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身娇体贵》 001、订婚 9月9号,良辰吉日。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卡斯特酒店外的停车场占满了所有的车位,还有源源不断的客人,把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进口都堵上了。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姜家二小姐和孙家小少爷的订婚宴。 姜家二小姐从小养在外面,身体娇弱,但丝毫不影响她在姜老爷子心里的位置。 才接回来半个月不到,就给她找了门好亲事。 孙家小少爷是混蛋了些,可孙家资产雄厚,架不住人家里富贵,不少人都想攀附上孙家。跟孙家沾亲带故,那相当于抱上了财神爷。 宴会排场之大,把半个都城的富商豪门都请来了。 可见姜孙两家对这次结亲多么的看重,也体现出两家的人际关系不可小觑。 楼下大厅觥筹交错,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交谈甚欢,很是热闹。 三楼的休息室,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盘着精美发型的女人正喋喋不休,“宛白,这桩婚事你可一定要攥紧,那可是你爷爷好不容易给你找的夫家。你要是嫁进了孙家,后半辈子什么都不愁了。” “我知道了,姑姑。”轻柔似水的声音乖巧顺从,软的让人都不忍说话声大一丁点。 坐在镜子前的女孩一直低着头,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编成漂亮的花环顺在瘦弱的肩上,娇弱的身子仿佛都承受不起那头乌黑的秀发。 女人见她如此听话,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比起老二家的那个,要听话多了,也要好摆弄多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下面看看。”姜自珍交待了一句,就出了休息室。 那个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听到门关后,终于抬起了头。 水灵灵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讥讽,她起身走出房间,门口有侍应生候着。 “那个……”她一开口,那侍应生就侧过身。 姜宛白愣了。 现在的酒店侍应生是按选模特身材,男神颜值的标准挑的么?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侍应生礼貌的上前询问。 呃…… 这声音,真好听。 诧异了几秒钟,她朝对方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温温柔柔的开口,“我有点咳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弄一碗川贝枇杷膏?” “好的。请稍等。” 姜宛白回房等着,很快有人敲门。 她开了门,那个侍应生端了一碗川贝枇杷膏。 “谢谢。” 姜宛白接过来,便要关门。 侍应生没动,那双深邃勾人的眸子落在她那张精致却有些病态的脸上,真娇弱。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 “好的。谢谢。” 姜宛白关了门,没把这个侍应生当回事。 …… 半小时过后,姜自珍带着姜宛白下楼。 偌大的厅布置的雅致漂亮,每个人都笑容满面,齐齐看向姜家二小姐。 果然是个妙人。 瞧那纤细的身姿,形似杨柳般,皮肤白胜雪,怕是轻轻一按都能生出朵红梅。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那一颦一笑,娇艳欲滴,柳腰轻摆,任谁看了都心痒难耐,生出了保护欲,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她护在怀里。 真是便宜了孙家小少爷。 娶了这么个可人儿,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孙家小少爷在看到姜宛白时,眼睛放亮,眉宇间带着欣喜之色毫不掩饰。 他流连花丛中,还真没见过这么娇柔美貌的女人。 “孙少,恭喜啊。瞧这姜小姐,简直就是都城一绝色。你有了这么个未婚妻,怕是那些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啧啧啧,我见过姜家另一位大小姐,那气质容貌也是没得说。不过这位跟那位比,更能抓住男人的心。” “娇滴滴的,孙少,你可得好好疼惜人家。” “哈哈哈哈……” “去去去。”孙祺冲一众狐朋狗友摆手,“今天是小爷的大好日子,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别乱说话。” 他的风评是不好,但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为了未婚妻,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 订婚宴开始,姜家是由姜老爷子主持大局,上台讲话,对来宾表示感谢。 孙家则是孙志城作为代表,“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儿和姜家二小姐的订婚宴,作为父亲,我希望两位年轻人能够在往后的日子里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天长地久……” 此时,站在姜自珍身边的姜宛白脸色渐渐褪去血色,妆容苍白,忽地一声巨咳,惊了姜自珍。 “怎么了?”姜自珍担心不已,立刻抚着她的背,顺她的气。 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啊。 姜宛白气息不稳,呼吸有些急促,她摇头,“我没事,姑姑。” 气若游丝的声音让姜自珍蹙起了眉头。 这个样子还没事? 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了的话,那可会打乱计划的。 姜自珍看着台上还在讲话的孙志城,恨不得把他拽下来,赶紧举行仪式。 “宛白,你真的没事?” “没事。”姜宛白努力保持着笑容,只是搭着姜自珍的手往下一沉。 姜自珍扶住她,心头想骂人。 亏得长了这副好皮囊,可惜是个病秧子。 要不是有用,怎么会把她接回姜家,还给她定了这么门亲事。 “宛白,你一定要坚持到订婚宴结束,从此以后,你就是孙家的准少奶奶了。”姜自珍很怕她突然倒下。 姜宛白点头,“嗯。” 终于,孙志城说完话了。 举行订婚仪式,孙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满心欢喜的去牵姜宛白的手。 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手心,他的心都乱了。 手如柔荑,指似青葱,他都不忍握紧。 一想到这个妙人儿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他兴奋的直咽喉咙。 姜宛白随着他的脚步走在中间的红地毯,两边的客人都注视着他们,眼里掩不住的羡慕和赞叹。 走到两方家长中间,面对彼此,旁边的人送上订婚戒指。 姜宛白抬眸,看到送戒指的男人有些意外。 这不是那个侍应生吗? 男人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只是一个侍应生,穿着统一西服,竟然也掩盖不了他的独特气质。 男人忽然看向她,猝不及防。 姜宛白触碰到他的眼神,迅速别开。 这人的眼神,太刁钻了。 她莫名的不敢跟他直视,总觉得他能看穿她。 “宛白。”孙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心跳加速。 这是第一次,叫个名字都他妈心动。 姜宛白抬眸看着他,粉如桃花般的唇微扬…… “咳,咳咳咳……”突然笑容一变,她巨咳起来。 一口气吊得老长,又大咳着。 ------题外话------ 啦啦啦,小希开新文啦!话不多说,我就想你们收藏。嘿嘿,别看我们宛白娇滴滴的,那可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精。 先挖个坑,小希先休息半个月再填。你们别抛弃我啊! 某男:能给我取个名字吗? 某希:好,等我回来就给你取。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02、咳出血了 众人震惊,面面相觑。 这怎么咳成这样了? 离她最近的孙祺和端着托盘的侍应生脸色都变了。 特别是孙祺。 他正面对着她,能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如白纸,细长的脖子两根筋绷得紧紧的,一阵一阵的抽搐,吓得他不知所措。 姜宛白手捂着嘴,那咳嗽声不止,场面安静的诡异,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盯着她。 咳嗽声停了下来,她拿开手。 掌心里是腥红的血。 与那白皙的掌心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孙祺看到她手心的血,吓得退了几步,惊恐的盯着她。 这女人,都咳出血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 姜宛白立刻握住手,扯出个笑容,声音虚弱,“对不起……不要怕,这,这只是……糖浆。” 糖浆! 狗屁! 哄谁呢! 孙祺惊恐的盯着她的嘴角,还有血沾在嘴边。 她睁眼说瞎话,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咳出血,还说是糖浆。 姜老爷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都不敢去看孙家人的脸。 狠狠的瞪了一眼姜自珍,姜自珍很无奈,她也不知道这野丫头病成这样了啊。 “我还能坚持,继续吧。”姜宛白似乎没有看到在场宾客的脸色,那双雾气的眸子弯了弯,充满期待的等着孙祺给她戴上订婚戒指。 孙祺拿着戒指终于反应过来,把戒指摔在地上,“继续个鬼!老子才不娶个有病的!”吼完,他扯带领带,冲了出去。 他这个反应太正常了。 任谁都不会在看到未婚妻咳得吐血了还会继续下去。 这订了婚,能熬到结婚么? 结了婚,能熬到生子么? 总之,没人愿意娶一个病秧子。 哪怕再漂亮,都白搭。 这姜家也是,竟然把一个有病的嫁给孙家少爷,不是在坑人家吗? 好好的亲家,怕是要变质了。 “姜老,你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孙志城脸色十分难看,气得浑身颤抖。 最后,和妻子一起甩袖离开。 一场人人祝福的盛大订婚宴,就这样无疾而终。 所有人都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和姜家交好的倒是上前关心了一下姜老爷子才走了。 高朋满座的大厅,一下子门庭冷落。 姜宛白愣眼,她握紧了手,不敢去看姜老爷子。 “爷爷……”她声音很小,“对不起……” 就算是再生气,听着她这能被风吹散的声音,也发不出火来。 姜老爷子闭上了眼,重叹一声,“恐怕,就都城,再也没有人敢娶你了。”好好的一颗棋子,就这么废了。 接回来与否,都没用。 姜自珍也是愁云惨雾的盯着姜宛白,心头在滴血。 如果这婚事订成了,孙家这座财神爷可就请到手了。 现在可好,财神爷到了家门都飞了。 什么时候不吐血,偏偏这个时候。 “如今都城的豪门世家都知道她有病,谁会娶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的媳妇啊。唉!”姜自珍丝毫没有顾及她在旁边。 姜宛白听着,头低得更低了。 还未退下的侍应生看着姜宛白,他离她最近,也听到她咳得撕心裂肺,看到她吐血,但…… 在休息室的时候,她的情况可没这么糟糕。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女孩,眸光微敛,随即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她居然在舔嘴边的“血”! 呵,有意思。 …… 姜家回来的千金身染重病的消息一下子在圈子里传开了。 就算是长得再漂亮,也无人问津。 也有人感慨,可惜了,天妒红颜,离玉碎花消之期也不远了。 家里的佣人没事就会嚼舌根,姜宛白听得多了,完全没有当回事。 安生的过了半个月,姜家来了位人物。 姜老爷子亲自接待,诚惶诚恐。 当对方说明了来意之后,吓得姜老爷子手都抖了一下。 “您说的是真的?”姜老爷子不敢相信。 来人睨了他一眼,“姜老,侯家从来不开玩笑。” 对方只是个跑路的,气势也强过了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有些不疑惑,“我孙女的事您应该也有听闻,她有病。侯小爷身份尊贵,我家那丫头怕是……”他就没搞明白,别人都趋之若鹜的事,侯家怎么会登门提亲呢? “夫人说了,只要二小姐嫁进了侯家,就算是只剩一口气,也能把她吊到长命百岁。姜老,婚事你尽管答应就是,至于二小姐是生是死,那也是嫁到侯家的事。” 话是没错,但…… 这侯家的侯小爷,那可是个会疼惜人的人儿? 他虽与姜宛白没那么亲,可到底是他的孙女,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虎口吧。 谁不知道那侯小爷生的五大三粗,还有暴力倾向,侯家的佣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奈何侯夫人对儿子疼爱的紧,从来任由他胡作非为。 据说,这几年那侯小爷更是连家门都没回过。 有人说侯小爷打死了好几个人,侯家堵不住悠悠之口,现在逃逸,不敢回来。 也有人说,侯小爷叛逆惹怒了他爹,被扫地出门了。 不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反正那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姜宛白要是落在侯小爷手上,能活几天? “姜老,我家夫人说了,只要你们答应了这门亲事,先下聘礼5000万,再就是市中心刚建的别墅区楼盘送给姜家。等侯小爷回来,他们结了婚,聘礼再另送。” 一旁一直没做声的姜自珍吓了一跳,直勾勾的盯着姜老爷子,“爸……” 姜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她才把眼里的光亮按了按。 这简直就是大手笔啊。 侯家那个楼盘她可是看过的,一套别墅最少都是八位数起步。整个楼盘给姜家,那完全就是乞丐一夜暴富的感觉啊。 真不知道老爷子在犹豫个什么劲,本来那丫头回来的目的就是联姻,现在才心生不忍,也不嫌迟。 侯家比孙家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尊贵。 孙家是有钱,但侯家有钱有权还有势。 就算是那病秧子嫁到侯家死了,这姻亲关系还在,以后有个什么事,侯家还得看在这层关系帮忙。 怎么算都赚了。 “姜老,你家二小姐现在在都城可没人敢娶了啊。”对方很直白。 ------题外话------ 记得收藏哟。希望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在!爱你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03、搭讪(开更啦!) 说白了,不嫁侯家,这一辈子都没希望了。 姜老爷子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 侯家人走后,姜自珍兴奋之色全写在脸上,“爸,没想到那丫头竟然还帮了咱家一个大忙,说起来也是福气。侯家主动上门提亲,咱们家的脸面也找回来了。” “侯家那是什么人户,宛白去了只怕没几天好日子过。”老爷子并没有很高兴。 “爸,瞧您说的。您别忘了,当年那孩子生下来算命先生说过的话。虽然时间过了,可留在家里到底不稳妥。能送到别家,又攀上了关系,对我们来说没坏处。” 姜自珍继续道:“咱们家也就只有她能摆弄了。您又宝贝着老二家的丫头,总得舍得一个啊。” “你别打婉婷的主意。”老爷子警告着她,随即叹了一声,“我是怕自明知道了。” “我不敢!”姜自珍心头把老二家骂了个遍,“自明知道了得感谢我们。他闺女是个病秧子,能嫁到侯家当少奶奶,那是福气。有什么不好的?更何况,他媳妇儿一直在医院住着,花的都是咱家的钱,有出无进的。她女儿现在攀上高枝了,指不定侯家连带着把他媳妇的病也治好了。” 姜自珍轻哼着,“自明现在好歹也是侯家的亲家,有什么不满足的?他俩口子从来没为家里做半点贡献,现在他女儿许了侯家,也算是为姜家做贡献了。” 这话,彻底说服了姜老爷子。 姜家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有侯家扶持,姜家在都城就能稳住了。 作为姜家人,姜宛白付出点代价为家里换取利益,也是她的命。 谁叫她没那个福气,嫁进孙家呢。 姜宛白站在楼梯口听到他们的对话,目光落在姜自珍的身上。 她这个姑姑也是会算,只要她能嫁出去给姜家带来利益就行了。 至于所嫁之人是什么货色,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她敛了敛眸子里的光,慢慢下楼,声音轻细,“爷爷,姑姑。” 姜自珍立即回头,看到她脸色微变,很快扬起笑脸走过去,“你怎么下来了?” “天天待在房间,有点闷。”姜宛白未施粉黛,脸蛋更是白的泛光,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姜自珍牵着她的手,“你是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身体好。” 姜宛白笑着点头,“嗯。” “过些天等你身子稍好一些,让你姑姑给你报个名媛学校,好好去学习一下名媛该会的事。以后嫁了人,做了当家主母,要撑起得场子。”姜老爷子看了她一眼。 “宛白,你爷爷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可是都城侯家。人家都下了聘礼,等你未婚夫回来了,你俩的好事也就近了。”姜自珍倒也没瞒着她,反正她也不知道侯家的底细。 笑眯眯的顺抚着她的头发,人看起来病秧秧的,这头秀发倒是乌黑亮丽。 姜宛白一脸疑惑。 姜自珍解释道:“你是姜家的千金,怎么可能没人娶?那孙家人眼珠子蒙了灰,殊不知你这颗明珠也是有人拾的。我告诉你,求娶你的可比孙家强太多了。等你嫁过去,好日子绵长。” 姜宛白低头,“可我这样的身体……” 那侯家人有病吧。 谁不知道她病入膏肓,竟然还主动上门提亲。 “人家不在意。你呀,别想多了。好好养身体,等着做最美的新娘。”姜自珍抚着她的肩膀,温柔细语,“过些时候,你爸妈也会回来。到时他们知道你订了门好亲事,你妈的身体也会好起来。” 姜宛白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 姜自珍见她就这么被说动了,看了眼老爷子,老爷子松了口气。 他们同意,但她要是不同意,强逼也不行。 她能听从他们的安排,等她以后进了侯家的门,以后让她办点什么事,也方便。 总之,她听话就行。 ……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暖。 姜宛白穿了件红色的卫衣,白色的裤子,脸色被衣服映的娇艳许多,看起来气色也好些。 “爷爷,我想出去逛逛。” “让王延送你。”老爷子不放心她。 姜宛白说:“不用了,我叫了出租车。王叔跟着我,会无聊的。” 姜老爷子还想说几句,姜宛白看了眼时间,“爷爷,车子来了,我先走了。”说罢,飞奔出去。 姜老爷子皱眉,这样子看起来倒是精神十足,不像是有病。 …… 上了出租车,姜宛白喘着气,“去市医院,谢谢。” “好的。” 听到这个声音,姜宛白多看了一眼司机。 这人…… “我们,是不是见过?”这话问的,又low又不怀好意。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薄唇轻启,低沉磁性的嗓音熟悉且动听,“你这是在搭讪?” 姜宛白:“……” 姜宛白索性不说话了。 她肯定自己没认错人,这就是那个在酒店当侍应生的男人。 居然也在开出租车! 平台叫车也能遇上,要说这都不叫缘分,那就可笑了。 她看着窗外,思绪却不由自主的被这个男人吸引了。 又是侍应生,又是出租车司机,他很缺钱? 从他的长相和气质来看,不像缺钱的主儿啊。 不过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 “你身体不好,家里人敢放心你一个人出门?”男人问。 他的声音像开了立体环绕音效般,惊艳了耳朵。 姜宛白对两种人不需要了解就有好感,一种是声音好听的,听起来就有种爱上的感觉。另一种就是手好看的,修长漂亮的想牵一辈子。 这个男人,恰好都中了。 而且,他长相不俗,甚至可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气质矜贵,若不是开着出租车,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不会死,没什么不放心。”姜宛白别过视线,车窗外的风景过眼云烟。 她的声音被风吹散,轻如羽毛落在司机的耳朵里。 柔柔软软的,像棉花糖。 那天她问他要了川贝枇杷膏,也是轻轻柔柔。 如果不是看到她后来在舔嘴边的“血”,好奇的去之前的休息室转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这女人竟然把所有人都骗了。 ------题外话------ 还有没有小可爱等着啊?啊喂,有没有人呐?有的话,应个声呐。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04、天妒红颜 “冒昧问一句,你得了什么病?” 姜宛白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秀眉,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话? “治不好的。” “真是天妒红颜。”男人倒也没再多问,只是感慨了一句。 姜宛白不再说话。 车子开到市医院,姜宛白付了钱下车。 “小姐,你一会儿还要用车吗?我可以在这里等你。”男人探头出去,那张脸俊美的有些晃眼。 姜宛白正要摇头,又想到一会儿怕是不好叫车,就点了头,“但我不保证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在兼职做事,想来是很缺钱了。 她是想自己方便,也不能耽误人家挣钱。 “没关系。要不你留我一个电话,你需要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好。”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性感动听。 凭着这张脸,这把声音,估计想坐他车的女孩子很多。 这不,已经有几个女人往他这边来了。 姜宛白想了想,“把你电话给我。” “173……” 姜宛白记好后,给他备注了“出租车师傅”。 “你要不要打一下?我怕我记错了。”男人很认真。 姜宛白看着他那无比真诚的眼神,还是给拨了过去。 听到一阵大气悦耳的铃声,他低头,薄唇轻轻的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随时打给我,姜小姐。” 姜宛白多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疑惑缓缓消失。 那场订婚宴,到场之人都知道她的姓氏,更何况是一直在宴会的工作人员。 点了一下头,她走进医院大门。 男人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收回了视线。 他存了那个号码,备注是“小姜”。 有人在拍车门,他抬眸。 “师傅,去都城大学吗?”姑娘怯生生的开了口,小脸微红,双眼不敢直视那张俊容。 男人礼貌的扯了一下唇角,“不好意思,不去。” 姑娘一脸失落的走开了。 男人没在门口挡道,把车开走了。 …… 姜宛白在医院拿到资料,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不好。 有些事情,她需要证实。 给走出来看了一圈,在医院门口叫出租车,确实难。 想到那个男人留下的电话,她没有犹豫的拨了过去。 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接听了。 “你好,能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两分钟不到,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她面前。 车窗落下,男人偏头,深邃的眸子浮现一层笑意,“上车。” 姜宛白愣了。 这才多久的功夫,他居然换车了。 后面的车子鸣笛在催促,她不好再耽误,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 “去哪?” “康宁山庄。”姜宛白看着后面排着长长的车龙,反正是给钱,也无所谓是什么车子了。 男人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手上拿着的文件袋,没多说什么,驱车离开。 这里离康宁山庄有点距离,毕竟是私立医院,还是一般人消费不起的医院,是不会建在市区的。 “你怎么换车了?是交班了?”闲着也是闲着,姜宛白扫了一眼,车子不新,应该开了好多年了,也不贵,大约十几万。 “嗯。出来拉点私活。” “……” 果然,很缺钱。 倒没有嫌弃他,反而觉得这男人好像也不容易。 穷,但他愿意一直挣钱。 自食其力,没什么不好。 到了康宁山庄,姜宛白多付了他一半的车费。 “姜小姐,给多了。”男人看了眼手机的进账,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姜宛白下车,“你从这里回去可能空车,不能让你亏钱。” “姜小姐心善。”男人勾唇,“不过,我做生意也有原则,所以这钱姜小姐非得给我,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姜宛白多看了他一眼,倒是个有原则有个性的人。 很多人虽然贫穷,但志不穷。 他们能接受付出后得到的相应收获,但不太接受别人的施舍。 哪怕给予的人并非是施舍,他们还是会觉得这是占了人家便宜。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生意可以照顾他。 男人闻言,棕色的眸子划过一道笑意,“侯琰。” 姓侯? 姜宛白想到了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家也姓侯。 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这世上,姓侯的人太多。 “还是那句话,如果有别的生意,你就接。我要是找不到车,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 姜宛白转身进了康宁医院。 侯琰熄了火,靠着椅背,懒懒的抬眸,看着前面的建筑。 刚把手机拿在手上,就有电话进来。 微微挑眉,接听,“说。” “哥,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嬉皮笑脸,“但是哥,我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帮你调查,你不得意思意思一下吗?” 侯琰单手拿出一盒烟,熟稔的抖出一支,叼着。 “我酒柜里的酒,随你挑。”他重新夹着未点燃的烟,神色慵懒。 “真的吗?随便挑……” “一瓶。” “我艹!” “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真特么小气。 “速度。” 对方清了清嗓,“她五岁被送离姜家,十二岁不见了,十八岁那年回来了,不过是在西郊的慈心疗养院待了三年,上个月才回来的。怎么样,她的人生是不是也很不一般?你说姜家人是怎么想的,那么小就送出去给别人养,被拐走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又给送进疗养院,是不是有病啊?” 侯琰重新夹住烟,深邃的眸子微眯,薄凉的唇轻启,“嗯,她是有病。” “啊?难怪。也是个可怜人啊。半个月前她跟孙家那孙子订婚,结果订婚宴上当场吐血,就被人甩了。一个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抛下,一定很难受的。不过她都咳吐血,怕也真是得了什么绝症,这辈子应该没人敢娶了……” 侯琰觉得他呱噪,直接挂了电话。 把玩着手机,目光不时的扫向康宁山庄的大门。 绝症?呵! …… 虽然入了秋,但到了正中午,太阳还是很毒。 姜宛白从里面走出来,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这刺眼的阳光。 适应了之后,她才下了台阶。 稍一抬眸,就注意到了那个倚着车身,姿态随意的男人。 阳光下,男人更显得耀眼夺目。 他冲她微微勾唇,漾出好看的弧度,“姜小姐。” ------题外话------ qq的读者们,能不能给小希投推荐票呀? 我喜欢各种票子,然后各种五星好评,各种评论,统统都想要。嘿嘿,爱你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05、女孩子胖点好 姜宛白没上副驾驶,坐到了后座。 侯琰也不介意,在后视镜里瞄到女人低头拿着手机在玩,一头秀发随着她的动作遮住了她一半的脸。 她气色不太好,瘦弱的身子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只,把自己圈在一处,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莫名的,气氛变成他不想要的。 “姜小姐是有朋友在康宁山庄吗?”他不喜欢她安安静静,那一刻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很孤独。 这个样子,又仿佛谁都融入不了她的世界。 姜宛白终于抬起了那张小脸,脸蛋不施粉黛,丝毫不减她的精致容颜。 那张血色不深的唇饱满莹润,粉嫩似桃花,唇线柔美诱人。 头一次觉得,并非只有烈焰红唇才性感。 黑珍珠一般光彩照人又带着神秘朦胧的眼睛轻轻落在他的身上,粉唇微张,“康宁山庄是都城乃至全国最好的私立医院,听说不定时有很多享誉盛名的国医圣手会到这里来会诊。所以,我想来摸摸底。如果真好,可能不久的将来,我也会住在那里。” 她声音很轻,但不柔弱。轻轻的落下,在心尖上微微一扫,有点酥麻,醉人。 侯琰看了她一眼,她身子纤弱,脸色呈现出了病态,柳弱花娇,惹人怜惜。 那天在酒店做的一切是假的,但她身体不好,应该是真的吧。 正常的身体和气色,怎么可能是她这样的。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爷爷……”姜宛白接听了,“我马上就回来了,嗯,一会儿见。” 结束了通话,不等她说,车子已经改道。 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姜家别墅大门,姜宛白手推车门,“谢谢你。” 侯琰回头看她,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很打眼,宽松的卫衣在下车的那一刹那露出一节嫩如刚剥了壳的蛋白,红白的极致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他不由皱眉,眼里有少许担忧。 她太瘦,太柔弱了。 好似一阵风就能折断她那杨柳腰。 等她走进大门里,他才重新驱车离开。 …… 姜宛白换了鞋子走进去,沙发里坐着的老爷子不悦的凝视着她,浑浊的眼睛依旧锐利,在他面前,不由垂下了眸子,胆战心惊。 她没再靠近,小手绞在一起,声音浅浅轻轻,“爷爷……” “你去哪了?”姜老爷子声如洪钟,很有压力。 姜宛白头更低,都看不见脸了。 她吱唔道:“就,随便在外面逛了一下。” “哼!” 姜宛白哆嗦了一下。 姜老爷子见状,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不就是去找你爸妈了吗?有什么好瞒的?你出门的时候要直接问我,就不用去市医院白跑一趟。” “是我错了。”姜宛白声音越来越小,那纤瘦的身子站在那里,整个人周围有一层薄薄的忧伤。 姜老爷子皱眉,他不喜欢这个孩子。 从她出生就不喜欢,更何况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更是让他喜欢不起来。 要不是这一次姜家的资金出了问题,他是不会让她回来的。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她乖巧,顺从,听话。 他摆摆手,“你这么多年没见你爸妈,想他们是正常的。只是以后要去哪里,直接跟我说,我不是不让你去。” “知道了,爷爷。” 从头到尾,她都表现的很让老爷子满意。 老爷子心头也舒坦了,抬眼扫向她,“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养身体,养红润一点。到月底,让你姑姑带你去梅老师那学习名媛礼仪。婉婷从小就送到她那去学习,现在可是有‘都城第一名媛’的称号。” “正好月底婉婷也要回来了,到时她也可以教你。毕竟你将来是要进侯家的,怎么也不能失了仪态。”姜老爷子语重心长。 姜宛白没有半点异议,“都听爷爷的。” “嗯。”姜老爷子很满意她的态度,“回房休息吧。” …… 几天后。 姜宛白坐在露天阳台玩着手机,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宛如给她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层层叠叠,好似一幅画,又像一个幻影,随时会消失。 兰姨看到这一幕,心中惊叹,原来这么二小姐,这么美。 她不忍也不愿去敲门打扰,怕破坏了这份美好。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敲门。 姜宛白回头,冲她一笑。 那笑容干净纯粹,仿佛这个世界很美好。 “兰姨,有事吗?” 兰姨面对她,整个人变得更柔和,更慈爱,“二小姐,自珍小姐来了,请您下去。” 姜宛白点头,“好的。” 她这个姑姑,嫁出去二十多年,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还掺合了娘家不少事。完全没把自己当嫁出去的女儿。 姜宛白穿一条亮红色的灯笼袖长裙,肤白胜雪,款款下楼。红色无疑是非常适合她的,整个人的气色都变了好了。 她是漂亮的。 姜自珍暗道:不管是婉婷,还是她家的雅宁,都比不过她美。 好在,天也是嫉妒红颜的。 瞧着病秧秧的样子,又是要嫁给侯家那暴力少爷,也不知道能享几天福,活几个日子。 “也没多久不见,宛白的气色是好多了。兰姨,你说是不是?”姜自珍收了心头的那点腹诽,笑着站起来去牵姜宛白。 兰姨眼里都是笑意,“可不是嘛。二小姐现在比刚回来的时候,要稍微胖一点点,气色也好了。不过,还得多补补。” 姜自珍拉着姜宛白的手坐到沙发上,左看右看,赞同道:“是得再养养。女孩子胖点好,有福气。” 姜宛白只是浅浅弯唇,略带一丝娇羞。 兰姨去忙了,姜自珍对姜宛白嘘寒问暖,亲切的不得了。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侄有多好,胜似母女。 “宛白呀,姑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终于,姜自珍奔了正题。 姜宛白抬起那双温婉柔情的柳叶眼,漂亮且媚人。 粉色的薄唇轻启,声音轻而柔,“姑姑,您说。” 她乖巧的样子,深得姜自珍的心。 这柔柔弱弱,没半点自主能力,只要稍对她亲热点,还不得巴巴靠过来,任她拿捏。 ------题外话------ 猜,这姑姑是想干嘛? 宝贝们,求你们多评论,多冒泡。比心!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06、送套别墅 姜自珍深呼吸,一脸为难,“宛白啊,是这样的。这两年姑姑和你姑父生意不景气,资金周转不灵,为了撑下去,把能卖的都卖了。现在,我们连房子也卖了。” 说着,眼眶都红了。 姜宛白担忧,轻握着她的手,“姑姑别担心,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我相信以姑姑姑父的能力,一定能化险为夷。” “谢谢你的吉言。”姜自珍抹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宛白啊,姑姑和你姑父现在都是租房子住,实在是寒酸。那些一直跟我们是竞争关系的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说我们……” “姑姑,有句俗话说得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姜宛白接了一句。 姜自珍脸色难堪,摇头,“话是这么说,可我们都活了半辈子,哪受得了这种气。宛白,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能不能帮帮姑姑?” 姜宛白一脸诧异,“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帮?” “好孩子,你怎么是什么都没有?你别忘了,侯家给了你都城临江那片别墅楼盘。那可都是你的!”姜自珍说起那片别墅,眼睛都亮了。 她抓紧她的手,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只要你送姑姑一套云水间的别墅,姑姑就不用租房住,更不会被人指着背脊骨骂了。” “别墅?”姜宛白听的一头雾水。 “对呀。水云间的别墅全是你的,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全送给人也没有关系。”姜自珍摆摆手,“当然了,哪能全送人。送给亲人就好了。这样,别人还会说你孝顺。” 呵,不送就是不孝顺了吗 姜宛白漂亮的脸蛋露出了为难。 见她不说话,姜自珍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忽的脸一沉,“宛白,我是你唯一的姑姑,你的亲人。现在我落难了,你真忍心眼睁睁的不管?” “姑姑,不是这样的。”姜宛白立刻解释,“虽然侯家是送了我片别墅区,可是我现在也不敢动啊。” “怎么不能动了?卖了是你的钱,送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姜自珍脸色没之前那么好了。 这死丫头,想什么呢。 该不会是舍不得吧。 姜宛白轻叹一声,小脸委屈,“姑姑,哪有这么简单。如果我跟侯家那位成了,别说送一套,送十套都行。但我现在跟侯小爷连面都没见过,说是订婚也只是派了个管家来说了一声。我们俩当事人连面都没见过,谁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 “万一,那侯小爷回来退婚了呢?这些东西是不是该还回去?不还的话,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姜家?”姜宛白小心翼翼的看着姜自珍,唯唯诺诺的开口,“姑姑,对不起,这件事我暂时不能答应。” 姜自珍没想到她居然想了这么多,话是这么说,眼看到手的别墅就飞了,她怎么甘心。 “宛白……” “宛白说的对。”姜老爷子下楼,声如洪钟。 “爸!”姜自珍有点心虚的站起来。 “爷爷。”姜宛白轻轻的叫了一声。 姜老爷子走向她们,看了一眼姜宛白,又瞪向姜自珍。 姜自珍立刻垂下了眼睛,不敢去看。 “你几十岁的人了,还不如小辈看得清局势。”姜老爷子训斥着,“别墅卖了,钱收到帐上,以后就算侯家要退婚,咱们也硬气。别让人小看了!” 姜自珍动了动嘴皮子,话到嘴边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心中暗道:当初要把姜宛白接回来嫁给孙家,不也是看中了孙家的钱么。现在订婚与侯家,那也是图侯家的财势。 总之都是用这丫头去换钱的。 哼,老二把公司搞得一团糟,又舍不得把自己女儿推出去联姻换利益,才想着老三家那个放养出去的女儿。 反正老爷子还是偏爱老二一家。 姜自珍也就心里忿忿,不敢出声。 “姑姑,对不起……”姜宛白不敢去看姜自珍,仿佛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事。 有老爷子在,姜自珍哪敢再说什么,心头再不爽,嘴上也要无所谓,“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道。” 这死丫头,竟然还长了脑子,想那么长久的事。 如果老爷子没来,她一定能忽悠就丫头送她一套,等房子成她的了,以后侯家真要找事,也找不到她头上来。 姜老爷子瞅了一眼自家女儿,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无奈到底是自己生的,沉声道:“雅宁也不小了,可以给她寻门亲事了。” 姜自珍吓了一跳,“爸,雅宁她将来可是要自选夫家的!万万不能随便找个联姻。”老爷子的话,让她警铃大响。 总之,她家的女儿就算要嫁,也要嫁家世好,品性好的男人。 哪能随便嫁人! 不管怎么说,她是姜老爷子的女儿,就算嫁出去也是姜家的人。等姜家好了,自然会帮衬周家一把。哪用得着牺牲她宝贝女儿的婚姻。 “闭嘴!” 姜老爷子一声怒斥,“什么叫随便找个联姻?”他看了一眼乖乖坐着,似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的姜宛白。 姜自珍顿时反应过来,立刻拉着姜宛白的手,解释道:“宛白,姑姑可不是在说你。你的婚事那可是你爷爷千挑万选的,只是孙家没眼光。你本就是颗明珠,不然怎么连侯家也上门来求亲呢。” 侯家可是都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哪个见了侯家的人不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 一是得罪不起,二来想在侯家人面前混个眼熟。万一被侯家人熟了眼,前景广阔。 可惜了侯家那位侯小爷是个不上道的,性子狂野,还有暴力倾向,侯家没谁管得下来他。饶是侯家那么强大,也没人敢把自家女儿送上门。 恐怕是怕侯家无后,才顾不得那么多,来求娶姜宛白这么个病秧子。 想来这事多半是侯家夫人趁侯小爷不在家才做的主,也不知道等侯小爷回来知道自己多了个未婚妻,得做出些什么事。 那个时候,不管是侯小爷要退婚,还是把姜宛白给打死,又或是姜宛白过去了扛不住咽了气,侯家怎么也会赔姜家一笔钱。 ------题外话------ 你那里下雪了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07、想未婚夫死在外面 日后,侯家一定会记着姜家,到底是姻亲。 姜自珍能想明白的是,姜老爷子自然也是想透彻了的。 哼,到底还是偏心。 都是儿子,都是孙女,老爷子明显偏向老二家。 姜宛白抬起那双仿佛被雾蒙了的眼睛,看不太真切。她微微扬唇,摇头,“我知道爷爷是为了我好。” 听她这么说,姜老爷子心中宽慰,倒是个听话的。 姜自珍脸上挂着笑容。 呵,蠢货。 真正的被卖了还笑着数钱。 …… 九月下旬,早上有点凉意。 云水间的别墅开盘售卖,一天的时间不到,全部售罄。 姜宛白看到账户上的零排成了长龙,心头未起一丝波澜。 她坐在茶馆里,茶香萦绕,清新扑鼻,很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 实木楼梯响起了脚步声,她端起杯子,细细品尝着这上好毛尖,口感清香,很是舒畅。 “这么有闲情雅致。”穿着一身小西装,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肩短发,五官清秀,身材高挑的女人提着黑色手提袋的女人拉开椅子,把包包放好,脱下外套,里面一件白色衬衣。 姜宛白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我时日不多,这种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许晴天翻了个白眼,端起茶一饮而尽。 “浪费。”姜宛白嫌弃。 许晴天坐下来,认真的看着她,“你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 “别装了。上次跟孙家的订婚宴上那一出堪称完美,没人怀疑。那侯家这个,你怎么弄?”许晴天正经问。 姜宛白纤长的手指端起紫砂壶,茶水细长流出,茶香四溢,“侯家不急。反正那侯小爷离家出走也有一两年了,是死是活谁知道。万一,他再也不回来了呢?” 她声音轻柔似风,笑容温婉可人,“有这么个婚事傍身,也是件好事。免得老爷子又给我找个不好搞的。” 许晴天见她心中有数,便也放心了许多,还是不忘调侃,“你这是想你未婚夫死在外面呀。真毒!” 姜宛白斜睨了她一眼,“我还是很惜命的。” 许晴天笑了笑,“哼,只是便宜了姜家。” “我的便宜,哪那么好占。”姜宛白执起茶杯,雪白的手指与深色的杯身相撞,真是白的惊心动魄。 许晴天细细观察着她,“最近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老爷子现在捧着我,想我的钱呢。”她盈盈一笑。 美丽的笑容,却是让许晴天嘴角抽搐了一下。 谁能想到,拥有这么甜美无害笑容的纤弱女人,会是…… “趁这机会在姜家把身体养好,也是件好事。”许晴天看她的眼神带了些担忧,“只是你的情绪,要保持好。这几年没犯,是好事。” 姜宛白放下杯子,缓缓的往椅子上一靠,手肘撑在扶手上,指尖抵着额头,眼皮懒懒一抬,竟有几分慵懒之意。 “有你在,就算是犯了,你也能把我拉回来。”她有些累了,说话有点有气无力。 许晴天无奈的摇摇头,“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呢?” “胡说!”姜宛白瞪了她一眼。 许晴天笑着转了话题,“在姜家还习惯吗?” “比在疗养院的生活好。” “那就好。”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许晴天看了眼时间,“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诊,得走了。送你?” “不用,司机在楼下等我。”姜宛白起身,“一起走。” “嗯。” 走出茶楼之前,姜宛白停了下来,“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没给我?” 许晴天凝视着她,目光里有担忧,“你确定还要做?” “这是我的职业。” 许晴天蹙眉,“我建议你不要再接任务了。” 她是很担心她。 好不容易平平淡淡的过了三年,她以为她会过普通的日子,哪知休养了三年,居然又…… “接不接再说。但它是我的,没有它,我没安全感。”姜宛白对她伸手,勾了勾,“给我吧。” 许晴天深吸一口气,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暗红色的盒子,递给她。 她有些担心,这东西还给她了,哪能真的当个柔弱单纯的姜小姐。 姜宛白把她的担忧看在眼里,拿过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漂亮且妖媚的发卡,暗红色的八片花瓣中间有一条黑色纹路,只有一条直直的,很怪异。 花心是一个黑色椭圆形,一头大一头小,大的那头有点鼓,乍一看,有点像蜘蛛趴在花上面,那些黑色的纹路,就是它的脚。 姜宛白笑着拿起发卡,别在了头发上。 许晴天见状,眼神复杂,“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知道啦。年纪轻轻就婆婆妈妈,以后哪有人敢娶你。”姜宛白挽着她的手,冲她明媚一笑。 “我才不嫁人。” 两人走出茶楼,姜家的司机候着,见到姜宛白就上前,“二小姐。” 姜宛白跟许晴天告别后,才转身,“王叔,我们走吧。” …… 上了车,姜宛白小声问,“王叔,你晚点是不是要去接姐姐?” 月底了,她大伯一家要回来了。 不过,姜家最看中的是她那位堂姐——姜婉婷。都城第一名媛。 所以姜老爷子早早就安排了司机去接。 “是的。大小姐下午五点四十到机场。老爷说刚刚好,接大小姐回家正好吃晚饭。”王叔说起姜婉婷,也是一脸自豪。 姜家现在的情况虽然不太乐观,但姜婉婷回来了,姜家就稳住了。 毕竟姜婉婷的声名远播,都城不少豪门世家都想把她娶进家门,他们都需要一个优雅大方,端庄娴熟,仪态万千的太太。 娶妻娶贤旺三代,当家主母自然要各方面条件都好的。 也正因为姜家有个姜婉婷,所以姜家在之前几近陷入绝境,又硬是被人拉了回来。 那些人,都惦记着姜婉婷呢。 不过,姜婉婷自小心气高,骄傲,眼界也高,想法多,她的婚事,没人作得了主。 哪怕那些人帮着姜家,老爷子也不敢冒冒然的给她指定婚事。 所以啊,也得罪了不少人。 总之,得罪一批,赶着上的也有一批,想和姜家联姻的人,多着呢。 姜宛白没见过这个堂姐,但听说了她很多事。 最近老爷一提起她,整个人都像是镀了一层光,眉目慈爱。 车子平稳的往前开,姜宛白看着车窗外,都城的繁华大道人来人往,各种大型商场,品牌门店琳琅满目。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像是空降而来,一切都是陌生的。 是啊。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悠闲,心无旁骛的去欣赏这些美好。 忽然,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闯进眼前。 ------题外话------ 感觉没人看。不开森!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08、惺惺作态 “王叔,麻烦在边上停一下。” “二小姐想要下车去逛逛吗?”王叔看了眼时间,逛一会儿倒也不耽误事。 这位二小姐虽不如婉婷小姐那般优雅高贵,但长得好看,又有礼貌,柔柔弱弱的,实在是惹人心生疼爱。 姜宛白摇头,“我就在车里看看。” 王叔不明,女孩子都喜欢去甜品店,她却去了茶楼。别人喜欢进店逛,她居然就坐在车里看看就是。 这二小姐,也真是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姜宛白没开车窗,清楚的看到那个做各种兼职的男人带着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走进一家品牌店里,那女人挽着他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女人侧过脸,笑容灿烂。 偌大的玻璃墙面透出女人认真挑选包包,不时拿起来问男人。 这个牌子一个包包至少是五位数起,他居然有钱给女人买名牌包? 那女人没挑多久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包,笑得很开心。 今年最新品的一个包,十几万。 姜宛白挑眉,眼睛里划过一道深意,收回了视线,“王叔,我们回去吧。” …… 从王叔出发去机场开始,姜老爷子就去门口看了好几次,也一直在问时间。 家里的人都知道,老爷子迫不及待的想见孙女。 姜自珍一家也来了。 丈夫周维华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身材瘦小,长得高,就像根竹竿一样。 要不是那五官长的标致好看,想来姜自珍也看不上他。 周雅宁穿着一件无袖v领雪白的贴身长裙,衬得她肌肤更娇嫩,白的发亮。 一家人在姜家,如同在自家一样。 大概,是姜自珍给他们的底气。 “爸,婉婷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在大酒店里宴请一下宾客?”姜自珍面上带笑,心头极不舒服。 都是孙女,她家雅宁还是国际钢琴大师的弟子,也是在国宴上表演过的。 可偏偏,老爷子对雅宁就是没对姜婉婷好。 “当然了。我已经订了酒店,也请了客人。”老爷子笑眯眯,言语中略有些激动。 姜自珍没想到老爷子已经全都安排好了,连说都没跟她说。 这姜婉婷还没到家,她的地位就完全没了。 要这样下去,她以后哪能再从老爷子这里讨半点好? 谁不知道姜婉婷的妈,林素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结伴。 目光落在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姜宛白身上,这丫头现在可是侯家的准儿媳妇,人不如姜婉婷,但有生之年的富贵却是独一份的。 仗着她现在的身份,连老爷子都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分。 哼,她绝对不会让老二家独大。 “爸,这对于我们姜家来说,是件大喜事,该大办,宴请四方客,也借此告诉都城的人,咱们婉婷回来了。”姜自珍笑眯眯的说着老爷子喜欢听的话。 老爷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点头,“嗯。” “那……爸,是不是也该通知老三夫妻俩?他们也是婉婷的亲叔叔亲婶婶。更何况,宛白也回来了,上回订婚也没通知他俩,不太好。现在宛白也是许了夫家的人,在那种盛大的场合,可不能让人拿捏了话柄。”姜自珍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老爷子的脸色。 要放在以前,她才不会提出让老三俩口子回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 姜宛白回来了,还有一门不能得罪的亲事。 老爷子再不喜欢,也得掂量着姜宛白如今的份量。 姜宛白那纤弱的身子坐着沙发角落,像只猫,乖乖巧巧,低眉顺眼的,很听话。 从她回来这么久,她也没有提起过她父母,没问过一句。仿佛,她根本不记得她有父母在。 姜老爷子脸上的喜色敛去,瞪了一眼姜自珍,“你今天倒是发了善心,想起了你还有个三弟。” 讽刺的话让姜自珍嘴角僵了僵,干笑着,“到底是一家人。” “哼!”老爷子冷哼一声。 偌大的客厅,除了周维华和周雅宁玩手机的声音之外,寂静的有些压抑。 姜宛白不掺一言。 似乎他们说的不是她爸妈。 “姑姑说的对。”忽然,一道温婉清铃般的声音传来,“小叔小婶也是咱们的家人,理应请回来。” 话音落,高跟鞋与地面相撞的清脆声越来越近,终于那道纤长玲珑有致的身影出现。 对方快步走进来,精致漂亮的脸上挂着明艳的笑容朝老爷子走去,张开双手,拥住老爷子,“爷爷,我回来了!” 老爷子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眼前的姑娘,立刻眉开眼笑,目光慈爱,“婷婷回来了!站好爷爷瞧瞧。嗯,更漂亮了,但是瘦了。” “还长胖了呢。”姜婉婷巧笑嫣然,“爷爷还是那么硬朗,还很帅。” “都一把老骨头啰!” 爷孙俩旁若无人的说着话,互诉衷肠,完全忘记还有几个人也在。 姜宛白看出来了,老爷子是打心里疼爱着姜婉婷。有姜婉婷在,其他人都沦为空气。 门口又进来三个人,是姜自强林素素夫妻,还有王叔。 王叔把行李提进来就退下了。 偌大的房子里因为多了三个人,就变得像是多了三百个人那么热闹。 所有人都围着姜婉婷,没人理会那个遗失了十几年的姜宛白。 同是姜家的孙女,待遇天壤之别。 终于,姜婉婷的目光施舍般的落到存在感很低的姜宛白身上,身材娇小,模样倒是生的精致好看,柔柔弱弱的,惹人怜爱。 “宛白?”她试探的叫了一声。 姜宛白那双漂亮的柳叶眼看向她,媚眼如丝,很是娇媚。 粉红的唇轻启,“堂姐。”乖巧的很。 姜婉婷站起来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主动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长的真好看,就是身子骨柔弱了些。不过现在回来了,兰姨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这话听起来,充满了关切。 姜宛白眉眼带笑,没说什么。 “上次你订婚,我是打算回来的。但实在是太忙了,走不开。你不会怪我吧?”姜婉婷带着几分小心,好像真的很在意她是不是怪她。 “呵。话可说得真好听,明知道那婚没订成,又没真打算参加,何必惺惺作态?”同样没说话的周雅宁收了手机,坐直了,冷嘲热讽着。 ------题外话------ 现在网页上是不是搜不到文?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09、又来挣钱了 姜宛白倒是意外了。 她这位表姐,好像跟姜婉婷有点水火不容啊。 姜家的人际关系,她还得好好摸摸。 姜婉婷面不改色,还一直拉姜宛白的手,目光温柔。 “周雅宁,你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姜老爷子带着愠怒。 姜自珍脸色不好,瞪了眼周雅宁。 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叫她见到姜婉婷沉住气,这丫头真是没分寸。 “爷爷,没事。”姜婉婷笑容温婉,继续跟姜宛白说:“是我的错。自己的妹妹订婚,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该回来。下一次,我不管有多忙,一定到场。” 姜宛白浅笑,“我的事都是小事。” “呵,你的事当然是小事。哪有某些人那么大牌,只是露个脸,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捧着。”周雅宁完全没有在意老爷子和姜自珍的愤怒,站起来,冷眼扫在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做作。” 姜自珍赶紧去看老爷子,那张脸果然难看得很。 “周雅宁,是不是专门来捣乱的?你要不想在这里,就滚回去。”姜自珍指着周雅宁,气得精致的发型都在颤抖。 周雅宁瞥了她一眼,很是不屑,“正巧,我也不想待在这里。”无视众人,抬头挺胸,拿着包高傲的走出去了。 姜自珍胸口急促起伏,是气惨了。 姜老爷子狠狠的瞪着姜自珍,又睨了一眼周维华,哼哼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姜自珍低头,不敢说话。 气氛略有些压抑,姜宛白像是被吓着了,脸色不太好。 姜婉婷红唇微扬,“宛白,别害怕。表姐估计是心情不好,她压力也大,听说过几天要去参加一个世界级的比赛。” 姜宛白扯了扯唇角,“表姐真厉害。” 这话,取悦了正憋着一口闷气的姜自珍。 她女儿当然厉害,绝不比姜婉婷差。 “对了,爷爷,刚才回来的时候姑姑不是说要让小叔小婶也叫回来吗?宛白回来了,他们一家人也能团聚,真好。”姜婉婷侧身,眼波流转,轻言细语。 话音一落,林素素轻蔑的勾了勾那薄薄的唇,“婷婷,你年纪轻轻怎么跟你姑姑一样糊涂。你小叔小婶可以来参加你的回归宴,但不能回这个家。这是十几年的规矩,你怎么能忘了?” 从这一家三口回来,姜自珍一直被怼,脸色黑如锅底,又不敢发作。 姜老爷子更加不满的剜了一眼姜自珍。 姜自珍一口气憋在胸口,快要炸了。 之前老爷子一直听她的,现在横看竖看都看她不顺眼。 都是姜婉婷这小蹄子! 姜宛白安安静静,他们之间的火药味仿佛与她无关。 这模样落在姜婉婷眼里,心中冷笑。 花瓶。 还是个纯白的花瓶。 这场家人的聚会是不愉快的,老爷子冷着脸回房后,姜自珍和她那不争气的老公,饭都没吃就走了。 姜自强林素素夫妻也起身,上楼。 楼下,就只有姜婉婷和姜宛白。 “宛白,你离家的时候小,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你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姜婉婷拉着她的手,很是真诚,“我听爸妈说,小叔小婶在外面租房子住,小婶更是常住在医院。” “到底是姜家的人,租房子又算什么事。我有个朋友是做房地产的,他那边有个楼盘刚开,我跟他说了一下,让他留套房子给我。看哪天有空,我想带小叔去看看。我朋友说了,随便给点就行。” 都说姜婉婷温婉大方,优雅高贵,还有一颗难得的好心肠。 她的名声在外,无一不是夸赞她的。 姜家孙辈没儿子,以后这家业只有姜婉婷能担得起了。 姜宛白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堂姐真好。” “小叔是跟爷爷关系不好,但到底是我的亲小叔。宛白,我是希望一家人关系和睦,亲情深厚。能成为一家人,不容易。”姜婉婷握紧她的手,“你放心,就算小叔在外面,那也是我的小叔。我不会不管的。” 真是个好侄女儿啊。 “堂姐这么惦记着我爸妈,我先替他们谢谢你。”姜宛白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爸妈的住处我已经帮他们找好了。下次再有需要,一定会来麻烦堂姐的。” 姜婉婷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孩子的神色一直都是那样的温温柔柔的,不急不缓,不卑不亢。 根本不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一个从小被养在外面的女孩子。 姜婉婷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好,你要是需要我帮忙,尽管来找我。” “嗯。” 姜宛白乖乖巧巧的,眼睛里都带着星光。 …… 姜家的天之骄女回了都城,姜老爷子宴请了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哪怕是那些地位高攀不上的豪门世家,也送了请帖。 比起一个月前姜二小姐和孙少爷订婚排场还大。 可见这位大小姐在姜老爷子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说来也巧了。 这次的回归宴也请在了卡斯特酒店。 姜婉婷宛如高贵的公主一般,一袭仙气十足的白色无袖长裙拖地,婀娜的身材无可挑剔,精致美艳的五官令人惊艳,气质优雅大方,瞬间就能锁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愧是都城第一名媛。 多少豪门公子都是为了她而来。 她高高在上,偏偏又温柔亲人,就似跌入人间的仙女,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呵,装模作样。”周雅宁端着酒杯,睨着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女人,很是不屑。 姜宛白离她不远,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忿忿不平。 同是姜家的血脉,这区别对待太过明显。 在她们中间的天秤,早早就已经全倾斜到姜婉婷身上了。 今天的宾客很多,侍应生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里,给予最好的服务。 人群里,姜宛白一眼就看到那个不像侍应生的侍应生。 他身材高大,身姿颀长,脸庞棱角分明,五官俊美的挑不出一点瑕疵。 在着装统一的侍应生里,他显得格格不入。 又来挣钱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0、对他很感兴趣 也不知道他女朋友知不知道他买那么贵的包,是做各种兼职赚来的。 如果知道他是做侍应生,做出租车司机,还有别的职业赚钱,是会心疼,还是会一脚把他踢开。 姜宛白侧过身,不想跟那男人有任何的接触。 她很欣赏为了美好生活努力的人,但不喜欢为了爱情而盲目付出的人。 或许,是她不懂爱情。 “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那性感的嗓音带着笑意立体环绕般落在姜宛白的耳边。 姜宛白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秀眉,侧过身的刹那,柔弱无害的脸上浮现疏离又礼貌的笑容,“又见到你,你真是辛苦。” 侯琰听着这普通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暗藏了什么玄。 他单手稳托着托盘,一手背在身后,目光落在她手上那杯红酒上,伸手拿走,随即从托盘里换了杯颜色鲜艳的石榴汁给她,“你身体不好,喝果汁吧。” 姜宛白盯着他递过来的果汁,眼波流转,接过来,“谢谢。” 她不会拒绝别人的善意。 “你最近没出门吗?” 姜宛白掀起眼皮看他。 侯琰解释道:“不见你打电话叫我接送。” 噢,原来是没挣到她的钱。 “你除了在酒店做侍应生,做司机,还做了些什么?”她难得有点好奇他到底做了多少兼职,才能一出手就是十几万的包。 侯琰那双深邃且幽静的眸子里有东西迅速划过,眼角染上了浅浅星光,“姜小姐对我很感兴趣?” 几分揶揄调笑,薄唇微扬,说不出的邪魅。 姜宛白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这个人跟他此时的处境完全是不搭的。 别说是在这些侍应生里,就算是在这个宴会厅,他的气质也是独特的。 隐约觉得,这人不简单。 姜宛白对一些不必要的人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去钻研的。 礼貌微笑,“谢谢。”对他举了举杯子,侧过身子,意思很明显了。 侯琰轻扬了一下眉,继续专业的为客人服务。 …… 宴会从中午到傍晚,依旧热闹非凡。 姜家因为姜婉婷风头出尽。 “小叔没来?” 姜宛白已经有些累了,在外面的休息室坐着。 周雅宁来跟她说话,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今天搬家,他们没空。” “呵。怕是根本没叫他们吧。”周雅宁睨了她一眼,“这个家,除了姜婉婷,谁都是没用的。” 姜宛白微微低下头,不说话。 周雅宁见她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很是不爽。 这姜家的两个女的简直就是极端,一个光彩夺目的晃人眼,一个低微到了极致,白长了张能跟姜婉婷抗衡的脸。 还指望着有个人能挫挫姜婉婷的锐气,现在好了,来的这个完全就是扶不起墙的烂泥。 “都是外公的孙女,我是外孙女也就算了,但你可是他的亲孙女,为什么她能一家和睦团圆,住在老宅,而小舅和舅妈得在外面租房子过日子,有家不能回?你就不想把他们接回来吗?” 周雅宁不信就激不起她的斗志。 这年头,谁不想给自己争更多的利益。 小舅舅这一家子,都是软骨头。 这么多年来就是不吭声,把姜家都给了二舅一家了。 她就是见不得姜婉婷什么都比她好。 “表姐,其实分开住挺好的。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好的话是热闹,不好的话会变成仇人的。”姜宛白声音轻细,像是在解释。 周雅宁愣愣的盯着她,随即气笑了。 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你真的贴心啊。”她讽刺着,“你知不知道小舅舅他们是为什么有家不能回?还不是因为你!姜宛白,你现在在老宅当着你的二小姐,无忧无虑,舅舅给舅妈治病的钱,都要看姜家人脸色!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该想想办法怎么把他们带回来,而不是你一个人享福。” “真是气死了。”周雅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姜宛白,走了。 她一走,姜宛白那双无辜干净的眼睛乍现出一抹寒光,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第一个名字就是“爸爸”。 她拨通号码,安静的等着对方接通。 “爸,已经搬进去了吗?” “……” “没事,安心住。那些房子都是我的。” “……” “您不用担心别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妈妈的病,过些天,我会联系医生……” 姜宛白轻声细语,漂亮的柳叶眼里是满满浓浓的柔情。 那是她的父母,为了她而被姜家抛弃的父母。 以前,她对他们的处境无能为力。 现在,她回来了,就再也不会让他们受半分苦。 …… 姜婉婷的回归宴结束了十天余热都未消。 很多网页头条都报道着姜婉婷的这次回归,都是在赞美姜婉婷的气质,美貌,人际关系……还有人在挖她为何这么受都城豪门世家的青睐。 肯定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外在,还有更多东西是她那个圈子之外的人所不知道的。 姜婉婷及时回来,也让姜家的生意瞬间朝气蓬勃。 姜宛白的婚事自然也没有人再提起,侯家的侯小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娶姜宛白,这都是个不定因素。 拖着也好,姜侯两家的姻亲关系于姜家而言,现在只是锦上添花,但更让姜家完全无忧了。 对于姜宛白来说,姜婉婷一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里是她,也挺好的。 她在姜家的处境虽然有些尴尬,但至少是自由了很多。 这天,她跟老爷子说了句出去晒晒太阳,逛逛街,老爷子就准了。 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宽松卫衣,两条纤细的腿包裹在黑色的小脚裤里,很是娇小。 两缕头发用那枚被蜘蛛趴着太阳花的发卡别在脑后,露出那精致柔美的轮廓。 未施粉黛,依然'娇美的跟朵花儿似的。 王叔准备送她,林素素挎着包,打扮的隆重,催促着,“老王,赶紧送我去李太太家,我答应她接她一起去做spa,别迟了。” 到底是姜家的女主人,王叔不敢迟疑。 姜宛白知道王叔的好意,对他感激一笑,自己先走了。 ------题外话------ 没人评论留言,心里有些苦。哼哼。你们手上能给的票,不要吝啬啊。爱你们!比心么么哒!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1、一辈子有两个最亲密的人 从这里正出去得十多分钟才到外面的大马路,她也不急,慢慢走着。 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车。 她拿出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里面的联系人寥寥无几,一眼扫到底。 “出租车司机”这几个字在眼前一过,就清晰的浮现出那个气质矜贵,长相英俊的男人。 迟了片刻,正准备拨过去,一辆出租车减速靠了过来。 是空车。 她锁了手机,走过去微微弯腰,看到那张脸,有片刻的失神。 “姜小姐,我们真有缘。”侯琰眉宇间带着温暖和煦的笑意,眼睛里的光芒异常耀眼。 这是个妖孽般的男人。 姜宛白心中暗暗评价。 他要是生在富贵家庭,更不得了。 本来就是准备叫他来接的,他来了,她也不客气,反正都是给钱。 拉开车门,“去水云间。” “好。”侯琰待她关好车门,才开车。 不时的看后视镜,女人安安静静的坐着,如同一幅画美好,观赏性很高。 他发现她很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不过红色确实很衬她,气色变得好,整个人也变得明艳了些。 两个人都没说话,毕竟只是一个乘客和司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熟络。 车子停在云水间外面,这是都城目前最贵最豪华的别墅区。 一栋别墅至上千万,能买得起的都是富贵人。 姜宛白付了钱下了车,浅浅说了声“谢谢”就把车门给甩上了。 看着那纤细的背影走到奢华的别墅大门,侯琰摸了摸鼻子。 奇怪了。 明显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变了。 虽说他俩不熟,但之前看到他都会笑笑,也会说两句话。 今儿比往常冷淡多了。 他轻蹙了一下眉,双眼里充满疑惑,是哪里得罪了她? …… 姜宛白走进别墅区,每一栋别墅的距离都很远。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能建几百平的大别墅,带独立花园和游泳池,简直奢华到极致。 就是这么有钱都难买的好地段,侯家说送就送了。 真不愧是都城最高不可攀,贵不可言的豪门。 姜宛白走到栅栏门外,按了门铃。 急忙忙的脚步声传来,她粉唇微扬,眼睛明亮的如同清晨时分落在青草上的露珠。 “宛白!”中年男声带着少许的颤抖,是压抑的激动。 姜宛白扬起明艳的笑容,“爸。” 姜自明立刻开门,“赶紧进来,你妈等你好久了。” “妈妈最近怎么样?”姜宛白走进院子里,等着他。 “从你回来后,她气色好多了。前两天还出去逛了一圈。”姜自明言语温柔,眼神里带着光。 已到中年,依旧英俊有型,温润如玉。 姜宛白的眼睛有点像他,笑起来很是勾人。 父女俩走进屋里,客厅沙上发坐着个精致优雅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大衣,头发高高绾起,露出那张温婉漂亮的脸,只是一眼,便是知什么叫惊为天人,也知什么叫倾国倾城。 赵如心那双杏眼清澈见底,不带任何杂质,似山涧溪水,未被污染半分,保持着最初始的纯粹。 看着这张脸,谁都懂姜自明为什么会为了她,连姜家都可以放弃。 她的目光落在姜宛白身上,有那么片刻的呆滞,瞬间水雾蒙了双眼,热泪盈眶。 “妈妈。”姜宛白笑着走过去。 赵如心的手颤抖的伸出来,菱形红唇微微轻颤,“宛白……”娇如黄莺一般好听的声音轻轻的落在耳朵里,重重的砸在心上。 姜宛白握住她的手,坐在她边上,凝视了她片刻就将她拥住。 很多记忆都模糊了,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会被时间淡化抹去的。 那是血的召唤,是一体的呼应。 人一辈子有两个最重要最亲密的人。 一个是生育自己的母亲,是从她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 另一个,就是陪自己一世的伴侣,彼此的距离,是负的。 姜宛白抱紧这个为了爱情,为了孩子委屈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 姜自明动情的看着母女俩,眼角都湿润了。 他上前,轻轻的将她俩拥住,“终于一家团聚了。” 分开了十六年,一晃就过了,可这期间,只有他们知道这十六年是怎么过来的。 一家三口,都不谈这十六年发生的事。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一家团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我还有个哥哥呢。”姜宛白抚平了赵如心的情绪,俩人的手没有松开过。 说起这个,赵如心有些紧张,担忧的看向姜自明。 姜自明明白妻子在担心什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上次宛白来医院我就跟她说过了,你不用担心。” 赵如心还是不放心的去看姜宛白。 当年有个算命的说姜宛白留在姜家会给老爷子带来灾难,不顾那个时候的姜宛白才五岁,就硬生生的把她从身边带走,还不让她知道。后来姜自明怕她忧郁成疾,就去孤儿院领养了个孩子回来。 姜宛白也知道赵如心在担心什么,笑着勾揽过她的肩膀,“妈,有个哥哥好啊。哥哥最疼妹妹了。” “你,你不怪我吗?”赵如心小声问。 “怎么会?当年的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爸爸去领养个孩子陪着你,是最正确的决定。等哥哥回来了,我要好好感谢他。谢谢他帮我照顾了你们。” 赵如心又是泪眼婆娑,抱紧了她,“对不起,我的女儿……” 姜宛白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别说这些话。现在,我们不是都团聚了吗?允许你再哭一次,以后,不许再流泪了。” 说着拉开她,给她擦着眼泪。 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虽然已到中年,但还如少女般水灵。 一掉泪就知什么叫梨花带雨,饶是她这个当女儿的见了,也心疼。 “你看你,还不如女儿明事。你呀,现在有儿有女,就不要再想东想西了。现在好好养病,别让你的这双儿女担心你。”姜自明话中虽带着少许的责备,但眼神却是温柔致极。 赵如心抹着泪,“好,不哭了。” 姜宛白瞧着她小女孩般哽咽擦泪,忍不住笑了。 ------题外话------ 铭希:呵呵,明明往常也没有多熟络好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2、变本加厉的拿回失去的 她的母亲,虽然苦,不被姜家接受,但好在遇上了一个以她为全世界的男人。 人一辈子最重要的除了身体健康,还要有人不离不弃,一直牵着不放手,就不枉活一场。 很显然,赵如心就遇上了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宠她如命。 …… 姜自明去弄饭,从他们结婚后,他就没让赵如心进过厨房。 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她又病了,更是没让她做过家务。 用赵如心自己的话说:“他把我养成了个废人,没有自理能力的废人。” 姜宛白很羡慕母亲。 更羡慕这样的爱情。 吃了饭,赵如心想再陪姜宛白,但姜自明强制她回房休息。 她身体不好,能躺着就不要坐着。 姜宛白再三保证自己会经常来,赵如心才回了房。 十多分钟后,姜自明下楼了。 “妈睡了吗?” “睡了。”姜自明坐到她对面,脸色难得凝重,“女儿,你告诉我,这房子哪来的?” 之前赵如心在,他就没问那些在他心上压了很久的问题。 姜宛白知道他会问的,乖巧的坐着,轻言细语回答,“爸,这房子是我的。不止这房子是,水云涧的所有房子,在售卖之前都是我的。” “什么?”姜自明惊得差点站起来。 姜宛白丝毫不惊讶于他的反应,把她回来后发生的事都一一向他说清楚。 包括老爷子给她订的孙家亲事。 姜自明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很难出现在他脸上的愤怒,双手紧握,“他怎么能这么做!” 姜宛白心中是暖暖的,有人在乎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坐到他边上,握着他的手,轻轻去扳他蜷缩的手指,“爸,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当年你才五岁,他就因为那个臭算命的把你送走,你妈也是那时候急出了病。你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又用你去联姻!他到底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压抑着的怒火,让他五官变得狰狞,眼睛腥红。 他的女儿,却成了一些莫须有的牺牲品。 他原本好好的家庭,却因为一些无稽之谈而岌岌可危。 他恨! 恨自己没用,恨老爷子偏心,恨老天如此不公! 姜宛白手轻放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爸,不用担心,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不是别人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妈妈的身体养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 她很理解姜自明的愤怒与不甘,同样是儿子,同样都是孙女,偏偏待遇不一样。 任谁,都心有忿怒和不甘。 “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宛白,你也别回去了。这房子我们也不要,我跟你妈是不会安心住在用你一生幸福换来的房子的。爸有能力,能挣钱养活你们母女俩。”姜自明对她亏欠感很强,他是万万不会再把她推向深渊的。 他的女儿,已经不幸了十六年,再回到他身边,他一定要让她做自己想做的,要让她做一个不需要再为了别人而活的人。 姜宛白明白他在想什么,按住他的肩膀,眸光纯净,无害的脸上染着少许笑意,丝毫未见她的情绪有波动。 她粉唇轻启,“爸,这房子住不住另说,现在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不止是我要回去,你和妈妈也要回去。姜家,有你们的一份,绝对不能拱手让人。” 轻如清风般的嗓音平静无奇,柔软的似白云,风一吹就散。 可偏偏她说的每一个字,软软的跟棉花一样,却重重的落在心上,丝毫不觉得她在说一件天方夜谭的事。 姜自明怔怔的看着她,恍惚间,他似乎有什么东西遗落了。 “爸,俗话说得好,惹不起躲得起。十六年了,我们躲得够久了。”姜宛白那只纤细素净的手抓着他的手臂,目光陡然变得犀利,“是时候,变本加厉的拿回我们失去的。” …… 从云水涧出来,忽然起了风。 姜宛白戴上了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慢慢的往前走,一辆空的出租车开过来,她招手,上车。 坐在车里,她侧过脸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树木,想着跟姜自明说的那些话。 姜自明不是没有能力的人,相反他很有能力。 要真说他的缺点,就是太爱赵如心了。 爱到……能只守着她,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想。 是,他只是他不想要,不去想而已。 如果他只要去想了,那就一定会得到。 她相信姜自明会想通的。 有些东西不是你不争不抢,别人就会放心的。 你的以为,不是别人的以为。 人性,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一个人在外面待了很久,天都黑了。 家里有了姜婉婷这么个天之骄女,老爷子自然是懒得管她了。 夜色朦胧,像她这样年轻女孩在外面晃的很多,混进人群里,她也不显眼。 这条街有些老,商铺和居民住宅都挤在一起,楼上楼下的。 无数的小广告贴了满墙,乌漆的路上电线杆上方的线路如同蜘蛛网,密密麻麻的。 路边蹿出的老鼠比猫还大,“吱吱”叫着就溜进了下水道里。 环境不好,但这边的小吃店,酒吧,夜店多得很,生意也格外的红火。 年轻人居多,毕竟这样的地方消费水平没有在豪华的闹市区那么贵。 姜宛白仰起小脸,清澈干净的眼睛里不渗一丝杂质。 小小的身子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格外让人心疼。 像极了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一切看起来,都是孤寂的,在安静中带着一丝心疼。 只有她头发上别着的那枚发夹,在灯光下泛起了诡异的暗红色光芒。 …… 晚上是一大部分人的狂欢时刻。 一个穿着红色卫衣,黑色小脚裤,精致如同画上走下来的女人推开了酒吧的门。 她乖巧的模样与这个地方的人格格不入,一出现就引起了倚在门口的小青年的注意。 有人对她吹起了口哨,她视而不见。 径直走到吧台,坐到圆凳上,也没有叫喝的。 调酒师背对着她,也没注意到有人坐下。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3、征服的不是生活 忽然,调酒师转过身。 姜宛白也抬了眸。 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诧异。 “呵,姜小姐想喝点什么?”侯琰把手上调好的一杯漂亮的酒递给了旁边的人,擦着手问她。 姜宛白好看的眉轻蹙,他居然也在这里兼职。 见她不说话,侯琰已经拿了个杯子,倒了杯在酒吧很难出现的牛奶给她,“你身体不好,喝这个。” “你的职业真多。”姜宛白接过来,捧在手中,竟然是温热的。 侯琰擦着杯子,薄唇扬起浅浅弧度,俊逸的五官瞬间明亮,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彩。 他说:“生活很艰难,只有自己努力,征服它。” 姜宛白笑而不接话,垂眸看着手中的牛奶,不是生活艰难,是讨女朋友欢心不易。征服的也不是生活,是女人。 侯琰不明白她这笑容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 这种变化很微妙,可他就是感觉到了。 姜宛白坐在吧台,手边捧着牛奶,五官精致,身材纤瘦,这些糜烂的气息落在她的周围,被隔离开了,入侵不了她。 越是这样,越引人注意。 她却丝毫不知,端起牛奶,轻饮了一小口。 放下杯子,她付了钱,就起身。 “走了?”侯琰及时出声。 像她这种长的漂亮,人畜无害的模样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是真的不知危险吗? 姜宛白回头,“有事?” “你一个人,不安全。”侯琰看了眼手表,“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等我,我送你。” 姜宛白礼貌的笑了笑,“谢谢,不用。” 说罢,缓缓走出酒吧。 侯琰拧眉,丢下手上的东西,追了出去。 站在门外他愣了。 左右都看了,居然不见人影。 这么快就走了? 属泥鳅的,这么滑。 摇摇头,眼里有少许无奈,重回了酒吧。 …… 二十分钟后,姜宛白一边走着,一边用发卡重新将耳边的发丝勾起别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多了些红润,更是惹人喜欢。 走过酒吧门口,她往前走,那边才好坐车。 路过一个小巷口,大概有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打着耳钉,穿着吊裆裤的青年抽着烟,单手插在裤袋里,将她拦下。 “小妹妹,找你找得好苦呀。”高个子的青年吐了口烟圈,自认为很帅的眯起了眼,“你一定是第一次去酒吧吧。要不,哥哥几个带你回去好好玩?” 其他俩人坏笑着。 姜宛白看了眼周围,这条街又老又乱,还很烂。 来这里玩的都是经常在社会上混的,也是混得开的。 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出来帮她,她也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畏畏缩缩的往巷子里退,无辜的眼睛里带着令人心猿意马的光芒。 那眼神像一根羽毛,轻扫着心房,心尖又酥又麻,引得那三个青年咽了好几次口水。 哥儿几个眼神交流了一下,都在暗想果然是个没出来玩过的乖乖女,这种时候还主动往小巷子里钻。 嘿嘿…… “你们,别这样。”姜宛白那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力,反而更激起了青年的冲动。 丢了烟,一个个搓着手过去,“别怕,就当交个朋友。” 姜宛白那漂亮的眼睛眨巴,轻声说:“可我不认识你们。”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想玩,给哥哥们打电话,想怎么玩都行。”运气真是好啊。遇上了个傻白甜的尤物,今晚得好好玩。 姜宛白停了下来,粉唇轻颤,“我害怕……” “不怕。你这么漂亮,这么乖,我们会好好对你的。”三个人脸上的笑容,格外的丑陋,恶心。 本该哭着求饶,或大声叫救,但这个女孩子不知道是无知还是被吓傻了,居然乖乖站着,不吼不叫。 青年靠近,将她围住。 凑近了看才发现这女孩漂亮的跟仙女似的,肤白貌美,那皮肤嫩白如刚出的豆腐般,身材是纤瘦了些,可也是凹凸有致的,该有的有,该细的细。 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高个青年兴奋的朝她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的脸蛋。 手刚伸出,一只柔荑扣在了他的手腕上,微凉的指尖一搭,他心都麻了。 全身仿佛有电流从脚尖窜到了头皮,心跳都漏了一拍。 没想到这清纯的可人儿,也是个主动型的。 心中雀跃,正欲抬另一只手去搂她的腰,忽然她笑容明艳,媚眼如丝,好不妖娆。 那一眼,就晃了心神。 蓦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响起了“咔嚓”一声,格外的清楚。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来,就又听到那神勾了神魂的高个青年脸色苍白,忽地张嘴大叫,“啊!痛!” 终于,另俩愣呆的青年看明白了。 那柔弱无害的女孩捏断了高个的手腕! 这,怎么可能? “臭娘们!”其中一人见状不对,冲过去。 姜宛白松开那高个,迅速抬起腿,一脚直踢向她冲过来的人的肚子。 一声哀嚎,那人就倒地。 另一个看着同伴倒地,惊的瞪大眼,才看向姜宛白,气呼呼的抡起拳头朝她砸去。 姜宛白嘴角轻勾,灵活一闪,避开之后一个转身绕到对方面面,手肘一抬,直击对方下颚,又一个回旋踢,将刚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偷袭她的人。 几个回合之后,三个人鼻青脸肿的趴倒在地上,抱成一团,痛苦哀叫。 而那个娇弱的女孩,一根头发丝都没乱,呼吸均匀。 仿佛刚才那个一挑三的人,并不是她。 一身红色卫衣,在小巷子的昏暗灯光下,格外显眼。 姜宛白脸上沾染着浅浅笑意,眸光清澈而无害,她柔声说:“我害怕……打死了你们。” 不去听她说的内容,一定觉得她在说什么情话。 三个青年在地上哆嗦了一下,原本的哀嚎也变得压抑。 这女人,是魔鬼吧。 化身成清纯无害小女孩的魔鬼。 姜宛白不再看他们,笑着转身。 巷口,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形站在那里,不太明亮的光亮下,那双深邃薄凉的眸子格外的犀利。紧绷的唇线在对上她诧异的眼睛时,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题外话------ 铭希:哦嚯,玩脱了。 小侯爷勾唇:有趣。 姜宛白眼神慌乱,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哎呀,三打一,好怕怕。 众看官:呵呵哒!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4、他也藏了祸心 姜宛白在看到有人站在巷口就愣了一下,看清对方的时候难得有一丝慌乱。 好在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不管他看到了多少,都无所谓。 最好,他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很显然,某人并没有那样的觉悟。 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朝她走过来,目光不时的落在躺在地上起不来的三人身上。 又挑眉看她,完全是一副抓到她把柄的模样。 他的眼神让姜宛白很不喜欢。 她的第一感觉是没有错的,这男人眼神太刁钻,他能看透她,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忽然,警报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这个地方很乱,时不时都有巡警在巡逻。 姜宛白见男人在警报声后笑容加大,似乎在等着看她怎么收场。 脚步声快速靠近,姜宛白的角度一下子就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巡警手持警棍走进巷子。 瞬间,姜宛白侧过身,往墙上一靠,小脸苍白,眼里露出慌张与惊恐,也不说话。 侯琰见状,暗道不好。 “干什么的?”巡警冲侯琰喊,“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侯琰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弱小无助的女人,缓缓抬手举过头顶,抱头转身。 “打架?”巡警看到地上那三人,立刻下了定论。 “不是我。”侯琰陈述。 “不是你是谁?”巡警指着地上那三人,“他们自己倒地上的?” 一开始,巡警就认定了侯琰。 侯琰看向姜宛白,当然他也没指望她会主动承认,只是想知道她在玩什么。 她绝对不会什么也不做。 “小姑娘,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巡警声音放轻,很怕吓到了这娇滴滴的女孩。 瞧那小脸,都吓得发白了。 姜宛白紧张的抿紧了唇,眼神满是担惊受怕。 巡警见状,更是断定这事儿不简单。 “你不要怕,有什么事告诉我们。”巡警指着侯琰,“是他打的人吗?” 侯琰侧着身,眼尾轻挑,一点也不慌张,静静等着她放招。 这女人,简直就是宝藏。 有趣得很。 他有些期待她接下来会怎么说。 姜宛白瞥了一眼侯琰,垂下了眸子,“他……救了我。” 轻柔的声音带着点不安,很轻易就抓住了人心。 侯琰意外的扬眉。 巡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那是英雄救美了。”其中一人调侃了一句。 他们喜闻乐见这种见义勇为的事,不过打架还是不对,影响社会风气。一会儿还是得带回去口头教育批评一下。 姜宛白张了嘴又快速的闭上,欲言又止。 侯琰见状,心绷紧,盯着她一动不动。 巡警观察力何等的好,马上就明白姜宛白还有话说,问,“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隐情? 侯琰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眉。 “这几个人把我堵在这里,他路过帮我。”姜宛白小声叙述着,“我很感谢他。可是……” 有可是,就有变化。 侯琰想知道,她到底要怎么拖他下水。 “你说,不要怕。”巡警一听就知道这不是英雄救美这么简单的事。 姜宛白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盯着她的侯琰,视线碰撞后立刻受惊似的垂下眼皮,“没想到,他也藏了祸心。” 懂了! 原来是黑吃黑! 侯琰愣过之后想笑,也真亏她想得出来。 巡警听后,不再听任何人狡辩,直接把几个人都带走了。 “不是他,是这个女人打的我们。”高个青年一路上嚷嚷好久了,可没有人听他的。 到了警局,三个青年都指向姜宛白,说是她下的手。 警局所有人都看傻子似的盯着那三人,怕不是被打傻了吧。 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女孩柔柔弱弱的,又瘦的让人心疼,一阵风都能刮倒,怎么可能收拾得了三个身强体壮的青年? 要真是被她揍的,也太无能了吧。 没人信,都把姜宛白当成了受害者。 姜宛白长的漂亮,又乖巧,才受到了惊吓,不管是男女工作人员都格外的照顾她。 年纪大点的更是反复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再三叮嘱她不可以晚上一个人出门。 姜宛白听话顺从的点头,说着“谢谢”。 反观,侯琰就没那么好待遇了。 他在姜宛白的“证词”中,他是英雄救美,可他是个包藏祸心的假英雄。 打倒了那些对她欲行不轨的混混,其实是自己有了坏心眼。 虽然没有得逞,但行为恶劣,不能立刻放行。 他也没有去争辩,甚至承认是他动的手,打了那三个人。 有他俩的口供,那三小混混的话就没人听了。他仨是惯犯,被好多女孩举报过,直接拘起来。 姜宛白在警察局坐了一个小时,就被送出来。 侯琰则因为打架斗殴,行为不检,被罚款拘留。 走之前,姜宛白看都没看侯琰一眼,没有丝毫愧疚感。 侯琰被关到拘留室,回想着这短短时间发生的事,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他居然着了这么个道! 靠着冰冷的墙,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半夜,一个寸头的高个男人走进了警察局。 他看到拘留室的男人,抓着栏杆放声大笑起来,毫不留情的嘲笑声在里面回响。 侯琰睨了他一眼,“叫你来不是让你来看笑话的。” “没办法,忍不住。”岑湛收不住笑声。 要是让别人知道侯小爷被拘留在警察局,一定能掀起骚动。 侯琰坐在那里,环境是着了些,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 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随意支着,背靠着墙,双手环胸,薄凉的唇轻抿,狭长的眼角挂着一丝凌厉,偏偏他面带凉凉笑意,格外的瘆人。 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这是在警告,要是再不收敛,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岑湛跟他从小玩到大,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少见,自动忽视他的警告,笑得嘴角抽筋。 “给你一分钟,让我出去。”侯琰性感的声音透着抹慵懒。 “叫爸爸。”岑湛挑眉,得意忘形。 侯琰微微眯眸,手放下来,站起身缓缓靠近他,似笑非笑,“再说一次。” 岑湛心尖一颤,立刻嬉皮笑脸的说:“爹,马上去办!” 很快,侯琰走出了警察局。 岑湛勾搭上他的肩膀,好奇不已,“你是怎么把自己弄进来的?都城哪哪你都去过,但这种地方是头一次吧。要是伯母知道了,啧啧啧,一定把你逮回去做继承人。” 侯琰看了眼路边停着的那辆红色跑车,拿开他的手走过去,“体验生活。” ------题外话------ 哈哈哈,这个大个坑,就这样跳进去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5、他的那根肋骨 “呵呵哒。”岑湛才不信,绕到车边拉开车门,“我听说了,是为了个女人。哼,你是铁树开花了还是身上突然长了那条肋骨?” 侯琰坐上车,手撑着车窗,好看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笑意,“我妈给我找了根适合的肋骨。” 岑湛受惊的侧过身,“我靠!你这不是开花,是他妈春天到了呀。” 侯琰无视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脑子里那个女孩的模样格外的清楚。 果然是有趣的。 第一次在酒店看到她的举动,不是错觉,是真实存在的。 有病?有待考证。但绝对不会是严重到咳血。 弱不禁风?呵,看着是。 他这个未婚妻,越看越喜欢。 …… 姜宛白回了姜家大宅,外面的路灯都亮着,一楼的灯也没熄。 不过这个点了,老爷子早该睡了。 估计是兰姨给她留了灯。 这个家,也就兰姨和王叔待她真心实意。 进了客厅,没看到兰姨,倒是看到了林素素穿着睡袍在楼下。 林素素看了她一眼,神情高傲的偏过了头。 “伯母。”姜宛白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 林素素去倒了杯酒过来,左手托在右手肘下,端着红酒轻晃着,倚着墙角,上下打量着她,“听兰姨说你多乖,这大晚上的才从外面回来,干什么去了?”质问的声音略有些刺耳。 姜宛白浅声回道:“我去看我爸妈了。” 林素素眼珠子转了一圈,阴阳怪气,“你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了,就该留下。你不回来也没事,有爹妈在的地方,才是家。” “伯母说的是。所以,我想着等妈妈身体稍好一点就让他们回来住。毕竟是一家人,爷爷跟我爸也好久没见了。一家人有父有母有子女,才叫团圆嘛。”姜宛白笑着,一副完全没听明白她话中意思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对幸福的向往和渴望。 林素素脸色微变,冷哼,“呵,你倒是想的美。” “难道伯母不希望我们一大家人在一起吗?”她天真的看向林素素。 林素素靠近她,站停在她面前,压低了声音,“姜宛白,你别以为你住进了老宅就能改变什么。你爸妈,是永远也别再想回这个家。至于你,等你嫁出去后,这里也与你无关了。” 姜宛白离她很近,完全感受得到她的恨意。 没有退,只是缓抬起眼眸,平静而淡然的开了口,“伯母,我住进这里,是爷爷的意思。我爸是爷爷的亲儿子,回不回来,也是爷爷说了算。这个家姓姜,只要我没改姓,我都能回来。” 偌大的客厅里,她语调轻轻柔柔,却如同黑色一样,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周慢慢凝聚过来。 林素素端着杯子的手微僵了一下,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怎么会觉得有压力? 一个从小就被嫌弃的丫头,再回来也只是个被利用的妮子。 想着在一个丫头面前差点没稳住,真是丢人。 “是啊,是你爷爷说了算。你想要他们回来,也要看你爷爷同不同意。”林素素比之前要冷静一些,她不能在这个丫头面前失了分寸。 更何况,她根本没必要跟她多说什么。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她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呢。 姜宛白温婉微笑着点头,“伯母说的是。” 林素素喝完了酒,把桌子搁在桌上,拢了拢衣服,斜过眼神,“早点睡吧。” “伯母晚安。” 从头到尾,姜宛白都是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完全让人无法去防备她,去细想她说的每一个字。 在这个家里,或者说在姜家人中,她姜宛白是最没威胁的一个。 …… 次日,没有人问姜宛白昨天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所有人都在关心姜婉婷,因为她受邀参加了华国第一千金举办的宴会。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殊荣。 “婷婷,你可真是为姜家争光。你呀,跟傅小姐交好,那对你将来的前程可是有平时望尘莫及的帮助。”姜老爷子笑得眼角的皱眉都多了几道。 林素素一脸骄傲的看着她的女儿。 “爷爷,我能有今天,是离不开您,还有爸爸妈妈的培养。您放心,不管将来如何,我们姜家一定会成为别人望洋兴叹的不可及。”姜婉婷专挑老爷子喜欢听的话说。 谁都知道,老爷子是很看中家族兴盛的。 在孙辈中,没有孙子是老爷子的遗憾,但好歹出了个姜婉婷,她也不比男孩子差,才慰藉了老爷子没孙子的遗憾。 老爷子笑的更开心了。 姜宛白在一旁当着她的透明人。 林素素瞟了她一眼,才笑眯眯的跟老爷子说:“爸,之前听大姐说要让宛白去梅老师那里学习礼仪。这件事也确实该提上行程安排下来了。不然就算婷婷有心想带宛白出去长见识,也怕是不太好的。毕竟名媛圈那些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千金,要见到宛白礼仪不得当,以后宛白就更不好融入进去了。” 这话,成功的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也成功的让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事。自珍最近忙,也没管这事。素素,你有空给她安排一下。”老爷子对姜宛白的不喜欢是不带掩饰的,眉宇间都能看出来他的不重视。 她现在只是起一个辅助作用,更何况能不能熬到侯小爷回来娶她还是个未知数。 有她无她,也没那么重要了。 姜家,还是得靠他的好孙女姜婉婷。 林素素笑了笑,“爸,您放心。虽然宛白起步晚,但是由梅老师来教,一定不会差的。” “嗯。”老爷子懒得多说一个关于姜宛白的字。 “宛白,梅老师人很随和,你跟着她学,一定受益匪浅。我会跟老师说,让她好好教你。只是这一次傅小姐那里,我就先不带你去了。”姜婉婷很是柔和,善良而友好。 姜宛白明白的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谢谢姐姐。” 林素素嘴角一扬,呵,赵如心再厉害,她生的女儿还是不如她的女儿。 俩人虽然才差一个月,但命运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了,人生也早已不一样。 一个如天上的仙女,高不可攀。一个似尘埃的乞丐,低贱卑微。 “老爷,侯家来人了。”兰姨走进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6、少夫人 侯家? 姜婉婷没反应过来。 林素素是听说了,都城也就那么一家侯姓能让人记住。 下意识的去看姜宛白。 也不知道侯家怎么就看上了这要死不活的病秧子,就算是侯小爷再不成器,也得找个配得上侯家少夫人称号的人呀。 不过以侯小爷那名声,就算侯家再不得了,估计也没几个世家敢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那么个男人。 毕竟过日子的是丈夫,又不是那个家。 “请进来。”再怎么样,那也是姜家目前得罪不起的侯家。 别说是姜家,都城现在没哪家得罪得起。 侯家跺跺脚,都城都要抖一抖。 姜老爷子站起来,严阵以待。 所有人都看向进门处。 上一次,侯家来人姜宛白在楼上没看见,这一次能看清真面目了。 到底是怎样的人家,连她这种“病入膏肓”的人都敢娶。 她也好奇。 兰姨引进一个中年男人,身姿笔直,五官硬朗,轮廓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气场十足,一看就是长年淫浸在权力里混得如鱼得水的人物。 比起姜老爷子,气势不输半分。 他走进来,目光直锁在姜宛白的身上,凌厉的神色骤变,冷硬的脸庞竟然柔和了几个度。 无视他人走向姜宛白,微微弯腰,“少夫人。” 姜宛白要不是坐着,真的会腿软。 遇上别的事她可能会面色有变,但能做到内心毫无波澜。 可现在,她脸色僵着,内心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少夫人! 她都还没进侯家的门呢。 就算真要巴点关系,那也是未来的呀。 哪能这么肯定的称呼她? 讨好她? 以这人的姿态气场,根本不像是个会讨好别人的人。 更何况她还没有让他来讨好谄媚的资本啊。 姜宛白是懵的。 这不应不是,应也不妥。 林素素和同样诧异失神的姜婉婷对视一眼。 这姜宛白居然这么受侯家人重视! 那侯小爷都没回来,这婚也不知订不订得成,就给她冠上了少夫人的称呼,是已经认定不改了呀。 毕竟是侯家,这一言既出,那是金口玉言了。 不管将来怎么样,姜宛白在都城的地位,就算是姜婉婷这个第一名媛,也是比不得的。 “我是侯家的总管家,许良。”许良自我介绍着。 姜宛白稳住心神,露出她最干净的笑容,站起来对他微微弯腰,“许管家。” 原来只是个管家。 只是个管家气场就这么不一样,那侯家的当家主人又该是多么的高不可攀。 许良对她也笑了笑,随即看向姜老爷子,“姜老,夫人差我来请少夫人回侯家一趟。” 众人皆惊。 且不说许良一口一个“少夫人”称着姜宛白,这侯夫人竟然要让姜宛白去侯家! 这是要做什么? 换成别人,肯定会觉得男方不尊重女方,这还没嫁就称人为少夫人,以后要没成女方的名声可就毁了。 偏偏这是出自侯家人之口,就给人一种宣告,肯定了姜宛白的身份。 不管将来如何,姜宛白铁定就是侯家的人了。 姜老爷子陷入了沉思。 林素素也一样,在开始估算着姜宛白以后会成什么样。是否因她成为侯家人,连带着姜自明赵如心夫妻也鸡犬升天了。 一想到落魄了十几年的人突然有一天会比自己更风光,心里就揪得紧紧的很不舒服。 “许管家,本来这件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宛白从小没在我们身边,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教她礼仪,我怕她现在去了侯家,会丢人。”姜老爷子是一点也没搞明白侯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看上她了。 最让他意外的是,侯家好像对姜宛白很上心。 林素素听后,立刻附和,“是啊。刚才我们还在打算让宛白去向梅老师学习一下社交礼仪。要不等宛白学习一段时间后,再去吧。” 许良淡淡道:“若是少夫人在礼仪方面确实有欠缺也无妨,夫人会亲自提点的。夫人交待,今天务必要请少夫人回去,晚上还要陪夫人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姜老,您若是不放心,可以一同前去侯家。” 姜老爷子心头一颤,脸色微变,连忙说:“侯夫人能亲自提点宛白就再好不过了。有侯夫人在,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要请侯夫人多费心了。”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会为了个姜宛白去得罪质疑侯家人呢。 侯家既然愿意接纳姜宛白,于姜家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不知道姜宛白能撑多久。 “这个您放心。少夫人也是侯家人,夫人会把少夫人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许良从进来到现在,每一个字都透出侯家很看重姜宛白。 无形中提升了姜宛白的地位,现在姜宛白不仅仅只是姜家的二小姐,还是侯家的少夫人。 哪怕还未举行仪式,早早就认定了姜宛白的身份。 这是无人敢否定的事实。 许良重新转向姜宛白,恭敬又温和,“少夫人,我们走吧。” 姜宛白没有拒绝,她确实很好奇侯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位侯夫人,是否真的如许管家传递信息的那样喜欢她。 跟老爷子和林素素,姜婉婷道别,同许管家一起离开了姜家。 他们一走,姜婉婷才开口,“宛白许了侯家那位爷?” “嗯。”老爷子重新坐回去,面色凝重,“看样子,侯家是来真的。” 姜婉婷见林素素脸色不佳,似有心事,“爷爷,妈,你们不用过分担心,侯家怎么样也是都城第一世家,他们总不会为难宛白的。” 老爷子没多说什么,只是许良一出现,他之前的好心情似乎就被压住了。 没坐一会儿就回房了。 等老爷子走后,姜婉婷才拉着林素素小声提醒,“妈,有些心事别表现的太明显了。”她当然知道那神色并非是在担心姜宛白, 林素素四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那丫头要真嫁进了侯家,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可就成一场笑话了。一个侯家,足够让那一家翻身了。” 姜婉婷微微摇头,轻声道:“妈,你想多了。姜宛白是要嫁给侯小爷的,可不是嫁给侯家。呵,侯家接受她,侯小爷不接受,有什么用。” “你的意思是……”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7、永远不要回来 “侯家是高不可攀的大家族,但只有侯小爷一脉单传。侯小爷不喜欢的人,侯家接受不了也没用。虽然那许管家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叫着姜宛白,但外界谁知道姜宛白是侯家少夫人?可见,侯家也不敢完全肯定姜宛白就能够坐稳那个位置。一切还是要以侯小爷的意愿为准。” 姜婉婷的一席话让林素素清醒了过来,心头那些担忧一下子烟消云散。 点点头,“你说的对。” 是她想多了,侯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侯家少奶奶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坐稳的。 “要是侯小爷心性好就好了,侯家这样权贵的家庭,嫁进去当真是几世无忧了。可惜了,侯氏夫妻那么厉害的人,居然教养出了个那样的儿子。不然,你进了侯家……” “妈,这样的话就我们母女俩在说说,可别在外面说。”姜婉婷正色的打断她,“侯家我没想过。” 林素素明白,笑着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女儿,那可是跟傅小姐交好的闺中蜜友,将来要想许个什么样的人家没有。都城里除了侯家,还有别的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隐蔽世家。要真比,可不会比侯家差。更何况侯家的辉煌也就断在侯小爷这里了,更是不必在意。” “妈,这种话真的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姜婉婷再次提醒,但心里却是很赞同她说的话。 侯家再厉害,也到侯小爷那里画上句号了。 姜宛白的命运从来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嫁了人也是样,永远都休想翻身!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呀,好好去准备,晚上漂漂亮亮的去参加傅小姐的宴会。就算有侯家,姜宛白也是没有资格去参加那样的宴会。”林素素轻捧着她的脸,满心欢喜,“我的宝贝女儿,不管是她姜宛白,还是周雅宁,都是比不得的。” 她的女儿,一定会成为全世界都羡慕的女人。 …… 姜宛白安静的坐在车里,没有多问,也没有多紧张。 那种紧张感在上了车之后就悄失了。 该来的,总会来。 许管家的话也不多,只是临到侯家的时候跟她介绍了一下,“少夫人,现在家里就夫人在,先生出国了,要三天后才回来。” 姜宛白想纠正一下,小声说:“许叔,能不能别叫我少夫人?” 连面都没见过,八字没一撇,真是受不住。 就算八字有一撇了,剩下的那一捺她也不会让人有机会画上去。 “其实这是夫人要求的。如果您介意,我叫您姜小姐。”许管家对她很是柔和。 姜宛白点头,“好。” 这样,才正常。 不过,那侯夫人是什么意思? 在姜家那样称呼她,是想抬高她在姜家的地位?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少爷已经有几年没回来了,现在他有了未婚妻,应该不会那么没分寸,想必过些时候会回来。”许管家认真的说。 姜宛白心道,最好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 “他也不跟家里联系吗?” “没有。”许管家很是无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姜宛白面不改色,依旧乖巧可人。 呵,怕是死在外面了。 “啊啾——” 侯琰揉了揉鼻子,皱眉,“有人骂我。” 岑湛回头看了他一眼,手没离开过电脑键盘,“还有人敢骂你?” 侯琰瞥了他一眼,双脚搁在茶几上,整个人往后一趟,磁性的嗓音透着一丝慵懒,“找到人没?” 说到正事,岑湛赶紧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前几天追踪到了就在都城,昨天的定位……在你上班的那家酒吧附近,但……” 忽然,岑湛噤声,手也僵住了。 没听到声音,侯琰抬起头,“说话。” “你过来看!”岑湛咽了口水招呼他。 侯琰不悦,还是懒懒起身,靠过去。 一则新闻占了满屏。 岑湛一脸不可思议,“居然死了!” 侯琰眉宇间浮上一抹凝重,站直了腰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你怎么这么淡定?我们追踪了这么久的人,还没找准点,人就死了。”岑湛急的不行,“这是哪个挨千刀干的事,居然抢了我们的活!气死了。” 岑湛一直嚷嚷,侯琰却很淡定。 “死了就死了,反正该死。” “是该死,但也得死在我们手上啊!”岑湛咽不下这口气,“速度这么快,到底是谁?要是被我找到,我一定……” 侯琰淡淡挑眉,“你能干什么?” 岑湛哑口。 他还真不敢说自己能干什么。 能抢在他们前面把人干掉,什么都没留下,不管是对方的情报收集还是武力值,都不比他们差。 想明白后,顿时泄气。 “不是,我们不能干什么,但得知道是什么人吧。”他就是觉得憋屈。 什么人? 侯琰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竟然闪现出那个脸色苍白,身材娇小,但藏着很多秘密的女人。 昨晚,她也在那附近。 昨晚,他见识了她的身手。 有这么巧的事吗? 但,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那个被杀的人,可不是个什么老弱病残。 “是怎么死的?”侯琰问。 “等我黑进去看一下。”毕竟这件事刚发生不久,很多东西还没有公开。 岑湛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极快,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些文件资料。 他眯着眼睛,念道:“心脏被利器刺穿而死。等等,这……这是制命伤口?” 侯琰看向他指着的地方,极小的一个针眼大点的孔被无限放大出了马赛克。 “这就是制命伤口?总不能是根飞针刺进心脏的吧。报告上没有找到凶器呀。这是什么玩意儿?谁干的啊?”岑湛歪头左看右看,就是想不出来。 侯琰眉头紧蹙,薄唇轻启,“穷白。” “谁?” “穷白,人称‘夜明珠’。”侯琰盯着那个小孔,眸光里隐隐有些激动产生的光芒,“因为ta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也能找到目标。就像是夜明珠,能够照亮黑暗。能够把那些做了十恶不赦的叛逃者准确的揪出来。ta所处置的每一个人,都是合法的。ta是全世界最另类的存在。” 岑湛听的一愣一愣的,“你的意思是,ta做掉的人,都不会被追究责任?”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8、侯家玩的真大 “嗯。ta执行的每一个任务,都有着同等的生命危险。被ta盯上的人,都是作恶多端被判死刑的囚犯,这些人大多是亡命之徒,想要再抓回来很难,只有派给穷白,让ta直接行刑。” 说起“穷白”,侯琰再冷静的一个人,也有些激动。 岑湛微微张嘴,“那真是个人物啊。” 侯琰点头,随即疑惑,“ta已经三年没有音讯了,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那人可是犯下了不少死罪,狡猾又厉害,都追捕了一年没进度,不然怎么会有人找上我们干这事。要是再不处理了他,离他之前放言要干的事就不远了。总算是及时阻止了一起恶劣事件的发生。”岑湛第一次听说这么个人,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特殊的职位存在。 想到如此神化的人昨晚离自己这么近过,岑湛也有点小小的激动了。 要是能够见上一面,那简直是人生赢家啊。 可惜,知道“穷白”的人不多,见过ta的更是少之又少。连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隐世高手。 侯琰又想到了姜宛白。 按理说,她跟“穷白”完全没有一点符合的,可就是想到她了。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死了就死了。”侯琰转身,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走了。” “诶,你就这么走了?”岑湛急急忙忙起身。 侯琰睨了他一眼,“有事?” “今晚傅明菲举办了个宴会,你去不?” “不去。” 岑湛皱皱鼻子,“全都城也就只有你敢这么玩,有家不回。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打死了人跑路了,还有人以为你被赶出侯家了。我说,你要再不回去,搞不好都以为你死在外边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侯琰利索的穿上衣服,甩门就走了。 …… 车子缓缓驶进高大的庄园大门,里面似童话小镇般,处处透着高贵大气,漂亮又精致。 大门进去两边就是清澈的人工湖,鹅卵石颗颗圆润饱满,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湖上种了一些水草,还有不知名的花,中庭是一座偌大的景观喷泉,两边有精美的假山,山上有绿植。 车子从喷泉右边行驶,湖泊上有一座拱桥,桥边靠着一叶舟,桥的另两边有座凉亭,凉亭处两边延伸,岸上种了很多垂柳,柳枝垂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岁月静好。 姜宛白感叹于都城第一世家的奢华大气,一个住所,竟比一个村庄小镇还要大。 若是被蒙眼不看进门,一定会以为身处于哪个较宁静的小镇。 果然是有钱人。 住这样的地方才能彰显出主人家的地位。 车子大约行驶了五分钟,终于停在一排欧式风格的城堡大门前。 简直太壮观了! 一眼,竟然望不到房子的尽头。 “姜小姐,到了。”许管家下了车,去后座拉开车门,抬手护着她的头顶。 姜宛白下车,对许管家微微弯腰,“谢谢。” 许管家回以鞠躬,“请。” 姜宛白示意他走前面,许管家倒也没有推托,走在前面。 从他一路观察下来,这位姜小姐乖巧温婉,礼貌待人,一路都没多问多说,进来后更是没有因为看到侯家后惊讶失礼。 足以见得,这位姜小姐并非如外面的人说是从小地方教养出来的。相反,她比起都城第一名媛姜婉婷的举止行为,并不差。 走进大门,门两边有女佣候着,统是着装,弯腰,“欢迎少夫人。” 姜宛白心头一跳,又来了! 这侯家倒底搞什么鬼! 她想保持温柔的笑容,实在是有些难。 走进大厅,奢华中处处透着主人的精致贵气,每一样东西大到家具,小到摆件,上到天花板灯顶,下到地砖地毯,无一不在凸显主人的品味。 “少夫人好。” 齐齐整整的声音终于让一直努力淡定的姜宛白崩了。 她愣在当场。 起码二十多个统一着装的佣人站在两边,恭敬的弯腰问好。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但自己成为这个“世面”的中心,重要人物,她很慌。 这侯家玩的真大啊! 姜宛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实在无奈的向许管家投去解救的眼神。 许管家收到后,对众人说:“先下去做事。” “是。” 终于,人散了。 姜宛白没见到那位侯夫人,有些奇怪。 特地把她接来,又搞这么大排场,人呢? “许管家,回来啦。”这时,一个穿着得体,面色柔和慈眉的中午妇人走出来,笑着看向姜宛白,“这就是少夫人吧。长的真好看。我是管生活起居的,袁芳。您叫我袁姨就好。” 姜宛白今天对“少夫人”这三个字格外的害怕,一听就心慌。 她还是稳住了情绪,乖乖巧巧的叫了一声,“袁姨好。” “夫人在厨房亲自准备午餐,所以没来得及见您。少夫人要不要去见见夫人?”袁姨温柔的问。 姜宛白当然不能说不见了。 点头,“请袁姨带路。” 袁姨见状,心中对她更是喜欢了几分。 前面引路转了几个弯,便到了厨房。 敞亮的厨房里有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背对着她们,正在灶前忙碌。 女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年轻,纤细高挑,头发绾成髻,用发卡别好,露出纤长的颈部。 “夫人,少夫人来了。”袁姨小声提醒。 那女人立刻回头,容貌并非倾国倾城,但五官拼在一起看着就是舒服大气,贵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并非后天练成,妙不可言。 侯夫人一见姜宛白,愣了一下,眼里的喜悦漫开了。 她走向姜宛白,眸光温柔,“真是个漂亮乖巧的孩子。难怪……”她欲言又止,但欢喜之色未减半分。 姜宛白以为侯家人会很难相处,毕竟儿子五大三粗,风评那么不好,想着父母也不会是什么温和的人。 但侯夫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很温暖很慈善的人。 她回以一笑,“侯夫人。” 话音一落,就见她脸色微变。 姜宛白警惕,她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少夫人,您不应该这样叫夫人。”袁姨在旁提醒。 ------题外话------ 姜小白:该叫啥? 侯小爷:我娘就是你娘,你说该叫啥? 铭小希:呵呵,真不要脸。 众朋友:呸,不要脸! 宝贝们,12月的第一天,2019年的最后一个月,愿你们这一年的愿望,都得以实现。 小希的愿望就是大家身体健康,笑口常开,有票的给票,没票的……给个么么哒!爱你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19、一见钟情 啊? 那该怎么叫? 总不会叫她……婆婆? 扯! 姜宛白有些尴尬。 整件事中真正的当事人连面都没见过,这事儿还完全是一脸懵。 “你叫我阿姨。”侯夫人也看出她的窘态,深知自己是急了些,有点让人适应不了。 姜宛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开口叫道:“阿姨。” “乖。”侯夫人笑着抓着她的手,“真是瘦。不过没关系,阿姨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姜宛白笑。 呵呵哒。 这难道不是她一厢情愿吗? “阿芳,你去厨房盯着点,我带宛白出去坐坐。你记得看时间啊,别过了时候。” “放心吧,夫人。”袁姨笑眯眯的接替了侯夫人的工作。 侯夫人牵着姜宛白就往外走。 姜宛白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侯夫人的气质,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名门闺秀的气度。 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人。 举手投足间的魅力,教养,都让人很舒。 真正的名门望族,应该是这样的吧。 侯夫人牵着她到了大厅,拉她坐下,左看右看,眼睛弯弯,唇角上扬。 看得姜宛白很不好意思。 “真是越看越喜欢。”那小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姜宛白微红了脸,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侯夫人叫人端上了花茶,跟她说着闲话,“其实本该让侯琰那小子回来见见你,但那臭小子几年不回家,跟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联系不上。我又想见见你,所以阿姨才唐突的把你请到家里来,你不会介意吧。” 她小心翼翼的问着,那神情竟然带着几分紧张。 换成别人,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的未婚妻,肯定心里是不会太舒服的。 要是她,她早就暴跳了。 也怪那小子,做事向来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现在好了,让她这个当妈的,也心虚了。 姜宛白抿了一下唇,“阿姨,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你问。” “您能说说,为什么会选择我吗?” 当真是因为她活不长? 这样的家庭不更应该找个身长体壮,福大命大,能给侯家生几个孩子的媳妇么? 就算那位品性不好,就算真会虐待媳妇,总不会虐自己的孩子吧。 她想不明白,这侯家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侯夫人脱口而出,“一见钟情呀。” 姜宛白:“……” 谁跟谁一见钟情啊! “宛白呀,你坐会儿,我去厨房看看,怕阿芳搞不定。”侯夫人起身,笑着走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宛白居然觉得侯夫人是落慌而逃的。 …… 午餐很丰盛,长长的餐桌只有侯夫人和姜宛白。 侯夫人的餐桌礼仪就是教科书,食不言,动作很细微,举止得体优雅。 再一次感慨到她的人格魅力。 姜宛白没有她那么细节,但整体也不差。 袁姨在旁边看的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用过午餐后,她们就回到客厅。 姜宛白吃饭前就一直有个疑问,纠结了很久。 有些问题不问清楚,得不到答案,很抓心。 她小声开口问:“阿姨,您之前说侯小爷叫什么名字?” 刚来的时候,她有听到她说了个名字,但是不太确认,对被别的问题带走了。 静下来一想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脑子里出现过。 侯夫人见她终于问起自家儿子,心中一喜,“那臭小子叫侯琰。王旁两个火字那个琰。我跟你说啊,不是我要夸我儿子,但我儿子是真俊,可不像外面传的什么五大三粗。他性子也好,脾气也好,而且很有本事,这些年来重来没有让我们操过心。” 姜宛白听到了关键字——侯琰。 这个名字不是好像出现过,是真的出现过。 那个长相俊美,气质非凡的男人。 只是,真有这么巧吗? 那个侯琰会是侯小爷? 她心头诧异。 她也不敢去怀疑侯夫人说的话,因为一个家庭能够养出什么样的人,是看得出来的。 但再好的家庭,过度溺爱孩子,也会给社会教出一个祸害。 没有看到人,还真不敢对号入座。 “有照片吗?”姜宛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求证。 侯夫人见她这么想见侯琰,心头并没有多开心。她可没忘记儿子那千叮咛万嘱咐。 不由看向了袁姨。 袁姨心头明白,俩人眼神一交流,袁姨说:“少爷出走的时候,照片也带走了。要不,我去少爷房间看看,还能不能找出一两张来?” “去找找。”侯夫人催她。 袁姨上楼,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来。 手上拿了一本相册。 姜宛白盯着那本相册,只要打开相册,就能解开心中的疑惑了。 “找到一本,不过……”袁姨把相册拿到她们面前,“都是少爷小时候的。” 侯夫人一听,暗暗松了口气。 她是搞不明白侯琰在搞什么鬼,又不是长见不得人,瞒别人也就好了,偏偏还瞒着自己看中的女孩。 这以后还想不想过日子啦! 姜宛白接过了相册,翻开第一页,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粉粉的,很可爱。 很后翻,几乎是一天一张,前期没什么区别,但越往后翻,就能看出小孩一天天长大。 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五官很好看,很可爱。 把相册翻到最后,也只是停留在小孩穿着骑马服,坐在小白驹上面。戴着帽子,遮住了一部分面庞,但依稀能看出小男孩很帅气。 这是个好看的男孩。 按照这种长相,长大了不至于太难看。 也有意外,小时候好看,大了就长残了。 还真不知道这是长好了,还是长歪了。 “宛白你别急,过年那小子一定会回来的。等他回来了,你们小俩口就好好培养感情,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侯夫人示意袁姨把相册收起来。 袁姨懂,收走了相册。 姜宛白愣了愣,她可不急,只是好奇而已。 如果她认识的那个侯琰不是这个侯琰,那就没关系。 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她也不应该这么怀疑。 更何况,那男人要真是侯家的人,不至于那么惨。 她不再纠结,不管这个侯琰是谁,她都不会嫁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0、让所有人都记住侯家的少奶奶 休息了一会儿,就有几个人提着东西进来。 侯夫人拉着姜宛白,柔声说:“今晚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就当去认识一些新朋友,以后都会是你的交际圈。” 姜宛白是听许管家说过参加宴会这事,她不好拒绝。更何况,她也不排斥多结交几个朋友。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走那条路呢。 侯夫人给她专门找来服装师,造型师,还有珠宝首饰,统统都有。 好像大牌明星一样,众星捧月般。 “尽管我儿媳妇天生丽质,但你们要懂得锦上添花,一定要艳压群芳,让所有人都记住侯家的少奶奶是谁。”侯夫人一改之前的温柔,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气势格外的强,语气也凌厉了些。 “夫人您放心。今晚不管在哪里,少夫人绝对是全场的焦点。” 侯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让袁姨带他们去了准备好的房间。 姜宛白因为侯夫人说的话,平静的心起了一些不平常的波澜。 现在完全不知道他们想怎么样,但侯家在的所有人,都对她非常好,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善意,她是感觉得到的。 在这里,她感觉到了跟在爸妈面前一样的温暖。 比起有血缘的姜家人,侯家更像她的家人。 等人上楼后,侯夫人收回了视线,她招来许管家,“阿良,你觉得宛白怎么样?” 许管家在侯家多年,打理着侯家大大小小的事,很得侯先生和侯夫人的信任,有什么事也会跟他商量。 “姜小姐不比那些从小含着金汤匙的千金小姐差,温婉有礼,又乖巧可人,举止得体,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干净。”许管家一夸姜宛白就滔滔不绝,“那双眼睛很干净,没被污染过。这样的姑娘只要聪明,是能成为跟您一样贤惠的主母的。” 侯夫人闻言笑了,轻斥道:“你呀,油嘴滑舌起来也没人比得过你。” “实话实说。”许管家也笑了笑,“少爷的眼光,不差。” “说起那小子我就来气。办事从来让我跟他爸搞不清楚方向。你说他莫名其妙的就让我们去姜家提亲,还非得把人定下来,怕人跑了似的。就聘礼送上了,他又不露面,还什么也不让人家姑娘知道。你说他到底玩的什么把戏?”侯夫人提起自家儿子,也是拿他没办法,无奈得很。 许管家倒是想得明白,“夫人您该高兴啊。” “高兴什么?”侯夫人愁眉苦脸的。 “少爷就是脱缰的野马。您看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不着家,传言都传成什么样了,他也不吭声。也没说要交个女朋友。当年傅家小姐可是明里暗里都对他表白过,他都不留情面的拒绝了,还说不谈感情。” “现在他主动挑中了姜小姐,那一定是动了心思的。想来,少爷这次回来,是会脱单了。侯家,过不了多久,要添新人了。”许管家笑呵呵。 侯夫人瞪他一眼,“就你想的美。” “不管怎么样,少爷有他的想法。您就别担心了。”许管家宽慰着她。 “唉。”侯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声,“他就是太有想法了,我们呐,完全不懂他在想什么。” 许管家乐呵呵,“那就别管了。少爷做事心里有数,我看姜小姐和少爷也般配。一个动,一个静,正好。” 侯夫人想到姜宛白还是露出了笑容,“那孩子,我喜欢。就是瘦弱了些,不过调理就好了。至于她的病……” 所有人都知道姜宛白吐血的事,那身体是真不好。 “没事,请医生来看,能养好的。” “是,能养好。”侯夫人用力的点头。 她侯家的儿媳妇,不好也得好! …… 都城的一处私密性极强的别墅区,偌大的草坪两边都摆放了花篮,温馨的灯照了一条让人心里温暖的灯。 别墅里灯火通明,窈窕身影随处可见,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姜婉婷一袭青色长裙衬托的身姿高挑,肤色更是雪白,身段玲珑有致,珠圆玉润,气质出众,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优雅。 她身边有一个穿浅紫色拖地长裙的高贵的女人,身材相似,只是那身姿形态更加贵气。 一回头,那精致深邃的五官让人眼前一亮,是个美的让人忘记呼吸的人。 真正的名媛,气质是没有办法形容的,也是那些后天培养出来不可比拟的。 “明菲,你的面子真是大,好多面都见不着的千金也请来了。”姜婉婷是很羡慕傅明菲的。 只不过有些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她可没有傅明菲这么好的投胎技术,一出生那就是真正的皇室公主,不像她,顶多是个大臣之女。 傅明菲端着香槟,对旁边的人友好的打招呼,回着姜婉婷,“你要是办一个宴会,来客不会比我的少。你是不知道都城那些公子哥知道你回来了,头都快挤破了想往你面前站。是你眼光高,没一个瞧得上的。” 姜婉婷不好意思的笑着低下了头,娇嗔道:“我能有今天的位置,那也是因为我攀了你这高枝。总之啊,我一切以你为准。我还在等着你嫁人,给你当伴娘呢。到时,再从伴郎里挑。” “那你不怕我把的熬成老姑婆吗?”傅明菲打趣道。 “我怕什么?以后跟你过,我也乐意。”姜婉婷挽上她的手。 俩人相视一笑,惹的不少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在场的人虽然受邀来了傅小姐的宴会,可又有几个人能入得了她的眼,敢这么挽着她亲密交谈。 这全都城,也就只有姜婉婷,还有那位连城小姐了。 众人都想攀上傅小姐,搭上了她,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不为过。 可惜,哪有那么多有福分的人呐。 好在在场的这些名媛公子,也不是普通人家,不然傅小姐又怎么会宴请呢。 他们借这样的场合和机会,多结识一些没机会碰面的人,也是不错的。 “小姐,侯夫人来了。”家里的管家在傅明菲耳边轻提醒。 傅明菲一听,双眼放光,“赶紧迎接。” 姜婉婷离得近,听到“侯夫人”,想着会是姜宛白的婆家吗? 不会这么巧吧。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1、抬高她的身份 傅明菲走出门外,提着裙摆朝大门口走去。 一辆黑色的加长凯迪拉克停在门口,司机下车请出了车内的人。 先出来的是那个温婉贤淑,贵不可言的侯夫人。 梳着精致的发髻,妆容无可挑剔,白色的长袖绣花旗袍,摇曳生姿,气质超群。 傅明菲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亲昵的上前去牵侯夫人的手,“伯母,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您也不来呢。” 侯夫人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灵姝不来,所以啊我带来了另一个人。你可别怪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人带来了。” “怎么会?不管您带来谁,都是我的座上宾。”傅明菲略有些好奇,能让侯夫人带来她的宴会,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婉婷在一旁盯着车里,她隐约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车里,十之八九是姜宛白了。 手微微握紧,面色无恙。 许管家依旧小心翼翼的站在车边,手放在车顶,“少夫人。” 姜宛白听到这个称呼无奈的很。 罢了。 许管家在这种场合这么称呼她,怕也是侯夫人授意。 他们这是铁了心让她坐稳这个位置啊。 以后她若是甩了侯家,想在这个圈子里找个对象,怕是不可能了。 谁敢要侯家出来的人? 不过她也不怕什么名声不好,反正她以后也是不会嫁人的。 下了车,侯夫人朝她伸出手,很是亲密。 傅明菲离她们最近,不止看出了侯夫人对车上的女人很重视,也听到了许管家那一声称呼。 饶是她再怎么稳得住,她的腿还是软了一下。 少夫人…… 侯家的少夫人…… 那就是侯琰的妻子! 怎么可能? 侯琰几年没露过脸,他怎么可能突然有个妻子! 傅明菲稳了稳心神,不让自己失态。 看着车里的女人下来,那一刹那,她听到自己的心脏有那么轻微一窒。 都城何时出现了这样美貌的女人? 圆领的红色无袖连衣裙,极细的蚂蚁腰上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两条细长的腿露出来,肤白胜雪。 红白黑都是极致的颜色,有强的视觉冲击。 美的震撼是她那张脸,一双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五官似画家计算过比例一般,挑着最美的画上去的。 她的出现,真的诠释了什么叫惊为天人。 若非要挑她身上的毛病,那就是气色了。 就算穿着衬气色的红裙,化了精致的妆容,可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的病态。 也就是这份病态,给她添了几分妖娆,更是诱人。 姜婉婷看到姜宛白的时候,瞳孔紧缩。 知道可能是她,但她出现在这里,还是让她惊愕了。 她心头很不舒服,原本属于她的那份优越感在姜宛白出现后就消失了。 “明菲,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姜宛白,阿琰的未婚妻。”侯夫人牵着姜宛白的手,大大方方的介绍着。 一同前来的人不少,听闻后不由再多看了姜宛白几眼。 嫁给侯家啊! 嗯,身份是上去了。 可是…… 众人心知肚明,都咽进了肚子里。 之前姜宛白和孙祺订婚,在场也有人去过。 对她印象不可谓不深。 不过,侯家竟然要接纳这么个病秧子,也是奇了怪了。 傅明菲眼神和善友好,菱形红唇微扬,“姜小姐,你好。” “一直听阿姨说起傅小姐多么的优秀,现在见到真人,真是一点也不夸张。”姜宛白声音柔柔轻轻,似风吹过来,落入耳朵里,软绵绵的停在心上。 这样柔弱的女子,又漂亮,又温婉,小巧可人,眼波流转,完全没有办法去对她产生不好的情绪。 傅明菲笑着说:“是吗?不过在伯母心中,我再优秀也比不过你。”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抬起那双水灵的眼睛向侯夫人求救。 众人把她这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感叹,果然是个娇滴滴的人儿,挺轻易的就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 瞧那小眼神,小表情,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看了都愿意护她安稳。 “宛白脸皮薄,性子又弱,没来过这样的大场面,明菲你可不要逗她。”侯夫人护着姜宛白,语气半真半假。 瞧着侯夫人把姜宛白护在身边的样子,傅明菲心头很是压抑。 她不明白,这样一个除了美貌别无其他优点的女人,凭什么入了侯家的眼?侯琰为什么会选择她? 就算有太多的疑问和不甘心,她也只能忍着。 今天这样的局面,不允许她有任何失态的表现。 “伯母恕罪。”傅明菲笑着弯腰道歉,面上的笑容很明艳。 侯夫人虚扶了她一把,“你这丫头,就是讨人喜欢。” 傅明菲笑着挽着她的手,看了眼姜宛白,“姜小姐身子弱,外面冷,还是进屋吧。” “是是,你呀,别再受了风寒。”侯夫人则拉着姜宛白往里走。 从头到尾,没有人注意到姜婉婷,好像是透明人般,没人看见。 这个侯夫人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姜宛白,关切喜爱之意未有半分掩饰。 呵,一个病秧子,再护着又怎么样? 能活多久,得看老天爷。 “宛白,没想到你也来了。早知道我们就一起来。”姜婉婷不允许别人忘记她的存在。 那些属于她的光彩,她也不允许别人抢走。 终于,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对了哟,她俩可是姐妹啊。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一脉的血亲。 这姜家的女儿,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美。 在姜宛白未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只知道姜家有个姜婉婷,还是都城第一名媛。 现在这姜宛白的名声,可不比她小了啊。 人家还是侯家的准少奶奶。 这身份,也比她那个第一名媛要高得多。 姜宛白仿佛才看到姜婉婷,“堂姐。” “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吧。”姜婉婷很友好的发出邀请。 姜宛白下意识的去看侯夫人。 侯夫人露出温和且疏离的笑容,“宛白今晚就不回去了。还烦请姜小姐跟姜老爷子说一声,今晚宛白就留在侯家了。” 众人听闻后纷纷惊异。 侯夫人这话无疑是在宣布,姜家少奶奶,非姜宛白莫属。 毕竟,侯家从来不留女客住宿。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2、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婉婷脸色微僵,她真的是低估了侯家人喜欢姜宛白的程度。 “好的。只是……”姜婉婷欲言又止,有些担忧的看着姜宛白,“宛白身体不好,要是有个什么,怕是会麻烦侯夫人了。” 不少人都知道姜宛白身体不好,但她现在这么一说,那些不知道的也知道了。 完全是把姜宛白的短板暴露出来,也让所有人都清楚,侯家找的这个儿媳妇,有病。侯家再厉害,可那儿子品性不好,搞的无人敢嫁,只能取个别人不要的病秧子。 不管是对姜宛白,还是侯夫人来说,这无疑是在给她们添堵。 傅明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婉婷,她不该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怎么会说出这种失礼的话? 侯夫人多看了姜婉婷一眼,面上依旧带笑,只是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温和,“姜小姐这是在担心我侯家照顾不好宛白?” 到底是大家族的当家主母,哪怕面带笑容,语调轻柔,可从骨子里漫出来的盛气凌人也是浑然天成的。 姜婉婷心惊,她倒底还是太年轻了。 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伯母言重了。我就是怕麻烦了您。” “宛白是我看上的儿媳,她将也是侯家人,以后是会叫我一声妈妈。我照顾她,侯家照顾她,那是理所应当,没麻烦之说。另外想提醒一下姜小姐,我这个人并非自来熟,还请姜小姐以后跟大家伙一样,叫我侯夫人。” 这话,说的够重了。 也够狠。 姜婉婷的脸色变了又变,很是难堪。 她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知书达理,温柔和善的侯夫人说起话来如此凌厉。在她面前,她就像个小丑一样,怎么也跳不起来,还很可笑。 “是,侯夫人。”姜婉婷自知刚才过于冲动了,实在是有些鲁莽。 不过,她能屈能伸,在这个圈子里,她依旧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人。 侯夫人不想再跟她多说一个字,挽着姜宛白往里走。 傅明菲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婉婷,好在她及时醒悟,不然她在这个圈子里,风评可就要变了。 …… 姜宛白由侯夫人陪着,走哪都带着,给她介绍着一些名门千金。 她注意到,侯夫人给她介绍人是挑着来的。 有些人想要上前来跟侯夫人搭讪,但她客套疏离,并没有多热情,那些人见状,就识趣的离开了。 傅明菲做为主人,得招呼所有人,不过那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侯夫人和姜宛白的身上。 看到她们那么亲密,她是嫉妒的。 更嫉妒的是,姜宛白是侯琰的未婚妻。 整个宴会办的很成功,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看似完美落幕的宴会,其实已经失了些东西。 姜婉婷原想着要借这个机会多结交些朋友,让更多人知道她的优秀。 可姜宛白一来,不止是她,就连傅明菲的风头都被抢了。 这完全是给姜宛白准备的宴会。 “明菲,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今晚,谢谢你的盛情款待,你也辛苦了。”姜婉婷拉着傅明菲的手,很是心疼。 傅明菲笑着摇头,“没有。看到大家开心,我也高兴。只是,今晚有些委屈你了。” 四目相对,不用说明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姜婉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抬眸看向还跟侯夫人在一起亲如母女的姜宛白,“宛白从小不在都城长大,她现在又是侯家的准少夫人,侯夫人带她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侯夫人把她带到你的宴会上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替她跟你道歉。”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无妨。她是你的妹妹,你也要多维护你们的感情,以后她可不比我差。”傅明菲笑意浅浅,意味深长。 姜婉婷懂,握紧她的手,轻叹一声,“你也看到了,她跟我并不亲。更何况从小我们都没见过面,对彼此都不熟。说句实话,还没有我跟你关系亲。以后她就算是飞上了枝头,我也是只能靠边站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傅明菲懂,姜婉婷也懂。 这不过是一次表明立场和态度的开始。 傅明菲勾唇,握了握她的手,“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麻烦,爷爷已经派了司机来接我。还有很多客人,你还有得忙。自己忙完早点休息,我们再约。” “好。” 姜婉婷走后,已经没有多少人在了。 侯夫人还是怕姜宛白身体吃不消,就打算带她走。 手机不适宜的响了。 侯夫人看了眼来电,有些意外,怪异的看着姜宛白,才笑着说:“宛白,我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会儿。” “好的。”姜宛白乖巧点头。 侯夫人迅速走开,去接电话。 “姜小姐。” 姜宛白转身,柔声道:“傅小姐。” 傅明菲保持着她的优雅高贵,那双眼睛带着打量,没有之前那么客气。 姜宛白不动声色,任由她打量。 她清楚,这个傅小姐对她,有敌意。 这种敌意她还没弄清楚,毕竟她并不觉得她们之间有什么冲突。 “一直在忙,也没有好好招呼姜小姐,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姜小姐见谅。”嘴上这么说着,可没有一点歉意。 姜宛白眼角弯弯,“你要这么说,那全华国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不失礼的人了。早听说过华国第一千金是个无与伦比的存在,今日有幸得见,是我的荣幸。还请傅小姐千万别再说那些让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惭愧的话。不然,我可真不敢再露脸了。” 傅明菲笑容扩大,“姜小姐是个有趣的人。” 三言两语就看出来并非是空有容貌,一无事处的女人。 侯家人的眼光,从来都不差。 “趣儿,不过是逗人开心。也只有傅小姐这样贵不可言的人,才能真正的让人打心眼里欣赏,喜欢。” 漂亮的话,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听。 姜宛白也不吝啬说些好听的话哄别人开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就算傅明菲对她有再大的敌意,也得忍着,还得对她笑。 傅明菲不由又高看她一眼。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3、你这样,我有点心慌 “你们在聊什么?”侯夫人走过来,温和的看着她俩。 “没什么,就闲聊。”傅明菲眼角瞟了眼姜宛白,“姜小姐是个很有意思的姑娘。” 侯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以后有空到家里玩。” “好的,伯母。”傅明菲点头,“我送您。” 走出别墅,有两辆车停在外面。 姜宛白好奇的看向侯夫人,侯夫人不太好意思,“宛白,是这样的,我有几个闺蜜刚才约我打麻将。我不好拒绝,所以……” 姜宛白明白了。 侯夫人立刻又说:“不过我已经让许管家重新叫了司机,会带你回去的。袁姨在家,我已经让她安排好了。” 姜宛白有些犹豫,她不想去侯家。 以现在的身份她去侯家留宿,实在是有些不妥。 瞥到了傅明菲还在,她拉着侯夫人的手,“阿姨,我送您上车。” 侯夫人见状,以为她是接受了这个安排,笑着点头,“好好。明菲啊,你先回去吧。今天你辛苦了。忙完早点休息。” “没事,伯母。”傅明菲对侯夫人表现的格外亲昵。 侯夫人也不再多说,拉开车门,正欲上车,姜宛白小声开了口,“阿姨,我今晚想回我爸妈那里看看。我妈身体不好,又惦记着我。所以……” 侯夫人知道她的意思。 姜宛白父母和姜家的事她是知道的,知道那对伉俪情深,是一段让众多女人羡慕的爱情。 他们一家三口在姜家的处境,也是尴尬。 “好,你去陪他们。”侯夫人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姜宛白感激一笑,“谢谢阿姨。”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等你叔叔回来,我跟他一起去拜访你父母。”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以后就把侯家当成你的家。有什么事,都来跟我说。” 这女孩,她原本是因为儿子的交待才接触的。但就一天,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 姜宛白那颗心被一股暖意包围,这深夜的寒意被拒之在外,无法侵蚀她的身体。 等侯夫人走后,傅明菲眼神淡了下来,“姜小姐,慢走。” 姜宛白微微点头,没说话,傅明菲转身就走了。 对于傅明菲来说,今天来的所有人,最值得她上心的,也只有侯夫人了。 管她姜婉婷还是姜宛白,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姜宛白并不在意傅明菲对她的态度,一晚上傅明菲讨好侯夫人的样子,对她看似友善却暗藏敌意的汹涌,她都心知肚明。 走向侯夫人给她准备的另一辆车,车上的司机下来。 那挺拔颀长的身姿一出现,姜宛白就僵住了脚步。 又是他! 这见面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昨晚才见过,今天又碰上。 不对,他不是应该在警察局么?不该这么快出来的。 侯琰走到她面前,拉开车门,俊美的脸在灯光下,那温和的笑看起来几近妖孽。 他拉开后座车门,“姜小姐,请。” 她警惕的注视着他。 这种时候,她对这个男人再也不敢轻视。 她想,没有人会在经历过昨晚之后,还会这么怡然自得的出现在她面前。 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换她,她做不到。 “怎么了?姜小姐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侯琰微挑着眉,“你这样,我有点心慌。” 姜宛白心中冷笑,他会慌? 别过视线,她在犹豫着要不要上车。 她自认为能识人心,但是……这个男人,她看不透。 想着这是侯夫人让许管家找的司机,应该不是随便找的。她要有个什么事,侯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目空一切的上了车,脸上没有笑容。 她不可能对这个目睹她另一面的男人和颜悦色。 侯琰不以为然,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 关上车门,他才上了车。 车子启动,他看着后视镜问:“姜小姐是回侯家吗?” “水云间。”她声音很轻,很淡。 “好的。”车子平稳起步,缓缓驶离傅明菲的别墅。 在转弯的时候,傅明菲刚好出来送客,一眼就扫到了那辆车。 车窗升起之时她捕捉到一个熟悉的侧脸,一晚上都做的很好的表情管理在这一刹那终于失控了。 是他! 一定是他! 他回来了。 他是专门来接姜宛白的吗? 什么时候,他对女人这么上心? 傅明菲的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姜宛白坐在车上,还如以前看着窗外,只是不自觉的就绷紧了一根弦。 眼角的余光不时的扫着开车的男人。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真的有些诡异,完全想不明白。 不过,她也确认了一件事。 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并不是眼前这个人。 “姜小姐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侯琰知道她在看他,狭长眼尾一扬,就对上了那双与平常不一样的眼神。 他感觉到血液在沸腾,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又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那种澎湃的心情,难以言喻。 见到她之前,他的心上就如同蚂蚁在爬,很难受。 见到之后,他的心尖更是出现了前所未有过的颤栗,就想扒开她,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 从他懂事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的心痒难耐。 想看清她,所以用另类的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他要一点点的剥掉她,让她在他面前撕下面具。 他眼里莫名的兴奋一丝不落的被姜宛白看在眼里,那眼角泛起的笑意,令她背脊发凉,汗毛直立。 “没什么好说的。”姜宛白决定,以后要避着这个男人。 可以的话,最好再也不见。 侯琰笑出了声,在密封的空间里,这笑声听起来很妖魔。 像猎物明明跑不掉还在争扎,猎人一旁观看发出的笑,是一种乐趣。 “我以为你至少会说声对不起。”侯琰平静的扫着后座的女人,“不过也无所谓,至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披着羊皮的狼?不太形象。更像是披着小白兔皮毛的狐狸精。” 姜宛白冷冽的盯着他,他一本正经的形容着她,偏偏眼角带着笑意。 一副抓住她把柄的样子,得意忘形。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4、到底有几副面孔 “你这样盯着我,我害怕。”侯琰故意缩了下脖子。 嘴上说着怕,那表情则很嚣张,讨打。 姜宛白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脸上再次露出温柔无害的笑,“你想怎么样?” 这一次,换侯琰头皮发麻了。 不知道她另一面的时候,觉得她笑起来真好看,真暖,直击心房,如沐春风。 现在她笑,仿佛看到了狐狸咧开了嘴,漂亮且狡诈。 也让他想到了一个成语:笑里藏刀。 握着放向盘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他重新握紧了方向盘,好看的薄唇轻扬,“我哪能怎么样。只是好奇而已,姜小姐到底有几副面孔?” 姜宛白脸上的笑容很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差没有直接问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普通,昨天晚上他的反应,让她更加确定这个男人,绝对不仅仅只是个为了赚钱不懂其他的人。 现在不确定的是,他到底想怎么样。 是想用他所发现的秘密去揭穿她吗? 好像没有必要。 他们萍水相逢,都没有威胁到彼此的利益,根本没有必要莫名其妙的结下个仇人。 聪明人,都不会想着给自己寻个仇人。 那是想要钱? 姜宛白想了想,或许是该给他点钱。 昨晚拉他下水,让他受了无妄之灾,应该给予一点补偿。 大概,他能要的,也只有这样了。 “昨晚的事,你就当做没有看到。”姜宛白凝视着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我会给你补偿。” 侯琰眼里划过一丝诧异,突然这么好说话? “看来姜小姐是想堵我的嘴了。”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柔弱无害,病娇娇的女孩子。 哪里能想到,这小小的身板能瞬间撂下几个青壮年。 平日里那些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侯琰有些隐隐兴奋,“姜小姐想怎么补偿?” “让你受了这无妄之灾,一晚上我给你两千块。从此以后,昨晚你看到的事,就当是个梦。” 一晚上两千块,很多了。 生活在基层的普通人,有几个能一晚上挣两千块? 她也穷,没钱,两千块给着有些肉疼。 侯琰:“……” 没听错吧。 两千块! 她竟然想用两千块堵他的嘴! “以后,有什么好的兼职,我会给你介绍。”姜宛白很认真。 对于拼命做兼职来讨好女朋友的男人,在金钱的诱惑下,不可能拒绝。 侯琰自认为是见过大风大浪大场面的人,可就在刚才,他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就在失控的边缘上了。 她是怎么做到如此神色自若,一本正经的跟他提两千块? “如果,我不愿意接受呢?”他弱弱的问了一句。 姜宛白轻蹙了一下眉,“先礼后兵,懂吗?” “……”懂。 侯琰有些哭笑不得。 对啊,她有那么好的身手,要是他不接受她的提议,打他一顿就好了。 这对于她来说,真的不难。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希望能够和平相处,尽量不要恶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姜宛白松开眉头,粉唇一张一合,悦耳柔软的声音在车厢里流动。 如果没有那句“先礼后兵”,大概真的会认为她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侯琰在她的“威胁”下,接受了她的提议。 车子停在水云间,姜宛白直接微信转账给他。 收到了钱,侯琰真是开心不起来。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威胁。 还毫无反击之力。 “姜小姐。”侯琰叫住要走的女人。 姜宛白警惕的盯着他,“还有什么事?” 这人,最好识趣一点。 “要是需要接送,或者需要司机,或者有别的需要,请联系我。”侯琰露出标准的微笑,微微弯腰,以示他对她的尊重。 姜宛白点头,“好。” “晚安。” 高跟鞋与地面相碰的声音越来越远,侯琰才抬起了腰,看着那俏丽的背影,礼貌的笑容瞬间变得邪魅。 他打开微信,点开她的头像,把备注改成:2000块。 回到车上,他慢条斯理的开着车,回拨了一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的某个女人。 电话瞬间接听,“儿子,怎么样?你们俩现在发展的好吗?” “她给了我2000块。”侯琰帅气的转着方向盘,嘴角的笑意在蔓延。 “啊?为什么要给你钱?我说你不能这样啊,你怎么能要她的钱呢?就算你是司机,我是付了你钱的呀。你这样,她对你印象会不好的。” “没事,反正她早就对我印象不好了。” “那……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真的要娶她吗?我跟你说,你要是真心的,可别闹着玩。你要是闹着玩,可别跟她玩。她身体差,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你这一辈子可就背负上人命了。”电话那头的人急得不行。 就算是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他也知道她真的是急得团团转。 他安抚道:“妈,您放心,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侯琰的未婚妻,终有一天,她会是我侯琰的妻子。” 听到他这么说,那头的人终于平复了下来,“你自己要有分寸。不过她真的太柔弱了,你要真心想跟她过日子,可得想办法把她的身体调理好。妈妈也是个俗人,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够抱上孙子。” “明白。” 闲聊了些,结束了通话。 侯琰一踩油门踩到底,在附近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云水间。 …… 姜宛白突然回来,姜自明和赵如心高兴得不得了。 已经到了深夜,夫妻俩硬是起来要陪她聊聊天。 知道侯夫人带她去参加了华国第一千金的宴会,都开心的不得了。 赵如心又问了一些侯家的事,从女儿的眼里看出来侯家人是真心待她,才完全放心。 “如你所说,侯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那么友善温和,侯夫人又如此喜欢你,我想那位侯小爷,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赵如心靠着姜自明,有些虚弱,眼睛却是明亮的。 她是真的高兴。 她的女儿能够出入那些名媛千金的宴会,结交一些朋友,这是好事。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变得更优秀,更出色。 ------题外话------ 感觉没多少人看。能不能点到这章的朋友都去评论区扣个1啊?让我心里有数,有多少人在陪着我呀。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5、她的命,不由天 “说起来是这么个理。但是谁能保证侯家人过分宠溺侯小爷,养出个不成器的也是极大可能。”姜自明很理智的说出另一种可能。 赵如心闻言,眼里的明亮有些黯淡。 “爸,妈,你们先别想这些还言之尚早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妈妈的身体,还有爸爸,你要为回姜家做准备。” 现在最重要的事,也就只有这两件了。 她是不可能让父母被姜家人划分出来的,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姜家除了姜自强,还有姜自明。 更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父亲姜自明,胜过姜自强。 姜家,必须由姜自明接管。 提起这两件事,姜自明有些担忧的看向了爱妻,才跟姜宛白说:“女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妈妈的身体。其他的,我不在乎。” “我知道您很爱妈妈,我也爱她。您已经为妈妈放弃了很多,那些原本属于您的都被鸠占鹊巢。难道,您打算将来除了带着姜这个姓,让姜家的一切与您毫无关系吗?” 赵如心垂下了眼眸,眼眶起了氤氲。 心脏被攥紧,一阵一阵的胀痛让她难受。 是。 姜自明落得现在的下场,都是因为她。 是她拖累了他。 这些年来,为了她,他舍下了很多。明明有能力,明明比姜自强更强,可他却成了众人眼里那个不务正业,无才无能的无用之人。 如果不是她,他一定会有另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至少,他的前途是条康庄大道。 姜自明爱妻如命,这些年一直陪着她,她的所有情绪变化他都清清楚楚。 很容易就感觉到妻子的情绪处于悲痛的边缘,他紧紧的搂着她,怒斥姜宛白,“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姜宛白,她是你妈妈!” 她怎么能说这种不孝的话! 姜自明气得胸口直喘,双眼通红。 真的很生气。 姜宛白见状,再一次感受到父母的恩爱程度。 她也相信,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是愿意成全且成就彼此的。 赵如心爱姜自明,是绝对不会让姜自明为了她而放弃那么多。 可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只能说明,姜自明对赵如心的爱,深的难以形容。 她很羡慕,也很庆幸她的父母,如此深爱着彼此。 有爱的人,心地善良,老天爷应该也会厚爱。 “爸,我不是在说妈妈连累了你的前程。相反,能看到你们如此爱着彼此,我很欣慰。有生之年,我也希望能遇上一段这样的爱情。” 姜宛白走到他们面前,缓缓蹲下,仰起脸,双眸里泛着水光,她勾唇轻扬,低头将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认真道:“我相信,你们能够这么坚定不移的在一起,一定做了很多努力。但我觉得,你们可以更好。” “爸爸依旧深爱着妈妈,妈妈永远貌美如花的陪伴在爸爸的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有这样一对贤伉俪,深爱着彼此,不离不弃,诠释着婚姻的真谛。所以……” 一次性话说得多了些,感觉有点上不来气,她深呼吸,才继续道:“更好的是,爸爸能够把他的经商才能发挥出来。晚了十多年不要仅,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拿回来。这样,妈妈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好,环境造就人。环境变了,我相信妈妈的身体,也会更好。这样,你们在一起的里日子,也会更长。” 她相信,姜自明会为了赵如心做任何事。 他们之前的生活条件有多糟糕,他们比谁都清楚。 她想,姜自明一定不想再让赵如心过那样的日子了。 “你妈妈的病,离不得人。过些时候,她还得回康宁山庄。”姜自明听完她的话,已经平复了心情。 知道她是为了他们一家着想,心头也有些纠结,焦虑。 姜宛白点头,“有一位神医圣手,凡是经过他医治的人,哪怕是只吊着一口气,也能把人治得完好如初。只是对方有些神出鬼没,不太好找。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尽快找到他。” 姜自明听闻,很是激动,“真有这样圣手?” 姜宛白掷地有声的回道:“有。爸,妈这边的情况您不用担心,该治的还得治,不会断。但是您,也必须得回姜家。” “自明,宛白说的对。”赵如心认真安静的听完姜宛白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你是姜家的儿子,凭什么连家也回不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团聚了,也不能让别人看轻了我们。” “宛白要嫁人的,娘家硬气了,以后夫家就不敢欺负她。”赵如心很明白女人嫁了人之后,没有人在背后撑着有多么的被人瞧不起。 她已经经历过了,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经历过她走过的这些路。 姜宛白心头一暖。 所以说母亲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人,任何时候都想着的是子女的幸福。 不由握紧了她的手,“妈,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赵如心眼眶泛着泪花,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在身边,捧着她的手,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声音哽咽,“好孩子,是妈妈没用,让你这些年,受了委屈。” 姜宛白摇头,将她抱住,回想着过去十几年的生活,不由更加用力,“这一切,都不关您的事。” “这都是命啊。”赵如心低声啜泣。 不,这不是命。 太多的天命,都是人为的。 很多所谓的命中注定,不过是有人从中作梗而已。 她不信命。 如果真的信命,她现在就不可能享受着母亲的温暖拥抱,父亲的慈爱凝视了。 她有今天,都是自己拼出来的。 她的命,不由天! …… 夜深人静,站在窗口能够看到外面波澜不惊的江面。 灯光倒映在江水之中,勾勒出了一幅漂亮的画。 姜宛白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她沿着江边慢跑着,前后都安静的可怕,只有呼吸声无限在放大。 跑了一段,停了下来。 拿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 “上次让你帮我找的人,有眉目了吗?”姜宛白喘着气,一句多余的问候都没有,直奔主题。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6、想要抓住她的心 “追踪到在西部一个偏远的小国,在那里待了两天,就又不见了。”对方似乎也习惯了她说话的方式,也没有废话。 姜宛白皱眉,“名不符实。” “……”对方明显受了打击,“要真那么好找,就不会那么神秘难寻了。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死人了。” “半个月我要见到人。”说完,姜宛白就挂断了电话。 赵如心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已经到了那种地步,要是找不到神医,今年能不能熬过去,都是个未知数。 她不想才开始感受到的家庭温暖,过快的消失。 所以,必须治好赵如心。 继续往前跑,忽然身后多了一双脚步声。 还有跟她一样睡不着的人? “姜小姐,我们真有缘。”那脚步声跟她平行了。 熟悉的声音,侵蚀着她的感官。 她停了下来,看着穿着一身运动装的男人,头发略有些凌乱,双眸里闪烁着的光芒比路灯还要亮,薄唇轻启,嘴角噙着笑意。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看她的时候,眼睑下垂。 此时,姜宛白脑子里只有四个字——阴魂不散。 真是走哪,都能碰上。 她慢慢向前走,“我可以怀疑你是在跟踪我吗?” “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侯琰跟着她。 明显的感觉到她在他面前,不再伪装了。 这大概,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觊觎我的美貌。”姜宛白平平淡淡的丢出这六个字。 侯琰绊了脚,一个踉跄,还好站稳了。 她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过,她这样的容貌,真的会有很多男人觊觎的。 “一语中的。”侯琰也极为认真的点头。 姜宛白一晚上不太松快的心情在此时,竟然有了些许放松。 这个男人到底也没有惹过她什么,算是她重回姜家之后,熟识的第一个人。 他俩明明不熟,但好多事情他都参与其中了。 “你住在这附近?”她放松下来,跟他扯着闲篇。 侯琰感觉到她对他的松懈,语调轻快,“嗯。” “云水间?”这附近,可就只有云水间了。 “嗯。” 姜宛白侧过脸,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果然人不可貌相,做着各种兼职的人,居然住在云水间。 不管是买的还是租的,都不是一个普通上班族能够付得起的。 她不由再多看了这男人几眼。 虽然几次和他碰面他都是做着最普通不起眼的工作,但他身上那种无形中带出来的气质,都无法让人忽略掉。 他要是侯家的侯小爷,她一点也不怀疑。 “你知道侯家吗?”姜宛白将头发散开,重新利索的绾在脑后,露出那张因为跑步而有些绯红的脸。 侯琰听后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喉咙,见她没有发现,才说:“知道。在都城能被称为侯家的,就那么一家。” “你知道那位侯小爷的名字吗?”姜宛白侧脸看着他。 漆黑的瞳仁闪耀着比江水倒映的灯光还要明亮的光芒,那一眼,直击他的心房。 他心理素质过硬,并未露出半分紧张,“不知道。” “他也叫侯琰。”姜宛白停了下来,直视他。 就算是几乎证实了他并非那个侯琰,可她心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个人出现在她周边的时间,就是从她被侯家提亲后开始变得频繁。 若是巧合,那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就太奇妙了。 侯琰愣了一下,笑道:“这么巧?” “是啊,好巧。”姜宛白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继续往前走,“传言说他的所做所为很恶劣,没有谁对他有一句褒奖。” “姜小姐是特意去了解过他的?”侯琰落后她一步,不紧不慢的跟着。 两个人的身影被路灯拉长,女子娇小,男子高大,一前一后,投在地上的影子,也美的似一幅画。 姜宛白摇头,“没有。今晚,我是第一次跟别人谈起这个人。”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 侯琰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眉宇间的神色变得格外的柔和,眼睛里藏着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 她居然当成陌生人的面承认了。 “那么,姜小姐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侯琰带着一点小心机的问。 姜宛白回头,从上到下的扫视着他,“如果是你,我可能会考虑。” 侯琰那差点溢出来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下去了,“你这是不满意?” “你们的名字一样,你的气质更符合侯家少爷的身份。好像,你的性格也还不错。除了自身以外的条件,好像是差了些。”她索性站在他对面,认真的比较着。 侯琰听了评价之后,哭笑不得,“那你是想要家世好的,还是想要个人自身条件好的?” 姜宛白忽然冲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都不要。” “那两者结合了呢?”侯琰又问。 “不管是多好,还是多差,我都不要。” 侯琰一听,想到了她跟孙祺订婚宴上出现的一幕。 她该不是早就盘算好了,怎么逼退侯家吧。 这女人,还真是摸不透。 两人走了一段路,姜宛白就回去。 侯琰却睡不着。 他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江面,越想越有意思,可是越想也越没有安全感啊。 他侯琰,什么时候竟然会体会到没有安全感这东西? 不行,绝对不行! 他是不会像孙祺那傻子一样,会她骗的。 想要抓住她的人,就要抓住她的心。 想要抓住她的心,就要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他也不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拿起手机就拨了电话出去。 …… 次日。 姜宛白回到了姜家。 一家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很怪异,倒是姜婉婷,还是笑着招呼着她。 “我以为你会在侯家多住些日子呢。”姜婉婷往旁挪了一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 姜宛白走过去坐下。 “你们只是口头上订了婚,连订婚仪式都还没有举办,去男方家留宿不太好。”林素素睨着她,“别给外面的人看了我们姜家的笑话,不管怎么样,婉婷的名声可不能受了你的影响。” 自从林素素知道姜宛白昨天也去参加了那个宴会,心口就堵着一口气没处使。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7、强求的缘分 现在人回来了,她可没有办法做到和颜悦色。 这丫头跟她妈一样,就是个会狐媚人的东西。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让侯夫人那么看重她。 “妈,您说什么呢。宛白能得侯夫人的喜欢,这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姜家的福气。不管怎么样,宛白也是姜家的二小姐。”姜婉婷瞪了林素素一眼,“您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林素素气得冷哼,走了。 姜婉婷握紧了姜宛白的手,“你别跟我妈计较,她心情不好。” “伯母怎么了?”姜宛白轻声问。 “也没什么。你呀,就好好的在家调养身体,一定要在嫁人的时候,呈现出你最完美的状态。我的妹妹,等到结婚的那一天,绝对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姜婉婷轻抚着她的脸,笑眯眯的。 这皮肤,真好啊。 虽然是苍白了些,可近看,是看得出白里透着红的。 要是稍微不注意指甲或是什么划到了,搞不好就会毁了这张漂亮的脸。 “姐姐,这还八字没一撇的事呢。”姜宛白娇羞的低下了头,躲开了她的手。 “早晚的事。你呀,就等着做侯家的少奶奶吧。”姜婉婷瞧着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眼底一片冷嘲。 凭着这娇柔的模样骗得所有人对她产生了怜悯同情,呵,等进了侯家,这模样也不知道经得起那侯小爷折腾几天。 姜宛白脸颊飞上了一抹娇红,“姐姐都还没有结婚,我不想这么早。” “这是缘分。你的缘分到了,我的缘分还没有到。要是我一辈子嫁不出去,总不能耽误了你的幸福吧。” 缘分? 呵,这是该死的安排。 不管是孙祺,还是侯琰,都没有人过问过她的意思。 强求的缘分,不过是人为的算计。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两个人齐齐抬头,只见老爷子一脸丧的下了楼。 “爷爷。”姜婉婷站起来,急忙上前去扶他。 姜宛白也站起来了。 一向对姜婉婷和颜悦色的老爷子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还拂开了姜婉婷的手,“嗯。” “爷爷,您心情不好吗?”姜婉婷惯会察颜观色,立刻发现老爷子的心情不好。 “你爸爸,我把家业都交到他手上,他却连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要再这样下去,等我死了,这姜家能在他手上存活多久?”老爷子也不顾这是在小辈们面前,把姜自强数落的一无是处。 林素素听到这动静,立刻从房间里走出来,“爸,您别说这样的话。自强这段时间很努力在谈这笔生意了,只是对方实在是太难搞,几次自强亲自找上门去谈,都吃了闭门羹。” “那是怪谁?”老爷子怒怼林素素,“你是觉得怪人家不识抬举?” “爸,我不是这意思。”林素素急了,“您总得给自强时间啊。这些年来,公司交在他的手上,他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上了市,开了那么分公司。总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否认了他的所有努力和能力吧。” 老爷子脸色一沉,“你这是教训我?” “我没有!”林素素心头一颤,立刻否认。 眼看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姜婉婷也略带责备的看着林素素,“妈,爷爷这也是为了爸爸好,为了公司好。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笔生意谈崩了,或者被别的公司抢去了,那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姜氏?” 林素素红了眼,虽然她话是说冲了点,可她也为了姜自强啊。 再者说,怎么她的女儿不替她说话,还跟着说她? 心里委屈。 “爷爷,您别担心,爸爸一定会拿下这笔生意的。”姜婉婷笑着安抚生气的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到底还是疼爱姜婉婷一些,她这么乖巧懂事,他心头的那些气也就散了许多。 脸色变得稍微柔和了些,“婷婷,你也已经大学毕业了,如果不打算继续再读下去,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回公司帮忙?那么大的家业,我交给你爸,你爸将来也会交给你。你先去公司熟悉一下,以后接管起来,也轻松一些。” 此时他们完全没有把姜宛白放在眼里,当她不存在。 姜宛白听着这话,面不改色。 心头却泛起了冷笑。 这老爷子的心,偏的可真厉害。 “爸,这些事情还早着呢。”姜婉婷看了眼姜宛白,“以后就算这家业落在我们这一辈人肩上,还有宛白。” 提起姜宛白,老爷子好不容易好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昨晚听姜婉婷说了宴会上的事之后,他心里就盘算着,以后家的地位,如果是婉婷嫁过去,那结果不知道会好多少倍。 侯小爷是人品不好,但他相信姜婉婷一定能压制住那侯小爷。 大不了,不守着男人过,守着侯家过也行啊。 这件事,他还得好好想想才行。 “你这傻孩子,宛白都已经许了人家,是要嫁人的。现在姜家可就剩你了,将来你找夫婿,不仅要门当户对,还得让对方入赘到我们家。将来你的孩子,也是要姓姜的。”林素素知道老爷子的想法后,也不去计较刚才老爷子凶她的话了。 哼,姜家的一切,必须由她的女儿掌管。 不管是姜自珍,还是姜自明,都休想沾上半分。 姜宛白在一旁不吭声,明亮的眼睛又带着些疑惑,似乎根本没有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是真的把她当傻子了啊。 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什么也敢说。 呵呵。 “婷婷,你跟我去公司一趟。”老爷子眼里除了姜婉婷,没有别的人。 姜婉婷听话的点头,“好的,爷爷。” 爷孙俩,目中无人的一起出了姜家。 林素素也懒得跟姜宛白同处一屋,换了身衣服,也出去找人打麻将了。 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姜宛白。 她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的花园,拨了个电话出去,“爸,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您重回姜家……” …… 金秋十月,道路两边的枫叶都红了。 正午的阳光还是有些晒人,走在树荫底下,刚刚好。 枫林大道下,一抹红色的倩影一下子就抓住了行人的眼球,不仅是因为那纤瘦的身影,还因为那张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的容颜。 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孩迈着小步子,粉色的唇饱满有光泽,摄神勾魂的媚丝眼带着浅浅的笑意,白净的发光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她脸上的笑,就会对这个世界多了份期待。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8、呵,你有点小 “姜小白!” 前方,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装的男人大叫一声,语调里带着兴奋。 姜宛白看着对方,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散去了。 会这样叫她的,只有那个地方的人。 “真的是你!啊哈哈哈,哎呀呀,真的是你。”对方高兴的跟个疯子似的,朝她跑来。 一向淡定的姜宛白看到他跑过来,立刻往旁边的大树躲,“莫绍凡,你给我停住!” 莫绍凡被她吼得立刻刹住脚,委屈巴巴的皱着鼻子,“姜小白,我们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还这么凶?” “呵,才两个月而已。”姜宛白深呼吸,跟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个月对于我来说,已经超出了我的口算范围了。”莫绍凡偷偷的挪着脚步。 那点小动作没有逃过姜宛白的眼睛,她眯起了眼睛,指着他还在动的脚步,“你最好给我停了。不然我砍了你的脚!” 莫绍凡乖了。 立正站好,眼皮都耷拉下来,“我对你的想念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想你想得脑子都起茧了。我积极治疗,就是为了早点出来找你,再续我们的前缘。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难道,你在外面有新欢了?” 说着,他抬眸盯着她,眼里满满的受伤。 姜宛白无语。 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 这男人,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对啊,我有新欢了。”姜宛白郑重的点头,“所以,你把你对我的想念,都抛了吧。” “我不信!”莫绍凡很大声。 姜宛白肩膀抖了一下,她怎么有一种她个渣了良家少男的渣女啊? “真的,我真的有新欢了。” “那你把他叫出来比比,看他到底哪一点比我强?”莫绍凡有些激动。 姜宛白咬了咬唇,“不要比了,他哪哪都比你强。” “哈哈哈……”莫绍凡突然大笑,然后指着她,“你眼瞎吧!” “……”姜宛白很想给他一巴掌。 要是在疗养院,她一定会把他打晕,让他消停。 可惜现在是在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打晕了没地方藏,也不是个事。 “看吧,你没有,你在骗我!”莫绍凡好心情的朝她走过去。 姜宛白知道他这人就是一根筋,要是不让他死心,他会死缠烂打的。 在疗养院那三年,原本该平平静静的,可就因为这个男的,生生的在她那三年的时间里,时不时的掀起浪来淹她。 以为出来就躲开他了,哪知在这偌大的都城,竟然还能碰上。 真他妈该死的命运。 姜宛白看到他笑的越来越像个智障,很是无语。 眼珠子快速的四周转了一圈。 四目相对,姜宛白两眼放光,对方却骤感毛骨悚然。 侯琰僵硬的停在那里,视线随着姜宛白的靠近而变得不安。 他不怕事,只是对于姜宛白那狩到猎一般的眼神有点心慌意乱。 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一只素净的手缠上了的手臂,随之而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空气飘进他的呼吸里。 软绵如同棉花糖一般甜美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就是我男人。” 扑通! 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怦然心跳。 也懂了什么叫心脏跳漏一拍。 原来,小鹿乱撞是这种感觉啊。 侯琰有那么片刻的沉醉,沉醉过后,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她这是拿他当挡箭牌呢。 对面那个男的,脸色都变得跟锅底一样黑,受到的打击似乎还不轻。 追求者? 也对,她要是没有追求者,才怪。 “想当我女人?”侯琰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一声嗤笑,“呵,你有点小。” 姜宛白原本只是想借他让莫绍凡死心,这男人还较起了真了。 他以为,她真想要他当男人? 他又以为,她不嫌他老? “不过,我喜欢。” “……” 姜宛白有点后悔,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该把这人拉过来。 明显,有点不要脸。 “姜小白,你真有男人了啊。”莫绍凡终于缓过了劲,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落。 眼神,也变得黯淡了。 认识他这么久,姜宛白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好像剥夺了他的心头好,一下子掏空了他的心脏。 但感情不能施舍,更不能欺骗,死心了比一直痛心的好。 姜宛白也不管侯琰此时表情有多欠揍,往他身边靠近,点头,“嗯。” “我想哭。”莫绍凡瘪着嘴,嘴角下拉着,眼眶里居然涌起了泪花,“姜小白,我真的要哭了。” 姜宛白吓了一跳。 她真没有见过他这样。 男人哭,该怎么哄啊? 侯琰也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说要想哭,就要哭。 他轻碰了一下姜宛白,在她耳边小声问,“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说着,指了指他的脑袋。 姜宛白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走到莫绍凡面前,声音放柔,“绍凡,你别这样。你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女朋友。” 莫绍凡使劲的摇头,吸着鼻子,抽泣着,盯着她身后的男人,“我不是哭你有男人了,我是哭这男人长得比我高,还比我帅。我比不过他……啊呜呜……” “……”姜宛白一口气差点在喉咙没上来。 多亏她有点那么一点愧疚之心,原来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懒得理他。 侯琰在一旁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 姜宛白冷眼扫向他,他立刻收了笑脸,面无表情。 …… 半个小时后,莫绍凡站在姜宛白和侯琰中间,左看右看,吸了吸鼻子,“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俩还真是郎才女貌,俊男美女,很配啊。” 