灰烬,唯有赤着上身的东陵千亦盘坐在地上闭眼调息,他似乎进入了无我的境地,全然不觉四周的变化,手心发红,聚起了一团颜色偏暗红的火焰,脚边的炉鼎已经被烧黑了,里面放了许多颗气血丹,仔细一看里面的丹药都是被练灵过一次了。 万寒珊当初进入青乐山在同辈之中炼药天赋最高,筑基就成为了六品炼药师,于是一向得意于自己的炼药天赋,但她发现如若拿天赋跟面前的东陵千亦相比,便是班门弄斧,居然有人三个月内就练出了气血丹,还都是练灵过的!? 东陵千亦的双手在空中划了几下,调息完成,睁开眼时仿佛有一道红光闪过,转瞬即逝,把万寒珊吓得愣住半刻,回过神来时又觉得不真实。 “师姐,你来所为何事?”东陵千亦站起来,走到师姐面前,他并不在意院子被烧毁了,反正还能再建,只是好奇师姐惊愕的神情是为何。 “我过来,自然是为了我的炉鼎,都三个月了!”万寒珊想起来自己的宝贝炉鼎,于是指着东陵千亦的鼻子斥责道,“你不记得还就是了,居然还把它弄黑了!” 东陵千亦连忙弯腰道歉,他可没钱赔万寒珊一个,还夸了好多句师姐,“人美心善。”。 万寒珊气愤地跺脚,但听到人夸自己总归是消气,于是说道,“这样吧,炉鼎太丑就我不要了,送给你,不过你得帮我练出一百颗定颜丹练灵。” 东陵千亦听到一百颗定颜丹差点昏过去,定颜是低阶丹药且不实用,一般没人会花费许多心神去给定颜丹练灵,万寒珊也知道这样不值得,不过不是她做就没事了。 万寒珊道,“师弟,我这是在锻炼你。练灵本就很难,你能给这么多气血丹练灵说明你有天赋,若是练灵多次熟练了以后,对你日后的炼药定然大有帮助。” 练灵是可以提升法器丹药品质的最佳手段。同一颗丹药,练灵的药效要比没练灵的好上十倍不止,而且吃多不会伤身体。不过这算是一种天赋,毕竟练灵要在丹药快完成的一瞬间完成,非常考验炼药师的能力。 东陵千亦知道万寒珊执着于美貌,今日是非要他答应不可了,于是点点头,然后说道,“师姐,你可有聚气丹?” 聚气丹是一种难以炼制的丹药,六品炼药师都很少炼制成功,对练气期的弟子大有助益,筑基弟子用不到。 万寒珊知道东陵千亦需要聚气丹,于是拿出两颗,说道,“我这里有两颗都给你,但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 东陵千亦算是服了师姐,半点亏也不会吃的,他急需对聚气丹分析一番,好用红地蜈蚣的毒液炼制练灵后的聚气丹,只好答应。 万寒珊激动得跳起来,接着拿出一个绿色的剑穗、一封书信,还有一盒丹药递给东陵千亦,红着脸说道,“那个,过些日子慕容师弟就要前往筑基圣地了,你帮我送给他。” “慕容师弟”自然不会是慕容浩轩,他长得不好看,师姐喜欢俊的,那应该是慕容笑柳,入门试炼那日他为人随和,倒也好说话,应当是容易办的事。 东陵千亦想罢,便把东西收下向万寒珊再三保证定会送到,顺带同她要了许多药草,接着就把人送走。他花了两日把院子修好,还弄了池塘,第三日便去青木山找慕容笑柳。 慕容笑柳是青木山天骄,问了同门师兄弟都说他不常在青木山,或许去断水涯练剑,去那里还能找着人。 断水涯是一处瀑布顶,据说千年前许多修习剑道的修者都会到此处领悟剑意,此处的崖壁有许多名剑刻下心得,崖壁上面字迹蕴含剑意,若是在此处修习的修者的修剑天赋不行就会受到攻击,所以门内只有少数的几人会在此处练剑,慕容笑柳便是其中之一。 东陵千亦到的时候,看见两个白色人影在瀑布顶上练剑,不一会儿就落下来,二人在空中已经对了十几招,一人如白鹤,一人如雏鹰。白鹤般的人平稳地落地,雏鹰般的人往后倒去但被搂住腰没倒下去。 是慕容笑柳搂了泽深的腰,他将人扶起来摸了摸头,笑着说了许多话,眼底尽是温柔。 东陵千亦突然窝火,他知道泽深的腰很细,头发很软,如今慕容笑柳也知道了,还是当着他的面,眼神也与自己相差无几,这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泽深站直了身体,他向慕容笑柳道谢,接着就看到了东陵千亦,于是唤着他的名字快步跑过去,不过东陵千亦没有停下来,略过他径直走到慕容笑柳面前,拿出万寒珊的东西递过去。 慕容笑柳问道,“千亦师弟,这是?” 东陵千亦按照万寒珊的说了,接着就看到泽深站到他旁边,低着头。 慕容笑柳点点头,收下了礼物,他从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那样太伤人了。 泽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了东陵千亦的衣角,还没说话手就被攥住。 东陵千亦冷着脸对慕容笑柳,说道,“我知道慕容师兄是个正人君子,日后还请离泽深远一些。” 未等慕容笑柳回答,东陵千亦就拉着泽深迈大步往山下走去。 “正人君子?”慕容笑柳随手将万寒珊的东西扔到地上,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木剑,面上笑意正浓,眼底却尽是绝情。他向右手边挥了一剑,近十里的生灵失去了生机,草木枯萎,飞鸟走兽变成了尸体;再往左手边挥了一剑,近十里的草木疯长,所有的枯草和枯树都绿意盎然。 东陵千亦走得很快,他比泽深高,泽深勉强跟着,接连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他这才停下来。 泽深小声道,“千亦,别别生气了,对不起。“ 东陵千亦听到泽深蚊子一般的声音,突然大声道,“谁生气了?你觉得我生气!?” 泽深被吓得眼泪掉下来,像是一颗颗晶莹的珠子,连忙拉住东陵千亦的手,又委屈又可怜,“我知道的,你生气了,因为,因为你刚刚都没抱我。” 看到泽深哭,东陵千亦的气一下子就消了,连忙去抱他,抚了抚背,道,“好了好了,我不气了,泽深不哭。” 泽深抽了抽鼻子,还在哭,他都不知道千亦为何生气,千亦又不告诉他。 东陵千亦见泽深还在哭,顿时懊恼不已,他刚刚跟小孩计较什么,他才十四懂什么,连忙道,“泽深,别哭了,再哭就是兔子,我会把你吃了。” 泽深搂紧了东陵千亦的脖子,哭唧唧道,“那,那你把我吃了吧,我在你的肚子里,这样就永远不用分开了。” 东陵千亦听得心都软成了一团,连忙拿出巾帕擦了擦泽深脸上的泪水,说道,“小傻子,乱说什么。” 泽深不说话了,他知道千亦气消了,于是问道,“千亦,你为什么生气啊?” 东陵千亦擦掉了泪痕,摸了摸泽深的头,嘴唇贴着耳朵说道,“泽深,答应我,不要让除了我之外的人摸你的头和腰。” 泽深突然心慌,道,“为,为何?”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腰细,头发软。”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章 泽深和剑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章泽深和剑 温热的气息袭上后颈,泽深愣住,耳尖红得滴血,脸颊也飞了红晕,颤着声音道,“千,千亦.....” 东陵千亦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将泽深吓到了,于是道,“好了,泽深,我带你去个地方,以后离慕容笑柳远一些。” 泽深点点头,本来就呆了,听了东陵千亦的一番话半天没回过神来,胸腔里像是打鼓,半天没停下来。 东陵千亦牵着泽深的手慢慢地往山下走,顺着小溪来到了一处桃林,桃林旁还有一方幽深的潭水,一座凉亭,几个白石仙人雕像。 泽深自小就喜欢桃花,见到一大片桃花林就兴奋地冲进去转了几圈,东陵千亦则把他最爱吃的糕点放在凉亭,泡了花茶候着。 万寒珊告诉东陵千亦,这里是青蝶峰掌座种下的桃花林,据说这里是她跟情郎定终生的地方,有情人在此幽会都会得到眷顾。东陵千亦带着泽深来到这里也是有终身厮守之意。 只是小傻子还小不知道罢了,日后长大了些再告诉他。 这样想着,东陵千亦嘴角微勾,他对在扑蝴蝶的泽深道,“泽深,好玩吗?” 泽深拢了一只蝴蝶走到东陵千亦面前,张开手让一只斑斓的蝴蝶飞出来,眼睛很亮,说道,“好玩。” 东陵千亦拿出一块糕点喂了泽深,说道,“我估摸着是比青玉山好玩,这林掌座可是有名的木头。” “木头?”泽深嚼着糕点说话含糊不清,疑惑不已。他觉得林掌座很厉害,为何要叫做木头,木头不厉害呀? 东陵千亦刮了泽深微微泛红的鼻尖,笑道,“同我说说你这些日子在青玉峰做了什么,有没有对你特别好的师兄师弟?” 泽深没注意到东陵千亦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伸出指头来数,说道,“看剑谱,研习功法,跟掌座一道练剑,跟李乐师兄一齐吃饭,还有跟慕容师兄谈论剑法。” 说完,泽深注意到东陵千亦脸色铁青,于是连忙道,“我,我以后不会去找慕容师兄了。” 东陵千亦摆摆手,道,“那倒不用,慕容师兄的剑法高超,你同他谈谈剑法可以,但不是不能让他靠近你。至于李乐师兄,你为何要同他一齐吃饭?” 泽深眼睛一亮,激动道,“因为李乐师兄做饭超好吃,他还说学做饭是为了做给心上人吃,他说他的心上人是门派里最漂亮的姑娘,要今年筑基后就去跟她说明心意。” 东陵千亦松了一口气,这个李乐倒是可信,道,“这个李乐师兄人很好,有事可以多麻烦他,也可以问他剑法。”最好就别去找慕容笑柳,那分明就是笑面虎,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泽深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千,千亦,我最近学了一套剑法名为化雪。” 东陵千亦明白泽深就是小孩子,学了新东西想要展现给自己看,希望博得一番夸奖,泽深能这样想他由衷地高兴,仿佛少了阴云多了阳光,于是道,“你展示一番。” 泽深拔剑,旋身挥出一道剑气,起跳下劈,挥出迷人眼的剑花,带起了周遭的桃花纷飞,挥剑之间许多花瓣在顷刻之间碎裂,银光闪过是少年飞扬的青丝,如雪的衣袂。 东陵千亦这才明白为何林和风要说泽深有修剑道的天赋,他的剑法干净利落,身法如鹰,剑锋如气同数九寒冬里的寒风,心如明镜的人才能挥出这样的剑法。 他忽然好奇,上辈子他死后,泽深往后的仙途如何,天赋这般高,总不会止步于此,定然达到了更高的境界,也不知那时陪在身边的是何人。 想罢,东陵千亦从亭子里飞出来,落到泽深面前,同他过了几招。泽深是练气七层,而东陵千亦是练气五层,只能过几招,多了,东陵千亦便会落入下风。 然而,东陵千亦挥出暗红色的火焰,泽深的剑碰到火焰便融化成了铁水,他连忙松手,但还是烫到了。 见状,东陵千亦连忙走到泽深跟前,拿了手来看,上面有一小处红肿,于是气愤道,“林掌座真不是东西,居然不给你一把好剑!” 泽深看着东陵千亦拿出上好的药膏给他涂上,接小声说道,“千亦,这剑其实挺好的,就是你的火焰突然厉害了很多。” 东陵千亦瞥了一眼地面只剩下剑柄的剑,意识到这确实是练气期能用的最好的下品宝剑,更好的宝剑练气期也用不了,确实是他的火焰太过霸道,还好只是碰到了剑,不然伤到了泽深半根毫毛,他会愧疚死。 泽深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许久,忧心道,“泽深,我过些日子便是练气八层了,林掌座说,练气九层便要前往筑基圣地,我,我.......” 东陵千亦自然明白泽深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同自己一道去筑基,于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哄道,“放心,我定然会跟你一起去筑基。” 泽深点点头,主动抱住东陵千亦,道,“嗯。” 送泽深回青玉峰,东陵千亦回去后就勤加修炼,由于练灵多次他早已熟练了如何提炼精纯灵气,十多日后便到了练气六层,还把练灵好的定颜丹送给了万寒珊。 过了几日万寒珊让东陵千亦炼制其他种类的美容丹药,他不愿,万寒珊就说了实情,同宗门的姐妹很喜欢练灵过后的定颜丹,愿意花高价购买,而她便想合作,赚一笔钱。 东陵千亦本不想费心做这些,但他想起了泽深的剑,若是花高价买好材料,由他练灵后的下品宝剑定然能抵挡住九重玄火,也不会轻易损毁,于是答应了万寒珊的话。 不过他要求材料都由万寒珊出,并且钱要六四分。还有,若是有人问起炼药师,就不能说是他东陵千亦练的,随便一个炼药师都行,但就是不能是他。万寒珊不明白东陵千亦为何要这样做,但她觉得既然不是大事便同意了,还打算宣扬是自己炼的灵。 东陵千亦知道在青玄宗嫉妒同门的弟子很多,能练灵多次的十四岁弟子已经是天才炼药师,这个名誉是烫手山芋,他不想为了虚名而背负隐藏的危险,还是希望仙途安稳。 过些日子,由于定颜丹,万寒珊的名头大了起来,被誉为天才炼药师,成为了宗门里许多弟子的梦中情人,他们或是贪图美貌,或是贪图丹药,总归是迷恋万寒珊这个人。 万寒珊得意极了,于是让利给东陵千亦,改为二八分,但是要求他做一些秀发膏,去毛膏,花香膏之类的东西出来给她用。 东陵千亦自然是答应,待他攒够钱,便去了宗门负责打造兵器的锻铁堂,想拿出钱请一位能练灵的弟子帮他打造适合泽深用的剑。 锻铁堂中弟子个个虎背熊腰,有着一股子蛮力,他们负责打造中小品的法器供寻常弟子和长老使用,而上品的法器要去有名的来当城找厉害的几个制宝师傅。 锻铁堂的弟子见东陵千亦是个年轻弟子要打造练灵的宝剑,顿时觉得好笑,于是没搭理他,由着他在大堂里四处闲逛。 东陵千亦找到了一个面相和善,穿着短衫的弟子,拿出一大袋中品灵石和一些稀有的材料,让弟子打造一把适合单属性冰灵根修者使用练灵后的剑。 短衫弟子心里善良,把钱推回去,说道,“这位师弟,我不会练灵。” 东陵千亦道,“那你们这里谁会练灵。” “我!”这时,一个比东陵千亦高一个头,壮如水牛的弟子站出来。 东陵千亦便把钱递给弟子,却被扔到地上,顿时黑了脸。 弟子拍拍健壮的胸脯,说道,“我崔铁牛听闻你东陵千亦伤了苏姑娘的心,我们锻铁堂不给你这样的人做剑,给我滚出去!” 东陵千亦将地上的钱吸到手里递给短衫弟子,冷哼一声,道,“苏姑娘的事与你何干。锻铁堂愿意拿钱为宗门弟子打造兵器,不是你的一言堂,望你自知。” 崔铁牛的面皮气得发紫而后转红,大声吼道,“臭小子,没人教你规矩,我来教你规矩!一个练气五层还敢跟我顶嘴。” 他刚刚将九重玄火第一层练好,还没人试试威力,送上门来的活木桩怎能放过。 东陵千亦往后退了一步,冷笑道,“师兄,今日就让旁人看看你是如何被师弟痛揍的吧。” 崔铁牛拿起一把锤子就往东陵千亦砸过来,短衫弟子想出声劝,只能连忙退远了,生怕被误伤了。 东陵千亦没有武器,他张开手聚了一团暗红的火向崔铁牛挥去,后者也不躲,认为这样的火压根伤不了自己,只是挠痒痒。 然而下一刻火缠上铁锤将锤子烧得通红,接着爬上崔铁牛的全身,像是一条赤红色的巨蟒将他缠住。 崔铁牛被烫的惨叫一声,放下锤子砸中了脚,连忙倒地上滚了几圈希望灭火,但是火势不减,烧了他的毛发和衣物,疼得他嗷嗷大叫。他的铁锤练灵一次,倒是没有被火融掉。 旁边的弟子连忙用桶装水来泼,然而没有灭掉火,崔铁牛都被烧黑了。 短衫弟子连忙劝东陵千亦道,“东陵师弟收手吧,同门之间不可残害性命。” 东陵千亦看向崔铁牛,说道,“还要教训我吗,崔师兄?” 崔铁牛叫得像是民间杀猪,连忙道,“不想了,不想了,东陵师弟,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一章 锻铁堂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一章锻铁堂 东陵千亦这才把火焰收走,而地上的崔铁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都被烧红了,还有许多裂口露出白肉,看着骇人。 周围的弟子蹲下来想扶崔铁牛起来却被烫到手,连忙退开,不敢扶了。 东陵千亦怕崔铁牛死了,于是蹲下来喂他吃下练灵后的气血丹,接着就把上好的药膏递给旁边的弟子,随口问了一句,“他真的会炼灵?” 周围的弟弟纷纷点头,说道,“铁牛是我们练气期弟子中唯一会练灵的。” 意思是说东陵千亦这样的练气期弟子只能找崔铁牛。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青色人影,是一位姑娘,声音如黄莺,身材小巧玲珑,跳着进来,停在崔铁牛一旁。 东陵千亦站起来,道,“苏熙。” 苏熙笑道,“千亦哥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东陵千亦冷笑一声没说话,倒是崔铁牛睁开眼瞧了苏熙一眼,激动地伸手叫唤。 苏熙冲他一笑,说道,“千亦哥哥来这里找你做什么?” 崔铁牛道,“是练灵,他要做一把练灵过的下品宝剑。” 苏熙道,“那你就让千亦哥哥做嘛,干嘛为难他,千亦哥哥可是青乐山的弟子。” 有弟子说道,“怪不得,方才东陵师弟拿给铁牛吃的气血丹都练过灵。” 苏熙笑起来,她今日来找崔铁牛是要打造一把练灵的剑,但是看见东陵千亦,得知他跟自己的目的一样,于是让崔铁牛为难他,自己躲在外面看。 然而崔铁牛根本打不过东陵千亦,东陵千亦甚至拿出了练灵的气血丹,她顿时后悔了,于是立马走出来巴结上他,日后好拿上好的丹药。她相信无论自己做什么,千亦哥哥都会原谅自己的。 东陵千亦蹲下来,低声对崔铁牛道,“你如今知道她是何样的人了吧。” 崔铁牛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陵千亦把一袋灵石放在崔铁牛的旁边,还有图纸和材料,站起来走向门口留下一句话,“三天后我来看成果,没有做成,我不介意再烧你一次。若是做好了,我有练灵丹药赠送。” 苏熙连忙跟上去,一边跑一边叫“千亦”哥哥。 东陵千亦被她跟了好一会儿,甩不掉,于是停下来等她,待她走到了跟前,就说道,“苏熙,无论曾经发生了何事,即日起我们互不相欠,自此便是陌路人。” 苏熙顿时气哭了,跺跺脚委屈道,“千亦你为何要这样,之前你还说我们会结为道侶,会一道修炼变强,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东陵千亦郑重道,“我此生的道侶唯泽深一人而已,以前的事勿要再提,我知道你心悦东陵泓,我不介意你成为弟媳。” 苏熙扑上去抱住东陵千亦,却被推开,于是大声嚷嚷道,“东陵千亦你个负心汉,我要告诉全宗门的人你负了我!” 东陵千亦在手心里聚了火焰,说道,“苏熙,我不愿对女子动手,劝你不要无理取闹。” 苏熙看了一眼那团暗红色的火焰,心里也是怕的,于是哭道,“你,你以前不是嫌弃那个傻子,还说,还说不会同他结为道侶,要同我在一起。” 东陵千亦用火在地上划了一条线,接着快步往前走,许久后火焰才灭掉。 苏熙没有追,她跪倒在地上捂脸哭泣后悔没有选对人,而后又气愤地用剑毁了周围的树木咒骂东陵千亦不识抬举,后来还是自己离开。 三天后,东陵千亦来到锻铁堂没有遇到苏熙,而崔铁牛的伤处多,全都用布包着,还在锻打一把宝剑。 火炉里的火焰照得崔铁牛发红,粗壮青筋爬满了手臂,举起铁锤砸下时紧绷用力从而让青筋暴起,挥出烫人的热风。 这是一把尺寸适用于十四岁少年的剑,用上好的玄铁和稀有晶石打造,锋利无比,耐用。 东陵千亦盯着崔铁牛打了好一会儿,然后问道,“剑要如何练灵?” 崔铁牛看了东陵千亦一眼,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用火焰,你那天的火焰还行,待会我练灵的时候可以用。” 东陵千亦应了“好”。 为剑练灵的过程很快,不过需要准备许多材料。而东陵千亦在练灵之前聚气为焰做了几十回,才做出了崔铁牛满意的火焰,为此他的手心都被烫掉了一块皮。 有九重玄火加持,崔铁牛把剑放入火堆里竟然炼了两次灵,拿出来用蕴含精纯灵气的上好冰泉水一浇,拿出来一看锋芒逼人,如千年寒冰一般,并且削铁如泥,吹发必断,是一把无限接近中品的宝剑,比寻常的炼灵宝剑好了一倍不止。 东陵千亦让崔铁牛做了偏蓝的剑柄,还要在上面刻上简单的莲花图案,剑鞘上面则是复杂繁复的鱼戏荷叶莲花正好的花纹,精致素雅。 崔铁牛见东陵千亦造一把剑还要折腾这么多花样,雕刻花纹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把剑你是自己用?” 东陵千亦拿出韧性极好的寒岭冰蚕丝,一边编织剑穗一边道,“送人。” 崔铁牛道,“那她在你心里可真重要。” 东陵千亦道,“当然。” 崔铁牛如今不是很怕东陵千亦,他昨日见到了苏熙的真面目,又道,“你那火焰很厉害,能教我吗?” 东陵千亦反问道,“你是什么灵根?” 