姜宛白不想说话了。 “当然配,不然怎么会成为彼此的另一半。”侯琰心情很好。 如果姜宛白以后还有追求者,他希望他们都跟莫绍凡一样有觉悟。 这样,那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击退一片情敌。 和平社会,和平解决问题嘛。 莫绍凡见姜宛白一直垮着脸,碰了一下侯琰的肩膀,“她心情不太好。” “嗯。”侯琰当然注意到女人的心情不好。 是从他说她小了点开始,还是从莫绍凡哭着说他比不过他开始?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29、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没了之前那娇弱凡事应承的样子,现在气鼓鼓的模样,才更挠心。 “带她去吃甜品。她只要一吃甜品,立马就开心了。”莫绍凡挤眉弄眼,完全很了解她的样子。 侯琰以前是在网上看到说心情不好吃甜品就能够使大脑里需要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得到满足,促使心情快速变好。 当即,就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姜宛白受惊的一甩,“你做什么?” “你男人现在带你去开心开心。”侯琰重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卡紧,拉着她往前面走。 姜宛白被迫加快的脚步,警告他,“做人要懂分寸。” 明知道之前那句话是当不得真的,他倒好,一口一个“你男人”。 侯琰怕她跟不上,特意放慢了脚步,和她并排着走,薄唇带着笑意,调侃道:“怎么?你想打我?” “你觉得我不敢?” 反正在他已经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没必要再他面前扮弱。 姜宛白已经露出了锋利的爪牙,他要敢不识趣的话,就别怪她下手狠了。 “敢。”侯琰松开她的手,目光变得格外的深情,“但是,是你要让我当你男人,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震得姜宛白心上一麻。 是疯了吧。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肚子里的都是花花肠子,一颗心也是开了花的,凭着那张脸,到处勾搭异性。 她笑了。 笑中带着讽刺,“这甜言蜜语,不该浪费在我的身上。” 是她眼神不好,看错了人。 之前觉得他是个很有担当,很吃苦的男人,至少对他是有好感的。 现在,那点好感突然消失了。 那天他花了十几万给一个姑娘买了个包开始,她也只是觉得他对女朋友太上心了。甚至还有些担心那女孩子知道他只是个做着各种兼职来满足女孩的虚荣心时,会不会把他一脚踹了。 此时此刻,她才惊觉自己的那些担忧都太可笑了。 她怎么会去担心一个陌生男人。 又怎么能去担心一个张口就是甜言蜜语的男人。 哄女孩子开心,应该是他的乐趣。 至于这乐趣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龌蹉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她不想跟这样的男人再继续相处下去。 侯琰也是个极为敏感的人,她的心理变化一下子就被他捕捉到了。 心下一慌,是他太直接了? 不,是他太没收得住了。 “那去吃甜品吧。”侯琰适时的不再去提刚才的话题了。 这种时候,不宜去做任何解释。 姜宛白已经没有再继续跟他相处下去的欲望,她走向莫绍凡,拉着他的手,“我们去吃东西。” 莫绍凡愣了愣,疑惑的盯着侯琰。 侯琰有些后悔,很是无奈。 “你俩吵架了?”莫绍凡问。 姜宛白忽然就没有了好耐性,“你到底要不要去?” “要!” 姜宛白托着莫绍凡去了附近的甜品屋,点了份榴莲千层,还有一份玫瑰牛奶。 莫绍凡跟她点了份一样的,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付钱的时候,侯琰立马冲过去,摸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有点没搞明白这突然冲出来的男人,这是要给那对男女买单? 八卦的气味在蔓延,无奈客人的八卦她可不好问,只能静静观望,看能不能观察出点猫腻。 姜宛白不愿意欠人钱,当即就用微信转了账给他。 侯琰听到手机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信息,哭笑不得。 这女人,倔起来真难搞。 甜品上了桌,姜宛白吃了几口,以前最喜欢吃的,现在吃起来也没有让心情好半分。 她瞪了一眼还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侯琰收到这不悦的眼神,自知这个时候再不走的话,以后再见面,她一定会揍他的。 暗暗叹息了一声,跟莫绍凡打了个招呼,就出了甜品店。 “你怎么突然就给他甩脸色啊?长的这么好看,你还不当回事,不怕被外面那些食人花把他给吃了?”莫绍凡凑近她,搞不懂。 “你喜欢,你收了啊。”姜宛白没好气的呛他一口。 莫绍凡嘿嘿一笑,“我喜欢女的。” “……” 叮咚—— 姜宛白瞥了眼手机,点开微信。 那男人没点收账,还发了条文字信息给她。 “如果我能够解你心中所忧,能不能不生我的气了?”后面,还带着一个快哭了的表情图。 幼稚! 姜宛白丢下手机,不理。 不过,胸口的那股污浊之气,似乎有散去的痕迹。 呵,解她心中所忧?他知道她在忧什么? 姜宛白很快把他说的这句话给抛之脑后了。 和莫绍凡互加了微信,留了电话,各回各家。 一回姜家,低气压将整个姜家包围。 除了姜自强一家三口和老爷子,姜自珍夫妻也来了。 这段时间,周雅宁好像说是出国演出了,没在都城。 做为姜家最没有话语权的姜宛白在看出气氛压抑的情况下,只是弱弱的跟他们一一打了声招呼,然后低眉顺眼的坐到了角落里,尽量忽略她的存在。 很显然,众人也已经习惯性的把她当透明人了。 她在与不在,都影响不了他们。 “爸,那姓许的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好歹姜家在都城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婉婷都亲自去拜访了,他还是不给面子。”姜自强一脸怨气,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姜婉婷一向骄傲的脸上,也添了几分灰头土脸。 姜自珍睨了一眼姜自强,翻了个白眼,“我说老二,你是不是把人家给得罪了?本来维华以前跟那位许总有那么点交情,他昨天亲自去跟许总聊,结果也被许总给下了面儿。” “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去求人家的,再不懂事也不会得罪人呀。”林素素护着自家男人。 他们从来没有让姜自珍夫妻去帮忙,自己跑去见许总,只怕也是想从中得利。 哼,明明嫁出去的人,一天到底都惦记着娘家的财产。 她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子,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总之,我们能使得上力的,就没有保留。这事,我们已经尽力了,后面的事,老二你自己去想办法吧。”姜自珍也不想多说了,她得另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让周维华加入姜氏的重要部门。 话到这份上,又陷入了沉默。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0、无能 姜自强很恼,碍于老爷子在,他也不敢发作。 接管公司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敢松懈过。 他必须完全掌握住公司,这样就不会给某些人有机可趁了。 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绝对不能输一步。 “实在不行的话,我请傅小姐出面吧。”姜婉婷幽幽开口。 众人齐齐看向她,当真是关系到位了,不然怎么敢说这种话。 只是,人家傅小姐是华国第一千金,那身份地位,纡尊降贵的去跟一个生意人谈事,脸会好看吗? 姜老爷子皱眉,“不行。” “爷爷!”姜婉婷不明白,“为什么?” “岂能让傅小姐去做这样的事?”姜老爷子难得瞪她,怎么这会儿脑子不灵光了? 要是现在就让傅小姐出面帮了姜家,以后万一真有什么扛不住的事情,怎么办? 傅小姐是王牌,不能轻易的就放出去了。 姜婉婷被老爷子这么一瞪,就明白刚才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没长脑子了。 此时,因为一笔生意,姜家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气氛之中。 做为旁观者,姜宛白看到他们这样,真的是……很想笑。 能力?呵,没有对比,哪里知道自己有多无能。 姜宛白不语,安安静静的感受着他们的这份焦虑和着急。 …… 两天过去了,姜自强还是没有拿下那笔生意。 不过,又过了两天,那位许总主动到了姜氏总公司楼下。 姜自强知道后,喜上眉梢的下楼去迎接。 只是人家看到他后,立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不好意思,我想跟姜自明先生谈。” …… 姜宛白在家里听到林素素和姜自强的通话信息,心情大好。 她就知道,她的父亲,是个有能力的人。 只要他想,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无视林素素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外面的花园。 现在,她要等的是神医卢老的消息。 只要赵如心的身体能好,姜自明就可以投身到工作中。 姜老爷子偏了一辈子的心,也是时候该好好的正视一下了。 晚上,姜自强冷着脸进了家门。 姜婉婷现在在公司任姜自强的助理,白天公司发生的事情,让这对父女一天都没有好心情。 现在看到姜宛白,平日里的和颜悦色也没有了。 “伯父,堂姐,你们回来啦。”姜宛白主动上前打招呼。 两个人都斜睨了她一眼,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走了。 姜宛白一点也不在意,她看着他俩的背影,粉唇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饭桌上,自然是躲不开关于许总点明要和姜自明谈生意这件事。 姜自强说出来后,姜老爷子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这件事林素素跟他说过,只是具体的情况不如他们说的这么详细。 “我看是自明私下结识了许总。”林素素看了眼姜宛白,阴阳怪气道:“自明这么做,算是在挖自家大哥的墙脚吗?” 姜自强抿着唇,怒意在脸上未减。 “伯母,我觉得您说的不太对吧。”姜宛白弱弱的开了口,眼神有些闪烁慌乱,投向了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果然看向了她。 “我怎么说的不对了?嗯?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说错了?你伯父忙活了这么久,婷婷也跑上跑下,偏偏对方就非要跟你爸谈。这要不是你爸在从中做了什么小动作,怎么会是这种结果?或许,不是你爸中间做了什么,你伯父早就把生意谈下来了。”林素素很激动。 她坚决不能让姜自明回到姜家。 她很清楚,要是姜自明回到了姜家,老爷子这颗心,不知道又会起什么变化。 好不容易坐稳的位置,万万不能被拉下来。 还有那个狐狸精,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回来的! 话音一落,偌大的餐厅里静得只有几缕呼吸在空气里流窜。 姜宛白眼睛里起了一声氤氲,像极了江南烟雨中的美景,看不真切,却心生悯意。 她紧抿着唇,拿着筷子的手紧紧握住,本就纤瘦的手因为这一用力,手背上的那一根根凸起的骨节格外的明显。 这隐忍难过的模样,就算是再不喜欢她的姜老爷子也不忍心,不悦的冲林素素吼道:“你跟她说这些话做什么?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还不承认!” 林素素被老爷子吼得缩了缩脖子。 这老头年纪是大了,可那精气神足得很,威严还在。 她狠狠的剜了一眼姜宛白,还是收敛了些,“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 姜宛白咽着喉咙,不说话,只是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本是想让林素素闭嘴的,看向了那个一向柔弱少语的姑娘,皱眉道:“让你说,你就说。” 性子也太柔弱了些。 “我,我就是觉得,爸爸这么做,不是在挖伯父的墙脚。他也是姜家的一员,现在公司遇上了难处,他也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而已。”姜宛白声音很轻很轻,生怕惹得谁不高兴了。 “哼,尽一份力?现在人家偏偏点名跟他合作,只是尽一份力这么简单?我看,他还想着别的吧。”林素素心中的警铃拉响。 姜自强也沉默了。 姜婉婷正视着姜宛白。 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实在是太巧了。 以前她家的小叔,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掺和到姜氏的生意中来。 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他去跟许总接触? 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姜宛白对上姜婉婷的眼睛,看到她眼里的怀疑,一点也不奇怪。 聪明如姜婉婷,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姜自明突然的变化有问题。 “如果伯母真这样在想我爸爸,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姜宛白眨着眼睛,吸了一口气,“爷爷,如果您也觉得我爸爸在算计或者是有别的想法,那我会劝爸爸以后不要再掺和伯父的事了。” “这次的事,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姜宛白吸着鼻子,轻柔的声音带着哽咽,明明很委屈,却表现的没所谓。 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姜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自明要是能谈下这笔生意,也是好事。明天,让自明担任副总经理,跟许总谈。” 姜自强和林素素惊得坐直了腰,相视了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1、受人之托 “爸!”姜自强惊叫了一声,“您是认真的吗?” 这么多年,姜氏上下都只知道他姜自强才是姜氏的唯一管理者,以前还有人记得姜家有一个三公子,时间久了,大家都把姜自明给忘了。 现在突然要把姜自明弄到公司里,还任副总,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姜自明要出现在公司里,不知道又会被传成什么样。 他更怕的是,老爷子突然让姜自明回公司,会不会有别的想法了。 不行,姜自明绝对不能回公司!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老爷子很不满意他的反应,“你但凡有点本事,至于这么久拿不下来吗?” 姜自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林素素还想替姜自强说几句,被姜婉婷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这种时候,更是不能跟老爷子争执。 “爸,小叔也是咱们家的人,他要是能回姜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有小叔帮忙分担,您以后也有更多的时间陪妈妈了。”姜婉婷安抚着姜自强,唇角微扬,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 姜自强夫妻都收到了女儿的提醒,便沉下了心。 “吃饭!”老爷子一声冷呵,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 夜里,姜自强和林素素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你说,老爷子到底想的什么?还有那老三,他怎么突然就拔尖了?这是想跟你争么?”林素素越想越不得劲,索性坐起来,一脸愁虑,“一来就当副总,是不是干一段时间,就能把你这个老总给替了?” 姜自强一晚上心口就憋着一口气,“老爷子不会这样做的。” “哼,他那颗心啊,谁摸得透?都以为他是顾着我们,可他还不是样样都顾着你大姐。都嫁出去的人,恨不得把家里的都带走。”林素素深吸一口气,越想越气,“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姜自明,这个家里,用不了多久,都没什么是我们的了。” 姜自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当真以为我这些年都是白干的?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容易被取代?” 林素素睨着他,“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一笔生意而已,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姜自强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些。 “哼,大惊小怪?你都谈不了的生意,他就谈妥了?还要进公司!要我说,这老三早就算计好了。他们一家人,个个看起来都柔柔弱弱的,不食人间烟火样。现在你看,姜宛白一回来就攀上了侯家,连婉婷的风头都抢了。那姜自明就不说了。” 林素素又想起了赵如心,不由多看了姜自强两眼,“如果姜自明真的回来了,还回了姜家,赵如心也是要回来的。姜自强,你这心里,到底是想姜自明回来,还是不想他回来啊?” 姜自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被她这句话又给激起来了。 怒气一下子就没关住,冲她吼道:“你一天是闲的慌吧。脑子里都想着些什么?能不能想点有用的东西?是嫌我现在事还不够多吗?” “你凶我做什么?我就提一句,你就冲我发火。那在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硬气一些呢?我告诉你姜自强,你要是想让我别乱想乱说话,那你就最好让他们一家人,早点滚离姜家!”林素素气得坐起来,直喘气,胸口起伏巨大。 姜自强懒得跟她多说一个字,侧过身拉过被子,背对着她。 林素素见状,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他,甩开被子,下了床。 …… 夜深人静,姜宛白站在卧室的窗前,心情极好。 今晚,有些人是睡不着的了。 她笑着转过身,拉好窗帘,上了床,闭上了眼睛,唇角扬笑。 今晚,她是能睡个好觉。 …… 次日,姜宛白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来电人,让她早饭都没有吃,跟姜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奔出了别墅。 水云间。 姜宛白气喘吁吁的跑进家门口,冲进客厅,看到赵如心正在招呼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时,她心中的激动放大。 “你怎么这么急?”赵如心看到姜宛白那小脸都红了,还喘着气,赶紧上前去轻抚她的背,担心道:“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要让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超重的负荷。” 姜宛白缓过了劲,她笑着握了握赵如心的手,缓缓走向了那位老者,礼貌的弯腰,“卢老。” 卢老慈眉善目,头发花白,还有那一小撮胡须,也是雪白。 可他看起来格外的硬朗,眼睛炯炯有神,明亮透彻。 有一种看遍了世间一切之后,归回最原始的模样。 干干净净的,未有一丝杂尘。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超凡脱俗的气质,身在这尘世,又未染半分俗气。 “姜小姐。”卢老抚着长须,笑眯眯的朝她点头。 “您叫我宛白就好。”姜宛白对这位悬壶济世的神医心中是充满了至高无尚的尊敬和崇拜的。 在大师面前,她不敢有半分逾矩。 卢老点头,“好。宛白。” “卢老怎么会突然到了我家?”她一直在让人查卢老的踪迹,一直都慢了半拍。 现在人突然出现在她家里,还给她打了电话,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太震惊了。 她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出现了。 这世上,可没有那么玄幻的东西,不是你心里在想什么,就能来什么的。 卢老笑呵呵,“受人之托。” 这下,姜宛白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关于找卢老的事,她只是在让付航找,并没有别的人知道了。 卢老会是受谁之托? “您方便告诉我,是谁托您来的吗?” “对方说,你知道的。”卢老也卖起了关子。 姜宛白更是疑惑了。 她知道?她不知道啊。 能请得动卢老的人……姜宛白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人。 侯夫人! 以侯家的地位和人脉,想请谁,应该不难。 除了侯夫人,她还真想不出还有谁。 再者,侯夫人是知道她家里的情况的。 只是感觉,哪里不对。 侯夫人从来没有提过这事啊。更何况,她也没有隐瞒她的理由。 “你就别想了。我答应了他会治好你母亲的病,就一定说到做到。”卢老见她还陷入思考中,笑着摇摇头,“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是谁。” 卢老越是这么说,姜宛白这里心就跟猫抓一样,难受得很。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2、这都是命 不过卢老认识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居心不良的人。 算了,不管是谁,将来如果有需要她姜宛白的时候,她绝对二话不说。 “姑娘,你过来让我看看。”卢老收了笑容,对她招手。 姜宛白愣了一下,不明他这是何意,“卢老,我没事的。” “过来。”卢老依旧慈爱,只是语气加重了些。 赵如心明白卢老的意思,她也知道姜宛白身体不好,推了她一下,“赶紧让卢老看看。” 她第一眼见到姜宛白时候,就心疼不已。 如果孩子没有被送走,没有失踪的那些年,身体又怎么会变得这么差? 她听说了,当初跟孙家订婚的时候,她当时就咳出了血,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孙家当场退了婚。 也是因为这样,侯家上门求亲。 如果她身体健康,就不会有那么一出,也就没有侯家的事了。 孙家虽然不如侯家,但孙家少爷比侯家那位要好多了啊。 这都是命! 姜宛白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从来不在外面就医。 不过,这是卢老,她都不在乎的那颗心,又充满了期望。 她走过去,有些小心翼翼。 “把右手给我。” 她抬起了右手。 卢老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轻抚着胡须,一脸沉思。 过了一会儿,“左手。” 她听话的换了左手。 她看不懂卢老脸上的表情,心里燃起的那点期望,正在慢慢的散去。 有些东西,她就不该期盼。 该认的命,得认。 老天爷从来都不公平,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多奇迹发生。 “卢老,我女儿怎么样?她这身体……”在卢老放下手后,赵如心急忙忙的上前问。 姜宛白笑了笑,明明是请卢老来看赵如心的身体,现在搞得好像是专诚来看她的。 她的身体情况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 许晴天这些年来,每看一次她的身体,脸色就会更沉几分。 后来,索性就不再问结果了。 不问,就是最好的。 卢老没有立刻回答赵如心,只是深沉的看着姜宛白,眼里有些意外,还有些疑惑。 才二十出头,年纪轻轻,这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夫人,我先看看你的身体吧。”卢老转了话题。 姜宛白很感激卢老,他医术了得,一定是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没跟赵如心说,也是一番好意。 赵如心看了看姜宛白,很急切的又问卢老,“卢老,您跟我说说,宛白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严重吗?” “妈,卢老是来给你看病的,不是我。我这么年轻,就算真有问题,也不会严重的。好啦,先看你自己的身体。”姜宛白把她按在沙发上,冲卢老笑笑,“辛苦您了。” 卢老对这姑娘越看越喜欢,也难怪那小子急得弄了架直升机把他给带到都城来了。 这是在刷好感度啊。 不过现在都流行做好事不留名吗? 很显然,这姑娘根本不知道是他。 算了,年轻人的事,他这老头子就不管了。 一切,命中自有定数。 赵如心心中担忧着姜宛白,眼前的一老一小又一副不打算说的样子,她怕是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了。 也罢,卢老现在在这里,他可是号称“神医”,哪怕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落在了阎王殿,他也是能拉回来的。 配合了卢老的检查,卢老的脸色倒也没有多大变化。 姜宛白见状,便知道赵如心的病有得治,悬着的心缓缓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接下来的日子,卢老就住在了水云间。 卢老从医五十年,走遍了世界各地,见过了很多的疑难杂症,多稀奇古怪的病他都接触过,自然很多宝贝药材也被他发现。 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能救命。 卢老说:“这是大自然的馈赠。老天爷其实是公平的,人会生病,但它也会种下一些解药。” 姜宛白没有回应卢老这句话,她想,或许是的。 她也觉得上天就像个渣男,给了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它看着你哭,又会来逗你笑。 卢老会把他那些稀世药材,就是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见都没见过,听也没听说过的药拿出来,会配好份量,用他那陪了他五十多年的药罐加柴火熬着。 “你母亲的身体里是有大量的毒素,只要排出来了,就好了。”卢老坐在小圆凳上,摇着蒲扇,控制着火候。 姜宛白点头,“我知道。” “这毒在她身体里十几年了,有被控制的迹象,但是毒已经蔓延,侵入五脏六腑,控制只是不加剧。到底已经有十几年了,这毒侵蚀她的器官,命数也已经看得见了。”卢老神情淡淡,没有丝毫担忧。 他只是在陈述赵如心的身体情况,仅此而已。 姜宛白虽然早就知道情况有多么的糟糕,但从卢老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如果,没有请到卢老…… 如果,卢老没有这么快来…… 姜宛白能够想象到那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她后怕之后,便是深深的感激那个把卢老请来的人,更感激这世上有卢老这样的神医。 “谢谢您!”姜宛白朝卢老深深鞠躬。 眼眶有些发热,这一次的眼泪,是发自内心的。 卢老扶了她一把,偏头认真的看着她,“丫头,那你呢?” 姜宛白愣了一下。 对上卢老那双看穿人心的眼睛,她垂下了眸子。 “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你的身体情况的。怎么?不打算跟我说说?”卢老很慈祥,像在跟自己的孙女一样说话,引导她。 姜宛白深呼吸,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那旺火,“我没事。” 有些事情,就算是带进了坟墓里,她也不想跟别人说起。 她的身体情况,会是那些她不愿提的事情的一个开关,打开了,就再也藏不住了。 “柔柔弱弱的,到是挺犟的。”卢老笑了,“你的身体跟你妈妈那身体是不一样的。你妈妈是成大人之后,才被人下了毒,虽然也有十几年了,但相比你那来说,要轻一些。” “你这一身病,或许现在是没有那么痛苦,但再过几年,你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吗?” 姜宛白抿着唇,一直盯着那跳跃的火光,不说话。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3、她的命已经被阎王爷定了 卢老语重心长,“丫头啊,你还年轻,所谓药到病除,你这病只要对症下药,你的未来是可以期待的。” 姜宛白抬起那张比花还娇的小脸,对卢老柔柔一笑,“我……还好。” 她早就知道自己将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以后会发生的一切,她都心里有个大概。 别人懂事的时候,会去记一些美好的画面,会憧憬童话般的未来。 那叫真正的未来可期。 她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什么叫看开。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字,她才能够坚持到现在。 其实,真的还好。 她在这个花一样的年纪还活着,一家团聚了,享受了父母的爱,还替母亲找到了神医,这对于她来说,就已经是赚了。 父母恩爱,以后她那个哥哥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他们还是可以好好的生活。 将来他们的生活里会缺少一部分,但这一部分会被别的填满。 所以,都不该会觉得有遗憾。 一切都刚刚好。 卢老没曾想她如此年纪,就已经老沉到这般地步了。 轻叹一声,到底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啊。 她身上发生的故事,是无法想象的。 “好,你不说,我也不再问。你要是相信我,就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卢老不是同情怜悯她,只是想要治好她。 他觉得,这世上多一张笑脸,空气都会清新几分。 行医济世这么多年,他看到了很多人在自知时间不多后脸上露出来对这个世间的不舍,还有惆怅。 他们都想再多活几年,想看看这世间的美好。 只有她,在如此花季一样的年纪里,对把她自己的生命,放弃了。 会放弃自己生命的人,就是早早知道自己的命……已经被阎王爷定下来了。 不是舍得放弃,是不得不放弃。 姜宛白眼里闪现出了一抹光彩,也只是一瞬间就熄灭了。 她蹲下来,看着那火,火焰被药罐压得低低的,但努力触及着它最大的极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没有那么浓的草药味,闻着竟然会觉得舒服。 捡起旁边的干枯枝,在地上随意的画着,她说:“太难了。” 卢老听着这三个字,那颗见惯了世间一切起起落落,生生死死的心,“嘶”的抽痛了一下。 这个时候,他对她,产生了怜悯。 他一生孤身一人,没有子女,更别说有孙女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极少有过动容的心脏在这一刻,产生了别样的变化。 他想,这个孩子,他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不管有多难,都要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孩子,这世上有太多难事了,可还有很多人都在努力闯过难关。过得去,那就赚了。过不了,那就是命数。你要不要相信我?我想让你活下去。”卢老很郑重,他苍老的声音有那么一丝颤抖。 为医者,不怕病人,就怕没了要活的念头的病人。 她这么年轻,不该这样的。 姜宛白抬起眼睛,对上老人家那双充满了慈爱的眼睛,她看出来了。 卢老是真的想要治好她,想要让她的生命得以继续。 “谢谢您。”姜宛白觉得,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她不能辜负了一心为她的老人家。 不管命运如何,有人愿意在她这段早已经看到了尽头的路上还拉她一把,她感激。 卢老见她松了口,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眼角带着笑意,“这样才好。” 姜宛白冲他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 在这棵枫叶树下,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她的身上,脸上的笑容让卢老的心,也暖了起来。 …… 姜自明任姜氏公司的副总,谈下了一笔大生意。 原本姜自强认为他谈下来了就可以走人了,可对方指明要让姜自明跟进这个项目,否则随时终止这次的合作。 这是在原本的合同里,也备注了。 要是姜氏违约,不止会被停止合作,还会赔偿违约金。 姜自强气得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 退一步,步步退。 如今老爷子对姜自明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打电话亲自过问项目的发展和进度。 好几次,老爷子都想叫姜自明回家。 不过,姜自明拒绝了。 要不是姜自明拒绝了,姜自强早就气得心脏病就发了。 但是,他要再这样下去,回姜家只是迟早的事。 回了姜家,那之前十几年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总之,他是绝对不允许姜自强回姜家的! 当天晚上,他就约了姜自珍。 …… 姜宛白和许晴天约在了茶楼。 许晴天还是穿着职业套装,永远都是那样的干练精神。 “看你的气色,比上一次又好了些。” “是吗?”姜宛白摸了摸脸,端着茶杯,“告诉你一个消息。” “嗯?” “卢老,你知道吗?神医圣手,卢老。”姜宛白注意着她的表情,果然在她脸上看到了诧异震惊的模样。 许晴天激动的撑起来,“你是说,卢老?” “对啊。他半个月前到了云水间的家里,答应给我妈看病,现在还在我家。”姜宛白粉唇挂着笑意,是真的放心了。 “那你也让他给你看看啊。”许晴天紧抓住她的手,激动万分,“你以为是谁都能见到他的吗?如果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病,他是不会出手的。你的病,他一定会治得好的。” 姜宛白拍了拍她的手,“他说了,会让我活下去。” 许晴天愣了,抓着她的手更紧了,随即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嗯,真的。”姜宛白笑着点头,“是真的。” 许晴天立刻跑过来,将她抱住,声音哽咽,“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宛白,我就说这世上是有奇迹的,老天爷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姜宛白轻拍着她的背,她知道她有多开心,多高兴。 这些年,都是她一直陪着她。 多少个夜里,她疼得全身痉挛,都是她陪在她身边的。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也最担心。 现在,她比她还高兴。 她懂,她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好比棋局都成了一盘死棋,无路可走,无生还的可能了。忽然另辟蹊径,有一条活路正在向她们招手。 死里逃生?不,这是绝处逢生。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4、解她心中所忧 心中有了希望,生活都会变得积极一些。 姜宛白没跟许晴天说她没抱多大希望,大家都开心了,她也不愿去破坏他们心中的美好想象。 大概,人生就是看得到希望才精彩。 许晴天很高兴,她非得拉着姜宛白去吃大餐。 一家高级的西餐厅,许晴天还点了一瓶红酒,必须得喝上一杯。 姜宛白笑着任由她随便造作,她开心是应该的。 牛排上桌,后面的服务生端着酒来了。 姜宛白看着那个侍应生,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哪哪都能碰上! 他也真是本事,哪哪都能找得到工作。 “小姐,您的红酒。”侯琰把一杯红酒放在许晴天面前。 许晴天笑着说谢谢。 只是在看到托盘上的另一杯饮品后,她愣了。 侯琰把牛奶放在姜宛白面前,“你身体不好,不宜喝酒。” 这句话听着格外的熟悉。 姜宛白想起来了,当初在姜婉婷的宴会上,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呵,管的真宽。 “对对对,你还是不要喝酒,喝牛奶吧。”许晴天连连点头。 是她太过兴奋没有考虑到,还好这侍应生……诶,不对呀,这侍应生怎么知道姜宛白身体不好?她警觉的在他俩之间来回巡视。 姜宛白秀眉轻蹙,盯着那杯牛奶。 牛奶配牛排? 真特么绝配。 她不想去争辩什么,也不理侯琰。 侯琰对许晴天礼貌的笑笑,“祝二位用餐愉快。” 他一走,许晴天就好奇的问,“这人是谁啊?你们很熟?挺帅的。你的追求者?” 姜宛白把牛奶端开,牛奶是温热的。 “不熟。” “不熟的人知道你身体不好?还专门给你备了热牛奶,怎么不见给我备?”许晴天坏坏的挑眉。 姜宛白把牛奶推到她面前,“你喝。” 许晴天:“……” 两人用着餐,许晴天想再问问那个侍应生的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都好,是关心她的就好。 她们这样的人,从未被关心过,但是渴望温暖的。 餐厅的旋转门又送进来两个人。 姜宛白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那俩人的样子,有点意外。 “怎么了?”许晴天见她看着一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熟人?” “我的姑姑和伯父。”姜宛白见他们落座,大概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了。 这些天,姜自明在姜氏的表现,应该是让姜自强着急了。 他们,是来商量对策的? 许晴天从付航那里知道一些姜家的事,也知道姜宛白父母和姜家的关系。 “你妈妈身上的毒素,知道是谁下的吗?”许晴天忽然提起这个。 姜宛白优雅的切下了一小块牛排,轻轻咀嚼,喝了口许晴天不喝的牛奶,“差证据。” 许晴天点点头,“这么多年了,要找证据是很难。但如果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目标,一定会再出手。” 姜宛白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我等着的呢。” 眼角的余光,瞟向了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两个人。 也不知道他俩会说些什么。 不过这俩人在一起,一定不会说什么好事。 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向了姜自强和姜自珍,将餐食放到桌上。 “二位,请慢用。” 姜自强根本没有看侯琰,他继续跟姜自珍说:“姐,你也不想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吧。等他们回来了,那时候你可别说我不帮你们了。” 这些年,他没少帮周家。 “我们能怎么办?现在老爷子……”姜自珍也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侯琰笑着走开,来到了姜宛白这边。 托盘下的手掌摊开,上面躺着一个极小的耳塞。 “?”姜宛白盯着他。 侯琰对她微笑,“解你心中所忧。” 又是这句话。 他还来真的了。 看着那脸色有异的俩人嘴巴一张一合,姜宛白拿过他手上的耳塞。 侯琰笑着走开。 姜宛白把耳塞塞进耳朵里,清晰的传来他们的对话。 “……老爷子发了话,我们能做什么?再者说,你是公司老总,你都没法,我们这种外面的人又能怎么办?现在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是租的,在姜家哪里有话语权?” 姜自珍无奈的摇头,“自强,我们也没办法。” 没问题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们踢远些。 一搞不定了,又来求帮忙。 哼,他女儿那么厉害,哪用得着他们呀。 姜自珍心中忿忿。 姜家的人都是人精,姜自强好歹也是在商场上混出名堂的人,这话中话,他哪里听不明白。 要是以前,他都懒得待见大姐一家人。 最可恶的也是大姐。 当年嫁给了周维华,那心气高得不得了。 在周家趾高气扬的当着管事人,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公司,都想要有绝对的话语权。 不止是在周家,就连姜家的事也想要掺一脚。 好么,周家垮了,生意做不了,连房子也卖了。 现在一家人都靠着周雅宁过日子。 不,她姜自珍隔三岔五的回姜家,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现在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宝贝过的女儿,所以一回来,老爷子准会给她点东西。 整个周家,就靠着她跑姜家来卖惨生活了。 姜自强一点也看不起这个大姐,没本事还好强逞能。 不过,在别的方面,那手段也是够狠的。 所以啊,再怎么样,姐弟俩也没有闹翻脸。 虽然姜自明也是他们的亲弟弟,但跟他俩关系没有那么亲。 小时候,老爷子除了疼姜自珍,最疼的也就是姜自明了。 呵,风水轮流转啊。 当年有多疼姜自明,现在就有多厌恶他。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疼过的小儿子,这厌恶又能有多深呢? 姜自强知道不会有多深,更知道照现在的发展形式下去,老爷子对姜自明的喜爱还是会回来的。 到时,一切都会变的。 “姐,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跟我这样,有意思吗?”桌上的美食根本勾不起两个的兴趣,他们都知道事情已经离他们所预期的有所偏离。 现在只有姐弟俩连成一线,就像当年那样,才能够在姜家站稳脚。 姜自珍切着盘中餐,食之无味,神色淡然,“自强,不是我这样那样,这也是事实。你说,公司是你的,我跟你姐夫,连公司的边都摸不到,能怎么帮你?” ------题外话------ 宝贝们,需要你们手上的票票啊!求投喂!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5、神秘的关系 姜自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姐,我们亲姐弟,就开门见山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我?” “你也别说的我这么没良心似的,你是我弟弟,我们俩早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能怎么样?自强啊,我们一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自己都一摊烂事没解决,你说我有几个脑子能够分心去做别的事?” “行了,姐。你想要什么,你说!”姜自强也不跟她再弯弯绕绕了。 姜自珍听了这话,眼里划过一道异样的光彩,还是不动声色,“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好像是我威胁了你什么的。” 姜自强有些无语,他深呼吸,耐着性子,用最大的耐心心平气和的说:“姐,我是你弟弟啊。这些年来,我对你还不够意思吗?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咱们俩说别的都没有用了。好,我拿出了最大的诚意。都城中心我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150平的样子,不大,但应该够你们一家三口住了吧。我把它送给你,将来你是自己住还是卖,都随你。” “在你眼里,你姐我就是贪你的房子吗?”姜自珍心中暗喜,面色平静,甚至还隐约透着点怒意。 “行了姐,我知道你一直想让姐夫来公司帮忙,行啊,我就让他做市场部的经理,可以吗?”姜自强实在是无力。 姜自珍两眼放光,“你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好。”姜自珍轻拍了一下桌子,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想怎么做?” “……” …… 姜宛白摘下了耳塞,一向天真无害的脸上,浮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暗之色。 这样的神色,都吓到了许晴人。 她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但她的神情已经告诉她,那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有很大的问题。 “宛白,控制好你的情绪。”许晴天见她情况不对,紧张的隔着桌子抓住她的手。 这么多年,极少看到她有这样快速的情绪转变。 她很怕,怕曾经出现过的那个画面,再一次出现了。 她的手,很冷。 冷意浸到心尖上了。 许晴天握紧她的手,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极力的放柔嗓音,“宛白,凡事不要急,不要冲动,好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慢慢想办法去解决,好吗?” 这一刻,许晴天很担心。 她很怕自己安抚不下来她的情绪。 “我没事。”姜宛白轻轻的从她的手心里抽回了手,脸色格外的苍白,那暴风雨欲来的阴沉渐渐散去。 她声音平静,眼神平和。 许晴天见此情况,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脏终于放了下来, 真的是吓到她了。 还好,她控制住了情绪。 “他们说了什么?” “一个……很不错的算计。”姜宛白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十分的阴森。 许晴天拧着眉,她还是不放心她。 毕竟,她不是一般人。 许晴人借口去洗手间,快速的寻找到了那个很显眼的男人。 “你好。”许晴天主动找上侯琰。 侯琰穿着白衬衣,黑色的马甲,如此平平的衣服在他身上,就是穿出了高人一等的气质。 他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侍应生。 不管他是谁,从他会关心姜宛白,姜宛白也没有拒绝这一点来看,他于姜宛白,又或是姜宛白对他,都有别样的东西牵引着他们。 “你好。”侯琰刚才没有注意到姜宛白那边的情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许晴天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如果只是一般相识的人,且不说没有义务,更没有时机。 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了。许晴天不放心姜宛白,必须得有人盯着她。 中途在她情绪确时是稳定无疑后,她才借口去洗手间。 …… 都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也不知道底细,怎么能让他去盯姜宛呢? 犹豫了许久,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摇头,“算了,没事。” 到底是个陌生人,她不能相信。 “你是在堤防我?”侯琰一眼看出她的顾虑。 许晴天没想到他眼睛这么毒,倒也不尴尬,“是我考虑不周。” “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你想让我做的事。” 男人的音色很好听,带着磁性,迷离中带着丝慵懒,却很有力量。 好似他能说到做,无论多难。 许晴天才发现,她出现在这里什么也没说,他就好像已经看空她的想法。 这个男人,当真是不简单。 她自认为阅人无数,却看不透这个男人。 在他眼神的蛊惑下,许晴天说了,“我就是想请你帮我盯着宛白,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怕她控制不住情绪,会冲动做事。” “好。”侯琰很干脆。 许晴天愣了,未免也太干脆了吧。 要说他跟姜宛白没有关系,她才不信呢。 “这么爽快?”她现在才好奇,这男人是个侍应生,就算认识姜宛白,也跟姜宛白各种都搭不上边啊。 他怎么盯着姜宛白? 以姜宛白的性子,真要犯病,谁制止的了? 侯琰那双略显薄凉的桃花眼飘向了远处坐着的女孩,安安静静的,乖巧可人。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冲动的人。 若是别人,想象不到,也不敢相信。 但这个人是他,他完全相信这个外表可人的女孩,是会做出一切跟她表面模样不符的事。 “你不希望我答应?”侯琰收回了视线,似笑非笑。 许晴天摇头,“只是好奇你跟她的关系。” 一个当做不认识,一个却热情的出奇。 侯琰嘴角轻扬,“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么神秘? 许晴天也不好再问,算了,他都这样说了,要真有什么,以后确实是能知道。 “那就拜托你了,要是她有什么冲动的迹象,一定要阻止她。”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 “如果她做的对的事,我不会阻止。”侯琰没有像刚才那么直接了当的答应她,“如果她做的是错误的……” “你就制止她。” 侯琰轻笑摇头,“我会帮她。”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6、宠她 许晴天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都是白搭。 亏她还对他寄予了厚望,结果来了这么一出。 “你……”许晴天想骂他,明知错不拉她一把,还要推波助澜,简直不可理喻。 侯琰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许医生,你就放宽心。有我在,她出不了乱。” 许晴天惊讶的蹙起了眉,“你知道我?” “她的好朋友。”侯琰颔首,“赶紧过去,她等久了。” “……”为什么她听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好像,很宠姜宛白。 为什么会宠? 许晴天带着疑惑朝姜宛白走去,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很多内容。 结了账,姜自珍和姜自强已经先她们走了。 分别时,许晴天很郑重的看着她,“宛白,你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千万记住勿冲动。我们要和平解决,知道吗?” 实在是放心不下她。 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内容,她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要不是她在,真的不难保证她会做出什么。 “你真的像个老妈子一样了。”姜宛白轻笑道:“我有分寸你。” “你要真有分寸就好。还有,我已经让付航不要给你接任务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过正常人的生活。” 姜宛白皱眉,“你在断我财路。” “呵,你会缺钱?”许晴天冷笑,“这世上,最没资格哭穷的就是你。” “……” …… 姜宛白一回水云间,就闻到一股饭香味。 是姜自明回来了。 赵如心的身体不好后,姜自明就再也没让她做过家务,现在虽然有卢老在调理她的身体,那也是刚开始,身体还很虚弱。 姜自明现在在姜氏上班,也只是跟一个项目,倒也轻松自在。 所以只要忙完就立刻回来了。 姜宛白走到厨房,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轻叫一声,“爸。” 姜自明欣喜转身,眉宇间带着慈爱,“宛白,你回来啦。再等一会儿就开饭了。” “爸,我已经吃过了。”姜宛白走过去,“我帮您。” “不用。”姜自明舍不得女儿来碰厨房这些东西。 在他眼里,他的女人,女儿都是用来宠的。 姜宛白便站在他身边,没听他的,帮忙摘菜,“爸,明天您去跟伯父辞职。” “?”姜自明一脸疑惑。 当初是她让他去接触许先生,借此进入姜氏。 这总算是进了姜氏,怎的又要辞职? “如果伯父不同意,您就去跟爷爷说。总之,不要这个职位了。”姜宛白也没有去解释原因。 “女儿,你……是有什么别的安排吗?”姜自明只能这样想了。 从姜宛白回来,到她让他争取,再到她现在让他放弃,他忽然觉得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了。 像个孩子似的,只能听从安排才知道怎么做事。 他又不由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姜宛白笑着对他俏皮的点了一下头,还眨巴着眼睛,“嗯。” 这模样,让姜自明那抹担心散去了。 宠溺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孩子……” “爸,我们单干。”姜宛白低头摘菜,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正在炒菜的姜自明手一抖,一铲子菜飞了出来,“你说什么?” “我们,单干。”姜宛白凝视着他,很郑重的重复着。 姜自明听明白了,他皱眉,“你不是说要拿回属于我们的那部分吗?” “不,我改变主意了。”姜宛白嘴角轻扬,笑的格外明艳,“我要姜家的全部。” 至于姜自强和姜自珍的谋划,就让他们没法使出来。 …… 四菜一汤,汤是姜自明特意给赵如心熬的。 菜很清淡,但不失美味。 卢老特别满意姜自明的厨艺,每次都吃的意犹未尽,啧啧赞叹。 “自明应该去当厨子,一定很受欢迎。”卢老吃完后舒服的捋着胡须,很是满意,“我在这里住久了,都要长胖了。” 众人皆笑。 姜宛白轻笑着摇头,“卢老,为了您保持完美的身材,我决定换个厨子。” “嗯?”卢老一头雾水的看着这对父女。 赵如心也不明所以,向姜自明投去疑问的眼神。 姜自明在桌底下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过几天,爸爸要创业了。以后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在家里。当然我跟爸爸说的很清楚,不管再忙,晚上必须要按时回家,陪妈妈。” 姜宛白挺在意赵如心的情绪,此时见她笑了,才总算是放心了。 她想过,如果赵如心不同意姜自明创业,她也不会强求。 好在,赵如心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她柔弱但知大是大非。 “没关系,只是创业难,要多注意身体,按时吃饭。”赵如心握紧了姜自明的手,眼神温柔似水。 他能够想明白,她很开心。 这些年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感情她是又欢喜又焦虑。 他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她很怕有一天她离开了,他会撑不下去。 现在好了,他只要把部分精力花在工作上,也算是有了寄托。 所以,她打心底里赞同,高兴。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姜自明也是认真考虑过的。 姜家不认赵如心这个儿婚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姜自明的女人有多了不起。 他要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将来都要仰视她,让她成为别人眼里的高不可攀。 “妈,我会快点让朋友帮忙找合适的保姆来家里,到时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说。”姜宛白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赵如心很是欣慰的看着她点头,“好。” 她的女儿,比她能干。 卢老听完他们的对话,目光意味深长的转向姜宛白。 这个小女孩有着超出她年龄的成熟和城府,如果不跟她多接触,或者她不露出半分,她就只是个天真无邪,乖巧可人的柔弱女孩。 她在安排所有事,却无人知晓。 看着这一家三口产生出了一种错觉,两个大人才是需要被照顾的孩子,真正的孩子成了主心骨。 但更让卢老心里升出忧虑,她这样子,像极了在安排身后事…… 他答应过她,要让她好好活下去。 等过了年,他就得马上离开。 这丫头的身子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一旦犯病,那日子就是在倒计时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7、没用的东西 “卢老,就算是要换人做饭,您也不用愁眉苦脸啊。万一,对方厨艺也深得您欢心呢?”姜宛白注意到老者的神情,不由出声调侃。 卢老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在里面,别人不懂,她明白那里面是什么。 除了家人,最重要的朋友,只有卢老最担心她。 她还不知道卢老到底是受谁之托,但卢老对她,对赵如心,都是上了心的。 所以在面对卢老的时候,她是真的不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想积极一点,病人积极了,医生看着也不会那么着急。 卢老抚着胡须笑着说:“反正新来的厨子要是做不出合我胃口的菜,我是要换人的。” “好。”姜宛白点头,“换到你们满意为止。” “哈哈哈……”卢老爽声笑起来。 姜自明和赵如心相视一眼,也笑了。 …… 姜宛白回了姜家,现在姜家的人都以为姜自明和赵如心在外面租房子。 他们从来不会关心他们,仿佛早就遗忘了还有两个姜家人在外面。 难得的,姜自强和姜婉婷这个时候都在家。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正准备上楼,老爷子叫住了她。 “爷爷。”姜宛白乖巧的垂手站在姜老爷子面前。 “你每天都在外出,做了些什么?”老爷子扫了她一眼。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姜婉婷回来后,她可从来没有得到过老爷子一句单独的话。 姜宛白温顺的轻声回答道:“我去看妈妈了。” 姜老爷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要还想在姜家,就少去接触一些不该接触的人。”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每个人都很安静,眼神交织的诡异感在空间里四处流窜。 大家都不说话,大有一副看戏的模样。 姜自强翘着二郎腿,跟大姐聊过之后,他心里也没有那么烦躁了。 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若有若无的看向姜宛白。 他对这个侄女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每天上班下班,跟她碰面的机会也不多。 现在细细的看她,长得真是漂亮。 在她身上能够看到赵如心的影子,没有赵如心美的那么醉人,但柔柔弱弱的,就是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更何况,她的五官精致的不像话,完全是遗传了赵如心和姜自明的优良基因,往那一站,稍微凝视她几秒钟,就会被控制住,吸引了。 像个漩涡,能把人吸进去。 说她是都城的第一美人,一点也不为过。 这要是生在了古代,跟她妈是一样的,能够祸国。 “爷爷,我没有接触不该接触的人。”姜宛白小声辩驳着,“我只是去看爸爸妈妈了。” “你还在顶嘴!”老爷子忽然就来气了。 姜宛白身子哆嗦了一下,被吓到了,头也低得更低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老爷子再大的火气也无处可发。 她要是再顶两句就好了,这怒火就撒得出来。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老爷子指着她,“你不要以为现在侯家的人罩着你,只要你还没有嫁过去,你就是我的孙女。我告诉你,我接你回到姜家,你要是不听话,我还能把你送回去!” 姜婉婷听了这些,终于多看了一眼姜宛白。 这个堂妹,命运也是多舛。 她的出生没有错,错只错在,她是赵如心的女儿。 其实,赵如心也没有错。 只是赵如心让老爷子最看好,最听话的小儿子悖逆了他。 人生最惨的莫过于本来就不被喜欢,最后还被算命的说成是祸害,更惨的是,生下了孩子,没过几年安稳日子,算命的又说姜宛白会祸害了姜家。 呵,她小叔这一家原本也可以和和睦睦,哪知会经历这么多。 没办法,谁叫姜家说话的人,是老爷子呢。 她也不会同情小叔一家,更不会同情姜宛白。 命运就是这样。 更何况,姜宛白这样无能又软弱的人,能同情得了一时,同情不了一世。 搞不好疗养院真的是她最好的归宿。 侯夫人再怎么顾着她,也不及自己的儿子重要。 哪天那侯小爷脾气来了,她的命都悬。 在疗养院是被困在了一方天地,但至少命得到了保障。 姜婉婷又多看了几眼姜宛白,她要是个健康的,或许真的会很招人嫉妒。 只可惜,徒有美貌,真的没有哪一点能让她忌惮的。 “爷爷,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怎么是好?”姜婉婷适时的安慰着老爷子。 她也提点着姜宛白,“宛白,你听话一些,别做那些让爷爷不高兴的事情。” 想要好好的当姜家的二小姐,没有本事,那就只能乖巧听话些。 不然,凭着她没有父母撑腰,不被长辈喜欢的存在,真的很容易就再次被抛弃了。 老爷子的性子,她太了解了。 “哎呀,婉婷,你以为个个像你一样这么省心?”林素素睨了着姜宛白,她最见不得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长的跟个狐狸精似的,跟她妈一个样,专勾男人。 “姜宛白,你告诉我,这里是不是你的家?”老爷子没理林素素,脸色严肃威严。 “是。”姜宛白应声。 “很好,这里才是你的家,你就要遵守在这个家里的规矩。而我,就是给你定规矩的人。我不管你现在是侯家的准少奶奶还是什么,从明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出这个家门。”老爷子一句笑科断了姜宛白的自由。 姜宛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老爷子变得这么突然,会跟姜自强有关吗? “婷婷,你给梅老师打电话,请她明天来家里教你妹妹的礼仪。”老爷子的情绪就像被人点燃的炮仗,很炸。 “是,爷爷。”姜婉婷对老爷子的话不敢有半分异议,更何况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 林素素却是不太明白老爷子的用意,反正都是有人要的人,干嘛还要专门请老师来教她礼仪? 不过现在,没有人敢去质问老爷子的每一个字。 姜宛白垂眸,她弱弱的说:“爷爷,不需要。” 正拿着手机正准备拨号的姜婉婷愣了,抬头看着那个纤瘦的身影。 是她听错了吗? 她说,不需要? 这是在反驳老爷子? 姜自强和林素素也听到了,齐齐看向姜宛白。 那眼神,格外的怪异。 “你说什么?”老爷子眉头紧皱,好不容易有些压制的怒火再一次有了升起的苗头。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8、命不长了 姜宛白小心翼翼的抬头,对上那双历经沧桑且浑浊的眼睛,尽管里面怒火熊熊,她还是重复了一遍,“爷爷,我不需要去学礼仪。” 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要大一点。 声音只是稍大一点,但是所带来的震撼,却是如平地一声雷,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颗石子那么大的反应。 姜老爷子“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起身似带了一股风,“你再说一次!” 愤怒之火已经到达了顶点,只要她敢再说一个字,恐怕就会被丢出去。 林素素勾着唇,冷眼看着笑话。 姜自强不语。 姜婉婷却是轻蹙起了眉。 真是没有看出来,她这个温顺乖巧的堂妹,竟然敢再三的反驳老爷子。 这可是她没出现之前,不会有的事。 姜家的人,习惯了听从姜老爷子的命令,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真正胆小懦弱的人,敢说不吗? “爷爷,我时间不多,能活到哪天都指不定呢。我不想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姜家有姐姐这个第一名媛在前,就足够了。我要是学不好,还会丢了姐姐的脸。不如,把这些时间用来陪您,陪家人。在我离开的时候,让我的记忆多一些美好,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姜宛白很害怕,但还是红着眼眶看着老爷子,努力的把这些话说完。 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眼睛里氤氲起了泪,楚楚可怜,好似外面院子里那棵银杏树上金黄的叶子,风轻轻一吹,就掉下来了。 弱不禁风,实在是难以对她再强势一点。 这些话,倒是让老爷子动容了。 最让老爷子不忍心的是她说她时间不多了。 她的身体,老爷子并不知道差到哪种程度了。 之前有安排医生给她检查过,医生只是说好好调理。 现在仔细看着她这身体,这气色,再想着她从五岁就被送给别人养,后来又失踪了那么多年,经历过了什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谁知道? 或许,当初连吃口热的饭,喝口热的汤,都是个问题。 条件太差,这身体又怎么会好? “你的身体……”老爷子难得动了恻隐之心,问了一句。 姜宛白唇角上扬,很天真无邪的样子,轻轻摇头,“爷爷,我没事。只是希望您能够让我待在您的身边,尽一下孝心。我怕,等哪天我走了,您一点回忆都没有。” 她在笑,笑的很甜。 可她说的话,却紧紧的攥紧了老爷子的心。 就连姜婉婷的心脏,也被她这句话给拉扯了一下。 命不久矣,又何必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你……唉!”老爷子之前那涌出来的高亢情绪,早已经没有了。 谁能对一个生命都不剩多少的人还那样的苛刻呢? 他是不喜欢她,但也不至于狠心到去为难这样一个孩子。 姜宛白笑笑,慢慢的挪着脚步上前,小手试探的去抓老爷子的衣袖,确定老爷子不会甩开她,她才揪紧了那片袖子,“爷爷,只要您不嫌弃,我想一直在家里陪您。” 老爷子摇摇头,“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只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多注意一些。你要去看你爸妈,我也不阻止,但是你别想着我会让他们回来。” 这是在提醒她,也是警告。 姜宛白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 “行了,回房去吧。” “好。”她又一一打过招呼,才上了楼。 走到最后的台阶,那脸上一直挂着的浅浅笑容,缓缓消失。 要不是她说她命不久了,老爷子不会这么轻易就松口的。 这副身子,还真是有用。 夜里,林素素坐在梳妆镜前给脸上涂着乳霜,年纪大了,再怎么保养也不得不服老。 她这张脸,在遇上赵如心之前,自认为是美的。 当年她也是有很多人追上门来的,姜自强就是众多人中的一个。 嫁给姜自强,一是因为姜家的实力,二是因为姜自强长的也英俊。 当时她的婚礼,在都城掀起了一阵热潮,被人津津乐道。 后来,姜自明带回来了赵如心,别说姜家会给她办个婚礼,就是连她这个儿媳妇,也没有认。 老爷子不喜欢赵如心,以至于这些年来,姜家就她林素素一个女主人。 可是让她一些好姐妹羡慕不已。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哪里知道赵如心的出现,就勾走了姜自强的魂。 一想到这个,林素素的心上就像插了一把刀,钝且重,也更痛。 要不是老爷子把姜自明夫妻俩赶出姜家,没有给姜自强作祟的机会,恐怕这姜家,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从镜子里看着床上的男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是不是还有赵如心。 这些年,赵如心一直在医院,也没有回过家,身边还有姜自明天天守着,就算他心里有想法,恐怕也有那个机会。 有些事情,时间久了,会淡忘。但有些人,时间久了,却是记得越来越深了。 她转过身,走向床边,掀开被子躺上去,“你说,老爷子对老三一家,到底是什么心思?” 姜自强看着手机,“不知道。” “那你觉得,老爷子对老三一家,真的能狠下得心吗?” “不知道。” “那你呢?你对老三一家,狠得下心吗?”林素素步步逼问。 姜自强不悦的皱起了眉,偏头睨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着我这个姜太太,还能做多久。”林素素拉起被子,转过身背对着他,“姜自强,你要记得当年你求娶我的时候,说过的话。” 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姜自强烦躁的瞪了她一眼,放下手机,躺下也侧过身。 两个人中间,留出了很大的空隙。 …… 姜宛白在姜家安静的待了两天,就算老爷子不喜欢,她还是会问安,会主动给老爷子添茶倒水。 第三天一早,姜宛白在楼梯口遇上姜自强,甜甜的叫了一声,“伯父早。” “嗯。”姜自强淡淡的应着。 这时,门铃响了。 兰姨快步去开门,看到来人,又惊又喜,“明少爷。”这可有多少年没有回来过了啊。 “兰姨。”姜自明礼貌的打着招呼,“我爸起了吗?” “啊,老爷起了。只是……”兰姨是很想把姜自明迎回屋的,可是…… 姜自明看出了兰姨的为难之色,“兰姨,麻烦你去告诉我父亲一声,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说。”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39、所谓家人,如此寒心 “好。”兰姨立刻答应了。 要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会亲自上门啊。 说起来真的是苦了明少爷,明明就是自己的家,回来却比客人还要见外,处处小心。 姜家人听说姜自明上门来了,一个个都很是惊异。 “他来做什么?”姜老爷子早上中气十足,言语中带着的威严让兰姨都有些不安。 都是自己的儿子,也是疼爱过的孩子,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姜自强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姜自明居然一早会找到这里来。 之前说的话,都是白说的吗? “老爷,明少爷在外面等好一会儿了,早上寒气重,要不要请他进来说话?”兰姨不忍心。 姜老爷子沉默了一下,“让他进来。” 林素素着急的看向姜自强,姜自强本来就烦着,根本没理她。 姜宛白离他们远远的,把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着眼里。 呵,这下,姜自强和姜自珍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吧。 姜自明踏进姜家的大门,内心复杂。 好在他早已经习惯了,对这个家,对这个家里的人,他都已经淡漠了。 没有人会在被遗弃之后,还会念念不忘。 他于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人来说,仅有的一点关联就是,他姓姜。 站在客厅中间,他宛如一个外人,在他这些所谓的亲人里,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一一看向对面的人,视线和姜宛白的目光碰了一下,便移开了。 “你来做什么?”老爷子走向餐厅坐下,其他人也都落座。 只有姜自明站在那里,偌大的姜家,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这样的处境,曾经也出去过。 那个时候,赵如心的身体很差,要住院,他的钱花光了,想让老爷子借一点,没有人理他。 就像现在这样,他一个人孤立无援。 但,还是不一样的。 现在,他的女儿,站在他这一边。 “这两天我跟自强也说过,我职去公司副总一职。跟许总的生意我也做好了随时交接的准备。自强不同意,所以我想来请示您。请您允许我辞退副总一职。” 姜老爷子拧眉,“什么?你要辞职?” “是的。” “理由。” “如心的身体不好,我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花在工作上。之前我去接触许总,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公司接下这笔生意。我已经跟许总说好了,后面的工作会有别人跟进,许总也同意了。所以,换个人,对这次的合作,没有任何的影响。” 老爷子重重的搁下筷子,怒目直视他,“又是为了那个女人!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就为了一个女人?” 怒火中烧,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动。 姜宛白低头垂眸,感受着老爷子的愤怒。 她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算命先生,能让老爷子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她也想知道,是不是赵如心和她在姜家,老爷子会死,姜家会亡? 她们母女俩还真能祸族害人了? 姜自明不动声色,只是平静淡然的开口,“她是我的妻子。当年结婚的时候,我许诺过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哼,所以,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要了?”老爷子冷嗤道。 “她也是我的家人。” “你……”老爷子气得直指他,“你是想要气死我!” “爸,您别生气。”林素素立刻安抚。 “自明,你怎么能这么跟爸说话?”姜自强也怒瞪他。 姜自明深叹一声,“我知道你们没人想见我,我今天来也没有想气谁。爸,我想请您做个见证,从今天开始,公司我就不去了。” 他看向姜自强,“以后,姜氏……我不会再插手。所以,你放心。” 姜自强拧着眉头,“什么我放心?难道我对你不放心吗?”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姜自明对姜老爷子微微弯了弯腰,利索的转身离开。 兰姨在一旁看着心痛,想要叫姜自明留下来,可她只是个佣人,哪里有资格啊。 姜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脾气一上来,将桌上的早餐全都打翻在地。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吓得林素素脸都白了。 她看向姜自强,姜自强眉头未松过,起身去到老爷子身边,“爸,您别生气。老三那性子就是那样,他已经被那个女人迷晕了。” 林素素不由多看了一眼姜自强。 “简直就是个不孝子!”老爷子气得直喘气。 “爸,他完全不顾您和自强对他的用心,现在连公司的正事也不做了,这样的人,您就不用太在意了。”林素素轻抚着老爷子的背,给他顺着气。 姜自明不沾惹公司也是好事,以后姜家,就彻底属于他们一家人的了。 姜自强却不这么想,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难道,姜自明真的对财产不在意? 一块大饼眼看着已经有了他的一份,却在划分之前又退出了,他在想什么? 姜自强不明。 “他之前都跟你提过不干了?”老爷子缓过劲来,问姜自强。 姜自强点头,“这两天是有提过,我还在劝他,没想到他今早跑家里来跟您说了。” “扶不上墙的烂泥。”老爷子骂着,“祸害!” 林素素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姜宛白。 呵,同样都是生了女儿,她的女儿是老爷子的心尖宠,而姜自明的女儿……就算现在是侯家定下的人,那又怎么样? 有那样一个母亲,能好到哪里去? 她不禁希望侯家那少爷赶紧回来把姜宛白给娶进家门,哪天脾气上来了,把姜宛白给打死打残了,那赵如心掉着的那口气儿,就可以咽下去了。 姜宛白知道林素素在看她,也感觉到了林素素眼里带着的那些不怀好意。 这个家里的人,都在希望赵如心,希望她,死掉。 所谓家人,如此寒心。 姜宛白对他们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此时此刻,老爷子的谩骂,林素素不怀好意的眼神,还有姜自强那颗肮脏的心,包括今天没来的姜自珍,都是她喉咙上的一根刺。 终有一天,她会拔下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0、家里来了一男保姆 临近入冬的天,这天气总是雾蒙蒙的。 阳光不管多努力,都透不过浓浓的云雾。 风干冷,刮的脸生疼。 姜宛白坐在窗前,喝着花茶,小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妈,您要觉得喜欢,就把人留下来。嗯,我也没有想到,我朋友会找了个男保姆来。是啊,这年头男保姆少。” 也不知道赵如心说了什么,姜宛白笑道:“那不是挺好吗?长的又帅又年轻,还会做饭,做的一手好家务,赏心悦目,挺好的。” “好,我找个时间回来看看。嗯,再见。”结束了通话,她不由摇头笑了。 不过莫绍凡那家伙也真是太让她惊讶了,居然找了个男保姆。 不管怎么样,赵如心很满意,她也不会去计较男女了。 还是给莫绍凡打个电话,表达一些谢意。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姜宛白在对方接起电话后,就吐槽了一句。 莫绍凡笑的很尴尬,“我,我这不是不好意思接你电话嘛。” “怎么了?做了什么亏心事?” “那个……姜小白,你再等等,现在要找个好的保姆不容易。更何况那是要去你家照顾你妈,我要不能随便找个人,对不对?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层层把控,各个方面都要严加堪察,才能介绍给你妈……” “等等。”姜宛白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你还没有找人?” 莫绍凡干笑着,“你别急啊,我这不是想找个懂事的人吗?” 姜宛白脸色凝重,“挂了。” “啊……” 姜宛白站起来,拿了条白色的围巾,红色的大衣外套就走出卧室。 她走到外面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水云间。 主动找上门的男保姆……到底是谁? 到了水云间,她急忙忙的走进别墅。 一进后院,就闻到了一股淡淡好闻的草药气味。 卢老熬药的火,就一直没有灭过。 “哟,丫头你回来啦。”卢老听到动静,笑眯眯的看着她。 姜宛白微笑着点头,“卢爷爷。” “这小脸是被冻红的吧。没听你妈说你今天要回来呀。”卢老给她拿了个热水袋,“抱着,暖暖手。” “谢谢您。”姜宛白抱着热水袋,往里面看,“我妈呢?” “她应该在休息。”卢老抬头看了眼天,“等醒了,就到饭点了。” 说到正题上,姜宛白蹲坐在矮凳上,一手抱着热水袋,一手捡着干树枝往炉火里放,“卢爷爷,听说家里来了个男保姆。” 卢老捊着长须,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是啊,很帅一小伙子。” 姜宛白斜眼看他那模样,怎么一副被男色迷住的样子? 这年头,长得好看的人都这么不分老少男女的讨人喜欢吗? “人呢?” “应该是去买菜了。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卢老忽然冲她眨眼,“丫头,那小伙子是长的真好看,而且做得一手好菜,可不比你爸的厨艺差。老话不是说,要比着老爹找老公,这才会幸福嘛。要我说,那小伙子真是个可以结婚过日子的人。” “……”姜宛白呆愣着。 炉火里突然发出柴火“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她才丢了树枝,“卢爷爷,您这是在逗我玩呢?” “我一把年纪了,怎么会逗你这小丫头玩?活了大半辈子,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卢老一本正经。 姜宛白笑的有些无奈,弯腰去拨弄露在外面的柴火,“您呀,就尽管拿我开心吧。” 别说长得有多帅,就算是天下第一帅,她也没有那心思。 卢老收了那份玩笑,认真的看着她,“丫头,你是一朵花,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所以,勇敢去爱。” “好。” “你在敷衍我。”卢老皱眉。 “您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姜宛白俏皮的冲他眨眼睛,“等我未婚夫回来了,我会结婚的。” 卢老瞧着她那样子就知道她不是真心的,这孩子心思太重了。 看起来天真,不知何为愁事,可她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 比起她该天真无邪的年纪,她心里装的东西他都摸不透。 …… 姜宛白没在院子里待多久就被卢老撵到客厅了。 她脱下外套,取下围巾,等着那个男保姆。 不是想要看长得有多帅,是想问问,他怎么知道家里在招保姆? 这件事,除了拜托莫绍凡帮忙找找看有没有可靠的人,还真没有人知道。 等了一会儿,门口终于有动静了。 警惕的盯着门口,开门声,关门声,然后就是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当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太神奇了。 不,不是这个世界神奇,是这个男人太神奇了。 神经病奇特。 阴魂不散系列。 侯琰两手提着满满当当的菜,看到坐在沙发里的女人,他也愣了。 这是真的没有想到的画面。 对上女人那审视的眼神,他站着有些不自在。 “小琰回来啦。”楼上,赵如心搭着扶手,很是温和。 “阿姨,我马上去准备晚饭。”侯琰第一次恨不得赶紧离开那女人的注视。 太扎眼了。 赵如心也看到了姜宛白,很是欣喜,急忙下楼,“宛白,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就过来看看。”姜宛白回头看了眼那落荒而逃的男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难得看到他这么惊慌啊。 赵如心拉着她的手坐下,往厨房那边看了眼,凑过去小声说:“这个小琰,真是不错。勤快又细心,而且做的饭啊,真是美味。” “您这样说,不怕爸爸吃醋?”姜宛白打趣道。 “他不在我才这样说的。再跟你偷偷说一句,这小伙子,还很帅。比你爸年轻的时候,还要英俊。”赵如心声音压得很低。 姜宛白笑了,“妈,爸知道了,会伤心的。” “所以,我才悄悄跟你说呀。”赵如心气色红润,笑起来的模样,也格外的灵动耀眼。 看到她的变化,姜宛心打心里高兴。 卢老的医术,果真名不虚传。 再这样调养下去,用不了多久,会更好。 母女俩说着悄悄话,许是身体好了些,赵如心语调轻快,眼睛里一直有光芒。 “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的身体好多了。你跟你爸说,让他好好做自己的事。这些年,我耽误他太久了。我会好好养身体,争取以后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可以帮帮他。” 姜宛白知道,她心里也一直有负担。 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比姜自明更希望她身体快点好起来的人,也只有她自己。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1、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妈,那天我说的话,您不要介意。” “傻丫头,我怎么会介意呢?你说的也正是我心中所想,好在你能够说动你爸,不然我这心里,不好受。”赵如心拍拍她的手,“好啦,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上天还是仁慈的。” 姜宛白点头,“嗯,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着赵如心脸上温暖的笑容,好似这寒冷的冬天里的一缕阳光,照耀在她心上,很暖。 她想守护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温暖。 “妈,我去厨房看看。” “去吧。”赵如心说:“那孩子是真不错。” 姜宛白笑了笑,没说话。 那个男人,要论城府,心机,比她还重。 到现在,她还没有摸清他到底是什么路数。 走到厨房,她没有进去。 男人系着围裙,有模有样的当着厨子。 手拿菜刀,“咚咚咚”的节奏感很匀称,速度也快,看他的架式,像是经常做饭的人。 一个做着各种兼职的人,应该不会经常在外面吃饭。 是个节俭的男人。 不过一想到他给那个女人买了十几万的包,好像“节俭”这两个字,也跟他不太配。 或许他所有的节俭和赚的钱,都是用来给他女人买包的。 “怎么找到我家里来的?”姜宛白倚着门框,双手环胸,看起来有点不羁。 反正,她打架的样子,这男人也见过。 对他不需要再装模作样了。 “嘶——”男人的手一顿,丢下刀,捏着食指,转过侧,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姜宛白:“……” 目光落在他的左手食指上,那里还在往外冒血。 她拧紧了眉,瞪他,“还愣着做什么,去冲水啊。” 擅长厨艺,不知道紧急处理吗? 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她走进厨房,打开了水龙头,抓过他的手,放在水下淋。 血混着水往下流,她一直用力的挤着他的食指,面不改色。 侯琰任由她捏着他的手指,也任由她报复性的用力挤着血,恨不得把他身体里的血都挤出来。 垂眸落在她脸上,白的让人心疼的肤色,连唇都是粉的。 眼睫毛很长,微微轻颤,像蝴蝶的翅膀,微轻薄,很漂亮。 这一次,他离她很近。 大概是他们所有相遇中,离得最近的一次。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浓郁,不刺鼻,很舒服。 随着每一次的呼吸,流进他的身体里,融入他的血液中。 每见她一次,他想再见她的欲望就更强烈几分。 “做了亏心事,所以心才慌吗?”姜宛白抬起头,就对上那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 这双眼睛,天生多情。 难怪有人会说,只是一个眼神,就想私定终生。 他这双眼睛,要是没有把控好,真的会陷进去。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一眼。 姜宛白那颗无动于衷的心,在这一刹那的对视,也跳得厉害了些。 “不是。”侯琰大大方方的回答她,“是因为看到你,激动才导致手误。” 姜宛白甩开他的手,“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拿纸巾擦了擦手,“处理干净,别把血混到菜里了。” “还真是冷血无情。”侯琰收回手指,伤口处都被她捏紧冲水冲得发白了。 姜宛白见他重新切菜,皱起了眉。 去客厅拿了创可贴,递给他。 侯琰右手拿着刀,侧过身,把左手食指递到她面前,“麻烦了。” 姜宛白瞪他,他扬唇一笑,好看的晃眼。 “你为什么要到我家里来当保姆?”姜宛白没跟他一般见识,给他贴上了创可贴,很冷漠的问他。 “缺钱。”侯琰捏了一下她贴上的地方,笑着继续切菜。 “住在这里,还要哄女朋友开心,确实是一大笔开支,不容易。” 侯琰停了下来,疑惑的问,“女朋友?” 姜宛白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养女朋友又不是件丢脸的事,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佩服。” 侯琰还是一头雾水,“我哪里来的女朋友?” “呵。”姜宛白见他不承认,对他的印象好像又有那么几分差意,“你不敢承认?” “我没有。”侯琰完全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女朋友是哪里来的。 她怎么会说他有女朋友? 他二十几年没碰过女人,哪里来的女朋友? 现在还特么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呢。 “其实都跟我无关,只是你既然愿意来家里做兼职,那就好好做。”姜宛白不想再谈及那个事情,反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侯琰摇头,面向她,“不,你要说清楚,我哪里来的女朋友?” 不能不清不楚的就给他扣了这么顶帽子啊。 他这颗心,他的身体,都是纯洁的。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划过,他迅速的抓住。 瞳孔缓缓放大,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她对他的态度有所感改了。 难道就是因为他所谓的女朋友? 不是,他哪里来的女朋友啊? “在我们这里做保姆,是允许交女朋友的。”姜宛白对他笑了笑,“不要紧张。好好做饭,我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侯琰拦住她,“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有个女朋友?” 姜宛白皱眉,“没有就没有,让开。” “不让。”侯琰挡在门口,“我相信你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你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这事关我的清誉,必须说清楚。” 姜宛白挑着眉头,斜睨着他,这人还真是越说越来劲了。 干嘛这么执着? 他有没有女朋友,她说有或者没有,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那是你的私生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私生活。”侯琰急了,“你必须告诉我,你从哪里得知我有女朋友的?你不说清楚,我这心里难安。一会儿做的菜,肯定不好吃。不好吃的话,阿姨肯定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我这份工作就没了。没了工作,我就没收入,没收入,我就……” “停!”姜宛白被他说的烦了。 这人,能不能高冷一点? 长着这么好看张脸,话怎么这么多? 侯琰眼巴巴的望着她,等着她解惑。 “行吧,有一次我看到你跟一个女孩一起进了一家名牌包包店,买了一个不错的包包。”姜宛白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她说的这么明白。 立刻又申明道:“我只是无意间看到的,你的私生活,都跟我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既然决定要来做这么工作,那就请你一定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工资我不会少你的。” 真是的,干嘛扯这么远。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2、他是个外人 “那不是我女朋友。”侯琰终于搞明白了。 想来想去,她对他态度有变,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没想到,居然被她看到了。 姜宛白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解释……” “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表妹。”侯琰非常认真的解释着。 表妹? 姜宛白想到了以前流行的段子,什么表妹,妹妹,哥哥,表哥,可都是带着暧昧色彩的。 侯琰察觉到她脸上的变化,立刻知道她在想什么,“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妹!” “……”姜宛白眨巴着眼睛,这么敏感的吗? “你要相信我。”侯琰顿时有些无奈,“以后你会见到她的。” 姜宛白诧异,“我会见到她?” 这话说的,怎么听着那么怪? 她为什么会见他的表妹?跟她又没有半毛钱关系。 “总之,我没有骗你。”侯琰重叹一声,“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姜宛白:“……” 她脑子有点乱,智商瞬间掉线的感觉。 不然,为什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整件事串起来,有一种狗血的东西在发酵。 她又不他的谁,也没有质疑他,他干嘛要解释那么多?到最后还要安抚她,让她不要多想? 呵,呵呵。 “出去吧,我做饭。”侯琰把她推出厨房,“去陪阿姨。” 姜宛白有那么瞬间脑子是当机了的。 画风一下子就变得不对了。 厨房里的男人利索的炒菜,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她就是觉得,就在刚才的辩解中,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发生了。 …… 晚饭很丰盛,营养搭配的也均匀,还有药膳。 就连姜自明吃了,也不住的点头赞叹。 侯琰嘴角上扬,目光落在了一直没说话的女人身上。 “丫头,是不是很好吃?”卢老喝着汤,点名那个有些心不在蔫的女孩。 姜宛白抬头,见众人都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点评。 所有人中,只有侯琰的视线最为强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会觉得他很紧张,很期待。 看了眼碗里的菜,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嗯,好吃。” “哈哈,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啊,你有的是口福。”卢老大笑着。 姜宛白听着这话,总觉得话里有话。 卢老的意思应该只是说,以后侯琰在家里当保姆做饭这些时间会多,她经常来的话就能经常吃到吧。 …… 侯琰是个很合格的保姆,吃了饭之后就收拾碗筷厨房,还把外面的地也拖了。 明明气质高贵,一看就不平凡,但却做着最普通最平凡的事。 有一点违和感,但又好像是长期做惯了这些事,很利索。 姜宛白跟姜自明去了书房,侯琰收拾完后,就坐下来陪赵如心聊天。 赵如心很喜欢这个小伙子,长的好看,脾气又好,还会做家务,饭也做的好吃,跟他聊天也不会觉得无聊。 他说话的声音好听,讲起事来又很有意思。 时不时的把赵如心逗得开怀大笑。 姜宛白在进书房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侯琰,他忽然也回了头。 四目相对,姜宛白迅速撤离,关上了门。 那一撞,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间散开了。 “爸,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她赶紧让自己的思绪放在正事上面,抚平心上那翻起的一丝涟漪。 姜自明面色温和,“一切都进行的顺利。” “您也不用着急,还有,也不要太大的压力。” “我知道。”姜自明看着她,感叹道:“还好你回来了,要不是你,我跟你妈……” 要不是她,哪里找得到卢老?赵如心的身体又怎么会这么快有好转? 要不是她,他血液里的那些沉寂下来的理想,又怎么能够重新扬帆起航? 要不是她,这个家,怎么会变好? 姜宛白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爸,别说那些话了。现在,我们一家人,会很好,很好。” 这个家,因为她而变得那样糟糕。 她,要让这个家变得辉煌! 父女俩在书房里聊了很久才出来,也不知道侯琰说了些什么,赵如心笑声如银铃,很是动听。 姜自明听着妻子的笑声,整个人像是初冬的阳光,暖暖的。 “很久没有听到你妈妈这样笑了。” 姜宛白看向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似乎从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之后,很多会有难度的事情都变得很轻易,好运似乎都在她这边。 她不相信什么运气,从来都只信命。 只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会觉得他会给她带来好运。 就像他说的,他能解她所忧。 她的忧,好像真的都在一一解开。 “妈,我该回去了。”姜宛白走过去,“过几天,再过来看您。” 赵如心笑容缓缓收敛,“你就不能在这里住下来吗?” 明明是一家人,却还是要分开。 “再等等吧。”姜宛白握紧她的手,“反正,我现在也是想来就来。” “我想随时都能看到你。”赵如心每每在她要走的时候,心里就难受。 这是她的女儿啊,已经错过了十六年,她不想再错过了一分一秒了。 骨肉分离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 姜自明知道姜宛白主意大,她暂时不离开姜家一定有她的原因。 上前去拥住妻子,“别这样,我们现在还能跟宛白见面,已经是赚了。” “她本来就该跟我们一起生活的,要不是……”赵如心一提往事,就控制不住眼泪,“我们本该是幸福的一家人啊。为什么到最后,却还要怀着感恩的心?这是老天对我们的不公平,是命运的不公平!” 姜自明拥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宛白五岁就不在我们身边,那个时候,我们的天不就是塌了下来吗?现在,她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是不是应该要感谢老天,把她送回来了?” 姜宛白看着眼前的俩人,他们对这件事,永远都没有办法完全释怀。 正如她一样,那十六年发生的事,她也没有办法去当作不存在。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享受有生之年。 那些过去的,最多不过只是梦魇一场。 挺过来了,又是新的开始。 只是那些仇恨未被泯灭,也是那些仇恨,在支撑着她必须活下去。 “妈,还有外人在呢。”姜宛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赵如心。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3、吹吹,就不痛了 那些安抚的话,好像都说完了。 看了眼那个外人,他也正看着她。 很显然,这句话起了作用。 赵如心擦了擦脸上的泪,不好意思的看向侯琰。 侯琰难得有些尴尬。 “那个……叔叔,阿姨,你们要相信,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不好的,现在你们在一起团聚,就是最好的开始。” “谢谢。”赵如心吸着鼻子,“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没有,不好的情绪是需要发泄出来,哭也是一种好的发泄方法。所以,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对您的身体,也有好处。过于压抑自己的情绪,反而是有害无益。” 侯琰说的头头是道,还有那么点道理。 “嗯。”赵如心点头。 “爸,妈,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也该回去了。”姜宛白觉得赵如心的情绪,还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 姜自明说:“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车,您陪妈妈吧。” “这个时候,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姜自明坚持。 赵如心也点头,“你爸送你。” “真的不用……” “叔叔,阿姨,我送她回去。”侯琰适时的开口。 “你?”姜自明有点不确定。 侯琰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之前也做姜小姐的生意,我接送过她好几次。挣钱养家嘛,我什么活都干的。” 姜自明想了想也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不去坐办公室或者做别的,跑来他家里当保姆,想来就是图多做几份工,可以多赚点钱。 是个能吃苦的孩子。 姜宛白是想拒绝的,可是拒绝了他,那姜自明一定会送他。 想想还是算了。 “对,爸,妈,你们放心,他送我回去,你们就早点休息。” 终于,把那俩人说服了,姜宛白才走出了家门。 侯琰跟在她身后。 “等我一下。” “嗯?” “我去开车。”侯琰指了指另一边,“车子在家里停着的。” 姜宛白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围巾围得高高的,显得脸更加的小,“不用你送。” 她没有太想跟他待在一起。 “我答应了叔叔阿姨的,必须送你。”侯琰又说:“你反正是拿给叫别的司机,不如便宜了我这个熟人,不是更好吗?” “我不想便宜你。”姜宛白挑眉。 侯琰嗤笑,“没想到你这么坏。” “侯琰,你出现在我身边的频率过高了。” 侯琰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被这句话给惊到了。 或者说,是被吓到了。 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你这样,让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姜宛白又说了一句。 侯琰心里的担心一下子就散开了。 还好,并没有发现。 他靠近她,离她的距离大概一只手的宽度。 她的眼睛很漂亮,瞳孔里有他的模样,她的呼吸在他呼吸间,很轻。 突如其来的靠近连带着温度都升高了些。 四目相对,姜宛白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躲开。 她没有。 这样的距离,路灯下被拉长的身影在梧桐树底下,格外的唯美。 扑通—— 扑通扑通—— 两颗心脏的跳跃,慢慢的重合了。 姜宛白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她冰冷的手脚在回温,她的心脏跳动紊乱,好像心率不齐。 她眼前有深邃的漩涡,正在一点点的将她往里面吸进去。 想保持清醒,可那个漩涡在放大,想要把她吞噬进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 侯琰脸偏过去,耳朵有些嗡嗡作响。 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 呵,真痛。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扇耳光。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就像上一次,他进了警局,不也被嘲笑了很久吗? 他太多个第一次,都是栽在她的手上。 他盯着她,舌尖扫了一圈唇瓣。 姜宛白眯眸,握了握手。 这一巴掌确实是用了力的,到现在手掌还有点痛。 侯琰伸手。 姜宛白立刻作防御姿势,“你想干什么?” 侯琰去抓她的手,“你以为我打得过你吗?痛不痛?” 他摊开她的手心,掌心都红透了。 她的皮肤很白,只要露在外面的,都很白。 仿佛轻轻一按,都能按出一朵红梅来。 这一巴掌,反而像是用他的脸,去打了她的手。 他的脸没事,她的手掌却红得不像话。 姜宛白还真以为他会反击。 听到他问痛不痛的时候,心脏一下子就被什么抓住了,又松开,再抓紧,再松开。 每一声,都强而有力,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尖萦绕。 十六年来,每当她打完架,从来没有人问她痛不痛。 输了,会是责骂。 赢了,会是喝彩。 但没有一个人,会问,“痛不痛?” 长期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不会痛了。 原来,是痛的啊。 侯琰抓着她的手,放到嘴边,哈着气,“吹吹,就不疼了。” 像极了小时候,她跑着摔在地上,爸爸抱起她,吹着她被擦在地上的手,柔声说:“吹吹就不疼了。” 鼻子忽然就酸了,眼睛一下子就干涩起来。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抓着她的手,一边给她的手吹着气,一边轻轻的揉捏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散发出来了一层暖暖的保护层,将她包围在其中。 那一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上停留下来了。 扎在那里没再走。 她该抽回手的,但她贪恋这样的温暖。 也想要这么暂时属于她的温柔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你以后要是看我不顺眼,就跟我说一声,我自己来,不劳你亲自动手,好吗?”侯琰没有发现女孩的情绪变化,“你这一双手太嫩了,跟我这脸相抗衡,有点吃亏。” “呵!”姜宛白一下子就被他的话逗笑了。 侯琰抬眸看她,“你笑起来,真好看。” 姜宛白那些异样的情愫在这一刻被她隐藏了,她抽回手,“你大概是不记得在小巷子里我一挑三了。” 这点痛,算什么。 “你终于承认了。当初,可是害我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侯琰带着控诉。 “承认了又怎么样?”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怎么冤枉我的?” 当然记得。 她说他,英雄救美是假,也是对她起了歹心。 就是女色当前的黑吃黑。 忽然,侯琰抓着她的肩膀,往旁边那棵很大的梧桐树边靠过去,躲在树底下,两个人影交叠……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4、到底是没有轻薄她 呼吸压下来,姜宛白反手就扬起来,他的速度也是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动。” 姜宛白气极,他要非礼她,还敢让她不要动! 当她是傻子? “有人来了。”侯琰往一旁躲了躲,压低了声音,“你的堂姐。” 姜宛白愣了一下,稍微往外探头,真的是姜婉婷。 她怎么会在这里? 跟她一起的还有个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气宇轩昂,跟姜婉婷聊着天,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这个堂姐,非同一般。”侯琰没有起身,将她覆盖在身下。 姜宛白紧抿着唇,她很不习惯这样的距离,过于危险。 男人特有的气息将她包围,像是一团烈火,在她四周涌生出高温,灼烧着她的皮肤,想要渗透进她的血液。 这种强势袭来的霸道占有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几乎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的气息融化了。 想要去推他,他却更加靠近,“过来了。” 一句话,便让她的举动停了下来。 差不多要三四个人才能抱住的梧桐树,他们要躲很容易,前提是对方无察觉。 很显然,姜婉婷察觉到了。 她的眼神扫向梧桐树这边,侯琰歪头,就靠在了姜宛白的肩膀上。 “她看过来了。”侯琰在她耳边吐着气。 一股酥麻的感觉莫名的从脚底生出来,直上脑门。 她一动不动,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一轻一重,撩拨着她的心弦。 姜婉婷看到树边有一男一女拥在一起,好似在亲吻。其实不太显眼的,只是那女人穿着的一抹红色太过亮眼了。 没想到这种别墅区,也有这么不讲究,如此豪迈的一幕。 跟她同行的男人也看到了,笑了笑,“你说的事,我会……” 两个人走过后,姜宛白一把推开他,又扬起了手。 侯琰一动不动,直勾勾的凝视着她,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她那个巴掌落下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姜宛白扬起的手就是没有落下来。 说到底,他没有轻薄她。 他这么做,反而是帮了她。 如果姜婉婷看到她在这里,保不准就知道赵如心和姜自明住在这里。 现在姜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外面租着房子过日子呢。 住在这里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主要还是不想有人来打扰他们。 “不打了?”侯琰在她的手放下后,轻笑着,“我现在才知道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 姜宛白推开他,走出来才像是突破了他的包围圈,有了自己的呼吸。 不想让他看出来她的心绪受了他的影响,她冷着脸,警告着,“你要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掰断你的手脚!” “呵……”侯琰笑了,“你的威胁,太没有力量了。” “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 侯琰摇头,“不是。” 她柔柔弱弱的,长的又漂亮精致,纤瘦的身板一阵风都能吹倒,凶起来,不可怕,反而还很可爱。 除非她动手,不然真的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再凶狠的警告看起来也格外的无力。 “要不,打一场?”姜宛白很看不得他看轻她的眼神。 侯琰依旧摇头,“你想打我,我动都不会动。” “瞧不起我?” “舍不得。”侯琰见她的脸色苍白,呼吸间都有雾气。 这天,太冷了。 脱下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她这身体本来就弱,要是受了寒感冒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姜宛白愣在那里,他跑步往前。 垂眸看着身上的外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真的不觉得冷了。 心,好像也暖暖的。 这是她这十几年来,过得最暖和的一个初冬。 …… 车上,侯琰把暖气调得很高。 他拿了一个小巧的粉色的保温杯给她,“喝点热水。” 姜宛白瞥了他手上的杯子一眼,很粉嫩,小女孩会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她没接。 “新买的,没用过。”侯琰把保温杯塞到她手上,“喝点开水暖暖身子。” 姜宛白被迫接着杯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好。 对,就是好。 她感觉到了。 这个男人,总是出现的那么突然,但又是那样的刚刚好。 她敢肯定他找到家里去当保姆,绝对不是巧合。 他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普通,但又有深意。 对她,格外的纵容。 “你感觉到了。”他平视着前方,在直叙这个事实。 姜宛白轻蹙着眉,双手捧紧了保温杯。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侯琰侧过脸,认真的看着她。 他相信,她是感觉到了。 姜宛白听着这话,心都乱了。 他对她还有要求? 凭什么? 他这种语气,说词,只符合一种身份。 但是,他凭什么把他摆在那个位置上?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一个做着各种兼职的男人,用着这么理所当然的口吻跟她说着不符合他身份的话,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姜宛白真的是从来没摸懂过这个男人的想法。 侯琰握紧方向盘,“我答应过你,解你所忧。你所担心的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一个男人愿意帮一个女人做任何事情,你该懂这个男人是什么心意。” 他倒是一点也不委婉,含蓄。 只差没有直接说那句话了。 “呵,你觉得我需要吗?”谁给他的自信让他如此狂言! “如果是别人,需要我也不会给。这个人是你,你说,我会给,你不说,我也会给。这就是区别。” “简直是荒谬。” 姜宛白不想跟他说这个话题,扭过头看着车窗外。 她的心没法做到她表面这般淡定。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虚荣心在他这里得到了满足。 为什么女人会容易被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骗?正是因为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 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只要那个男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只是一句口头上的承诺,也会心满意足。 她也是个女人,不能免俗。 更何况这些年来,极少有人会这么在意她。 这个男人,懂她。 ------题外话------ 传漏章节了。罪过罪过。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5、成为她的心上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他会看穿她的心思,解决她的一切烦恼。 甚至怀疑,卢老都是他请来的。 侯琰…… 侯琰…… 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大胆的可能性,她猛然看向认真开车的男人。 侯琰也看向她,“是不是这么一想,觉得我也不错?” “……”姜宛白还是拒绝跟他交流。 她拿出手机给付航发了条信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到了姜家,侯琰把车停好,“早点睡。” 姜宛白偏头就看到他脸上那个隐隐的巴掌印,挨女人的耳光,应该会觉得很丢脸吧。 管他呢,谁叫他没分寸。 “你知道,侯家的那位少爷,是我的未婚夫吗?”她问。 “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眼光挺好。” 姜宛白轻呵了一声,下车。 侯琰打开车窗,问她,“你现在是不是幻想着,我就是他?” “如果你是他,我会打死你。让那个几年没有回过侯家的侯小爷,永远消失。”姜宛白笑了。 笑的那般明艳动人,天真无害。 侯琰的嘴角却是抖了抖,他感觉到了,她不是在说笑。 完了,还是太着急了。 他表现的太明显了? 不行,他得做好准备。 “马上把所有关于我的信息全部抹掉,一丝一毫也不能留下。” “啊?所有信息?你确定?出生证明也删了?那个时候,你爹娘要是不认你了,你可没身份证明你是侯小爷了。”岑湛接到这个电话,真的是吓了一跳。 侯琰坐在车里,有些焦虑,“他们就我一个儿子,不认我那些财产就没人继承了。” “……好像也是。”岑湛迷迷糊糊的。 “赶紧的!” “好。” 结束了通话,侯琰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只是瞬间又觉得不对劲,为什么那么怕她去查他的事? 去查不就代表她还是在意他的吗? 算了,知道就知道了。 现在他们的关系比之前好多了,知道也没有事。 “不要删。”侯琰懒洋洋的拿着手机。 “大哥,您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受什么刺激了?”岑湛差一点就点了删除键,真是怕手抖删了。 “没事了。挂了。” “……”岑湛突然大叫一声,“哥,有人查你!” …… 姜宛白收到付航的信息,是整理好后的侯家信息。 她大概了解侯家,最后放在了侯家独子,侯琰的信息上面。 身高,体重,血型,还有他的学历,私交好友,都一一在上面。 “照片呢?”姜宛白拉到最后,还是没有看到侯琰的照片。 “稍等。” 几秒钟的时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位侯小爷的信息是保密的,内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被这么加密过,应该还隐藏了别的秘密。”付航说:“听晴天说,这是你未婚夫?” “嗯。”姜宛白没有急着去看照片,“能把他摸透吗?” “不行。” “知道了。” “你真的不接任务了?” 姜宛白倚着窗,“可以接。” “其实,你完全可以退下来,好好养身体。找个好人嫁了,过普通平凡的日子,没什么不好。”付航声音里透着太多的东西。 “我们……注定没有办法简简单单。”姜宛白笑了笑,“有任务就通知我,价钱你知道的。” “嗯。” “挂了。” 结束了通话,她拿着手机看着窗外,夜色朦胧,浓雾迷漫住了天地,不管多努力的去看,也看不透彻。 看了眼手机,点开了付航给她发的照片。 …… 砰—— 岑湛吓得浑身一抖,“门踢坏了。” “谁查我?”侯琰冲过去,抓着他的肩膀,“谁?” 岑湛见他来势汹汹,哆嗦着嘴,“哥啊,你别激动。” “谁在查我!”侯琰急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岑湛缩了缩脖子。 侯琰拧眉,“什么叫不知道?” “我正要反追踪,哪知对方道行太高,我,我……”他不好意思说。 想他的黑客技术那是杠杠的,这各大机密网站也是随他来去自如,从来不留痕迹,别人要追他,那也是摸不到他尾巴的。 哪知道今天,居然被人找到了窝,还跑了。 最可恶的是,他连个影都没有抓到! 要是再敢来,他一定要让对方有去无回,抄了他的老底! 侯琰松开他,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一定是她找人在查他。 她问的那句话,就代表她已经有所怀疑了。 只是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找的人竟然比岑湛还厉害。 所以说,他的底她摸到了。 可他对她,似乎也只是摸到了点皮毛。 “哥,你别担心,能查到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嘿嘿,最重要的,没人查得到。”岑湛又略有些得意。 不过是些基本的信息,知道就知道了,又不会少块肉。 侯琰往沙发上一躺,望着天花板,“你说,她下次见我,会不会友好一点?” “嗯?谁?”岑湛一头雾水,没听明白。 “我未婚妻。” “咳咳……”岑湛滑着椅子溜到他面前,“你有未婚妻了!” 侯琰懒懒的看他一眼,“老子脱单了。” 岑湛笑嘻嘻,“是不是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姜小姐?” “漂亮吧。”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但是,她有病啊。”岑湛认真的思考起来,“你妈怎么给你找个有病的?” “不是我妈,是我找的。”侯琰翘起了腿。 岑湛更是不解了,“你明知道她有病,还想要娶她?就不怕年纪轻轻当了鳏夫?” “你今天是吃了屎吗?”侯琰很是嫌弃,“说话这么臭!” “难道不是?都吐血了喂,能活多久啊?孙家那小子都知道跑,你还去捡起来。我说,你怎么想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行吗?” “呵,我看是美色误人。”岑湛晃着脑袋,“你呀,做的事我们这些凡人没法理解。” 侯琰仰着头,没再回应他。 一开始,真的只是被姜宛白吸引了。 后来接触下,觉得她是个宝藏,可以挖出很多有趣的东西出来。 再慢慢的,他的心都向她靠了。 从来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也会想要为一个女人付出他的一切。 那个女人,他想捧在手心上疼爱。 他一定会是最心疼她的人。 这样,是不是就会成为她心上的人? 想着想着,就笑了。 岑湛如同见了鬼一样,滑着椅子离他远远的。 ------题外话------ 侯小爷改名:侯贱骨头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6、正式上门提亲 “你不是说,这天下没有哪个女人配得上你侯小爷吗?” “那是我没看上。” “你就是肤浅,就是看她漂亮。” “确实,我也才发现,我竟然如此肤浅。” “……” 侯琰忽然坐起来,“我觉得,我要办婚礼了。” 岑湛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说大哥,你这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只要成为我的妻子,我才能够堂堂正正的对她好。”侯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好好准备准备,伴郎的名额我给你留一个。” 岑湛哭笑不得,“你认真的?”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你不记得你当初离开侯家,还大肆传播你是个暴力狂,脾气不好,性格有问题的无良少爷了?” “那是怕别人惦记我,这是自我保护。”侯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回去了,找个良辰吉日,正式上门提亲。” 岑湛:“……” 如同海底针的心,哪里还是女人的专用啊。 这男人,那颗心不也如同海底的针吗? 那想法,也跟老天爷变脸一样,一会儿一个,简直了! …… 次日,用了早餐,姜婉婷说:“爷爷,爸,妈,我打算在水云间买套房子。” “好端端的,怎么要买房子?”姜老爷子第一个开口。 “爷爷,我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跟你们住在一起。还有,我现在在公司里做事,有时候会很晚才下班,您睡眠浅,我也怕吵到您了。”姜婉婷说:“水云间离这里也不远,只要有时间,我就回来陪您。” 姜老爷子一直把姜婉婷当成姜家继承人在培养,公司确实是需要她去多加了解,熟悉了公司的业务,以后交给她,也会放心些。 “爸,婷婷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空间。她要在外面住,就让她在外面住好了。”林素素是支持姜婉婷在外面住的。 虽然老爷子喜欢姜婉停,但有些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 太晚回来,总归是不好的。 “婷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多注意安全。”老爷子也没有强求她留在家里。 “谢谢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姜婉婷开心的去抱了抱老爷子,“爷爷只要想我了,我就立刻回来。” “你这丫头,是只有我想你了,你才回来?不能是你想爷爷了,就回来?”老爷子佯装生气。 姜婉婷笑着摇头,“爷爷,您就喜欢逗我。我要是不去公司,能天天待在家里陪着您,只怕您到时看到我就烦了。” “哈哈哈……” 一家人其乐融融,很是和谐。 “只是……”姜婉婷突然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老爷子问,“怎么了?” “爷爷,水云间的房子,太难买了。我朋友帮我打听过,只还剩一套房子没卖。” “有一套没卖,那就买呀。这有什么难的?” 姜婉婷摇头,“听朋友说,这房子是不卖的。” 姜老爷子皱起了眉头,“怎么就不卖了?” “好像是被水云间的老板留了下来,一直空着。”姜婉婷去看了眼姜宛白。 这个举动,落在了老爷子眼里。 他也看向姜宛白,“宛白,水云间是侯家送给你的聘礼,那没卖的房子,是你留着的吗?” 姜宛白也听明白了。 昨晚在水云间看到姜婉婷,原来是去看房子的。 “嗯。”她老实的点了头。 “那就好。你姐姐想要,你就给她吧。”老爷子一句话,轻飘飘的。 姜婉婷立刻纠正道:“不是给,是买。我问过市场价了,我会按市场价给你的。” 老爷子一听就皱起了眉,“都是一家人,什么市场价。就按最低价给就行了。” “爷爷,这不好。”姜婉婷不好意思的看着老爷子,“之前姑姑想要水云间的房子,宛白都没有给。” “那怎么能一样?你姑姑那是脸皮厚,是想白拿。你都说了会给钱,又不是白要的。”老爷子看向姜宛白,“那房子就卖给婉婷,钱从我这里支。” “爷爷,这怎么行?我要买,肯定是我给钱。”姜婉婷急了,“宛白,一会儿你给我账号,我把钱打到你卡上。” 这爷孙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在意姜宛白的态度。 姜宛白清了清嗓子,“爷爷,姐,不好意思,那房子不能卖。” 原本高兴着的爷孙俩一听,笑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 “什么叫不能卖?又不是让你白给,给你钱呀。怎么?你是想赚你姐姐的钱?”老爷子很不高兴。 “爷爷……”姜婉婷顺着老爷子的背,轻声安抚着,“您别生气。其实给市场价,也是应该的。一家人嘛,钱给多给少,都是自家人的。” “你听听你姐姐说的话,她可没有把你当外人啊。”老爷子瞪着姜宛白,“你能不能学学你姐姐?啊?” 姜宛白从来没有妄想过会享受到姜家人的友善慈爱,更没有想过有什么平等对待。 她也不需要。 “那房子,是留给侯小爷的。”姜宛白不急不缓。 “谁?侯小爷的?”老爷子皱眉。 “嗯。” “呵,侯小爷让你留的?”林素素讥诮的扬着唇角,“谁不知道侯小爷已经几年没有回来过了,连他妈都没见过人影,他会让你给他留房子?” “婷婷啊,我看呐,你就换个地方吧。明显人家不愿意卖给你,哪里把你当家人了呀。”林素素冷嘲热讽。 姜婉婷不说话了。 姜老爷子对姜宛白的不满一向是没有理由的,更何况现在她还这么不懂事,那厌恶的表情丝毫不掩饰,“姜宛白,你现在是觉得傍上了侯家,就不得了了吧。你别忘了,是谁把你接回来的!要不是我,你能有机会攀上侯家?能在这里锦衣玉食?做人,不能忘本!” 话音一落,客厅鸦雀无声。 谁都没有觉得老爷子这话说的有多重,林素素更是看好戏的睨着姜宛白。 她姜宛白可以不给他们面子,但是不得不看老爷子的脸色。 这个家,到底还是老爷子说了算。 呵,她以为同是孙女,就该同命吗? 这世上啊,同人不同命的,太多了。 她姜宛白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7、为了跟他的将来做打算 在姜家,姜宛白永远都是那个孤立无援的人,心情好的时候,他们无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又或者与她有关的事,她一下子就成为众矢之的。 其实,姜家人很齐心,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 她轻轻的咬着唇,垂下了眼睑,不去看他们,用力的深呼吸,才缓缓开口道:“爷爷,其实那房子是我留着以后准备当婚房的。毕竟是侯家给我的,我总不能全卖了。” “如果姐姐确实是想要,我可以让给姐姐。”她抬起眸子,里面一片氤氲,雾蒙蒙的,脸上却挂着轻柔的笑容。 好似,只要姜婉婷说要,她就一定会给。 只不过,她这模样,这言语,谁都觉得这是被逼的。 姜婉婷,不会想背负这样的名声。 夺人所好,那也要在无形之中。 现在完全是在从别人口中夺食,她还要脸的。 “宛白,你别这么说,那既然是你给自己的婚房,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呢?没关系的,房子嘛,重新看就是了。”姜婉婷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轻轻的握了握,“你能够为你和侯小爷的将来做打算,这是好事。” “谢谢姐姐。”姜宛白对她感激的一笑。 姜婉婷笑着摇摇头,“你这傻丫头,谢我做什么,那本来就是你的。” 瞧,多蠢。 她不要她的房子,反而变成了施舍的人。 这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她居然如此期待跟侯小爷的婚姻生活,还准备了新房。 呵,她是觉得她能够有命稳坐侯家少奶奶的位置? 真是天真! “说到侯小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些年,都城可没有他的消息。宛白啊,你可要等得啊。”林素素话中有话。 姜宛白乖巧的回应道:“既然已经许了婚约,他一定会回来的。” 林素素冷笑。 这是有多想攀上侯家啊。 “宛白说的是,不管怎么样,你毕竟是侯夫人指定的儿媳妇。侯小爷肯定是要回来的。”姜婉婷温柔无害,笑脸盈盈。 侯小爷回来……打死她! 姜宛白娇羞的低下了头,那双漂亮的媚眼,划过一道冷冽的光。 水云间房子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姜自明不再在姜氏,姜自强和姜自珍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 当初,姜自强答应了周维华进姜氏,现在无用武之地,姜自强想要再把人给撵走,也是难。 为了把周维华从公司弄出去,姜自强把很多重要的工作都交给了姜婉婷,要将周维华的权力完全架空。 所以,姜婉停做为姜氏的下一任继承人,她把大多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 没有在水云间买上房子,就在水云间最近的一个楼盘,南湘别苑买了一处住所。 这个楼盘的开发商,正是姜宛白的第一个未婚夫,孙祺家的。 姜宛白这一次坐了公交车,下车后离水云间还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慢悠悠的走着,想着一会儿见到侯琰,是该装作毫不知情,还是直接点破。 当巧合变成了日常,这就是被安排过的。 唯一的巧合,大概就是跟孙祺订婚的时候,那个时候,谁都不认识谁。 孙祺逃了之后,她成为全都城都远离的对象,只有侯家反其道行之,跑上门来提亲,她想在订婚宴上她的那点小伎俩是被那男人给发现了。 只有他接触过。 是好奇还是觉得有趣?所以,才跑来提亲。 这男人,也是会玩。 全都城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粗俗,行为卑劣的人,哪知会是个如此妙人。 她之前的怀疑看来都是正确的。 一辆红色的超跑“嗖”的一下子略过,只是到了前面,又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这一带都是富人区,有钱的世家子弟多得很。 姜宛白慢条斯理的往前走,还想着那个在给她妈妈当保姆的男人。 那骚气的红色超跑仗着这条柏油路宽敞无人无车,直接往后倒,停在了姜宛白旁边,缓缓的随着她的速度。 姜宛白瞟了一眼,轻蹙起了眉头。 对方也是大吃一惊,又是一脚油门飙出去,只是没多远又停了下来,再一次倒退。 姜宛白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喂,是你啊。”孙祺摘下墨镜,打量了她一圈。 还是那么瘦。 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晃悠,就不怕突然一口气上不来,死在外面了么? 姜宛白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当初这家伙在看到她咳血后,那表情,那眼神,她到现在还记着呢。 “还挺有性格的。”孙祺都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 之前见到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那娇羞的跟朵花似的,让他心猿意马。 就是看中了她那娇滴滴,又美的心跳紊乱的模样,想着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哪知,这是个病美人。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鳏夫。 现在瞧着她这模样,还是那样的弱不禁风,只是这神色之间,有点不一样了。 高傲?高冷?目中无人? 好像不是,但又好像是。 孙祺一手搭在车窗外,一只掌握着方向盘,“你去哪儿?我送你。” 姜宛白依旧不理。 “好歹我们也差点成了夫妻,要不要这么疏离?”孙祺真的觉得他认错了人,不然就是她换了个人。 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姜宛白停了下来,面向他,凝视了他片刻,脸色柔和,粉唇轻扬,“孙少爷不怕我死在你车上吗?” “……”孙祺差点丢掉方向盘。 真特么尴尬。 其实他那次从酒店出来后,到了晚上才冷静下来,细想是觉得反应过大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丢下,还说了那种话,一定给她造成了难堪。 女孩子脸皮又薄,当时的心理压力肯定很大。 “别这么说。你不是好好的嘛。”孙祺把车停下来,“其实我想跟你道歉来着。虽然你们先欺骗了我,但我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了你的面子。好歹,我们也是有夫妻缘分的。” 姜宛白抿着唇,笑了。 孙祺看着她这笑容,心里有些怵。 笑的太假了。 “真心的。更况且,本来就是你们先欺骗了我。”孙祺摸了摸鼻子,“大家都有错,要不抵了?” 姜宛白笑而不语,微微偏头看着他,看他还能说出点什么。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8、商量婚事 “你别这么看着我呀。”孙祺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 以前只觉得那双眼睛如春水般轻柔,心神荡漾。现在却如芒在背,全身汗毛直竖。 还是那副皮囊,怎么这感觉天差地别了呢。 姜宛白笑容一收,也收了视线,不再看他,穿过马路,走到过面去了。 退婚后,她就没想过还会再见到这个人。 人生在世,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没有必要出现在她不多的生命里,占据一些空间。 这对于她来说,是浪费,也是无用。 孙祺再次被无视,直接驶过中间的实黄线,逆向行驶,慢悠悠的跟上她,“你去哪里,我送你啊。” 姜宛白走到水云间的大门,保安敬礼,并帮她开门。 孙祺见她走进去了,立刻鸣喇叭,让保安开门。 保安走过去,先是对他敬了个礼,看了他一眼,“先生,不好意思,您不是这里的业主,不能进去。” “她都进去了,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孙祺眼睁睁的看着那靓丽的身影转了弯,快要看不见了,急得直呼呼,“赶紧开门,让我进去。” “不好意思。”保安礼貌的对他做了个手势,“请您把车挪开,这里不能停车。” “车子不进去,我人能进去吧。我认识刚刚进去的那个女孩,你让我进去。”孙祺下了车,够长了脖子,“赶紧的,她不见了。” 保安依旧无动于衷,“不好意思,那位小姐并没有说您是一起的。” “我说你这人……”孙祺急得叉腰,“必须业主才能进是吧。” “是的。” “好,我马上买一套,看你还让不让我进!” “这里的房子,已经售完。” “……” 孙祺后悔了,他就不该踩那一脚刹车。 那女人也是够无情的,好歹也差点成了夫妻,她居然就这样把他晾着了。 呵,这是报复吗? 气死个人! …… 姜宛白才懒得管孙祺呢,她回了家,依旧是熟悉的草药味。 没有去后院,直接进了前厅。 赵如心在客厅看电视,虽然经常见,但每次看到姜宛白,她都会欣喜若狂。 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 “妈。”姜宛白换了鞋子,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赵如心急忙忙抓着她的手,皱眉,“怎么手这么凉?你全身都带着寒气。没坐车吗?” 她眼里满满的心疼,赶紧去给她倒杯热水,“喝点水,暖暖。” “我没事。走走路,当锻炼身体了。”姜宛白接过水杯,很暖,从手心暖到心窝里。 “这天太冷了,你一个人,万一……”赵如心瞧着她冻得苍白的脸,很是心疼,“我去让小琰给你炖点汤,要补补。对了,侯家的人送来了很多补品,说是给你和我的。我本来不想要,可他放下了就走了。” “侯家的人来过了?” “嗯。好像叫许良。”赵如心说:“他恰巧跟小琰一起来的。” 姜宛白喝了口水,点了点头。 “那许管家说,侯夫人准备找个时间来见我跟你爸,打算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姜宛白差一点呛到了。 她缓了缓,“婚事?” “看那样子,不是假的。我猜,侯小爷应该要回来了。”赵如吣并没有因为女儿要嫁人感到高兴,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担忧。 且不说侯家高不可攀,就是那侯小爷的名声……她真的很害怕。 只是现在,要怎么样才能够阻止这场婚约呢? 他们这样的家庭,又怎么能反抗得了? 赵如心越想越忧心。 姜宛白没说什么,放下水杯站起来,“我去厨房看看。” “我去让小琰煲点汤。”赵如心也站起来。 “妈,你坐着。我去跟他说。”姜宛白按住她,对她咧嘴一笑,“乖乖坐着。” 赵如心见她脸上并未半分担忧,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有等姜自明回来了,再跟他好好商量商量这事了。 …… 姜宛白走进厨房,侯琰就回了头。 四目相对,还是跟以前一样,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刚煲上汤,中午就能喝了。”侯琰温温柔柔的凝视着她。 姜宛白偏头盯着他,也不说话。 似笑非笑,眼神也格外的复杂,但就是不说话。 侯琰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干咳一声,“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妈刚才说,侯夫人打算来家里见见,顺便商量一下我跟侯小爷的婚事。”姜宛白瞥了一眼火上的砂锅,“你那里煲汤的食材,都是侯家送来的。” 侯琰点头,“我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侯家的人。” “你说,我要是退婚,侯家人会不会答应?” 话题转变得太快,快到侯琰有点懵。 她这是想退婚? 心情,一下子就郁闷了。 “理由呢?” 姜宛白走到灶台前,汤有了香味在往外溢。 侯家人送来的东西一定是好的,侯夫人待她也是真心的,她都感觉得到。 只是…… “不想嫁。”姜宛白转过身,面向他,“让你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你愿意吗?” 侯琰听出这弦外之音,她不喜欢他! 现在他有点怀疑了,她是不是还不知道他是谁? 如果是外面传的那个侯琰,她不喜欢是正常的。 但她要是查过了,知道他就是她要嫁的那个侯琰,不应该啊。 他难道,还不够入她的眼? “你是不了解他,才不想嫁。如果,你认识他,了解他,你应该会改变想法。”侯琰意有所指。 姜宛白勾唇,“就算他是谪仙,我也不嫁。” 侯琰听到自己的心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你想解除婚约?” “是。” “如果你解除了,你在姜家的地位,包括你的父母,或许不太好看。” “不解除,依旧不好看。” 侯琰抿着薄唇,妖孽般媚人的桃花眼角微敛,她当真是一点也不怕。 她把她自己的处境,摸的很透彻。 这婚约,他是不会让她解除的。 “如果你解除了,姜家还是会给你重觅夫家。现在侯小爷还没有回来,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要换成别人,你的婚期只会提前。”看来,真的需要细水长流。 操之过急,反而惹得她失了耐心。 ------题外话------ 呜呜,媳妇不愿意嫁,怎么办?在线等招。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49、想让他死在外面 他很高,她看他需要微微扬头,“他终究是要回来的。” 侯琰心头一紧,怎么?难不成真的想让他死在外面? 这女人,心真毒。 “谁都知道侯小爷放荡不羁,不受管束,连他家里人一年也不见得他的面,不知道人早已经跑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那也是个未知数。”还是保命要紧。 万一她真的为了不别人,找人抹了他的脖子,那就玩完了。 她既然没有做好准备,那就给她时间。 反正现在天天在她家里,时不时的能见到面,讨好了丈母娘,这好事,也不会太远。 姜宛白挑眉,“是吗?” “当然了。”侯琰莫名的有点害怕。 她下手可狠了。 那天打的那一巴掌,到现在还感觉到隐隐作痛呢。 一定是伤到了软组织了。 姜宛白得到了他的回答,心情太好,“好好煲汤吧。” “好的。”侯琰双手放于身前,完全是佣人作派。 姜宛走出厨房,脸上的笑容加深。 说到会玩,还是他会玩一些。 不管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说的有一句话是正确的。 现在退了婚,以老爷子的性子,一定会再给她找一家。 总之,把她嫁出去了,换取了利益,就算是一笔成功的生意。 她现在靠着侯家,老爷子也是不敢轻易得罪侯家的。 都城的明面上,侯家可不是姜家这种小门小户敢造次的。 有了侯家这棵大树,她也省了很多麻烦。 既然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至少娶她的念头暂时是放下了。 两个人心里都有数,都明白得很,也都没有说穿。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配合她,但因为这一点,确实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些。 …… 临近过年,每个人都好像变得忙了些。 姜自强每天都回得很晚,一回来满身的酒气。 姜婉婷不再姜家住了,从姜自强的言语间也听出了这段时间姜婉婷也很忙。 在姜家最无所事事的人,只有姜宛白和林素素。 林素素每天都是约几个富太太打麻烦,姜宛白则时不时的出一趟门。 他们都知道,她是去看赵如心了。 吃了早餐,陪了老爷子一会儿,她又准备出门。 “老爷,孙家少爷来了。”兰姨来通报,笑眯眯的看了眼姜宛白。 孙家少爷,除了孙祺,没别人了。 想起几天前在水云间别墅外的大马路上遇到过,她都快要忘记这号人物了。 “孙少爷?他来什么?”老爷子想着当初孙家那样的甩姜家的人,心中还是有些怨念难平。 就算是姜宛白出了问题,也不该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下姜家的面子。 “好像是来看二小姐的。”兰姨想着,还是孙家少爷靠谱一点。 要是孙少爷能够接受二小姐,二小姐就不用再苦苦等着嫁给那个侯小爷了。 侯家虽然比孙家要高贵得多,可人呐,却是天差地别。 至少,孙少爷是看得着的。 姜老爷子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低下头。 “让他进来。”人都到门口了,总不能不让人进屋。 这么几个月了跑上门来,是后悔了? 他又看了眼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姜宛白,身体是差了点,可这张脸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忽视得了。 不过,现在姜宛白已经许给了侯家,孙家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兰姨引着孙祺进来,孙祺礼貌的跟老爷子打招呼,“姜爷爷,您好。” “今天是刮了阵什么风,把孙少爷给刮来了?”老爷子乐呵呵,“阿兰,泡茶。” 兰姨泡了茶上来,便退下了。 孙祺坐在老爷子对面,笑着说:“早该上门来问候您的,只是家里太忙,就等到现在。” “孙少爷是孙家的继承人,忙是应该的。”面对一个晚辈,老爷子很慈爱。 更何况,孙家的钱财,生意,那都是不少人盯着的。 本来他姜家是可以跟孙家成为亲家,往后姜家的生意也能如日中天,哪知…… 他看向了坐一旁也不打招呼,完全没点存在感的姜宛白。 孙祺早就注意到了姜宛白,她现在乖乖巧巧的坐在老爷子边上,娇柔可人,跟当初第一次见她时一模一样。 前几天碰上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这女人,身体里住了两个人吗? 气质如此不同。 “其实这次来,我是想邀姜小姐跟我一起去见个人。”孙祺直接切入正题。 姜宛白抬头,略有些惊异的看着他,像是受了惊的小白兔。 这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不过他这些天脑子里一直盘旋萦绕的是她对他不理不睬,冷漠不屑的样子。 老爷子意外,“我能问问,去见谁吗?” “是一位大夫,他医术了得,姜小姐身体不好,我想着让那大夫瞧瞧。姜小姐年纪轻轻,想来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孙祺看着姜宛白,“姜小姐自幼没在亲人身边,可能疏于照顾,所以才使得身体不好。没关系的,让大夫瞧瞧,找出病根,就一定有解决之法。” 老爷子不太明白孙祺这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是后悔了,想再把姜宛白娶回去? 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的话,他为什么要跑来说这些话,看起来还是早有准备的。 “就不麻烦孙少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姜宛白笑笑说:“我没事。” 孙祺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当初她吐了血,还笑眯眯的跟他说是糖浆。现在又说没事,她真的以为她能骗过他? “姜爷爷,您觉得呢?”他不跟她说了,只要老爷子同意,她不去也得去。 这个家,还是老爷子做主。 姜宛白脸上的笑容夹着冷意,这个孙祺,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突然对她这么上心,想做什么? 姜老爷子也摸不准孙祺的意思,不过人家既然主动找上门来,还这么有心,就算不为了姜宛白,也要为了日后能和孙家拉近关系,他也不能说不。 看向姜宛白,“难得孙少爷有心,你就同孙少爷一起去瞧瞧。去看大夫,有益无害。” 姜宛白思考了片刻,点头,“听爷爷的。” “去吧。”姜老爷子慈爱的跟孙祺说:“孙少爷,那就麻烦你了。” 孙祺站起来,“您可千万别说这话。这也算是对我当初的无礼行为向您,还有姜小姐赔罪。” “言重了。”老爷子对他笑了笑。 姜宛白看着这俩人,各自心里都有小九九,大家都懂,看破不说破。 这大概就是生意人的本性。 ------题外话------ 宝贝们,元旦快乐!2020年,愿大家幸福安康,事事顺心! 侯小爷:咳咳,不给我点祝福语? 众人:祝您早日抱得美人归。 侯小爷:哈哈哈,赏! 姜小姐:滚!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0、孙少爷脑子真好使 姜宛白随着孙祺出了门,门口停着的不是那辆超跑,而是一辆最新款的宾利飞驰。 有钱人的代步车,都不一样。 相当于把一个普通人的一套房子开在了路上。 “请。”孙祺绅士的拉开车门,还体贴的护着她的头顶。 姜宛白已经见识过他的另一面,所以这样的绅士态度对于她来说,显得有些假。 在临时变化中所表现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也是骨子里的教养。 他是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青年,也是一个真真实实被捧着的富家子弟。 上了车,孙祺笑着跑到另一边,上了车,启动引擎,一脚油门就飞出去了。 姜宛白平静的看着前面的路,速度很快,应该有120码。 在城市道路上也敢开这样的快车,可见他平时的习惯。 “你不见我,我还是见着了。”孙祺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很是随意。 姜宛白轻声说:“孙少爷真是会玩。” “我可不是玩,我是真的找到了个大夫,他医术了得,专治疑难杂症,而且那些得了病的人只要经他看过,就一定能好。”孙祺一本正经,“你以为我骗你哟。” “是吗?这么神奇?那孙少爷怎么没让他给您瞧瞧?” “我?我又没病。”说完之后,孙祺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在骂我啊。” 姜宛白礼貌的露出了个假笑,“孙少爷的脑子真好使。” “呵。”孙祺气笑了,摆摆手,“我不跟你计较。” “那我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孙祺心头到底是有些不爽,这女人当着别人的面是一个样子,对他又是另一个样子。 他都有些怀疑当初她说的话,是真的了。 “我们订婚的时候,你吐血,你说那是糖浆,真的?”该不会是不想嫁给他,故意喝了糖浆吐出来,让他退婚的吧。 之前觉得她把他当傻子骗他,现在才觉得真的上当受骗了。 姜宛白笑的没有感情,“对啊。是糖浆。” “你骗我!”孙祺激动的方向盘歪了,车子差点就开到对面的车道上了。 好在他反应快,又给拉回来了。 姜宛白很淡定,“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要再跟我订一次婚?” “你知道都城有多少女人想嫁给我吗?我愿意娶你,你居然敢算计我!”孙祺觉得自己被她当猴耍了。 “这不是给别的姑娘机会嘛,也给了你机会。你想娶谁,就娶谁。”姜宛白好笑的笑出了声。 这年头,说真话没人信,说假话却会信了。 判断能力就这么差吗? 孙祺被她怼的无力反击,“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你凭什么认为是个女人都愿意嫁给你呢?” “难道我不够优秀吗?我有钱,长的又好看,你跟着我,我绝对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孙祺真是气死了。 姜宛白依旧盯着前面的路,“你怕是没有见过世面。” “什么?”孙祺激动的丢掉方向盘,想要跟她理论。 车速很快,现在内环高速上车子不多,但也不是只有他这一辆车。 前面就有一辆小型客车,眼看速度就要追上去了。 姜宛白皱眉,难得大喊着提醒他,“你在开车!” 等孙祺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宛白已经去抢方向盘,往旁边没车的车道打了一下,冲他吼道:“抓紧你的方向盘!” 这人,怕是真的有病吧。 他这种人,是怎么拿到驾照的! 孙祺看着旁边的那辆客车从边上开上来,也确实是吓着了。 要不是姜宛白打了一下方向,现在一定是撞上去了。 他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脚也轻踩了一下刹车,速度终于是慢下来了。 飙车漂移从来没有怕过,但刚刚这一下未发生过事,他现在背脊居然有些凉意。 几个大喘息,他才冷静下来。 车子驶离高速,找了个适合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偏头,女人未见一丝慌乱。 除了刚才那两声高扬的声音,她还是个弱柳扶风的女孩。 “不走了?”姜宛白淡淡的问。 “刚才……” “我死了无所谓,你要是死了,孙家得找我爸妈吧。”姜宛白往后一靠,“别以为你刚才的样子很帅,在我看来,很蠢。” “……”要是之前,他一定会反击质问她。 不过刚才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确实是没有办法再发脾气。 孙祺挤了挤笑容,重新开车,这一次,两手握紧方向盘,“我想娶你。” 他后悔了。 上一次有点后悔,经过刚才那件事,他彻底后悔了。 姜宛白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他,“离你说的那位医术了得的大夫还有多远?” “前面那个路口右转进去,再两公里就到了。”他回答的很认真。 “到了之后,让大夫好好给你看看。” “……”孙祺这才发现,她说话处处是坑。 而他,不止给自己刨了坑,还自己躺下去,填了土。 “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孙祺不打算再跟她说了,反正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的。 车子停在了一个挂着“济世悬壶”牌匾的小店前,牌匾上面的漆都掉了很多,没有修补过。 店门口放了两个木架子,架子上面的竹筛里晒了些认不出来的植物。 大概是草药。 寒风吹来,一股中药味在空中散开。 姜宛白回头看孙祺,“这?” “对。不管像是吐的糖浆还是血,你这身子太弱,还是得让大夫好好瞧瞧,看怎么调理。”孙祺大摇大摆的走进店里,“大夫。” 孙祺口中所谓的那个医术了得的大夫走出来,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姜宛白一看到那人,惊讶的微微张了嘴。 那“大夫”在看到姜宛白时候,明显也傻了。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彼此眼里的惊讶变成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诶,我上次来,不是你啊。”孙祺看着这年轻高大,比他还帅还有气质的男人,不由皱眉,“你是谁?” “乔大夫出门了,我暂时帮他看一看。”侯琰声音低沉,“你们要等乔大夫,那就先坐一会儿。” “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孙祺原本是没有什么耐性的人,来都来了,而且又是为了姜宛白,他必须得等着。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孙祺指了指边上的椅子。 这是木椅,这个天坐在上面,会有些凉。 侯琰转身去拿了一个垫子,放在木椅上面,“坐。” ------题外话------ 问:侯小爷,请问您还有多少副业? 侯小爷:不告诉你。 作者:呵呵,侯琰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1、打架 姜宛白笑了一下,“谢谢。” 不得不说,侯琰是个很细心的人。 孙祺见状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个男的怎么这么多事? 他就怎么没有想到呢。 算了。 侯琰又端来个杯子,递给姜宛白,“这是红茶,生热暖腹。” 姜宛白接过杯子,摘下盖子,气息芳香,沁人心脾,她享受的轻嗅着这个香气,“这是阿萨姆红茶。” “你懂茶?”侯琰很惊喜。 “略懂。”姜宛白轻饮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四溢,在口腔里萦绕,“好茶。” 侯琰笑着说:“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不等姜宛白说话,孙祺冲上来,警惕的盯着侯琰,“我说你是谁啊?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胡乱搭讪。” 同为男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人在无事献殷勤。 从姜宛白进来后,他那眼睛就盯着她,还一脸猥琐的笑。 又是拿垫子,又是泡红茶,还要送茶,要不要脸啦! 侯琰慢条斯理的看向他,“谢谢。” “谢什么?”孙祺没懂。 “你在赞美我,出于礼貌,该谢。” 孙祺懂了。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 帅有什么用,帅能当饭吃吗? “呵,现在的小白脸哪哪都是,自以为长了张好看的脸,就到处露脸,有手有脚的不踏实找份工作干,是想攀上高枝,少奋斗几十年呐。” 孙祺一点也不客气,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直指侯琰。 姜宛白喝着茶,不打算掺和了。 事,她不挑,也不参与。 侯琰面对孙祺的讽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进了里面的屋子。 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走出来,放到姜宛白椅子旁边,“一会儿你带走。要不想带的话,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回去。” “我艹!”孙祺受不了,冲过去推侯琰的肩膀,“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不认识你,你装什么自来熟?” 这一推,侯琰原本温柔的脸色瞬间染上了寒冰,深情的桃花眼变得凌厉,像是铠甲加身,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孙祺一下子有点怂。 不过是个打杂帮忙看店的,到底是哪里来的气场? 他怎么能被这么个人给吓到呢。 清了清嗓,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当着我的面,讨好她,你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自以为是的提高了气场,其实已经弱了很多。 侯琰冷漠的睨了他一眼,“打你脸又怎么了?” 艹艹艹! 这人,哪里来的气场? 凭什么这么嚣张? 孙祺气得站不住脚,嗤笑着摸了一下鼻子,“你是不是想打架?” “别哭。”侯琰很是不屑。 “你……”孙祺要被气得吐血。 侯琰斜扬着唇角,眼神里满是轻蔑。 他是真的瞧不起人啊。 孙祺咬牙切齿,“我今天就要灭灭你的气焰。”当着姜宛白的面,他怎么也不能输。 男人气概,必须拿出来。 侯琰笑了。 那笑,真的很欠扁。 至少,孙祺很想扁他。 “等一下。”姜宛白突然出声。 俩人齐齐看向她。 孙祺想着,她一定是要替他说话了。 好歹他俩曾经也差一点成了未婚夫妻,不管怎么样,也是有缘分的。 哪是这小子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人能够比拟的。 长的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穷小子。 “宛白,你放心,我不会输的。”孙祺挺直了腰,冷睨着侯琰。 “我是说,你们要打,走远一点,别弄坏了人家的东西。”姜宛白冲他们温柔一笑,“请吧。” 孙祺:“……” 侯琰望着她,浅浅勾唇。 这才是她。 她才没有表面那样的柔弱,她也并非别人看到的那般胆怯怕事。 她的极限在哪里,怕是没人知道。 “走啊。单挑啊。”孙祺指着侯琰,对他勾手指,“哼,我要打得你趴在地上叫爸爸。” 姜宛白低头喝着茶,眼角浮现一抹讥讽。 侯琰撸起袖子,走出门外。 这条巷子人少,天又冷,更是没几个人。 两个人对立而站,孙祺瞧着对面的男人,现在才完全看清,这男人是长得真他妈好看。 而且,比他高那么一丢丢。 小白脸! 孙祺最见不得这种人了,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撩骚。 他得让他好好做人,得告诉他不是什么人都能去搭讪的。 “先说好,一会儿要是打断了胳膊腿,可别怨谁。”孙祺先把话说明。 侯琰只是冷笑,对他勾了勾手指。 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真的是很欠揍。 孙祺再三被这个男人挑衅,血气冲上脑门,抡起拳头就朝他冲过去。 侯琰动都没有动,在拳头就快落到他的面门时,他伸手握住他的拳头。 孙祺大惊,正欲抽回来。 侯琰却是冷冷一笑,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往上用力往后一拉,两手用力,竟然将他身体拉起来,一个过肩摔,狠狠的将孙祺摔在了地上。 “哎哟!”孙祺趴在地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鼻子,五官皱在一起,呲牙咧嘴,样子很是难看。 侯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行吗?” 孙祺咬牙,面目狰狞,“男人不能说不行!” 他爬起来,指着他,“再来!” “呵。”侯琰轻呵,扫了他一眼,“不会散架吧。” “……”孙祺怒了,“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姜宛白在里面坐着,她没有看是什么画面,听着孙祺那吵吵的声音,只是面带微笑。 不用说,孙祺在侯琰那里,是讨不到半点好的。 果然一分钟不到,又是孙祺的哀叫声。 姜宛白轻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何必呢。 侯琰拍着衣服走进来,正好看到她在摇头,“怎么了?心疼?” “有点。” “我要是被打的那一个呢?”居然会心疼那小子,一个连未婚夫都算不上的人。 他承认,心里有些不爽。 就应该再狠一点。 姜宛白抬眸,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幽怨,“试试。” “对我真是苛刻。”侯琰面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其实她说什么,他都没有办法去跟她计较。 明知道她是表里不一,可面对她这张脸,就无法去想她还有另一面。 好一会儿,外面响起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孙少,你这是怎么了?摔了还是被打了?” “呵呵,摔了一跤。”孙祺干笑着,“乔大夫,你可算回来了,赶紧给我朋友看看。” ------题外话------ 各位,把你们手上的推荐票给我呗。还有还有,能不能在评分的时候给个五星呀?爱你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2、第一次知道心疼人 “你这脸上的伤,得处理一下。”乔大夫准备扶他。 孙祺拒绝了,“没事。男人脸上有点伤,才man。” 乔大夫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走进屋子,才见一个娇弱的女孩坐在里面。 这气色,看着是不好啊。 “阿琰,帮孙少爷处理一下伤。”乔大夫放下手上的东西。 “不需要。”孙祺瞪着侯琰,这人下手真狠。 侯琰淡淡的说:“孙少是男人,没那么娇气。” “那是!”孙祺没好气的剜着他。 哼,这笔账,他是记下了。 敢撩他的女人,还把他揍的这么狠,看他怎么收拾他! 乔大夫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走到姜宛白身边坐下,“孙少让我看的姑娘,就是这位吧。” “是的。乔大夫,你看看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孙祺急忙忙上前,“她这身体太柔弱了,看能不能开点什么药调理调理。” 他也想证实一下,姜宛白到底是真有病,还是装出来的。 糖浆和血,该得到证实。 侯琰的脸色骤然变得冷沉,目光紧锁在姜宛白的身上。 他是听卢老说过姜宛白的身体情况的,连卢老都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能治好她,他一静下来,心上那块大石头明显就更重了些。 这么年轻,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他第一次知道心疼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乔大夫行医这二十多年来,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 望闻问切已经在实践中得到了升华。 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女孩身体有多糟糕。 “姑娘,能不能让我把把脉?”乔大夫很好奇,她的身体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姜宛白从来不忌医,这些年来看过的医生也不少。 她伸出了手,“麻烦您了。” 乔大夫摇头,凝重的伸出了手,搭在她的脉象上,时间停留的越久,脸色就越凝重,眉头深锁。 行医者一向对自己的情绪管理很到位,一般不会流露于表面。 不然会让患者心生不安。 乔大夫实在是觉得惊异,他不由看向姜宛白,女孩却温温柔柔的对着他笑。 她对她自己的身体,看来是早就心知肚明了。 “乔大夫,她情况怎么样?”孙祺迫不及待的想要求证。 乔大夫收回了手,深深的凝视着姜宛白。 姜宛白拉下袖子,“您直说,无妨。” 卢老早已经下了结论,更何况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 一个早就被死神盯上的人,又怎么会忌讳呢。 侯琰的目光未曾离开过那弱不禁风的女孩,她是真的病了,病入膏肓。 她的眼睛里,从未流露出半分被死亡萦绕的慌乱。 如果不是她瘦弱的身子,真的很难想象她的身体形同被虫蚁掏空的大树。 他急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让卢老赶紧去找能救她的药。 这朵娇媚的花,就该好好的向阳而生。 而不是日渐枯萎,走向调零。 他绝对不允许! 目光,变得格外的坚定。 姜宛白一直都感觉到有一束强烈且复杂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用去找,去想,也知道是谁。 她都明白。 也知道他当初说的话,都是真的。 解她所忧,所以他请来了卢老给赵如心治病。 她放不下的,也只有赵如心的病情了。 赵如心要是没了,姜自明恐怕也不会好。 这个家,就真的没了。 她是感激侯琰的。 不管他要娶她是为了什么,他所做的事,都触动了她的心。 “她的身体……”乔大夫很艰难的开口,微微摇头,无法想象在最美花季的年纪,这姑娘时日不多了。 孙祺不是没有眼力劲,乔大夫的脸色,欲言又止,已经给了他答案。 难道真的有病? 还是那种治不好的绝症? 孙祺惊恐的看着姜宛白。 姜宛白站起来,对乔大夫礼貌的弯了弯腰,“谢谢您。” “我又没能做什么,不用谢。”乔大夫很惋惜,“你等一下,我给你开点药,拿回去调理调理。” 姜宛白摇头婉谢道:“不用。其实家里人已经给我找了大夫,也开了些药。家里的药,我恐怕都吃不完。”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恐怕那些药还没有吃完,人就已经没有了。 乔大夫重叹一声,“放宽心,多出去走走。” 至少在生命的尽头,还能有些美丽的风景陪着。 “嗯。”姜宛白笑容灿如夏花,开在旁人的心间。 …… 离开乔大夫的医馆,姜宛白坐在孙祺的车子里,挑眉看他。 从医馆出来后,一言未发。 一脸的伤啊。 姜宛白有点同情他了。 跑来挨了一顿打,还让他心里的那点幻想破灭了。 真是惨。 回去比来的时候车子开得稳多了。 “你把我放到前面的茶楼就好了。”姜宛白也不在意他的情绪变化。 人之常情。 孙祺把车停在茶楼前,双手握着方向盘,猛的看向她,“你的身体,真的有那么差吗?” “嗯。”姜宛白点头,“所以,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没有哪个人在知道要跟自己结婚的人命不久矣还会继续下去,这才是真正的人之常情。 美貌能够晃人眼,但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也只是昙花一现。 摘花之人,是想把花摘下来保存,而不是一摘下来就死了。 孙祺是该庆幸,可这会儿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完全没有救了吗?”孙祺不敢相信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 “应该是吧。”姜宛白笑了笑,“孙少爷,谢谢你的关心。你脸上的伤,最好还是去处理一下,要是让家人看到了,会心疼的。” 她推开车门,“再见。” 车门甩上,孙祺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看着她走进茶楼,胸口也像有什么东西被抽掉了一般。 …… 云水间。 侯琰蹲在卢老面前,语气有些僵硬,“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您赶紧去找能医她的药。” 卢老看了他一眼,“年都不让我过了?” “您什么时候在乎过?” “我还想吃你做的饭呢。”卢老往炉子下面加着柴。 侯琰说:“等您医好了她的病,我顿顿做给您吃,吃到您不愿意再吃了为止。好吗?” 卢老抚着白须笑了,“真是难得啊,能看到你铁树开花,知道疼姑娘了。” “她是我未婚妻,还会是我的妻子,我不疼她疼谁?”侯琰问,“您答应不答应?”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3、嫁给他,有福气 “这可是你的终生幸福,我怎么能不答应?”卢老也一直在想着提前离开这里,他早一点,那丫头的命也就多几分希望。 就算侯琰不说这事,他也在琢磨着这几天离开。 侯琰深呼吸,很是感激的双手合十,“卢老,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臭小子。”卢老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别装模作样的。” “真心的。” “你要真想感恩,等我医好了你媳妇,将来我死了,你就给我送终吧。”卢老笑眯眯。 “好。”侯琰没有那么矫情的忌讳谈这样的话题。 他知道卢老也不是矫情之人。 卢老心满意足,“我一直以为等我死了,连个把我拖出去埋了的人都没有。现在有人送终,我就放心了。” “将来不止是我,还有我老婆,我们的孩子,都会送您。” “哈哈哈……”卢老开怀大笑。 …… 卢老做了决定,就没有再拖拉。 他把给赵如心的药全都分装好,叮嘱着侯琰熬药事宜。 “我是放心你的,你在乔远那里帮忙,多少是懂些的。实在是不懂,或者缺了什么,你就去问乔远。他的医术虽然比不过我,但比其他大夫要强得多。”卢老交待着,“丫头调理的药我也交给你了,不用每天都吃,她的身体已经那样了,吃太多的药了没什么用。” “总之,在我回来之前,你要把她看好了。”卢老神情凝重,“可别让我把药找回来了,人没了。” 侯琰郑重的点头,“我会照顾好她的,等您回来。” 卢老拍了拍他的肩膀。 ……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卢老走了。 姜宛白得知卢老去给她找药材去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一个老人家,临近过年的时候还顶着寒冬出去给她找药材,她心中不忍。 “我私心的想着卢老赶紧去寻得医你的药材,但我又担心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奔波,也不知道有没有地方住。”赵如心提起卢老,也是放心不下。 姜宛白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反而是卢老的执着,让她开始有些期待了。 她不全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不让卢老的付出一无所获。 “卢老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济世救人,将他留下,似乎也过意不去。只是让他专门为了我出去跋山涉水,我也不忍心。”姜宛白跟赵如心有着一样的担忧。 赵如心握着她的手,“你也别想太多,卢老早早就跟我说想要离开了。他跟我说,治你也不全然是为了你,也是想知道在医术上,他到底还有多少没有摸透。况且,他说寻医治你的法子,一路上也能行医救人。我们啊,就放宽心。” “嗯。”姜宛白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病成为卢老的牵挂,如果他能够忘记这回事,就算忘不掉,但也不是全然投入,她心里也好受一些。 人都是自私的,不希望看某一个人特意为了自己而付出,因为怕还不起。 姜宛白只希望卢老能够平平安安的,能不能找到救她的法子,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妈,我重新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煎药。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日渐好转,卢老说再养半年,就彻底好了。后面,容不得出错。” “不用了。卢老把那些事都已经交待给小琰了。小琰会给我煎药。更何况,你请别人来,我也不太放心。卢老没走的时候,小琰跟在他身边也好像学了不少东西。那孩子,是个靠谱的。”赵如心对侯琰十分满意。 要是等姜宛白跟侯家的婚事退了,让侯琰这孩子当自家的女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但他吃苦耐劳,又体贴人。家务也做得非常好,完全没得挑。 这年头,像他这样什么事都能做的人不多了。 没钱不怕,只要肯去挣,会疼人,就好了。 姜宛白瞧着赵如心那眼睛里神采飞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这些事要都交给侯琰,那他就没法去做别的事了。”还真是个劳碌命,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跑到她家里来当保姆,除他之外,怕是没有这种人了。 “这有什么?多给他工资就好了。”赵如心笑眯眯的说:“小琰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家世是不太好,穷也是穷了点,但人好。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他,那是有福气的。” 姜宛白直想翻白眼。 如果让她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不错的家世不好,穷小子正是侯家那位侯小爷,会不会晕过去。 这个侯琰,是喜欢玩角色扮演吗? 不知道他还会些什么。 …… 吃了晚饭,姜宛白要回姜家。 侯琰主动请缨送她,赵如心心里本就打着别的主意,巴不得他俩能够多有些相处机会。 要是没有了那婚约,不用住在姜家,就在家里的话,这培养感情的时间会更多。 无奈,只能等着机会去把那段婚约解了。 “你不用送我,我想一个人走走。”姜宛白走远了些,才停下来,“你回去吧。” “不行。太晚了,得送你。”侯琰坚定的不容质疑。 他俩有一种特别的默契存在。 明明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但谁都没有说穿。 姜宛白当作不知道他就是侯家少爷。 侯琰则当作姜宛白不知道他是侯家少爷。 好像都在玩角色扮演。 “这些天,辛苦你了。”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是让赵如心省了很多事,完全也是他担起了照顾赵如心的重任。 很难想象,侯家尊贵的少爷,在她家伺候她爸妈。 “应该的。” “……” 这句话没有什么毛病,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有些怪异。 她睨着他,他笑,“怎么了?” “没什么。” 是,不管是哪个身份,确实也说得过去。 保姆,拿钱做事,应该的。 准女婿,照顾丈母娘,好像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一语双关。 真是让人没办法去反驳挑错。 姜宛白说想走走,那就是走走。 侯琰也没有去开车,陪着她走。 水云间的占地面积很广,外面四条车道的柏油路此时无人无车。 这个点,不在家里,就是在外面玩。 “那个孙祺,还有没有来找过你?”上一次在乔大夫那里瞧着孙祺的所做所为,像是对她有了新的想法。 姜宛白低头看着路,“没有。” “你要记住,你现在有主了。”这句话说的有些酸,还有点霸道。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4、踩着他的影子 姜宛白歪头看了他一眼,轻笑着没接话。一垂眸就看到他的影子在身边一晃一晃的,不禁玩性大起。 一脚,就踩中了他的头部。 影子停了。 她抬头,就对上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孽的脸。 “踩我?”侯琰垂眸,她的脚踩在他的影子上。 姜宛白一点也不尴尬,“不行?” “行,你踩。”侯琰站在没动,薄唇扬笑。 “没意思。”一动不动,一点也不可爱。 侯琰听后笑出了声,还是保持着之前的速度,慢慢的迈着步子。 姜宛白嘴上说着没意思,但还是去踩他的影子。 无聊且幼稚的事,她却觉得很开心。 以前,不曾有过。 侯琰凝视着她,她脸上的笑容很干净,很纯粹。 细细的想了想,她不过才二十一岁。 要是在上学的话,大学还未毕业。 说白了,也只是个大孩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女孩一开始只是跨着步子去踩男子的影子,后来脚步轻快,跳着去踩。 男子很配合她,偶尔会移动方向,看着她跳着踩,脸上是宠溺的笑容。 那眼神,含情脉脉,温柔似水。 夜,是凉的。 只是两个人的心,却是热的。 姜宛白玩得有些累,终于停了下来。 这么稍微的动了一下,身体的温度上来了。 她真的是很久没有这么玩过了。 “还要走吗?”侯琰怕她累了。 “嗯,再走走。” “是不是想这条路没有尽头?” 姜宛白回头看他,“不想。” “我想。”侯琰很是认真。 锁住她闪烁的目光,他说:“我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这样你就踩着我的影子,一直走下去。” 并不是太优秀的情话,也是很俗套的情话,偏偏有那么一点甜。 姜宛白是个女人,不免俗套的女人。 她渴望过爱情,但从未奢求过。 自她知道感情这回事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能期待。 毕竟,她的命数,早已经定好了。 爱情就跟钱一样,对于她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这两者又有一点不一样,她需要钱,但她不需要爱情。 姜宛白转了个身,手放在口袋里,脚步轻盈,“会有个人陪着你一直走下去的。” “我只要你。”侯琰停在原地,说完之后,看到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才追上去。 姜宛白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一点也不理智。” “爱情就是这样。” “呵……” 笑声被风吹散,侯琰知道她是在讥笑。 笑的不是他,是爱情。 …… 离过年只有十天了。 姜自明很忙,姜自强也很忙。 天突然阴沉下来了,雷鸣闪电,倾盆大雨一泻而下。 狂风似虎啸,要吞灭天地。 雷鸣是狮吼,要倾覆人间。 门推开了,夹着一股子寒风冷气,弥漫在温暖的客厅里。 好些日子没有回来过的姜婉婷随着姜自强一起回来了。 不过这对父女俩的脸色都不太好。 “今天怎么这么早?”林素素在变天前才从别人家回来,比他们早十多分钟而已。 姜自强没有接她的话,问,“爸呢?” “在书房。” 姜自强看了眼姜婉婷,父女俩又急忙忙的去了书房。 “这是怎么了?”林素素一头雾水。 姜宛白安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当着她的透明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有些担心赵如心。 不知道这个时候,姜自明回去没有。 手机这个时候震动了,是侯琰。 备注是:保姆。 她走到一边接听,“喂。” “是我。”男人带着磁性的嗓音传进耳边,格外的好听。 “我知道。” “天气很糟糕,你不要出门。阿姨这里不用担心,叔叔也已经回来了。” “好。”姜宛白总觉得这男人能够看穿她的想法,他们之间好似有一种很奇特的默契。 总是她刚在想什么,他就能够给她答案。 要不是她不相信什么玄幻事件,都要以为他在她的思想里,安插了监控。 短暂的沉默,他又开了口,“如果你想见阿姨,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 “吃饭了吗?” “还没。” “姜家人是怎么回事?这个点了,还没有做饭?”很明显,他很不悦。 姜宛白被他逗笑了,“才四点半。” 今天看起来很晚,全归于这恶劣的天气。 “饿了吗?” “没。” “非得在姜家吗?”到现在,他还没有搞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姜家,而不是回到自己父母身边。 姜宛白听到了一阵响动,是老爷子他们三人出来了。 “嗯。”她说:“先挂了。” 挂了电话,她刚准备走过去,老爷子就叫她,“宛白,过来。” 她听话的走过去,乖巧的叫了一声,“爷爷。” “坐。”老爷子示意她到他边上。 真是受宠若惊啊。 姜宛白看了一眼随着他一起出来的父女俩,也见到了林素素那错愕的表情。 她坐到老爷子身边,温婉柔顺,乖巧可人。 老爷子难得的慈爱仁厚,“宛白啊,有件事,爷爷想请你帮个忙。” “爷爷言重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姜宛白眸光灿若星河,光彩熠熠。 像极了刚出生的孩子,未涉世事,至真至纯。 对上那双干净纯真的眼睛,老爷子眉心跳了跳。 再多的不忍,也只是短暂的。 毕竟姜家所有人里,也只有这个孙女最不讨他喜欢。 “现在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一笔钱救急。当初侯家不是给了你五千万吗?我想你拿出来帮公司度过难关。”老爷子一口气说出来。 说的“帮”,在他的语气里,丝毫感觉不出来他是在求人帮忙。 姜宛白愣了愣,看向了姜自强和姜婉婷。 他俩人一对上她的视线,都有些闪躲。 “怎么了?你不愿意?”老爷子见她不应,不由皱眉。 “爷爷,那钱……我已经用了。”姜宛白说着就低下了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用了?五千万,你用到哪了?”老爷子语气扬高,明显动气了。 姜自强一家三口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姜宛白抿了抿唇,“我买了房子。” 众人皆惊。 ------题外话------ 又在打宛白的主意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5、她伶牙利齿 “我爸妈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妈妈身体也不好,爸爸也没有什么收入,为了让他们安心,所以我就买了套房子给他们。”声音越说越小,仿佛犯了什么大错。 老爷子哑口,瞪着她,久久没有缓过劲来。 姜自强和姜婉婷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焦虑。 “你还真是孝顺女儿。他们在外面那么多年,也不见风餐露宿。你倒好,住在家里,什么忙也不帮,还把钱一声不响的往外面花。” 林素素气得就差没有戳她额头了,“当初你姑姑让你把水云间的房子送一套给她,你说怕以后侯家退了婚,要把卖房子的钱要回去。现在好了,你用了五千万,你就不怕侯家要你还钱?” “对,水云间的房子。那些房子不是都卖了吗?那些钱,在你那里吧。宛白,你就帮帮忙。等这个坎过去了,一切都好了。”姜婉婷一下子反应过来,“我们会感激你的。” 话音一落,几双眼睛如同看到了骨头的狗,两眼都在放光。 “对,你那些钱先拿出来应急,等侯家真的反悔了,以后再还给你。”老爷子语气很急,“你也姓姜,总不能看着公司没办法运营吧。” “宛白,到年底了,到处都要钱,你就先帮伯伯一把,好吗?”姜自强也开了口。 林素素见一个个都已经放底语气态度了,还不见姜宛白点头,就有些急躁,“宛白,你别忘了,你现在住在哪里。你也姓姜,姜家要是垮了,你这姜家二小姐的身份,也就没了。到时看侯家还要不要娶你。” 姜宛白面不改色,听着林素素的话只想笑。 她还真以为她稀罕姜家二小姐的身份不成? 还是说,真以为侯家是看中的她这个姜家二小姐的身份? 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将她包围,好似她若不点头,他们极有可能会冲来,把她大卸八块。 “爷爷,伯父,伯母,堂姐,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我帮不了。”姜宛白一一扫向他们,“这些钱不是我的,真不能动。” “我说是你死脑筋吧。现在钱就在你手上,你怎么不能动?你动了谁还敢说什么不成?”林素素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逼她。 姜宛白直视着林素素,这是第一次,如此直接的看着她,“伯母,有些东西,不是在我手上,就是属于我的。是别人的,除非人家给了,否则永远都是别人的。” 林素素被她盯的莫名的发虚,总觉得她这话中有话。 还有,这死丫头是什么眼神,怎么如此凌厉? 被她盯的浑身难受。 “所以,你这是不打算帮忙了?”姜婉婷总结了。 “堂姐,我帮不了。”姜宛白看向姜婉婷,“堂姐人脉广,人缘好,朋友多,只要堂姐一句话,就有大把的人会来帮堂姐。所以,堂姐何必来为难我?” “你觉得我是在为难你?”姜婉婷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柔弱不堪的堂妹,居然这么不好忽悠。 姜宛白浅浅一笑,“那是侯家的聘礼,堂姐若不是在为难我,就不会让我陷入绝境之中。” “你这话说的……”林素素咬牙切齿,“我说姜宛白,你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至于给我们家婷婷扣这么大顶帽子吗?还绝境?你哪里入绝境了?” 真是气死了。 这死丫头,怎么这么难搞? 姜婉婷的嘴角抽了抽,想笑却是有些笑不出来,“宛白,你这话就严重了。” “堂姐有着都城第一名媛之称,不管是在哪里方面,都是别人引以为榜样的标杆。堂姐的智商自然是不会低,是不是把我逼上了绝境,堂姐难道不比我清楚吗?”姜宛白声音依旧轻轻柔柔,可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形的力量,压迫在众人身上。 离她最近的老爷子,感受到了与这个女孩表面完全不同的气场。 她咄咄逼人,字字如刀刃一样扎着所有人的心。 是,这是在逼她。 他们口口声声说是让她帮忙,让她把钱拿出来,但没有一个说要把钱还给她。 唯一个说要还的,是老爷子。 但人家是说的侯家真要反悔了,才还。 呵,侯家要是不反悔,这钱就算是打了水漂了。 更何况,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还吗? 这里恐怕谁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等那时候,他们只怕是看热闹吧。 老爷子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赶出姜家十几年不准进门,完全也做得出来让孙女滚出姜家的事。甚至,断绝关系。 那个时候,侯家找上门来,也与姜家无关了。 这不是在往绝境上逼她吗? 在场的人,都不曾想姜宛白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却什么都看透。 此时显得他们的嘴脸,格外的难看。 “你,你言重了。”姜婉婷脸色难堪,有种想偷东西被提前抓住的窘迫感。 她以为会很顺利,不曾想这么难搞。 姜宛白站起来,“一家人本该是同舟共济的,但我现在的样子,真的没有办法。爷爷,伯伯,伯母,堂姐,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忙。” 几个人对付她,她都无动于衷,可见要不是太死脑筋,就是太稳重了。 这丫头,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操控。 “呵,什么一家人。我看你呀,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也是,既然你已经给侈爸妈买了房子,你为什么不一起去住?” 林素素想来想去,特别是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让她心头不安,这死丫头留在姜家,终究是个祸害。 所以,早早的把她也赶出去,才能以平心中的不安。 “伯母这是恼羞成怒,要赶我走吗?”姜宛白眼皮微颤,眸光里闪烁着晶莹,“当初,是爷爷接我回来的,就因为我不愿意帮忙,所以也打算把我撵出姜家吗?” “你……”林素素哪知她口齿如此伶俐。 眼角的余光瞟到老爷子那张比外面还要阴沉的脸,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她太急切了。 接她回来的是老爷子,要撵的话,也只能是老爷子。 狠狠的剜了一眼姜宛白,别过头不看她。 真是气死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6、演戏而已 姜宛白看向老爷子,缓缓蹲下,仰起那张苍白的小脸,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花,“爷爷,如果您是真的不喜欢我,不愿意我在姜家,请您直接告诉我。我可以离开,不再碍大家的眼睛。” “是我没用,我拖着这副病躯,什么也做不了,也帮不了家里。我想着爸妈不能留在您身边尽孝,我能陪在您身边的日子也是过一天少一天,所以厚着脸皮不愿意离开。” 言语中,带着哭腔,极力的隐忍着随时会崩溃的情绪,“我时日不多了,他们毕竟是我的爸妈,我不能看着他们在外面过着落魄的日子。万一哪一天我死了,他们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我怕我死不瞑目。” “所以才没有告诉爷爷我用了那笔钱,给爸妈安置了一处房子。这么多年来,他们生我养我,我什么也没有为他们做过。