崔铁牛道,“金水双灵根。” “那不行。”东陵千亦摇摇头,低头继续编织剑穗,这还是同万寒珊学的,花了好几日,不过这时他的手法已经细腻如女子,编出的剑穗精美非常精美,中心还嵌一颗涵养主人灵气的一小颗碧心玉石,引得围观的弟子惊叹。 崔铁牛叹息一声,把剑递给东陵千亦,后者把白色泛蓝的剑穗系上,接着送了一盒练灵过后的气血丹和一些疗伤药膏。 锻铁堂的练气期弟子纷纷向崔铁牛投以羡慕的目光,他们知道气血丹的重要,还有疗伤药膏,于是纷纷巴结东陵千亦,不过人家走得太快,压根没机会。 东陵千亦拿着剑回到了青乐峰,想到过两个月便是泽深的生辰,于是打算届时再将剑当做生辰礼物送给泽深,余下的时间是继续修炼和炼制丹药赚钱。 青乐峰有药师堂,每年的九月都会举行炼药师品级鉴定,不过只能评三品以下的炼药师,三品至一品需要去流云州的炼药师总会评定,那是最难的,整个流云州能够评上的炼药师寥寥无几。许阳是金丹期修为在流云州平平无奇,但却是三品炼药师,名气也传了半个流云州。 九月时,东陵千亦也去了药师堂,这里有许多弟子聚集在大堂处,到处都有燃着火的炉鼎,还有一些年老的炼药长老,他们都是四五品炼药师,负责检验弟子的炼药水平。 炼药师评定分为三门,第一门是识百草,第二门是认出缺陷丹药,第三门是炼制丹药。每年都有许多弟子会输在第一门,第一门是需要大量记忆草药的类别,而检验的长老苛刻非常,经常用难辨认的草药来刁难弟子,所以走进大堂就看到许多人在紧张地翻开草药书籍。 东陵千亦已识得万种草药算是五品炼药师,不过他的修为低,第二三门达不到五品炼药师,他这次来只是想拿个最低的七品炼药师,日后方便自由出入药材库和炉鼎房,挑选自己需要的药材和炉鼎。 “是,是褚文成!”有弟子指着门口惊呼。 “是,是青乐峰的未来天骄褚文成。”有弟子附和一句。 “啊,他好好看!”有女弟子已经昏了过去。 一时之间,药师堂嘈杂不已,许多长老都出声制止但都无济于事。 东陵千亦看向门口,那里正站着一个穿黄色衣裳,头戴玉冠的男子,手里正捧着一本书,脸很白,嘴唇很红,然而都是擦了胭脂和粉,他总爱勾着兰花指,笑眯眯地冲旁边的弟子打招呼。 褚文成走到东陵千亦面前,发现这人居然不在看自己,于是昂着头问道,“这位师弟,你不崇拜我?” 东陵千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看得出来这人修为不高,丹药天赋也没有,那样还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于是道,“我为何要膜拜你?” “我.....”褚文成想了想,然后说道,“自然是因为我是青乐峰未来天骄。” 东陵千亦冷淡道,“那还挺厉害。” 褚文成顿时语塞,气得攥紧了手里的书,他瞪了东陵千亦一眼,后者直接走了没搭理,他于是招手叫了一个弟子跟紧东陵千亦,今日他不希望这个人成为炼药师。 褚文成本来是青乐峰褚长老的儿子,自小都是过着众星捧月般的日子,哪里忍得了他人说一个“不”字,东陵千亦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眼神里尽是轻蔑,他怎能忍。 东陵千亦来到一个人少的队伍排着,前后都是低头看书的人,他也拿出一本书来看,不过不是草药宝典,而是一本菜谱。他在纠结泽深生辰那日做什么菜,一想到泽深喜欢李乐的厨艺,他便也想让泽深吃自己做的饭,最好还要夸上一句他比李乐强。 这时候东陵千亦没注意,他前面的长老席位有一个弟子正弯腰跟长老私语,并且指了他,正是在商量如何刁难。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二章 药师堂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二章药师堂 检验东陵千亦的长老是黄长老,他是五品炼药师,一向跟四品炼药师褚长老要好,听到弟子说褚文成要为难东陵千亦,于是点点头,对弟子说道,“你回去告诉成成,我会让东陵千亦辨识掌座当初拿给老褚的草药,整个青乐峰能辨识出来的人用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 弟子满意地点点头,向长老行礼,接着悄悄地走褚文成旁边传达了黄长老的话,于是满意地点点头,眼含笑意,等着看东陵千亦被难哭。 至于为何褚文成想看东陵千亦被难哭,是因为他小时候遇到太难辨识的草药便当众哭出来,被许多长老笑,由此觉得这是世上最丢人的事,而所有人遇到难办的事都会像他一样哭出来。 东陵千亦挑了几道好做且好吃的菜,抬头就看到了黄长老,于是收了菜谱。 黄长老一边将草药摆在桌子上,一边问道,“你方才在看什么?” 东陵千亦如实道,“菜谱。” 黄长老冷笑一声,道,“狂妄,把这些药草全认出来才算过。” 东陵千亦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药草,说道,“写下名字就太慢了,这样我依次念出来,如若有错,长老可以立刻打断。” 黄长老向面前的少年投以轻蔑的目光,压根不相信这三百株难辨识的药草会被全认出来。 然而黄长老万万没想到,这些药草在东陵千亦入门那日,许阳才就拿出来考他了,这时候他只是把三百种名字依次念出来。 站在旁边翻开草药宝典的弟子纷纷抬头看向东陵千亦,然后去看桌子上的药草,居然没有一个是自己所认识的,而东陵千亦却如数家珍般念出来,半点不拖沓,也不会含糊不清,不由得惊呆了。 黄长老原本是闭着眼听,答一个就点一下头,但他点了一百下时头都酸了,东陵千亦居然还在念,于是睁眼去看,已然是到了一百五十个了,无一失误。 念到二百个的时候黄长老心虚了,后面的几个药草他都不一定认得。 当初许阳才拿出来考褚长老,在场的十位长老只有一个全答出来,剩余的长老全被许阳才痛斥了一顿。 然而私下里只有几个长老认真钻研,其余都聚在一起抱怨许阳才,并没有用心去记,黄长老就是没用心的,三百种里有三十个他是不认识的。 如若东陵千亦答对了二百七十个,剩下的名字胡扯他都能算过,因为若是细究惊动了许阳才,那惨的还是他。 “奇怪,为何东陵师弟需要辨识的药草我都不认识!?”一个七品炼药师惊呼道。 “我认出了一些,但不能认全,这些药草太过于相似了,根本没法区别!”一个六品炼药师说道。 “为何黄长老要拿这些药材出来,东陵师弟只是刚入门半年多的新弟子?” “天!东陵师弟说对了二百七十种。” 东陵千亦停下来,拿出水来喝,接着看向黄长老道,“黄长老,你等我歇息一会儿,待会再继续说剩下的药草。” 黄长老脸色煞白,没说话,身体微颤。面前的少年刚入门半年啊,居然能认出如此多,这,这哪里是寻常弟子!? 与此同时,周围几个空闲的长老被吸引,走到东陵千亦旁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药草,疑惑不已。 其中,杨长老是用心了的,他早就看出了黄长老的心思,于是说道,“黄长老,这是许掌座当初考褚长老的三百药草,你为何拿来刁难一个刚入门的弟子!” 黄长老看了杨长老,心虚道,“我,我.....” 东陵千亦明白这是黄长老在刁难自己,而他暂时想不明白其中原因,还是顺着黄长老的心意走,毕竟这些药草他确实认得。 围观的弟子哗然,唏嘘不已,他们没想到东陵千亦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能够辨认出二百七十种灵植,药师堂原本嘈杂得如同煮沸的水,如今听到了杨长老的话似乎快要炸了。 黄长老连忙站起来,冲东陵千亦笑道,“第一门你过了。” 杨长老一头雾水,旁边就有弟子告诉他东陵千亦辨识出的灵植数量,立即去拉住东陵千亦的手,急切地问道,“你,你可是何丹药世家的弟子?” 东陵千亦摇摇头,说道,“东宁城东陵家,家中并无出色的炼药师。” 杨长老叹息一声,松开手,于是转头示意黄长老进行下一门。 当着许多长老的面,黄长老自然不敢刁难,于是准备了五颗丹药,其中有两颗较为难,就算东陵千亦必须答对其中一颗,这样才能进行下一门。但就算他都答对了,第三门炼药是万万过不去的,因为他派人在药材和炉鼎动了手脚,就算是五品炼药师也别想用这种炉鼎练出气血丹。 东陵千亦扫了三颗丹药一眼便知晓了缺陷处,又拿起两颗丹药细细地查看,余光瞥见有弟子在对炉鼎做手脚,而弟子旁边站着褚文成,顿时明白黄长老跟褚文成的关系,而他已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褚文成,那第三门应当有诈。 黄长老看向旁边已燃了一半的香,于是催促东陵千亦尽快回答,片刻后五颗丹药全部说中,引得在场的弟子惊叹不已,才入门半年,这已然是六品炼药师的水平了! 东陵千亦本不想声张,但是他既然跟褚文成结了梁子,就必须让众人知道自己的实力,这样褚文成日后若想对他动手就要仔细考量一会儿。 几位长老惊叹于东陵千亦的药道天赋,记住了他的名字,觉得若是他过了第三门便是可塑之才,要同许掌座说的。 黄长老派人搬来了炉鼎和药材,道,“以你练气期的修为,就炼个气血丹意思意思就行。” 东陵千亦拿起药草来看,一一将其中的缺陷说了出来,要求换药草,黄长老只好帮他换了好的药材过来。 不过东陵千亦不是制宝师,无法看出炉鼎与寻常的有何不同,但是黄长老定然不会给他一个好的炉鼎,只能硬着头皮炼药了。 众人看到东陵千亦将处理好的药材扔进炉鼎里,聚气化出的火将炉鼎包裹,接着就提炼精纯灵气注入。 “这,这似乎是练灵!”有人惊讶道。 “不会吧,他才入门半年,如何会练灵!?”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更加期待这个少年炼制出的丹药,黄长老与他们不同,勾了嘴角,等待炉鼎炸裂。 此时,东陵千亦的额头已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能感受到炉鼎越来越烫,似乎是要炸了,于是连忙把丹药吸出来,用火焰包裹着在空中炼灵。 众人怕被火焰伤到纷纷退后一步,惊愕于眼前的景象。 灵气自四面八方而来融入火焰之中,中心的丹药有了雏形发出耀眼的红光,红色发带落地,热风掀起东陵千亦的墨发和衣袍,烫得他的脸颊发红。 杨长老跟其余的长老都奇怪他为何要在炉鼎外炼制丹药,于是走到炉鼎处一看,伸手摸了摸,顿时黑了脸。 见状,黄长老往后退了一步,跌回座椅上浑身发颤,上一次看到有人脱离炉鼎炼丹还是在两百年前,他看着东陵千亦的背影顿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比许阳才罚他还要可怕。 这时,众人看到丹药出现了符文,是炼灵后的标示,有人激动得大叫起来,整个药师堂里的人都看向东陵千亦,仿佛在看一颗星辰。 东陵千亦收回火焰,将一颗练灵后一次的气血丹递给黄长老,说道,“黄长老,你可满意?” 黄长老抬头去看头发凌乱的东陵千亦,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令他想起百年前的青乐峰第一天骄,顿时吓得连连点头,道,“满意,满意......” 说完,黄长老便起身离座,往大门跑去,挥舞着双手,似乎是疯癫了,哭叫着,“殷乾,殷乾!” 杨长老当众宣布东陵千亦拿到了六品炼药师的符令,并说明了炉鼎的缺陷,谴责黄长老的不义之举,在场的所有弟子都认得了东陵千亦这个天才炼药师。 东陵千亦拿到符令谢了杨长老,接着就问他道,“黄长老口中的殷乾是?” 杨长老把东陵千亦领到人少的角落,这才说道,“黄长老是我们当众最为年长的长老,他是两百年前那次青乐之火存活下来的唯一弟子,殷乾是青乐之火的罪魁祸首,也是他的心魔。宗门禁止弟子提及殷乾,你日后还是莫要在他人面前提起殷乾。” 东陵千亦点点头。 杨长老看到这个少年,对青乐峰的未来满怀希望,于是嘱咐他日后要勤加修炼,日后好壮大青乐峰,成为第二个三品炼药师,这样才把人放走。 黄长老离开药师堂,连跑了几座山峰才停下来,坐在路边抱着头,浑身颤抖,就连褚长老走到他的身边都未曾察觉。 褚长老道,“老黄,你怎的了?听人说你在药师堂教训了一个弟子就发疯了。” 黄长老抬起头看了褚长老一眼,连忙摇摇头,颤着声音道,“他是殷乾,他是殷乾,他不是寻常弟子,他不是!” 褚长老皱眉道,“总是听你说什么殷乾,他到底是何人,值得你念了两百年?” 黄长老的双目无神,突然伸手掐住褚长老的脖子,沙哑着道,“他是鬼,是索命的鬼!” “你!”褚长老正想出手反抗,却被一道风扇飞,躺倒在地,而黄长老则躺在他的对面。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三章 我想你了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三章我想你了 许阳才出现在二人的面前,厉声道,“黄长老,东陵千亦的事情我听杨长老说了。” 黄长老没有搭理许阳才,嘴里念念有词。 许阳才走到他跟前,把他拽起来,重复了一遍。 黄长老盯着许阳才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声笑起来,呸了一声,接着就被扔倒在地上。 褚长老爬起来,连忙说道,“掌座,黄长老的心病又犯了,还望你莫要同他一个老人计较。” 黄长老听了忽然坐起来,朝许阳才做了鬼脸,说道,“许阳才,你自诩青乐峰百年难得一见的炼药天才,我呸,你连殷乾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了!” 许阳才气急,他确实是自负于自己的炼药天赋,年方三十五就到了金丹期还是三品炼药师,整个青乐峰除了黄长老都说他是天才,殷乾的名字没少听过,但没有像今日这样从黄长老嘴里说出来气人,简直是把他的头摁向尘埃里。 褚长老连忙拉起黄长老,向许阳才赔礼道歉,希望得到饶恕。 许阳才挥手让黄长老自行下去接受惩罚,接着就去了自己的藏书室,希望找到前几位掌座留下的关于殷乾的线索。 东陵千亦从药师堂回来后院子周围总是会有许多同门堵着问药草,于是在院子附近种了有毒的灵植,寻常练气弟子根本不敢进入,从而让他有了清净的修习之地。 到了泽深生辰的前一日,东陵千亦出门采买新鲜的食材,回院子的时候看到了脚印,接着是一串血迹,血迹到了木屋门口才停下。 东陵千亦觉得定然是某个同门被有毒灵植刺伤了,毒虽不致命但想要这位同门吃苦长点记性,于是先去厨房里把食材洗了。 过了一会儿,东陵千亦擦干净手上的水,拿了解药去门口,冲里面的人说道,“这位同门出来拿解药吧,再有下次,我不会给你解毒。” 下一刻,房门推开,熟悉的白色身影走出来,他低头咬着下嘴唇,腿上的布料被灵植刮破了,上面的伤口留着暗色的血。 “泽深!”东陵千亦连忙走上前抱住人,往屋里走,放到床上,连忙拿出药膏来包扎。 “对,对不起,千亦,我不该没跟你打声招呼就过来了。” “别道歉,你为何要来,我不是说了明天你生辰我去找你?” “因为,因为......”泽深低着头,声音小了下去,说道,“因为我想你了。” 东陵千亦的手一顿,像是被这个傻子灌了蜜,嘴角上扬,继续给伤口上药。他的泽深很嫩,要手法轻柔,涂药要专心,如此才不会留疤痕。 泽深以为东陵千亦不说话是因为不信他的话,急了,委屈巴巴道,“我每次在青乐峰练剑都会想起桃花,前段日子里还跑来青乐峰几次,但都找不到你....“ 东陵千亦默默听着,确认伤处无大碍后变站起来身来,瞧见泽深红了眼睛,连忙去擦泽深的眼泪,说道,“我知道了,不哭不哭。” 泽深抽噎几声,伸出手。 东陵千亦立刻领会了意思,将其抱住,轻轻地拍背,哄了好一会儿才不哭。他见泽深的衣裳破了,于是帮他换了干净的青色衣裳。 泽深低头看了衣裳,接着去摸凌乱的头发,便说道,“千亦,我想要梳子,我梳一梳。” “我帮你。”东陵千亦拆了白色的发带,泽深的墨发如瀑散落,摸上去像是东宁城最柔的云锦绸缎,低头去嗅能闻到兰花的幽香,伸手拿了一缕,滑得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手中飘走。 “千,千亦,我今夜可以留下来吗?”泽深小声说道。他不愿只同千亦只待一个白日,他想待得再久一些,久到能够弥补这段时间, 东陵千亦“嗯”了一声,拿了泽深耳侧的发到后面再绑上发带,留出长至腰间的秀发,接着在发上落下一吻,情不自禁地小声道,“泽深,你何时才能及冠?” 泽深面向镜子,瞥见东陵千亦低头时的深情,脸颊微微发烫不敢回答。 虽然泽深的生辰日是在明日,不过东陵千亦也会在厨房里忙活,希望做出一桌好吃的菜。泽深想去厨房里帮忙,但他被东陵千亦赶出来,只好坐在院子里看莲花。 在泽深眼里,池塘中的鱼儿仿佛是在碧蓝天上游,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东陵千亦带他去看莲花的事了。 那时他和千亦四岁,苏熙还未经常出入东陵家,千亦没有那么讨厌他。 他坐在滴水檐的台阶上抬头望天,把墨弄了一脸的千亦走到他旁边,问他在看什么。 他说想看鱼,千亦骂他傻,说天上没鱼,于是牵着他走到有池塘的院子里。 他记得那是霜降,池塘里没有莲花,小鱼怕冷躲在石头里,千亦便把石头搬开,鱼又跑去另外的石头里,千亦又过去搬,后来摔进了水里,他连忙叫来仆人将千亦救上来。 东陵夫人知道以后骂了他一顿,还罚他跪下,但千亦不让,于是他只被罚站。 他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枣树下,脸被夜里的寒风刮得生疼。旁边的仆人都在说东陵夫人心狠,他不敢这样想,因为是他害千亦落水的,没东陵夫人没有罚跪就已经很好了。 夜深时,千亦拖着自己的小棉被走到他跟前,用棉被将他缠了一圈,伸出小手抱住他,说了好多东陵夫人的坏话,还让他不要怕。 他本不觉得委屈,这时却莫名地哭起来,千亦就用被子擦他的鼻涕眼泪,发现没用,于是拿开小被子,抱住他,哄了很久。 “泽深别哭,他们说喜欢哭的小孩会被夜里的怪物吃掉的,我不要泽深被吃掉,我要泽深好好,一直陪着我。” “呜呜呜.....千亦.......” 后来东陵夫人看到了两个小孩抱在一起大发雷霆,旁边的仆人连忙劝说,说是外出的东陵千亦第二日会回来,她只好作罢,让两个小孩自己滚回自己的窝里睡觉,临走前还训了东陵千亦很久。 东陵千亦走出厨房看见泽深蹲坐在池塘一旁,于是把桌子和凳子搬来院子里,摆好饭菜才叫泽深过来吃饭。 此时天色未晚,太阳尚且明媚,院子里的桃树投下一片绿荫遮着饭桌。 桌子上的菜都是泽深爱吃的,他拿起筷子就夹了吃,还夸了一下东陵千亦的厨艺。 东陵千亦夹了肉放进泽深的碗里,盯着他的眼睛,笑着问道,“与李乐师兄比之如何?” 泽深愣住,想了想,咽下肉,如何道,“都,都很好。” 其实东陵千亦的厨艺压根比不上李乐,毕竟李乐在青玉峰上做饭多年,而东陵千亦从出生起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最近学的厨艺如何比得上。 泽深心底善良,不想让东陵千亦不开心,也不想昧着良心说李乐师兄厨艺不如东陵千亦。 东陵千亦知道泽深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回答,于是没再问了,静静地看着自家道侣吃饭的模样,心里自行描绘他长大后的模样,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 饭后,泽深帮着东陵千亦清洗碗具却被拒绝,于是在院子练剑,不过他心不在焉,剑一不小心便脱手飞出,卡在树梢上。 东陵千亦收拾好厨房走出来看见泽深想上树,于是叫住他,朝他招招手。 泽深不舍地看了树梢上的剑一眼,小跑着到了东陵千亦的跟前站好,还眨了眨眼睛,像个就要受训的孩子。 东陵千亦把自己费心了多日的剑拿出来递给泽深,还指了树梢上的剑道,“本来打算你生辰送给你,今日也一样吧。日后别用林掌座给的破剑了,用我给的。” 泽深拔剑来看,一道寒光闪过眼,他摸了剑身,惊喜道,“是炼灵二次!” 东陵千亦道,“给它取个名字。” 泽深拿着剑舞了几下,利落地把剑收回剑鞘,看向东陵千亦,脸红道,“叫,叫千泽剑。” 东陵千亦走上前抱住泽深,摸了摸头,道,“筑基之前都要带着。” 泽深“嗯”了一声,伸手回抱。 入夜后,院子刮起了凉风,东陵千亦给泽深添了衣裳,让他呆在屋里坐着看剑谱,自己去打来了洗脚水,端进屋里。 泽深抬头看到了东陵千亦端着水,连忙站起来。 东陵把水盆放在泽深脚步,让他坐下,接着就帮他脱鞋。 泽深在东陵家一直都是奴仆,哪见到这个阵仗,于是连忙道,“千,千亦,我,我可以自己洗。” 东陵千亦脱掉白色罗袜,看到了小巧圆润的脚,将其捧在手心上像是把玩玉器一样摸,说道,“泽深的脚很漂亮,自己洗岂不是可惜。” 