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感谢他们的生育之恩。” “如果爷爷觉得我做错了,那我就去跟他们说清楚,他们以前住哪里,现在还住哪里。那房子,我再转手卖了,来帮伯伯。”一滴清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划过那张似白纸一样的脸,让人心疼不已。 轰隆—— 外面一声雷鸣,震得人心里发慌。 老爷子紧蹙着眉头,看着她这个样子,想逼她的话也没法说了。 “别再说这些话了。”老爷子重叹一声,额头上的皱纹依旧那样的深,“你有这份孝心,没错。” 他看向姜自强,“公司的事情,你去想办法。姜家在都城这么多年,不信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 随即又对姜婉婷说:“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你要是能解决了,以后公司才能放心的交给你。” “是,爷爷。”姜婉婷心情沉重的应了下来。 她多看了一眼姜宛白,原本以为能在她那里剜一块肉下来,结果无疾而终。 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让老爷子那坚定的信念一下子就崩塌了。 到底是未曾认真的了解过她。 雷声停了,雨也小了。 姜老爷子又把姜自强父女叫到书房,外面只留下了林素素和姜宛白俩人。 姜宛白轻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泪眼婆娑的抬眸看向林素素。 林素素恨不得吃了她,如狼似虎的盯着她。 “你还真是厉害。”林素素冷笑。 “厉害?伯母是什么意思?”姜宛白一副不懂的样子。 林素素靠近她,怒目切齿,“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长着狐媚的脸,攻于心计。我告诉你,你想要留在姜家站稳脚步,接你爸妈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就好奇她为什么回来了不去找她爸妈,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她一定是想留在姜家,想要收服老爷子的心,然后把姜自明赵如心接回来。 呵,还真是小看了她的野心。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姜宛白笑似春风,“伯母很怕我爸妈回来吗?” 林素素拧眉,目光如同淬了毒一样,冷笑一声,“呵,我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您有什么好怕的呢。”姜宛白意味深长的呢喃了一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先回房了。” 林素素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她总觉得这个死丫头知道些什么。 每次对她说的话,都是有着深意的。 难道她知道了? 不可能。 那件事都过了多少年了,她当年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怎么会知道? 不能自己吓自己。 …… 夜里,暴风雨已经停了。 林素素躺在床上,看了眼还未睡觉,一脸愁容的姜自强。 “老爷子是怎么说的?”她不怎么管公司的事,也不参与。 只是现在事态变得严重,她要是问也不问,就不像话了。 姜自强重叹一声,面向她,“这一次确实是操作失误,没有安排妥当,一大笔钱投进去完全打了水漂。其他资金都已经在项目里,根本没有办法调动。” 林素素听着,心头也有些着急,“那现在怎么办?” “素素,你看要不要像岳父那边借点钱来周转一下?”姜自强想了许久,只有这个办法。 他一向不轻易找林素素娘家人开口的,这是被逼的啊。 林素素很意外,他对她不说有多冷漠,但也绝对没有多温柔,更不会找她开口。 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 心里有些感慨,到了困境之地,他还是记得她的。 “要多少钱?”林素素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借到。” “七千万。”姜自强立刻说明,“等过了这个坎,一有钱就还。” 林素素张了张嘴,这么多钱啊。 她现在真的没有把握了。 “我给爸爸打个电话。”林素素起身,这个点也不算太晚。 她走到一旁给父亲打电话,先是问候了几句,看着姜自强有些为难的开了口,“爸,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姜自强坐立难安,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林素素。 “……好,我知道了,爸。早点休息,晚安。”结束了通话,林素素抿着唇,脸色并不太好。 “怎么样?”姜自强急忙忙的问,“爸答应了吗?” 林素素轻轻摇头,“你也知道我爸那边今年刚有点起色,也是投了太多资金在公司里面。所以没有那么多钱借出来。” 姜自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姜氏在我手上,现在竟然搞出了资金周围不灵的局面。几千万而已,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拿出来。” “自强,你先别急,慢慢想办法。跟姜家交好的有那么多朋友,总有人帮忙的。” “哼,你没听说过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吗?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在盼着姜氏垮。现在正是机会,没有落井下石就好,怎么会伸手帮忙。”姜自强烦得很,语气也很冷硬。 瞥了一眼林素素,“别人有困难,还能指望着老丈人,到我这里了,呵,谁也指望不上。” 林素素一听,错愕不已,“自强,不是爸爸不帮你,是没有办法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但凡他能帮,能不帮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7、头发乱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简直是寒她的心。 姜自强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算了,我自己想办法。”说罢,缩进被子里,侧过身背对着她。 林素素站在那里,眼眶干涩,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过。 …… 次日,所有人都很淡然,好似昨天发生的不愉快是不存在的。 姜婉婷昨晚留了下来,也没有去公司,还亲自做了早餐。 “宛白,你身体太弱了,我特意给你煲的营养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姜婉婷把粥放到姜宛白面前,笑着很期待她的评价。 姜宛白受宠若惊,立刻站起来起,不好意思的说:“姐姐辛苦了。” “其实我很喜欢倒腾这些东西,只是没有时间。这两天不忙着公司的事,静下来做做饭,享受一下生活,也当是修身养性了。”姜婉婷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是我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那么大的公司,我又怎么能够经营得好。” “姐,你别妄自菲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解决眼前的难关。”姜宛白主动去握住她的手,一脸歉意,“怪我没用,不能帮你。真的对不起。” “傻妹妹,这怎么能怪你呢?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自责。”姜婉婷安抚着她,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想多了,坐下喝粥。” “谢谢姐姐。” “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早餐气氛很融洽,没有人多话,也没有人再提差的那笔钱的事。 姜自强吃完早餐就去了公司,姜婉婷则陪着林素素去做美容。 老爷子跟姜宛白自然没有什么话沟通,吃了早餐就去后院溜达。 姜宛白起身回了房间,站在窗前往下看,正好看到老爷子慢悠悠的散着步。 大冷的天,他穿的厚厚的,步履有些蹒跚,头发上染了一层白霜,已到古稀之年,再怎么硬朗,也只是一个老人。 他这一生,也是辉煌的。 打造出了姜氏集团有限公司,在都城立下了根。 这是个能人,但也是个愚昧的人。 如果他能够对他这三个孩子更仁慈,更关爱一点,如果他当年不听信算命人说的话,或许他这后半生,又是另一种光景。 她并不恨他,有些同情,也觉得可笑。 嗡——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的视线和注意力,看了眼来电,有些意外。 “喂,唐小姐。” 唐优,之前在傅明菲的宴会上认识的,当时侯夫人还特意跟她说这位唐小姐是个性情中人,她交朋友很挑剔,但被她承认的朋友,绝对不会亏待。 侯夫人的意思是,这个唐优,是个可以交往的人。 不过这么久了,这还是唐优第一次联系她。 她要不打电话来,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好,一会儿见。” 结束了通话,她换了身衣服就下了楼。 迎面遇上老爷子,她温顺的叫了一声,“爷爷。” “要出去?”老爷子面对她的时候,一向不会慈眉善目,和颜悦色。 “嗯,有朋友约我。”她乖巧的回答着。 老爷子睨了她一眼,“我不是不让你去认你爸妈,只是你要明白,你现在住的,吃的,享受着的一切待遇,都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孙女。”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姜宛白垂下了眸子,“爷爷,我明白。” “现在你有侯家护着,大可以不把姜家看在眼里,但是你要记住,只要你一天没有正式成为侯家的少奶奶,你就还是姜家的人。姜家在都城是什么样的位置,你也是什么样的身份。千万不要以为姜家垮了,你就能独善其身。”老爷子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 姜宛白在原地站了几秒,才缓缓下了台阶。 昨天的雨很大,到现在台阶还是湿的。 太阳拨开了云层钻了出来,温暖的光洒下,草坪上泛着耀眼的水光,像落了一地的钻石,很美。 一直轻抿着的粉唇微扬,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来的讥讽浓郁未散。 走出了门口,她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备注“保姆”,拨出了电话。 响了两声,接听了。 “到姜家来接我一下。”没有称呼,很直接。 “好。等我。”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结束了通话,她慢慢的往前走。 细想着昨天,今早发生的一切,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不到十分钟,她还没有走到一公里,一辆普通的黑色大众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侯琰打开车窗,见她穿着单薄的站在那里,眉头一沉,下车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点。” 他的举动,仿佛他们是一对熟悉彼此的情侣,很自然,连语气里带着的责备,也很自然。 姜宛白看了眼他的衣服,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很好闻,一点也不反感。 若是以前,她会拒绝,但是现在,她安然的接受了。 上了车,侯琰把暖气开高了些,又拿了一个粉色可爱的保温杯给她,“喝点热水,暖暖。” 这个杯子,她见过。 上一次他也给过她。 喝了口水,里面竟然泡着红枣枸杞。这是开始步入中老年生活,好好养生了? 甜甜的味道从口腔里蔓延,轻咽进喉咙,一路暖到心上。 被人关心的感觉,确实是好。 “谢谢。”别人的好,她也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应该的。”侯琰缓缓开着车驶离姜家,“去哪里?” “昔美餐厅。” 侯琰多看了她一眼,“谁约你了?” “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 “熟吗?” “不熟。” “那你还去?” “去了就熟了。” 侯琰想了想没说话,她的朋友圈太小了,确实是需要扩大一下交际圈。 可以相交的朋友多了,心情好了,她的身体也会好的。 当然了,不管她交什么样的朋友,他都需要把关。 他是绝对不允许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接近她的。 到了昔美餐厅,姜宛白把衣服还给他,“你回去吧。结束后,我自己回去。” “你觉得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侯琰接过衣服,见她头发有些乱,伸过手。 姜宛白下意识的往后退,警惕的看着他。 “头发乱了。”侯琰略有些无奈,一定要这么警惕他?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8、揭开了那层纱 姜宛白自己整理了一下,“你可以走了。” “我等你。” “不用。” “阿姨那里你不用担心,侯夫人今天去了。”侯琰很淡定的看到她脸色的破裂。 瞬间,她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妈去了!” 侯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很少看到她这么诧异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姜宛白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一句话就直接捅破了他们一直没说破的关系,略有些懊恼。 “应该去的。不过你放心,阿姨还不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侯琰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两个人完全把最后的那层若隐若现的纱都给揭开了。 姜宛白倒也并不怕赵如心知道他是谁,只是侯夫人突然上门,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真的想把订婚宴提前安排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是不是该想法办让他主动退婚? 之前她不去在意这段婚约,完全是因为侯家不提这事,她借着这段婚约关系,让老爷子暂时别打她的主意。 只要她这段婚约没了,不用多久,老爷子一定会给她找下家的。 现在好了,侯家人都主动上门了,眼前这个男人也不再掩饰,她无法不去想,他们的婚约是不是到了要履行的地步。 侯琰的眼睛一向很毒,他把女人心里的那点担忧全都看在眼里了。 她在担心什么他知道,只是没想到听到母亲去了水云间,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你在担心。” 姜宛白目光幽深。 她是在担心,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把他杀了,这样他们的婚约在,但是想要履行婚约的人,永远不会出现。 突然骤然闪现出来的杀意,侯琰紧张的咽着喉咙,“你……在想什么?” “你说呢?”粉唇一张一合,软软糯糯的嗓音,明明很温柔甜美,却是感觉不到一点人性的温和和善意。 侯琰舔了一下嘴,“你不想订婚,没有人能强迫你。” 不管怎么样,活着比较重要。 姜宛白眯了眯眸,“是吗?” “是。” “那就好。” 这三个字就好比掐在他脖子上的魔爪的钥匙,松了松。 她是真的不愿意跟他订婚啊。 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差? 姜宛白推开了车门,回头说:“侯小爷是人中之龙,前程似锦,前途无量,理应配翱翔九天的凤。若是哪天侯小爷遇上了,请告知,我定会配合解除你我的婚约。” 侯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一丝薄凉的笑意,“在你心中,我就是个把婚姻当儿戏的人吗?随便且随意,未有半丝真诚在里面?” 这个问题,姜宛白没有立刻回答。 她对这个人并不了解。 一个放着富贵生活不过,跑去做各种低层工作的人,她不懂他在想什么,又或者这是富家子弟闲的无聊,去体验一下生活的乐趣。 只是无聊的玩耍都无所谓,她不懂他为什么在所有人都对她退避三舍的情况下,他会反其道而行之。 不是把婚姻当儿戏,就是把她当玩乐了。 “那你觉得,我该认为你有真诚吗?”她反问。 侯琰暗暗的深呼吸,薄唇轻扬,桃花眼里泛着盈盈的星光,“无妨,反正我们还有时间。” 再好听的话都是上嘴唇碰下嘴唇,都不如行动来得让人信服。 所以,他放弃去跟她解释,用言语去说服她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真诚与否,用时间去验证。 姜宛白下了车,甩上车门,“车费我会转到你的微信上。” 目送着她的背影进了“昔美餐厅”,略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点开一看,是她发的红包。 呵,当真是什么时候都算得清清楚楚。 点开她的头像,是一个红色的背影,娇小可人,身姿弱柳扶风,只是一眼,便想将她护在身边。 他重新更改了备注:充满怀疑的人。 …… 姜宛白走进餐厅,给侯琰发了红包之后,放好手机,往里面走。 远远的就看到唐优坐在靠窗的地方,正朝她招手。 她走过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有,是我早到而已。” 唐优是唐家的大小姐,从小都是受最好的教育,举手投足间也是带着大家闺秀的气质,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让人赏心悦目。 她天生丽质,袅娜娉婷,黑白拼接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美的妙不可言。 她似女王一般,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这个时候,餐厅的人并不多。 为数不多的这几个人,也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她们这边。 特别是姜宛白出现后,那些人目光投递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红色的外套似火焰一般明艳,娇小的身姿往那椅子上一坐,都不由担心会不会闪了腰。 那张漂亮的晃眼的脸蛋,白似初雪,粉色的唇珠晶莹湿润,微微轻启,秀色可餐。 唐优第一次这个女孩子的时候都被她的美貌所惊艳,同为女人,看到比她漂亮的女孩,她第一次没有产生嫉妒,只有欣赏。 “比起上一次见你,你气色好多了。”唐优声音倒没有那么娇柔,很清脆。 姜宛白笑着摸了摸脸,“是吗?” “看来,侯夫人是真的很疼你。” 提起侯夫人,姜宛白脸上的笑容有几分黯淡。 不得不说,侯夫人对她是真的很上心,打心眼里的对她好。 侯夫人这样的婆婆,一定不会有什么婆媳问题。 “嗯。”姜宛白点头,“她对我很好。” “我认识侯夫人也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你呀,是个有福气的。”唐优一脸羡慕的笑着。 姜宛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她……从来不曾有过福气。 “唐小姐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到你了。”唐优不好意思的说:“我也知道有些唐突,请你不要见怪。” 姜宛白摇头,“我是个闲人,有人约我我只是很意外。” “不说这些了,我们先点吃的,边吃边聊。”唐优叫来服务生点餐。 美食上桌,服务生端来了两杯热牛奶。 唐优疑惑,“我们没有点这个。” “有人请的二位。” 唐优蹙眉,“谁啊?”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59、算计 姜宛白看到牛奶,就想到了那个男人。 还没走吗? 她四处看了看,并不见他的身影。 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奇怪,谁会帮我们点热牛奶?”唐优还是很不解。 姜宛白没说什么,“应该是认识的人。” “也不用这么神秘嘛。”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喝了一口。 喝牛奶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你就不怕有人下药?” “除非能毒死我,不然会死的很惨。”唐优故作凶狠。 姜宛白笑了。 也端起牛奶准备喝一口,舌尖刚触碰到温热的牛奶,神色微变,拿开杯子,看了眼唐优。 唐优疑惑的眨着眼睛,“怎么了?”她又端起牛奶准备喝。 “不要喝。”姜宛白出声制止。 “嗯?” 姜宛白看着杯子里的牛奶,“牛奶有问题。” 唐优看着牛奶,又看看她,“有问题?” “别喝了。” 唐优把牛奶放下,凝眉,“被下药了?” 她刚才只是那么随口一说,总不会真的被下毒了吧。 “嗯。”姜宛白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优认真的感受了一下,摇头,“没有。” 见她神色并无异样,姜宛白才放了心。 看来,这牛奶不是侯琰让人送过来的。 那是谁? 目的是什么? 是她的敌人,还是唐优的仇人? 在她们点菜后送上牛奶,这人应该还在餐厅。 或许在某个地方偷偷的观注着她们。 她端起牛奶,又喝了一大口。 唐优大惊,“你不是说这牛奶有问题吗?怎么还在喝?” “我没……”话还没有说完,她摇摇晃晃的就趴在了桌上。 唐优吓得不轻,跑过去摇她,“姜宛白,你怎么样了?喂,醒醒啊。” 见叫不醒人,她立刻跑去拿手机,准备打120。 “咦,唐小姐,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姜婉婷惊喜的看着她,“早知道我们可以约一起。” 唐优看到姜婉婷,下意识的去看趴在桌上的姜宛白。 这个举动引起了姜婉婷的注意,还有她身边的林素素。 “宛白!”林素素很是惊讶。 “宛白!”姜婉婷也诧异,“这,她这是怎么了?” 唐优一脸焦虑,“她喝了这杯牛奶,然后就晕了过去。我正准备打120,送她去医院。” 姜婉婷急忙忙上前去轻拍姜宛白的肩膀,“宛白,你醒醒,宛白?” “这是怎么了?”林素素也上前,很是担忧。 “不知道。我看她脸色正常,气息也正常。难道是太累了?”姜婉婷想了想,“唐小姐,你不用麻烦了,我们送她回去就好了。” “可是她现在的情况……”唐优很是担心,“我还是叫救护车来吧。” “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应该是休息不够造成的。你放心,家里有家庭医生,送她回去不会有问题的。” 林素素担忧的去扶姜宛白,“这孩子身体不好还出来,肯定是吹了风着了凉,瞧这小脸都红了。” 唐优站在一旁有些担心,比起姜婉婷母女俩,她只是一个外人,根本没有资格,也不好去说什么。 欲言又止,焦虑都在脸上。 姜婉婷见状,“唐小姐很不放心宛白?” “嗯。今天是我约她出来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有办法放心。”唐优重叹一声。 “你是不清楚宛白的情况所以才这么担心,其实她真的没事。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那这样,你带她去附近的酒店开个房休息休息。”姜婉婷笑容温柔。 唐优见她这么放心,疑惑的问:“真的没关系?” “嗯。”姜婉婷看了眼手表,“唐小姐,恐怕还真的麻烦你了。我跟我妈妈约了去做美容,再不去要迟到了。” 林素素听姜婉婷这么说,便放弃了去扶姜宛白,“对啊。只是宛白这里……” “交给我吧。我会守着宛白醒来的。”唐优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姜宛白,“你们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唐小姐。”姜婉婷感激不已,“你放心,宛白真的没事。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的。” 姜婉婷和林素素走了,唐优买了单之后扶着姜宛白往外走,旁边就有一家酒店。 姜宛白很轻,扶着她一点也不吃力。 到了酒店,唐优就开了间套房,和服务生一起把姜宛白送到房间里。 唐优给她盖好被子,坐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姜宛白,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酒店房间的门开了。 很浓的酒气一下子充斥在这个房间里,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睁着迷糊的眼睛寻找着那张大床,甩掉外套,扯开领带,脱掉里面的衣服,一下子扑到床上…… …… 雨后的天空是蔚蓝的,阳光也很温暖明媚。 原本去做美容的母女俩这个时候出现在酒店附近,姜婉婷面带急色的通着电话,“唐小姐,我妹妹醒了吗?啊?你不在?那你在哪里?她万一有个什么事怎么办?你把房号告诉我,我去看看她……” 结束了通话,姜婉婷和林素素相视一眼,原本脸上的担忧一晃而过,她们扭着腰肢走进了酒店。 轻敲了门,没有应。 姜婉婷叫来服务生,“麻烦你开一下门,我妹妹生病了,现在在里面休息,不知道她情况怎么样了。” 服务生自然不会轻易开客人的房间,婉拒了。 “不然你打电话给唐小姐,让她来吧。”林素素有些迫不及待。 不等姜婉婷打电话来,唐优就出现了。 “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姜婉婷略有些着急的跟唐优说:“我跟我妈还是不太放心,想看看她情况怎么样了。要是带没有醒,准备带她去医院。” 唐优点了点头,拿出房卡,神色担忧,“确实是。刚才我就不该离开,应该守着她。” 开了门,林素素第一个挤进房间里,惊叫一声,“天啊,这,这是……” 姜婉婷和唐优一听,急忙忙走进一看,脸色都变了。 这是大白天,窗帘并没有拉上,阳光洒进房间里,很是耀眼。 房间里的一切,都清晰的摆在眼前。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0、戏中戏 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光着上身趴在床上,与他头颈交错的是一头富有光泽的长发,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堪比刚剥了蛋壳的蛋白,嫩滑诱人。 唐优和姜婉婷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震惊。 “唐小姐,你……”姜婉婷惊恐的盯着唐优。 唐优脸色大变,立刻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那么相信你,把宛白交给你,你……你这是做的这什么事啊?”林素素痛心疾首,“你现在让宛白怎么做人?你这是在毁她啊。” 唐优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素素狠狠的瞪着唐优,快步冲过去拉开被子,“臭男人,你给我起来!” 那被子拉开,男人只穿着一条平角底裤。 林素素看着那底裤的样子,还有男人的后背身材,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她拿出手机,对着床上的人就是一阵“咔咔”乱拍,“我看你是哪里来的臭男人,竟然敢这么对我侄女,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不止是要拍那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被男人挡住的女人。 当她再走进一些,她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孔。 手指顿了一下,脸上狰狞且又兴奋的表情凝固了。 “咦,伯母,堂姐,唐小姐,你们怎么在这里?”软绵似棉花糖一般的声音突然在她们身后出现。 三个人齐齐侧身,看到站在门口的姜宛白都惊到了。 特别是林素素和姜婉婷。 她们看到她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 “宛白,你不住这个房间啊?”唐优走过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本来是,醒来之后我想出去走走,碰到了个熟人,就多聊了一阵。想着怕你还会回来找我,我就又回来了,没想到我伯母和堂姐都来了。”姜宛白笑靥如花的看向那俩个人,又瞥了眼床上那凸起的地方,惊得瞪大了眼睛,“我房间怎么有人啊?” 唐优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走错了吧。刚开始,姜夫人和姜小姐都以为是你呢。” “啊!诶,那个人……不是伯父吗?”姜宛白踮着脚尖往前,歪着头,惊讶的捂住了嘴,好似说错了话,立刻捂嘴,神色复杂的看着林素素。 林素素是认出来了。 那个男人就是姜自强。 但姜婉婷并不知道,现在听姜宛白这么一说,脸色煞白。 “这……”唐优也哑口了,不好意思的看向林素素,“是我们打扰了。这是您的家事,我和宛白在这里不合适,先走了。” “伯母,您是来抓奸的吗?”姜宛白走之前问了一句,随即看向脸色极差的姜婉婷,“其实我也不该多说,只是您还是要多为姐姐考虑一下,毕竟她还没嫁人,这样跟着您来捉自家父亲的奸,不太好。” 一向自控能力很好,任何时候都克制得住自己情绪的姜婉婷在此刻,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目光里满是愤怒。 她的脸,在这一刻全都丢尽了。 要只是被姜宛白看到了倒无妨,关键是还有唐优。 这要是传出去了,她以后怎么见人? 怨恨的目光投向了强压着怒意的林素素,几近被烧完的理智终究是回来了些。 她深呼吸,“今天的事,还请宛白和唐小姐别对外说。谢谢了。” 姜宛白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姜婷婷的手,“堂姐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这种事怎么好对外讲。” “姜小姐放心,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唐优也给予她了保证。 “多谢了。” 忽然,林素素一下子丢掉手机。 姜婉婷盯着她,林素素惊恐不已。 此时,唐优的手机有提示音响起,她拿出来一看,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林素素和姜婉婷。 姜宛白好奇的问,“怎么了?” “网上这么快就有了这里的照片。”唐优把手机给她看。 姜宛白瞥了一眼,微微张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伯母,我们人都还没有说出去,怎么这些照片被传出去了?” 林素素懵了。 她完全忘记了反应。 姜婉婷好不容易拉回来的那点理智彻底崩了。 她没有时间去理姜宛白,立刻打电话给她熟识的人,让他们帮忙把网上那些不雅照片全删了。 只是,太迟了。 网络的力量大到可怕,只要东西曝光上网,就像是病菌一样无限蔓延。 更何况,林素素的手机还存在,那些人删了,这边还在发。 就像是终极发电站,这里的电不停止,不管外面怎么断,它都能够见缝插针的散出去。 林素素是来抓奸的,只不过来抓的姜宛白和孙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抓到的是自己的老公和一个失足女。 姜宛白和唐优离开酒店后,就去了sk会所。 “没想到你这伯母和堂姐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唐优坐在皮椅里,到现在还觉得不敢相信。 姜宛白浅笑,“让你见笑了。” “不,你是让我长见识了。”唐优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色彩,有点崇拜,“不过,你怎么知道那牛奶里被下了药?还有,你最后不是把那牛奶喝了吗?为什么你没事?你让我离开,就是为了给她们机会去把孙祺弄来吧。还是不对,怎么就有个失足女在那个房间?你伯父又怎么进了那里?” 越想,越多的疑问。 姜宛白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你问这么多,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唐优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就讲讲过程呗。” “我身体不好,以前每天把药当饭吃。所以,对药很敏感。一些普通的药对我来说,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知道牛奶有了问题,那就不难猜是有人想害我。” “万一是害我的呢?” “比起牛奶,你更喜欢喝酒吧。” 唐优没得反驳,耸耸肩,认同了。 姜宛白继续说:“让你离开,确实是给她们机会。她们说去美容都是假的,是去安排孙祺了。孙祺也不是傻子,更何况还有人帮忙。” “还有人帮忙?”唐优很是好奇,“还有谁?” “我家的保姆。” ------题外话------ 就看谁拿的剧本好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8、胆小懦弱的女孩,哪能算计人(求订阅) “我明白。”侯琰对这姜家的保姆倒是刮目相看,还以为这姜家没有人会护着她呢。 “明少爷和夫人那里,还请你多费心了。”兰姨心中也是忧虑担心着姜自明和赵如心的。 侯琰点头,“应该的。” 兰姨在看着这年轻小伙走了之后,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他那句“应该的”为什么说的如此郑重,也如此的理所当然。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她还没有看明白。 …… 已经是腊月,腊梅点点盛开,点缀着院子,十分好看。 姜宛白围着红色的围巾,脸显得更小。 姜家的危机还未完全解除,林素素和姜自强这些天也闹的很不愉快,很多时候姜自强回来吃了饭,就走了。 林素素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气色也不太好。 看得出来,林素素是真的很爱姜自强。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忧心过度,还是天气越来越寒冷,生了病,时时都在卧室里,吃饭都是送上楼。 姜宛白给老爷子送了早餐上去,瞧着老爷子的神色不比之前,失了几分威严,现在倒像是个平凡慈爱的老人家了。 “爷爷,吃点东西吧。”姜宛白把早餐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 老爷子缓缓的把视线放到她的身上,眼里没有什么感情温度,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从一般冷漠。 他对这个孙女喜欢不起来。 当年,算命先生说她留在家里会害了他的命,会害了姜家,所以把她送走了。 如今她回来了,这姜家之前的平静好像一下子就打破了。 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跟她回来无关吗? 老爷子这么一想,心头就更是压抑得慌。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回来。 “侯家公子到现在没有音信,你是不想嫁的话,我豁出了这张老脸去把婚给退了,重新给你找门好亲事。” 老爷子一开口,姜宛白心底发出一声嘲笑。 她面不敢色,端起了粥,拿起勺子,“爷爷,现在家里的事多,不用再为我的事情费神了。” 她舀着粥送到老爷子嘴边,轻声细语,“喝点吧。” 老爷子淡淡的看着她,如果她不是有个那样的母亲,如果她的命好,他还是会疼爱她的。 若是从小留在身边培养,这孩子不比姜婉婷差。 只可惜,她的命不好。 老爷子接过碗和勺子,不让她喂,端在手里也没有吃,“这些年来家里一直很平静,很和谐,如今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怎么看?” 姜宛白垂下眼睑,面不改色,“人生这么长,总会有些磨难,过了这些坎,就又是另一条康庄大道了。” “说的好。”老爷子看着她,“那你说,这些坎什么时候能过?” 外面的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 被玻璃窗隔离过,这光却少了几分温度。 一如老爷子的眼神,冷冷清清。 姜宛白平视着他,“船到桥头自然直。以伯父和堂姐的能力,这些都不是问题。” “关于你伯父的事,你有什么看法?”老爷子的话转得很快。 “爷爷,我是个晚辈,不好议论长辈的事。”姜宛白遮下眼睑。 老爷子那双浑浊却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我让你说,你就说。” 姜宛白思量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相信伯母不是不懂大局的人。她现在也是姜家的人,定不会做出有损姜家名誉的事。这事,或许是有误会。” 她与姜家的人接触不多,这段时间也大致摸清了每个人的性子。 老爷子不说叱诧都城,但还是有点地位的。 那个时代的人,若不是个狠角色,怎么会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里占有一席之地? 老爷子今天问她这些话,断然不会只是闲扯。 精明如他,姜自强出了那事,他不可能不怀疑。 老爷子拿着勺子舀着粥,也不喝。 忽然,他脸色一沉,扬起碗,朝姜宛白砸去。 姜宛白没动,那碗擦着她的脸向后飞去。 哐啷—— 碗在地板上发出声音,滚落了一圈,在地上转了几下,才停下了。 粥洒了一地。 姜宛白脸色苍白,粉唇轻抿,身体绷直,似乎被吓坏了。 这动静,让正在外面打扫卫生的兰姨吓得一哆嗦,很是担心的看着房门。 “你怎么不躲?”老爷子拿毛巾擦着手,很是淡漠,仿佛刚才突然发脾气的人不是他。 姜宛白抿了抿唇,声音微颤,“我一定是惹爷爷不开心了。爷爷若是觉得打了我心里会好受一些,我无所谓。” “哼。这么说来,你还挺有孝心的。”老爷子楞了她一眼。 他不喜欢她除了她是赵如心生的,更是因为她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他姜家,不需要这样惹人怜爱的子孙。 想他这一生有两儿一女,到了这孙辈,居然连个带把的都没有。 不然,他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姜婉婷身上。 姜宛白不管老爷子现在心里想着些什么事,依旧乖乖巧巧,“百行孝为先。爷爷把我接回来,让我过着安逸的日子,我该感恩。” “最好是这样。”老爷子总觉得发生在老二身上的那件事有些怪异,把当天所有的人联系起来,他怀疑着眼前这个娇弱怯小的女孩身上。 可瞧着她这样子,实在是难以想象她会算计人。 姜宛白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狼藉的地面,“我去叫人来收拾一下。” “最近总有个小伙子来给你送药,你把你爸妈照顾的很好啊。”老爷子重重的喘着气,很累的样子。 两句话拼接的有些生硬,但意思却很明确。 “妈妈身体不好,一直都吃着药。她担心我,所以也让家里的保姆给我煎药送来。我本觉得这是在浪费劳动力,可他们的心意我不能不接受。”姜宛白站着,恭顺道:“这些年来,一直没有陪着爸妈,现在回来了,命又所剩无几,想着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给他们最好的生活。” “爷爷若是觉得我做错了,我改就是。”说罢,她低下了头,等待着训斥。 老爷子凝视了她许久,才说:“你现在是侯家看上的人,背后有靠山,你想怎么样,我又能说什么?” “我能这样,也是全凭着爷爷做的主。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好好孝顺爷爷。”姜宛白小心翼翼抬眸间,对上老爷子的眼睛,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这样子看在老爷子眼里,是对他的敬畏。 心头一松,这样唯唯喏喏,胆小懦弱的女孩子,哪能算计人? “行了。我也不要你好好孝顺,只要你安安分分的等着嫁人就行了。”老爷子不耐烦的对她摆了摆手,“出去吧。” “是。” 姜宛白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兰姨急忙上前,拉着她走到一边,左看右看,很是担心,“没事吧。” “兰姨,我没事。”姜宛白笑着说:“我不小心打翻了碗,还得麻烦兰姨您进去收拾一下。” 那哪是她不小心打翻了碗啊。 明明就是老爷子砸的。 隔着门,可也听得真切呀。 这孩子…… 兰姨很是心疼她,重叹一声,瞧着那张纯真的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如若侯家那少爷也是个知心的人倒也好,可是…… 真不知道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 姜宛白看见了兰姨眼里的满满心疼,这个姜家,总归还是有人真正在意她的。 笑容在兰姨进了老爷子房间后,瞬间就消失了。 老爷子那一砸,就是一把火点在了引线上,在诱着她爆发。 如此,她怎能不如他所愿? 他怕姜家乱,这快过年了,那就索性让姜家更热闹一些吧。 …… “药喝了。”侯琰偏头看了眼抱着保温杯的女人。 他来送药,倒是没想到她会上了他的车。 姜宛白打开盖子,中药味一下子就扑面而来。 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当即想要重新盖上盖子。 “如果阿姨问起,我会如实回答她你没有喝药。阿姨身体大有好转,应该可以来操心你的事了。”侯琰握着方向盘,四平八稳的开着车。 语调轻轻,没有丝毫的威胁之意。 姜宛白瞪着他,“你就这么对你的雇主吗?” 她还是乖乖的把杯子放到嘴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 药她没少吃,没少喝,但这味道还是没有习惯。 “雇主长命百岁,我才有钱挣。”侯琰见她已经喝掉,心中顿感欣慰。 在她拿下杯子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糖给她。 姜宛白秀眉轻蹙,接过了糖,呛声道:“我死了,你还可以赚别人的钱。” 急刹车带来的惯性,姜宛白身体往前,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她怒道:“你搞什么鬼?” 侯琰俊美的脸上挂着一层寒霜,堪比早晨时分草地上结的霜,冷浸浸的。 “我说过,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字。” 以前对“死”这个字他并没有感觉,但现在一听到这个字,浑身的血液都化成了猛兽在叫嚣,想要把这个字给嚼烂吞肚。 他烦躁,恼怒。 她怎么就能随口把这个字挂在嘴边? 就不能让关心她的人安心一些吗? 姜宛白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心头有股异样的骚动,淡定的把糖纸捏成了一点点,漫不经心,“习惯了。” 真的是习惯了。 她这样的人,“死”就像是个装饰品,随时都是挂在身上的。 “这是什么鬼习惯?”侯琰很生气的控诉道:“能不能养点成别的好习惯?” 是气急败坏,又似怨妇般抱怨,严肃冷峻的面容下,倒是有几分滑稽。 姜宛白吃着糖,眼睛笑得弯弯如月,“好。” 只是一句话,能让别人高兴,没什么不可以答应的。 侯琰眼睛瞬间有了光彩,只是看清了她脸上的笑意,又沉了下去,“你这是在敷衍我。”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姜宛白歪头,眨巴着一双明艳清澈的眼睛。 “……”侯琰深呼吸,对上那双眼睛,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让她怎么样。 算了,现在让她做出任何承诺都不见得是发自真心的。 逼她说出几句让他听着舒服的话,也是一时的。 来日方长,他一定会让她有好好活下去的欲望和念头。 认命的重新驾驶车子,一言不发。 姜宛白时不时的瞥着他,俊美的脸上不见柔和,好像独自在生着闷气。 她弯了弯唇角,也不开口。 “前面停一下。” 侯琰看了眼她指的地方,是一家大型商场。 没有停,把车往里面开,停到了地下停车场。 “你陪我?”姜宛白解开安全带。 “嗯。” 姜宛白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更何况,他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她再拒绝也没什么用。 两个人搭电梯到了商场,姜宛白随意的看着。 最终到了一家母婴店,大型的儿童游乐场里很多小孩儿,有工作人员在里面守着。 姜宛白站在外面,看着那些小孩子童真的脸上露出单纯开心的笑容,也不由跟着笑了。 侯琰把她的笑容尽收眼底,随着她的视线落在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穿的衣服并不昂贵,但搭配很好,色彩也明亮,在这么多孩子中间,也格外的出彩。 小男孩的正对方,一个娇美的女人站在那里,目光里透着母亲看孩子才有的慈爱,温柔极了。 她穿着素净,但跟那个小男孩一样,在众多爸爸妈妈中,一点也不普通。 杏色的大衣看起来很柔和温暖,腰间的腰带将那小腰束起,很是耀眼,丝毫不像一个生了孩子的妈妈。 栗色的长发披肩,耳边两缕发丝辫成了小辫束在后脑,简单的流苏耳环微微摇晃,衬着那漂亮的颈脖更是修长。 小男孩玩累了,朝女人走去。 女人赶紧走过去,对小男孩招手。 小男孩站在她面前,女人温柔细语说着话,拿出纸巾给小男孩擦额头的汗。 这画面,很温暖,很有爱。 “快过年了,是团圆的日子。”侯琰站在姜宛白的身侧,好似在感慨。 姜宛白微抬起下颚,轻挑着眉梢,“你又知道了?” 侯琰深邃多情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这世上最懂你的,只有我。” “……”姜宛白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那边,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往一旁的kfc去了。 “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个。走,我请你。”侯琰偏头,示意她。 姜宛白瞪他,“你才小。” “呵。”侯琰又扫了她一眼。 这眼神,太过熟悉了。 当初,他也这么看过她。 那目光透露出来的讯息过分强烈,咬牙切齿,警告道:“你再用这种眼神打量我,信不信我剜出来当弹珠!” 侯琰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啧啧啧,这么小……的姑娘,心肠真毒。” 他的五官夸张的放大,很是滑稽可笑。 姜宛白被他逗得没脾气,嗤笑道:“没形象。” 俩人走进kfc,一眼就看到那对母子。 姜宛白坐到了他们旁边的餐椅,侯琰问,“想吃点什么?” “不想。” “等我。”侯琰径直走向点餐区。 姜宛白也不管他去干什么,偏头看着那对母子。 画面很美好,很温馨,如果身边再多个男人,就是完美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那小男孩手抓着鸡腿,突然看向她。 姜宛白一点也不尴尬,大大方方的冲他笑了笑。 男孩儿嘴边全是油,见她笑了,也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终于引起了男孩儿妈妈的注意。 女人回头,礼貌的向姜宛白点了点头。 姜宛白笑容加大,“好可爱的孩子。” “谢谢。”女人声音很柔美。 “你以后也会有个可爱的孩子。”侯琰端着餐盘走到她对面坐下,把一杯玉米汁放到她面前,“这个可以喝,小心烫。” 姜宛白不反感,端过来就喝了一小口。 侯琰则点了杯咖啡,优雅的轻饮着。 在这种大众的快餐店里,他愣是喝出了在高级场所的姿态。 呵,什么司机保姆,哪像? 小男孩从盒子里拿出一块鸡块,递给姜宛白,“姐姐,给你吃。” 姜宛白完全意外,她愣了愣,摆摆手,“谢谢你,我不吃。” 小男孩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看向妈妈。 女人笑笑说:“姐姐不吃,卓卓吃。” “噢。”小男孩的眼睛里满满的疑惑,时不时的看向姜宛白,好像在想这么好吃的鸡快,为什么有人不吃呢? “还不承认自己小。小朋友都觉得你跟他一样,喜欢吃这些。”侯琰喝着咖啡,眼角带着调侃的笑意。 姜宛白瞪他,“那么多成年人都在吃呢。” “但你就是小。” “……”姜宛白咬牙,“闭嘴!” 侯琰笑着往后一靠,脸上的笑容格外耀眼。 这一笑,惹来了不少注视。 瞧着这俊男美女,眼里都流露出了羡慕。 自古,好看的人总是惹人注意的。 “啊!” 忽然,旁边发出了一阵杂乱声。 只听那女人慌乱的一声惊呼,“祎卓……” 姜宛白看过去,也惊得站起来。 刚刚才好好的小男孩此时跌倒在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发抖,口吐白沫,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糟糕。 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女人很快就冷静下来,熟练的处理。 有店员上来帮忙,女人抱起孩子,眼眶泛红,声音颤抖,“能不能帮我叫车?” 不等店员回应,姜宛白上前,“我们送你们去医院。” “谢谢。”女人抱着孩子,姜宛白则帮她拿了包包。 催促着侯琰赶紧去开车,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接手了孩子,女人才松了一口气。 她缓过神来,感激的看着姜宛白和侯琰,“真是谢谢你们。” “别客气。”姜宛白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的。” 女人重重的叹了一声,点头,“嗯。” 等待是漫长的,医生出来把女人叫进了办公室里。 姜宛白和侯琰在外面等着。 俩人视线不期而遇,姜宛白微扬起眉梢,“你看我干什么?” “难道不是你在看我吗?”侯琰勾唇,笑的坏坏的。 姜宛白懒得理他。 “契机刚好。老天都在帮你。” 耳边,飘来了一句看似模棱两可的话。 姜宛白扯了扯唇角,“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前菜早已经给你备好,后面该上什么菜,你自己心里有数。” 姜宛白侧过身,扬起了下巴,粉唇轻启,美目流盼,随即定格在他的脸上,“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轻柔好听的声音似棉花一样轻轻的抚在心上,很是挠心。 侯琰注视着那张娇媚精致容颜,努力控制着心脏紊乱的跳动,目光尽量不去跟她的视线接触,只是一不小心,视线就落在了那张娇嫩的粉唇上。 湿润饱满,晶莹诱人。 之前还不觉得口干,现在竟然生出了一种好些天没喝过水的干渴感。 咽了一下喉咙,看向了窗外,故作漫不经心,“你想怎样?” “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我是在帮你。”不识他的用心良苦。 姜宛白轻哼。 他的用意她哪里不知道,只是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心意如此的了如指掌。 就像是在她的身体里装了个读心器,把她的一切都提前预知了。 这男人呐,如果心怀不轨,那就太危险了。 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俩人齐齐转身。 女人红着眼眶,清瘦的脸上带着感激,“谢谢您,医生。” “救人是我们的本分,你不用谢我。只是孩子还小,你还是想办法多筹点钱,让孩子住院接受最好的治疗。再拖下去,很多事情都说不准了。” 医生说完,就走了。 女人听后,脚步踉跄,靠着墙,又手捂脸,缓缓的顺着墙蹲下。 抖动的肩膀,压抑着痛苦,无声的哭泣着。 发泄了之后她缓缓抬起脸,一只素净的手拿着纸巾在她的视线上方。 “谢谢。”她接过纸巾,擦了眼泪。 她极少在别人面前哭,任何时候都是温婉优雅,不动声色的接受着外界的一切。 她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崩溃,她必须得好好的。 只是这一次,她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姜宛白扶了她一把,“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女人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之前,我也这么认为。可现实很残酷,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姜宛白柔声说:“可能,你只是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女人狐疑的看着她,又看向那个一直陪着她的男人。 这俩人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能看出来并非一般的普通人家。 现在才想到,好像他们跟了她好久了。 “唐突的问一句,二位是不是认识我?” 姜宛白没直接回答她,只是说:“我姓姜。” 女人一听这个姓氏,身体微僵,反应很微小,但足够被人看清。 她故作镇定,“姜小姐。” “能遇见是缘分。小朋友很可爱,希望他健健康康。”姜宛白握了握她的手,轻叹道:“他那么小,不该受这样的罪。” 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就触碰到了女人心底最深处的痛。 走时,姜宛白回头看了眼那女人,她拿出了手机,迟迟没动。 “你觉得,她会按照你写的剧本走吗?”侯琰脱下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其实有一个办法能让两个人都不受冷,还能让两个都暖暖的。 只是现在……这个办法不能用,不然会被打死的。 搓了搓手,放在兜里,落后她一步。 姜宛白没回头,披着他的外套,他的体温还在衣服里,一层层的透进她的身体,很暖和。 这个冬天,没有往年那么冷。 “会的。”她浅声道了两个字。 人被逼到了绝路,只要看到一线生机,都会拼命的去抓住。 更何况,为母则刚。 为了孩子,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也肯的。 侯琰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 小小的这么一个,娇弱的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她做的事却跟她表面完全不一样。 他不禁在想,他跟她作对,谁会赢? 晒笑着摇头,他才不跟她作对呢。 …… 姜宛白到水云间陪着赵如心到了晚上,吃了晚上才让侯琰送回姜家。 下车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姜婉婷。 她最近往家里回的勤,毕竟姜氏还是受到了姜自强那件事的影响,她得回来跟老头子汇报公司的情况,还会商议一些事情。 当然了,他们爷孙俩说的话,她又不知道。 姜婉婷瞧见了陪着姜宛白的男人。 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是那么明确。 轻扫了一眼,倒是惊艳了她的眼。 身材高大颀长,宽肩窄腰,气宇轩昂,往那里一站,光是身形气质,就抓人眼球。 那张脸,更是俊美的无可挑剔。 若真要说一处让她看着不踏实,不安的,就是那双眼睛。 轻轻一扫,狭长的桃花眼角往上微扬,极为的勾人。 深邃且神秘,诱人往下探寻。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往里面吸,有一瞬间,忘记了思考。 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太过危险。 多看几眼,就会失控一般。 可不看,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挠心抓肺。 控制不住的想再多看看。 这种纠结的情绪,她变得有些心绪不宁。 从他身上移开视线,放到姜宛白身上,勾唇浅笑,“出去了?” “嗯。”姜宛白轻点头,“姐姐这么晚才回来,辛苦了。” “自己家的生意,不辛苦。”姜婉婷不想去看那男人的,可她就是情不自禁的想去瞟他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控制好了情绪,平静的看向那个男人,“这位是……” 姜宛白回头睨了眼侯琰,“司机。” 姜婉婷轻蹙了一下眉,这么气宇轩昂的司机? 这气质,难道不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哥? “噢。”姜婉婷心中有疑惑,压抑着没再问,“外面太冷,进屋吧。” “嗯。” 姜宛白和姜婉婷一起往屋里走,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姜婉婷下意识的去注意姜宛白的举动,可她表现出来的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司机送她回来而已。 踏进了姜家的大门口,侯琰望着女人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声。 真是可悲啊。 他在她眼里不是司机就是侍应生,不然就是保姆。 摸了摸鼻尖,没法,谁叫他玩出了这么多花样呢。 结果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没趣。 还是回家好了。 …… 新年将近,都城到处张灯结彩,挂上了红灯笼,家家户户贴上了对联。 孩子们都穿上了新衣裳,每个人脸上都笑眯眯的。 这天,也是越来越冷了。 姜宛白穿着一身红衣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飘散下来的雪花,与树上挂着的红灯笼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显得那红灯笼更加的喜庆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 难得今天姜家的人都整整齐齐,当然姜家的人不包括姜自明和赵如心夫妻。 兰姨今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很是丰盛。 一家人坐在圆桌上,倒应了过年最重要的几个字,“团团圆圆”。 没有人提及姜自明夫妻,姜宛白也不提。 老爷子前几天身体不适,大概是被这气氛所染,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 姜婉婷陪着老爷子说着话,不时引得老爷子笑脸盈盈。 姜自强和林素素闹了那么一出,夫妻俩虽然没有再吵闹,但感情明显差了很多。 在家里的时候不见得说上两句话,非得有交流也只是淡而无味的。 说是一家人,看似和和美美,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事呢。 姜宛白乖巧的坐在一边,她也不去参和。 电视里播放着过年喜庆的广告,一家人三代同堂,子孙绕膝在俩老人身边,笑得合不拢嘴。 这广告看在眼里,心情就很好。 老爷子也瞥了一眼这段广告,原本脸上的笑容却是散了几分。 儿孙满堂,也得是有儿有孙。 当然,这个孙不是指孙女,而是孙子。 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个孙子。 没了心情,他起身,“累了,我回房。” “爷爷,我送您。”姜婉婷扶起老爷子。 老爷子一走,客厅那仅有的一点温和的气氛就没了。 姜宛白盯着电视,目不斜视。 姜自强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连个正眼也没给过林素素。 这年要就这样过也倒还算安宁,怕就怕这份安宁也会被打破了。 …… 除夕。 姜家来了位客人。 兰姨很是意外,这大年三十的,怎么就有人登门了? “请问,你找哪位?”瞧着眼前这书香气十足的女子,兰姨客气的询问,心下又很是奇怪,这些年可不见过这位呀。 “我找姜自强。” 兰姨到底是活了几十年,这女子一开口她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想了想,礼貌道:“请问您贵姓?找先生有什么事吗?” “麻烦您跟他说,我是谭娟。”女子倒也不着急,但眼睛里透露出了坚定。 她敢今天上门,就是铁了心的必须要见到人。 兰姨心头暗道不好,这个时候上门,还自报姓名,不是好事。 依她的经验看来,恐怕这姜家,又要热闹了。 …… 姜宛白在走廊上往下看,瞧着那秀外慧中的女人,气色不太好,但妆容是细细收拾过的,也不失仪态。 这会儿来,还真是让姜家这个除夕变得不一样了。 她没下楼,就站在上面看。 家里来了客人,还点名要见姜自强,自然是引起了姜家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出现,谭娟倒也不慌不忙,站在那里,恬静温婉。 林素素一听说有个女人要见姜自强,整个人变得更加不好了。 特别瞧见了这女人还端庄大方,这心头更不是滋味。 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大年三十的跑上门来,不是找事是什么? “你找我老公?”同为女人,林素素敏感的嗅到了此人来者不善。 心头的不安更加的放大,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往上蹿。 谭娟微微点头,“是。” “你是谁?”林素素几乎是咬牙切齿。 “姜太太,我要见姜自强。”谭娟语气平稳,波澜不惊。 林素素皱眉,“你得告诉我,你是谁?到底有什么事?” 谭娟那张清秀的脸上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盯着林素素,“姜太太,这件事如此我跟你谈的话,恐怕会影响你的心情。” “你的出现,已经影响到了。”林素素尽量不往那边想,可现实不允许她不去想。 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瞧着谭娟几眼,跟同样没发言的姜婉婷说:“去叫你爸来。” 姜婉婷轻蹙着眉头,还是听话的起身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姜自强出来了。 他看到谭娟的时候,是震惊诧异的。 这个反应落在众人眼里,已经说明了他们是相识的。 “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姜自强都有些结巴了。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本来不该来打扰的。来这里,实在是无奈之举。请你见谅。”谭娟客气而疏远,但并不能让别人把她给撇干净了。 林素素瞪着眼睛盯着姜自强,姜婉婷脸色也沉着。 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都有点数了。 姜自强有点窘,他左看右看,最后走上前,有些局促的去拍了一下谭娟的肩膀,“我们去外面说。”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林素素扯长了脖子,嘹声问。 谭娟无所谓。 只有姜自强不自在,“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她来找我的,又不是找你。” “来者是客,外面大冷的天,你把人家往外面请,不太好。”林素素铁了心的不让他们单独在外面聊。 姜宛白笑了。 果然啊,会很热闹。 她倚着栏杆,看戏似的望着下面,笑容轻快,心情愉悦。 “你……”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老爷子也沉声堵了姜自强的话。 姜自强狠狠的剜了眼林素素,略有些急切的跟老爷子说:“爸,她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我们去外面聊就好了。” “我说了,就在这里!”老爷子厉声道。 姜自强心脏上像有重锤落下,很压抑。 瞥了眼谭娟,她倒是淡然。 “说吧,你找自强什么事?”老爷子浑浊的双眼透着精光,冷声问她。 “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的,也该是私下里问姜先生的。无奈我没有姜先生的电话,又是被迫无奈,才登门打扰。很抱歉。” 谭娟声音如涓涓细水,很轻但很透亮,不急不缓,又如沐春风。 她抬眼看着面色浮躁的姜自强,“祎卓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我这些年为了他也没有存到钱。前阵子病情加重,实在是没有办法,拿不出钱了,所以想来问你借点钱。” 姜自强眉头往上一提,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眼里有疑惑,“祎卓?” “姜祎卓。”谭娟与他对视,“我的儿子。” 姜自强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 脚下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没稳住。 他一脸的不敢相信,嘴唇哆嗦了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倒是老爷子惊得站起来了,“你的儿子,姓姜?” “嗯。”谭娟点头,“他今年5岁了。” 老爷子微张着嘴,又瞧着失神的姜自强,良久眼睛里放出了光彩,“是你的吗?啊?是你的种吗?” 这话,本该问谭娟的。 老爷子激动的抓着姜自强,“是你的儿子吧。啊?姜自强,你说话!” 姜自强眼睛找不到专注点,他整个人都是恍的。 他木讷的别过眼神落在谭娟的身上,不敢相信的问,“我的儿子?”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借我点钱,给我儿子治病。”谭娟很稳沉,不急不躁。 林素素和姜婉婷都呆了,完全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女人虽然没有承认,可这很明显了啊。 要不是姜自强的种,她至于在这种时候找上门吗?问谁借钱不是错,偏偏来找他。 脑子没坏的人,都知道这中间有关系。 更何况,那孩子还姓姜。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林素素胸口压着一口气,急剧的起伏着,脸色如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还变得很阴沉。 若不是姜婉婷拉着她,她已经闹起来了。 “不是姜家的孩子,凭什么借钱给你?”姜婉婷冷声问。 谭娟轻轻的扫向姜婉婷,她是听说过姜家大小姐的名号的。 都城第一名媛,与华国第一千金交好。 前程无可限量,更被当成姜家的继承人。 她是天之骄女。 “我问的是你父亲,不是你。”谭娟温温柔柔的,可这话听起来真的很不讨喜。 姜婉婷这些天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要不是看着过年了,她适当的放轻松陪陪家人,根本不会留在家里。 现在谭娟这话,就是火星子碰上了油,一下子将她点燃了。 “你也知道他是我父亲。你一个女人大过年的跑到别人家里来借钱,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姜婉婷憋着口气,保持着自己最后的优雅。 谭娟淡淡的偏过脸,看向姜自强,“你怎么说?” 姜自强此时被妻女盯着,头皮发麻。 ------题外话------ 弱弱的问一句,有人订阅嘛?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1、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哇,你家的保姆这么厉害?她不用在家里做事吗?”唐优惊叹。 姜宛白笑了笑,“他是闲的。” 唐优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看了来电,脸色一下子就垮下来,接听,“什么事?知道了。马上!” 最后的语气,很是不好。 “宛白,公司有事,我得先走了。”唐优一改之前的兴奋,眼里的光芒全都黯淡无色了。 姜宛白点点头,“你去吧。有时间我们再约。” “嗯。侯夫人看中的儿媳妇,真的很不错。”唐优站起来,对她伸手,“很高兴认识你。” 姜宛白也站起来,笑着握住她的手,“我也一样。” 送走了唐优,姜宛白坐下拿出手机,给付航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结束,有关于林素素带着女儿捉奸的新闻铺天盖地的传开了,任由姜婉婷再怎么四处找人黑掉这些网站无没有办法。 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蹭蹭”的往上冒。 她难得自在的翘起了腿,拿着手机看着网页上的那些报道,唇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门被敲响了。 她放下腿,回头,“进。” 侯琰走进来,正好捕捉到她嘴角还未完全掩去的笑容。 “想喝点什么?”侯琰问。 “我有得选择?”她反问。 侯琰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按下,“送一杯热牛奶,一杯红酒。” “呵,我现在听到牛奶就有些过敏。” “我不会下药。” 很快,服务生就把牛奶和红酒送来了。 侯琰把牛奶给她,自己端上红酒。 “只喝一杯?”姜宛白挑眉。 “陪你。” “呵。” “庆祝一下。”侯琰走过去,举杯在她面前。 姜宛白笑了笑,配合着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小口牛奶,就放下了。 侯琰也喝了一口,坐在她对面,细品着红酒,轻晃着酒杯,目光与她交汇。 这件事,做的很完美。 当然,如果不是林素素想把路给封死,也不至于现在落得如此没有回转的地步。 林素素早就算计好了,早早在手机里装了一个软件,只要拍下照片,就立刻上传到网上,完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她要的就是让姜宛白身败名裂。 可惜,她没有想到最后报应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那么快就把姜自强给弄来了?”在这件事情上,他可是出了主力的。 “这几天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正好他在附近陪客户,喝多了就让人把他给弄到酒店了。至于那个失足女,岑湛随便都能找一个来。”侯琰云淡风轻。 姜宛白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办事的效率和能耐。 这中间的细节,她也不再去多问了。 “你也厉害,能让唐优配合你。” “唐小姐是个性情中人。” “是,值得你深交。” 姜宛白知道唐优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她微噘着嘴角,“侯夫人慧眼识人。” “嗯,我遗传了她这个优点。”他喝着红酒,桃花眼却带着柔情蜜意凝视着她。 弦外之音,姜宛白听懂了。 垂下眼睑,瞥到他那双修长的腿。 这人,从脚底到头发丝,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像他这样的人,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找上她这个病秧子。 就真的不怕年纪轻轻当鳏夫? 明知是个火坑,还往里面跳。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闲的慌。 不过,无所谓了。 只要他不大张旗鼓,一切都好说。 “林素素母女为什么要害你?”侯琰问起了正事。 这对母女的手段,也是极其恶劣。 陷害算计他的女人,他要不扒她们一层皮下来,就对不起他侯小爷那恶劣的名声。 姜宛白不以为然的说:“姜自强的项目亏了一笔钱,现在资金周转不灵,想让我拿钱出来补那个洞,我拒绝了。” 忽然,她停了下来。 拧着眉头,“如果我想要钱,拍下了照片我不会传到网上闹得众人皆知。留着威胁利用,不是更好吗?” 侯琰放下杯子,神色瞬间冷沉,“那就是比起拿钱填洞,有人更想让你身败名裂。” “那就不是林素素装了那个软件。”姜宛白深呼吸,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了浅浅嘲笑,“看来,还有人参与其中啊。” 侯琰见她风轻云淡,情绪丝毫未被影响,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好似忘记了她才是戏中的主角一般。 她早早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还是配合的让对方完成这出戏,至于结果,剧本在她手上,她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无奈这中间多出了一个谁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友情”客串了。 门猛的被推开。 侯琰不悦的看过去,对方火急火燎冲他吼,“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姜宛白意味深长的看向侯琰,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 侯琰立刻站起来解释,“你别误会了,我跟他没有关系!” 天杀的。 什么叫外面有人了? 这要是被误会了还得了。 岑湛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那娇小的身子坐在沙发里,以他进门的角度不注意的话确实是看不见。 现在一瞟眼,就瞧见了那露在外面少许的一抹亮红色。 略有些惊讶的走过去,看清了女孩的脸,眼里划过一道惊艳。 太特么漂亮了吧! 忽然,眼前被东西挡住。 莫名的有股比外面还冷的寒意笼罩上他。 微微抬眸,冷冽的眸子似充满危险和恐怖的黑洞一般,正将他往里面吸。 他哆嗦了一下,马上往后退了一步,僵硬的嘴角努力动了动,露出一个干瘪的笑容,“嘿嘿,原来嫂子也在呀。” 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面前男人的神色,总算是阴转多云。 “还不是。”姜宛白柔柔出声。 岑湛笑不出来,因为现在男人那多云的脸,又变得阴沉了。 这话可不是他说的啊。 人家不承认,他有什么办法? “我哥万年铁树才开花,嫂子你放心,我哥对你一定是如珍似宝。我告诉你啊,他活了二十六年,可从来没有带过女人见过兄弟。”说着,慢慢的看着某人的脸色,一点点往边上挪。 真是可怕。 姜宛白瞧着岑湛那胆颤心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2、不想利用我了? 岑湛干笑着,“嘿嘿,我说的可是真的。” “说明你不重要。”姜宛白浅笑嫣然。 岑湛:“……” 他听到尖刀刺进他心脏的声音。 太扎心了。 “我没有。”侯琰睨了岑湛一眼,终于出了声。 他坐回去,认认真真的看着姜宛白,“我对另一半很慎重,也很挑剔。” “我的荣幸?”姜宛白扬眉,“要感恩戴德吗?” “是我的荣幸。我还以为这辈子,我会孤独终老呢。” 磁性的嗓音像一串美妙的音符,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的心房。 恍惚间,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失了原本的跳动节奏,快了那么点。 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 不,只有孤独,没有终老。 她这副羸弱的身体,怎么会熬得到老的那一天? 姜宛白回过了神,面色无恙,粉唇轻启,“那可能,你真的会孤独终老。” 偌大的房间里,她极轻如蚊声的嗓音却显得格外的沉重,字字如针,扎在了侯琰的心上。 他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年纪轻轻,思想心智成熟的不像话。 她大概早已经放弃了希望。 真是对他没有一点信心。 就算对他没有信心,也该相信卢老吧。 “我不会。”你也不会。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对她好奇,产生了兴趣才会让家里人上门提亲,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心疼她。 只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花季一般的年龄,该开的耀眼,更加的光芒万丈,绝对不允许她走向调零,死亡。 姜宛白不愿意去面对那双格外真诚且坚定的眼睛,她这十几年来,她见过太多冷漠嗜血的眼神,要么就是恐惧,害怕的。 极少有这种带着真诚,真心又坚定的。 甚至里面还饱含了一抹心疼…… 他这是在怜悯她吗? 是啊,她才二十一岁,就离死亡那么近,确实是有些可怜呢。 呵,如果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情心还会这么泛滥吗? 她不再接他这个话,端起了牛奶,一点一点抿着。 “你刚才想说什么?”侯琰懂她,适时的转了话题。 岑湛在他俩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紧蹙着眉头说:“你不是让我做事吗?居然有人比我先一步。那速度,简直了。” 侯琰看向姜宛白,她端着牛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帮你减轻工作量,不是好事吗?” “不是,这事不奇怪吗?还有谁在暗中操作这事啊?”岑湛猛然转向姜宛白,“嫂子,是不是你安排了黑客把那事发扬光大了啊?” 这一声“嫂子”和许管家那一声声“少夫人”一样让她心累。 她都提醒过了,不要这么叫。 可这些人完全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 “你说呢?”姜宛白不答反问。 她眼神清亮,纯洁干净的没有杂质。 岑湛认真的想了想,摸着下巴微微摇头,“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厉害的电脑高手吗?” 姜宛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侯琰轻哼道:“你以为你很厉害?” “不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也是高手。”哼,不就是上一次那个被全球悬赏通辑的罪犯被别人抢先一步追踪到了么,那也不能完全否定了他的能力啊。 岑湛有些不服气。 细想了一下,这次跟他做着同样事情,速度比他快的那个人,会不会也是上次那个? 诶,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高手,你想办法监听林素素和姜婉婷的手机。”侯琰冷声交待着。 “好,没问题。”岑湛比了个“ok”的手势。 侯琰瞥向他,“还不走?” “马上。”岑湛懂他的意思,不就是打扰到他的二人世界了么。 单身狗是不配出场的。 他笑眯眯的跟姜宛白道别,“嫂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以后想来这里玩,报我的名字,免费随便你怎么玩。” 姜宛白礼貌的对他点了一下头,“好。” “你们慢聊。”岑湛识趣的离开了。 少了个人,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姜宛白站起来,“我也该走了。” “我送你。” “不用。” 姜宛白走在前面,侯琰跟在她后面。 一直走出会所,他还是没有停的意思。 姜宛白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他,“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你说。” “不要让你妈妈去见我爸妈。”以后订不成婚,再见面难免会尴尬。甚至还有可能从亲家变成仇家。 也不想接受侯家太多的恩惠,以后怕还不清。 不付出,才能分离的干脆。 若是在经济,或者是在情感上都有牵扯,对谁都不好。 侯琰手揣在口袋里,微微偏头,桃花眼里带着笑意,“不想利用我了?” 姜宛白微愣。 “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你之所以接受侯家未来少夫人的身份,是因为我这个可能死在外面永远回不来的未婚夫,这样,身上挂了侯家的标签,那些有心之人,也做不出什么事了。这对于你来说,是好事。” “所以,你是不打算继续利用我了吗?”侯琰又问。 很直接的疑问,他很坦然的问了出来。 姜宛白一如既往的欣赏他。 这个男人,能够轻易的看透别人想法和目的。 就像今天这事,他安排的恰到好处。 如果不是识破了林素素母女的阴谋,又怎么能够做出这么快的应对之策? 要不是他帮忙,她在短时间也做不到这么完美。 这个男人,一直在帮她。 如他说所,解她之忧。 其实,以他的能力和家世背景,还有他本身的外在条件,根本没有哪个女人想着去利用他,更多的怕是想要征服他吧。 “你想图个什么?”她一直都相信这世上是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得了人家的好处,终究是会付出代价或者酬劳的。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东西。 侯琰桃花眼角带着魅惑的笑意,“图你的心。” …… 林素素失魂落魄的坐在车子里,双眼通红,死死的咬着颤抖的唇,她现在心里乱得很,脑子也是懵的。 猛地抓着姜婉婷的手,“婷婷,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题外话------ 哈哈哈,会不会是全网希望被女主利用的男主?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3、有需要,就找我 姜婉婷此时烦躁得很,脸色就没有好过,“我已经动用了我所有的关系去阻止事情的发酵,但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全网都知道爸爸的丑态。” 林素素的身体都在颤抖。不知所措。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装那样的软件?拍了照片,不管是威胁谁都是有用的。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又怎么样?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现在主人公并不是那两个人。”姜婉婷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面对她了。 如果她不是她妈妈,她早就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了。 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完全不知道她这么做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不是我。我没有!”林素素赶紧摇头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拍了照片后就被传到网上了,我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做啊。” 这件事,她也很懵啊。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那些照片,就是从她手机里传出去的。 就跟撞了鬼一样。 姜婉婷一听,稍微冷静下来,拧着眉问,“那是你的手机,谁动过?” “没有人动过啊。”林素素摇头,“手机一直在我手上。” “仔细想想,有可能在哪里被动过了。”一定是有人故意害她们的。 原本她们才是事情的策划者,结果她们成了局中人。 正是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着算计姜宛白和孙祺,结果被害人却成了姜自强。 只是想着拍照片,结果照片全流出去了。 在这件事情中,出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就是谁动了林素素的手机。 对方是想害姜宛白,还是姜自强? 对方是知道姜宛白会换成姜自强,还是不知道? 这都意味着,有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人,在从中作梗。 林素素冷静下来认真的想了想,完全没头绪,“想不起来。” 姜婉婷见状,也知道不能逼急了。 事发突然,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完全平复心情,等真正冷静下来了,才能记得起一些忘掉的细节。 只是今天这事,搞得未免也太难看了。 一会儿回去,也不知道老爷子会发什么的滔天怒火。 这件事,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贻笑大方。 “婷婷,一会儿回去,怎么办?你爷爷肯定会发怒的,还有你爸,他……”说起姜自强,林素素是又气又恨。 他居然在外面跟女人…… 原本她是占理的,现在这事闹得全城皆知,倒是让她觉得心虚了。 姜婉婷脑子有点乱,整件事情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完全乱了。 看了眼六神无主的林素素,她镇定道:“回去再说。总之,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跟爷爷和爸爸顶嘴。” 林素素木讷的点了点头。 …… 姜宛白去水云间看了赵如心才回了姜家。 下车前,侯琰问:“今天的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她一个人在姜家,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他不太放心。 姜宛白好看的唇角上扬,笑的那般天真无瑕,眼睛都是泛着星光的,很灿烂,很明媚,“日子太平淡了,无趣。” 侯琰瞧着她脸上的笑容心中一动,一股暖意在心尖蔓延,“有需要,就找我。” 姜宛白微挑了一下秀眉,“好。” 她没有拒绝。 侯琰心里的那片沃土,一下子就开满了花。 只要能被她利用到,他就心满意足了。 目送着她进了姜家的大门,他才起步缓缓离开。 手机震动,看了眼来电,他才慢悠悠的接听了。 “妈。” “你跟宛白在一起吗?” “刚送她回姜家。怎么了?” “明菲来家里问你在哪里,说想见你。” 侯琰俊脸平淡,“您怎么说的?” “我自然是说不知道你在哪里呀。她跟说我上次见到你了。你说,她是不是还对你有意思呢?” “不管她对我有没有意思,下次她再来找您问我,直接让她去问您儿媳妇。” “你小子,人家都还没有答应嫁给你呢。你一口一个‘媳妇’的,也不怕黄了。” 侯琰剑眉轻挑,“迟早的事。她一定会嫁给我!” …… 姜宛白刚踏进姜家的大门,就听到有东西被狠狠的扫落在地上。 强烈的怒火在偌大的客厅里形成了一个密封的圈,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很怕将这把火给再次触动,燃烧起更大的火焰。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兰姨和王叔都站在一旁缩着脖子,一动不动。 至于姜自强和林素素,还有姜婉婷,都站在老爷子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爷爷。”姜宛白带着试探性的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老爷子怒目瞪圆,看了她一眼,“你又跑去哪里了?” “我……唐优小姐约了我,我就去赴约了。”她战战兢兢的解释着,白皙的双手绞在一起,神色不安。 老爷子一听她说是唐优,重叹一声,“你是该跟这些朋友走动。” 唐家在都城,可比他姜家要强的多啊。 想来这是当初侯夫人带她去参加傅小姐宴会时认识的。 现在姜家的处境看起来,确实是需要更多的人脉关系。姜婉婷跟傅小姐关系好,可是姜婉婷不受他安排,很多时候他想要她去做的事,她都会拒绝。 到底是自己心疼到大的孙女,也会是姜家的继承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是正确的,所以也就不再逼她。 但姜宛白就不一样了。 她胆小懦弱,还听话。这样的性子要好操控一些,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照做的。 将来等她嫁进了侯家,不管侯小爷对她如何,只要她侯家少奶奶的身份是稳的,以后总会给姜家带来一些利益。 姜宛白低下了头,又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看着双眼通红的林素素,她气息难平,应该是已经闹过一场了。 再看姜自强,脸色极为难看,怒气冲冲。 姜婉婷站在那里,面容不佳,显然是正在忧心。 姜宛白悄然浅笑,抬起头时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副好奇疑惑的模样,“怎么大家脸色都这么差?” 众人齐齐瞪了她一眼。 她立刻害怕缩了缩脖子,往老爷子身后躲了躲,“伯母,堂姐,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4、能好好做人吗? “说什么?”老爷子率先问。 姜自强也睨着她。 姜宛白咬着唇,惶恐的看向林素素和姜婉婷,“没,没事。” “有话就说!”老爷子把她拉出来,“你知道什么?” “我……”姜宛白不再去看那对母女,低下了头,小声道:“今天跟唐小姐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伯母和堂姐了,她们说是去做美容的。后来,我有些累了,唐小姐好心把我送到了酒店休息,我休息了一会儿就出门去找唐小姐,等我回来的时候,没想到碰上了伯母和堂姐在我之前的房间里。更没有想到……” 姜宛白的声音越来越小。 老爷子一声喝斥,“声音大点!” 姜宛白吓得身子一哆嗦,“就看到伯母拿着手机对着床上拍,后来才知道,伯母拍的是伯父。这样的事被我一个晚辈看到不太好,我也跟唐小姐说过了,一定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老爷子眉头一皱,看向姜自强,“你怎么会在酒店?” “我跟客户谈生意,喝多了,客户帮我开了个房。”姜自强怨气很重的盯着林素素。 “那怎么会开到我还没有退的房间呢?”姜宛白疑问。 姜自强也不知道。 “哼,不止开了个房,还带了个做陪。”林素素一回来就被姜自强给骂了一顿,心中的怨气一直未散。 他竟然在外面偷吃! 这件事,她怎么能忍? 姜宛白狐疑的看着林素素,“伯母,您和堂姐早早就在附近了,怎么没有阻止伯父带那个女人去酒店啊。” “你胡说什么?”林素素恶狠狠的瞪着她,“什么叫我们早就在附近了?那是我跟婷婷担心你,才想回来看你,哪知道遇上了这种事?” “是看我吗?那为什么一进了房间也不看问清楚就对着人一阵狂拍,还直接传到网上去了啊?”姜宛白大着胆子质问着,声音极小。 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姜自强更是气得额头青筋都绷起来,他早就知道,一定是林素素在跟踪他,至于那个女人,他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 但是,林素素这般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反感。 最可气的是,她竟然直接把照片给传到全网,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丑态。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你在胡说什么?我那只是……”林素素急于狡辩,可那是事实,她说不出个理由来。 “难道说,伯母是想拍我?”姜宛白天真的眨眼,“如果伯母想拍我,大可以告诉我,不用这么悄悄的。” “宛白,你想多了。”姜婉婷眼看着林素素手足无措,皱眉提醒着姜宛白,“你身体不好,回房休息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姜宛白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火石一般,随时会落在脚背上,烫出伤来。 姜宛白抿了抿唇,“其实我都无所谓,我也确实是不该说什么。只是想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关起门来坐下来好好谈谈。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原本是可以避免的,现在反而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不管怎么样,这还是会影响了伯父的名声。” “伯父,伯母,堂姐,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一家人齐齐整整,一条心,姜家才能坚固。”姜宛白说完,面向老爷子,“爷爷,是我话多了。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老爷子听她这一番话,顿时觉得她虽然是懦弱了些,但还是识大体。 不像林素素,一把年纪了还分不清轻重。 他点了点头,“去吧。” 姜宛白便跟其他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上了楼。 回了房,她也无心去管楼下的人此时是什么状态,只知道现在姜自强一定会认为是林素素不相信他,在跟踪他。更有可能会怀疑这是林素素的局,故意安排了那个女人,然后抓奸留下证据。 她知道,姜自强和林素素的夫妻之情,并不和谐,也不恩爱。 如今这更是一枚炸弹,埋在了两个之间。 当然了,这远远不够。 还需要加把火。 “查到了吗?”姜宛白站在窗前,跟付航通着电话。 “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之前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 那头的沉默,姜宛白并不着急,“你可以拒绝,我不强求。” “这么多年,能好好做人吗?”那头的声音带着些自我怀疑。 姜宛白撩开窗帘,此时外面阳光还很耀眼,冬天也有暖阳。 她也想过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了,还能好好做人吗? 大概,是能的吧。 “你不想回归平凡的生活吗?我的命都不长了,还想要享受一下这安宁的生活,你时间还早,就不想跟那些人一样,上班,下班,交朋友,谈恋爱,结婚,生子……”姜宛白说着,嘴角就扬起了笑,“你这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好看。” “……”付航无语。 姜宛白恍了一下,轻叹一声,“怎么了?你难道想一辈子打光棍?” “行了,我这边安排一下,去帮叔叔。”付航终究是松了口。 “自愿的吗?” “……自愿的。” 姜宛白得逞的一笑,“有你帮忙,我爸的事业一定扶摇直上。” “行了,你别捧我。我听晴天说,卢老在治你的病,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卢老离开后还没有联系。这些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明亮的眸光有一丝黯淡一晃而过。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付航语气微沉,“现在只有你,不把你自己放在心上了。” “我努力着呢。”姜宛白笑着说:“等你到了,请你吃饭。” 付航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也不纠缠,“嗯。”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把手放在心脏处,感受着那里的跳动。 嗯,一声一声的跳动,还是很有力的。 她暂时,是不会死的。 她也不能死。 漂亮的眼眸里乍现出不符合她这柔弱外表的锐利光芒,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来清澈的状态。 点开手机里的邮箱,里面的内容让她笑的更加灿烂。 现在姜家已经乱了,那就索性让它更乱一些。 刚把手机放下,就又响了。 看了来电,有点意外,接听,“喂。” “送你一份礼物。”男人好听的嗓音像极了春日里的阳光,暖洋洋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5、天塌下来了,有他顶着 姜宛白挑眉,“礼物?” “我让人送到姜家了。” 很快,门铃响了。 兰姨在外面,“二小姐,外面有人找,说有什么东西要亲手交给你。” 姜宛白惊讶于对方办事的速度。 “到了吧。”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声音温柔,“去看看。” 姜宛白缓缓走到门口,“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姜宛白挂了电话,拉开门,下了楼走到外面。 “嫂子。”岑湛笑眯眯的叫着她,把一份文件给她,“给你的。” “这是什么?”姜宛白没有接。 “大哥说你看了就知道了。对了,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你要是想杀人,他会给你准备利刃,你要是想放火,他给你加柴火。还说,不管你想做什么,他都无条件的陪着你。”岑湛当时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种话,怎么会出自侯琰那种人的嘴里? 但人家就是非常认真且深情款款的交待的。 “呵,他这是想助纣为虐?万一,这血溅到他身上,这火点到他身上了呢?”那男人,还真是不怕事。 岑湛摆摆手,“这个你放心,他说了,你只管做你的,只要你高兴了,他就开心。其他的事情,你一律不用担心,有他在,他会让你安然无恙,干干净净。” 姜宛白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你别这样看着我呀,这是大哥说的原话。总之,你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天塌下来了,有他顶着。”岑湛把东西放到她手上,“大哥说,这是给你加的第一把火。” 姜宛白拿着文件袋,此时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极少有人这么对她了。 上一次有人这么对她的时候,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嫂子,我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给大哥打电话,反正你是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岑湛对她挥手,转身跳进了他那辆超跑里。 车子飞驰而去,很快就消失了。 姜宛白深呼吸,拿出文件袋里的东西,看到里面的内容,她都惊了。 付航给她那些东西,是因为她让他去查的。 但现在侯琰给了她这份东西,他是什么时候去查的?又怎么知道她在查这个? 那男人,当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 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给侯琰打了个电话过去,响一声就接了,速度极快。 “你什么时候去查的?”她开门见山。 “有两天了。”侯琰说:“本来想提前告诉你,但我想给你惊喜。不过很显然,你似乎只有意外,没有惊喜。” “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会看穿人心。”不然为什么每次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他都能够适时的把她要的送到手上?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我不是看穿你了的心,只是住在了你的心上。” 姜宛白嘴角抽了抽,这情话说的,真的是够突然的。 他总是能在这么严肃的话题时自然的说出一句能让人心跳加速的情话。 这样的人,配上他的身份,都城哪家姑娘不想嫁给他。 他倒是能干,把自己的名声搞得人人不敢亲近,闻名变色,任凭别人在外面怎么抹黑他也不出来洗白一下。 呵,这脏水啊,一盆盆的往他泼,他是一点也不嫌弃。 “你这张嘴,不知道会哄到多少女孩子的欢心。” “你错了。我至今,唯一想哄的女孩子也还未对我有心。” 姜宛白撇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天地可鉴,我要像这样对待过第二个女人,愿遭雷劈。” “这年头,谁还信那些发誓。再毒的誓言,也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已。”她又不傻,这誓言发得再狠毒,也就跟个屁一样,放了就放了。 侯琰略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行吧。我们来日方长,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心意。” “挂了。” “等一下。” “说。” “阿姨说,希望你能够回来把卢老留给你的药,吃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姜宛白捏紧了文件袋,“药是三分毒,我现在不吃也没事。” “那就以毒攻毒。”侯琰沉声道:“关心你的人很多,你不能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怕当鳏夫?”姜宛白调笑。 侯琰可笑不出来,“我是认真的。” “我的身体我清楚。” “你有父母,有未婚夫,你可以不为你自己考虑,起码要为这些担心你的人着想,让他们放心吧。” 别人都是积极的想活下去,只有她,无所谓。 他很不喜欢她把命看得极轻,也不喜欢她这般的云淡风轻。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未来。 现在她做的这一切,不是为她自己,只是为了姜自明夫妻。 而他这个未婚夫,在她心里也只是一个暂时避免多余麻烦的挡箭牌而已。 “好。”姜宛白应了一声,“我进去了。” “……嗯。” 结束了通话,侯琰拿着手机呆了。 她是答应了? 是答应了吧。 所以,她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内心竟然有小小的激动,他快步走进客厅,告诉赵如心,“阿姨,宛白答应了会好好吃药。” “真的?”赵如心激动的站起来。 “嗯。放心吧,我会监督她的。”侯琰轻声道。 赵如心放心的点头,“辛苦你了。” “应该的。”那是他的女人,他必须要让她的身体变好。 这样,才有益他们的夫妻生活,也会让婚姻更加美满。 赵如心没明白他这句“应该的”深意,只当他是对这份工作尽职尽责,“你真是个好孩子。将来嫁给你的女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嗯,我一定会给她幸福的。”这不是随口一说,是给未来丈母娘的一句承诺。 赵如心并不知道,有些感慨道:“人一辈子啊,不求大富大贵,只要有个人能够真心相待,相扶一生,白头到老就是人生赢家了。结婚时的一句‘白头偕老’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可真正做到的人,越来越少了。” “若是可以选,我宁愿让宛白嫁一个能够好好待她,爱她的男人。可惜我们无能,不能为她的婚事做主。”赵如心一想到这个,心就痛。 ------题外话------ 告诉你们一个对于我来说,不太好消息:20号要上架了!啊啊啊!我想好好过个年,都这么难哇!所以,你们能让我开心点么?别下架,求追文,求订阅,别的都可以不要。要求是不是不高?真的不高哈。嘿嘿,我努力存稿去,争取能在大年三十那天,好好看下春晚!爱你们,么么么!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6、女人就活该大度吗? 已经亏欠了女儿,现在依旧不能为她做什么。 都是她的错,是她连累了他们父女俩。 侯琰突然有些后悔把自己的名声搞成那样,如果他们知道侯小爷并非那般不堪的人,应该就不会这样忧虑了。 “阿姨,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呢。”侯琰安慰道:“老天爷,不会那么不开眼的。宛白会有个好归宿,会有个爱她的人。” 赵如心自然是希望这样,“希望老天爷真能开开眼。” 侯琰眼里满满的无奈。 …… 姜宛白拿着东西进了屋,客厅里的气氛依旧没有缓和过来。 忽然,姜自强拿上衣服,沉着脸朝外面走。 “你去哪里?给我站住!”老爷子一声怒吼。 姜自强停下来,头也没有回,“爸,现在的状态都不适合谈事情。我出去冷静冷静。” 林素素气得眼泪直掉,哽咽着,“爸,您看到了,这就是他的态度!明明是他做错了事,还这么横!” “别说他,你也一样。”老爷子当然还是护着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天闲的,没事跑去找些事。别人都怕把家里名声搞坏了,哪怕是知道点什么事,也会捏着藏着,你倒好,恨不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 林素素完全懵了。 只听老爷子又说:“作为妻子,要理解丈夫在外面做的事。他在外面做事业,压力大,想要解压,难免会用一些特别的法子。你是姜家的媳妇,要大度。今天这件事,自强做的不对,你做的也不对。” “爸……”林素素眼泪汪汪,嘴唇哆嗦,眼里满满的不敢相信。 明明事情的起因不是她的错,现在反而全是她的错了。 女人就活该大度吗? 在男人眼里,女人不支持男人,就成了小器吗? 林素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抽搐,很痛,很难受。 姜宛白在一旁看着,心底泛起冷笑。 作为女人,她是同情林素素的。 男人犯错是理所当然,女人稍微反击就成了不懂事。 她很庆幸,姜自强把老爷子的那些性情全都遗传下来了,姜自明完全没有老爷子的那些坏毛病。 若是姜自明也像姜自强这般,她想姜家,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 “行了。姜家被你搞得成了全城的笑话,你最近也少出门,别再惹是生非。”老爷子冷漠的瞪了眼林素素,冷哼着回了房。 林素素身体一软,要不是姜婉婷在一旁扶了一把,她真会跌倒在地。 姜婉婷扶住失魂的林素素,“妈!” “呵,呵呵。”林素素讥讽的笑着,眼里的泪花一眨眼就掉下来了,“你听到了,到头来,全是女人的错。” 姜婉婷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脸上的愁绪极其明显,“这件事,不对劲。” 林素素此时完全陷入到老爷子说的那番话里,她苦涩的笑着摇头,“婷婷啊,男人要是变了心,你做什么都是错的。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就孤立无援。在夫家,能依靠的只有丈夫,当哪天丈夫都没办法再依靠了,就彻底成了外人。” 姜宛白听着这话,倒觉得很有道理。 女人嫁进夫家,不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值得爱么。 等哪天那个娶你的男人都不爱你了,不是外人是什么? 不过,女人若是有能力,能够体现自我价值,就算是哪天男人不爱了,自己也可以是自己的依靠,照样过的自在潇洒。 女人呐,最可悲的不是嫁了一个不爱的男人,而是离开了那个男人,自己突然没了生活下去的方向。 姜婉婷见姜宛白还站在那里,看了她一眼,“宛白,我能跟你聊聊吗?” 姜宛白略有些木讷的点了一下头。 俩人走出客厅,姜婉婷回头看了林素素,她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陷入了绝境之中。 心头烦躁,脸色也很难看。 走出去,姜婉婷看到姜宛白手上拿着的文件袋,也没有多问。 “宛白,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姜宛白愣了一下,“啊?” 她傻傻的样子让姜婉婷厌烦的皱了一下眉,“你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是不是有人故意算计的?” 姜宛白呆呆的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姜婉婷瞧着她这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是真傻,怎么会问她这种问题? 可这件事,她无法不去想跟她是否有关。 一开始她和林素素是想要算计姜宛白,可最后承受了这一切后果的却是他们一家三口。 巧合吗?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过于巧的巧合,大多都是有人安排的。 但,会是她吗? 姜婉婷凝视着如同小白兔一样的姜宛白。 “算计?”姜宛白睁大了漂亮的眼睛,很是惊讶,“啊?难道是有人故意害伯父的?不对呀,那个房间原本是我的,如果我没有出门,那是不是……” 她惊恐的瞪圆了眼睛,粉唇哆嗦,“姐,是有人想害我啊!” 姜婉婷没想到她会是这么反应,而且脑瓜子转得还真是快。 就是两句话就能够想到是有人害她。 “你刚回来,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害你。”姜婉婷立刻把她从这个思维上带离,“其实我不该问你,你对都城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姜宛白恍惚的眨眼,好奇又迷茫,“难道真是不是有人害我吗?” “不会有人害你的。”姜婉婷原本是怀疑她真的有那么聪明能够化险为夷,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一个傻白甜,柔弱的连命都没几天的人,脑瓜子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姜宛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啊,我又没有得罪人。平白无故干嘛要害我。” “外面凉,你身体不好,回屋吧。”姜婉婷懒得再多看她。 “嗯。” 姜宛白走在前面,忽然姜婉婷叫住她,“你手上是什么?” “这个啊,是别人帮我送来的病理报告。”姜宛白笑的很无奈,“其实这种东西我见多了,每一次的检查报告,都是越来越差。” 姜婉婷盯着她手上的东西好一会儿,才上前宽慰道:“现在医学很发达,你又这么年轻,身体机能不会太差,会治好的。 ------题外话------ 上架后,一章一万字哟。一万字,一次性给的币不会少。到时别说太贵了哟。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7、吃颗糖,就不那么苦了 “希望吧。”姜宛白轻叹着笑道,“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别胡说。”姜婉婷略带责备,“叔叔和婶婶就你一个女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努力活久一点。” 必须得活久一点啊。 她还要看着姜家回到姜自明手上呢。 …… 姜自强在酒店与失足女的照片在各网站发酵,公司里的业绩也一滑再滑。 本来就有项目因为资金的问题停滞了,现在更是一大堆的问题。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没事就没事,一出事好像所有的都不对劲了。 这就有点蝴蝶效应的感觉了。 当然,也少不了背后有人操作,姜家的老底都快被人全掀了。 老爷子纵横商场多年,用了他所有的关系都没有办法完全将此事平息下来。 一下子,老爷子仿佛老了数十岁。 姜婉婷在公司也是忙得昏天暗地,她想查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没有时间。 “二小姐,外面有人找。”兰姨声音极柔,害怕惊了正在认真看书的女孩。 姜宛白掀起眼皮,那双眼睛灿若星河,“啊?谁呀?” “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兰姨笑眯眯。 姜宛白起身,细想着能跑到这里来找她的人,除了那男人,也不会有谁了。 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走出去,果然就见侯琰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站在车旁,手里提着一个粉色的大号保温杯,五官精致俊美,桃花眼里满满的柔情。 瞧见她,便迈开修长的腿,一步步朝她走来,把保温杯给她,“给你送药来了。” 姜宛白轻蹙着眉,盯着那保温杯,“这药对我来说没用。” “你答应我的。”侯琰语气不容质疑,“不管有没有用,你得喝。” “是药三分毒,我没死,也被毒死了。” “胡说!”侯琰沉脸,“我不会让你死的。” 姜宛白笑着睨他,“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了。”侯琰把保温杯给她,“趁热喝了。” 姜宛白接过来,“我一会儿喝。” “不行,我要看着你喝。” “……” 兰姨走出来,看到他们还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气氛有点怪异。 瞧着那小伙子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又见自家小姐笑脸盈盈,莫名的很谐和。 “二小姐,这位先生是……” “给我爸妈请的保姆。”姜宛白对兰姨没有隐瞒。 从这段时间看得出来,兰姨对姜自明赵如心他们是真心心疼的。 她要是知道他们过的好,也会很放心。 兰姨一听,愣了愣,又多看了侯琰两眼,“他,保姆?”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怎么会做保姆? 姜宛白知道说出来没人信,瞥到了男人脸上那抹骄傲,不由浅浅弯起了唇角。 “我确实是。”侯琰对兰姨微微弯了弯腰。 兰姨一点也不鄙视,反而略有些赞赏,“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能做这份工作很是不容易了。” “所以非常感谢姜小姐的慧眼。”侯琰瞧着姜宛白,语调里带着笑意。 姜宛白瞥着他,“你可以走了。” “阿姨特意叮嘱过我,一定要看着你喝完药才能走。” 兰姨一听这是送的药,立刻转向姜宛白,“那赶紧喝。” 姜宛白:“……” 最终,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她喝了这罐很苦的药。 喝完后,面前一只好看的手掌伸过来,一颗大白兔糖在掌心。 “吃颗糖,就没那么苦了。” 姜宛白微挑着眉,这是在哄小孩子吗? 嘴里确实是很苦,中药味在口腔里久久散不去,那苦涩的味道会弥留很久,还是拿了那颗糖,剥了糖衣,吃了。 奶香味和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迅速的压住了中药的苦涩味道。 侯琰接过保温杯,“我明天再来。” 姜宛白很焦躁的皱起了眉,盯着他,“不用来了。” “这怎么行?药不能断断续续的,不然没有效果。”兰姨先一步劝说着,“你这身体,得好好调理。人家特意熬好药给你送来,你先是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再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侯琰笑而不语。 姜宛白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瞪着侯琰,“知道了。” “小伙子,你这来回跑太辛苦了,要不把药拿给我,我来煎药。”兰姨也是怕被姜家的人看到了不好。 如果让姜家人知道姜自明夫妻还请了保姆,那心里肯定有想法的。再说了,这英俊的小伙时常来姜家,对姜宛白也不好。 不管怎么样,现在姜宛白可是有了婚约的人。 要是被哪个有坏心眼的看到了,传出去会损坏了姜宛白的名声的。 毕竟侯家,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那戾气如此重的侯小爷要是知道姜宛白跟别的年轻帅小伙走得如此近,也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姜宛白。 兰姨越想越有些担心,这防患于未然,凡事都得想全面了。 侯琰笑笑,“不辛苦。主要是这药的份量和火候,还有时间都容不得有偏差。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您事务繁多,怕是兼顾不了。” 兰姨仔细的想了想,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在这姜家,姜宛白的事哪能放在第一位啊。 她也怕自己会盯不好那药。 “如此,那就麻烦你了。”只是这时常来姜家送药,长的又这么俊,万一被别人误会了呢? 兰姨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了一圈,很是担心。 侯琰摇头,“这是我的份内事。” 姜宛白斜睨了他一眼,装模作样。 “药已经喝了,外面风大,二小姐你还是回屋吧。我来送他。”兰姨迫不及待的要让姜宛白回屋,多待一会儿就多一分被人瞧见的风险。 万万不能在有婚约的这档,被人抓住了把柄。 姜宛白微微点头,“嗯。” 侯琰见姜宛白跨进了门,才对兰姨微微一笑,桃花眼尽显无尽的风情,却又有那么一丝浅浅的薄凉,“我知道您的担心。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兰姨微愕。 他竟然如此敏感直白。 被人看穿了心思,略有些尴尬,但他已经说出来了,倒也不似之间那般不好开口,“你应该知道二小姐现在有婚约,未婚夫家并非一般人家。不管他们将来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只是不想在这期间被别人说二小姐的闲话。正所谓人言可畏。”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在中午。记得订阅哟!爱你们! 订阅留言,有奖励。再给个么么哒! 别让我的评论区太冷清了。再给两个么么哒!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69、不问过去,只管将来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来的让他猝不及防,手足无措啊。 连一点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客厅的气氛一度有些沉闷压抑,直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逐渐变得清晰。 姜宛白下了楼,看到谭娟一脸惊讶,“是你!” 谭娟见姜宛白时只是一刹那的意外,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淡雅,对她感激一笑,“原来你真的是姜小姐。” 众人不明,又看向了姜宛白。 姜宛白对他们解释道:“前几天在外面碰上了她带着她儿子吃饭,小朋友病发了,正好是我送他们去医院的。” “还没有好好感谢你。”谭娟对她微微弯腰。 “客气了。任由谁+遇上了这样的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姜宛白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目光落在了姜自强的身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多看了谭娟两眼,然后闭上了嘴。 这举动自然是落在了老爷子的眼里。 老爷子立刻冲姜宛白招手,“你过来。” “爷爷。”姜宛白听话的走过去。 老爷子把她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你见过那孩子?” 姜宛白点头。 老爷子又问,“那孩子长得像谁?” 姜宛白没听懂一般懵懂的看着他。 老爷子皱眉,着急的问,“像不像你伯父?” 姜宛白愣呆着。 “你说啊。”老爷子着急忙慌的,恨不得掰开她的嘴。 姜宛白抿紧了唇,瞧了眼不知何时盯着她的林素素,她为难的低下了头。 老爷子回头就瞪着林素素,声音浑厚,“说实话!” “……像。”姜宛白挣扎了片刻,诚实的应了声。 老爷子两眼放光,那光彩如同早上七八点的太阳,很是耀眼。 他急切的问,“真的?” “嗯。很可爱的小孩儿。眉宇间跟姐姐有几分像,至少看起来,比我跟姐更像亲的。”姜宛白声音很小,但足够让其他几个人听见了。 林素素浑身都在颤抖,刚做的漂亮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掌心。 她浑身像是处于火山之中,经受着灼心的烧烤,血液似被大火架着烧的翻滚,怒火和悲愤正在一层层的冲破她忍耐的极限。 姜婉婷没有那么愤怒,但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憾让她失了神。 她缓缓看向姜自强。 这个当事人跟她们母女一样,都是震惊的。 他猛然看向谭娟,张了张嘴,“你……这事,是真的?”他居然有个儿子! 谭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 她原本并没有那么想把孩子推到姜家面前来,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孩子需要钱。 她没有。 她无力负担那样的压力,不得不出现在这里。 还想着要怎么样把孩子自然而然的让姜家人接受,没想到姜宛白竟然把这事给捅破了。 这样一来,她省了很多事。 儿子要回姜家,这是必然的事。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自然是不会多隐瞒。 “这都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那是姜家的孩子,怎么能够流落在外?”老爷子一听自己有孙子,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急忙忙走过去,看着谭娟,“孩子在哪里?我要见他。” “这……”谭娟为难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想见我的孙子,不行吗?”老爷子强势的质问。 林素素被无视的彻底,她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到底是不是姜家的种,还有待考证吧。大过年的,骗子多,花样也多。” 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居然会遇上这么一出。 曾几何时在她的朋友圈里也有位太太家里也发生过类似这样的事,小三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她天天斗。 当初,其他几个好友还一起议论过。 哪里知道今时今日,这种事情会落在她的身上。 “姜太太说的有理。不过,我不是来骗钱的。跟姜先生相识一场,走投无路,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登门请求帮我一把。其他的事情,各位就不必多说了。”谭娟挺直着腰杆,说是求,却没有办法求人的姿态。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看看那孩子!”老爷子心里已经认定了他是有孙子的,固执的叫着姜自强,“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姜自强还有些懵,老爷子说什么,他就照做。 有老爷子在,林素素母女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和愤怒,也没有办法。 终于,老爷子着急忙慌的催促着姜自强,带上谭娟,还叫上了姜宛白,一起出了门。 留下的林素素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咬牙切齿,终于暴发了。 “啊——” …… 姜宛白站在医院的走廊外,正跟赵如心通着电话。 她乖巧可人,声音软软带着讨好。 “妈,别着急,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 “真的,一会儿就回来了。不骗您!” “……” “这边有点事,处理好了就回来了。” “……” “不用,我自己坐车回来。” “……” “一会儿见。” 总算是哄好了母上大人,姜宛白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她拿着手机,看了眼医生办公室的门。 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出来了。 老爷子满面红光,拉着医生的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孩子治好。国内不行,就送到国外。总之,孩子必须治好。” 听着这语气,想来是已经确认了。 谭娟和姜自强在后面插不上话,这个时候他们也无话可说。 医生走后,老爷子重重的松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姜自强,“哼,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受了这么大的罪也不自知,你是怎么当父亲的?” “爸,这……”姜自强百口莫辩。他也没有想到,谭娟竟然会给他生了个儿子。她要是不找上门来,他都快忘记跟这样一个女人有过一段。 老爷子懒得理他,看向谭娟,倒是温和了许多,“谭小姐,这些年辛苦你了。如果早知道有祎卓的存在,我们是断然不会让他受这罪的。不过现在你放心,他是我姜家的孩子,我绝对不会让他再受一点苦。” 谭娟并未有多兴奋,甚至比起去姜家的时候要冷漠几分,“姜老先生,祎卓从小是我带大的,他是离不开我的。” 这话,老爷子懂是什么意思。 他凝眉想了想,“你给姜家留了后,把孩子养大不容易,我们姜家该感谢你。只是谭小姐,自强夫妻和睦,女儿也已经二十多了。你……”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进姜家的门。只是想申明,钱是我借的,我会还。孩子是我的,没有人能够夺走。我的孩子,可以没有爹,但不能没有娘。” 谭娟是个柔弱的女子。 有句话说的好,为母则刚。为了自己的儿子,柔弱的外表下透着无人能憾动击垮的坚韧。 谭娟这话一下子就断了老爷子心里的那点心思。 谁都知道,老爷子想要孙子。 如果这个小男孩没有出现,他就认了姜婉婷当姜家的继承人。 可如今他有个孙子在外面,这情况自然又是不一样的了。 老爷子这心里,怕是已经起了要把姜祎卓带回姜家的心思了。 姜宛白走过去,站在老爷子这边,面向谭娟,“阿姨,其实爷爷没有说要夺走祎卓,只是觉得他现在的情况,有姜家照顾会更好。” “对对对。”老爷子难得附和。 “就算祎卓回了姜家,你还是他的妈妈。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也无人可以替代。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大可以跟着祎卓一起住在姜家。今天正好除夕,团年夜。爷爷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在这年如了愿,真正的一家人团圆了。” 姜宛白说着把手轻搭在老爷子的手臂上,笑着问,“爷爷,您说呢?” 老爷子此时一心想着孙子,自然是点头,“对。一家人,团圆。” 姜自强在一旁听着,话是这样说,可家里还有林素素,就这么把人接到家里过年,这,这不是要闹得姜家不得安宁吗? “阿姨,祎卓还小,他不止需要母亲的爱,更需要父亲的爱。现在又有爷爷疼他,对他来说,应该会很开心吧。”姜宛白的眼睛里如同一汪秋水,盈盈可清。 老爷子现在看姜宛白是欢喜得很的,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谭娟波澜不惊的看着姜宛白,女孩儿笑脸盈盈,乖巧可人。 看起来很正常,这一切都很正常。 可总觉得有些地方是透着怪异的。 好像,她在暗示什么。 又好像,她需要她做些什么。 她是姜家的小姐,不是更希望能争家产的人少一些吗?为什么她还要把他们母子往姜家拽? 谭娟想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她说对了。 姜祎卓需要姜家做为依靠。 只有姜家才能给他最好的治病,生活条件。 以前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姜自强,但她更知道一旦让姜家知道有姜祎卓的存在,他们一定会把孩子抢过去。 也可能,姜自强的太太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姜祎卓消失在这个世上。 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要不是那次姜宛白说的话,要不是她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走这一步。 听这女孩子话中意思,是让她住进姜家? “我们住进姜家,算什么?”谭娟讽刺一笑。 姜宛白没回了,这话不由她来说,得让当家的说。 果然,老爷子现在一心想着孙子住进姜家,张口就说:“你是孩子的母亲,住进姜家不需要理由。” “姜老,我若住进姜家,把姜太太放在哪个位置?别人又会怎么说她?”谭娟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刚才,好像所有人都没有在意到。 姜自强不由多看了谭娟两眼。 她倒是还能想着别人。 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摆手,“先不管这事,今天除夕,带着孩子回家过年再说,一家团聚很重要。” 这个答案,姜宛白一点也不意外。 老爷子一向都没怎么给林素素面子,要不是姜婉婷争气,他也不会给林素素好脸色。 现如今有个孙子,林素素又算什么? 上次那件事,他是一点也不满意林素素的。 姜自强看着谭娟,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那样的温婉可人。 身上那几分淡雅的气质跟那个人很像。 不急不躁,淡雅如兰,就算是此时,依旧在她脸上看不到半分情绪波动。 她要不出现,他几乎都要忘记曾经有过这个女人。 再见,这心竟然还是会起涟漪。 …… 姜老爷子点了头,谭娟只是沉默了片刻,也不再拒绝。 她既然敢找上姜家的门,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一切的发展,与她所想并未差多少。 唯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没有多费唇舌。 当然,这少不了姜宛白搭了把力。 她还是不明白,姜宛白为什么会明里暗里的帮她。 这些不明白,日后应该都会清楚。 她相信这天下,没有白帮的忙。 在医生的同意下,谭娟接了姜祎卓出院。 姜老爷子看着这眉目与姜自强有几分相像的孩子,心中欢喜的不得了。 喜形于色,甚至抱起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长的跟你爸小时候一模一样,真是好啊。”老爷子完全没有在乎这孩子的出生是有多么的名不正言不顺。 甚至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儿媳妇在家里。 姜自强瞧着这小孩儿,心头那几分焦虑已然消失。 这是儿子。 如今姜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了。 不管姜自明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拥有姜家。 除非,他也能生个儿子出来。 这么一想,对林素素原本就没有多少的愧疚更是消失的没有了。 “爷爷。”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姜宛白没跟上。 老爷子抱着姜祎卓,脸上慈祥的笑容还没有收住,“怎么了?” 他心情是真的好,语气也格外的慈爱。 “今天是除夕,一家团聚的好日子。我想,去陪我爸妈过年。”姜宛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水光,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她之前说了那么多“一家团圆”,“父母无可替代”,就是为了此时。 老爷子轻蹙了一眉,脸色也稍微沉了一下。 瞧着抱着的孩子那天真纯洁的眼珠子在他脸上溜溜的转着,眉头松开,“去吧。” 姜宛白在不在姜家过年其实都不重要,他只是需要他的子孙都听他的话。 现在,有了孙子,姜宛白想去跟谁过年,都无所谓。 他心情好,准许了。 “谢谢爷爷。”姜宛白藏不住的感激和欣喜,语调都变得轻快高兴,“爷爷,伯伯,谭阿姨,新年快乐!小祎卓,新年快乐。等姐姐再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给你压岁钱。” 她伸出手,很轻很轻的去捏了一下姜祎卓的小脸。 姜祎卓是喜欢她的,稚嫩的童声能够抚平人心,“谢谢姐姐。” …… 姜宛白目送他们上了车,车子走远后,脸上的感激之色瞬间敛去。 轻吸了一下鼻子,眼里的水光变得格外的冷清。 她去银行取了两件东西,才搭车回了水云间。 过年……她以前知道过年是团圆的意思,但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感受过团圆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她终于要跟父母团圆,一起过年了。 原本淡而无味的心,在这一刻有了变化。 到了水云间,她站在门口没有按门铃。 输入了密码,推开门。 她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门一开,里面并非冷冷清清,反而热闹红火。 热闹不是人多,而是有烟火气。 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三个人嗑着瓜子,有说有笑,电视机开着,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聊天。 姜宛白站在那里,都不忍心去打扰。 好在,某个人的感知能力都要强一些,突然侧过脸,看向了她。 侯琰拍了拍手起身,走向她,“回来了。” 姜宛白在他靠近她后,淡漠的抬眸,“你怎么在这里?” “陪叔叔阿姨一起过年啊。”侯琰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了?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他不是没有家,大过年的不回去陪自己的家人,赖在她家里干嘛。 “你是无家可归么?”姜宛白睨了他一眼从他边上走过,脸上瞬间挂着笑,“爸,妈,我回来了。” “我还多怕你不回来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如心满心欢喜,立刻催促着姜自明,“赶紧的,可以准备年夜饭了。” “叔叔,我陪您。”侯琰怕姜宛白赶他走,马上走到姜自明那边,表情里带着讨好。 姜自明是很喜欢侯琰的,别看是个小伙子,但做事一点也不马虎。 这段时间没少听妻子夸他。 “宛白,你陪你妈说说话。我跟小琰去准备年夜饭。”姜自明轻拍了一下侯琰的肩膀,“走吧。” 侯琰赶紧跟上,一刻也不停留。 姜宛白瞧着他那跟班模样,好似再不走就会被扔出去一般。 他倒是能干,把她的爹娘都给收服了。 她也没有真去把人给拽出来丢出去,把买来的礼物打开,拿给赵如心,“妈,这是给您的新年礼物。您看看,喜不喜欢?” 赵如心接过礼盒,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妈,您怎么哭了?”姜宛白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赶紧拂去她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赵如心吸着鼻子,泪眼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儿,“我是高兴。这个画面不知道在我梦里出现过多少次了,一醒什么都没有。老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我们一家团聚了。” 姜宛白笑了笑,“以后的每个年,只要我在,我都陪您和爸爸一起过。” “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开心快乐的在一起。”赵如心将她抱住,哽咽道:“我们已经错过十多年了,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要把失去的补回来。” “好。”姜宛白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没有听见她说的那个前提。 无所谓。 只要她还活着,有一年是一年,她都会陪着他们的。 “您看看礼物。”喜庆的日子该是开心的。 姜宛白重新把礼物塞到她手里,“拆开看看。” 赵如心抹掉眼泪,缓缓打开手上的礼盒。 “这,这……”赵如心看着盒子里面摆放的东西,都惊住了。 这么大的钻石,得多少钱啊。 姜宛白看那比鸽子蛋大的钻石毫无感觉,“喜欢吗?”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啊,这么大的钻石,哪来的?值多少钱啊? 赵如心手都在颤抖,哆嗦着嘴皮,“女儿啊,这,这是哪来的呀?这么大!” “不是偷,不是抢来的。您只需要告诉我,喜不喜欢就好。”姜宛白微偏着头,认真等待答案。 女人天生对金银珠宝都有一种喜爱,更何况是钻石。 赵如心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钻石,眼睛都直了,她哆嗦着嘴唇,“喜欢。可是……” “喜欢就好。”姜宛白不准她说接下来的话,握住她的手,“妈,这些礼物我很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能送到您的手上,我觉得它找到了归宿。” 赵如心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心下很不是滋味,“老天有眼,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嗯。”姜宛白怕她想起过去的事又难受,笑着把另一个盒子拿过来,“妈,这是给爸爸准备的。” 赵如心瞧着那个盒子,高端大气上档次,怕也不是凡物。 她把钻石放好,去接另一个盒子,“这,该不会也是什么黄白之物吧。” “您打开看看。猜猜爸爸会不会喜欢。”姜宛白笑容甜美。 赵如心正欲打开盒子,又停了下来,“算了,这是送给你爸的,让他自己打开看。” 她很怕这里面又开出个什么让她震惊的玩意来。 姜宛白笑了。 这时,姜自明从厨房出来。 见赵如心神色不自然,很怪异的盯着手上的盒子,不由好奇的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女儿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看看。”赵如心赶紧把盒子递给他。 姜自明不明她这神色是什么意思,接过盒子,目光慈爱的看向姜宛白,“还有礼物收?” “必须有。”姜宛白笑了笑。 姜自明坐下来,把盒子放在桌上,很郑重其事的扒着盒子两边,“我开喽。” 赵如心够着身子,眉头轻蹙。 姜宛白微笑着。 盒子打开。 不是钻石,不是黄金,是一块手表。 只是这手表,拥有铂金表壳和鳄鱼皮表带,是世界上最精致的男士手表之一。 以前,赵如心在杂志上看到过。 那个时候,姜自明说过,这是市场上最独特的设计之一。 成功的男士,都会拥有一块好的手表。 姜自明不缺手表,但没有这样一块堪称世界级最昂贵的手表。 他盯着那手表良久,才缓过神来看向姜宛白,“这表……” 他的神情,跟赵如心看到那颗钻石没有多大差别。 只不过,他比赵如心要冷静一些。 “这是几年前在一个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我觉得它一定很配爸爸。”姜宛白笑容浅浅,“爸,您试一下。” 姜自明听着她这般云淡风轻的言语,都惊呆了。 这块手表可不是几千上万,而是近百万美元啊。 她几年前就拍下来了?几年前,她哪有那么多钱啊。 许是看出了丈夫眼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赵如心将原本装起来的钻石重新展现在姜自明的眼前。 姜自明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也没有办法好好管理自己的表情。 “宛白,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姜自明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 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几年前才十几岁,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贵重……不是贵重,简直就是天价的东西? 姜宛白知道这些东西拿出来会让他们怀疑,她目光平静,缓缓开口,“爸,妈,离开你们的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我拥有这些,也不是偶然。付出过,才有收获。这些东西,都是该我拥有的。” “我是你们的女儿,这些年没有陪在你们身边,我很遗憾。如今,我们能够重逢,我想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们。因为,你们是我最亲的人。” 姜宛白走过去蹲在他们面前,握着他们的手,仰头,“爸,妈,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我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份寄予在它们身上的一种意义。爸妈,新年了,我们能不能不问过去,只管未来?” 姜自明心下瞬间就明白了。 她这失踪的十几年,只怕是从未平静过。 她这十几年经历了什么,也不是他们能够想象得到的。 她不愿意说,他们总不能刨根问底。 那一定不是好的记忆。 赵如心也是很敏感,什么也不多说,只是一把将她抱住,“好,我们不问过去,只要将来好好的,一家人好好的,就好了。” 姜自明心头一紧,将她们母女都拥在怀里,情深意切,格外的坚定,“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好你们娘儿俩,再也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 姜自明和赵如心小心翼翼的把礼物收起来,他们不再问这些贵重的物品是从何而来。 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将失去的那十几年的温馨和亲情,全都补回来。 姜宛白不让姜自明把手表收起来,非得戴在他手上,“这么精致帅气的手表,只有配在我爸爸的手上,才能显出它的尊贵。” 姜自明被她逗笑了,心里暖暖的,“你这孩子,嘴怎么这么甜?” “因为你是我爸呀。”姜宛白抬起他的手腕,问赵如心,“妈,好看吗?” 赵如心眼圈还是红的,笑着点头,“好看。” 姜自明隐隐有些担心,“这表还是摘下来,太贵重了。” “不摘。”姜宛白说:“爸,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公司的老总,不管公司现在的大小,但出去谈合作的时候,总不能让人小瞧了。” “女儿说的对。”赵如心也赞同,“这些年,你连一块像样的手表都没有。以前不说,但现在不管怎么样,也得把格调提上来。” 母女俩非得让他戴着,姜自明也再拒绝。 只是想着这近百万美金的手表戴在手上,手腕都略显得有些重。 “我去厨房看看。”姜宛白拍了拍他俩的手,起身去了厨房。 等她走了,姜自明重重的叹了一声,“是我没用,让她受了苦。” 赵如心轻拥着丈夫,深呼吸,“以后在她面前就不要再说这些了,虽然这些年她没有在我们身边,可我感觉得到,她是个心思重的孩子。我们在她面前怎么轻松怎么来,这也是她想看到的。” “嗯。” “不知道卢老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今天翻过去了,就又是新的一年。”新年新气象,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新年有什么好的。 心里有事,过年不过年,对于她来说什么区别。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卢老能够找到治姜宛白身体的药。 “会好的。”姜自明搂着她,“一定会好的。” …… 姜宛白走进厨房,里面香气四溢,轻易的就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男人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立刻专注的盯着锅里。 “喂,你干嘛不回你自己家里过年?”姜宛白站在他身边,显得格外的娇小。 侯琰一直躲在厨房,就是怕她跑来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家。 该来的躲不掉。 “我回去了,谁做饭?”侯琰侧过脸,牵强的扯出一抹假笑。 姜宛白轻呵一声,“这话说的好像没了你,我们一家人要喝西北风了。” “像现在不好吗?叔叔阿姨在外面说说话,你在这里陪着我。如此有烟火气息的生活,不好吗?”他拿着锅铲,目光却是很深情。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一家人整整齐齐,说着一些无聊的话也不觉得无趣。 忙碌却实在。 和家人一起吃自己烧的饭菜也觉得是天下美味,比外面星级大厨做的更贴心。 姜宛白盯着锅里的焖肉,她指了指,“能吃吗?” “……”侯琰揭开锅盖,拿筷子挑了一块肉出来。 他放在嘴边吹了吹,手接着下面,才放到她的嘴边,“尝尝。” 姜宛白一直在看他,他的举动如同大雪天里的一团火,暖到了她的心上。 像是被他温柔的举动所蛊惑,她张开了嘴,吃下了那块肉。 侯琰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是否好吃,她是否喜欢。 更期待的是她能够夸一下。 像小孩子做了作业给老师检查,希望得到夸奖。 “怎么样?”他实在是没忍住。 “还行。”姜宛白“吧唧”了一下嘴,确实是回味无穷。 这男人还真是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尽管只是这两个字,侯琰也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还行就好。 “过年了,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他问。 姜宛白睨了他一眼,“明早会给你红包的。” “……” 除夕的年夜饭摆上桌,电视里播放着晚会,欢声笑语,喜庆难掩。 原本是一家人的团圆饭,偏偏多了个外人。 姜宛白有些嫌弃,但是赵如心和姜自明完全不觉得侯琰是个外人,热情的好似对亲儿子那般。 姜自明不喝酒的人,居然开了瓶酒,给侯琰倒上。 侯琰也是不客气,跟姜自明碰起了酒杯。 两个大男人的聊天内容自然而然的就聊到工作上了。 姜自明的公司在临近过年的时候就接下了一个大单,当然这离不开付航的功劳。 付航回来帮姜自明,无疑是给他的工作开了一个vip通道。 当然,付航的本事有多事,姜自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当自己招来了一个人才。 姜自明和侯琰侃侃而谈,真的有一种老丈人和女婿喝酒聊天的感觉。 赵如心偏头看着,笑容很有深意。 这些天,她看侯琰是越来越顺眼,越来越满意。 她新年的愿望除了希望卢老能够尽快找到医姜宛白的药,还有一个就是希望姜宛白能有一个真正的好归宿。 这两件事,是她目前心头最大的石头。 “妈,哥哥有没有给你们打电话?”姜宛白没去听那俩男人的聊天内容。 她没有忘记她还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哥哥。 虽然没有联系过,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但她还是想见见。 那个人,是在她不在父母身边的时候,陪着父母的人。 她该感谢的。 提起儿子,赵如心拍了一下手,惊呼道:“我忘记跟你说了,你哥说明天的飞机。本来是想今天回来一起跨年的,他说实在是忙,走不了。” “他到底做什么工作的?”姜宛白好奇。 赵如心想了想,“好像是搞互联网的。” 姜宛白瞧着她那模样,微微轻蹙着眉。 不管是搞什么工作的,只要是正常工作,就不该长时间没个电话。 而且看起来,赵如心对那位哥哥的工作并不了解。 她越来越好奇,她的这个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你哥明天到家了,你们兄妹俩好好聊聊。我跟他说起过你了,他是很想回来见你的。”赵如心给她夹着菜,语重心长,“宛白,你们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是爸爸妈妈都希望你们可以相信彼此,可以把对方当成是自己最亲最值得信赖的人。” “我知道。”姜宛白乖巧应声。 等那个未见过面的哥哥回来了,她会好好对他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将来有人可以代替她好好照顾爸妈。 她想,父母养大的孩子,应该会有感恩之心的。 …… 饭吃完了,姜宛白和侯琰一起收拾。 “你真的不回去陪你爸妈?”姜宛白又问。 看他这样子,真是没有打算回去了。 侯琰洗着碗筷,“不回。” “他们不催你?” “他们只催我结婚。” “……”这天,就不该聊。 姜宛白不理他了。 等他收拾完之后,姜宛白打算撵人。 不管他回不回去过年,但总不能在她家里留宿。 “叔叔,阿姨,今天我在这里陪你们守岁。”侯琰主动坐下来。 姜宛白的脸色一沉,还真是厚脸皮啊。 “你,不用回去陪你家人吗?”赵如心终于问了一句,“他们应该很希望你陪吧。” “他们给我下了死命令,没找到媳妇之前,不准我回家过年。”侯琰委屈巴巴的叹息道:“这年头,找个合心意的女朋友太难了。” 赵如心听后认真的说:“你条件不差呀。眼光太高了?你跟阿姨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等哪天遇上了,我给你介绍介绍。” 侯琰眼睛一下子就绽放了光彩,张口就来,“嗯……乖巧可爱,娇小动人,在外人面前像只可爱的小白兔一样,在我面前可以当张牙舞爪的猫。她不需要去想太多的事情,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信任我。” “我希望,我可以是她在这个世上能够与她父母一般的存在。”侯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向了一旁未说话的女孩。 他相信,她能听懂的。 “我可以当她的天,也可以当她的港湾。无论什么时候,不管是哭是笑,是健康还是疾病,是富有还是贫穷,只要她不弃我,我就陪她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段话,不是找女朋友的条件。 而是一句承诺。 这样的话,大多只有在结婚的时候,新人互许的承诺。 此时,他就这样说出来了。 郑重其事的。 姜宛白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节奏在慢慢加快。 他没指名道姓,可她就是感觉到这话并非无主而言。 赵如心和姜自明相视一眼,齐齐把目光落在自家女儿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俩都产生了错觉,他们怎么都感觉这小伙子是在对自家女儿说这番话呢? “咳。你这么优秀,一定会遇上你心里的那个姑娘。”赵如心是喜欢侯琰的,她是真的想让这孩子当自己的女婿。 可无奈,姜宛白那里是许了婚约的。 如果这俩孩子都有情有义,那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把侯家的婚给退了? 赵如心心里装着事,没办法平静的守岁。 她借口累了,让姜自明送她回房。 “你听出来没有?我觉得小琰那孩子就是对宛白有意思。也不知道宛白对小琰有没有什么想法。”赵如心一关上门,就拉着姜自明说:“侯家虽然是豪门权贵,但那到底不是个良人之选。老公,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那婚给退了呀?” 姜自明知道妻子心里的想法,认真的想了想,“如果宛白不想嫁给侯家,我就算是拼了命也绝对不让她往那火坑里跳。只是这孩子到现在没有提出半分异议。” “她那是被她爷爷给压迫的。”赵如心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本来就懂事,知道跟侯家闹翻了,一定不好收拾。老公,女儿好不容易回到我们身边,我不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 赵如心咬下了唇,一脸愁容,“这些年我们什么也没有为她做过,我心里难受。” 姜自明看到妻子眼里的泪,心疼不已,将她抱住,“别难过。等宇扬回来了,我们好好商量商量,看怎么样退了这婚。” ------题外话------ 哈哈,侯小爷在努力的拉好感,老丈人一家却在努力的想着怎么退婚。 离大年三十,也就两天了。我们侯小爷和宛白姑娘,比我们先过年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0、脸皮不厚,办不大事 “嗯。”赵如心点头。 这婚要怎么退,是得好好合计合计。 楼下的俩人,都不知道楼上的人在商量着怎么退婚。 姜宛白看着电视,里面演了些什么,根本没看进去。 瞥了眼旁边安坐的男人,他倒是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呵,真是不知所谓。 这是把这里当成他家了? “今年姜家应该很热闹吧。”他忽然开口。 姜宛白挑起了眉,“你又知道?” 侯琰侧过脸看她,轻笑,“要是不够热闹,怎么会让你回来陪叔叔阿姨?” 倒是聪明。 姜宛白不语。 “姜家会乱套的,你在那里不太安全。要不要回来陪着叔叔阿姨?他们对你放心不下。”侯琰侧着身子,很认真的想跟她商量。 他也想她回到水云间来。 这样,他也可以随时看着她,照顾她。 姜宛白淡淡道:“还没有到时候。” “我猜到了。”侯琰一点也不意外她不答应回来,她只要想回来,根本没有人拦得住。 “你还不走?” “……” 侯琰手搭在沙发上,凝视着她,眉头紧蹙,“你就这么想我走?” “你在这里不合适。” “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他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走。 姜宛白鄙视,“脸皮真厚。” “这年头,脸皮不厚,办不了大事。” “呵。”姜宛白起身,“你要守岁你自己守,我回房了。” 侯琰一把将她的手拉住,往怀里一带。 姜宛白失重的往他身上倒去,两眼惊恐。 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拐起了手肘,往他胸口砸去。 “嗯……”一声闷哼,痛意使受害者倒吸了一口气。 另一只手却如愿的揽在了女人的腰上。 姜宛白趴在他的胸膛上,抬头正欲挣扎起身,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 她还没有反应,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低沉的嗓音倾泻而下,“痛吗?” 姜宛白咬牙切齿,皱眉眯眼,一把拍开他的手掌,怒瞪着那双担忧的眼睛,“你是疯了吗?” 被瞪的男人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嗯,疯了。” 这种时候,最容易动心动情。 夜深人静,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孤男寡女,又是他喜欢的女子,总想偷偷抹抹的讨点甜头。 可惜他忘记了,想尝甜头必先吃拳头。 不过,无妨。 她现在还是躺在他的怀里。 就算是下巴抵着额头,就算是挨了一拳头,也算是亲密接触了。 新年的愿望,四舍五入的算是达成了。 他又抬手去揉她的额头,这皮肤是真的水嫩。 这么一碰,额头上红了好大一片。 他心疼的皱起眉,自责道:“是我不好,太鲁莽了。” 姜宛白又是一巴掌拍到他的手背上,“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别打我,小心手疼。”他把她扶起来,突然“啪啪”给自己的手两巴掌。 姜宛白:“……”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要是不够,我再打。”他摊开手,一副听号施令必施行的模样。 “神经病。”姜宛白起身,懒得理他。 “等一下。”侯琰叫住她。 姜宛白拧眉,“还想干嘛?” “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突然放软下来的声音老虎蹭着腿,求虎摸般让人不忍拒绝。 姜宛白搞不懂他还想干嘛,只是那双眼睛透着过分的恳求,她竟然一时心软,脚步都挪不动了。 真是服了自己。 明知道这是头披着羊皮的老虎,一切委屈可怜都是佯装出来的,她还是吃这一套的。 试问,大型的猫科动物忽然温顺的趴在自己脚边,拿脑袋蹭自己的时候,能不心软想摸么? 姜宛白坐下来了。 两个人不说话,就盯着电视,反正姜宛白是没有看进去的。 终于,新年倒计时。 “走。”侯琰站起来想去牵她的手。 被她一瞪,他的手快速的收回来。 姜宛白站起来,他就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想干嘛?”姜宛白嘴上这么问着,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 侯琰拉开门,站在门口,回头温柔的看着她,“过来。” 姜宛白拢了拢衣服,这么冷的天,就该好好的被窝里睡觉。 她刚站稳,侯琰就抓住她的手,没给她机会就拉到了草坪上。 待她准备挣脱的时候,夜空开出了一朵朵炫丽的花。 她看着被映红了半边天的烟花,心情一下子变得开阔了。 其实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哪怕并不稀奇,但只要出现,总会觉得是惊喜。 烟花绽放了很久,映红了她的脸。 侯琰没有看烟花,烟花下的女人,那艳丽的容颜,比什么都美。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 他凝视着她的盛颜,“新年快乐!” 姜宛白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烟花,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跨了年,更是第一次有人离她这么近,跟她说“新年快乐”。 她侧过身,微微仰头,粉唇向上翘,“新年快乐!” 那一眼,姜宛白在他的眼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那一眼,侯琰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真诚的笑意。 若是可以,他想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 无妨,这样的距离只是短暂的。 这是个好的开始。 将来的每一天,每一个跨年,他都会陪着她。 终会有一天,她会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们俩会靠得更近。 楼上,姜自明拥着赵如心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楼下的那两个人影,也看到了那美丽的烟花。 “他们,很般配。”赵如心发自真心的感叹了一句。 “嗯。”姜自明也看出来了。 赵如心看着那还未消失的烟花,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个愿。 她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愿:一家人,平平安安,永不分离。 …… 侯琰半夜还是回去了。 姜宛白一觉睡到了大白天,她洗漱后下楼,就接到了赵如心和姜自明两个厚厚的大红包。 “宝贝,新年快乐!”赵如心抱了抱她。 “谢谢妈妈。”姜宛白打从心里的笑了。 “女儿,新年快乐!”姜自明也抱了抱她。 姜宛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谢谢爸爸。” 她拿着红包,开心的像个三岁的孩子,“真好,还有这么厚的红包收。” “以后每年都有。”赵如心轻抚着她的秀发。 姜宛白张开手,抱着他俩在他们脸上左右亲了一口,“爱你们!” …… 新年的第一天,阳光正好。 房子里的一家三口,欢喜笑容也正好。 吃了早餐,刚收拾好,就有人登门了。 “该不会是小琰来了吧。”赵如心首先想到的就是侯琰。 毕竟,在这家里进进出出的,就这么一两个人。 姜宛白去开了门,很意外的看着来人。 “姜小姐,新年快乐!”许良微笑着打招呼。 “许叔。”姜宛白愣了愣,也道了声,“新年快乐。请进。” 许良手上提了些东西,他进了客厅,对跟姜自明和赵如心道了声新年快乐,才说道:“姜先生,姜夫人,原本我家夫人是准备亲自上门来拜年的,只是前两天他们就飞国外了。他们托我跟你们道声抱歉。等他们回来了,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姜自明眉头微蹙,赶紧说:“客气了。” “我家夫人早早就打算和先生一起来拜访的,但是少爷一直未回家,总觉得上门会唐突。还请二位见谅。” “侯夫人太客气了。”赵如心也没有想到侯家人竟然如此重视他们家。 瞧着这些礼仪作派,完全不像是什么高门大户那般看不起人。 这样的人家,若是有个风评好的儿子,那也是福气。 许良转向姜宛白,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双手奉送到姜宛白面前,“小姐,这是侯家的钥匙。夫人说,小姐可以随时回家看看。” 姜宛白再怎么会控制表情,情绪,看到这把钥匙,听完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失去表情管理。 震惊! 简直太震惊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侯夫人居然把侯家的钥匙都给她了。 还随时回家看看? 那侯家,哪能是她家啊。 这波操作,真是让她接不住呀。 她木讷的如同一个傻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这怕是不妥吧。”姜自明看出了女儿的为难,“许管家,这钥匙还是先收回去。” 他还想着等儿子回来了想办法怎么把这婚给退了呢。 这侯家倒好,竟然把自家的钥匙都送上门来了。 要是接了钥匙,不就代表她这边同意了么。 不行不行,这事不能由着侯家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许良不急不慢,把钥匙放到了桌上,“这是夫人的意思,也是给小姐的新年礼物。如果小姐不愿意接也无妨,待夫人回来了,小姐亲自把钥匙还给夫人就好。” “……”姜宛白真是要疯了。 她隐约觉得,这种点子不是侯夫人能够想出来的。 如果不是某个人在暗中操作,哪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算了,这钥匙,她总会送回去的。 “许叔留下来吃午饭吧。”姜宛白也不去看那钥匙,稳了心绪开始留人。 赵如心和姜自明都愣了,她这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 这钥匙可就留下了? 许良笑着摇头,“谢谢小姐的好意,我今天得回家陪家人了。” “如此,我就不留许叔了。”姜宛白也只是客套一句而已。 她也知道,许良是不会留下来的。 许良道了别,就出了水云间。 赵如心却是急了,“这钥匙就留下了?” “妈,不急。今天这钥匙要是不留下,许叔是不会走的。没关系,且留着吧。反正,会还回去的。”姜宛白把钥匙放好,倒是淡定了。 “这侯家是什么意思啊?哎呀,宇扬什么时候回来?这事,我真等不了了。”赵如心真是恨不得立刻商量出个方法来把这婚约给解了。 “你别着急。办法总会有的。”姜自明安抚着妻子。 姜宛白看着他俩,“什么事?” “给你退婚。”姜自明说:“这事我跟你妈琢磨了很久,不管是让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不会让你跳进侯家那个火坑的。” 姜宛白是说他们昨晚就不太对劲,原来在操心着这事。 她轻笑道:“爸,妈,我不退婚。” “什么?”赵如心大惊。 姜自明也不解,“为什么?宛白,你不用担心我们。你要知道,你的幸福是我们最大的愿望。” “对呀,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不管要爸爸妈妈怎么样,只要你能够平安幸福就好。”赵如心怕她是为了他们才妥协的,“宛白,不管你爷爷,还是侯家人做什么,只要你不愿意,我跟你爸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护着你。” 姜宛白心中一暖,坐到他们中间,拉着他们的手,声音轻柔,“爸,妈,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我,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你们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这婚,我暂时不会退的。” “暂时不退?”姜自明听到了重点。 “嗯。这婚约,先这样吧。等真到了该退的时候,我会退的。”姜宛白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笑容,“新年的第一天,不要想太多事情。你们要相信我,我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够强迫的。” 姜自明听她这么说,心下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浮躁了。 是啊,她能够做这么多事,如果不是她自愿的,谁又能逼她? 虽然是他的女儿,可他是从来没有看明白过她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是他们想太多了。 她是个有主意的。 “可是……”赵如心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姜自明拍了拍妻子的手,意味深长道:“听女儿的。” 赵如心见丈夫都这么说了,即便心中有疑惑,有不安,还是点了头。 刚坐下没多久,门铃又响了。 这一次门外,是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人。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孙祺兴高采烈的,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姜宛白拧眉。 姜自明一脸惊讶。 赵如心更是不知该怎么接话。 还没有应孙祺的话,又有车停下来。 “叔叔阿姨,宛白,新年快乐!”唐优也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对他们打招呼。 姜自明和赵如心这下完全懵了。 他们不认识啊。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姜小白,祝你又老一岁了。”莫绍凡也来了。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像是约好了的,付航也来了,“宛白,新年快乐。”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宛白,你又漂亮了。”许晴天也来了。 一下子,门口站了五个人。 姜宛白微张着嘴,看到付航和许晴天她不意外,可另外三个人,真心没想到。 人家都上门了,总不能拒之门外。 把人一一请进来,偌大的客厅,竟然生出一点点的“拥挤”感。 特别是莫绍凡,这家伙自来熟,搂着孙祺就“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不过孙祺很嫌弃的推开了他。 唐优是大家小姐,礼仪得体,温柔大方,和赵如心聊起了天。 许晴天自然而然最先关注的是姜宛白的身体,看到她的气色比之前更加好,心中欢喜。 孙祺知道会在姜宛白那里讨不到好,干脆就扒着姜自明,一口一个“叔叔”叫的别提多亲热。 姜自明知道孙祺是谁,在婚礼上他做的事也了然。 不过人家登门拜年,总不能给什么脸色。 更何况,瞧着女儿把人给放进来了,想必两个年轻人也都释怀了。 略显得有些冷清的客厅,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你们真是可以,大年初一不在自己家里,跑别人家。”姜宛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们不讲究这些。更何况在家里过了二十多个年,也差不多了。”孙祺说:“反正我就想新年第一天,陪你们一起过。” 姜宛白是最不待见他的。 这人消失了这么久,又突然冒到眼皮子底下来,还真是没脸没皮。 “姜小白,我可跟你一起过了三个年。习惯了,没你不行。”莫绍凡嘴里吃着香蕉,很是惬意。 孙祺皱眉,“你们在一起过了三个年?” “对呀?羡慕啊?要是还有机会,带你一起过年呀。”莫绍凡笑眯眯。 孙祺总觉得这笑看起来怪瘆人的。 他也是听说过,姜宛白在慈心疗养院住过一段时间。 那地方,还有些精神病人。 瞧着这姓莫的家伙,搞不好就是脑子有问题。 他哆嗦了一下,偏过头去不接话了。 付航在一旁坐着,很稳重。 没有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听着,有人问到他的时候,他就礼貌的回应。 许晴天是跟付航认识的,他们聊的更多的是姜宛白的病情。 “宛白啊,你陪你的这些朋友,我跟你爸出去买些菜。”赵如心万万没想到姜宛白会有这么些朋友,个个看起来都是不错的孩子。 这样,真好。 “阿姨,不用麻烦了。”孙祺说:“我已经定好了酒店,一会儿们直接去吃就好了。” “阿姨,我也订了。”莫绍凡瞪着孙祺。 “我也订了。”唐优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这么巧,我也订了。”许晴天清了清嗓。 众人都看向了付航。 付航很坦然的摊开手,“我没有订。” 姜宛白抚额。 这些人,还真是…… 门那边,又有了动静。 姜宛白身体都绷直了。 还有人?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我去开门。”姜自明深深的看了眼姜宛白。 女儿的人际关系,可比他好多了。 门开了。 是个很帅气有型的小伙。 “您是姜叔叔吧。”男人的声音带着丝讨好,“我叫岑湛,受人之托,来给姜小姐送新年礼物的。” “……”姜自明知道这都城姓岑的不多,看这青年的穿着打扮,还有外面停着的那辆限量版的豪车,他大概知道这是谁了。 “请进。”姜自明越来越好奇,自家女儿到底认识了些什么人物。 岑湛空着手进了客厅,看到客厅里这么多人,还有熟面孔,微微一怔。 随即笑着走到姜宛白面前,“姜小姐,我是受人之托,给你送新年礼物来了。” “呵,空手?”孙祺睨了他一眼,嘴角带着嘲笑。 岑湛根本没有把孙祺放在眼里,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他继续跟姜宛白说:“能否移步到院子里?” 姜宛白知道他是受何人所托。 只是那人,半夜才离开,又在搞什么花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拒绝。 起身走出去,站在空空的草坪上。 所有人都跟着,想看看这又是哪个神人在玩什么花样。 忽然,头顶有了声响。 他们齐齐抬头望天,只见远远一片火红色有序的飞过来。 “无人机?”莫绍凡啧啧道:“真是花样。” 多少架无人机没人数,只是那无人机很有规则的列队成形。 很快,都看清楚那无人机排的是什么字了。 “新年快乐。” 孙祺皱着眉头,不屑道:“这种小玩意,谁不会啊?” 只见那无人机又乱开了。 再呈现出完整模样的时候,出现了六个字。 这六个字,让在场的人都噤了声。 “我要给你幸福。” 岑湛看着这几个字,都酸了。 没想到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一旦动了心,比他还玩的有模有样。 瞧瞧人家,这宣誓,都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姜宛白看着那几个字,心脏狠狠的缩了一下。 一股电流触到心脏上,震着她的神经,沸腾着她的血液。 给幸福…… 这三个字,谁敢轻易说出口啊。 不,说出口的人很多,只是做到的人很少。 这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张嘴就能溜出来的一句话,仅此而已。 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平静的看着那几个字。 “这是谁啊?好浪漫。”许晴天都难得感慨了。 “哼,幼稚。”孙祺很是不爽。 “啧啧啧,我想嫁给他。”莫绍凡一脸花痴样。 众人:“……” “还有。”唐优提醒着他们。 一架无人机飞下来,上面挂着一朵玫瑰花,玫瑰花上还绑了个什么卡片一样的东西。 等无人机停在姜宛白面前时,他们才看清了那是一张黑金卡。 “……”姜宛白盯着那玩意在眼前晃,很无奈。 “这是谁啊?这么大手笔?黑金卡呀。我想要,可是人家不给我办呀。”莫绍凡围着那卡转了一圈,两眼放光,羡慕得不得了。 “呵,不就是一张卡吗?”孙祺鄙视这种人的作为。 炫耀,不知道什么叫低调。 莫绍凡立刻走向他,“怎么?你也有?给我看看。” “没有。”孙祺理直气壮。 “没有你得意个什么劲?”莫绍凡撇嘴,“你家里应该还办不起这卡吧。” 孙祺狠狠的瞪着他,“胡说八道!”他家怎么可能办不起?只不过,他老爹不给他办。 “姜小姐,新年礼物。”岑湛提醒着姜宛白收礼物。 姜宛白重叹一声,“能不能不收?” “不能。” “……” 姜宛白看着那朵玫瑰花,又看了眼那张黑金卡,“不收会怎么样?” “那位说,你要是不收的话……” 众人皆蹙眉,等着他下句话。 听着这口气,不收还能怎么地? 岑湛抿了抿唇,皱眉,“他会很没面子。” “……” 姜宛白取下了花,拿了卡。 直接塞到岑湛手上,“我拿了,他的面子有了。现在还给你,是让我有面子。” 岑湛:“……”所以,还是被拒绝了? 不过,她的做法,却是让他又高看了她一眼。 也难怪某人这么用心。 他并拿着花和卡,笑着说:“你说的话,我会转达给他。” “谢谢。”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我走了。”岑湛大大方方的打着招呼。 “你不留下来,一起吃饭?”赵如心礼貌性的问一句。 岑湛摇头,“不了,现在还得回去交差。以后我要留下来蹭饭的机会会很多,到时希望二位不要嫌弃才是。” “不要脸。”孙祺很是不爽。 岑湛终于看了眼孙祺,“哟,我说是谁脸这么大呢。原来是孙少。要论不要脸,你怕是鼻祖吧。” “你……”孙祺气得鼻孔朝天。 “各位,先走了,拜拜。”岑湛洒脱的离开。 他的出现,更加让姜自明和赵如心迷了。 他们齐齐看向姜宛白,姜宛白知道他们心中的疑虑,也不打算解释。 “走吧,吃饭去。” …… 姜宛白没有去谁订的酒店吃,带着一行人去了一家环境优美,菜肴丰富的私家餐厅。 她其实早早就订了一桌,原本是打算和父母一起来的,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吃了饭,除了付航之外,其他人都各自散去。 毕竟是新年,总不能真的不陪家人。 付航不一样,他在这座城市里,最熟悉的人也就只有姜宛白了。 更何况,付航现在在帮姜自明,有这层关系,更是要亲近一些。 “那个人,该不会是你未婚夫吧。”等姜自明陪赵如心去休息后,付航问了。 姜宛白低头看着脚下,“很明显?” “侯家家大业大,在都城的地位无人能及。以他的家世,他是能做得出来这些事的。”付航很理智的分析着,“除了他,怕也不会有人这么大张旗鼓了。” 姜宛白勾了勾唇,“有钱人的烦恼,大概就是想着怎么把钱花出去最有面。” “他知道你的情况吗?” “知道。” “他这么做,是图什么?真心的,还是觉得有趣?”在付航的意识里,这些人在知道姜宛白的情况后,还能这么对待她,只有两种可能。 但是,像侯家那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儿子,有会真心吗? 姜宛白看着他笑了,“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人对我有真心吗?” “有。”付航一点迟疑都没有。 姜宛白歪头,俏皮的扬起唇,“你?” 付航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眼神也不敢去看她,“怎么会?” “难道你对我不是真心以待?”姜宛白追着他问。 “你知道我对你的情义。”付航沉着脸,“别来逗我。” 她不知道她现在这模样有多撩人。 双眼灵气逼人,粉色的唇如同染了露珠的玫瑰花,很是诱人。 她笑起来,像落入凡尘的精灵,又似洒在阴暗的沟壑里的阳光。 她是美好的。 她是纯粹的。 在他心里,她是圣洁的。 姜宛白噘起嘴,“好啦。我知道你,这世上,除了我爸妈,你是待我最真诚的人。认识你,用了我十几年的好运。” 付航很轻易就被她逗开心。 他伸手理了理她的发,“因为,我们都是在绝境里重生的人。” 姜宛白笑大靥如花,乖巧的点头,“是,我们是共过死的人。” 生死之交,怎么能不真心以待? “宛白,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好好的。”他又补充了一句,“每年的愿望,仅此一个。” 姜宛白抓着他的手臂,往他肩上一靠,“我知道。我每年的愿望也只有一个,就是真心待我的人,都要好好的。” 付航凝视着靠着自己的人儿,他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我想把我的一切好运,都给你。” …… 岑湛把花和卡都放到桌上,往沙发上一坐,看到男人那双桃花眼落在桌上的卡上时,目光瞬间变得阴沉。 “你别这样,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是接了卡和花,算是没扫你的面子。人家也说的很清楚,拿了你的卡,她也没面子。”岑湛看他脸色依旧不好看,“不是我说你,你送花就送花,干嘛要送卡?送卡不觉得很俗气吗?” “她那样的姑娘,根本是不能沾染钱这种俗味的。你是没看到,今天她家里有多少人。而且,个个都不俗。那个孙祺,就是她之前的未婚夫也在。还有唐大小姐,还有……反正,那几个人,都不是一般人。” 岑湛说的来劲,完全没有感觉到男人那低压的气息,“我觉得你还是快刀斩乱麻,把人先娶回来再说。以她的美貌和魅力,真的很容易被抢走。”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带着强大的气场。 岑湛往后一仰,盯着他,“你干嘛?吓死个人了。” “我回去做饭。” “做饭?你家里的佣人都放假了。伯父伯母也出国了,你做饭给谁吃?”岑湛好奇。 侯琰深呼吸,“去水云间。” 岑湛恍然大悟,“噢,又当保姆去啊。” 侯琰大步走出房间,甩上门。 岑湛撇嘴,“这操作,还真是6。” …… 侯琰开车去了超市,买了很多东西。 再开车到水云间。 一进院子大门,就看到了两个相依偎在一起的人。 手上的东西登时如同千斤重,快要掉在地上了。 他的心脏被什么钝器狠狠的锉着,难受得要命了。 他火急火燎的来挣表现,竟然让他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啪—— 东西,还是掉在地上了。 那俩人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纷纷讶异。 姜宛白眉头猛然一紧,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你,怎么来了?”好奇怪的感觉,有一种做了坏事,被他抓包的紧张,心虚感。 侯琰深呼吸,重新提起地上的袋子,垂下眼皮,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他怕。 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嫉妒的发狂,很怕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让她见了血。 “来做饭。”从她身边迅速闪过,推门进了屋。 姜宛白愣着转过身,看着那已经掩在门内的模糊身影。 付航皱眉,“他……” 姜宛白摇头,“没事,我去看看。” …… 侯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速度比平时要快。 他怕一空白下来,就会去想那副画面。 或许,他该冲去拉开他们。 只是想想而已。 他若真是那么做了,估计会被扔出去吧。 自嘲的笑了笑。 平生第一次对女人,如此怂。 姜宛白走进厨房,看到男人像平时一样择菜,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不过,全身隐隐笼罩着的忧郁气息还是感受得到的。 “喂。”姜宛白叫他。 侯琰手上的动静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回过头,女人就站在那里,漂亮的双眼如星辰般凝视着他。 原本抑郁的心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完全消失了。 她追过来了,是不是代表着她在意他的情绪? 按捺住内心的那丝小雀跃,他不动声色,“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 “做饭。” 还是刚刚的问题,一样的回答。 姜宛白走近他,伸手到他面前,“给你。” 一个红包。 侯琰盯着那个红包,笑了笑,“还有红包?” “新年嘛,意思意思。” “谢谢。”侯琰接过红包,放进了口袋里。 姜宛白抿了抿唇,“谢谢你。” “嗯?” “你的礼物。” 早上的那个排场,确实很耀眼。 出去吃完饭回来,还有人在议论那个场面。 都说,是大手笔。 侯琰提起这个更忧郁,“可惜,礼物没送出去。” “心意到了就好。” “是我做错了。” 姜宛白微愣,“你哪里做错了?” “总之,以后不会了。”侯琰对她温柔一笑,“出去吧,我准备晚餐。” “我帮你。” 下意识的就想让他开心一点。 刚才那个画面,他心头应该是不太欢喜的。 侯琰心下一喜,面不改色,甚至还带着点小情绪,“你的朋友还在外面。” 她的世界,他只是在外徘徊,从来没有进入到她的世界里去看一看。 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给别人的感觉一样,摸不透。 “他叫付航,我们认识十多年了。现在在我爸公司里上班。”姜宛白很平静的跟他介绍着付航,“他这边没有家人。” 侯琰心情喜悦,她这是在跟他解释啊。 相识十多年了? 意思是,她失踪的那些年里,就跟那个男人相识了。 那段时间里,那个男人陪她最多了。 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又沉下来。 这样的相伴,怕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吧。 转念又一想,他们认识了十多年,这么久的时间,他们没有在一起,以后应该不会在一起吧。 他们之间的情感,应该是不存在男女之情的。 侯琰现在脑子里突然就乱起来了。 那种乱,就像是脑子里住了两个小人,一个在说“他们十多年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肯定很重”,还有一个在说“十多年都还只是朋友,那一辈子也只能是朋友了”。 只是现在,不知道该偏向谁。 “他……”侯琰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嗯?”姜宛白疑惑的看他。 侯琰停下来,认真的问,“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 “家人。”姜宛白想都没想,“跟爸妈一样的家人。” 这个答案,总算是一剂定心药。 那颗浮浮沉沉的心,找到了归宿。 侯琰抿着唇,藏着笑意。 新年第一天,有点闹心,但也开心。 至少,排除了一个可能的劲敌。 “你在笑什么?”姜宛白一侧眸就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侯琰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难掩笑意,“开心。” 姜宛白不明白他像个孩子一般在笑什么,也不去探究,只要他没生气就好。 也是奇怪,她竟然会怕他生气。 …… 侯琰没让姜宛白在厨房待太久,他不让她碰凉的东西。 哪怕是用热水,他也不愿意。 “那个男人……”付航往厨房看边看了眼。 姜宛白知道他想问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付航愣了一下,失笑着摇头,“真是没想到。” “谁都想不到。” “你能把他留下来,相必这人跟外界传言的不一样。叔叔阿姨知道他就是那个人吗?”付航倒也坦然,他不会吃醋的。 他想得开,跟她在一起十多年,经历过生死,曾经是彼此最依赖信任的人,她对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他不能以她最爱的人陪在她身边,那就让可以名正言顺能陪着她的人陪着她。 只不过,这个人,必须对她好。 否则,他是不会罢休的。 “不知道。”姜宛白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这段婚约于我而言,更似挡箭牌。你知道的,我的身体,是不允许我想太多将来的。” “别胡说。”付航轻斥道:“你不会有事的。” “呵,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这么在意。”姜宛白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人各有命,认命没什么不好。再说了,我又不是消极面对,这不还积极向上的在生活嘛。” 付航一点也不喜欢她这样子,看破红尘,生死于她而言丝毫不重要。 年纪轻轻,仿佛活过几辈子那般老成。 “听晴天说卢老去采药了,有卢老在,你一定不会有事。”付航很坚定。 姜宛白只是笑笑。 两个人聊着天,楼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同时抬头,姜宛白站起来,“爸,发生什么事了?” 姜自明脸色凝重,看了眼付航,也没避着,“你姑姑打电话让我们回姜家一趟。”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姜宛白冷笑。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很着急。”姜自明说:“你不去,在家里陪你妈妈。” 姜宛白大概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姑姑是只叫您一个人去吗?” “她叫我们都回去。”姜自明是不愿意让赵如心去姜家的,免不了会受一些委屈。 ------题外话------ 新年将至,各位一定要保护自己的身体。尽量避免去人多的地方,咱们都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过大年!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1、与她心有灵犀 “如此,那我们都去。不去的话,会被说成不礼貌。”姜宛白想看看,姜家现在有多热闹,“再说了,过年嘛,应该去拜年的。” 说罢,也不等姜自明说什么,她去跟侯琰说:“先别弄了,先送我们去姜家吧。” 侯琰已经把菜准备好,很丰盛。 他擦干了手,“去姜家?” “嗯。看热闹呢。”姜宛白笑的跟个孩子似的,很纯真。 侯琰懂她的意思,“你等一下,我叫人来准备晚餐。一会儿回来就可以吃。” …… 付航没去,留守在水云间了。 侯琰开车送姜自明一家三口去了姜家。 赵如心略有些担心,一路上神色都紧张。 她有很多年没有去过姜家了。 算起来,从姜宛白被送走后,她就没有再踏进过姜家的门了。 姜家的人,如果可以,她宁愿再也不要见。 “别担心,别紧张。有我们在。”姜自明知道妻子此时的情绪很糟糕,只能轻声安抚着,“你要相信宛白。” 其实,他是不愿意让赵如心去见姜家的人。 只是姜宛白说一定要去,他才把赵如心带上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姜宛白说的话,总是带了力量,能够让他安心。 “妈,您放宽心,就当走亲戚家,没什么大不了。不开心了,我们走就是。”姜宛白回对,冲赵如心笑了笑,“放心吧,我们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这姜家,她还要呢。 赵如心得了女儿的安慰,心神宁静了许多。 丈夫和女儿都不怕,她也不会怕。 顶多,就是受几句骂。 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 她努力露出个笑容,点头,“嗯。” 车子停在姜家的大门口,侯琰侧过脸,“我陪你?” “你以什么身份去?”姜宛白反问。 侯琰皱眉,最烦的就是这种时候。 名不正言不顺的。 其实,他也是有名分的。 无奈这女人太狠,他不敢强加这个名分。 这辈子,想要名正言顺,也只能等她开口点头了。 “那我在外面等你们。有什么事,叫我。”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只要姜家的人敢对他们怎么样,他一定不会顾及半点情面。 姜宛白没应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一家三口跨进姜家的大门,赵如心情不自禁的绷紧了身体。 姜宛白挽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妈,放松点。” 赵如心深呼吸,抿着唇重叹一声,随着她的脚步,一起往里面走。 …… 过年本该是喜庆欢愉的,可姜家的客厅里,气压却极低。 