泽深偏头不敢去看,他能感觉到千亦的手在肆无忌惮地摸他的脚,一阵酥麻传上来,逼得他红了耳尖,还要用手捂嘴。 好奇怪,他不知道为何千亦要这些做,转头去看还会对上狼一样的眼神,有一些些吓人。 东陵千亦怕把泽深吓到,过了一会儿就老老实实地帮他洗脚,然后用巾帕擦干,端水起来的时候看到泽深低着头,耳尖红得厉害,那一截皓白的脖颈被窗子泄进来的月光映衬得如白瓷。 他忽然好想把人按住好好地亲一亲,但还是忍着,于是端着水去了门外。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四章 泽深的生辰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四章泽深的生辰 泽深伸手摸了脸,烫得厉害,抬头去看门外东陵千亦的身影,忽然想到了李乐师兄说的道侣须同枕而眠,于是脱掉了外衣,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钻进了被子里。 “泽深?”东陵千亦走进卧房不见泽深的身影,疑惑地叫了一声,但随后看到了床铺隆起的一团,顿时明白了一切,走过去。 听见东陵千亦的声音,泽深忽然觉得羞,拿了被子角遮住了脸,没有出声回答。 东陵千亦走到床前,伸手掀开被子一角,瞧见憋红脸的泽深睁大了眼睛,于是笑着道,“泽深,如今天色不早了,不能陪你玩捉迷藏,得睡觉休息。” 泽深委屈得眉一跨,撅嘴轻声地说道,“不,不是玩捉迷藏。” 东陵千亦一边脱衣裳,一边问道,“那是什么?” 泽深羞红了脸,翻身过去,不再面对东陵千亦。 东陵千亦灭灯,以为泽深在生气,于是躺上去便搂住他的腰,轻声哄道,“好了,泽深,明日再陪你玩捉迷藏。” 泽深转身躲进东陵千亦的怀里,头埋进胸口里,抓着东陵千亦的衣襟口,小声道,“不玩了,我长大就不玩捉迷藏了。” 东陵千亦摸摸他的头,笑道,“那就行了,明日,我送你回青玉峰。” 泽深不说话,他忽然好想问问李乐师兄道侣同枕后要做什么,总觉得道侣和同门师兄弟是不一样的,睡觉总要做些什么的,不然就一样了。他不想做千亦的同门,是想做道侣,要不一样的。 半夜,东陵千亦听见哭声,睁开眼发现是泽深在哭,于是把人搂紧了,忙哄着道,“泽深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 泽深抽噎几声,贴得更近了,哭道,“不,不是,千亦,我,我,我难受.....呜呜呜....” 东陵千亦意识到有湿意,立即明白了泽深是为何而难受,连忙道,“我帮你,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泽深不哭不哭。” 第二日,东陵千亦起了大早,把被褥和衣裳都拿去洗,而后做了早饭,端去卧房时泽深已经醒了过来。他头发凌乱,衣裳也没穿好,迷迷糊糊地坐着,看到东陵千亦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伸手要抱。 东陵千亦把早饭放在桌上,接着就去抱了泽深,帮他穿衣服梳头发,还洗了脸,然后抱着他来桌子边坐下,帮他装好饭,叮嘱他多吃一些才能长大。 泽深一一应下,吃完饭后便小声问道,“千,千亦,我能在这里多待几日吗?” 东陵千亦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道,“青乐峰没有主修剑道的人,你若是在此处久待着恐对你的修为提升无用,还会拖累你的修为无法精进。” 泽深点点头,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东陵千亦夸道,“泽深真乖。” 可他不要乖的,他想要跟千亦待在一起,白日里一起练功,夜里同枕而眠。 泽深默默地想,没敢说出来,他怕说出来会惹得千亦生气,于是坐回床上。 想了又想,趁千亦去洗碗,就偷偷地拿了千亦一件穿过的衣裳放进储物戒中,若是日后在青玉峰想千亦了,就拿出衣裳来,这样就不怕了。 东陵千亦若是送泽深,必须要送到青玉峰山下才会安心,可是刚走到院子门口泽深便抓着他的衣角不肯继续走了。 泽深眼眶都红了,攥紧了衣角,难过道,“千,千亦,我在此处会好好修习的,不待多久,十日就好了,你,你别送我走。” 东陵千亦又心软了,连忙哄道,“好,待三日。“ 泽深“呜”了一声,正想说话,却见东陵千亦板了脸。 “泽深,你若是再哭,我便立刻送你回青玉峰。” “不要,我不哭了,你别送我走。” 东陵千亦只好让泽深回院子里,接着让他自行在院子里练剑,自己则待在屋里研究丹药,希望能够炼制出聚气丹。 如此过了三日,泽深不得不走,不过他用眼泪拖到了中午,同东陵千亦吃了一顿饭。 饭后,东陵千亦站起来收拾饭桌,一阵风突然袭来,掀飞了二人的衣摆。 只见白发青衣的林和风突然出现,手持长剑,盯着泽深道,“你为何离开多日?” 泽深连忙挡在东陵千亦前面,弯腰行礼道,“回掌座,前几日是我生辰,我来这里同千亦一道过。” 林和风对泽深挥出一掌,震得他向后退,将剑架在东陵千亦脖子上,逼问道,“东陵千亦,你是泽深何人?” 泽深擦了嘴角的血,唤了一声,“掌座”。 东陵千亦想起许阳才的叮嘱,于是道,“只是同乡。” 泽深想起这几日,不免觉得落寞,于是走上前向林和风道歉,说道,“掌座,我这几日并未荒废修习,你莫恼,我立即回青玉峰。” 林和风瞪了一眼,收剑,说道,“实话实说,我收泽深为弟子,是认为他日后会成为青玉峰第一天骄,你作为他同乡,还是莫要耽误他的好。” 东陵千亦点点头道,“掌座说的是。” 泽深听着都快委屈哭了,他看看东陵千亦,又看看林和风,终是低头没说话。 林和风满意道,“你倒是懂事,看在许阳才的面子上,我今日不同你计较。” 说罢,林和风拉着泽深御剑远去,泽深还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是泪。 东陵千亦松了一口气,他方才是真的感受到林和风眼里的杀意,不免觉得脊背发凉。这时许阳才走进院子,他连忙迎上去问好。 许阳才扫了院子一眼,随即在凳子坐下来,说道,“林和风方才来过了吧。” 林和风的修为高强,青乐峰突然迎来一个元婴期强者,许阳才定然会猜到身份。 东陵千亦点点头,不忘谄媚一句,“掌座当真是料事如神。” 许阳才冷哼一声,低头看了饭桌上的残羹剩饭,说道,“有两副碗筷,看来林和风是为了他那宝贝徒弟来了,你被他吓了吧。” 东陵千亦道,“敢问掌座,上一回你说别让林掌座知晓泽深是我的道侶,是何意?” 许阳才低头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泽深的天赋极高,林木头是把他当做亲传弟子,那就意味着他不会允许弟子拥有道侣。若是让他知道你是泽深的道侣,他会强行拆散你们。” 东陵千亦惊道,“为何?我记得青玄宗是提倡道侣双修的。” 许阳才说道,“是,但青玉峰不一样,上面的每一个具有天赋的弟子都不能拥有道侣,亲传弟子更是如此。这是因为林和风主张修习无情剑道,泽深日后也要修无情剑道,所以不能拥有道侣。” 东陵千亦默然,他当初让泽深放心去青玉峰,可没有考虑到那里主修无情剑道。 许阳才道,“你可知剑仙道霄子?” 东陵千亦道,“略有耳闻。” 许阳才道,“道霄子修无情道,六十岁大成,从无敌手,一时风头无限,被天下的修剑者崇拜不已。据说他为了修无情道,屠杀宗门,杀亲友,后来更是杀妻绝子,还说啊他儿子尚在襁褓之中。” 东陵千亦莫名感觉到一阵肃杀之气,眼前忽然浮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白发修者手持长剑从万人穿过,血流成河,嚎哭声震天。 许阳才见东陵千亦呆了,于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林木头当年效仿剑仙亲手杀死了自己的道侣、同门和师父,从而有所小成,实力屈居掌门之下成为青玉峰掌座。我见你草药造诣不错,打算收你作为亲传弟子,日后还是莫要同泽深来往了,他修无情道,早晚要你命。” 东陵千亦想到他的泽深眸光黯淡,背负长剑,一袭白衣被鲜血染透,站在横尸遍野之地,不仅觉得心痛。 许阳才拿出青乐至宝——《玄火丹录》,说道,“答应我,这便是你的。” 东陵千亦弯腰行礼,说道,“多谢掌座好意,恕难从命。” 许阳才气得将《玄火丹录》摔在东陵千亦脸上,骂道,“庸俗的废材!” 东陵千亦伸手把《玄火丹录》拿下来,脸上已经红了一大片,抬头去看许阳才,却不见人影,再去看院子门口唯见背影迅速成了点。 回青玉峰,林和风便让泽深在掌座大殿前展示剑法。 泽深想到东陵千亦不愿说出道侶,心里难受,剑法就不似之前那般干净透彻,也不干脆利落,倒像是有什么东西牵着他不让动,几乎一团糟。 末了,林和风便气愤地用剑背将泽深打了数下,踹倒在地上,气愤地撂下一句“没用的废物,日后莫要下山了!”,便甩袖离开。 泽深觉得疼,但千亦没在就没哭,慢慢地爬起来坐着。 李乐就在不远处,见掌座一走,连忙跑过来扶泽深起来,拿出伤药帮他涂上,腿上手上尽是淤青,比以往的伤更为严重。 泽深看着李乐师兄为自己上药,难受道,“师兄,我想千亦了。” 李乐叹息一声,道,“别提他了,你就是为了去找他,才惹掌座生气的。” 泽深低头不说话了,鼻子酸酸的。 李乐上完药,想了想,又道,“泽深,你老实跟我说,东陵千亦是你什么人?我可不信是什么兄弟,同乡,同门师兄弟什么的。” 泽深犹豫许久,小声道,“千亦,是,是道侶,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是这样想的。” 李乐张大了嘴,道,“你完了!” 泽深道,“为何?”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五章 苦修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五章苦修 李乐低头,靠近泽深,小声道,“其实,掌座不只收了你一个弟子,在你之前还有一个弟子,我叫他大师兄。” “大师兄是谁?” “大师兄也是单属性冰灵根,他的天赋很高,被掌座看重。后来他和小师妹偷偷结为道侣,掌座就逼他亲手杀了小师妹,但是许多长老求情,于是就逼师兄亲手毁了小师妹的丹田,将小师妹逐出师门。” “那,那大师兄照做了吗?” “当然没有,大师兄断了掌座赠予他的剑发誓此生不修剑道,带着小师妹离开宗门,下山去了。” “这.......” “所以啊,你不能让掌座知道,不然没人会为东陵千亦求情,掌座会逼你杀了他的。” 泽深低头想了想,而后下定决心,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少去青乐峰的,不会让掌座知晓。” 李乐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泽深你知道就好了,下回可别惹掌座生气了。” 泽深点点头,同师兄道谢后便拿着剑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他的住处比起东陵千亦的院子要豪华许多,卧房里一切摆设皆是按照长老级别来的。 香炉里燃的是珍贵的龙檀香,垂下的帘幔是云容丝编织,地面还铺了手工织的地毯,就连灵食也都是长老才能吃到的。 青玉峰上上下下的弟子都知道泽深是林和风的亲传弟子,不敢轻易去他的住处叨扰,女弟子遇到泽深更是绕着道走,不敢轻易上前说话,生怕被误会,从而被林和风逐出宗门。 泽深在山上只有李乐这一个好友,回到房间后无人说话,于是静心地研习剑谱,生怕林掌座突然出现考他一番。 良久,泽深看累了便躺下来休息,但睡得不安心,于是拿出东陵千亦的衣服抱着睡,嘴里还要念叨“千亦”。他想起温暖的胸膛,粗糙有力的手掌,炙热的嘴唇,情不自禁地蹭了蹭衣裳,后来直接按照千亦教的做了。 如若林和风在场定会知晓二人的关系,不过他被泽深气得肝疼,正在院子里舞剑削竹子泄气,无心去泽深的院子。 剑气凌厉,招式刁钻,满院子的竹林被削得不成样子,就连地上的石桌和凳子都被削成了五六块,撒了一地的石沫。 林和风的眼前忽然浮现道侣浑身是血的情景,连忙收了剑,低声骂了一句“晦气”,接着就吩咐其他的弟子来收拾院子,然后去了泽深的院子。 泽深醒过来的时候林和风还没来,他认认真真地把东陵千亦的衣服叠好,然后羞红着脸抱着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放进柜子里,还忍不住小声道,“好想千亦啊。” “碰——” 门被踹开的时候,泽深吓了一跳,转身去看林和风,连忙行礼叫了一声,“掌座。” 林和风扫视了卧房一圈,没有发现女子的迹象暂时消气,走到泽深面前,说道,“日后你可以唤我为师尊,即日起同我去青玉秘境好好修习,不许想凡俗之事。” 泽深略作迟疑,然后问道,“师尊,要在秘境待上多久?” 秘境里少人烟,日子清苦,没有几个少年人忍得了长久的冷寂。林和风知道泽深也是喜欢的热闹的人,于是冷哼一声,骂道,“废物,这点心都收不住!” 泽深被林和风凶得身子一颤,连连点头道,“师尊,弟子不敢。” 林和风这才说道,“你何时到练气九层,何时就出来。” 听到能出来,泽深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感谢林和风。 林和风见他总是卑躬屈膝的模样,浑身不舒服,骂道,“泽深,你给我记着,修剑道之人应如剑一般自傲,不许有半点谦卑。” 泽深不知林和风是从何得来的道理,还是应了。 林掌座带着亲传弟子进入秘境闭关修炼的事传遍了整个青玉峰,众人于是都知道泽深将来会成为同辈天骄。 东陵千亦在几日后也知道了这件事,他知道自己未来一年或许都见不到泽深,于是潜心修行,还独自琢磨了《玄火丹录》。 这《玄火丹录》记载了许多珍贵的药丹,全都需要玄火来炼,寻常人难以参悟,但东陵千亦修行《九重玄火》恰好可以参悟,不过需要到筑基后才能炼制出许多厉害的丹药。 东陵千亦怀疑许阳才已然知晓自己在修行《九重玄火》,但不知道是在何处知晓,除非是亲临了药师堂看过了他在最后一门炼制气血丹。 玄火第一层是聚气化火,第二层便是缩火化球。东陵千亦花了一年才练成第二层,手几乎废掉,于是寻思着找一本淬炼筋骨的功法秘籍,不然迟早要被玄火烧死。 这日东陵千亦起了大早打算出门,却看到门口站着许阳才,疑惑之余还是向他行礼。 许阳才过了一年才过来询问东陵千亦修行《玄火丹录》的心得,接着露出赞赏的目光,得知他要去寻功法秘籍,于是拿出本门的秘宝《煅骨经》。 东陵千亦知道《煅骨经》是宗门秘宝,难以修行,许阳才拿出来也是想看他的实力,但还是行礼道谢。 许阳才道,“你可是觉得我没收你为亲传弟子,但这功法秘籍倒是专给亲传弟子的,于是认为我看重你!” 东陵千亦道,“不敢。” 许阳才冷哼一声,说道,“实话告诉你,《玄火丹录》和《煅骨经》在宗门已存在千年。但在千年之中只有一位名为殷乾的弟子习得。 那日在药师堂我听杨长老说了,你能脱鼎炼药。这和殷乾一样,他同你一样是火暗双灵根,我之所以拿这些秘籍给你,是看看你是否能够如他一般。” 东陵千亦想起黄长老那日在药师堂的疯举,于是道,“掌座,殷乾是谁?” 许阳才说道,“百年前结金丹后屠戮整座青乐峰,后不知所踪。” 东陵千亦道,“明白。” 许阳才盯着东陵千亦的眼睛看了许久,叹息一声说道,“我总觉得你活了很久,似乎不只是十多年,有时的目光竟如我一般年长沉稳,倒也不需要他人教授,自行修炼吧,希望有一日能看到天骄一列有你。” 东陵千亦弯腰道谢,许阳才便走了,他拿起《煅骨经》来看,竟然跟《九重玄火》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只有三层。 第一层便是要将全身的骨骼打碎用玄火重塑,铸就铁一般坚硬的骨骼,而皮肤外表会镀上一层火焰,使得修行者绝不会被下三层的玄火伤到。 碎骨修行十分痛苦,东陵千亦足足花了一年才修得,期间还无法制作丹药少了许多灵石,于是又花了一年炼制丹药赚钱和用药物淬炼身体,使其变得更为强悍。 东陵千亦的修为到了练气第七层时,泽深早已从秘境中出来成为了宗门同辈之中的练气九层天骄,他打算制作完聚气丹后便去找泽深。 不过制作聚气丹的灵草中缺少了几味,宗门内较少,东陵千亦买也买不到,于是跟随师兄师姐们去云烟山脉采草药,顺带混几株。 云烟山脉延绵百里,是距离青玄山脉最大的一座山脉,这里灵石匮乏,但是盛产灵草,当地的居民也靠这些灵草过活,不过珍贵草药附近有凶猛的灵兽,也不是居民可以采到,还是需要青玄宗弟子去采。 云烟山脉常年云雾缭绕,像是一个在云中趴睡的仙女。早春会盛开云烟花,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这时是晚秋,云烟花会结出白色的果子。 果如球状,长满绒毛,有毒,很轻,极其容易飘起来,过往的行人若是不小心便会粘上绒毛被毒死。 东陵千亦一行人都会戴着面具,穿斗篷,以防粘上绒毛。 他们分为三批人,一批是负责杀灵兽护航,一批是负责辨识、采集灵草,一批负责查探四周的灵兽行动踪迹。 东陵千亦自然是属于负责辨识灵草的一批,不过他有私心,总爱远离人群,在偏僻的地方把稀有的灵草收进储物戒中。 这样一日下来他倒是收获不小,而队伍还差了几株珍惜灵草,于是下山找了一户人家留宿,打算明日再上山找。 山下只有一个小村寨,队伍里不凡身娇体嫩的姑娘,这些姑娘有些还是长老之女,吵着不肯住下,领队的陈师兄只好带着一队人去附近的云栖城居住,这里也是青玄宗的管辖地,城主听到是青玄宗的弟子,都会盛情款待。 云栖城在云烟山脉的凹地里,四季如春,多雾,一年之中有许多日是被云雾笼罩,而其中种有五色花树,这里灵气充裕,美得像是仙境,历来被人赞赏,有一位诗人写了一首千古名句,这座城的云栖就取自诗中来命名。 一行人来到城门口就向守卫出示了青玄宗弟子的羽牌,接着就被领到上好的云栖山庄住下,随行的姑娘把行李扔给男子结伴去逛街。 东陵千亦也被迫充当姑娘们的苦力,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山庄,随行的守卫领着他去了相应的院子居住。 这个院子里有一池莲花,其余的两个房间放了其他的行李,已然有人入住。 东陵千亦问守卫道,“这个院子还有其他的人?” 守卫点点头,说道,“有的,也是青玄宗的弟子,就两人,有个公子长得可好看了,还有一个戴着面具,有点凶。” 东陵千亦连忙问道,“长得好看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守卫想了想,说道,“泽深,名字好听,人也好。”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六章 云栖再见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六章云栖再见 听到泽深二字,东陵千亦愣了片刻,随后问道,“他们几时出去的,何时回来?” 守卫沉吟片刻,想了想,说道,“他们二人一大早就出去了,到这会儿应当该回来的。” 东陵千亦放下行李,正想去泽深的屋子里看看,余光瞥见门口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转身去看正是三年未见的泽深。 泽深长了不少,只比东陵千亦矮了半个头,一袭白衣胜雪,墨发用白色发带半挽至脑后,腰间别着千泽剑,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倒不像是修剑道之人。 “泽深!”东陵千亦唤了一声,看到站在旁边的许子石眼里闪过怒意。 “千,千亦!”泽深像是鸟儿般跑过来,扑进温暖的怀里,搂着东陵千亦的脖子,轻轻地跳了几下,说道,“我,我好想你啊!” 东陵千亦无奈地笑起来,伸出手摸了摸泽深的头发,说道,“知道,知道。” 泽深不肯松手,还要说,“青玉秘境可无聊了,什么也没有,整日就是练剑,师尊还凶.....” 东陵千亦见旁边还有两个人在看,于是说道,“泽深,你先放开,我们边吃边边说。” 泽深松开手,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于是委屈道,“你都不来找我,我去找你,你又见不着人,我可难受了。” 东陵千亦连忙哄了几句,接着就拉住泽深手往外面走,顺便跟许子石道别,不希望他跟上来。 许子石目送二人远去,恨得牙痒痒,挥掌震碎了院子里的一个石像,扔了几块灵石给守卫,便回到屋子里歇息。 吃完饭,东陵千亦这才知道泽深和许子石是有要事在身。