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到了极致,稍微不注意,就会“砰”的爆炸。 姜自明一家三口走到客厅,便让这气球再撑大了一分。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眼里没有半分友好。 “谁让他们来的?”姜老爷子怒问。 姜自珍在一旁瞟着姜自明他们,回道:“爸,是我。” “你叫他们来做什么?嫌家里还不够乱吗?”老爷子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姜自珍的脸上。 “这事,不就得让他们来吗?”姜自珍瞅了眼姜宛白,“好好的年,变成了这样,不都是拜姜宛白所赐吗?” 姜宛白一脸疑惑,“姑姑,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开开心心的过个好年,我才主动离开的。怕就怕我在,会影响了你们的心情。怎么我走了,反而成了我的不是?” “你走是你懂事,但你走之前,还留下了祸害,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不怪你怪谁?”姜自珍瞪着她。 这死丫头,看着温柔无害,娇小可人,却是个轻易就能掀起浪的人。 “那我就听不懂了?祸害?谁啊?”姜宛白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一旁抱着孩子的女人身上。 她挑眉,指着谭娟,“姑姑说的祸害,是谭阿姨和祎卓吗?” 姜自珍狠狠的剜她一眼,“你心知肚明。” “呵。”姜宛白轻笑着摇头,“姑姑,你这可冤枉我了。这二位,可是爷爷亲自接回来的。怎么就能怪到我头上了?姑姑这是不是在影射说爷爷老糊涂,带了祸害回来?” “你……”姜自珍气急,“姜自明,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儿,真是伶牙俐齿,会跟长辈顶嘴了。” 姜自明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淡漠道:“有长辈样的,才是长辈。” “好你个姜自明,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吗?”姜自珍今天真是气不顺。 她满心欢喜的回娘家,哪知居然多了个女人,还多出了个孩子。 更气的是,这个孩子竟然被老爷子叫孙子。 瞧老爷子疼那孩子的样,只怕将来这姜家的一切,他们是一点沾不到边了。 要不是姜宛白,能有这么一出吗? 姜自明冷眼看着姜自珍,“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跟你说话,我只知道,你不能说我女儿。” 姜宛白心头暖洋洋的。 她的父亲,并不懦弱。只不过,身边有了让他顾及的人而已。 “姑姑,我真是搞不明白,家里添了新人,不该是好事吗?”姜宛白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姜自珍,“更何况,这是伯父家的事,姑姑这么着急,为什么啊?还是说,您不满爷爷多了个孙子?” 姜自珍咬牙切齿,很想冲过去撕烂那张脸。 是她小瞧了这丫头。 以为是好摆布的,现在看下来,她这从中作梗的本事可强着呢。 老爷子沉着脸,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女,胸口急促的起伏着。 按理说,他儿孙满堂,该是欢喜。 可今天,这一出又一出的,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够了。”老爷子声音浑厚,看着姜自珍,“你要回来,就好好的当好你的客人,别在这里挑事。你要是闲得慌,就滚回去。” “爸!”姜自珍很意外老爷子会这么说她。 “爸,您也不能这么说大姐。”林素素走出来,那张脸很是憔悴,“本来今天确实是该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但家里多了不速之客,还是有心人安排,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容忍。” 姜宛白淡淡的看向林素素,这眼睛红红的,看来昨天就没有休息好。 “有心人?什么有心人?”老爷子瞪着她,“我把我自己的亲孙子接回来,有问题?怎么?你现在是不得了了,还是当我死了?我现在做事,都要让你同意了?” “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这么想?您多了个孙子,我们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万一那孩子并不是您的孙子呢?万一是有人想要破坏我们一家人的和气生出来的幺蛾子呢?” 林素素急了,指着姜宛白,“从她回来后,姜家出了多少事啊。这日子,就没有太平过。现在好了,她在外面跟人勾结,来算计我们,离间我们一家人的感情。当年算命先生说的没错,她就是个祸害!” “林素素,你慎言!”姜自明怒道:“到底是谁在离间我们一家人的感情,自己心里得有点数。” 林素素被姜自明这么一吼,整颗心都绷紧了,“你这是心虚了。你这心里,是该有点数。” “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总会来的。”姜自明怒目瞪着她,“别以为,老天无眼。” 林素素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眼神自然的避开,“呵,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好好的年,都是因为你女儿给破坏了!” “伯母口口声声说我是祸害,是我破坏了你们一家和谐,是我让你们过不了一个好年。我想知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姜宛白一直很冷静,神色丝毫未乱,语调也还如清风一般轻柔。 比起在场的其他人,她冷静的可怕。 林素素被她的冷静给震到了。 年纪小小,有这般定力,也难怪会搞出这么多花样。 以为是只小绵羊,其实就是只狡诈的狐狸。 “拿来!”林素素朝姜婉婷伸手。 姜婉婷脸色凝重的走出来,深深的看了眼姜宛白,才把手上的东西给了林素素。 林素素接过那个牛皮袋,从里面拿出一叠东西来,扬在姜宛白面前,“不承认?这些就是证据!” “宛白,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不对。”姜婉婷终于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失望,“爷爷把你接回来,我和爸妈也自认为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出这样的事来破坏我们的家?” “她就是见不得一家人和睦。”姜自珍冷哼。 姜宛白没说话,去接那叠所谓的证据。 手还没有碰到,就被林素素收回去,转向交给老爷子。 “爸,您先看看。” 老爷子接过来,“这是什么?” “您看了就知道了。” 老爷子疑惑的翻看着手上的东西,越看,脸色就越沉。 姜自珍见状,从旁煽风点火,“爸,您看到了,不是我们找事,是有人在欺骗您。做这种事的人的心,不知道有多黑!” 所有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的落在姜宛白的身上。 只是,在这个年轻女孩的身上,看不到半分慌乱。 “姜宛白,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老爷子的手颤抖,厉声质问姜宛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罢,将手上的东西冲她的脸上砸去。 姜自明立刻冲上前将她往身后拉。 一些照片,还有一些纸张,在他们眼前落下。 姜宛白轻轻的拉住愤怒的姜自明,对他微微摇头,露出浅浅笑容,“爸,护着妈妈。” 赵如心看到这些人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心里是充满了恐惧的。 当年,她也是这样,被一帮人围着,个个都指着她骂她是个祸害,要将她赶出去,逼姜自明跟她离婚。 如今,这些人,还是这副嘴脸。 她心头又怕又急又气,她很明白被所有人围攻指责的那种感受。 只是让她很意外的是,姜宛白不像她当年那般无言以对,只有默默承受,最后狼狈离开。 她看到姜宛白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照片,还有那些纸张。 “拍的不错。”姜宛白笑了站起来,把照片递向了一直抱着孩子的谭娟,“谭姨,你要不要看一眼?这照片拍的真不错。” 谭娟是有些佩服姜宛白的。 在这样的压迫下,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而且丝毫未有紧张感。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的心智,过于强大。 她瞟了眼照片,上面是姜宛白在那个小型游乐场凝视着她,还有姜祎卓的画面。 后面,还有姜宛白跟着他们母子的。 在kfc姜祎卓给她吃鸡块,送医院…… 就像是影像一般,一帧一帧的呈现在她眼前。 “现在看清楚,看明白了吧。这就是一段安排好的戏。”林素素嘴角带着讥讽,隐隐有些兴奋,极力的压制着,“姜宛白,我真的不知道你年纪轻轻是安的什么心,怎么会想出这种损招来?你是恨不得我们一家人成仇人吧。”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长了脑子的都知道这些东西代表了什么。 长了脑子的人想象力也丰富,能把一点点东西无限放大。 怀疑的目光全都凝聚在她身上,老爷子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 姜宛白一张张看着那些照片,还有关于谭娟母子的信息。 她柔柔开口,“是,这些照片确实是我让别人拍,信息也是我让人查的。” “听听,她承认了!”林素素激动的看着所有人指向她,“她是安的什么心啊?这是想要拆散我们家啊。” 谭娟抱紧了姜祎卓,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这女孩到底在干什么了。 其实从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就猜到她的意图。 大年跑到姜家来见姜自强,是她深思熟虑过的。 如果姜宛白没有出现,或许她最后也会联系姜自强。 只是,没有这么直接。 她还是感谢她的,是她给了她勇气。 如果不是她的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敢走到这一步。 所以,就算姜宛白最后的意图就是让她进姜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其实可以不用承认的。 咬着不松口,林素素也拿她没有办法。 现在承认了,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接下来,她要怎么突破这个难关? “伯母,别激动啊。”姜宛白慢条斯理,“说起这个,我很不好意思。” “呵,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你是觉得姜家太平,你想惹事。”姜自珍没好气的冷哼,“从你一回来,就没有安分过。以前姜家,哪有这么多事。” “姑姑是想说我这个祸害是真的就是个祸害了?”姜宛白淡淡的看向姜自珍,“姑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是嫁出去的人,姜家的事还真的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你时不时的回娘家来闹腾一下,我倒想问问,您是安的什么心呐?” 姜自珍第一次被人这么怼着问,脸色十分难看。 她吞咽着口水,略有些急促,指着姜自明和赵如心,大声道:“呵,你们真是好本事,生了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女儿。” “大姐过奖了。”姜自明不慌不忙,似乎没有听出她言语中的讽刺之意。 姜自珍气得两眼直瞪。 “够了。”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威严四散,指着姜宛白,“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已经透露出他的立场了。 说到底,在这些人中,姜宛白,姜自明,赵如心都是被排斥在外的。 其他人平时再怎么不和,但在面对他们三人的时候,就是一致对“外”了。 姜宛白从来都不奢望老爷子会站在她这一边,她很淡然,“说起来有点不太好听。当初我无意中看到了祎卓,总觉得他的眉眼看起来有些熟悉。后来细想,他的眉宇跟我爸竟然有几分相似。” 说罢,她回头看向姜自明。 在姜自明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姜宛白笑笑,“这么多年未在爸妈身边,我对他们可以说都不了解。所以,为了了解清楚,也是好奇心使然,所以我就找人暗中查了一下祎卓,怕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此时,赵如心都惊讶的看向了姜自明。 姜自明一脸无奈,“胡说。” 随即去揽着妻子的腰,柔声说:“别听她瞎说。” “我知道你不会。”赵如心不傻,已经知道姜宛白在搞什么名堂了。 对丈夫温柔一笑,“我相信你。” 姜自明心头狠狠一松,揽着她的那只手,不由用力了几分。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在这硝烟弥漫的客厅里,显得那般的刺眼。 姜自强的眼睛盯着那千娇百媚的女人,复杂凌乱,垂下了眸子,藏去了那澎湃难平的情绪。 “所以,对不起,爸爸。”姜宛白认认真真的给姜自明道歉,又对赵如心说:“妈,事实证明,爸爸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赵如心娇嗔的瞪了她一眼,却往姜自明身边靠的更近。 姜宛白看到他们夫妻感情那么好,心中很是欢喜。 缓缓转身,跟老爷子说:“爷爷,因为我的怀疑,所以我去查了祎卓的身世。没想到,我没能给爸爸找出个儿子,但是给爷爷,给姜家找出了个孙子。” 话到这里,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这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是见仁见智了。 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但又挑不出个毛病来。 她的解释,太合理了。 姜自强和姜自明是亲兄弟,孩子跟他们长得几分像,也理所当然。 所以,姜宛白的说辞,没有什么问题。 “我拿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很意外,但又真心替爷爷开心。姜家到了我们这一脉,都是些女儿。如今有了祎卓,姜家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姜宛白看向谭娟,温婉微笑,“谭姨是姜家的大功臣,功不可没。” 谭娟瞧着这女孩的笑容,很明艳,很友好。 像极了寒冷的冬天里的一束温暖阳光。 但这束阳光笼罩在她身上,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隐隐觉得,寒气更重。 谭娟抱紧了姜祎卓,嘴角牵强的扯出了一抹弧度。 “你闭嘴!”林素素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的嘴巴用针线缝起来。 姜宛白看着气急败坏的林素素,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伯母难道不希望姜家后继有人吗?” “什么后继有人?我们婷婷难道不是吗?”林素素又气又急,一开口,全场都寂静了。 是了。 姜婉婷确实是姜家最好的继承人。 当然,前提是姜家没有男儿。 如今这风向变了,只怕姜婉婷这个准继承人,没那么好坐稳了。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姜婉婷瞧着林素素五官都狰狞了,深呼吸上前轻抚着她的后背,很大气的笑了笑,“宛白说的没有错。如果那孩子真的是姜家的血脉,也是老天给予的恩赐。爷爷得偿所愿,是福气。” 林素素听着女儿的话,稍微冷静下来。 姜婉婷看向姜宛白,面带笑容,“宛白,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姐姐请问。”姜宛白不急不缓。 “你既然查到了祎卓是姜家的血脉,为什么不早早的告诉爷爷?你要是跟爷爷说了,谭女士也不至于大年三十找上门来。那个时候,我们自然会去接他们的。” 姜婉婷不愧是有着“都城第一名媛”之称的人,这种时候她是最冷静的,也是最大气的。 她很理智,也很机智。 姜宛白轻叹一声,目光飘到谭娟身上,“说到这个,我也是很纠结。如果谭姨真的想要占姜家的便宜,在生下祎卓,或者是在怀上祎卓的时候,就该上门来要个名份。可她没有,她一个人再苦再累,也没有找上门来。” “我想,一个做母亲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能够陪在身边,茁壮成长。不需要有金山银山,只要在父母身边,就胜过一切。” “我很理解谭姨的想法,她是个很伟大的母亲。姐姐也知道,我不如姐姐这般幸运,能够一直陪着伯父伯母,我很小就离开了爸妈,可想他们的心情是随着时间有增无减,越来越浓。在我知道祎卓是伯父的儿子的时候,我私心的想过把他带回来让爷爷开心。但又一想,他要是回来了,那谭姨怎么办?” 姜宛白走向谭娟,感叹万千的去抚摸姜祎卓的小脸,眼眶里有些湿润,“这世上,最难割舍,难分离的就是母子之情。我能讨爷爷的欢心,能让爷爷开心,可谭姨的心碎了,怎么办?所以,我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有缘,祎卓自然会回到姜家来。但我希望这是命中注定,而不是人为的。” 一席话,说到了谭娟的心里。 自然,也说到了赵如心的心窝里。 赵如心早已经红了眼睛,眼泪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失去女儿的痛苦,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种恐惧,那种无所安宁的日子,她到现在晚上还会梦到。 “真是这样吗?”姜自珍打破了这充满抑郁的气氛,发出质问。 姜宛白对谭娟微微一笑,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对上姜自珍的眼睛,“姑姑,您在怀疑什么?” “难道不是你跟这个女人演的一出戏,想要霸占姜家的财产?”姜自珍眯着眼睛怒指着她和谭娟。 姜宛白愣了一下,轻笑道:“姑姑,说这种话,真的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难道你没想过要报复你爷爷当年把你送走,把你爸妈赶出姜家?难道你没有想到夺走姜家的财产?姜宛白,是我小瞧了你。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实则这心思深得很吧。你失踪了十几年,谁知道你这十几年是跟了什么人学了什么。”姜自珍越来越觉得这小妮子不是个好东西。 自从她一回来姜家,她就没有占到什么好处。 现在好了,姜家竟然出现了个孙子。 这以后,她想要占姜家的便宜,怕是更难了吧。 看来当年那个算命的没说错,这个姜宛白就是个祸害。 会害得姜家鸡犬不宁。 姜自珍的话,再一次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齐齐的落在姜宛白的身上。 老爷子睨着姜宛白,也看向了姜自明,他曾经最疼爱的儿子。 姜自明就知道,今天来姜家,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针对姜宛白。 “都说你的心想着的是什么,就会觉得别人也想着什么。姜自珍,你这不是在告诉所有人,你想着姜家的财产吧。这些年,你恨不得把娘家的东西都搬到你夫家。怎么?现在是怕姜家多了个人,抢不到财产了吗?” 一向温文尔雅的姜自明此时将妻女都护在身后,如同雄狮般正散发着他的凌厉之气。 姜自珍没想到他会这么跟她说话,最关键的是,一语就戳到了她的心尖上。 她下意识的去瞟了老爷子一眼,眼神慌乱,故作镇定,“我说你们一家人都有病,都喜欢胡说八道。自己藏着什么祸心,你们心里有数。” “我不想跟你争这些。”姜自明懒得去看姜自珍,转向老爷子,“爸,大过年的,我们也不想让大家心情不好。如今二哥多了位少爷,该是高兴的。如果你们觉得这事是宛白做的局,那大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为了让你们舒心,我打算让宛白回我们那里住。” 姜宛白意外的看着姜自明。 这事,她不知道。 “事情说清楚了就好,宛白是我孙女,在这里住的好端端的,搬什么?”老爷子不同意姜宛白离开,“不管这事是怎么个事,祎卓是我的孙子这事没错就行了。” 老爷子朝谭娟招手,“把孩子给我抱抱。”其实这孩子一看就是是姜家的血脉,与其说他的眉眼之间和姜自强有几分像,不如说跟他年轻的时候更像几分。 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这心里多年不去碰的地方,似乎在看到小家伙的时候,被触动了。 谭娟迟疑了一下,把姜祎卓放地上,轻声说:“去爷爷那。” 姜祎卓迈着小短腿,一步步走向老爷子。 老爷子脸色瞬间慈爱,笑眯眯的伸手。 小家伙也是可爱,朝他扑去就叫着,“爷爷抱抱。” 老爷子抱起小家伙就拿额头去蹭他的脸,小家伙“咯咯”的笑个不停。 气压低沉的客厅,因为孩子纯真的笑声变得不那么压抑了。 林素素和姜自珍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老爷子这是有了孙子,什么事都可以不在意了! “谭女士,你可要想清楚了,姜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姜婉婷一副好心好意的提醒。 姜宛白那里攻不破,那就从谭娟身上下手。 “如果你只是想要钱,没有关系,我们家本来就做慈善。但你要有别的心思,我劝你趁早打消掉。”姜婉婷皮笑肉不笑的。 谭娟知道自己已经被推进了姜家这个漩涡,她看向姜宛白,姜宛白垂着眸子根本没有在意她们这边。 已经认真的想过了,姜宛白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肯定不会放任他们母子不管的。 心一横,柔柔开口,“姜小姐,我走到这一步,是没有办法的事。祎卓还小,我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的。但凡我还有能力,就绝对不会找上门来。现在已经不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我只能求助祎卓的父亲。” 话说到这份上了,已经很明了。 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孩子,并非为了别的。 姜婉婷勾了勾唇,“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跟宛白,真的不认识吗?” 姜宛白抬头看她,很是平静。 谭娟摇头,“在此之前,就见过一面。我跟祎卓爷爷也说过,那一次还多亏了宛白小姐帮忙把祎卓送到医院。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呵,那还真是巧了。”姜婉婷意味深长的笑了。 “够了。”老爷子抱着孙子,很是不耐烦,“已经闹了这么久,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这就是命中注定,是我姜家的人,都会回来的。” 姜婉婷闭了嘴。 老爷子淡淡的看了眼姜自珍,“以后家里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好好把你自己家的事打理好,就万事大吉。” 姜自珍羞愤难当,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发。 以为能让老爷子把那对母子赶出去,能让姜宛白一家再也踏不进姜家的门,哪知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将来这家业要是落在那小子身上,那她还能在姜家占便宜吗? 她没有信心。 “还有你。阿娟既然带着祎卓住进了家里,你要不想让外面的人笑话,就好好待他们母子。自强,你也要多陪陪你儿子,这父子之情少了几年,现在补还来得及。”老爷子先点了林素素的名,又叮嘱着姜自强。 话里话外,都是以这小孙子为重。 林素素听了这话后,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好。 她狠狠的瞪着姜自强,姜自强根本都没有看她。 距离上次在酒店的事件才多久,现在好了,在外面还找回来个私生子! 林素素越想越气,没有办法再好好的维护她这姜家女主人的气度了。 她转身准备走,姜婉婷拉住了她,轻轻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林素素咬着牙,眼眶通红。 姜婉婷比她沉得住气,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那我们也不多留了。”姜自明疏离而客气,“爸,我们先走了。” 老爷子抬头看了眼他,“怎么?还摆架子连顿饭都不吃了?” 原本就一肚子火气的其他几个姜家人听了这话,脸都黑如锅底了。 事情,离他们所想的越来越偏离了。 姜自明也意外了。 “这……” “不肯赏脸?”老爷子睨了他一眼。 姜自明偏头看向赵如心,赵如心的心情也很沉重。 从知道要来姜家,踏进姜家的大门后,她这心就一直提着。 她对姜家,有恐惧,有怨恨。 以至于站在这里,她时刻都想逃离。 老爷子见他在看赵如心,嘴角都往下耷拉着,“呵,留下来吃个饭也要看别人的脸色?” 赵如心更是不敢去看老爷子。 “怎么会?爷爷,您稍等一下,我出去拿点东西。”姜宛白率真的拉着赵如心和姜自明的手,“您们俩呀,虽然说只是来看看爷爷就走,就算爷爷不留咱们吃饭,也得把礼物拿出来呀。” “爸,妈,你们就跟爷爷说说话,我去拿东西。”姜宛白给了赵如心一个安心的眼神,握了握她的手,才冲姜自明扬唇一笑。 姜自明知道她的意思,“去吧。” 当初,她说过要拿回姜家,现在看来,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怕都跟她有关。 …… 姜宛白走出去,车子还停在那里。 “又是大战一场?”侯琰倚着车门,看到她出来,主动上前去迎。 “你有透视眼?” “感觉到了。”侯琰笑,“大获全胜。” 姜宛白失笑,“带我去买点东西。” “你还真是够临时。”侯琰没有去开车门,而是走向了后备箱。 “要是连饭都不让吃,干嘛要送礼?”姜宛白疑惑,“你干嘛?” 侯琰从后备箱里提出了三个礼品盒,挑眉,“礼物。” 看着他手上的礼品盒,姜宛白蹙着眉头问,“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出门的时候,她可没让准备。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说,我能感应得到是不是要准备。”侯琰得意的噘起了嘴,“是不是更加觉得,我与你心有灵犀?” 姜宛白差一点就点头了。 不是心有灵犀,是他完全把她的想法都摸透了。 哪怕他根本没有在现场,他也能够先一步做她要做的事。 这男人,当真是能读懂她的心吗? “呵,你这是以备不时之需。可以提前准备的。”姜宛白才不承认呢。 接过那礼盒,“都是些什么?” “能讨欢心的。”侯琰对自己挑选的礼物很有信心。 “我又不需要讨欢心。” “至少,长脸。” 姜宛白睨他,“我谢谢你。” “不用,应该的。”侯琰笑。 “走了。” “诶。” “干嘛?” 侯琰抿着薄唇,桃花眼深邃,“我……” “想都别想。”姜宛白立刻打断他要说的话,赏了他一抹假笑,“今天可能会很晚,你回吧。” 侯琰那张俊脸瞬间如打了霜的茄子,“冷血,无情。” “你不是叫人去我家下厨了吗?付航也在,你们不会寂寞冷。”姜宛白扬起素净的小手,“拜拜。” 侯琰:“……” 瞧着那纤瘦的背影,他重重的叹了一声。 被抛弃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 姜家难得真正的一家团圆,只是大多数人脸上挂着的笑容都很假。 笑比哭还难看。 姜祎卓很喜欢姜宛白,一直在她身边。 老爷子见状,对姜宛白也和颜悦色了一些。 姜婉婷也想去逗姜祎卓,无奈姜祎卓不靠近她。 “爷爷,新年快乐。祝您万寿无疆。”姜祎卓突然走到老爷子身边,软糯甜甜的声音很是好听。 老爷子乐呵呵的抱着他,“谁教你的?” “是姐姐。”姜祎卓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轻笑,“你不是说,你很喜欢爷爷吗?” “嗯。我要陪着爷爷长大。”小家伙一板一眼。 “哈哈哈……”老爷子仰头大笑,“你这小家伙,是你陪着爷爷长大?” 姜祎卓那明亮黝黑的大眼睛干净纯洁,“嗯。” 老爷子更是欢了。 姜宛白也笑了。 在场的人,也就只有姜宛白最放松了。 这一餐饭,吃的每个人心里都不踏实,姜自珍吃完后,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深深的看了眼姜宛白。 姜宛白大大方方的跟她道别,“姑姑慢走。” 一场戏,就因为老爷子盼孙心切无疾而终。 “爷爷,时间不早了,我该送爸妈回去了。”姜宛白站起来。 此时老爷子还跟姜祎卓玩着小游戏,笑起来的样子,就是个和蔼可亲又慈祥的爷爷。 只是这样的温情,她从未感受过。 老爷子心情好,看了眼他们,“这么晚了,家里又不是没有住的,回去做什么?” 此话一出,林素素紧紧的盯着姜自强。 姜自强也皱起了眉。 十几年了,这是第一次把他们留下来吃饭,都已经够震惊了。 现在倒好,居然还要让他们留宿! “我妈要喝药,得回去。而且哥哥今天该回来了,家里没人,怕他连家门都进不了。”姜宛白说:“爷爷若是希望爸爸妈妈留下来,那等我们回去把家里安顿好了,再来。” 老爷子抬眸瞥了眼赵如心,轻哼道:“要回去就回。人多了吵得很。” “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爷爷。”姜宛白太懂老爷子的心理了。 今天是因为有姜祎卓,老爷子心头高兴,才把人留下来的。 说让他们留宿,也只是一时冲动。 只要稍给他一点时间,他是绝对不会留下姜自明和赵如心的。 最主要的是,赵如心。 他到现在,依旧没有接受她。 “无关的人,不用来了。”老爷子不再搭理他们。 姜宛白面色柔和,丝毫未有怒意,和姜自明夫妻一起走出姜家大门。 一出来,赵如心大口的呼吸。 今天在姜家这几个小时,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现在总算是逃离了,她整个人都狠狠的放松下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2、替侯小爷洗白 “爸,妈,走一段路吧。”她没有提前通知侯琰。 “你还好吗?”姜自明率先征求赵如心的意见。 他怕她太累了。 赵如心摇头,“走走吧。”她需要放松一下,散散步,走走路,能让心情舒缓些。 姜自明扶着赵如心,“走吧。” 走在宽敞的人行道上,晚风有些凉,只是这样的凉意能让人格外的清醒。 “那孩子,真的是你伯父的?”姜自明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赵如心猛的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冒充的?” “是不是伯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爷爷已经承认了他。”姜宛白将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路灯洒在她的脸上,竟然有些冷艳。 姜自明看着她,脚步有些滞留。 他到现在,也不能完全明白她的所想。 很多事情他都看不明白。 “宛白,那孩子,真的不是你伯父的?”赵如心也揪起了心。 如果那孩子不是姜自强的,岂不是会乱了套? 姜宛白看着他俩担忧的模样,浅浅一笑,“那些资料里是有亲子鉴定书的,他们都心里有数,只不愿意承认。你们不用担心了。而且,那孩子姓姜。孩子是不是伯父的,谭姨最清楚。若是假的,她怎么敢上门?” 这么说,好像也是那么个理。 “那他们母子进姜家,是你一手安排的吗?”姜自明又问。 “爸爸觉得,是吗?”姜宛白不答反问。 姜自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姜宛白笑着走在前面,姜自明看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声。 “这孩子,不随我,也不随你。她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赵如心也叹了一声,秀眉紧蹙,望着姜宛白的眼睛隐隐浮现了担忧,“这么多年不在我们身边,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我们当父母的,也完全不了解她。自明啊,我们有罪啊。” 姜自明何尝不愧疚。 他做为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 如今,还要让她来给他安排路。 “她心思虽然重,但我们要相信她。”姜自明搂着妻子的肩,“不管她做什么,我们都支持。” 赵如心缓缓点头。 …… 姜家。 姜自强躺在床上,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抹眼泪的林素素,心情烦躁的点了烟,“大过年的,你这是在找晦气。” “晦气?你在外面生了个私生子,大过年的带回来,怎么不觉得晦气?”林素素转身盯着他,“姜自强,你真是能干啊。这么想要儿子,当初我们就该离了。才好给你外面养着的人让位啊。现在算什么?大老婆小老婆养在一起,你很光荣是不是?” “闭嘴!”姜自强心头也烦躁。 “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林素素站起来,走到床边指着他,“你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中了赵如心那个贱人吗?人家不跟你,你就在外面找个跟她有几分像的,让她给你儿子。呵,姜自强,你还真是深情啊。” 姜自强睨着她,怒意在眼里熊熊燃烧,猛的起身将手上的烟砸向她,“你有完没完?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你就滚!” 林素素那颗心就跟蹦到地上的弹珠,一跳一跳的,又钝又疼。 她手臂耷拉下来,眼泪溢了出来,嘴唇轻颤着,喉咙干哑难受,许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好,不过了。我滚!”林素素深呼吸,心痛到全身的肌肉,神经都跟着痛,“姜自强,你就是个浑蛋!” 说罢,她甩门就出去了。 姜自强下床,气得叉腰。 …… 林素素一出门,就看到姜婉婷站在那里。 一见女儿,林素素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呜呜……” 压抑着哭声,但委屈和怨恨如此强烈。 姜婉婷轻抚着她的肩膀,“去我房间。” 回到她房间,林素素更是放声了大哭。 姜婉婷任由她哭,也不劝,在一旁递着纸巾。 许久,林素素的哭声才小了。 “天下的男人,没个好东西。都是喜新厌旧的浑蛋!”林素素带着哭腔骂着,“你爸当年要娶我的时候,那也是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后来,看到了赵如心那个贱人,魂都被她勾去了。他倒是长情,找个情人也是按着赵如心找的。” “现在他舒畅了。那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给他长了脸了。有了儿子,他连我们娘儿俩都全然不顾了。”林素素闭上眼睛,长长的舒出一口恶气,“现在,老爷子把那小子当成宝,哪里还记得你之前是他最看重的孙女。” 她再次睁开眼睛,眸子里迸射出了狠意,“婷婷,现在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当年就是我心软了,才留下了赵如心那贱人一命,她生了个小妖精来祸害我们一家。如今,我要是再手软,这姜家就真的没有我们母女的一席之地了。” 姜婉婷一直没有打断她,等她说完了,才开口,“您想怎么样?是想重新给赵如心下药,还是准备毒死谭娟和那小子?” 林素素面目狰狞,“有何不可?他们挡了我们的路,就该除掉。” “且不说赵如心现在不住在姜家,现在她身边有个姜宛白,瞧着是软弱无用,可最近发生的事,哪件与她无关?她只是怕是扮猪吃老虎。再说谭娟,她现在和那小子住在姜家,要是出了个什么事,爷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只有忍着?反正我不管,只要那个女人在家里一天,我就没法待下去了。我要跟你爸离婚!”林素素激动不已。 姜婉婷蹙着眉,“行啊,你要是现在跟爸离了,那这些年来你在姜家可就白待了。怎么?你想把这一切,都拱手让给别人吗?” 林素素哑口。 “妈,您是女主人,是姜家的正牌夫人,那女人就算生了个儿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爷爷认这个孙子,那我们就好好对他。反正,这孩子也只有爷爷认。等爷爷百年过后,这家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姜婉婷抬手轻擦着她眼角的泪,“忍字头上一把刀。一开始是不好受,但总得有个头。婚,先不离。离了,可就真的成全了别人。” 林素素吸着鼻子,心头慢慢平静,“你说的对!凭什么要把现在的一切让给那个贱人!我就不走,看她能翻得出什么浪!” “这就对了。来日方长,就看谁忍得住了。”姜婉婷拉着她的手,“大过年的,开心点。” 林素素抹了把脸,“婷婷,现在的局面,我们可以拉上你姑姑一起想办法。她比我们还紧张,要是姜家的继承权落在那小子的头上,你姑姑会急得跳脚。她今天跑来帮我们,可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她自己。既然她想分一杯羹,可就不能让她置身事外。要给她压力,有些事情,她比我们更好做。” 冷静下来的林素素,心思也深得不得了。 姜婉婷满意的笑道:“我明白。好了,时间不早了,今晚就在我屋里睡?” “不。我回去睡。”林素素吸了吸鼻子,“至少现在,我还是姜太太。” …… 水云间。 姜宛白走在姜自明和赵如心的后面,跟着进去后,发现客厅里有四个男人。 付航还在,侯琰也在,还有岑湛,另一个男人她没见过。 男人身姿高长,五官俊美,是那种很柔和的美。他清华其外,清雅脱俗,像极了气节高雅的翠竹。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外面竟然套着件白色的大衣,从头到尾,都是白色。 姜宛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严重的洁癖。 那种除了一尘不染的白,再也见不得别的色彩。 “宇扬,你终于回来啦!”赵如心看着那洁白的跟朵云似的男子,喜悦万分的走上去,握着他的双臂,左看右看,皱眉,“瘦了。” “妈,我哪里瘦了?捏捏,都是腱子肉。”白宇扬的声音清新温润,一听便知是个温柔的人。 赵如心被他逗笑了,“来,来看看你妹妹。”她拉着他。 姜宛白站在那里,唇角微微上扬,目光与他交汇,彼此的眼神都很干净。 白宇扬走到她面前,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抬起了手,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宠溺的摸了摸,“我们宛白,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姜宛白的心脏像被一股温暖的泉水包围着。 他们不像是第一次见面,也不像是没有血缘关系,就像是两条断掉的绳子,自然而然的重新拴在一起了。 “哥哥。”姜宛白甜甜的叫着他。 白宇扬笑了,露出整洁的牙齿,很温暖,“乖。等一下,我给你准备了见面礼。”说罢,他转身去箱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给她。 “你给我准备了礼物,我可没有给你准备。”姜宛白接过了礼盒。 “你能回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白宇扬笑起来,眼里有星星。 姜宛白很喜欢这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她一点也不排斥。 侯琰在一旁看着,神色晦暗,眼神复杂。 “这么说,我好像更愧疚了。”姜宛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白宇扬又摸了摸她的头,丝毫没有察觉到某个人那化成利刃的眼神正盯着他的爪子。 “在家人面前,无需有这些情绪。” “嗯。” “打开看看。” 姜宛白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那个盒子。 “哇噢!”岑湛一声惊呼。 付航瞧见那盒子里的玩意,也是吃惊。 侯琰眯着眸子,抿着薄唇。 岑湛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人家这送的,比你那可有心多了。”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侯琰的脸色阴沉的如同六月的天,瞬间乌云密布。 一记冷眼扫过去,岑湛立刻闭了嘴。 “这,这是……”赵如心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神色为什么那么震惊。 “这是极寒之地野生的天山雪莲,从种子扎根到开花,最少是五到七年的时间。闻这花的香味,还有颜色看来,起码是在3000以上雪线之上生长的。不得了,还保持着它的新鲜,这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付航在一旁盯着雪莲,缓缓开口。 赵如心震惊,难怪个个看到这朵花的时候,都一副惊掉下巴的样子。 这不仅仅是一朵花,是天山之上的雪莲,还是保存的如此鲜活。 这份心,真是难得。 姜宛白看到这朵雪莲,内心也是有所震憾的。 她从心底里感激,“谢谢哥哥。” “傻丫头,这是做哥哥的,应该做的。”白宇扬温柔的笑了笑,随后看向了侯琰,“你一直在帮忙煎药,那这朵雪莲的用量,你清楚吗?” 侯琰的脸色黑如锅底,无奈赵如心和姜自明都看向他,他努力刮去那层锅灰,化身成尽职尽责的保姆,“清楚。” “那就好。”白宇扬不再看他。 又从西装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张银行卡,递给姜宛白,“这是压岁钱。” “还有?”姜宛白笑了,“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这朵雪莲是见面礼,这是红包,得要。”白宇扬把卡塞到她手指,警告道:“不许拒绝,否则……” 姜宛白睁着大眼,想听下文。 白宇扬落寞的说:“否则会伤了我的心。” “……”姜宛白咬了咬唇,把求救的目光移到赵如心和姜自明身上。 “你哥给你的,就拿着。”赵如心很欣慰看到他们兄妹俩和睦。 “拿着吧。”姜自明也点头。 姜宛白还是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收下了。 “谢谢哥哥。” “不用谢。”白宇扬又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侯琰盯着那只爪子,恨不得冲上去放在案板上剁了。 人家兄妹情深,坦坦荡荡。 他好歹也是她的未婚夫,可连手指头都摸不着,更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都混的什么鬼。 侯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大舅子。 将来,是一家人。 一家人,得相亲相爱。 他暗暗的说服自己。 只是越这么暗示自己,越特么觉得憋屈。 怎么这白宇扬就成了自己大舅子了? 这世道是怎么了? 侯琰心头躁的慌。 兄妹俩的相认比想象中的要和谐很多,赵如心欣慰的看向姜自明,姜自明也对此情此景很满意。 原本还有些担心,可这俩孩子都没有让他们不省心。 “这位是……”姜自明终于发现了岑湛,很眼熟。 “这不是早上到家里来的那位吗?”赵如心记得他。 早上那一幕,见过的人可都没有忘记。 岑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其实是侯小爷派来的。” “侯小爷!”姜自明一听这名儿,就皱起了眉。 赵如心的心情也沉重下来。 看来,早上那一出,是出自那位侯小爷之手了。 原来,那位侯小爷还活着呢。 众人听到侯小爷,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侯琰心痛。 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好了,自己的名声在岳父岳母这里简直是怎么也得不到正数的负数。 “是的。侯小爷一直心系姜小姐,新年嘛,他说要有新年的样子。”岑湛看都没有看侯琰一眼,仿佛不认识。 “请问,侯小爷现在在哪里?”姜自明心想着要是能见一面也好,如今就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没底。 不管有多差,至少见着人了,才能想对策。 岑湛礼貌的回答,“他是来无踪去无影,只有他联系我们的份,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他的踪迹。叔叔若是想见他,下次他再联系我,我一定会跟他说。” 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神秘。 也对,几年不回家,别人都以为死在外面的人,哪是那么好联系上的。 姜自明点头,“那就多谢了。” “叔叔客气。”岑湛忽然收到了一束视线,他看过去,某位“神秘”的爷正在给他使眼色。 兄弟多年,岑湛看明白了那是什么暗示。 他对他比了五个手指头。 侯琰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岑湛比起了大拇指和小手指,挑衅的扬了扬。 侯琰抿着薄唇,正在控制着他的怒火。 岑湛一点也不怕,正准备收回手指,重新再比的时候,侯琰终于点了头。 见得逞了,岑湛笑得如四月的天,“叔叔,阿姨,其实我跟侯小爷是多年好友,他为人低调,就算是跟侯家交好的世家也不见得跟他有过来往。我们侯小爷最不喜欢跟那些权贵打交道,他觉得假。” “所以,他总是不着家,避免了很多不纯正的人际往来。您们也知道侯家在都城的地位,正所谓树大招风,不管再厉害的人,总会惹来一些小人的嫉妒,还有报复。别人对付不了侯先生和侯夫人,渐渐的就攻击不曾怎么露面的侯小爷。偏偏侯小爷又是个不屑于解释的人,这谣言就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久而久之,侯小爷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差了。”岑湛感叹道:“我们都劝过侯小爷出来说明,但他说,越是理会,那些人越把自己当回事。更何况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解释一句也不能让他们住嘴。索性,就不管了。” “我不是要替他说话,只是不希望你们误会了他。至于姜小姐和他的婚约,他还是看重的。如果您们有什么想法,等他回来了,再商量。”岑湛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 说得太多,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特意来帮侯琰洗白的。 那六瓶红酒,就值他这点好话。 姜宛白斜睨着那位低调的侯小爷。 低调倒是真低调,为人目前来看也是不错的。 只是这会儿让岑湛这么给他洗白,就不怕将来捅破了,不好见她爸妈吗? 呸呸呸,没有将来。 姜宛白收回了眼神,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 付航也盯着侯琰,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除了气质和容貌非凡,还真是不太像豪门贵族出来的公子。 他也是够聪明的。 用这样的方法来讨好姜父姜母,将来揭开身份的时候,也算是攒了好印象。 姜自明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更没有想到从他口中得知的侯小爷,还是一个不太差的人。 不过正如他所说,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模样,真正是什么样的人,还得面对面的接触过了,才能下定论。 但又一想,若真是个不错的男人,至于到姜家求娶自家女儿吗? 不是说女儿不好,只是那样的家世,那样的出身,有大把的豪门千金可娶啊。 自古这些地位越高的人,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吗? 女儿跟那样家庭出生的少爷结了亲,他并不高兴。 一入豪门深似海,他宁愿姜宛白嫁给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幸福简单的过一辈子。 “爸,妈,那位侯小爷,我以前见过。”白宇扬开了口。 此话一出,姜自明和赵如心齐齐盯着他,“是吗?怎么样?” 白宇扬说:“以男人的角度看,他是个值得交往的人。至于能不能当我的妹夫……” “咳。”侯琰忽然捂着嘴咳了一下。 众人看向他,白宇扬的眼神淡淡的扫向他,瞳孔上染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侯琰不好意思道:“突然呛到了。” “宇扬,你快说说,你见到的侯小爷是什么样的。”赵如心很着急。 白宇扬收回了眼神,似乎并没有看到侯琰那隐隐的紧张。 他说:“或许,爸妈以后见到他,会喜欢的。” 这句话,总算是将侯琰那抹紧张与慌乱给安抚平静了。 “当真?”姜自明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以后会见面的。”白宇扬笑笑,“时间不早了,爸,妈,你们早点休息吧。” 一经提醒,姜自明才惊觉确实已经是深夜了。 他压下心头的那份疑虑和好奇,扶着赵如心,“我送你回房。” 赵如心也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再怎么问,也不及见了真人了解的清楚。 “嗯。宇扬,你才回家,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妈妈。” “心姨,我一会儿把药给您送上来。”侯琰赶紧刷一下存在感。 赵如心微微点头,“辛苦你了,小琰。” “应该的。” 等两位长辈上楼了,楼下的气氛才算完全松了下来。 姜宛白挑着眉,在白宇扬和侯琰之间来回,又深深看了眼岑湛。 白宇扬坦坦荡荡,被打量的一点也不心虚。 倒是岑湛,不敢和姜宛白对视。 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算假话呀。 “你们,还打算留宿吗?”姜宛白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扫了一眼。 “啊哈哈哈,是该走了。那个……嫂子,我先走了啊。新年快乐!”岑湛赶紧拔腿就跑。 姜宛白盯着侯琰。 侯琰清了清嗓子,手指着厨房,“我去给心姨送药。” 他疾步去了厨房,很快端着药,上了楼。 全程,没有看姜宛白一眼。 “哥,他是付航,我的朋友。现在在爸爸公司上班。”姜宛白介绍着。 白宇扬笑容温润,“我知道,你们回来之前,我们已经相互认识了。” “我也该走了。”付航拿着外套站起来,“明天我要出国一趟,等上班了再回来。” “好。”姜宛白没问他去哪里,做什么。 “走了。” “嗯。” 客厅里,只剩下姜宛白和白宇扬。 送药的那人,还在磨叽着没下来。 “看来,在我们没回来之前,你们应该都挺友好的。”姜宛白轻柔开口。 “嗯。都是斯文人。”白宇扬点头,“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吃晚饭了。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艺挺好。” 姜宛白承认他说的第一句话,看起来确实都是些斯文人。 刚才他们表现出来的,也是很友好的。 这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很养眼,气质也很好,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她没有去查过白宇扬的背景,他是在爸妈最难过伤心的时候,给予他们爱的人。 比起来,他更是一个真正的儿子。 这样的人,不管他在外面做什么,她都无所谓。 只要,他对父母是真的好,就好了。 终于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 侯琰收拾了一下,走过来,“我回去了。” “我送你。”姜宛白冲他笑的极为甜美。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送他。 侯琰有些受宠若惊,又心里不安。 他看向白宇扬,白宇扬微微耸肩,“需要我一起吗?” “不用了哥,你刚回来,应该还要收拾一下。早点洗洗睡吧。”姜宛白走在前面,“走吧。” 侯琰难得没有愉悦的好心情,像极了被班主任单独叫出去谈话的学生。 白宇扬瞧着那一前一后的人影,脸上的笑容加大。 看来,有些缘分真的是注定的。 …… 侯琰住的房子离姜宛白的家说是隔的不远,也有两公里多的距离。 这个时候,还有人放着烟花,映红了天。 天气太冷,大多数人在外面玩了一会儿还是回家了。 各家灯火通明,传递着新年团圆的热闹。 侯琰始终落后她一步,影子与她的影子并排着。 “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姜宛白的声音从前面飘进他的耳朵里,软棉棉的,轻轻的。 侯琰就知道,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偶然遇见。” “偶然?”姜宛白浅笑,“真是偶然,怎会一直记得?” 侯琰停了下来。 姜宛白也停了下来。 她转身,手放在外套的口袋里,柳叶般细长柔美的眉梢轻挑,粉唇微扬,等着他的回答。 她一袭红色的大衣,笑起来青春洋溢,甜美可人。 她很干净,干净的像山涧里水,清澈见底。 她心思却又缜密的摸不透,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深沉。 “因为太深刻。” “好吧。”姜宛白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他不说,有他的道理。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他。 侯琰自然是认得的。 “怎么了?” “还你。” “这是你的。” “不是我的。”姜宛白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把钥匙塞到他手上,“这是你的。” 她的手,微凉。 他想将她的手握紧,塞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他不敢。 “你一定要把我们送的东西,都拒收吗?”他的手没动,就摊着,那枚钥匙明晃晃的躺在他的掌心。 心情突然就很不好了。 姜宛白拿开手,“不该收的东西,我不会要。” “什么才是你该收的?”侯琰抓住她的手腕。 这一握,他才发现她的手腕如此纤细。握在手中,也那样的不实在。 仿佛,她只要轻轻一抽,就能脱离。 姜宛白盯着他的手,缓缓抬眸看他,那双桃花眼里有一层浅浅的阴郁,他很不开心。 她心底生出了想要散去他眼里那层阴郁的想法。 “该收的,我不会客气。”姜宛白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有些东西,不能拿,就是不能。 她不想看到他眼里的失望,但更不想自己背负些不能轻易卸下的包袱。 她就是个这么自私的人。 侯琰听到自己的心脏狠狠的坠落,失去了重心一般。 他握紧了手上的钥匙,“好。” 之后,他一言不发,从她身边走过。 姜宛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生气。 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她再三的给某人送礼物,偏偏人家这也不接受,那里不接受,心头自然是很难过,很不舒服的。 大过年的,不说要有多开心,至少不应该是带着抑郁的情绪的。 她迈着小步子跟上去,与他平行,“你们有钱人,是不是总喜欢给别人送礼物?” “你见过我还给谁送过东西吗?”侯琰依旧不开心。 “我认识你不久,不清楚。” “……” 侯琰停下来,他的心肝气得颤抖。 在她眼里,他就是那种会随随便便给别人送礼物的人吗? 是他人傻钱多?还是滥情? 姜宛白见他又停下来,歪头看他,“干嘛这副样子?我又惹到你了?” 她一偏头,那张精致的脸就在他眼前一览无余,那双漂亮的媚眼水汪汪的,不经意间,就勾得他的心尖一阵酥麻。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越是无辜纯洁,就越容易引人犯罪。 她不懂吗? 烦躁,燥热! 脱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我送你回去。” 没办法再跟她一起走了。 这夜深人静的,又在这样温馨的气氛下,孤男寡女,他真的保不齐会在哪里对她做什么。 姜宛白睁大了眼睛,他的心烦意乱都写在他的脸上。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她作势要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不容质疑,“穿好。” 好凶。 姜宛白撇撇嘴,穿着他的衣服,倒回走。 一路上,侯琰都没有说话。 又回到家门口,姜宛白才把衣服脱下,还给他,“谢谢。” “这两天,我有事不能来。”侯琰接过衣服,跟她交待着自己的行踪,“我要去澳洲看望一下奶奶。” 姜宛白点头,“好。” 反正家里也并不是很需要他。 “我会尽快回来。”她还真是一点也没有不舍得啊。 “没关系,你忙你的。”姜宛白很大气。 她越是这样,侯琰心头就越压抑。 没心没肺的女人。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忍着那份压抑,想要多跟她说几句话。 “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给你打电话也没用啊。”姜宛白很真诚的看着他。 侯琰:“……” 心口有块大石头,压着难受。 她真的是…… “行了,赶紧回去吧。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姜宛白很敷衍的对他挥了挥手。 侯琰瞧着那没良心的女人说走就走,连句叮嘱都没有,气得七窍生烟。 可又能怎么办? 这是他自己选的女人,这女人就是那么不在意他,他能怎么办? 逼急了吧,人家直接退婚。 不提那事吧,人家也不把你当回事。 这年头,像他这样的贵公子就这么不吃香了吗? 生气! 盯着那扇门,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声,自我开导,才往回走了。 “人走了。”白宇扬端着咖啡,笑着对坐在沙发上的妹妹汇报。 姜宛白盯着他手上的咖啡,“这么晚了还喝咖啡,不打算睡觉了?” 白宇扬坐到她对面,翘起了腿,享受的轻抿着咖啡,“倒时差。反正也睡不着,喝杯也无妨。” 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两个人都看着彼此,没有说话。 姜宛白现在细细的打量着他,用“唇红齿白”,“温润如玉”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他干净的就如他送给她的那朵天山雪莲,超凡脱俗。 似跌落凡尘的谪仙,在这尘世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太好看了,眼神也太温柔了。 他和侯琰之间,有着某一种相同的气质,高贵,冷艳。 只是侯琰比他更像人。 侯琰心里住了很多个小人,都在控制着他的情绪,他在她眼前,显得更真实一些。 但是白宇扬—— 他就是一张白纸,面上温和,眼神温暖,仿佛无欲无求,无忧无乐。 看到他,就觉得世上很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这样的男人,她未曾见过。 对面的男人忽然扬起了嘴角,笑容和煦,“现在才开始打量你哥?” 被揭穿后,姜宛白也不尴尬,大大方方的说:“哥哥不也在打量我吗?” “嗯。很漂亮。”白宇扬真诚的赞美道:“有个这样漂亮的妹妹,是我的福分。” “只有漂亮?” “还很智慧。” 姜宛白笑了,“这些年,感谢你在爸妈身边陪着他们。” “我以为你要说你回来了,可以让我走了。”白宇扬放下杯子,依旧温柔的凝视着她。 “怎么会?不管是曾经,还是将来,我都要谢谢你陪着他们。不是代替我,是以他们儿子的身份,陪着他们。”见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也就放心了。 将来她不在了,有他陪着爸妈,他们一样可以安度晚年。 白宇扬的眉头极为轻微的皱了一下,“他们养我长大,我自然会陪他们到老,也会陪着你出嫁。” 姜宛白笑着低下了头,眼里带着笑意抬头,“你是哥哥吧。哥哥不结婚,我怎么好结?” 白宇扬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关系?” “长幼有序。” “……”白宇扬轻笑道:“那你要等我的话,我怕你将来要跟我一起到老了。” “能变老,也是好事。”只怕,她是没有机会变老了。 白宇扬走过去,轻摸着她的头顶,“傻丫头,遇上了值得托付的人,就别犹豫。我的妹妹所嫁之人,定然会让你幸福一生。” 他的手有温度,他的话更似一粒石子扔进了她的心上,漾起了一层层不该有的涟漪。 所嫁之人,定会让你幸福一生。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有安全感。可是,她不想嫁。 她对她自己,没有安全感。 所以,何必去拖累了别人的一生。 她仰起脸,“哥,别说这么多,等你结了婚,再来对我说教吧。我累了,回房睡了。” 白宇扬拿开手,她脸上越是淡然,就越让人心疼。 “好,晚安。” “晚安。” 姜宛白上了楼,白宇扬拿起外套,出门了。 …… 侯琰刚倒了杯酒,门铃就响了。 回头看了眼,去开了门。 看到对方,他一点也不惊讶。 “来的刚刚好。”白宇扬走过去,端起他倒的那杯酒,就喝了一口,扬眉点头道:“也难怪岑湛惦记着你的酒,确实是让人难以放下。” 侯琰冷哼一声,端着酒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搭在桌上,很是慵懒,“大晚上的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瞧着他这样子,白宇扬啧啧摇头感叹道:“你这模样要是被我妹妹看到了,会嫌弃的。” 侯琰一听,立刻把腿收回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他又搭上去,“我做什么,她都会嫌弃。” “早知道你看上的是我妹妹,你就该好好巴结我。我不会像岑湛那样要你的酒,也能帮你说很多好话。” 提起这个,侯琰就更是郁闷了。 打死他也没有想到,白宇扬会是姜宛白的哥哥! “呵,又不是亲的。” “但她还是会叫我一声哥哥。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这关系改变不了。”白宇扬略有些得意的往沙发上一坐,看着他憋屈的模样,很是享受。 侯琰危险的眯起了眸子,“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别逼我动手。” 白宇扬摊开手,无所谓的耸耸肩,“还没有结婚就对大舅哥动手,啧,我得好好跟我妹妹说说,人生大事,确实是该好好考虑。” “你……”侯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怒指着十分嚣张的白宇扬。 白宇扬见他气急败坏,乐了,“还是有点忌惮我这个不是亲生哥哥的身份啊。” ------题外话------ 各位,早安!除夕快乐!每天都祈祷,一切平安!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3、见不得人的未婚夫 侯琰瞪着他,仰头将杯子里的酒饮尽。 这是他活了二十六年过的最窝火,最闹心的一个年。 “哈哈哈!”白宇扬爽朗笑起来。 侯琰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搁,“你闭嘴。” “行了。世界这么大,我们的缘分这么深,良辰美景,新年有美酒,别生气了。”白宇扬去拿酒瓶,给他杯子里满上,“看来,你对我妹妹是真的动了真心啊。” 侯琰一说起这个,就有些生无可恋,“她就是铁石心肠,完全不惦记我半分好。” “是是是,你堂堂侯家矜贵的侯小爷,不去吃喝玩乐,对我妹妹鞍前马后,又是当司机,又是做保姆的,确实是难得的情种。”白宇扬感叹着,“既然我妹妹不惦记着你半分好,那你换个人不就好了?别说是都城了,就算是华国,或者海外,想要你侯小爷温柔以待的人,多了去了。她们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一开始听着还算正常,可后面的话越听越不是滋味。 侯琰眸底浮现出戾气,“白宇扬,你这是大过年的,想见血是不是?” 白宇扬浅笑,“我这不是体谅你嘛。” “你这是在试探我。”侯琰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得阴沉。 “我就那么一个妹妹。”白宇扬依旧温文尔雅。 两个站在一起就是一幅十分养眼的画面的人,一个阳光明媚,温柔和煦,一个阴森可怕,戾气十足。 似天上的谪仙和地狱的鬼神相遇,气场强大,在弹指间,就可能翻了这天。 彼此都没有让步,白宇扬笑容下是赤裸裸审视,侯琰则目露狠意,如同被挑衅后在暴躁边缘的雄狮。 最终,还是白宇扬先松下来,“行了,对你的感情生活,我多少有点了解。当然了,不管你以前的感情生活是真是假,既然现在跟我妹妹有了婚约,那么可别让我发现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即便是拼了命,我也会让你后悔招了她。” 还是那样的温和,翩翩公子般,温润的声调却似千斤大锤一般,十分有分量。 越是温和的人,从来不经意发怒。若真的发怒了,那必将是漫天的怒火。 侯琰轻哼一声,“你这条命,还是留着吧。” 硝烟四起的气息终于平静了下来。 友好的喝着酒,眼神也终于不那么犀利了。 “你来干什么?”侯琰冷漠致极。 “来看看你。走的时候,气好像不顺。” 提起这个,侯琰就觉得酒有点辣喉咙,“我送她的东西,她都不要。你送给她的,她二话不说就接受了。” 区别对待! 可气。 “我说了,我是她哥哥。你还只是个见不得人的未婚夫。”白宇扬又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侯琰瞪着他,“你别逼我。” “是是是。”白宇扬不逗他,“她不要,你就给她攒着。等以后,一并给她一样的。” “这哪能一样。现在给她她不收,说明她没有想着接受我。”侯琰又烦躁起来了,“她现在下意识的在排斥我,哪还能谈将来。” 从认识她开始,挫败感就忽高忽低,但从来没有消失过。 白宇扬瞧着他无计可施的模样,忍俊不禁,“她要真在排斥你,就不会让你去家里照顾我妈了。她呀,至少给你机会了。” “我要的不仅仅只是这点机会。” “呵,那你真的很可能一点机会都没。” 侯琰闭了嘴。 他知道真的有可能,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行了。来日方长,是真心的,总会打动她的。”白宇扬对他举杯,“祝你早日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妹夫。” “……”侯琰气呼呼的,拒绝跟他碰杯。 白宇扬笑起来。 喝了两杯酒,就聊起了别的。 毕竟,白宇扬很多年都没有在都城,有些事情,他也没有出手处理过。 他的工作,不允许他跟都城这边的家人联系太频繁。 所以,姜自明为了给赵如心的病凑钱,在姜家受了苦,他都没有办法来搭把手。 想想,他这个当儿子的还真是失职。 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查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姜家和姜自明,赵如心发生的事。 包括姜宛白住在姜家发生的事情。 “宛白是想把姜家搞乱,让他们狗咬狗啊。”白宇扬很是佩服这个妹妹,做起事来,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侯琰想到那个娇弱的女孩,心底更多的是无奈,“很多时候,我都想帮她一次性解决了,她却要一点点的击溃他们。” “我赞成她的做法。一刀致命对于他们来说,太痛快了。”白宇扬品着酒,悠然自得。 “浪费时间。”侯琰很不爽。 早点把那帮人解决了,把其他时间留着给他俩培养感情不好吗? 本来相处的时间就不多,还要把宝贵的时间用在别人身上,不爽。 白宇扬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这对于你来说,也是好事啊。要不是有这些事,你怎么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伸手?若是连这些事都没有,那你可真的是没有机会了。” 侯琰想了想,好像也对。 至少现在,她并不拒绝他在这些事上给予的帮助。 “你这次回来,是不打算走了?”侯琰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提起这个,白宇扬的脸色难得有些凝重,“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侯琰微挑起了眉,“应该。” “我的事,你别跟他们说。”白宇扬几分恳请。 “你都说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了,那些过去,也没有必要再对谁提。” “谢谢。” “不客气,你是我大舅哥,应该的。” 白宇扬无奈的笑道:“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卖人情。” “有这层裙带关系,你不觉得更放心吗?”这是今晚,最舒畅的时候了。 白宇扬站起来,摇摇头,“那你可得好好的对我。” “好走不送。” “小气。” 白宇扬走后,侯琰也没有再喝酒。 把姜宛白退还给他的卡,钥匙,都锁了起来。 终有一天,他会把一切,包括他自己,重新交给她。 …… 确实是沾了姜祎卓的光,老爷子知道白宇扬回来了,竟然在十五那天,叫他回家里吃饭。 才翻了这个新年,姜自明夫妻就踏进姜家两次了。 这是十六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殊荣。 姜自珍一家也来了,出国巡演的了几个月的周雅宁坐在那里,全程与其他人无交流。 在她看来,有了姜祎卓这个私生子,姜婉婷的表面风光上,也罩了成灰。 这一次,比起新年第一天,姜自珍更加的珠光宝气。 进来的时候,姜宛白就注意到了,车库停着一辆最新款的宾利,那车,最少是五百万起步。 姜自珍之前,可还是租着房子住呢。 不止换了新车,身上戴的项链耳环,手链,提的包,身上的衣服,不管哪一件,都是名牌。 全身加起来,也是七位数。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身价就这么高了,姜宛白确实有些怀疑。 一改初一时的势同水火,今天倒是和谐了很多。 只是林素素那堆满笑容的脸,格外的假。 那也没有办法,有老爷子在,她只要想稳坐她现在的位置,只有故作大度。 吃了饭,老爷子难得跟白宇扬聊起了一些海外的事。 白宇扬是姜自明在姜宛白失踪后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从小都很乖,很听话,也很懂事。 小时候,老爷子不待见姜自明夫妻,但偶尔还是会见见白宇扬的。 后来,白宇扬上学了,老爷子对姜自明夫妻越来越不满了,也不再见白宇扬。 再后来,白宇扬出国了,跟老爷子的交集就越少了。 如今,那个小孩儿长成了小伙子,瞧着那张脸,那气质,又在国外这么多年,老爷子多多少少还是待见的。 这天,吃了午饭不说,还被留下来吃了晚饭。 “宛白,年过完了,就该留在家里了。”老爷子终究还是说了一句不太招人喜欢的话。 不管是姜自明赵如心,还是姜自强林素素,都不满。 姜宛白倒没有什么,乖乖点头,“是。” “姐姐留下来了。哇,好棒!”姜祎卓穿着新衣,高兴的跑到姜宛白身边,是真的很开心。 姜宛白将他抱住,轻轻的点了点他的鼻子,“真的这么开心吗?” “当然了。”姜祎卓就是很喜欢她。 这一天,除非老爷子叫到身边,他都黏着姜宛白。 要说起来,他的亲姐姐姜婉婷,可都没有她受亲睐。 姜宛白轻抚着他的头发,“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的。” “真好。”小孩儿拍手,欢喜得不得了。 这一幕,落在姜婉婷的眼里,她隐隐有些嫉妒。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会抢了她优势的小孩子,可说到底,她才是他的亲姐姐,为什么他会那亲近姜宛白,而不是她?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老爷子对其他人下了逐客令。 姜自珍睨了姜自明一眼,拉着周雅宁,走了。 姜自明和赵如心则面带忧色的看向姜宛白,他们舍不得她。 她一个人在这个家里,如履薄冰,怎么能跟这些心思深沉的人周旋啊。 “爸,妈,我们回去了。”白宇扬一手揽着一个人的肩,笑着说:“爷爷他们都该休息了。” 白宇扬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其实,也只有他们在担心。 他们不知道,这是姜宛白自己想留下来。 否则,她有太多的机会和借口离开。 “爸,妈,哥哥,我送你们。”姜宛白放开姜祎卓的手。 姜祎卓又拉住她,仰起头,“姐姐,我也要送叔叔,婶婶,还有哥哥。” 姜宛白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老爷子。 姜祎卓是个懂事的孩子,立刻甜甜的向老爷子征求同意,“爷爷——” 那软糯又带着撒娇的声音,轻易的就让人心软。 “去吧。”老爷子点头。 “姐姐,我跟你一起送。”姜祎卓开心的不得了。 “好。” 几个人走出姜家,到了车子边,赵如心就焦急的拉住姜宛白的手,“好端端的,怎么又让你留下来了?” “妈,没关系的。”姜宛白拍拍她的手,“我很好。” “在这里,怎么能好?”这些天日子过的太好,她都忘记姜宛白还会留在姜家。 姜宛白看了眼正拉着白宇扬的姜祎卓,小声说:“妈,我有我留下来的理由。所以,别担心。” “你……是想留下来?”赵如心听明白了,很意外。 “嗯。”姜宛白点头,看向姜自明,“爸,哥哥如果要去公司的话,就让他去。公司日渐扩大,您需要有信得过的帮手。” 姜自明应了声,“你哥明天就去公司。” “哥,付航是我的人。”姜宛白也提醒了白宇扬一句。 白宇扬对付航不太了解,他问过侯琰,侯琰也没有去查过他,只说那人是姜宛白信任的人。 甚至,对他的信任度,目前来说比他俩要更强。 “放心。”白宇扬说:“外面冷,你们回去吧。” “是是,赶紧回屋去。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我们不用你担心,有你哥在。”赵如心明了她的心意,稍微放心一些。 “好。”姜宛白牵起姜祎卓的手,“我们回去吧。” “叔叔,婶婶,哥哥,再见。”小家伙很礼貌的一一挥手。 “乖。回去睡觉了。” 姜宛白牵着姜祎卓进了姜家,白宇扬才带着他们驱车离开。 …… 正月,阳光透过层层云雾,暖意十足。 不像寒冬腊月那般,就算是有阳光,却暖不到心里。 姜宛白陪着姜祎卓在花园里晒太阳,小家伙蹲在地上看蛐蛐。 这小孩子在姜家悉心照料下,都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从他到姜家后,他就再也没有发过病。 老爷子很看重他,什么都会给他最好的。 姜家曾经的掌上明珠和希望,如今比她好不了多少。 “姜小姐。”谭娟走过来,柔声叫着她。 姜宛白侧过脸,瞧着那容貌,那鼻梁和嘴唇,和赵如心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她友好一笑,“谭姨怎么还这么称呼我?听起来,格外的生分。” “妈妈。”姜祎卓欢快的叫着谭娟。 谭娟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自己玩。” 随后,站到姜宛白的面前,“我是个外人。” “谭姨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不然爷爷知道了,还以为你别有用心呢。”姜宛白看了眼旁边的椅子,“坐吧。” 谭娟坐下。 她三十多岁,自认为阅历不浅,可她在这个年轻的女孩面前,会如此的拘谨和紧张。 “祎卓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姜宛白目光温柔的凝视着那小男孩。 “上天眷顾。”谭娟看着儿子,压在她心上的石头总算是轻了些。 姜宛白抿唇,“谭姨,在姜家的生活,可还算如意?” 谭娟立刻警惕起来,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了?”姜宛白一脸讶异,“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姜家的生活,是我不敢想的。”她小心翼翼的斟酌之后再回答。 姜宛白笑了笑,“有什么不敢想。人呐,不怕得不到,就怕不去想。心里有了念头,老天都会帮忙的。你看,现在祎卓的病也得到了控制,用不了多久,他就再也不用受病痛的折磨了。你呢,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苦,做那么多份工作,还是要精打细算才能够勉强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 谭娟坐在她的身边,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她却感觉到来自于这个比她小十多岁的女孩子带来的压力。 “你为什么要帮我?”谭娟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从那天看到那些照片和资料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次相遇不是偶然。 那天她说的话,都是意有所指。 这世道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不信这一切都是无条件的。 姜宛白看着玩的正兴起的姜祎卓,“难道,这不你所想要的吗?” “是。但这一切,让我心里没底。”莫名其妙得来的,怎么能安心? 晚上,她觉都睡不好。 “祎卓是姜家的孩子,是伯父的儿子,爷爷的孙子,怎么会没底呢?噢,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吧。” 姜宛白侧过脸,在她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希冀,“那有关系。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剩下你想要的,只要争取就好了。凭着你这张脸,再有祎卓,你只要稍微上点心,这个家的女主人,不就是你吗?” 她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姜家说这样的话,听得谭娟心惊肉跳。 不时四处看,很怕被人听到了。 她怎么敢? 谭娟深呼吸,心脏砰砰跳,说这种会被打的话的人,却笑靥如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谭娟很怕,脸色都变了。 她压着声音,低声发问。 隐约觉得,她不怀好意。 这是姜家,她是姜家的孙女,为什么要这样做? 谭娟想不明白。 “别激动。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姜宛白很淡定,“这段时间,你在姜家还没有看明白吗?我的爸妈是连住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的。而我,也才回来不到半年的时间。你觉得,这个家对于我来说,能有什么?” “你想破坏姜家?”谭娟眯眸。 “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都是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区别对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来我对姜自强,林素素一家的厌恶。当然了,我最恨的,是林素素。” 姜宛白一点也没有把谭娟当外人,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那种能被人抓住把柄的话。 她却一点也不担心。 “你要是能够取代了林素素,成为姜家的女主人,从此跟你来往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豪门太太,你想要的一切,都轻而易举。也能让祎卓名正言顺的成为姜家的孩子,从此不再为了医药费伤神费力。而我,在这个家里,也不用再受冷眼。”姜宛白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声。 谭娟听后,咋舌。 她当真是没有把她当成外人,这种话也敢说。 到底是心直口快,还是太过相信人了? “宛白,你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谭娟有些忧心。 “这样的话,我就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当然,你可以为了让林素素接纳你,把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全都告诉她。”姜宛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谭娟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出卖你?” “所以,你要接受我的提议吗?”她专注的看着她。 谭娟缄默了。 她望着蹲在那里玩的儿子,又想到了之前孩子发病时的模样,昂贵的医药费,拮据的生活,想给儿子买他想要的玩具也得精打细算,会去二手市场挑来挑去,为了几毛钱也要像个市井妇人一样磨着。 她喜欢打扮,但是她的经济让她不允许。 她那些衣服,都是在天桥上的地摊淘的。买些小的装饰,或者做小小的改动,看起来也还算精致。 有多少年没有穿过一件心仪的品牌了? 又有多久没有去过高级餐厅了? 她都快忘记自己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扮打扮,依旧美丽动人。 若是当年没有被姜自强玩完就甩了,若是当年她被他养着,她也是个优雅的女人。 只是当年,那一夜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 就算在欢愉之际,她听到他喊的名字,也是另一个女人而已。 所以,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只是露水情缘,不值得去留恋。 只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兜兜转转几年,她竟然住进了姜家。 老天爷,是在同情她,可怜她,还是在玩弄她? 身边的女孩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在拨动着她的心。 她相信,每个女人都想过那种人上人的生活。 “仅仅,只是想不受冷眼吗?”谭娟问。 姜宛白起身,走到姜祎卓身边也蹲下,跟他一起拨草看蛐蛐,“我说了,我憎恨她。”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谭娟盯着那纤瘦的背影,觉得这样说没错。 “可以这么说。”姜宛白回头看她,承认了。 谭娟再惊。 她怎么可以这么直白?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在姜家,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姜宛白了。 她来到姜家,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姜宛白则对姜家,根本没有亲情可言。 所以,她俩也是莫名的合拍。 或许,她该一直相信她。 两个人的利益绑在一起了,定然是不会轻易就反目的。 更何况,她有姜祎卓。 就算到时真出了什么漏,姜祎卓是她的护身符。 谭娟起身,走到他们身后,温声细语,“好了,别玩了。外面湿气还重,小心着凉了。” 那语调,是一个温和的长辈对晚辈才有的。 “还要玩。”姜祎卓兴致正高,不想离开。 “祎卓要乖。姐姐身体不好,你不能让她在这里陪着你玩。”谭娟的手落在姜祎卓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带姐姐一起回家。” 姜祎卓一听是为了姐姐着想,便舍弃了蛐蛐,站起来牵着姜宛白的手,仰起小脸,“姐姐,我们回家。” “好。”姜宛白笑着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回家喽!” 谭娟在后面看着他俩的互动,心头那抹不太确定,终究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 “看见了?现在还说她俩不是商量好的,谋划好的,谁信?”姜自珍站在楼上,看着离开草坪的三个人,冷声道:“素素,不管之前我们有什么心结,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有人在威胁你的地位。你要是再不反抗,你这个位置,怕不久的将来,会易主了。” 林素素咬牙,紧握着拳头,双眼里迸射出来的狠戾十分吓人。 “当年,就该让那个贱人直接死了!”恨意从齿缝里挤出来,“贱人生了个小贱人,家里还有一个长得跟她像的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她们,是想让我不得安宁啊!” 姜自珍眯着眸,“我们俩,应该好好合计合计了。” “大姐,你有办法吗?”林素素很是着急。 “这一切,不都是那个小贱人折腾出来的吗?当初跟孙家少爷订婚的时候,还以为是个柔弱好操控的,哪知这小妮子心思沉着呢。”姜自珍阴险的勾起了嘴角,“她不是有病吗?而且还活不久了。要是突然死了,也很正常吧。或者,她厌世了,不想活了,跑去自杀,也说得过去,是不是?” 林素素紧盯着她,“你想弄死她?” “难道你不想?”姜自珍轻哼,“当年就是你太怕事了,留下了赵如心,给她机会翻身了。” “好,这件事,你去办。”林素素也知道姜宛白不是个省油的灯。 姜自珍皱眉,“我去办?凭什么?你别忘了,现在受最大困扰的是你。” “大姐,我们也不多说别的,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林素素太知道姜自珍的那点小心思了。 “呵,你说这种话,就显得我们不亲了。”姜自珍摆弄着今天刚做的指甲,“先给我一千万,事情摆平后,再给我一千万。” “什么?”林素素震惊。 “怎么?你嫌多了?素素,你用两千万买你往后的安生日子,难道不值得吗?还是说,你想让那两个女人在姜家搅得你没立足之地?”姜自珍扫了她一眼,“你要是觉得多了,那就算了。反正,我是嫁出去的人。这个家,对我来说,也就那样了。” 林素素紧抿着唇,她心头把姜自珍骂得狗血淋头。 这个姜自珍,最会败家了。 嫁到周家去,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愣是把周家的家产都给败没了。 如今沦落到在外面租房子住,要不是他们有个争气的女儿,都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当然了,也要离不开她不要脸。 “好,我答应你。”林素素忍着肉痛,“不过,你要给我两天时间,我要去凑钱。” 姜氏的危机才缓缓度过,还没到以前那般日进斗金。 “没关系,我是等得起的。”姜自珍想着有了这笔钱,她贷的那些款就能还了。 唉,没钱的日子,真是糟糕透了。 …… “你赶紧把药喝了。怎么总是有一天没一天的,这样哪里效果?”赵如心亲自盯着姜宛白把药喝了。 自从侯琰离辞后,就没有人能够盯着她吃药了。 姜宛白把药喝掉,口中一阵苦涩。 她突然有些想念每一次喝掉药,侯琰给她的大白兔糖了。 “给,糖。”赵如心把剥了糖衣的大白兔糖放到她的嘴边。 姜宛白看到熟悉的糖,“我还以为没有呢。” “小琰特意交待了,你吃了药后,要给你这颗糖。”赵如心满意的看着喝空了的碗,“那孩子,虽然也觉得他不该来家里当个没前途的保姆,可是他走了呀,还挺想他的。” 姜宛白感受着糖果的奶香和甜味将中药苦涩的味道掩盖后,才舒了一口气,“哥哥说要重新找个经验丰富的保姆,是您不要的。” “我不是想要保姆,只是想小琰那孩子。”赵如心把碗端到一边,“我的身体好多了,也让医生看过,都觉得很神奇。更何况,你把你哥送你的那朵雪莲也给了我,我要是再不自己动动手,这身体啊,会再闲出病的。” 赵如心没想过过什么少奶奶的生活,她也不需要别人伺候。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好,家里的事她都愿意亲力亲为。 一家人,自然是要自己动手,不假手于人,才有温暖。 现在,她终于可以做些家务了,乐在其中。 仿佛,这十几年来,总算是活过来。 “您执意如此,我们也不会强求。但是,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爸爸,或者哥哥,还有我说。”姜宛白还是有些担心她。 毕竟在身体里藏了那么多年的毒素,就算是无大碍,但也免不了还有余毒在身体里面没清除。 “我知道。这样的话,你哥和你爸,每天早上出门都会说。你爸更是烦,隔一个小时又打电话来问,我都被他闲得想要关机了。”赵如心嘴上嫌弃着,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姜宛白笑了笑,“他要是打不通您的电话,恐怕得飞回来。” “是你们太担心了,我都没事。” “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才会在意您。” 赵如心心里暖洋洋的。 她望着女儿,拉着她的手,“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幸福离我很远,还好,我想看到的,都呈现了。” “这才到哪呀。幸福的日子,还有很多,而且会越来越幸福。”姜宛白顺着她的头发,“我的妈妈,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赵如心被她哄得脸颊微红,娇嗔道:“你这丫头,小嘴吃了糖一样。” “对呀。不是您给了糖么?很甜。”说着,还张着嘴给她看。 赵如心一脸宠笑的点她的额头,“油嘴滑舌。” …… 也不知道侯琰在忙什么,从那天说要去澳洲见他奶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辞职,也是打电话说的。 呵,最可恶的是,这电话也不是打给她的。 “宛白,晚上有个聚会,你要不要来?有几个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唐优打来电话。 姜宛白想了想就答应了。 “你等我,我来接你。” 很快,唐优开车到了水云间。 车窗落下,唐优每一次看她眼里都是充满了惊艳的,“你真的很适合穿正红色的衣服,美艳而不俗。” 姜宛白坐上副驾驶,“谢谢。” “我们还算熟吧,一定要这么客气吗?” “这是礼貌。” “行吧。”唐优平稳的开着车,“孙祺,还有莫绍凡也在。” 姜宛白问,“你跟他们怎么混在一起了?” “孙祺是公子哥,换女人的速度也很快,但是他为人爽朗,大方,而且我们家跟他们家有生意合作。知道他跟你的关系后,觉得交他这个朋友也无妨。至于莫绍凡……” 唐优想了想,“你跟他是认识的,应该不会介绍。总之,他家也有钱。” “真没想到,你们会聚在一起了。”姜宛白有些感叹。 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身边转来转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反正我们的圈子就是这样。大多都是利益把我们聚在一起的。”唐优笑容带着几分讥讽,“真正纯真的友谊,太少了。” “都是以心换心。用假的,自然换不了真的。” “是啊。只是这个世道,真心太难了。” 姜宛白没再说话,她认识她的话。 你用真心,未必换得了对方的真心。 利益会让人的心,变得黑暗。 …… 唐优的朋友,格局都很大。 他们中有人是听说过姜宛白的,毕竟跟孙祺的那一场订婚闹的不说是全城皆知,也是有所耳闻,但都很友好的跟她打招呼。 孙祺面对姜宛白,总有几分愧疚。 全程对她,也较殷勤。 除了孙祺,莫绍凡更是恨不是把这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喂到姜宛白的肚子里。 最可笑的是,孙祺给姜宛白什么,莫绍凡都给挡下了。 更不让孙祺跟姜宛白说话。 他们的不合,从新年初一那天,就体现出来了。 唐优也是厉害,把这俩个人聚在一起,也不怕他们打起来。 “我去一下洗手间。”姜宛白小声跟唐优说。 “这里有。” “其实,顺便想出去透透气。”姜宛白不好意思。 这里空间很大,而且都没有抽烟,但到底是一个人多的地方,她坐一会儿就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唐优见状便也不多说,“好。” 看到姜宛白走了,孙祺也想跟上去,不过被莫绍凡按住了。 孙祺瞪着莫绍凡,莫绍凡就哥俩好的揽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走。 最终,只能放弃了。 …… 这家会所专门设有舒适的露天区域,就在9楼。 姜宛白所在的正是9楼,一出去拐个弯,上两步台阶,就到了。 有霓虹灯光,有小型的花园,还有露天吧台。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在这里。 她站在阳台边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天还未完全黑,街灯已经全亮了。 那些交错的路上堵车,一条条红色蜿蜒的车龙竟然格外的养眼。 “这里真空旷。” 熟悉的声音让姜宛白回了头,看到来人,她略有些意外。 姜自珍见她淡漠的看着自己,不悦的皱起了眉,“连招呼都不知道打了?” “姑姑。”姜宛白柔柔了叫了一声。 “还是长了嘴的嘛。”姜自珍睨着她,走过去往下看,捂着胸口,“啧,这么高。” 姜宛白乖巧的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姜自珍侧过脸,打量着她,“瞧着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这么大的风,真怕会把你吹下去。” “姑姑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特意?你可没有那么重要。我跟朋友在这里玩,觉得闷,就上来透透气。哪知道你也在。”姜自珍很是漫不经心。 “哦。” 忽然一阵风吹来,姜自珍扯了扯围巾,吸着气,“开春了,这风还是这么冷。” 姜宛白转身,准备走了。 “你走了?”姜自珍一把抓住她的手。 “太冷了。”姜宛白盯着那只手,“姑姑也知道我身体不好,万一真的来了阵风,把我吹下去了可怎么办?” 姜自珍呵呵道:“难得我们姑侄俩在这种安静美好的地方碰上了,好好聊聊。” 她的手劲加大,很明显不让她走。 姜宛白不悦的皱起了眉,“我跟姑姑,应该没什么好聊的吧。” “怎么会呢?你跟一个外来人都能聊,怎么跟自己的亲姑姑没得聊呢?”姜自珍把她拉近一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跟你妈一样,真是个美人胚子。” 姜宛白看着娇小,但也并不矮。 和姜自珍站在一起,也是可以跟她平视的。 粉嫩的唇仿佛涂了一层蜜,晶莹可人,“姑姑想跟我聊什么?” “你跟谭娟,算计着姜家的财产吧。”姜自珍松开手,退后一步,勾扬着嘴角,眼里满满的厌恶。 “怎么会?”姜宛白笑的很坦然,“没有的事。” 姜家那点财产,她还真没有看上。 “呵,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实话说了,也没什么。” “真没有。” “你这丫头,当初都是我们看走了眼。以为是只小白兔,哪只是只小狐狸。真是应了那句话,你是个祸害。你一回来,姜家原本来的平静都被你打破了。”从她知道这小妮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开始,她这心里就不太踏实。 ------题外话------ 新年快乐!原本打算今天回老家的,不过情况不太好,所以只能待在家里。各位要是还在拜年走访亲戚的话,一定要注意防范。爱你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4、姜宛白是个疯子 不知道她的心计可以有多深,更不知道那些藏得深的秘密,是不是会被她挖出来。 有些险,她不能冒。 这丫头也不能留。 晚风清凉,吹散她的长发,万千青丝在空中乱舞,艳红的站在那里,千娇百媚。 精致白皙的脸上,挂着浅浅薄凉的笑,明亮的眸子里未见半分慌乱和无所适从。 她冷静的不像话。 姜自珍在她清澈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吹来了,她觉得有股寒意在向她靠拢。 “所以呢?姑姑现在是想怎么样?”姜宛白眉眼里都带着笑意,还是那乖乖女的样子。 “你本就不该回来,当初失踪了,就该永远失踪。拖着这副病躯存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嫁给你不想嫁的人,承担着不该属于你的责任,招揽了一些浓郁的仇恨,何必呢?你二十二岁不到,承受这么多,太累了吧。” 姜自珍眯着眸子,涂着酒红色口红的唇,看起来像一张恐怖的血盆大口,狰狞恶心。 少了她,谭娟那里好弄得很。 以后,姜家的财产,怎么着也有她的一份。 “是啊,真的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因为看到太多人心险恶了。有些仇恨不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姜宛白迈开脚步,一点点的靠近她。 姜自珍心头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她意有所指,扯了扯唇角,“呵,是啊,人心险恶。” “姑姑,你说做了害人的事的人,晚上睡觉会不会做恶梦啊?”姜宛白离她越来越近了。 不远的距离,她是轻易就能走到的。 但她就是故意小步小步的走到她面前,这样就能够感受到她一点一点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姜自珍下意识的想退,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了,“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吗?当初下药的时候,心里面有没有慌啊?”姜宛白停在她面前,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 姜自珍紧张的咽着喉咙,拔高了声音,“你在胡说什么?” “姑姑这么紧张做什么?不是在跟我谈过往,谈祸害,谈仇恨吗?十几年过去了,那些过往,姑姑就忘记了?”姜宛白眸光冷冽似这夜里寒风,将温度骤然降下,“还是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发现?” 姜自珍的心脏缩紧了。 她生了些惧意,想要离她远远的。 “天知,地知,你知,还有谁知啊?”姜宛白摆摆手,“都不重要了。现在就剩下你和我,姑姑是打算处理了我,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姜自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往后推。 那里,只有半人高的栏杆。 姜宛白的腰,就抵在了那栏杆的边缘,上身往后仰,下面是堵得一动不动的车。 她要是从这里掉下去,不会砸到车上,只会砸在club的花坛上。 嗯,会死的很难看。 栏杆硌得腰很不舒服,姜自珍的手劲很大,掐得她的脖子很痛。 “呵,姑姑这是打算杀我灭口?可是你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被谋杀的。”姜宛白脸色苍白,那双眼睛依旧明艳动人。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笑得出来。 不过她说的话,倒是提醒了姜自珍,手劲不由松了松。 姜宛白太瘦也太轻了,她根本就不用什么力量就可以把她推下去。 “姑姑,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周全。我觉得你现在的举动是很不明智的。而且,你都已经这样了。是想着把我推下去一了百了,还是放了我?”姜宛白认认真真的给她分析,“我这人没什么好,唯一有一点极少人比得上。就是我这皮肤,稍微用点力,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你把我推下去,一定不会是失足跌落,警察肯定会查到你身上。” “你要是把我放了,那你的所做所为我都知道了。如此,我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也说我是狐狸了,接下来你可能会受到我的报复。当然了,你若是承受得起,倒也无妨。我就怕你承受不了,那可如何是好?” 她此时的姿势,头完全是悬在空中,风邀请着她的发丝舞蹈,很是妖娆。 她的脸色露在冷清的月光下,格外的苍白,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只是那张唇,还是那般娇嫩。 那双眼睛,依旧那样的清澈明亮,甚至,还是那般的天真无邪。 说出这种话的人,怎么可能天真无邪? 姜自珍的手,有些抖。 她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知道她说的有理。 推下去了,她是杀人犯。 不推,她一定会报复她。 “姑姑,你可要考虑好。”姜宛白完全没有害怕她真会把她推下去。 姜自珍的眼神,乱了。 心也乱了。 她确实是太冲动了。 一下子,所有的计划都化为虚有。 真是可笑,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乱了。 一塌糊涂! 姜宛白不慌不忙,丝毫没有一点点生命受到威胁的慌张和害怕。 姜自珍看着那张纯洁的脸,她才发现,这个女孩不仅仅只是她所想的那般城府深,还有她想不到的。 她无惧。 她不怕死。 她甚至能够轻易的打破别人的计划,把对于她来说是一盘死棋的棋局给变成了活棋。 最可怕的是,不管是进是退,和她下棋的人,都无路可走。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一阵风从后面直击她的后背心,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狠狠的甩在地上,而她那个只离死亡差瞬间的女孩安然无恙的依偎在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身边。 姜宛白的脸贴在温热的胸膛,手也被握住,一股暖意从掌心流进了身体里。 她还没有看清脸,但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他身上的味道,她是熟悉的。 胸膛和手都是暖暖的,只是他全身散发的气息,却是阴寒的。 “是你!”姜自珍盯着那男人,惊讶不已。 这个人,她见过。 之前姜宛白和孙祺订婚的时候,他是那个酒店的服务员。 那双原本深情的桃花眼此时蒙上了一层戾气,肃杀之气逼得她心惊胆颤。 她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仿佛是一片片极薄且锋利的刀子,正明晃晃的朝着她的喉咙靠近。 “从这里失足落下,再被行驶的车子辗过,会血肉模糊,变成肉酱吧。”低沉性感的嗓音带着死亡一般的寒意。 姜自珍顿时头皮发麻,对上那双阴暗的眼睛,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 她紧张的咽着口水,心脏有种窒息麻木感,“你,你不敢……”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害怕。 “呵,这世上,没有我不敢的事!”侯琰放开姜宛白,脸色阴森,迈开了腿。 姜自珍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侯琰刚迈出一步,手腕上一沉,他垂眸看着那只素净的手,目光移到手上的主人。 “算了。”姜宛白对他轻轻摇头。 “怎么能算了?”侯琰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他的腿都软了。 如果,姜自珍真的把她推下去了呢? 他不敢想那个画面。 姜宛白丝毫没有一丁点被死神召唤的恐惧,嘴角上扬,“有时候,死比活着轻松。” 侯琰明白她的意思,但此时内心的怒火难以平熄。 特别是她脖子上的那条红痕,狠狠的烙在他的心上。 “姑姑,赶紧走吧。这样死的话,会给彼此留有太多的遗憾了。”姜宛白走过去,缓缓弯腰,朝她伸出了手。 姜自珍看着面前笑颜盈盈的女孩,她明明很友好,却令人不寒而栗。 那只手,在她看来,如同地狱里伸出来的。 她憋着一口气,眼里满满的恐惧,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赶紧离开这里! 姜宛白是个疯子,那个男人是个恶魔! 她必须得离开! 脚缩了缩,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几次才起来了,踉跄的冲了出去。 那一刹那,她前所未有过的狼狈。 “呵,是真的吓到了呢。”姜宛白轻叹一声。 刚站直腰,她就被拽了过去。 “啊——” 她的衣领被拉开,冷空气一下子就入侵进来,一个寒颤,她皱眉,“冷。” 瞧,只是冷空气亲抚过她的肌肤,就刺激得她白嫩的肌肤变得微红。 那被掐出的红痕,更加的明显,更加的刺眼,也刺心。 侯琰盯着那条痕迹,血管在不断的膨胀,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快。 他想掐死那个老女人! “你还要看多久?”姜宛白不悦的拍开他的手,把衣服拢好。 侯琰摸到她的手冰凉,立刻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拉过她的两只手,包在他的掌心,捧起来,凑过去对着里面哈气。 愤怒并没有散去,只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 姜宛白感受着他的细心呵护,不得不承认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在靠近他心脏的时候,她的心跳,也乱了节奏。 也难怪电视里老演英雄救美,之后便是美人以身相许的桥段。 这种时候,真的最让人心动了。 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就真的只需要刹那间。 “你怎么来了?”为了掩去心头的那丝异样,她找了话题。 “去过水云间了,阿姨说你跟唐优一起出来了。” 男人声音冷冷清清,淡漠的不像话。 很显然,他心情极度不好。 姜宛白明白的扬了扬下巴,“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运气。” “……” 倒也是。 她是出来透气,万一是去了楼下呢。 “你要不出现,再见到我的时候说不定只能在停尸间了。” “闭嘴!”侯琰一声怒喝。 姜宛白皱着眉头,委屈巴巴,“我差点死了,你还凶我?” “你怕了吗?”侯琰见她那耷拉的模样,就不忍心再责备,“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这样玩。” 知道她是故意让姜自珍动手的,以她的本事,如果不是她允许了,谁能掐着她的脖子? 只是,万一姜自珍真的铁了心不怕死的把她给推下去了呢?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 越想越后怕。 “刺激。”姜宛白笑着说:“很久没有这么玩了。” 侯琰盯着她,眼底凝聚了一层寒霜。 他担心的要死,她竟然说刺激好玩! 这女人,当真是不怕死! “宛白!”不时宜的声音打破了他们此时的气氛。 姜宛白立刻抽出手,笑着跟唐优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还没有回来,就来看看。”唐优看向背对着她站立的挺拔男人,是刚才那个冲过房间里找过姜宛白的人。 “没事。这里看出去风景很漂亮,就不想走了。”姜宛白走过去,挽起她的手,“走吧。” 唐优看着那个没动的身影,“他……” “他在闹脾气,等他缓过来了就好了。” 侯琰:“……” 刚下去,还没有进房间,姜宛白就被人又抢过去了。 唐优“咦”了一声,就看到侯琰拉着姜宛白走了。 “这……” “小优,跟他们说一下,我先走了。”姜宛白不好意思的朝她挥手,留下了余音,“下次我请。” 唐优无奈的叹了一声。 …… 姜宛白被塞到车上,车里的暖气打开,车窗关上。 很快就暖和了。 姜宛白看着驾驶室的男人,还是那副阴沉沉的脸,棱角都没有之前的柔和了。 唉,不高兴的男人,也跟女人一样,难搞。 “你打算怎么做?”侯琰没急着开车。 “嗯?” “那个丑女人,你要怎么处置?”他看着她。 姜宛白“哦”了一声,“不需要我动手。”她摊开了手,左看右看,“我这双漂亮的手,不适合动手。” 侯琰:“……” 她不动手,就最好。 “我会处理。”车子启动。 姜宛白摇头,“不用你。对付她,用不着我们出手。” “三天时间,她要是还好好的,我不管谁要对付她,我都不会让她好活。”这是他的最大底线。 姜宛白撇嘴,这种事情干嘛要争啊。 再说了,她是那种被欺负了什么事也不干的人吗? 瞥了眼男人的那张脸,还是阴沉沉的呢。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想我?” “……当我没问。”姜宛白翻了个白眼,看着车窗外。 其实,还真是有点想。 虽然也没有经常在眼前晃,但是少了个人,就哪里不太对劲。 这种感觉,真糟糕。 或许,她只是想念他做的饭菜而已。 还有,出门叫司机也不太方便。 车子开往水云间,姜宛白急呼呼的说:“我不回去。”她脖子上的红痕太显眼了。要是被赵如心看到,不得急死她啊。 “知道。” 车子拐了个弯,驶进了另一幢别墅的车库。 这是他住的地方。 “下车。”侯琰打开车门,不似之前那般凶狠,但依旧冷漠。 姜宛白顺从的下了车,看了眼这房子,“当初这里的每一幢都是从我手上卖出去的,这房子真是你租的?” “买的。”侯琰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袋子,抓着她的手往房子里走。 姜宛白感受着那只手的温度,俏皮的皱了皱鼻子。 这人,真是越来越爱牵她的手。 也不知道是谁允许他这么随便的。 “自己的房子还要花钱买,很心痛吧。”姜宛白走进客厅,打量了一下,很简约大气的风格。 只是房间里摆的那些东西,符合他的身份。 奢华金贵。 侯琰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去翻了一下柜子,“不心痛,不管是房子,还是钱,都是自己家的。” 姜宛白一时没有想明白他这句话,在他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才清楚了。 “呵,这可说不定。” “我说一定就是一定。”侯琰拿着医药箱放在桌上,“把衣服脱了。” 姜宛白吸了一口气,往后微仰,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侯琰皱眉,“你这么弱不禁风,我能干什么?” “……”姜宛白咬牙,“这是人身攻击?” “你非得想让我干点什么,我也是干得出来的。”侯琰的嘴角忽然浮现一抹痞坏的笑意,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扫。 姜宛白怒指着他,“你是不是想打架?” 这家伙,居然敢调戏她。 侯琰被她逗笑了,轻哼一声,“只有在我面前才这么飞扬跋扈。” 姜宛白承认,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不用装得那么弱小无助。 “你脖子上的伤得涂点药,不然明天都不消。”侯琰解释着,“我就算是想对你干点什么,也不是现在。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我做什么。” “你闭嘴!”姜宛白恨不得把他那张嘴缝上。 这都说的什么狗屁话。 “脱。” 姜宛白很嫌弃他,明明可以好好说的话,硬是被他说出了别的意味。 她也担心被别人看到脖子上的痕迹,脱掉外套,微微扬起头,雪白的玉颈上那手指掐过的痕迹格外的明显。 侯琰冷着脸,把药膏拿出来,凑过去。 越看,这心里的怒火就越旺。 黑色的发丝搭在她的胸前,遮住了脖子的一部分。 他伸手轻轻的将那发丝拨到肩后,才挤出了药,往她的脖子上抹去。 他离得很近,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她的皮肤很嫩,嫩到他会觉得自己的手指会不会太粗糙了。 她里面穿着一件v领的白色毛衣,漂亮的锁骨很是性感,养眼。 这女人,美好的像瓷娃娃。 精致且金贵。 至少,在他眼里,她是脆弱的,是珍贵的。 姜宛白感受着他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脖子上来回来涂抹,那种感觉太怪异了。 酥酥麻麻的,像是一根琴弦在缓缓拨动。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肤上,像跳跃的音符,在她心上奏着令人心跳加速的乐曲。 房间里的温度,正在缓慢上升。 四周安静的不像话,只有一个微弱,一个强烈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彼此的心跳从不在一个频率上,到最后变成了完美的合音,十分的温馨,美好,令人脸红心跳。 姜宛白的心脏揪的紧紧的,呼吸都变得不稳定,心头莫名的躁,“好了没有?” “马上。”侯琰看似认认真真的给她涂着药,未有半分情绪在脸上,可早已经心猿意马。 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只是,这样的煎熬也让他,很是享受和不舍。 姜宛白有些坐立难安,秀眉都快打结了。 终于,那只带着火一样的手指离开了。 她赶紧穿上外套,站起来,“我走了。” “你就这么怕跟我单独相处?”侯琰慢条斯理的收拾着东西。 “呵,不是怕,是不想。”她就是想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加快的地方。 侯琰望着她,“刚才你的心跳过快。” 姜宛白紧抿着唇,很是焦虑,“……” “你跟我在一起,你的心都乱了。”侯琰就喜欢看她忍着怒意的样子。 越是这样,越说明她对他并非那般不在意。 “胡说八道。”姜宛白转身。 “我送你。” “不用。” “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侯琰起身,拿上衣服,看到桌上的那个袋子,他停下来,“等一下。” “我不要你送。”姜宛白烦躁的回头瞪他。 “你不是问我这些天去哪里了吗?”侯琰指了指桌上的袋子,“去拿这个了。” 姜宛白不知道那袋子里是什么,也不知道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是卢老给我的。” “你去见卢老了?” “嗯。”他说:“那地方,还真是难找。不过,去一趟也算是有收获。我们商量一下,你是自己来我这里喝药,还是我给你送去?” 又是药。 姜宛白根本就没有太把这个当回事,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好不了。 也只有他,还有卢老,这么费心费神了。 “都不要。”中药最苦了。 再这么喝下去,她身体里的血,都变成中药味了。 侯琰摇头,“必须选一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都不要。”姜宛白厌烦的转身,走向门口。 “行吧,那我每天给你送过去。如果我有事没有送到,也会让白宇扬送的。”侯琰跟上她。 姜宛白不悦,“你就不觉得麻烦吗?” “不麻烦。” 一时之间,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算了,无话可说。 坐上车,姜宛白就闭上了眼睛。 “还回姜家?” “嗯。” “睡吧。到了我叫你。”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了姜家,见她还闭着眼,侯琰也没有叫醒她。 把暖气开高了些,侧着脸,看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变得柔和了。 她是他猜不透的人。 也是他,第一次生出要保护的人。 遇上她之后,他才知道,他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只是没有遇到让他想要去了解的女人。 遇上了她,他才发现他的心,也有那么狂热的时候。 像岑湛说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心里有了牵挂,什么事首先想的都是那个人。 心动,是美好的。 心脏跳跃的声音,是动听的。 他想,他的心因她而变得活跃起来。 “嗯……”姜宛白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一侧脸,就撞进了一汪深邃且柔情的眼睛里。 “醒了?”侯琰浅笑着,“到了。” “怎么不叫我?”看这样子,是到了有了一会儿了。 “舍不得。”侯琰说:“要不,你再假装睡一会儿吧。让我多看看。” 姜宛白的脸瞬间垮下来,“有毛病。” 她下了车,气呼呼的甩上车门,连再见都没说。 侯琰瞧着那背影,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 …… 姜宛白还没有开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是姜婉婷。 她面带疾色,“宛白,你回来的正好,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姑姑吧。” “嗯?姑姑怎么了?” “她受了惊吓,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倒在地上,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姜婉婷拉着她的手,“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姜宛白愣了愣,受了惊吓?晕倒了? 呵,这样就吓到了? 这承受能力,还真是太弱了啊。 姜婉婷拉着姜宛白走出来,正好侯琰的车还没走。 “那是……你的司机吧。”姜婉婷认出了车里的人。 毕竟,那样出众的气质和冷峻的容貌,很难让人忘记了。 姜宛白见侯琰还没走,又被姜婉婷盯上了,心就沉了几分。 “正好,让他送送我们。”姜婉婷拉着她,就往车子那边去,“你好,我跟宛白要去一趟市医院,你送我们过去吧。” 说罢,也不管侯琰是否愿意,直接拉开后座的车门,让姜宛白坐上去。 她则关上车门,准备去副驾驶。 她去拉副驾驶的车门把手,但怎么也拉不开。 她敲了敲车窗,指了指车门,示意他把车门开一下。 侯琰降下车窗,“不好意思,副驾驶不对外。” “什么?”姜婉婷以为自己听错了。 “坐后面。”侯琰说完,把车窗又升起来。 姜婉婷:“……” 姜宛白坐在后面,掩着嘴轻笑。 副驾驶不对外?呵,真是想得出来。 人家都这么说了,姜婉婷自然是没有脸非得去副驾驶。 有些郁闷的坐到后座,盯着前面的男人,长的是好看,可好像没什么情趣。 “宛白,现在叔叔在哪里上班啊?住在水云间那样的地方,一个月的物业管理费也要不少吧。你又没工作,能撑得起来吗?” 还请了司机。这车,十几万,怕也是这司机自己的车吧。 不过,也可能并不是司机,大概就是叫的顺风车。 “姐姐不用担心……” “也是。你现在可是侯家未过门的媳妇,就算是用了那些聘礼钱,也无所谓。反正,只要你嫁进了侯家,什么都是你的。” 姜宛白听着她这些话,垂眸扬唇,“姐姐羡慕?要不然,我去跟爷爷说,让姐姐嫁到侯家吧。” 车子忽然往前冲了一下,是某个人急踩了一下刹车。 姜宛白一点也不生气。 “你怎么开的车?能不能稳一点?”姜婉婷一想到刚才这男人对她那么冷淡,心头就有些不舒服。 侯琰没说话,直接把车停靠在路边,“下去。” “什么?”姜婉婷扬高了声音。 “下车!”侯琰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的。 姜婉婷略有些意外,看向姜宛白,“他让我下车?” 姜宛白乖巧的点了一下头。 “凭什么?”姜婉婷被怠慢,还被无视,骄傲的她有些受不了。 更何况,在姜宛白面前,她的面子被这个男人踩在了地上。 “宛白,这是你的司机,你不好好管教一下吗?” “姐,我还真没有办法管教。”姜宛白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就在这里打车吧。这里车多,很容易叫到车的。我先去医院看看姑姑,你稍后再来也一样。” 姜婉婷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真的是…… 她嗤笑了一声,“无所谓。需要我给车费吗?” “姐,你说的哪里话。不用。”姜宛白认认真真的回答。 “谢谢。”姜婉婷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侯琰,推门下车。 砰—— 车门甩上了。 车子半秒都没有停留,直接开走。 “真是没有绅士风度。”姜宛白看着后视镜,姜婉婷站在路边,隔远了,也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你现在是巴不得找个人代替你吧。”这一晚上,要不是他命大,早就被他气死好几回了。 姜宛白手指轻点头嘴唇,“姜婉婷可是都城第一名媛啊。很多公子哥都喜欢她呢。”真搞不懂,他有什么好嫌弃的。 “呵,就她?第一名媛?”侯琰丝毫不掩饰他的不屑和讥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评价……嗯,有点文化。 姜婉婷怕是看上了他吧。 只不过,这男人不是省油的灯,不懂怜香惜玉。 “人家可是正经的大小姐。” “她配得上我吗?”侯琰淡淡的从后视镜扫了她一眼。 那神情,高傲的不得了。 “哈,你哪里来的自信?”真是的,丢在人堆里,都没有人认识他是侯家的那位爷。 “全身上下都透着。” “果然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允许你在我面前这般狂妄,这样的口无遮拦。”侯琰不跟她一般计较。 姜宛白扬着唇角,“我谢谢你。” “我自己选的女人,我得宠着。” “……” …… 医院。 姜宛白问他,“你还要去?” “不去。”侯琰冷着脸,“我怕控制不住,会让她从病号房换到停尸间。” “呃!”姜宛白对他挥手,“那你走吧。” “我等你。” “不用了。一会儿肯定会坐他们的车回去。你在这里,太招摇了。”等姜婉婷来了,指不定又要搞出点什么水花来呢。 侯琰再一次被嫌弃。 “你别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我现在出现在姜自珍面前,都够她受了。你要是再去,她不得当场吓死过去。”能不能懂点事。 “死了更好。” “死,才是真正的解脱。”姜宛白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我进去了。” 侯琰手握着方向盘,重重的搁在中间,“di——”车鸣声很是刺耳。 姜宛白停下来,回头瞪着他,真是幼稚! 侯琰知道在这里也没有意义,等她进了医院,他才驱车离开。 …… 姜宛白找到病房,护士说,病人刚醒过来。 病房内,就只有林素素和周雅宁在。 老爷子身体不好,这个点都已经睡了,所以没有惊动老爷子。 至于周维华,也不知道在哪里。 “雅宁,你出去等着。我有话跟你舅妈说。”姜自珍只觉得胸口压抑得很,窒息感很强烈。 林素素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叫周维华来,反而非得把她叫来。 “好。”周雅宁对她们要谈什么事根本没有兴趣。 刚走到门口,姜宛白就敲门进来了。 “表姐。”姜宛白软软的叫着她。 “你也来了。”周雅宁对她很淡漠。 “是婉婷姐叫我来的,她应该也快到了。”姜宛白乖巧的回答着,往她身后看去,“姑姑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没什么事。” “我去去看看她。” 周雅宁拦住她,“等一会儿再去吧。我妈跟舅妈在说话。” 林素素? 对,现在是该跟她通个气。 不过,有什么用? 只能是给林素素增添恐惧。 “我去打个招呼。”姜宛白就想看看,姜自珍见到她,会不会变脸色。 周雅宁略有些烦,不过还是让她去了。 “妈,姜宛白来了。” 刚说了两个字的姜自珍一听到姜宛白来了,嘴唇一哆嗦,瞳孔紧缩,满满的惧意。 林素素看到了她的变化。 她是在怕姜宛白? “伯母。”姜宛白甜甜的叫着林素素,随后走到床边,脸上写满了担忧,“怎么好好的,就受了惊吓呢?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姜自珍绷紧了神经,警惕的盯着她,咬牙切齿,指着门口,“你滚出去!” 她真是个戏精,前后才两个小时不到,她怎么能装的这么天真无邪? “姑姑……”姜宛白眼里满满的不知所措,“我,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怎么……” “周雅宁,把她给我轰出去!我不想看到她,不想!”姜自珍跟吃了炸药一样,吼得嘶声哑气。 姜自珍的反应,惊了林素素,也惊了周雅宁。 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她,可也不会这样啊。 “姑姑,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姜宛白那眼眶说红就红了,眼泪在眼眶边缘噙着,随时会掉下来,“你这么讨厌我,那我离开就是了。你不要生气,要是再气出个什么好歹,我就真的成了罪人了。姑姑,你要好好的,千万要保重身体。别因为我,气坏了。” 她吸了吸鼻子,一眨眼,悬在卷翘睫毛上的那滴泪,滑落下来。 那模样,真是惹人心疼。 “她心情不好,走吧。等她好点了,再来看他。”周雅宁见不得她这被欺负似的模样,拉着她出去。 姜宛白一走一回头,“姑姑,你别生气了。要好好的。” 姜自珍紧揪着床单,牙槽咬得发疼。 是她低估了这个小妮子。 是啊,她这软弱无助,柔弱乖巧的样子,谁会想到她这副皮囊下,住着个恶魔。 “你这是怎么了?对她这么凶?”林素素等门关上后,才提出了疑问。 实在是太反常了。 姜自珍深呼吸,盯着她,“给我一千万!” “呵,你事做好了吗?”林素素冷笑,“她刚才可是活蹦乱跳的来看望你了。大姐,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你拿了订金,得把事做好了,才能收尾款的。” 姜自珍坐起来,面目凶狠的抓着她的肩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林素素,赶紧给我钱!” 那个男人的眼神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必须得离开。 拿了钱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总之,她现在不能在这里了。 “姜自珍,做人不是你这样的。”林素素抓住她的手,用力的往后一甩,“你如果不把事情做好,就把那一千万还给我。” “呵,呵呵,林素素,你要是不把剩下的一千万给我……”姜自珍咬着牙,威胁的意味十足。 林素素眯着眼睛,“不给你,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你以为你多聪明,其实姜……” 哐—— 门被没礼貌的推开了。 强大的撞击声打断了里面本就不友好的气氛。 几个牛高马大,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挤进了房间,不算小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你们是谁?请你们出去!”周雅宁没拦住,急忙忙冲进来。 为首的男人剃着光头,眼角有伤疤,打着耳钉,戴着大拇指粗的金项链,穿着皮衣皮裤皮靴,嘴里嚼着东西。 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社会人。 姜婉婷也已经来了,看到这些人,倒是不慌不忙,“几位大哥,你们是找人吗?这里住着病人,有什么事,请到外面说吧。” “姜自珍,这么高级的病房都住得起,欠我们的钱,是不是得还了?”那光头看都没看姜婉婷一眼,嘴里嚼着槟榔,冷眼盯着脸色苍白的姜自珍。 姜自珍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光头哥,还没有到期限啊。”姜自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呸!你他妈上次求着我再给你宽限两天,现在都第三天了,什么时候才是期限?要不,你借我钱,你给我宽限宽限?”光头一口唾沫吐出来,槟榔飞到了姜自珍的病床上。 林素素听了这几句话,算是明白姜自珍为什么要她那么多钱。 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在外面借钱,还被追债的追得这么紧。 光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姜自珍,大步走过去,“当初你来借钱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超过期限,要么留只手,要么留只脚,脸上划两个叉也行,你自己选。”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5、愿为她倾尽所有 林素素闻言后,都惊呆了。 不敢相信的看着姜自珍,竟然敢去借有这种规矩的钱。 她是不要命了吗? 周雅宁震惊,冲过去,“妈,你怎么又去借钱啊?你借了多少钱?啊?” 姜自珍被光头吓得魂都快丢了。 她嘴唇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 “你的女儿?长的倒是漂亮。要是还不起,就用她来抵也行。”光头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周雅宁。 “不可能!”姜自珍大吼一声,“你不能动她!” “那就还钱。”光头声音一沉,凶狠异常。 姜自珍紧张的咽着喉咙,求助的目光落到林素素身上,哀求道:“素素,你把钱给我吧。就当我借的。你帮帮我!” 林素素想到她刚才威胁自己的样子,也知道现在把钱给她,可没有那么好拿回来了。 “我没有钱。” “舅妈,你就帮帮吧。”周雅宁知道这些人都找上门来了,欠的钱肯定不少。 她在外面演出也没有多少钱,有钱也给了姜自珍一部分。 姜自珍在家里就是个女王,家里的经济大权恨不得都掌握在手中。 偏偏,她花钱如流水,再多的钱落到她手上,也会跟水一样,不见响动,就没了。 姜婉婷走过去问,“姑姑,你欠了多少钱?” 姜自珍心虚的低下了头,看都不敢看她们。 “妈,你说啊。”周雅宁也不知道她到底欠了多少钱。 “我,我没欠多少。”姜自珍的声音极小。 光头冷笑,“是,确实是没欠多少。也才七千万而已。对于你们姜家来说,九牛一毛。” “什么?七,七千万!”林素素瞠目结舌。 周雅宁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姜婉婷也是万万没想到,“姑姑,七千万?你真的错了这么多?” 姜自珍脸都快埋进被子里了,没说回应。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哈。七千万。当初公司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算了,我跟我妈是没有那个能力的。”姜婉婷上前挽着林素素的手,“妈,我们走吧。” 这浑水,没法淌了。 也淌不起。 “婉婷,素素,你们不要走啊。”姜自珍急了。 这种时候,周雅宁都不敢留人了。 七千万,还真不是笔小数目。 她腿发软,靠着墙,盯着姜自珍,无力感涌上来,这个时候,她真的很不希望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姜婉婷拉着林素素走了,走的干脆。 门口,姜宛白还坐着,她没有进去凑热闹。 看到这对母女脸色难看的走出来,想必是也被里面那位震到了。 “伯母,姐,你们是要走了吗?”姜宛白站起来,看向病房,“那些人,是找姑姑的啊?” 姜婉婷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了。 林素素更是不会说一个字。 她们走了,姜宛白重新坐下来,拿着手机,拨了个电话,“知道橡皮筋怎么玩好玩吗?拉一下,松一点,拉一下,松一点……时间久了,你说,会不会断?” “明白了。” “猫要吃老鼠前,不会抓到就吃的,要玩够了,再吃掉。”她说完这句话,便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很是妖娆美艳。 …… 那帮人走后,姜自珍整个人都软下来了,没多久,就又昏睡过去。 周雅宁在那里看了她许久,那一刹那,她觉得她的天空,除了一片厚厚的乌云,再也没有色彩。 她的那些光鲜亮丽,都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也难怪姜婉婷会是都城第一名媛,而她,却什么也不是。 为什么?因为她没有一个良母。 退出病房,闭上了眼睛,一直倔强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凉透了她的心。 “表姐。” 周雅宁听到这个声音,猛的睁开眼,看到她,很意外,“你怎么还在这里?” “之前姑姑的情绪那么大,我想着等她平静下来了,再去陪她说说话。看样子,她睡了吧。”姜宛白往病房里看了眼,门关着的,什么也看不到。 周雅宁抹掉眼泪,“睡了。” “那你呢?是要在这里守着吗?姑父呢?一直没有看到他。” 说到周维华,周雅宁的心情更不好。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周维华和姜自珍,看似不像一家人,但两个人的行事真是太是一路人了。 “他在忙吧。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周雅宁没有耐心跟她闲扯。 “我反正没事干,陪陪你。” 周雅宁想说不需要,但这种时候,她一个人真的会乱想。 看了眼干净单纯的姜宛白,“你不回去,外公会说吧。” “他都已经睡了。你也知道,那个家,其实没有人想我在的。”姜宛白问,“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周雅宁点头。 现在,她想喝酒。 …… 医院出来拐个弯,便有夜宵吃,还有烧烤。 周雅宁是钢琴演奏家,她身上有着优雅高贵的气质,出入的都是高级餐厅,酒店,姜自珍从来不让她在外面吃这些东西。 现在,她点了很多肉串,还有酒。 肉串端上桌,姜宛白去拿了一串,闻了闻,孜然的味道实在是香。 “你的身体允许你吃这种玩意吗?”周雅宁喝着酒,瞥了她一眼。 “不会更差了。尝尝,以后怕吃不到。”姜宛白咬了一口,确实很美味。 周雅宁轻哼道:“你可是侯家的准少奶奶,侯家不会不管你的身体的。” “管也没有用啊。”姜宛白笑的灿烂。 周雅宁皱眉,“你才二十二不到吧。为什么身体这么差?是生了病?还是怎么了?” “是命。”姜宛白慢条斯理的吃了一串,就没再碰了。 “你认命?” “不想认,但不得不认。” 周雅宁想了想,点头,“确实是。人一辈子不管是好是坏,不都是命么?” 比如,她自己。 别人觉得她的家庭环境好,出身好,简直就是完全的人生。 可事实呢? 呵…… 周雅宁喝了很多酒,但她酒量很好,酒品也好。 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举动。 姜宛白就在一旁陪着。 喝了六瓶酒,总算是结束了。 “我送你回去。”姜宛白去扶她。 “不用了。我去旁边的酒店住一晚。”周雅宁拿开她的手,“你赶紧回去。外面太乱,你这柔弱的模样,最容易让人盯上。” “比起你,我更安全一些吧。”姜宛白重新去搀扶着她的手,“你喝了这么多酒,很容易被盯上。” “呵……盯上了,你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我们俩个都陷入危险之中。”周雅宁头有些晕,被姜宛白强制性的挽着手,也懒得再去管了。 “不一定。”没多远的路程,但是走了很久。 给她开了间房,倒在床上就睡了。 姜宛白站在床边,其实周雅宁这个人还好,性子不柔弱,心思也不坏,就是说话的时候,有些讨人嫌。 姜自珍真是没福,她要是安分点,善良点,将来的日子一定会比林素素好过。 可惜了。 姜自珍永远都想象不到她失去了什么。 …… 走出电梯,迎面便来了一男一女。 姜宛白看清那男人的脸,眼里划过一抹诧异,心中泛起了嘲笑。 那男人搂着女人,俩人贴的很近,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人娇嗔的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 男人更是旁若无人的往女人的唇上凑。 从头到尾,那男人都没有注意到姜宛白。 电梯门关上,姜宛白回头,笑了。 这叫什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 姜自珍打死也不知道,周维华在她住院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出来外面寻欢了吧。 …… 老爷子知道姜自珍在外面借了七千万的钱,气得差一点没缓过来气。 “孽障!”老爷子怒骂着姜自珍。 “爸,您骂大姐也没有用。昨晚我们走后,听说后面她只要一醒来,就有人找她。昨晚凌晨,她醒来后就悄悄跑了。到现在,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林素素一脸担心。 “哼,她是嫁出去的人,就算是被人弄死了,也活该!”老爷子气得嘴角一直颤抖。 林素素连忙说:“爸,气归气,也不能这么说大姐。” “她不死留着做什么?” “爸,这事出了之后,姐夫就没有露过面。今早,我一个姐妹打电话跟我说,看到姐夫跟一个女人从酒店出来。”林素素小心的观察着老爷子的脸色,“昨晚不见姐夫陪着大姐,还以为他做什么正事了。哪知……” 老爷子急促的喘着气,嘴角不停的颤抖。 “爷爷,不气。”姜祎卓突然跑出来,伸出小手,轻抚着老爷子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有模有样的。 看到孙子,老爷子的气息平稳了许多。 他抓着姜祎卓的手,“孩子,你一定要争气啊。” 他的儿子,女儿,没一个是朝他所期待的那样发展的。 想把希望寄托在他的孙子身上,结果全都是些女孩儿。就算姜婉婷还算有本事,可到底是个女孩子。 将来嫁了人,都是别人的了。 只有姜祎卓,才是姜家不灭的继承人。 林素素听到这句话,原本的幸灾乐祸被恨意取代。 她怒瞪着谭娟,谭娟却温温柔柔的凝视着姜祎卓,看都没有看她。 林素素一口怒气涌上来,却不得不咽下去。 有老爷子在,这个家里最耀眼的,只有姜祎卓这小崽子。 她辛苦了这么多年,结果全都毁在这个小崽子身上了。 可恶!该死! …… 姜自珍已经不敢回家,也不敢跟任何人打电话。 她四处躲。 白天,躲在桥底下,晚上躲进十多个人只租床铺的宾馆里。 才三天而已,她就过上了她曾经最厌恶的人的生活。 夜里,她起床上厕所。 刚从厕所出来,就被人堵了门。 看到面前的人,她就恨不得即刻晕过去。 “姜自珍,你什么时候还钱?要不干脆一点,留个零件下来。”对方指着她的全身,意味很明显。 姜自珍手足无措,全身被恐惧笼罩,“你们,你们去找我爸。或者去姜氏集团,他们会给你钱的。” “呵,你还不知道吗?你家老爷子已经对外宣布,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了。” 姜自珍整个人软了,惊恐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会?爸爸只有她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管她了? “我告诉你,我们老板大方,再给你五天时间。你要是再凑不到钱,下场你是知道的。”对方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姜自珍一下子跌坐在地面泛着尿黄的地板上,双眼呆滞。 她被抛弃了。 怎么会这样? 她是姜家的大小姐啊。 她也是姜家的掌上明珠啊。 不,还有周维华,他一定会想办法的给她筹钱的。 必须要筹到钱。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不管她躲在哪里,那帮人就像冤魂一样,总能找到她。 每隔一个小时,他们就找上门来。 她逃不掉,怎么也逃不掉的。 …… “啧,真是难以想象,她那样的人,会住这种地方。”姜宛白坐在车里,看着那锈迹斑斑的铁门,旁边立了“宾馆”两个字的灯。两步台阶下,放了一排垃圾桶。 不用靠太近,也能闻到一股臭味。 这种环境,真是不是姜自珍会选择的地方。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比直接让她死会痛快?”姜宛白问身边的男人。 这几天,他可一直在想着要对姜自珍下手。 要不是她拦着,给他看了姜自珍最近的惨状,他是不会罢休的。 侯琰手搭在车窗上,摸着下巴,“你这局,做的倒是够久的。” “我妈受了那么多年的罪,总不能让她白受吧。这世道,不管做什么,都是要收利息的。” 让姜自珍每天活在恐惧里,让她的神经绷紧,永远的暗无天日,所有人都抛弃她,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我没有。” “嗯?”姜宛白不明。 侯琰深情的凝视着她的眼睛,薄唇轻启,“我对你好,从来没有想过收利息。” 深邃温柔的眼睛充满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更似被拉进了暖阳笼罩,气息清香的无边草原上,那颗心,也随之变得柔软,充满了力量。 姜宛白从来都不否认,这个男人若是深情起来,那双眼睛就足以让人沉沦在他的情深之中。 凝视了他许久,她才说:“不会亏吗?” “在你这里,我愿意倾尽所有。” “万一,什么也得不到呢?” “我认命。” 姜宛白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措。 也感受到了,什么叫愧疚。 她这样的一副身体,自己都舍弃了,可有人,却当她是宝。 把珍贵的时间,精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知道可能最后是一场云烟,也未收敛。 这样的付出,她受之有愧。 “真是没见过世面。”她轻哼着别过视线,不去看他。 原本被深情烘托出来的温馨气氛,被她这句莫名的话击得稀碎。 他盯着她,指着自己,“我没见过世面?” “嗯。” “我哪里没见过世面了?哈,你说什么都好,说我没见过世面,我不服。”真是奇了怪了。 本来只是一句普通的话,他不该这么计较的,可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嫌弃和鄙视。 必须得澄清,他是见过世面的。 姜宛白回头睨他,“见过世面的人就不该对我这样的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除了美貌,一无所有。” 侯琰义正言辞,“我就是看中了你的美貌!” “……”姜宛白真的很嫌弃,“以貌取人。” “对啊,我就是以貌娶人。”侯琰继续说:“你要这么说,我就是没见过世面。被你勾了魂,这二十七年来,除了你,还真没有人入我的眼。” “是我的荣幸?” “不,是我的福气。” 姜宛白翻着白眼,就凭他这张嘴,不知道能哄多少女孩。 不过,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听着心里舒坦。 破旧的宾馆,一帮人下来走后不久,姜自珍就抱着一个手提袋,四处张望,慌乱的往另一边走了。 “猫捉老鼠。”侯琰冷眼看着姜自珍消失在黑暗里。 “老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被猫咪盖了章的老鼠,又能跑到哪里去?”姜宛白笑容明艳。 “哼。” “又怎么了?”这男人,自从辞去保姆的工作后,似乎也渐渐露出他本来的脾性了。 侯琰一脸的不悦,“这种事情,竟然不让我办。” “哈,这也要争?” “必须争。什么事都不给我办,只能说明我没有地位。”侯琰就知道,一定是那个付航在办这事。 提起付航,他这心里就很不舒服。 一个跟她相处十多年的男人,就算没有男女之情,可他们之间的感情又岂是别人能轻易分掉的? 彼此信任,那种旁人无法参与其中的气场,他真的酸了。 姜宛白无语。 “以后,有什么麻烦事,都给我。”侯琰抛下这句话,开车缓缓离开。 叫别的男人帮她做事,像什么话? 就算不承认他是她的未婚夫,但他们彼此心里有数。 老是让别的男人做这做那,他不要面子的吗? 真是的。 姜宛白笑而不语。 看着男人那俊美的侧脸,心头却是万千感慨。 他们现在的这种相处方式,她是感谢他的,没有逼迫,没有威胁,也没有不对等的强势,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 这个男人,若是结婚的对象,应该不错。 …… 正月里,总是温暖的。 姜家的庭院里,姜祎卓围着老爷子转圈圈,玩的不亦乐乎。 老爷子心情很好,慈祥的看着小孩子,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 “老爷,出事了。”王叔疾步走过来,脸色怪异。 老爷子的笑脸一下子就收了。 不远处的谭娟会看脸色,上前把姜祎卓叫走了。 “什么事?” “是大小姐。”王叔还是称呼姜自珍为大小姐,“她被人追债,逃跑的时候,被车撞了。” 老爷子紧抿着唇,浑浊的眼睛微闪了一下,“死了吗?” “没有,送到医院了。不过……她的精神,好像失常了。”王叔重叹一声。 谁都没有想到,好好的人,竟然会变成那个样子。 老爷子望着院子里那棵杨桃树,开了春,都长了绿叶,再过不了多久,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这棵树,是在姜自珍五岁的时候他种下的。 她喜欢吃杨桃。 是他的孩子啊,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就算嫁了人,他怕她受了苦,允许她在姜家我行我素。 这么多年,她的性子一点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本以为嫁了人,当了周家的女主人,会好一些。 周维华也是个好耍的,两个人在一起,硬是把周家败完了。 现在,为了风光,竟然去借钱。 几千万啊。 她怎么敢啊。 “是她活该。”老爷子长久才念了一句。 王叔询问,“老爷,您要不要去看看大小姐?”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真的不闻不问吗? “已经断绝了关系,去看她做什么?”老爷子淡薄的说:“给她安排一家好的疗养院,后面的路,就看她的命了。” 王叔见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深知他是真的不管了。 是啊,姜自珍欠了那么多钱,不发个声明,那些人就要来找姜家要钱了。 如今的姜家,可不是当年的姜家。 几千万,拿出来就如同在身上割了一块肉那么疼。 更何况,现在姜氏是由姜自强在主持,他又怎么可能会拿出那么多钱。 姜自珍精神失常,送到疗养院,对于两方来说,都是好的结果。 王叔离开后,老爷子那张被岁月刻下深深痕迹的脸有所动容,苍老的眼角微动,有些许湿意在蔓延。 不远处,姜宛白走到谭娟的身边,目光落在一个人独处坐在长椅上的老爷子,天地如此之大,他在那里显得格外的渺小,甚至有些孤苦无依的凄凉。 “看到了?这就是现实。”姜宛白和谭娟并排站着,声音很轻,一个字赶着一个字,很快被风吹散了。 谭娟深呼吸,“姜自珍的事,是你做的?” “呵,我?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借给她。” “过年那段时间,她穿金戴银,开着豪车,很是风光。转眼间,那些都像是泡沫,一下子全都消失了。现在,连自己的家人也把她抛弃了。”此时,谭娟的心头说不出来的感觉。 老爷子为了七千万,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了。 这是何等的冷血。 姜宛白轻笑,“有些本不该属于她的,她强求,自然会付出代价。” 谭娟蹙眉,望着她。 “你别紧张。你为姜家生了个儿子,姜家该有你的一份。你安分守己,会得到你应得的。”姜宛白双手背在身后,语调轻快,目光温柔的看着姜祎卓。 谭娟那颗心,却是不安起来。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看着身边这个年轻的女孩,笑的那般纯洁干净,后背却有些寒意。 …… 姜自珍被送到了一个幽静的疗养院。 那天,只有周雅宁陪着她。 等周雅宁走后,姜自珍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只有一个碗大的窗的房间里。 一束光显得很单调,姜自珍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腿,披头散发,双眼无神,唇皮干裂,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再也难以看到曾经的风光。 门,被推开了。 她的身体抖了一下,却没有抬头。 “比起我当年住的,还真是逊色了些。”姜宛白打量着这房间,微蹙着眉头,对这环境不太满意。 姜自珍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就缩了一下。 姜宛白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女人,“啧啧,姑姑这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啊。” 没有人回应她。 姜宛白笑了,“七千万,你花得舒服,现在住进了这里,就一笔勾销了。呵,这买卖做的,真是可以。” 说完,就看到床上的人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爷爷也真是够无情的,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噢,他一向如此。别说是女儿,就算是儿子,也一样可以抛弃。”姜宛白望着那个小窗口,光线不强,但也足够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无人应答。 不过,她一点也不尴尬。 “姑姑,你这缓兵之计,再加之后用的一招金蝉脱壳,也是不错的。不过,你以为所有人都会被你骗过去吗?”姜宛白靠着墙,用了最舒适的姿势,双手抱胸的凝视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细看,便知是讥讽。 坐在床上一直保持着那个自我保护姿势的姜自珍,眼睛里终于有了波动。 她缓缓抬起头,眼里凝聚了憎恨,“你到底想怎么样?” “哟,终于不装了?”姜宛白笑的美艳,“你买的车啊,还有悄悄买的房子,包括那些金银珠宝,变卖了之后,还有三五千万。另外的,周雅宁找他男朋友借了钱,还了。” 看到她的脸色大变,姜宛白满意的继续说:“所以,你做的这出戏,真的……太没必要了。” “你……”姜自珍气得从床上跳下来,双眼快瞪出血来,“你怎么知道……” 她买房子的事,是没有人知道的。 她想着从这里出去后,再把那房子卖了,然后出国。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借我那么多钱,万一你还不上,可怎么办?所以,自然要知道钱的去向。这不,果然是有用的。” “你的钱?”姜自珍眼角抽了抽,终于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姜宛白走近她,“对啊,我的钱。” “你做局害我!” 姜宛白竖起手指摇了摇,“不不不,你要是不来借钱,我这个局,又怎么做得起来?所以啊,你自己入局,我也阻止不了。” 姜自珍失魂落魄的看着她,完全没有想到,一早她就进了她布置好的圈套。 一开始,她就在请君入瓮了。 是啊,她就说,怎么会有人不要利息的给她借那么多钱? 她就说,她姜自珍的名头哪有那么好使? 原来,就是算计啊。 “这就是你的报复?” “不。这只是开始。”姜宛白笑的妖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攻于心计的人。 她纯洁且美好,像栀子花,素雅玲珑,像茉莉花,轻俗动人。 怎么看,都只是一朵小白花。 谁知道这朵小白花,香气带着毒。 “你想做什么?”姜自珍颤抖的问。 她什么都看穿了,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姜宛白噘起了嘴,俏皮可爱,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的环境不太好,房间也太简陋了。所以,我打算给姑姑换一个地方。” 姜自珍慌了,紧张的咽着口水,“我不要!” “这个可没得选啊。”姜宛白朝她伸手,还没有碰到,一巴掌就落在她的手背上。 瞬间,手背红了。 姜自珍怒指着她,“你离我远点!” “等你去了你该去的地方,我自然会离你远点。”姜宛白笑容渐渐收去,清澈的瞳孔变得阴沉,冷清的嗓音似来自最阴寒之地,直勾勾的盯着她,“我想要的结果,不仅仅是现在。” …… 姜宛白走出疗养院,拉开车门坐上去。 侯琰一眼就看到她手背上那一片红,眸底瞬间泛起了杀意。 “这一次,我可是找你了。”姜宛白看了眼手背,并不在意。 侯琰没接她的话,拿出手机,冷声吩咐,“好好招待她,别让她疯了,也别让她死了。” 交待完,就挂了电话。 抓过她的手,略带责备,“你就不能躲开吗?”总是轻易让别人伤害。 姜宛白丝毫不在意,“皮没破,也没有见血,没有杀伤力。” “万一,是刀子呢?”他执起她的手,吹着气,轻轻的揉着。 他心疼极了。 “那就抹了她的脖子。” 这个回答,倒是让他放心了。 “以后,不要再让别人碰你了。”这白嫩的肌肤,被人碰一下就红成这样,他看着心疼难受。 姜宛白皱眉,“这话听起来真怪。” “哪里怪了?”侯琰看她。 “什么叫不要让别人碰我了?我没给别人碰。”说得好像她被占了便宜似的。 “不管是碰,还是打,都不要让别人碰你!” “没碰!” “不能碰到你的皮肤。” “没碰!” “……”侯琰深呼吸,不跟她争,“总之,下次再见到哪里有这种红印,我就打死谁。” “无理取闹。” “我说到做到。你最好,保护好你自己。”侯琰一点也不放心她。 之前那么厉害,现在频频被人打,真是的。 姜宛白不跟他争了,反正就这样了。 …… “外公,我妈被送到哪里去了?是您安排的吗?”周雅宁哭着找上姜老爷子。 “送走了?谁送走的?”老爷子也急了。 周雅宁摇头,“疗养院的人说,有人把妈妈送到更好的疗养院。可是,他们不愿意说被送到哪里去了。也不说是谁送走的。” 老爷子立刻打电话去问,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只不过,多说了一句:“姜老,您的女儿,怕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啊。” 老爷子拿着话筒,整个人椅背上靠去,话筒从手边滑落。 果然,这事真的不简单。 姜自珍,是被算计了啊。 “爷爷?”周雅宁见老爷子失神,“我妈,被送到哪里了?” 老爷子眼神黯淡,“以后,怕是见不到她了。” …… 姜自珍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周维华动用了他仅剩的一点关系,和姜自珍离婚了。 很快,他就跟那个一起出入酒店的女人登记结婚。 后来才知道,那个女人家里是采矿的。 死了一次老公,离开一次婚,这一次,是三婚了。 两个人如胶似漆,全世界到处飞。 一下子,周雅宁成了大龄孤儿。 “妈,这件事,不觉得很奇怪吗?姑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像中了蛊一样,太快了。”姜婉婷想到这件事,她都没有办法平静。 花调零还有个过程,姜自珍这个过程也太快了。 林素素这些天也在想这件事,当初姜自珍把她叫去,说有话要说。 她猛然反应过来,“对了,那次你姑姑最后跟我说,问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还说我以为我自己有多聪明,其实……她好像是要说谁,结果被那帮要钱的人进来打断了。” “谁?” “不知道,她没有说。”林素素陷入沉思,“她要说的,到底是谁啊?” 姜婉婷拧着眉,“她特意叫了您,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算计她的人,您也知道是谁?” 林素素讶异,“我也认识?” “不然,怎么解释她偏偏要找上您?” 林素素脸色凝重,细想着姜自珍和她说的话,要让姜宛白消失,结果,她却先消失了。 难道,是姜宛白? 怎么可能? 姜宛白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 “妈,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姜婉婷抓着她的手臂,“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林素素紧抿着唇,神色不安,“我……” 见她这般,姜婉婷更加确信她们一定背着她做了什么事。 “到底做了什么?”姜婉婷脸色沉了下来。 “你姑姑跟我说……”林素素把那件事跟她说了。 姜婉婷听后,震惊了片刻,不敢相信的摇头,“您,怎么能跟她做这种事?” “她一出现,就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那个贱人和小杂种,肯定也是她弄回来的。平时就看到她们在咬耳朵,这就是她的阴谋。如果我不下手,那到时这个家里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林素素有些激动。 姜婉婷盯着她,真是被气得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是好,“就算是要把她怎么样,那也不该让姑姑去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就不担心姑姑把你捅出来?如果这事真的是姜宛白做的,那下一个会是谁?” “妈,你怎么总做这种……冒险的事?”姜婉婷想说,简直是没过大脑。 “我……”林素素心下也慌了,“那现在怎么办?她会怎么对付我?” 姜婉婷扶额,有些心累,“你先冷静。姑姑出事,是不是姜宛白做的还不知道。不是说被追债才变成这样的吗?姜宛白不会有那么多钱的。我会找朋友帮忙查一下姑姑到底找谁借的钱。” “现在开始,你对姜宛白要友好一些。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姜婉婷再三叮嘱着她,“最近,什么动作也不要有。” “你姑姑出事,真的跟她没关系吗?”林素素有些担心。 “要真是她做的,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所以,最近没事不要出门,也不要跟不相识的人搭话。她要真是想下手,在家里也不会好做的。”姜婉婷安抚着她。 林素素依旧不放心,“我总觉得,这事跟她脱不了关系。你说,她都给她爸妈买了房子,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住?她留在姜家,为了什么?” “爷爷不让她走的。” “呵,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把侯家搬出来,或者让侯家的人说句话,你爷爷能留得住她?”林素素越想越不对劲。 姜婉婷也知道,从姜宛白回来后,种种迹象都不正常了。 忽然,林素素抓着她的肩膀,恐慌不已,“是不是在报复?” 姜婉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报复是什么,“不可能!那个时候,她不是还小吗?医生都查不出来的事,只会当赵如心是得了什么难治的病,谁知道当年你跟姑姑做了什么。” “可……”林素素还是慌。 “好了。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猜测。”姜婉婷深呼吸,冷声道:“等我查清姑姑这事,再想办法。” “过年的时候见到赵如心,她的气色好多了。你说,她是不是被查出问题,治好了?”林素素这心里,怎么也安不了了。 姜婉婷被她说得心头不顺,略有些不耐烦,“这些事情都要等查清楚了再说,胡思乱想只会让自己更乱。现在姑姑被接走,下落不明也好,至少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件事了。好了,不要再胡思算想了,我先走了。” 姜婉婷一走,林素素心头就更乱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6、要结婚,好好宠妻子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阳光也格外的温暖,灿烂明媚。 姜宛白坐在藤椅上,喝着茶,晒着太阳,很惬意。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享受生活。”白宇扬走过来,带着调侃。 阳光像是挑好了角度一样的落在她的身上,给她四周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很是漂亮。 姜宛白笑,“哥,你怎么来了?” 她给他倒了一杯茶,“今年的新茶,尝尝。” “来看看妹妹,不行吗?”白宇扬端起茶,闻了闻,品了一口,赞叹道:“确实是好茶,饮过之后,口齿留香。” “你要是喜欢,一会儿送你一点。” “周雅宁和她男朋友分手了。”白宇扬端着小巧精致的茶杯,小口抿着。 姜宛白扬起了眉,“噢?是吗?” “中午,她打电话问我借钱了。” “找你借钱?”姜宛白有点意外,“你跟她很熟吗?” 白宇扬笑着说:“小时候,我们念一所小学。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会来找我。” “这么好。”姜宛白低头看着茶杯,“有哥哥真好。” 上一年级的年纪,周雅宁竟然有哥哥的保护。 她呢? 她只能靠自己。 白宇扬察觉出她语气里的羡慕,还带着一丝他说不上来的情绪。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哥哥说。哥哥就算是不要命,也要让欺负你的后悔。” 姜宛白抬起精致的脸,露出明艳的笑容,“好。” 被人保护的感觉,是真的很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姜家?” “暂时没想。” “别在那里了。你要做的事情,我会做好。”白宇扬说:“爸妈都很担心你。” 姜宛白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她,特别是姜自明和赵如心。 担心她在姜家的处境,担心她的身体。 其实,她很好。 “有些事,我想亲自做。”姜宛白认真的说:“哥,我想拜托你的是,好好帮爸爸,照顾好妈妈。其他的事,我来。” 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人掺和。 “你这小丫头,果然跟侯琰说的一样,不会听劝的。”白宇扬无奈的摇摇头。 “侯琰?你俩还聊了我?”她可记得侯琰说过,他们交情不深。 交情不深的人,会聊这样的话题? 白宇扬很坦然,“当然了。他是你的未婚夫,我是你的哥哥,我们自然会聊你。” “未婚夫……只是暂时的。” “你到现在还没有想过要跟他订婚,结婚?”白宇扬有些意外。 如果她不知道侯琰是什么样子的人,有这样的想法倒也正常。 但他们相处这么久了,而且相处也很愉快,清楚他的为人,怎么就还是没有肯定呢? “没有。”姜宛白很干脆。 白宇扬皱眉,“他不好?” “是我不好。”姜宛白给他添着茶水,“哥,我活不久的。” 白宇扬心头一紧,“胡说。” “事实就是这样,其实坦然接受也没有什么。”姜宛白舒适的我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沐浴,“我都看得开,你们也该看得开。活到这个年纪,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宇扬对她了解不多,但知道平时里那张温柔甜美的笑脸下,藏着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那些秘密,或许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失踪的那十几年里,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经历过什么,没人知道。 也就是这十几年,让她变得如此深沉。 “生死我都看得开,但不代表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坦白说,我跟你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我从小都听妈妈说,我有个妹妹。以后妹妹回来了,我要好好的照顾她。就算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我心里也想着,等妹妹回来了,我要给她最好的。” “可以说是一种自我催眠,是一种习惯。但是见到你之后,打心眼里,我想好好保护你。我想尽一个哥哥的职责,让妹妹开心,快乐。笑的时候,可以毫不顾忌。哭的时候,可以扑进我怀里。结婚的时候,我会站在一旁看着她走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她若是受了什么委屈,能向了诉说,我会帮她出气。” “宛白,哥哥以前的生日愿望是,能够找日找到妹妹,不让爸妈伤心。现在的愿望是,妹妹和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姜宛白听着这些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个如阳光般温暖的男人用宠溺的眼神凝视着她。 他无比真诚。 姜宛白触及那样的眼神,心脏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包裹着,软软的,暖暖的。 她露出一个灿烂阳光的笑容,“有哥哥,真好。” “所以,有些话,不要轻易说出口。爱你的人,很多。不管怎么样,要努力好好的活着。”白宇扬伸手,温柔的抚过她的额头。 这一瞬间,姜宛白心里像有一道阳光划过。 现在,爱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若是不积极的活着,真的愧对他们的爱。 “好。”姜宛白点头。 “那,离开姜家。” “没有关系的。”姜宛白对这事,不妥协,“我在姜家,很好。” 白宇扬:“……”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用。 他重叹了一声,“也罢。相信你能处理好。” “当然。”姜宛白得意的扬起了唇角。 …… 咖啡厅。 姜婉婷神色凝重,“怎么样,查到了吗?” 坐在姜婉婷对面的是一个清俊的男人,他把手上的文件袋给她,“查到了,确实是借了钱了。这家借款公司专门给富家子弟借钱,在规定期限内还清的话,是不会收利息的。” “竟然有这样的公司。”姜婉婷从来没有听说过。 徐锐说:“主要目的并不是收取利息,而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打通上流社会的人脉。如果没有及时还钱,公司的人找上门去,那些有钱人为了面子,自然会和平处理。” “借款公司没有张扬,反而是给了借款人脸面。借款人不止不会怪,还会感激。”姜婉婷明白了。 “对。所以,这家公司的背景也很强大。”徐锐又说:“之前我也是听朋友说起过,但具体没有去了解。要不是你让我去查,我也不知道这家公司的存在。” “查得到老板是谁吗?” “查不到。”徐锐轻轻摇头,“敢开这种公司的人,身价是我们不能估计的,身份是我们惹不起。这样的人,藏的很深。” 姜婉婷看着那些资料,上面确实是显示了姜自珍借钱的日子,还有金额,并且承诺还款期限。 违约了,又是什么样的后果。 “有没有借了钱,还不起的?”姜婉婷问。 “有。之前有一个嗜赌的富家子,他借了两千万,到了约定的时间没有还,公司的人找到他家,他家里的人也不管他,最后硬生生被掰断了十根手指。后来有人遇到过他,听说跟一帮拾荒者在一起。” 徐锐是个男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不禁变了脸色。 姜婉婷打了个寒颤,真是可怕。 “你姑姑还算幸运,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徐锐叹了一声,“不过,往后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 姜婉婷捏着那份资料,心情复杂,“她是自己作的。” 如此也可以肯定,这事跟姜宛白无关。 姜宛白在半年前,可还住在疗养院,她不可能会跟这件借钱事件有关。 姜自珍有这样的下场,都是她自找的。 …… 三月,忽然下了一场大雨。 老爷子因为这场雨,病倒了。 林素素尽着当儿媳妇的职责,伺候着老爷子吃药。 这天,家里来了位贵客。 “傅小姐,您怎么来了?”兰姨是见过傅明菲的,见到这样的人物,很是恭敬,害怕招呼不周。 傅明菲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气,但她很友善,“听说姜爷爷生病了,我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 “您有心了。大小姐和太太都在楼上照顾老爷,我带您上去。” “有劳了。” 兰姨带着傅明菲上了楼,敲门。 得知傅明菲来了,姜老爷都坐了起来。 姜婉婷很是意外,赶紧走出来,拉着她的手,“明菲,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下?我去接你啊。” “我们之间,哪需要这么客气?”傅明菲拍了拍她的手,“去看看姜爷爷。” “姜爷爷,您身体可好了些?”傅明菲走过去,柔声问候。 老爷子气色不太好,脸上堆着笑,声音也有些不足,“我没事。有劳傅小姐专门来一趟。” “您说的哪里话。婉婷是我的好朋友,她的爷爷,也是我的爷爷。作为晚辈,应该来看望您的。”傅明菲的话,让老爷子脸色都好了几分。 没有多几句话,老爷子就让姜婉婷陪傅明菲下楼去坐。 林素素见傅明菲如此看重姜婉婷,这段时间心下的不安,总算是平复了几分。 “明菲,前阵子听说你跟你父亲出国拜访了各国政要,很累吧。”姜婉婷挽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 “是啊,每天都是见完这个见那个,马不停蹄的。本来,我跟父亲说我就不去了,可父亲非得让我去见见世面。”傅明菲笑了笑,略有些无奈,“别人以为这是很风光的事,但这其中的累,真的是无法想象的。” 姜婉婷笑着说:“你不知道你这种无法想象的累,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 “我倒宁愿普通平凡点。” “那可不行,我还得仰仗着你呢。”姜婉婷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傅明菲握着她的手,“别说这种话,我们是好朋友。” “嗯。” “你姑姑家的事,我听说了。”傅明菲很遗憾。 姜婉婷重叹一声,“这件事,也让别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 “这也怪不得你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好说的,已经过去了。 两个人聊了些女孩子喜欢聊的话题,聊着聊着,傅明菲问起了姜宛白。 “你那个妹妹呢?怎么不见她?” “她?最近一直在外面。她那个哥哥回来了,还跟她的司机常常在一起。”姜婉婷一想到那个男人,就憋屈。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那样对她,不过是仗着颜值高,就敢轻视怠慢她,简直可恶。 最可恶的是,他对姜宛白,却是好得不得了。 “司机?”傅明菲想到了那天晚上,来她家里接她的人。 她知道那人十之八九是侯琰。 别人不认识侯琰,她认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她去侯家找过他,可侯夫人说他没有回来。 她问侯夫人要他的联系方式,侯夫人干脆让她去找他的未婚妻。 呵,侯家人明知道她的心思,可每一个人都假装看不出来。 特别是知道侯家有了儿媳妇人选,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优秀。 但是姜宛白,除了有副好看的皮囊,还有什么? “嗯。她是我妹妹,本不该说她什么。但是她是有婚约的,对方还是侯家。虽然她跟侯小爷还没有正式订婚,可两家都是认可了的。如今,她全然不顾她有婚约在身,跟一个司机走得那么近,实在是没有分寸。”姜婉婷很忧心的叹了一声,“要是被侯家人知道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难道,姜婉婷说的司机,真的会是侯琰? 不可能。 侯琰那样高贵的人,怎么可能甘愿给别人当司机? 那一次,恐怕也不是侯琰主动的吧。 毕竟,他那样的不喜欢女人。 或许,是侯夫人要求的。 她不信,侯琰会守在姜宛白的身边,屈尊做一个司机。 “你妹妹是不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实在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出面,帮她拒绝了这门亲事。”傅明菲面不敢色,未将自己心中所想露出半分。 姜婉婷也是不太明了,“不知道,可能是吧。毕竟,侯小爷这样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攀得起的。” 姜宛白现在不就仗着有侯家撑腰吗?如果没了侯家,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若是不想嫁,倒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 “她只要有情投意合的人,两个人两厢情愿,在一起了,侯家那样的门第,自然是不会强人所难的。”傅明菲认真的考量着,“当然了,要看她自己。” 姜婉婷思索片刻,“但是侯家对她似乎很满意。” “强扭的瓜不甜。只要她不想嫁,办法总是有的。”傅明菲看出她也不想姜宛白嫁进侯家,轻声说:“如果她跟别的男人产生了感情,或者有了肌肤之亲,那桩婚事,自然不会成了。” 又补了一句,“当然了,这种事,得顺其自然。” 如果,姜宛白真跟那个司机发生了什么,侯家是不可能要这样一个女人进家门的。 呵,侯琰那样的人,也不可能要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姜婉婷知道她的意思了。 其实之前,她和林素素也想过这样算计姜宛白。 只是中途出了岔子,当时也是让姜家乱了一阵。 如果再要做这种事,可得计划好。 …… 一辆车停在了姜家门口,姜宛白似累了一般,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你接的这笔生意,不要让晴天知道了。” “我应该拒绝的。”付航有些后悔,她想要过平凡的生活,却还被拖着做这样不平凡的事。 只要不停止,她怎么会平凡? 姜宛白侧过脸,看着他虚弱一笑,“我缺钱啊。” “你又来。那么多钱,也不见你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你存着那些钱,也不是为了你自己。”付航跟她相识十多年,但她有些做事行为,他依旧不明白。 “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万一,阎王爷想收我的时候,我用钱收买他,说不定就会放过我的小命。”她开着玩笑。 付航却是笑不出来,“这一次接的这个生意,可不比以前。对方,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各国都在通辑,但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ta是男是女。” “跟我一样?”姜宛白笑着说:“挺有趣的。” “有件事很奇怪,买家下单,肯定是会提供对方信息的,可买家却只有一些模糊的数据,完全不够让我们去准确的找到那人。”付航有些惆怅。 姜宛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所以,对方也没有给我们限制时间啊。没关系,反正付了定金,至于尾款,我也不急着收。” “你倒是看得开。” “不是我看得开,是买家很佛系。哪有想要别人的命,又不限定时间啊。依我看,买家想要y的性命,要么是开玩笑,要么是知道难取。这说明,买家也是个讲理的人,没有强人所难。” 付航斜睨了她一眼,“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买家。” “不了解。这种做事方法,只能这样去侧写买家的心理了。行了,行动的人是我,你不用担心。”姜宛白说完,就看到姜婉婷送傅明菲出来。 哟,傅大小姐竟然屈尊来了姜家。 看来,姜婉婷这抱的大腿,还真是实在啊。 她下了车,正好对上那俩人。 “姐,傅小姐。”姜宛白温柔的打着招呼。 傅明菲看到她下来的那辆车,驾驶室坐着个人。 她特意关注了一下,那个男人并不是她侯琰。 她就说嘛,侯琰怎么可能来给她当司机。 “回来啦。”姜婉婷看着那辆车,不是之前的那辆车啊。 “嗯。”姜宛白想起了什么一样,“我给爷爷买了点补品,差点都忘了。” 她跑去后备箱,提出一个盒子,拍了拍车窗,“你回去吧。” “好。”付航也没有下来跟她们打招呼,直接就走了。 傅明菲见那车子走后,走向姜宛白,眼神柔和,“姜爷爷有你们这样孝顺的孙女,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姜宛白点头,“傅小姐是准备走了吗?” “我也是来看看姜爷爷,该回去了。”傅明菲转向姜婉婷,“婉婷,不用送了。你跟你妹妹,回去陪陪姜爷爷吧。” “慢走。”姜婉婷目送着傅明菲上了车,待车子走后,她才收了视线。 姜宛白也站在那里没走,羡慕的感叹道:“姐姐有傅小姐这样的朋友,真羡慕。” 姜婉婷知道这都城有很多人都羡慕她和傅明菲的关系,可惜,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这都是积累的。等你嫁进了侯家,以后你结识的人,也是他人所羡慕的。”姜婉婷心里是有些得意的。 傅明菲可是华国第一千金,她既然不喜欢姜宛白,就算姜宛白嫁进了侯家,但那些名媛千金,也不见得会跟她交好。 “对了。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啊?”居然不是那个男人。 “朋友。”姜宛白没有多的解释,“姐,我去看看爷爷。” 姜婉婷看着她走进大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朋友?她在都城才多久,会有朋友? 只怕用她那娇弱的样子,勾得男人对她献殷勤吧。 …… 侯琰每天按时把药送到姜宛白手上,监督她喝下。 喝了药,他还是会给她一颗大白兔糖。 在水云间也就算了,在姜家,他宠溺的目光依旧。 林素素瞧着这一幕,心里泛起了冷笑。 这姜宛白到底是没受过什么教养,在有婚约的情况下,还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也不怕侯家知道了。 “跑到姜家来,是想置我于困境啊。”姜宛白嚼着糖,嘴上这么说着,丝毫没有顾忌的跟他拉开距离。 他们都知道林素素在看,也不难猜林素素在想什么。 侯琰把保温杯盖好,“这种情况不是很好吗?他们一定觉得你不把侯家,不把我当回事,把现在看到都记下来,等我回去了,他们再告你的状,说你在外面招蜂引蝶,让名声不好的我对你做出点什么过分的事。可最后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就是被你招的蜂,被你引的蝶。那个时候,他们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姜宛白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姜宛白略有些嫌弃他,“这种剧情随口就来,你是脑补了多少东西啊?” 侯琰蹙眉,认真的问,“难道你不是想的这样?” 姜宛白翻了个白眼,“俗。” “……”侯琰闭上了嘴。 这时,林素素才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打量着侯琰,倒是个长得惊艳的男人。 这气质,看起来也并非寻常人家能养成的。 她是听兰姨说过,这男人在姜自明家当保姆。 呵,若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可能会去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家庭当保姆。 只怕是一丘之貉。 “宛白,不是我说你,你也是有婚约的人,怎么能跟别的男人走得这么近?要是被侯家人看到了,那可不得了。”林素素睨着侯琰,“虽然侯小爷是长的不好看,脾气也不好,但你也不能在跟他有婚约的前提下,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啊。” 若真是一家人,绝对不会当着别人的面,一口一个有婚约,打情骂俏这样的字眼。 她这不止是在提醒着她,也是在告诉侯琰,她姜宛白有婚约还跟他这么亲近,这是在玩弄他而已。 侯琰看了眼姜宛白,她未有半丝慌乱。 他知道,这种言语讥讽,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 “伯母,您怎么能这样?”忽然,原本脸上还有笑颜的女孩儿一下子就有些悲愤,委屈。 那模样,随时都会哭。 侯琰看呆了。 这……转变的太快了吧。 林素素被她问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这小妮子,脸变得比什么都快。 那欲哭无泪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她怎么了。 “您也看到了,他是来给我送药的。我们光明正大的在您眼皮子底下,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有做。可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我跟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本都是一家人,您就算是再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诋毁我的名声啊。” 说着说着,那泪珠子就滚落出来了。 侯琰在一旁看呆了。 很熟悉的画面。 当初在酒店的时候,她也是这副娇滴滴的样子。 呵,这女人,要是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林素素被她质问的有些无措,“我怎么诋毁你了?我这不是在提醒你吗?” “可您话里话外的都在说我不懂规矩,背叛侯小爷。今天这里没有外人,要是被别人听到您的这番言语,不知道会怎么看我。真的,那侯小爷若真是外面传的那么凶恶,我怕是还没有嫁进门,就会被暗中给整死了。” “伯母难道就是想要我有这样的下场吗?”姜宛白抹着泪,越抹泪就流得越狠。 侯琰真是想笑。 这戏,也太好了吧。 不过,他的名声真的是被传得太不好了。 他又来是没人性的凶猛野兽,也不是没心没肺的杀人犯,怎么就有人以讹传讹,把他说成了凶残的暴君? 林素素原本只是想让她难堪,哪知她这张嘴真是伶俐。 原本是她有失礼之处,现在弄得好像是她的不对了。 “呵,你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全都成了我的错。不过,也是我多嘴了。随便你怎么做,只要别影响到了姜家的名声就行了。”林素素最近在姜家过得很不是滋味。 不光是姜宛白让她烦躁,还有那个谭娟。 这个家,她成了最不自在的那一个人了。 “伯母放心,我是不会做有损姜家的事的。”姜宛白带着哭腔,却是格外的坚定。 只是一句顺着她的话,可听起来,好像有内涵。 林素素狠狠的瞪着她,咬紧了牙。 这小贱人,是在讽刺她呢。 恨恨的剜了她一眼,走出去了。 姜宛白吸了吸鼻子,抽出纸巾擦着眼泪。 要不是在这里,侯琰都准备鼓掌了。 也难怪她在留在姜家,姜家的人根本都不是她的对手啊。 瞧着她这娇弱的模样,一掉泪就让对方有负罪感了。 就算是知道她是在演戏,作为旁观者的他,也有些心疼。 “我妈要是看到你这模样,得心疼死。”侯琰轻叹着,他也心疼得紧。 她一流泪,这心尖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掐,难受得不得了。 姜宛白哭过后眼眶就是红的,她擦着泪,“那就别让她看到了。” “以后,我坚决不会让你掉眼泪。”侯琰很坚定的说:“我妈受不了,我自己也受不了。” “哈。”姜宛白被他逗笑了,“阿姨怎么就受不了了?” “她啊,看到她朋友的女儿就羡慕得不得了。总说着要把我拿去换个女儿回来。还说女孩乖巧,贴心。上次见过你之后,恨不得马上把你娶进家门。你要是在她面前掉眼泪,非得把她也急哭。” 姜宛白没想到侯夫人会是这样,“那为什么当初不再生个女儿?” 侯琰摇头,“她生我的时候就痛得死去活来,我爸在一旁陪着担心得都急红了眼。我出生后,听我妈说,我爸恨不得把我摔死算了。” 姜宛白震惊,会有想摔死儿子的父亲? “我爸说,我害得我妈承受了这辈子最大的痛。所以啊,他们俩感情再好,也没有再要孩子了。”侯琰耸耸肩,“因为这事,我爸对我可没有好脸色。要不是我妈证实我是她亲生的,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他们在哪个垃圾堆里捡的了。” 姜宛白听着,心里是有所动容的。 侯夫人有一个爱她,疼她,把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真是可遇不可求。 侯家那样的地位,侯先生能够对侯夫人不敢初心的专一,太难得了。 生在那样的家庭,有那般恩爱的父亲,他们的孩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她看着侯琰,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了些不该有的期待。 如果,她能够健康的嫁给他,或许她也有一段被人羡慕,被称作佳话的婚姻。 “呵,所以,你在你们家,是最多余的那一个。”姜宛白收了心头的那点不该有的想法,扎着他的心。 “不否认。所以,我也要结婚,好好宠我的妻子,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当电灯泡,也不用吃狗粮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深情的望着她。 姜宛白越来越有些留恋他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了,他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泉,流进她的心里,很清甜。 又似一片花海,徜徉在其中,被沁人心脾的花香包围,深陷其中,不愿出来。 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随时都在跟她表明心意。 那种表白,一点也不含蓄,很是露骨,热情,奔放。 只要看到了,心脏的跳动就会失去原来的平衡。 小鹿乱撞,便是这种感觉。 她略有些慌乱的别过视线,强迫自己不要与他对视。 再这么看下去,会出事的。 “那……很好。”她看着自己的手,呼吸变得急促。 “很好?难道没有别的词?”侯琰注意到她的慌乱,她的耳朵轮廓也泛起了娇俏的粉红。 原来,她也会害羞。 心里顿时开了花。 姜宛白清了清嗓子,“是很好啊。女人一辈子,不就希望自己嫁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吗?你看我爸妈,他们的感情也很好啊。而且,真正的做到了不论在什么环境下,都不离不弃了。” 真是幸运,她最亲的人,在她回来后,依旧好好的。 “有这样幸福的例子在眼前,你有没有相信爱情?”侯琰冷不丁的弯下了腰,捕捉到她的眼睛。 那一瞬间,姜宛白无处可躲。 那双眼睛仿佛是一个极有吸力的,充满了诱惑的漩涡,一眼看过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四目相对,气息相织,彼此的眼里都有着对方清晰的模样,一点点放大,周围升起了一个隔离的保护罩,摒弃了一切除了他俩以外的,这世上,只有对方与自己在一起。 “姐姐!”稚嫩欢快的声音像一颗石子,砸碎了那个保护罩。 姜宛白终于回过神来,眨了好几次眼睛,故作镇定的撇开侯琰,站起来扬起不太顺畅的笑容,“祎卓回来啦。今天玩的开心吗?” 她赶紧离开侯琰。 那一刹那,她似乎在逃。 侯琰倒没有什么,她的反应反而让他心情愉悦。 慌乱,紧张,不自然,恰恰说明她对他并非表面那样的不在意。 “开心!今天表演课的老师还教我们编花环呢。”姜祎卓拿了一个花环,“姐姐,这是我编的,送给你。” “哇,这么棒!好漂亮的花环。”姜宛白蹲下来,“你帮我戴上。” 这孩子,是真的很讨人喜欢。 长的也好看,所以之前还去电视剧里当过小群演。 要不是他身体不好,会成为小明星的。 “好。”姜祎卓把花环戴在她的头上,拍着手,“好好看。” “真的吗?”姜宛白笑着问。 “嗯,就跟公主一样。”姜祎卓说完后,还回头仰起小脸问谭娟,“妈妈,姐姐是不是像公主?” “对。姐姐就是公主。”谭娟宠溺的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她瞟向了那个男人,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那男人和姜宛白离得很近。 好像一对情侣一样。 只是,姜宛白跟侯家有婚约,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姜小姐,我走了。”侯琰也很识趣,现在人多了,他留下来也不好施展。 姜宛白站起来,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嗯。” “我明天再给你送来。”侯琰提着保温壶,礼貌的跟谭娟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他一走,姜宛白那颗心才平复下来了。 刚才要不是姜祎卓叫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越想,越慌乱。 …… 老爷子的身体好了些,在院子里晒太阳。 谭娟给他端来药,“姜老,我昨天跟自强商量了一下,准备一会儿带着祎卓去法华寺拜拜。” “那么远,让自强带你们去。”老爷子迷信,自然不会阻止他们去。 “自强他一会儿要去见客户,没有时间。没关系,我带孩子坐个出租车就行了。”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这怎么行?又不是没车,怎么能去坐出租车?” “爸,我陪他们去吧。”林素素这时走过来,“昨天自强也跟我提了一下,本来想着一会儿再跟谭娟说的。” “也行。”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怎么出去的,也要怎么回来。” 林素素脸色有点挂不住,她勉强露笑,“当然了。您不用担心。” 她听了姜婉婷的话,不说对谭娟有多友好,至少不找她麻烦。 至于那个孩子,她努力让自己去接受他。 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只有去接受这个孩子,只有这样,将来这孩子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那就麻烦素素姐了。”谭娟很谦虚。 林素素听她叫自己素素姐,心口憋着一口气就要喷出来了。 不就仗着自己年轻吗?要不是她这副皮有几分赵如心的样子,姜自强怎么可能给她留下种! “一家人,不用见外。更何况,我们都是为了姜家人平安去祈福的。”林素素忍着对她的厌恶愤恨,尽量友好。 谭娟笑了笑,不说话。 …… 林素素开着车,带着谭娟母子前往法华寺。 路上,林素素沉着脸,一言不发。 姜祎卓很乖,坐在谭娟身边,不吵不闹。 只是看见外面的风景,时不时的会叫谭娟看。 “妈妈,你快看,那里有只漂亮的鸟。” “妈妈,你看,那座山像不像一支铅笔?” “妈妈,那里好漂亮呀。” “妈妈……” 姜祎卓有些兴奋,扒着车窗一直盯着外面。 他问什么,谭娟都会耐心的跟他说。 林素素很烦听他们说话,把车载音乐开得很大声。 谭娟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悦,只是把姜祎卓抱着坐好。 姜祎卓是个懂事的孩子,也很敏感。 感觉到了素素阿姨好像不喜欢自己,他就乖乖的靠着谭娟,不再说话。 终于到了法华寺。 林素素甩上车门,看了眼旁边的那对母子,顿时觉得真可笑。 她这个正室太太竟然会带着小三和小三的儿子来法华寺。 呵,她也真是够心大的。 谭娟牵着姜祎卓走进法华寺,小孩子对这些都很好奇,控制不住的四处看。 好在,这里严肃和神圣让人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敬畏之心,没有高声言论。 林素素后进去,瞧着谭娟跪在蒲团上拜,嘴角一撇:装模作样。 来都来了,林素素也去拜了。 到了饭点,姜祎卓饿了,谭娟就想着在这里吃顿斋饭。 林素素心头虽然烦,但还是留了下来。 僧人领着他们到了后院,吃斋饭的人不少。 吃完之后,还可以在这里坐坐。 后院的风景很好,有一座莲花池,里面的荷叶青翠,浮在水面上,有肥大的金鱼从下面游过。 姜祎卓趴在边上看着水里的鱼,从僧人那里拿了鱼饲料,一颗一颗的往里面扔着。 大多的鱼,都游到他面前来了。 ------题外话------ 你们都在家里玩什么?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7、出门带匕首 “祎卓,你在这里别乱跑,妈妈去给你端点水吃药。”谭娟摸了摸他的头。 “嗯。”姜祎卓没动,完全被鱼给吸引了。 谭娟看了眼四周,这个时候人不多。她还是不放心,就看向坐在不远处休息的林素素。 “素素姐,我去给祎卓倒点热水,你帮我看着他一下,好吗?”谭娟小心翼翼的征求着她的同意。 谭娟睨了她一眼,瞥向那个扒在栏杆上的小孩,“这里又没坏人。” “总之,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很快就回来。”谭娟不敢耽误太久,急急去找热水。 谭娟冷哼一声,不过还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小崽子身上。 池塘边有人,但都没有注意到这边。 如果这个时候,小崽子掉下去,无人救的话…… 那个时候,这个谭娟又有什么资格留在姜家? 姜家的一切,最终还是她女儿的! 谭娟心里头生出了恶念。 她起身,缓缓靠近姜祎卓。 姜祎卓很专心的喂着鱼,听到有人靠近,他以为是谭娟,高兴的回头,“妈妈……” 看到对方,他兴奋的小脸变了变,“素素阿姨。” 林素素往池塘里看了眼,也不知道有多深。但是要淹一个小孩子,应该足够了吧。 “好玩吗?”林素素站在他的身侧,柔声问。 “好玩。”姜祎卓继续喂鱼,“它们吃的好开心。” 林素素笑了笑。 看着那张天真的小脸,她很厌恶。 “素素阿姨,你要不要也喂一下它们?”姜祎卓把手上的鱼食递到她面前。 林素素看了眼,从他的小手里抓了一点,丢进池塘里。 那些鱼,争先的游到鱼食散落的地方。 “哇,那条好大呀。”姜祎卓兴奋不已,“还有那条,好大好大。” 他看不太够,脚往石栏上爬。 林素素见状,往更前面一指,“那里还有一条更大的,你看到了吗?” “哪里?”姜祎卓努力的往她指的方向看,怎么也没有看见她说的那条大鱼。 他的脚已经踩到了石栏上的一个雕花镂空处,就能促使他更往上爬一点。 他腰以上的地方已经探了出去,只要往后轻轻一推,或者他的脚下一滑,他就会掉下去。 林素素的手缓缓伸到他的身后,“在那片荷叶下面。” “你在干什么?”一声充满了恐惧的声音让林素素的手缩了一下。 她回头,就见谭娟震惊的盯着她。 “我……” 扑通—— 才刚张了嘴,一声落水声惊了所有人。 “小孩掉水里了!” “赶紧救人啊!” “……” 谭娟胸口窒息,丢掉手上的水杯,踉跄的冲过去,扒着栏杆,“祎卓,祎卓啊……” 林素素愣在那里,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有人已经跳进池塘,把姜祎卓举了起来。 上面有人接着,孩子呛了水,晕了过去。 “儿子,儿子你醒醒……儿子,你醒醒啊……”谭娟跪在地上,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她手脚都软了,心脏痛得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有僧人赶来,赶紧对姜祎卓进行施救,姜祎卓把呛进去的水吐了出来,眼皮子动了动,但没有醒。 “送医院。” 僧人抱起姜祎卓,赶紧跑出法华寺。 谭娟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旁边有人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直了。 她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刚才的激动情绪,脸色也不太好,双眼通红的盯着呆呆站在那里没动过的林素素,深吸了一口气,嘴唇哆嗦,一把掌就打在林素素的脸上。 林素素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我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狠毒到这个地步。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谭娟丢下这句话,就跑向了寺外。 林素素站在那里,地上还有一滩水,她像个傻子一样,一动不动。 其他人还没离去,只是眼睛里带着憎恶看着林素素。 还是有人注意到了,那小孩子掉水之前,这个女人就在他的身边。 刚才孩子的妈妈说的话,他们也听明白了。 只怕那孩子掉水,并不是意外。 …… 医院,姜老爷子,姜宛白,姜婉婷,还有姜自强都来了。 谭娟坐在病床前,脸色苍白的握着还没醒的姜祎卓的手,听到有人推开了门,她也没有起身。 “怎么回事?怎么掉水里了?”老爷子最宝贝这个孙子了,知道他掉进池塘里,吓得脚都软了。 谭娟不说话,那眼泪直往外掉。 姜自强不悦的皱起了眉,“我爸在问你,你不知道说话吗?” 忽然,谭娟转过身,抹了一把泪,“姜自强,是我错了。我不该来找你,就该永远让孩子没有爸爸。以为孩子认了祖,他会平安健康。可事实是,只会让他陷于危险之中!今天是被推到池塘里,明天呢?又会是怎么样?” “对不起,是我们没有这个福分。是我们高攀了!”谭娟喘了一口气,才跟老爷子说:“姜老,姜家本就不该是我和祎卓待的地方,是我们太自以为是了。我知道您喜欢祎卓,但是对不起,我要带走他。因为,我不想有一天,他这么小就把命送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意思?”老爷子拧眉,“祎卓是……” 忽然,他眼睛睁大,怒意随之涌上来,大喝道:“林素素呢?” 是啊,他们一起去的法华寺,姜祎卓掉到水里,现在在医院,那林素素呢? 一下子,所有人都想到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 姜宛白都有些意外。 林素素真的那么傻,在这种时候对姜祎卓下手?这么心急? “去把林素素给我找来!”老爷子命令着姜自强。 姜自强是知道他们今天去法华寺的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肯定跟林素素脱不了干系。 病房里,气压很低。 姜宛白坐在另一边,心疼的看着姜祎卓。 这孩子身体本就不好,掉进水里后,那嘴皮都是泛白的。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怒意未消。 姜婉婷心中有怀疑,她再三叮嘱林素素不要再做手脚,要对姜祎卓好,怎么会推他下水? 难道,是局? 这事到底是怎么样,只有等林素素说明才清楚。 姜婉婷先退了出去。 “谭姨,你去洗手间梳洗一下吧。补个妆,一会儿祎卓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担心你的。”姜宛白小声劝着谭娟。 谭娟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孩子,她怕了。 “我跟爷爷在这里,祎卓安全的。”姜宛白劝着她,“祎卓最心疼你了。你不要让他担心。” 谭娟看了她一眼,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听了她的话。 等她去了洗手间,姜宛白才去看老爷子的脸色。 他是真的担心姜祎卓。 一把年纪了,才知道有这么个孙子,那种心情堪比老来得子吧。 要是这孩子没了,不知道多难过。 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他的孙子,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不过,她也不羡慕。 失去的,她都不再需要了。 很快,林素素出来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除了眼眶是红的,看得出是哭过,还是那般温婉。 她刚坐下没多久,姜祎卓就醒了。 “妈妈……”姜祎卓叫着她。 “儿子,你终于醒了?”林素素很是激动,把他抱起来坐着。 老爷子也急忙站起来走到床边,紧张又小声的叫着他,“祎卓,是爷爷。” 姜祎卓看向老爷子,“爷爷。” “诶,乖。”老爷子深深的松了口气。 姜祎卓又看向姜宛白,叫了声,“姐姐。” “姐姐在。”姜宛白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就好。” 这个时候,门被敲开了。 是姜自强带着林素素来了。 姜婉婷跟在后面。 一见林素素,姜祎卓小脸都白了。 害怕的往姜宛白那边靠了靠。 这个举动,姜宛白都惊讶了。 也是这个举动,证明了林素素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谭娟头都不回,很是冷漠。 “你这个女人,怎么有这么歹毒的心肠?他只是个孩子,你都狠得下心下手?林素素,你林家对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我姜家娶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儿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老爷子骂起人来,那真的是一点不顾情面。 林素素在姜家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被这样骂过。 她的脸面,在这一刻,全都被踩在地上了。 她倔强的扬起脸,那脸上还有谭娟之前打的巴掌印,“我没有推他。”这句话,她用了她所有的尊严。 “那么多人都看到当时只有你在祎卓身边,孩子爬到栏杆上,你也没有拦着。”姜自强是去找人问过的,当时救了姜祎卓的人把当时看到的情况都说了。 当他听到别人的描述,如果不是林素素不在身边,他一定也会给她一巴掌。 完全没有想到,他娶了一个如此狠毒的女人。 “我……”林素素现在有口难言。 是,她当时确实是想过要推他下去,可是她没有。 谭娟叫她的时候,她碰都没有碰姜祎卓。 “你什么?林素素,你真是可以啊。”姜自强对她非常失望。 上一次,她跑到酒店来拍他的照片,还传上了网,就已经让他对她产生了厌恶。 这一次,他真的觉得,他娶妻娶错了。 林素素知道现在没有人信她,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爸,我知道现在你们对我有意见,但我摸着我的良心,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推姜祎卓。如果我做了,可以不得好死!”林素素见他们都不动容,苦笑着吸了一口气,“好吧,我在这里也只是碍你们的眼。” 她深深的看了眼姜自强,姜自强眼里只有厌恶,痛恨。 心口像被尖刀刺穿,痛到不能呼吸。 她从他们那悲愤的眼神里走出病房。 姜婉婷追出去,拉着她下了楼,上了车。 一关上车门,林素素就掩面大哭起来。 姜婉婷任由她哭,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拿了纸巾给她,“哭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林素素一抽一抽的,她抬起头来,满脸是泪,“我,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头难受死了。 姜婉婷看着平时里光鲜的人,此时狼狈不堪,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擦着她的眼泪,拿了瓶水拧盖了给她,“先喝点水,平复一下心情。” 林素素接过水,喝了几口,才稍微缓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姜婉婷把沾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到耳边,好言好语的说:“你把发生的事情跟我说一遍。” 林素素仔细的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只要她记得的,她都说了。 她强调道:“我是想过,但我真的没有碰他。” 姜婉婷得知她想在那种地方对姜祎卓下手,也是一阵后怕。 还好没有。 “那就是他不小心掉下去的。”姜婉婷想了想,这可能就只是个意外。 只是,现在姜家的局面很尴尬,只要有一点动静,风就往哪边使劲吹。 如果是以前,她还能说些话,但是现在,老爷子一心在姜祎卓身上,那才是他的宝贝孙子。 “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那个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姜婉婷难得也有些犯难了。 “都是姜宛白那个小贱人招来的。他们现在是一伙的了。不知道背地里,是怎么在合计着算计我们呢。”今天这事,林素素自认为倒霉。 姜婉婷回想着姜宛白和姜祎卓关系那么好,谭娟对姜宛白也很友好。 这两个女人要是拧成了一股绳,怕是不那么好对付了。 要击垮,得一个个来。 “妈,最近你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吧。”姜婉婷想了想,只有先等老爷子把这事看淡了,才好说。 “我要是去了,不代表是我心虚吗?”林素素摇头,“我不能走,我没做过。” 姜婉婷耐着性子说:“你现在留在家里,但凡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怪到你的身上。那个时候,真的怕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就相当于,退一步。等做好了准备,我们再回来。” 林素素听后,也觉得她说的在理。 “我听你的。” …… “祎卓,你告诉爷爷,怎么掉到池塘里了?”老爷子抱着姜祎卓在怀里,慈祥怜爱。 姜祎卓抿着小嘴,玩着自己的手指,“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小孩子不会撒谎的。 一撒谎就写在脸上。 老爷子很耐心的说:“小孩子要诚实,不能撒谎,知道吗?祎卓不怕,跟爷爷说,是怎么掉下去的,爷爷不会告诉别人。” 姜祎卓咬了咬唇,低下了头,很小声的嘟哝着,“是,是素素阿姨。” 房间里原本就很安静,老爷子也是在仔细的聆听,这么小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从外面进来的姜宛白,也听见了。 真的是林素素? 林素素这么蠢? 姜宛白都有些怀疑了。 但是,姜祎卓这么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撒谎? “那个女人……”老爷子一听,脸都黑了。 要不是孩子在,他会发雷霆之怒。 姜宛白看了眼姜祎卓,小家伙因为受了惊,现在还像只小兔子一样乖乖的缩在老爷子的怀里不动。 这么小的孩子遇上这样的事,一定吓坏了。 第二天,姜祎卓就出院了。 姜祎卓到了姜家门口的时候,就拉着谭娟的手,一脸抗拒的不愿意进去。 “怎么了?”姜宛白弯腰问他。 “我,我不想进去。”姜祎卓略有些结巴,低下了头。 姜宛白看了眼谭娟,谭娟蹲下来,“你不是说想爷爷了吗?爷爷就在里面。” “可是,素素阿姨,也在。”小家伙害怕的表情很明显了。 谭娟轻叹一声,也有些担忧。 姜宛白知道姜祎卓在害怕什么。 她拉着他的手,“爷爷在,不怕。” “可是……”姜祎卓还是不愿意。 “祎卓回来啦。怎么还不进来?”老爷子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孙子回来,听到兰姨说已经到家门口了,就是迟迟不进屋,他才从里面出来了。 姜宛白跟老爷子说:“爷爷,祎卓有点怕。” “怕什么?难不成还有人吃了他?”老爷子不屑的去抱姜祎卓,“乖孙不怕,回家了,怕什么?” “姜老,要不我跟祎卓还是回去吧。我们在这里,会让素素姐……”谭娟站起来,面上有些难色。 “你们不用走,该走的人是她。她也算识趣,昨天就走了。哼,先让她在外面好好反省反省。”老爷子哼了一声,抱着姜祎卓往屋里走。 谭娟深呼吸,整个人好像松了口气一般。 姜宛白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色,“谭姨。” “嗯?”谭娟侧过身,“怎么了?” “你觉得,是她下的手吗?”姜宛白好奇的问。 提起这个,谭娟就垂下了眼睑,“当时,她离祎卓最近。我去倒水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手就在祎卓的身手……”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皮,眼里有云雾一般的朦胧,“我叫她了,她受惊吓似的回过身来,祎卓就掉下去了。” “她推他。”谭娟嘴角都在颤抖,“祎卓才五岁,她就算再不喜欢我们,也不该对孩子下手啊!” 姜宛白上前顺着她的后背,“好了,祎卓现在没事,就万事大吉。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现在林素素已经离开了姜家,这个家的女主人,暂时是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姜家的女主人。”谭娟神色悲愤,“这样的家庭,活一天,便是如履薄冰,太难了。” 姜宛白没再多说什么。 每个人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选择。 前路是一马平川,还是崎岖坎坷,选择了,就得走下去。 …… 侯琰雷打不动的一天送两次药,不过他都是到门口打电话叫姜宛白出来喝。 喝完药,就会给她一颗糖。 “还有多少?”姜宛白天天喝这药,都喝得想吐了。 “没多少了。等喝完了,我再去找卢老要。”侯琰好像完全听不懂她不想喝的意思。 姜宛白往后一靠,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无奈,“卢老现在这么好找么?” “不好找,所以我得提前去。” “你不用工作?”他每天不是做这就是做那,就没像别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守着自家的生意。 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在体验生活。 “你怕我没钱用?” “想多了。” “放心吧,我爸还年轻力壮,精神头足,他再管个几十年都行。我,现在就好好的做自己就行了。”侯琰一脸得意的挑了挑眉。 姜宛白知道他不是那种一般的有钱子弟,从他的行事作风都能够看得出来。 算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只是希望不要太缠着自己。 “实话告诉你,我想靠自己能力赚钱娶妻。”侯琰手握着方向盘,“至少,先得买辆不错的车。” 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姜宛白心里深深的鄙视。 但也有些佩服他。 一个家产不知道多少亿的少爷,开着十多万的车,做着普通职业,也没有那些贵公子身上的不良习气,确实挺难得的。 “那你努力吧。”姜宛白说完去推开车门。 “对了,你晚上是不是要去参加个什么宴会?”他问。 姜宛白甩上车门,点头,“嗯。” “知道了。” 姜宛白也不问他想干什么,反正他就那么点心思。 …… 傍晚,姜宛白穿着一身红色的露肩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小西装。 细长匀称的小腿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曼妙无比。 柔软乌黑的长发披肩,随着她的走动,微微轻扬,妙不可言。 姜婉婷从车上下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里有惊艳,稍微打扮一下,竟然美的这么让人心动。 她柔柔弱弱的,更是能够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本就长得美不可言,再配上这林妹妹的娇弱模样,路过的男人,没有哪一个的视线不在她身上停留,流连忘返。 “你今天一定会是全场最漂亮的女孩。”姜婉婷让自己保持优雅大气,笑着走到她的身边,“但是,宛白,越是漂亮的姑娘,越容易招桃花。你呀,一会儿在宴会上,要多留个心眼。尽量,不要理别人。” “知道了,姐姐。”姜宛白乖乖巧巧的。 “走吧。”姜婉婷挽着她的手,提着裙子,走进宴会厅,“今天这个宴会啊,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那些名媛千金,少爷公子自发举行的。每年都会做几次这样的活动,让大家多认识一些新朋友。” “很多都是我们这样的家庭,也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家里的生意搭桥牵线,互利互惠。不过,我带你来就是让你融入这个圈子。关于生意上的事,你就无需操心。” “嗯。”姜宛白就跟在她的身边,乖乖的听着,顺从的应着。 姜婉婷对她这样的顺从是很满意的,也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身边这个柔弱无害的小白花,极有可能城府深不可测。 也不管她现在这模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她都不会放过。 她要的结果只有一个,就让她永远离开姜家,永远消失在都城。 十几年前,算命的说她会祸害老爷子,现在看她是祸害姜家。 不,祸害他们一家。 带着她走进宴会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个个光鲜亮丽,交谈甚欢。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是在傅明菲举办的宴会上。 那个时候,是侯夫人带着她去的。 今天这个宴会比起傅明菲举办的那个,倒是要随和热闹许多。 甚至有男女勾肩搭背的,还有几个男女坐在沙发上,笑的那叫一个……妖艳。 这一场,可没有傅明菲办的那般有格调。 姜婉婷把姜宛白带到后,丢下一句,“自己随便点,不用拘谨。”说罢,就端了杯酒,扭着腰肢去跟别的人招呼了。 忽然,宴会的灯一下子熄了。 啪—— 又亮了。 不过,这一次亮起来的灯像是在酒吧一样。 五光十色,很晃眼,很花哨。 姜宛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感受着这一切的变化。 忽然,极为动感的音乐声响起。 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上,竟然有性感的女dj开始大碟。 那妖娆的身段,火辣的身材,还有自信张扬的笑容,迅速的带动了气氛。 本来就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子女,他们什么没玩过。 这种时候,自然是一呼百应。 闪烁的灯光,能调动身体细胞的动感节奏,还有纸醉金迷的环境,很快就把这里打造成了骄奢淫意,醉生梦死的天堂。 姜宛白站在那里,对这里的变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她站在那里,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看着这里奢靡的一切。 心底,泛起了一阵冷笑。 姜婉婷啊,竟然还玩这么low的游戏。 “各位请注意,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过河摸石,我看到今晚有很多漂亮的美女,还有很多英俊的帅哥。哇哦!今晚,会有几对幸运儿成为最幸福的人呢?我们拭目以待!” dj兴奋的说完,音乐更加的躁动。 一些人,戴上了面具。 也没有戴的。 男男女女,混在一起。 他们完全撕去了平日里的优雅高贵,文质彬彬,此时就像是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出来放肆的享受。 黑暗,是他们的另一个美好世界。 他们在这里,可以脱去白天的伪装。 在这里,他们释放了人性最原始的极致。 “美丽的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忽然,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端着两杯酒,声音倒是好听。 姜宛白看着那杯酒,勾了勾唇,“我不喝酒。” “这不是酒,是饮料。”对方继续。 姜宛白微微偏头,对上那双在面具里显得格外神秘的眼神,“不喝。” 软绵的声音听起来像羽毛拂过了心尖,酥酥麻麻的,挠得心肝痒。 “呵。”面具男倒也没有强求,只是笑了声,“看你这样子,有没有成年啊?你这么小,来这种地方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来都来了,就算不安全,也要玩啊。”姜宛白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孩子,似乎对这里的气氛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样。 在这灯光不明,气氛暧昧躁动的地方,三五成堆的人群里,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带她来的女人。 姜婉婷坐在远处,跟着几个人喝着酒,聊着天。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掩着嘴笑起来。 就算是在这种地方,她依旧保持着她的优雅,宛如是万鬼中的一个人。 姜家不怎么样,但姜婉婷却是不少人想要结交的人。 当然了,这种结交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那要不我带你去好好玩玩?你第一次来,有些紧张难免的。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就好了。”狐狸面具男像狗皮膏药一样。 姜宛白浅浅一笑,“好啊。” 那一笑,笑得狐狸面具男的心都快骤停了。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摄人心魂的笑容? 狐狸面具男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庆幸自己戴了面具,不然他真的会失态的。 不过,更喜悦的是这女孩果然如她外表一样,很单纯。 “走吧,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的朋友。”狐狸面具男引着她。 姜宛白跟了上去。 一直跟朋友聊天的姜婉婷随时注意着姜宛白的动静,看到她跟那个男人走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耀眼了。 狐狸面具男带着姜宛白走过一条通道,停在两扇紧闭的大门。 他回头对姜宛白说:“你怕吗?” “你想对我怎么样?”姜宛白俏皮的反问。 狐狸面具男轻笑,“怎么会?” “那请吧。”姜宛白想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等着她。 推开门,外面说是热闹,里面更是热火朝天。 而且,还很有画面感。 狐狸面具男注意着她的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到底是没见过世面,还是老手? 狐狸面具男把面具摘下来,那张脸倒也不丑,只是看着不顺眼。 “哟,这就是你带来的妹妹?长的真漂亮。这么水嫩,能玩吗?”立刻有个穿粉衬衣的男人走过来,那双眼睛贼溜溜的在姜宛白身上转。 像极了蛆虫,恶心致极。 “怎么样?不错吧。而且,好像很玩得起哟。”狐狸面具男一点不避讳的当着姜宛白的面跟那粉衬衣男人挑着眉。 粉衬衣男人见姜宛白这水灵灵的姑娘看到里面的情景,竟然一点别样的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确实是有些意外。 “这位小姐,既然来了,那大家就好好玩吧。” “这么多人,一起玩?”姜宛白扫了一眼场面。 粉衬衣男和狐狸面具男相视一眼,笑了笑,有点意思。 看来,这清纯的模样下,也有一颗放浪的心啊。 狐狸面具男去把那些女人赶出去,留下了几个男人。 “怎么样?满意吗?” “挺好。”姜宛白笑了。 这一笑,颠倒众生。 像是妖精附体,眉眼间都带着魅惑人心的荡漾。 她脱下了白色外套,圆润的肩膀雪白,两长手臂纤细漂亮,那玉颈比起天鹅颈还要优雅,这个女孩,是个不折不扣的尤物。 笑脸盈盈,举手投足间透着妖媚。 唇红齿白,媚眼如丝。 她站在中间,环视了一圈,有七个男人。 姜宛白转身对狐狸面具男说:“把门关好。别让人进来了。” “好。”狐狸面具男立刻去把门关好,设置了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的功能。 “好了吗?”姜宛白柔声问。 “好了。就算你在里面玩翻了天,外面的人也进不来。”狐狸面具男真是小瞧了这女孩,简直是天使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恶魔。 这个恶魔,自然是他们最喜欢的那种。 “那就好。”姜宛白话音一落,其他几个男人都朝她靠近。 她此时像掉进狼窝里的一只小绵羊,能被他们吃得骨头都不剩。 姜宛白看着他们,“你们想要怎么玩?” “你能怎么玩?”有人带着坏笑问。 “我?”姜宛白笑了笑,“我想怎么玩,你们就配合我怎么玩吗?” 她笑靥如花,红色的裙子配上她这一脸笑,像极了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透着神秘的妖冶。 白嫩的能掐出水的肌肤,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容貌,纤细却玲珑有致的身材,她是尤物,极品尤物。 他们很想知道,她能怎么玩? “对,我们配合你。” 姜宛白笑容更加明艳动人。 她往沙发上一坐,匀称的腿翘起,露出那一截藕白色的小腿和细长的脚腕,往后一靠,竟然在这小小的身材下,看出了与她不符合的气场。 这像小绵羊一样的女子,竟然有气场! “那可不许后悔哟。”姜宛白扬了扬眉,还是那样的娇俏可人。 什么气场,都是装出来的。 几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惧怕一个女人散发出来的气场。 更何况,她这么娇小的姑娘,能玩出什么花样? 最后,还不是会被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好啊。” 众人齐齐笑了。 反正都是玩,最后结果一样,至于过程,随她怎么折腾。 姜宛白从红色的靴子里拿出一把只有一指长的匕首,匕首套上还镶着红蓝的宝石,是一件很精美的艺术品。 众人看到她拿出这玩意,有点意外,也觉得可笑。 这女孩,出门竟然带着匕首,还藏在了靴子里。 她是电影看多了吧。 姜宛白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可笑的神色,她不在意,抽出匕首,是一把看起来很锋利的匕首。 泛着寒光。 “妹妹,你带着这玩意,是防身吗?”有人打趣的问。 姜宛白摇头,“不是,是用来做游戏的。” “噢?这么有趣?” “这匕首,快吗?” “一会儿就知道了。”姜宛白把玩着匕首,扫了一眼他们,从桌上拿过一个空的红酒瓶,“就玩这个,瓶嘴对着谁,谁就给我留一样东西。” “哈,这么简单。” “对啊,就这么简单。”姜宛白笑着点头,“玩吗?” “当然了。”粉衬衣男坐到她对面,问,“如果,指到你了呢?” 众人都摸着下巴,眼神赤裸的打量着她。 那眼里流露出来的意味,很明显。 姜宛白噘起了粉唇,“我想要什么,你们给。你们想要什么,我也会给啊。” “好!”粉衬衣男拍了一下腿,“那就玩吧。”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姜宛白拿着匕首在脸上贴着,媚眼滴溜溜的转着,“那可不许后悔哟。” “当然。” “我坐庄,一个一个来。”姜宛白手按在酒瓶上,“你们谁先来?” “我!”有一个男人,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既然是一个个来,也没有什么好着急的。 等那男人坐下来,姜宛白问,“你来?” “你来。”运气这种东西,他一向有自信。 姜宛白笑了笑,“好。” 素手按着酒瓶,她眉眼弯弯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却盯着酒瓶上的那只上,真是一只好看的柔荑啊。 姜宛白素手一放,瓶子转起来。 她看都没有看瓶子,只是把玩着她手上的那把漂亮的匕首。 终于,瓶子慢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那瓶嘴,看它到底指着谁。 …… 侯琰走进宴会厅,没有找到人。 “哥,嫂子真来了?”岑湛也在人群里寻找,就是没见着人。 “嗯。” “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岑湛有点担心。 嫂子那样单纯的女孩,来这种宴会,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侯琰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来这种宴会,但知道她决定要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算知道她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可还是会担心。 他就是被事情拖了一会儿时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要找个人,竟然也会耽误这么久的时间。 “分开找。” “嗯。要不要通知白宇扬?”多个人,寻找的速度也要快些。 “不用。” 侯琰一点也不喜欢白宇扬对姜宛白的那种亲昵,更不喜欢姜宛白跟白宇扬亲近。 岑湛也不多问,这个时候找人要紧。 两个人分开,在人群里寻找。 宴会里乌烟瘴气,灯光又晦暗不明,还有些人戴着面具,想找个人一点也不容易。 人群里,姜婉婷一眼就看到了侯琰。 那个男人在这种环境下,也能让她一眼锁定住。 当初,傅明菲的意思是让姜宛白和这个司机发生点什么事,不过她不愿意。 这人不管家境如何,就凭着他这副皮囊,她也不愿意便宜了姜宛白。 他神色凝重,四处张望,应该是在找姜宛白吧。 呵,她猜的也没有错。 姜宛白跟这个男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单纯。 大多的男人都会对姜宛白那种柔弱漂亮的女人产生一些保护欲,但有些人,则会充满占有欲。 现在,姜宛白被带到那个房间里,等找到她的时候,怕是已经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多看她一眼了吧。 试问,这世上有几个男人会中意于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8、不必再假装了 此时,那个密封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姜宛白拿着纸巾,优雅的擦着匕首上的血迹。 嗯,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养它了。 八个男人,只剩下一个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姜宛白挑了一下眉,“就剩下你一个了。” 狐狸面具男的脸,都变成煞白。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柔弱无害的女孩,竟然这么狠戾。 七个人,在这个无聊的游戏中,都输了。 当时他们输了之后,还嬉皮笑脸的问她想要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 直到她那手起刀落如同影子一般的速度留下来的血迹,才有些害怕了。 “唉,说了让你玩了之后,再跟他们一起,可你偏偏不干。现在,你该不会不玩了吧。”姜宛白笑眯眯的问他。 狐狸面具男现在心头慌得不得了。 之前,第一个人输了,她竟然说先等着。 如果下一个人赢了,可以免了前一个人要付出的代价。 都觉得这女人太过骄傲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连败了七个。 本来,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但是一个个的都想看看她想在他们身上取什么东西。 哪知,这一看,便让他再也不想玩这个游戏了。 “你到底是谁?想怎么样?”狐狸面具男的声音都在颤抖。 姜宛白皱眉,“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 “呵,不知道,那么多人里,为什么非要来约我?”姜宛白靠着沙发,微挑着眉,轻扬着唇。 狐狸面具男浑身都不自在,那双原本看起来格外诱人的眼睛,此时看着瘆人的很。 他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就是看你漂亮,想认识你……” “先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姜宛白拿着匕首在白皙的手掌心来回的背着,那泛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很怕会割破她的掌心。 狐狸面具男提着心,很怕她会突然把匕首扔向他。 “你这帮朋友也是你打了招呼的吧。老实说,他们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敢保证,你比他们惨很多倍。”姜宛白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扬起匕首,贴着他的脸。 刚贴上去,他的腿开始颤抖。 额头,竟然开始浸出了汗。 “呵……胆子怎么这么小?这样,怎么做事啊?”姜宛白很是嫌弃。 狐狸面具男人此时此刻,真的想逃。 他竟然在被一个他没看上眼的女人吓成这样。 可他的腿不听话,像是在地板上生了根,动不了。 “你,你……” “别你你我我的,我这个人耐心有限,你要是再不说实话,真的,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姜宛白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就是很干净,无害。 只是那匕首的温度,却凉到骨子里了。 匕首在她的手上像是一条灵活的小蛇,从他的脸上滑到了他的咽喉,在那里停顿了一下,他浑身一颤,呼吸都变得微小。 整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 “嗯?”姜宛白尾音一扬,极为邪恶。 忽然,脖子上出现了一丝很轻的刺痛。 他知道那是什么。 她真的敢下手! “我的手抖,你别吓我。”姜宛白离他很近,把他眼里的恐惧都看得很清楚。 狐狸面具男很慌,明明是她在吓他啊。 脖子上的痛意,重了。 他额头的汗,顺着脸往下流。 姜宛白勾唇,“你真的是考验我的耐性啊。” “我说! 姜宛白满意的扬眉,“说吧。” 狐狸面具男大气都不敢出,“你,能不能拿开它?” “好啊。”姜宛白很爽快的移开匕首,“不过,你可别想着放倒我,或者夺门跑出去。你要相信,我的速度一定比你快。” 她擦着匕首上的血迹,依旧那般优雅。 狐狸面具男是想跑,但现在真的不敢跑,也跑不动。 现在,全身都被汗打湿透了。 他的心还在颤抖。 “是,是姜婉婷。”狐狸面具男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整颗心都松了一半。 不管姜婉婷答应了他什么好处,在这种时候,都不算什么了。 他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 她敢在他们面前晃刀子,敢对他们下手,就没有怕会有什么后果。 姜宛白一点也不意外,“她让你们做什么?” “她,她让我们……你也看到了,在这里能做什么了。”狐狸面具男声音轻颤,“她就是让我们……把你的名声全毁了。” “说的真委婉。”姜宛白笑着夸赞他,“那她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她说,只要事情办成了,会无条件的答应我一个要求。” 姜宛白明白的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提什么要求?” “我……”狐狸面具男忽然有些不敢说。 “说吧,没事的。” “她是都城第一名媛,也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最有名的交际花,但是她很高傲,从来没有人拿下她。这样的女人,大多数男人以征服她为目的,也是一种炫耀。”他也没有隐瞒,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那女人表面高贵的不得了,仗着跟华国第一千金有交情,更是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但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也知道她有多好玩。 组织这样的聚会,她是经常有份的。 她也只是披着一张光鲜亮丽的皮而已。 姜宛白听后,也不怎么意外。 说起来,姜婉婷除了自身的模样,倒也没有别人想要的。 “你这生意做的也是够绝的。”姜宛白冷笑。 狐狸面具男狠狠的咽着口水,“该说的我都说了。” 姜宛白睁大了眼睛,微微点头,“嗯,是说了。” “那……”狐狸面具男紧张的看着她,“能不能,放过我……” 刚才她下手可是一点不犹豫,没有迟疑。 要是他不说的话,真有可能割了他的喉咙。 “放啊。为什么不放?杀人犯法的,我可不干这种事。”姜宛白把匕首收进那漂亮的匕首套里,又藏进了靴子里。 她拿起那件白色小西装,穿上。 依旧圣洁如雪,跟刚才那个拿着匕首抖都不抖的人不像一个人。 就是个娇美的女孩子。 听她这么说,狐狸面具男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朋友,“那,那他们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又不是我朋友。”姜宛白瞥了一眼那帮人,其实也只是在伤他们的时候下了一点药而已。 “……”狐狸面具男心尖又有些颤抖。 姜宛白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门口,拉开门。 面前,一个面带疾色的男人站在那里,伸手做推门状。 看到对方,姜宛白愣了一下,随即挑了一下眉,“你来迟了哟。” 话音刚落,她就被拽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姜宛白:“……” 什么情况? 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大胆了? “喂,放开我!”姜宛白推他。 无奈她太过娇小,他的双手完全把她整个身体都禁锢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开。 姜宛白拍着他的后背,“放开我。” 男人不仅没有放,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勒得她的脊椎都快断了。 正欲再喊一声,却感受到了他心脏狂而乱的跳动,还有急促的呼吸。 他乱了。 找不到她,他急了。 就算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可心头还是害怕。 他想着要是这扇门后还找不到她,他会让这里的人,都好好认识一下他侯琰。 更想让他们见识一下传言中的侯小爷! 好在,门开了。 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种担心,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就是担心了。 “你还要抱多久?”姜宛白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箍瘪了。 侯琰一口深呼吸,终于慢慢的松开她了。 目光里满是不安,“有没有事?” “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姜宛白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也不去计较他刚才的举动,“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侯琰见她是真的没有事,衣服平整,发丝未乱,脸色也很好,才完全放了心,“被事耽误了。” “那也没关系,我不会搞不定的。” “有种担心,并不会因为你很厉害就不存在。”侯琰看了眼她身后,除了一个站着的,其他人都倒在地上,他们看起来无恙,但像死了一般没动静。 看着这一地的男人,他并没有因为她无事变得冷静。 俊脸阴沉如乌云席卷的天空,双眸似万年幽深的枯井,透着死亡般的光芒。 狐狸面具男原本放松的身体在对上男人那双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又绷紧了。 这,怕是个更不好惹的吧。 怎么办?那眼神仿佛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姜婉婷都给他找了什么麻烦! “法治社会,别做犯法的事。”姜宛白轻笑着拉了拉他的袖子。 狐狸面具男恨不得连连点头,他真的感觉到这男人有杀气。 侯琰深呼吸,忽然就笑了,“好,我听你的。” 这笑,落在狐狸面具男的眼里,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并没有从危机里爬出来? 姜宛白走在前面,外面依旧热火朝天。 “你先走吧,我还有笔账要算。”姜宛白接近那些疯狂的人,停下来让他先走。 侯琰皱眉,“我陪着你。” “你在这里保不齐会有人认识你。到时,你掩藏了这么多年的低调,会打破的。”姜宛白也不想那么高调。 侯琰轻哼道:“在这里玩的人,还没有资格认识我。” 姜宛白:“……” 未免也太自负了吧。 真是讨人嫌。 “你不走?” “不走。”说什么也不走。 姜宛白也不撵他,随便他,反正她又无所谓。 “哥,嫂子。”岑湛终于找到他们了。 姜宛白盯着岑湛,问侯琰,“他呢?” “他可以走。” “那你走吧。”姜宛白看了眼岑湛。 岑湛一头问号,“什么情况?我刚来啊。” “你在这里不方面,太高调了。”侯琰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岑湛眨巴着眼睛,“高调?哥,你才是最高调的存在吧。”有他在的地方,全部的所有光芒都照耀在他身上。 其他人,算个什么? “你过来。”侯琰表情突然凝重,招呼着他。 岑湛一脸疑惑的跟他站到一边,“怎么了?” “去把里面的那几张脸记清楚,明天我不想在都城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侯琰脸色冷沉,“办不好,你自己知道后果。” 岑湛知道事态肯定很严重,点头,“我会处理好。” 侯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重新回到姜宛白身边。 “你跟他说什么了?”姜宛白看到岑湛往那房间里去了,轻笑,“怎么,让他去收拾那几个人?” “处理后续。”侯琰也不多说。 姜宛白见状,也不多问。 以他的性子,那几个人肯定在都城不会有立足之地了。 就算他不做,她也会做的。 两个人站在走道上,冷眼看着那些疯狂的人。 姜宛白一眼锁定了在人群里坐着的姜婉婷,她端着酒,笑得很明媚。 注意到了目标,姜宛白缓缓拨开人群,走向她。 离她很近的时候,忽然灯全都熄了。 啪—— 又亮了。 音乐声,也停止了。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都安静了下来。 气氛,有些怪异。 姜婉婷笑容僵在嘴边,凝望着眼前的完好如初的女人。 她那件白西装,未有半丝褶皱,头发还是那般飘逸,精致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很柔美。 “姐,你真好。”姜宛白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姜婉婷的嘴角僵了僵,随即扯出来的笑容有些牵强,“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对你好一些?” 她站起来,去拉她的手,“过来坐,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姜宛白冷笑着拂去她的手,“我可不敢。” 声音不大,但此时宴会厅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众人都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婉婷,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呀?”姜婉婷身边有女孩问。 “我叔叔家的。”姜婉婷回答着。 “难怪。你们家的基因好强啊。” “我婶婶很漂亮。” “真羡慕。” 姜婉婷象征性的勾了勾嘴角,“宛白,你是不是不习惯这种气氛?要是不喜欢的话,我送你回去。” “怎么会?姐姐带我来的局,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不过,你的手段并不高明啊。要算计我,也得找几个聪明点的。看到我安全无恙的站在这里,你心里很惊讶吧。” “你在说什么啊?”姜婉婷去拉她的手,“知道你喜欢安静,我就不该带你来这里。走吧,我们回家。” 姜宛白这一次没有甩开她的手,但也没有动。 “别啊,这么大的局,还没到一半,为什么要走呢?”姜宛白拿开她的手,坐在她原来的位置,她摊开手,看着众人,“大家继续啊。” 众人都很疑惑,完全看不懂这对姐妹在搞什么。 姜婉婷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看着其他人,“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不用理她。” “是啊。我姐就很懂事,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七八个男人呢。”姜宛白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一杯端在手上,轻轻的晃了晃。 姜婉婷的脸色略有些难看,“宛白,你在胡说什么?” “这么近的距离,刚才发生的事,你就不记得了?”姜宛白扬起了眉。 “难道,你刚才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们算账!”姜婉婷很气愤。 姜宛白冷眼看着她演戏,这种时候还这么淡定,也真是佩服。 这话一出来,众人都面面相觑,看姜宛白的眼神也变得暧昧不明了。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只是想说,姐姐要找人陪我玩,怎么就不找几个玩得起的?不如,我找几个陪姐姐你玩玩?”姜宛白翘起了腿,丝毫不像个无知的小女孩。 那眼神里,都是气场。 这话听起来,莫名的透着阴森。 姜婉婷眯了眯眸,脸上的笑容已经很僵硬了,“宛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跟你,就不必再假装了。”姜宛白把酒杯搁在桌上,气场全开,平日里的胆心懦弱,乖巧可人,全都没有了。 她还是在笑,只是那笑容,实在是让人心头瘆得慌。 姜婉婷听后,笑着问她,“原来,妹妹你一直是装得这么柔弱的啊?” “姐姐不也一直装温婉吗?都城第一名媛啊,这标签,可不是一般人能冠上的。”姜宛白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笑,扫了众人一圈,“老实说,这里很多漂亮的小姐姐,我觉得她们比起姐姐你,更适合拥有这个称号。” 这话,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是,姜婉婷这样容貌,家世,人际关系,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在场很多女人都有。 甚至,比她更强的都有。 她有这个名声,只因为她跟华国第一千金傅明菲关系好。 傅明菲这样的人,若跟她交好,被她带着参加几场宴会,那身价自然如其他人不一样。 他们在普通人眼里,是光鲜亮丽,遥不可及。但跟那些权贵在一起,她也跟他们一样,只是个一般般的。 姜婉婷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被人当面这样说,完全是把她的脸皮扯到地上,狠狠的践踏。 再优雅,再大度,在此刻也没有办法维持。 “姜宛白,你这是在挑事?” “不是我,是你。”姜宛白往沙发上一靠,“姐姐对我做了什么,我心里有数。对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俗话说,礼尚往来嘛。” 说罢,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人到了吗?好。” 放下手机在手上轻轻的敲打,勾着唇角笑的样子,真是妖孽一般,让人害怕。 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俩姐妹的渊源有多深,但知道,现在有戏看了。 只怕,这出戏结束后,那个都城第一名媛,要易主了。 姜婉婷瞧着她这悠然自若的样子,心头却有些不安。 真的是看走眼了,这哪里是小绵羊,这是一只城府极深狡猾狐狸。 她骗了所有人! “姜宛白,你想玩什么花样?这里,是都城。你想做什么事,还是得掂量着自己的份量。”姜婉婷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信,姜宛白能在这些多人面前耍出什么花样。 就算她真的敢,那她有没有想过从这里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赌她不敢! 只是,她赌输了。 大门被推开,一个冷沉的男人带着七八个大汉走进宴会厅,气场四散,不少人都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出来。 等他们进来后,门再次被关上。 突然多了几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人,这气氛顿时就变了。 “这人高马大的,比她给我找的那几个要好。”姜宛白打量着付航身后的那几个人,啧啧赞叹。 付航知道她差点发生了什么,看向姜婉婷的眼神变得格外的阴森。 姜婉婷被他那一记眼神盯得心头咯噔了一下,“你们想做什么?” 故作镇定的语气,微微扬起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不安。 “我说的很清楚了,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姜宛白起身,走到她面前,“姐姐,你大概是真的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我呢,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她轻笑,“所以,接下来,好好享受吧。” 说罢,她便走到了付航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睨了眼他带来的几个大汉,走向在角落里的男人。 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看着那几个大汉,难道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姜婉婷做那样的事? 那…… 不少人,已经拿出了手机。 也有不少人,有些不安。 但很统一的是,没有人说要离开。 姜婉婷看着那些朝她围过来的大汉,心越来越乱,一开始还假装镇定,可当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再也没有办法冷静了。 “你们帮我!报警啊!”姜婉婷冲其他人大喊。 这种时候,平日里跟她交好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出来帮他。 当然,还是有心地善良的,见事情不对,就拿手机报警。 只是…… “电话打不出去!” “怎么会这样?”姜婉婷急得眼角湿润了。 此时,那帮人,已经把她围起来。 “啊……” 胆子小的都转过身去,不敢看。胆子大的则拿起手机对着拍。 现场除了姜婉婷的尖叫声,还有其他人摒住呼吸的声音也清晰可见。 没有人能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那个优雅的名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欺负。 “你这是要跟姜家撕破脸皮了。”侯琰没有看那边,目光温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那只藏起了爪子的猫,终于亮出了她的武器。 出手,便是狠。 “本来就只是一层一捅就破的纸。”姜宛白丝毫不在乎,“他们一家,该为他们当年的行为,付出点利息了。” 侯琰突然很喜欢看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在姜家那种乖巧温顺的样子,他看着还真是不习惯。 “是不是可以,不在姜家了?”不管是回水云间好,还是另外在外面住也好,他都不想她在姜家住。 想见她一面,实在是闹心。 姜宛白摇头,“必须在啊。” 侯琰眉头一沉,“你这样回去,老爷子会给你好脸色?” “从来没有在意过。”姜宛白甜甜一笑。 侯琰被那笑容晃了眼,心也软了。 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他都没有理由不支持。 一旁在哀声嚎叫,他们俩,却像是在一个安静的舒适区,丝毫未受影响。 “姜宛白,我要杀了你!”姜婉婷声音都叫破了。 姜宛白笑了笑,似乎没有听见。 侯琰往那边看了眼,付航竟然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看到付航,侯琰心头就又有些不舒服。 “这种事,你都知道通知他,却不跟我说。”他要不是自己找来,就算这事结束了,她也不会跟他说的。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姜宛白回头看了眼付航,才跟他说:“更何况,我跟不跟你说,你都会来的。” 这一点,侯琰不否认。 他问她是不是要参加宴会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来了。 只是耽搁了点时间。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姜宛白歪头看他。 “我是自己要来的,他是你叫来的。这哪里能一样?”她叫付航来,说明她需要他,相信他。 他呢?自己找上门来,还被撇在一旁,倒贴都不会要的那种存在。 这一对比,地位显而易见。 到底,还是不重要。 姜宛白瞧着他那带着浓浓幽怨的眼神,轻笑道:“老实说,我真的不想哄你。” 侯琰蹙眉不悦。 “但是,你这么大个人了,跟付航争风吃醋,不嫌丢人吗?”姜宛白见他又要反驳,立刻道:“其实,我是知道你会来的。所以,不用叫你。” 那蹙着眉头稍微松了些,“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也是心有灵犀?” 姜宛白笑而不语。 她才不会为这种话点头呢。 侯琰一下子就像吃到了糖的小朋友,眉宇间的阴霾一下子散去了。 是啊,他们心有灵犀,她也相信他,所以他们之间是不需要另行通知的。 她告诉他会来参加这个宴会,就相当于告诉他她的地点。 而她,也相信他会找来的。 这么一想,心头欢愉。 另一边,已经听不到姜婉婷的哭叫声了。 大概是累了。 不少人都拿着手机拍,想着保存下来,以后再欣赏。 那些不喜欢姜婉婷的则想着留着以后可以好好的用这个来威胁她。 总之,姜婉婷之前的一切美好,在这一刻化作虚无。 姜宛白缓缓走过去,侯琰跟在她身后。 不少人终于看到了侯琰,刚才光线不明,根本看不清其他人的脸。 侯琰跑去控制灯光,也一直站在角落里没动。 现在出来,惊艳了所有人。 那帮人看侯琰的眼神,都带着疑惑。 什么时候,都城有这样一个气质超凡的男人? 拥有这样耀眼容貌的人,还有这般高贵气质,不可能没人见过啊。 但是在他们的脑海里,就是寻不出这样一个人出来。 人都是先享受视觉盛宴的,看到好看的事物,都会通过视觉传递到大脑,进行储存。 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并非普通人。 只是,从未见过。 不少小姐都拿着暗暗的拍着侯琰,想着回去以后,再找人查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气质,绝非小门小户的。 姜宛白靠近后,那几个大汉就让出了路。 优雅高贵的姜婉婷,此时狼狈的比外面的流浪汉还要不如。 她头发凌乱,脸上泪痕肆意,那漂亮的嘴唇也咬得出了血迹。 其实,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 付航叫来的几个大汉,不过是围着她,朝她伸手,碰了她的衣服。 她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她心中有魔。 假如她没有想过用那几个男人来欺负姜宛白,她对此情此景,也不该那么恐惧。 她心里想着姜宛白会向她报复,一想到是什么样的报复,自然就乱了,慌了。 “姜宛白……”姜婉婷红着眼睛,咬牙切齿,“你……” 她经营了多年的形象,都在这一刻全毁了。 什么名媛,什么大家闺秀,在此时就是一个笑话。 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她如此狼狈不堪,无地容身。 她恨! 她恨不得把姜宛白撕碎! 恨不得让她接受万人唾骂! 恨不得所有人都指着她,笑话她! 可现在,被笑话的人是她自己。 “恨我?”姜宛白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浓烈的恨意,“其实,不应该是我恨你吗?只不过是我赢了而已。姜婉婷,是你自己要卷进来的。如果你安安分分的,我们自然还是姐妹。可你这么心急的要毁了我,难道我不反击?” “呵,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你真当谁都是泥巴做的?话说回来,我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就这么咬着我不放?” 姜婉婷全身都在颤抖,手指紧揪着那皱巴巴的裙角,胸口的怒火熊熊燃烧,快要炸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 都是因为她回来了之后把姜家搞得鸡犬不宁! 该死的人,为什么要回来? 这才多长的时间,她就把姜家原本的平静全都打破了。 依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姜家就会毁在她的手上。 而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姜宛白,你逼我!”姜婉婷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的声音不再好听,变得粗哑。 姜宛白笑了笑,“啧,你看你,明明是你在逼我。怎么就成了我逼你了?不过,都没关系。反正,我们俩之间,已经撕破脸皮了。以后,你要是不来招惹我,我们还能和平相处。当然了,你要记住,你若是还像今天这样想要算计我……” 笑容一滞,她微微弯腰,盯着那双恨透了她的眼睛,“我敢肯定,你的下场,是你想象不到的。” 那张粉红的唇,一张一启,漂亮的双眼透着戾气,看得姜婉婷有那么一瞬间,连呼吸都压抑了。 姜宛白见她呆愣的模样,才勾唇缓缓站直,她转过身,对其他人甜甜一笑,“各位不好意思,把你们留在这里看了一场闹剧。还请各位看官手下留情,不要把今天的事传播出去。毕竟,我姐姐还是要脸的。” 明明是她把这些人留下来的,明明是她让姜婉婷这么丢脸,现在,她却呼吁其他人留情。 这女人,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姜宛白对付航微微点了一下头,付航冲她笑了笑,她也笑了一下。 两个人这一来一回的,像极了在眉目传情。 侯琰看着这一幕,眉头一沉,去拉姜宛白在身前,不让他们再有视线接触。 姜宛白蹙眉扫向他,他却高傲的不看她。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忽然,姜婉婷站起来,指着姜宛白对众人说:“她,姜宛白,之前跟孙家少爷订婚的那个,她有病,被人家退婚了。后来,侯家人上门提亲,要她嫁给侯小爷。没错,她现在跟侯小爷是有婚约在身的。你们看看,现在她这么肆无忌惮的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而且还不止一个。那个男人,也是她暧昧不清的对象!” 姜婉婷又指着付航,冷笑着,“呵,你们说,侯小爷知道他这个未婚妻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会怎么做?” 众人大惊,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跟侯家攀上了关系。 而且,还是那名声不好的侯小爷! 这,这…… 侯家是什么样的家庭,都城没有人不知道。 侯家的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城的人也都知道。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那位侯小爷的未婚妻! 不过,她胆子也真是大,居然跟别的男人亲密来往,这要是传到侯家人耳朵里,怕是不太好吧。 姜宛白轻叹一声,看姜婉婷的眼神格外的嫌弃。 到这种时候了,还想着败坏她的名声。 还真是劳心劳力啊。 “呵……”姜宛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你努力,让他知道。” 姜婉婷握紧了手,她很讨厌她这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更讨厌她在对她做了这种事后,云淡风轻。 姜宛白转身准备走,反正事情已经处理了,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必要。 侯琰薄凉的看了眼怒火中烧的姜婉婷,才跟在姜宛白身后。 那一眼,如同来自最寒冷地带的一缕冰锥,刺得姜婉婷心尖颤抖。 他们一走,付航也让那帮大汉散开。 刚走到门口,忽然姜婉婷叫住姜宛白。 “姜宛白,你站住!” 话音一落,姜宛白刚转身,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等她反应过来这香气有可能是什么的时候,付航身边的大汉已经将姜婉婷一脚踢倒在地。 姜婉婷蜷缩在地上,抱着肚子呻吟着,痛得她脸色苍白,额头的冷汗直往外冒。 她狰狞的看着姜宛白笑,“呵,呵呵,姜宛白,该来的,还是会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话音一落,付航脸色阴沉,刚才他们离姜宛白最近,也闻到了那股异香。 他们经历过常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情,自然知道异香可能是什么。 当即,就沉着声音说:“马上离开这里!” 姜宛白却是盯着侯琰。 侯琰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离她最近,吸入的也是最多的。 两人相视一眼,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姜婉婷蜷缩在地上,笑得很阴森。 不少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惊恐的看着姜婉婷。 姜婉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一次,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反正,她已经变成这样了。 她不好过,那所有人都别想好过了。 姜宛白冷眼盯着姜婉婷,她没有说话。 侯琰立刻拉着姜宛白离开这里,同样什么也没有说。 “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姜宛白跟侯家订下了婚约,但背着侯小爷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呵,她这是公然的打侯家的脸!这样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姜婉婷看到那俩人走了,发出得逞的笑声。 傅明菲不也想让姜宛白跟那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吗? 之前她还不想便宜了姜宛白,可现在没有办法,那个男人就算再怎么好看,再怎么英俊,现在都只是她利用的对象而已。 可惜了。 这些男人要是吸多一点,跟了上去,那今晚一定是姜宛白难忘的一晚。 更有可能,明年的今日,就是姜宛白的忌日! 付航带着愤怒走向她,蹲在她面前,目光如淬了毒一般,“她若是有事,你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说罢,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宴会厅。 人一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姜婉婷的笑缓缓的僵在了脸上,她承认,心头有些害怕。 可那又怎么样?姜宛白毁了她,她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其他人看着姜婉婷,平日里跟她交好的人,现在都没有人去拉她一把。 人心,就是如此凉薄。 热闹看完了,很多人都陆续走出宴会厅。 “咦,我刚录的视频都没有了。” “我的也是。” “怎么回事?都没有了。” “该不会是被黑了吧?” “……” 大多人都翻着手机,刚才录的视频,确实是没有了踪迹。 录了那么多,都白录了。 众人也知道,姜婉婷那个妹妹姜宛白,段数比姜婉婷高多了。 也是,侯家看上的儿媳妇,怎么会是一般的人? 此时此刻,不少人都在想,侯家那个儿媳妇,现在正在经历什么? 毕竟,刚才姜婉婷说的那句话,透着不寻常。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79、不想让别的女人碰他 姜宛白坐在副驾驶,她看着侯琰,眉头紧蹙。 此时,侯琰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呼吸也在慢慢变得粗重。 “把车靠边停着。”姜宛白冷声道。 侯琰没有停,一直把车往前开。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但现在不是停车的时候。 必须把她安全送回去。 要是再晚一点,他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姜宛白见他不停车,伸手去夺方向盘,“停车!” “别闹。”她一靠近,身体的异样变得越来越强烈,“离我远一点。” “侯琰,你再不停车,一会儿我俩都得出事。把车靠边,我来开。”姜宛白尽量冷静。 侯琰看她,她的脸色除了有一点点绯红,语气,眼神,都很正常。 反而是他,变成不那么正常了。 最终,他还是把车靠边停了。 下了车,他主动去了后座。 姜宛白坐到驾驶室,油门一轰,车子冲了出去。 她给付航打电话,“你们怎么样了?” “没事。我们离得远,只是吸了一点,不至于控制不住。” “好。姜婉婷那里我来处理。” “你呢?”付航担心她。 “我的身体情况你知道的,这些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作用。”姜宛白看着后视镜,她现在担心的是后面的男人。 付航听她这么说,便也放心了。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又给许晴天打电话。 等到了水云间,许晴天也已经到了。 “怎么回事?”许晴天看到她,立刻上前,“你不舒服?” “不是我。”姜宛白打开后座车门,侯琰已经出现了燥热的症状。 他已经解开了衬衣扣子,呼吸很重,脸色也变得极为不正常的红,那双桃花眼平时看着都很邪魅勾人,此时蒙着一层水雾,更是诱人得很。 许晴天看到侯琰这模样,心头一紧,“他这是……” “被小人下了药。”姜宛白也有些担心侯琰,“能出来吗?” 侯琰轻眨了一下眼,“你不扶我?” “我一扶,怕加剧了你病情发展。”姜宛白知道这药是什么。 侯琰艰难的笑了一下,“你这女人,真是狠心。”说虽这么说,他还是挪着下了车。 开了门,侯琰就脱下衣服。 姜宛白见状,下意识的去捂住许晴天的眼睛。 许晴天根本都没有看到侯琰在脱衣服,就这样被蒙着眼,一头雾水,“干嘛?” 姜宛白看向侯琰,侯琰竟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 那笑容,倒是惊得姜宛白心头一热。 “把衣服穿上!”姜宛白瞪着那露出上半身的男人。 侯琰笑容更甚,要不是有外人在,他一定好好脱。 不过,这女人现在有这样的觉悟,他挺满意的。 听话的把衬衣重新穿上,他缓缓上了楼。 许晴天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等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她才拿下姜宛白手,很是无语,“我说你至于吗?在我们医生的眼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只是一件物什,没有男女之分。” “我怕你看了之后,不会理智的工作。”姜宛白也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了。 可就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让别的女人见识他的身材。 许晴天无奈的叹了一声,“你这是明显的占有欲。” 姜宛白立刻否认,“不是。” “算了,你心里有数就行。”许晴天也不跟她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要是对侯琰没有意思,能允许他天天在身边晃吗? 姜宛白莫名有些烦躁,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姜婉婷给我们下了药,我没事,但是他离得太近……” 许晴天明白。 她抬头看了眼楼上,“你不让我看他,肯定更不让我碰他了。所以,你叫我来,想怎么弄?” 姜宛白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太对。 下意识的想反驳,可细想,她确实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碰他。 许晴天见她一脸纠结,轻笑道:“要不,你自己去治?” “怎么治?” “物理治疗。”许晴天一脸不正经的冲她笑,“反正,你俩不是有婚约在身么?” 姜宛白拧眉,“滚!” 她怎么想得出来! 许晴天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让他自己扛吧。要是药吸得不多,多泡几次冷水,估计能降下来。不过,要是药效过重,冷水澡也没用。搞不好,还会损坏器官。反正,那是你男人,要怎么救,你说了算。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也是你的事。” “不是我男人。”姜宛白耳朵略有些发烫。 “这个时候的重点,难道不是该怎么治他吗?”许晴天轻叹道:“要不,叫付航来?” 姜宛白立刻摇头,“付航当时也在。” “他也中招了?”许晴天瞪大了眼睛。 “应该不重。他自己会解决的。” “噢。也是。”许晴天点了点头,“那……还有谁?对了,你哥。” 姜宛白想了想,现在离他们最近的也只有白宇扬了。 而且,白宇扬和侯琰认识。 “嗯。我给他打电话。”姜宛白立刻给白宇扬打电话,好在白宇扬就在家里。 白宇扬过来很快,一进门就问是怎么回事。 姜宛白简单的说了一下,“哥,你去楼上看看他,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白宇扬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在听到是姜婉婷搞的,当时就准备出门。 “哥。”姜宛白拉住他,“这件事,不慌。” “她当真以为我们家是没人?”白宇扬面上已经浮现出了怒意。 姜宛白轻笑了笑,“哥,这账,会跟她算的。更何况,她现在的情况不比我们好。” 白宇扬憋着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他在哪?” “楼上。” 白宇扬上了楼,许晴天等人进了房间,才收回了视线,“你哥,还挺帅的。” “你喜欢?”姜宛白问。 许晴天愣了一下,瞪她一眼,“胡说八道。” “干嘛这么生气?”姜宛白笑道:“感觉被说中了心思。” “屁。” “还爆粗口。”姜宛白斜睨着她,“当真是春心动了?不过,我哥长的玉树临风,英俊帅气,就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你要是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许晴天翻了个白眼,“白马王子?呵,你当是三岁小孩子?这年头,一个人日子不好过些?” 姜宛白挑了挑眉,这倒是没有办法反驳。 一个人的日子,确实是好过。 “行吧。你说的也是。”姜宛白坐下。 许晴天也坐下。 姜宛白抬头看着楼上,没有动静。 “你说,我哥会怎么弄?” “不知道。”许晴天耸耸肩,“两个大男人,能怎么弄?” 姜宛白一脸诡异的盯着她。 许晴天瞪她一眼,“你想多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怎么就想多了?” “你那眼神,明显就是想歪了。” “呵,那你说清楚啊。” “说不清楚。” 那俩大男人在楼上怎么交流,谁知道啊? 姜宛白眯着眼睛,双手环胸盯着楼上,没动静啊。 “要不要上去看看?”许晴天问。 “算了。”姜宛白摇头,“他吸的比较多。” “你还怕他对你做什么?”许晴天打量了她一眼,“你哥在,我在,他能做你做什么?” 姜宛白蹙眉,“我不是怕他对我做什么,我是……” 在车上的时候,她确实怕。 毕竟,姜婉婷敢在那个时候还给他们下药,就一定不会简单。 好在他比她想象中的要能控制。 “你是什么?担心?”许晴天歪着头,一脸坏笑,“怎么?怕不怕他气血旺盛,暴筋而死?” 姜宛白瞪她。 “你瞪我也没用啊。如果他真的吸了很多药进去,又没有解药的话,那真的很有可能……” 砰—— 话还没有说完,楼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俩人盯着上面,只是两个人影迅速移动,还有拳头搏击的声音。 “他们在打架!”许晴天大惊。 “你们快走!”白宇扬对抗着侯琰,冲楼下的人喊。 姜宛白呆了。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姜宛白有些慌,“你们别打了!” “赶紧走。”侯琰也喘着粗气冲她喊。 两个人已经打至楼梯,白宇扬那整洁的衣服都皱了。 侯琰更像是发了疯似的,对白宇扬出重拳。 这两个人的杀伤力,那简直太凶残了。 楼梯的扶手都被打断了,一个个大长腿如影子一般扫过。 姜宛白拉着许晴天退后,观察着俩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另类的治法?”许晴天蹙眉,“这是让体内的药性得到极致的发挥?” “有用吗?”姜宛白都有些震惊了。 许晴天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这样能行啊。” 姜宛白无语,再这么打下去,哪里行啊。 要是真能解倒无所谓,万一打了一场,又没有解了药性,还打伤打残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别打了!”姜宛白冲过去,一手抓一条胳膊。 两个高大的男人,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的给抓住了。 白宇扬看她的眼神很震惊。 侯琰此时双眼通红,是那种带着火焰的红。 那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如同一道寒冰缠在炽热的物体上,那火一下子就消了些。 他渴望这样寒意能够将他包围,他需要这样的清凉。 眼里的火焰,燃烧的更旺盛。 白宇扬见状,立刻去抓侯琰的手,把姜宛白推开,“回家去!” “哥……” “赶紧走。”白宇扬语气加重,盯着许晴天,“把她带走!” 许晴天吓得一哆嗦,这男人刚开始看起来这么斯文,没想到不仅打架厉害,凶起来也这么吓人。 她拉了拉姜宛白,“要不,走吧。” “他俩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姜宛白哪里放心得下,更何况看侯琰的状态,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拧着眉问许晴天,“有没有办法?” “我得抽血化验,但这个结果,可能会需要点时间。”许晴天也担心再这样下去,怕只会加剧药效的蔓延,搞不好真的会暴毙而亡。 “那就赶紧。”姜宛白喝住还准备动手的俩人,“哥,别打了,让晴天给他抽血化验。” “这行吗?”白宇扬有些担心。 “总比你俩互打要靠谱吧。”姜宛白也不知道这办法是谁想出来的,“哥,你去准备冰。” 白宇扬皱眉,“这个时候,让我走?” “不然呢?” “你去。我在这里看着他。”万一他等会控制不住,乱来怎么办。 姜宛白知道他担心,只是也太担心了。 “给岑湛打电话。”侯琰现在停下来,说话很喘。 他的脸上,都挂了彩。 脸上都透着不正常的红色,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变高了。 姜宛白没有岑湛的电话,侯琰拿出他的手机给她。 她立刻翻出岑湛的手机号码,拨过去,“岑湛,马上多送些冰到水云间侯琰这里。速度越快越好。” 说罢,就挂了电话。 许晴天给侯琰抽血,白宇扬则在一旁随时注意着侯琰。 他也是佩服这个男人,中招这么久了,竟然还扛得住。 在许晴天做化验的时候,姜宛白准备走。 “你去哪里?”白宇扬问。 “去看厨房有没有冰,先给他准备好。”能缓一会儿是一会儿。 “我去。”白宇扬担心她的小身板往楼上跑吃不消。 姜宛白也不跟他争,任由他去了。 “你担心我?”侯琰坐在沙发上,强忍着血液里那不安分的叫嚣,努力让自己冷静。 她刚才,是在担心。 他看得很清楚。 姜宛白这个时候才不跟他说这些废话,“是谁想出来的打架这个鬼主意?” “你哥。”侯琰推给了白宇扬。 “他是疯了么?这打架不是会加剧药性么?”姜宛白真是服了,“万一,打架不会解了这药效呢?” “他说,把我打晕。”原本声音就变得沙哑,现在又这般委屈巴巴的,听起来竟然会让人心疼。 姜宛白咬唇,气呼呼,“简直就是胡来!” 侯琰见她生气,自然更是不会说是他想的法子。 白宇扬上楼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打,或许能够让身体里狂躁的成分能分解出来,实在是不行,直接把他打晕。 晕了,可能会安静下来吧。 “简直胡闹!”姜宛白很生气。 侯琰闭嘴不说话。 只是看到她那张生气的脸,还有粉粉的唇,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打架后散去的那点火热,在这一刻又涌了上来。 他自认为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在楼上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自己有多难受。 可现在,他真的难受。 这时白宇扬下来了,“准备……好了。” 他看到姜宛白气呼呼的盯着自己,一头雾水。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赶紧上去。”姜宛白收了视线,催促着侯琰。 侯琰起身,有些不稳,又坐了回去。 姜宛白见状,伸手去扶他。 那一碰,她差点就缩回来了。 他的手,太烫了。 那一碰,侯琰忽然就理解了什么叫情难自控。 他在这一刻,只想化身为禽兽。 那冰凉的小手,简直就是挠在心上的羽毛,拨得他的心弦一颤一颤的,全身的毛孔都在迎合这个触感。 白宇扬注意到了他们,立刻冲过来,拉起侯琰,“上楼去!” 侯琰以为自己走不动了,在白宇扬的带领下,他完全没有留下来的余力。 姜宛白看着一阵风似的两个人,愣了愣。 等他们上楼去了,岑湛也来了。 他让人把两个大箱搬到房间里,“嫂子,哥怎么了?怎么要冰啊?” 之前侯琰让他把那几个想要对姜宛白不利的收拾了,他没停留就去办事了,所以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姜宛白简单的说了一下,“把冰抬到楼上吧。” 岑湛骂骂咧咧的,“姜婉婷个阴险女人,竟然使这种阴招!哼,看着她,她在都城混不下去了!” 说罢,让人把冰抬上楼。 过了一会儿,他盯着姜宛白看,面部表情很丰富,眼神也很复杂。 姜宛白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哥中了那种药,嫂子你……就用冰?”岑湛想着这剧本不对啊。 而且,这家里的人也不对呀。 许晴天他查过,是个医生。 楼上,应该还有人。 这按理说,不应该是她把侯琰弄回来,他俩借着药性,一步到位吗? 怎么没按正常的规划走呢? 姜宛白蹙眉,“对啊。不然呢?” “……”岑湛突然有些同情侯琰。 若是换了个女人,应该不会这么……理智吧。 这是什么时候啊,用另一种办法不会比用冰更好吗?效果好,感情也会好。 可现在,完全是背道而驰啊。 姜宛白睨着他,“你在想什么?”瞧着那认真思考的样子,都不像是在想什么正事。 岑湛有点尴尬的咳了咳,“我,就是在想着,这事……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唉,这种大好的机会,竟然就这样浪费了。 他替侯琰心疼。 这时,白宇扬从楼上下来。 岑湛一看,心中有些明了。 原来大舅哥也在啊。 难怪这事发展成了这样。 唉,之前就提醒过侯琰,叫他不要在水云间买房,离岳母家近是好献殷勤,可某些大好时机就不好把握了啊。 啧,可惜啊,可惜。 “怎么样了?”姜宛白问。 “不知道。”白宇扬无视岑湛,直接走到许晴天那边,“还需要多久?” 认真工作的许晴天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有一会儿。” 白宇扬也不打扰,退到一边。 姜宛白见白宇扬脸上也有伤,有些担心,“哥,你受伤了。” “没事。”白宇扬并没有把这点伤放在眼里。 真要比起来,他不见得会比侯琰差。 只是…… 他看向姜宛白的眼神还着些探究。 他跟侯琰的身手那是日积月累练出来的,自认为并不差,一般人想要劝他们,肯定是搞不定的。 可是刚才姜宛白,好像是一下子就控制住了他们俩。 明明那么瘦弱,那股力道却似千斤重的阻力。 她怎么会有那般强大的力量? 白宇扬充满了疑惑。 此时,姜宛白也在想,白宇扬的身手与他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他明明是优雅高贵的王子,可打起架来,那狠力,招式,完全是专业的。 她敢肯定,他还收敛了很多。 他这样的打法,绝对不只是防身那么简单。 兄妹俩,都开始怀疑对方了。 “出来了。”许晴天的声音打破了他俩的怪异气氛。 岑湛也赶紧走过去,“有药吗?”要是没有药,那就只有嫂子上了。 许晴天严肃道:“可以配制。我立刻叫我朋友把药配好送过来。” “那就太好了。”姜宛白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白宇扬自然也是满意这个答案的。 只有岑湛,心里默默的替侯琰感到可惜和遗憾。 “前提是,侯先生能够等到药送来。”许晴天提醒着他们。 姜宛白看了眼岑湛,“你上去看看他。” “嫂子,还是你去吧。”话音一落,岑湛就察觉到了一束死亡凝视。 他瞥了一眼,果然是来自大舅哥。 心头一紧,立刻赔笑,“我去,我去。” 连忙跑上楼。 姜宛白深呼吸,只要侯琰能够坚持到药送来就好了。 “你受伤了!”许晴天这才注意到白宇扬脸上的伤。 脸上和嘴角,都出血了。 白宇扬随便抹了一下,“没事。”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许晴天去拿了药过来。 白宇扬还想拒绝。 许晴天已经开始动起来,“这伤虽然不大,但要是感染了,还是很严重的。人的身体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但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白宇扬听她这么说,而且人家已经准备好了,也不好再拒绝。 “哥,你就听她的。”姜宛白也说了一句。 白宇扬点了点头,对许晴天说:“那就麻烦你了。” 许晴天先给他的伤消毒,很严谨,“这是医生的职责。” 姜宛白看了他们一眼,数着时间,等着药送来。 好在,许晴天的同事很快就把药送来了。 侯琰吃了之后,整个人都慢慢的平静下来。 岑湛一直在楼上给他加冰,等他稍微恢复之后,他才叹息道:“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侯琰还躺在浴缸里,平缓着气息,闭着眼睛感受着那如同狮吼一般的燥热慢慢平息下来。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那些有颜色的东西?”饱受精神折磨的男人一开口,那沙哑异常偏偏更加性感的声音格外的邪魅,甚至还有点点的诱惑力。 岑湛撇着嘴,“我不信你就没想过。” “你以为我是你?”侯琰缓缓睁开眼,眼神漆黑,深不见底。 “哼,果然是国宝级的自律公子,也难怪外面的人那么传你不喜欢女人,还真是有道理的。美色当前,也能够自控,这点相信没几个男人会做得到。”总之,他是做不到的。 侯琰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当不了侯小爷。” “呵,我又不羡慕你。”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女人和男人,从来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他可没有他那么高的觉悟,也做不到对女人无动于衷。 他啊,就是个俗人。 “对了,那几个人已经清理了。天亮后,都城不会再有他们的存在。”岑湛跟他汇报着,“姜婉婷这么算计你,你打算怎么搞?” 他真是没有想到,姜婉婷竟然会玩这种阴招。 一提这个女人的名字,侯琰整个人都弥漫着杀气。 “她既然不想好好的当她的名媛,那姜氏的大小姐,也别想当了。”侯琰再一次闭上眼睛,“姜氏,会为她的行为买单。” 岑湛明白他的意思,但有一点不太明白,“我以为,你会直接让她消失。” 这才是他做事的正确手段。 “宛白会玩她的。”侯琰冷冷的勾起了唇角。 岑湛扬了扬眉,原来如此。 不直接收拾了姜婉婷,是怕让姜宛白没了乐趣啊。 这俩口子,还没结婚都开始妇唱夫随了,等结了婚,啧啧啧,他敢肯定,那个别人提都不敢提的侯小爷,会被姜宛白牵着鼻子走的。 想想那个画面,简直太颠覆了。 …… 姜宛白在楼下等着,岑湛也不见下来,不知道上面情况怎么样了。 “哥,我去看看。”她有点担心。 “你坐好。”白宇扬按住她,“你一个女孩子去什么?我去看。” 姜宛白无奈,但还是乖乖坐好。 他上了楼,许晴天也收拾好了东西,坐到她身边,“有个哥哥真好。可惜,我没有。” “要不,我把我哥借给你?” “才不要呢。”许晴天往沙发上一躺,偏头看了眼楼上,“你这个男人,确实是不错。能有这样的自控能力,佩服。” 姜宛白也觉得那男人,让她佩服。 从宴会厅回来到现在,他竟然这么能忍。 换成别的男人,怕是很难做到吧。 “啧。”忽然,许晴天发出了一声响。 姜宛白看她,“怎么了?” 许晴天看着她坏坏的笑道:“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嗯?”姜宛白搞不懂。 “刚才,我说你男人,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怎么,现在接受了?”许晴天打趣着她。 姜宛白不语。 许晴天笑道:“其实,他挺好的啊。你要接受也不难。” 其实,她打心底希望有个男人,可以用以真心,对待姜宛白。 她这十多年,太苦了。 她是值得被好好爱的女人。 若是侯琰真心待她,相信她会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那些过往,也会从她心上拔出来。 这女孩儿,年纪不大,但她的心思却极重。 就算是她和付航认识她这么多年,要不是她特意表现出来,也极难看出她的在想什么。 一个人要经历过多少事,才会这般的深沉? 更何况,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这个年纪,普通人家的姑娘还在无忧无虑,美好的校园里过着最简单的生活吧。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得到的跟付出的,并非是成正比的。 这世上,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有舍有得。 许晴天是心疼她的。 看似天真单纯,笑容甜美的女孩,经历了多少的生死之际,才换来了今天这安然的生活? “是啊,他挺好,所以我为什么要祸害他?”姜宛白轻叹一声,“好人,才应该是让好好的。” 这话,却让人无法反驳。 许晴天拉着她的手,宽慰道:“会有奇迹的。” 姜宛白低头抓着她的手,一根根手指玩着,浅笑道:“老天爷给我的奇迹够多了。我想,他并不会偏爱我。” “会的。”许晴天将她搂住,轻拍着她的肩膀,“我们宛白,会得上天眷顾,会幸福平安到老。” “新年都过了,愿望也不会成真了。”姜宛白很感动这一生,有这样的好朋友。 “愿望什么时候都可以许,老天爷是偏爱你的,他那么喜欢你,不会让你这朵娇艳的花凋零的。”许晴天捧着她的脸,认认真真的说:“不准想别的,你会好好的。” “是是是,我努力好好的活到一百岁。”姜宛白抓住她的手腕,笑的有些无奈。 岑湛从楼上下来,姜宛白立刻问,“他怎么样了?” “嫂子放心,我哥还活着。”岑湛为今晚发生的事,着实觉得很遗憾。 好好的增加感情时机,竟然就这样没了。 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了。 “还活着?”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岑湛脑袋灵光一闪,他必须得为侯琰争取点什么呀。 嘴角往下一撇,神情很颓,摇头叹气,“是啊。就是还活着。嫂子,要不你跟我哥退婚算了。我怕你以后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 姜宛白拧着眉头,“什么意思?” 许晴天也不解,“那药,应该没问题啊。” “药如果早点来,可能是没事。但他在冰里面泡了那么久,还打了一架,早已经气血攻心,伤及了……”岑湛很为难。 这话,大家都听懂了。 姜宛白缓缓睁大了眼睛,“伤了……” 忽然,一个东西从楼上“嗖”的飞下来,“乓”的一声砸在岑湛的脑袋上。 “哎哟。”岑湛捂着后脑,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谁啊?” 一回头,就看到穿着浴袍的侯琰冷着脸站在白宇扬的身后。 岑湛:“……” 姜宛白看着侯琰,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还算正常。 头发湿湿的,却显得风情万种,有点妖娆。 两个人走下来,白宇扬看了眼姜宛白,“一会儿回家。” “啊。”姜宛白没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白宇扬瞪了眼岑湛,“还不走?” 岑湛眨了眨眼,赶紧脚底抹油的跑了。 “你走吗?”白宇扬问许晴天。 许晴天愣了一下,点头,“走走走。”说罢,拿起自己的东西,也走了。 白宇扬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姜宛白,带着叮嘱,“最多半个小时,超过了我就过来接你。” 说是在叮嘱姜宛白,其实是在警告着侯琰。 姜宛白有点懵,她又没要求要留下来,其实她也可以走了呀。 “放心,我一会儿送她回去。”侯琰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若是在之前,他或许还真的可能把人留下,但现在,确实是无心也无力。 刚才那一下,可真的是把他的身体都给掏空了。 白宇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身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 姜宛白也想走。 “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吧。”白宇扬都把她留下来了,想来是侯琰有话要跟她说。 “不怎么好。”侯琰走到她面前,声音格外的沙哑。 姜宛白一时哑口,低头就见他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光着。 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一只拖鞋,想来刚才砸岑湛的就是这只拖鞋了。 “那个,你把鞋子穿上。”她指了指那只拖鞋。 侯琰倒是听话,去把鞋子穿上。 他一转身,就将她抱住。 姜宛白瞪圆了眼睛,双手握紧,条件反射的想去推他。 “别动,让我抱一下。”侯琰将她抱紧,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看似重量全都压在她的身上,其实他很松,只是想要感受她的气息。 姜宛白的手垂落在身旁,任由他抱着。 其实今晚的事,他是被她牵连了。 遭受了这么大的罪,她很抱歉。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此刻的静谧,看起来是那般的和谐,美好。 过了好一会儿,侯琰才开了口,“别听岑湛胡说八道。” “嗯?”姜宛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有些疲惫,哪里都没有受伤。”侯琰解释着。 “……”姜宛白懂了。 脸也微微有些泛红。 她又不在乎,用不着跟她解释。 “哦。”她轻应了一声。 侯琰重重的叹了一声,“太难受了。” 姜宛白眼珠子咕噜转,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知道肯定难受。 那种药,一般人是扛不住的。 “咳,辛苦了。” 侯琰被她逗笑了。 不用想,她现在都是有些尴尬的。 “嗯,确实有点辛苦。”他带着笑意回复着。 姜宛白:“……” 能不能好好聊天?就不能说不辛苦么? 这么说,她要怎么接? 算了,什么都不说的好。 “你真的没事?”侯琰终于松开她了。 观察着她的脸色,除了有一点娇羞的绯红,也没有别的不正常。 姜宛白摇头,“没事。” 她这身体,都快百毒不侵了。 一开始,是服药过多,导致身体变差,后来又想要治这身体,吃的药也太多了,俩俩中合,除了身体的各个器官慢慢的出现问题,竟然对其他只要不是毒药,竟然产生了免疫力。 说起来,她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福了。 侯琰并没有高兴,反之是很担心。 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药性,才会产生了这样抵抗力? “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送你回去。”侯琰强压下心中的担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这里离家又不远。”姜宛白摇头,“你早点休息吧。”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他又被折磨了一阵,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算是损失了一些力量。 侯琰不容反驳,“等我!”说罢,上了楼。 姜宛白轻叹一声,还是没走,等他。 他很快,换了身休闲服,头发也随意的往后挠了一下,脸色略有些疲惫,依旧不减他的魅力。 两个人走在水云间的小道上,像极了出来散步的情侣。 “我哥,是什么人?”姜宛白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跟白宇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像白宇扬说的那么简单。 她好奇,白宇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侯琰有点意外她会这么问他,“以后,你会知道的。” “看来,你们俩确实并非只是一面之缘的关系。”姜宛白知道了这个信息,对于白宇扬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有那么执着了。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样人交什么样的朋友,目前她并不觉得侯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愿意交往的人,也不会差。 “你怀疑你哥?” “不是怀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毕竟,她对白宇扬,是真的不熟。 除了他们之间被捆绑在一起的关系,她对他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 侯琰心头有点美滋滋的,“你问我,说明你相信我。” “我不否认。”姜宛白也坦白。 得到了肯定,笑容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嘴角。 桃花眼里带着笑意,灿若星辰。 “白宇扬不是坏人。” “当然了。我爸妈养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坏人。”她有些嫌弃的睨了他一眼。 忽然又被嫌弃,侯琰有少许的失落。 她呀,总是能轻易的让他的情绪起起伏伏。 “那是。”侯琰只能这么接话了,“跟我来往的人,都是好人。” 姜宛白瞥着他,轻笑道:“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夸自己的机会。” “我确实是好人。”侯琰强调。 “是是是,你是好人。”姜宛白很没灵魂的附和着。 这年头,没有谁是完全的好人,也没有人是彻底的坏人。 到了家门口,白宇扬竟然站在门口。 “哥!”姜宛白有些意外。 白宇扬点了一下头,他可是掐着点的,只要时间一到,他会立刻冲到侯琰那里,把人给拉回来。 好在,侯琰还算是个君子。 侯琰把白宇扬那不信任的眼神全都收在眼底,心头冷笑。 嚣张个什么劲? 要不是因为姜宛白爸妈养了他,当了个便宜哥哥,哪有他什么事啊。 ------题外话------ 每都在祈祷有好消息。希望大家平平安安!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0、她刚才抱了我一下 “过来。”白宇扬对姜宛白招了一下手。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你回去吧。” “嗯。”侯琰很鄙视白宇扬的态度。 搞得他好像有多禽兽似的,生怕他会对姜宛白怎么样。 那可是他的未婚妻,他能把她怎么了? 真不知道这种担心是从何而来。 姜宛白走进家门口,白宇扬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哥?” “你先进去。”白宇扬催促着她。 “哦。”姜宛白看了眼他俩,才彻底进了屋。 等人走了,白宇扬才下台阶走到侯琰面前。 两个气质不一样的男人站在一起,却是十分的养眼。 白宇扬瞧着侯琰脸上的伤并没有处理过,心头有些高兴,笑容也流露了出来。 “笑什么?”侯琰很不爽他这得意的样子。 “我还以为宛白会给你处理伤呢。” 侯琰盯着他的脸,他脸上的伤确实是处理过的,“你这伤是她处理的?” “对啊。”白宇扬撒谎不打草稿。 “呵,怎么可能?”嘴上这么说,可心头却有些吃味。 刚才,她真的没有问过他脸上的伤。 白宇扬像个胜利者一般,笑得很嚣张,“很显然,我妹妹对你,还并没有怎么上心。侯琰,虽然我对你的评价不低,但也并没有什么用。” “无所谓啊。”侯琰很不屑的冷笑道:“你在我们之间,也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决定。而且,刚才她抱我了。”说罢,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很欠打。 白宇扬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散去,“你个禽兽!” “在你还不是她哥哥之前,她已经是我未婚妻了。”侯琰看到他黑脸的样子,顿时心头很舒畅,“白宇扬,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对我。毕竟,将来我可是她的老公。” “哈,就凭你这句话,你信不信我能让她不嫁给你?”白宇扬也不示弱! 侯琰挑眉,“我不信!” 白宇扬眯眼,“侯琰,你别逼我。” “我不逼你。你要是不从中捣乱,我还能认你这个大舅哥。你要是在我跟宛白之间从中作梗,哼哼,你猜我能干出什么事?”侯琰越来越得意。 掌控全局的感觉,真好。 白宇扬提了一口气,居然被他将了一军。 “别生气,宛白可能在楼上看着呢。”侯琰心情大好,得意洋洋。 白宇扬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越生气,侯琰就越得意。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他咧着嘴笑,“你努力啊,努力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妹夫。总之呢,现在,我妹妹还是我妹妹,我妹妹会不会成为你老婆,那还是个未知数。行了,你今天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侯琰的脸色瞬间沉了一下来,他现在最听不得的一句话就是姜宛白不会成为他妻子。 “白宇扬……” “我拒绝再跟你说话了。”白宇扬对他挥手,开启赶人模式,“走吧走吧。” 侯琰:“……” 想打架,怎么办? 最后一下,他输了,不甘心。 侯琰心头暗暗怼着白宇扬: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也会这么对你挥手。 …… 傅明菲看到姜婉婷这个样子,很震惊,很意外。 她狼狈不堪,哪有什么名媛风范? “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傅明菲让佣人带姜婉婷去收拾一下妆容。 等了大半个小时,姜婉婷才下了楼。 收拾了一番,干干净净的,只是神色还是有些苍白。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傅明菲拧着眉。 姜婉婷缓缓握紧拳头,“是姜宛白……” 她把在宴会厅发生的事情都跟傅明菲说了一遍,一想到那几个大汉把自己围着,就算什么也没有做,可是他们带来的羞辱感,一点也不少。 傅明菲有些不敢相信,“姜宛白真那样对你?” “是。”姜婉婷深呼吸,“我们都被她的表面骗了。” 傅明菲皱着眉,那个姜宛白,还真是让人惊喜。 连姜婉婷都搞不定她,还在她手上着了道。 果然啊,侯夫人看中的人,不简单。 “你们姜家,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傅明菲意味深长。 如果姜宛白是个狠角色,那之后要对付的话,应该会费着心思。 姜婉婷阴险的勾起了嘴角,“呵,你放心,今晚过后,她就再也没有靠山了。” 傅明菲疑惑,“为什么?” “我给她和她那个司机下了药,她要是命大,明天还能活着。不过就算是活着也只是蝼蚁,她再也不可能嫁进侯家,也不再是姜家的人了。” “你真的……”傅明菲心头喜悦的火苗正在往上蹿。 姜婉婷得意的笑着,“对。侯家,不会要一个不洁身自爱的儿媳妇吧。” 没了侯家,姜宛白还有什么资格在姜家? 她打哪儿来,就该滚到哪儿去。 傅明菲暗暗的深呼吸,如此,就最好了。 侯琰那样的人,是不会娶一个被玩弄过的女人的。 侯家,也不允许。 “看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她。”傅明菲心情大好,给她倒了杯酒。 姜婉婷端过来,轻轻的晃着那杯红酒,嘴角的笑容更是阴毒,“她就不该出现。” 傅明菲端起杯子,向她举了举,“那就祝贺你。” “谢谢。” 俩人碰了杯,姜婉婷深呼吸。 她心头其实也忐忑,虽然当时那帮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可是那狼狈的样子要是被传到网上了,她这日子也不好过。 刷着手机好几遍,也没有看到有关视频。 难道,那些人善心大发,没有发出来? 不可能。 她太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心态了。 那帮人,看似很给她面子,但背地里,不知道在怎么说她呢。 可这是个什么情况? 姜婉婷心里拿不准那帮人是怎么想的。 傅明菲瞥了眼姜婉婷,心头也是舒坦得很。 如今,姜婉婷算是除了她心头大患,就等着姜家把姜宛白赶出来,那个时候,姜宛白做了什么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时,侯家也就容不下姜宛白了。 越想这心里头就越愉悦,真是忍不住想哼一曲呢。 …… 次日,姜婉婷回到了姜家,一进门就听到欢声笑语。 这样的笑声,她曾经也拥有。 只是短短的时间,给姜家添了笑声的人已经另有他人了。 “哇,祎卓小朋友真棒!来,再盖一朵小红花。”姜宛白拿着用胡萝卜刻的梅花印章,沾着用红玫瑰做的印泥,在小家伙的手背上盖了一朵小红花。 姜祎卓高兴的不得了,举着小手在老爷子和谭娟面前跑了一圈,“爷爷,爸爸,妈妈,我又赢了。” 老爷子乐呵呵,“我家孙子真捧。” 谭娟也温柔的笑着,“祎卓好棒。” 姜自强在一旁,没有他们那般明显,但眼神格外的温柔。 姜婉婷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 曾经疼爱她的爷爷,此时目光慈爱的凝视着那个才到家里一个多月的小孩,而她的父亲,则跟别的女人坐在一起,一脸欣慰。 这个家,短短的时间,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姜宛白。 她盯着那个少女一般天真可爱的女人,笑脸盈盈,满面春风,干净的如同初生的婴儿。 等等,她怎么会一副没事的样子? 她敢肯定,当时那药绝对被她吸进去了。 按理说,她现在就算能出现,也不该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在她眼前。 到底是哪里错了? “姐,你回来啦。”姜宛白看到姜婉婷的时候,笑容灿烂。 还跟以前一样,仿佛昨晚那个阴狠的女人,并不是她。 怎么会这样? 她还是想不明白。 “嗯。”姜婉婷笑的很僵硬。 这跟她所期待的完全背道而驰。 “婉婷,我正有事要跟你说。”姜自强起身,对姜婉婷招了招手,“跟我去书房。” “嗯。” 姜婉婷深深的看了眼姜宛白,带着强烈的疑惑跟姜自强走进了书房。 姜宛白继续跟姜祎卓玩着,还跟平时一样。 就在姜祎卓又答对了一道题,得了一朵小红花的时候,姜自强急匆匆的跑出来,大惊失色,“爸,不好了,我们公司年前谈下来的项目,都停止跟我们公司合作了……” “不是谈好了吗?怎么会停止?”老爷子还算镇定。 “他们说,不跟我们合作。” “原因?” “没有理由。”姜自强心头不安,“还有,我们已经签了合同的公司,包括已经在进行的项目,都要与我们停止合作关系。” 老爷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怎么可能!” “就是才打电话通知的。” “全部?” “是。” 姜自强顿时觉得天快塌下来了。 不管是开始合作,还是已经合作了的,就像是约好了一样,所有人都不顾一切后果,全都停止与姜氏合作。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最让他不解的是,每个人都说没有理由。 他们这不是在闹着玩吗? 老爷子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的脚下一软,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爸!”姜自强上前。 “爷爷!”姜祎卓叫了声。 “爷爷!”姜婉婷也着了急。 只有姜宛白,拿着那个萝卜印章,没有动。 姜氏一夜之间有了这样的转变,绝对不是日积月累,而是有人故意搞它。 能有这种能力的人,又恰巧搞上了姜氏,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她看向了姜婉婷,姜婉婷也是一脸焦灼,不知所措。 可不是一家两家合作毁约,而是所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用不了多久,姜氏将破产,不复存在。 破产是什么概念? 姜婉婷不敢想。 “爸,我去谈!”姜婉婷必须要保住姜氏。 姜自强面如土色,摇头叹道:“没用。他们的文件,已经发到公司了。” “就算如此,他们无故停止合作,是要付违约金和赔偿金的。”姜婉婷深呼吸,“他们不怕吗?而且,我们在没有任何错误的前提下,他们这样做,我们是可以告他们的。” 姜自强无助的闭上了眼睛,“我们能想到的,你以为他们想不到吗?” “那……”姜婉婷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整姜家!“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我再去想想办法。”姜自强深呼吸,“有几家公司,我们合作了多年,情分还是有的,就算他们真的不合作了,我也要去问个明白。” “那我去找傅小姐帮帮忙。我就不信了,在都城,谁这么无法无天!”姜婉婷也急得不行。 姜自强正要走,看到老爷子的神色还是有些担心,“爸,您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宛白,小娟,你们在家里好好照顾老爷子。” “嗯。”姜宛白微微点了一下头。 谭娟愣了一下,也点了下头。 姜自强和姜婉婷急忙忙出去了,原本欢声笑语的客厅,一下子变得安静。 兰姨也听到了,很是担心,看到老爷子这个样子,更是不敢说话了。 “爷爷,我扶您回房休息。”姜宛白小声说。 “阿兰,去把我的手机拿来。”老爷子没理姜宛白,叫着兰姨。 兰姨立刻应声,“我这就去。” 很快,兰姨拿来老爷子的电话,还帮他拿了眼镜。 老爷子戴上眼镜,拿着手机,看了眼姜宛白和谭娟,“你们带着祎卓去外面玩。” 俩人都明白,老爷子这是支开她们。 “好的,爷爷。”姜宛白牵着姜祎卓的手,“我们去外面玩吧。” “嗯。”姜祎卓还小,不太能理解他们说的话,但是知道爷爷不开心了。 一个乖孩子,要懂事,要听话,这是妈妈教的。 姜祎卓乖乖的跟着姜宛白走出去。 谭娟也走了。 姜宛白一点也不好奇老爷子把他们支走要做什么,这种时候,自然要是动用他的那些人脉,让姜氏渡过这个难关了。 “这是怎么了?姜家要破产了吗?”走远了些,谭娟才问姜宛白。 姜宛白看着她,“你怕?” 谭娟也不瞒她,“你知道的,我当初找上门来,就是为了祎卓的病。如果姜氏真的破产了,祎卓的病……” 她叹了一声气,“他现在是得到了控制,可还没有根治,若以后没有办法负担他的费用,那可怎么办?” “你放心,只要老爷子在一天,他就不会让祎卓受罪的。更何况,就算姜氏破产了,姜家还在。况且,伯父还年轻,还能东山再起的。”姜宛白安慰着她。 谭娟也希望如此。 姜宛白忽然问,“林素素离开姜家也有几天了,你怎么还没有抓住机会,跟伯父住一起?” 谭娟很意外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他们又没有离婚,我这样不是鸠占雀巢吗?” “难道你不就是想占了这巢吗?”姜宛白专注的看着她。 谭娟对上那双眼睛,心头有些不安,她别过眼神去看姜祎卓,“我想要的是明正言顺。” “好吧。是我太不厚道了。”姜宛白笑了笑,不再追问,“我去陪祎卓玩。” 见她不再问了,谭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 任凭姜自强和姜婉婷怎么拉关系,姜氏企业危在旦夕。 老爷子又气又急,下不了床。 水云间。 姜宛白给赵如心夹菜,姜自明看着新闻,眉宇间也有几分愁绪。 赵如心把姜自明的神色看在眼里,这两天姜氏即将破产的新闻闹得人尽皆知,姜自明每天都看。 到底是姓姜,姜自明再怎么样,也流着姜家的血。 他怕是会拉姜家一把了。 赵如心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说。 “爸,现在姜氏回天乏力,您怎么看?”姜宛白问的很直接。 姜自明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妻子,就算她什么了没有说,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种举动很明显,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谁要在这种时候去拉姜氏,相当于把自己推上绝路。”姜自明看得很清楚。 旁观者,永远都是最清楚的。 新闻大肆报道,怕也是那个搞姜氏的人的杰作。 谁要是去帮姜氏,只是第二天,也会垮。 “您担心姜氏?”姜宛白再问。 这个时候,赵如心筷子上夹着的菜,也喂不进嘴里了。 姜自明笑了一下,给妻子的碗里夹了一块鸡翅,“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姜氏有今日这一遭事,不是无因之果。我们有今天不容易,没有什么比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 赵如心听到这个答案,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抬开了。 姜宛白其实并不担心姜自明会去帮姜氏,老爷子给他的伤害,怕是没有那么轻易就能让他以德报怨。 更何况,姜氏完蛋,又不是姜家完蛋。 “爸爸说的对。最亲的,不过就是陪着一起共患难的人。”姜宛白很欣慰。 她也相信有因必有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老爷子当年要是不那么做,姜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宛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跟你哥,都要友爱。”赵如心忽然正色的叮嘱着姜宛白,“他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我们待他,他对我们,都胜似亲生。” “您们放心,我跟哥哥,永远相亲相爱。”姜宛白知道他们怕她和白宇扬走上姜氏兄弟姐妹的路。 这一点,她敢保证,不会发生。 “我们相信你们。”姜自明是真的相信。 他的两个孩子都这么善良,美好,一定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姜宛白给他们一人夹了菜,“吃吧。吃完了,我也去公司看看哥哥。” 如今,姜自明创立的ac公司已经在都城崭露头角,不少公司都主动来求合作。 当然,这都离不开姜自明的创业才能,后添有付航这样的人才,现在再加上白宇扬,这家公司想要成为华国十大公司之列,很容易。 姜宛白也没有想到,姜自明有如此令人震惊的商业头脑,如果当初老爷子把姜氏交给姜自明,姜氏的前景,不知道已经到达了哪个位置。 可惜,姜氏如今就快要被夷为平地了。 姜宛白打车去了ac公司楼下,现在还跟其他公司共用一幢写字楼。 而且,在写字楼外边,也看不到ac公司的名字。 半年不到的时间,她也没有想过会是一栋大厦。凡事,得一步一步来,一口气不能吃成个胖子。 她走进写字楼,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辆车里,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傅明菲看到姜宛白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 只是那女人太过耀眼,也太让她记忆深刻,怎么也不会错。 她完好无缺,气色极佳,丝毫不像是受过什么折磨后的样子。 姜婉婷不是说,她中了药吗? 不是说,不会被折磨死,也会再也不敢出来见人吗? 不是说,会被姜家赶出去吗? 怎么现在,快完蛋的不是姜宛白,而是姜家? 她立刻给姜婉婷打电话,必须要求证,“婉婷,你在哪?我来找你。” …… 姜婉婷接到傅明菲的电话,心中一喜。 之前也给她打过电话,把姜氏的情况说明了,只是她没有那么明确的给答复。 一定是她愿意帮姜氏了。 傅明菲很快就来了。 “明菲。”私底下,她都这般称呼她,才能显示出她们俩的关系有多好。 傅明菲坐下,直接开门见山,“我看到你妹妹了。” “嗯?”姜婉婷没有搞明白她怎么突然说了这句话。 “你妹妹,姜宛白。”傅明菲也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了。 这两天,姜婉婷一直操心着姜氏的事,把姜宛白都忘干净了。 毕竟这个时候,姜氏保住了,她才更有底气。 那个时候再收拾姜宛白,也不迟。 只是没想到,傅明菲一来就说起了姜宛白。 “她怎么了?”姜婉婷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傅明菲微蹙了一下眉,随即很平常的说:“她恢复的挺快的。” 姜婉婷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天早上她看到姜宛白无恙的事,没有跟傅明菲说。 “明菲,这两天太忙了,我一直没有跟你说,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她也很意外,她跟个没事人一样。”说起这个,她就恼怒。 “没事人?” “我明明把药都洒向她跟那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的脸色当场就有了变化,那男人拉着她离开了宴会厅,只要是个男人,肯定不会放过她。更何况,两个人都吸了那么多药,绝对不会没事的。”姜婉婷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没事。 傅明菲拧起了眉,“那就奇怪了。” “是很奇怪。”姜婉婷觉得她一定是犯太岁,一桩事烦过一桩事。 好在,那天晚上的视频没有流出来,不然她真的没了安宁。 傅明菲看着她,“既然你说她那个司机当时就有了变化,那那个司机是肯定中招了吧。” “绝对。”姜婉婷很肯定。 “难道,那个司机很喜欢她,所以不愿意碰她?”如果是这样,也不算太差。 那司机那般舍不得碰姜宛白,一定会为她做更疯狂的事。 如此,谁能保证他会在什么时候控制不住对姜宛白的感情呢。 只要他们时常见面,捅破那层纸,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姜婉婷拧眉,“那得多喜欢才会啊。” 那样美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会为了姜宛白那个病秧子委屈自己? 就算只是个司机,凭着他的容貌,身材,气质,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姜婉婷搞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迷姜宛白哪里? 眼角扫向傅明菲,忽然灵光一闪,如果那男人移情别恋到傅明菲身上了呢?也算是给姜宛白使了个绊子吧。 毕竟,傅明菲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在华国,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她的亲睐啊。 那男人可以拒绝她,但能拒绝得了傅明菲吗? 要是傅明菲看上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更近一些了。 “明菲,那个司机长的很帅,而且眼光也挺高的。你还没有见过吧,要不要看看他的照片?”姜婉婷把手机拿出来。 傅明菲皱眉,“那天不是见过吗?”一个司机,能有什么眼光?再帅,有侯琰帅吗? 呵,也不知道姜婉婷是什么眼光,竟然还说那司机很帅。 她怕是没见过什么叫俊美的男人。 “你见过?哪天啊?”姜婉婷有些意外。 “那天去你家看老爷子的时候,不是在门口看到那司机送你妹妹回来吗?”傅明菲轻哼道:“不是我说你,婉婷,你好歹也是被称都城第一名媛,你的眼光怎么就……跟不上你的身份?” 姜婉婷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说的是那个男人。 她笑着摇头,继续翻着手机,“不是他。” 傅明菲微怔,“不是他?” “当然了。”姜婉婷说:“姜宛白那个司机,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就算放在豪门大少堆里,也是无人能及的。” 傅明菲脑子里立刻就闪现出了侯琰的样子。 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难道…… 不可能! 她盯着姜婉婷的手机,声音都变得有些急躁,“照片呢?” 姜婉婷被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 “找到了。”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像着了魔似的,拍了一张他的侧脸。 仅仅是一张侧脸,也足以迷倒不少人。 傅明菲抢过她的手机,盯着那张照片,脑子轰的一声。 她呆愣的看着照片,一动不动。 “是不是很帅?”姜婉婷以为她是被惊艳到了,“那天晚上,姜宛白本该落在他的手上,看起来,还是便宜了姜宛白呢。” “你说的是司机,是他?”傅明菲良久才缓过神来,脸色很难看。 姜婉婷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很奇怪她的反应,“对啊。” 傅明菲盯着她,眼睛里浮现出了怒意,忽然扬起手,就朝她的脸上扇了一耳光。 啪—— 手劲之大,震得姜婉婷耳朵嗡嗡响。 她呆住了。 脸只痛了一下,就麻木了。 等耳鸣声过后,她眼睛里已经湿润了。 她完全是懵的。 哆嗦着嘴唇,发出她最大的疑问,“明菲,你,你怎么……打我?” 她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就给了她一巴掌? 傅明菲很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姜婉婷说的司机真的是侯琰。 最可气的是,姜婉婷竟然给侯琰下了药! 这不是直接加深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她确实是太过激动了。 她就算很气,也不该这么给姜婉婷一巴掌。 姜婉婷并不知道侯琰的身份。 只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姜婉婷,我这一巴掌是想告诉你,你姜氏,已经完了。”傅明菲也终于知道姜氏为什么摇摇欲坠了。 呵,得罪了侯琰,还想混下去。 人还活着,就已经是慈悲了。 姜婉婷还没有从这个莫名的巴掌里走出来,又被吼了这么一句,完全找不到方向了。 到底怎么就完了? “明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姜婉婷心头慌,比起这一巴掌,姜氏完了更让她惶恐。 傅明菲一改往常对她的亲昵,眼神冷漠,“姜婉婷,姜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应该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另外,我再告诉你,现在不管你找谁,姜氏都不可能起得来。不如早早的把姜氏卖了,看还能不能拿得到点钱。” “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在都城了。”傅明菲说完,便走了。 留下的姜婉婷完全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什么叫姜氏起不来了?什么叫以后不要在都城了? 都发生了什么? 怎么变得这么严重了? 姜婉婷失魂落魄,懵的。 …… 姜宛白走进写字楼,进了电梯。 电梯门开后,她走出来,就看到前台后面的墙写着“ac贸易有限公司”,很低调,很普通。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前台很礼貌的问。 “白宇扬。” 前台见她直说了白总的名字,又见她精致漂亮,一看便知身份不简单。 该不会是白总的女朋友吧。 要真是,不知道多少女员工会心碎呢。 当然了,白总那样的人,就该配像她这样的女孩。 这时门被拉开,白宇扬穿着一身洁白的西装,头发往后梳得有型,五官英俊,轮廓柔和。 他看到姜宛白的时候,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走过去,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额头,眼里满满的宠溺,“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姜宛白也不去纠正他这对待小孩子一样的举动。 “啧,有妹妹真好,知道来看看哥哥。”白宇扬笑容明朗。 前台听见说是妹妹,看着姜宛白的眼神,更加的友好了。 白宇扬带着姜宛白走进公司,门面那么小,没想到里面这么大。 而且,职员也多。 每个人都很忙,就像是在备战一般。 姜宛白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这才短短的时间,这规模竟然也不小了。 他们都在忙着,只是扫到白宇扬搂着姜宛白的时候,愣了一下,便也没有多停留,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白宇扬把她带到他的办公室,“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还好?” “嗯。”姜宛白点头,“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爸爸有生意头脑,会是个很成功的商人。”白宇扬在进公司的第一天,就感觉到了。 姜宛白笑着说:“现在有哥哥你,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门被敲响,是付航。 付航看到她,有点意外,“刚才听同事说白总带了个姑娘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他们该不会以为我是哥哥的女朋友吧。”姜宛白觉得,很有可能。 “很显然。”付航微微耸肩,把手上的文件拿给白宇扬,“这个合同你要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签字盖章,给人家传过去。” 白宇扬接过文件,便认真的看起来。 他很仔细,每一条都逐字逐句的看,最后才签字盖章。 他把文件给了付航,见姜宛白手托着腮,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 “怎么了?”白宇扬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认真工作的男人,真的很帅。”姜宛白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 付航微蹙了一下眉。 白宇扬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是吧,你哥我很帅吧。”说罢,还扯了扯衣服。 姜宛白点头,“帅!” “咳。”付航轻咳了一声,“宛白,你要考虑一下某人的感受。” “某人?”姜宛白正想着,一斜眼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而且,对方还黑着脸。 姜宛白微张着嘴,“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回事?怎么看到他有点心虚? “认真工作的男人,真的很帅。”某男面无表情,字字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他来的可真是时候,竟然听到她这么说别的男人。 这种话落在任何人耳朵里,怕也会误会吧。 更何况,女人不都是对自己的男人才会发出这种花痴的感叹吗? 她倒是厉害,放着未婚夫不管,给哥哥擦药,还夸自己的哥哥认真工作帅? 呵! 呵呵! 侯琰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有错吗?”姜宛白眉头一紧,“这话没错啊。” 侯琰见她完全没点自觉性,真是又气又急又无奈。 没办法,谁叫他到现在,还是不能见人的未婚夫呢。 白宇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附和着姜宛白,“没错。” 侯琰瞪了眼得了便宜还卖乖,在他面前炫耀的白宇扬,怒目切齿,“没错。你说的都对。”忍吧。 总有一天,他会让白宇扬也承受他今日所受之苦。 “你来做什么?”白宇扬翘着腿,一副主人模样。 侯琰没给他好脸色,“姜氏,你要不要?” 姜宛白看向侯琰,他沉着脸,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惹。 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啊。 不过,他跑来问白宇扬要不要姜氏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他要对姜氏下重手了? “姜氏真的是你搞的?”白宇扬啧啧赞叹道:“你做事的手段,还真是够狠的。” 付航不由多看了几眼侯琰。 这两天,姜氏的情况在都城人尽皆知,也确实是有不少企业想要收购姜氏,但有人给了信,不让那些人碰姜氏。 现在想来,都是这个男人暗中操作的。 现在跑来问白宇扬,怕也是为了姜宛白吧。 毕竟,姜宛白回来最明确的目的就是要夺回姜家的一切。 侯琰不耐烦,“你到底要不要?” “要。”白宇扬点头,“当然要了。” 说罢,他笑眯眯的对姜宛白,“对吧,妹妹。” 一下子,三双眼睛都看向了她。 姜宛白心里明白,他们都知道她的想法。 最近,她这颗心一直都是暖暖的。 “我不想便宜他们。”姜宛白也不矫情。 “当然不会。”侯琰说:“以最低价收购。” 白宇扬赞同道:“必须以最低价。”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虽然看对方好像都不太顺眼,但在某些事情上面,他们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 姜宛白瞧着他俩,这俩人,哪里不熟啊。 明明都是很熟悉的人,不然刚认识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好。 “哥,这事你办。” “嗯。” 侯琰原本想过自己把姜氏收购了,再转送给姜宛白。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不太妥当。 让他们自己去收购,比他收了再送要好得多。 白宇扬安排助理拟定收购姜氏的合同,姜宛白也没有再多留,和侯琰一起离开了公司。 “是时候该换个地方了。”侯琰站在写字楼下面,仰头看着楼上。 姜宛白也在想,确实是该给公司换个地方了。 ac的前景,不可能仅限于这写字楼的两层楼。 “姜氏怎么样?”姜宛白问他。 “你想搬到那里?” “不是马上要收购了吗?那幢楼挺好的。” 侯琰瞧着她脸上的那抹笑意,便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点头赞同,“确实可以。” 得到了他的赞同,姜宛白笑的更明媚了。 “有没有空?”侯琰突然问她。 “嗯?” “要不要去我公司转转?”在她眼里,他怕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了。 一想到她用那种崇拜痴迷的眼神看着白宇扬,说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好帅,他这胸口就“突突”的跳,很不舒服。 姜宛白仰起小脸,“你的公司?” 侯琰心脏疼。 他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 在她眼里,也就是个会做兼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公司? “难道,我不配有公司吗?”侯琰再一次觉得自己玩崩了。 ------题外话------ 2月的第一天,依旧祝愿大家每一天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1、办点喜事 “不是,只是有点惊讶。”也不是惊讶他有公司,只是惊讶他会这么突然的邀请她去他的公司。 侯琰听到自己心脏微微撕开的声音。 痛啊。 “走吧。”怪不得她,只怪自己。 这年头,低调也并不完全是好事。 姜宛白没动,“不去了。” “为什么?” “以后有机会再去吧。”她可不想承受太多的嫉妒。 侯琰蹙眉,“现在不就是机会?” 她就不能去看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吗? 白宇扬算什么?哼,他就算不认真工作,也比他帅多了。 姜宛白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让她现在去他公司,但她真的不太想去。 “你对姜氏下手,为什么没跟我说?”姜家的事,她其实是想自己动手的。 突然转变了话题,侯琰接住,“姜婉婷惹到我了。” 言外之意,她不需要有什么负担。他对姜氏下手,不是因为她。 他知道她不希望别人帮忙,他也知道,她可以。 只是姜婉婷,确实是惹到他了。 “行吧。反正,就当我们捡了漏。”姜宛白转过身,背着手,走在前面。 她没有生气,也不在意。 姜氏垮了,姜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侯琰帮了她这个忙,她记着的。 侯琰跟上去,“我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没有啊。只是加快了而已。”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想问,没了这糟心事,要不要跟他把婚先订了? 姜宛白抿着嘴认真的想了想,“公司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等这事结束了,我就在家里多陪陪爸妈。” 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他们。 这样的话,那些遗憾也会找补些回来。 侯琰不太开心,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要不办点能让大家都开心,喜庆的事吧。” “好啊。”姜宛白很爽快的应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掩不住内心的小欢喜,之前的羡慕嫉妒白宇扬的那些小情绪,一扫而空。 哼,他就知道他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侯琰按捺住那激动的心情,努力让自己平静,淡定,“那,我就好好安排一下了。” “不用你安排,我让我哥安排。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我妈月底过生,一定要给她准备个惊喜。”姜宛白真的差一点都不记得了。 其实赵如心和姜自强的生日,她确实是忘记了。 前几天,许晴天说要去参加谁的生日,那个时候她才想到自己都不记得家人的生日。 刚才侯琰要不提说办点开心的事,她也没这么快想起。 现在正好,有时间好好准备。 侯琰:“……” 他心里的那些欢喜,就跟一团旺火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熄了,还冒起了白烟。 呵,呵呵…… 姜宛白没听到他说话,停下来转过身,他一脸失望,甚至还有点受伤。 “你怎么了?”她不应该又惹他了呀。 侯琰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个小丑一样,完全没有走进她的心里。 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不是圣人,他付出了也想要获得收获。 更何况,这是个女人是他看上的女人,更是希望得到她的关注。 被忽视,被冷落的无视了。 不管他在她面前怎么蹦跶,她好像都看不见。 她的心,是冰做的吗?怎么也捂不热吗? 遇到再难的事,也没有这么烦躁过,可面对那双清澈的眼睛时,他几乎快要原地爆炸了。 其实,是他自找的。 她都说的很清楚了,他曾经也大方的向她自荐,让她利用他。 人家也并没有利用他,是他一直跟着她不离开。 说起来,他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生她的气。 谁叫他,喜欢她,想娶她呢。 不然,他大可以潇洒的离开。 “没事。”给自己做了思想工作,那烦躁的情绪也没有那么浓了。 姜宛白了不追问,她继续往前走。 清澈的眸光变得有些暗沉。 她看到了,他并非他说的没事。 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他内心应该在做一场争斗。 至于是什么,她没有去深想。 意识到,只要一想,她也不会太安宁。 …… 姜氏确实是无力回天了,最后ac收购了姜氏。 “ac是什么公司?听都没有听说过。”老爷子为了公司的事,又大病了一场,现在都躺在床上,没有下过地。 姜自强站在床边,向他汇报,“是一家贸易公司,才成立半年左右。” “呵,真是可笑。姜氏几十年的基业,竟然被一家才成立半年的公司给收购了。这传出去,姜家的脸往哪搁啊。”老爷子整个人都瘦了,脱了相。 姜自强也知道可笑。 但他也没有办法啊。 姜氏变成了那样,他以为会有别的公司来收购,哪知等来等去,最后竟然就那家ac愿意收购姜氏。 而且,收购价格简直……不忍直视。 但又能怎么样呢? 姜氏已经败了。 在都城,在商界,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谁能想到,姜氏有会这样的一天。 他也不有想到,姜氏在他手上没了。 “败家子啊。”老爷子侧过脸,盯着姜自强,很是痛心,“败家子啊!” 那一声又一声,如同石头一样,压在姜自强的身上,头低得更低了。 姜婉婷在外面,她没有进去。 将里面的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太快了。 姜氏落败的太快了。 她相信了傅明菲说的话,姜家是得罪了人。 得罪了谁? 姜婉婷数了一遍又一遍,就只锁定了一个人。 姜宛白的那个司机。 她仔细的想过,傅明菲在看到那个司机的照片时,很震惊。 也是看到那张照片后,给了她一耳光。 那个男人,身份并不简单。 司机?呵,只是障眼法吧。 傅明菲认识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不会。 现在才觉得自己蠢,明知道那个男人的气质贵不可言,也想过那个男人不会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可她怎么就是信了姜宛白话? 呵,那样丢在精英人才里,大家子弟中都鹤立鸡群的人,怎么可能…… 如此,那男人只是因为她下了药才对姜氏下手,还是因为姜宛白? 傅明菲微微握紧了拳头,又是姜宛白啊。 最近姜家发生的一切,其实都离不开一个人,姜宛白。 楼下,有了动静。 她站在走廊边上往下看,正是姜宛白。 穿着一件红色的连帽卫衣,一条白色的裤子,小白鞋,青春洋溢,跟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是一样的,没有变化。 若要真看出点变化,就是她身上的气质。 姜家所有人都如同笼罩在乌云之下,她还是那般的明艳。 似乎,姜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 姜宛白,你真的有这样大的能力吗? …… “祎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姜宛白走进客厅,只有姜祎卓在垫子上玩着积木。 四下,无人。 “妈妈在厨房,爸爸在陪爷爷,婉婷姐姐也在楼上。”姜祎卓笑着问,“姐姐,我们一起玩积木吧。” 姜宛白摸了摸他的头,“姐姐一会儿陪你玩,现在去看看爷爷。” “嗯。”姜祎卓懂事的点了下头。 姜宛白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楼上的姜婉婷。 四目相对,隔着这么远,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情绪。 姜宛白微微一笑,“姐。” 姜婉婷没有回应,只是一直盯着她。 正当姜宛白准备上楼的时候,姜婉婷下来了。 “聊聊?” 姜宛白浅笑,“好啊。” 俩人走出去,站在那棵杨桃树下。 姜婉婷仰起头,伸手就近摘了一片嫩绿的叶子,“这棵树,是当年爷爷给姑姑种下的。现在,姑姑不见了。这棵树长出来的果子,也不知道谁会吃。” “住在这里的人,不会浪费的。” “姜氏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跟你脱不了干系吧。”姜婉婷丢掉叶子,冷眼盯着她,“你我之间,就不必再装模作样了。” 姜宛白看着那片绿叶落在地上,被她一脚踩下,嘴角微扬,“你能这么想,大概也知道是原因了。” “真的是你!”姜婉婷原本以为她会否认的。 “这么惊讶,是惊讶我会承认,还是惊讶我有这个能力?” 姜婉婷回过神来,眯着眼睛微微摇了一下头,“对,你没有这个能力。” 她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的。 姜氏在都城立足几十年,她得有多强大的人脉和关系,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姜氏整垮? 不是她,那就是那个男人。 连傅明菲提及都会有激动的男人。 “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幕后策划人吧。”姜婉婷认为,这才是最后的答案。 姜宛白微挑起眉,“男人?” “那个所谓的司机。其实,他并不是什么司机。”她知道那男人肯定有身份有背景,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你说是,那就是。”确实跟侯琰脱不了干系。 侯琰那天晚上就已经开始动手了,以他的背景,要动一个姜氏,其实一天就足够了。 他拖了几天,也是想要看看姜氏挣扎吧。 “他到底是谁?”姜婉婷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姜宛白微耸了一下肩,“你去问啊。” “姜宛白!”姜婉婷怒了。 “你能够猜到是他动的手,也应该知道他为什么对姜氏下手。姜婉婷,姜氏有这一天,是不是拜你所赐呢?” 姜婉婷愣在那里。 是啊,真是那男人的话,那就是因为她才招来的祸啊。 姜氏,是被她毁了。 姜宛白上前,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姜氏被收购,没有他,也还有我。他只提前做了我要做的事,但结果不变。姜家的依靠就是姜氏,现在姜氏没了,你说姜家还能撑多久?哦,你还有人际关系呢。动用你的关系,看是不是能够再重要创一个姜氏呢。” 她笑容甜美,声音轻柔,红色的外套衬得她的脸色也比平时要红润许多。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气色变得这么好了。 刚来姜家的时候,那惨白的脸色,离踏进棺材是真的不远了啊。 现在,她却满面红光。 很多事情在脑子里浮浮沉沉,好像不少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此刻正在破解。 姜婉婷复杂的看着她,“你回姜家,是想报复吗?” “报复?报复什么?”姜宛白问,“你觉得,姜家做了什么会让我来报复的事吗?” 她脸上带着笑,可眼里,未有半分灿烂。 姜婉婷盯着她许久,在那双冷清的眼睛里,终于找到了答案。 当年被抛弃的事,她一定记在心里了。 姜家玩完,只怕是她一手促成。 “你到底还是记恨了当年爷爷把你送出去的事。”姜婉婷确信,她做这么多,就是来报复当年的事。 姜宛白脸上的笑容已经散去,灿若星河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寒冰,她直勾勾的盯着姜婉婷,“你说,我该记恨吗?” 姜婉婷承认,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恨的。 因为一个江湖骗子的话,把自己丢出去,一丢就是十几年。 原本应该跟其他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陪着,健康快乐的长大,一家人和和美美,快快乐乐。 那十几年,她不知道姜宛白经历了什么。 但她的身体告诉她,这十几年,她过的不好。 “就算如此,可你也不该拿姜氏几十年的基业报复啊。”姜婉婷知道她做的一切是应该的,但是现在带给姜家的后果,实在是难以接受。 几十年的根基,这一动就毁了。 姜家在都城,从此可能就抬不起头来,会成为一个笑话。 “更何况,你现在不也是姜家的人吗?爷爷还是把你接回来了,一家人好好的,不好吗?” 姜宛白冷笑,“是啊,我是姜家的人,可我所在的姜家,只有姜自明,赵如心,白宇扬。跟你们,无关。” “你……” “老爷子把我接回来的原因,你们心知肚明是为什么。为了巩固姜家的基业,舍不得你这个宝贝孙女,只能冒着危险把我接回来,随便找家有钱人家联姻,姜家的财政至少得到了保障。” “姜婉婷,你从小都是被捧在掌心里的明珠,所有人都疼你,宠你。你这么大了,应该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叫饥饿,也不知道没水喝的时候,才下过雨的泥泞泥水也能解渴。你更不知道,只是想要活下来,有多艰难。” 姜宛白很平静的说着话,眼神却有些悠远。 那些日子,她原本是该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的。 因为老爷子的一句话,她想要活下去,就已经那样的艰难了。 姜婉婷对她前面说的话不可置否,但她后面说的,不太能理解。 她说的那些情况,在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发生。 更何况,她现在除了看起来瘦弱之外,模样精致,肤白貌美,并不像是吃过什么苦的人。 “爷爷那样做,是为了姜家。”姜婉婷直接忽略她说的那些艰难,在她眼里,那些可能存在,但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只是放大了而已。 “是啊,为了姜家。”姜宛白讥讽道:“那他怎么不算算,被抛弃的人要是活着回来,会不会报复他呢?” 姜婉婷哑口。 “过去的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正在发生的,也不代表就是结局。我做了,就是做了。弱肉强食这四个字,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一样能用。”姜宛白冷眼看着她,“我这个人,睚眦必报。” 说罢,她转身。 “姑姑的事,是你做的吗?”姜婉婷想知道。 姜宛白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你要问问她,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人倾尽一切都会对付她的事。” 姜婉婷站在原地,看着那纤瘦的身影走进家里。 如果,姜自珍的事也是姜宛白一手促成,那唯一一件会让姜宛白去报复的事…… 她心头忽地“咯噔”一下。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姜婉婷不安的给林素素打了个电话。 …… 老爷子躺在床上,看到姜宛白的时候,不太精神的眉头还是皱了皱。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对姜宛白都不会太温和。 姜自强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看看爷爷。”姜宛白还是那般乖巧,“伯父,我能陪陪爷爷吗?” 姜自强做不了主。 老爷子对他挥了一下手,“你出去吧。” 姜自强点了头,又深深的看了眼姜宛白,才出去了。 姜宛白去把窗帘拉开,房间里一下子就变得明亮了。 老爷子不太喜欢的闭了眼,皱眉,“把窗帘拉上。” “多透透气,对身体好。”姜宛白又把窗户推开。 马上就二月底了,天气很好,阳光也很温暖。 老爷子见她并没有听自己的话,还把窗打开,脸色更是不好,“我让你把窗帘拉上!” “爷爷,您身体不好,房间里需要换气。不然,空气不流通,对您身体没有好处。”姜宛白来到他的床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老爷子眼睛灰暗,发起怒来双眼依旧有神,威严还存在。 他盯着姜宛白,明明还是那个乖巧的孩子,怎么这会儿他感觉到了她的叛逆,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你来的正好,有件事你去办了。”老爷子原本想说她两句,只是一想到接下来的事需要她去说说,就忍了。 “您说。”姜宛白乖巧的坐着,等着他的指示。 “你去跟侯夫人说一下,让她帮帮我们。姜氏不管怎么样,不能落在别人手里。”老爷子很理所当然,“姜氏是我们姜家的根基,根基要是没了,姜家就完了。” “就算是真要有人收购,那这个也得是侯家人。到时等你嫁过去,让他们把姜氏作为聘礼送回给我们。这个人情,我会记住的。” 姜宛白很平静的坐在那里,等他说完后,才说:“爷爷的意思是,让侯家把姜氏收购了,等我跟侯小爷结婚的时候,让侯家把姜氏作为聘礼送给姜家,对吗?” “嗯。”老爷子见她听进去了,神色稍有好转,“到底是姜家的,怎么能落到别人的手中?姜氏要是真的没了,你嫁进侯家,也会被人说闲话。” “这个爷爷不用担心。”姜宛白一副很善解人意,“大不了,不嫁就是。” “胡说!”老爷子喝斥道:“不能说这种话。现在你就跟侯夫人说这件事,让她出面找ac把公司收购回来。” 老爷子恨不得这事马上落实了,不然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变数。 姜宛白坐在那里,没有动,脸上浮现了不明的笑意。 老爷子见状,催促道:“你傻笑什么?赶紧打电话啊。” “且不说ac已经把姜氏收购了,就算没有,您又凭什么认为侯家要去收一个对他们没有任何作用的公司?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收购了,那侯家为什么要还回来?好,再退一万步,侯家就算要是不要姜氏,给的话,是不是应该把姜氏给我?” 姜宛白一句句质疑反问,问得老爷子都有些懵。 他没有想过姜宛白会发出这么多问题,更没有想到,这每一个问题,都这么犀利。 原本,他以为他说什么,她就会照做。 可现在,她竟然问出了这么多让他不好答的问题来。 “你也姓姜,是我的孙女,你嫁进了侯家,还要姜氏做什么?姜氏本来就是姜家的,给姜家又有什么问题?”老爷子很不满意她最后一个问题,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姜氏给她?给她做什么? 老爷子皱眉瞪着她,“你又不会经营公司。姜氏一直是你伯父和婉婷在经营,交给他们,才是正确的。” 姜宛白笑了。 她想过会是这样子,但没有想过老爷子真是一点也不掩饰他对那一家子的好。 “你笑什么?”老爷子不悦。 这丫头,今天看起来怎么这么怪。 姜宛白深呼吸,淡淡的看着老爷子,“我笑的是,您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活的这么天真呢?真当我是三五岁小孩儿?爷爷,积极乐观是好事,只是过分积极乐观,就显得愚蠢了。” “你说谁愚蠢?”老爷子瞪圆了眼睛。 “我是不会跟侯家说这个事的。现在ac收购了姜氏,已经是定局了。您也不需要再想别的办法,再多的办法都无用。”姜宛白说的很直白了,“您想这么多,不如好好休养身体,或许还有机会去看看姜氏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老爷子这才明白了,这哪里是个乖巧温顺的,这皮囊下住着个强硬叛逆的灵魂。 细想起来,她回来这么久,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话。 一直都是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真正需要她做点事的时候,没有做过一件。 姜宛白站起来,甜甜的一笑,“爷爷,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改变不了就只能接受。姜氏被收购了,又不是姜家完了。有伯父,还有婉婷姐,又有您坐镇,要再创第二个姜氏,还是有可能的。” “对了爷爷,姜家现在情况不如以前,我就不住在这里了。免得给家里添了负担。”姜宛白对他微微弯腰鞠躬,“马上到月底了,我打算请些朋友给我妈妈过个生日,可能就没有什么时间来看您了。您保重身体。” 说罢,姜宛白笑容甜美的走出房间。 关门的时候,她看到老爷子整张脸上的震惊。 …… 姜氏正式被ac收购,ac搬进了姜氏大楼。 之后,姜氏被取代,都城再也没有姜氏集团有限公司。 在ac驻入大厦的当天,也是赵如心的生日。 姜宛白和白宇扬准备了几天。 “在公司里举办生日宴,也只有你想得出来。”白宇扬看着这布置的会场,都惊住了。 姜宛白背着手摇晃着,很满意这个场景,“当然了。妈妈从嫁进姜家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过一个正经的生日宴。都城所有人都知道林素素是姜家的儿媳妇,但没有人知道赵如心也是。” “不过,没有关系,现在也不屑当姜家的儿媳妇了。她啊,就是姜太太。都城最温婉,最幸福的姜夫人。” 白宇扬心中欢喜,但也有些愧疚,作为儿子,他这十几年来,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赵如心办一个体面的生日宴。 更没有想过她在都城的处境。 不过,将来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办,极有可能把我们的优势变成劣劣。”白宇扬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对策。 姜宛白笑着看他,“哥哥,你在配合我做这一切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可能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吗?或者,你在收购姜氏的时候,没有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吗?” 白宇扬无奈的笑了笑,“我想给你出难题,结果是为难的我自己。” “因为我们都是聪明人。”姜宛白俏皮的冲他眨眼。 “你真是脸皮厚。”白宇扬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姜宛白哼哼道:“刮红了。” “没红。” 兄妹俩闹着,许晴天和付航在帮忙,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的爬上了笑意。 “这才是她该过的日子。”许晴天感慨着,“十几年了,她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付航点头,“老天爷开眼。只希望老爷天再仁慈些,这样的幸福多给她几十年。” 许晴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吧,她会好好的。” …… 赵如心一早被姜宛白拉起来。 “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赵如心散着头发,还没有梳洗,“宝贝儿,你得让我先梳洗吧。” 虽然是在家里,但也不能这么蓬头垢面啊。 姜宛白把她推进盥洗室,“好吧,您先做您该做的事,弄好了再出来。” “你到底要干嘛?”赵如心完全懵的。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姜宛白把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赵如心出来。 姜宛白就拉着她去了另一间房,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了。 “他们……”赵如心一头雾水,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阿姨,这是国内顶级的造型团队,接下来,您什么也不要问,只管交给他们。保证让您今天成为最耀眼的美人。”唐优笑眯眯的。 “什么耀眼的美人?你们在搞什么?”赵如心有点慌。 姜宛白把她按在椅子上,“妈妈,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就今天,我们要让所有人都认识您。” 赵如心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虽然还是有些懵,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接受了他们这神秘的安排。 姜宛白和唐优关上门,俩人相视一笑。 “谢谢你,小优。”姜宛白是真心感谢她。 “这你就见外了啊。我们是朋友,而且这么好的日子,我一定要参与,这样才有成就感。”唐优拉着她的手,“你们,这算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吗?” “嗯。”姜宛白点头,“这是迟来的幸福。” 唐优对姜家的事是知道一些的,心疼的抱了抱她,“之后,每天都会幸福的。” “会的。”姜宛白相信,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幸福。 …… “今天嫂子的妈妈过生,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岳母大人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岑湛玩着电脑,瞥了眼在沙发上兴致不高的男人,“你最近好像也没有怎么去嫂子面前晃了吧。是怎么了?” 都好几天了,不在公司,就是在他这里待着,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岑湛猛的跳起来,“卧槽!哥,你该不会是又被抛弃了吧。” 姜宛白不想要这个婚约,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不对,如果曝出来了,应该是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想要这个婚约。 只是前面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这样了? 侯琰终于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岑湛打了个激灵。 好像又说错话了。 “没抛弃的话,你干嘛不去找她?姜阿姨过生,你应该陪同左右啊。该不会是没有通知你吧?” 这话,又伤了侯琰原本就不太健康的心。 那天他稍微作了一下,虽然说服了自己,但后面确实是没有怎么去找她。 药也是熬好后,让许管家送去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作个什么劲,就是没有去找她。 现在赵如心过生,又是准备在ac搬进新办公楼里举办,她真的就没有来通知过他。 还有白宇扬那个臭男人,也不随口说一句“我妈过生,你要不要来?”这样的话。 气死了。 侯琰冷哼,“人家没请我,我去算什么?” “哈,哥,好多时候,人家也没有请你,你不也去了吗?”岑湛无情的揭穿他。 侯琰看他是越看越碍眼,“我不去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吗?人家没请我,又关你什么事?你一天是不是闲得慌?正好……” “哥,您随意,我想起来有事没办完,先走了。”岑湛心头一紧,收拾了东西连滚带爬的跑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了。 静下来后,脑子也更清醒了。 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接听,“妈。” “儿子,今天是宛白妈妈的生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你要不要去?还是我们替你去?你现在跟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留下好印象啊?要不要把你俩的事提上行程?” 侯夫人极少这样的不淡定的。 毕竟,能让儿子看上的姑娘是少之又少,在姜宛白之前,没有一个能让他有要娶的想法。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而且对方她也看着喜欢,觉得投缘,自然是想把这事给落实了。 免得以后有什么变数。 侯琰缓缓叹了一声,“妈,您太心急了。” “难道你不急?” “……”他就是着急,所以心里才这么没底啊。 他比谁都想把这事给落实下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前不信,他真的是觉得会烫嘴。 “算了,还是由我们去送礼吧。我跟你爸得多费费心,不然这杯儿媳妇茶能不能喝上,还不知道呢。”侯夫人也是着急。 她自认为儿子优秀,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人,不可能没有人会嫌弃他。 可这种自信在姜宛白那里,似乎成了一个空谈。 不过,姜宛白那姑娘,虽然是有病,瘦弱了点,可就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她着迷。 她干净,真诚,坦白,这一点,很多人都比不上。 既然他们一家人都喜欢,那就得一起努力。 儿子指望不上,就只能靠他们了。 侯琰被挂了电话,有点懵。 怎么听起来,爸妈嫌弃他掉链子啊? 说的好似他没能力把人给娶回家似的。 呵,他要是不优秀,爹妈再努力,那也是一场空啊。 侯琰深呼吸,拿着手机出门了。 …… 赵如心的生日宴就是在姜氏大厦,现在的ac集团有限公司举办。 姜自明没有宴请多少人,毕竟他才创业不久,相识的也没有太多人。 可等他们到场的时候,都惊住了。 停车场一辆辆豪车不计其数,若不是知道这里在办生日宴,还以为这是在开豪车展呢。 而且,到场的不只是他宴请的那些人,还有很多陌生的面孔。 “这……”姜自明疑惑的看着女儿,“宛白,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姜宛白笑了笑,“哥哥不是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吗?他的人脉可能很广。”她扫了眼那群人,有些面孔她确实是不熟。 这些不熟的人,多半都是白宇扬请来的吧。 个个都西装革履,很重视这场宴请。 白宇扬在门口招呼来客,他跟姜自明一样疑惑,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好些人,他都不认识。 不过人家确实是来贺喜的啊。 车子停下,姜宛白先下车,姜自明则去后面迎下了赵如心。 早知道赵如心今天的美貌,可再看的时候,依旧让他惊艳,心动。 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感觉。 怦然心动。 今天的赵如心身穿优雅高贵的抹胸紫色渐变长裙,年过四十的她,纤细的身材如同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姑娘一般凹凸有致,岁月是眷顾她的,未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精致的面容稍微打扮一下,便美艳不可方物。 皮肤白晳紧致,明眸皓齿,温婉大方。 和她站在一起的姜自明,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温润如玉。 俩人再倒回二十年,那便是一对金童玉女。 现在看起来,风采依旧。 “你今天,好美。”姜自明看着妻子,由衷的赞叹。 赵如心娇羞的低下了头,“你也很帅。” 姜自明则开心的笑了。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臂弯里,“走吧。” 姜宛白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走进宴会厅,心中欢喜。 “哼!” 突然带着幽怨的声音打扰到了她此时的欢愉,侧过身就看到某个失踪好几天的男人。 她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扫了他一眼,里面一件白色的v领,外套是件很休闲的黑色西装,恰到好处的露出性感的喉结,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他此时的情绪,爷不开心。 姜宛白勾唇一笑,“你怎么来了?” “今天东家夫人过生,我好歹也是在东家做过事的人,自然要前来祝寿。”侯琰阴阳怪气的,鼻孔朝天,就是不去看她。 姜宛白“噗嗤”笑出了声,“还东家呢。真要算起来,我才是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侯琰实在是忍不住了。 憋了这么多天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里满是怨气,“这种日子,竟然不请我,我要不是自己来了,你肯定都忘记有我这号人物了吧。且不说我是你不承认的未婚夫,便好歹我们曾经也是有过雇佣的关系,你就这么吝啬一个位置,不让我来吗?” 姜宛白吃惊的看着他。 啧啧啧,这怨气,是日积月累而成的啊。 “你别嚷嚷了。这么多人,也不怕被人看到笑话。”姜宛白真是服了他。 这才几天不见,一出现就变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姜宛白往前走。 侯琰见她又不理他,立刻跟上去,“我怕什么?笑话我,你以为是给你长脸吗?” “别人又不认识你。”姜宛白跟前来参加生日宴的客人打着招呼。 侯琰完全就是个小跟班,没人理她。 算了,今天是岳母大人的生日宴,他暂时不添乱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2、他俩可能孩子都有了 “宛白!”唐优叫着她。 姜宛白一见她就很亲热,“你来啦。” “嗯。希望没有来晚。” “怎么会,还没有开始呢。” 唐优看到她身后那郁气浓烈的男人,有点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种时候,她也不会去问。 “哇,好多人啊。”唐优看到里面的人,都惊住了,“这些人,我都没有见过。” 她是唐家的大小姐,见多识广,很多宴会她都会出席。 都城大多的名门家族,成功人士她都见过,但刚才这些人,她真的很陌生。 而且,国内外的多。 姜宛白笑了笑,“可能是我哥在国外的朋友。” “也对。”毕竟白宇扬在国外那么多年,应该有人脉。 “你赶紧进去吧,晴天也在。”姜宛白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唐优想着她可能是要跟侯琰说什么,便先进去了。 接着,莫绍凡也来了。 他还带了当初一起在疗养院里的朋友。 “他们都出院了。”莫绍凡跟她说:“我特意把他们叫来给你撑场子的。还有啊,我还叫了我好些哥们儿,放心,都能给你长脸。” 姜宛白无语,但心中感激,“谢谢。” “不谢。”莫绍凡走之前,搂了一下侯琰的肩膀,“兄弟,你要加把劲啊。一会儿,孙祺那小子也要来了。” 说罢,拍了拍他的胸口,挑了一下眉,走了。 侯琰:“……” 果然,孙祺也来了。 他也带来了不少人,都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 “宛白。”孙祺很亲昵的叫着她。 姜宛白看到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迎接他,“孙少,你也来了。” “说的什么话,好歹我俩也差点结成夫妻,准岳母大人的生日宴会,怎么能不来?这些都是我哥们儿,我特意让他们来凑热闹的,你不会介意吧。”孙祺看到侯琰了,特意说这些话的。 侯琰面带微笑,手却握成了拳头,咯咯作响。 这个孙祺,简直就是讨打。 姜宛白扶额,“孙少,这件事你可别再提了。再提,我怕你容易受伤。”别说侯琰想打他,她都想揍他。 都过去了多久的事,见一面提一遍,是多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曾经差点订了婚吗? 他当场就逃了,还觉得是多光荣的事。 “是啊,我是后悔了。但我也相信上天的安排,如果有缘,我俩还会在一起的。”要不是她有病,他俩可能孩子都有了。 无奈,他家里是不会让他娶一个有病的媳妇。 所以只能当朋友了。 但每一次看到她,就会被她的模样给吸引。 这男人呐,就是色。 他也恨自己这一点,可那也没有办法啊。 他们不能当夫妻,也不影响他喜欢她啊。 姜宛白深呼吸,必须得稳住,今天这种时候,不能打人。 “我俩铁定的没缘。”姜宛白催促着他,“赶紧进去吧。后面人多。” 孙祺嘿嘿一笑,也不跟她贫了,带着他的人走了。 侯琰盯着孙祺的背影,眸子里已经染上了寒意,“孙家……” “怎么?你想要让孙家消失在都城?”姜宛白知道他在想什么,“行啦,孙祺人不坏,就是嘴巴欠了点。实在是气不过,打他一顿就好了。” “好。”侯琰干脆的应了。 姜宛白:“……” 过了一会儿,姜宛白还是问了出来,“你不会真的要打他吧。” 侯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放心,我会找个很好的理由的。” “……” …… “爸,您知道ac的法定代表人是谁吗?”姜自强气愤的冲进了老爷子的房间,“是姜自明!” 老爷子这几天都卧床不起,他到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了。 他以为的好友,没有人一个愿意帮他。 姜家,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就跌落谷底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他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姜自明就是ac的负责人,姜氏,是他收购的!”姜自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轰”的一下差点炸了。 他也是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没有人想到,那个他们看不起的姜自明,竟然默不作声开起了公司,还这么悄无声息的把姜氏给收购了。 “爸,现在总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姜自明这是早就算计好了,他知道您不会把姜氏给他,所以他背地里搞了这么多小动作,把姜氏夺回手里。他这是安的什么心啊!”姜自强又怒又气,但也有那么一点庆幸。 姜氏要是在姜自明手上,那他们要拿回来的机率可就增大了。 老爷子听后,都震惊了。 姜自明竟然自己创立了公司,居然还把他的公司给收购了! 这臭小子…… “走,带我去见他。”老爷子心情复杂,但现在只想到一点,就是从姜自明手里拿回姜氏。 姜自强喜闻乐见老爷子这般,立刻叫兰姨给老爷子准备衣服。 老爷子收拾了一下,还算精神,和姜自强一起下了楼。 “爸,今天姜自明在我们公司里给赵如心办生日宴,还请来了不少人。他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其他人,姜氏现在是他的了,他现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姜自强也没有想到,姜自明当年能为了赵如心离开姜家,什么也不要。 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后,他竟然还跟赵如心在一起,甚至让她过上了好日子。 有时候静下来认真的想一想,他真的想不明白,赵如心为什么要一根筋的跟着姜自明。如果跟着他,她这些年根本就不会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也没有搞明白,他哪一点比不过姜自明了。 呵,她真以为现在姜自明事业有点成就,就能够给她幸福吗? 不会的。 她现在笑的有多甜,之后就哭得有多惨。 “哼,逆子。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认。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竟然对自家人下手。我还真是小看了他!”老爷子气得不轻,嘴角抖动着。 姜自强不说话。 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拿回姜氏,最好是,把ac也变成姜家的。 谭娟牵着姜祎卓,听到他们说的话,脸色有了变化。 …… 宴会在进行,姜自明带着赵如心给众人道谢。 姜宛白在一旁笑看着父母,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这笑容里,透着温暖,爱意,幸福。 她希望这笑容,永远都不灭。 “你哪来这么多朋友?”侯琰站在白宇扬身边,很疑惑。 白宇扬愣了一下,“不是你们带来撑场子的吗?” 他是叫了些人,但也没有这么多啊。 还以为是侯琰叫来的人呢。 侯琰眯眸,“我是叫了。但有一小半的人不认识。” “会不会是其他几个人叫的?”白宇扬看向人群里的唐优,许晴天,付航,还有莫绍凡,孙祺。 “呵,他们就算有叫人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的。人群里,有一个他们根本请不来的人。” 侯琰示意他看前方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白宇扬蹙眉,“那是……” “y国公爵之子,费利蒙。”侯琰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也震惊了。 这个人,在侯老夫人过寿的时候,他请过当时y国的皇室,但是这位费利蒙,没有出席。听说,他极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可今天,他出现在了这里。 “公爵之子!”白宇扬都惊了。 侯琰点头,“他低调,极少有人认识他。但是,认识他的,都绝对非一般人。他出现在这里,你觉得很正常吗?” “不正常!”白宇扬摇头。 “所以,会是谁请来的?”侯琰问。 俩人很有默契的在人群里看了一圈,最后齐齐把目光落在那个娇小,但明艳的女孩身上。 白宇扬和侯琰的视线一碰撞,立刻摇头,“不可能。宛白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物。” 侯琰也在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 但还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吗? “不如,去问问?”白宇扬很想知道,他们这堆人里,到底是谁这么大面子。 认识认识,也是好事啊。 侯琰挑眉,“你去问。” “人家不认识我。你去报上你的大名,才有人买账。”白宇扬很有自知之明。 “呵。”侯琰轻笑一声,也不强求。 他走向费利蒙。 姜宛白注意到了侯琰的动向,看到他竟然走向了费利蒙,有点意外,不过也只是意外而已。 她继续和唐优,许晴天聊天。 这场宴会确实是很奇怪,来了这么多客人,主人家认识的却不多。 不认识的客人偏偏都很热情,并且送上了不轻的礼物。 最让他们没有办法拒绝的是,每个人的准备也很真诚用心。 “这些客人是宛白和宇扬的朋友吧。”赵如心看着那一堆礼物,心里暖暖的。 不是因为礼物的贵重,而是因为儿女为她做的这件事。 姜自明想想也是,“我们认识的人,就那么多。其他不认识的,应该是他们请来的。” “这俩孩子真是有心了。怕我这个生日宴冷清,不够隆重,才这般安排的吧。”赵如心在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幸福就在她的身边。 她的孩子,她的丈夫,都好好的。 他们所受的分离之苦,在这一刻终于结束了。 往后,他们一家人,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 “怎么样?”白宇扬在侯琰走过来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侯琰又看了眼费利蒙,才说:“夜明珠。” “嗯?”白宇扬没明白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夜明珠。 “夜明珠,穷白。”侯琰说:“他是受了穷白的意,来参加的。” 白宇扬手上的酒杯哆嗦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穷白?” “还有谁?”侯琰很严肃,“是不是你?” “我?”白宇扬张着嘴,快无语了,“我要是穷白的话,我……” “知道了,不是你。”侯琰排除了他。 白宇扬:“……” 好歹,也要听他解释一下啊。 怎么还没说完,就把他给排除了? “那是谁?”白宇扬还是比较好奇,穷白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叫费利蒙来参加赵如心的生日宴呢。 “不知道。他说,他不认识。”侯琰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那个跟朋友谈笑风声的女人身上。 为什么频频想起她? 他又想到了那晚在小巷子里的事,也想到那晚死的那个人。 她是有些身手,可把她跟夜明珠穷白这样的人划成等号,他总觉得不符合。 “那其他人,会不会也是穷白叫来的?”白宇扬被自己这样猜测吓了一跳,“这是不是意味着,穷白认识我爸妈?” 侯琰想,一定是认识的。 不然,怎么会搞这么大的排场。 “就不怕被人发现了吗?”白宇扬摸着下巴,“穷白这样的人,可是不少人都想认识的。老实说,穷白是我的偶像。要是能见ta一面,我余生足以。” “呵,你去做犯法的事,那种全世界都通缉的罪犯,就有可能见到ta。”侯琰嘲讽着。 白宇扬皱了皱鼻子,让自己理智一些,“这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在某些人眼里,我不就是个该被追杀的罪犯吗?” 侯琰睨了他一眼,不语。 白宇扬这家伙,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温润如玉,可实则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那些在找他的人,就算是在站在他眼前,也不认识吧。 这样温和斯文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追杀的人。 侯琰现在没有去想别的事,只想着姜宛白会不会是穷白。 他不敢相信,姜宛白会是穷凶恶极,罪犯们的的煞星,夜明珠穷白。 姜宛白知道有人在看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宛白,你说的人真的来了。”付航小声说:“现在人在外面,被保安拦住了。” 姜宛白笑了笑,“别跟爸妈说,我去处理。” “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姜宛白笑着走出宴会厅,果然看到被拦在台阶下的姜氏父子。 姜宛白笑眯眯走下去,“爷爷,伯父,您们怎么来了?” “把姜自明叫出来!”老爷子被拦在外面,火冒三丈。 任凭他在外面怎么吵,保安也不让他们进去。 里面过分热闹,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姜宛白回头看了眼里面,“爸爸在里面招呼客人,不方便出来。” “那就让我们进去!”姜自强声音浑厚。 “伯父,不是我们不让您和爷爷进去,只是怕你们去了以后会觉得不太好。” “呵,不太好?你是怕别人知道姜自明算计了自家的产业,怕背上骂名吧。”姜自强冷笑,“姜宛白,我不跟你说话,去把你爸叫出来。也让其他人看看他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吞了姜家的公司,还把自己父兄拦在门外。这样的人,怎么让别人跟他合作?” 姜宛白笑容已经慢慢散去,“伯父这么说,我可就听不太懂了。姜氏是伯父经营不善才破产了,ac依法收购姜氏,钱也付了,伯父这会儿是来要姜氏吗?” 这个“要”字,她咬得极重。 要,等于讨。 乞丐,才会乞讨。 姜自强气得脸发青,“你倒是伶牙俐齿。要不是你们算计,姜氏会变成那样的局面吗?你敢说,这不是你们计划好的吗?” “我年纪小,但也知道这本就是个能者居之的社会。说句难听,别说是姜氏了,就算是大集团,上市企业,也有破产倒闭的一天。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很正常的事。伯父不能因为你自己的问题被这个社会淘汰了,就来怪我父亲收购了你的公司啊。” 姜自强被她说得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瞪着她。 “我不跟你说话,把你爸叫出来。”老爷子倒是冷静,“我是他老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能安心的在里面快活,把他老子关在门外。” 说罢,老爷子竟然不顾他的身份,就坐在了台阶上,“你就跟他说,我不着急,我就在外面等着。” 姜宛白盯着老爷子的背,倒是有几分佩服。 一大把年纪了,赖皮撒泼倒也是诠释的不错。 “爷爷要不怕丢脸,请便。”姜宛白说完,便往回。 “你给我站住!”老爷子终于没忍住,怒喝姜宛白,“谁教你的?你在姜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姜宛白,你不要以为你爸现在抢了姜氏,你就是千金小姐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什么都没有!” 老爷子一直忍着,还是没忍住。 他站起来,拿着拐杖在地上敲打,“你现在最好把姜自明给我叫出来,不然我就叫电视台来,好好的给你们宣传宣传。” 姜宛白对此微微扬眉,这倒是个好主意。 “还是那句话,爷爷不怕丢脸,请便。” “你!”老爷子要被她气死。 这丫头怎么能够这么淡定,完全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姜自强也没有想到姜宛白小小年纪,表现出来的跟她的外表完全不是一回事。 “爷爷要请电视台的人来,就早一点吧。晚了,这里要散场了,人不多,也不太好拍了。”姜宛白笑着说:“对了,爷爷要是请不到的话,可以跟我说,我认识人,能帮您请。” 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女孩,完全跟两个人似的,她这样子,哪里还是那个刚回姜家的姜宛白啊。 这个人,一点也不像。 姜宛白对他们甜甜一笑,重新返回宴会厅。 “爸,您看到了,他们嚣张成什么样子?姜宛白敢这样,还不是姜自明教唆的。明知道我们就在外面,还让人拦着不让进。他这明显是让我们难堪,不想认我们了!”姜自强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老爷子气得也不轻,几次觉得气儿有点上不来。 他握紧拐杖,几个深呼吸,“去,找电视台的人来。” 姜自强立刻去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对方答应要来。 毕竟,这牵扯到了人伦纲常。 自古,不孝是最被唾弃的。 他们等着电视台的人来,只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人来。 正准备打电话再去问问,人家打电话来了。 “你们怎么还没来?什么?不来了?怎么就不来了?喂,喂?”姜自强拿着手机,一脸懵,跟老爷子说:“说不来了。” “哼,姜自明还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连电视台的人都听他的?”老爷子气得心脏疼。 姜自强也没有想到,这一切事情都没有朝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发展。 隐约觉得,姜家要变天了。 不,是真的已经变天了。 姜自强心头的不安在慢慢的放大,老爷子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除了他的专横,再也没有别的。 如今,个个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如同小时候那般,会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吗? 姜自强自认为自己,都不可能那么听他的话了。 更何况是早早被撵出家门的姜自明。 现在,姜自明算是自立门户了吧。 要是他真的还记着姜家,他创立公司怎么瞒得这么死? 不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吗? 这个时候,姜婉婷和林素素也跑来了。 得知被拦着不让进,林素素只差点没有破口大骂。 姜婉婷看着几天前她还能自由出入的姜氏大楼,如今变成了ac,她连门都进不去,那种落差感,吞噬着她的骄傲。 她想到姜宛白说的那些话,现在才真的意识到,从她进了姜家的门开始,就在计划这一切了。 或许这一切的发展,正按着姜宛白的计划在走。 他们落得如此地步,也是在她的计划之中。 如果这只是她报复的第一步倒也还好,若她还有后招,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接住了。 “爷爷,爸,妈,我们回去吧。”姜婉婷深知,在这里会被看笑话的绝对不是姜宛白一家,而是他们。 姜宛白手里握着他们太多的把柄了。 “就这样走了?”林素素不甘心,“他们把姜家闹得天翻地覆,现在他们歌舞升平,我们就一句话也不说,走了?” “妈!”姜婉婷语气加重,“先回家。” “我……”林素素被女儿瞪了一眼,便不再说话。 她现在,还被老爷子嫌弃着呢。 姜婉婷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跟老爷子说:“爷爷,我们先回去吧。现在见不到叔叔,等这事完了,我们再找叔叔谈谈。” “他以后还会见我们吗?”姜自强拧眉。 “会的。”姜婉婷肯定,“不管怎么样,爷爷始终是长辈。” 姜自强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要见到姜自明,一切都好说。 现在见不到,只是浪费时间。 最后,还是听了姜婉婷的话,几个人怒气冲冲而来,败兴而归。 …… “走了。”付航站在姜宛白身后,看着那几个离开的人。 姜宛白端着果汁,润了润喉咙,“留在这里,也没有饭吃。” “这一次,怕是给够了打击。” “呵,你想多了。老爷子现在可没有受什么打击。他心里的算盘,现在正打得响呢。”姜宛白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老爷子心里想着什么,她清楚得很。 可以说,比起别人收购了姜氏,他更希望是姜自明收购了。 这样拿回来,相对来说更容易,更简单些。 付航脑子转得快,明白她的意思,喝了口酒,感叹一句,“哪有那么容易啊。” 他侧过脸,就看到侯琰走过来了。 “我先过去了。” “嗯。” 付航跟侯琰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侯琰走到姜宛白身边,“你们在聊什么?” 每次有事都是跟付航说,把他晾在一边,真的没有给他面子,更别说照顾到他的心情了。 虽然已经认清,可每一次还是会郁闷。 “没聊什么。”姜宛白侧过身,看了眼宴会,“你也叫来了不少人。” “不是我叫的,是我爸妈。”侯琰也没有刨根问底,想多了自己心痛。 “谢谢。”姜宛白是真心感谢他的。 任何时候,只要她有需要,他都会支持她。 不止是他,还有他的父母。 这样的包容和情谊,她很感动,也很愧疚。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着跟他真正的走下去。 如他所说,就是利用。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在姜家了,姜氏也已经变成了ac的,所以,她不需要再利用跟他的婚约。 原本,这个婚约也只是一个障眼法,用来阻止老爷子的那些麻烦事。 一切已经回归到正常的轨道,有些关系,就不需要了。 “这么客气?”侯琰在她那双眼睛里看到太多东西,心在这一刻也沉了下来。 面上还是轻松状态,带着调侃,随口一说:“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了吧。” 姜宛白心头一颤,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慌乱的。 他竟然又知道她的想法了。 “呵,看来,我又猜对了。”侯琰看着酒杯,眼神却已经暗了下来。 她真的是很诚实,说是利用,就是利用。 只有他一开始没有相信,只当是一句玩笑话。 好像自己陷进去,也是自找的。 姜宛白有点不知所措,“我……” “我这算是一厢情愿吗?”侯琰抬眸问她。 那双桃花眼带着淡淡的忧伤,无尽的放大在眼前,一触碰,心都在颤抖。 他很轻很淡,嘴角还微微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明明很忧伤,他却还在保持微笑。 如果他是怒或是恨,她还能够冷血一点。 可他这模样,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跟说他,“对,你一厢情愿。” “你不用这么紧张,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你觉得你不再需要利用我了,没有关系。本来,最开始也是我贴上你的。”侯琰喝着酒,很轻松自然的跟她说:“更何况,是我让你利用我的。做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他越是这样,姜宛白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那种罪恶感油然而生,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太坏了。 “当然,你要解除我们的婚约,也是可以的。”侯琰又抛下了一句足以让姜宛白心里起波涛的话。 姜宛白盯着他,他真的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只是为什么,该喜悦的心情却并没有喜悦起来,反而有一点点的失落。 “看在我这么真诚的份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侯琰问。 姜宛白原本心头就对他有些愧疚,如果能够付出点什么,她是没有问题的。 “你说。” “你也看出来了,我爸妈对我的人生大事很着急。现在我们的婚约还在,你能不能再忍受一下这个身份,等我找到我想结婚的人,我们再解除婚约?”侯琰看到她微蹙起了眉头,立刻解释道:“还是不公开,就像现在这样。我也会跟我爸妈说,不会强求你做别的事。只要这个婚约存在就行了。” 他如此着急的解释,姜宛白又犯难了。 但有一点很奇怪,原本心中的闷沉,在听到他说继续的时候,稍微松了些。 “可以吗?”侯琰很忐忑的问。 姜宛白抿了抿唇,“可以。” 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要解除婚约,是不想耽搁了他。 如今他这么说了,那就等他找到了合适的结婚对象,那她也功成身退了。 他帮了她的忙,没理由他需要帮忙的时候,她拒绝啊。 本就付出了那么多,以他的身份,确实也没有什么能够去回报他的。 难得他需要,她不会拒绝的。 “那就好。”侯琰总算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多怕她拒绝啊。 原本,他也想过要强迫她,不接受她的解除婚约。 可这样的话,只会让他们之间原本就还不怎么深的“革命友谊”更加的糟糕,所以就迂回了一下。 她没有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要,也是个重情之人,所以提出让她继续这段婚约,帮他应付父母,她会答应的。 来日方长,有这个关系牵着他们俩,不愁大事不成。 姜宛白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谋划了什么得逞了。又觉得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不太聪明的事? 宴会还在继续。 侯夫人和侯先生都来了,在场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侯家的人,不少人也并不知道侯家和姜自明夫妻是什么关系。 侯氏夫妇也很低调,直接向赵如心表示了祝福。 姜自明也很担心被他人猜测,所以请了他俩去了里面的房间。 “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妻子的生日宴。”姜自明对侯先生很客气。 侯家并非一般人家能攀得上的,但是在姜自明眼里,侯家也没有多么的高贵。 除了客气,没有别的。 “亲家公客气了。虽然我儿子还没有和宛白举行订婚仪式,但是这个婚约是不会变的。等改天他们小俩口准备好了,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侯夫人很是喜欢姜宛白,她也迫不及待的想把那孩子娶回家里陪她。 赵如心听着这话,隐约觉得不太对。 姜宛白和那侯小爷都还没有见过面,哪里准备得好? 不过这种时候,赵如心和姜自明只是笑了笑。 “亲家母,亲家公,虽然我儿子没有回来,但是他也准备了礼物让我们转交给二位。”侯先生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姜自明。 姜自明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还是接了过来。 在他们的注视下,打开来看。 看完了内容之后,姜自明震惊不已。 “这……” “ac前景无量,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更何况,本来是我们需要的。”侯先生说:“说是礼物,不如说是一次合作。你们可千万不要拒绝啊。” “是的呀。亲家公,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是一家人,生意给谁做都是做。但是自家人,放心。”侯夫人也劝着姜自明。 他们都不太希望姜自明拒绝了。 姜自明深知这可不是一般的合作,想要跟侯家的企业合作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每年想要拿下侯家对外贸易合作的人,那可是挤破了脑袋也不见得能拿下。 像这总大家族,名下的企业多不胜数,随便给一个都能够养活一大堆人。 按理说,ac这样的小公司,还真是不够格与侯家的生意挂钩。 姜自明有些担心。 万一以后两家的婚约不作数了,这些牵扯可怎么算? 他不可能拿着女儿的婚姻去维护生意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只是这事,我得跟宛白商量商量。”姜自明很理智,这样的合同他做梦都想要得到。 只是有些东西,他更愿意自己争取比较好。 侯夫人看了眼自家老公,侯先生对姜自明倒是有几分敬佩,他说:“好,合同先放在你这里,你考虑好了,签好字派人送到我公司来就行了。” …… 两方父母聊了一阵子,侯先生接了通电话,便带着侯夫人走了。 姜自明和赵如心亲自送上车,等车子走后,才收回了视线。 “侯家是真的很看重我们。”赵如心感慨着。 她能够感觉到,侯家人是以真诚之心在待他们。 有这样的亲家,确实是该心满意足的。 “是啊。只是……我们一切要以宛白的意愿为主。”姜自明的底线,就是姜宛白。 女儿若是不同意,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利益不顾孩子的想法的。 赵如心赞同他的决定。 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了。 此时,侯氏夫妻在车上,也在讨论着。 “姜自明这个人,是被耽误了十几年。如果再早一点,或者姜氏在他手上的话,一定不得了。”侯庭谦一直抓着妻子的手没有放,“不过他这个年纪来创业,也正好。经历过了成败,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尝过了,他会比一般人前进的更快。” 连城姒赞同他的说法,“他们夫妻俩一心为了宛白着想,不一口答应我们的合作,应该也是怕我们两家结不成亲家。这对夫妻,难得啊。” “我看到侯琰那小子在宛白身边晃悠,一向高傲自负,现在怕是要吃点苦头了。”侯庭谦说起儿子,真是一点也不心疼。 那小子,就该找个人好好收拾收拾他。 连城姒轻笑,“难得有个姑娘让他上了心,这是好事。只希望他多努把力,让人家认可了才行。目前这情况看起来,连亲家都还不知道那小子是我们家儿子呢。” “哼,他以为他多了不起,觉得全世界的姑娘就一定会喜欢他。”侯庭谦很是嫌弃自家儿子。 “你当年不也一样,觉得自己很不得了,全世界的女孩都喜欢你吗?”连城姒突然怼了他一句。 侯庭谦与她十指相扣,解释着,“我是觉得自己不得了啊。所以,我才要娶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女人。” 那温柔的眼神带着缱绻情意,看得连城姒心跳加快。 这么多年了,还是容易陷进他的温柔里。 “没个正形。”连城姒娇嗔的睨着他。 侯庭谦却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等那小子结了婚,继承人了家业,我们就环游世界去。” 连城姒笑了。 这个愿望从结婚就开始说了,只是家大业大,生个儿子又不长进,对家族企业完全不放在心上,还美名其曰自家老子身体强健,还能够多干几年。 侯庭谦也是拿那小子没有办法,人家不愿意接手,总不能甩手不干,就走了吧。 没办法,自己的种,还得自己惯着。 侯庭谦现在只希望侯琰能够努把力,把姜宛白娶回家里来,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挑起大梁了。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妻子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 一场宴会下来,赵如心有些疲倦。 姜自明原本让她休息,她偏偏要跟他一起送宾客。 姜宛白和白宇扬也在送客,等下晚上九点多,总算是都送走了。 “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赵如心感叹着。 “说明爸爸人缘好。”姜宛白笑着接了一句。 姜自明摇头,“来了这么多人,我认识的寥寥无几。多亏了你们的那些朋友,不然今天这个局面也不会有这么大。” “这个宴会结束后,都城,华国,乃至外国,也会知道ac的存在。”姜宛白看向了白宇扬,“哥哥真是有心了。” 白宇扬愣了愣。 “我也猜到是宇扬的朋友,毕竟在国外那么多年。只是你把人家大老远的叫来,实在是太麻烦了。”赵如心虽然是有些责怪,但还是很欢喜。 “而且啊,好多人都是国外各行各业的精英。总之呢,今天这样的场面,在都城是极少的。就算是那些豪门大家族,也不见得能把某些人请得来。”姜宛白碰了一下白宇扬,“哥哥真是厉害。” 白宇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3、在你面前,我愿意当君子 他请来的人,也并不多好吗? 那个公爵之子,可是穷白请来的啊。 只是穷白,到底是谁呢? 白宇扬看向姜宛白,摇头,他这小妹要是穷白,他就不活了。 难道,会是姜自明? 这些年,他也很低调啊。 想想又摇摇头,要是他的话,也不至于现在才翻身啊。 还有谁? 白宇扬想不出来了。 忽然,他看向了付航。 这个男人一直在姜宛白身边,而且为公司付出了很多,难道是他? 白宇扬眼神凝重的看着付航,得找个时候,好好的试探试探。 “刚才有好些个客人都留下了名片,都是一些大公司,还有跨国集团。”姜自明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有了这些资源,ac要前进,何愁无路? 姜宛白笑意绵绵,“有爸爸,哥哥打理公司,ac前景不会差的。” “宛白回来了,一切都变好了。我们宛白,是福星。”赵如心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 姜宛白抱着她,笑着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破不了障碍。” 她知道,赵如心对当年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她也一样。 所以,姜家才有今天。 当然了,姜家的灾难,远不止现在。 这个时候,姜自明也上前去拥住他最疼爱的两个女人。 白宇扬在一旁看着,他笑着走过去,张开双臂,将他们仨都抱住了。 “我们这么温馨,要不要考虑一下其他两个人的感受?”白宇扬挑着眉,冲侯琰和付航眨眼。 很欠揍。 这男人,看起来斯文干净,其实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 侯琰翻了个白眼。 付航视而不见。 “爸,妈,有件事情我没有跟你们说。”姜宛白轻轻的推开他们,“今天爷爷和伯父来过。” 赵如心脸色骤变。 姜自明蹙眉,“他们来做什么?” “让我们把姜氏还给他们。” “呵,真是异想天开啊。”白宇扬冷哼道:“以为长了脑子的人就会思考,显然是错误的。” 姜宛白看着姜自明,“爸,这件事我必须要跟您说。他们今天没有冲进来闹,不代表他们放弃了。所以……” “我知道该怎么做。”姜自明心里明白,他也知道妻子和女儿都在担心什么,手接在她俩的肩膀上,“你们放心,我没有那么愚昧。” “他们会不会颠倒黑白?”赵如心有些担心姜家人会耍些阴招。 “只要他们敢,随便。”姜宛白丝毫不在意。 “好啦,太晚了,这些事先不要想,回家休息,其他事,之后再说。”白宇扬活跃着气氛。 姜自明看着妻子脸上的倦意,也赞同,“先回家吧。” “嗯。” “侯琰,你送一下我爸妈,还有妹妹。”白宇扬叫过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 侯琰走过来,“这么好?” “给你机会。”白宇扬拍了拍他的背,“别太感激了。” 侯琰:“……” 当然,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四个人走到车子旁,姜宛白看了眼跟付航勾肩搭背的白宇扬,总觉得白宇扬有点怪怪的。 “我跟付航在这里整理整理,你们先回去。”白宇扬对他们挥手,“侯琰,路上注意安全。” 侯琰瞥了他一眼,懒得应他。 车子开走,付航冷声说:“人都走了,你想干什么就快点。” “……”白宇扬拿开手,“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像话。” 付航轻哼,“你特意留下来,难道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白宇扬咧嘴一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太阳,普照大地一般的温和,“你累了吗?” “想打架?”付航挑眉。 白宇扬笑容僵在嘴边,他怎么知道? 付航看了眼四周,“就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 白宇扬:“……” 最终,两个人还是打起来了。 打了半个小时,最后两个人都挂了彩,躺在地上,大喘着气。 付航抹了一下嘴角,有血。 偏头看了眼旁边的情况也并不好的男人,一身整洁干净的白色衣服上,有了褶皱和污渍,头发凌乱,有点毁形象。 “说吧,为什么要跟我打架?” “突然觉得无聊,想找个人松松筋骨。”白宇扬自然不会说是想试探他是不是穷白。 付航想起姜宛白说过的话。 在宴会中途,他们看到白宇扬和侯琰在一起说着话,视线不时的看向费利蒙,而且,侯琰还去跟费利蒙交谈了。 以侯琰和白宇扬的敏锐,他们不可能不在人群里找穷白。 能让他们怀疑的对象,也就那么几个。 姜宛白特意提醒他,“我哥很可能会找机会试探你的身手,你也不用留余地,他很厉害。” 所以,白宇扬要找他打架,在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没耐性。 付航也不去拆穿他那小心思,要是说破了,反而会引起怀疑。 但是…… “你怎么知道我想打架?”白宇扬盯着他。 “除了打架,我不觉得你是想跟我单独说悄悄话。”付航就知道,他脑子转得快,抓到一点蛛丝马迹就会怀疑。 白宇扬皱了皱眉,“难道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付航坐起来,打量着他,“你不是在国外工作吗?你这身手,该不会是在外面当职业杀手吧。” 原本只是一句无意的话,他却在白宇扬的眼睛里捕捉到了闪躲。 真的是杀手? 白宇扬轻哼道,起来扯了扯衣服,“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文质彬彬的有文化的人,会做那种职业?” “那你的身手……”付航充满了怀疑。 “在国外要想横着走,能不多点技能傍身?要是不厉害点,怎么能穿这么干净整洁的衣服?怎么能有这张帅气的脸?”白宇扬睨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以前是靠打架谋生的。”付航倒是没找什么理由。 白宇扬皱眉,他记得付航和姜宛白认识十多年了,那姜宛白以前过什么样的日子,他一定知道。 “打手?”白宇扬拧着眉头,“我妹妹,以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的身体,为什么变得那么差?她,经历了什么?” 付航垂下眸子,“有些事情,她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多说的。” “为什么?” “用她的话说,已经过去了。自己知道就行了,告诉你们那些过往,只会让最亲的人痛心。有些伤痛,不需要让亲人们去了解。”付航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除非她自己愿意跟你们说,我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说罢,他走出大门。 白宇扬坐在那里,不禁再次疑惑,姜宛白失踪的那十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 水云间的大门。 一辆车子停在一旁没有进去。 侯琰开着车,认出了那辆车是谁的。 他看向身边的女人,“打算怎么做?” 姜宛白也认得那辆车,是姜自强的。 “不理。”今晚太累了,没有精力应付他们。 侯琰笑着说:“我喜欢。” “嗯?”姜宛白愣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这三个字,是几个意思? 后座的两个人听到侯琰这句话,也是定定的看着他。 若不是后面有人,侯琰是绝对不会解释的,“我是说,你这个决定,我喜欢。” 她的脾性,真是越来越让他爱了。 姜宛白一脸怀疑,并不相信这个解释。 但,这个解释,不会太尴尬。 侯琰的车开到大门口,保安敬礼开门。 姜自强看到他们的车,想要冲过去拦,慢了一点,车子进去了。 他赶紧点火发车,到了门口,可保安却没有开门。 “开门!” “不好意思,您不是我们这里的业主,不能进去。”保安很客气。 姜婉婷知道这里的防范很严格,她打开车窗,“我之前来过这里。前面进去的是我叔叔一家,刚才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你让我们进去吧。” “那我给业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如果业主同意,我就放你们进去。”保安很严谨。 姜婉婷不悦的皱起了眉,却不得不答应。 她看了眼老爷子,老爷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保安走过来,“不好意思,业主说今天不见客。请回吧。” 姜自强气得想砸车。 姜婉婷深呼吸,脸色很不好。 “真是长本事了。”老爷子终于说了一句话。 “现在人家开了公司,还把家里的公司收购了,自然是不会理我们了。”林素素气得心肝快炸了。 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赵如心翻身了。 “现在怎么办?”姜婉婷问,“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吧。” “爸,先回去吧。”姜自强再气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在这里等着。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太没面子了。 老爷子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姜自强就当他是默认了,把车开了回去。 …… 白宇扬回到家的时候,姜自明和赵如心已经休息了。 侯琰和姜宛白在楼下说着话,看到他鼻青脸肿的回来,都象征性的皱了一下眉。 “哥,你这大晚上的,是被抢劫了吗?”看来,付航是真的下了狠手啊。 白宇扬摸了摸脸,“嗯,跟付航出来的时候,有人打劫我俩,所以就干了一架。付航也被打得很惨。” 总不能说他跟付航干了一架吧。 这一说,又得解释。 “噢。那打劫的挺厉害的。”姜宛白煞有其事的皱起了眉,“你这伤,要不要紧啊?” “有点痛。上一次他打的还没有好全呢。”白宇扬指着侯琰。 侯琰莫名被点名,冷笑道:“自己不行,怪不得别人。” “你说谁不行呢?”白宇扬气呼呼。 “你。” “……”白宇扬控制住想要朝他挥拳头的冲动,忽然转向姜宛白,嘴角一撇,“妹妹,痛。” 姜宛白:“……” 侯琰真的很想揍这个不要脸的。 “要不,我叫晴天过来?她是医生,处理这些伤有经验,上一次,不也是他帮你处理的吗?你看,都没有留下疤。” 白宇扬有些尴尬。 侯琰心情却是舒畅了。 原来,上一次他受伤,不是姜宛白给处理伤啊。 哈,真是死鸭子嘴硬,跟他炫耀。 现在,打脸了? 侯琰眉宇间带着笑意,“还是叫医生来吧。虽然是个男人,要是毁了容,可就不好了。” 白宇扬瞧着侯琰那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在嘲笑他。 哼! 得意个什么劲,人家可没有答应嫁给他呢。 到时一脚把他踹了,看他还得意个什么劲。 “不用了,大晚上的叫人家来不好。我回房了。”白宇扬瞪了眼侯琰,上了楼。 姜宛白笑了。 这两个人,有时候真的是幼稚。 “明天,打算怎么做?”想到了刚才姜自强一家人在水云间外面守着,他想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 姜宛白早在收购姜氏的时候就想过会面临什么,老爷子不来闹,那才是奇了怪了。 “要看他们怎么闹喽。”姜宛白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老爷子那一家,休想再从她手上要到半分好处。 侯琰见她胸有成竹,便放了心,“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好。”姜宛白望着他,“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爸说了,你们家拿了一部分生意给ac,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合作。” 原来是这个。 侯琰说:“叔叔还没有答应,说要跟你商量。” “你应该知道我爸在担心什么。” “知道。”侯琰不仅知道姜自明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商言商,ac的服务质量不比那些大的集团差,而且ac的资源比想象中的好。我爸能把一部分对外贸易交给ac,肯定是分析过的。所以,你们不用有什么负担。这是一个商人会考虑到的。” 姜宛白听后,心情便开阔了。 “我明白了。” “没想到,会给你们压力。”侯琰有些心酸,他们一家人对侯家,对他,都并非完全接受。 准确来说,是姜宛白没有接受。 即便她答应了他会跟他把这个婚约继续下去,但也只是一种承诺,这个承诺里,她看重的是他以后会找到合适结婚的人。 只要有那么一天,她肯定会很干脆,甚至很欢喜的跟他一拍两散。 真是个让人难受的画面。 “对不起。”姜宛白很认真的道歉。 侯琰疑惑,“为什么道歉?” “感觉,利用你太多了。” “哈。”侯琰被她逗笑了,“有愧疚感?” “总觉得自己有些太小人了。” “在你面前,我愿意当君子。”即使,他也想做个小人。 姜宛白不知道该怎么谢他。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解救了她。 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不会太平。 她该好好谢谢他的。 她上前,张开双手轻轻的将他抱住。 侯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一动不动。 她身上的香气将他萦绕,顺着呼吸蔓延进他的四肢,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在血液里沸腾,翻滚。 他的心跳,已然变快。 他身体的温度,也在上涨。 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侯琰不忍打破这样的画面,可他很怕自己一会儿控制不住,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姜宛白听到他的心跳了,强而有力。 抱着他,她竟然会觉得有安全感,很安心,甚至想就这样抱着。 不可以! 她松开他,仰起脸对上那双有些懵懂的眼睛,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所以……给个拥抱。” 侯琰愣了几秒,才松开全身,“那下次,你要谢我的话,就抱我一下?” 这样似乎没什么不好。 比起说那两个字,更让他享受。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真是得寸进尺。 侯琰不想走了。 刚抱了那一下,就上了瘾。 他说:“我也想谢谢你。” 说罢,拉过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背,将她贴在自己的胸膛。 这才是他想要拥抱。 姜宛白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比起刚才更加的炽热。 他心脏的跳动震在她的胸前,和她的心跳慢慢的重合。 这一刻,她是享受的。 也不想去推开,就让他抱着。 突然很契合,很默契,很享受。 没有人说结束,就想要抱到天长地久。 “你们在做什么?”白宇扬口渴,洗完澡下来准备喝点水,就看到这一幕。 侯琰正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突然被打破,不悦的抬眸,桃花眼里泛起了一抹寒光。 姜宛白终于回过神来,推开侯琰,心神有些乱。 刚才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她竟然沉醉在这个怀抱里。 真是见了鬼了。 “哥。”被抓包,到底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白宇扬走到他们面前,把姜宛白往身后一拉,瞪着脸色不悦的侯琰,“你怎么还没有走?想在这里过夜吗?” “我走了。”侯琰不想理他,免得一会儿控制不住想再揍他一顿。 他只是跟姜宛白说了一声,转身就走出了门。 白宇扬:“……”他怎么像是在唱独角戏啊。 那小子,怎么敢这么无视他? 好歹也是他大舅哥啊。 “你们俩……”白宇扬转身看着身后的妹妹。 姜宛白拿开他的手,“我回房了。” “……”白宇扬左看右看,他这是被彻底的无视了啊。 怎么有一种做了十恶不赦之事的感觉? …… 姜宛白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到那个拥抱的温度。 她竟然有些贪恋那种感觉。 真是见鬼了。 莫名其妙的去抱了他,还允许他抱了自己。 更可笑的事,她居然舍不得那个怀抱。 手机震动了。 她拿起来看了眼,是微信。 “睡了吗?”他发的。 “没有。” “我也没有。” “哦。” 她拿着手,盯着那个头像,上面的备注还是“保姆”。 他都不是家里的保姆了。 应该改一下备注。 想了想,改成了:利用关系。 利用关第正在输入…… “我想你了。”忽然,一句话跳在眼前。 姜宛白的手抖了一下。 她反复的看了几遍,就是这四个字。 他怎么……怎么好意思发这四个字? 盯着这四个字,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 双手抱着手机,手指放在按键上,打了个“我”字,又删了。 我什么?我也想你? 屁! 姜宛白烦躁的丢下手机,不想理了。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只是闭上眼睛,就又想到那四个字。 她不回复的话,会不会显得没礼貌?可她回复的话,回复什么? 重新拿起手机又点开他的头像,他也没有发了。 想了想,最后还是发了个“晚安”。 这样,可以吧。 发送过去之后,她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忐忑不安的把手机放下。 嗡—— 又震动了。 她赶紧拿起来解锁,点进去一看,她差点把手机丢了。 他居然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疯了吧。 脑子哪根筋没搭对,怎么会发个这种表情? 最可气的是,这个表情一直在做“亲亲”动作,她看得面红耳赤,心脏“砰砰”的狂跳。 她咬着唇,盯着手机上的那个表情图,越看越觉得可恶。 最后,她关掉手机,翻过身不去理了。 闭着眼睛,可满脑子都是那个表情图,不然就是那句“我想你”,又一想到那个拥抱,她根本没有办法睡觉! …… 次日,姜宛白难得没有早起。 还是赵如心敲门,她才开了门。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没睡好吗?”赵如心看到她那疲倦的样子,心疼不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姜宛白摇头,“妈,我没事,就是没睡好。” “那赶紧去睡。”赵如心想了想,又说:“要不先吃了早餐再睡?” “不了。” “好好,不吃。赶紧去睡,睡醒了再说。”赵如心很怕她休息不好,赶紧把她送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 “宛白怎么了?”白宇扬有些担心,“是因为昨天太累了吗?” 姜自明也担心起来,“她这些天一直在忙着生日宴的事,本来她身体就不太好,又这么累,是不是身体吃不消啊?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说是没有睡好。先让她睡醒了再说,不过宇扬啊,你是不是有晴天的电话?你让晴天来家里吧。”赵如心也是不放心。 白宇扬点头,立刻给许晴天打电话去。 结束了通话,他说:“她一会儿就过来。” “嗯。” 吃了早饭,他们没有等来许晴天,反而是等来了老爷子一家。 “谁让他们进来的?”白宇扬皱起了眉。 “是我。”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出来,“几位,不好意思,我叫徐锐,也住在这里。刚好婉婷是我的朋友,他们说想进来看看,所以我就带他们进来了。不过,他们好像也是你们的家人。” 徐锐把人带进来,丝毫没有觉得冒犯了姜自明他们。 白宇扬冷眼看着这个徐锐,“徐先生真是助人为乐啊。” “应该的。”徐锐似乎听不出他的嘲讽,“这年头,当父亲的要见自己的孩子,还要经过孩子的同意,也是一件奇事。对了,我正好有朋友是社会新闻的记者,要不要介绍给各位,让他来了解一下情况,若是有可取之处,也可以让广大民众学习一下嘛。” 姜自明一看便知道这个徐锐并不是什么顺便,只怕是姜自强特意找来的人。 他站出来,面无表情,“这位徐先生,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呵,真是越来越摆谱了啊。”一直在后面没出声的老爷子把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拄,发出声。 他走出来,满面怒容的盯着姜自明,“出息了啊。晚上把自己的老子晾在外面不让进,现在要见儿子一面,还得让别人带进来。呵,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老爷子看姜自明的眼神,带着讥讽。 “可不是嘛,发达了,就打算不认亲爹,亲兄弟了。”林素素看到他家的装潢,就心生嫉妒。 这水云间的房子,那可不差啊。 当初姜自珍想要弄一套,竟然被拒绝了。 现在想来,姜宛白那小妮子哪里是留着当什么婚房,这完全就是不愿意给姜自珍啊。 姜自明现在不去理他们,只是看着徐锐,“宇扬,把这位徐先生请出去。” 白宇扬面色冷清,走到徐锐面前,“请。” “徐锐是我朋友。”姜婉婷上前,“你不能让他走。” “好歹也是第一名媛,在别人家摆什么主人家的谱?你既然不让他走,那你俩一起走吧。”白宇扬冷眸一沉,“大清早的,我可不想动手。” “你……”姜婉婷哪里知道白宇扬那样温和的一个人,竟然这么不近人情。 徐锐安慰着姜婉婷,“婉婷,这确实是你们的家事,我不该参与。没关系,你要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想要找个朋友报道点什么真实情况,还是有人卖我面子的。现在是法治,文明社会,如果遇到什么不公,或者有违人伦纲常,道德的事,就不必客气。” “这世上,总有些不孝子孙,姜爷爷若是教育不好,那就让全国人民好好教育。”徐锐说完,跟老爷子礼貌道别,“姜爷爷,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让婉婷给我电话。” 老爷子现在正在气头上,只是点了一下头。 徐锐深深看了眼白宇扬,才走了。 一大家子人,个个来势汹汹,目的不纯。 老爷子还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坐到了主位。 姜自强则坐在老爷子边上,林素素憋着一口气也坐到沙发上,拉着女儿一起坐下。 而真正的主人,姜自明和赵如心则是站着的,白宇扬离他们不远。 两方人马,已经清晰明了。 “姜自明,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灰暗的眼睛带着浓浓的质问。 姜自明上前一步,“解释什么?” “逆子!”老爷子用力的在地上敲打了一下,怒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白宇扬听到这动静,不由皱眉。 往楼上看了眼,姜宛白还在睡觉呢。 “麻烦声音小点。”白宇扬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老爷子在气头上,听到这句话,更是怒不可遏,指着白宇扬,“你给我滚远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狗东西,在这里掺什么言?滚远点!” 白宇扬脸色刹时难看。 赵如心听了这话,气得浑身颤抖,“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好歹也是叫您一声爷爷。” “你也一样,闭嘴!”老爷子瞪着赵如心,“要不是你,我姜家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都是你狐媚了我的儿子,是你让他这般忤逆我!” 赵如心快要气疯了。 她还以为老爷子变了,原来是她想多了。 “爸,我请您看清楚一点。他,是我儿子。她,是我的妻子。您要是没有认清楚这一点,我这里不欢迎您!”姜自明那样温和的一个人,也因为老爷子的话气得双眼通红。 如果不是他生的,他真的会把这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给撵出去。 “怎么?你当真要大逆不道的把你老子扫地出门?”老爷子指着他身后的赵如心和白宇扬,“姜自明,你自己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呐?啊?你老婆,出生不明,家世不明,除了一张狐媚脸,还有什么?” “再看看你这儿子,别人不要你的捡回来。别说是养子,你看我生了你这个亲儿子,是怎么对我的?哼,姜自明,你自己看看,你都活成什么样了?” 赵如心的手握得紧紧的,她浑身都在颤抖,怒气在胸口燃烧,她真的很想把这个老家伙扫地出门。 到现在,他还这么说她。 不止说她,还说她的儿子! 赵如心快要绷不住了。 白宇扬的拳头已经咔擦响,盯着老爷子的那张脸,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砸烂那张恶心的脸。 “这是我的家事,与他人无关。”姜自明沉着脸,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既然我是个不孝子,那你们就不该来我这里。” “想让我们走,可以。把姜氏还给你大哥。”老爷子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还有,ac也给姜氏。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姜自强一听,心中欢喜。 他不时的看着赵如心,呵,你以为你能过上好日子吗?不可能!这辈子,你想要跟姜自明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做梦。 除非,你来跟着我。 姜自强对赵如心的那些心思,从来没有散去过。 他要让赵如心对姜自明死心,让她看清楚,跟着姜自明,日子永远都别想好过。 姜自明都愣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敢开这个口。 呵,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正欲说话,一道轻柔夹着寒风的声音缓缓落下,“爷爷,我看您昨晚没睡好吧。要不要,再回去睡一觉呀?” 众人顺着声音抬头,看到穿着一条白色吊带裙,美艳绝伦的女孩缓缓下楼。 她手上拿着一件红色披肩,扬手便披在肩上。 拢了那一头秀丽的长发在身后,走到赵如心身边,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里一片冰凉的汗。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却是一点点的抓住赵如心的手,“妈,别站着。”她看了眼脸色同样不太好的白宇扬,叫着,“哥,过来扶妈妈过去坐。” 白宇扬缓过劲来,看到妹妹那双干净的不染一点杂质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失败了。 他还不及姜宛白冷静。 把赵如心扶到沙发上坐下,姜宛白也让姜自明坐下。 “自己家里,干嘛都要站着呢?”姜宛白笑若春风,“客人虽然是多了点,但也不至于会鸠占鹊巢,让主人家没地方坐呀。” “姜宛白,你什么意思?”姜婉婷就说刚才没有看到她,还稍微松了口气。 现在一见到她,这颗心就不由自主的提起来。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一见姜宛白就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特别是下药那件事之后,她居然没有来报复她。 这让她不安。 “你的理解能力有那么差吗?”姜宛白已经撕破了脸皮,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跟她装模作样了。 姜婉婷知道她并非表面这般单纯,对她说的话,总有几分忌惮。 老爷子不由看向姜宛白,他感觉得出来,刚才姜自明三人似乎对他们还是有些分忍让的,可现在姜宛白一来,一个个都像是穿了盔甲的战士,挺直了腰。 “接下来,我跟爷爷谈。其他人要是想掺话,请最后。”姜宛白扫了眼那些所谓的其他人。 林素素一见姜宛白就来气,特别是现在,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到底是谁允许的? “我说姜宛白……”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姜宛白在她开口就直接打断了,“还是说,你有资格代表老爷子跟我说话?” “你……”林素素气得差点吐血。 这个哪里是姜宛白,她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老爷子皱起了眉,声音雄浑,透着威严,“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姜自明见状,有些担心姜宛白。 毕竟她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怎么能跟承受得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的威严。 “爷爷来的目的,难道不是想要姜氏?”姜宛白面对老爷子的施压,处变不惊。 “是。” “所以,爷爷不跟我谈,想跟谁谈?爸爸吗?不好意思,这件事,我没打算让他来解决。”姜宛白翘起了腿,气场刹那间散发出来。 与她年纪不符的冷静,沉着,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和姜婉婷一比,差距就出来了。 此时,姜婉婷才知道,真正的姜宛白,远远不止那个时候。 是他们小看了她。 老爷子脸上的褶皱变得越来越深,他睨着对面这个孙女,当真是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她。 “姜自明,你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女儿的?对长辈这般无礼,你的教养都去哪里了?”老爷子把那种被姜宛白压制下来的怒意全都撒向姜自明了。 他不屑,也不愿意跟一个孙辈谈这些大事。 在他眼里,一个女人家,能成什么大事? 姜自明就在姜宛白的旁边,只见姜宛白笑了,粉唇微启,“爷爷难道是忘记了?爸爸不是没有教育我,而是没有这个机会好好教养我。当然了,这还全亏了爷爷当年的无情,把我从爸妈身边赶走。现在要论教养,还真怪不得我爸妈。” 老爷子的脸顿时难看。 “现在爷爷来谈我爸妈对我的教养,真的,没有必要。不如还是切入正题好了。你们来就是想要回姜氏,目的明确,我也了解。” “但是……”姜宛白毫不含糊,“现在都城已经没有姜氏了,只有ac。如果爷爷和伯父还想要姜氏,不如趁着还年轻,重新造一个?” 重新造一个?谈何容易? 姜氏当年可是花了老爷子十多年的心血才在都城占有一席之地,如今就这么被轻飘飘的夺了去。要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姜宛白,你怎么好意思?把姜氏抢了去,你就不怕被别人戳脊梁骨吗?”姜自强对这个侄女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最可气的是,现在他们在这里排排坐,听一个小女孩指手划脚。 “抢?伯父,你知道什么叫抢吗?”姜宛白冷笑,“我要真抢的话,在我回来的那一天,姜氏就完了。是你们经营不善,导致姜氏破产倒闭,怪谁?” “你是牙尖嘴利,可你就不怕外界的人怎么看你们?” “呵,你觉得,我怕外界的眼光?堂姐不是有朋友,有门路吗?要不让你朋友大肆报道一下姜家的恩恩怨怨?当然了,首先要从一个算命先生说起。你们说,是不是?”姜宛白反唇相讥。 老爷子紧握着拐杖,咬紧了牙邦,两边嘴角在颤抖,老气横秋,“姜宛白,你……” “爷爷,这可是事实。不怕实话告诉您,姜氏有今天,那是你们自找的。你们嫌弃我妈妈,厌恶我,最后把我爸妈赶出姜家,还把我送了出去。那个时候,你们怎么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翻身呢?若是早知道有今天,你们会不会后悔?” 姜宛白当真是一点也不怕把人气死,“怎么?我们弯着腰做人十几年,你们才开始就受不了了?那算命的不是很厉害吗?要不要去把人找出来,让他再给你们算一卦,看这一次,姜家的祸害又是谁?”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4、报应来了 老爷子,姜自强,林素素,姜婉婷的个个变了脸。 特别是老爷子,他只觉得喉头有些血腥味。 他瞪着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姜宛白,陌生得很。 这哪里是那个在家里乖乖巧巧,讨好他的女娃?这就是个只小狐狸,现在赢了,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姜自明和赵如心相视一眼,他们都惊讶,姜宛白怎么敢说出这些话? 但是,这每一句,都是说出了他们早想说的话。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姜宛白偏头,俏皮的看着他们。 和他们的面如死灰的脸相比,她真是太过明媚灿烂了。 姜自强突然站起来,指着姜自明,“姜自明,好歹你也是姓姜的,就一定要做得这么绝,把姜家的财产都收入你的手中吗?” 姜自明都快要被气笑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姜自明摇头,拒绝跟他搭言。 “你!”姜自强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呵,你们这样做,会被冠上骂名的。” 没有杀伤力的话听起来格外的无力。 姜宛白冷漠的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几位,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吧。” “姜宛白,你这样做,是害了叔叔婶婶的。”姜婉婷终于冒出了一句话。 “哦。说起来,还有份礼物没有送给你呢。”姜宛白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到姜婉婷的面前,“姐,你说这段视频放出去,你会怎么样啊?” 姜婉婷盯着那段视频,仅有的一点嚣张气焰都完全熄灭了。 她怎么会有这种视频?她是从哪里来的? 姜宛白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的盯着视频,“是不是有些不太清晰?你不用担心,我还有高清版的。都城第一名媛啊,原来是朵海里浪的交际花,你说这个视频比起你朋友说要写我们一家人怎么不孝的文章,是不是要来得更劲爆一些?当然了,如果你朋友非要写,也没有关系,我们一家人都可以提供素材。要是有必须的话,我也可以把当年那个算命的找出来,给他做一个专访。” “当然了,采访得了一个,自然也得采访一下爷爷。一家人嘛,一个都不能少。”姜宛白笑眯眯的,甜美可爱。 “呕……”终于,老爷子一口气血吐了出来。 “爸!” “爸!” “爷爷!” 姜自明有些担心老爷子的情况。 “姜自明,你们是想要气死我爸吗?”姜自强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喝斥着姜自明。 老爷子嘴角的血格外的艳红,整个人瘫在沙发,摇摇欲坠。 姜宛白冷眼旁观,看着老爷子这个样子,她真的一点也不着急,也不心痛。 “赶紧送爷爷去医院吧。”这一刻,姜婉婷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觉得姜宛白就是个恶魔,是个冷血动物。 她的心思藏得太深了,那段视频再一次让她对这个人产生了恐惧。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怎么能够这么狠? “不,我不走。”老爷子摸了一下嘴角的血,喘着气,“姜自明,你养的好女儿。当年,我就不该把她给别人养,应该直接摔死!” 姜自明原本还担心着老爷子,现在听到这话,压抑着怒气直往脑门上冲,“是,你应该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把我给摔死!” 从来不曾这么大发雷霆的姜自明,这一次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我的妻子对你们来说是个祸害,我的女儿,也成了你们眼中的灾星。行了,我们一家人都是你们的克星,所以赶紧滚!滚出去!” 姜自明指着门口,双眼腥红。 姜自强愣了。 原来,姜自明强硬起来,也这么刚。 “要我们走可以,把姜氏还回来。否则,我就死在你这里!”老爷子也是把为老不尊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捂着胸口,瘫在沙发上,明显气息不足,他对姜自强说:“不走,我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老爷子喘着气,完全不管自己是否有什么形象了。 姜自强还是担心老爷子,不过更担心的是这一走,可能什么都要不回来了。 现在有老爷子在这里,或许还能把姜氏要回来。 姜婉婷心头不安,她知道现在他们做的事对姜宛白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不想待在这里了。 “妈……”姜婉婷对吓得有些恍神的林素素说:“你要不要先回去?” “我……”林素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婉婷看着眼前的局面,小声说:“姜宛白手上有我的把柄,如果我们不走的话,她一定会发难的。” 不论如何,她的名声不能再毁了。 “可是我们走的话,什么都没有了。”林素素不想便宜了姜自明一家。 “我们不走的话,也不会得到任何东西的。”姜婉婷看得很清楚,有姜宛白在,就算是真的死在这里,她也不会给一分。 在她看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这一场,他们是输了。 两方僵持下去,对姜宛白一家没有任何影响。 此时,门铃响了。 白宇扬去开门,是许晴天。 许晴天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看到姜家的都在,很是惊讶。 “宛白,你身体不舒服吗?”许晴天无视了嘴角还有血的老爷子,直接问姜宛白。 姜宛白看到她来,很意外,“我没有啊。” “那……”许晴天疑惑的看向白宇扬。 白宇扬说:“早上妈说妹妹脸色不好,所以叫你过来看看。” “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姜宛白没想到他们这么大惊小怪的把许晴叫来了。 她精神不好,都是拜侯琰那男人所赐。 简直莫名其妙。 许晴天听她说没事,就放心了。 “晴天,你是医生,能不能去看看老爷子?”赵如心小声问。 姜宛白看了眼赵如心,赵如心立刻解释道:“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老爷子在我们家里出事啊。” 姜宛白想笑。 她点头,“确实也是。晴天,你去看看吧。总之,不能在我们家里出事。” 许晴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场面,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她的本职工作。 她上前,正准备给老爷子看看,老爷子拿着拐杖往她身上一挥,“滚!” 许晴天根本没有想到老爷子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没有来得及躲,一棒就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嗯……” “晴天!”姜宛白惊呼。 白宇扬也吓到了,赶紧上前去把许晴天扶起来到一旁,“你怎么样了?” 姜宛白看到她的脸都白了,而且刚才那一棒,可不轻。 “没事。”许晴天摇摇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她穿着白色的衬衣,很单薄。 姜宛白隐约看到她肩膀挨脖子处都出现了粉红,眉头紧蹙。 “哥,你转过去。” 白宇扬转过身,姜宛白就拉下许晴天的衣服,肩膀上,已经又青又肿,还被磨破了一层皮,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狰狞。 许晴天看到姜宛白的眼神里染上了一层寒霜,知道她是生气了,安慰着,“没事的。” 姜宛白叫来赵如心,“妈,您带晴天去楼上房间处理一下。” 赵如心也看到那伤,心疼不已,“这……” “先上楼。”姜宛白冷着脸。 赵如心赶紧带着许晴天上楼,许晴天原想拒绝,看到姜宛白的脸色,她还是算了。 等人上去后,姜宛白走到气乎乎的老爷子面前,她那瘦弱的身形站在那里,看起来没有一点威胁。 可是那双眼睛,戾气十足。 “你想做什么?”姜自强走上前,拦在她面前,扬高了声音,“难不成,你还要打你爷爷?” 姜宛白眯了眸,忽然抓住姜自强的手臂,一个利索的过肩摔,把一个百多斤的大汉砸在了地上。 “唉哟……”姜自强躺在地上,捂着腰,勾着腿叫着。 这一幕,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白宇扬都愣了。 他知道她生气,但不知道她要揍人啊。 这种事,交给他就好了。 “姜宛白,你竟然敢摔我!”姜自强痛得呲牙咧嘴,指着姜宛白骂骂咧咧,“你这个没教养的,你这个不孝女!我要告你!” 姜宛白冷眼睨着他,“父债子偿。” “你……”姜自强又气又痛。 姜宛白盯着面前吓得有些懵的老爷子,她微微弯腰,“叫您一声爷爷,是看在您是我爸爸的爸爸。现在,不好意思,我打算跟你们,断绝关系。别以为在这里倚老卖老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这里,说了不听,那就只能打了。” “什么百善孝为先,在我这里,我只孝我该孝的人。为老不尊,倚老卖老的,我管你是谁,先礼后兵,听说过吧。”姜宛白是真的怒了。 盯着老爷子那双浑浊的眼睛,她冷声道:“我反正是个将死之人,你要跟我斗,那就看你能斗多久了。是你……” “还是你的儿子。”姜宛白指着姜自强,“或者,你的孙女,都行。赢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输了,那就是命!” 一向温柔软语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她真完全没有在乎什么道德人伦,也不知道什么叫礼数,尊敬。 她嚣张的像是万兽之王,不可一世。 白宇扬宛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这么乖巧的妹妹,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姜自明也傻了。 她竟然敢这样跟老爷子说话! “你……”老爷子结巴,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哪里是那个唯唯喏喏的小白花啊,这明明就是一朵带着毒的不知明的花啊。 姜宛白冷眼盯着他,“姜氏,ac,你一个也别想得到。这世上,不会因为你是长辈,就会以德报怨。老实说,要整垮姜氏,是我早就计划好的。我就是要让你们一无所有!当年,你把我丢掉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一天,我会回来报复!” “我会搅得你姜家,不得安宁!我也要让你,永远都活在恐惧之中!”姜宛白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她的每一句话,带让人恐惧不安,“现在,还没有结束。我带给你的报复,远远不止现在。” “所以,爷爷,你准备好了吗?”姜宛白说罢,勾唇一笑。 离老爷子最近的姜婉婷看到这抹笑,头发猛然一麻,心尖颤抖。 这个姜宛白,简直太可怕了。 她就是个魔鬼,她是妖精! 老爷子全身颤抖,嘴角抽了抽,终究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两眼一闭,头一歪,晕了过去。 “姜宛白,你简直不是人!”林素素有些手足无措,骂着姜宛白,“你简直就是个畜牲!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白宇扬抓着林素素的手臂,往外拖。 任由林素素怎么骂,怎么打,他都没有松手。 把她往外一丢,站在门口问还在地上没起来的姜自强,还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姜婉婷,“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让我动手?” 姜自强万万没有想到,姜自明这一对儿女如此硬核,完全不顾伦理纲常,简直就是有悖人伦道德。 他们,怎么敢啊。 “爸,我们走。”姜婉婷知道现在不走,那真的不太好看。 她拉起姜自强,父女俩扶着老爷子,逃也逃不快的走出去了。 人一走,姜宛白整个人往后一仰。 “宛白!”姜自明离得最近,赶紧跑上去,抱住她。 白宇扬听到这一声惊呼,把门一关,冲过去,看到姜宛白倒在姜自明的怀里,惊慌失措,“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姜自明也慌了,把姜宛白放到沙发上,急得声音都在颤抖,“宛白,宛白,你别吓我啊。” 在楼上的赵如心和许晴天也听到了姜自明的声音,赶紧跑下楼。 “许医生,你赶紧来看看。”白宇扬急得去拉许晴天,也没有顾及到她肩膀上的伤。 许晴天忍着痛,走到沙发边上,拉过姜宛白的手把脉,眉头紧蹙。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白宇扬急得不行,“怎么样了?” 赵如心已经靠着姜自明掉起了眼泪。 “有一团郁气在她心中凝结,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许晴天也没有想到,今天她会气成这样。 “那怎么办?”姜自明很着急,“有没有药?” 许晴天站起来,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叔叔,阿姨,其实宛白的身体情况你们应该都有所了解。以她目前的身体情况来说,一般的药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那,那就不管了?”赵如心声音哽咽,“晴天,你得想办法救救宛白啊。” “阿姨,不是我不救,是我没有办法救。其实暂时也不用担心,尽量不要吵她,等过一阵子,她会醒过来的。” “自己就能醒?”白宇扬不敢相信。 许晴天点头,“是的。” 没有姜宛白的允许,许晴天也没有告诉他们姜宛白那十几年来发生的事。 姜宛白身体里的那些药会流动,催生出另一种她需要的药,这可以说是福,但也是祸。 她这具身体可以说是一个药罐,各种药的集结地。 试问,一个身体里有着各种药的人,又怎么能够健康? 相当于,她就是被这些药养着的。 是药三分毒,她里面早已经千疮百孔。 她的身体里就像是住了两个小人,一个是保护她的,一个是要残害她的。 就看谁能赢了。 当然,这些事,只有她,姜宛白,付航知道。 白宇扬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想着她不会害了姜宛白的。 “我抱她上楼。”白宇扬弯腰,将姜宛白抱回房间。 赵如心终于忍不住扶着姜自明的肩膀哭起来了,“宛白她……” 姜自明抱着妻子,同样心痛,轻抚着她的背,“宛白没事的,她会好起来的。” “她这是被气成这样的。”赵如心恨,恨老爷子,恨姜自强一家。 他们说的那些话,哪是为人长辈该说的? 从小,姜宛白就不在身边长大,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可她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们,她过的不好。 姜自明用力的深呼吸,抱紧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都是他的父亲造的孽,也是她让她们母女受了罪。 他说过不再让她们受委屈,可现在,他的女人在哭,他的女儿气晕了。 姜自明很气,也暗暗下了个决定。 …… “哥,出事了。”岑湛给侯琰打电话,“嫂子家出事了。” 正在开视频会议的侯琰一听到这句话,立刻结束会议,“出什么事了?”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他本想着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找姜宛白的。 “姜老头拖家带口的找到嫂子家,反正闹的很凶,老爷子气得吐了血,还有姜叔叔他发了声明,断绝和姜老头的父子关系。”岑湛看着网上的信息,“这肯定是出大事了。” 侯琰一路跑到姜宛白家门口,“我到她家了。” “这么快?” “挂了。” 侯琰结束了通话,按了门铃。 是许晴天来开的门。 看到许晴天,侯琰眉头一皱,“她呢?” “在楼上休息。” “我去看看。”侯琰直接往里走。 白宇扬也在楼下,看到他往楼上走,拦住她,“你做什么?” “我去看看她。”侯琰推开他。 “我妈也在上面。” “没事。大不了,公开。”说罢,上了楼。 赵如心一直守着姜宛白,眼泪直掉。 这孩子,是吃了多少苦啊。 门被敲响了。 “进。”她抹掉眼泪,以为是白宇扬,没想到是侯琰,“小琰?你怎么来了?” 侯琰走到床边,见到床上脸色苍白的的人儿,心一阵阵的揪痛。 赵如心见他看姜宛白眼神很心疼,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想别的,问,“你来看宛白的?她现在还没有醒。” “阿姨,我能陪陪她吗?”侯琰尽量让自己冷静些。 赵如心有点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孩子,她很喜欢。 如果宛白跟侯家那位退了婚,她倒是愿意撮合他俩。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赵如心抹着眼角走出去。 虽然她是喜欢小琰,但现在宛白和侯家的婚约还在,有些规矩还是不能废的。 “嗯。谢谢阿姨。”侯琰知道她的意思。 赵如心出去后,侯琰走到床边,俯身看着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的女孩。 她这模样,让他心疼得紧。 他伸手,轻碰到她的额头,整理着她的头发,缓缓滑到她的耳边,手微顿了一下。 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白晳的吓人,未见一抹红晕。 手指轻碰在她的脸上,很细腻,他很怕自己不小心,会划伤了她的皮肤。 不舍的离开她的脸,轻声低喃,“我还是喜欢看你对我不屑的样子。” 他不喜欢她这么安静,哪怕平时她也不闹腾。 她现在这模样,像极了易碎的瓷娃娃。也像是一场风沙构出来的画,稍微不注意,可能就碎了,就被风吹散了。 他握不住她,总觉得很缥缈,很虚无。 这种抓不住的无力感,让他烦躁。 他想把她牢牢的抓在手心里,想时时刻刻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想听她说:“我要利用你。” 如果,他想着如果,她的病真的治不好了,是不是终有一天,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再也不理他了? 这个如果,让他很烦躁,很抓狂。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可能发生。 绝对不会! “姜宛白,我知道你想着什么,你想着毁了我们的婚约对不对?呵,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就算是寻遍天下名医,我也要医好你。告诉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辈子,我娶定你了。” 侯琰咬牙切齿,是在跟她说,也是在跟自己说。 她休想用自己的病来跟他毁约,绝对不可以。 “那你加油啊。” “……”侯琰以为自己听错了。 定睛一看,那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有些朦胧不清。 侯琰欣喜的睁大了眼睛,“你醒了!” 姜宛白缓缓眨眼,“我是回魂了。” “胡说。”侯琰瞪了她一眼,把她扶起来,想要坐到一边让她靠,她给了个冷眼,还是乖乖的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取代了他的怀抱。 姜宛白捂着胸口的位置,有些感叹,“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晕倒了。 还好是把那帮人撵走了才晕的,不然得让他们看笑话。 “我去叫阿姨进来。”侯琰突然变了脸。 “怎么了?”姜宛白问,“你要做什么?” 侯琰冷声道:“了解情况。” “不要去。”姜宛白摇头,“这事,有人做。” 他说的了解,怕是直接了当吧。 侯琰拧眉,“他们一次次的伤害你!” “我也伤害了他们。”姜宛白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老爷子怕是起不来了。” …… 姜老爷子在医院醒来,医生就说了情绪不能再激动,不然容易引起中风。 姜自强扶着腰,坐在病床前,“爸,姜自明对外宣称和您断绝父子关系。” “逆子!”老爷子骂着。 “爸,您别激动。放心吧,他不仁,也不怪我们不义。我已经找朋友写明了这次的事件。不管怎么样,他算计了姜家的产业,就是不对的。而且,他把您气到医院,这也会引起社会舆论。他想要把公司开好,哼,也没有那么容易!” 姜自强下定了决定,就算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姜自明不让他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老爷子听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事已经发生了。 “那算命的没有说错,赵如心和姜宛白,就是祸害!当初,就不该把姜宛白接回来,不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林素素真是气得火冒三丈。 老爷子也后悔了。 是他当初为了巩固姜家,才把姜宛白接回来嫁人联姻,没想到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行了,事已至此,再说那些也没有用。”姜自强说:“现在就是要靠着舆论的压力,让他们把姜氏还回来。” 林素素也知,姜氏要是不回来的话,姜家以后的日子也难了。 走廊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老爷,先生,夫人,出事了。”兰姨喘着气,神色慌张。 “兰姨,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慢慢说。”林素素瞪了眼兰姨。 兰姨喘了口气,“谭娟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什么?”林素素猛的站起来。 “我去买菜回来,就看到谭娟招呼着人,把家里那些值钱的东西都叫车给拉走了。我回房去看了夫人和小姐的首饰,都没有了。” 兰姨很也焦心,“就连夫人给我的菜钱,也被偷了。” 林素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直冲脑门,她晃着身子坐下,嘴角哆嗦,“她把所有值钱的都拿走了?” “是。我去拦她的时候,她就人把我推开,带着祎卓就上车跑了。”兰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得乱七八糟的了。 林素素呆呆的看着姜自强,姜自强也很震惊。 忽然,林素素站起来冲到姜自强面前,对着他就是一阵猛打,“你招的贱人,狐狸精,现在把你的家都给搬空了,你舒坦了?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简直就不是人!” “住手,住手!”姜自强几声怒喝,最后把林素素推倒在地上,“你是不是疯了?” 林素素摔在地上愣了,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是我疯了,我不止是疯了,我还瞎了。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男人,只知道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惦记上了自己弟弟的老婆。你简直就不是人!姜自强,你活该没有儿子。” “啪——” 姜自强实在是忍不了,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给我闭嘴!” 林素素被打得耳朵嗡嗡响,她爬起来冲到姜自强面前,发疯似的对他又抓又打,“你敢打我?你这个臭不要脸,没本事的,难怪会被姜自明抢了姜氏,你哪一点比得上他?你守着你老子给你的产业都经营不好,活该被抢。” “……” 病房里,一片狼藉。 老爷子忽然一阵急咳,“住……手!” 兰姨见状,赶紧大叫一声,“别打了,别打了,老爷吐血了。” …… 姜宛白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吃喝都是赵如心送来的。 “爸爸呢?” “他跟你哥在楼下。”赵如心说:“小琰也在。” 姜宛白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妈,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 说起这个,赵如心的眼眶就又湿润了,“这一次,你吓死妈了。他们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能自己生气啊。” “我不是生气,是激动。”姜宛白笑了笑,“看来我呀,就是不能大喜大悲。不然,高兴也晕,您和爸爸,一定担心坏了。” “你哥,还有小琰,也很担心你。”赵如心哑着嗓子,“宝贝,有这么多担心你,爱你的人,所以,你要好好的。” 姜宛白很认真的点头应着,“我会好好的。” …… 原本姜自强让媒体写的那些对姜自明不好的内容全都无疾而终,最可笑的是,网络上曝出了姜老爷子十六年前,因为听信了一个算命的话,把自己的亲孙女给抛弃了。 而且,还把自己的儿子,儿媳,全赶出了家门。 最重磅的消息还有一件,就是早在四十几年前,老爷子就抛弃过自己亲生儿子。 这个消息一出,全都城的人都惊了。 姜自明也很意外,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啊。 “老爷子还丢过自己的亲生儿子?”赵如心看着手机新闻,都惊呆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妈是他娶的第二个妻子。前一个妻子具体是怎么回事,没人问,也没人说。” 赵如心有了个猜测,“难道,该不会是也因为信了哪个算命的话,把那对母子给赶出去了吧。” 姜自明微微摇头,“不清楚。不过,以老爷子的性子,完全有可能。”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信那些无稽之谈。”赵如心一点也不同情他。 “爸,妈,谭娟把姜家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白宇扬又带了一个消息。 姜自明和赵如心都愣了一下,“都搬了?” “嗯。连给兰姨的买菜钱,都拿走了。”白宇扬倒了杯水,笑着摇头,“真是作孽。” 这个结果,倒是没有人想象到。 赵如心疑惑,“就算是姜氏没了,姜家也还能撑几年啊。那个谭娟就这么不相信姜自强?把孩子带走了,这也太不好了吧。” “谭娟跟姜自强本来就是个误会,要不是意外,他们也不会知道还有个孩子。现在姜家变成了这样,谭娟卷钱带着孩子跑了,也无可厚非。”姜自明说:“谭娟本来就是为了孩子才入进姜家的,现在姜家不如之前,她也得为孩子做点打算。” “也不知道该同情谁好。”赵如心摇了摇头。 …… 姜宛白坐在车里,盯着前面。 一辆计程车在他们前面停下,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下了车。 车子的另一边,又下来了一对母子。 那瘦弱男侧过身,去牵那小孩子的手。 小孩子很开心,一手牵着男人,一手牵着女人,走进了医院。 “那是……”侯琰盯着那一家三口,有些不敢相信,“谭娟和姜祎卓!” “你眼神不错。”姜宛白笑着夸赞着。 “那男人是谁?” “你猜。” 侯琰眯着眸子,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忽然眉头一松,“该不会是……” 姜宛白笑容明艳,“要不要去看看?” “还真是一出好戏。”侯琰愿意陪她一起去看戏。 …… 医院的vip病房。 姜家再怎么样,但这vip病房还是住得起的。 护工走出来,门再一次被推开。 姜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也瘦了不少。 听到脚步声,他侧过脸一看,双眼瞪直了。 “你……”他指着那个瘦弱的男人,“你是……” “爷爷。”小男孩甜甜的声音,让老爷子愣了一下。 老爷子盯着姜祎卓,又看着谭娟,最后还是注视着那个男人。 “老头,你真的不中用了。”男人开口便是讥讽。 老爷子的嘴哆嗦着,指着他的手也在颤抖,“姜……自胜。” “原来您老还记得我的名字啊。”姜自胜走到床边,看着老爷子那震惊的样子,一脸的嘲讽,“不好意思啊,我还活着呢。” 老爷子心里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这是他的儿子啊。 当年,他的第一任妻子在分娩的时候,大出血,生下了儿子,死了妻子。 他原本打算养着孩子,可有人说,这孩子带煞,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要是养在身边,也会带来血光之灾的。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又在创业阶段,经济和精力都跟不上,所以在他三岁的时候,开着车把他丢得远远的。 他刚开始也很痛苦,可是没有办法。 他的生意怎么也没有起色,不得不把他给丢了。 奇怪的事也发生了,把他丢了之后才半年不到,公司就有了起色,后来还娶了姜自明的母亲。 就是这样,他对这种迷信是越来越信。 所以,当年那个算命的说姜宛白会是个祸害,他想也没有想,直接就把她给抱走了。 这些年,他偶尔会想起他的第一个孩子,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这两天都还在想,如果他没有把姜宛白接回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可惜,现在时间已经不能倒流了。 老爷子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一心只想着不该把姜宛白接回来。 哪怕是当年被自己丢弃的儿子站在自己眼前,他都没有一点喜悦感。 “老头,看来你的报应来了啊。”姜自胜冷笑着看着他,“你所谓的灾星,祸害,现在都比你过的好。你有没有想过,你才是那个灾星,祸害啊。” 老爷子盯着他,“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对啊。不过,我还是报答了你的生育之恩。”姜自胜把姜祎卓拉到他面前,“我儿子叫你好一阵子的爷爷,也让你过够了有孙子的瘾了。” 老爷子的瞳孔微缩,“他,他是你的孩子?” 怎么可能?这不是姜自强的吗? “对呀,我的儿子。”姜自胜摸了一下姜祎卓的脸蛋,“儿子,叫爸爸。” 姜祎卓仰起脸,“爸爸。” “乖。”姜自胜指着床上的老爷子,“这个人,确实是你爷爷,但是他不配当你的爷爷。当年,就是他,把你爸爸我,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年的天很冷,差一点就没有熬过去。还好,老天爷怜悯,有人收养了我。爸爸现在这一身病啊,就是小时候染上的。” 姜自胜抱着儿子,“祎卓啊,我让你姓姜,就是告诉你,姜家人带给我们一家人的痛苦,要时时记住。只要有机会,就要报复。” 老爷子听到这些话,气得两眼瞪直。 “老头,从今天开始,你就没有孙子了。”姜自胜笑容里带着恨,“这是你一辈子的遗憾,这也是老天爷给你的处罚。你遗弃了你的儿子,你的孙女,最后,所有人都会遗弃你!” 姜自胜说完,给他盖好被子,拍了拍,“你就好好活着,看看你的灾星,你的祸害,到底过的有多好。又好好看看,你的心头肉,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说罢,他牵着姜祎卓走了。 老爷子急促的喘着气,抬起手指着姜自胜,“你……” 谭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有事?” “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死的。”姜自胜对那个人,没有一点点感情。 “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谭娟不想再在这座城市了。 姜自胜点头,“是该离开了。” 门关上了。 他们正准备走,看到墙边坐着的两个人。 “你们……”谭娟看到姜宛白,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姜宛白站起来,摸了摸姜祎卓的头,“祎卓。” “姐姐。”姜祎卓是真的很喜欢姜宛白。 “真乖。”姜宛白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才看着这个陌生,但又有几分熟悉的男人,“我应该叫您一声大伯。” 姜自胜看着面前这个弱柳扶风的少女,“你就是姜自明的女儿。” “正是。”姜宛白笑着说:“我叫姜宛白。”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5、带她私奔 “我跟您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您是被自己的生父抛弃的,我是被爷爷抛弃的。” 姜自胜轻笑道:“结果都是一样。” “也不太一样。”姜宛白说:“我现在享受着爸妈的爱,我们一家会很幸福。” “倒也是。说起来,是我比较惨。”姜自胜自嘲着。 姜宛白看了眼一直不安的谭娟,“您有娟姨这样的妻子,您也不惨。” “确实。”姜自胜看谭娟的眼神里带着感激。 “我以为这盘棋是我在下,没想到我也只是这棋局中的一子。”姜宛白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不得不说,大伯的棋布得好,娟姨的子落得好。” 她又看了眼姜祎卓,“我们祎卓,也是其中一子吧。” 姜祎卓小,不太懂他们说的话,只是一脸好奇。 谭娟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姜宛白,她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 “不如说,是我们一起下了这盘棋。”姜自胜从谭娟之前的言语中也得知这个女孩心思深沉,非同一般。 现在一见,果不其然。 站在她身后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恐怕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大伯真是看得起我。”姜宛白轻笑,“我今天来也不是算账的,大伯和娟姨在这盘棋里得胜,我是来恭喜的。” “谢谢。” “如此,我就不耽搁你们了。”姜宛白往旁一闪,让开了路。 谭娟见她这么就算了,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姜自胜深深的看着她,“这事肯定还有后续,你自己多注意。” “谢谢提醒,我会的。”姜宛白对这个人并无恶意,正如他所说,他们都是有着同样遭遇的人。 不同辈分,但却是被同一个人抛弃。 她理解他的做法,所以不会怪他。 只是……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得到答案。”姜宛白看着已经走出两步的三人。 姜自胜转身,“你问。” 姜宛白的目光落在姜祎卓的身上,“当初在法华寺,祎卓是被林素素推下去的,还是他不小心掉下去的?” 谭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对上姜宛白那充满质疑的双眼,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姜自胜摸了摸儿子的头,看着姜宛白说:“想要得到,总得要付出。” 姜宛白明白了。 等他们走后,姜宛白才笑了。 侯琰知道她在笑什么,“那孩子是他们亲生的,不会有事。” “我知道。”姜宛白摇头叹息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姜家人,个个都是狠角色。” 侯琰看了眼那紧闭的病房门,“天道好轮回,苍天没有饶过谁。” 姜宛白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你在哪里看到这种句子的?” “我博览群书。” “呵。” “你不信?” “我信。” “那你刚才是什么表情?明显不信。” “我信。” “不真诚。” “……” 两个人走出医院,姜宛白坐在车上,往后一仰,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侯琰说:“要不要去吃点甜品?” “去喝茶吧。” “好。” 到了茶楼,姜宛白很认真,严谨的泡着茶,每一道工序都非常讲究,而且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很是赏心悦目。 一杯清茶放到侯琰的面前。 侯琰端起来,轻轻地嗅了一下,清香扑鼻。 他抿了一口,香气四溢,唇齿间都带着清香味。 “你泡了一手好茶。”侯琰赞叹着,“比起那些茶艺大师,有过之无不及。” “我这是茶水,不是蜂蜜水。”姜宛白睨了他一眼。 侯琰很固执,“我就是说的实话。” “是是是,谢谢夸奖。”有时候那种小孩子的执拗真是拿他没办法。 俩人品着茶,姜宛白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越想越觉得可笑。 侯琰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不管是你,还是姜自胜,姜家这一劫,都逃不过。这是欠的债,该还。” “我知道。只是想着,人心确实太复杂了。” 她以为,她算计了别人,殊不知,她也在别人的棋局之中。 谭娟出现在他们面前,是巧合,还是早有安排? 她找上姜家,是因为听了她说的话,还是早就计算好的? 她带上姜祎卓去法华寺,教唆姜祎卓撒谎……等等一切,到底是谁的局? “结果是一样的。她没有伤害你,就无妨。”侯琰的底线便是没有伤害到姜宛白。 只要她安好,其他人怎么做,都无所谓。 姜宛白当然知道,结果已经产生了。 “我只是没想到,她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那样的顺利。其实我早该想到,姜祎卓最听她的话,而且他学过表演课,也上过游泳课。所以那一次,才能够让所有人都认为是林素素下的黑手。林素素离开了姜家,正是给了她最好的时机,姜家那些值得的东西,她才能一一清点。” “可你还是洞察到她背后还有人。” 姜宛白喝了口茶,笑着轻轻摇头,略有些讽刺,“她在姜家那么久,从来没有流露出过要取代林素素的位置。林素素在那一次后离开姜家,也是大好时机,她却没有趁机跟姜自强在一起。是那个时候,我才怀疑的。” “所以,你也默许了她在姜家的那些小动作。” “可以说,他们只是拿回属于他们的。”没有谁,是无辜的。 “好了,这些事不要想了。”侯琰不希望她想太多事情,若是她能够无忧无虑更好。 姜宛白点头,“不想了。” 不管如何,姜家已经七零八落了。 剩下的,都掀不起浪。 喝了茶,两个人走出茶楼。 天气大好,姜宛白站在树荫下,仰起脸,感受着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的温度。 侯琰就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她。 这么瘦弱的一个人,却扛起了太多的责任。 她默默的承受着那些压力,从来没有喊过苦和累。 她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她的家人。 如今,可算是能够好好的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了。 …… 姜自明接到姜自强的电话,老爷子中风了。 现在手连拿筷子都拿不稳,说话也口齿不清了。 言语中,还是责骂着姜自明做事太过狠毒,把老爷子气成这样。 姜自明不想跟姜自强再多说一个字,挂断电话,拉黑了他。 “自己作的孽,有因有果,都是老天爷的惩罚。”姜自明知道老爷子曾经做的那些事,真是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生的。 怎么会这么狠心的爹? 姜自明现在觉得,自己被赶出姜家,已经是老父子手下留情了。 “现在林家让林素素和姜自强离婚。姜家的这些事不太光彩,林家怕连累了他们。”白宇扬喝着咖啡,聊着这些闲话。 姜宛白抱着白宇扬给她买的大熊娃娃,浅浅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如今姜自强一个人,也撑不起姜家了。”白宇扬冷笑。 姜宛白挑了挑眉,“散了,不代表事情就完全结束了。” 白宇扬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俏皮的勾起了唇角,没说话。 …… 林素素和姜自强办了离婚手续出来,两个人对望着,林素素的眼睛里有泪花。 姜自强拿着手上的本本,苦涩的摇头。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可以说是极惨。 支离破碎,妻离子散。 “姜自强,我们现在就是一拍两散,各自安好了。”林素素深呼吸,擦着眼泪,“过几天,我打算带着婉婷出国待一阵子。如果习惯,就不打算回来了。” “你……好自为之。” 姜自强刚娶林素素的时候,是真的很爱她。 只是后来看到赵如心,他那颗心就变得不安分了。 细细想来,林素素一直陪着他二十几年,到现在,他竟然落得个孑然一身。 “房子我准备卖了。我不信我翻不了身!”姜自强也没有多说什么,“你们自己,多保重。”说罢,他大步走出民政局,走向公交车站方向。 林素素没忍住,还是掉了眼泪。 一辆车停在了民政局门口,看着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姜宛白笑了。 她下车,走到林素素面前。 林素素看到有人来,擦掉眼泪,一见是姜宛白,她的脸色大变,扬起手就要打。 只是手还没有落下,就被人给扼制住了。 侯琰对任何想动姜宛白的手都没有好脸色,要不是在这里,他会把她的手给折断。 “痛……你放开我!”林素素痛得直跳脚。 侯琰冷眼盯着她,“能好好说话吗?” “我……能。”林素素还是怕。 这男人戾气太重了。 侯琰这才甩开她的手,从车里拿了湿巾纸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这个举动,让林素素受到了羞辱。 可惜,她又不敢怎么样。 “现在这种时候,伯母……啊,不对,已经不是了。林女士还是这么嚣张,真的不是个好习惯。”姜宛白笑的一脸无害,看她的眼神很是同情。 林素素一见姜宛白就怒气难控,要不是她,她还是姜家的当家太太。 如今,因为她,姜家变成了什么样! “你怎么还有脸敢出现在我面前?”林素素恨不得咬死她。 姜宛白轻笑,“有些事,还没了呢。” 林素素立刻警铃大作,心头略有些慌乱,“你,还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我这个人记性有点好,你要是忘记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姜宛白笑容无害。 林素素瞧着那张笑脸,忍着手腕的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果然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姜宛白围着她转了一圈,“当初跟你的宝贝女儿算计我的事,记得吗?这个事,我会算在姜婉婷身上的。” 林素素大气不敢出,只是盯着她。 “我想说的是更早的,当年你跟姜自珍做的事,可还记得?”姜宛白停在她面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轻地掰着手指。 林素素的心狠狠的坠落了一下,像是失重了一般。 她怎么会知道? 她是从哪里得知的? 林素素心头慌得不行。 难道姜自珍出事,真的是她搞出来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依旧否认。 “呵,我可是在给你机会啊。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去宽容你。”姜宛白抬眸,锁定她慌乱的双眼。 林素素想要逃,可眼前的这两个人,让她感觉到了窒息。 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她包围,让她无处可逃。 现在过往的人又少,更别说求助什么的了。 侯琰略有些不耐烦,“太浪费时间了。把她丢到水里,多按几下,就该说了。” 林素素听后身体一抖。 “林女士,要不,咱们换个方式?”姜宛白歪头,很是可爱。 现在林素素看姜宛白,怎么看这心里都慌。 “那都是姜自珍做的,跟我没有关系!”林素素想到当初姜婉婷说的话,索性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姜自珍身上。 现在姜自珍失踪,无人对质。 姜宛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实在是悦耳。 至少,侯琰很喜欢听。 他目光温柔,凝视着她的笑颜,这心情也变得舒畅了。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 “呵,你现在是觉得姜自珍生死不明,推给她把自己摘干净?你是觉得你聪明,还是认为我傻?”姜宛白讥诮的瞟着她,“如此,不如换个方式吧。这样,大家都节省时间。” 她转身跟侯琰说:“要不,还是用你方法来?” “好。”侯琰一记冷眼扫向林素素,“需要我请?” 林素素一对上侯琰的眼睛,心就打颤。 那双眼睛,像是一个深渊,有无限大的吸引力,掉进去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不能看! 她往后退一步,惊慌不已,“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是吗?” “是。是姜自珍,她是想让赵如心死了,你爸要是扛不住,是颓废了,还是死了,他就再也没有办法争夺姜家的财产了。”林素素把心一横,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侯琰停了下来。 姜宛白眯着眸,“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财产?” “你知道姜自珍这个人的,她嫁出去了,还想着娘家的财产。”林素素深呼吸,“这是她的主意,药也是她找人拿的。” “但药,是你下的。”姜宛白补充了一句。 林素素闭紧嘴,脖子上的筋都绷起来了。 当年的事,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是姜自珍说的?不可能,姜自珍没有那么蠢。 “姜自珍想要多分点财产我信,那你呢?为什么要跟她合作?也是为了多分点财产?”还真是现在找不到人对质,把所有人锅都往姜自珍身上扣呢。 “是。” “撒谎!”姜宛白笑容一收,厉喝道:“你是嫉妒我妈妈。” 林素素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提包,呼吸变得更急促了。 是,当年她就是恨赵如心。 就是赵如心这个狐狸精,勾了姜自强的心。 原本他们恩恩爱爱,一家和美,自从赵如心出现后,姜自强对她就无心无力。 她自然容不下赵如心在姜家。 “没话说了?”姜宛白逼近她,“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杀了你,你冤不冤?” “你敢!”林素素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姜宛白冷笑,“要不要试试?” “你……”林素素被她这模样吓到了。 她怕了。 她感觉到姜宛白是真的敢的。 “姜自珍永远别想回到都城,她想装疯,那就一辈子待在疯人院好了。那你呢?你的余生,想要怎么样渡过?”姜宛白捏着手指,一本正经的问,“是想跟姜自珍一样,住进一个没人知道的疯人院里,还是想要一了百了,以死谢罪呢?” 看着她眼里的惶恐不安,姜宛白勾唇扬笑,“我妈受了十几年的罪,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林素素往后退,此时只想离她远远的。 这个姜宛白,太诡异了,太可怕了。 她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 “你猜?”姜宛白莞尔一笑。 林素素却是头皮发麻。 侯琰忽然走到她面前,正准备出手,被姜宛白按住了。 “我来。”姜宛白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在林素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张了嘴,把手里的东西丢进她的嘴里。 松开一抬下巴,满意的拍了拍手。 林素素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那东西已经咽了进去。 她赶紧抠喉,“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用的。除非你把你的胃给摘出来,不然怎么抠也没用。”姜宛白轻叹了一声,“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知道为什么姜自珍去了疯人院,而你还好好的吗?” 林素素都呕出了黄胆汁,也没有吐出一点药。 脸都惨白惨白的,额头也浸出了细汗,她回头瞪着姜宛白,歇斯底里,“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一种穿肠烂肚的药。不会一下子就死了,只会慢慢的侵蚀你身体里的五脏六腑,走遍你全身的血管,到你死的时候,你只剩下骨架,还有你这副皮囊,里面的什么都烂完了。不过你放心,还会让你有几年好活的。” 姜宛白笑容甜美,“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你……”林素素光是听她说的这些话,就想吐。 “我说了,我妈受的苦,遭的罪,谁都不能少。”姜宛白捏着她的下巴,盯着那双愤怒的眼睛,“现在很生气?很气愤?想掐死我?呵,那就动手吧。当然了,一定要稳准狠,不然只要我活着,你所承受的就不止这一点了。” 林素素是想掐死她,可是她不想死。 “宛白,你放过我,我求你了。”她不想死得那么痛苦,她想要好好的活着。 她抓着姜宛白的手,苦苦哀求着,“我求你,你放过我吧。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去跟你妈妈道歉,赔罪,好不好?” “道歉?赔罪?”姜宛白挑眉。 “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她。宛白,看在我们是亲戚一场的份,你就放过我,好不好?”林素素只差跟她跪下了。 姜宛白认真的想了想,“好啊,那你去给我妈道歉吧。” 林素素欣喜若狂,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去,我这就去给她道歉!” …… 林素素跪在赵如心的面前,声泪俱下,“如心,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不该给你下毒。我请你原谅我,好吗?” 她来家里的时候,赵如心都吓到了。 现在她跪在她面前,流泪道歉,是懵的。 求助的看向姜宛白,张了张嘴,“这……” 姜宛白只是笑笑,没说话。 “如心,真的对不起,我不该伙同姜自珍给你下毒,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好在,你身体好了,不至于让我的罪孽加深。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林素素抓着赵如心的裤角,痛哭流涕。 哪里还有以往的高高在上,优雅端庄。 赵如心皱着眉头,“你起来吧。”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林素素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不起来。 赵如心看着她这个样子,眉头紧蹙,“你不说,我都没有想到是你们给我下的毒。十几年的折磨,我跟自明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这样的日子,你是不能体会的。” “你现在来求得我原谅,老实说,我没有办法原谅。是啊,我现在身体恢复了,你们的身上少背了一条人命,确实也是减少了你们的罪孽。但是我受的那些苦,那些罪,不会因为我现在身体好了就不存在,也不会因为你在我面前跪着忏悔,就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赵如心摇头,“我没有那么大度,我也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林素素,不管你今天是真心的还是怎样,你这个道歉我不接受,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林素素抬起婆娑泪眼,哽咽着,“我真的错了……” “你是错了,你承认就好。”赵如心站起来,“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宛白……”林素素转身看向姜宛白,眼睛里带着求助。 这不是她不道歉,是赵如心不接受。 她已经赔罪了,已经道歉了,是不是可以不要再惩罚她了? 她不想受那样的折磨! 姜宛白淡淡的看着她,“我妈说了,你走吧。” “可是你给我吃的药……” “药效很慢,药性发作的也慢,你还能好活几年呢。当然了,你可以早早的去找名医检查分析,或者在药性挥发的之前,还能解了这药。”姜宛白走到她面前,弯腰看着她,“林素素,以后,好自为之吧。” 林素素愣在原地,良久才张嘴,“你……骗我。” “骗?难道你不该来跟我妈妈道歉吗?呵,所以,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心态,我会给你解药?想都别想!”姜宛白站直了腰,“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不,你是把我们当傻子了。” 林素素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姜宛白!” “别这么愤怒的叫我,我至少给你时间了。”姜宛白冷眼睨着她,“赶紧走吧。记住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林素素最终还是愤恨难平,又不得不仓皇失措的离开了。 等她走后,赵如心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人心,怎么可以这么坏?” “人性就是如此。”姜宛白搂着赵如心,“妈,以后我们就好好的,什么也不用想了。” 收拾了姜家,她也算是了了件心事。 赵如心想到林素素说的话,抓着她的手,“你给她下什么药了?一定很严重,不然她怎么可能跑到我面前来跪着求原谅?” “是侯琰给我的。”姜宛白笑着看向在一旁安静的当陪衬的男人。 赵如心好奇的问,“小琰,你那是什么药?” “穿肠烂肚的药。”侯琰认真的回答。 “什么?”赵如心大惊,“有这样的药?” 侯琰笑着说:“其实是骗她的。” 赵如心有些不太明白,看着女儿,又看向侯琰。 侯琰解释道:“我们故意那样跟她说的。林素素做了亏心事,肯定是怕报复的。她一定信了宛白的话。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会惶恐,害怕,慌张,不安。她也会去医院检查,越是检查不出来,她就越害怕。” “这……”赵如心没想到他们会想出这样的招。 姜宛白拉着赵如心坐下,“所以啊,她会一直折磨自己。这是那心魔。” 赵如心很震惊,但是对他们的所做所为并不觉得有错。 人一辈子,不能做恶事,不能做亏心事,否则一辈子都会被心魔困住,一辈子不安。 其实在姜宛白回来后,受过的那些罪,那些苦,都不重要了。 她也不是不恨姜自珍,林素素,只是现在恨,也没有任何用。 那十几年的折磨,终究是过了。 “总算是太平了。”赵如心感慨着。 姜宛白挽着她的手,靠着她,像个孩子似的依赖着母亲,“嗯,太平了。” 此时,侯琰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女,他心情也变得开阔了。 没有姜家的那一堆事,她就不用劳神劳力了。 等她的身体养好了,她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婚约。 “小琰啊,你还在呢。”赵如心突然看向侯琰。 “……”侯琰有些意外,“阿姨,您该不会是才发现我在吧。” 赵如心笑着摇摇头,“我突然就是有点恍惚了。” 侯琰笑道:“你们聊,我去厨房弄饭。” “你过来。”赵如心叫住侯琰,“坐过来。” 侯琰愣了愣,还是听话的坐到她们对面。 忽然这么严肃,他有些拘谨。 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 姜宛白也不知道赵如心是想做什么。 “小琰,你是个好孩子,阿姨知道。”赵如心看着他,隐隐有些心疼,不舍。 侯琰一听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是要发好人卡了? 姜宛白也端着水,正襟危坐,好好听着赵如心能说出什么话。 “你老实告诉阿姨,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宛白?” “噗……咳……”姜宛白刚喝进去的水一下子就喷出来了。 赵如心赶紧给她抚着后背,拿纸巾给她擦嘴,“这是怎么了?别急啊。” 姜宛白咽了咽喉咙,小脸都呛红了。 她喘着气,“妈,我没事。” 侯琰见姜宛白这么大反应,自己的那些反应都被压下去了。 他也意外赵如心会这么直接的问这个问题。 等姜宛白平复下来,他才回答道:“阿姨火眼金睛。” 姜宛白瞪着侯琰。 侯琰乖巧的坐着,完全没有在意姜宛白的警告。 “我就知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宛白,怎么会到家里当保姆?又怎么会这么悉心照顾宛白呢。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赵如心语重心长,“我们家本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从来没有什么门第的概念。” 姜宛白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妈……”她皱着眉头。 赵如心继续道:“我是觉得你是个会过日子的,也会照顾人。就算是把宛白交给你,我也放心。但是……” 侯琰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的就挺直了腰杆。 前面说的再好,只要出现这两个字,那转折就指不定往哪去了。 “你也知道,宛白有了婚约,而且对方财大势大,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赵如心一想到这事,就整夜整夜睡不着。 姜宛白有些无奈,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侯琰看向姜宛白,姜宛白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逗得他心神荡漾。 “阿姨,其实您不用担心……” “你不了解。虽然你也姓侯,但是那家人的那位小爷,可没有你的人品好。外面对他的评价,那真的是……”赵如心摇摇头,一脸悲痛,“但凡他有你一半好,我也不会这么焦虑揪心。” 侯琰:“……” 完了完了,真的把自己给玩坏了。 他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姜宛白瞪他,警告他别沉不住气。 侯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妈,您别想太多了。”姜宛白知道他们很担心自己的终生大事,只是这事都八字还没一撇,根本用不着着急啊。 “是的,阿姨,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侯家那位小爷,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可怕。”趁着机会,赶紧给自己洗一下。 赵如心听了这话,疑惑的盯着他,“难道,你不喜欢宛白?” “我,我当然喜欢了。”侯琰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你还替那侯小爷说话?” “我……”侯琰快要憋死了,他想给自己一耳光。“阿姨,我的意思是,不管对方好不好,都是宛白的选择。您要相信您的女儿,她不愿意的事,没有人能逼她做的。” 侯琰终于找回了平衡,很诚心的劝说道:“不管是我,还是侯小爷,宛白都会接触到。谁好,谁适合,宛白心里有数。也不是我想要替那侯小爷说好话,您看侯先生侯夫人,他们是不是讲礼数,很大方随和的人?他们那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差了呢。” 姜宛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还不叫洗白? 真是厉害了,自己给自己洗白,能说出这种话,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话是这么说,可有句话也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空穴未必无风。宛白是我的女儿,我不敢去冒险。”赵如心说这句话的后,姜宛白的心中一紧。 她握紧赵如心的手,“妈,不说这事了。” 侯琰看到赵如心那担忧的模样,很想跟她说,他就是那个风评不好的侯小爷。 可是,这种时候说出来,会不会让她以为,他是在玩什么花样? 又或者说,会怀疑他扮成普通人的目的? 要再扣一个欺骗的帽子,那这点好感,怕也是会消尽的。 “小琰啊,我是想说,你要是真心喜欢宛白,就带她走吧。” “……” “……” 姜宛白和侯琰都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是在撮合他俩私奔? 姜宛白紧张的吞咽着喉咙,“妈,你在说什么啊?”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事,也跟你爸商量过了,要是小琰是真的想跟你过日子,想要娶你,我们是同意你俩走得远远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好好的就行。”赵如心越想这心里越是舍不得。 她的女儿才找回来,还没有好好的疼爱,自然是不舍得把她再送走。 只是,为了她一生的幸福,再不舍得,也得放手啊。 “妈,没有那么严重。”姜宛白真是服了。 同时,也很感动。 他们商量过了,那肯定也想到过了后果。 如果她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侯家要是算起账来,那ac估计也没有好下场。 当然了,前提是,侯家那个男人,真的那么差劲。 她不禁看向罪魁祸首,好好的人不当,干嘛要把自己的名声搞得那么狼藉。 侯琰接到姜宛白锐利的眼神,心头也慌。 其实,他倒是希望能带着姜宛白私奔,挺浪漫的。 “阿姨,宛白说的对,没有那么严重的。就算是宛白真的不愿意嫁进侯家,那也是有办法的。从长计议,不着急的。而且,宛白的身体弱,哪里经得起波折。您不用担心这件事,我相信缘分,也相信老天爷的安排。” “一切早就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侯琰宽慰道:“不管是我,还是侯小爷,只要对宛白好,就没有任何异议了。” 赵如心听着这话,却有了别的想法。 难道,他不喜欢宛白? 还是说,他是有些顾忌宛白的身体? 也是,宛白现在吃的药,还是侯家人请来的卢老在给治呢。 若是宛白跟着别人走了,侯家还会继续帮宛白吗? 赵如心也开始踌躇了。 想让侯琰带走姜宛白的心思,悬起,落下。 “妈,别想那么多了。水到渠成,我们现在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去想别的事。对了,之前一直忘记跟你们说,接下来我要去诺丁大学念一年书。”姜宛白岔开话题,不让她再去想那件事了。 赵如心看了眼侯琰,终究还是没再多说。 这种事,都得要心甘情愿。 正如姜宛白所说,水道渠成。 这命运要怎么走,除了自己努力,还要老天的安排。 有时候,人呐,不得不信命。 一切,还是以女儿的身体健康为重。 若是将来,那侯小爷真的跟传闻中的有差,宛白嫁过去,有那么好的公婆疼爱,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只是那个时候,侯琰就…… 赵如心一直认为侯琰是喜欢姜宛白,可是今天他说的话,让她拿不定主意了。 算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的命。 “诺丁大学?”赵如心不去想那件事,顺着她的话,“哪个诺丁大学?” 侯琰也有些意外,之前没听她说啊。 “就是华国最好的学府。”姜宛白说:“我之前考上了,一直没有去学校。现在有时间了,我想去体验一下校园生活。” “你说的是那个有钱也不见得进得去的诺丁大学?听说那里的要求很高,要不是有什么特别出众,拔尖的能力,根本进不去。就算有,也要有钱。”赵如心对这些学校还是有了解的。 当年白宇扬上大学,她也做过功课。 这个诺丁大学,她以前也想让白宇扬去,可惜那个时候,没有钱。 最终,白宇扬出国了。 姜宛白点头,“就是那所学校。” 赵如心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的女儿,竟然考上了那所大学! 侯琰眯着眸,目光深邃,带着少许的探究,他忽然觉得这段时间跟得她这么近,也是该了解的没有了解到,完全摸不透她。 一次次给他惊喜,带来震惊。 “你什么时候考的?”赵如心有些激动的抓着她的手。 不怪她这么激动,当初姜婉婷也是上了所好大学,又加上她的美貌,又有梅老师教导,所以才被称作“都城第一名媛”。 名媛哪是那么好当的,除了家境条件优渥外,还有自身的能力。 外在条件,学识,气质,等等,缺一不可。 她之所以不想让姜宛白嫁进侯家,除了那侯小爷的风评不好,还有侯家的门槛太高了。 要嫁进那样的家庭当媳妇,以后接见待见的人想都不用想有多么的高贵,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闲时的笑谈。 也不想姜宛白去了那样的家庭,抬不起头来。 ------题外话------ 姜家这一趴基本上结束了,姜婉婷现在不敢出来,也不敢作妖,因为宛白手上还有她的视频。之后,肯定还会出来串一下的。 后面,会甜了。 文是有多不好看?这种时候都没有人看文,要哭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6、兜里有糖 如今,她竟然说她考上了诺丁大学,这简直就是给她的身上加了一身的耀眼的光环。 “很早了。”姜宛白没有具体说,一句话带过,“我已经跟学校那边联系过了,过两天就去学校签到。到时,我可能会住在那里。” “那怎么行?”比起她能去那样的大学上学,赵如心更在乎她的生活,“去学校了,没有人照顾你。我让你哥接送你,或者,请个司机专门接送。” 不在眼前,她怎么能放心? 姜宛白知道她担心自己,“妈,我没事的。那所学校的环境很好,而且住宿也是单间,我很喜欢。还有啊,晴天也在那所学校,她会照顾我,不会让您担心的。” 赵如心还想说什么,姜宛白握着她的手,“妈,请您相信我好吗?我会好好的,尽量每周都回来。” 见她如此执着,赵如心也不忍心再强求她。 “那你跟你爸,你哥说,他们同意,我就同意。” “好。” 陪着赵如心聊了好久,直到姜自明和白宇扬回来。 赵如心把姜宛白要去诺丁大学住校的事说了,没想到父子俩都同意了。 如此,赵如心也没有办法。 侯琰一直都在,吃了饭后,白宇扬把侯琰叫到外面。 “你有什么想法?”白宇扬一晚上有太多了的疑问了。 他相信,侯琰也一样。 侯琰笑着摇摇头,很是无奈,“你脑子里想了些什么,我都跟你差不多。” 白宇扬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我这个妹妹,真的是能带来太多的惊喜了。” “我陪着她这么久了,都没有看透过她。”侯琰站在那里,想着认识姜宛白以后的事,历历在目。 姜宛白给他的感觉,或许就像他给其他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诺丁大学,世界各国各地顶级豪门的年轻人才聚集地,里面随便找一个人,身价都不会比你差多少。那个门槛,我曾经就因为没有那几个臭钱止步于外。”白宇扬勾了勾唇,眸光清明,“你说她,是怎么让那所学校给收了?” “我听出了你在嫉妒她的意味。”侯琰挑眉调侃。 白宇扬扯了扯唇角,“我是好奇。” “我比你更好奇。”侯琰双手插在裤兜里,“我到底给我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未婚妻啊。” 灵魂一问,白宇扬也想问,自己到底有了个什么样的妹妹。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白宇扬问。 “什么怎么办?” “她去了诺丁大学,你可就不好再接近她了。” 侯琰勾唇,“谁说的。” “我倒是好奇,你会用什么样的身份去接近她。她要是在诺丁大学跟谁发展起了恋情……” “闭嘴!”侯琰一记冷眼射过去。 白宇扬耸了耸肩,“我无所谓谁当我妹夫。” “……”侯琰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想揍他。 …… 诺丁大学宛如一座缩小版的都城,仿佛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 姜宛白踏进这里,环视着四周的风景,很是喜欢。 不愧为都城最好的大学,在世界大学上也是排在前十位的。 这里并不是一般的普通大学,所收的学生,也并非一般的学生。 有些人三十多岁了,还在这里学习。 姜宛白拖着她的箱子,找到校长办公室。 敲门进去,一个戴着老花眼镜,长须白发,但精神矍铄的和蔼老人回过头,一见姜宛白,拉下眼镜,认真的看了又看,随即笑逐颜开的起身。 “宛白,你终于来了!”校长高兴的脚步都是飘的,声音里带着欣喜的颤抖。 姜宛白放下箱子,走过去轻轻的抱住老人,“校长,好久不见。” “你这孩子,我还以为在我任职期间,再也见不到你了啊。”校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松开她,“你的身体还好吗?” “我很好。”姜宛白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您看。” “气色确实是好了不少。”校长很是欣慰。 姜宛白看着老人,“您的精神也不错。” “老啦。”校长摇摇头,“我呀,再过两年就要退休喽。” “你辛劳一辈子,也该好好休息。”姜宛白扶着老人坐下,“这些年,您还好吗?” “我没事。”校长侧过身,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她,越看就越放心,“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不然,我会遗憾的。” “您言重了。” 校长叹了一声,“是我没用,在这里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是他伪装的太好,不怪您。”姜宛白安慰道:“我这次来,一定会找到他的。” 校长看到她,心上的那块石头,也就放下了。 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本该还在父母的羽翼下快乐的成长,没想到却成了别人的依靠和定心丸。 没有人是天生的王者,大多都是靠自身的努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成为那万里挑一的特别的存在。 “五年了,他藏得很深。现在不知道他是校园里的哪一个人,也不知道他留在这里,会不会再一次做出五年前的事。宛白,这个人很危险,只要你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能一个人行动。” 校长很担心她,“你的身体不好,不可以一个人行动。” 姜宛白拍拍她的手,“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给你安排几个帮手。” “不用。他一直潜伏在学校里,一定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观察。我是新来的,几年前就已经在档了,他不会怀疑到我。我一个人,比较好操作。更何况,晴天不是在这里学医吗?有她帮我,就够了。” 校长觉得她说的也有理,“那好,你多加小心。” “嗯。我来太久了,先走了。” “我带你去宿舍。” “不用,我自己去。”姜宛白认真说:“校长,不必特殊对待我,别的学生是怎么样的,我也一样。” 校长只得点头,“那好吧。” 姜宛白跟他道了别,走出校长办公室。 偌大的行政大楼,靠两条腿走完的话,很累。 她坐了电梯,到了一楼,才又前往宿舍楼。 找到自己的宿舍门牌,拿好钥匙开门。 里面早已经布置好,跟单身公寓差不多,东西齐全,应有尽有。 在这里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私人空间会被破坏,可以放松,自由,像在家里一样。 她把东西拿出来整理好,才给许晴天打了电话。 这并不是开学季,很多都在上课。 许晴天早知道她会来,一接到电话就奔到她的宿舍。 “你这宿舍号可以啊,999。”许晴天一眼就看到那个门牌号,笑着调侃。 “你喜欢,你拿去。”姜宛白笑着打趣。 许晴天撇嘴,“我才不要呢。” “在这里感觉怎么样?”她其实在这里很久了,只是偶尔会来学校上一下课。 有她愿意听的教授的课,她就会来。 没有的话,她就在外面给人看病。 “还不错。”许晴天看了一眼她的房间,“你是打算在这里住下了?” “嗯。” “叔叔阿姨同意了?” “当然。” “他们怎么舍得?” “不是还有你吗?” 许晴天笑的很无奈,“我总不能时时跟你在一起。” “我也不需要你时时与我在一起。”姜宛白挽着她的手,“带我出去转转吧。” 两个人走出宿舍,现在都没有什么人,走廊空空的。 许晴天跟她说:“在这里出现的每一个人,都是大家族的继承人,还有一些达官贵人的子女,总之,他们都不好惹。” “不过,以他们的这种条件,除了上的那几节课之外,其余时间也不会在学校。这栋大的跟酒店一样的宿舍,真正住的人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姜宛白看着这好比星级酒店外观的宿舍楼,都是钱堆起来的啊。 只是这些钱对于那些富家子弟来说,又算什么? 钱,不过是纸。 放着不用,就是废纸。 把自己经常出入的地方弄得漂漂亮亮的,看着也赏心悦目些。 “我跟你说,这学校不是学校,就是度假村。要什么,有什么。你才来,慢慢了解。保证不会让你觉得烦。” 两个人走在林荫大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洒在地上,很梦幻,很美好。 很少看到有人散步,大多都是开着豪华车穿梭在校园里。 “你来学校,可算是把那位给甩掉了吧。”许晴天一想到那位侯家公子,忽然有些同情他了。 之前随时都跟在她身后,现在人都到这里来了,怕是不好跟了。 姜宛白想起那天说过她要来诺丁大学的时候,那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后来他跟白宇扬出去聊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倒是乖乖的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从那天离开到今天她来学校,那人没出现过。 “或许吧。”他不在身边晃,挺好的。 “他还是挺不错的,我觉得你可以给人家机会。”许晴天说:“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其实很容易看出来。他也陪你做了很多事,又照顾你,挺好一男人。” “你是怎么了?是在给他当说客?”姜宛白有些疑惑,“难不成他背地里找过你?” 许晴天立刻解释,“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是不错。不过,这一切以你的决定为准。” “哼。”姜宛白翻了个白眼。 走了一段路,前后都没人,许晴天才说到正题上了。 “其实,你不该来的。” “嗯?” “那个人已经蛰伏了五年,或许这五年,他也在忏悔。毕竟,当年死了那么多人。”许晴天很严肃,“宛白,就算要找这个人,也不该你来找。如果真的遇上他,你又有办法应对吗?” “再者,你已经退出了,完全不用管这事。” 姜宛白明白她的意思,“我是退出了,但我的使命还在。一个被世界联合组织通缉的人,必须找到。他对这个社会,世界,还有可能制造出五年前的惨案。这样的人,我不得不管。” “已经让他好活了五年,总不能因为他这五年很安分,就将他曾经做的事抹掉。”姜宛白沉声道:“他若真是悔改倒还好说,但若是在计划另一个阴谋呢?” 许晴天眉头一拧,“你是觉得他只是在为下一次袭击做准备?” 姜宛白侧过身,看着面前的人工湖边,站着一个个气质优雅高贵的女孩,“只是猜测。” “宛白,你察觉到了什么?”许晴天总觉得,她感觉到了什么。 “诺丁大学,集华国各家优秀继承人为一体的学校,每一个人出去了都会对这个社会做出一定贡献,他们之中,可以说还有国之栋梁。在这样一堆优秀的人才里,你说把这些人都毁了,会发生什么?” 这也是她刚刚才想到的。 许晴天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否认掉,“不可能。他不敢的。” “呵,他有什么不敢?”姜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为了杜绝一切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找出来,必要时,就地解决。” “可这个人,藏得太深了。”许晴天见她态度坚决,是肯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了。 姜宛白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再深,也要挖出来。” …… 学校出现在了生面孔,很容易认出来。 更何况,还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水灵灵的,模样又精致绝色,更让人容易记在心上的是她那羸弱的身体。 她肤白貌美,唇色是粉嫩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干净的让人想要去污染,盈盈一握的小腰仿佛风都能折断。 她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很亮眼,也很衬她。 走在哪里,都是一道艳丽的风景线。 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追随她的目光,却是一片又一片。 不管男女。 “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远处,有三个高挑的女孩站在那里注视着独自一人的姜宛白。 “周一来的,才来两天,这名气就传得这样大。”左边那个鹅蛋脸的女生说:“总是一副柔弱的模样,可把好些公子哥勾得保护欲极旺,恨不得为佳人鞍前马后。” 说到底,男人就是看见漂亮的姑娘就挪不动脚。 “呵,这是哪家的千金啊。小小,你查过没有?”右边有一双很细长匀称的腿的女生勾扬着红唇,眼里满满的不屑,“这么瘦弱,怕是家境不好吧。瞧着她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能力的人呀。” 向小小看着好友,“难不成你觉得这里还有后门进?” “也不是不可能啊。比如,跟某个公子睡了一晚,再缠着要进诺丁,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大长腿嘴角带着讥讽,“你说是不是,孝妃?” 舒孝妃一直盯着那抹移动的红色,长的确实是漂亮,她都有些自愧不如。 只是那身材,确实是看不出哪里好。 “行了,不过是个弱鸡,不用在意。除了有张漂亮的脸蛋,呵,一无是处。那些人也只是图个新鲜,等看久了,腻了就不会看了。” “那是。放眼整个诺丁,谁有孝妃的身材好。这腰可是被选为全球最性感,最漂亮,最细的腰。还有这胸,保险可都是几千万。”文慧睨着姜宛白,“那女人,从头到脚,哪里比得上孝妃。” 向小小皱眉,“文慧,你怎么能拿那种人跟孝妃比?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可比性好吗?” “你说的对。”文慧附和。 被捧着的舒孝妃对她们这种奉承的话早就已经免疫了,在诺丁,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帅哥,还有钱。 …… 姜宛白知道自己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是个新生。 她也没有在意,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这两天,她只是转了一下学校,没有去上课。 诺丁上课,你对什么感兴趣,就去上什么课,没有特定要求你必须去上什么专业。 毕竟,每个人到了这里,都是同个专业的扎堆,一起学习的就那么两个小时,过后的时间,随便上不上。 这是学校,但更像是一个自由组织的聚积地。 但大部分她已经了解好了。 往宿舍楼走去,今天人倒是比刚来那天要多一点。 女生宿舍跟男生宿舍就隔了一条路,但其实是一栋建筑。 就像酒店,一个u型,中间是观景玻璃走道,两边才是房间。 她进了电梯,按了9楼,电梯门正要关上,外面一个声音响起,“请等一下。” 她赶紧按了开门键,一只干净的手也伸了进来。 “不好意思。”一个穿着v领灰色毛衣的男人抱歉的跟她点了点头。 “没关系。”姜宛白笑了笑。 这个男人很高,目测跟侯琰差不多高。 他的短碎发遮着前额头,浓眉大眼,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许忧郁,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轻抿着。 他看起来也有些病态苍白。 不过,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她这两天也发现了,这里真的是俊男美女扎堆的地方,随便遇上一个,都很好看。 所以说,为什么优秀的人会更优秀,这基因都那么优秀,生出的孩子就不会差了。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你在笑什么?”男人看着她笑,有些好奇。 姜宛白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好意思的说:“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抱歉。” “没关系。你笑起来很好看。”男人说完这句话,电梯门开了。“我到了。” “噢,拜拜。” 男人没有出去,垂眸望着她,“我叫邱奕阳,你叫什么?” “啊,姜宛白。” “好,我记住了。”邱奕阳对她笑了笑,走出了电梯。 姜宛白:“……”她这算是被搭讪了? 不算吧。 管他算不算,反正也不见得会遇上。 回到宿舍,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房间里有不属于她的气息。 而且,现在还在。 立刻提高警觉,放松了脚步往里走。 她又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是中药! “回来啦。”低沉好听的嗓音从窗户那边响起。 她猛的盯着来人,“你怎么在这里?” 侯琰看她只有惊讶没有惊喜,不太满意,“给你送药。” “不是,你怎么进来的?还进了我的宿舍!”姜宛白检查了一下门,没有被撬的痕迹啊。 侯琰打开保温杯,把药倒出来,端到她面前,“我跟后勤那边的老师打过招呼,他们给了我备用钥匙。” “什么?”姜宛白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凭什么去找后勤老师那里拿钥匙?凭什么就开了她的宿舍门进来了? “先喝药。”侯琰温柔的哄着,“待会儿凉了。” 姜宛白看着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不喝!” “别闹。”侯琰拉着她的手,“你已经几天没喝了。不过,后面我会每天给你送药来的。” “每天?”他是疯了吗?还是把诺丁当成他家了? 侯琰点头,“赶紧喝。我兜里有糖。” “谁稀罕你的糖了。”姜宛白气得胸口急促起伏。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拿糖哄她。 “那你就把药喝了。”侯琰把药端到她的嘴边,“你自己喝,还是我喂?” “你……”姜宛白被他这举动给吓到了。 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强势过。 这男人,是哪里不对了? 侯琰再靠近她一步,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喝,还是我喂?” 姜宛白深呼吸,气得牙痒痒,“我不喝!” “好。”侯琰忽然仰头喝掉杯子里的药,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脸凑过去,对准她的嘴…… 姜宛白:“……”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四散蔓延,顺着喉咙流进去,暖暖的,苦苦的。 侯琰松开她,她还发着愣。 那呆呆傻傻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 她的嘴唇还有药,整个人处于发呆定格的态度。 侯琰虽然很留恋她的柔软,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有点吓到。 “宛白,你……” 忽然,一记拳风迎面扫来。 他往旁边躲,“姜宛白,你住手!” 姜宛白不仅没有住手,反而追着他打,“你受死吧。” 她被他亲了! 还是这样的方式! 不能忍! 她要杀了这个男的! 侯琰被她追得很紧,他只躲不攻,“你停下来,别打了。” “姓侯的,我跟你没完!”刚才喝的好像不是中药,而是炸弹。 侯琰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刚才还好好的发着呆,回过神来了后劲这么足。 他四处躲蹿,开始求饶,“我错了。” “我不接受!”姜宛白抓起抱枕就朝他砸去,“你该死!” 侯琰接住抱枕,放回沙发上,继续躲,“是,我该死。你先停下来,等你病好了,我以死谢罪好不好?” “我现在就要你死。” 侯琰摇着杯子,“就算你要我死,也得把这些药喝完了再让我死。” “我不!” “姜宛白,这是不是你的初吻?” “……” 安静了。 侯琰紧张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动。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 真的是初吻! 这个想法,侯琰心中一喜,完全按捺不住的欣喜,雀跃。 对,如果不是初吻的话,她不至于这么大反应。 哈,哈哈。 他想笑,欣喜若狂。 是恼羞成怒啊。 姜宛白盯着他那眼里流露出来的笑意,越是气得把打爆他的眼睛,撕烂他的嘴,拔了他的舌头。 他怎么敢? “好了,别生气了,我站在这里,让你打。”侯琰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眼神似水,能将雪都融化了。 姜宛白咬牙切齿,双目里带着怒火,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很想一拳砸过去。 侯琰低下头,轻声说:“这也是我的初吻。” 那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活似被人冤枉了一般。 姜宛白:“……” 谁管你是不是,关键是你把我的抢走了! 只是现在,她再去争论这个问题有什么用?都已经不在了,还能拿回来不成? “你出去!”她指着门口。 侯琰没动,“你把药喝了。” “出去!”姜宛白再喝一声。 侯琰吓得一哆嗦,把药放下,缓缓的走出去。 拉开门的时候,又回头叮嘱道:“把药喝了。” “滚!” “……”侯琰把门关上了。 姜宛白听到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心头很烦躁,焦虑,就是各种不舒服,各种烦。 最可气的是,刚才那样柔软的触感竟然还存在。 她喝的药流进了她的身体里,仿佛带着火,正在燃烧着她的心脏。 现在,她的心跳快到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程度。 气死了! 他就这样轻易的夺了她的初吻。 闭着眼睛,努力的去平复心里的烦躁和旺盛的火气,她现在不敢用舌尖去口腔里探索,总感觉哪哪都有他的存在。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刚才的药,不苦了。 一股气憋在胸口,久久才散了去。 等她缓过来了,她的目光才重新放在桌上的保温杯。 凝视着了杯子片刻,才去拿过来。 拧开盖子,看着杯沿,她又迟疑了。 刚才,他喝过这个杯子。 一想到那男人火气就往上蹿,她去厨房拿了一只碗,把药倒进碗里,才把药喝了。 真苦! 很粗鲁的擦了一下嘴,深呼吸,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到了傍晚,白宇扬给她打了电话。 “妹妹,在学校还好吗?”白宇扬跟她说话的时候,永远都很温柔,言语中透着溺爱。 “还好啊。”姜宛白抱着抱枕,“哥,爸妈呢?” “他们在看电视。要不,视频一下?” “好。” 姜宛白和父母视频聊了很多,父母对孩子总是不放心,特别是她的身体还那么柔弱的情况下。 在她再次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他们才没有念叨了。 “爸妈很担心你。”白宇扬拿着手机走到外面,“昨天爸爸还跟我说,让我也去那学校。” “你别来。”姜宛白很怕他来,“你在家里,好好帮爸爸。” “我知道。但你是……”白宇扬停顿了一下,问,“你见过侯琰吗?” 说起这个,姜宛白的胸口就压得慌。 “见过了?”白宇扬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他怎么来的?” “不知道。”谁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混进学校的,还还后勤老师给了他她宿舍的备用钥匙。是想干嘛? 白宇扬真是佩服侯琰,竟然真的混到学校去了。 不过,看姜宛白这模样,对他的出现很是不高兴啊。 “他惹你了?” “是。”姜宛白也不怕跟他说实话。 白宇扬倒是好奇,“他怎么惹你了?” 姜宛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很恼,“总之,你要是看到他,就揍他一顿。” 她总不能说,他亲口给她喂药了吧。 “看来,是真的气到你了。”白宇扬也想不出侯琰到底做了什么把她气到叫他揍他,“不过,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了。你走的那天,他来把家里的药都拿走了。他说,往后他会监督你吃药。” “往后?”姜宛白听着这两个字,隐隐有些不安。 “对啊。你知道的,爸妈都很喜欢他,听他这么说,更是感激不尽。这两天妈妈一直在让我们想办法,怎么把你跟侯家的婚约退了,还要让卢老继续给你治病。我差一点,就把侯琰就是那个侯琰给说出来了。” 白宇扬摇头无奈,“侯琰特意警告过我,不能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哥,你叫爸妈别再操心这件事了。” “我知道。”白宇扬问,“那你告诉哥哥,你对侯琰,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吗?” “没有。”姜宛白想也不想,直接否定。 白宇扬皱眉,“他不错啊。” “那你嫁给他?” “……”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吃饭了。”姜宛白直接挂断视频。 她现在心里也苦。 父母竟然想让她跟现在这个侯琰私奔。 而她的哥哥,居然说那个侯琰不错。 是,总体看下来,确实是不错。可是,她不想嫁。 算了,不想了。 她拿了件外套,出了门。 “吓!”她看到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是一直没离开过吗? 侯琰靠着墙,双手插在裤兜里,修长的腿支着,慵懒中透着一股桀骜。 看到她出来,他才站直了,像极了犯错被罚站的学生见到了老师一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你还在生气吗?” “气!”姜宛白真的差点被他吓死。 “那你打我吧。”侯琰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姜宛白拧眉,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侯琰跟上去,“你别憋着气不发,会憋出病的。” “你不要跟着我,我就不会气,就不会憋出病。”姜宛白现在看到他,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他给她喂药的画面。 简直……不忍直视。 “好。”侯琰停了下来。 姜宛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了,心头钝痛了一下,也没有理,直接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她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这人,真是欠揍! 电梯停在六楼,进来一个人。 “这么巧。”邱奕阳看到她,很是欣喜。 “确实巧。”姜宛白也惊讶又遇上他。 邱奕阳问,“你是要出去吗?” “吃饭。” “噢。我也是。”邱奕阳说:“你应该是新生吧。” “嗯。” “那你肯定不知道哪个餐厅的饭好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向导。” 这个是热情的人,姜宛白没有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走出电梯,两个人一直往湖的另一边走。 邱奕阳是个很健谈的人,但他聊的内容不死板。 姜宛白因为他,对这个学校有了更多的了解。 “你在这里多久了?” “噢,差不多五年了吧。”邱奕阳笑笑,“我都已经把这里当家了。” “不过这里确实像是一座城市,可以居住的城市。习惯了,可能就不舍得离开。” “对。毕竟这里比外面的世界,要显得简单些。”邱奕阳带她去吃了中餐,正如他所说,味道很好。 姜宛白听着他说起这所学校好玩的地方,一点也不觉得枯燥。 …… 吃了饭,邱奕阳又陪她散了一会儿步,才往宿舍走。 “邱奕阳。”不远处,一个好听的女声叫着邱奕阳的名字。 邱奕阳停下来,“舒孝妃。” 姜宛白看着那个女人,给她的第一眼感觉就是,身材很好。 好到爆的那种。 蜂腰猿背,美胸翘臀,身姿修长,款款玉步,仪态万千。看她走路,都觉得是一场视觉盛宴。 她的五官长得很高级,丹凤眼里透着英气,笑的时候又有些娇媚,嘴唇圆润,线条分明。五官凑在一起,轮廓分明,清晰,但不冷硬,很柔美。 这个女人,比起t台上的那些模特,更为耀眼。 “这位是……你的新朋友?”舒孝妃近一米八的身高,又穿着高跟鞋,站在娇小柔弱的姜宛白面前,略显得有些高傲,狂妄。 看姜宛白的眼神,也是下垂的,带着轻蔑。 姜宛白并不矮,不穿高跟鞋,也有一米六五。她不怎么穿高跟鞋,对穿衣也没有那么讲究,所以看起来,很像个学生妹妹。 邱奕阳点头,“嗯。” “你好,我是舒孝妃。”舒孝妃伸出她的手,跟姜宛白打招呼。 姜宛白看了眼她伸出来的手,礼貌的也伸出手,跟她轻握了一下,“你好,姜宛白。” “噢,姜宛白?你跟姜婉婷是什么关系?”舒孝妃收回了手,淡淡的问。 “她是我的堂姐。” “难怪。你俩细看,有几分像。她可是都城第一名媛,不过好像家里出了变故。你现在来诺丁大学,该不会是想取代她那个名头吧。”舒孝妃言语间有些讽刺。 在她眼里,什么第一名媛,第一千金,不过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有点势。这种没营养的称号,有什么用? 她最看不起那种把自己身上加上“第一”这种名号的人。 姜宛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她好像有些针对她,“我是来上课的。” “呵,上课?”舒孝妃打量了她一圈,“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有入诺丁大学资格的?” “舒孝妃,够了。”邱奕阳不太愿意跟舒孝妃再说下去,“她是新来的,你不要看到有新生来就想欺负。” “呵,我欺负?”舒孝妃皱眉,“邱奕阳,你不是最不喜欢跟其他同学接触吗?为什么你对她这么照顾?难道她这柔弱的样子,激起了你的保护欲?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 姜宛白听着这话,难道这个舒孝妃是喜欢邱奕阳? 如此,她被她针对,好像也是应该的。 “你一天脑子里装的什么?”邱奕阳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宛白,我们走。” 姜宛白也不想掺和,别人多说两句无伤大雅的话,她都无所谓。 和邱奕阳走进宿舍大楼,姜宛白问,“那位舒小姐,是喜欢你的吧。” “没有。”邱奕阳说:“她就是那样的人,只要有个生面孔,都会上去怼两句。你不用在意她。” “不在意。她气质很好。”姜宛白是真的觉得那姑娘很符合男人们的审美,想来,她的追求者肯定不少。 “她是模特。” “难怪。”怪不得气质那么好。 邱奕阳说:“她是世界十大超模之一,家里是做房地产的,产业遍步全球。而且,她是珠宝,服饰设计大师最喜欢的模特。来诺丁美名其曰是深造,其实是她这两年身体出现了小小的问题。” “啊?”姜宛白很意外。 “诺丁的医疗科研团队很强,她要恢复健康的身体,就在这里守着。” “所以,她是在这里治病?” “嗯。” 姜宛白明白了。 “你以后看到她,不用理。跟她一起的还有两个,反正就是闲的慌,专门找好欺负的人打发时间。”邱奕阳提醒着她。 “好,谢谢。” 分开后,姜宛白回到宿舍,她回想着今天邱奕阳跟她说的那些话。 这所学校里,都有在各个领域很强的团队。 除了技能,还有雄厚的家庭背景。 如果有人想在这所学校搞点什么事出来,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但愿,是她想多了。 ------题外话------ 问一下,你们是喜欢一章一万字,还是五章两千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7、谁是教授的未婚妻 次日,姜宛白抱着书去上课。 在她走进教室,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她很意外,居然看到这么多人。 整个教室里,女生居多。 她皱了皱眉,还有这么多好学的? 今天难道没有要搞研究的? 她第一天来上课,就只能坐到靠后面边上的位置了。 “好激动,听说新来的教授很帅很帅。就是那种帅到……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前排的女生是真激动,那腿一直在抖动。 旁边的女生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是很帅啊。我昨天好像在女生宿舍看到了。只是一个侧脸,就已经让我的心跟着他走了。” “哇!你运气这么好。” “我只希望他一会儿能点我的名。” “我也要!” “……” 姜宛白目瞪口呆。 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啊,怎么这副模样? 一个男人,至于吗? 长得帅的,满世界都有好吗? 姜宛白摇摇头,可怕。 她把开放到桌上,翻开,里面的内容她都不感兴趣。 索性,就趴下了。 教室里很闹,她把帽子一拉,盖住脑袋。 终于,安静了。 只是安静了一下,就又是密密麻麻的说话声。 “哇,好帅好帅。” “我以为我们学校已经把是颜值最高的都笼络来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现在不也网到了吗?” “他看起来也不大,应该还没有结婚吧。我得查到他的所有信息,然后上门提亲。” “不要!” “我不管,我就要。” “……” 姜宛白真是无语了。 一个男人,至于吗? 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不对,她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根本不需要担心有没有饭吃的问题。 娶个赏心悦目的老公在家里,也不错。 “请安静一下。”磁性低沉的嗓音一开,教室再次鸦雀无声。 姜宛白却是猛的睁开了眼睛,是出现幻觉了吗?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烟草课教授,侯琰。” 听到这个名字,姜宛白再也不能无视了。 猛的抬头,看着台上的人,果然是他! 他竟然是教授? 什么?烟草课? 只见他从把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有十几盒香烟。 “我相信,在场的不少同学,都有抽烟的经历吧。那么,你们知道烟草的品质和价值吗?”侯琰拿出一包烟,递给最前面的一个女生,“你给周围的同学发一下,看是否能够说出它的信息。” 拿到烟的女生激动的跳起来,对着侯琰说:“教授,我现在想替同学们向您了解一个信息。” “喔……”众人都起哄。 这毕竟不是一般的大学,他们也不拘谨,更不胆小,甚至很开放,大方。 说起来,这里面有些人比他的年纪都还要大。 侯琰倚着讲台,“你问。” “你结婚了吗?” “喔喔喔!”众人兴奋了。 姜宛白看着那些女人眼里放着光,恨不得扑上去把侯琰给吃了的样子,真是无语。 她瞪着被万众瞩目的男人,冷笑着。 真是本事,竟然还在这学校混了个教授当。 能干! “还没有。”侯琰诚实的回答。 “哇!”又是一片欢呼。 那女人又问,“那要不要在我们中间找一个” 姜宛白都不想待了。 侯琰的视线早已经寻到了那个纤瘦的身影,从他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锁定住了她。 现在再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很意外的,和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是在生气吗? 还是为了昨天的事生气,还是现在? “他是不是在看我?” “在看我吧。” “那双桃花眼,绝了。” “我要嫁给他。我爱他!” “……”姜宛白被惊得微微张嘴。 服了服了。 她到底是个与世人隔绝了十多年的人,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思想了。 “同学,你别害我。我未婚妻在你们中间呢。”侯琰一笑,颠倒众生,更是激得所有人都崩溃叫起来了。 “他有未婚妻了!” “还在我们当中。是谁啊?” “谁是教授的未婚妻!”有人大叫一声。 姜宛白被吓得身体颤抖,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 但此时离开,好像也太突兀了,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拿书挡着自己的脸,不去看那个男人。 真是可恶。 “安静。”侯琰看到那小女人偷偷藏藏的样子,心脏都变得柔软了。 她这么小心翼翼,还是很怕他把她点出来了。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在意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好了,还是认真上课吧。”侯琰扫了一眼全场,“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安安静静的……” 众人没有挖出他未婚妻是谁,只能作罢。 当然,也只是在课堂上作罢,下了课,还是会去深挖的。 姜宛白很煎熬的上着这节课,可是男人的声音确实很迷人,她想睡,也睡不着,总是会跟着他的声音去听内容,听着内容又沉迷在他的声音里。 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拿着香烟的男人,他口若悬河,娓娓而谈。 听他说话,情不自禁就入迷了。 认真的男人很帅,他真的很帅,很有魅力。 不仅仅是他的外表,还有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 她不禁在想,他来这里,是为了她吗? 一节课结束,他收起了东西,一堆人围了上去,把他包围的水泄不通。 姜宛白看着这一幕,扯了扯唇角,抱着书走出教室。 刚走没几步,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她。 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一下,但对方还是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手上的书掉在地上。 “对不起。”两个女人居高临下,嘴上说着不好意思,那神色却是高傲得很。 姜宛白看了眼地上的书,又看着面前两个女人,“既然知道对不起,麻烦你把我的书捡起来。” “呵,小小,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文慧好笑的碰了一下身边的好友,“让我们给她捡书。” 向小小扫了眼姜宛白,“我们都说对不起了,你自己捡吧。” “看来,我还是对这所学校寄予了太高的期望了。以为都是些有教养的千金小姐,没想到还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姜宛白叹了一声,“无妨,我自己捡。” 说着,她弯腰。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弯腰的动作。 她看了眼那只手,然后抬头看人。 “起来。”侯琰目光温柔。 姜宛白有点意外,那么多人围着他,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站起来,没说话。 侯琰松开她的手,温柔的眼神在看向另两个女人的时候,变得冷漠,“捡起来。” “凭什么?”文慧不屑的扬起下巴。 向小小听说学校来了个新教授,学校所有的工作人员她都认识,只有这个男人,她没见过。 他戴着工作证,应该就是新教授没错了。 原来,这么年轻,这么英俊。 “你撞到她,难道不该吗?”侯琰很不喜欢跟这种脑子空的人说话。 “呵,我不捡又怎么样?”刘慧才不会跟这种人弯腰低头呢。 姜宛白轻叹了一声,“没事,这种没营养的耀武扬威,太没趣了。”她再度要去捡。 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真的很浪费时间。 在她的手碰到之前,一只红色的高跟鞋踩到她的书。 姜宛白的手缓缓的收回来,站直了腰。 她平静的看着文慧,“你一定要这么玩?” “对啊。”文慧很直接,“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喜欢你。” 姜宛白笑了,“所以,就玩这种把戏?” 文慧鼻孔朝天,很是高傲。 “算了,文慧。”向小小拉了拉文慧的手,“我们走吧。” 虽然被她们欺负的这个女人很弱,可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越看越吓人。 总觉得下一秒,他会把她们吃了。 “你怕什么?她不就是姜家的吗?姜家现在都完了,姜婉婷那个女人也不敢出来活动,她有什么可怕的?”文慧就是见不得这女人装可怜,扮柔弱。 瞧瞧,护花使者都在旁边站着的呢。 向小小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侯教授,要是在学校里打架,会有处分吗?”姜宛白忽然回头问脸色阴沉的男人。 侯琰微皱了一下眉,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你随意。” 他没有说有没有,只是让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姜宛白对他扬起了笑脸。 “要不,我来?”侯琰知道她的武力值,还是有些担心她。 姜宛白皱了皱眉,“你打女人?” “我只是不打自己的女人。” “不行。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男人打女人,都是有失风度的。”姜宛白摇摇头,“还是我来吧。” 侯琰听她这么说后,那眼睛里的阴沉,散去了很多。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这种谁出手的话,看呆了旁边的两个人。 文慧冷笑,“怎么?你们还想在这里打人?我告诉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膝盖一痛,一下子就单膝跪在地上。 “文慧!”向小小都吓到了。 “做人要低调。”姜宛白说完,文慧的另一只腿也跪在了地上了。 本就是光溜溜的两条腿,膝盖直接重重的跪在地面上,正好这条跑,地上铺的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小路。 她都听到了膝盖撞在石头上发出的闷声,应该很痛。 文慧痛得小脸苍白,“痛……” 向小小都不没有看清姜宛白是怎么出的手,文慧就跪下了。 那膝盖一圈都红了。 她赶紧去扶文慧。 “把我的书捡起来。”姜宛白声音陡然变冷。 向小小立刻去捡地上的书,双手还给姜宛白,“给你。” 姜宛白看了眼向小小,“她要是像你这样懂事,这一跪就不存在了。” 她接过书,书面上的鞋印子还在。 拿着书本就往文慧那身名牌衣服上擦,“啧,衣服料子好就是不一样,这书上的灰也擦得格外干净。” “你……”文慧痛得起也起不来,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羞辱自己。 “免费教你做人,不用谢。”姜宛白拿着书蹲在她面前,声音极轻,“趾高气扬这种玩意,对我没有用。下一次,你要这再样……” 她扫了眼她还跪着的膝盖,“这两条腿,干脆就不要了吧。” 文慧原本要骂的话都已经在喉咙了,最后被她这句话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她离她很近,清楚的看到了她的眼睛里带着她没见过的戾气。 她真的能,把她的腿给折断! 姜宛白在她眼里看到了恐惧和害怕,这才站起来,笑眯眯的说:“啧啧,错了道歉就好,把书本捡起来也只是弯腰的事,不必下跪。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赶紧起来吧,这地上跪着挺疼的。” “……”文慧又气又恨,但又很害怕。 这个女人,哪里柔弱了? 向小小被姜宛白脸上的笑给吓得打一激灵,竟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姜宛白拿着书,拍了一下侯琰,“走吧。” 侯琰很满意她的处理方式,“我以为要见血呢。” “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姜宛白睨了他一眼。 侯琰不说话,只是唇角挂着笑,接过她手上的书,拿着一起离开。 …… 他们走后,向小小赶紧扶起文慧,看到她的膝盖都磕出血了,“都流血了,去医务室吧。” 文慧盯着受伤的膝盖,咬牙,“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那个女人,不好惹。”向小小劝着她,“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在先,要不就算了。” “算了?呵,被侮辱的不是你。”文慧气得甩开她的手,“向小小,你要是怕,你就离我远一点。” 向小小着急的重新扶着她,“我不是怕,只是那个女人不简单。还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看着也不像好惹的人。” “他们不好惹,我难道就好惹了吗?我管他们是谁,今天我受的屈辱,它日绝对要加倍奉还回去。”文慧气得五官都有些错位了。 向小小见状,也不再劝她。 总之这事,她若是不放下,肯定还会闹出大动静来。 …… 姜宛白按了九楼,又被他按掉,“我在九楼。” “我知道。”侯琰盯着电梯。 “你要带我去哪?”姜宛白盯着他按的楼层,“二十九楼?” 侯琰说:“去喝药。” “……”姜宛白现在一听“喝药”这俩字,就浑身不自在。 她紧抿着唇,“我不去。” “不行。”侯琰很坚定,“我答应了阿姨,一定要盯着你把药喝了。” “你……”姜宛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来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盯着你喝药。” 姜宛白不想跟他说话了。 到了二十九楼,这里比起楼下也没有差。 只是门开了之后,姜宛白才看出了差别。 房间更大些,而且站得高,看得远。 她站在门口不想进。 “进来。”侯琰把一双粉色的拖鞋摆在她脚下,“新的。” 这是他特意给她准备的。 姜宛白盯着地上的拖鞋,不想穿。 侯琰见状,蹲下来去抓她的脚腕。 “你干嘛?”姜宛白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盯着他。 “帮你换鞋。”侯琰仰头,“要不,你自己换?” “你烦死了。”姜宛白嘴里骂骂咧咧,脱掉鞋,穿上拖鞋从他身边走过。 侯琰笑了。 把她的鞋子摆到一边,才走到厨房。 药是他出门就用温火熬着的,现在刚刚好。 他把药倒出来,端到她面前,“把药喝了。” 姜宛白看着那碗乌青的药,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很难闻。 “不喝。” 话音一落,她就看到他那双眼里饱含深意。 心头咯噔一下,赶紧接过碗,一口把药喝了。 侯琰笑着把糖衣剥开,放到她的嘴边,“吃颗糖。” 姜宛白瞪着他,还是把糖咬进嘴里。 真苦。 “就像这样,不是挺好吗?”侯琰把碗收了,“从现在开始,每天早晚都必须上来喝药。你要是不来,我下去也行。” “你真的要一直在这里?”姜宛白有些怕他。 “嗯。”侯琰收拾了碗,“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就什么时候走。” “……”所以,她是没有办法甩掉他了? 真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到哪都能跟着来。 她倚着窗台,“服务员,司机,保姆,我记得你还去药店做过,然后到现在的教授,请问,你还会做什么?” “看需要。”侯琰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衣。 他解开一粒扣子,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喉结,还有小片的肌肤。 袖子往上卷了起一小节,他的手腕线条很有力,就往沙发上那么一坐,性感中透着禁欲气息。 也难怪那么多女孩子说想要嫁给他。 放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也赏心悦目啊。 侯琰的手搭在沙发上,偏头,“你在看我?” “不行吗?”姜宛白收了视线。 刚才,确实是看入神了。 “行。”侯琰笑着看她,对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过来。” 姜宛白高傲的扬起头,“不来。” 你叫我来我就来,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侯琰起身,去拉她的手。 姜宛白皱眉甩他的手,他却抓得更紧。 “你放开我!”姜宛白叫着,“我要回去了。” “你乖乖在这里坐着,陪我一会儿。”侯琰拉着她坐下,整个人往后一靠,就是不放开她。 姜宛白盯着那只爪子,把她的手腕扣的紧紧的,“你……” 侯琰忽然往她身上一倒,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好累。” “……”姜宛白愣了。 “昨晚,一夜没睡。”他呢喃着。 “……” “你昨天生气了,我很担心。担心的,一夜睡不好。”侯琰的手绕上了她的腰,调整了一下位置,下巴搁在她的颈窝。 姜宛白:“……”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颈窝,一股酥麻正在四处蔓延,挠着她的心尖。 体温一下子就上来了,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血液在慢慢的冒泡。 他的手缠在她的腰上,松松的,可手指还是碰到了她的腰身。 她里面穿了件打底衣,外面一件卫衣,可是完全隔绝不了他手指带来的灼热温度。 “你起来!”姜宛白抬了一下肩膀,想甩掉他的下巴。 可是那下巴就跟长在她的颈窝上一样。 她又去拿他的手,刚抓到他的手指,他那手指就跟蛇一样,缠在她的手指之间,趁机就与她十指相扣。 “……”姜宛白一下子就被点燃了火,猛的站起来,“侯琰,你得寸进尺!” 侯琰被她掀开,躺在沙发上,头发有些凌乱,更加的邪魅。 看着她暴躁的神色,他重叹一声,坐起来,“我真的有点累。” “那你回你床上睡去。”拉着她算怎么回事? “我就想抱着你靠一会儿。”侯琰耷拉着肩膀,两眼水汪汪的。 姜宛白看着他都无语了。 他怎么能有这种眼神?好像被虐待,被抛弃了。 “昨晚,没睡好,今天又起得早,好像有些感冒了。”侯琰低下了头,“你要是觉得为难,不愿意的话,那你走吧。” 姜宛白正在拔腿就走,又听他说:“反正,一会儿要是发烧烧死了,也没有人知道。你不是期望着我死在外面吗?死了,正合你意。” “你也不用为难,也不用想方设法推开我。算了,你走吧。”侯琰手一挥,就往沙发上一歪,倒下去。 姜宛白:“……”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呵,什么叫发烧烧死了正如她意? 她气得走到他面前,踢他的脚,“你给我起来,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侯琰,我突然发现你还有耍赖的特性啊。你这样子,要是被你那些爱慕者看到了,会不会败好感啊?” “我爱慕的对象都不管我了,我还管她们做什么?”侯琰闭上了眼睛,“你走吧,不用管我了。我一会儿发了高烧,没人管,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也解脱了。” 姜宛白要被他气死。 这人,今年也有二十七八了吧。 怎么说的话跟个小屁孩儿似的? 几十分钟前还在讲台上一本正经,这会儿跟个泼皮无赖了? “是,你烧死算了!”姜宛白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气呼呼的拿着她的东西甩门出去了。 进了电梯,她这气都没有消。 那男人,耍起无赖真是无人能敌。 刚才正常的很,哪里像是感冒发烧的样子。 呵,骗她骗的一点也不高明。 回到自己的宿舍,洗了澡,躺在床上,一摸脖子处,就还能感觉到那男人的气息在这里萦绕。 她又坐起来,换了衣服,打电话给许晴天。 许晴天在外面有事没回来。 闲着无聊,她就想到那男人说他感冒,发烧了。 还会没人管,烧死算了。 这心里,有些乱。 他看起来没有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发烧? 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最后还是拿了钥匙去了二十九楼。 站在他的门口,按了门铃。 一直都没有人回应。 她敲门,敲门好一会儿,还是没人应。 真的出事了? “侯琰,侯琰开门!侯琰?”她拍打着门。 是出去了吗? 她赶紧给他打电话,电话通了,无人接听。 “侯琰!”她再敲门。 房间内,依旧无人应答。 心头忽然就慌了。 他要是真的生病了,怎么办? 现在该找谁开门? 后勤部。 对,他能去后勤部拿她宿舍的钥匙,他的一定也有。 刚转身,门就开了。 她欣喜若狂,推开门,看到男人面红,眼神也没什么精神,呼出的气息很浓很重,“你真的感冒了?” 她抬手贴着他的额头,手缩了一下,“这么烫!” “你以为,我骗你?”侯琰笑的苍白,“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骗子么?” 姜宛白把门关上,“你上课的时候,还有回来的时候,明明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昨晚着凉了。”他拖着脚步,重新回到沙发躺着。 姜宛白拍了他一下,“你起来,去床上。” “不想动。” “……”姜宛白瞧着他一米九的大高个缩在也不太小,但还是很挤的沙发上,很来气,“你起来!” 她去拉他的手。 侯琰睁开眼睛,“你担心我?” “我又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姜宛白催促道:“赶紧起来,回你房间去。” “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侯琰说:“懒得动。”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起来,我就去找人来扛你。”姜宛白松开他,站在一旁,冷声道:“三……” “二……” “一。” “你扶我。”侯琰最终还是没有犟得过她,抬起了手。 姜宛白嫌弃的走过去扶起他的肩膀,他自己坐起来,望着她傻笑,“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凶。” “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侯琰笑着站起来,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怎么办?我好怕把你压坏了。” 姜宛白扶着他,“闭嘴!”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姜宛白,其实,你一点也不小。”侯琰忽然来了一句。 姜宛白还没有细想,“我已经快二十二了。” “我知道。”侯琰笑。 “比起你,我简直就是一朵刚刚长出来的花骨朵儿。”姜宛白没忘记嘲笑他,“而你,已经快要蔫了。” 侯琰听到后面一个字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蔫? 他正旺盛好吗? “是,你是花骨朵儿,还能长长。”从他现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她这小身板上该长肉的地方。 姜宛白一心只想着把他扶到卧室里躺下,根本没有去细品他话中的意味,“那是。” 侯琰抿着嘴笑了,眼睛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你躺下。”姜宛白松开他,把他丢到床上。 侯琰靠着床头,他的眼神一直在姜宛白的身上,舍不得离开。 “你去哪?”看到她转身,急忙忙的问。 “给你找药啊。”姜宛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着身强体壮的,说感冒就感冒了。呵!” “……”这是又被嘲讽了啊。 侯琰解释道:“这跟身体强壮与否没关系,有些东西就是来的这么巧。” “呵呵。”姜宛白翻着白眼走出去。 侯琰无奈,就这个感冒就被质疑了。 他的身体真的很好,很健康,很强壮。 早知道,他就不该跟她说那些话。 姜宛白去找了退烧药,倒了水给他,“吃药。” “你喂我。”侯琰懒懒的偏过脸。 姜宛白的心尖被他这三个字扫得轻颤,昨天,他说喂她,然后就…… “你休想!”她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你爱吃不吃。” “我没有要你像昨天我喂你那样喂我……” “你闭嘴!”姜宛白凶他。 还说,说什么说。 侯琰被凶得有些委屈,“我就是手有些没什么力。” 他都是个病人了,还这么凶他。 姜宛白总觉得这人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怎么就变得这么无耻了呢? “喂你!”姜宛白终究还是心软了,把药放到他的嘴边,“张嘴。” 侯琰乖乖的张了嘴,姜宛白把药丢进他的嘴里。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唇贴到了她的掌心。 迅速拿开后,把水杯放到他嘴边,“喝。” 侯琰喝着水,咽了药。 “还喝吗?” “不喝了。” “还有什么要求?” “你要是能上来陪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闭了嘴。 那眼神里有杀气。 姜宛白很想把他的脑子拆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侯琰深呼吸,“没有了。” “我走了。” “哦。”失落的语气。 姜宛白听着这个字,心情就不好。 她看了他一眼,走出卧室,把门给带上。 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型的猫科动物,还是那种会撒娇,会装可怜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 做了很多跟之前差异很大的事。 做了很久的内心争斗,她还是留了下来。 此时,吃了药躺在床上的男人根本没有睡意,在知道她要来诺丁大学住宿之后,他就已经在计划了。 以前不管是在姜家,还是在水云间,她都不是一个人。 现在终于有这种单独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在这里,他好创造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他们俩的感情,怎么能够得到升华? 他们俩的婚约,什么时候才能够履行? 想着她昨天,今天的这些反应,他还得好好努力。 这两天,她跟有个男人走得倒是很近。对那个男人,笑的也很甜。 呵,真是可恶。 才来多久,就认识新人了。 心头有些郁结,得想办法让她把心思多放在他身上一些。 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她不想嫁给他。 或者说,她不想嫁人。 因为她的身体。 只要她的身体无恙,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看得什么时候,得让人去找一下卢老,问问情况了。 到底是吃了药,头沉得很,昏昏欲睡。 …… 姜宛白在厨房煮粥,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她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干嘛要管他? 看着锅里冒泡的粥,她心头烦躁的得很。 煮了好粥,推开了侯琰的卧室门,男人现在睡熟了。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看着那张熟睡后的脸,她的眼睛竟然挪不开了。 俊美的无可挑剔的五官,皮肤也好到让人嫉妒,脸庞的轮廓线条分明,薄唇性感,真是一幅完美的画啊。 这老天,未免也太偏爱他了。 有让人叹为观止的家世,还有这般让人沉迷的容颜,一切好的,都给了他。 这样美好的人,她又怎么能耽误他呢? 若是她身体无恙,她也会期待一段美好的恋情,也愿意去经营一世婚姻。 可她,从一开始就是被老天爷抛弃的人。 从她被遗弃的那天开始,就注定她这一世不会有那么多的美好,甚至连活到老,都成了不可能的奢望。 等他有了心上人,他就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很清楚,他跟她纠缠在一起,很大的因素都是因为好奇。 因为好奇,所以才接近。 等好奇心满足了,就再也没有让他继续接近的理由了。 凝视了他很久,才收了回视线。 “姜宛白。”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正准备离开,又被他给叫住了。 对上那双迷离且深邃的眼睛,她按捺住心上的复杂,“嗯?” “你刚才看着我,在想什么?”他从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 他感觉得到,她一直在注视自己。 那束强烈的视线里,饱含了太多的东西了。 姜宛白眼神闪躲,“没有。” “我感觉到了。”侯琰坐起来,“你看着我,想了很多。” 这人不止会读心术,还装了感应器吧。 她皱起了眉,“是啊,我想了很多。想着你是哪根筋不对,跑到这里来受罪。” “这你觉得这是在受罪吗?”侯琰摇头,“这不是受罪,相反我觉得很幸福。” “幸福个鬼。” “你不懂。追随喜欢的女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侯琰微微挑眉,桃花眼里满满的深情。 他的眼睛带了电,对上了,就有被吸住了。 姜宛白承认,每一次他用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她,她心跳会加快。 这样的男人就是行走的荷尔蒙,散发着属于男人的魅力,轻易的就能够让女人为之疯狂。 她是个女人,同样有七情六欲的女人。 遇上一个各方面都很完美,而且还会撩自己的男人,她也会心动。 唯一不一样的是,她必须要控制自己。 这些年,她学会了不拖累别人。 “管你呢。我给你煮了粥,在厨房,你自己去吃,走了。”姜宛白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交谈。 这种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机会,她尽量不要。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腕被拉住。 她回头盯着那只手,“你干嘛?” “别走。”侯琰喉咙干哑,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沙哑,更加性感。 微哑的尾音勾出了一点点祈求的意味,再加上那双诱人的桃花眼,此时泛着点点的迷蒙之意,更是性感无比。 姜宛白从来不会被美色所诱,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竟然泛起了同情之心。 “放开。”她盯着那只手。 “不放。”侯琰拉着她的手腕,“留下来,陪我。” 姜宛白皱眉,“侯琰,你老实告诉我,你来诺丁大学的目的是什么?” “陪你。” “说好的只是利用关系。” “嗯。现在,我就想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你陪陪我。”侯琰拉着她不放,“留下来。” “……” 侯琰趁机,手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拉到床上。 她重心不稳,又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跌倒要床上,扑在他的胸膛上。 侯琰赶紧将她抱住,不让她起来,轻声说:“别动。” 姜宛白咬牙,趴在他的胸口,隔着被子也感觉到他的心跳,“侯琰……” “我什么都不做,别动。”他的手圈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只是想抱一下。” 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姜宛白像是着了魔一般,当真是没再动了。 她感受着他的轻拍,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记忆最远的地方,那个时候,赵如心好像也是这么哄她睡觉的。 这种感觉,离她太遥远了。 此时此刻,她竟然如此安心。 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两个人依靠着,像极了飘浮在大海里的两叶轻舟,飘飘荡荡的,终于靠近了对方,结伴而行。 姜宛白又想了过去的十几年,那个时候,她就是被卷进大海里的一叶轻舟,在狂风海啸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了。 那个时候,也有另一叶轻舟缓缓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慢慢的靠近她,和她结伴而行。 狂风,惊涛,无数次的浮浮沉沉,他们陪同着彼此,扶持着对方,终于要靠岸了。 忽然,陪着她的那轻舟,斩断了把他们连在一起的绳索,那叶轻舟靠了岸,她却依旧在海里沉沉浮浮…… 她猛的抬起头来,起身。 侯琰呆呆的看着她,“怎么了?” 姜宛白冷着脸,摇头,“我走了。” “你……” 姜宛白已经走到门口,“粥已经熬好了,你自己一会儿记得喝了。” 说罢,就把门关上。 她回了宿舍,站在阳台上,看着这美好的校好,手缓缓的放在心脏处,那里,有些痛。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8、比糖更甜 姜宛白没有去管侯琰,邱奕阳约她一起去植物园观赏他刚培育出来的新品兰花。 “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培植。”姜宛白看着这里大大小小的花,有些她从来没有见过。 “这世上极其细小,不常见的东西,也有人专研。”邱奕阳看着这些花花草草,眼里有星星。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些。 姜宛白笑着说:“确实是。你这个挺好的,赏心悦目。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它们,就愉悦了。” “嗯。它们除了不会交流,不会说话,也是有生命力的。它们简单纯粹,对它好,它就展示它的美。不像人,你对他好,他可能心里在算计着什么。”邱奕阳给花浇着水,“所以,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 姜宛白赞同他说的话,“有道理。” “以后,你心情要是不好,或者有闲的时候,就来这里转转。反正这边,时常都是我一个人。”邱奕阳说:“最近我要培植一株日轮花,等成功了,请你来欣赏。” “好啊。”姜宛白对花并不是很了解,但要专门培植,想来也是很珍贵的。 姜宛白在他这里转了一圈,确实不见有多少人来。 邱奕阳把他的花照顾的很好,对每一盆花都像对自己的孩子,温柔,耐心。 在植物园待了一个下午,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俩人去吃了饭,就回宿舍。 “今天谢谢你,带我认识了那么多花。” “客气了。”邱奕阳笑着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随时来。” “嗯。” “那,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 姜宛白出电梯,往宿舍门口靠近,就看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 她停了下来。 与他遥望。 侯琰靠着墙,看着她,冷峻的脸上没有笑容,目光也有些阴寒。 姜宛白深呼吸,走过去,拿出钥匙开了门。 “所以,推开我,是为了跟他一起出去?”侯琰站在门口,也没有进去。 “有意见?”姜宛白换了鞋,面向他,“你感冒了,就回去休息。” 作势就要关门。 侯琰也不阻止,看着那门缓缓的隔离他们的距离。 两个人的视线,还交织在一起。 眼看门就要关上了,却又停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姜宛白重新打开门,问他。 “就想跟你在一起。”侯琰很诚实。 他现在,就想跟她在一起,增进两个人的感情,让她多了解他一些。 姜宛白翻了个白眼,“你想怎么个在一起法?” “能住在一起最好。” “……”姜宛白想骂他不要脸。 “当然了,你肯定是不同意的。”侯琰话转得很快。 姜宛白冷哼,“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忽然,他往里面挤进去一点,非常严肃认真,“姜宛白,我给我们一个机会。如果在诺丁的这一年,你要是对我真的没有感觉,一点也不喜欢我,不想嫁给我,好,我们解除婚约。” “就一年,好不好?” 她从他那里离开后,他就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 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还得下剂猛药。 他必须得让她直面这个问题,他们的婚约。 若是,一年之后,她还是这么坚持的要解除婚约,他……再想别的办法。 “你认真的?”姜宛白有些不太相信。 “认真的。” “好。”姜宛白接受了。 其实,根本不用一年之约,现在解除她都乐意至极。 从一开始她就目的和定位就很准,不跟他解除婚约,只是为了减少麻烦。 现在姜家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她就没有必要再给自己身上套一层枷锁。 “不过,你自己要好好的找女朋友。什么时候找到了,可以提前。”姜宛白可记得他以前说过的话。 侯琰摇头,“不找了。” “嗯?” “就找你。”他从一开始,就想跟她谈恋爱,结婚。 只有她,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所以,不可能有别人。 他也不会去找别人。 姜宛白蹙眉,“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现在告诉你实话也一样。”侯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姜宛白,一年之内,我要让你爱上我。然后,履行婚约。” “……”姜宛白僵硬住了。 侯琰欢喜的看着她此时受惊的模样,收了手,“你先洗澡,一会儿我给你端药下来。记得开门。”说罢,笑着走了。 姜宛白:“……” “哈!有病!”姜宛白用力的甩上门,深呼吸,才去了浴室。 爱上他?怎么可能? 姜宛白从浴室出来,都还想着他说的话。 她都不禁怀疑,他追到这里,是不是就为了跟她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叮咚—— 她回头看着门,真来了? 门铃响了一声又一声,不急不缓,很有耐性。 仿佛在告诉她,外面的人可以一直等。 等再响之后,她才去开了门。 “药。”侯琰拿着保温杯,挤身进了房间。 姜宛白把门关上,追上他,“你可以直接把药给我,不用进来的。” “那怎么行?我得看着你喝完。”侯琰进来后,才把药给她,“喝吧。” 姜宛白深呼吸,接过保温杯,利索的把药喝得一干二净,“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对我突然这么不友好?”侯琰接过杯子,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你是在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姜宛白不想跟他靠的这么近。 她退一步,侯琰就进一步。 姜宛白拧着眉,“你还想做什么?” 侯琰抬起手,轻轻地擦掉她嘴角的药渍,“我能现在想做什么也不行。” “……”姜宛白被他这句话给激的心脏狂跳。 他摸了摸口袋,“忘记带糖了。” 姜宛白伸手推他,“不用。” “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会让你觉得这药不苦。”说罢,他便轻捏着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缓缓俯身…… 姜宛白惊得瞪圆了眼睛,他的柔软温热带着甘甜,席卷了那苦涩的味道。 她承认,这确实是比吃了大白兔糖更甜。 但是…… 他越来越放肆了。 这些举动,跟在姜家,水云间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很有可能之前那老实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尽显了他的真面目。 这男人,很撩。 侯琰松开他不舍得离开的软嫩,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细滑的下巴,勾扬起唇角,“是不是,不苦了?” 姜宛白望进那双深情带着笑意的眼睛,似星辰大海,在莹莹闪烁着光,很耀眼,很迷人。 很轻易的就让人深陷进去了。 只是,她很理智。 一抬脚,就踩到他的脚背上,凶神恶煞,“你太过分了!” 她的力道不轻,某个人也皱了一下眉,可是一动不动,低头看了眼踩在脚背上的那只小脚,眼睛里无限的宠弱,“接下来,你要习惯。一年的时间,不短,但也不长。特别是像我这种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再加上你这么一个不愿意恋爱的人,很难利用好这一年。所以,我只能攻心之前,攻身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攻心之前攻身?他想怎么攻? 看来是踩的不够狠。 她又狠狠一脚踩上去,还辗了一下。 “你再踩,我走不了了,可就在你这里住下了。”侯琰戏笑着。 她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 这才是一个青春少女该有的模样。 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没有隐藏,没有伪装。 他知道,之前在姜家时那柔弱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在父母面前,乖巧的样子,也并非她真实的性情。 哪怕是她在团灭那些对她心怀不轨之人时,她的凶狠,那也不是她的本性。 没有人,有什么特定的一种性格。 很多别人看到的性格,都只是她想让别人看到的。 不管是柔弱,还是坚强,亦或是凶残,那都是分人而异。 她,也该是有小脾气,小任性,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不讲理。 这些生活里才有的性子,才是真正的她。 姜宛白又狠狠的踩了一脚,“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再把你丢出去!” “原来,你的本性也这么坏啊。”侯琰故作惊讶。 “我警告你,你再惹我……”姜宛白抡起了拳头。 侯琰立刻投降,“不惹了不惹了。我走。你喝了药,早点休息。” 他也不再逗她,拿着保温杯,自觉的走到门口。 回头,对她笑,“我喜欢你在我面前的这个样子。” 姜宛白弯腰提起拖鞋,正欲砸过去。 侯琰就跑了。 姜宛白气呼呼,才放下拖鞋穿上。 冷静了片刻,她都笑了。 她刚才是怎么了? 那男人,完全就是故意的。 她现在能肯定,他就是故意的! 从他进了诺丁大学开始,就已经有这些小心思了。 呵! 她给许晴天打电话。 “怎么了?”许晴天刚下班,正准备去吃饭。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许晴天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到过她问这种问题。 “突然有一天,有人说我的本性不坏。” 许晴天笑,“你本来就不坏啊。” “那你觉得,我原本是什么性格?” “你就是个小女孩。”许晴天认真的回答她,“你也是需要有人爱,有人疼,不用把自己束缚起来。宛白,这么多年,你已经把自己伪装的不像你自己了。所以,你已经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就该做自己。” 做自己? 她一直不都是在做自己吗? “你看啊,你从疗养院回到姜家,你乖巧,温顺,听话,这些性格,都是为了让姜家的人对你放松警惕。他们是你不喜欢的人,你这样伪装自己也就算了。可是你在明叔和心姨面前,你还是乖巧的让人心疼。” “宛白,我们已经出来了,所以不用再用特定的性格去面对那些人。我们可以释放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可以有自己的小情绪。你总是很坚强,什么事都算得不容有错。宛白,你才二十二不到,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姜宛白听了这么多,发出了疑问,“我原本的性格,岂不是会更讨人厌?” “老实说,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性格。”许晴天叹了一声,“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姜宛白沉默了。 是啊,她艰难的活下来,很不容易。 活着是她唯一的念头,什么本性,什么纯真,早就被磨的没有了。 她只知道,在什么场景,用什么样的性子。 她就像个演员,从来都带着面具。 “宛白,不管怎么样,做自己。”许晴天停下来,心疼她,“二十二岁的年纪,也是花一样的年纪。不用去想那么多,该谈恋爱,就谈恋爱,该哭就哭,该笑就笑。遇上喜欢的,就去表白,遇上欠揍的,打就是了。” “不用想那么多。” “对啊,我不用想那么多的。”姜宛白笑着说:“反正命不久矣,好活赖活,都不多了。” “呸!”