他们二人修为相当,奉命前来此处收取云栖城的灵供顺便寻找季淮师兄。 宗门会在实力范围内从各地收取的好处,这些好处被称为灵供,一般是一年一次,都在秋收前后收取,会延后也可累积。 季淮是筑基修为,负责收取云栖城的灵供,半个月前他来到此处收取灵供却莫名失踪,宗门就派出练气期的两大天骄收取灵供,希望彻查此事。 若是不解决此事泽深是无法回宗门了,东陵千亦决定留下来帮助泽深解决此事,他总觉得此事蹊跷,凭泽深纯良的性子,定然是难以彻查此事。 二人走出酒楼时已然是黄昏,街上的行人都拿着花面,还有人在敲锣打鼓,街边的小摊摆出了花状的糕点,家家户户的灯笼都换成了花形亮着橘色的光芒,这些光仿佛汇成一条又一条的小溪。 东陵千亦问了一个路人才知道,这日是云栖花祭,为了纪念千年前逝去的云栖女神,城中的男女老少都会聚集在城中的广场中纵情歌舞。 东陵千亦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去祭奠一个逝去千年的人,于是道,“都过去了千年,谁知道云栖女神是否存在,或许只是大人胡编出来吓唬小孩的。” 泽深晃了晃东陵千亦的手,说道,“我相信云栖女神是存在的,因为人们在这日的快乐是真的。” 东陵千亦看破了泽深的心思,于是刮了他的鼻子,笑道,“小孩,要去看云栖花祭吗?” 泽深嗫嚅道,“我不是小孩,我长大了,千亦!” 东陵千亦大声笑起来,没把泽深的话当一回事,牵着人一边走向广场,一边逗他。 泽深说了几次都不管用,于是不说话了,走路也是低着头,闷闷不乐的。 东陵千亦这才意识到把人惹气了,于是让泽深呆着,转身去了买糖膏的铺子。 “救命啊!” 听到一个女声,东陵千亦连忙转身去看,只见泽深飞起来,如一只鸿雁掠过人群,腾空接住了一位身着黄色纱裙的青楼女子,搂着腰缓缓落地。 行人纷纷围起来,有许多女子都在低声议论这个白衣的男子俊俏,是个好郎君。 泽深放开了怀里的女子,笑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行礼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泽深摆摆手,说道,“无事,无事。” 女子长得很美,眉目含情,巧笑嫣然,“公子,你可是青玄宗弟子?” 泽深点点头,“你是如何得知?” 女子掩嘴笑了笑,正想开口,却见面前的泽深被突然冒出来的东陵千亦拉了出去,而缺口很快就被许多男子补上,她只好远远地看了泽深一眼,攥紧了手中的丝巾。 东陵千亦把泽深拉到人少的地方,说道,“你救的是春仙楼的花魁黄文怡,莫要同她说多余的话。” 泽深抬头去看了那女子一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东陵千亦将泽深搂入怀中抱着,低声说道,“泽深,我方才不该总说你是孩子,别气。” 泽深“嗯”了一声,小声道,“我,我不生气的。” 东陵千亦拿出糖糕掰成几块来喂泽深,末了,手指都会被红舌舔舐,触到湿热的同时整只手臂都酥麻了,不由得心痒痒,于是把剩余的几块放到泽深的手上,气愤道,“自己吃。” 泽深低头看了手里的甜糕,疑惑不已,抬头时东陵千亦已经跑过去,于是连忙追上去。他走了一会儿,悄悄地伸出小指希望勾住东陵千亦的手,却突然被反握住,不由得一愣,随即害羞地低下头。 地上有两道很长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他看着,似乎是抱在了一起,顿时红了脸,却又不敢抬头告诉千亦,于是就这样看了一路。 长宁广场由云烟石板铺成,上面的云纹在夜里会散发出银色的微光,此时远远看去仿佛一片汇聚的星河,而中央的女神像在月光下泛起银光,笼上了一层薄纱,仿佛月中仙子,她的周身还围绕着一堆蝴蝶,脚边是盛开的百花。 此时广场已聚集了许多的人,乐师在神像脚下敲击鼓乐,四周围绕着许貌美的少女,再外围是好几层的青年壮丁,接着是外乡人或是本地的老人儿童,其中不乏身穿道袍的修者。 泽深第一次看到这般壮观的景象,站着看了很久,还说了许多夸赞的话。 东陵千亦耐心地听他夸完,接着就问道,“泽深,你要去进去同他们一道跳舞吗?” 泽深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可是,我不会跳。” 东陵千亦笑起来,道,“这有什么,上去跟着人群绕圈走就好了,不怕。” 泽深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于是跟着东陵千亦混入人群之中,跟着人群走。 东陵千亦让泽深在后边跟紧,接着就去看前面的男子,本来想模仿,但是觉得男子跳得太怪异了,于是去看中央的女神像。 女神像很高,人群在她的脚下像是蚂蚱,就连脚步的百花都比有几座房屋一般高,站在底下压根看不清女神的脸,只能依稀看出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浑身都散发着充盈的灵气。 东陵千亦看久了,就发现神像在无形之中散发出威压,这种威压对于修者的影响很明显,他猜想应当着应当是一位修为极高的修者,比青玄宗的宗主还要高,当初修建女神像的时候,她应该是亲自在场指挥民众。 走了几圈,离女神像远了一些,东陵千亦能大致看清女神像的面容,盯久了以后莫名感到一阵诡异,而后是脊背发凉,连忙转身去看,但是泽深不见了。 “泽深!”东陵千亦叫了一声,很快淹没在嘈杂的鼓乐人声中,于是四处寻找道侣的影子。 此时,泽深跟着一个黄裙的女子走到了外围,但又看不见女子的身影,于是学着右侧的男子挥舞双臂跳了几下,接着就被左侧的女子笑了,于是转身去看。 此时站在他旁边的正是穿着黄裙的黄文怡,不由得怔住,道,“你,你为何在此处?” 黄文怡咯咯地笑起来,她的双颊很红,头发乱得像是个疯婆子,似乎是故意扮丑,但一双灵动的眼眸是骗不了泽深,她说道,“公子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泽深莫名觉得难堪,于是说道,“文怡,你,你今日为何会摔下来了?” 黄文怡轻蔑一笑,说道,“不过是被姐妹嫉妒了容貌,把我摔了下来。敢问公子的来历?” 泽深没有提防人之心,更何况是面对这样好看的女子,不由自主就全说出来了,“泽深,是青玄宗弟子,家师是青玉峰掌座,修剑道,是冰灵根......” 未等泽深说完,黄文怡就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好了好了,我只想知道公子的名字,哪里知道什么宗门啊,剑道。” 泽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黄文怡又道,“泽深公子来云栖城做什么?” 泽深诚实道,“找季淮师兄了,他半月前在此处失踪了,我奉命前来彻查此事,顺便收灵供。” 黄文怡点点头,接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季公子啊,长得俊俏,人也好,还来过我房里,给了我不少钱呢。“ 泽深懵了,他不知道黄文怡为何要说季师兄会去她房里。 这时黄文怡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对泽深说道,“下次我还会来找公子的。” 泽深正想回答,却见黄文怡身影闪入人群中没了踪影,这身法竟然也不比练气期修真者差了多少。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七章 泽深不怕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七章泽深不怕 泽深这会儿听见了东陵千亦的声音,于是顺着声音找过去,来到了人群的最外围,他笑着唤了“千亦”。 东陵千亦板着脸,似乎是生气了,用力将泽深拉入怀中抱着,搂紧了说道,“下回再乱跑,我可要生气了。” 泽深小声说道,“千亦,我,我下回不会了。” 东陵千亦松开泽深,紧紧地攥住他的手往长宁广场的出口走去,临走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女神像,还是被骇到,于是低头去看泽深,捏了捏他的脸,低声道,“我发现,你同女神像长得有五分相似。” 泽深抬头去看了女神像,疑惑道,“不像啊,不过女神像看着好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 东陵千亦反复看了几遍,还是觉得是自己多虑,云栖女神是千年前的人,哪里会跟泽深扯上关系,于是问道,“你方才为何突然离开?” 泽深道,“因为,因为我方才听见黄文怡叫我,我看见她的身影,于是追了过去.....” 东陵千亦听了泽深将事情说清楚,顿时打消了黄文怡会看上泽深的顾虑,接着便道,“依我看,黄文怡此人不简单,来找你也是另有目的。” “为何这样说。” “一是春仙楼都是寻常女子,她们不能随意出入有专门的打手看押,黄文怡能从春仙楼偷偷跑出来,身份诡异,说明她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修真者,可是修真者是绝不会进入春仙楼这样的地方,那么极有可能是黄文怡后来才成为修真者,寻常人修真是需要人引路的。 二是白天你救了黄文怡,她便跟着你来到了长宁广场,说明她或许不知道你的名字,但应该是知道你是修真者,问你来历,你也是傻,居然把来历和任务劝都说了,应该是恰好印证了黄文怡心中的猜想,她便告诉你自己认识季师兄,是希望你去找她,她应该知道季师兄的下落。 三是,黄文怡没告诉你太多,叮嘱你去找她就急匆匆地走了,说明有人在暗中监视她,她必须小心行事,那么这个监视她的人应当跟季师兄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原来是这样,那黄文怡是觉得我可信,想告诉我关于季师兄的下落?” “嗯,我猜季师兄是黄文怡修真的引路人,他们二人的关系亲密,不过这一切还须等到明日亲口问她。” “嗯,千亦你好厉害!”泽深的眼睛里仿佛盈着九天之上的星光,明媚动人。 而他的唇色浅,若是亲上一会儿估计要和那樱桃一般艳,还有出一些汁水。 “泽深.....”东陵千亦想着,忍不住低头去亲泽深的唇,一手搂腰,一手去按着后脑,铺面而来的是兰花幽香,这小嘴里还带着几丝甜味,勾得人久久不肯松开。 “唔....” 东陵千亦松开泽深时,他的双腿已然软了,扒着自己的肩膀才没有跌倒,嘴唇红肿,气息急促,双眼里蒙上了潋滟的水光,看得人心又痒了。 “千,千亦....”泽深的全身都酥软了,他抬头去看东陵千亦的眼睛,羞得把头埋进厚实的胸膛里,不敢说话了,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白鸟。 “泽深,别摆出一副诱人的模样,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东陵千亦摸了摸泽深的头,低头去含住他的耳垂,吹了热气。 泽深浑身一颤,难堪地“呜咽”一声,委屈道,“千,千亦,你,你别这样说,我,我.....” 东陵千亦将人松开,伸手捏了捏红烫的脸颊,便说道,“不闹你了,先回去吧。” 泽深小声“哼唧”一声,主动伸出手去牵住东陵千亦的手,低着头往回走。 长宁广场距离云栖山庄很远,二人需要走一段不短的夜路,路上人烟稀少,阴风阵阵,两旁的房屋鲜少有人点灯,他们都去了云栖花祭,要很晚才回来。 泽深怕黑暗中会突然冒出鬼怪,一路上胆战心惊,听到几声流浪猫在墙头乱窜发出的响声都要被吓得跳起来,连忙靠向东陵千亦,但又听到老鼠或是虫子的窸窣声,于是低头不敢动了。 东陵千亦不明白泽深都快及冠的人了,还这么胆小,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泽深,你是修真之人,是不能怕这些秽物的。若是真的有鬼怪,你便挥剑杀死好了,怕什么。” 泽深颤着声音,“黑,黑......呜呜呜。” 东陵千亦忽然记起来,在泽深十岁的时候,他常常会被自己和苏熙一众富家少爷小姐们关进黑暗无光的密室里,还会放几只老鼠进去吓唬他,听到他凄惨的叫声便会兴奋地笑起来。自此,泽深的卧房都要开窗让光透进来,不然便无法安心睡下。 如今这条街道属实是暗了些,泽深没有像在密室中那般怕得浑身发抖,昏死过去,但总归是怕的。还是他造的孽,得亲手偿还。 东陵千亦叹息一声,拿出一个小托盏,聚气化火送到托盏上面成了小灯笼递给泽深,然后将他抱起来,说道,“别动,我抱着你走快一些。” 泽深盯着托盏里的火苗许久未说话,这是不容易熄灭的玄火,可以亮很久还不怕夜里的凉风。火光照着彼此的脸,他回神过来看到东陵千亦的脸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橘光,迷人的丹凤眼里熠熠生辉,便看不到可怖的鬼怪,于是笑起来。 东陵千亦抱着泽深跃上房顶,绕远路走了一条灯火通明的小吃街,触目皆是人间的烟火,那里还有什么鬼怪。他还会突然腾空跳上更高的楼,离空中硕大如玉盘的月近一些,让他的泽深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不用惧怕黑暗。 抬头是星河璀璨,低头是万家灯火,风还吹来馥郁的花香,隐隐有悠扬的笛声传来,落到一处庭院的墙头还能瞧见满树白花如雪,掠过湖面还能听见花船上的动听歌声。 泽深觉得这便是话本中说的良辰美景和佳人了,情不自禁地搂住东陵千亦的脖子,他看着远处的云栖山庄,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千,千亦,你会不会累啊?” 东陵千亦笑着道,“不会不会,我的泽深像张纸一样轻,哪里会累了。” 泽深觉得千亦乱说话,于是嘟囔道,“我是怕你绕远路,会累的。” 东陵千亦坏笑起来,道,“是挺累的,这样吧,你亲我一下,就不累了。” 泽深气道,“你乱说。” 东陵千亦笑了一会儿,没说话,继续赶路。他修习《煅骨经》是为了强身健体,若是连道侣都抱不动,那岂不是枉费为青玄宗至宝,泽深算是瞎操心。 见东陵千亦不说话,泽深以为他生气了,于是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亲了下唇,红着脸小声问道,“你,你还累吗?” 东陵千亦停在一处屋顶,说道,“还累,都走不动路了,你得张着嘴亲才有用。” “啊,啊?”泽深疑惑了片刻回想起自己方才被千亦亲肿,脸红得厉害,但还是抬头微张着嘴去亲,接着就被逮着亲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 东陵千亦见泽深呆了于是继续赶路,但很快就被轻轻地敲打几下肩膀,听见泽深微不可闻的抱怨,“骗,骗子!” 做骗子好啊,道侣这般香软,不做骗子还尝不到呢。 泽深不知道东陵千亦还暗自得意了好一会儿,羞过后还是搂住脖子不乱动了。 二人回到云栖山庄的时候人都睡了,就连守卫也溜去睡觉,无人开门,还是翻墙进去的。 院子里月色正清明,竹梨在地面暗影交错,低矮花丛中响起窸窣声。 东陵千亦把泽深送到卧房门口,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接着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要,要和你睡。”泽深抱紧了东陵千亦,贴着背。 “泽深,你还是自己睡吧,床太小了。”东陵千亦不愿今夜与泽深睡,他回想泽深的唇便觉得心痒,若是把人抱了一整夜,定然是不眠之夜了。 “我,我......”泽深着急道,“我很小的,就占一块地方,不会挤到你。” 东陵千亦无奈掰开泽深的手,转身去劝说道,“泽深,今夜不行,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春仙楼寻黄文怡。” 泽深委屈地撅嘴,摇摇头,“不要。” 东陵千亦正想说话,却见泽深红了眼眶哭起来,还伸出手,于是只好抱住他,哄道,“泽深,别哭,乖。” 泽深哭得一抽一嗒,说道,“我,我好久没见千亦了,要和千亦待在一起很久很久,不要自己睡。” 东陵千亦怕泽深哭得眼睛红肿,第二日起来难受,只好将人抱起来,走向自己的卧房,一边走,一边抱怨道,“你可真是个妖精,就知道我看不得你哭。” 泽深不哭了,笑得像是个孩子般,说道,“话本里说妖精会迷惑书生,那我迷惑千亦了吗? 东陵搂紧了泽深的腰,快步走到门口,踹开门将人往床榻上用力一甩,挥手关上门,扑上去压住人,说道,“你说我有没有被你迷惑到?” 泽深睁着亮亮的眼睛,抬头亲了他的东陵千亦,小声道,“不知道。”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八章 黄文怡卒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八章黄文怡卒 许子石起得很早,他在屋内摘下面具洗脸,换好衣裳,接着就去泽深的卧房门口敲了几下,没人回应,正打算出声,却听见一声“吱呀”。 转身去看,是东陵千亦推开了门,而泽深站在后面,还伸出手抓着他的手,笑得灿烂。 “泽深.....”许子石走到二人面前,问道,“你昨日不回房,是同东陵千亦一道睡了?” 泽深点点头,耳尖微红,还是觉得有些羞,不过心里很高兴。 东陵千亦看了许子石一眼,与几年前相比并无什么变化,想到他和泽深做的是同一个任务,于是将黄文怡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一同前去寻找线索。 许子石没搭理东陵千亦,他只知道泽深今日会去春仙楼,于是答应了东陵千亦。 春仙楼是云栖城名气最大的清楼,而花魁黄文怡更是众多男子心目中的女神,也是众多女子所效仿和仇恨的人。 三人走到春仙楼门前,看到许多人聚集在门口,走上前去看,只见中央一具被染血白布盖住了的尸体,旁边还有玉佩和几个碎掉的珠子手串。 “昨夜黄姑娘从楼上跳下来,殒命了!”身材臃肿,擦了浓厚脂粉的老鸨拿着巾帕擦泪,跪下来大声哭泣。 一个小厮走上前拉开白布一角露出黄文怡那张满是血痕仍然绝色的脸孔,骇得围观的行人往后一退,随后大声哀嚎起来,有的还跪下来掏出了打算送给黄文怡的首饰来哭。 许子石闪入人群中,来到尸体前,正想细查尸体是否有异样却被小厮拦住,有人还大骂他欲辱没黄姑娘的尸体,气得他手背隐隐有雷光闪动。 东陵千亦怕他闹事,连忙走上去付给了老鸨一笔银子,笑着对周围的人说道,“我这位弟弟平素就爱慕黄姑娘,还想拿钱给她赎身,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悲愤当中难买会做出格的事,还请见谅。” 许子石瞪了东陵千亦,想打人,但手却被按住,手背突然发烫,连忙甩开。 东陵千亦冲老鸨笑了笑,他长相俊俏,还出手大方,蹲下来查看尸体也没被阻拦。 黄文怡的脸上没有任何缝合的痕迹,也查不到灵气,说明并非有人假扮,确实是黄文怡本人了,但是她这样的人不应该会轻易死。 东陵千亦想了想站起来,跟老鸨打了声招呼便走进春仙楼的三楼,去了黄文怡的房间。 黄文怡的卧房同其余的姑娘没有何分别,只是摆件要珍贵一些,窗口边上的花瓶架子被打歪了,花瓶滚落在地上碎成了瓷渣,地毯上还有烧痕,摸上去能够查探到灵气残留。 泽深跑进房间里,看见东陵千亦在低头查看地毯,走过去说道,“千亦,我觉得黄姑娘没那么容易死的。” 东陵千亦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尘,问道,“为何?” 泽深犹豫片刻,而后说道,“昨夜我在长宁广场遇到她,她的身法极快,我跟不上,修为应当是不低的,哪有坠楼而亡的道理。” 东陵千亦点点头,说道,“确实,我们泽深修为高,连你都追不上,那修为至少是练气九层或是筑基,怎么会坠落而亡。可是我方才查看尸体,确实是黄文怡,也确实是因为跳楼死的。” 泽深皱眉,苦恼道,“那会不会是假死啊,她修为高,或许知道别的法子假死。” 东陵千亦道,“我倒是知道一种可以假死的丹药,不过只能维持半天,算起来,她是在夜里跳楼,过一会儿就会失效了。” 这时许子石到了门口,靠着门框,轻蔑一笑,说道,“怎么,东陵千亦你看出什么了?” 东陵千亦知道许子氏一向不愿对自己客气说话,也不计较,道,“黄文怡跟季师兄有关系,跟着送葬的队伍就知道了。” 许子石冷哼一声,说道,“你得回云栖山庄,晚些时候陈师兄会带人回宗门。” 闻言,泽深看向东陵千亦,心里难受,撅着嘴,不想千亦离开,又怕千亦被宗门责罚。 东陵千亦伸手摸了摸泽深的头,哄道,“泽深,我会陪着你找到季师兄,莫要担心。” 泽深的眉毛舒来,点点头,抱住东陵千亦,嗯了一声。 许子石像是被打翻了一坛老年陈醋,酸得牙齿都要掉了,愤愤不满地说了,”黄文怡待会就被送去下葬了,快点跟上来。“,便转身下楼去。 东陵千亦想了想了,对泽深道,“你留在这里,我和许子石跟着送葬队伍,以免出什么变故。” 泽深点点头,还说了一些话让东陵千亦安心。 黄文怡的丧葬钱是爱慕她的嫖客出的,老鸨收钱来主持葬礼,她霸占了黄文怡生前的所有财物,请了六个人抬棺材,两个人撒纸钱,一切从简,就连随葬品都只有三个不值钱的银饰,赶着去埋人,生怕拖延了影响自己做生意。 有人看到随葬品过于简单,忍不住对老鸨说道,”黄姑娘生前为你赚了不少的钱,既然去世了就让她走得体面一些吧,这些饰品压根不行。” 老鸨本想骂上几句,但看到周围的年轻小伙都看过来,于是咳嗽几声,让人打开棺材,拿出两样饰品放进去,而后又想到了什么,拿出一枚玉佩来看。 东陵千亦看到了那块玉佩,成色极好,还缀有精美流苏,应当比陪葬的五样都要值钱,于是走过去问道,“这玉佩莫不是黄姑娘贴身之物?” 老鸨想了想,还是叹息一声,把玉佩放进棺材里,“确实是。” 东陵千亦觉得老鸨贪心却能把玉佩放进棺材里,顿时觉得奇怪,于是伸手拿上来看,这玉佩雕工精美是比翼鸟花纹,流苏是最好的云柔丝制成。 老鸨以为东陵千亦看上了玉佩,连忙摆手道,“这位爷,玉佩是黄姑娘生前最重视之物,你可不能别拿走,不然怕报应啊。” 东陵千亦轻声笑了一下,让老鸨放心,接着就把玉佩放回棺材里,还帮着封棺,接着就走到送葬人的后面,没跟上了。 等着送葬的队伍走了好一段路程,许子石和东陵千亦这才跟上去,但都要隔着五里,怕近了被躺在棺材里的黄文怡察觉。 埋葬黄文怡的地方是在山中一处开满花的坡,队伍要走过陡峭的山路,途中有几处亭子可供人休息。 队伍走了一段路,在第一座亭子休息,二人便停下来,躲在树后面。 许子石忍不住道,“东陵千亦,你是泽深何人?” 东陵千亦道,“自然是道侶,筑基后还会双修。” 许子石像是被人强行往嘴里塞了石头,直接哽住,片刻后才冷笑道,“你倒是不怕死。” 东陵千亦得意道,“得泽深这般美人,何惧生死。” 许子石讥讽道,“希望日后在林掌座剑下,你也能这般从容。” 东陵千亦轻声笑起来,盯着许子石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面具看到他的心意,接着说道,“你可是心悦泽深?” 许子石愣住,他的脸被面具遮着,也不知是羞了没,颤着声音道,“心悦又如何,轮得到你管!?” 东陵千亦眸中闪过一瞬锐利如剑芒的光,说道,“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泽深回应你,他已经有我了。” “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知道。” 许子石说完这句话便跟上队伍,而东陵千亦也跟上去,二人还时常拌下嘴,不过没动手。 日暮时分,黄文怡的棺材才埋进土里,立了一个石碑。送葬队伍走后,许子石二人就蹲守在附近的树后面,紧紧地盯着墓地。 良久,西边日落,天色昏暗,依稀可见远处的山峦灰影,近处的繁花都模糊了,突然从林中蹿出一个人影,是披着黑色的斗篷将全身都遮掩得严实。 斗篷人挥手扇出强力的风,掀飞地面的土和棺材盖,露出了黄文怡惨白的面容。 许子石立即瞬闪到斗篷人面前想伸手抓住他却被扇飞,东陵千亦连忙向斗篷人挥出几个火球拖延他的步伐,让许子石得以跟上去。 二人的身影极快,几个瞬息就到了山腰处,接着消失了踪影。东陵千亦留下来帮黄文怡的土盖好,接着才循着许子石留下的痕迹跟上去。 许子石是单属性雷灵根移动得极快,东陵千亦跑得额角出了汗才勉强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最后来到了一个路口。 许子石站在原地,等东陵千亦到了,就把一个黑色的布料递过去,说道,“我跟着他来到这里就见不着人影,这附近有三个院子,每一个都看了,都没人。” 东陵千亦仔细查看手中的布料,上面充盈着灵气,于是问道,“你说一下这三个院子都是何样?” “第一个院子是一家做糕点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住着,第二个是一个种满竹子的院子,只有一位孤单女子在吟诗,第三个是一间小染坊,地面摆了许多染料和药材,有一个瘸腿的老者。” 东陵千亦低头闻了布料,发现有白珑花香味,于是问道,“染坊可有白珑花的香味?” “地面确实有白花,我闻不出。” 东陵千亦拿出白珑花给许子石,吩咐他去其他的院子检查是否有白珑花的香味,自己则去了染坊。  6b76.icu。m.6b76.icu 第二十九章 疑云重重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九章疑云重重 染坊是一个破旧的院子,门口有许多未清扫的落叶,走进院子里看,有一口巨大的染缸,里面装着清水,旁边还有一口井,几个大的晒药木架子,地面放着许多白珑花,都是新鲜的。 东陵千亦找遍了院子都未曾看到人影,但是在屋内的书架上找到了几本古旧的书籍,有的是关于阵法,有的是关于制衣和制药,但都是用看不懂的文字写成,不过药材和阵法的图案倒是可以认出来。 虽然看不懂,但是依据图发现白珑花和其余的药材相配可以制衣驱逐蛇虫类灵兽,在森林里隐藏气息,是一种较为古老的制衣方法。 东陵千亦把这些古籍收进储物戒中,走到院中看到了许子石,于是说道,“这个院子应该是他生活过的地方,但是他跑了,我在屋子里搜出了几本古籍打算拿回去给陈师兄看一看。” 许子石看了一眼地面的白珑花,“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闻出白珑花香。” 东陵千亦笑道,“没什么,我毕竟是一个炼药师,总归是熟悉百草的。” 许子石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方才我伤了那位老者的右手,扯下衣袖的一角,他的修为在筑基。” 东陵千亦道,“你是如何得知是老者,而他修为是筑基竟然要避着你?” 许子石道,“他手上的皮肤干枯得像是树皮,看着极骇人,身法极快,给人的威压不像是筑基的,倒像是金丹接近元婴,我猜想应当是受了重伤修为才沦落至此,应当是忌惮过度消耗灵气牵动旧伤。” 东陵千亦低头沉思片刻,想到了一些事情,接着抬头去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座高楼,不由得说道,“这附近只有三个院子可以藏人吗?” 许子石想了想,道,“城主家的院子宽阔,这里倒是临近西院。” 东陵千亦道,“来云栖城这么久了,理应要去看望城主的,走吧。” 许子石不明白东陵千亦的用意何在,还是答应了,带着他去往正门。 城主上官雷不在院中,是儿子上官惊鸿迎接东陵千亦,而许子石暗中去搜罗整座院子。 上官惊鸿长相俊俏,穿着青柳绿的衣裳,戴着玉冠,谈吐文雅,领着东陵千亦绕着住院绕了一圈,说了许多修行之间的事情。 东陵千亦为了多说一会儿,于是谈起了炼丹的事情,将罕见的几十株灵草说了遍,还有一些厉害的炼药师的轶事。 上官惊鸿年长了东陵千亦一岁,是练气五层的修为,他和自己的父亲皆是根骨不佳,是三灵根,此时听了炼药师的事便来了兴趣,询问了许多关于洗去多余灵根的丹药。 东陵千亦才是练气修为,炼制不出洗根丹,于是一本正经地胡扯了一顿,不经意间就来到了一处荷塘,于是停下来看荷塘里的白蝶睡莲。 现如今已是秋,白蝶睡莲依然开放,是有人用灵气涵养。他在池塘边蹲下来伸手摸了池水,拿到鼻尖嗅,闻到了几种药草的清香。 这些药能够让池塘水变成涵养白蝶睡莲的药水,并且能够持续三年左右,是非常古老的方子了,不是筑基修为应当是做不出,练气期根本无法用灵气炼制好这一大池水。 上官惊鸿疑惑道,“东陵公子,这是看出了什么?” 东陵千亦笑道,“上官兄,你们这里可是有一位厉害的炼药师?” 上官惊鸿愣住片刻,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为何这样问?” 东陵千亦道,“没什么,只是一时好奇,为何这白蝶睡莲能在深秋开得这般好?” 上官惊鸿像是松了一口气,于是说道,“这是几月前家父接待了一个云游四方的修者,他是六品炼药师,见这一池白蝶睡莲枯败,于是便往池塘中扔了一些药材。” 东陵千亦点点头,正想说话却听见一阵哭声,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湖蓝裙纱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下哭泣,看向上官惊鸿,还唤了“夫君”。 上官惊鸿向东陵千亦赔礼道歉,接着就走过去,然后拉着妻子走到旁边不起眼的转角。 东陵千亦本想继续分析池水中的灵草,却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于是悄悄地靠近二人,躲在暗处看。 只见上官惊鸿的妻子潘梦云的左半边脸上出现了一个醒目的红掌印,而他正扬起手扇了另外一半边脸,还大声骂道,“贱人,父亲碰你,是你的福分,你还敢向我抱怨!” 潘梦云登时红了眼,抬手拉下衣襟,还有半截手臂,上面都是暧昧的红印,大声骂道,“上官惊鸿,你看清楚,你那禽兽父亲不仅强要我,还折磨我,我,我可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门的妻子!” 上官惊鸿一改温润的翩翩公子模样,冷冷道,“既然你嫁入了上官家,就是上官家的人,你吃上官家的,用上官家的,那父亲对你做什么都是合乎情理,日后莫要为这种小事烦我!” 潘梦云大声哭起来,说道,“上官惊鸿,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懦夫,我真是瞎了眼,那既然你不在意我的清白,你就把我休了,或者让你父亲娶我啊,你霸占着我丈夫的名分又什么事都不做,要你何用!?” 上官惊鸿捂住了潘梦云的嘴,掐住她的脖子,威胁道,“你若是再闹,我就要你的性命,反正你娘家是把你卖过来了,别想走了。” 潘梦云被刺中了痛处,张嘴咬了上官惊鸿的手,哭道,“你杀了我啊!” “你!”上官惊鸿眼里闪过杀意,手上突然用力。 见状,东陵千亦连忙回到原处,大声道,“上官兄,你是同嫂子有急事吗?不如叫别人送我出去。” 闻言,上官惊鸿立即将潘梦云踢倒在地上,让她滚,接着笑着走到东陵千亦的身边,他云栖城是青玄宗的附庸,自然是不能怠慢了炼药师。 东陵千亦走向门口时远远地看了从地上爬起来狼狈跑走的潘梦云,心思复杂,但终归是没做出什么事。 他想泽深若是看到了,必然是要帮助潘梦云,但他不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潘梦云这样普通女子虽然可怜,却也不知如何救才好,反而徒生事端。 许子石比东陵千亦先到了路口处,他搜寻了整座上官家并没有发现斗篷人的身影,但是发现了很多珍贵的丹药和一些古籍。 东陵千亦明白斗篷人应该跟城主有很深的交情,但是他的藏身之所很多,今日之内怕是难以找出来,只能日后想法子引他出来,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炼药师,本事不在自己之下,必须得小心。 二人先是去了春仙楼接泽深,但听老鸨说泽深受了伤,于是连忙赶到他休息的房间。 泽深坐在桌子上休息,桌子上摆着了膏药,还有一盆清水,他正掀开袖子,露出一大块血淋淋的伤口,用沾水的巾帕擦去伤口的血迹,拿起膏药时就看见门被推开,二人几乎是在瞬间到了他的跟前。 “泽深,你这是怎的了?”二人几乎异口同声,但还是东陵千亦手快,夺过膏药来,让泽深坐下,为他上药。 “千亦,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泽深说完就皱了眉,他的伤口很大,是一道长口子,上药确实疼,若是没有东陵千亦坐在一旁,他估计还能咬牙撑过去,但这时就疼得厉害。 闻言,许子石气愤道,“泽深疼,你给我下手轻一点!” 东陵千亦没看许子石,一边上药,一边询问泽深力度是否适中,很快就涂完药,还用布缠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泽深抬起手来看手臂上的结,笑道,“千亦绑的真好看!” 东陵千亦伸出手摸了摸泽深的头,说道,“不疼了吧?” 泽深点点头,想了想,自然地说道,“一点也不疼,嗯.....亲亲就不疼了。” 东陵千亦看了许子石一眼,后者识趣地走向门外还用力摔了门,发出很大的响声。 泽深看了一眼,忧心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为何许子石看起来不开心。” 东陵千亦得意地笑起来,心里莫名畅快,低头去亲了泽深,低声道,“没错,我们泽深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是别人。” 泽深顿时羞红了脸,小声道,“别,别这样说,我,我也会做错事的。” 东陵千亦知道泽深本质纯良,多说无义,于是让许子石进来,问了泽深今日的事。 泽深道,“我今日在黄文怡的房间坐着看剑谱,就有一个黑衣蒙面人闯进来想翻找东西,我想抓住她,斗上了十几招,彼此重伤后,她便跑了。” 闻言,二人皆是一愣,许子石连忙问道,“伤你那人可是一个披着斗篷的老者。” 泽深摇摇头,笃定道,“不是,她的手掌细腻,胸膛软,应当是女子,并且她的身法诡异,我,我觉得跟昨夜长宁广场的黄文怡如出一辙。” 许子石震惊道,“可是黄文怡的确是死了!” 东陵千亦想了想,连忙道,“泽深,你回忆一下,白天你救的黄文怡和夜里长宁广场有何区别?” 泽深抓着衣摆想了很久,忽然顿悟,说道,“应当不是同一个人,白日里我救的黄文怡似乎不是修真者,不然才三层楼她压根不会摔死,而长宁广场遇到的黄文怡身手好,与我修为不相上下。”  6b76.icu。m.6b76.icu 第三十章 泽深生气了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章泽深生气了 东陵千亦道,“看来死去的确实是黄文怡,但知道季师兄的蒙面女子没有死,她昨夜便是扮作黄文怡接近你,而且应该是她杀了黄文怡,并且回来想找什么东西。如今知道季师兄下落的是蒙面女子,我不知道斗篷老者是否知道季师兄的下落了,但是蒙面女子的修为比他低,我们三人还是能够抓住的。” 许子石忍不住道,“这倒不一定,方才我追斗篷老者时,他看到尸体便安心了,我觉得他才知道季师兄的下落,而蒙面女子只是认识季师兄,她杀了黄文怡是为了抢夺某样物件。” 泽深分别看了二人一眼,觉得他们说的都有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东陵千亦想了想,然后道,“我会在黄文怡的房间放置迷迭金粉,若是蒙面女再来一次就能知道她的行踪,若是她见识广认出了金粉不上当,那我们只能想办法从城主嘴里套出斗篷老者的行踪,现在时候不早了,先回云栖山庄。” 泽深点点头,而许子石一句话没说就走出卧房,算是答应了。 三人回到云栖山庄时陈师兄正在收拾行李,他看到东陵千亦,于是走上前让东陵千亦一块收拾,但东陵千亦不愿,拉着陈师兄来到自己的卧房,接着拿出十颗定颜丹让他拿去打发师姐们,接着给出一株灵草和练灵后的气血丹。 陈师兄收下了东陵千亦的东西,明白面前的是一个六品炼药师,日后说不定会成为四品炼药师,欠点人情总归是好的,于是答应让东陵千亦留在这里。 东陵千亦接着拿出那些看不懂的古籍递给陈师兄,让他带回宗门找长老辨认一番,看看是何来历。 陈师兄虽然天赋不够出众,但翻开了几眼手里的古籍就明白这不是寻常之物,于是答应了,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千亦师弟,寻找季师兄是泽深和许子石的事情,你为何要麻烦自己,早些回宗门修炼不好吗?” 东陵千亦道,“我和泽深自小一起长大,理应帮他,更何况总待在宗门修为无法进展,不如待在此处多开开,兴许能多参悟几个功法。” 陈师兄沉默片刻,接着就拿着古籍出门,带着师弟师妹们离开了云栖山庄。 这时快到了晚饭点,许子石没了踪影。 泽深进了东陵千亦的卧房,在一张桌子边坐下,但东陵千亦在忙着翻阅书籍查找药草,他只好拿出剑谱和功法来看,可是屋子里有千亦在,他哪里能看进去书,只能趴着看人,还时不时地傻笑一下。 东陵千亦专注做事的时候是最好看的,修长白皙的指尖翻过泛黄的古籍,脸庞如剑锋般利落,眼神锐利如鹰,站姿挺拔如一棵立在悬崖边上的青松,恍惚间还会有清爽的凉风袭来,令人心旷神怡。 “千亦,好好看....”泽深轻声说了一句,又怕被听到连忙捂嘴,接着去盯东陵千亦的薄唇,忽然想到了亲,于是红了耳朵,把头埋了下去。 东陵千亦放下古籍,转身看到道侣低下头,于是走到跟前弯腰,摸了摸头问道,“泽深,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泽深立即站起来,扑进东陵千亦的怀里,小声道,“想,想千亦亲我。” 东陵千亦笑起来,捏了捏泽深的脸颊,低头去吻,还摸了一把细腰,偷偷想道侣越长大越诱人了,忍不住动手摸了其它的地方,抱着人坐下来。 泽深被逗得脸红,软倒在东陵千亦的怀里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声问道,“千,千亦,道侣之间要做什么事啊,我听李乐师兄说是双修。” 闻言,东陵千亦皱眉,眸色一暗,低头狠狠地啃咬泽深的嘴唇,接着说道,“少听李乐瞎说,这双修须得筑基后再说,现在专心修习,别想这些。” 泽深“嗯”了一声,想了想,抓紧了东陵千亦的衣角,小声问道,“可,可是,听他们说道侣除了双修还能做其他不同于同门师兄弟的事情,那是什么啊?” 东陵千亦忽然觉得泽深的小嘴巴不懂事,总是说出一些勾人的话,他会忍不住的,于是只好松开手站起来,说道,“日后莫要再问了,你及冠再说。” 泽深还没反应过来,东陵千亦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他以为惹东陵千亦生气了,于是把袖子拉上去将留有红印的肌肤遮住,整理衣裳褶皱,这才小跑着跟上去,却看到东陵千亦去了浴池,于是跟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至地面的湖蓝帘幔,透过帘幔隐约可看见东陵千亦脱掉了衣裳,露出健壮的背,那是极具力量的脊背,肩胛骨附近有隆起的结实肌肉,看得泽深脸红心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东陵千亦入水后响起了一阵压抑的船息,泽深听得情动,伸手去摸脸烫得吓人,他靠着柱子坐下来,自己用手,但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够,还是站起来走向池子。 听到脚步声,东陵千亦偏头去看,顿时愣住。 泽深快步入水,靠在东陵千亦旁边,转头亲了嘴唇,可怜兮兮道,“千,千亦,我难受,你弄得才舒服。” “泽深你!”东陵千亦浑身上下像是着了火一般,他又气又无奈,泽深根本就是在用最无辜的眼神逼他。 好吧,谁让这是他的小道侣,宠着吧。 泽深都快哭了,这才被搂住,后来是真的哭了,哭得很厉害,但是真的舒服。 天彻底暗下来,东陵千亦才带着泽深去外面吃东西。 他们买了许多小吃,边走边吃,路上还能看见许多拎着花灯笼的姑娘,她们往往浓妆艳抹,穿着暴露,手上还要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好吃的花糕,专拉住男子卖花糕。 一个卖花糕的女子见东陵千亦气质谈吐像是某个富家少爷,又长得好看,几乎是一见倾心,于是走上前伸出手拉住他的手,抛了眉眼,道,“这位爷,小女子这儿有花糕,要来一个吗?” 东陵千亦低头去看篮子里的花糕,他记得泽深喜欢吃花糕,于是没在意女子凑近自己,递花糕的时候将手搭了上来。 泽深在一旁吃糖葫芦,见状,忽然心里不舒服,拉住东陵千亦道,“不要花糕,花糕不好吃!” 东陵千亦疑惑道,“你不是喜欢吃花糕吗?” 女子扫了泽深一眼,拿起花糕递向东陵千亦的嘴,说道,“这位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谁说我们家的花糕不好吃了,尝一下就知道了。” 