许晴天气得,“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姜宛白有些落寞,“我只是突然觉得,我这些年,活的懵懵懂懂的。” 许晴天皱眉,“你今天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吗?” “侯琰说,给我们一年时间。如果一年里,我还是没有爱上他,他就跟我解除婚约。”姜宛白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你说,他何必要跟我耗一年呢?” “他是真的喜欢你。”许晴天说:“宛白,你不用拒绝他。你哥不也说过,他是值得的吗?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他会陪着你的。” “我怕。”姜宛白垂下了眸,眼眶里起了一层氤氲,“我怕我习惯后,突然又……” “宛白……” 许晴天心疼的叫着她,“那样的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已经过去了。” 姜宛白苦涩一笑,“可我怕我成为那样的人。” “……” 短暂的沉默,许晴天有些不放心她,“你别乱想,等我回来陪你。” “不用。”姜宛白摇头,“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现在,好多了。好了,你赶紧去吃东西吧。我也准备睡了。” “你别胡思乱想。”许晴天担心。 “知道。”姜宛白故作轻松,“人呐,果然不能太闲了。一闲下来,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嗯。那你早点休息。”结束了通话,许晴天还是不太放心她。 她很少这样的,也很久没有提起以前的事了。 她这个人,那么多年了,真正能掏心窝子说话的人,也只有她和付航了。 她的心里总是藏着很深很重的事儿,她不说,没有人能够看得透。 许晴天越想,越不放心。 还是得回学校,陪陪她。 …… 她走进一条巷子去买点夜宵,打包一份给姜宛白带回去。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好吃的东西也都在深巷里。 她把东西放到车上,正准备上车,一股血腥味扑来。 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另一边上了她的车。 看清了那张脸,她愣了。 也没有多问,赶紧上了车,把车开走。 “你这是怎么了?遇上打劫的了?”许晴天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男人,他靠着座椅,脸色苍白,白色的衬衣上很多血迹,他的手按着腹部,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许晴天怔住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打劫啊。 “是啊。被打劫了。”白宇扬喘着气,“我能去你那里吗?” “你这样……” “总不能回家,更不能去医院。”白宇扬调整了一下姿势,“你是医生,帮我。” 许晴天没有办法不答应,他是宛白的哥哥啊。 不管怎么样,也得帮。 她赶紧把车开回她住的公寓,把他扶下车,他腹部处的血还在流。 没有多说话,回了家后就把他安放在床上。 她赶紧找来医药箱,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了。 站在床边,沉声问,“你真的要在我这里做?” “我不能相信你吗?”白宇扬脸色苍白,很是虚弱。 “这里的条件没有医院好,我怕你……” “我相信你。”白宇扬打断她的话,“来吧。” 许晴天深呼吸,“好吧,你自己忍着。” 她拿剪刀剪开他的衣服,露出来的地方让她皱起了眉头。 这是刀伤。 伤口不小,而且很深。 而且,除了这一处新伤,他身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这可不是一般人该有的。 完全看不出来,表面如此斯文,如同白马王子的男人,有这样一副身体。 她看了他一眼,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没去细想,赶紧给做了局部清创,局部麻醉,再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直到最后最了缝合,她额头的汗水都出来了。 包扎了好了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眼一直闭着眼睛的男人,也没有叫他。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流了这么多血,这会儿怕是没有精力睁眼了。 “谢谢。”忽然,男人开了口,声音很弱。 她看过去,见他已经睁了眼,收拾着东西,“这几天,最好不要下床,不能感染,晚一点,我给你打破伤风。” 白宇扬看了眼自己腹部的伤已经被包扎好,她包扎的很漂亮。 见到她额头上的汗,他知道一定是累坏了。 这也是个手术,在这样的条件下,她能做到这么完美,实属不容易。 “能不能麻烦你一会儿送我去酒店?” “酒店?”许晴天盯着他,又看了眼他受伤的地方,“你这样子,去酒店等死?” “……”这话说的可真够毒的。 白宇扬皱眉,“我不能回去。” 许晴天看他这个样子,先不说回不回去,现在让他下床,都不太方便。 她知道,他是怕让明叔和心姨担心。 “可你不回去的话,你这伤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你怎么跟叔叔阿姨解释?”许晴天问。 “出差。”理由早就想好了。 许晴天扬了扬眉,“确实是个好理由。你去酒店,又能怎么办?你这药,得换。要是发炎了,就玩大了。” 白宇扬也知道这伤有多重。 他在都城,没有信任的人。除了去酒店,无处可去。 许晴天深叹一声,“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没办法,谁叫她把人给弄回来了。 谁叫他是姜宛白的哥哥。 医者父母心,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白宇扬说:“在你这里,不太好。” “那你随意。”许晴天轻笑了一声,把东西拿出去。 白宇扬撑起来,一动伤口就痛。 他倒吸了一口气,手捂着伤口,认命的躺下。 许晴天洗了手,看了一眼卧室。 她把原本买回学校跟姜宛白一起吃的宵夜拿出来吃掉,累,且饿。 忽然,卧室里一阵响动。 她皱眉,放下筷子,走进去。 “你在做什么?”许晴天一声吼,赶紧走过去把趴在地上的男人扶起来,“你不要命了!” 白宇扬大喘着气,伤口现在撕裂般的疼。 那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 许晴天看到他的伤口又浸出了血,气得想打人。 “对不起。”白宇扬知道自己给她添了麻烦。 许晴天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对他怎么发火,把他扶到床上,盯着已经浸出血的纱布,很是无奈,“伤口肯定绷开了。” 白宇扬的手正准备摸那个地方,一只素手拿开他的手,“别动。” “……” 许晴天给他重新处理了一下,提醒道:“这伤口,不能再裂了。” “我想上厕所。” “……”许晴天犯难了。 这种时候,要怎么办? 算了,他是病人,她是医生,根本就不该有什么忌讳。 “那我给你插导尿管。” 白宇扬那双不太有神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双眼里带着慌乱,惊恐,“这,这不用了吧。” “你在怕什么?”许晴天皱眉,“你现在这个情况,不插导尿管怎么弄?万一伤口再绷开了,感染了,你就死了。” 白宇扬紧张的咽着口水,满脸拒绝,“真的……不用。” “呵,你别告诉我,你在害羞。”许晴天冷眼看着他,“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在我们医生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分。” 你是没有,可我有啊。 白宇扬摇头,“我,我憋着。” “你能憋多久?”许晴天略有些嫌弃他。 “我……”确实有些难憋。 许晴天想了想,“算了。” 白宇扬大松一口气。 “我扶你。”许晴天也没有多想在家里给一个男人插导尿管。 她走过去,“你慢一点,弧度不可过大。” “嗯。”白宇扬这个时候,那是千小心,万小心。 他很怕万一伤口再绷,她要给他插导尿管。 许晴天一直叮嘱着他要小心,要怎么使力,尽量腰不能弯,一点点的挪。 终于,把水放完了。 白宇扬整个人都轻松了。 只是为难的是,许晴天一直在厕所,听着水哗哗的声音。 许晴天跟个没事人一样,又把他重新扶回床上。 确定他的伤口没有问题,才又重新回客厅吃东西。 白宇扬这个时候本该睡觉,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心没有那么大,更何况现在睡在一个女人的床上。 即便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他当男人。 太难为情了。 但他也是够幸运的。 能在那种时候,遇上了她。 不然,这个时候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 许晴天完了夜宵,进来拿衣服,“你就睡这里,我去外面。” 她这是单身公寓,没有多余的房间。 “许医生。”白宇扬叫住她。 “嗯?” “我的事,请你帮我保密。不要告诉宛白。” 许晴天深思了几秒,“知道。” “谢谢。” “不用。”许晴天把门关上,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洗完澡出来,她看了眼卧室,又去厨房煮了一点小米粥。 等到粥煮好了,她盛了碗,敲门。 “我进来了。”推门进去,白宇扬睁着眼睛。 “喝点粥。” “谢谢。”白宇扬想起来,只是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没有办法动。 许晴天一点也不拘束,比起白宇扬要大方得多。 她坐下,用勺子舀一勺,放冷了之后,才喂到他的嘴边。 白宇扬有些拘谨,很不好意思。 “嗯?”许晴天见他没动,挑了一下眉。 “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让你这么麻烦。”被一个女人这样照顾,有生以来第一次。 许晴天淡淡的说:“不用不好意思,我是看在宛白的面子上,才照顾你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白宇扬也不好再扭捏,喝了一口。 粥很淡,但一点也不觉得难吃。 “你跟我妹妹,还有付航,都认识很久了吧。” “嗯。”许晴天继续喂。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打架。” “……”白宇扬愣住了。 许晴天见状,“干嘛?不打不相识,不行吗?” “你,也会打架?”白宇扬看了眼她这身板。比姜宛白是要看起来好一些,但也是个纤纤身材啊。 “要不要试一下?”许晴天作势扬起拳头。 白宇扬“噗嗤”笑了出声。 这一笑,扯得他的伤口疼,又赶紧闭上嘴,“现在,一个小孩子也能打死我。” “那就闭嘴吧。”许晴天说:“我不问你怎么受的伤,你也不要问我关于宛白的事。” “……好。” 终于安安静静的吃了一碗粥,许晴天起身,“半夜要起的话,叫我。” “嗯。” 许晴天出去后,白宇扬盯着门,不由扬了扬嘴角。 这个女孩,还真是有意思。 …… 一早,姜宛白的宿舍门被敲门了。 她想着又是侯琰。 没有立刻去开,外面的人敲了两下,也没了动静。 她听到有什么东西放在了门口。 呵,现在这么自觉了? 她等了好一会儿,才去开了门。 不过,门口不是保温杯,是一个纸箱子。 她左右看了眼,盯着那个纸箱,还是拿进了房间。 谁放的? 侯琰?他不应该玩这种把戏。 那还有谁? 思索了片刻,她打开了盒子。 看清盒子里面的东西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吓到了。 里面是一条条活着扭动身子的蜈蚣,还有蜘蛛。 半箱,在里面蠕动。 看着里面的东西,她冷笑了一声。 门铃又响了。 她走过去开了门,是侯琰。 “今天开门的速度很快。”侯琰拿着保温杯,见她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姜宛白拿过他手上的保温杯,打开了盖就直接把药喝掉。 侯琰:“……” 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姜宛白喝完药,也没有撵他走。 她有认真的考虑过许晴天说的话,该谈恋爱就谈恋爱,就算是日子不长,她也该把女孩子经历的一切,都经历了。 这样,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遗憾吧。 更何况,侯琰对她是真的好。 很多时候,他都一直陪着她。 或许,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接受,也没有什么不好。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她在努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侯琰拧着眉,“我说过,不准你再说这个字。” “我是说如果。”姜宛白认真的看着他,“你只管回答。” “会。” “那你会恨我吗?” 侯琰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恨你?” “原本说好一生一世,结果却抛弃了对方,这算是违背了誓言,也算是背叛。你不会恨我?” “如果,你是移情别恋,或者突然要抛弃我,我会恨你。”他不想去回答那个问题,但给出的答案,是一样的。 “我明白了。”姜宛白对他笑了笑。 “你明白什么了?”侯琰还没有搞明白她这几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姜宛白对他伸手,“糖呢?” 侯琰愣了愣。 “药很苦。”姜宛白抿着唇,皱起了眉。 见他还呆在那里,姜宛白走过去,脱掉鞋子,抬起左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臂。 另一只脚,也踩上去,另一只手,抓着另一条手臂。 她仰起脸,抿了抿唇,撒娇的控诉着,“药苦。” 侯琰的身体都是僵的,他完全还没有消化她现在的举动。 她现在离他这么近,还这样抱着他,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知道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吗? 大清早的,他阳气旺盛。 他脑子里正分析着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的唇上染上了中药的味道。 熟悉的柔软让他脚趾头都绷紧了。 当口腔里被中药味占满,他正欲回应她的时候,中药味一下子从他嘴里抽空。 “果然,比糖更甜。” “……”侯琰现在还有点懵,脑子好像缺氧了。 他这是做梦了吗? 姜宛白退下来,背着手,仰着头望着她,“回神了。” “你……”侯琰抿了一下嘴,还有点苦味。 这不是梦。 她刚才,真的主动亲了他。 姜宛白嘴唇动了动,“我会努力活着。只有活着,才能鉴定你对我是真的用了情,还是只是好奇。” “当然了,我要是活得久,你要对我移情别恋了。呵……”她忽然冷笑。 侯琰终于明白过来了。 他将她抱住,往怀里一拉,让她贴着自己,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所以,你是接受了!” “但婚约的事,一年后再说。”姜宛白也有自己的底线。 “好。”一年而已,只要天天跟她在一起,他们的感情只会更深,一年后再订婚,结婚,都不迟。 他兴奋的把她抱得更紧。 姜宛白贴他贴得更近。 “你松一点。”姜宛白拍了一下他的手。 “是是是,我松一点。”他激动的忘记了,她这小腰真的得小心一点,要是用力过猛,真有可能会被折断。 姜宛白看着他的笑脸,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说清楚之后,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心脏有一处,也多了什么住进去了。 姜宛白捧着他的脸,认真且严肃,“侯琰,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早就做好准备了。”侯琰低下头,跟她的额头碰在一起,鼻尖碰着鼻尖,“我做梦,都等着这一天。” 他对她,是日思夜想。 姜宛白捏着他的脸,“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会杀了你。” “我要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天。”侯琰说:“爸爸妈妈说过,亲过的女孩,就是盖了章,一辈子都属于我。所以,我是你的。” 姜宛白听着这话有些不对,但细想,这样听起来,好像她更有主权一些。 果然,做自己,听自己的心,这样会更舒畅一些。 两个人磨着鼻子,气氛都已经到了最好的时机,侯琰的手掌握着她的腰,目光垂落在她的粉唇上,缓缓的拉近两张唇的距离…… 啪—— 有东西,掉地上了。 侯琰看到掉在地上的盒子里爬出了一些多足生物,四处散开。 “那是什么?”他抱起她。 像抱孩子那样,“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姜宛白笑着拍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 “不行,太危险了。”侯琰把她放到餐台上,“脚不要下地。” “那是别人送的礼物。”她坐在餐台上,晃着腿,看他去找了钳子,把那些蜈蚣,蜘蛛一个个的丢进水里。 心情很好,连看着那些蜈蚣蜘蛛也觉得可爱。 就连对那个送她这玩意的人,也没有那么恼了。 侯琰把那些东西全都丢到水里,用盖子盖住,看着它们在水里挣扎,沉着脸,“是谁给的?” “不知道。”姜宛白张开手,“抱我下来。” 侯琰走过去将她抱下来,“你才来多久,就有人针对你了。” “或许是看我长得太漂亮了,所以嫉妒成恨。”姜宛白围着水缸转了一圈,“完了,要是那些喜欢你的姑娘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估计以后收到类似这种的东西会更多。” 侯琰可笑不出来。 他拿出手机,给岑湛打了个电话,“查一下诺丁大学女宿舍在早上六点到八点,谁在九楼出入过。马上!” “诺丁大学的监控你们都能查?” “只要有监控的地方,都能查。”侯琰看着她,“不住这里了。” “嗯?那住哪里?” “去我那。” “……”姜宛白斜眼看他,“侯琰,我是答应了你,但不代表我要跟你同住。” 侯琰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想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她现在这身体,他想做什么,也不敢。 她得身体,得好好养养。 “没事。这种小事,用不着大惊小怪。”姜宛白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人家送了礼,我得也备一份还给人家呀。礼尚往来嘛。” 侯琰看到她那狡黠的笑容,就知道她心里有数。 “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啊。反正岑湛在查,等查到了,告诉我。”姜宛白蹲下,那些蜈蚣还在挣扎,只是密不透风的水缸里,又能挣扎多久呢。 侯琰垂眸,她那样子哪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心里,怕是有数吧。 也不知道拿这些玩意给她的人,有没有想过后果。 …… 姜宛白和侯琰一前一后去了教室,她还是趴在最后,不过这一次是睁着眼睛,听着那个男人侃侃而谈。 来的女生依旧很多,丝毫没有因为他说有女朋友了而减去热情。 这么好看,声音又好听,看起来又很有文化的男人,要是不招女人喜欢,那才是怪事。 一节课上到一半,忽然有人站起来,“教授,今天你的未婚妻来了吗?” 姜宛白皱了皱眉,这些人干嘛揪着未婚妻不放? 来了,没来又能怎么样? “来了。”侯琰倚着讲台,“怎么,你有事?” “你这么帅,我想看看你未婚妻到底有多漂亮,也想请教一下,她是怎么拿下你的。”女生回头看了眼全场,“我相信,很多姐妹也想知道吧。” “对!”全场齐齐应声。 还有男的也亢奋的回应着。 姜宛白撇嘴,男女通吃? 侯琰单手插在口袋里,很随意的姿势,他的目光扫向那个趴着,望着他,一动不动的女孩,宠溺一笑,“那怕是不能如你们愿了。” “为什么?” “因为,不是她拿下了我,是我拿下了她。”侯琰脸上的笑容里透着骄傲,还有被认可的喜悦。 众人:“……”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89、我喜欢你 这意思是,是他追的未婚妻喽。 到底是谁啊?竟然这么大魅力。 众人又开始四处寻找,看看身边谁能跟台上的男人相配。 只是寻了一圈,也并没有觉得有人能配得上他啊。 姜宛白缩在那里,头上戴着帽子,别人看到她,也不会把她跟侯琰联系在一起。 在他们的眼里,未婚妻一定是个那种气质高贵,优雅大方,又很出众的女人。 姜宛白除了好看,真的一无是处。 “行了,别找了。”侯琰招招手,“学校这么多帅哥美男,还不够你们挑?我可好不容易才把我未婚妻拿下,你们可别使绊子。要是我未婚妻把我抛弃了……” “我要你!”有女生大声接话。 “哈哈哈……” 姜宛白也笑了。 侯琰脸色一沉,“我未婚妻要是因为你们这样不要我了,我就跟学校说,扣你们的学分,让你们毕不了业。” “嘁……” “毕业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个事。那就让学校,开除你们。”说完,侯琰咧嘴一笑,迷人又奸诈。 “卑鄙!” “无耻!” “下流!” “……” 此起彼伏的骂声,带着浓浓的怨气。 拿不到毕业证不要紧,他们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那毕业证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被开除可是件大事啊。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以后怎么抬头啊。 侯琰微微耸肩,指着他们,“你们中有人要挖我未婚妻的墙角,才叫卑鄙,无耻,下流吧。” “……” 姜宛白笑了。 这男人,还挺幽默的。 下了课,姜宛白坐在那里没有动,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 侯琰朝她走来,她用眼神示意他别再靠近了。 只是男人根本没听她的,直接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上的书本,摸了一下她的脸,“走吧。” “……” 叫他别靠近,他还来了劲。 好在,这个时候教室里已经没人了。 “我很好奇,你考这所学校的时候,是怎么被录取的?”侯琰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一起走出教室。 “走的后门。” “后门?”侯琰更加好奇,“谁的后门?” “反正不是你的。”姜宛白拍掉他的手,“大庭广众之下,你为人师表,注意一下形象。” “你不宣示一下你的主权吗?”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谁要敢挖我的墙角,你就让他们毕不了业。” 侯琰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万一,有人想挖我的墙角呢?” 他可没有忘记,有个男人这两天一直在约她。 “那他得有多优秀啊。”姜宛白拿开他的手,“师生恋,影响不好。” 侯琰有些懊恼,“早知道,我也该进来当学生。” 姜宛白笑着走开了。 “哇,教授,这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胜防。 几个女生把他们围处,开始打量姜宛白。 她们有点印象,那个坐在最后面,总是穿着一件红色外套的女孩子。 瘦瘦小小的,气质穿着,跟她们都不搭边。 她就像是真正来学校学习的女生。 姜宛白回头看了眼侯琰,侯琰也正看着她。 似乎有些很为难的样子,为难到可能就要这样承认了。 姜宛白拿下帽子,露出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勾唇一笑,“他是我哥哥。” 说罢,退回去,挽着侯琰的手臂,仰头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 侯琰:“……” 那粉嫩的唇微翘,一声“哥哥”叫得他心尖一阵颤栗,从脚尖麻到头顶,莫名的喉咙都有些干,情不自禁的咽着喉咙。 这女人,知不知道她这样,是在烧他的心? “我就说嘛,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他的未婚妻啊。”女生一听她这么说,就放下了心。 她就娇小的身材,还有穿着这么幼稚,哪像是教授的未婚妻呀。 姜宛白松开侯琰的手臂,对她们甜甜一笑,“但是,我哥的未婚妻,很不好惹的。你们呀,千万别想着挖她的墙角。她要是知道了,半夜会敲你们家的门的。” “诶,有这么吓人吗?”对方摆了一下手,“她又不是鬼。更何况,我们又不住宿舍,她怎么来敲门?” “那你就太小看她了。别说是敲你家的门,半夜把你从床上拖下来,也是有可能的。总之呢,你们离他远一点。他未婚妻,可吃醋了。而且,是个神经病。你们总不希望跟个神经病打交道吧。”姜宛白轻叹一声,摇摇头,“你们,好自为之吧。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然真的等事情发生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说罢,她摇头晃脑的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留下的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侯琰也是无语。 她还真是敢说,把自己说成神经病,怕是第一人。 “教授,你妹妹说的,是真的?” “呵……”侯琰笑的有些勉强。 “教授,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独特啊。” “过奖了。” “那……再见。” “再见。” 看着几个女生风一样的跑开,侯琰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这种话听起来太诡异了,但很奏效。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一根筋的想不开。 只是,那个撒谎的小女人,呵。 侯琰眯了眯眸,快速的朝姜宛白追去。 不远处的一辆红色宾利车里,傅明菲看到了这一幕。 他竟然会在这里! 而那个女人,也在。 “明菲。”舒孝妃扭着腰肢,弯腰敲她的车窗,“老远就看到你的车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傅明菲偏了一下头,“上车。” 舒孝妃坐上车,“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没有。”傅明菲开着车,“学校里是不是来新生了?” “呵,你一说,我就想起那个新来的。姜婉婷的堂妹。这种人,也能进学校,不知道是走的谁的后门。现在的诺丁大学,一点也不如当年那样的严格了。”舒孝妃勾着耳边的发,满脸讽刺。 傅明菲说:“那个女孩我知道,有些手段。” “手段?”舒孝妃轻哼,“你都说她有些手段,看来是真的有些手段。” “姜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姜婉婷都被她整得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说有没有手段?” 舒孝妃这才重视起来,“这么狠?姜婉婷都搞不过她?” “姜婉婷那个蠢货,看起来聪明,但脑子也是空的。她跟她那个妈一样,没什么用。”傅明菲此时哪有当初跟姜婉婷那么亲密的样啊。 现在在她眼里,不能为所用的,都是没用的蠢货。 舒孝妃看着她,“当初,你可是费了心的提拔她了。还让梅老师教她礼仪,没想到这么快就废了。” “不说她了。你呢?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们在研制药,应该快了。等我的身体好了,我还是会回属于我的舞台。这里的人,虽然都是些千金大小姐,但也是参差不齐的。”舒孝妃摆看着自己的那双手,“我还是喜欢耀眼的地方。” 傅明菲笑了笑,“你可是国际名模,本就属于大舞台,被万众瞩目。只要你回去了,那些好的资源,谁不等着你挑啊。” 舒孝妃被夸得心头爽。 “对了,孝妃,那个姜宛白跟我见过几面,我看她身娇肉贵的,又没有过硬的后台,你说她会不会被欺负啊。”傅明菲看着前面,声音温柔。 “你见过她?噢,肯定是因为姜婉婷吧。”舒孝妃很不屑,“她那样的人,我都懒得碰她。不过,她跟学校有个男人走的很近的。那个男人是最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的,而且,他还护着那个女人。所以,她应该是不会被欺负的。” “噢。”傅明菲倒是意外了。 原来,这么快就招到了桃花啊。 那侯琰出现在这里,是守着她? “怎么了?你想要照顾她?”舒孝妃问。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傅明菲笑了笑,“她也是个可怜人,能进这里来应该也挺不容易的。好歹也是跟我相识一场,如果有合适她的,你就帮忙撮合撮合。像她这样的女孩,想要用嫁人的方式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无可厚非。” 舒孝妃轻笑,“你倒是善良。” “她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她遇上真命天子的那一天。所以,给她点希望,也算是照亮她的人生嘛。” “她身体这么差?”舒孝妃抓到了重点。 “嗯。你没有看到她很弱不禁风吗?她以前跟孙家的那位少爷订婚,在订婚宴上都咳了血。后来别人当场就甩脸走人,闹得可不好看。” 舒孝妃真是没想到,姜宛白的身体竟然已经差到那种地步。 呵,这种行将就木的人,她也没有什么好去欺负的了。 “那确实是惨。这种人,能有人跟她谈恋爱就已经很好了,结婚……怕是难。”舒孝妃隐隐有点同情她。 “所以,要是有合适的人,就帮着牵牵线,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舒孝妃摆了摆手,“这种事,还是随缘吧。命中注定的,也逃不掉。” 傅明菲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没再说话。 …… 姜宛白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也没有停下来。 当那只温热的手牵上她的手时,她才笑着回头,“终于逃出包围圈了?” “这不得谢谢我的妹妹吗?”侯琰把“妹妹”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姜宛白扬起明艳的笑脸,“不用谢,哥哥。” “真是敢说。哪有人把自己比喻成神经病的?”侯琰牵着她的手,往电梯那边走去。 “又没人知道。”姜宛白说:“更何况,这是为了你解决麻烦。” “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侯琰按了电梯,牵着她走进去。 姜宛白扬眉,“是为了你。”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男人忽然将她推倒,手撑在她的身后,将她圈进怀里,低下头,声音沙哑,“再叫一声。” “嗯?”姜宛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更是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叫我……”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重。 姜宛白缩成一团,手小心翼翼的抵在他的腹部上,“叫你什么?” 侯琰真是快被折磨死了,“你刚才跟她们说,我是你的谁?” “啊!”姜宛白终于反应过来了。 原来,他是让她叫他…… 她忍不住笑了。 这人,怎么这样? 看到她笑,侯琰内心更是躁动难安,他的心脏上像是长了一颗火球,熊熊燃烧着他的理智。 “不准笑。”笑得他快失去理智了。 姜宛白立刻闭嘴,可是眼睛里,还是有星星。 她微微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哥哥……” “……” 侯琰的心脏终于在这一刻爆炸了。 电梯里的气氛,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暧昧。 他低头,盯着那张粉唇。 叮—— 电梯门开了。 姜宛白紧抿着唇,憋着笑,戳了戳他的胸口,“哥哥,到了。” “……”侯琰咬牙,快速的按着电梯关门键。 姜宛白一点也不慌,看着他的动作就觉得好笑。 他正要靠近她,两只微凉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另一只手指了指顶上的角落,“监控。” “让岑湛黑了就是。” “那他也看得到。” “不管了!”他真的是要急死了。 说罢,电梯里的温度,骤然上升…… 忽然电梯摇晃的厉害,头顶的灯也熄了。 哐—— 一阵剧响,电梯失重的往下掉。 侯琰双手撑在两边,安慰着怀里的人,“别怕!” 姜宛白不怕。 要不是电梯往下坠,刚才他们还在继续。 她的心脏在“怦怦”的狂跳,此时电梯下坠根本没有让她生出一点恐惧的心理。 她的手抓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强而有力。 手缓缓的绕到他的腰后,抱着他精壮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抓着他,就像是在天上一直飘零着不了地的落叶,终于掉下来了。 踏实,安心。 终于,电梯停下来了。 侯琰拍了拍女人的背,“你怎么样了?” “没事。”她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挺好的。” 侯琰愣了一下,看不清她的脸,也感觉到她的脸上一定写了心事。 她这样抱着他,像是找到了依靠。 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她,“别怕。” 姜宛白没有回应,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 黑暗里,有一个人能成为自己的避风港,她就不会孤单,也可以放下她的坚强。 曾经,多少个比这还要可怕的黑暗,她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 可如今,只是这样一件意外,她竟然会去找臂弯,去寻求保护。 真的是……不能有依靠,有了依靠后,好像自己变得更弱了。 只是,她贪恋这样的温暖。 侯琰按了紧急按钮,等着工作人员来救。 好在,很快就有来人来。 在他们出来之后,侯琰才看到姜宛白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也很虚弱。 “怎么了?” “有点晕。”姜宛白笑了笑,“没事。” 话刚说完,她身体就软了。 侯琰立刻抱住她,“姜宛白,你醒醒?” 晕过去的女人,哪里听得到他喊她。 他赶紧把人送到医务室,又马上打电话给许晴天。 …… 正在给白宇扬换药的许晴天接到了侯琰的电话,按了免提。 “你在哪里?马上到诺丁来一趟。宛白晕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很急。 许晴天大惊,“又晕了?” “你赶紧来。” “你先送她到医务室,让何培医生给她看。我马上就过来。”结束了通话,许晴天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了。 “宛白晕了?”白宇扬很担心,“她怎么又晕了?” 许晴天给他换好了药,用纱布缠好,“不知道。”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体会变得这么差?”白宇扬一直想知道这个答案,可是没有人告诉他。 许晴天手上的活做完,收拾了东西,“她所经历的,不是你们能想象的。现在你知道那些过去,也无济于事。” “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许晴天麻利的把东西收拾好,就出去了。 白宇扬:“……” …… 侯琰一直守着姜宛白,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他心疼得不行。 何培接到许晴天的电话后,才去了病房。 “晴天已经跟我说了,我一会儿给她打一针。”何培去拿了药过来,抽到注射器里,走到床边,拍了拍姜宛白的手。 “你干什么?”侯琰怒道。 何培吓了一跳,很无辜的说:“我找血管啊。” “你轻点!”侯琰眼里泛着寒光。 何培:“……” 他很轻了好吗? 在侯琰那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他终于注射结束。 侯琰看到姜宛白手上的那个小血点,又气又恨又没法子。 只有把气撒到何培身上,“你到底会不会打针?她的手都出血了!还有,你用的注射器对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针眼?” “……”何培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新来的教授,要不是许晴天招呼过了,他一定把他们轰出去。 这都是什么脾气,什么性子,什么态度? 何培清了清嗓,正要解释。 “怎么样了?”许晴天推开门进来,看到床上还没醒来的姜宛白,“好端端的,怎么又晕了?” 这种情况,好几年没有发生了。 距离上一次晕倒,也才没多久。 何培看到许晴天来了,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你来了就好,我已经给她打过针了,先出去了。” “好,谢谢。” “不用。”何培怨恨的看了眼侯琰,奈何人家根本不赏他个眼神。 最后,只能跺跺脚,走了。 许晴天去看了看姜宛白,很是心疼,“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她是激动,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侯琰把电梯下坠的事跟她说了。 “呵,诺丁大学的电梯会下坠?”许晴天真是要气笑了,“诺丁大学的电梯,电灯,只要带电的东西,是从来没有坏过的。这是什么学校?一学校的学生全都是亿万以上有钱人家的孩子,是继承人,谁敢这么不小心?” “随便哪人要是伤了一丁点,那些工作人员干一辈子,也赔不起!”许晴天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不是意外。” 侯琰一心挂在姜宛白身上,还没有去细想这件事。 她现在这么一说,似乎也没错。 “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的。”侯琰又想到早上在姜宛白房间里看到的那盒蜈蚣和蜘蛛。 如此说来,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是一套一套的。 许晴天都无语了,“你说这些人,一天是吃饱了撑的吗?” 侯琰起身,走到外面给岑湛打电话,“找到人没有?” “正要发给你。还有一段视频,也要给你。” 侯琰结束通话,就收到岑湛发来的监控视频。 看到画面里的人,那张好看的脸,变得阴沉。 …… “你醒了?”许晴天看到姜宛白睁开了眼睛,总算是放了心,“感觉怎么样?” 姜宛白摇头,“没事。这一次,好像晕得久一点。” “嗯。”许晴天把她扶起来。 “侯琰呢?” “在外面。” 正好,侯琰推门进来,见她醒了,立刻快步过去,“感觉怎么样?” “你们问了同样的问题。”姜宛白虚弱的笑着摇头,“没事,习惯了。” “这种事情习惯了是好事吗?”侯琰忍不住想凶她。 姜宛白撇嘴,“不然呢?” “……”侯琰拿她没法。 “我不想待在这里,想回去。”姜宛白朝侯琰伸手,“背我。” 许晴天在一旁看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错过了什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侯琰转过身,弯腰,“上来。” 姜宛白趴上去,搂着他的脖子。 两个人之间的这种互动很自然,没有一丁点的不顺畅。 许晴天站在他们身后,都有些懵。 “晴天,你千万不能告诉我爸妈这事。”姜宛白回头看着许晴天,“谁都不要说。” “……”许晴天没有告诉她,白宇扬已经知道了。 她还是点头,“嗯。” 走出房间,就看到何培穿着白大褂站在那里,看侯琰的眼神很不爽。 “如果我没有在这里,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你就找何医生。”许晴天又提醒了一句,“他是我在这里比较信任的朋友。” 侯琰睨了眼何培,没说话。 “谢谢你,何医生。”姜宛白知道许晴天信任的人,她也可以信任。 在这里的时间还多,免不了会麻烦他。 何培对这个娇小可人的小姑娘倒是没法生气,“客气了。医生的本职工作而已。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再来我这里。” 姜宛白笑了笑,“我争取不来。” “走吧,我送你们。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许晴天跟何培说:“这几天我可能都不会来学校,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嗯。” “走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医务室,姜宛白问许晴天,“我记得你是在一家私立医院,现在很忙吗?” 她所在的医院不像是其他医院,因为根本没有多少人能住得起。 所以,她一般没有那么忙,大多时间都是搞研究。 许晴天点头,“收了个病人。”她也没有跟姜宛白说白宇扬受伤的事。 “噢。看来,是个很重要的病人啊。一定付不少钱。”姜宛白打趣着。 说起这个,许晴天才想起她根本没有收取白宇扬一分钱。 反而还倒贴生活费。 呵,这完全是亏本啊。 许晴天只是笑了笑,看向侯琰,“侯先生,宛白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再晕了。”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做的。”这次的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许晴天笑道:“看来,我是多余的了。” “不多余。”姜宛白轻拍了一下侯琰的肩膀,“好好说话。” 侯琰:“……” “行啦你。人家也没有说错。”许晴天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很开心。 至少,她看到姜宛白不再排斥别人对她的好。 能让她这样依靠,放下戒心的人,真的很少很少了。 “我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许晴天走后,侯琰才背着她往宿舍走。 电梯已经恢复了,不过侯琰却没有进电梯。 “喂,你干嘛不坐电梯?” “不安全。”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姜宛白说:“意外而已,哪有天天发生的。” 侯琰背着她走到安全通道,走楼梯。 姜宛白见状,“你真的要走楼梯?” “嗯。” “9楼诶,你背着我,不累吗?”她拍着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侯琰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别乱动。” “……”姜宛白红了脸。 侯琰见背上的人安静下来了,背着他一步步往上。 楼梯间很安静,脚步声都会有回音。 每一步,都很有力量。 姜宛白没有听到他说话,比起之前在电梯里的时候,太过安静了。 “你在想什么?”他有事。 “没事。” “才开始,你就对我有所隐瞒了?” “不是。” “那是什么?累了就放我下来。” “你这点重量,算什么?”背着她,跟背个小孩儿似的。 姜宛白皱了皱鼻子,“那你得感谢我只有这么点重量,不然得累死你。” “我宁愿你重点。”她太轻了。 姜宛白轻叹一声,“原来,你喜欢杨贵妃那样的女人啊。” 侯琰被她逗笑了,“不,我喜欢你。” 姜宛白撇撇嘴,“说吧,什么事。” 果然,她没有那么好糊弄。 侯琰也不想瞒她,她能知道,也可以随时提高警惕。 “电梯出事,不是意外。” “人为的嘛。”姜宛白一点也不意外。 “你知道?” “诺丁大学从建校以来,电梯就没有出过意外。哪这么巧,早上收到了蜈蚣,中午就电梯意外。”姜宛白轻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我有那么蠢吗?” “哈,倒是我蠢了。” “你也不蠢。”姜宛白问,“岑湛是不是找到人了?” “嗯。” “谁?” …… 诺丁大学的湖,很美。 水都是清澈见底的,底下有很多漂亮的鱼。 而且,这湖里的水是恒温的。 冬天不冷,夏天不热。 所以不少人坐在湖边,会脱了鞋把脚放在水里,让鱼亲吻脚底。 文慧坐在湖边,脚在水里摇晃着,逗着鱼儿,轻声哼起了歌,心情很好。 “你真的这么做了?”相比起来,向小小可没有她这么愉悦。 “是啊。刚才去医务室了。呵,真是经不起吓啊。”文慧从限量款包包里拿出昂贵的化妆盒,开始补妆。 今晚,她还要去参加一个联谊舞会呢。 同去参加的人里面,有很多高官子弟。 那可是高门权贵,而且大多已经手握大权了。 要是能钓到一个她的身份可就又不一样了。 向小小真的没有想到她敢这么做,“你早上不是去吓唬她了吗?怎么还让人给电梯做了手脚?万一,闹出人命了呢?” “我说向小小,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啊?之前,你不也看她不顺眼吗?”文慧不高兴的盯着她,“再说了,这事是我做的,你怕什么?” 向小小叹了一声,“我是怕你惹上麻烦了。” “呵,就凭她?她敢把我怎么样?”文慧一想到那女人让她在那种地方跪下了,心里就窝火。 她这辈子,还没有跪过谁呢。 这样羞辱她,简直就是找死! 向小小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做也已经做了,说什么都迟了。” “呵,我可不怕她。她这一次要是长了记性,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该乖乖的绕道。”文慧继续补妆。 向小小看了她一眼,终究也不再说什么了。 忽然,文慧补妆的动作停了。 她盯着化妆镜,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了。 向小小见状,“你怎么了?” 文慧猛的回头,还没有开口,她的身体就倾斜,手上的东西飞出去了,她在手在空中抓了抓,发出尖叫,“啊……” 向小小见她掉进湖里,赶紧伸手,只碰到了她的指尖,没抓住。 扑通—— 文慧掉进了湖里,挣扎着,大口吐着水,“救,救命!” 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在水里,一下子就散开了。 身上穿着裙子,水又太清了,她在水底下的样子,看得真真切切。 不少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站在湖边看。 还有人拿起了手机对着拍,不少人都捂着嘴笑了。 向小小猛的回头,就看到姜宛白站在那里,乖乖巧巧的,苍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是你推的她!”她肯定。 姜宛白偏头,“你看见了?” “我……”向小小没看到。 但是,除了她,还有谁?总不能好好的自己掉下去啊。 姜宛白指着水里面的人,“她会游泳吗?” 向小小愣了愣。 完了,文慧不会游泳啊。 这……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向小小扯着嗓子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就是没有英雄出现。 眼看文慧已经没有力气往上挣扎了,向小小急得不行。 姜宛白淡淡的看了眼湖里的人,转身走了。 向小小看着她的背影,五味杂陈。 只是没有时间去想别的,现在文慧还在湖里。 …… “就这样?”侯琰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刚恢复了,又倒回那么远的路。 姜宛白往他身上一靠,抱着他的腰身,懒洋洋的,“先这样吧。” 侯琰弯腰将她抱起来,回了宿舍。 “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美,所以引起了她们的嫉妒。”姜宛白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问。 “是。”侯琰一点也不含糊。 姜宛白在他怀里笑了。 回到宿舍,侯琰把她放在床上,“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嗯。” 等侯琰出去后,姜宛白才拿出手机看了眼学校论坛。 有人已经在现场直播,文慧最后是被学校里的工作人员给救上岸,送到了医务室。 她放下手机,冷笑一声。 这只是教训。 侯琰在厨房,给岑湛打电话,“文家正在洽谈的那个项目,取消。还有,利用sole的关系,通知所有的下属公司,断绝和文家的任何生意往来。” “这么狠?”岑湛大惊。 “你有异议?” “不敢。”岑湛哪里敢有异议啊,他就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开始用自己的关系了。“我就是以为用侯家的关系就够了。” “她是我妻子,用不着让老子操心。” “……”岑湛嘀咕,“那姜家你还不是动用的侯家。” 侯琰很欠揍的说了一句,“我爸做的那点生意往来,还不够消我的气。” “……”岑湛彻底没有话说了。 行,儿子比老子厉害,说话就是硬气。 “对了,白宇扬好像被人暗算了。” 侯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伤的重吗?” “应该不轻。他现在在嫂子那个好朋友家里。那位是个医生,他应该没事。” “在许晴天家里?” “嗯。” 侯琰微微扬眉,“那就没事。” 难怪许晴天说这几天不回来学校,如果是在照顾白宇扬,那也就说得通了。 “能伤了他,说明对方的武力值很高啊。这个人,还没有找出来。我怕后面,还会出事。” “哥,他在都城,怕是不安全了。我担心,他会连累到嫂子和她的家人。” 毕竟,白宇扬得罪的人怕也不少,而且他能得罪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以前他一个人,倒无所谓。现在,家人都在,万一对方威胁到家人呢? 侯琰知道岑湛的担心没毛病,“你跟进一下,对白宇扬下手的是谁。” “知道。” …… 许晴天回了家,先去卧室看了一下白宇扬。 “回来了啦。”白宇扬急忙问,“宛白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许晴天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实没有发烧,才放了心,“你等一下,我去煮点东西。” “那个……”白宇扬叫住她,“我恢复的还不错,不如送我去酒店吧。一直在你这里打扰你,不太好。” 许晴天想了想,盯着他腹部的地方,“你确定?” “嗯。”其实这种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行。但还是要吃东西。”许晴天也没有再拦着他,去了厨房。 白宇扬深呼吸,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他以为,她会留他。 不过想想,她怎么会留他呢。 已经照顾他这么久了,算是仁至义尽了。 要不是看着姜宛白的面子上,她也不会管他的。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趣。 他起身,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衣服。 之前的衣服被她剪坏丢掉了。 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裤子。 真是狼狈啊。 许晴天还是煮的粥,把粥端到他床头,放下,“现在有点烫,你一会儿再喝。” “谢谢。”白宇扬有些难为情,“那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嗯?” “我没有衣服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一套回来?”真是要命了。 这种要求,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提出来。 而且,还是个并不太熟的女人。 有些难为情。 许晴天扫了他一眼。 “我……”被她这么盯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许晴天答应了。 白宇扬松了口气,“谢谢。” 他是真的很感激。 许晴天瞟了眼床头柜上的粥,“你一会儿喝。” “嗯。” 许晴天出了门,白宇扬才端起那碗粥。 是清淡的鱼肉粥,里面还有青菜。 他是打心底里,感激许晴天。 这个女人,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要是有机会,他一定会报答她。 …… 许晴天去买了一套白色男士西装,还买了几套纯色宽松的棉质睡衣。 把东西提到卧室,“东西买好了。” “谢谢。你的账号是多少?我把钱打给你。” “晚点再算吧。”许晴天把东西放在地上,“你现在去洗手间。” “啊?” “你不是要走吗?你去洗手间试试,要是伤口没出血,不痛,或者你自己能够清洗,那你就走,我不拦你。”许晴天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去吧。” 白宇扬想了想,掀开被子,缓缓下床。 只是这一动,他的伤口就牵扯的有些痛。 许晴天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也不动。 等他下了床,他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明显感觉到伤口撕扯的疼痛,手撑在柜子上,一步步的往外面挪。 手刚扒到门框上,许晴天就抓住他的手,“你不行的。” ------题外话------ 你们出来冒个泡啊?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0、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这种时候,白宇扬很想纠正并提醒她,男人没有什么是不行的。 只是对上那双很冷清的眼睛时,他就没有办法说这句话。 是,他现在走个路,都很费劲。 许晴天把他重新扶回床上,让他躺下。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给帮你擦一下身子。换身衣服,有意见吗?”许晴天认真的征求着他的意见。 当然有意见! 他一个大男人,让女人擦身体,这像什么话? 但是,他已经有两天没换衣服,没洗洗了,全身都难受。 他纠结。 “在我眼里,你不是男人。” “……”白宇扬猛的盯着她。 “我的眼里,只有病人。”许晴天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要是介意的话,那就这样吧。” “我……”白宇扬想了想,“能不能帮我请个男护工?” “你觉得,可行吗?”许晴天反问。 白宇扬皱眉,是不太好。 这是她家,他已经在她家里打扰了,再让她请个男护工到她家里,这算什么事? 更何况,他这伤,也不好让别人知道。 “你想一想,要么就这样,一会儿我给你换药。要么我帮你随便清洗一下,再给你换药。你决定。”许晴天说完,就出去了。 她还没有吃饭呢。 也不知道现在的男人是怎么了,比女人还害羞。 她去吃了饭,根本没有管房间里面的男人内心有多焦灼。 收拾了厨房,家里的卫生做了一下,她才慢条斯理的重新回了卧室。 “想好了吗?”许晴天问。 白宇扬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只是现在耳根子有些发烫。 “那……就麻烦你了。”他也是做过思想挣扎,既然她都不介意,那他也没有什么可介意的。 一个大男人,心思不想的那么复杂,就能坦坦荡荡的。 小时候,不也是孤儿院的姐姐阿姨洗澡么? 许晴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自己的,去端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新毛巾,给他擦脸。 她很淡定,只是离得近,他的呼吸也格外的清晰。 原来,男人的呼吸这么重。 她快速的给他擦了脸,才往下。 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就三下五除二的给他胡乱擦了一下。 “那个……”白宇扬按住她的手,“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的手,够长。 许晴天到底还是没有完全不把他当个男人,重新去换了盆水,把毛巾拧干给他。 白宇扬有些尴尬的接过毛巾,“你,能不能转过去?” 许晴天清了清嗓,转过身。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咳,好了。” 许晴天再转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毛巾,还是放在水里搓了一下,“还要吗?” “不用了。”白宇扬也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 “衣服。”许晴天把睡衣给他。 白宇扬拉过来,“谢谢。” “不用。” “你动作轻一点,我一会儿来给你换药。” “嗯。” 许晴天赶紧走出卧室,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她会觉得卧室的温度要高很多? 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啤酒,咕噜喝了两口,才觉得体温稍降了些。 她是医生,那是个病患。 医生照顾病人,理所当然。 刚才真是有失专业。 喝了酒,她敲门,“换好了吗?” “……好了。”白宇扬在里面也是摒着呼吸,浑身都有些不适。 特别是心跳,像是在打鼓。 许晴天调整好心态,管理好面部表情,才拿着东西进了他的房间。 解开纱布,给伤口消毒,再上药,再包扎。 “你身上这些伤,有点多啊。”这个时候,不说话气氛就太尴尬,太压抑了。 “吓到你了?” “只是惊讶。”许晴天问,“你该不会经常被人打劫吧?” 白宇扬知道她这是在调侃他,任何人看到这些伤,都不会想到是被打劫能有的。 “嗯。”白宇扬点头。 “看来,你钱挺多的。”许晴天给他包扎好,“行了,早点休息吧。” 她收拾着东西,不打算再多问了。 白宇扬看着她,“这些伤,你……” “放心,我不会跟宛白说的。”许晴天拿好东西,“有事叫我。” “好。” 门再一次关上,白宇扬低头看着包扎平整的地方,手轻轻的抚上伤口。 目光扫了一眼胸前,那里的伤疤结了痂,长出粉色的肉,一条条的,没有那么狰狞,但也不好看。 以为不会再添新伤了,没想到这么快。 这也是第一次受了伤,被人这么悉心照顾。 …… 文慧在医务室躺了一晚上,第二天醒过来,她气得拔了针,跳下床。 那一下,头又晕起来了。 向小小一直守着她,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她下了床。 “文慧,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拔了针?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还是休息一下吧。”她去扶她。 文慧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你别管我!我要去找那个贱人,是她推我的!” 向小小看着她这个样子,轻轻的拉着她的手,“文慧,你……” “我什么我?我不管,我今天必须去找那个贱人算账!”文慧推开她,“你要是怕,你就不用跟我去。” “文慧,你要不,还是先回家看看吧。”向小小终于叫住了她。 “回家?我为什么要回家?”文慧停下来,“你什么意思?” 向小小欲言又止,在她的注视下,还是说了,“你们家的生意,好像出了问题。一早,股市都崩盘了。” “什么?”文慧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我也是刚才听朋友说的。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爸妈?” 文慧不敢相信,立刻给父亲打了电话。 向小小在一旁看着她,文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手机滑落到地上,摔碎了。 “文慧!”向小小立刻上前,“你别这样……” “我家完了。”文慧一下子就哭出了声,抓着向小小的手,“我家完了。呜呜呜……啊啊啊……” 向小小扶住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文慧趴在向小小的肩膀上,大哭不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人能够承受得起这样的消息。 一夜之间,从公主变成了乞丐。 这对于过惯了金贵生活的文慧来说,她根本承受不了。 “你别哭啊。我们去找孝妃,看她能不能帮帮忙。”向小小给她出着主意,“你们家那么大的生意,不可能说没就没有了啊。” 文慧摇头,哭得嘶声哑气,“我爸说了……所有人都不跟我们合作了,断了资金链了,没救了……现在,谁还愿意帮我们啊……” “这……”向小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忽然,她说:“是不是姜宛白做的?” 文慧的哭声停了下来,抬起哭得眼睛红肿的脸,一阵一阵的抽着,“姜宛白……对,姜宛白,是她……只是,她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姜家都完了,她……” “一直都好好的,只是这两天,你只跟她结了梁子,而且昨天还出了那样的事。除了她,难道还有别人?”向小小思前想去,也只有姜宛白了。 “那,那……”那该怎么办啊? 文慧一筹莫展。 向小小抚着她的背,“要不,我们去找她问问清楚。如果是她,那就让她别那样做,高抬贵手。” “你,你是让我去求她吗?”文慧眼泪都进了嘴巴里。 “如果真是她做的,求她又怎么样?你想想,你们家那么大,她说弄没就弄没了。这比起那一两句好话,算什么?”向小小劝着她,“别想了,早点去,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要是晚了,真的就来不及了。” 文慧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跟着她一起去找姜宛白。 此时,姜宛白坐在沙发里,听着音乐,刷着手机。 侯琰则在厨房做早餐。 姜宛白不时的看向那个男人,越看越顺眼,越来越觉得接受是正确的。 至少,她现在身心愉悦。 她放下了手机,走到他身后,探头往锅里看了一眼,“煎蛋。” “嗯。”侯琰回头看了她一眼,“去坐着,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你说,你这么一名门望族的公子,怎么就会做这么多活?是怕哪天被扫地出门了没饭吃?”姜宛白转过身,背对着灶台,好奇的看着他。 侯琰翻着蛋,“为了让我女人幸福。” 这个答案,就像是一碗蜜糖水把心脏泡进去了。 姜宛白扬了扬眉,“你的女人会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那是当然。我的女人,必须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侯琰凑近她,抵着她的额头,“所以,你要好好对我。” 姜宛白笑着推开他,“那要看你能让我幸福多久了。” “直到我生命的尽头。”他认真的跟她承诺,“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而且,必须每时每刻,心情就像花开了一样美丽。” “哈……”姜宛白笑得往后仰,“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大白兔糖?嘴这么甜。” “我还可以更甜一点。”说罢,他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凑了过去…… 叮咚—— 姜宛白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推开他,“有人来了。” 明明就要偷到蜜了,突然被打断,他有了小情绪。 皱着眉,“大清早的,这么没礼貌。” “行了。你不也是大清早的跑来打扰我的?”姜宛白指着锅里,“小心煎糊了。” 侯琰翻着煎蛋,果然糊了。 心情,更不好了。 姜宛白好奇这个时候谁会来,她开了门,看到外面的两个人,又把门关上,然后推着刚把煎蛋装起来的男人去卧室,叮嘱他不要出来,才重新去开了门。 …… 姜宛白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一个干干净净,但是神色有些紧张。 一个略有些狼狈,有些拘谨,但眼里透着一抹不情愿。 “二位,这么早来,该不会是想来我这里吃早餐吧。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没有准备多的。” 此时,躲在房间里满脸怨气吃着煎蛋的男人,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没出息的多吃了两口蛋。 算了,她说不公开就不公开吧。 反正“一不小心”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这种机会,也是很多的。 他在她的卧室里转了一圈,最后把盘子放在一旁,干脆躺在她的床上。 女孩子的房间就是不一样,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他把她的枕头抱在胸前,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 向小小看了眼文慧,她咬紧了唇,始终开不了口。 “姜宛白,我们来是有事想问你。”向小小深呼吸,帮她开了口。 “是质问,还是询问?”姜宛白往沙发上一靠,气势就出来了。 “当然是询问,打听。”向小小赶紧解释,她碰了碰一直没有说话的文慧。 文慧还是很别扭,很不甘心。 向小小拿她没法,只能自己问,“其实,就是文慧家里出了事,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想问问你,是不是跟你有关?” 姜宛白挑了一下眉,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新闻推送的信息了。 文家的股市都崩盘了,一夜之间,原本要投资的也撤资了,准备的融资项目也不行了。所有的一切,好像在一夜之间就被斩断了。 就像是一池水,忽然就干涸掉了。 这种手段她见过,当初姜婉婷算计她,侯琰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姜家垮了。 她知道,这是侯琰的杰作。 只是,侯家怎么会允许他做这么大的动作? 这一点,她是没有想明白。 毕竟,文家可不是姜家那种小角色啊。 而且,一夜之间,这速度,太可怕了。 “大家都是校友,只是恶作剧,诚心道歉就好了,真的用不着上升到家族企业。姜同学,你能不能别这样?”向小小很小心的看着她。 其实,她也有些不确定,姜宛白真的有这么大的后台? 文家啊,又不是一些小公司。 想要撼动那样的家族,哪有那么容易? 放眼华国,有几家敢这么做? 就算真的与文家不合,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做到这样的地步。 “恶作剧?好吧,姑且算是恶作剧,那你们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吗?在你们眼里,我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姜宛白笑了笑,“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向小小闭了嘴。 这件事,确实是没有证据,她也只是猜测。 看了眼在一旁一直很纠结,气愤却又不得不压下来的文慧,总觉得姜宛白跟这事脱不了关系。 她现在不承认,只怕是因为文慧吧。 “文慧,你赶紧说几句。给她道歉。”向小小催促着文慧。 文慧咬牙,抬起哭红的眼睛盯着悠然自得的姜宛白,“如果是你做的,请你收手。我跟你道歉。” 她弯腰,“对不起!” 姜宛白挑了一下眉,也没有说话。 她拿着手机不停的按着,给里面的男人发微信。 “喂,是不是你的杰作?” 对方正在输入…… “是啊。”倒是承认的挺干脆的。 姜宛白皱了一下眉,“未免也太狠了吧。”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 姜宛白瞥了眼还弯着腰,没起的文慧,继续发,“其实没有必要,报复有很多种办法,用不着赶尽杀绝。” 姜家她确实是想要把那帮人践踏在脚底下,但是文慧家里,她没有那么想过。 只要无伤大雅,用不着那么大的阵仗。 “文家没教好女儿,就该付出代价。” “……”姜宛白没想到他做事这么极端。 她的手放在键盘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了。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只是,做的确实是太过了。 “我有别的解决办法,侯小爷能不能高抬贵手啊?” 房间里的侯琰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拿着手机盯着这句话,思考了片刻,“可以。” 姜宛白笑了,“多谢。” “亲一下。” “……”猝不及防的要求,姜宛白皱了皱眉,挣扎了一下,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侯琰拿着手机,看着那个表情笑了。 他回复道:“先记账,一会儿要兑现。” 姜宛白撇嘴,发了一个“滚蛋吧”的表情图,才放下了手机。 她见文慧还弯着腰,保持着那个姿势,“你起来吧。” 文慧憋着一口气,要不是向小小一直提醒着她,她早就火了。 “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姜宛白看着她俩,“但是,我有解决办法。” “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解决?”文慧现在觉得,就是她干的。 姜宛白笑了笑,“我也是个商人啊。当然了,你要是不信我,门就在那里,你请便。” 文慧不想跟她浪费时间,正要走,向小小拉住了她,低声说:“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但肯定跟她有关。要不先听听,她到底有什么办法?现在不是任性斗气的时候。” 向小小的话起了作用,文慧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忍着。 是,比起她个人承受这些侮辱,家里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深呼吸,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姜宛白,“你有什么办法?不出四个小时,我们家就会……” 她哽咽着。 她能想象得到,以这样的速度发展,很快她前就像是一座高山,一下子坍塌。 姜宛白鼓起了腮帮子,吐了口气,扫了一眼又急但又无能为力的文慧,“我当然有办法了。不过,你整我的事,还没了呢。” “你……”文慧越来越肯定,这事绝对跟她有关。 “怎么?你以为你昨天掉湖里,就能一笔勾销了?我可没有那么大方。”姜宛白看了眼自己手,“昨天早上,你给我送了蜈蚣和蜘蛛。中午,电梯事故,也是你的杰作。所以,你觉得你掉进湖里,就能两清?” 向小小拉了拉文慧的衣服,示意她要忍住。 比起家里的事,让她报复一下也没什么。 总不会要了她的命。 文慧深呼吸,“好,你想怎么样?”如果她真的能解决家里出现的危机,她做什么都可以。 但只要她食言了,她还会找她算账的。 姜宛白咧嘴一笑,笑的那般温柔无害。 她起身去了厨房,抱出一个玻璃罐子,放到桌上。 里面泡了很多乌黑的东西,细看,吓得向小小和文慧都心惊肉跳。 姜宛白指了指,“这是你送我的,现在,我送给你。” 向小小隐约知道她说的这个送,没有那么简单。 “只要你把这些吃了,我就帮你解决你家的事。”姜宛白双手环胸,眼睛清澈,就像是在邀请朋友吃什么美味一样。 向小小和文慧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们盯着罐子里的东西,那一只只脚,还有飘在水里的毛,她们头皮发麻,脚发软,胃里翻腾,想吐。 向小小深呼吸,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你……” 姜宛白歪头,笑着问,“嗯?” “这太过了。”向小小无法直视这些东西,更别说吃了。 姜宛白挑眉,“过了吗?” 她看向脸色变青的文慧,“你觉得呢?” 文慧终于是没有忍住,捂着嘴干呕。 “厕所在那边。”姜宛白好心的提醒着她。 文慧立刻冲进厕所,一阵阵干呕。 姜宛白皱了皱眉,她真是太善良了。 向小小很担心文慧,看到姜宛白脸上的笑,她心头也很不舒服。 “姜同学,这些东西,你一定要她吃了吗?” “你要是想分担,也可以。”姜宛白倒是有些高看了这个向小小,对好友还真是很用心啊。 这种时候,还帮文慧,确实是好朋友。 向小小咬咬唇,盯着那玻璃罐里的东西,“你确定,你能够帮文慧家渡过这次难关?” “你们不信就走啊,我又没有强留你们,也没有让你们非要信我。”姜宛白耸肩,摊开手,“随意。” 她这个样子,向小小也是拿不准。 不信的话,万一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呢? 做了的话,万一她只是戏弄她们呢? “我吃!” 文慧擦着嘴,面若死灰。 她走到姜宛白面前,视死如归的盯着她,“我吃了,你要遵守你的承诺,帮我家解决这次麻烦。” 姜宛白偏头,伸手示意她吃。 “文慧,我帮你。”向小小咬咬牙。 “不用了,这是我惹的事,我自己解决。”文慧去厨房拿了筷子过来,拧开盖子,夹起里面一只蜈蚣,盯着那蜈蚣看了好一阵。 她又看向姜宛白,姜宛白很淡然,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就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向小小在一旁看着绷紧了心,这种东西怎么吃啊。 文慧咽着喉咙,一咬牙,闭上了眼睛,张着嘴,往里喂。 啪—— 手上的筷子掉在地上,那只蜈蚣,也落在文慧的脚边。 她睁开眼,惊讶的盯着姜宛白。 “行了。”姜宛白睨了她一眼,“把这些玩意,抱走吧。” “你,什么意思?”文慧不懂她,“你是想反悔了?” 姜宛白蹙眉,“我说了会解决,就是会解决。但这些东西,你得给我拿走了。” 向小小一开始也不懂姜宛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她欣喜的抓着文慧的手,“赶紧的,把这些拿走,地上的收拾了。” 文慧还是有些懵。 “她说了会解决,就一定会解决的,你不用吃这些了。”向小小赶紧把地上的那只蜈蚣用筷子夹起来放进罐子里,盖好后抱起罐子,“走吧。” 文慧:“……” “姜同学,谢谢你。”向小小拉着文慧的手,“走吧走吧,不要打扰她了。” 文慧是被向小小拉着出了门的。 卧室的门也开了,男人走出来,“走了?” “嗯。” “你打算怎么解决?”侯琰走到她边上,从后面抱住她的腰,闻着她的发香。 姜宛白转过身,推开他,“不告诉你。” 侯琰皱眉,“开始防我了?” “不是防,是隐私。”姜宛白捏了捏他的下巴,“侯小爷,麻烦你去准备午餐吧。” “呵,呵呵。”侯琰冷笑,“这是用完了就丢了?” 姜宛白歪头笑,“没用完,不会丢的。” “……”侯琰气得掐了她的腰。 “啊呀!”姜宛白痛得叫了一声。 侯琰一想到她的皮肤嫩得像豆腐一样,紧张的立刻去撩她的衣服,“我看看。” 姜宛白一巴掌拍到他的手背上,“你少趁机吃我豆腐。” “我……”侯琰很无奈,“我是真的怕给你弄伤了。你这身体,我都不敢用力。” “那你还掐我?”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侯琰道歉,“那你掐回来?”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随便你怎么掐。” 姜宛白咬牙,当真就拧着他腰上的肉。 侯琰笑了。 她并不真的在掐他,这点力度,就跟挠痒痒一样。 “放过你。”姜宛白懒得掐他。 “但是有一件事,你还没有兑现。”侯琰将她搂过来,眼睛如湖水般深邃又清澈,很深情,美好,都揉碎在那抹波光里。 他的眼睛本来就很勾人,浅浅一笑,更是容易让人沉醉在里面。 像醇香的红酒,越喝越上瘾。 姜宛白这两天才发现,她只要松开那颗绷紧的心,去接受他,容纳他,她就很轻易的会被他吸引,心跳会因为他的眼神而加速。 “什么事?”她仰头。 “亲亲。” “……” 侯琰勾唇,“怎么?才发生的事,就想赖掉?” “为人师表,能不能正经一点?” “在这里,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侯琰的手指轻抚在她的唇上,像刚刚成熟的草莓,粉粉的,可人。 姜宛白知道他得不到就不会罢休,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好了。” “……”侯琰原本想加深,但是她跑得很快。 “好啦,你该干嘛干嘛去。”姜宛白对他摆摆手。 侯琰完全拿她没有办法,舔了一下嘴唇,“把早饭吃了。” “不吃了。”姜宛白拿着手机走到卧室,“辛苦了。” 侯琰:“……” 很多时候,他是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 文慧回到宿舍,忐忑不安,“她真的能解决吗?或许,不是她呢?” 向小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想太多了。她说能解决,那肯定能的。如果不是她,那这件事还真不好说了。” 是姜宛白的话,还有回转的余地。 真是别人,连得罪的是谁都不知道。 “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文慧还是不敢相信。 “能到诺丁来的人,又有几个没本事?这里有多少人,是我们看不透的?总之,文慧,以后不要再跟姜宛白对着来了。”向小小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还击姜宛白。 文慧心头复杂,“如果她真的解决了这次的麻烦,我就不跟她敌对了。” “等消息吧。” …… 下午,文慧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她结束通话后,拿着手机发呆。 向小小买了点东西回来,看她一动不动,旁边放着手机,“怎么了?” 文慧缓缓抬头,盯着向小小,也不说话。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向小小急忙走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说,问题解决了。”文慧眼里的泪水到了眼眶边上,一眨眼就掉下来了。 向小小也惊呆了。 这么快就解决了! “那是好事啊。”向小小抱着她,“解决了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了。” 文慧抱着她哭,“小小,你知道吗?我担心死了!要真是因为我让家里的生意没了,怎么跟爸妈交待啊?呜呜呜……” 向小小知道她是真的怕了。 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好了,现在没事了。” 文慧一直哭,哭得停不下来。 向小小知道她一直绷着的心总算是在这个时候松了下来,要发泄一下情绪是应该的。她就抱着她,也没劝她,让她哭。 哭了很久,文慧才停了。 那眼睛,又红又肿。 一脸的泪水,看得很心疼。 向小小抽了纸巾给她,“先擦一下,然后去洗洗吧。” “嗯。” 等文慧出来后,向小小欲言又止。 文慧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跟姜宛白道歉,然后再道谢。”向小小轻叹着,“我们总以为自己出身高贵,家庭富有,很了不起。所以总是对一些看起来好像不如我们的人很不友好。” “文慧,我们被保护的太好了,除了家世好,自己有点技能,但也只是在那一个固定的圈子里,跟姜宛白一对比,我就觉得差距好像出来了。” 文慧看着她,“小小,之前你跟我一样,也都看她不顺眼,怎么突然你变化这么大?” “我请朋友查了她,她身世很可怜,而且还有病。听说,她可能没几年好活了。”向小小说:“还有一件事,外面很少人知道。” 向小小凑到她的耳边,“她是侯家的准少奶奶。” 文慧震惊,“侯家?” “对。”向小小在知道的时候,跟她一样震惊,“谁能想到,侯家那样的家庭,能看中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 “那你说,是不是侯家在帮她出气?”文慧想不明白,“就算是侯家有那个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快啊?而且,我爸完全是被动的,无反击之力。” 她摇头,“侯家不可能这么没分寸的。” “这就是疑点。”向小小认真的分析,“你说,姜宛白要是没有能力,侯家为什么要选她?以侯家的身份,华国的千金任他挑。” “也不是那样说,那位侯小爷,可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是,可那是传言。谁见过侯小爷了?又有谁见过他行凶了?谁知道是不是侯家故意传出来,了了一些麻烦呢。” 文慧听着她这话,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谁都知道侯家有个不成器,长的也不好看,脾气也不好的侯小爷,但谁见过?”向小小说:“有人见过侯小爷长什么样吗?没有吧。” “侯家那样的家庭,就凭侯先生和侯夫人,能生出多不好看的儿子?”向小小轻轻摇头,“只是没有人细想而已,一想就知道这其中很多破绽。” 文慧拉着她坐下,“那你是觉得,侯小爷并非那种无长处可取的人。反而,可能是个隐藏的厉害人物?” “对。” “这太玄幻了。”文慧还是不敢相信。 “除了这种可能,我想不到别的。要么是侯小爷替姜宛白出气,要么就是姜宛白本身就有别人不可见的实力。总之,这跟侯家肯定没有关系。” 文慧听她说的这么肯定,她不信也信了七八分,“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相信是那侯小爷厉害。” “不管什么时候,还是讲究门当户对。你会对一个除了长得好看,但一无是处的人动心吗?不会。同理,撇去侯小爷的家世不说,侯小爷真要是个隐形的人物,姜宛白身上要是没有足够吸引他的东西,他会愿意跟她订下婚约?” 向小小摇头,“不会的。” 文慧越听眉头就皱得越深。 “所以,不管怎么说,姜宛白的实力,绝对不止是她表面这般简单。”向小小拉着她的手,“这样的人,我们不能与之为敌。最好,能够化敌为友。” “化敌为友?” “你看,你们家出事,一晚上的事。你们家活过来,也是几个小时的事。这一切,都是姜宛白控制的。这样的人,你敢与她为敌?”向小小很严肃,“以后,保不齐还会找她帮忙。” 文慧终于沉默了。 她在考虑向小小说的话,就算家里的事真跟姜宛白无关,但确实是她去找了姜宛白后,家里的危机解除了。 姜宛白……真的是深藏不露吗? “可是,她不是说她有男朋友吗?而且,她男朋友还在她那里。”文慧想到这个疑点。 向小小差点忘记了这事,也拧紧了眉。 姜宛白那个男朋友,会是谁?侯小爷? “不管她男朋友到底是谁,但她的未婚夫是侯小爷。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拼一把?”向小小问。 他们这些豪门出身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如何权衡利益。 在商人的眼里,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要有利可图,昨日的敌天,今天是朋友。 …… 姜宛白从教室里走出来,就看到文慧和向小小站在那里。 她缓步走过去,她俩看到她也走向她。 “你们这是要拦我?” “不是,你误会了。”向小小赶紧解释,“其实,我跟文慧是来向你道歉,还有道谢的。” 文慧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听了向小小的话。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惹不起。 管她是谁的女人,最好不要为敌就是了。 “姜宛白,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正式跟你道歉。对不起。”她弯腰。 “不用。” 文慧起来,又说:“昨天的事,谢谢你。” “没什么大不了的。”姜宛白看了眼她俩,“我也是个商人,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收到自己的益处,不是白给的。” “我知道。但还是要谢谢你。”文慧也不知道她到底从中收了什么利益。也打电话问过父亲,但没有告诉她。 “是的。”向小小立刻笑着说:“之前是我们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较就好。” 姜宛白笑了笑,“行了。大家都是同学,又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没事了。” “那就好。”向小小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文慧有些拘谨的问,“你要去哪里?要是没事的话,一会儿一起吃个饭。” “对对对,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向小小也附和。 姜宛白很干脆,“好啊。” 她回答的这么干脆,让向小小和文慧都有点意外。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说明之前发生的事,一笔勾销了。 诺丁的学生食堂可不是普通大学里的食堂,四周都是一家家很精致高级的餐厅。不管是中餐,还是西餐,或是别的,都很齐全。 在这里居家生活,都可以。 姜宛白和向小小文慧走在一起,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毕竟,以前能跟向小小文慧在一起的人,是舒孝妃。 “小小,这是你的新朋友?”有人问。 “对啊。宛白,我跟文慧的新朋友。”向小小很自然的叫着姜宛白,跟其他人介绍着。 姜宛白礼貌的微笑,多认识一些人,对她有好处。 一路上都有人在打招呼,向小小也耐心的介绍着。 文慧也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和姜宛白说着学校里的一些有趣的地方。 到了餐厅,刚坐下来,就遇上了邱奕阳。 “这么巧?”邱奕阳看了她们一眼,跟姜宛白说着话。 “嗯。” “你们,怎么在一起?”邱奕阳有些好奇。 向小小说:“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吗?” “她们俩是不是挟持了你?”邱奕阳开着玩笑,“要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题外话------ 向小小,也是个聪明人哟。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1、除了我,不准叫任何人哥哥 姜宛白被他逗笑了。 文慧则瞪着他,“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我可没有忘记之前你们对她是什么态度啊。”邱奕阳也是很不给面子。 “那只是误会。” “误会?我可记得当时,你们恨不得要吃人呐。” “你……” “你就别再逗她们了。”姜宛白出声,“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 邱奕阳轻哼道:“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走。万一她们又欺负你,你这娇滴滴的模样,不得被她俩欺负哭啊。” 向小小和文慧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行了。话说,你什么时候看到她俩欺负我了?”姜宛白倒是好奇,她记得上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舒孝妃。 “对啊。”文慧也反应过来了。 邱奕阳坐下来,看了眼她俩,“上一次,我们遇上的是舒孝妃。” “那关我们什么事?”文慧很不解。 “你们跟舒孝妃那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欺负她,跟你们欺负她有什么区别?”邱奕阳一本正经。 向小小:“……” 文慧:“……” “……”姜宛白笑了,“你这是哪里来的歪理?你这样说,可不公平。” 邱奕阳喝着水,“反正,在这里的这些千金大小姐,都不是些什么……” 他看着她们,扬了扬眉,“算了,不说了。点菜吧。” 有邱奕阳在,姜宛白倒是没什么,另外两个人很不自在。 最后,邱奕阳去买了单。 “你们也别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大家都不熟悉,不了解,最开始的印象总会让人无限放大。”姜宛白趁着邱奕阳买单的空,安慰着她俩。 “无所谓。”文慧一脸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脸上,想怎么说我们也管不了。” “邱奕阳在学校很少跟其他人有来往,更别说一起吃饭了。他这还是第一次,挺意外的。”向小小看向邱奕阳。 “是吗?” “嗯。我们来的时候,他好像就已经在这里了。一般是独来独往,没看到过他有什么朋友。听说,他一直都住学校。” 姜宛白摸着下巴,邱奕阳已经过来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等他走后,姜宛白才问,“不是说,很多人都不愿意在学校里住吗?他为什么一直都住校啊?” “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他那些花花草草,待在里面的时间很长。他培植的那些花,很多都送给国外的政要,很受喜欢。” “或许住在学校,就是为了好照顾他那些植物吧。” 姜宛白眼珠子一转,“长住学校的人多吗?我住的那一层楼,都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不多。虽然这里好,但总觉得还是被束缚了。其实大家都出身社会了,来这里有些是为了任务,有些也是为了研究。常住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 回了宿舍,姜宛白就让付航查诺丁大学五年来,常住学校的人员。 付航办事效率一向很快,“就五个人。有一对夫妻是建校以来就进出学校的,五年前因为子女都出国了,所以才回到学校住的。有一个郝教授,他专门搞科研的,基本上是住在学校。另外一个是学校的医生,姓何,他五年前来的学校,一直住在学校里。最后一个,叫邱奕阳,是做培植的。就这五个人,排除一下,只有这个何培医生和这个叫邱奕阳的有可能。” 姜宛白听他说完,也排除了前三个。 “那个何培,晴天认识。” “晴天认识?”付航想了想,“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邱奕阳是我来这所学校新认识的第一个人,感觉还挺不错。”姜宛白细细的回想着,“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当然了,这只是我目前所感觉的,并不能做为判断。” “我查不到邱奕阳的家庭背景。”付航那边响起敲打键盘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姜宛白蹙眉,“什么都没有?” “看来,有问题。” 姜宛白也起了疑,“我明天去问问校长。留在学校的人,他那里应该都有记录。” “嗯。”聊完了公事,付航问,“你在那里还好吗?没有出什么事吧?” “没有,很好。”姜宛白笑了笑,“我还给公司做成了一笔生意,你就不该问我这个问题。” 付航笑,“是。你真的是走到哪里,也不忘记揽钱。” “开什么玩笑,我这么缺钱的人,肯定看到钱就要往兜里揣啊。” “是是是,你最缺钱。”付航都无语了,“方家,是谁收拾的?” “侯琰。” “他倒是厉害。不过,你得谢谢他。上一次也是他,让我们省了些力,收购了姜氏。这一次,他搞得方家方寸大乱,鸡飞狗跳,又让我们捡了个大便宜。以后,方家挣的钱,都有你一份。” “要是可以,我想要方家的钱都是我的。” “哈,你这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姜宛白笑,“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活得久,就得多挣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很开心。”付航声音有些沙哑,“你能想到以后,我很开心。” 姜宛白笑出了声,“傻子。” 她说:“我想好好活着。” “你早这样想,我们就不用担心那么多年了。” “现在也不迟啊。”想好好的活着的心,也越来越浓烈了。 以前,她就觉得自己没救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现在,她想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未来,努力一把。 知道这个消息的付航,还有许晴天,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们,最知道她的情况,也最担心她。 “对了,公司还好吗?” “ac?”付航说:“一切正常,最近谈了几单大生意,很不错。” “辛苦你了。”付航是为她付出最多的人。 以前,帮她。 现在,帮她爸爸。 对付航,她永远都是亏欠的。 “说的什么话。”付航语气一沉,“这边的事,你都不需要担心。但是你那边,自己要多注意。那个人,真的在诺丁的话,会很危险。” “嗯。我知道。对了,我哥出差去了哪里?” 算起来,白宇扬有几天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她打电话回去问过赵如心,说是出差了。 就算是出差,也不可能电话都不打一个啊。 “他,受伤了。”付航还是决定告诉她,“有两天了。刀伤,现在在晴天家里。没敢告诉叔叔阿姨,怕他们担心。” “什么?”姜宛白急了,“严重吗?” “听晴天说,还是挺严重的。” “我知道了。” 姜宛白心系白宇扬,和付航结束了通话之后,就拿着包包出门。 一开门,侯琰正好出了电梯。 “去哪里?” “白宇扬受伤了,我去看看他。” “我送你。” “嗯。” …… 白宇扬从一开始的尴尬,很为难到现在能够利索的尿完尿,这个过程真的很难适应,好在终于适应了。 他转过头看了眼在厕所门口背对着她的女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许晴天听到冲水声,问了一句。 “嗯。” 许晴天推开门进来,扶着他一点点的挪回床上。 “我这伤恢复的还是挺不错的。”白宇扬躺在床上,语气里带着小小的试探,“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回水云间,就可以。”许晴天去拿了药箱,“你要是去酒店,就还是算了。” “我只要小心点就没事了。” “你觉得你能小心到什么程度?” “……” 白宇扬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了。 昨晚他去上厕所,怕打扰到她就没有叫她,平稳的下了床,哪知道上床的时候,还是没注意到,伤口又出血了。 免不了被数落一顿,现在她干脆在家里,守着他了。 除了要上厕所,她是绝对不让他下床的。 “那,我能不能吃点带油的,有肉的……饭?”他再一次提出了这个小小的要求。 这些天,顿顿青菜白粥,汤汤水水的,尿倒是多,可天然的有机物少啊。 他想吃肉。 许晴天睨了他一眼,“你觉得你能吃吗?” “我……”对上那双很平和的眼睛,他抿了一下嘴,“不能。” “你要再不注意一点,吃肉这种事,就别想了。”许晴天淡淡的说:“把衣服脱了,换药。” 白宇扬暗暗的叹了口气,这种无处申述的日子,他真的是敢怒不敢言。 人家救了他,不给他吃肉也是为了他好。 可这日子过着总不是滋味啊。 天天躺床上,哪里都不能去,吃的也很清淡,实在是煎熬。 算了,再忍忍吧。 等伤口痒了,就好了。 脱掉衣服,平躺着,许晴天还是按部就班的跟他换药。 到后面要包扎的时候,门铃响了。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一丝丝惊讶,还有惶恐。 她家里,可是极少极少有人来啊。 以前,姜宛白偶尔会来一趟。 现在姜宛白去了诺丁大学,就不该有人来了啊。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外面的门铃还在响,许晴天起身,还把卧室门关上了。 白宇扬自己把绷带缠上,万一是她的男朋友,或者别的朋友来看到了,不太好。 他把衣服也穿上,随时准备躲起来。 许晴天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两个人,都呆了。 “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姜宛白走进来,闻到了一股药味,“白宇扬呢?” 许晴天见她问的这么直接,知道肯定是瞒不住她了。 她指了指卧室,“里面。” 姜宛白直接往卧室去,推开门,就看到白宇扬正准备下床。 “你在干嘛?”许晴天看到他的举动,吓得一哆嗦,立刻冲过去吼道:“叫你别动,你动什么?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白宇扬:“……” 姜宛白:“……” 哇哦,原来许晴天这么凶啊。 侯琰就倚着门口静静的看着,不说话。 “我……” “你什么你?白宇扬,你真是能干啊?受了伤,还真会瞒呀。”姜宛白也走上去,声音稍微提高了些。 她说话的声音一向不大,凶起来也是软绵绵的。 白宇扬指着姜宛白,瞪大了眼睛,“你,你居然叫我白宇扬?” “你不是叫白宇扬吗?” “你不是该叫我哥吗?” “这是重点吗?” “肯定是重点啊!” 白宇扬有些激动,这孩子,这才多久没见,竟然就直呼他的名字了。 “你闭嘴!”许晴天按住他的肩膀,很凶,“你再这样,不如把绷好的线拆了。” 白宇扬的眼睛缩了缩,心头虽然还是很在意姜宛白直呼他名字这事,但在许晴天那愤怒的眼神下,他闭了嘴。 乖乖躺好,胸口起伏很快。 许晴天把他的衣服解开,很不悦,“都没有包扎,谁让你穿衣服的?” “我自己包好了。”白宇扬小声的挣扎。 衣服一开,许晴天冷笑,“这就是你包扎好了?” 纱布也没有放,就用绷带从腰上缠了两圈,那药都浸了绷带。 白宇扬自知理亏,最终闭口不语。 许晴天给他解开,才重新包扎。 姜宛白和侯琰都看到白宇扬胸前的那些疤痕了。 眼神微闪了一下,都没有说。 等许晴天给他收拾好后,姜宛白才问,“你这是怎么了?受了这么得的伤,也不去医院,在这里打扰晴天,还骗爸妈去出差了。” “被打劫的。”白宇扬扣着衣服扣子。 “哟,现在被打劫的怕打劫,被伤了,报警也不敢,医院也不敢去?”姜宛白反问。 白宇扬知道他们都不是好糊弄的人。 正想着怎么解释,就听到侯琰走过来说:“好了,先让他休息。” 姜宛白深深的看了眼白宇扬,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行吧,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既然活着,那就没事了。” “……”白宇扬有些怀疑,这个妹妹是不是被换了啊? 怎么现在说话,这么冲呢? …… 把白宇扬关在卧室里,姜宛白盯着许晴天。 许晴天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解释着,“哎呀”一声,“是他怕你们担心,所以让我不要告诉你们的。还有啊,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留他的。你要是觉得我错了,那现在就把他丢出去吧。” 姜宛白松了松神色,才拉着她的手,“我该感谢你。要不是你,他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正因为他是你的哥哥,所以我才收留他的。我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许晴天拍拍她的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他在我这里,不会有事的。” “我当然相信你了。”姜宛白看了眼卧室,把她拉远一点,站在窗台,“他这伤,有多深?能够判断是怎么伤的吗?” 许晴天看了眼就站在她们身后的侯琰。 “没事,自己人。”姜宛白并没有避讳侯琰。 侯琰听到这几个字,心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起来了。 他更加光明正大的走到她的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自己人。” 许晴天见他们这样,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忌了。 “匕首,近身搏击,快狠准,干净利落。”许晴天说了这几个关键词,“他身上还有一些瘀伤,但最严重的,就是腹部上的那一刀。” 侯琰听后,想到了岑湛说的话。 他现在,也隐隐有些担心了。 看了眼身边的女人,她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是得罪了什么人,下这么狠的手?” “不是被打劫吗?”侯琰幽幽的来了一句。 两个女人齐齐看向他,眼里带着狐疑。 侯琰眼神略慌,“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被打劫?”姜宛白挑着眉问他。 侯琰点头,“啊。” 忽然姜宛白就抬头,拍了一下他的脸,“啊什么啊?你再装!” “……”侯琰抓住她准备放下的手,又放在他的脸上,“你当着许医生的面就这样调戏我,不太好。再摸摸。” 许晴天惊呆了。 这是那位侯小爷? 怕是个假的吧。 姜宛白被他这反应也是弄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够了。” “我这脸,可不是谁都能摸的。”侯琰捏着她的手,“真的不再摸一下?” “你俩够了。能不能关爱一下单身狗?”许晴天指着自己,“这么目中无人,真的好吗?” 姜宛白是有些不好意思,瞪着侯琰,“好啦。” “行吧。那我们回去了再摸。” “……”姜宛白真是没想到,男人不要脸起来,那简直是无人能及。 许晴天受不了,原来恋爱中的人,真的会变得惹人厌。 侯琰收了那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能打劫他的,不是劫财劫色,那就是劫命了。只是,他得罪了什么人?他可是从国外回来才不久,在都城不至于有人这么大胆吧。那就只能是从国外追来的。” 这一波分析姜宛白和许晴天都想到了。 白宇扬身上的那些伤疤,可不是在都城这些天长出来的。 他长年在国外,做什么,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 那些伤,除非真的是运气不好总是被人打劫,不然很难想象,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留下了那些印迹。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说的。”侯琰知道她俩也不是傻白甜,好隐瞒的,索性把她们心中所想的都说出来,“但是,人都追到这里来了,这一次他遇上了许医生,那是他运气好。万一下一次呢?又或者,捅了他的人牵连到他的朋友,家人呢?” 许晴天的眉头紧蹙,下意识的看向了姜宛白。 姜宛白还算冷静,她细想着侯琰说的话,知道他的担心有道理。 她无所谓,就怕真的是白宇扬惹上的什么仇家找上了赵如心和姜自明,那可就不好了。 要是从国外回来的,已经找上白宇扬了,那肯定也知道他家人的存在。 所以,会不会把对白宇扬仇恨,放到父母的身上? 姜宛白现在担心的是父母。 “有没有办法找到伤他的人?” “怕是难。”侯琰说:“只能问他。他的仇人,而且还近距离搏斗过,肯定知道是谁。” “他会说吗?”许晴天表示怀疑。 …… 白宇扬在床上躺着很忐忑。 他们三个在外面说什么他多多少少心里有数,但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此时就好像所有人都在隔离他,把他排除在外,偏偏他又很清楚,他们肯定在议论他。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门被推开。 他下意识的绷紧了心。 “你们,聊好了?”他心虚的搓着手 “哥,是谁伤了你?你跟我们说,我们帮你报仇。”姜宛白走到床上,温柔细语,眼睛里有光。 明明是很感动的一句话,白宇扬莫名的感觉到了压力。 他的眼珠子扫着他们,个个都直勾勾的盯着他。 “咳。太黑了,我也没有看清。” “噢。”姜宛白若有所思,“那就这要算了?” 白宇扬很想大方的挥一下手,说算了。 可这是差点要了命的伤啊,他要说算了,别人不得把他当傻子一样看啊。 别说是这么深的伤,平时里要是谁要是被踩了一脚,都会破口大骂,脾气不好的还会打人。 他都快去了半条命,不找人拼命那才是傻子。 “当然不能算了。等我好了,看到了人,一定要还回来的。”他恶狠狠的瞪着眼睛。 姜宛白扬了扬眉,“哦。” 她摸着下巴,没再说什么。 “晴天,这几天,谢谢你了。”几个人站在那里,也无话可说,姜宛白再一次感谢许晴天。 “不用。” “接下来,他肯定还会麻烦你。要不,把他送到付航那里吧。都是男人,比较好一些。”姜宛白还是顾及许晴天的名誉。 白宇扬正想说好,许晴天却是摇头,“他这伤,还得细心照料。付航那么忙,怕是照顾不到。你不用担心我,在我眼里,男人女人没有什么区别。我照顾的男病人也不少,不忌讳的。” “等他的伤结了痂,我会把他赶走的。” 白宇扬:“……”他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感谢她,还是该说她无情。 姜宛白看了眼闭着嘴,默不作声白宇扬,想了想,“好。” 白宇扬:“……”如此干脆果断。 “哥,等你好了,你记得给晴天付钱。”姜宛白提醒着他。 “当然了。”这事,肯定不会少的。 “行了,我们走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啊,慢走。” 三双眼睛,又齐刷刷的看向他,这主人送客的感觉,怎么这么强烈? 白宇扬缩了一下脖子,他说错了什么吗? …… 许晴天把他们送走后,才折返回家。 “可不是我通知他们来的。”这事,得解释一下。 “我知道。”白宇扬叹息道:“以他俩的本事,只要问到我的名字,那肯定是会找上门来的。” 这事,哪里瞒得住啊。 低头看了眼受伤的地方,刚才许晴天给他换药的时候,他们也看到其他的伤了吧。 终归,还是露馅了啊。 许晴天站在床边,见他脸色有些落寞和愁绪,“我不会问你那些伤是怎么来的,救你只是我的职业病,还有你是宛白的哥哥。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如果已经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之中,请你还是要考虑到你的父母,你的妹妹。” “你或许能躲过这样的危险,但是他们呢?”许晴天抿了抿唇,“宛白好不容易有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作为她的朋友,我不希望她这样的平静被轻易打破。明叔和心姨,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只要身体健康,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了。所以,你应该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后续。” 说完,许晴天就出去了。 白宇扬眼神有些虚晃,许晴天说的话,直击他的心脏。 若是在国外,他一个人,根本不会担心这样的问题。 现在,他回来了,那人也追到了国内,他有亲人,有软肋。 那人要是拿他没办法,肯定会牵连到父母,宛白。 有些后悔了。 他不该回来。 脑子里,一团乱,一时之间,他竟然会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样的情况不发生? 他陷入了深思。 …… 回学校的路上,姜宛白摸着下巴,时不时的看着开车的男人。 “一直看着我,怎么了?我脸上开了花?”侯琰看到她眼里的审视,“有话想问我?” “你说你跟白宇扬是在国外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是一种很让人记忆深刻的缘分。所以,该不会也跟晴天一样,他受了伤,被你救了吧。” “我可没有许医生这么体贴。”侯琰知道她肯定会怀疑的,“确实是,也是受了伤,我救了他。” 姜宛白明白的挑了挑眉,“你说,他这些年,到底在外面做什么职业?” “看他身上的伤,应该是危险职业。” “说的这么含蓄?”姜宛白笑了笑,“危险职业也有很多种,你说的是哪一种?” 呃,又被挖坑了。 侯琰倒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比如,打手,拳击,还有保镖……这些都是危险的。” “你还说漏了一下。” “嗯?” “杀手。” 侯琰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随即笑着摇头,“不可能吧。他那样的人,会做那种职业?” “他那样的人,能做打手,拳击,保镖?”姜宛白反问。 “……”侯琰咽了咽喉咙,“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人呐,知人知面不知心。” 姜宛白赞同的点头,“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琰听着这话,总觉得有别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像,说什么,都会掉进坑里。 短暂的沉默,姜宛白的手机嗡嗡响起来。 “付航。” “方便吗?” 姜宛白瞥了眼开车的男人,“你说。” “上次接的那个生意,退了。” “退了?” “嗯。” “无所谓。你跟对方说,定金是不退的。” “知道。” “那就无所谓。” “嗯。” 结束了通话,她想着这个雇主的所作所为,也是奇怪。 是得逞了?还是说,没必要了? 不过,只要定金不退,都无所谓。 “有生意?”侯琰问。 “之前谈了笔生意,对方付了定金,不过现在说不做了。”姜宛白撇嘴,“唉,生意难做啊。” “什么生意?” “赚钱的呗。” “呵。”侯琰笑的有些无奈。 这回答,没毛病。 既然谈及生意,那肯定赚钱才会接了。 回到学校,车子刚停稳,姜宛白就看到了邱奕阳。 忧郁的美男,会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诶,她俩。”姜宛白看着车窗外手挽着手的向小小和文慧,“我去跟她们打声招呼。” 侯琰不悦的皱起了眉,“什么时候,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人呐,能不结仇就不要结仇,可以做朋友,那就好好的做朋友。这是生存之道。”姜宛白解开安全带,“回去做饭吧。然后把药熬好,我一会儿回来吃。”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他把药煎好。 她有这样的觉悟,侯琰很欣慰。 看了眼那两个女人,也知道她们对姜宛白没有什么威胁,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脸,“嗯?” 姜宛白看他,恍然大悟,明白的笑着凑过去,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教授,这一幕要是被爱慕你的那些女学生看到了,芳心会碎一地的。” “我喜欢听你叫我哥哥。”侯琰伸手勾过她的脖子,桃花眼里泛着点点深情,落在她粉色的唇瓣上,喉结上下一动,“叫一声?” 姜宛白眯着眼睛,“不叫。” “叫一声。” “你这样,让白宇扬情何以堪?” “以后,只准叫他的名字。”说到这个,他心头也有些不爽。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叫他哥,我还得叫他哥。不行!”侯琰突然有些较真,“还有,不准叫他哥哥。听到没有?” 姜宛白往后仰,他的手固定在她的脖子后面,不让她离他太远,“记在心上没有?” “你这样,让别人以后怎么正视这个称呼?”简直有些无理取闹。 “别人我不管,但你不行。”侯琰很固执,“除了我,不准叫任何人哥哥。” “……”姜宛白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是是是,我只叫你,不叫别人,行了吧。”她去抓他的手。 侯琰神色瞬间变柔和,“那叫一声。” “……”姜宛白真是服他了。憋着一口气,甜甜一笑,“哥哥~” “muma!” 姜宛白:“……” 她推开他,闭上了嘴。 对方却是一脸享受,摸了摸她的脸,“好了,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姜宛白瞪了他一眼,推开车门下车了。 甩上车门的时候,男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对她挥挥手,“早点回来。” 姜宛白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背过去的那一瞬间,她嘴角上扬。 等他的车子走后,姜宛白看到往前走远了的两个女人,往她们的方向走去,但没有喊她们,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 “校长,我想要邱奕阳的资料。”姜宛白直接说明了来意。 校长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邱奕阳?” “嗯。” “你怀疑他?” “我查不到他的有关信息。”姜宛白说:“电脑里,他的资料都没有。” 校长恍然之后,才笑了笑,“原来如此。” “有什么说法吗?”姜宛白看到校长这样的反应,有些疑惑。 “邱奕阳来学校已经有五年了,他为人低调,为华国也做了不少贡献。”校长起身,走后身后的柜子,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只是,他的家世,不好。” 校长把资料拿给姜宛白,“诺丁大学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凡的家世,这是诺丁收纳学生的一道门槛。但是邱奕阳,是个例外。” 姜宛白接过资料,文档上写着邱奕阳的名字。 她翻开,里面是邱奕阳的个人档案。 “他家很穷,位于偏远的山里人家。但是,他对培植这一方面有极高的研究天分,而且也确实培植出来了珍稀植物。五年前,他送来一株白皮月界,这是一种濒临的物种,几十年才能长出一株,极其珍贵。那是他从小就开始培植的,也是最成功的。” “我看到那株白皮月界的时候,就惊叹他的能力。爱才之心一下子就涌起了一股热潮,所以我就瞒着把他给收下了。”校长叹了一声,“这样的人才,我不忍心因为家庭的关系,就拒之门外。诺丁不缺钱,要什么都有。” “我啊,就是私心。一般没有人会查学校里的人的资料,当初给他建了档,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他的资料给删了,留了一份。” 校长感叹着,“五年了,让我第一次拿出来的人,是你。” 姜宛白看了邱奕阳的身份背景,确实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诺丁的。 校长所说,似乎也有道理。 只是又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对那人,你是不是已经有些眉目了?”校长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姜宛白把文档还给他,“没有,只是做了排查。” “唉,要找到那人,何其容易啊。原本,是可以通过电脑里的个人档案逐一排查,可这些年,总有人会黑入学校的信息库里,查到其他同学的资料,做一些不好的事。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邱奕阳的文档从电脑里删掉的原因。” “这所学校可都是他们养着的,要是知道邱奕阳跟他们并非同一个层次,怕是会出事。”校长把资料重新放回去,很小心的说:“宛白,这事,就你知我知了。” “您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我放心,就是有些担心以后我退下来了,新上任的校长,会不会发现。”校长重重的叹了一声。 姜宛白安抚道:“他那样的人才,不会有人舍得放弃的。就像您一样,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把他给留下来了。这是爱才,也是为国家聚揽了人才。” “如此就好。”校长重重的叹了一声。 “校长,没事了,我先走了。” “好。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 “嗯。” 走出校长办公室,姜宛白脑子里是邱奕阳的个人档案,还有校长说的话。 仔细的结合,那种不太顺畅的感觉还在。 “宛白!” 姜宛白寻声看过去,竟然是向小小。 只有她一个人,不见文慧。 “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跟文慧约着一起吃饭的,她临时接到她爸的电话,现在回去了。”向小小看了她的身后,“你这是……” “噢,找院长有点事。”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向小小邀请。 “怕是不行。我男朋友已经在做了。” “噢。”向小小有小小的失望,“你男朋友……是不是那个年轻的教授?我听朋友说,他也姓侯。” 姜宛白听到了那个“也”字。 寻常人或许没有听说过侯家,侯这个姓也很普通。 但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一听到侯这个姓,自然会想到侯家。 “嗯。”侯琰现在经常在学校晃,就算是瞒,也不见得能瞒多久。 就算是别人知道了,也只是知道她和侯教授在一起。 向小小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的承认了,有点意外。 她思索着要不要再问几句,可又怕太唐突,太多事了。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姜宛白知道她肯定心里有疑问,要是不问的话,反而会乱猜测。 索性,就让她问清楚。 向小小不太好意思的说:“我听说,你跟侯家那位小爷订了婚。” “这都知道了。”这事很少有人知道。 “嗯,我们也是听孝妃说的。”向小小没有说是她自己去调查了她。 姜宛白恍然的点了点头,“噢。” “不过你放心,她不会跟别人说的。就我跟文慧知道。”向小小赶紧解释,“我们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没事。”姜宛白也不在意。 “你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就是侯小爷啊?”向小小小心翼翼的问。 姜宛白惊讶的张了张嘴,“哈,你们怀疑他就是侯小爷?”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2、能感觉到你的气息 “难道,不是吗?”向小小注意着她的神色。 “你们见过侯小爷?” “没有。” “那你们知道侯小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只知道传言。” 就连舒孝妃都没有见过人,她们哪里会见过。 姜宛白“哦”了一声,“传言里,侯小爷可不是个这么高调的人。” 向小小也细想过,传言里的侯小爷,也不是那么俊美到逆天的人。 更何况,他俩要是真的这么恩爱,为什么不直接公开呢? 可是…… “你有未婚夫,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怕吗?”向小小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换成别人,肯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而且,那人是教授,只要侯家人稍微注意她一点,就一定能察觉的。 “怕什么?未婚夫从来没有出现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现在遇上了这样的人,谈谈恋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犒赏。万一哪天我真嫁给了那位侯小爷,这样舒心的日子,就没有了。” 姜宛白大大方方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别替我担心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在事情没来之前,先活在当下吧。” “我走了,不然一会儿他得催我了。拜拜。” 看着她走远,向小小忽然对她生出了崇拜之意。 她还真是活的潇洒啊。 只是,那个男人,真的不是侯家的那位吗? …… 姜宛白回到宿舍,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当然,香味里还有掺杂着一丝丝中药的苦涩味。 她走进厨房,男人正在把砂锅打开,拿着勺子在尝味道。 “去洗手,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侯琰头都没有回。 姜宛白停在那里,皱着眉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明明,她都没有发出声响。 侯琰重新盖上盖子,回头看着她,“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 “……”这么玄? “好了,去洗手,等着吃饭。”侯琰轻推着她。 …… 侯琰的厨艺没话说,她觉得外面那些餐厅里的食物都没有他弄的好吃。 去外面吃东西,她都会想着如果是他做的话,会更好吃。 “周末,我妈的生日。她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侯琰给她盛汤。 “啊?”姜宛白一愣,“阿姨生日啊。” 见她这么大反应,侯琰挑眉,“嗯,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未来婆婆过生日当然应该去,只是这一去,不得露馅了吗? 侯夫人的生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 她是答应了跟他试着来,但是没有想过一下子就曝光啊。 “我……”她犹豫了。 “放心,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我妈每年的生日都是一家人过,不会大张旗鼓。也就是第一年过生,跟心姨过生的时候一样,请了很多人。那之后,就没再请了。当然了,一开始还是有很多人记着那一天送礼到家里,后来拒绝得多了,这两年根本没人再送。” 侯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给她夹菜,“所以呢,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宴。” “有多少人?” “爸妈,许叔,袁姨,你和我,顶多也就多一个灵姝,如果可以邀请明叔和心姨……”侯琰观察着她的神情,“那就更好了。” “灵姝?”姜宛白着重于这个名字。 “就是你误会我哄女朋友,买了十几万块钱包的那个。我舅舅家的女儿,连城灵姝。”说起这个,他还有点得意。 搞不好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看上他了。 不然,为什么记忆这么深刻? 姜宛白想起来了,“表妹喽。” “嗯。” “一般表妹和表哥这种身份,就很容易……” “你打住。”侯琰恨不得冲过去堵住她的嘴,这都想的些什么鬼?“亲的,有血缘关系的。” “以前那些表哥表妹的,谁没有血缘关系?” “姜宛白,你是想抬杠?还是说你吃醋了?”侯琰一脸坏笑。 “呵,吃醋是不存在的。”姜宛白吃着菜,“像你们这种豪门,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些表哥表妹相爱而不能的戏码吗?”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侯琰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瞎想。” 姜宛白皱眉,捂着额头,瞪他,“还说不是?都对我上手了!” “我……”刹时间,侯琰竟然被将住了。“你胡思乱想,我这只是,只是……” “只是恼羞成怒,还是气急败坏?”姜宛白眯着眼睛,“侯琰,你对外把你自己说的那么难相处,就是为了避免别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你,耽误了你跟你表妹的感情发展吧。” 侯琰突然有口说不清,“我的大小姐啊,你这是欲加之罪啊。我冤枉!” 姜宛白瞧着他那不知该怎么解释的样子,终于笑了。 “行啦,逗你玩呢。”姜宛白在他神色正缓的时候,又正色道:“靠过来一点。” 侯琰有疑惑,还是乖乖的往她面前靠近一点。 姜宛白扬起手,就往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这才公平。” “……”侯琰笑了,“不生气了?” “没生气,开玩笑呢。”姜宛白继续吃着饭,“你表妹,有没有什么好闺蜜?” “有吧。” “这回答,有问题啊。”姜宛白凝视着他,“有……吧。这个‘吧’字,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侯琰这一次终于体会到岑湛说女人一旦认真起来,个个都是福尔摩斯,她们能够从一句话里,抽丝剥茧,然后发挥无限的想象。 女人,不能惹,也惹不起。 “有。”侯琰说:“她最好的朋友,你应该见过。傅明菲。” 果然。 姜宛白心中有了数,“那个傅小姐,应该是对你有意思的。” “……”侯琰皱眉,“反正我对她没有意思。” “所以,你知道她对你有意思?” “……”侯琰再一次觉得人生艰难,处处是坑。 姜宛白看着对面的男人,像个见班主任的学生,整个人都透着紧张感。 她笑了笑,“行了,管她对你有没有意思,你现在是我的。就算她对你有意思,也得憋着。” 这句话,深得侯琰的心。 他温柔一笑,“是,我是你的。” “那她去的可能大吗?” “不知道。” “以往呢?” “都去。” “呵,真是执着啊。”姜宛白戳着碗里的饭。 侯琰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暗喜。 她生气,就说明她心里有他。因为有他,才会不喜有人在觊觎他。 “别戳了。”侯琰笑了笑,“我们跟傅家也算是世交,这么多年,我要对她有意思,就不会有那种传言了。” “你对她没意思,但她对你还没死心。”姜宛白说:“她能够这么坚持的喜欢你,可见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华国第一千金,当初跟姜婉婷可是好朋友啊。 姜婉婷出事,也不见她出来说一声。 这塑料姐妹情,呵! “别人的感情我是控制不了的,我唯一能答应你的就是,不是非说话不可的份上,我不会跟她说话。”知道她的心意就行了,不能给她添堵。 “这倒不用。如果人家问你,你不回应,会很不礼貌。而且,你们两家既然是世交,要是闹翻了,会让叔叔和阿姨难做。” “我虽然从小没有生长在姜家,但也知道像这种大家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有些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不能破坏平衡的前提下,你跟她说话也好,见面也好,也是理所应当。” 姜宛白深知家族事宜,并不是可以一意孤行的。 侯家能够接受她,那是因为侯琰执意。 若是侯琰娶了同门第的姑娘,侯家会更欢喜。 她既然成了侯琰的未婚妻,又已经在适应这个身份,自然不会做出让侯家为难的事。 只要傅明菲认清如今的形势,那双方都不会有问题。 如果,傅明菲一定要从中作梗,那她也不会无动于衷。 侯琰以为她会对他做出的承诺只有更严格的修改,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了这些大义的话。 他心中感激。 “不管如何,你只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要是不相信,就不会让你登堂入室了。”姜宛白喝着汤,“如此,等阿姨生日的时候,叫上我爸妈吧。” 侯琰激动的差点把手上的碗摔了,“你说真的?” “我妈那么喜欢你,都恨不得让你带我私奔了。她现在顾及着我跟你的婚约,又担心我的身体,再这么瞒下去,他们会越想越多的。两方家长都知道这个婚约,开诚布公也没有什么不好。” 侯琰丢下碗筷,走到她的身边,捧着她的脸就在她的额头上落上一吻,“谢谢你!”终于可以明正言顺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姜宛白嫌弃的抹了一下额头,“有油。” “对不起,我帮你擦。”说着,又弯下了腰,凑上了他的唇…… …… 去侯家之前,姜宛白一早就去了邱奕阳的植物园。 她走进去的时候,邱奕阳正在一个培植房里,拿着平板电脑,做着记录。 没有打扰,安安静静的等着。 终于,邱奕阳看到了她。 姜宛白对他挥了挥手,邱奕阳笑了一下,便放下手上的活,从里面走出来。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怎么来了?” 姜宛白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了口,“是这样的,有个长辈今天过生日,我想给她送一份不一样的礼物。所以……我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花或者适合当生日礼物送长辈的植物。” “当然了,我付钱。” “哈。”邱奕阳笑了,“我以为多大的事呢。钱就不用了,你下次请我吃饭就行了。” “没问题。”姜宛白爽口答应。 邱奕阳指了指,“走吧,去那边。” 他带着姜宛白走进另一个培植间,看到里面的花,姜宛白都惊艳了。 “哇,这么美!” “这些都是兰花都是准备送出国的。”邱奕阳走到里面,端出一盆很别样,但比这些都漂亮的兰花。 姜宛白看着那株兰花都移不开眼。 实在是太美了。 像是插花出来的艺术品,但又不是,就是长在一条根上的。 色彩不一,最让人惊叹的是,它居然散发出了一阵阵香水百合的味道,沁人心脾。 “这是……”姜宛白看着那株兰花,“是兰花吧?”她都有些不确定了。 实在是太漂亮了。 邱奕阳放在桌上,“对,是兰花。这是我之前嫁接的。” “兰花可以嫁接?” “理论是不行的。所以,失败了很多次,这是最成功的。你看它有三种颜色,下面这开的两朵白色像百合,香气就是从它这里散发的。上面紫红色的兰花,它的盛开时间比下面的百合要久,但是香气没有那么浓。” “这叶子也漂亮,竟然是黄颜色的。”姜宛白着实惊叹,没有想到兰花竟然能散发出百合的味道。 而且,这叶子不是正常的绿叶,而是黄色。 “所以,这是嫁接的啊。”邱奕阳说:“这个当作生日礼物,应该还行。” “也太行了吧。”姜宛白很开心有这样一份礼物。 “那你拿走吧。”邱奕阳说完又看了眼她,“你拿得动吗?我帮你?”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这身体看起来就这么弱?”姜宛白自我调侃。 邱奕阳一本正经的点头,“确实弱。” 姜宛白重重的叹了一声,“看来,我得向你展示一下,我一点也不弱。”说着,她去抱那盆兰花。 “你等一下。” “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姜宛白开着玩笑。 邱奕阳笑着说:“我给你拿东西包装一下,总不能就这样抱着走吧。” “言之有理。” 邱奕阳把兰花包装好,还贴心的拿了一个迷你小平板车,看起来是专门运花的,“我现在也走不开,正在记录数据。你就自己拖走吧。” “好,这车等我回来了,再还给你。” “都行。” …… 快到中午,车子停在了侯琰家门口。 看到车库里的车,“我爸妈已经到了。”姜宛白惊讶于父母的动作。 侯琰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出来,“他们心里这会儿肯定有些紧张,还有些不自在。” “那是。他们根本就不满意这桩婚约。”姜宛白很直白的扎他的心。 “我要是知道我能遇上你,打死我都不会败坏我自己的名声。”这件事,从遇上她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是后悔得呕气。 好在,他自己也圆回来了。 姜宛白冷笑一声,“你要是名声好,我们可以也拜拜了。” 侯琰:“……” 对,就像是对孙祺一样,她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法,把这婚给退了。 现在好歹他们的婚约还在啊。 所以,他把名声弄坏了,也不是见得完全是错的。 大门敞开,已经有佣人去通报了。 很快侯夫人出来了。 看到儿子跟在姜宛白身后捧着一件东西,跟班似的模样,心想着他竟然还在挣这份司机钱呢。 她也没有看侯琰,热情的拉着姜宛白的手,“宛白,你终于来了。赶紧的,进屋。” “嗯。”姜宛白乖巧的跟着侯夫人,然后回头看了眼侯琰。 侯夫人见状,很怕姜宛白要撵他走,立刻说:“今天都是自己一家人吃个便饭,图个喜庆,也让这位小哥留下来吧。” 姜宛白笑了笑,也没有拆穿,点头,“好。” 侯琰看着她俩,跟在后面无奈的摇摇头。 进了正厅,赵如心就立刻起身,“宛白!” “妈。”姜宛白笑着走过去抱住她,叫了声站起来站在她们身边的男人,“爸。” “好。”姜自明看到女儿这几天不见,气色好像好了不少,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让我看看。”赵如心心情很激动,要不是在别人家里,她肯定又会哭。 姜宛白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您看,我好好的呢。哪都没有缺,还长肉了。” “别转。”赵如心拉住她,担心着,“你这哪里长肉了,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真的长肉了。”姜宛白捏着自己的脸,“您看。” 赵如心被她这举动动笑了,看到侯先生侯夫人在,这般举止不太好,就拉下她的手,小声说:“好了。注意点形象。” 姜宛白知道他们很拘谨,也没有再嬉皮笑脸。 她转身看向侯夫人,“阿姨,祝您生日快乐。” “谢谢。”侯夫人看她最近的气色确实是好了很多,看来儿子把她照顾的很好。 看样子,再这样坚持下去,她的身体会慢慢的恢复的。 “这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姜宛白看向侯琰抱着的东西。 “你能来,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侯夫人看了眼儿子,他倒是知趣,现在人都在家里了,还是不敢暴露身份,也不知道站不站得住。 姜宛白示意侯琰把东西放在桌上,挽着侯夫人的手,“您看看,喜不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侯夫人很惊讶姜宛白的转变,她竟然挽着她的手了。 这个举动,让她心生欢喜。 侯夫人有些迫切的打开盒子,当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她惊讶的捂上了嘴。 好一会儿,她才叫侯庭谦,还有姜自明,赵如心过来,“你们赶紧来看,好漂亮啊。” 其他几个人离得远,没有看到是什么。 听她叫,也起身靠过去。 当他们看到那盆兰花的时候,眼里都闪现出了惊喜。 侯琰也很惊讶。 姜宛白把这东西拿回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不要摔了。原本他也好奇到底是送的什么,说重也不重,但也不轻,还以为是在珠宝店里打的一尊观音或者佛呢。 万万没想到,是一盆花。 难怪一路上闻着有香味,就是没想到会是这盆花。 “简直太漂亮了。”连城姒围着花转,连连发出惊叹。 侯庭谦也是仔细欣赏。 姜自明和赵如心,自然是不用说的。 姜宛白看着他们是真的喜欢,心里也就满意了。 “宛白,这种兰花,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连城姒喜不自胜,“怎么会有这么漂亮,这么香的兰花?” “在市面上,确实是没有出现过。”侯庭谦也说了一句。 姜自明和赵如心相视一眼,侯家这样的人都没有见过,他们自然也是没有见过了。 只是,姜宛白从哪里来的? 这怕是买不到的吧? 侯琰也疑惑,但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 她早上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它回来了。 “是学校里一个同学,他最喜欢培植这些花花草草了。这是他培植的嫁接兰花。”姜宛白说:“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是惊呆了。” “原来如此。那这个同学的培植技术,不得了。”侯庭谦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嗯,他培植了很多珍稀植物,听说很多都送出了国外。” “诺丁大学,果然人才济济。” 侯琰知道后,心情却是沉了下来。 这会儿,他们都夸起了那个邱奕阳,完全没有在乎到他。 这是被无视了吗? “这礼物,真是太深得我心了。”连城姒亲昵的上前抱住姜宛白,“谢谢你,宛白。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最有心的礼物了。” “阿姨,您这样说我有些忏愧。”这花,也不是她培植出来的。 连城姒松开她,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傻孩子,这花虽然不是你亲自培植的,但是不见得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拿出这样一盆很珍贵的花。你看,我过生,我儿子都不在身边,要不是你来,我觉得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姜宛白:“……” 侯琰:“……” “那小子,就是个不着调的。要是他听话懂事,我们这么温馨的一幕,他也能参与进来。可是……”连城姒眼角的余光扫着那个默默无闻的男人,这小子,未婚妻在,岳父岳母在,可他就只能当个局外人。 活该! 侯琰实在是没忍住,“妈,不用装了。” 连城姒:“……” 姜自明和赵如心齐齐看向侯琰,他们是听错了吗?小琰叫侯夫人什么? “叔叔,阿姨,对不起。”侯琰转身一头雾水的姜自明和赵如心,“我骗了你们。我是侯琰。” 姜自明那么灵光的脑袋在这会儿也没有缓过来,“我们知道你是小琰啊。” “对啊。”赵如心总觉得自己好像变傻了,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我是……”侯琰搂过自己的爸妈,“我是他们的儿子,侯琰。” 姜自明:“……” 赵如心:“……” 他们齐齐看向姜宛白,眼里是震惊,还有迷茫。 姜宛白就知道会是这样,“爸,妈,他……就是我那个未婚夫,侯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赵如心被这个消息惊得措手不及。 “儿子,你什么时候坦白的?”连城姒关心的问题不一样。 侯琰和姜宛白看了眼对方,便拉着各自的爸妈,开始解释。 经过一番细致的解释,姜自明和赵如心总算是明白了。 他们很惊讶的看向侯琰。 侯琰和父母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如心,这小子就是不喜欢跟其他人接触,他也怕给自己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这样做了。真的是对不起,不该瞒着你们的。”连城姒诚心道歉。 侯庭谦也上前,“亲家,是我教子无方,让你们见笑了。” 侯琰也走到他们面前,“对不起,叔叔,阿姨。”他弯下了腰。 一家人都道歉,赵如心急了,赶紧扶起他,“侯先生,侯夫人,你们别这样。小琰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是啊。这种事情,都是无奈之举。”姜自明也理解。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最担心的,和最期待的,都中和了。 而且,还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样子。 两家人一说开,气氛就更加不一样了。 赵如心看侯琰,那眼里的满意越来越浓。 她当初可是喜欢这孩子,如今知道他就是侯家的独子,还这般低调,温和,勤快,体心,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赵如心,连城姒和姜宛白坐在一起,欢声笑语。 姜自明,侯庭谦和侯琰坐在一旁,聊得很是投机。 许管家和袁姨看到这一幕,脸上都爬满了笑容。 如今这模样,才是真正的家。 门外,有人来通报,“先生,夫人,连城小姐和傅小姐来了。” “傅明菲也来了?”连城姒皱起了眉。 姜宛白看向侯琰,侯琰对她噘了一下嘴,眼里透着无奈。 她笑了一下,很是坦然。 “傅小姐这些年,没落下过。”袁姨在一旁轻叹了一句。 家里人都知道傅明菲往侯家跑的原因,少爷也拒绝过,甚至都不在家了,可人家就是没死心,讨不到少爷的欢心,在先生和夫人面前,可是抓到机会就来刷好感。 说起来,傅家也算得是高攀侯家,两家虽然主业不一样,但往上数两代,那也是差不多的。 甚至,侯家地位更高。 只是到了侯庭谦父亲开始,就弃政从商了,但有些关系还在的。 两家要是联姻,那才是真正的强强联手。 只是,侯家这两位不像老一辈那么注重家世。 当年老夫人还当家做主的时候,就断了侯庭谦自由恋爱的念想,很明确的告诉他要娶的人,是与之门当户对的家族小姐。 但这世上,哪有人能控制人心和情感啊。 那个时候,还是青年的侯庭谦喜欢上了家里还在做小本生意的连城姒,两家的背景天差地别,老夫人不知道从中做了多少动作,可惜都没有把这小俩口分开。 总算是老天有眼,连城家的儿子参军多年,再次回来的时候,那身份地位早已经变了,连城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老夫人这才没再反对二人。 连城姒生下儿子后,非常严肃认真的跟老公说过,以后孩子的婚姻,自己做主。只要他喜欢的,哪怕是个乞丐,她也接纳。 所以,侯琰说要娶身体不好的姜宛白,连城姒也没有说半个不字。 也正因为这对夫妻在这方面没约束侯琰,才以至于傅家千金那样的身份,也没能成为侯家的少奶奶。 连城姒看了眼姜宛白,她神色无恙,“来者是客,请进来吧。” “是,夫人。” 很快,门口有两道倩丽的身影,摇曳生姿,玲珑丽影。 “姑姑。”藏不住欢喜的甜美声音从门口传来。 连城灵姝着一身鹅黄色的飘逸长裙小跑到连城姒的身边,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姑姑,我想死你了。” “你这丫头,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个正形。”连城姒很疼这个侄女,嘴上这么说着,眼里满满的疼爱。 “我在姑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连城灵姝又调转方向,走到侯庭谦面前,“姑父,这么久不见,你越来越帅了。” 侯庭谦不常笑,是个略有些冷酷的人,但是看到这个侄女儿,他的神色也极为柔和,“你这话啊,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那姑父你说,你听着心里高兴不?”连城灵姝笑着问。 “高兴。”侯庭谦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连城灵姝嘿嘿一笑,眼睛又瞟到侯琰那里,只是看到坐在侯琰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时,她愣了一下。 不过,还是走到他面前,伸手,“侯琰,上次你说再见到你时,你要送我那枚十克拉,色彩鲜艳的粉钻。现在见到了,东西呢?” 她倒是直接。 侯琰拍了一下她的手心,“没有。” “你又骗我!”连城灵姝皱眉,转身连城姒,“姑姑,他骗我!” “他没骗你。上次他打电话跟我说过,我也找人问了,没有你说的那么大的钻。还是粉色的,不好找。”连城姒拉过她的手,“好啦,这件事姑姑记住了,只要有,我一定送给你,好不好?” “好吧。”连城灵姝瞪了眼侯琰。 “坐好,还有客人呢。”连城姒看向站在那里,温婉大方,透着高贵气质的傅明菲,“明菲,你别站着啊,赶紧坐下。” 傅明菲手上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走上前,“伯母,祝您生日快乐,青春永驻。这是小小心意,请您莫要嫌弃。” “你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啊。”连城姒接过来,“谢谢。” “应该的。”傅明菲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凡的气质,“今天,这么多客人啊。” 连城姒把礼物交给袁姨,对她介绍着,“他们也不是客人,都是自家人。宛白你见过了,我的准儿媳妇。这二位,是小琰的准岳父母。” “对了,灵姝,过来打招呼,宛白还没你大,但是她是你哥的未婚妻,所以你也可以叫嫂子。” 连城灵姝心里有点谱,但是被这么说明了,还是很惊讶。 她有些担心的看向傅明菲,好在傅明菲脸上未见半分异样。 “我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谁呐,原来是哥哥的……” “等一下。”侯琰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请叫我表哥。” “……”连城灵姝莫名其妙,“为什么?以前不都叫你哥哥吗?不是你不让我叫你表哥吗?” “从现在开始,表哥就是表哥。”侯琰认真的纠正着。 连城灵姝皱眉,“你现在跟我分这么细?” “不是,表哥也是哥啊,但你就得叫我表哥。” “侯琰,你别太过分了!” “叫我名字也行。”侯琰一点也不生气,很愉快的接纳了。 “你……”连城灵姝指着他,“你是不是脑子坏掉啦!” 侯琰也不管,反正他现在不想听任何人叫他哥哥。 唯一想要听的人只有一个。 姜宛白听到这段对话,真的是想买块豆腐砸死他。 这种时候,较这种劲,确实脑子是坏掉了。 “你可以叫她嫂子。”侯琰看向姜宛白。 连城灵姝瞪他一眼,往沙发上一坐,不理他。 “让你们见笑了。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争吵惯了。你们别介意啊。”连城姒也不知道今天儿子是怎么了。 “孩子嘛,是这样的。”赵如心笑了笑,“他们这么吵闹,说明兄妹感情好。” “是的。这俩啊,好的时候好得不得了,不好的时候那也是能大打出手的。”连城姒直接跟赵如心聊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弟弟也就灵姝这样一个女儿,家里人都宠得很,也惯得他俩无法无天了。” “妈,我现在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说这些话,你不是让明叔和心姨笑话我吗?还有,我在宛白面前的形象,不能再差了。”侯琰控诉着。 连城姒瞪他一眼,“你还知道你形象差啊?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所以我挽回我的形象很困难的,您就不要再抹黑我了。”侯琰往姜宛白身边一靠,“宛白,你别听我妈说的话,我小时候很乖。” “哈,可笑。”连城灵姝呛声。 侯琰一记冷眼扫过去,“我告诉你,连城灵姝,我这媳妇还没有到手,要是跑了,我跟你没完。” “小嫂子,你赶紧跑吧。他啊,性格坏得很,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有时候很臭屁,还很自恋,还有点霸道。最不能忍的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连城灵姝咬牙切齿,“刚才,你也看到了,大家有目共睹。我可是他亲妹哎。二十几年的感情,他就这样对我。这种人,你真的要嫁吗?” “连城灵姝!” “干嘛?”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怎么?你还敢当着小嫂子的面打我啊?打啊,打女人的男人,一辈子也找不到媳妇。” “……” 姜宛白看着他俩,很是羡慕,她轻拍了一下侯琰的手,“你差不多得了。” “我真的没有她说的那么差。”侯琰着急解释。 “我知道。”姜宛白略有些无奈,“但有一点我看出来了。” “什么?” “有点幼稚。” “……” 几个人吵吵闹闹,真的是没一点大家族里的规矩和严谨。 傅明菲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有说有笑,顿时觉得自己完全融入不进去。 她在这里,就是个外人。 “傅小姐还在呢。”姜宛白提醒着他们。 “明菲,让你见笑了。”连城姒拉着傅明菲坐下,“今天本来就是我们一家人吃个饭,你也不用拘谨。” “我知道,伯母。”傅明菲依旧很优雅得体。 一家人,可是这个一家人里面,似乎没有她的位置。 原来,他们两家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看得出来,两家人很和谐,姜宛白和侯琰的感情似乎也很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是要公开了吗? 连城姒陪了他们一会儿,就去厨房了。 姜自明和侯庭谦倒是有话说,两个大男人之间的谈话,无非就是工作。 另一边,倒是有些安静了。 侯琰就挨着姜宛白,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赵如心看到他俩这么好,很是欣慰,也很开心。 她所想的,正是这幅美好的画面。 连城灵姝看了眼侯琰和姜宛白,站起来转了一圈,目光就落在桌上的那盆兰花上。 她先是慢慢靠近,后来一下子冲过去,欣喜若狂,“哇!这是哪里来的兰花?好漂亮,好香啊。” “明菲,你过来看看。”连城灵姝叫着傅明菲,“我刚才是觉得一直有股香味,现在才发现,是它散发出来的。” 傅明菲走过去,看着那盆花。 女人的天性不少,爱花是其一。 她也被这盆花所惊艳,“这……价值不菲。” “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有这样一盆嫁接兰花,可是卖出了七位数的天价。”连城灵姝眼睛盯着那盆兰花,放着光。 傅明菲也知道这样的嫁接兰花很珍贵,她以前也想寻一盆,可惜有钱也买不到。 “这是宛白送我的生日礼物。”连城姒从厨房出来,看到她俩站在兰花前议论,略有些自豪的说了一句。 “她?”连城灵姝意外的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对她微微一笑。 连城姒点头,“对啊。这份礼物,是我最喜欢的。” “真是有心了。”连城灵姝也觉得,要是谁给她送了这样一盆花,她也会很喜欢。 “你刚才说,这花值多少钱?” “七位数。” 连城姒惊讶,她知道这花不寻常,但是值这么多钱,超出了她的预想。 这花是姜宛白同校的同学送的,这么大方的送了这样一盆珍贵且昂贵的花,难道是对姜宛白有意思? 连城姒不由担心的看向自己那个傻儿子。 “姜小姐出手,真是大方。”傅明菲重新走回座位。 连城灵姝盯着花,摇摇头,“这是费了功夫的。”毕竟,这是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的。 “借花献佛而已。”姜宛白礼貌的回应着。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3、你错过的,我都给你补回来 “那也得有这个人脉啊,要我的话,我可借不了这花。”连城灵姝并不讨厌姜宛白,唯一好奇的是,侯琰这么多年身边没个女人,就连傅明菲这样的他都看不上,怎么突然就像是开了窍,还跟她有了婚约呢。 “只是刚好有朋友喜欢培植这些,要不然,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羡慕。”连城灵姝越看那花,是越喜欢。 “别人有什么,你就羡慕什么。”侯琰的手轻搭在姜宛白的肩上,“你既然喜欢,就叫你嫂子再想办法也给你送一盆啊。” 连城灵姝原本想怼他来着,听到后面一句话,两眼放光,奔到姜宛白身边,“嫂嫂,你能不能也送我一盆?” 姜宛白还没有说话,连城姒就说:“灵姝,你要是喜欢,姑姑把这个送你。你都说这么珍贵了,哪里那么好寻啊。” “这可是嫂嫂送你的生日礼物啊。” “礼物已经收到了。一家人,不讲究那些。”连城姒看向姜宛白,“宛白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送给您的,那就是您的。你要转送还是什么,都随您。”这盆花有这么多人喜欢,她也开心。 “但是,哥……侯琰说了,嫂嫂还能送我。”连城灵姝拉着连城姒的手,“所以,姑姑,君子不夺人之好。” 连城姒恨不得给侯琰这小子一巴掌,怎么心这么大?姜宛白说是朋友送的,随手一送就是上百万,哪有这么大方的朋友啊。 还想让姜宛白再去弄一盆,那不得欠多大的人情? 人情是最难还的,万一是个男的,那就更扯不清了。 “灵姝,是这样的,同样的我找不到了,不同的,但还是很珍贵的兰花,我可以去找朋友分一株出来。”姜宛白也得跟她说清楚。 至于邱奕阳那边,她会补偿他。 “好啊,都行。”连城灵姝也没有非要一样的。 “等我弄到了,叫人送给你。” “谢谢嫂嫂。”连城灵姝大大方方的道谢。 姜宛白被她这一口一个“嫂嫂”叫得也很欢喜,当着傅明菲的面,她喜欢有人这样叫她。 看来,连城灵姝也并非只认可傅明菲做侯琰的新娘嘛。 傅明菲也是沉得住气,全程都展现出她高雅的气质。 吃了午饭,侯琰去洗手间的空档,连城姒拉住了他。 “妈,您干嘛?” “你脑子是不是缺根弦?” 侯琰被骂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连城姒拍了他一下,“给宛白送花的那个人,是男是女?” “男的。” “你还知道是男的啊?”连城姒真是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敲开看一看里面装的什么。 就算是没有谈过恋爱,这情商也不能这么低啊。 侯琰一下子就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笑着说:“妈,您觉得您儿子是那么愚蠢的人吗?那个送兰花给宛白的人,是诺丁大学里专门研究培植花草植物的。”’ “所以呢?” “您在担心他会把宛白勾走?” “难道没可能吗?” “您觉得宛白是那种轻易会被骗走的人?我这样的条件,都是软磨硬泡多久才让她认可了?” 连城姒冷笑道:“人没娶进家门,万事皆有可能。我告诉你,你自己多长点心吧。要是媳妇被人拐走了,你哭都没有地方哭。” “宛白不会的,我相信她。”侯琰一点也不担心。 确实是有点点吃醋,但那一会儿劲就过了。 姜宛白在他心里,稳如泰山。 “还有,傅明菲那里,你可得好好跟宛白说清楚,别让她误会了。”连城姒担心的有些多,“她这些年一直往家里跑,那是什么心思,我们都知道。你要是不处理好,会让宛白伤了心。” “这件事我已经跟宛白说过了。她相信我。”侯琰勾搭着她的肩膀,“我的亲妈,您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 连城姒听他这么说,稍微放了心,“不是不相信你,是变数太多了。还有,你奶奶那里……” 说起这个,连城姒的脸色就不太好。 “奶奶那里不用管,当年她拿您跟爸爸不也是没法吗?我可是你俩爱情的结晶,这智商是遗传了你们的。奶奶败给了你们,也会败给我。”侯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跟宛白,战斗力很强。” 连城姒被他逗笑了,“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下去陪陪宛白。” …… 姜自明接了个电话,公司里有事需要去一趟。 侯庭谦也有事,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连城姒和赵如心很投机,两个女人聊起一起往事,那是能够感同身受的,越聊越对对方的胃口。 连城灵姝也很会活跃气氛,把姜宛白,侯琰,傅明菲都叫到一起,说着一些时下最新鲜的话题。 傅明菲端庄高雅,就算在这里,她也没有放底自己的位置。 倒是姜宛白,和连城灵姝聊得最多。 连城灵姝聊的一些东西听起来很稀奇,姜宛白就会问。 人都是这样,很希望自己说的话能够引起共鸣,所以一来二往,连城灵姝和姜宛白倒是连上一条线了。 侯琰做为男人,偶尔会搭一句话,更多的时候是给姜宛白剥坚果,要么就是给她们切水果。 他把坚果壳剥掉,里面的果肉就喂到姜宛白嘴边。 旁若无人,也不管别人怎么看。 “我也要吃。”连城灵姝终于忍不住了。 “不好意思,你找个男朋友给你剥吧。”侯琰拒绝的很干脆。 连城灵姝皱眉,“侯琰,你这是有了老婆不要妹妹了。” “老婆最大,你不知道吗?”侯琰把一颗开心果放到姜宛白嘴边,“我现在只属于她,你要是不乐意,你就找个男朋友,就不用羡慕我们了。” “你欺人太甚!” “我疼我自己的未婚妻,有错吗?”侯琰耸耸肩。 “你……”连城灵姝气得瞪直了眼。 姜宛白笑着剥了一颗果子给连城灵姝,“别生气。” “哼,还是嫂嫂好。”连城灵姝凑过嘴,让姜宛白喂。 姜宛白愣了一下,略有些无奈的笑着放到她的嘴里。 连城灵姝吃到后,耀武扬威的向侯琰挑衅,“怎么样?你喂你老婆,你老婆喂我吃,你觉得你赢了还是输了?” 侯琰皱眉,立刻看向姜宛白。 那幽怨的眼神,像被抛弃的小猫,惨兮兮。 姜宛白真是服了这俩人,至于吗? 她剥了一颗果子,放到他嘴边。 侯琰垂眸看了一眼,一口咬住果子,嘴唇碰到了她的手指。 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姜宛白瞪他,他却心满意足。 “啧啧啧,没眼看,太虐狗了。”连城灵姝站起来,拉着傅明菲,“明菲,我们走,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傅明菲在这里坐着,看着他们甜蜜恩爱,心里很不是滋味。 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只是她的教养告诉她,要稳住。 现在连城灵姝主动提出来要出去转,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你看你,把人都给气走了。”姜宛白瞪着侯琰。 “正好,我们也出去走走。”侯琰拉起她的手。 姜宛白皱眉,“不会碰到吗?” “不会。” 跟两个妈妈打了招呼后,也出门了。 …… “明菲。”连城灵姝叫着傅明菲,“你觉得姜宛白怎么样?” 傅明菲愣了一下,笑着说:“你怎么问我?” “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还不错。就是看起来身体有些娇弱。” “嗯,不过养养就好了。”连城灵姝挽着她的手,“哥哥难得有个喜欢的女孩,也是不容易。” 傅明菲脸上的笑容不太自然,但还是附和,“嗯,确实是。” 她们走上桥,坐在椅子上,看着河里游着的鱼,很悠然自得。 连城灵姝说:“明菲,我知道你喜欢侯琰。原本,我也是希望你能够当我的嫂子。只是现在……” “你说这个做什么?”傅明菲笑笑,“一切都要讲究缘分的。我跟他可能就是没有缘分吧,不然这么多年,我们的关系还只是停留在朋友这条线上。” “你,心里不难过吗?” “难过,但我要接受。”傅明菲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如果他们能够幸福,我自然会祝福。” 连城灵姝拉着她的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不过,我现在才明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可是华国第一千金,是傅家的掌上明珠,一定会遇到你的天作之合。” “怎么?你还担心我会从中使绊,抢了侯琰?”傅明菲开着玩笑。 “你不会的。”连城灵姝摇头,“我相信你。” 傅明菲轻笑出声,“你这么相信我?万一,我真的要从你的准嫂嫂身边,把侯琰抢了呢?” “你要是能抢走他,说明他们俩不是真爱。当然了,以你的格调,你不会做这种事。”连城灵姝握紧她的手,很认真的说:“我连城灵姝的姐妹,是能拿得起,放得下,不屑用手段的人。” 傅明菲摸了一下她的脸,“你呀,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是好。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疼你,你一定很开心。” “她明明比我小,可我总觉得她骨子里有我所不能及的气度。这个女人,我不反感,不排斥,她跟我在一起,我是会祝福他们白头偕老的。” 傅明菲重新看向水底,眼神平静无奇,“是啊,祝福他们白头到老。” …… 侯家很大,大到真的会迷路。 有山有水有大草坪,这样的生活,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 侯琰牵着姜宛白的手漫步在这树荫之下,这一幕自从遇上她后,他就幻想过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过无数次。 总算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在自己家里转悠了。 被认可的感觉,真好。 “那边有个秋千,带你去玩。”侯琰指着前方。 姜宛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个秋千。 这么大,她还没有玩过秋千。 侯琰扶着她坐上去,“抓好了。” “嗯。” “我推啦。”侯琰在后面,推着她。 秋千荡起来,她的裙摆飘起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很是明艳耀眼。 “推高一点。”姜宛白提出要求。 侯琰顺从的把她推高了些。 从他的角度,看到是一只红色的蝴蝶,舞动着她的羽翼,在空中飞舞。 她想要飞上天,离天空和白云更近一些。 她脸上的笑容纯净的似初生的婴儿,看着她笑,他也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 蓝天白云下,男人的眼神一直深情的注视着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一刻也未离开过。 玩得差不多了,侯琰的手握着两边的绳子,站在她面前,稳住她还在晃动的身子,“怎么样?好玩吗?” “嗯。”姜宛白仰着笑脸,“第一次玩。” 侯琰听后,心里抽痛了一下。 他把她拉近了些,“以后,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又不是小孩子。”姜宛白的脚轻荡着。 “在我眼里,你就跟个孩子一样。”侯琰说着,低下了头,抵着她的额头,“你错过的,我都给你补回来。” 脚,不再晃了。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微微抬眸,对上那双略有些心疼她的眼睛,她知道他在心疼什么。 手往后一点,环在他的腰上,感受着他的气息,“好。” 此时此刻,阳光正明媚。 他俩相拥在一起,阳光成了他们最美的背景,微微吹拂的轻风是最好的伴舞。 桥上,连城灵姝看到了那美好的一幕,心情莫名的舒畅,她拿出手机,对着那画面就拍了下来。 “侯琰遇上了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连城灵姝看着照片,又看了一眼那俩人,“他们,真般配。” 傅明菲的眼睛里,像是见了刀子,扎在了心上。 …… 两家的关系已经明确,赵如心也不再担心姜宛白了。 有侯琰在,他会照顾好她的。 连城姒也一直叮嘱侯琰,一定要好好照顾姜宛白。 如今,姜宛白也成了侯家最受保护的人了。 回到学校后,姜宛白累得直接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有些心力不足。 “累了?”侯琰放好东西,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嗯。” “那去床上睡。” “不想动。” “这个问题,很简单。”侯琰伸手将她抱起来。 姜宛白的手缠在他的脖子上,靠着他的肩膀,“你一会儿,帮我煎点药吧。” “嗯。”侯琰把她抱进卧室,很温柔的放到床上,“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起来洗漱。” “知道。” “我去煎药。” “嗯。” 侯琰轻抚着她的额头,吻了吻,“有事叫我。” “知道。” 侯琰也看到她脸上的倦意,给她盖好了被子,才转身出了门。 姜宛白躺下,手放在心脏处,她感觉得到,自从晕了那两次之后,她这身体好像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只是真正感觉到差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慌。 她现在想好好活着,或者,多让她活几年。 别的,她也不祈求了。 …… 侯琰在厨房盯着火,煎着药。 拿出手机,给岑湛打电话,“你去把乔大夫接到学校来,另外,派人去找卢老。” “怎么了?嫂子的身体出问题了?”岑湛没停着,已经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嗯。” “好,我这就派人去找卢老。”岑湛也不敢耽误,挂了电话就立刻安排上了。 侯琰把药煎好,岑湛也已经把乔大夫送到学校了。 乔大夫是卢老的学生,卢老出远门之前也特意交待过他。 原本想着这丫头的身体还不至于有变化,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他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卢老了。只希望这一次,卢老不要跑太远了。”岑湛还有担心,“如果卢老没有找到药,就算找到他,也没有什么用啊。” 是啊,卢老就是为了找那味药,要是没有找到,结果还是一样。 他只希望,在卢老回来之前,姜宛白还是好好的。 “先让乔大夫去看看。”侯琰端上药,带着乔大夫去了姜宛白的宿舍。 姜宛白见乔大夫都来了,有些意外。 “这么晚,怎么把乔大夫叫来了?” “你这身体,得让乔大夫好好瞧瞧。”侯琰把药放在一旁,“药还有些烫,先凉一会儿再喝。” 他侧过身,看着乔大夫,“您替她看看。” “嗯。” 乔大夫给她把脉,又用了银针刺穴,许久他才说:“小姑娘的身子确实比起之前要差许多。” “那怎么办?”侯琰急切的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至少,要等到卢老找到药回来。 姜宛白看到他着急的模样,拉了拉他的手,“别急。我现在没事。” “大夫都说你身体不如之前了,你还说你没事。”侯琰握紧她的手,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面上还是很冷静,“听乔大夫的。” 姜宛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侯琰看向乔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乔大夫说:“但只能缓解。” “好。” 乔大夫说:“去拿个碗来。” 侯琰看了眼岑湛,岑湛立马就去拿了个碗过来。 “你把她扶好。”乔大夫指着侯琰。 侯琰立刻坐过去,让姜宛白靠着他,“要怎么做?” 他心里很急,也很担心。 乔大夫抽出银针,看着那明晃晃的光,岑湛都皱起了眉。 “这是要扎穴?”岑湛好奇? “不是,放血。” “……” 乔大夫看着姜宛白,“小姑娘,有些痛,你要忍着。” 姜宛白笑着点头,“您随意。” “轻一点啊。”侯琰可没有她那么淡定。 乔大夫捏着姜宛白食指,捏了捏,才扎了下去。 不得不说,确实有些痛意。 姜宛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冷静的看着那根针,针刺穿后,血珠冒了出来。 “碗给我。” 岑湛马上双手把碗奉上。 血珠出来的时候,还是鲜红色的。 只是滴了几滴,那血变成了褐色,又滴了几滴,竟然变成了黑色。 岑湛看得最清楚,“怎么会是黑色的?” 侯琰也拧紧了眉头。 “她身体里的血,大多都是这个颜色。”乔大夫行医多年,也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事。 这姑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偏偏,还活着。 侯琰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 正常人的身体里,怎么可能会流出黑色的血?她的身体里,拥有这样不健康的血色,怎么能好?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侯琰盯着那血,心脏越缩越紧。 姜宛白对此,倒是很淡定。 这血,她见过。 当年她出任务,受了伤,流的就是是这样的血。 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黑。 原来,就算什么也不做,身体里的血还是会一点点变异。 “好了。”乔大夫挤出最后一滴血,那血是正常的鲜红色,才给她的手指按上了棉签。 姜宛白笑着说:“辛苦了。” “姑娘,看得出来,你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过,我还要是提醒你一句,不要劳累,要好好休息。”乔大夫收了东西,叮嘱着,“按时吃药,情绪要控制好。” “好。”姜宛白很乖巧的点头答应了。 乔大夫收拾好东西后,看了眼侯琰,走了出去。 侯琰也没有急,把药端到她嘴边,“把药喝了。” “嗯。” 姜宛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把药喝了。 “苦吗?” “苦。” 侯琰擦了一下她的嘴角,凑过去亲了亲,“现在呢?” “不苦了。”姜宛白笑了。 看到她笑,侯琰也笑了。 “你休息下,我去送乔大夫。” “嗯。” 侯琰让她靠好,才和岑湛一起出去了。 几个人离卧室远一些,“她的身体到底有多糟糕?”侯琰压低了声音。 他看到那些血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冷静了。 都已经变成那种颜色了,他不敢想她身体里的器官是什么样子的。 她又是遭了多少罪?有多痛? “说不出来。总之,她按时吃药,保持好的心情,还能够吊着一段时间。好的话,一两年,差的话,随时。”乔大夫也很沉重,“只有等卢老了,他要是找到那味药材,就还有救。” 岑湛没想到姜宛白的生命竟然如此之短。 他问,“她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副身体?” 乔大夫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这身体,怕是药吃多了。至于吃了什么药,我也不得而知。” “药?”岑湛拧紧了眉头。 “也不是几年的事,怕是有十几年了。根据我的推测,她吃了一些药,又吃了一些能克制药性的药。是药三分毒。”乔大夫摇摇头,“怕是老师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 侯琰脸色阴沉,十几年了,往前推算,最大的可能就是从她被姜老爷子送出去,失踪后开始了。 那个时候才那么小,是谁这么狠心让她吃了那么多药? 为什么要吃药? 侯琰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那是不是换了血就好了?”岑湛问。 乔大夫摇头,“总不能把她身体里的血都抽完了再换,但是如果一边输血一边换血,新输入的血也会被未抽完的血感染,没用。”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要乐观一点。相信老师能够找到救她的药。侯先生,姜小姐的药,是不能停了。她怕是早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所以才没有吃药。但是现在,必须不能断。” 侯琰郑重的点头,“您放心,这事我会做好的。” “嗯。这血,也不能常放。短时间内,她是不会有事的。”乔大夫安慰着她,“让她开心一些,别想太多的事情了。保持心情愉悦,总是好的。” “嗯,我知道了。”侯琰看向岑湛,“你送乔大夫回去。” “嗯。” “正好,你去我那里拿点药送过来。” “好的。” 送走了乔大夫和岑湛,侯琰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才走进了卧室。 姜宛白还倚着床头,看着他走进来,歪来歪去的看他的脸。 “怎么这么看着我?”侯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花?” “不用这么愁眉苦脸,车到山前必有路。”姜宛白伸手去捏他的脸,“这么帅一青年,别愁成了小老头。” 侯琰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也放松了许多。 抓着她的手在手心,“接下来,你要乖乖的听话吃药,心里不准有事,必须要告诉我。” “这是开始要管我了?” “是。”侯琰点头,“必须管着你。” 姜宛白挠着他的手心,“我最近可是积极吃药,没有消极怠工啊。” “乖。”侯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她的眼睛清澈有星光,未有半分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出现恐惧,害怕。 她这样的坚强或许是习惯,可他还是会心疼。 他不知道那十几年里她发生了什么,只想在往后的每一年里的每一天,他都能这样看到她,握住她。 他害怕。 害怕她会消失,会离开。 害怕看不到她脸上的笑容,害怕感觉不到她的温度。 这种恐惧,他前所未有过。 握着她的手,不由又用了力。 姜宛白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他的手藏着隐忍的发抖,脸色看起来还算平常,只是眼里的担忧,却无法掩饰。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一根根手指摸着,“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撑多久。现在,就算去跟你打一场,我也不见得会倒下。这是命啊,我得认。” “不过,就算是命,我也感谢它,让我遇上了你。在我生命里的最后时光里,有一段美好的存在。”姜宛白捏着他的手指,“一切,都值得的。” “不行。”侯琰忽然抱紧她,“我要的不是一年两年,我要的是一辈子。活了二十几年,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短暂的时间。姜宛白,我要你一辈子,一辈子,你懂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尽管极力掩饰,也依旧清晰可见。 姜宛白笑着拍着他的背,“侯小爷,那你还真是得感谢我。要不然,你这辈子连点美好的记忆都没有,也太枯燥了。” “总之,我不管,我要娶你的。我还要你给我生孩子,一个两个都行。以后不管是孙子还是外孙,我们都要看着他们出生。”侯琰有些任性的不讲理,“反正,你必须跟我一起变老。” 姜宛白被他这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那怕是不行。你肯定比我老得快,我才不要跟你一起。” 侯琰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不过这也证明她已经开始在想着,跟他的以后了。 只要她有这个想法,那就好。 “松开一点,太紧了。”姜宛白拍了拍他的背,“要箍死我了。” 侯琰赶紧松开,“没事吧?” “再不放,就有事了。”姜宛白捧着他的脸,非常认真且严肃,“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答应你,会好好的,努力的活着。所以,你不用过分担心,我们这么努力,会好的。” 她不想他增加思想压力,很多东西,只要努力过了,不就好了吗?至于结果,那就要看天意了。 很多事情,也不是努力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这个过程,要严肃认真的对待。 “好。我们一起努力。”侯琰拿着她的手,放在唇上。 他很想问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一想到那些黑色的血,他就问不出口。 那些年,一定是她最不愿意去回忆的。 如此,那就不问了。 只要现在好好的,就行了。 “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姜宛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再陪你一会儿。” “可是我要去洗澡。” “你去,我等你。”侯琰说:“看着你睡了,我再走。” 姜宛白俏皮的按着他的眉心,抚平他还微蹙着眉,“确实不是想着别的事?” 侯琰终于笑了,“我能想什么事?” “好吧,那我去洗澡。” “嗯。” 等她去了浴室,侯琰还坐在床边。 他自认为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掌控在手中,可是对她的身体情况,他顿时觉得自己的那些本事,都是无用的。 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卢老的身上了。 这种被动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 姜宛白洗了澡出来,见他一脸沉思,就知道他还在想事。 她擦着头发,坐到床上,“帮我吹头发。” 侯琰回过了神,立刻去拿了吹风,坐在她身后,温柔的给她吹着头发。 她的头发乌亮柔顺,指间在发间穿梭,这般寂静美好。 洗过澡后,沐浴露的香味带着麝香,刺激着荷尔蒙,沉睡的雄狮正在苏醒。 只不过,他守得住自己,就算在她面前,哪怕他再想,他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如今,他最在乎的,是她的身体。 “好了。”顺了顺她的头发,“可以睡了。” 他给她盖好了被子,摸着她的额头,“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一点点的占领?”姜宛白戏笑着。 “你允许吗?”侯琰也配合她。 “我允许,你敢吗?” 侯琰笑了,“又被反将了一军。” “好了,回去休息吧。” 侯琰无奈的站起来,“好吧。” 他刚转过身又转回来,“其实,我没有什么不敢的。” 姜宛白正要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怕伤了你。” “……”姜宛白听明白了。 她对他勾了勾手指。 侯琰一脸疑惑的重新靠近她,“怎么了?” 她抬手勾过他的脖子,笑着凑到他的嘴边,“晚安吻。” 侯琰摸了一下嘴角,那里还有她留下来的温度。 他并不满足这浮光掠影一般的接触,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只能作罢。 “晚安。” “晚安。” 侯琰不舍的离开后,姜宛白才缩进了被子里。 抬起手指,看着食指尖上的那比针眼还小的一点,她按住两边挤了挤,却是什么也没有挤出来。 原来,她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啊。 即便她在努力的活着,是不是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后事了? …… 天气越来越好,温度也知当。 外面一片绿意盎然,桃园里的桃树也开了花。 姜宛白还是跟以前一样,会去上侯琰的课。 依旧有学生会跟他调侃几句,唯一出了点纰漏的是,那天看到他们在一起的那几个女人,又看到她了。 “教授,上次你说你未婚妻在,现在你妹妹也在。”有女人突然站起来,目光直指坐在后面的姜宛白。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不管是姜宛白还是侯琰,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意外。 “哇,好漂亮!” “太美了吧。” “看着像林妹妹一样的娇弱啊。” “这种最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好吗?” “……” 姜宛白被众人这么看着,未显半丝慌乱,很坦然。 又有人高声问,“教授,这是亲妹妹,还是情妹妹?”其实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数。 “哈哈哈……”顿时,教室里一阵笑声。 姜宛白微微挑眉,这些人呐,没事就喜欢捉弄侯琰。 “是亲妹妹怎么样?情妹妹又怎么样?”侯琰倒是来了兴致,倚着讲台问提问的人。 “亲妹妹的话,那肯定有不少男士要追求的,你的眼睛可得擦亮一点,要帮她好好挑个男朋友。如果是情妹妹的话……” “我们是不是要叫师母啊?” 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姜宛白也笑了。 师母?这个称呼,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侯琰扬了扬眉,“不管是亲妹妹,还是情妹妹,你们都不许打她的主意。谁要是动了她,我会让你们毕不了业。” “诶!” 众人高涨的气焰,因为后面一句话,都灭了下去。 “行了,好好听课。”侯琰拍了一下桌子,瞬间严肃起来。 姜宛白手托着下巴,看着男人,越看越喜欢。 想到他非逼着连城灵姝不准叫他哥哥的样子,好好的一个“哥哥”,硬是被他说出了暧昧不清的味道。 连城灵姝……她想起说过要送她一盆兰花的。 还有,要请邱奕阳吃饭。 那盆花的市价竟然那么高,请他吃什么好呢? 她开着小差,一节课就这么结束了。 同学们开玩笑归开玩笑,下了课之后也没有拦姜宛白。 不过,有男的要加姜宛白的微信。 姜宛白刚要说话,一只手机就出现在男同学的面前,上面还有二维码。 “要加就加我。”侯琰站在那里,明明也没有比他们高多少,可那带来的气场就是压得他们有些弱小。 他们一个个笑着说“再见”,然后离开了。 姜宛白见状,笑了。 “不准乱让别人加你。”侯琰收了手机,很严肃的像在告诫一样。 这模样落在后面几个学生的眼睛里,就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劝告。 “是,知道了。”姜宛白也没有真要加。 “走吧。” “今天,我不回去吃饭了。” 侯琰停下来盯着她,“去哪?” “去找邱奕阳啊。我欠他那么大一个人情,得还嘛。更何况,还得从他那里弄一盆兰花送给灵姝。” “不准去找他。” “啊?为什么?”姜宛白歪头看他,“你怕我喜欢他?” 她倒是直接。 侯琰也不委婉,“我是怕他对你有想法。” “你还不准别人对我有想法了?要是没有人对我有想法,那我得多不像话。”姜宛白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我只是去骗一盆花,要是他真对我有什么举动,我立刻跟他断绝来往。怎么样?” 骗? 侯琰听到这个字,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干嘛?”姜宛白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凑近他,小声说:“没听灵姝说吗?那盆嫁接兰花可要值七位数呢。趁着我跟他还能说上几句话,能骗一盆是一盆。以后,这种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侯琰震惊到了。 姜宛白斜睨着他,“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骗他的花?” “对啊。当初可是你让灵姝来问我要花的。”有钱也买不到的花。 侯琰轻蹙着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这算是欠人情债了吧。” “我请他吃饭啊。”姜宛白耸耸肩,“他如果跟我谈钱,我给他钱就好了。” 侯琰眯了眯眸,“还是给他钱吧。” “他不会要的。”姜宛白摇头,“他要是要钱,那就更好了。” “……”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4、中了你的毒 “他不会要的。”姜宛白摇头,“他要是要钱,那就更好了。” “……” “你以为我是不想给他钱啊。这年头,不是什么都能用钱买的。而且,交情里掺杂了金钱,就变了质。” “但是,钱货两清不是更好吗?”侯琰不想她跟别的男人之间有什么交情,能钱货两清最好。 姜宛白轻叹了一声,“是,这是生意场上的最好方式,但用在人际来往中,不太好。好啦,你放心吧,他对我没意思,我对他也不会有意思的。” 说到底,他就是怕她跟邱奕阳之间有什么。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怕,那我们一起去。” “早这么说,我就不跟你争了。”侯琰微微扬起下巴。 姜宛白嗤笑一声,“说到底,你就是怕我跟他单独相处。” “是。”他承认的干脆。 没有哪个男人大方到会让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单独相处,而且还是在娇花盛开的地方。 女人对花,也没有什么抵抗力。 “行,走吧。”姜宛白知道他不跟着去会不放心的。 …… 邱奕阳看到姜宛白带来了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位是……” “我男朋友,侯琰。”姜宛白介绍着,“这位就是邱奕阳了。很厉害的人。” 侯琰看邱奕阳的眼神不热情,不冷漠,就是很淡然,“之前你那盆嫁接兰花很漂亮,我妈也很喜欢。” 姜宛白在心里吐槽他,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吗? 人家要没那个意思,岂不是自作多情了。 “喜欢就好。”邱奕阳对他的敌意不接受,他看着姜宛白,“你这次来,是来兑现承诺的吗?” “对。”姜宛白说:“你那盆花可不便宜,我要是不表示点什么,就太不像话了。” “在我眼里,它们都是我的孩子一样,无价之宝。如果用金钱来衡量,就失去了意义。”邱奕阳感叹道:“是它们让我的生活有了色彩。” “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 “我还想要一盆兰花。”姜宛白说:“虽然不能用金钱衡量,但只有用钱才能更直白的体现它们的价值。” 邱奕阳明白了,“你倒是直接。” “直接点好。”姜宛白问,“所以,你答应吗?” “当然了。你自己挑。”邱奕阳指着前面的玻璃房,“在那边,你自己挑就好了。至于钱,就不用了。” “不不,一定要的。万一我下次,还要你的花呢。” “……行吧。”邱奕阳也不再跟她争了。 侯琰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邱奕阳,他阅人无数,隐约感觉到这个男人并非是个那么简单的人。 越简单的人,越不容易看懂。 …… 他们一起去吃了饭,是侯琰买的单。 邱奕阳全程都是接受侯琰这个人的存在,只是他不怎么跟侯琰说话,侯琰自然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只有姜宛白在两个男人之间,维和着这气氛。 回到植物园后。姜宛白挑了一盆盛开很幽美的蓝色蝴蝶兰。 看惯了那些粉色,紫色,白色,黄色的蝴蝶兰,这一盆花一下子就跳跃到她的眼里。 “这个颜色没见过。” “这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培植出来的。以前很多地方都有卖,不过都是假的。但是这个,不会。来年,它还会开这样的颜色。”邱奕阳问,“就这个?” “嗯。”姜宛白很喜欢这个,她觉得连城灵姝也会喜欢。 “那我给你包起来。这次,送的应该是女朋友了吧。”邱奕阳问。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 “当你的朋友,真好。”邱奕阳略有些感慨。 “愿意跟我做朋友的人,很少。所以,我很珍惜。”姜宛白觉得,连城灵姝应该算是她的朋友了吧。 她还叫她一声嫂嫂呢。 邱奕阳笑着没说话,把花装好。 “你的账号给我。” “真要付钱?” “当然了。说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姜宛白拿出手机,要给他转账。 邱奕阳笑了笑,把账号给他。 姜宛白拿过来正要输账号,侯琰就拿走了账号。 “你干嘛?” “我付。”侯琰很快就把账号输进去,然后直接转了七位数过去。 “好了,查收一下。” 姜宛白:“……” 侯琰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姜宛白的手,“走了,别打扰人家做研究。” “……”姜宛白赶紧跟邱奕阳挥手,“我们走了,谢谢了。” 邱奕阳看着她被拉走,笑了笑,“随时来玩。” “好……”留下了长长的尾音。 等人走后,邱奕阳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 他看了眼手机,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 …… “你还是给了那么多钱?”姜宛白一路上都在念叨,“你这样,会让别人不太好受的。” “就当这一盆兰花值那么多钱。”总之,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欠别的男人人情的。 特别是这种长的还好看,又有一门很讨女孩子欢心手艺的男人。 这世上,能用钱划清关系的,就不要欠下人情债。 “你这小心眼。”姜宛白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真是拿你没办法。” 侯琰抓住她的手,“少跟那个男人来往。” “嗯?” “男人的直觉。”侯琰郑重其事的说:“他是个危险人物。” 姜宛白听到那个两个字,眯了眯眸,“危险?” “嗯。”侯琰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我的阅历比你深,一个男人是好是坏,能否往来,我多少能分辨出来。” “那我呢?危险吗?”姜宛白抬眸望着他,很认真。 侯琰笑了一下,“不管你危险与否,反正我已经陷进来了。” 姜宛白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花言巧语。” “真心的。就算你是毒药,我也会喝。”侯琰揽着她的腰,“反正,我中了你的毒。” 这男人,说起来情话来,真是让人受不了。 她依偎在他怀里,他们对她未知的那十几年里,根本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危险?不,那不叫危险,那简直就是让人闻风丧胆。 曾几何时,她竟然会是那样的人物。 如今,她却跟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渴望着爱情,贪恋着温柔。 这样的温柔,在她生命的尽头,将她牢牢的包围。 也是这份温柔,让她想要努力一把,再活得久一点。 回到宿舍,侯琰把花放到桌上,“我让灵姝自己来拿。” “你不送一下?” “还是送吧。”姜宛白说:“你晚点送,我还有东西要给她。” 侯琰皱眉,“还要送礼物?” “见面礼啊。”姜宛白笑笑,“我去换衣服,一会儿我们出去一趟。” 她的要求,侯琰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 车子停在ac公司大楼下,付航朝他们的车子走来。 姜宛白下车,“东西取来了吗?” “嗯。”付航拿出一个盒子给她,“这是要送给谁?” “小姑子。”