泽深说不过,顿时觉得委屈。 东陵千亦觉得应当尝一下才能知道是否好吃,于是伸手去接却见女子突然扑上来,但下一刻银光一闪,女子立即停住。 只见一把出鞘的剑挡在东陵千亦和女子之间,剑柄上是泽深的手,他皱眉,似乎是气到了,对着女子说道,“走开!” 女子被剑上的寒芒吓得退后几步,连忙弯腰道歉,迅速跑开了。 泽深收了剑,没说话,手里的糖葫芦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他拿出巾帕擦了东陵千亦的手,然后丢到一旁的竹篓里。 东陵千亦知道泽深生气了,于是伸出手想去捏他的脸,却被躲开,只好道,“泽深,别气了。” 泽深被东陵千亦宠了几年,多少养出了一些小脾气,道,“花糕一点也不好吃,我最讨厌了,这辈子都不会吃了。” 东陵千亦连忙牵住泽深的手,哄着道,“好,不吃不吃,以后都不吃了。” 泽深低头去看东陵千亦的手,忽然说道,“千亦的手和我的剑一样,不喜欢别人碰。” 东陵千亦笑着“嗯”了一声,伸手戳了戳泽深的脸颊,说道,“知道了,小醋包,我们去吃别的东西。” 泽深点点头,踮起脚亲了东陵千亦一下,这才继续走。 走了一会儿,东陵千亦见夜深了,于是打算回去,不过回去之前还要绕远路去另外一条街买泽深爱吃的蜜饯,于是让泽深在一家饭馆坐着等。 面馆里这会儿都是一群粗大汉聚在一起喝酒划拳,身上的汗味熏人得厉害,泽深不喜欢,便去了外面站着,对面是一家书铺,正有一位老板朝他招手。 想起李乐师兄的小话本,泽深便也想买一些东西,于是过去,问老板道,“店家,有什么好看吗?” 中年人见泽深年纪轻,眼睛珠子转了转,领着泽深去了店铺里最偏僻的书架处,指着上面的书说道,“这些都好看,随便挑两本看吧。” 泽深发现其他的书架上面放的书都落满了灰尘,而这个书架干净得一尘不染,应当是好看的小话本了,于是拿了一本来看。 但翻开的一刻,泽深被画面吓到,一松手书就掉到地上,惊讶道,“这,这是什么,为何里面的男女都不穿衣裳,根本没有一个字?!” 店家蹲下去捡起书,眯起眼睛笑起来,道,“唉,客人,这是好东西啊,许多夫妻都会买回去看的,看你佩剑应当是个修者,对了,上一回还有一对道侣从我这买了十几本呢。” 闻言,泽深意识到店家在说道侣之间的事情,想了想,他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说道,“有,有两个男子的吗?” “害!”店家叹息一声,指了书架最上面的一层,说道,“早说嘛,原来客人喜好男子,上面的都是,虽然比较少,但供你一个人看够了。”  6b76.icu。m.6b76.icu 第三十一章 夜里的云栖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一章夜里的云栖 泽深伸手将书架最上面的一层的书都吸到手里,随意翻开一眼便红了脸,愣了片刻,才拿出灵石递给老板,把书都收进了储物戒中,走出书铺就看见了东陵千亦拎着几袋吃的。 东陵千亦道,“你去书铺做什么?” 泽深吞吞吐吐道,“买,买书。” 东陵千亦“哦”了一声,拉住泽深的手,往云栖山庄走去,老板站在店门口看了二人好一会儿,暗自感叹二人倒是相配。 此时,潜入黑夜的许子石站在屋檐的石像背后看到了二人偏头亲吻,忍不住敲了腰间的石像,叹息一声,还是往别的路跑去。 许子石的身法极快,化作几团闪电便远去百里,不知到了何处,他跑了一会儿便满头大汗地停在一片湖岸边,蹲下来去看湖里的月影,忽然看到泽深的笑颜,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忽然想到了隆冬之际,六岁的他穿着单薄的衣衫,被父母逼着去山里捡拾结冰的柴火和摘菜。踩着草鞋在雪地里缓慢前进,手指冻僵不能弯曲伸直,脸刺刺的疼。 后来他倒在了一个小湖旁,昏迷之际看到了一只白色灵鹤从冰面破损处叼着鱼儿溅起晶莹的水珠腾飞,心忽然就燃起来了,慢慢地爬起来去追灵鹤。 如今来到青玄宗,看到泽深就如同看到那白鹤一般,他的心再次燃起,但是永远都追不上。 许子石想罢,摘下了银色面具,盯着湖面中的自己看,还伸出手摸了左边的疤痕,顿时感慨万分:这是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发现他能吸引天雷举起斧头砍伤的,而额角有许多烧痕,都是父母生气同长烟枪烫着玩当做泄气。 村长说的对啊,他确实命硬,童年遭遇了几次致命的伤害,但都没死去,天命如此就是要他活着来青玄宗见到泽深。 “哥哥,夜深了,你待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 许子石转头去看,女孩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几步,哭叫着“妖怪”跑开,周围还有几个行人见了,立即散开。 这时就有一位男修真者落到许子石的面前,拔了剑,他盯着许子石看了一会儿,确实是人,这才收剑,说道,“这位道友还是把面具戴上了,莫要在夜里出来吓人了。” 话音刚落,男修真者就看到许子石的手心炸开一道闪电,那蓝色的闪电如同蛇一般攀上他的剑,随即让他全身抽搐,倒地几近昏死。 许子石杀人早已熟练,他进了青玄宗碍于宗规不能动手,但是在宗门外可以对无宗门的修真者随心所欲地动手,此时是留了男修真者一命。他将地上的剑吸到手上,拔剑指向男修真者,狞笑道,“你也配拿剑!?” “你,你个.....”男修真者妄图伸手却没有任何力气,他只是想维护云栖息城的安宁,听见小姑娘的话以为有妖怪,谁知道遇到了一个疯子,他如今连舌头都难以动弹,说不出话来。 许子石将剑举起径直插/入男修真者的胸膛用手转动剑柄往下划开,血花飞溅,听到骨肉碎裂声时他大声笑起来,说道,“记得下辈子别修剑道了。” 男修真者的面部极度扭曲,片刻后就失去了生息,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许子石松开握剑的手,手心聚了一小团暗蓝色的雷电,往尸体扔去,接着往前走。 下一刻,一阵电流迅速从尸体上流过,它被炸焦化为了黑末,随风消散在风尘之中。 躲在暗处的几个修真者纷纷化作残影消失,他们原本是想看戏,但发现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于是迅速撤走。 许子石摸到了脸上隆起的丑陋疤痕,于是将面具戴上,自言自语道,“泽深,如今的我配不上你,双修的事日后再说。倘若有一天你对东陵千亦不满意了,我会当着你面亲手亲手杀了他,一定要等我啊。” 草丛中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一道白色的人影闪过,许子石瞥见了,心里慌张,连忙追上去。 这个人影身材纤细,非常像泽深,许子石紧追不舍,追他到了小吃街,一路上看到了许多修真者。 后来他躲进人群中,以为这样能摆脱许子石,但他的身影被记住了,下一刻就被抓住手腕,往后拽。 许子石害怕地叫了一声“泽深,你别怕我。”,却看见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容,立即松开了手。 少年低头看了一眼被握红的手腕,骂道,“疯子!” 原来不是泽深。 许子石松了口气,看在背影像泽深的份上,于是没跟少年计较,说道,“快滚,不然你就会像方才的男子一样。” 少年被吓到了,连忙转身跑开。 许子石盯着他的背影愈发地觉得像泽深,虽然脸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但只要凭着背影就能让他手软。 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闪过,许子石眼前的少年就没了踪影,他往回走,发现那些修真者都没了踪影,疑惑不已,于是站到高处去看,顿时发现四周的修真者在不断消失,而且每次都是在他赶到的上一刻消失,仿佛是被无形的大嘴吃掉。 许子石追了这张无形的大嘴许久,实在是累了,于是回到了云栖山庄。 进房间之前,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已经暗了的房间,暗自握紧了拳头,怕将泽深吵醒,于是忍住砸门的冲动,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休息。 泽深醒过来的时候正被东陵千亦抱着,于是抬头去看,接着就被亲了一下,耳尖登时红了。 东陵千亦刮了刮泽深秀气的鼻子,说道,“泽深,以后记得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亲我。” 泽深害羞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去亲了东陵千亦,并且伸了舌头,发出小猫儿似的声音,勾得人心痒痒。 东陵千亦叼着嘴唇狠狠地惩罚了一顿,接着才把人抱起来穿好衣裳,去端了水来洗漱,还一同吃了早饭。 山庄里的下人剩余的饭菜端出去时许子石出现在门口,他看着二人,心里苦涩,但还是走进来将昨夜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东陵千亦觉得奇怪,还反复问了许子石好几遍,因为在他印象中来云栖城的修真者大部分都是练气期的,极少有筑基期,这些人消失兴许是跟私下决斗有关,哪有什么的人会将这些修真者都抓走了。 许子石看出东陵千亦不信自己,于是气得拍了桌子,道,“你敢不信!” 泽深想了想,拉住许子石的手,说道,“我相信你,你肯定不会说谎的。” 东陵千亦本来见许子石生气了,打算先糊弄过去让他别激动,这会儿看到泽深这般信他,心里没来由地燃起了火,说道,“我看你这几日劳累了,兴许是看走眼了,不如多去休息。” “你!”许子石指着东陵千亦的鼻子,气愤道,“别逼我!” 眼看着二人要打起来,泽深连忙道,“先,先别说这事了,不如先去春仙楼看看,若是没有收获,再去城主那儿。” 泽深发话了,二人互看一眼,姑且算是停战,答应了。 三人来到春仙楼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老鸨,老鸨嫌弃三人占用黄文怡的卧房是浪费,于是大声埋怨了几句。 东陵千亦立马拿出灵石安抚老鸨,然后笑着让老鸨再宽限几日,不要派人去动黄文怡的卧房。 老鸨拿到钱便眉开眼笑,想了想还是迅速将灵石收入囊中,接着无赖道,“你们来晚了,昨晚我就派人去打扫,已经把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估计没剩什么了,但是东陵公子给的钱我是不会还的,毕竟你们耽误了我做生意,要点报酬是应该的。” “你!”许子石化作一团闪电,瞬移去了黄文怡的房间。 泽深皱眉,为难道,“老鸨,你不能这样的,黄文怡的房间对我们很重要。” 老鸨正想大声反驳,却看到东陵千亦将泽深拉走了,没给她骂的机会,于是气得踢了门口的柱子几脚,骂道,“小白脸倒是会找男人,呵。” 黄文怡的房间被翻新了一遍,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压根不知道蒙面女是否回来翻找东西,而且就算屋子里有什么东西都可能被带走了。 东陵千亦蹲下来查看迷迭金粉,发现被十几个人沾上了,于是叹气一声,将事实说了出来。 许子石气得握紧拳头想下楼把下面的老鸨收拾,泽深却把他拉住,轻声说道,“老鸨是普通人,你别去吓她了。” 我的泽深,哪里是想去吓唬,不过是想让她再也说不出话罢了。 许子石暗自诽腹了一遍,还是冲泽深笑道,“你放心,泽深我不会的。” 泽深这才安心,然后想了想,对东陵千亦说道,“千亦,我们可以事先排除一些非修真者,然后追踪剩余的一些人的行踪轨迹,兴许能找到蒙面女。” 东陵千亦低头沉思,想了想,站起来,说道,“我知道蒙面女要去哪里了,去黄文怡墓地,如果我没猜错,那里有她要找的东西。” 许子石道,“你最好查一下迷迭香,不然会无功而返。” 东陵千亦从窗子翻出去感受了香味,片刻后回到房间告诉两人,道,“确实有一缕迷迭香指向黄文怡墓地,看来我猜对了,快走!”  6b76.icu。m.6b76.icu 第三十二章 蒙面女子的真容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二章蒙面女子的真容 此时是早晨,黄文怡的墓地盛开着许多花,这些花瓣上面有露珠,三人走过花丛沾湿了裤腿。 东陵千亦在墓碑后蹲下来伸手摸了泥土,又看到了泥土旁边没被踩平的碎末,于是让许子石跟自己一道动手把泥土掘开,打开了棺材。 躺在棺材里的黄文怡早已不是天仙般的绝色,皮肤发紫干硬,手指甲长了不少,身边的陪葬物还是那几个便宜的首饰。 东陵千亦仔细翻找,发现棺材里独独少了玉佩,于是道,“看来是蒙面女子拿走了玉佩,如若是老者,他应当是不会帮黄文怡收拾好墓地,而蒙面女子应当是之前跟黄文怡要好的,后来反目成仇。” 泽深帮着许子石把棺材盖好,把土填好,接着问道,“那,那她为何拿走玉佩?” 东陵千亦低头去看了泽深的剑穗,说道,“这个玉佩应当是季师兄送给黄文怡的,那天我看了玉佩下面的丝结像是把剑穗改了换上去。 丝结材质难得,是修真者才能得到,而这附近的修真者有实力能拿到云柔丝的应当只有来自青玄宗的季师兄了,另外编织手法也是青玄宗常用的。季师兄应当是跟黄文怡姑娘私定终身了,而玉佩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许子石鄙夷道,“你倒是了解剑穗这种小姑娘家的事情。” 东陵千亦笑道,“我亲手编织过泽深的剑穗,自然是清楚的。宗门中不只是女子为心爱之人编织剑穗,男子也会为心爱之人编织剑穗,子石你不知是没有人可送,或者没人给你送。” 许子石哽住,无话反驳。 泽深倒是羞红了脸,拿起剑穗来摸,他一直以为这是千亦买的,没想到是亲手编织,顿时觉得心暖,日后会更加宝贵它。 东陵千亦道,“蒙面女子拿走了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我大概想到是她爱上了季师兄,于是想杀掉黄文怡,取而代之。那么她现在拿着定情信物应当是想着去找季师兄,如今跟着她就能知道季师兄的下落了。” 说完,东陵千亦闭眼感应金粉的轨迹,带着剩下的两人离开墓地,绕了许多路,来到一处位于山中破败的院子。 这座院子的围墙受潮脱灰,碎屑散了一地,还爬满了枯藤,而木制大门发霉还缺了几处,地面都是没过膝盖的野草。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至少都有十年,从残存的建筑中看来,这里以前也曾是个气派的院子。 泽深看见大门上面的牌匾被树藤遮盖住,于是拔剑挥了两下,被斩断的树藤和灰尘一道掉落,赫然可见一个龙飞凤舞的“黄”字。 泽深意识到这或许是黄文怡的住宅,她或许是家道中落才被卖到春仙楼的,于是唏嘘不已,但其余的两人没在意,用掌风劈开门就径直入内,招呼都不打一声。 院子里陈列着两具玄铁棺,地上有许多白骨,院内阴风阵阵,散发着一种难闻的腐朽气息,天似乎暗了下来。 “小心!”泽深说完,立即拔剑挡掉刺向东陵千亦的几枚毒针,接着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将三人围住,一道冰屏障自圈线中迅速拔地而起,挡掉了其余的飞针暗器。 许子石看准了飞针射出的方向瞬闪出去,从一间卧房里拽出了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东陵千亦则去了玄铁棺处,低下头仔细查看上面的纹路。 “放开我!”蒙面女子叫起来,手和脚都被一圈电流困住,不能乱动,一旦想跑就会被电晕。 泽深蹲下来,问女子道,“那天夜里在长宁广场,你是想告诉我季师兄的下落吗?” 东陵千亦看懂了玄铁棺上面的纹路,说道,“你放心,我们不是来跟你追究黄文怡的死,我们都是青玄宗的弟子,只是想知道季师兄在何处?” 蒙面女子看了三人一眼,忽然红了眼眶,说道,“如果你们能救他就好了,他就在城主府上的.....” 她还未说完,手脚的电流镣铐碎掉,在眨眼间被吸到了屋顶处,而站在那里的正是斗篷老者。 “拦住他!”东陵千亦挥出火球,泽深拿剑和许子石拿刀一道冲上屋顶。 老者挥掌化掉火球,侧身躲过许子石,用手接住泽深的剑,然后把二人震回去,笑着骂了一句,“尔等在我眼里皆是初生牛犊,竟然还想拦住我!” 在老者说话的空档,泽深的眸色一暗却忽然挥出一道锋利的剑气。 剑气袭来之时,老者企图后退躲过,但是很快意识到避不掉,只好祭出蒙面女子抵消住一阵剑气,然后挥掌化掉。 蒙面女子碰到剑气的一瞬间,衣服和面具皆被粉碎,露出一张跟黄文怡一样绝色的脸将众人震住,但很快她从头到脚都被划出了一道极长的血痕,血痕处露出白红内里,她吐了血,整张脸瞬间苍白失去了血色,几近昏死。 “是绝情剑道,可恶!”老者多看了泽深一眼,抓着蒙面女子的手注入灵气,迅速跑了。 而许子石绝不说废话立即追了上去,东陵千亦和泽深慢了几步,但紧追不舍。 三人追到了上回的染坊,院子里空无一人,许子石气得拍碎了水井的边缘石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速度会比老者慢上一步。 东陵千亦环顾四周,认真地对许子石说道,“你是雷灵根,那位老者不该比你快多少,至少快的时间间隙不能一下子从我们眼前消失去了别的地方,检查一下这个院子,我怀疑有机关,老者是藏起来了。” 许子石勉强消气,觉得东陵千亦终于有脑子了一回。 泽深看了一眼破损的水井口,走近一看,伸出手弯曲成爪,井里的水都被吸出来化为一团水汽散开。 许子石疑惑道,“泽深,这是?” 泽深道,“井水是灵气幻化而成用以掩人耳目,实则底下是有密道的。” 东陵千亦看了一眼底下的暗道,于是夸了泽深一句,接着率先跳下去。许子石为了保护泽深,让他在中间跳下去,自己殿后。 暗道先是往下,接着是往前深入,是黝黑一片,里面异常干燥还有一股异味。 泽深下意识地跑到前面去贴着东陵千亦,手抓着袖子角,慢慢前进。 许子石见状,于是奇怪道,“泽深,你居然怕黑!?” 泽深觉得难堪,于是低下头,小声道,“对,对不起。” 东陵千亦连忙做了一个灯盏让泽深拿着,摸摸他的头,哄道,“泽深没事,待会儿就不黑了。” 许子石意识到自己说话伤到人了,连忙摆手道,“不是,泽深,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泽深笑着道,“没事,我们还是赶快跟上老者吧。” 语毕,下一刻前方忽然响起了一阵爆炸声,接着一大团暗红的浓焰袭来,热风吹得三人额角出了汗。 东陵千亦连忙伸出手挥出一部分火焰抵住,接着对身后的两人说道,“快出去,这里要爆炸了。” 闻言,许子石连忙拉住泽深的手,不让他停下来关心东陵千亦,几个瞬闪就回到了水井口。 而东陵千亦一边抵着火焰一边后退,到了暗道入门处便收手往上飞去,落地时右胳膊的衣袖全烧掉了,但肌肤没有被伤到分毫。 火焰从井口喷涌而出有十丈高,很快就退了回去,井口石壁被烧成碳黑状。 泽深走到东陵千亦的跟前,拿起胳膊来看,顿时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事。” 东陵千亦笑道,“不用担心,这火伤不到我。” 许子石顿时明白东陵千亦手上的火焰不是寻常的火焰,而他的筋骨已经被淬炼过了,才不会惧怕密道里的火焰,于是道,“如今这密道凶险万分,泽深别下去了,东陵千亦你打头阵,我跟着你一道下去。” 泽深扁嘴,伤心道,“我不会拖后腿的。” 许子石慌了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泽深,就听东陵千亦道,“泽深的修为高自然不会拖后腿,不过密道就不用进了,我自有办法知道他藏在哪里。” 语毕,东陵千亦用赤着的那只胳膊去摸了地面,蹲着快速跑动,整只手臂散发出红色微光,若是仔细看便会知道上面有一层玄火。 通道刚被火焰烧过,东陵千亦能够通过热度判断出整个地下暗道的基本结构,他的步子很快,停在了西院的一处墙下,接着翻过去。 许子石和泽深跟到墙边正想进去,却看到东陵千亦从墙的另一边翻过来落到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吐了一大口血。 泽深快步跑过去扶起东陵千亦,第一个反应是伸手去摸他的胸膛,接着直接挥指切掉了胸前的一大块衣物,看到胸口的一个凹陷的伤口,有些生气道,“你,你明明知道老者修为比你高,为什么不等等我们!” 东陵千亦咳嗽了几声,道,“没事,那老头不会杀我的,他留我,应该说是留着我们是有用的,我就是先去看看。” 那也不能这样!”泽深将手覆盖在伤口处注入精纯灵气,手背处被一层冰覆住,他皱眉,用着哭腔道,“下次不要这样做,我,我会心疼的!” 泽深的精纯灵气比寻常人更为精纯,而且提炼速度很快,能够源源不断地注入身体里帮东陵千亦修复身体,带着经脉顺流,而冰能够舒缓痛处,不一会儿咳嗽声便停止了。 许子石并不在意东陵千亦的伤势,反问道,“为何你笃定老者不会伤你?” 6b76.icu。m.6b76.icu 第三十三章 上官惊鸿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三章上官惊鸿 东陵千亦伸手去抹了泽深的眼角,哄道,“好了泽深,不生气了,我下次不会这样的。” 泽深哼了一声,确认伤处无大碍,这才收回灵气,但还是气得鼓着脸。 东陵千亦见一时半会哄不来,于是看向许子石,说了正事,“我方才顺着底下的通道到了一处阁楼,进去就看到老者把蒙面女放在一块布下法阵的石板上,接着我就被他重伤,于是跑出来见你们。许子石,你现在试着去城外,看看能移动多远。“ 许子石看了泽深一眼,还是化作一团闪电消失。 泽深扶着东陵千亦去旁边的一处凉亭坐下休息,他站着,还握紧了腰间的剑警惕地看着院墙,怕老者突然冒出来。 见状,东陵千亦忍不住笑起来,叫泽深转身,站起来抱住他,亲了亲耳畔,低声说道,“都说了老者不会杀我,还不信我吗?” 泽深愣了片刻,气全消了,小声道,“信,信的。” 东陵千亦搂住泽深的腰,哑着声音道,“给我抱一会儿,嗯?” 泽深没回答,他觉得东陵千亦受伤了还不正经,有点气又不知道怎么说。 东陵千亦知道泽深是担心自己,可是他的泽深这么软,抱着哪里影响伤势,加速愈合差不多,于是故作虚弱地靠上去,说道,“泽深,你不答应的话,我是心疼,好疼好疼,快死了。” 泽深红着脸答应了,还把剑放在桌子上。 有了美人在怀,有什么伤势不会好。 东陵千亦搂着泽深纤细的腰,头靠着肩膀嗅了兰香,舒服得眯起眼。 泽深听到彼此的心跳,余光瞥见一些行人,脸红得厉害,想分开,但是东陵千亦神情舒心,还是忍着吧,同时还奇怪为何东陵千亦能如此大胆。 许子石回来的时候,看见二人依偎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道,“东陵千亦!” 泽深被吓得从东陵千亦身上下来,低着头站直了,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东陵千亦倒是觉得没什么,打了个哈欠,优哉游哉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不去?” 许子石白了东陵千亦一眼,道,“云栖息城方圆十里根本出不去,这座城被封了。” 东陵千亦若有所思,道,“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老者是想用所有人活祭完成一个法阵,所以暂时不会杀我们。” 许子石目瞪口呆,“什么,上万人活祭!?” 东陵千亦点点头,拿起泽深的剑在地上画出一个法阵基本模样,然后指了天空,说道,“你现在上去看看,整座云栖城应当都变成了这个法阵。” 许子石半信半疑,他悬浮至高空,往下看去才发现云栖城的城墙都围成了法阵的形状,而阵法的符文变成了一些建筑,有房屋和石像,位于中央的是云栖女神像也是阵眼,而他的头顶有一个无形屏障就如同城外那些害他撞到的一样,不出所料的话,地下也应该有这个。 他落回地面,把这些告诉了东陵千亦,然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法阵的?” 东陵千亦得意道,“之前我在老者居住过的院子拿了几本古籍,其中就有记载这个阵法,那页上面还用了墨标注,图上是用人活祭,所以我猜到了。老者应当是想利用这个阵法做一些逆转天命的事情,这件事情应当是对于城主有利。用人活祭,修真者必不可少,我们的性命会暂时留着,直到活祭那日。“ 泽深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听爷爷说过,若是用活人性命祭祀是一种邪术,这类邪术能够逆转天命,所以流传已久。但是为何老者不把我们抓起来,虽然封城了,但是也不能保证我们不会想办法逃出去。” 许子石道,“兴许是老者怕打不过我们三人,毕竟他受了重伤而且费力布下这么大的结界,不能贸然出手,而上官家嘛,都是一群废物,忽略不计。” 东陵千亦道,“而且有可能活祭的日子将近,他不担心我们在短时间内能够出去。 我猜陈师兄应当也是被抓走了,他们手上拿着古籍还是修真者,老者不可能放他们走,不过暂时不会杀他们。如今我们要做的是找到藏人的地点,将修真者全都救出来,帮助我们打开封城的结界。” 泽深“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而许子石没说话算是默认。 救人的法子难想,三人便先去饭馆吃了午饭,接着就听到旁边的人谈起许多人失踪的事情。 大概是近来城中有许多人出城后莫名失踪,其中还有修真者,城主就宣称是云栖女神当初封印的凶兽魄的结界松动,导致魄的几缕魂灵跑出来闹事把人抓住,让大家待在家中,绝对不要出城,已经派人去通知青玄宗,过些日子会派长老前来此处镇压凶兽魄。 城中大都是凡人,他们不知道修真界的事情,愚昧无知,都相信城主上官雷的鬼话,说完这些就接连吹嘘起上官雷多么英明神武,并且还要说一些关于云栖女神的传说。 许阳才看到泽深的脸色不对劲,夹菜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于是小声道,“寻常人碰到结界会晕倒不知所踪,醒着的人都不知道,还以为上官雷是英雄,其实他就是个侩子手。” 泽深吃了一块肉,小声说道,“上官雷真过分,我们一定要阻止他。” 东陵千亦没说话,他注意着其他食客说起的云栖女神的传说,入了神。他听到食客说云栖女神是美人,如何拯救云栖城,如何将封印凶兽魄,如何被众人爱戴,后来死去化作灵气滋养着这片土地,是几千年来云栖城民所膜拜的神。 食客说的云栖女神过于完美,仿佛不存在,而且也无从得知她的生平经历,对东陵千亦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于是叹气一声。 “城主的儿子跟他一样好。” “对,对,上官公子简直就是梦中情郎!” “潘小姐嫁给上官公子真是得了天大的便宜,我好羡慕!” “是啊,上官公子还是个谦谦如玉的君子,他还会作诗画画!” 听到这些女食客的话,东陵千亦冷笑一声,摇摇头,嘲笑这些姑娘们看不破。 泽深听到了东陵千亦的冷笑,小声道,“千亦,上官公子怎么了。” 东陵千亦道,“虚伪小人,还虐待妻子罢了。” 泽深疑惑道,“不是啊,上官公子是个君子,他对夫人很好,上官夫人还经常夸他,我看他们两个很恩爱呢。” 东陵千亦看向许子石,后者点点头没说话。泽深和许子石都不是会撒谎的人,那为何同一个人,在自己和他们眼中不一样呢? 泽深又问道,“千亦,你见过上官公子了吗,为何要说他是小人?” 东陵千亦沉思片刻,然后说道,“你是何时见上官惊鸿的?” 泽深想了想,看了许子石一眼,然后道,“应该是半月前的事情了,后来去云栖山庄住,接着就遇到你了!” 许子石继续夹菜,附和了泽深一句。 东陵千亦嘴角微勾,对许子石道,“上官惊鸿有问题,你想办法把他带到我面前来,云栖山庄暂时不要回去了,我们暂时去来福客栈。” 泽深顿时来了劲,道,“那我陪着许子石去吧,万一他遇到斗篷老者可就不妙了。” 东陵千亦点点头,他想到了储物戒中的丹药,打算待会去客栈炼制聚气丹,他是练气七层,只能用聚气丹短期提升,不然容易拖泽深的后腿。 许子石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他转头去看泽深的笑颜,道,“那好,我们吃完饭就去。” 饭后,东陵千亦沿着西边的街道去来福客栈,一路上看到了许多菊花,但有些已经枯萎,他走近一看是失去了灵气,抬头去看天,不见日光只见乌云一片,迎面而来的凉风吹得人发抖。 天有异象,和老爷子说的一样,适合祭祀的日子将近了。 东陵千亦连忙跑回客栈,订下两个房间,接着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拿出炉鼎和炼制聚气丹的药草,还有一瓶红地蜈蚣的毒液。 炉鼎被烧得赤红,许多精纯灵气被吸入炉鼎之中,中心的黑块逐渐变成了圆球状,还覆上了一层橘红色,接着是一个云纹。 一共炼制了五颗练灵过后的聚气丹,价值不菲,被收进盒子里。 东陵千亦收拾了桌子,接着就是盘腿调息,他炼药耗费了许多心神,需要好生调养,这样服下聚气丹才能稳妥地提升修为,否则容易前功尽弃。 睁开眼时门已被推开,泽深和许子石带着昏过去的上官惊鸿出现在门口。东陵千亦连忙走上前让二人进来,接着把上官惊鸿绑在椅子上,本想用药香唤醒他,却被许子石抢先揍了脸,只好放下。 上官惊鸿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三人,吓得连忙大叫,但被许子石眼疾手快地用布塞住,只能呜呀几声。 东陵千亦仔细检查上官惊鸿,发现他服下了迷药,还有迷乱心神的香。这种迷药都有毒,还能让他出现幻觉,听命于用药之人。应当是老者下的,上官雷没有这个本事。 许子石见东陵千亦配了许多颗丹药,给上官惊鸿喂下了一颗人还是没有作用,于是抓起一大把丹药,捏住上官惊鸿的下巴逼他张嘴,把丹药硬塞进去,还伸手要水。 泽深诧异的同时还是习惯地拿起茶水递过去,可怜的上官惊鸿就被水和药灌得神志不清。 东陵千亦急道,“没有迷药在手上,我也不知道如何配制解药,刚刚那是根据经验配的,你这样做,上官惊鸿可能会死!”  6b76.icu。m.6b76.icu 第三十四章 云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四章云 许子石不以为然道,”死不了。“ 语毕,上官惊鸿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吐了几颗没吞下去的丹药和从胃里翻上来的苦水,双目恢复了神彩,他看了三人没有大叫,而是皱眉苦脸,似乎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东陵千亦道,“你被人下了迷药,能想起来之前的事吗?” 眼泪从上官惊鸿的眼角流下,他嗫嚅着嘴唇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接着道,“那天我撞破了父亲和云的阴谋,然后就不省人事了,没想到做了这么多错事,我真的是畜生!” 泽深疑惑道,“你口中的云可是一个穿着斗篷的老者。” 上官惊鸿点点头,“对,几个月前我惹到了外来的修真者被下了毒,是云冒出来救了我,借着我,他与我父亲相识,就想将修真者抓起来做一个法阵,说是可以治疗老者的伤势帮助父亲洗成单灵根。你们一定要阻止他们,还有我已无颜面对梦云,我是个牲畜!“ 见上官惊鸿捂脸哭泣,许子石嫌弃地看了一眼,说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关押修真者的地方在哪里?” 东陵千亦余光瞥到窗外总觉得阴森,明明此时还不算晚,但仿佛有一层阴云将人压住喘不过气来,不由得看过去。 这时,上官惊鸿想好了,抬起头去看许子石,说道,“是在,在.....” 话未说完,东陵千亦就看到一个黑影闪过,紧接着是一道锐利的剑气射入,于是连忙侧身躲过,大声道,“小心!” 泽深反应极快,挥剑挡住剑气向后退了几步,目视窗外并没有人,而东陵千亦目瞪口呆似乎是看到了极骇人的事情,转身去看,只见上官惊鸿眼神哭着大喊不要,手却已经拿着喂毒的匕首刺入了许子石的侧腰。 许子石闷哼一声,挥掌击飞上官惊鸿,跪坐在地上吐了一大滩黑色的血。东陵千亦和泽深连忙冲上去扶起他,一人挥剑破墙往外撤去,一人拿出巾帕和药止血。 三人来到客栈外面的街道发现四周没有凡人,而站在面前的正是斗篷老者,他手里还拎着昏过去的上官惊鸿。 许子石咳嗽一声,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我明明确认身后没有人跟随!你居然能跟上来,控制上官惊鸿那个蠢货!” 老者大笑起来,道,“小子,以你区区修为,我想悄无声息地跟踪你还不简单。如今你受了重伤,剩下两个人就不会是我的对手,乖乖束手就擒。” 东陵千亦转头叮嘱泽深若是打不过,自己会想办法拖延时间让他走,暗中再寻找机会。 泽深没答应,他拔剑站在东陵千亦的前面,向老者冲过去。 老者随手将上官惊鸿摔倒一边去,也拔出了一把长剑迎上去。 二人的剑法凌厉快速,在眨眼间已交手十几招,快得只剩下残影。 东陵千亦紧紧注视着二人,希望找到机会挥出火球佯攻,结果看到斗篷老者的斗篷被削碎,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苍老如树皮的脸孔,白发稀疏,唯有一双眼睛显得精神矍铄。 老者的剑法原本是跟泽深平分秋色,但突然用力,挥出的剑如刀一般沉重,剑气将泽深击退几步,他笑道,“好久不曾遇到像你这般天赋卓绝的人了,若我是昔日那般定会收你为徒,好生教导。” 泽深稳住身形,运气调息,而后握紧了千泽剑再次冲上去,道,“废话少说!” 老者本想好好地教训这少年郎,却看到头顶出现了十几个火球,连忙在地上挥剑画出法阵,而那些火球都被地面忽然冒出来的飞剑击碎,散做无数的碎焰。 与此同时,飞剑还去攻击泽深,不过都被他躲过,那些被躲过的飞剑就冲向站在后面的东陵千亦。 东陵千亦拉起被毒虚弱的许子石左躲又躲,到了房顶上。他看见泽深的千泽剑散发蓝色的光芒,冒出一阵寒气,在瞬间将刺向自己的大半飞剑冻结成冰雕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泽深忽然像一颗弹丸弹射出去,冲到老者面前横劈,这一劈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几乎会在瞬间将人像折断一根树枝一样斩断,粉碎。 面对横扫而来的剑气,老者快速挥出剑花,这些剑花蕴含着醇厚的罡气,组成了一道花形的屏障将剑气挡住,与此同时还放大剑气的威力,将其震回去。 “你天赋不错,只是修为差点火候,还有对无情剑道了解不够透彻,可惜了!”老者冷笑起来,收了剑,白色长发被吹飞。 与此同时,东陵千亦知道泽深躲闪不及,连忙冲上去搂住腰,将他往旁边带,但自己的左侧胳膊被剑锋擦过,响起了一阵骨裂声,衣袖被粉碎,硬生生地脱了一层皮。 “啊!”东陵千亦惨叫了一下,运气去左胳膊处,那里瞬间被一团火焰包裹,算是护着了,但落地时缺少了一只手臂不平衡跪了下来。 “千,千亦,你的手!”泽深连忙蹲下来去看,心疼得厉害,又不敢摸,眼睛都红了。 “没事的,泽深,不用担心。”东陵千亦咬着牙将错位的骨头掰正,利用玄火修复,还好他练了煅骨经,而老者只是筑基期修为,不然他这只胳膊绝对保不住。 “可,可是!”泽深还想说话,却感觉到忽然逼近的杀意,于是转身挥剑挡住了老者的剑,瞪了他一眼,大声道,“你这个小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老者往后退了一步,笑起来,道,“我说你的无情剑道为什么不到家,原来是有道侣,应该还有朋友和亲人,师父。听我的,杀了他们,你的剑道定然能更上一层楼。” 泽深气愤道,“你胡说八道!” 老者啐了一口道,“愚昧无知,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东陵千亦站起来将泽深拉向身后,说道,“跑出去想办法,我暂时不会死。” “可,可是。”泽深看到许子石向他点头,而东陵千亦坚定地挡在身前,于是转身跑去。 老者想追上去,却看到铺天盖地的火焰浪潮朝自己冲过来,挥剑去挡,剑却化成了铁水,顿时气得骂了一声“烂剑”,连忙捏决造出水屏挡住。 东陵千亦的修为低,这一道玄火只能维持片刻,但足够为泽深托住时间。当他耗光灵气,虚脱倒地时,老者挥出的水墙已将火焰熄灭。 老者看向远处早没了泽深的身影,于是将地上的东陵千亦吸到手上,掐住了脖子,咬牙切齿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东陵千亦笑道,“活祭法阵需要一定的修真者,而我是练气六层,虽然不算高,但绝对必不可少。” “混蛋!”老者用力将东陵千亦砸向地上,“明日我定会抓住你的道侣,你别以为他能活着逃走!” “咳咳咳....”东陵千亦被摔得头晕,鼻子和嘴都流了血,没说话。 他相信泽深若是想藏起来,万物都会帮他,老者休想轻易找到,而且从老者这句话可以听出来活祭应当是在明日,一般都是夜晚,或是临近夜晚时分,这也算是个值钱的消息,也不算太亏。 许子石腰间的毒并不致命,他不能使用灵气,浑身无法动弹,只能看向东陵千亦,这时第一次希望待会儿能跟他关在一起,这样兴许就会有办法解毒。 然而,老者早就知道许子石的心事,并没有把二人关在一处地方,他被带去上官府邸的密室里,而东陵千亦被关进了云栖女神下方的石室里。 石室不大,四周都是厉害的封印法阵,没有窗,空中还有许多悬浮着的虎兽头散发出幽幽的黄光,地面是长了青苔的潮湿石板。 东陵千亦醒过来的时候被束缚住了双手,浑身酸痛,试图坐起来的时候胳膊疼得他牙齿打冷战,只能忍着疼慢悠悠地坐起来,调息了许久,身体才恢复了些许气力,胳膊上的痛楚也在消退。 环顾四周,发现在东南角看到一个男子穿着青玄宗的蓝色道袍被捆在一根铁柱上,垂着头,头发凌乱,几乎没有声音。 东陵千亦叫了几声,那男子都没有抬起头来答应,却听到了一个女声自头顶响起。 “别叫了,云对他的脑袋做了手脚,你叫不醒的,而且强行弄醒,云也会立刻赶过来。” 头顶是一个橘色的汽泡囚笼,跟黄文怡一模一样的女子就在囚笼里,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只是脸上留下了一道极长的丑陋刀疤,但也不影响她的美,反而平添许多诡异。 “是你,你居然在这里!”东陵千亦错愕片刻,于是又道,“你是黄文怡的亲妹妹吧。” “自然,我是黄新慧,而他......”女子咧开嘴笑起来,伸手指了被绑在铁柱上的男子,道,“是我的心爱之人,季淮。” 东陵千亦眼神复杂,他知道眼前的黄新慧可利用,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看你这样,是不是想唾弃我,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孪生姐姐下手?”黄新慧嘲讽一笑。 “正有此意,不过看你这样,应当是有所隐情,不如说来听听。”东陵千亦知道,要想利用一个人,必须得了解她取得信任,于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你们所有人都以为季淮喜欢我姐姐,但其实他先喜欢的明明就是我!”  6b76.icu。m.6b76.icu 第三十五章 姐妹往事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五章姐妹往事 黄新慧自记事起就跟姐姐在街上乞讨,再久远一些的事情她记不清了,只记得每天都很饿也没有睡的地方,从未见过父亲,母亲早就跑了,后来有个好心人告诉她们可以进春仙楼里干活。 姐姐温柔勤快,嘴还甜,讨得所有人的喜欢,而她被所有人讨厌,总是挨打,一年下来,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好皮,姐姐为了保护她,于是二人扮作一个人,同住一个房间,撒谎另外一个人跑出去了。 起初老鸨还不信,但她躲了多日便没了耐心去计较。更何况她们是孪生姐妹,时间一长,人们也就淡忘了。 姐姐十五岁时就出落得水灵漂亮,竟有那云栖女神一分姿色,夺得了花魁之席,引得许多男子垂涎。 老鸨为了赚钱,于是当众拍卖花魁的初夜,被一名叫做季淮的修真者夺得,他还是上官城主的座上宾,倍受尊敬。 夜里,姐姐怕了,她为了保护姐姐,于是让姐姐躲进柜子里,她来接客,并且想用迷药把季淮迷晕,这样就不用洞房了。 谁知道季淮修为高强,迷药不起作用,她与其交手三招而后被制服,于是气得破口大骂起来。 季淮爱极了这泼辣的性子,摸着她的腰,到处嗅,后来发现她的根骨绝佳,于是来了兴趣,帮她测了灵根。 她是单属性水灵根,修真天赋高,还是炼阴之体适合与男子双修,能够给男子的修为带来极大的好处。季淮便不着急碰她,而是耐心地教导她修行之事,希望她早日到达练气九层同自己双修。 风尘女子初次接待的客人,在第二日后可得到老鸨的祝福,他能花大价格包这个女子两个月之久。 那时的季淮还是练气期的修为,包一个女子的钱出不起,但是可以从灵供里扣出来,于是所幸包了两个月耐心教导她。不过两个月后收完灵供就走了,过几月才会回来看望她,这样一直过了三年。 她修真以后能够自由出入春仙楼,季淮还给了她一件可以魅惑人的小法器,它能让其余的客人进到卧房就会睡过去,第二日醒来还以为自己春宵一夜很快活。自此花魁的名声很快传开来,不过她立了规矩只接待凡人,不接待修真者。 东陵千亦听着黄新慧说了一段往事顿时感叹季淮打的一手好算盘。这炼阴之体最为珍贵,而且黄新慧还是一个单属性水灵根,若是离了这座城,必然会被无数单属性木灵根的强者争抢,届时根本轮不到他季淮。 他没把黄新慧从春仙楼赎出来,一是怕花费多,二是怕黄新慧出来以后接触了其他的修真者知道自己有多么抢手进而嫌弃他,三是怕黄新慧被其余的强者看上轮不到自己,只能用春仙楼做暂时的囚笼。 这就好比养小鸡,待它长大了才会宰,黄氏姐妹在春仙楼的名气还能给他赚想许多钱。可怜黄氏姐妹居然都爱上了这个满心利用的男子。 东陵千亦道,“如若我没猜错,黄文怡没有修真天赋。” 黄新慧冷笑起来,道,“她就是个修真废物,身上有几丝灵气罢了。眼看着我的修为日益增长,还有季淮这样的好郎君爱着,于是就心生嫉妒,趁我外出修炼的时候扮作我去跟季淮相处,还收了季淮的定情玉佩! 如果不是我多留了心眼,她就甜言蜜语地骗着季淮给她赎身离开春仙楼,远走高飞了。被我戳穿以后还装可怜,亏得我可怜她,还原谅了她。 可是后来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知道季淮爱的是我,为了得到季淮居然勾搭上了云。云是筑基修为,他还受了伤,而季淮也是筑基修为,两个人本来是旗鼓相当。但是我那蠢姐姐听信云的谗言,拿了云针对修真者的药,先是对我下了,把我藏在衣柜里,后来是下给了季淮。这样,云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季淮带到这里来,而我醒得快看到了云带季淮走的一幕。” 东陵千亦镇定道,“所以,你为了这个杀了自己的亲姐姐?” 黄新慧像是被点炸了,忽然大声道,“不杀?留着这个又蠢又笨的废物做什么,阻止我得到幸福,拖累我!?反正我拿到玉佩再去救季淮,季淮就会带着我去青玄宗,我们还要双修,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东陵千亦叹息一声道,“那时在长宁广场,你主动找泽深说话做什么?” 黄新慧这会儿气消了一定,平静道,“自然是试探一下他是否能作为帮手,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云,后来怕被云看到就连忙跑回春仙楼,不过撞见了我那笨姐姐,她竟然还相信云会帮她,却不知道云想要她和季淮的命,我一生气就动手把她杀了。 如今嘛,不管你们如何看我,反正大家都是死路一条,我能和季淮死在一起也是无憾了。” 东陵千亦看了季淮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那可不一定。” 黄新慧心下一凛,看着底下的东陵千亦露出笑容,忽然觉得脊背升寒,不敢说话。 东陵千亦道,“我记得千年前,云栖城有一个黄氏修仙世家威震流云洲,他们人人是单属性水灵根,家族中还有元婴期的修者,自创了自己的功法,你应当是黄氏当今唯一的后人。” 黄新慧慌张道,“你,你怎么知道!?” 多活了三十年,曾在筑基后听人说过,还在一些宗门轶事卷宗里看到,自然是清楚的。 东陵千亦道,“宗门卷宗有记载过云栖黄氏,而上回我们相遇的那个院子便是黄氏旧宅,里面还有两口玄铁棺,我一看棺上的花纹就明白了。这是黄氏世代相传的玄铁棺,里面蕴藏着上一辈的灵气,可供后辈使用。你若是想救自己的郎君,便要用铁棺里的灵气突破练气期到达筑基。” 黄新慧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那时去墓地拿了玉佩却遇到老者,在逃跑的途中躲进了古宅里,才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她和姐姐是黄氏家主跟外面的女子生的野孩子,并没入族谱,而黄氏族谱里最后一位是一个年仅八岁的男孩,他是正室所生,父母双继过世后没一年也死了,黄氏彻底没落。 她和姐姐的母亲在她们记事起就消失了,也不知跑到何处去了,留她们二人过着乞讨的生活,如若不是动了黄氏古籍她怕是这辈子都想不起来小时候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黄新慧道,“玄铁棺里的灵气只能筑基后用,我如今是练气期,若是用了玄铁棺里的灵气便只能活三年,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吗?” 东陵千亦道,“活三年总归是有办法延长寿命。今日不出去用铁棺,明日活祭法阵成就都得死,可以仔细考虑清楚。” 黄新慧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东陵千亦,她绝不会做出这种损命帮人的事情。 东陵千亦也不急着劝说,他知道黄新慧既然能为了季淮杀死亲姐姐,那就也能为了他豁出性命,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于是闭眼打坐调息。逼人去帮自己做事总归是下策,让那人自愿才是上策。 悬浮的兽头灯散发出光芒,照亮了空中的浮尘,密室里寂静无声。黄新慧似乎被浓重的阴霾压着,喘不气来,她看向季淮,想到了曾经的日子。 那时候季淮带她去开满黄花的坡地,送给她一枚发簪,亲手替她戴上,还夸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值得他宠爱一生。 季淮是那么好,将她从永无天日的深渊中救出,而如今姐姐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厮守,若是死了,岂不是遗憾终身,她还有好多地方没去看,好多美食没去吃。 思来想去,黄新慧冲底下的东陵千亦道,“你有延续寿命的丹药吗?” 东陵千亦道,“我是炼药师,筑基后便可炼制,当然离开青玄宗后我也能拿到。” 黄新慧道,“那行,我答应你。但你得给我延续寿命的丹药,还有想办法让我出去。” 东陵千亦的手臂持续爆出火焰好一会儿才将绳索烧断,接着就在掌心聚气化成火焰。那火焰喷向橘色囚笼,将囚笼包裹烧得通红,里面的黄新慧冒了汗,而东陵千亦同样也不好受,手心烫得厉害,皮都被烧掉了一块,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橘色囚笼被火焰融化液体,随着黄新慧往下跳而落到地面溅起许多滚烫的水珠,有些碰到了东陵千亦的小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抖腿。 黄新慧挥出一团水汽将东陵千亦的伤处包裹,加速伤口愈合,并且快速降温,接着就说道,“周围有法阵,你能找到阵眼吗?” 东陵千亦摇摇头,站起来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指了墙与地板之间的缝隙,道,“不能,这个法阵存在很久了,它就在女神像下面,应当不是云做的,哪怕是季淮师兄醒过来帮助我们也不能打开。不过那里是薄弱之地,我能用玄火能打开一根手指甲盖般大小的洞,大概是眨眼的瞬间就会消失,你需要化作水形,抓准时机跑出去。” 黄新慧自然是能够化作水形的,她这时才恍然大悟,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能够通过这个小洞,所以东陵千亦才要让她出去,于是点点头,保证自己会抓准机会。 但想到东陵千亦的修为才是练气七层,于是道,“你手里的玄火会伤及你自己,打开这个缝隙会令你受重伤吧?”  6b76.icu。m.6b76.icu 第三十六章 新慧出逃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十六章新慧出逃 东陵千亦点点头,双手的手心已经在聚集精纯灵气,道,“顶多是重伤,死不了,你出去以后找到泽深,你们可以一块。” 黄新慧又道,“你信我?” 东陵千亦手中已出现了一小团红色的火焰,“如若你反悔逃掉,就替我跟泽深捎句话,我希望他好好活着,今生无缘,下辈子再做道侣。” 闻言,黄新慧的眼前浮现了季淮的身影,她记得这般动听的情话也从季淮嘴里说出来过,一时触动心弦,便不说话了。 东陵千亦看了黄新慧一眼,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专心提纯玄火,他知道女子若是爱一个男子,情话定然是听了不少。他方才是故意这样说的,是希望黄新慧感受其中深情,想到自己,能够为了心爱的男子做出牺牲。 火焰变成了暗红色,接着化作一束击中了墙与地面的缝隙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密室也在微微颤动,紫色的结界浮现出来,上面有许多飞舞的符文。 下一刻,结界出现了一个灰色小点,黄新慧在眨眼间化作一缕水流从小点出去,接着就是东陵千亦被一道气浪震开,倒在地上吐了血,抬头去看,小点早已消失。 东陵千亦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手掌烫得像是被烙过一样,手心有大块红肿出血,方才手臂受到的旧伤这时也发作了,疼得他昏了过去,嘴里唤了一声“泽深”。 彼时,泽深正躲在一家客栈的房间里。他把剑拿出来擦干净,然后拿出纸笔,把纸铺开,就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云栖城的大概模样。他不知道云把东陵千亦和许子石带到了何处,只能想想如何破阵,可是他向来不通阵法,如今也无法找到阵眼,只好把纸笔收了,就此作罢。 泽深记得东陵千亦说过云跟城主相识,于是打算去城主院子门口蹲着,希望遇到云。 城主院子门口只有两个护卫,其中一个还见过泽深,话很多,一直在跟对面的护卫闲聊,大都是在说城中好吃好玩的地方,还有好看的美人。 过了一会儿,护卫不说话了,披着斗篷的老者从大门里走出来,接着沿着窄小的街道去了巷子口。 泽深悄悄跟上去,跟着他绕过几个巷子口就找不着人影,于是在路口停下来环顾四周的人群,希望找到云的踪影。 突然,手被一只细腻的手抓住,泽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拉入了巷子里,眼前是一堆竹篓,透过竹篓可以看到他原来站的地方出现了云,而他的嘴被捂住了,是女子细腻的手指,还有香味。 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巷子,想了想,便走过去。 女子带着泽深翻过旁边的墙来到一个院子中,又从后门出去绕着小道,来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小院子里,这个院子的三面都是大院子,它被挤在边缘处,背靠着一片树林。 在跑的路途中,泽深看到女子用轻纱蒙着面,穿着黄衣,到了小院子里,女子才转身过来,揭下轻纱露出一张有伤疤的脸。 泽深惊道,“是,是你!” 黄新慧道,“我是黄新慧,黄文怡的孪生妹妹,托了东陵千亦才能跑出来,恰巧看到你追踪云反而被发现,于是出手帮了你。” 泽深心里的疑惑很多,但他如今急切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焦急道,“你,你知道千亦被关在哪里吗?” 黄新慧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那个法阵寻常人打不开,也是东陵千亦费了好大的劲才送我出来。” 黄新慧把东陵千亦是如何救她出来,还有自己是如何被姐姐坑害的事情说出来,接着就哭道,“我想救季郎,但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泽深急道,“你想怎么救?” 黄新慧道,“你是练气几层了?” 泽深道,“练气九层,你问这个做什么?” 黄新慧的眼睛珠子转了转,道,“那就好了,黄氏有玄铁棺只能由黄氏之人开启,练气九层的人可以使用它快速提升修为达到筑基,短时间内接近金丹期,如果你用了玄铁棺里的灵气,就能阻止云,还能把东陵千亦救出来,我修为低就不行了。” 泽深惊喜道,“原来是这样,那玄铁棺是在上次那个院子里,我们快去吧。” 黄新慧擦了擦眼泪,欣慰道,“你先别急啊,这会儿云应当是在外面找我们,晚一些时候再去,你放心,这个院子曾经是我和季淮住过的院子,他说自己在此处布下了法阵,寻常人难以发现,是安全的。” 泽深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但他总觉得这个黄氏姐妹跟季淮之间的事情有些奇怪,不过没多想,还在担心东陵千亦,并暗自为道侣祈祷,希望他不要出事。 黄新慧先进了屋子里,看到了一些蛛网和灰尘,于是动手扫出一块地供泽深坐着,接着就去卧房里躺着休息。她随手拿起布枕头来,想到了曾经同季淮在一起的日子,于是眯起眼深吸了一口,但她将灰尘吸进去,接连咳嗽了几声,连忙坐起来,去柜子里翻找润喉的糖。 但是柜子里没有糖只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书,拿出来看里面有季淮做注的笔迹,潦草不可认,翻了几页看到一行娟秀的字迹,是熟悉的小楷。小楷是一句情话,而小楷下方有一行潦草的情话,是黄文怡和季淮写的了。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 字里行间尽是缠绵悱恻,黄新慧捏紧了这页,突然用力撕掉,将书全都扔到地上,有的书砸到了旁边的大木柜将一些画卷打了下来,散落一地。 捡起画卷来看,竟然都是黄文怡的面容! 她和姐姐是不一样的,她爱穿劲装,头发高束,不涂胭脂,而姐姐总要穿齐胸襦裙,执着一把小团扇画了胭脂,吟诗作画。她还具有修真天赋,可是姐姐不是修真者。季淮如何能认错,如何能认错!? 黄新慧捡起画卷看了一眼就撕,撕了许多张,直到打开一幅画卷才停下来仔细查看。这幅画是季淮拿给她看过的画,她见画的是自己,于是夸了好几句,而其余被她撕掉的画卷都没看过。 季淮画了许多幅姐姐,却只有一幅是她,而且两个人是不一样的,姐姐的手腕里总爱戴着玉镯,手腕上还有一颗痣。她不喜欢戴玉镯,那样会影响修行,季淮都是知道的,所以画里的她没有戴手镯,而是在湖泊前练功运气。而画里的姐姐或是在桌子前作画,或是在床榻上歇息,或是在池塘边念诗,或是在穿着纱裙跳舞。 半晌,黄新慧瘫倒在地上,流着泪,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东陵千亦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而季淮还是没醒,他也不能去叫醒,不然会惊动云。 想到储物戒中还有聚气丹,东陵千亦先是服下气血丹恢复气力,接着便拿出来聚气丹服下,坐起来打坐调息。 他现在受了重伤,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泽深来救他,定然是会拖后腿,只能冒险服下聚气丹在短期内提升修为,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练灵过后的聚气丹药效翻倍,刚一入腹中,东陵千亦就觉得丹田发热,接着经脉里的灵气加速流动,外界的灵气都被源源不断地吸进来。 他操控着这些灵气在丹田内聚成一个气旋,现在体内已经有了七个气旋,若是达到九个便能将修为提升至练气八层。练气期的修真者每一层修为都有九个气旋,达到九个气旋便进入下一层。 本来在寻常时候这些气旋极难形成,但是聚气丹能够加速气旋的形成。聚气丹药效强,不能多用,一般都是练气八九层的弟子会使用它来冲顶,方便日后顺利筑基。 东陵千亦是练气七层,还是受伤之际,这会儿聚气丹的药效太强,他感觉到这些灵气在丹田里如海浪般翻涌,折腾得厉害,四肢百骸都被震荡到,仿佛要碎裂。他顿时后悔自己没吃普通的聚气丹,非要吃练灵过后的聚气丹,这时都快疼得昏过去了。 然而,煅骨经第一层能够淬炼内里,东陵千亦被震荡了许久,还是咬着牙熬过来,完成了九个气旋提升至练气八层。正当他要收力时,却忽然感觉到又有一股灵气自行聚集起来化作四个气旋,这些灵气还修复了他受伤的胳膊,只是害得他吐了几口血。 东陵千亦调息过后身上的伤痛减轻了不少,不由得感叹练灵过后的聚气丹药效果然翻倍,本来以为只能成两个气旋,没想到居然一下子成了六个气旋,出去以后必须拿给泽深,帮助他冲顶。 这时,安静的密室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东陵千亦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季淮醒了过来,虽然不能动,但一双眼睛恢复了神彩。 季淮许久未说话,声音沙哑,“你是?” 东陵千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包括黄文怡的死,还有黄新慧被自己放出去。 季淮听到黄文怡的死讯崩溃大哭,眼眶全红了,哽咽道,“黄新慧那个贱人怎么敢,怎么敢杀了文怡!?” 东陵千亦疑惑道,“师兄,你早就知道她们是姐妹,而且听你口气你似乎爱的是黄文怡。可黄新慧是练阴之体,我还以为你们二人日后会双修?” 季淮冷笑道,“双修不代表我爱她,东陵师弟你太过肤浅了.....”  6b76.icu。m.6b76.icu 上架通知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上架通知 在书耽写了三本,终于能上架了,虽然很惨淡,但还是要自我恭喜一下! 写这篇文的最初原因是我喜欢的耽美修真太太因为文章数据不好切文跑路了,那天看到太太最后一章的留言我难受死了,想哭(?w?) 还有我喜欢的主攻文好少都是半路切文居多,实在是找不到文看了,就自己动笔写了这篇文。 我知道上架后会有人走掉,没关系,别在评论区里说弃文,默默走就好了,我看见会难受(*?????) 向喜欢这篇文的小可爱求订阅,你们的订阅是我最大的动力。建议大家先订阅再养,还可以晚上去广场蹲红包。我会日更,更新时间早一点,不让你们熬夜了,然后还会不定期发粉包的。 最后说一下,后续泽深和东陵千亦的感情继续甜。顺带说一句,0节奏很快,恋爱很甜,请放心。 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下午的时候应该就更新最新一章了,我保证不偷懒! 爱这篇文的所有读者,么么哒!  6b76.icu。m.6b76.icu 通知 || 重要声明:精品坚持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精品小说会立即删除。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平台,全部小说均由网友收集整理分享上传,作品版权均为原版权人所有。 请上传合法的版权的作品,如果版权所有人认为在本站放置您的作品会损害您的利益,请指出,精品在确认后会立即删除.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每天三更半夜到鸡啼叫的时候,是男孩子们读书的最好时间。少年不知道早起勤奋学习,到老了后悔读书少就太迟了。 精品欢迎您收藏本站 6b76.icu。m.6b76.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