姜宛白接过来,“那天听到她说喜欢,想到自己刚好有,留着也是留着,送给她好了。” 付航盯着那个盒子,“之前是谁说要努力赚钱的?现在倒是舍得啊。” “这不一样啊。对自己人,自然要舍得一些。更何况,那是侯琰的妹妹。” “表妹。”付航纠正。他知道,侯琰是个独子,唯一的妹妹,就是他舅舅的女儿。 姜宛白摆摆手,“无所谓,反正都是妹妹。你别吃醋,等你以后有了女朋友,我也送。” 付航被她逗笑了,“我又不是怕你送出去。” “知道啦。”姜宛白把盒子收好,“公司怎么样?” “很正常。姜自强来闹过几次,都被保安轰出去了。他把姜家老宅卖了,好像去做什么投资了。” “随便他。”姜宛白说:“只要不来公司捣乱就行。” “之前有人打电话给明叔,说是老爷子在养老院里需要交钱了。”付航说:“明叔让我打钱给养老院了。” 姜宛白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无所谓,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给点钱,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这点钱对我爸来说,也不算什么。就当,行善积德。” “老爷子落得如此下场,到最后只有明叔还在管他,他要是知道了,心里也会很不好受。”付航也觉得给钱没什么,老爷子只是内心是要受到煎熬了。 姜宛白冷笑,“只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和如果。” “公司的事,你就放心,自己要好好养好身体。”付航没再多说什么,最担心最在意的,还是她的身体。 “有他在,你不用担心。”姜宛白回头看了眼坐在车里的男人。 付航也看向侯琰,侯琰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爽。 毕竟,他跟姜宛白十几年的感情,不是任何人能够取代的,也没有办法取代。 这一点,做为男人,虽然很不爽,但也很无奈。 “嗯。”付航看了眼时间,“我要回去工作了。” “好。” 姜宛白上了车,拍了一下侯琰的手臂,“你干嘛?竟然不去跟付航打招呼,没礼貌。” “我还在适应中。”侯琰把车缓缓开出。 姜宛白撇嘴,“怎么?还觉得我跟他有什么男女之情?” “只有等他找女朋友,结了婚,我才能够好好的对他。”侯琰说:“我这是没风度。” 噗嗤—— 姜宛白捂着嘴,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很棒,对自己的评价很到位。” 侯琰挑眉,“这也是我的优点。” 姜宛白笑着点头,“赞同。” “你去拿什么了?”侯琰可没有忘记她说还有份礼物要送给连城灵姝。 “不告诉你。” “……” …… 连城灵姝回来后,就住在她自己买的海边别墅。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此时这边的风景,正应了这句话。 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阳光似乎也格外的明媚,海水泛着粼粼波光,很美。 “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连城灵姝开了门,兴奋的想要去抱侯琰,侯琰退后一步,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抱住姜宛白。 姜宛白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刚好有时间,就来看看你。” “可以松手了。”侯琰去扒拉她的手。 连城灵姝很不高兴的松开姜宛白,还是挽着姜宛白的手,“那你也可以走了,我不欢迎你。” “呵,行啊,那花我也拉回去了。” “花?什么花?” “你哥送你的蝴蝶兰。”姜宛白看着这俩兄妹,很是羡慕。 她知道,以前侯琰对连城灵姝一定很温柔,很好。 就像那次她看到侯琰给她买包的时候一样,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 现在因为她,连自己的妹妹也撇得这么清。 连城灵姝双眼放光,“真的?我看看。” 她马上去打开后备箱,里面的花用玻璃罩罩上的,蓝色的蝴蝶兰,着实惊艳了她的眼。 “哇,也太美了吧。”连城灵姝双手去捧,又不敢捧。 侯琰把花搬出来,“欢迎吗?” “欢迎欢迎。”连城灵姝盯着那花就移不开眼睛。 “这可是你嫂子的人脉才弄到的。”侯琰不忘把功劳记在姜宛白的头上。 虽然他不喜欢那个人脉,但确实也是不能抹灭的。 “谢谢嫂嫂。”连城灵姝喜上眉梢的跟姜宛白道谢。 姜宛白笑着摆摆手,“不客气。” 进了屋,侯琰把花放到桌上,连城灵姝立刻凑过去,打开玻璃罩,再次发出惊叹,“简直美到我心里去了。我得拍照放朋友圈里,羡慕死他们。” 说罢,就拿着手机各种拍。 姜宛白笑了。 “哥,帮我拍一张。”连城灵姝把手机塞到侯琰手里,然后拉过姜宛白,“我跟嫂嫂合拍。” “不行。”侯琰拒绝。 “干嘛又不行?”连城灵姝皱眉噘嘴。 侯琰说:“不能让你嫂子露脸。” “为什么?” “不为什么。”侯琰想着姜宛白说过,暂时不公开。 “我不发朋友圈,自己留着也不行吗?”连城灵姝只差跺脚了。 “赶紧拍。”姜宛白和连城灵姝靠在一起,催促着侯琰。 老婆都发话了,侯琰只能遵守。 连城灵姝这才笑开了颜。 两个人对着花做出各种姿势,侯琰则找好角度,拍着比花还美的人。 拍完后,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连城灵姝,“给我们拍一张。” 连城灵姝皱了皱鼻子,不情愿的接过手机,“我这是看在嫂嫂的面子上,不然才不理你。” “谢谢。”侯琰面无表情的说完后,搂着姜宛白站在那盆兰花边上。 连城灵姝拍了之后,左看右看,都啧啧惊叹,“真好看。” “那是。”侯琰很骄傲。 “等一下。”连城灵姝看着他俩,“哥,嫂子,你们要不要去外面拍几张?我这里风景可好了。好多结婚的新娘新郎都会来这边拍婚纱照。” “好。”侯琰很爽快。 姜宛白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想拍?” “当然了。” “好吧。” 几个人去了海边,光着脚丫,踩着细软的沙,感受着海风的亲吻,很惬意。 连城灵姝找好角度,拍下了姜宛白和侯琰。 她不时的让他们摆姿势,然后捕捉下最美的画面。 连城灵姝和侯琰轮流拍着照片,姜宛白则是画中人。 这一路,倒是留下了很多欢声笑语。 侯琰拿到手机,看着手机里的那些照片,眼神变得温柔。 照片里的姜宛白,美得让人窒息。 他挑了一张他和她抵着额头,她轻捏着他下巴要吻的照片,做成了手机屏幕。 又挑了一张他和她十指相扣,走在沙滩上的照片做为微信头像。 做完之后,才心满意足。 “太美了。”连城灵姝翻看着照片,发出啧啧赞叹,“嫂子,你简直太好看了。” 姜宛白凑过去看了眼,“你也很美啊。” “那是。”连城灵姝很自信的笑了。 确实,连城家的基因,真的很优秀。 “嫂嫂,那盆兰花我太喜欢了。对了,你能不能把你那个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啊?”连城灵姝解释道:“我不是想要他的花,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培植了多少好看的花。就想第一时间饱饱眼福。” 姜宛白想到侯琰不太喜欢她跟邱奕阳来往,如果让连城灵姝和邱奕阳有往来,那他也不会准吧。 “怎么了?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吗?”连城灵姝见她久久不说话。 “可以,只是要经过你哥同意。” “为什么?”连城灵姝不太明白,“我想跟你的朋友交朋友,为什么要经过他的同意?” 姜宛白凑过去跟她说:“你哥不喜欢那个人。” “嗯?” “他说,他觉得我那个朋友,是个危险人物。他也不让我跟他来往。” “……”连城灵姝听后就想找侯琰谈谈,被姜宛白拉住了,“他怎么这样?我觉得他就是太在意你了,看谁都怕别人把你抢走了。” “所以,你要跟我朋友认识,最好是让他点头。不然,他还会觉得我把你推向了火坑。”姜宛白知道,侯琰不止是不允许她跟邱奕阳来往,也不会允许他身边的人跟邱奕阳走得近。 连城灵姝皱眉,“哪有那么严重?一个培植花卉植物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火坑啊。再说了,我就是想看看花,又不是找男朋友。” “你确定?” “当然了。”连城灵姝抓着她的手,“嫂嫂,你就介绍认识一下嘛。” “我没问题。不过……”姜宛白说:“你要是看上了他,你要跟我们说。” 连城灵姝无奈的翻起了白眼,“怎么可能?我眼光很高好吧。” “那就好。” “等一下。难道,你那朋友,很帅?” 姜宛白想了想,“比起你哥,还差那么一点。但是,那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连城灵姝不屑的皱了皱鼻子,“我找男朋友,可是比着我哥找的。没有他优秀,我是不会要的。” “那就好。”姜宛白靠近她,小声说:“你别告诉你哥。” “知道。”连城灵姝俏皮的眨眼。 他们在海边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临走之前,姜宛白把付航给她的盒子递给了连城灵姝。 “这是什么?” “礼物。” “还有礼物?”连城灵姝很是惊讶。 侯琰看着那个盒子,也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姜宛白塞到她手上,“这是见面礼。上一次,没有准备,这次补上。” 连城灵姝笑着,“嫂嫂,你不用这么见外。” “不是见外,是喜欢你,所以才记着的。” “这,该不会是戒指项链吧。”连城灵姝带着疑惑打开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张了嘴,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侯琰没看见,往旁挪了一步,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他这么见过世面的人,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也惊呆了。 “哥,哥,这是我要的那颗钻石啊。”连城灵姝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抓着侯琰的手臂使劲的摇晃,“我不是在做梦吧。” 侯琰看着那颗十克拉粉钻,颜色的饱和度,还有它的完整,在市面上,那是少之又少。这颗粉钻的价值,怕是无法估计。 主要是,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 侯琰的视线从钻石上移到姜宛白的脸上,她看着那颗钻石,就像是看着一颗不值钱的石头一样,眼睛里没有一丁点不舍,或者是对它透出来的喜欢。 送这个,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女人,到底有多厚的家底啊。 侯琰心头有些忐忑不安,这个时候,他很怕自己配不上她。 “不是。” “嫂嫂,你这礼物……”连城灵姝捂着嘴,冲过去抱住她,“太贵重了。” “那你就还回来。”侯琰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连城灵姝抱着姜宛白,死死的抓着盒子,“我不。嫂嫂送我的,你凭什么叫我还?” “这么贵的礼物,你好意思要?” “嫂嫂……”连城灵姝一脸委屈的抱着姜宛白的手,用眼神控诉着侯琰。 姜宛白笑着说:“我送你的,好好收着就好。” “谢谢嫂嫂!”连城灵姝是太喜欢了,实在是被诱惑的不愿意再还回去。 她抱着姜宛白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爱你!” 侯琰:“……” 姜宛白笑了,“喜欢就好。” “我说连城灵姝,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什么叫谦逊?”侯琰拉开她,“你不准亲她。” “我就要!”连城灵姝抱着姜宛白不撒手,又要凑过去亲她的脸。 侯琰真是恨不得把她提起来转两圈再丢出去。 姜宛白看着他们闹,笑容灿烂,“侯琰,你不要再欺负灵姝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倒是收的一点也不手软。”侯琰舍不得,那么大的粉钻,就该自己留着。 “小气。”姜宛白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就是一颗粉钻而已,你心疼个什么劲?” 话音一落,两双眼睛齐齐看着她。 姜宛白张了张嘴,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连城灵姝紧张的咽了咽喉咙,“嫂嫂,一颗粉钻……而已?” 侯琰越发觉得不好了。 他怎么有一种傍了大款的错觉? “啊。”姜宛白很无辜的点了点头,“对啊,不就是颗粉钻吗?” 当初,她送给赵如心的,比这个还要大呢。 只不过,不是粉的。 连城灵姝缓缓看向侯琰,侯琰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可她就是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那种紧张,说像是偷偷摸摸的捡到了一笔钱,不敢拿出来。 “哥,你……还好吧。”她总觉得她哥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侯琰缓缓摇头,“我没事。” 连城灵姝深呼吸,挽着姜宛白的手,“嫂嫂,老实说,我哥这样的,配得上你吗?” 姜宛白笑出了声,“干嘛这么问?” “你的经济实力,好像能够找更好的。” “连城灵姝,你是想挨打?”侯琰扬起手,就要往她头上敲去。 姜宛白抓住他的手,“你注意点。” 侯琰今天受到的刺激,真不是一星两点,现在还有点懵。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姜宛白转过身跟连城灵姝说:“你要来找我的话,随时给我电话。” “好的,嫂嫂。”连城灵姝越来越觉得姜宛白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的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这些秘密,是侯琰也不知道的。 并不是因为她送给她这么珍贵的礼物,而真的觉得这个人,很大气。 她是个善良,简单,很美好的人。 送他们离开后,连城灵姝看着那枚粉钻,她拿回家,放在保险柜里,锁好。 站在那盆蓝色的兰花前,看了很久,她决定,找个时间去认识一下培育出这么漂亮的花的人。 …… 侯琰开着车,一路都有些恍惚。 邱奕阳送她一盆过百万的嫁接兰花,她说要就要了。 她送连城灵姝一颗十克拉的粉钻,说送就送了。 在她的眼里,有没有金钱的概念? 还是说,她是在视金钱如粪土? “你干嘛?有话就说。”姜宛白见他时不时的就扫自己一眼,好像没见过似的。 “那颗粉钻,是哪里弄来的?”侯琰说:“灵姝之前也在问我要,但都没有找到那么大的。” “以前别人送的。” “送的?”侯琰提高了警惕,“谁?付航?” “不是。”姜宛白侧过身问他,“你到底是想知道粉钻是怎么来的,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厚的家底?” “……”侯琰抿了抿唇,不去看她那双能够直击他内心的眼睛,“我只是在想,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媳妇。” 瞧她的出手,比他还要壕。 一个女人比男人出手还要大方,那很多时候都会显得男人很没用。 男人挣钱给女人花,是有自豪感的。 现在,这种自豪感在他这里,变得格外的薄弱。 “你觉得呢?”姜宛白坐好,看着车窗外。 侯琰良久才感叹道:“捡到宝了。” 姜宛白笑而不语。 付航总是说她揽了很多钱,但就是没有见她花过。 现在,她花钱的速度,也不知道付航满不满意。 回到学校,侯琰没有去她的宿舍,“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来找你。” “好。”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过了一会儿,侯琰才来了。 他拿出一张卡给姜宛白,“这卡我给你保存很久了,现在该还给你了。” 姜宛白看着那张卡,“这是你上次让岑湛拿给我的?” “嗯。你没要,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压抑。”他拉过她的手,把卡放到她的手心,“我不管你多有钱,但你必须花我的钱。” “……”姜宛白看着那张卡,似乎不要不行了。 她收下,“好,我收下。” 侯琰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男人的自尊心作怪起来,真的很可怕。 “把你手机给我。” “干嘛?”姜宛白问着,还是把手机拿给他。 侯琰用自己的手机给她的手机上传了几张照片,先给她的手机主屏幕换上了他俩今天拍的照片。 “你的微信,我能看吗?” “可以。” 他打开她的微信,点开她的头像,然后换上了他俩在碧海蓝天下一张相视而笑的照片。 换上之后,才心满意足了。 她的微信上人数不多,往上一滑就滑不动了。 利用关系? 那是他的头像啊。 他拿着手机放在她眼前,“这,解释一下?” “啊。”姜宛白看着那几个字,眼神有些闪躲,“这个……之前不就是吗?” 侯琰眯眸,“我们俩,就只是这关系?” “那是之前。”姜宛白去抢手机,“我改过来就好了。” 真是的,忘记改了。 侯琰把手机举高,不让她抢,“那你准备改成什么?” “改……侯琰。”改成名字,没毛病吧。 “不行。”侯琰不高兴。 姜宛白抿着唇,认真的想了想,“侯小爷?” “不行!重想。” “呃……侯大爷?” “……”侯琰想敲她,“好好想。” 姜宛白摸了摸下巴,“总不能改成哥哥吧。” “不要。” 哟,哥哥也不要了?那是想改成什么? “你想不到,那我帮你想。”侯琰拿着手机,在备注改上:亲爱的。 他看了眼,很满意。 这才把手机还给她,“行了。” 姜宛白接过手机看了眼他改的备注,都要晕了。 这人,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你给我备注的什么?”她踮起脚,去看他的手机。 侯琰大方的给她看,“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有诚意多了?” 他给她的备注是:唯一。 虽然有些土,但是姜宛白承认,在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得到了满足。 “为什么不改成一样的?”她拿过手机,看着那两个字,像极了小年轻谈恋爱的感觉。 其实,她也不大。 谈一场这样的恋爱,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俩连起来,就是亲爱的唯一。不是挺好吗?”侯琰略有些得意的念着。 亲爱的唯一,唯一亲爱的。 好像,还不错。 这一晚,姜宛白做了个梦。 梦见,侯琰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手上拿着一枚戒指,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执起她的手,将那枚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里。 她笑容里带着泪,泪水被他吻掉,一道温暖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是幸福的味道…… …… 平静的过了两天,姜宛白一早就接到了许晴天的电话。 “你哥,从我这里走了。” “走了?”姜宛白坐起来,“他的伤,怎么样了?” “只要不大弧度的动,是没有问题的。” “是不是回去了?” “他没跟我说。”许晴天说:“我给他打电话了,他手机关机。” 姜宛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不会又出事了吧。” 许晴天也紧张起来。“这么衰?” 叮咚—— “我去开门。”姜宛白下了床,应该不是侯琰。 侯琰有钥匙的。 开了门,看到眼前的男人,她对着电话说:“他没那么衰,来我这里了。” …… 姜宛白坐在沙发上,盯着脸色还算不错的白宇扬。 白宇扬穿着许晴天给她买的那套白色西装,手里还提了一个袋子,看样子应该也是他的衣服。 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姜宛白才问,“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在外面,不安全。” “来我这里,就安全了?”姜宛白蹙眉,“你就不怕抢劫你的人,跑我这里来抢劫?” 白宇扬也知道不该来,但他觉得,这里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我总不能回去,爸妈会担心。除非,我离开都城。”白宇扬是深思熟虑过的,“我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等完全好了,就回去。” 他不能在许晴天那里,更不能回家,保不谁那人什么时候就找上门来了。 他总不能连累他们。 姜宛白凝视着他片刻,“打劫你的人,是男是女?” 白宇扬知道他的说辞是不会有人信的。 更何况,是姜宛白这种机灵鬼。 “女的。”白宇扬蹙着眉头,说的有些很不自然。 “情劫?” “不是。” 姜宛白盘腿坐在沙发上,偏头盯着她,“难道不是你骗了人家的身心,然后抛弃了对方,引得对方因爱生恨,恨不得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白宇扬深呼吸,很无力的解释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啊。”姜宛白一脸惘然,“所以我才在问你嘛。” 白宇扬重叹道:“不是。” “噢。”姜宛白撑着脸,手指轻敲着脸颊,“女的,下手还这么狠……嗯,那就是爱而不得就毁之?” “……”白宇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要真是这种,那就麻烦大了。”姜宛白双手撑着脸,盯着他,“哥,你是惹上大麻烦了啊。” 白宇扬生无可恋的低下了头。 可不是嘛,这麻烦是真大。 但,这不是他惹的啊。 有些事情,哪里说得那么清楚? “不管人家对你是什么感情,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干掉你。”姜宛白抱着抱枕往沙发上一靠,“很显然,你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了。不干掉你,肯定不会收手。” 白宇扬被说得烦躁,他揉乱了头发。 “干掉你无所谓,别连累了爸妈,还有晴天。”姜宛白听到门口有动静,站起来,“所以,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侯琰开门进来,就看到白宇扬。 “你怎么在这里?” 姜宛白接过他手里的药,“躲命。你住的房间大,让他去你那里住吧。” “能拒绝吗?” “那他留在我这里。” “算了,还是去我那吧。”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也不可能把白宇扬留在她这里住。 姜宛白喝了药,侯琰则去做早餐。 白宇扬被姜宛白盯得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 “你别这么看着我。” “哥,你在国外,是惹祸的,还是收拾祸端的?”他身上那些伤,她可不陌生。 这种时候,也没有必要再遮掩了。 其实大家都懂。 不懂的,是傻子。 侯琰也非常聪明的不参与到这个话题里来,免得被殃及到。 ------题外话------ 才记起,昨天是情人节。啊啊啊,还是等七夕还祝福你们吧。 你们在家禁足多久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5、侯琰觊觎她的财产 白宇扬清了清嗓,眼神闪躲,“我……” “杀手?”姜宛白直接抛出这两个字。 “……”白宇扬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宛白打量着他,点了点头,“你的外表看起来,真的很难跟这个职业联系在一起。外面的这一层皮,实在是太好骗了。” “你放轻松,我又不会排斥你。”姜宛白坐到他身边,“是那种明杀,还是暗杀?” “问这个做什么?” “看会引出多少仇家啊。” 白宇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觉得,明杀我还能坐在这里?” “那倒也是。”姜宛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多保重吧。” 说完,她去了厨房。 白宇扬往沙发上一躺,他也没有想到,人会追到都城来啊。 …… 中午,许晴天也来了。 看到白宇扬,她也没说什么。 “这段时间,我也要留在学校。团队里在研制治舒孝妃的药。”许晴天原本也是因为白宇扬才离开了学校。 如今,人已经能走能动了,她也不需要为他再留出时间。 “专门为她一个人成立了医疗团队?” “嗯。她家有钱。”许晴天说:“而且,她是世界名模,关注度很高。所以没有去其他医院,而是在学校。这样,外媒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姜宛白看了眼白宇扬,“正好,你回了学校,还能照看一下他。” “我不需要了。”白宇扬立刻摇头,“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照顾。” 在她那里的那几天,他的情绪很复杂。 他是个男人,可在她的眼里,完全没有把他当男人。 但是,他把她当女人了啊。 上厕所,擦身子,她真的是一点也不介意。 他的老脸红得能煎蛋了,她眼睛里却不起一点波澜。 就算是医生,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吧。 弄得他现在都没有办法直视她了。 许晴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也不见得有时间再照顾你。反正,你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白宇扬闭上了嘴。 姜宛白瞧着他俩,也没有说话。 坐了一会儿,姜宛白跟许晴天一起下楼。 “你跟我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姜宛白难得八卦一下。 “没有啊。”许晴天很坦荡,“我跟他,能发生什么?”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就没有……”姜宛白挤眉弄眼,“没有什么吗?” 许晴天被她逗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多久,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坏了?” “哪里坏了?”姜宛白噘着嘴揉了揉额头,“本来就是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是医生和伤者的关系,不是很容易擦出点火花吗?” “姜宛白,你现在谈了恋爱,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变多了啊。”许晴天皱眉,“侯琰到底给你灌输了些什么?还是说,你俩已经点了柴火?” “怎么可能?”姜宛白低头扫了自己一眼,“你看我这身板,谁对我下得了手?” “所以,你是有些失望了?” 姜宛白抿紧了唇,笑着不说话。 许晴天摇头晃脑,啧啧感叹,“宛白,你变坏了哟。” “人之常情嘛。”姜宛白难得娇羞的低下了头。 许晴天搂着她笑了,“是是是,人之常情,应该的。” “我这副身体就跟泥巴塑的,他不敢碰的。”姜宛白叹息着,“抱我的时候,都很轻,生怕把我弄坏了。” “这只能说明,他是值得托付的人。要是遇上一个并非真正爱你的人,才不管你呢。”许晴天说:“你找对了人。” 姜宛白跟她一起走出电梯,眼里有光,“是啊,找对了人。” 以为在她余下的时间里,不会再遇上这样一个让她感觉到温暖,让她完全可以去依靠的人了。 老天爷在这一点倒是没有亏待她。 …… 到了医务室,姜宛白看到了何培医生。 她记得,他也是在五年前来到诺丁大学的。 而且,常住在诺丁。 “你怎么样了?”因为许晴天的关系,何培还是问了一句。 那个不太友好的男人不在,他也温和些。 “我很好,谢谢。” “你这身体,要多休息,慢慢的调养,会好的。”何培知道她的身体肯定没有那么好,但有些话,不能说得太寒心了。 “嗯,我会的。”姜宛白见他也没病人,便问,“何医生,有没有时间,聊一下?” 何培有点意外,还是答应了,“好啊。” 这说起来是校医务室,可是大得就像是一座私人医院。 而且,比医院更柔和,更漂亮。 何培给她端了杯果汁,自己端了杯咖啡,一起去了外面的露天小阳台。 在这里,能看得很远,还能看到邱奕阳的植物园。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何培以为,她想问她的身体情况。 “何医生,你在学校几年了?” “啊?噢,有五年了。”何培有点意外,“怎么了?” 姜宛白喝了口果汁,“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在这里待久了,就不想出去了。”何培也跟她闲聊起来,“我大概也只是个贪图安逸的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现在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将来的安逸么?你现在把想做的工作做了,也享受了带来的舒适,所以,挺好的。” “你这么说,我倒显得有些矫情了。”何培开着玩笑。 姜宛白也笑了。 何培是个很温和,很健谈的人,身上自带着医者风范,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很真诚,看到他的病人,估计会觉得心安。 他看着远处,忽然说:“说起来,植物园的邱奕阳,也在这里有五年了。” “是吗?”姜宛白也看过去,距离太远,看不到人,只能看到那片植物园。 “当初,他是校长亲自带回来的。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校长的儿子呢。”何培回想着过去,觉得有些好笑。 姜宛白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为什么?”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俩走在一起,像父子。”何培说:“后来,他跟校长好像也没有那么热络。有一次我问过他,他说他要有校长这样的爸爸,那他能飞上天。” “他说话真是有趣。” “是啊。他跟我一样,也在这里五年了。这五年里,也没有见他出去过,也不见有人进来找过他。前几年,学校里的那些女孩子,往他那里跑得勤,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少有女孩子去找她了。” 原来如此。 她就说,像邱奕阳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女孩子喜欢。 突然没有女孩子找上他,应该是中途发生了什么。 “我跟他还算是比较熟,感觉他也不是个那种会拒女孩子千里之外的人。” “你跟他熟?那你就是个例外。之前还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呢。不过,也不见他跟男性走得近。所以,跟他能攀上交情的人,都厉害。”何培对她比了大拇指。 姜宛白笑着摆摆手,“或许,就是讲究个眼缘吧。” “嗯。说起来,我跟晴天……” 何培不再聊邱奕阳了,说起了他跟许晴天的相识,没多一会儿,就有人来叫他去开会。 她也没有再打扰,和许晴天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医务室。 出来没多久,她就收到了连城灵姝发来的微信语音。 “嫂子,我已经到你们学校了。你在哪,我来找你。” 姜宛白赶紧回了她一句,“你别动,我来接你。” 她刚发完,一辆粉色的敞篷车就开到路边,“嫂子。” 姜宛白听到这声音,看过去,连城灵姝把墨镜拉下来,笑着对她放了个电眼,“上来。” “你怎么找到我了?”姜宛白坐上去。 “我千里眼啊。嫂子,你那个会培植花的朋友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呗。”连城灵姝迫不及待,“正好现在侯琰也不在。” “你真会挑时候。”姜宛白也怕侯琰知道了,她指着前面,“前面那个十字路口直行,然后右转,就看得到了。” “好嘞,我们出发。”连城灵姝重新戴上墨镜,照着她说的路把车开过去。 终于看到了植物园那三个字,连城灵姝很兴奋的下了车,把墨镜别在领口,“哇,这么大!” 姜宛白站在她的身边,“嗯,里面更壮观。” “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连城灵姝抓紧她的手腕,“嫂子,走吧。带我去见这位大神。” 姜宛白看到她脸上的兴奋,眼里的激动之情也很明显,“你别叫我嫂子了。” “为什么?” “低调。”姜宛白说:“叫我的名字。” 连城灵姝想了想,点头,“其实,我比你大。那我就叫你宛白了。” “嗯。” “走吧,宛白。” 邱奕阳看到姜宛白带了人来,有些意外。 “哇,你就是嫂……宛白说的那位大神啊。”连城灵姝原本以为会是个身上很多泥巴,不修边幅的大叔,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还很英俊。 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忧郁,很容易让人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而忧郁。 也难怪侯琰不喜欢姜宛白来这里,这个男人,确实有点杀伤力。 “这位是……”邱奕阳看着连城灵姝,问姜宛白。 姜宛白介绍道:“表妹,连城灵姝。” “你可以叫我灵姝。或者,连城也行。”连城灵姝也没有在意姜宛白说的话,向邱奕阳伸出手。 邱奕阳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 “那盆蓝色的蝴蝶兰,现在在她那里。她看到那花就很想认识你,所以让我带她来见你。”姜宛白解释着。 “对啊,能认识你这样的大神,我都又有了吹牛的资本了。”连城灵姝往里面探了探,“大神,我能进去看一眼吗?”她很想知道,他到底培植了多少她没见过的花。 “可以。”邱奕阳自然是不会拒绝。 连城灵姝兴奋的走进里面,看着那些花,眼睛都直了。 比起她看到那些新款包包,更让她兴奋。 姜宛白不太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未经过你同意,就把人带来了。” “没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邱奕阳一点也不在意。 看他这个样子,姜宛白有些疑惑何培说的话啊。 不是说,不喜欢跟人交际吗? 他似乎也并没有到那种不愿意与人来往的地步。 或许,也是看人的吧。 “谢谢。” “你再这样说,就有些见外了。”邱奕阳走进里面,看到连城灵姝站在一个玻璃盅前。 他走过去说:“这是千岁兰。” “千岁兰?能活一千岁?”连城灵姝原本只是带着玩笑的意味在问。 “对。它是活化石,生长在沙漠之中,不会旱死。”邱奕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这么神奇。”连城灵姝发出惊叹。 邱奕阳说:“世间万物,有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神奇之事。植物看似脆弱,照顾不当就会死掉。但有些植物,它会迎合它的生长环境,努力存活。活成了别人羡慕的样子。” “哈哈。”连城灵姝笑了,“你最后一句话,听起来还真是励志。” “人跟植物是一样的,只有自己努力的好好活着,才能看尽这世道的变化。”邱奕阳盯着那千岁兰。 “那它是适应生长在沙漠里,现在长在这里,会不会磨掉它的意志?” “过些天,会有人来接它回到它该去的地方。”邱奕阳说:“我也是把它借来研究的。看能不能在陆地能够好好存活。” “它能在沙漠里存活千年,估计能在陆地里能活万年吧。”连城灵姝看着那千岁兰,“毕竟,好的环境能让它更好的活着。” 邱奕阳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笑道:“温室里的花和野外自身成长的花,你觉得哪一个会活得更久一些?” “这个……花季不都一样吗?” “万一,在温室里照顾花的人有一天忘记了呢?” 连城灵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这是人生哲理啊。” “过奖。” 连城灵姝看着这个男人,越看越觉得姜宛白说的对,这个男人,确实很有吸引人。 长得也干干净净,有一种蓝天的感觉。 忧郁的眼睛里总有一些让人想去探究的东西,他说的话,很容易就说到人心坎上了。 从植物园出来,连城灵姝还流连忘返。 “难怪侯琰这么不愿意你来见他,他确实是个危险人物。”连城灵姝笑的有些娇艳,“他很容易就让人喜欢上他啊。” 姜宛白皱了皱眉,“你,喜欢他了?” 连城灵姝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样的男人,值得喜欢。” “……”姜宛白劝道:“你可别轻易动感情了。” “唉呀,你放心,就跟男人喜欢美女一样,我也就喜欢帅哥而已。就是那种……女人看到包包,就挪不动脚,但也不是非得要买。除非,就是很想要。”连城灵姝自己说着都笑了。 姜宛白真的有些后悔,不管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她确实是怕她会喜欢邱奕阳。 毕竟,邱奕阳身上还有太多的迷惑未解。 连城灵姝开着车,“嫂子,我去看看我哥呗。” “嗯。” 回到宿舍,姜宛白带着连城灵姝去了侯琰的宿舍,白宇扬已经住到他那里了。 看到白宇扬,连城灵姝也是两眼放光,“侯琰,你什么时候有藏了这么个好看的小哥哥?” 姜宛白:“……” 白宇扬:“……” “这是你嫂子的哥哥。”侯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把你那些肮脏的想法收起来。” “哎哟。”连城灵姝捂着脑袋,“我的思想怎么肮脏了?亲上加亲不是很好吗?” 姜宛白和白宇扬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惊讶。 此时,姜宛白也就真的不怎么担心连城灵姝会喜欢上邱奕阳了。 她好像,看到长得帅的男人,眼里都冒星星啊。 “亲上加亲?”侯琰忽然安静下来,看着白宇扬。 白宇扬下意识的往姜宛白身边靠,如同一只无辜的小兔子,被大灰狼给盯上了。 “这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侯琰盯着白宇扬,又看向连城灵姝。“你俩要是在一起了,你得叫我姐夫吧。” 白宇扬:“……” 姜宛白被他逗乐了。 原来,他还在意着辈分啊。 “对啊。”连城灵姝也是煽风点火的那个,生怕热闹不够好看。 白宇扬往姜宛白身边缩,“别开玩笑,我是个病人。” “我妹妹不好吗?”侯琰死亡凝视着他,致命一问。 连城灵姝也盯着他。 白宇扬瑟瑟发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被围攻的对象。 “行啦。”姜宛白瞪了眼侯琰,“灵姝怎么就不好了,是白宇扬不好。不能让鲜花插在牛粪上。” 原本白宇扬还挺感激姜宛白帮她解围,可后面那句话,他听着怎么就那么不来劲? 什么叫鲜花插在牛粪上?他是牛粪吗?有这么好看的牛粪? 连城灵姝看到白宇扬那呆愣愣的样子,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 “呵,没眼光。”侯琰嫌弃的瞥了眼白宇扬。 白宇扬忽然想到,他是这屋里辈分最高的啊。 怎么就被他们给压制住了? 还有侯琰,竟然不把他这个大舅哥放在眼里。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白宇扬坐好,突然正色道:“侯琰,我可是你大舅哥,你这就样跟我说话?” “不然呢?”侯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宛白的面子上,你能成为我大舅哥?你能在这里坐着?” 白宇扬:“……”说来说去,他好像都没有什么分量啊。 “怎么?不服气?要不要打一架?”侯琰挑衅他。 白宇扬咬牙切齿,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知道他受了伤,还敢邀架。 “噢,算了,你受了伤,现在我赢了你,那也是胜之不武。等你好了,我们再干一架。赢了的人,就是对的人。输了的那一方,就自动降低存在感。” 白宇扬再三被挑衅,哪里还沉得住气,“好啊。赌大一点,赢的人,让输的人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样?” “那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呵,要做好准备的人是你吧。” “输了可别仗着你是宛白哥哥的身份反悔。” “哈,我赢了别说我欺负你。” 两个人,势同水火,气焰嚣张。 姜宛白和连城灵姝愣愣的看着他俩,都不约而同的摇摇了头:幼稚。 …… 连城灵姝很喜欢诺丁大学,一连几天都跑到学校里来,每次都会去找邱奕阳。 侯琰知道连城灵姝去见了邱奕阳,倒也没有想象中态度强烈,不允许她去。 也没有提醒她,不能对邱奕阳的欣赏变成爱慕。 女人很容易对有才华,有很特别技能的男人动心。 不过,连城灵姝这样从小就见过世面的人,应该不至于轻易就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一会儿,我要跟灵姝一起出去逛逛街。”姜宛白喝完药,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男人给她的大白兔糖。 “就你俩?” “对啊。”姜宛白望着他,“不然还有谁?” 侯琰洗好了一盘草莓放在桌上,坐到她身边,自然的将她揽过来,“你别跟她学坏了。” “嗯?”姜宛白拍打了一下他,“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 “你也看到了,她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就像许久没吃到小鱼干的猫,恨不得扑上去。”侯琰抓着她的手玩着,“搞不好哪一天,她就会被哪个男人给勾了去。” “有你这个标准在,她得好好挑挑。能把她收了的人,一定比你还要好。”姜宛白拍拍他的手,“放心吧,我们的眼光都高着呢。” “我对你放心,对她不放心。”侯琰想了想,“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不要。”姜宛白拒绝,“你一个男人,跟我们去逛什么?” 侯琰侧过身,疑惑的望着她,“逛街不就是要男人陪着逛,才有幸福感吗?” “前提是,没有女性朋友陪。”姜宛白捏着他的下巴,“你就乖乖的在这里,要么去陪白宇扬。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白宇扬有什么好陪的。”侯琰很不乐意,不过听说有礼物,倒也不再强求,“礼物可以自己选吗?” “你说。” “我想要……”侯琰说着,便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两个字。 姜宛白听后,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膀,“你要不要脸?” “怎么就不要脸了?男人的这些东西,本来就要自己的女人准备才会更贴心。我不管,你说的要给我买。”侯琰耍起了无赖,“你得给我买,不然我就……” 姜宛白挑眉斜眼看他,“嗯?你就怎么样?” “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哈,你以为能唬住我?”姜宛白很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 侯琰捧着她的脸,目光突然变得很深情,“那我就……吻你。”话音一落,阴影压下来。 姜宛白无处可逃,沉醉在他的温柔乡里…… …… 连城灵姝确实是个很喜欢买包包的人,看到喜欢的包包,眼睛都直了。 “宛白,你不喜欢吗?”连城灵姝又看中了一个包,正在下手。 见姜宛白全程没有对这些包包流露出想要的眼神,她怎么能这么淡定? “不是不喜欢,是我用不上。” “我也不用了这么多啊,可就是想在收在自己手上。”连城灵姝说:“女人买东西,也没有想着用不用的得上,看着喜欢,就买喽。” 姜宛白笑了笑,“我们大概喜欢的不一样。” “你喜欢什么?”连城灵姝很好奇。 女人,不就是喜欢衣服包包鞋子这类东西吗?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喜欢钱。” “……”连城灵姝大惊。 “是不是有点俗?” “不是。没有人不喜欢钱,只是你挣钱来,不就是为了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花出去吗?” 姜宛白点头,“对。只是这里,没有我想买的东西。” 连城灵姝想到她送的花,还有那颗粉钻,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那你,有钱了,会买什么?” “嗯……房子,地皮,钻石,黄金偶尔也会买一点。” “……”连城灵姝心有点慌。 果然,喜欢的不一样。 说起来,她这种才叫俗。 人家这哪叫俗啊,这是钱滚钱啊,投资啊。 她突然觉得,侯琰傍了大款啊。 “嫂子,我能问一下,你有多少房产,多少地皮?多少钻石吗?”像那么稀有的粉钻,她说送就送了,这得有多少钱才敢这么随意啊。 姜宛白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 “啊?” “那些东西我没有管,有朋友在专门帮我打理。”姜宛白认真的说:“反正,我要钱的时候,他都会给我。” 连城灵姝拿着包包的手有些抖,竟然还有专人打理财产。 这,怕不是一点两点吧。 “我哥,走了什么狗屎运,捡了你这么块宝啊。”连城灵姝摇摇头,“他跟你在一起,就不自卑吗?” 姜宛白被她那摇头晃脑的样子逗乐了,“哪有那么夸张?其实,是我捡到了你哥那块宝。他对我不离不弃,是我走运。” “你就没想过,他是觊觎你的钱?”连城灵姝一点也不怕给侯琰招黑。 “没事啊,反正我又花不完。” “……”连城灵姝简直不能忍,她怎么这么好? 忽然,一把抱住她,“宛白,要不,我俩过吧。” 姜宛白笑得花枝乱颤。 连城灵姝也笑了。 …… 连城灵姝去了洗手间,姜宛白就在外面等着。 看到旁边正好有一家品牌男装,就走了进去。 她穿着红色的长裙,外面套了件长款外套,头发扎起来,精致玲珑。走进男装店,导购员并没有因为她的着装看起来很普通就怠慢了她。 “小姐,你是想给长辈买,还是给男朋友买?” “男朋友。”姜宛白笑了笑,扫了一圈,目光落在男士贴身衣物那边。 “你男朋友多大了?我帮你介绍一下。” 姜宛白礼貌的说“不用了,我自己看看就好。” “那行,你看上了叫我。” “嗯。” 姜宛白走到里面,细看了里面贴身衣物,直接上手拿起来看了一眼款式,尺码。 尺码…… 她不知道他穿什么尺码啊。 打电话去问?现在问好像不太好。 “宛白?” 姜宛白正拿着一盒贴身短裤看,听到这个声音,回过头,“傅小姐。” 傅明菲看到她手上的东西,神色未变,笑着走近她,“刚才在外面看到你的背影,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是你。” “真巧。”姜宛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继续挑着。 傅明菲见她这般不避讳,心里很不舒服。 她在给侯琰买吗?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你这是……” “噢,侯琰让我给他买。”姜宛白很直接。 “你们俩关系真好。” 姜宛白突然停下来望着她,笑了一下,“他是我未婚夫,关系要是不好,那就有问题了。” “也是。对不起,是我言语有误。”傅明菲道歉。 “这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姜宛白继续挑着。 傅明菲也站在那里不走,“我觉得那个黑色的好看。”她也伸手,拿了一盒给姜宛白。 姜宛白接过来,看了一眼,摇头,“我不喜欢。”说罢,就还给她。 傅明菲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也不再插手,“你一个人?” “灵姝也来了,她去上洗手间了。”姜宛白最后挑了一盒大红色的。 傅明菲看到那个颜色,眼里浮现一抹嘲笑。 呵,侯琰那样的男人,会穿这么艳丽的颜色吗?真是可笑。 “麻烦你,这个款式的每个码给我拿一盒。”不知道尺码,只能这样买了。 导购很意外,“您确定,每个码都要一盒?” “对。”姜宛白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是没办法啊。 买大买小了,都不好交差。 每个码都买,总归不会错。 导购不再说什么,给她拿了每个码,装起来。 姜宛白付了钱出去,连城灵姝正在找她。 “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连城灵姝看到她,也看到了傅明菲,“明菲,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傅明菲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的挽着她的手,很亲昵,“你今天出来逛街,怎么没叫我?” 连城灵姝解释道:“我去嫂子的学校了,反正她没事,所以我就跟她一起来逛了。” “噢。下次,你们也可以叫我。” “好啊。”连城灵姝看到姜宛白手上提着的袋子,问:“嫂嫂,你是给哥买的吗?买的什么啊?” 姜宛白没有给她看,笑着说:“等你以后有男朋友了,你也会买的东西。” 连城灵姝一副被震惊到的样子,夸张的睁大了眼睛,“哇,你俩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俩到什么地步,不都很正常吗?”姜宛白冲她挤了挤眉,“你累了没有?是继续呢,还是去吃点东西,或者是回去?” “这不能问我,得问你。出来的时候,哥再三强调我,不能让你逛太久了。”连城灵姝松开傅明菲的手,去牵住姜宛白,“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要是把你给累着了,我哥一定会怪我的。” “我哪有那么娇气啊。”姜宛白看了眼傅明菲,“正好傅小姐也在,我们再陪她逛逛吧。” “你确定你还能逛?” “没问题。”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嗯。” 傅明菲看着连城灵姝和姜宛白亲密的样子,神色无恙,只是笑着说:“好。” 三个人一起去吃了点甜品,傅明菲和连城灵姝聊着天,女人的聊天大多都是哪里的珠宝好看,哪里的衣服漂亮,哪里又出了新款包包。 姜宛白安静的听着,不主动,但问起来,还是会接几句话。 “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家品牌店上了新款,要不要去看一下?”傅明菲询问着。 连城灵姝本来就喜欢买买买,自然不会拒绝。 她看向姜宛白,“嫂子,要去吗?” “走吧。”姜宛白很配合。 到了那家品牌女装店,里面的服装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家店的衣服,都是在国际秀场发布后,就挂上来了。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连城灵姝看着这些漂亮的衣服跟看到那些包包是一样的,满眼写着“我要”。 “宛白,没有你看上的吗?”傅明菲见姜宛白坐在那里,没有要看的意思。 “不是,只是觉得……” “太贵了?没关系,我送你。”傅明菲很大方,“你喜欢哪件,就试一下,要是满意,就买下来。” 姜宛白摇头,“不用了。” “你不用这么客气。几件衣服而已。”傅明菲看了她一眼,“几次见你,你都是穿着红色的衣服。这件,也是红色的,你要不要试一下?” “真的不用。”姜宛白看着那件露背的裙子,摆摆手。 “来嘛。”傅明菲去拉她,“肯定会很好看。” 姜宛白有些烦躁。 傅明菲拿着衣服把她推进试衣间,“我很期待。” 姜宛白在试衣间里,看着那件红色的露背裙,她是真的不喜欢。 很快就拉开门,傅明菲正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在比划,见她出来,很惊讶,“你怎么没换啊?” “我不喜欢。”姜宛白把裙子交给工作人员。 傅明菲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你……是不喜欢我给你挑的吗?” “我只是不想在外面试衣服而已。” “那你看上了哪一件,买下来,拿回去试。要是觉得不合适,再退回来就好了。”傅明菲看起来,真像个很贴心的朋友。 姜宛白婉拒道:“真的不用。谢谢。” 此时,连城灵姝从试衣间出来,“好看吗?” 姜宛白点头,“漂亮。” 傅明菲也点了点头,“你穿什么都好看。” 连城灵姝笑着转了一个圈,“当然,我们天生丽质。” 笑过后,她见她俩还没动静,“你们怎么不试?” “噢,我本想着等宛白试了我再去的。”傅明菲看了眼姜宛白,“她说不想在外面试,所以我想着让她买回去,在家里穿过之后不喜欢,再退回来。” 连城灵姝坐到姜宛白身边,“你不喜欢?” “不用管我。”姜宛白握了握她的手,“你继续吧。” “这位小姐,傅小姐既然说帮你买单,你可以放心的试你喜欢的。”导购小姐手里还捧着那条裙子。 这句话,连城灵姝大概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不动声色,站起来看了一眼导购手里的裙子,“嫂嫂,你买不买不要紧,但是你说了要给我买的,我可不管啊。” “你随便挑。”姜宛白知道她的意思,“反正你哥给我的卡,带着呢。” 连城灵姝笑着弯腰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嫂子。” “去吧。” “明菲,别管她了。她有我哥,真要想买衣服,怕都是高定了。”连城灵姝催促着傅明菲赶紧试衣服。 傅明菲也不再说什么,明显兴致不高了。 连城灵姝试了好多件衣服,导购笑得脸都快要开出了一朵花。 果然是傅小姐的朋友,这么大方。 这个月的奖金,将她的心充得满满的。 只是…… 连城灵姝把一半的衣服都试过了,把衣服都还给了那个导购,“好了。我们走吧。” “你不买吗?”傅明菲问了导购也想问的话。 “没找到合适的。”连城灵姝拉起姜宛白,“嫂嫂,今天逛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哥会催的。” “好。”姜宛白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刚刚才很尽兴,怎么突然就不买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导购说的话? 傅明菲问,“你不逛了?” 连城灵姝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明菲,我哥把嫂嫂看得紧,他担心她得很,我要是再不送回去,他会发飙的。改天我们再约,先走啦,拜拜。” 傅明菲不好再说什么,“那改天约。” …… 走出商场后,姜宛白看了眼连城灵姝,“你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收的有点突然。 连城灵姝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才说:“我就是觉得明菲有点怪。” 她不是没有听出来,傅明菲就是在暗中嘲讽姜宛白没钱。 虽然傅明菲是她的朋友,可是她已经跟她说过,姜宛白才是侯琰喜欢的人,但今天这样的事情,虽然动静很涉,可她还是觉得傅明菲做的不够大气。 “她可是你的好朋友。”姜宛白说:“一个人一辈子,很少遇上能交心的朋友。如果遇上了,就要好好维护这层关系,也要好好珍惜。” ------题外话------ 我们连城妹妹还是挺好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6、多久没谈恋爱了? “我知道。但我希望我的朋友,可以拿得起,放得下。”连城灵姝何尝不希望友情是能长长久久的。 只是她希望她的朋友,可以更加坦坦荡荡的。 姜宛白听了这话,“她什么放不下?” “她喜欢我哥,你知道的吧。”连城灵姝轻叹了一声,“他俩认识多年,她对我哥的爱慕之意虽然藏的很深,但家里人都知道。” “侯琰那个人,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强求都没用。所以,这些年他也不露面,也不让家里给他找对象。但是明菲,她很坚持啊。”连城灵姝有些内疚的看着姜宛白,“之前,我也觉得她会成为我的嫂嫂。” 姜宛白笑了笑,“她喜欢谁,是她的权力。她要是还真诚对你,你们还可以是好朋友,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跟侯琰……我们会好好经营我们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我们中间出现了第三者,那就代表我们对彼此的爱不够,感情也不坚定。” “如果傅明菲有那个本事破坏了我跟侯琰的感情,那也是她的本事。”姜宛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轻松。” 连城灵姝没想到她这么乐观,不由替侯琰着急,“你就真的不怕有人把侯琰抢走了?” 姜宛白笑,“只要他不走,谁能抢得走?” “那万一,就是有人在你们中间从中作梗呢?” “你觉得,我跟你哥,是会轻易容忍别人来作梗的?” 连城灵姝想了想,“也是,我哥好不容易找了个宝贝老婆,他一定会守得很好的。但是你,也要把我哥守住啊。” “好。”姜宛白笑着答应了。 明明比她年长几岁,怎么好像比她还着急啊。 连城灵姝启动车子,噘着嘴,“就算是我的好朋友,要是想破坏我哥的幸福,我也不会原谅的。” 姜宛白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幸福。 她的父母,很恩爱,开明。侯琰的父母,也很好,侯琰的姐妹,也很好。 现在出现在她身边最亲的人,都让她感觉到了失去十几年的温暖。 车子行驶在内环高速上,连城灵姝跟她说了很多有趣的事。 忽然,车子抖动了一下。 “完了,是不是漏气了?”连城灵姝握紧方向盘,有些紧张。 “减速,靠边停下来。”姜宛白感觉到了,车子行驶的不平衡了。 连城灵姝打了灯,把车子靠边停。 姜宛白下车看,“真的漏气了。” “怎么办啊?这里又没有修理厂。” “打电话叫车来拖吧。” “可是我们怎么回去?这里根本就打不到车。”连城灵姝看了眼车,真是没有想到会出这种纰漏。 姜宛白说:“你打电话叫拖车公司来把车拖走,我叫人来接我们。” “你要叫侯琰来吗?” “他过来太远了。”姜宛白给付航打了电话。 她看了眼位置,这里离ac公司较近。 付航和拖车公司来的时间差不多,车子拖走后,她们上了付航的车。 “这又是……”连城灵姝看着付航,也是个帅哥啊。 “我朋友,付航。”姜宛白介绍着,“付航,这是侯琰的表妹,连城灵姝。” 付航看了眼连城灵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连城灵姝还以为他会跟她打招呼说话呢,结果人家一个字也没有说。 有点冷酷啊。 “宛白,你的朋友看起来都不错啊。”之前那个邱奕阳,再有这个付航。好像个个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我跟付航十几年的交情了。”姜宛白补充了一句,“他也单身哟。” 这句话,引得付航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无奈,落在了连城灵姝的眼睛里。 十几年的交情,男女关系就只是朋友? 很明显,这个男人对姜宛白好像就不仅仅只是朋友那般好吧。 连城灵姝摇头,“我对心里装着别人的人不感兴趣。” 付航的手微微收紧了,也不禁多看了一眼连城灵姝。 “他啊,心里哪有什么人。”姜宛白笑着说:“要真有人,不至于二十七八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有些人,是会为了心里的那个人,宁愿孤独终老的。”连城灵姝感慨了一句。 付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微微的疼了一下。 只是他掩饰的很好,面色平静。 姜宛白偏过头看着连城灵姝,“你好像很懂啊。” “那是,好歹,我也是谈过比我年龄数字还多恋爱的人。”连城灵姝得意的扬了扬眉。 姜宛白看着她笑了。 车子开到诺丁大学,付航把她们送到了,就准备走。 “你要不上去坐一会儿,晚点送灵姝回去。”姜宛白拿着东西,“她的车子,暂时怕是拿不到了。” “没关系的,一会儿我叫许叔来接我就好。”连城灵姝摆摆手,不打算麻烦别人。 付航看了眼手表,“也行。”正好,他也想看看这所大学的环境,还有姜宛白居住的环境。 连城灵姝愣了一下。 “走吧。”姜宛白碰了一下发愣的连城灵姝,“你的东西就放在他车上,提上去麻烦。” “噢。” …… 付航知道看到白宇扬也在的时候,他就彻底放心了。 不管是侯琰,还是白宇扬,都不会让姜宛白受苦的。他们俩,也是最合适陪着她的人。 坐了一会儿,付航就告辞了。 连城灵姝跟着他一起离开。 车上很安静,而且两个人不熟,就略有些尴尬。 连城灵姝不习惯跟人同坐一辆车但一个字也不说,她先开了口,“你跟宛白认识那么久了啊。” “嗯。” “十几年的朋友,那得是真感情吧。” “嗯。” “真羡慕你们有这样的友谊。” “……”现在,连个“嗯”字都没有了。 连城灵姝最不愿意跟这种不太愿意说话的男人交流了,更何况这个男人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 索性,也不再说话了。 付航把她送回家,也没有说话,就走了。 “哈,这人还真是有性格啊。”连城灵姝看着绝尘而去车子,摇摇头进了家门。 …… 吃了晚饭,白宇扬在侯琰眼神的逼迫下,最终先回了楼上。 侯琰留下来,和姜宛白坐在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面演的什么,侯琰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 姜宛白知道他一直看着她,终究是没有忍住,“你一定要这样看着我吗?” “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着不回头呢。”侯琰带着怨念控诉着,“在你眼里,我难道没有电视里的人好看?” “你好看。”姜宛白真不知道男人黏人起来,那也是不得了的。 他恨不得变成小挂件二十四小时挂在她的身上。 怎么就一点也不高冷呢? 就像养的一条狼犬,时时刻刻盯着她,挪一步,他也挪一步。 侯琰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吹了吹气,“今晚,我留下来吧。” 那气息四散分开,落在她的耳后,脖子上,酥麻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痒痒的不由缩了缩脖子。 伸手撑着他的额头,缓缓移开肩膀,盯着他那张性感的薄唇,“可以啊。” “真的?”侯琰两眼放光,略有些激动。 “嗯。”姜宛白拍了拍沙发,“睡这里。” “……”那兴奋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 姜宛白捏着他的脸,“你脑子里一天想的什么?” “想睡觉。”他又补充道:“和你。” 姜宛白笑的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还是去做个梦吧。” “唉。”侯琰再一次抱住她,“就这样做梦。” “请问侯小爷,你多大了?” “二十八还没到。” “噢,二十八岁的人了,像这样撒娇,合适吗?” “跟老婆在一起,做什么都合适。” “……”不要脸。 姜宛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开,我买的东西还没有给你呢。” 侯琰一下子就放开她,盯着她慢慢的笑了,越笑越邪恶。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姜宛白下了沙发去拿今天给他买的东西,递给他。 “这么多了?”侯琰看着这个袋子里满满一袋,很惊讶。 姜宛白坐下,“我不知道你穿哪个尺寸,所以都买回来了。” “……” “挑了剩下的,你再拿去看白宇扬要不要。” “……” 侯琰原本心情激动,听到后面这两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这…… 这种东西,不知道尺寸也就算了,还能送给别人吗? “这种贴身的衣裤,你觉得能送给除了自己男朋友以外的其他男人吗?”侯琰觉得必须要跟她好好谈谈这个事情。 总不能以后她给他买的贴身衣物,也得给白宇扬买吧。 能给白宇扬买,搞不好就能给付航买。 这还得了。 姜宛白见他一副要好好教导他的样子,笑了笑,“你当我是傻吗?这些不是买多了嘛。刚好白宇扬也在,你不给他能给谁?” “买多了也不能送给别的男人。”侯琰义正言辞,“我留着珍藏,不行吗?” “行行行,是你的,你说了算。”这男人小气起来,真可怕。 侯琰扶正她的肩膀,从里面拿出一盒扬在她面前,“看好了,这个尺码记准了。以后买,就不用买这些小的。” 姜宛白看着那上面有几个x的盒子,清了清嗓,“反正,拿最大的就行了呗。” “嗯。”侯琰略有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姜宛白抿了抿唇,心里突然有些小鹿乱撞,脸,也慢慢有些热起来。 她把袋子塞到他手上,“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说罢,便将他拉起来,推到门口。 侯琰看到她脸上出现的那一抹红霞,又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他也没有强求,走出门口,在她关门的时候,伸手撑着门,盯着她的脸,“脸为什么这么红?” “热。”姜宛白推他出去,“赶紧回去。” “你是害羞了?”侯琰难得看到她这娇俏的模样,舍不得走。 姜宛白的脸越发的红了,用力一推,“晚安。” 砰—— 门关上了。 她背靠着门,手捧着脸,真的好烫啊。 …… 侯琰心里高兴,哼着歌回了自己的宿舍。 门一开,就看到了一幅不该看的画面。 房间里的两个人,也吓到了。 许晴天倒是没什么,很坦。。 白宇扬则是慌乱不已,赶紧遮掩,“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什么叫突然?你要是不方便,可以提前通知我一声。”他也是被赶出门的啊。 再说了,这是他的地方,怎么反而他成了不该来的人了? 白宇扬还是没办法淡定。 他神色慌张,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包了。 许晴天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喂,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白宇扬愣了愣,“我……” “给你拆线而已,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许晴天服他了。 这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矫情。 侯琰冷笑了一声,盯着白宇扬,“说的也是。还是说,你巴不得发生点见不得人的事?” “你闭嘴。”白宇扬瞪他。 胡说八道什么。 他什么时候想过要发生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就是情不自禁的觉得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跟许晴天单独在一起的样子。 特别是现在,他光着上身。 “呵,许医生光明磊落,而你,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侯琰睨了他一眼,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啊,要去试媳妇给他买的贴身裤裤。 …… 许晴天看了眼有些局促尴尬的白宇扬,忍不住想嘲笑,“你是多久没有谈过恋爱了?” “啊?”这个问题,问得他摸不着头脑。 “不然,为什么一个医生给伤者处理伤口,也能被你营造出谈恋爱,还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恋爱被抓包的感觉?” “……”白宇扬抿了抿唇,真的是这种感觉? 他只是…… “我只是怕别人误会了我们。”他看了眼自己,“而且,还衣衫不整。” 这绝对是个理由啊。 许晴天给他的伤口涂了药,轻哼道:“换成别人,或许会误会。你觉得侯琰会误会?” 白宇扬再次被堵得哑口。 好像也是。 所以说,是他自作多情了? “这线抽了,暂时也不能沾水。”许晴天仔细的拆线,提醒着他。 “嗯。”白宇扬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戴着手套,很认真的拆着线。 齐耳的短发别的耳后,露出漂亮的耳廓,耳珠饱满粉嫩,她的脸庞也很柔美,跟姜宛白一样,就是个小姑娘。 只是有时候她说话的语气,神色,像极了一个操碎了心的长辈。 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对男人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避讳。 她能够神色自若的给他擦身体,也能够面不改色的说要给他插导尿管,更是能够在有人来时从容不迫的做她自己的事。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在她的眼里,真的没有男女之分? “你多大?”白宇扬问。 许晴天夹着线,抬眸看了他一眼,“干嘛?” “就问问。”白宇扬被她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许晴天没说,抽了线,还是给他用纱布遮了一下伤。 “你是不是跟宛白差不多年纪?”他换了个方式问。 许晴天收拾着东西,“嗯。” “噢,那也是妹妹。你可以跟宛白一样,叫我哥。”白宇扬穿好衣服,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许晴天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好意思,我没有乱认亲戚的习惯。” “……”白宇扬寻思着,怎么这就叫乱认亲戚了? 这不是礼貌吗? 叫好朋友的哥哥一声哥,很正常好吧。 许晴天收好了东西,“走了。” “诶!” “还有事?” “谢谢你。这段时间,全靠你,谢谢你!”白宇扬站起来,真诚的看着她,“你把账号给我,手术费,医药费,还有你照顾我这段时间的各种开销,都算我的。” 许晴天微微挑眉,“好。晚点发给你。” “嗯。我送你。” “不用。”许晴天拉开门,就出去了。 白宇扬:“……”这小姑娘,怎么对他这么冷漠? 侯琰洗了澡出来,看到白宇扬盯着门口,调侃道:“你多亏遇上了她,不然你那小命,怕是要交待在那里了。” 白宇扬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他们是不是怀疑了?” “你以为他们傻?”侯琰去倒了杯红酒,“抢劫?你这种说辞,谁信?” 白宇扬也准备去倒一杯,被侯琰给拦住了,“等你这伤好了再喝吧。” “你也管我?” “我不管你,我让宛白来管你。”侯琰端着酒,得意的走到沙发上。 白宇扬深呼吸,最后还是没有喝。 他站在侯琰对面,“我这身份,怕是藏不住了。” “就算是被揭露,也只是几个人而已。反倒是那个捅了你一刀的人。按理说,都已经近身到这个地步了,再深一点,你会立刻死亡。”侯琰凝视着他,眼里透出来的犀利让白宇扬有些不自在。 都不是好惹的人,可在侯琰面前,他到底还是逊色了一点。 他此时,心虚。 白宇扬面色凝重,说话。 “对方能够刺你这么重,那武力值应该强过你。除非,是个让人防不防胜,或者你根本不想防的人。”侯琰摇晃着酒,“这种人,那就只能是女人了。还是一个你认识的女人。” 白宇扬的脸色有些龟裂。 侯琰轻笑,品着酒,“欠了女人的债,难还。” 白宇扬蹙眉,“那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又不是我欠的债。”侯琰睨了他一眼,“还好我这辈子,只有姜宛白一个女人。所以,我不会有这种困扰。” “这种时候,你还说风凉话?”白宇扬很烦躁。 “那我该说什么?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总之,不要伤害到我的人就行了。”侯琰耸耸肩,“人家对你下了这样的狠手,说明你伤人家伤得深。解铃还须系铃人,没人帮得了你。” 侯琰站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回了卧室。 白宇扬深呼吸,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 许晴天走出电梯,要把东西拿回医务室,还有一份检验报告没写。 此时外面走动的人不多,很多人已经离开学校回了家,没离开的都在餐厅,或者在ktv嗨。 迎面走来了一个身材高挑,很性感的金发碧眼的女人。 诺丁大学也招揽国外的人才,但是这个女人,许晴天看着有些陌生。 或许,是什么时候新来的吧。 她靠里面走,只是那女人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 “你好。”女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华语。 许晴天有点意外,还是礼貌的停了下来,回了一句,“你好。” “你是医生?”女人看到她手上提着的医用箱。 “是。” “噢,刚才我不小心崴到脚了,脚趾这里还流了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对方提出了要求。 许晴天看了眼女人的脚踝,穿着红色的尖头高跟鞋,鞋根很尖细,趾甲涂了黑色,看起来并没有哪里受了伤。 “你为什么不去医务室?” “看起来没有多么严重,所以就没有去。但是现在好像越来越痛了,正好又遇上了你,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女人直勾勾的看着她,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需要人帮忙的样子。 反而,更像是在试探。 许晴天没搞明白,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更不懂她这么看她的原因。 她也没有多说,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一支药给她,“这支药给你,要是不能缓解的话,你就去医务室。” 女人接过来,看了一眼,“你就是医生,为什么不帮我看看?” 许晴天看着她,“女士,刚才看到你走过来,行动自如,脚步轻快,并没有一点受伤的症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拦下我,但是我现在有事,还要回医务室。你如果真的哪里受了伤,可以直接到医务室请医生诊治。” 女人勾起红唇,笑了一下,“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之前?”许晴天有些疑惑,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她认识她。 但是,她没有一点印象。 “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女人靠近她,眼里满满的打量,“这么小的姑娘,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啊。” 许晴天听得有些懵,她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的人,你也敢救,有没有想过,你碰了的后果呢?”女人笑了,笑的很阴险,邪恶。 许晴天盯着她,已经开始警觉了。 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你的人?”许晴天听不太懂她说的话,“我们,见过?” “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女人伸手要去摸她的脸。 许晴天条件反射的撇开,退后一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得走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女人也没有再拦她。 许晴天转过身,她知道那女人还盯着她,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太强烈。 疾步回到医务室,何培看到她的脸色,“你怎么了?有鬼在背后追?” “没有。” “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何培皱眉,“生病了?” 许晴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凉。 她摇头,“没事。” 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太诡异了。 她完全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那个女人。 金发碧眼,好身材,大长腿,要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的。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何培担心她。 “没关系。我还有份报告写完了就回去了。”许晴天努力对他笑了笑,“你赶紧忙去吧,忙完也早点回去休息。” “真的没事?” “没有。” “有事说话。” “嗯。” 何培不放心的走后,许晴天做着报告,脑子里却浮现出那个女人说的话。 ——我的人,你也敢救。 她救了谁? 忽然,笔在纸上一顿。 白宇扬! 她私底下救过的人,也只有白宇扬。 难道,那个女人就是伤了白宇扬的人? 许晴天脑子有些乱,做完了报告,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姜宛白。 “金发碧眼的女人……”姜宛白摸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她真那么说?” “对。还问我有没有想过后果。最近,除了在医院治的病人,就只有白宇扬是我单独弄回家的。而且,还是重伤。”许晴天拧着眉头,“我想了一晚上,除了白宇扬,想不到第二个人。” 姜宛白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她既然说还会再见,那肯定是会出现的。这几天,你别一个人。” “我不怕。”许晴天担心的是,“要真是那个伤了白宇扬的人,她现在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伤害你?” “伤害我?”姜宛白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你觉得,有几个人能伤得了我?” 许晴天知道她的本事,“可你现在的身体不如以前了。” 要是早几年,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她。 但是现在,她的身体就像是充电的一样,可能说没电就没电了。 “那也不怕,还有侯琰呢。”姜宛白拉着她的手,“倒是你,我有些担心。” “我没事。虽然我打架没你厉害,但我跑得快啊。更何况,在学校里,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 “人家已经盯上了你,能跑得快有什么用?”姜宛白想了想,“既然出现了,那下一次再见的时候,就把问题解决了吧。” “她到底想做什么?”许晴天皱眉,“她是想让白宇扬死,还是想让他活着?我没搞明白,她到底是恨,还是爱。” 姜宛白轻蹙着眉,“那要问白宇扬了。” …… 侯琰送药下来,看到她俩在一起,神色凝重,好像有心事。 “怎么了?”侯琰把药给姜宛白。 “白宇扬呢?” “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姜宛白和许晴天相视一眼。 侯琰坐在姜宛白身边,“你俩这是用眼神在交流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姜宛白也没有要瞒侯琰,索性把许晴天昨晚遇上的事跟他说了。 侯琰有点意外,他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恐怕,白宇扬接的那个电话,也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白宇扬跟你住在一起,没有跟你说点什么?”姜宛白盯着他。 侯琰被她看得有些发虚,“咳,他能跟我说什么。哎呀,你们不用管他,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事的。” 话音一落,姜宛白和许晴天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了。 侯琰瞬间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我们什么也没有说,你就知道我们是担心他有事?”姜宛白喝了药,把碗放下,慢慢的挪到他边上,勾过他的脖子,直视他的双眼,“侯琰,你知道些什么?说吧。” 要是以往,侯琰一定很乐意她这样跟自己亲近。 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个距离,有些危险。 “我……”侯琰抿紧了唇,她的眼睛里带着警告,威胁。 许晴天在一旁看着,也不搭话。 “说。” “那个……其实……”侯琰看到那双眼睛,他就没有办法藏住秘密。 “算了。”姜宛白忽然就松开他,“你不说,我不强求。” 侯琰见状,立刻拉住她,“我说我说。” 姜宛白对许晴天俏皮的眨眼。 许晴天抿唇偷笑。 “他应该是接了个女人的电话。”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姜宛白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侯琰看了一眼她俩,内心又做了小小的挣扎,大舅哥和媳妇比,那肯定媳妇重要啊。 他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惹媳妇不开心。 “他也没有明说,也是昨天我猜的,伤他的是个女人,应该是喜欢他的女人……” …… 此时,去赴约的白宇扬完全没有想到侯琰已经把他卖了。 他到了约定的地点,一家私密性很好的会所。 停好车,就有人走过来。 “嘿,y!”穿着黑色西装,人高马大的寸头外国男人咧着嘴,脸皮上挂着笑,但眼里满满的戏谑。 白宇扬穿着许晴天买给他的那一套白色西装,头发打理的很精神,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站在那里,身上是有光晕的。 他看了一眼男人,“伊夫琳呢?” “她早就在等你了。”男人带着他走进里面。 偌大的会所里,安静的不像话。 走道上有人守着,个个看起来都很不好惹。 推开两扇沉重的大门,男人走进去,“人到了。” “进来。”女声很妖媚。 白宇扬走进去,伊夫琳穿着银色的吊带真丝长裙,很贴身,很性感。 一头金发慵懒的搭在胸前,一条腿踩在沙发上,手上端着红酒,漂亮的眼睛正凝视着他。 烈焰红唇碰上酒杯,轻抿了一口,舔了下嘴唇,才放下腿,摇着腰肢走向他。 围着他转了一圈,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想做什么?”白宇扬盯着她,还是那般的温和,只是眼神有些寒意。 “我就是想你了。”伊夫琳绕到他的前面,伸手去扯解他的衬衣扣子,“这么快就恢复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白宇扬一下子抓住她的手,那一瞬间,在屋里的其他男人迅速做好了攻击准备。 伊夫琳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 盯着握着她的那只手,笑着说:“你就这么喜欢抓我的手?” “伊夫琳,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别去招惹我父母。”白宇扬冷声警告她。 “你干嘛这么激动?我就是跟你说要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你也不用太紧张了。”伊夫琳笑着靠他更近,“毕竟,我们也是朝夕相处过多年的人。” 白宇扬推开她,甩开她的手,“我已经不属于你们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呵。”伊夫琳看了眼被他握过的手,轻笑着转身,“不属于我们?你从加入我们开始,就永远是我们的一份子。我让你回来,是因为喜欢你。可并没有承诺过,让你脱离我们。” 白宇扬的脸色骤然间变得很阴沉。 伊夫琳坐到沙发上,翘起腿,“y,你怎么会这么天真呢?让你感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给了你这样的恩惠。做我们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会回归平凡?注定,是不平凡的。” 白宇扬盯着她,怒火在胸腔内燃烧。 依她这么说起来,确实是他太过天真了。 “伊夫琳,我们一起共事多年,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强迫也没有办法。”白宇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女人,不能小看了。 “我知道啊。”伊夫琳喝着酒,“那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谁要是不听我的,后果要承担得起啊。” 白宇扬眼角微跳。 “那一刀,我是给你长记性的。”伊夫琳盯着他的腹部,“或者,你希望换别的方式,让你记忆更深刻一些?” 白宇扬微微握紧了拳头。 伊夫琳拿出一支膏药,在他眼前晃了晃,“昨晚我去了诺丁大学,有个可爱的医生给了我这个。你说,要不要从她开始呢?” 白宇扬盯着那支膏药,她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她是在说谁。 “伊夫琳!” “别这么大声,我害怕。”伊夫琳把药丢到桌上,“你要是舍不得的话,听说你还有个妹妹。要不……”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宇扬气得浑身颤抖。 伊夫琳很无辜的耸了耸肩,努了努嘴,“你知道的,我想怎样。” 白宇扬眯着眼睛,“就算我跟你回去,我也不会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结婚。结了婚,自然而然我们的感情就会上来了。”伊夫琳笑得很妖娆,“正好,现在在有你父母的城市,我们去见过他们之后,再回去。这叫……名正言顺。” 白宇扬简直觉得她无药可救了。 “跟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在一起,你不觉得是煎熬吗?” “不会。我喜欢就行了。”伊夫琳眼睛里都是他,“只要把你留在身边,不管你是死的还是活的,我看着就高兴。”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白宇扬终于要气炸了。 伊夫琳点点头,“对呀。我就是个疯子。” 白宇扬无话可说。 是,她就是个疯子。 在他捅了一刀之后,竟然还敢跑来跟他说喜欢他,要跟他结婚。 能够达成这种结果的,恐怕只有两种原因,一是,他疯了。二是,他死了。 “呵。”他冷笑。 伊夫琳看着他,“你笑什么?” “那天,你就该再捅深一点。”白宇扬深呼吸。 “那怎么行?比起死人,我还是更希望你活着。”伊夫琳很直白,“我主要是……想要你这个人。” 白宇扬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过去拿起她开了的红酒,对着瓶嘴就几口咽下肚。 伊夫琳也没有管,看着他喝酒的样子,反而觉得很性感。 “所以,你是要逼死我?”白宇扬把一瓶红酒全喝了,抹了一下嘴,眼睛略有些红。 “你不敢死的。”伊夫琳笑着说:“你要是死了,我会让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为你陪葬。” “……”白宇扬咬牙切齿,“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伊夫琳很惬意的倚着沙发,“那又怎么样?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择手段。” …… 姜宛白坐在副驾驶,想了几次,都觉得越想越可笑。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因为喜欢,所以就下狠手? 她现在不禁有些怀疑,当初那个要除掉y的人,就是那个女人了。 她更没有想到,白宇扬就是y。 付航给她发信息的时候,她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对白宇扬下这种狠手。 在知道白宇扬就是y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个付了定金又取消的人,就是那个女人。 “岑湛发来了定位,人已经在路上了。”侯琰看着她脸色复杂,有些担心,“你别想太多了。白宇扬是真心想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找来,他只是ac的经理而已。” “可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了。” 她很清楚,一个人不够强大的时候要脱离原来的组织,是有多难。 更何况,对方根本就没有真心要放他走。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7、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如今,还有这么多把柄捏在对方的手上,这对于白宇扬来说,不是好事。 甚至是完全处于劣势了。 侯琰怕她着急,担心,影响了心情就会直接影响到身体,“叔叔阿姨那里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没有人会伤害到他们。” “谢谢。”他们,确实是最容易被利用的。 “现在突然有点庆幸他的朋友不多。”侯琰开着玩笑。 姜宛白认真的点头,“确实是。” 侯琰愣了一下,知道她还是很担心。 “一会儿你就别去了。”侯琰也怕她成为那个女人威胁的对象。 “我都已经在这车上了,你叫我别去可能吗?”姜宛白看着窗外,“我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把白宇扬给弄走。” 侯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他们经历系统训练,有过丰富实战经验的人。万一,他们拿住你,我怎么办?”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动手?”姜宛白懒懒的看着他,“或许,什么也不用呢?”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这一次,白宇扬要是不妥协的话,铁定是要见血的。” “这个结论,可能下早了。” 侯琰也希望,有一个可以不见血的解决方法。 离会所没多远,侯琰把车停下来了。 会所的大门口外,站了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这里的防备很严密,而且个个身高体壮,脚步很稳,看得出来都是很厉害的打手。 侯琰手握着方向盘,看了眼手表,“岑湛应该快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震动了。 “哥,我们已经到了。直接上吗?” “先观察一下。”侯琰也不着急。 “好。” 挂了电话,他看着姜宛白,“你在车上等着,我先去会会。” “你能打几个?”姜宛白问。 侯琰看了眼外面的那几个男人,“全部ko。” 姜宛白一脸惊讶,“这么厉害?” “你男人,必须厉害。”侯琰说着去推车门,“我去救大舅哥,你在这里乖乖等着。” 姜宛白抓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带你来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侯琰很严肃的告诉她,“你就只能在这里等着。” “你能把外面的人放倒,那里面的呢?总不能,只有这几个人吧。”姜宛白说:“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打手。” 侯琰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放心,还有岑湛。” “先礼后兵吧。如果她真的非要这么犟,再用武力解决也不迟。”姜宛白拍了拍他的手,“动武,是最后的方法。” 侯琰就是不想让她去,不管怎么样,都是有风险的。 只是姜宛白执意要去,他也没有办法。 那他现在可不能管白宇扬了,他必须保护好她。 两个人下了车,侯琰给岑湛打电话,让他待命。 姜宛白和侯琰的出现,引起了那几个人的注意,纷纷向他们告诉,“你们是谁?这里已经被包了。” “我找……y。”侯琰把姜宛白护在身边,声音冷冽。 “你们是谁?” “我是他妹妹。”姜宛白未有丝毫害怕,脸上带有浅浅笑容,看起来很人畜无害。 那几个人看了他们一眼,示意要搜身。 侯琰很恼。 姜宛白按住他的手,“我记得,伊夫琳是想让我哥当她的男人吧。如果我哥真的成了你们老大的男人,今天你们搜我们的身,有没有想过后果?” 那几个相视对望,听着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伊夫琳有多喜欢白宇扬,他们都知道。 万一,白宇扬真的成了伊夫琳的男人,这事还真是不好交待。 “其实我们是来劝我哥的,既然伊夫琳这么喜欢他,他就该珍惜。能当老大的男人,有什么不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就两个人,就算加上y,也才三个人。这对于你们来说,有什么威胁?” 姜宛白伸手示意自己,“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他们看着她,确实,这个女人太过柔弱娇小了。 到时y真想干什么,只要抓住这个女人就好了。 为首的男人忽然按住耳朵,“老大。是,好的。” “让你们进去。” “谢谢。”姜宛白甜甜一笑。 她本就长得漂亮,笑容更像是蓝天下的一朵白云,甜美的让人心动。 那几个人都是外国人,看惯了身材高大的女人,如今再见到这位漂亮娇小的姑娘,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好像,可爱的想要把她抱起来。 侯琰很不喜欢姜宛白对着别的男人这么笑,更不喜欢别的男人这样盯着姜宛白。 他握紧她的手,“不准再笑了。” “啊。”姜宛白立刻收了笑脸,对着那几个男人做了个鬼脸,才跟着侯琰一起走进会所。 他们走进去后,被姜宛白那个鬼脸逗笑的男人跟同伴说:“这姑娘真可爱。像个洋娃娃一样,想要抱回来给我妹妹玩。” …… “侯琰,一会儿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你不用管我。”姜宛白被他抓得紧紧的,也不知道他是在担心,还是在生气。 “我自己的女人不管,谁管?管谁?”侯琰是既担心,也生气。 担心她来这里会遇到危险,生气她刚才把那么可爱娇媚的一面轻易露在别的男人眼前。 姜宛白笑着摇头,“不用。我自己会管自己的。” “哼。你别以为你有点拳脚功夫,就能挡千军万马了。”侯琰知道她会,但到底有多厉害却是不知道的。 但是,他不想看到她打架。 万一没顾及到,被伤了呢? 总之,允许她来,就是个错误。 就该让她和许晴天一样,在宿舍里待着,哪里都不让去。 “你别再说我了。我们是来要人的,人没要到还自己拌起来嘴,被人看到了,会笑话的。”她抬头看了眼左前上方的位置。 侯琰轻哼,重新牵起她的手,不再说话。 “哎呀,你才是最不该来的。”姜宛白一惊一乍的。 侯琰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还是配合了她,“为什么?” 姜宛白一本正经的说:“你比白宇扬好看啊。万一她看上了你,要把你留下来可怎么办?” 侯琰:“……” “你说,我是要把你留下来给她,还是……” “你敢!” 话还没有说完,侯琰就气呼呼,惩罚性的把她的手握紧了一下。 姜宛白憋着笑,“那要我怎么办?我这么柔弱,要抢也抢不回来啊。白宇扬那家伙,能逃命最要紧,肯定不会管你。” “那我就死。就算是个尸体,你也得把我拖走。”侯琰知道她在开玩笑,但非常严肃认真的告诉她,“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休想把我撇下。” 姜宛白终于笑了。 心里,很甜。 这个男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对她动了这样的情? 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她对他似乎也越来越上心了。 “是是是。在我有生之年,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姜宛白抱紧他的手臂,笑着走在这长长的走廊里。 此时,房间里的人看着监控大屏,清晰的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白宇扬真是服了他俩,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秀恩爱。 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真不知道是来救他的,还是来气他的。 这种时候,伊夫琳看着只会更加的想把他留下。 “你的妹妹,很漂亮,也很有趣。”伊夫琳关掉屏幕,看着白宇扬,“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会好好对她的。” “呵!”白宇扬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说了那么多,都是对牛弹琴。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回归正常的生活。 她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要带他走。 这种情况,他俩根本不可能好聚好散。 “听说,她身体不好。我还可以找最好的医生,治她的病。”伊夫琳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白宇扬承认,这个诱饵他是想咬的。 伊夫琳见他难得迟疑了,就知道他那个妹妹对他来说,很重要。 “你知道我们的能力,只要你想救她,我会把世界各地最好的医生都叫来给她治病。”伊夫琳乘胜追击,“我们可以给她最好的安排。” 门,被推开了。 “谢谢,不用。”姜宛白站在门口,笑脸盈盈的看着伊夫琳。 果然是个性感的大美人。 白宇扬的福气真不错,被这样的美人看上了。 伊夫琳看着姜宛白,微微有些惊讶。 倒是比监控里的模样更好看一些,只是那肤色,太过苍白了。 她身边的男人,确实很英俊有型,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还是喜欢y这种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男人。 宛如童话故事书里的白马王子,能带给公主幸福。 “你就是妹妹。”伊夫琳扭着腰肢,走到姜宛白面前,目光里带着打量,“真漂亮。” 只是太过娇弱了。 就好像天上最耀眼的星星,不用多久,就会陨落。 “姐姐比我漂亮多了,而且很有女人味。”姜宛白嘴巴很甜,如同在姜家一样,目光清澈,笑容天真,“我哥真是有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喜欢。” 白宇扬盯着姜宛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来撮合的? 他疑惑的看向侯琰。 侯琰轻微的摇头,不说话。 进来之前,她特意提醒过他,不要说话。 所以,他现在只能听媳妇的,乖乖的闭嘴,等待指示。 “真的吗?”女人都一样,喜欢听别人夸赞。 伊夫琳这样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更何况,夸她的人是她喜欢的男人的妹妹。 她笑着去牵姜宛白的手,侯琰条件反射的把姜宛白抢到自己身边,好似母鸡护着刚出生的小鸡仔,警惕的盯着要来骗走小鸡仔的老鹰。 这个动作,太快了。 伊夫琳的手尴尬的停在了空中。 姜宛白愣了一下,“你干嘛?” “危险。” “……”姜宛白皱眉,“别闹。” “我没闹。” “你闭嘴。” “我闭嘴了,所以我只能动手。” “……”姜宛白微张着嘴,愣愣的盯着他,最后软了声音,哄着他,“侯琰,乖,别闹,有失风度。” 侯琰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眼伊夫琳,姜宛白拍了拍他的手,“松开,我好好跟姐姐聊聊。你这样不好,万一我们哪天成了一家人,会被拿出来笑话的。” 白宇扬石化了。 侯琰再不舍得,也还得放手。 姜宛白立刻去挽着伊夫琳的胳膊,“姐姐,不好意思,他呢太紧张我了。刚才在外面的时候看到那么多人,就开始担心了。” “没关系。”伊夫琳越来越不担心姜宛白了,一看就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乖乖女。 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她,这是在讨好她吧。 “其实,我们是想来带我哥回去的。”姜宛白知道她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肯定是盯着监控的,他们说了什么,她很清楚。 索性,直接点。 “我知道。”伊夫琳拉着她的手,“可是,我不想让你哥走。我很爱他。” “嗯……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捧打鸳鸯啊。”姜宛白认真的想了想,“可是,我哥是家里的独子,他得留下来照顾父母,还要养老送终。我身体不好,家里的事只能靠他。他要是跟你走了,那家里怎么办?我爸妈也会难过的。” 伊夫琳正要说话,姜宛白又抢道:“你真的爱他的话,要不你就留下来吧。跟他一起留在这里,他上班,你随便做什么都好,然后生孩子,爸妈帮你们带孙子,等爸妈老了,你们再侍奉他们。” “这样,好吗?”姜宛白说完,歪头等待她的回答。 伊夫琳听明白了,她皱起了眉,“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为什么?你不是爱他吗?”姜宛白问。 “我爱他,所以让他跟我走。” 姜宛白摇头,“不,你爱他,就要为他想一想。因为,他要留在这座城市,尽到为人子的孝道。你既然爱他,为什么不能留下来陪他一起过平凡的生活呢?” 伊夫琳也摇头,“他必须跟我一起。” “那怎么行?他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他不能什么都不管就跟着你走了。”姜宛白很认真的问:“你都不能放弃你的一切跟他在一起,留守在他生活的城市,这真的是爱吗?” “我当然爱他了。他跟着我走,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他。不管是权力,势力,还是荣华富贵,我都给他。”伊夫琳有些急了。 姜宛白平静的看着她,“可他,想要的是这些吗?” “男人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些。”伊夫琳说:“这些,我都可以给他。” “你说的对,也错。大多数的男人确实是想要你说的这些,但他们更愿意自己努力创造这些。”姜宛白很镇定的看着她。 “为什么?有现成的,为什么不要?” “因为,男人的尊严啊。”姜宛白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想要自己有尊严的活着。如果,有一天一个男人带了一帮人,走到你面前让你放弃你现在拥有的跟他走,他给你你想要的,你会愿意吗?” 姜宛白看到她眼里有些迷茫,“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不是占有,是成全。” “我就只想要他。”伊夫琳突然有些生气。 “因为他长得好看?他并不好看。”姜宛白看向白宇扬,然后又看向侯琰,“他还没有我家这位好看。” 被突然夸到的侯琰眼里都充满了春意,心上开满了花,还有小鹿在奔跑。 白宇扬:“……”他就比侯琰差很多? “你不懂!”伊夫琳渐渐有些失去耐心了,“我就是要他。” “凭什么呢?”姜宛白还是很冷静,挑着眉看她。 侯琰感觉到气氛不对,有些担心。 白宇扬也随时注意着她们。 很怕她俩一言不合就上手了。 “你们现在在我的地盘上,我就是要把他带走,你们能拿我怎么样?”伊夫琳到底还是没有把她那些话听进去。 她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只有一个目的,带走白宇扬。 这话一出口,侯琰和白宇扬都提高了警惕,一人盯着伊夫琳,一人注意着姜宛白。 姜宛白轻笑,“所以,凭的是你现在人多势众?” “他跟着我走,我也会让你们走。而且,我答应他的,给你找医生看你的病。这样做,对你们没有任何坏处。”伊夫琳根本没有把姜宛白放在眼里,跟她说话,完全是看在白宇扬的面子上。 “如果,我不肯呢?”姜宛白眼神轻飘飘的与她对视。 明明很轻很柔的一句话,却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霸气和狠戾。 到底是故作镇定的装模作样,还是她真的有实力敢说出这句话? 伊夫琳不由多看了这个女人两眼。 怎么看,都是一朵小白花啊。 刚才是出现了幻觉吗?竟然会觉得她有杀伤力。 “我不想跟我爱的人的亲人反目成仇。”伊夫琳也很直接。 姜宛白笑了,“正好,我也不会让我的家人被人强迫。” 白宇扬听到这句话,心脏狠狠的一颤,他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眼眶,也有些发热。 他被暖到了。 他被他这个娇弱的妹妹,保护了。 “呵,小妹妹,你不会?可是你有什么办法阻止呢?我可以杀了你们,再带他走。就算把他绑起来,我也乐意。”伊夫琳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他们三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安然的离开这里。 姜宛白舒适的往沙发上一靠,“办法,总是想得出来的。只是,你确定要这样吗?” 忽然,伊夫琳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就先从你下手好了。” 侯琰和白宇扬吓得齐齐冲过去,伊夫琳的手用了力,盯着他们,“你们再过来,这朵小白花可就被我掐断了。” “宛白!”侯琰急得眼睛都红了。 “伊夫琳,你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白宇扬也急了。 伊夫琳见他这么激动,着急,“好啊,我放开她,你跟我走。” “好,我答应你!”白宇扬想也没想就应了。 “果然,还是要威胁你的家人才最有效啊。”伊夫琳很兴奋。 此时,姜宛白毫不慌张的看着她,“用我威胁我的亲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呵,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这种时候,还这么冷静的说这种大话。”伊夫琳的手劲倒是松了些,“不过,我喜欢你。y已经答应我了,那你也会是我的妹妹。”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力度很大。 “大哥!”岑湛带着人进来,看到侯琰那张脸沉的脸,眸光镀上了寒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吓得不轻,“嫂子!” 这时,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黑西装男人被丢进来,他看着伊夫琳,“我们……被包围了。” 伊夫琳震惊。 原本松了劲的手又扼住姜宛白的咽喉,她盯着他们,“你们……” “放了她。”侯琰走上前,声音没有平时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地狱底下的阴沉,他的眼睛里仿佛凝聚了凛冽寒冬最极致的冰锥,带着危险对准了那个企图伤害他女人的人。 伊夫琳也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她的手上也是沾过血的。 对于侯琰这样的男人,她只是刹那间的有些惧意,但不代表她会害怕。 “你觉得,这种时候,我会放了她吗?”伊夫琳的手再一次用力,“敢伤我的人,那大家都不要好过。” 忽然,房间里那个巨大的屏幕突然亮了。 一个穿着黑衣衫,戴着兜帽的人出现,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光也只有隐隐的一缕,只能看见一个很虚的轮廓。 “伊夫琳,夜明珠让我告诉你,你完了。”只是简短的一句话,那人就消失了。 听不出是男是女,但那阴森森的语气,却让一直很稳定的伊夫琳变了脸色。 夜明珠…… 穷白! ta怎么会跟她说这样一句话? 穷白为什么会盯上她? 忽然,她盯着他们,“你们,认识夜明珠?” 岑湛也很意外,居然看到了个大佬。 侯琰现在才不管什么夜明珠,在伊夫琳失神的那一刹那,他和白宇扬同时冲过去,一人一脚踢开了伊夫琳,一人抢过了姜宛白。 两个人配合的太过默契,伊夫琳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 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岑湛带来的人立刻冲上去,压制住她,让她完全没有回击的余地。 侯琰抱着姜宛白,全身都绷紧了,“给我看看。”他去看她的脖子,那雪白的皮肤上,有一圈红印。 当时,他的呼吸都变得极重,怒意在胸口随时迸发。 他都舍不得碰她丝毫,那个女人竟然敢掐她。 “没事。”姜宛白真不觉得有什么。 这点连皮外伤都算不上。 侯琰咽着喉咙,她脖子上的那抹红,好似唤醒了他内心一直沉睡的那头猛兽,如今,有人触碰了他的逆鳞,他没有办法冷静。 “岑湛!”侯琰声音低沉,似猛兽发出的低吼。 岑湛知道侯琰是真的动怒了。 距离他上一次这么暴怒,有很久很久了。 他明白,招了招手,“带走。” “你们到底谁认识夜明珠?”伊夫琳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他们都不算什么,只有夜明珠,才是她惧怕的对象。 前不久,她还让夜明珠穷白帮她处理y,没想到才多久,夜明珠竟然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做他们这一行的,都知道谁都可以惹,但千万不能被夜明珠盯上了。 ta,才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人。 岑湛把她带走,白宇扬也没有管伊夫琳,在他眼里的,伊夫琳只能算是合作伙伴,若是以前,他还会帮她说几句话。 但是上一次那一刀,就已经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义。 而这一次,她竟然伤了姜宛白,更是没有情义可言。 “赶紧带她回去,让许医生给她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能减轻。”白宇扬看着那红印很是心疼。 “真的没事。”姜宛白有些无奈,“你们不用这么小心。” 侯琰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不是说你没事就没事。” 他的语气,还是很冷冽。 姜宛白的手缠在他的脖子上,看着他,“你还在生气?” 侯琰不说话,整个神色已经发明他非常生气。 姜宛白抿了抿唇,“伊夫琳伤不了我。” “这是什么?”侯琰盯着她脖子上的红印。 “这点算什么伤啊?”姜宛白轻笑,毫不在意,“你别生气了。更何况我没有那么娇气。” “我说过,我不允许任何人伤你一分。”侯琰一想到她被伊夫琳掐住脖子的样子,他就没有办法冷静。 “好啦,我知道你紧张我,心疼我,我也不会让我有事的。嗯?”姜宛白把手伸到他的嘴角两旁,摁着往上一提,“笑一下?” 侯琰见她还有心思逗他笑,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或许,伊夫琳真的伤不了她,可是看到她被人那样的扼制着,他就没有办法不生气。 姜宛白见他依旧沉着脸,手改成捧着他的脸,让他的嘴被迫嘟起来,“亲一下,就不准再生气了。” 说罢,她凑了过去。 侯琰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只能软了声音,“我担心你。” “我知道。”姜宛白乖乖的靠着他,“你要相信我,我说了不会让自己有事,就是不会。” “可我还是会担心,紧张,害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会害怕到浑身颤抖,整颗心脏像坐了过山车,起起伏伏,完全没有了该的冷静。 姜宛白靠着他的肩膀,她能够感觉到他心跳的速度,很快,很乱。 她知道,他是真的担心了。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侯琰低声轻喝。 姜宛白笑着点头,“是是是,没有下次了。” 侯琰这才重重的深呼吸。 “你打算把伊夫琳怎么办?”姜宛白也有些意外岑湛的速度,还有带来的那些手下的武力值。 一个个看起来,都很不简单。 一提伊夫琳,侯琰的眼神又变得阴森,“她该为她做的事,付出代价。” 跟在后面的白宇扬一直没有插话,他对姜宛白有内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听到他们说起了伊夫琳,才跟上来说:“伊夫琳的势力远比现在看到的强,她带来的人不止这几个。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伊夫琳救出去的。” “对,她也不担心。”姜宛白也接过话,“她要是担心的话,最后问的不该是夜明珠,而是求饶。” 白宇扬说:“她也不会求饶的。她根本就不会怕,就算她死了,还有一帮人会给她报仇的。” 他看向侯琰,“其实,你可以放了她。” “放了?呵,伤了我的女人,哪有放了的道理。”侯琰不能忍。 “自然不是放过她,只是别让她死在你的手上。”白宇扬有些担心,“她的那帮人疯起来,很可怕。” “正好,那帮人为非作歹,在边境强抢掳掠,借着这个机会,一锅端了正好。”侯琰完全没有把那帮人放在眼里。 白宇扬不知道侯琰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但现在真的很担心会祸及到更多的人。 “你不知道她有多厉害。”白宇扬太了解伊夫琳的势力了。 侯琰停在车边,白宇扬立刻打开车门。 侯琰把姜宛白轻轻的放进后座,看着白宇扬,“不管她势力有多大,都得为这次的事付出代价。” 说罢,他也坐到后座,“你开车。”关上车门,搂着姜宛白。 白宇扬坐到驾驶室,看了眼后面的姜宛白,“宛白,对不起。” “好端端的,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姜宛白笑了笑。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白宇扬看到她脖子上的红印,很内疚,很自责。 姜宛白伸手捏了捏了他的肩膀,“好了哥,我们是家人,是兄妹,不说这种见外的话。你们俩啊,就是太紧张了。” 她很幸运,也很幸福,又多了两个男人这般护着她。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别人的在乎,是多么温暖的事。 …… 回到宿舍,许晴天见是侯琰抱着姜宛白回来的,吓得脸色变了。 “受伤了吗?”她急急的去整理沙发。 “没有,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侯琰把她放下,“许医生,有没有什么药给她擦一下?” 许晴天也看到她脖子上的红印,皱起了眉,“怎么伤成这样了?” “哪有多严重啊。”姜宛白真不知道许晴天怎么也这样了。 “你现在皮肤细腻的像是蛋白一样,这么一掐,皮肤组织肯定是受了损伤的……” “好啦。”姜宛白制止了她再说下去,本来那两个男人都因为她这伤心情不好。 许晴天赶紧去拿药,“是是是,我不说了。” 拿来药,侯琰就接过去了。 许晴天也不争,看着侯琰挤出药,很轻柔的给姜宛白涂抹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动容。 她看了眼白宇扬,整体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你怎么样?” “我没事。”白宇扬一心挂在姜宛白的身上,这个时候不能去想当时的情景,一想整个人的背脊都涌起一股凉意,一阵后怕。 许晴天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 侯琰一直盯着姜宛白的脖子,那里,他不敢用太重的力。 很轻,很轻。 他很怕一不小心又将她伤着了。 那抹红在他眼里,显得触目惊心。 心脏跳动的每一下,都很沉,很闷,很痛。 他揪着一颗心,呼吸一下,都小心翼翼。 姜宛白把他眼里的担忧和紧张尽收眼底,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涂药的每一下,他都像是绷紧了身体。 在他的眼里,她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 她凝视着他,他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脖子上的伤。 气氛,看起来很和谐,可隐约透着紧张。 涂抹了半个小时的药总算是结束了。 姜宛白抓住侯琰的手,抬手轻按在他的眉心,“放松点。” 从回来到现在,他的眉头都紧蹙着。 侯琰深呼吸,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你看起来,比我还让人担忧。”姜宛白摸着他的脸,“我没有那么娇气的。” “我都舍不得伤半分的宝贝,怎么能让别人伤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更不能原谅伤害你的人。”侯琰是铁了心的要让伊夫琳付出代价。 “好,不要放过她。”姜宛白靠着他的肩膀,“她太嚣张了。” …… 如白宇扬所说,伊夫琳的人很多,知道她出事后,大批人马出动,开始寻找伊夫琳。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白宇扬而起,他不能让侯琰为了他而损失自己的兄弟。 他联系岑湛,准备跟伊夫琳谈判。 “大哥说了,不能放了她。”岑湛只听侯琰的。 “我知道。但是在都城,闹起来会很麻烦的。”白宇扬说:“你把人交给我,我把她带走。” 岑湛不懂,“当初你要是跟着她走了,就不会有这事了。现在,人在我们手上,你又要把她送走。白宇扬,我搞不懂你这是什么操作。” “伊夫琳要是在都城,在华国出了事,后续会很麻烦的。到时,还得是侯琰,还是侯家,或者我们家,都会有麻烦。” “你觉得,我们是怕麻烦的人吗?”岑湛拒绝他的提议,“总之,人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白宇扬只是很担心在这里动了伊夫琳,会伤及到更多人。 他并不是怕惹事上身。 如果,早知道会闹成这样,他真的会跟着伊夫琳走了算了。 他一个人被威胁,总比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之中要强。 …… 姜宛白也没有问侯琰到底要怎么对伊夫琳,她这两天乖乖的喝药,吃饭,哪里也没有去。 侯琰更是对她寸步不离。 “我哥,很内疚。”姜宛白躺在侯琰的怀里,眼睛盯着电视,张开嘴吃着侯琰送到嘴边的草莓。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侯琰就冷着脸,“这件事,本就该怪他。” “是。怪他。”姜宛白瞥了眼男人,附和他说的话。 这发了飙的老虎,果然难顺毛。 都两天了,那气还没有消下来。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其实,他也不容易。” 侯琰没说话。 “他做那行,每天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好不容易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又突然被告知这只是一个笑话。不管是谁,都会难以接受。” “更何况,伊夫琳给他的爱,太过变态了。真正爱一个人,哪里舍得伤他丝毫。她的心理,大概只是不想让任何人脱离她。” “所以,这件事,他没有做错。”姜宛白抿了抿唇,手放在他的下巴上轻轻的抚着,“其实,你也没有怪他,对不对?因为我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也是家人。” 侯琰受不了她一直在小心劝慰担心他的模样,握紧她的手,垂眸凝视着她,“我只是,不想让你卷进来。” “他是我哥啊。在我爸妈最难过的那些年,是他陪着他们走过来的。他替我做了很多本该我做的事。他对于我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家人。” “家人有危险,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姜宛白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有一天,你有危险了,我也不会不管的。” 侯琰将她抱紧,心里被她这句话填的满满的,“我不会让我危险的。” 他不想让她为了他涉险。 “所以,你别再生气了。”姜宛白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还是喜欢你不着调的样子。” 侯琰蹙眉,“我什么时候不着调了?” “我说错了。是神色温和,如沐春风的感觉。” “错了该怎么道歉?”侯琰语调微扬。 姜宛白笑着从他怀里钻出来,“你想我怎么道歉?” “你说呢?” 姜宛白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这样,好不好?”她亲了一下,歪头问他。 “敷衍。” “那,来个正经的。” “……”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8、宠得生活不能自理 伊夫琳的人寻了她好几天,但都没有音信。 侯琰让岑湛派了人暗中保护着姜自明和赵如心,倒也没有人去找他们麻烦,一切正常。 只有白宇扬,每天都透着不安。 姜宛白跟个没事人一样,每天都在学校里溜达,偶尔跑去找许晴天,也和何培聊聊天。 也会去找邱奕阳,看看他之前说的要培植的那株日轮花。 从邱奕阳那里出来后,正好碰上了向小小和文慧。 她俩现在看到她,热情友好的不得了。 正好,姜宛白也想见她们。 三个人到了一家气氛很好的甜品店坐下,各自点了吃的。 聊着女孩子喜欢聊的话题,自然就聊到了花,然后就聊到了邱奕阳的植物园。 “邱奕阳那么有本事,还很帅,按理说有很多女孩喜欢他,怎么他那里显得门庭冷清啊?”姜宛白喝着果汁,随口这么一问。 “喜欢他的人是不少,但是没有他喜欢的呀。”向小小说:“我来的时候,听说以前很多女孩子都会跑到他那里去看花,当然了,看花也看他。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女孩子就不去了。” 这跟何培说的一样。 “那是什么原因?一两个放弃了很正常,要是所有人突然都放弃了,那就太奇怪了。”姜宛白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 向小小摇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啊。我认识一个之前也喜欢邱奕阳的女孩子,有一次我看到她跟她男朋友约会,我特意找了机会问她之前那么喜欢邱奕阳,怎么突然就看都不去看一眼。”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向小小神性兮兮的等着她俩好奇的摇头时才说:“她说,‘我喜欢他吗?不喜欢吧。’哈,你们不知道我当时都震惊了。” “再后来,我也问过其他女孩子,她们也是完全没有一点留恋。提起邱奕阳,就像是提一个只是知道这个人,但很陌生的样子。”向小小叹了一声,“所以我想了想,这些人可能就是一时新鲜,得不到回应,所以就放弃了。” 文慧吸着吸管,有点好奇,“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每个人都一样的反应啊。” 姜宛白赞同的点头。 向小小微耸了一下肩膀,“所以啊,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不过,也不关我的事。” “就是太奇怪了。”文慧感叹了一句。 姜宛白也知道太奇怪了,曾经那么多人喜欢,突然一下子所有人都像是被剪了一个片断似的,好像忘记了自己曾经有多疯狂的爱慕一个人。 那种遗忘,太过机械。 一个人可以,但是一群人遗忘,就太奇怪了。 “对了,孝妃过几天要到学校里来试药了,可能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这里。”向小小看着姜宛白,“到时我们准备给她办一个欢送会,你要不要来?” “再看吧。” “行,到时我再跟你说。她这次要是成功了,将来我们想要见她一面可就有些难了。毕竟是世界名模。” 姜宛白笑了笑,她跟舒孝妃没有什么交集,去或不去,都无所谓。 现在她想着的是,邱奕阳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了。 想给他串起来,都串不顺畅。 这个人,还得深挖。 …… 吃饭的时候,侯琰接到岑湛的电话。 “救走了?”侯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姜宛白停下来,看着他。 侯琰见她也在听,就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 “我们的人追了一路,还是追丢了。”岑湛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显然是累着了。 “是她的人吗?” “应该不是。就一个人。”岑湛越想越气,一个人就能把他们那么多人给甩掉,真是见了鬼了。 侯琰眯着眸,伊夫琳的手里有这样的高手? 姜宛白轻蹙着眉,等着岑湛继续说。 “那人身手厉害,我们那么多兄弟都被他撂倒了。但是,他没有重伤一个兄弟。”岑湛分析,“所以,我觉得不会是伊夫琳的人。” 侯琰蹙眉,“还有第三方?” “哥,你记得在会所的时候,屏幕里出现的那个人吗?”岑湛沉声提起,“那个人说了,穷白不会放过伊夫琳。会不会是穷白?” 姜宛白咬着筷子,盯着手机屏幕。 “穷白……”侯琰念着这个名字。 “只是,为什么穷白要对伊夫琳说那样一句话?穷白是认识我们中的谁吗?不然,怎么会出现?”岑湛越想越觉得太多疑点了。 穷白的出现,简直就是一个让他们都意外的事情, 侯琰也不明白。 至于,他们都不知道穷白是个什么样的人。 突然在那天出现,还丢下那样一句话,谁都想不明白。 伊夫琳被带走的时候,一直都在问谁认识穷白。 他们中的人,谁会认识穷白? “继续找,我马上过来。”结束了通话,侯琰一抬眸就看到姜宛白还呆呆的盯着手机。 他怕她担心,柔声说:“没事的,那个女人,我一定会找回来。” “如果,她真的是被你们说的穷白带走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找了。”姜宛白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他说:“伊夫琳的人肯定也会知道她被人带走了,到时她是死是活我,都跟我们无关。” 侯琰懂她的意思,“那个女人只要活着,必须在我手上。我不会再给她有伤害你的第二次机会。”他太了解这些亡命之徒,他们可以不计生命代价的除掉任何一个让他们难堪的人。 伊夫琳在外面,她有极大的可能还会回来报复。 这个女人,在任何人手上他都不放心。 “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姜宛白语重心长,“既然有人把她带走,那就让她走。把话放出去,就说是穷白把她带走了。你没有必要非得把这个祸揽在身上。” 侯琰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握着她的手,“你放心,她在我手上,没有人敢乱动。” “可是……” “不要再说了。我先陪你吃饭,吃完饭之后,你早点休息。要是不想睡的话,就叫许医生来陪你聊聊天,或者,叫灵姝来也行。总之,不用担心我,你好好的就行了。知道吗?” 侯琰抓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别的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 姜宛白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说。 点点头,“先吃饭吧。” “嗯。” 吃完饭后,侯琰就出去了。 姜宛白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清澈的目光刹那间变得犀利。 半个小时后,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隐藏过后的短信,内容也是一些数字和符号,像极了一条垃圾短信。 姜宛白看过之后,彻底删除了短信。 她回了卧室,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 夜色朦胧,在一处废旧的汽车修理厂里,有轻微的脚步声。 伊夫琳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嘴上贴着封带,还是穿着前几天的会所里的那条裙子,不过已经脏乱不堪了。 头发也很脏,脸上有血迹,那条雪白的大长腿,也不复往日的风华。 整个人看起来,很糟糕。 她听到那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终于,有个人影出来了。 看到那个人越来越近,她的嘴里发出“呜呜”声。 这个人,就是把她从岑湛那帮人手里带出来的人。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她的人来救她来了,可后来才知道,这个人不是。 戴着黑色兜帽的人走近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很峻冷的一张脸,五官深邃,双眼冰冷。 她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她看出来,这是那个说穷白不会放过她,说她完了的那个人。 他是穷白? 伊夫琳心里慌了。 没有人知道穷白的真面目,除非,将死之人。 他没有遮掩的出现在她面前,是不打算留她活口了? 男人撕掉她嘴上的封带,“想问什么?” “你是穷白?”伊夫琳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答案。 “我不是。”男人否认了。 伊夫琳震惊,“那你是谁?” “我是谁,对你来说,重要吗?”男人冷眼盯着她。 “你不是穷白,那抓我来做什么?” “穷白要见你。”男人的话,再一次让伊夫琳惊到了。 所以说,这个男人把她从那帮人手里带出来,是穷白的意思? 她从来没有想过招惹到穷白,没有人想跟穷白结下仇恨。 之前,她还让穷白接她的生意,可转眼间,穷白为什么要……等等,难道,是有人找穷白买了自己的命? 这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开得起价,不论谁的命,穷白都能拿下。 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 穷白接的每一单生意,都必须是手上沾过血的。要只是个平白无故的人,ta是不会接手的。 伊夫琳从来都知道自己手上不清白,她也想过有人会买她的命,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 “是谁要我的命?”落到穷白手里,她没想过还能活着离开。 “穷白。” “穷白?”伊夫琳难以相信,“为什么?” 男人没再说话了。 寂静的能听到风声空间里,偶尔外面会有铁皮抖动的声音。 伊夫琳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惹上了穷白。 她越来越觉得那天会所里有认识穷白的人,还是有交情的那种。 不然,不会这么突然的。 没有任何动静,气息,又有人出现了。 那一身耀眼的红色出现在这充满铁锈味,又脏又乱的地方,仿佛增添了一缕温暖。 但,更像是血色的浸染。 伊夫琳看到她的时候,下巴都惊得要掉了。 “是你!” 女孩笑容明媚,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掩饰不了她的娇艳。 看起来,那般的纯洁天真。 她黑发间那枚如同蜘蛛爬上的花,正散发着骇人的恐怖气息。 女孩走到她面前,粉唇微抿,抬手勾起贴在她脸庞上的金发,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伊夫琳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她现在才理解了一句话,越无害的人,才是越可怕的人。 之前有多么轻视她,现在就对她有多恐惧。 连呼吸,都压抑着。 “啧啧,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女孩一脸心疼,眼里满满的疼惜。 伊夫琳僵硬着全身,喉咙轻咽,干咧的嘴唇在颤抖,“你……就是穷白?”她还是不敢相信。 “穷白不是我。”女孩摇摇头。 不是她? 伊夫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女孩抬手碰到摸到发间,漂亮的手指按在那枚既漂亮又邪魅的发夹上,“它才是穷白。” 伊夫琳好不容易稍微放下的心又一下子紧起来,她这是在逗她玩。 “你……”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女孩噘起了嘴,像个为难的小妹妹。 伊夫琳深呼吸,她咬牙,“落到你的手里,我没想过活着离开。” “啧啧啧,怎么能这么消极呢?”女孩手指轻轻的摇晃了两下,“人活着不容易,还是该争取一下生路。” “呵,我那样对你,你会放我生路?”伊夫琳有自知之明。 “你不求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放你生路?”女孩偏头,可爱又单纯。 伊夫琳早就不会相信她是真的单纯无害,藏得这么深,怕是她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伊夫琳不想被她这样玩弄。 “听说,你有一座孤岛。” 伊夫琳瞳孔紧缩,“是。” 女孩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要不,你把那岛给我吧。” 伊夫琳蹙眉,“你就想要那座岛?” “不行吗?” 伊夫琳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种未知的,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 而且,这个女孩越来越让她产生了惧意。 那座岛,除了她,没有人知道。 可这个女孩,竟然知道了。 那就代表着她的一切,她或许都了如指掌。 “是不是那座岛给你,你就放了我?” “对啊。”女孩很爽快,“当然了,我要的岛,不仅仅只是岛,还有岛上的所有物资。包括,人。” 伊夫琳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那座岛,没有人。” “不,有。”女孩指着她,“你。” “我?”伊夫琳越来越迷糊了。 女孩笑着点头,“拥有你,就等于拥有你的所有人。懂我的意思了吗?” “你想收服我们?” “收服吗?”女孩认真的斟酌着两个字,“你要这么说,那就是吧。” 伊夫琳盯着她,“为什么?” “我缺人啊。” “为什么看上我们?”她要真想要人,以她的本事,随便都能拉一帮人为她效力,不可能等到现在。 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因为,我喜欢你。” 伊夫琳傻了。 “漂亮的女人,最毒了。”女孩打量着她,“你不仅仅是毒,还狠。我喜欢你的狠劲。” 她明明声音轻柔的像棉花,眼睛干净的如同明媚的蓝天,脸上有着初生婴儿般才有些天真,可在她的心上,就是伸出了锋利的魔爪,张着血盆大口,眼睛里淬了毒的妖魔。 似乎,只要稍微违了她的意,她就会把她吃进去,嚼得渣都不剩。 “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女孩说:“十秒之后,要么你的人生就此结束,要么你继续逍遥自在。” 女孩说完之后,对她的同伴说:“计时。” 十秒钟,能考虑什么? 伊夫琳只知道自己不想死,活着,才有机会。 “我答应你。” 女孩扬眉,“这么快?” “十秒钟,也考虑不到什么。”伊夫琳说:“我想活着。” “这才是聪明人。活着才有机会对我下手嘛。”女孩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挺好。” 伊夫琳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在她面前宛如小丑。 女孩抬手,拿出一把匕首,割开食指,“张嘴。” 伊夫琳脸上浮现惊恐。 “怎么?怕了?”女孩扬眉,“如此,那就……” 伊夫琳张开了嘴。 女孩满意的笑了,手指放到她的嘴上方,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我没有那么傻,要是不能完全控制你,我干嘛要收服你?” 一滴鲜艳的血滴进伊夫琳的嘴里,她强忍着血的腥味,第二滴血,却成了灰褐色,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血。 第三滴,是黑色的。 伊夫琳心底的恐惧终于无限的放大,她的血怎么是黑色的? 她没有办法再冷静,这种时候,她更没有办法抗拒。 “这三滴血,又得吃好多肉才能补回来啊。”女孩放下手,那个一直在旁看着的男人拿出手绢,缠在她的手指上,声音低哑,心疼道:“你不该这样。” “失三滴血,拥有一个帮手,不亏。”女孩再捏手指,已经挤不出血了。 只是那道口子有点长,真是大意了。 伊夫琳盯着她,“你的血,为什么是黑色的?” “你听说过蛊吧。”女孩转过身,问她。 伊夫琳拧紧了眉头。 女孩笑着说:“看来,你是听说过的。你喝了我的血,我死了,你也得死。所以,你一定要祈祷我能多活些日子。” 伊夫琳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放了她。”女孩退后两步,“接下来,你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被穷白杀了。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伊夫琳没得选择。 她很气,很怒,但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说到狠,她比她更狠,更毒! “你要的岛……” “总有个时候,我会来收的。”女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别试图逃跑,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说罢,对她露出一个无比娇媚的笑容。 男人把伊夫琳的绳子解开,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丢给她,“给你的。” 伊夫琳接住袋子。 他们一前一后,已经走了出去。 她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干净的衣服。 看着那套衣服,她深呼吸,再不甘,也得认命。 …… 侯琰回到学校天都快亮了。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女孩侧着身睡的很安稳。 睡着的样子,像极了猫咪,乖巧安静。 他轻轻的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只盼着她永远都能这么柔美安稳。 忽然,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 他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那样。 只是,她还是缓缓我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啦。”姜宛白眨了几下眼,动了动,也没有起来,只是温柔的看着他。 “嗯。”侯琰把她扶起来,“睡的好吗?” “很好。”姜宛白靠着枕头,“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侯琰抓着她的手,“没事。” “怎么样了?” “死了。” 姜宛白愣道:“死了?” “嗯。找到人的时候,面目全非。”侯琰低头,看到她左手食指上有一条口子,拧紧了眉,“怎么伤了?” 姜宛白看了一眼,笑了笑,“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还好伤口不深,没事的。” 侯琰起身,去外面拿了一张创可贴,细心的给她包上,“不能沾水。” “小伤而已,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万一感染了呢?”侯琰很担心她。 姜宛白笑着说:“你再这样对我,我以后生活怕是都难自理了。” “没事,有我。” “我总不能一直靠你啊。”姜宛白已经沉陷在他的温柔里,“你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不是吗?” 侯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为什么不能?” “难道你准备走哪把我带哪?” “嗯。” “我才不要呢。” “我要就行了。” “……”姜宛白不跟他争这些,掀开被子,“我要起床洗漱了。你先出去。” “我帮你。”侯琰把她抱起来,走到洗手间才放下,“刷牙你自己刷,但手不要沾水。脸我帮你洗。” 姜宛白忽然来了恶趣味,“那你要不要帮我上厕所?” “……” …… 伊夫琳死了,岑湛怀疑是穷白杀的。 因为,当初穷白说过,伊夫琳完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伊夫琳的那些手下,全都撤离了。 只有穷白干掉的人,才没有人报复得了。 “不管怎么样,伊夫琳死了,她的那帮人也离开了华国,这个危机,算是解了。”岑湛这几天为了这事,脑子都不够用了。 白宇扬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比如,穷白为什么要干掉伊夫琳?伊夫琳就这样死了?还有她的那帮人,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华国? 这不是他们的作风。 姜宛白点头,“总之,没有引起更大的危机就好。” “哥,你觉得这事蹊跷吗?”岑湛嘴上虽然那么说,但也知道这事太诡异了。 侯琰搂着姜宛白,看着她食指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结了痂,但他还是心疼。 他说:“只要死了就好。” 岑湛明白。 他们要的不是过程,只要结果。 门铃响了。 几个人齐齐看向门口,白宇扬起身,“我去开门。” 向小小看到开门的是个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男人,有点呆了。 “你找谁?”白宇扬这几天心情都不怎么好,但还是尽量柔和。 “我找宛白。请问,她在吗?”向小小有些拘谨。 白宇扬点头,“在。” “我,能进去吗?” 白宇扬回头看了眼姜宛白,姜宛白点头。 向小小进了房间,看到房间里有三个大帅哥,都懵了。 她认识姜宛白身边的那个侯教授,但其他两个男人,她没见过。 而且,这三个男人都是不同风格的。 侯教授自然是不用说,他身上气质,无人能及。如天上云彩,飘忽不定,令人向往。又似人间最美的花,嗅之香味,观之美貌,却不敢摘采。 他看起来很平易近人,实则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哪怕是他在笑,他眼睛里有星辰,也不敢轻易的去靠近他。 开门的这个男人,温润如玉,五官柔和,一身白色的衣服,干净的像是童话故事书里走出来的王子,美好的看不见世上一点点的尘埃。 看他一眼,就怕将他玷污了。 另一个男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略有些放荡不羁,很酷的感觉。他坏坏的眼神,很容易就让女人动了心。 只是,这样的男人,又有谁能征服? “小小,你找我有事吗?”姜宛白柔声问。 向小小回过神来,笑着说:“文慧明天要办个生日宴,她想邀请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她明天生日啊?” “嗯。现在还在准备生日宴上的东西,所以叫我来请你。她说,你也可以带上你男朋友。”向小小看了眼侯琰。 比起上一次见到的样子,好像冷漠了许多。 “好,我会去的。”姜宛白没有拒绝。 “那……我走了。” “要不要再坐一会儿?” “不用了,我也得去帮她。”向小小跟他们道别后,就走了。 岑湛想了想,“文慧?就是那个文家的女儿?” “嗯。你认识?”姜宛白问。 “我跟她哥见过。”岑湛看着姜宛白说:“她那个哥哥不是什么好鸟,嫂子你要是去的话,记得带上哥。”他瞥了眼侯琰。 姜宛白问侯琰,“你要去吗?” “去。”侯琰自然是要去的。 姜宛白抱着他的胳膊,看着岑湛,“完美解决。” “赞。”岑湛竖起大拇指。 聊过之后,白宇扬得回去了。 岑湛同他一起,侯琰则说要送送他们。 姜宛白知道他们三个有话说,也不拆穿。 虽然没有说,但侯琰心里一定也有疑惑未解。 不当着她的面说,是怕她担心。 她理解。 …… 三个男人下了楼,到了停车场,侯琰叫住了白宇扬,“事情已经过了,就不要再想了。” “我没有多想。”白宇扬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宛白跟着你,我很放心。” “当初我确实是怪过你。”侯琰也不怕他生气,“是你把那帮人招惹过来的,害宛白受了伤。不过,你是宛白的哥哥,你有事,我们不会不管的。” 白宇扬笑了笑,“知道,谢谢。” “不过,伊夫琳真的死了吗?”岑湛突然来了一句。 俩人齐齐看向他。 岑湛缩了一下脖子,“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这是提出我的怀疑,没有问题吧。” “如果穷白不是杀了她,而是救了她呢?”岑湛倚着车身,“有没有这种可能?” 白宇扬听他说了这句话才皱起了眉,“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穷白救人。” “她最好是死了。”侯琰冷冷说的了一句。 岑湛扬了扬眉,“对,不然还得死一次。”他拉开车门,“哥,我走了。” 侯琰点了一下头。 白宇扬说:“不管怎么样,请你照顾好宛白。” “不用你说。” “走了。” “嗯。” 侯琰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他俩开车离开后,脸色凝重深沉,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宿舍。 …… 第二天,姜宛白吃了药和早饭,准备收拾一下就跟侯琰去文家。 刚出门侯琰就接到了傅明菲的电话。 “她很难得给你打电话啊。”姜宛白看到那个名字在跳动,在此之前,确实是没有见过她给他打电话。 侯琰很坦然的接了电话,按了免提,“喂。” “阿琰,灵姝生病了,你能不能来带她去医院?”傅明菲的声音里透着焦急,“我带她去,她就是不去。她也不准我告诉伯母,怎么办?” 姜宛白一听是连城灵姝生病了,也有些担心。 “电话给她。”侯琰很淡定。 “她吃了药,现在睡下了。但是温度没有退,所以我才担心。” 姜宛白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连城灵姝病得不轻。 不让家人知道,也是怕他们担心。 “你去看看吧。”姜婉白小声说。 侯琰蹙眉,“那你呢?” “我又没事。”姜宛白说:“你先把她送到医院,我去跟文慧打个招呼,再去找你们。” 侯琰还是不放心。 “那种地方,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不会让我自己有事。”姜宛白拍了拍他的手,“灵姝现在还病着呢,不能拖久了。” 最终,侯琰还是同意了。 等侯琰开车走了,姜宛白才慢慢出了学校。 走到校门口,一辆车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车窗落下,是邱奕阳。 “你去哪?怎么一个人?”邱奕阳问。 “参加朋友的生日宴。”姜宛白看他开着车,“你这是……” “我去给植物研究院送花。”邱奕阳看她一眼,“要是不嫌弃,我载你一程?” 姜宛白扬了扬眉,“好啊。” 坐上车,邱奕阳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为什么要拒绝?”姜宛白坐得很端正,“有方便之门为我打开,我要是不去的话,那就太亏了。” 邱奕阳被她逗笑了,“你男朋友呢?” “他有事回家了。” “噢。” 姜宛白看了眼后座包装的很牢的花,“那也是新品吗?” “嗯。” “为什么包得死死的?不怕捂死了?” “那花太香了,闻久了会头晕。” “噢。”姜宛白也知道有一种花香太浓,闻多了就会头晕想吐,“你们还真是了不起,要是想做点坏事的话,培植几盆会放毒的花就好了。” 邱奕阳笑道:“那可能会得先把自己毒死。” 姜宛白也笑了。 邱奕阳把姜宛白送到了文慧家别墅区外面的公路上,只需要进了大门,再往里走不久就能到。 他有事,所以就没有把她送到底。 “谢了。” “客气什么。” 姜宛白下车后,邱奕阳说:“自己注意安全啊。” “嗯。拜拜。” 等邱奕阳走后,姜宛白才根据文慧发的地址找进去。 她拿了请帖给保安,人家才放她进去了。 只是里面很大,她也找不着是哪一栋,就站在门庭不远处没走。 给向小小打了电话,“我好像找不着在哪里,你能出来接一下吗?” “你等一下,我马上叫人来接你。”向小小语气很急,应该是在做什么事。 姜宛白站在那里没有动,很快一辆超跑远远的开过来,在她面前一个飘移停稳后,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花外套的男人下了车。 那张脸不难看,但就是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耳钉很晃眼,那粉面油头的样子,实在是欣赏不太来。 “你就是我妹妹的朋友姜宛白?我是文涛。” 姜宛白张了张嘴,“你好。” “呵。”文涛打量了她一眼,“挺漂亮的。” “谢谢。”姜宛白笑的很礼貌。 “走吧。” “坐车?” “对啊。要走路的话,得要十几分钟呢。”文涛说着去拉她的手,“上车。” 姜宛白避开他,“没关系,我走。” 文涛看出了她的拒绝,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很无语的样子,“我专门出来接你的,你说你要走路?” “不好意思。” “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吗?怕我对你不轨?”文涛很不爽,从来没有女孩子拒绝过她。 这个女人,拒绝表现的如此明显。 姜宛白面上保持微笑,“不是,我身体不好,医生说需要多运动运动。” 文涛蹙眉,“少运动十几分钟,又不会死。” “辛苦你了。”姜宛白不想再跟这个人说话了。 文涛轻哼了一声,“早知道,我就不来接你了。”真是的,一点也不给面子,不识趣。 来参加生日宴,竟然连车都没开。 要不是文慧的朋友,他才不来接呢。 姜宛白没再说话,从他来的方向走。 “你真的不上车?”文涛不死心。 姜宛白没回应。 文涛气得甩上车门,一脚油门从姜宛白身边轰过去。 文慧见他一个人回来了,急忙问,“哥,我朋友呢?” “你那是什么朋友?我让她上我的车,她竟然驳我的面子!”文涛冷哼,“倒是有几分姿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这几分姿色被人给捧上了天。” “哥!”文慧立刻喝止他,“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文涛翻了个白眼,“你哥我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拒绝得这么没面子?” 文慧急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别招惹她。” “对,确实不一般。柔柔弱弱的,不就是想让男人哄吗?也不知道凭着那张脸,招了多少男人。”文涛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混了。 他自认为自己是文家的公子,很得意,行事也很嚣张。 但凡他看上的姑娘,没有一个是没捞到手的。 当然了,也有不给他面子的。 不过那种女人的下场就有点惨了。 总之,他看上的女人,就得对他顺从,不然没有好下场。 刚才那个女人,长的确实跟个天仙似的,也难怪那么傲娇。 呵,女人嘛,再怎么硬骨头,总有调教好的一天。 文慧急得把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你不准对她起什么心思。” “呵,我还非得要好好的调教她。”文涛冷笑,“她得为她对我的无理,付出代价。” “你让她付出代价?”文慧真是觉得他这些陋习没得救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招惹了她,不光是你,还有我,爸妈,我们全家,都跟着完蛋!” 文涛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妹妹,“我说文慧,你是不是见鬼了?就她?” “上一次我们家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文慧压着怒火问他。 那个时候,他还在国外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根本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糟糕。 是后来危机解除后,父母才告诉了他。 也正是那次之后,他才回来了。 文涛毫不在意,“做生意难免出现危机。” “那你又知道危机为什么一下子就解决了吗?”文慧真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爸的人际关系强呗。” 文慧真是要气得吐血,她真的不知道将来文家要怎么交到他手上。 她呼吸,“不是。是我去拜托姜宛白,不到半天,我们家的危机就解决了。” 文涛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挥手,“呵,扯淡。” “文涛,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我必须警告你,不准招惹她。她在你面前,你只能捧着她。我告诉你,你要是得罪了她,你就玩完了。”文慧难得这么严肃的跟他说话,“你要是不信,尽管试试。至于后果……希望你能承受得起。” 说罢,文慧走出家门,去找姜宛白。 文涛愣在那里,有点懵。 第一次他妹妹这么跟他说话。 只是,那女人真的不能惹? ------题外话------ 你们有没有做电饭煲蛋糕?有没有成功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099、虐单身狗 姜宛白刚找到文家,文慧就急急的跑出来。 看到她的时候,文慧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宛白,对不起啊。”文慧站在她面前,很愧疚,“我不该让我哥来接你,他就是个不着调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没事。”姜宛白把手上的礼貌送给她,“生日快乐。” “你怎么还送我礼物啊?我都说了,只是请你们来玩,开心一下。” “那你是不收喽?”姜宛白问。 文慧接过礼物,“谢谢。” “不客气。” “侯教授呢?他怎么没来?” “他临时有事。” “噢,那我们赶紧进去吧。”文慧去挽她的手。 姜宛白放下她的手,“文慧,我是很开心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不过真的很抱歉,我得走了。” “啊?为什么啊?”文慧急了,“是不是我哥跟你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你放心,我教训他。” “不是。我表妹生病了,我得去看看她。”姜宛白说:“其实我男朋友就是送她去医院,本来是想跟他一起去的,但说了要来参加你的生日宴,怎么也得把礼物送过来啊。” “那……” “真的不好意思。”姜宛白也确实是担心连城灵姝。 文慧摇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强留你。”其实,她听说她要走,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很怕文涛胡来。 “嗯,生日快乐。”姜宛白笑着祝福她。 “谢谢。那我送你。” “不用。我已经叫朋友来接我了。” “那我送你到大门口。”文慧坚持。 她必须得好好的对姜宛白,就算是文涛什么时候不小心招惹了她,也希望她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文家。 姜宛白没有再拒绝。 到了大门外,正好一辆车打着灯往她们这边减速缓缓停下。 “好了,人来了,你赶紧回去招呼朋友吧。”姜宛白对她挥了挥手,拉开副驾驶的门,进去了。 文慧也对她挥手,直到车子走远了,她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 “邱奕阳的底细,查清了吗?”姜宛白问。 付航说:“跟校长给你的资料是一样的。我派人去他的出生地询问过,邱奕阳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不过家里条件也不好。但是邱奕阳聪明,帮家里人种地,很多不太好种的农作物他都种活了。” “那些邻里乡亲提起他,很是感激。”付航问她,“或许,不是他。” 姜宛白沉思着,“除非,那人不在诺丁。” “校长跟了这么几年,他确定那人就在诺丁,肯定不会错的。”付航蹙眉,“或许,还有隐藏的更深的人。” 姜宛白摸了摸手指,“只要在,我就会找出来。” 付航相信她的能力,但也担心她的身体。 “派出去找卢老的人还没有传来消息,也不知道卢老去了哪里。”付航想到这件事心情就很沉闷,“我得再让人去找找,看还有什么名医。” 姜宛白侧过脸,脸上的笑容很柔美,“不用找了,你跟晴天这些年,没少花精力在这上面。晴天……她为了我这身体,专门钻研医术。这些年要不是她,我怕连我活着见父母的机会都没有。” “别胡说。”付航这些年,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她说的这种话,“当初要不是你,我们也没有今天了。” 姜宛白眼神有些幽深,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曾经,那段日子,很苦,但收获了无坚不摧的友谊。 那段过去,她怀念,也憎恨。 但是,现在有这么多人对她好,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的,她也不在意了。 “好,我们都不说这些话了。”姜宛白说:“我努力活着,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付航握紧方向盘,“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宛白只是浅浅一笑。 前面已经到了医院,原本付航是不打算去的,但是没见到侯琰,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你回去吧。”姜宛白知道他还有事,“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我送你上去。”付航跟着她进了医院。 到了医院,姜宛白一问就知道连城灵姝在哪里。 找到病房,姜宛白敲门。 开门的是傅明菲。 “傅小姐。”姜宛白落落大方的跟她打着招呼。 “你这么快就来啦。”傅明菲看了眼她身后的男人,“这位是……” “我朋友,付航。”姜宛白往里看,“灵姝怎么样了?” 傅明菲让开路,把他们请进去,“刚输完液,烧已经退下来了,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出院了。” 姜宛白走进里面,并不见侯琰。 “嫂嫂。”连城灵姝脸色有些苍白,叫着她。 “你怎么样了?”姜宛白握住她的手,有些凉意,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了。 连城灵姝摇头,“没事。其实在家里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是灵姝她非得要送我到医院。我最不喜欢医院了。” “我那是担心你。你一个人住,万一烧出个好歹,谁知道?”傅明菲坐在单独的沙发上,“医生都说了,你高烧到度,多吓人。” “那是该来医院。”姜宛白说:“生病了不能硬扛。” “我知道啦。”连城灵姝噘着嘴,“哥已经数落教育过我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姜宛白轻笑,“我不是数落你,我是担心你。” “嗯嗯,你们都最好了。”连城灵姝笑着一手牵一人。 付航站在一旁,他看了眼时间,“宛白,我先走了。” “啊,好。”姜宛白点头,“你路上小心。” “嗯。” 付航没有问连城灵姝一句,直接就走了。 连城灵姝着那男人,等他出去后才说:“嫂嫂,你怎么会有这么冷沉的朋友?刚才竟然没有问候我一声。” 真是没有礼貌。 “他性子就是如此,跟不熟悉的人,不太喜欢说话。”姜宛白替付航说好话,“你别介意啊。” “我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他是你的朋友我才说的,像他这样的人,以后怎么找女朋友?”连城灵姝有些嫌弃的摇头。 姜宛白笑了笑,“我们也这么说过,但是人家并不在意。” “也是,不去祸害别的姑娘,也挺好的。” 傅明菲只是浅笑着看着她们,听她俩说了一会儿话,才开了口,“阿琰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才去没多久,而且那家店的甜品不好买,都是现在做的,需要等一会儿。” “早知道我就不让他去那里买了。也怪我,非要吃那家店的慕斯蛋糕。”傅明菲自责道:“太耽误时间了。” 连城灵姝听后,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姜宛白,“说起来要怪,只能怪我了。是我说嘴里没有什么味道,想吃甜品。” “对了宛白,你想吃什么甜品?我打电话给阿琰说,让他给你买回来。”傅明菲没接连城灵姝的话,笑着问姜宛白。 “嫂嫂想吃什么哪用得着我们打电话啊,我哥……”话还没有说完,门就推开了,“哥!” 三个女人看过去,侯琰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 他走进来看到姜宛白,眼神都变得格外的温柔,“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不放心,就来看看。是付航送我过来的,他已经走了。”姜宛白仰头望着他。 “你该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他也是想着她不会那么快就离开,才没有去接她。 姜宛白摇头,“我没关系,你是灵姝的哥哥,你应该在这里陪着。” 侯琰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榴莲千层,店员说,他们家的千层比其他店的要好吃很多。本来想回去的时候给你带回去的。” 连城灵姝一脸羡慕,“哇,哥,你也太会了吧。我还准备叫嫂子给你打电话,让你买呢。” “这种事情,需要别人打电话提醒吗?”侯琰把甜品拿出来,“这是你的。”他先给了连城灵姝。 “谢谢哥!” “这是你的。”侯琰又把另一份给了傅明菲。 “谢谢。”傅明菲接过甜品,心情却不好了。 她没有想到,侯琰对姜宛白已经上心到这种地步了。 呵,真是够惊讶的。 侯琰拿出最后一份,没有给姜宛白,挤在她那个小沙发里,揭开盒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尝尝,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姜宛白看了眼其他俩人,“我自己来。” “嫂嫂,不用害羞。我们呐,嘴里吃着甜的,不会酸的。对不对,明菲?”连城灵姝吃着甜品,对他们挤眉弄眼的坏笑着。 傅明菲微笑着点头,“对。”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甜品,但怎么品,都不甜。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吃下侯琰送来的甜品。 “怎么样?”侯琰自己也舀了一勺,喂到自己嘴里,完全旁若无人。 姜宛白看到他吃她吃过的勺子,没由来的心跳加速了,脸有些发烫。 “嗯,还不错。”侯琰评价着,“下次,我也来这里买。” “哥,我现在后悔了。”连城灵姝说:“我这蛋糕,有点酸味了。” 侯琰瞪了她一眼,“那你找男朋友啊。” “……”连城灵姝皱了皱鼻子,“我才不要呢。那些男人,都贪图我的美貌和我的家世。” “那你就看着。”说罢,又给姜宛白喂了一口。 连城灵姝摇头叹息,“虐狗啊。” 傅明菲食之无味,她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收拾好后,她说:“我想起还有点事,得先走了。灵姝,你自己要好好注意身体。改天,我再去你家看你。” “好。”连城灵姝也没有留她。 傅明菲看了眼侯琰,侯琰正体贴的给姜宛白擦着嘴角。 眼睛像有东西卡进去了,很不舒服。 她拿起包包,“阿琰,宛白,我先走了。” “好,慢走。”姜宛白回应着。 侯琰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继续给姜宛白喂吃的。 傅明菲努力扬起笑脸,走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暗。 心,如同六月的天,下起了雨。 他竟然对一个女人这般的温柔,宠溺。 他的眼里,全是那个女人。 旁人根本占据不了他眼睛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就连余光,也懒得给。 她不懂,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让他这么的卑微? 是,她看到了卑微。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那样的去讨好一个女人的欢心? 他怎么能那样! 傅明菲坐在车子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侯琰那样的人,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放低自己的身份。 她一直以为,侯琰是不会爱人的。 可谁知道,他爱上一个人会是那个样子。 她嫉妒,嫉妒得发狂了。 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她的心快要爆炸了。 受不了。 多待一秒,她就压抑一分。 很怕再待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几个深呼吸,那颗不安且嫉妒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才开车离开。 …… 把连城灵姝送回家,侯琰去准备吃的,姜宛白则陪着她。 “我都没有吃过我哥做的饭。”连城灵姝很是感慨,“以前他啊,都不常见到。要见面的话,也是先提前打电话预约。吃个饭,逛一下,然后他就走了。” “宛白,是你让我看到他这么贤惠的一面。” 姜宛白笑了,“他本来就贤惠。” “反正在今天之前,我是没有福气吃到他做的饭。”连城灵姝感叹道:“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遇上自己喜欢的人,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姜宛白削着苹果,“你以后也会遇上对你好的人。” “我就算了吧。”连城灵姝摆摆手,“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就是那种看着就觉得心情很好。而且,要换着类型,不能只看一个。毕竟,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我心里扎根,看着不腻的。” “……”姜宛白真是佩服她,“只是还没有遇上让你动心的而已。等遇上了,不管他是丑是美,你都会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人。” 她把苹果给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这就是所谓有情人眼里出西施?” “对啊。因为喜欢,所以不在意对方的任何缺点。若是不喜欢,不管他多好,极细小的一点点缺点,都会放得无穷大。”姜宛白继续削苹果。 “说的也是。”连城灵姝啃着苹果,赞同的点点头,“不管了,我现在还是好好的欣赏美男吧。” “嗯。” 连城灵姝看着她认真削苹果的样子,张了张嘴,“宛白。” “嗯?” “那个……今天明菲说的话,你别当回事。”连城灵姝也没有想到傅明菲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那种话,若是换成了别人,一定会误会的。 傅明菲是个聪明人,她不可能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今天说出那样的话,只有一种结论,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而为之,是什么意思,太明显了。 姜宛白削断了苹果皮,冲她笑了笑,“我不在意。”后来,不也是场笑话吗? “我想,她只是暂时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连城灵姝替着好友说话,“等她接受了,她就不会再这样了。” “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力,对爱情有追求。我们无法控制和左右别人的心,所以只能维护好自己心,自己的感情。”姜宛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只要无伤大雅,都无所谓。” 不接别人的招,就是给对方最大的反击。 傅明菲的那些小心思,她都懂。 她不理,只是因为还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 就像一只狗一样,总不能狗过来嗅嗅你,你就要把它打走吧。 连城灵姝很佩服姜宛白的处事方式,她真的是很温婉的一个人,明明这么柔弱,她却有一颗很玲珑,很大度的心。 也难怪侯琰会喜欢她。 这样的女孩,她若是个男人,也想要。 …… 天气越来越好,阳光灿烂,玉兰都开了。 今天是舒孝妃做手术的日子,不少人都很紧张。 文慧和向小小也一直在医务室外面候着。 姜宛白是来找许晴天的,看到她俩,去打了声招呼。 “舒孝妃的人缘真好。”姜宛白看到不少男男女女都手捧着花,像极了在等待自己追的偶像。 “主要是她的身份。她跟很多大明星关系很熟。虽然我们这些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也免不了俗,要追星啊。有她的关系和资源,很容易能见到自己的爱豆。”向小小道出了这些人的真心想法。 “当然了,我们是跟她真的很好。”文慧补充了一句,“等她好了,我们还要给她办个宴会呢。” 姜宛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果然啊,人都是俗人。 这个时候许晴天也没有时间,她就在外面等着。 一辆红色的超跑远远的开过来,稳稳的停在了旁边的车位里。 文慧看到那辆车,下意识的去看姜宛白。 眼里的紧张,是没办法掩饰的。 向小小听文慧说起过文涛对姜宛白的无礼,也不由有些担心他这会儿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文涛一下车就看到站在文慧身边的那个女人。 上次见她,她也是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今天再见,还是穿着一件红裙子。 不过,她穿红色还是挺好看的。 “哥,你怎么来了?”文慧赶紧上去拦住他,压低了声音提醒他,“你别乱说话了。” 文涛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怕她?” “你闭嘴。”文慧很恼,敢情上次说的那些话都说给狗听了。 “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你都说她这么厉害了,我怎么着也不敢去惹了。”文涛嘴上这么说的,可那双眼睛却一直瞟着姜宛白。 文慧不太信他的话,“你最好是这样。不然……” “行了。”文涛有些不耐烦。 文慧重重的叹了一声,希望他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忽然,文涛问她,“她这么厉害,要不让她当你嫂子吧。” 文慧:“……” 她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 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咬牙切齿的警告他,“你别乱来!” “呵。”文涛不理她,直接走向姜宛白。 姜宛白很神情淡漠,向小小则略有些担心,还是笑着打招呼,“涛哥,你也来啦。” “孝妃是我的好朋友,等她手术完了,我送她回去。”文涛回答着向小小,但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姜宛白。 “噢,今天来接她的人很多,不知道你能不能脱颖而出啊。”向小小开着玩笑,只想让他把注意力往姜宛白身上挪开。 文涛无所谓道:“要是她被别人接走了,那我就带你们去吃饭呗。” “原来我们是备胎。” “怎么能这么说呢?可以说,我只是顺便接孝妃,主要想带你们。”文涛的目光终于定格在姜宛白的身上,“妹妹,上一次是我太唐突了,太失礼了。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赎罪啊?” 向小小提起了心,和文慧对视。 文慧心里也慌得很,赶紧上前,“人家宛白有男朋友,你少在这里开屏。”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她有男朋友又怎么了嘛,就不能请她吃个饭?”文涛瞪了眼文慧。 文慧很怕惹姜宛白不快,“宛白,我哥没别的意思,他就是单纯的想跟你道歉。当然了,你要是不去,也没有关系。” “……”文涛盯着文慧,要不是在这里,他都要对她动手了。 哪有这样的亲妹妹,怎么能这么拆自家哥哥的台呢? 姜宛白看向文涛,“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没关系,留个电话,等你有空再约。”文涛拿出手机。 “哥,你要点脸行不行?”文慧真是服了,有没有点眼力劲? 文涛拉开文慧,站在姜宛白身边,“妹妹,你手机号多少,我打给你。” 忽然,向小小拉了拉文慧,文慧顺着向小小的视线看过去,脸都白了。 她赶紧去拉文涛,“哥,你别再打扰宛白了。” “交个朋友,怎么就叫打扰了?”文涛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姜宛白的向前凑,“妹妹,留个电话,下次约你吃饭。” 姜宛白的视线与他相交,浅浅一笑。 这一笑,文涛知道什么叫惊艳。 笑得他心都麻了。 果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来了。”姜宛白礼貌的从他身边走过,迎向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侯琰早就看到那个在姜宛白身边凑的男人,眼神深邃阴沉。 要不是女孩笑着走向他,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 “你来啦。”姜宛白站在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臂,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水遮雾绕的,媚意荡漾。 看到她的笑容,心情就变得很好。 更何况,她主动挽上了他的手。 这里,可有很多人看着。 往常在这种场合下,她会跟他保持拒绝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晴天啊。想跟她一起吃饭。” “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噢,舒孝妃今天做手术,这些人都是来看她的,还有人是来接她的。”姜宛白说:“要不我们先去转转。我给晴天发消息,等她做完了再来找我们。” “嗯。” 姜宛白给许晴天发了短信,就挽着他的手走了。 全程,没有看文涛一眼。 文涛被无视的彻底,手上还拿着手机,被冷落的他都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那个男的,就是她男朋友?”文涛放下手机,问文慧。 “是。”文慧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每次文涛出现,她都觉得自己需要救心丸。 还好,人家都没有在意他。 文涛轻哼,一脸的不屑,“长的也不怎么样啊。” 文慧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你长的很怎么样吗?” “我不比他好看?一看就没有什么情趣。跟他在一起,知道什么是快乐吗?”文涛有些失望,两次了,他竟然都没有拿下那个女人。 “我只知道,人家一句话,能把你打入地狱。”文慧真不想跟他说话了。 真是被爸妈惯的不像话,一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也不知道将来怎么能撑得起文家。 文涛听了她这句话后,差点笑哭了,“有这么厉害?” “……”文慧是真的懒得再多跟他废一句话,要是真的惹到人了,到时哭的地方也没有。 这人呐,永远都只有自己吃了亏,才知道别人说的话有多真。 …… “那个文涛……”姜宛白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晃着脚,“有点欠收拾。” 侯琰眸光微敛,“好。” 姜宛白偏头,“你好什么好?” “你说他欠收拾,那就好好收拾一下。”自从上一次出了伊夫琳那事,侯琰把姜宛白看得很紧,也可以说,他把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盯的很紧。 杜绝一切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我自己来。”姜宛白笑的有些狡诈,“已经让付航准备好了。” …… 文涛没有接上舒孝妃,也没能把那个娇小的女人带走,只带着文慧和向小小一起离开学校。 到了餐厅,点了餐,文涛还想着那个叫姜宛白的女人。 他托着腮,看了眼文慧和向小小,“你们帮哥一个忙。” “你又想干什么?”文慧很警觉。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文涛皱眉,“我就想谈个恋爱不行吗?” “行。你谈那么多女朋友,谁阻止过你了?”文慧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可以跟任何人谈,但是千万不要打姜宛白的主意。我已经再三提醒过你了,你要是真的那么想不开,你可以不听我的。” 文涛很烦她,时时刻刻都在跟他说不要打那个女人的主意。 不就是有个男朋友吗?这年头,只要会花心思,今天的女朋友,明天不知道是谁的呢。 “涛哥,你就死心吧。”向小小也劝着,“你不是在追孝妃吗?她刚做完手术回家休养,正是你献殷勤的好机会啊。” “呵,你以为孝妃看得上他?”文慧冷笑。 文涛抬手在文慧桌边叩了叩,“你就这么瞧不起你哥?” “你先把你那些烂摊子收拾好吧。爸可是给你下过死命令的,你可以在外面玩,但别玩出人命了。” 文涛扯了扯嘴角,“我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吗?” “最好是。要是被发现你在外面留下了文家的种,你就完蛋了。”文慧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牛排。 文涛很不爽的睨了她一眼。 吃了饭,文涛去开车。 刚走出去,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正站在他的车子旁,好像在等人。 等他们靠近一些,那个女人两眼放光,朝他们走来。 “文涛!”女人又哭又笑的冲到文涛面前,抓住他的衣服,“我终于找到你了!” 文慧和向小小相视一眼,盯着那女人的肚子,有什么东西正在脑子里挣扎着要出来。 文涛盯着女人,“你是谁?” “你竟然不记得我了?我是阿倩啊。”女人拉着他的手,“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不过好在,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看,我带着孩子来见你了。” 文慧:“……” 向小小震惊的捂着嘴,盯着女人的肚子,起码了七八个月了。 这…… “孩子?什么孩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文涛厌烦的甩开她的手,“神经病啊。” 女人一听,立刻哭了起来,“文涛,你怎么能这样?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跟你在一起?”文涛盯着她的肚子,“你这肚子有几个月了?” 女人抹着泪,“八个月了。” “八个月前,你知道我在哪吗?” “东帝汶。” 文慧听后就松了一口气,“你说错了,八个月前,我哥在梵蒂冈。” 文涛这两年一直都在南欧那边,不可能出现在东南亚。 女人眼眶里的泪花在打转,她摇头,“不,他去过东帝汶。我就在那里认识他的。” 文慧皱眉,看向文涛。 文涛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在躲避着文慧。 “你真的去了东南亚?”文慧质问。 “我没有。你别听她瞎说。我根本都不认识她。”文涛直接走向他的车。 女人深呼吸,“我有证据。” 文慧脸色不太好,看着女人,“什么证据?” “当初,他带我去的东帝汶最好的酒店,有小票,上面有他的签名。还有,我跟他那晚的视频……” “你居然拍了视频!”文涛再也没法当作不存在了。 女人点头,“是。那是我最珍贵的一夜,我必须记录下来做为珍藏。所以,我拍了视频。本来我想着跟你一起保留那份美好,可你之后,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而我,肚子也大了。这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要他的。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不管有辛苦,我必须找到你。” “文涛,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女人声泪俱下,让人很是动容。 文涛这下子,完全呆了。 文慧不敢相信的看着文涛,那句话就已经证据他真的去了东南亚。 “文涛,你完了。”文慧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当初你说你去南欧发展,爸爸给了你一笔钱,让你在那边好好干。你回来的时候说的什么,亏了。爸可没有说你半分。没想到,你竟然是跑到东南亚那边了。” “爸也跟你说过,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都不可以搞大别人的肚子。但是……”文慧看着阿倩的肚子,摇头,“你真的……太过分了。” “我,我没有!”文涛看着这个女人,他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正是因为没有什么印象,他才慌。 他的私生活有多乱,他自己清楚。 不管在哪里,跟多少女人在一起过,他自己都数不清。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啊。 “呵,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狡辩?”文慧真的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是好。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这花花公子,风流账到处都是,有今天也在预料之中。 拉着向小小,“我们走。” 向小小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是别人的事。 跟文慧走远后,向小小宽慰着她,“你别生气了。” “我不生气,又不是我把人家肚子搞大的。”文慧只是觉得,文家要落在文涛的手里,那简直就是在葬送文家的未来。 “这事,你要跟伯父伯母说吗?” “管他呢。”文慧很烦,“他的事,我懒得管。” …… “姓文那小子被他老子给发配到了赞比亚,不待够三五年,是不让回来的。”岑湛一没事就往学校跑,每次来都能带点消息。 侯琰看向了身边的女人。 估计着,这就是她给文涛的教训。 弄出去也好,免得哪天看不惯他,会伤了文家的命根。 “哥,你知道为什么吗?”岑湛八卦着,“文老头给姓文的定制了一条规矩,不管在外面怎么玩,不能闹出人命。这不,人家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找上门来要负责,把文老头气得差点心脏病都发了。” “文老头也是厉害,不知道说了什么给了那女人一笔钱,那女人竟然放弃了再缠着文涛。我都在怀疑,文涛是不是被人骗了。” 姜宛白翻着一本植物志,抬头看了眼岑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管是真是假,这也算是给他一个警醒了。” “嫂子说的是。”岑湛突然愣了一下,“嫂子,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我可没有本事让女人大肚子。” “……”岑湛笑了,“我以为嫂子不会开这种玩笑呢。” 姜宛白笑道:“出来混,总会碰上钉子的。” 岑湛明白了。 只怕那姓文的,还是栽在了姜宛白的手里了啊。 “对了,舒孝妃月底要举办个宴会,请了华国各大门名。她这休养了这一年,总算是可以重出江湖了。这一次的宴会举办,也是赚足了眼球。听说,还有数十家媒体也会到场。她这是为了她的复出做足了准备啊。” “哥,我有个想法,咱们不是有个品牌需要代言人吗?要不,我去找她签了吧。她复出第一个代言广告,一定很受关注的。”岑湛认真的思考着,“你觉得怎么样?” 姜宛白竖起耳朵听,之前侯琰说他有公司的,上次要带她去参观,她拒绝了。 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他到底是做的什么买卖。 瞧着岑湛这些所做所为,应该是在处理公司的事。 “这种事情,需要跟我说?”侯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总得跟你报备一下吧。”岑湛皱着眉头,“你总不能一直当甩手掌柜啊。我也想谈谈恋爱,抱抱女友。” 侯琰睨他,“所以,你是在控诉我没有给你时间?还是在催促我去上班?” “我这是……”岑湛想了想,耷拉着肩膀,“我都已经很久没有陪我女朋友出去旅行过了。再这么下去,我怕你得赔我一个女朋友。” “呵,你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快,用得着我赔?”侯琰无情的揭穿他,“怕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 岑湛:“……” “哟,厉害。”姜宛白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岑湛大惊,赶紧解释道:“嫂子,你可别误会我啊。我可是个正人君子,谈恋爱也是本着认真,真诚,严谨的态度的。而且,我跟那些女孩子从来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我很慎重的。” 别人怎么说他他无所谓,但跟姜宛白是要经常见面的,他可不想在她面前留下跟文涛那渣男的印象。 “你跟她解释做什么?”侯琰沉了脸。搞得好像姜宛白是他女朋友一样。他的事。需要他解释给她听吗? 有毛病! “我……我这不是想着等嫂子给我介绍女朋友吗?”岑湛不觉得自己解释的有问题啊。 侯琰冷笑,“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岑湛听着觉得有被冒犯到,他是不配有女朋友吗? “你还不走,留着等吃晚饭吗?”侯琰开始赶人。 岑湛:“……” 他终于体验到什么叫喜新厌旧。 好歹,他也是陪了他好多年的兄弟啊。 如今对他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心痛。 “你别这样。”姜宛白碰了一下侯琰,看向岑湛,“你别走,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你还没有在诺丁吃过饭吧。这里的餐厅,可不比外面的差。” “还是嫂子好。”岑湛吸着鼻子,一副感动的样子。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0、哪还有男人及你半分 去吃了饭,岑湛走了。 姜宛白和侯琰慢慢散步回去,两个人牵着手,感受着晚风轻拂,看着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长,就觉得很美好。 恨不得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夜空永远这么美,她和他,永远这样走下去。 “累了吗?”侯琰温柔的凝视着她。 她微微扬起脸,对他摇了摇头,“不累。” 在他眼里,她就是易碎的瓷娃娃,总是担心着她。 其实,她哪里有那么娇气啊。 “最近怎么老是在看植物,花卉的书?”侯琰很早就想问了。 那天,她让付航送了很多这方面的书。 姜宛白笑笑,“觉得很好玩。每次去邱奕阳那里看到那些花花草草,我都不认识。所以,想多认识一点。” “为什么要认识?” “学习嘛。多认识一些感兴趣的事物,不是挺好的吗?” 侯琰没说话了。 沉默了很一段路,他才问,“你很欣赏他?” “嗯……可以这么说。”更多的是,想了解邱奕阳,了解他那些植物。 到现在,她能怀疑的人,只有邱奕阳一个。 只是找不到突破口。 她想在那些书里面,可以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侯琰感觉到胸口压上了什么东西,不太顺畅了。 不是欣赏,是了解。 若不是想了解一个人,又怎么会去了解那个人所做的事。 只有特别关注对方,才会被对方牵住行动。 邱奕阳培植花草植物,她就去看这些。 一般,只有喜欢上一个人,才会去在乎了解那个人的一切。 她的欣赏,是喜欢吗? 侯琰不敢问,他怕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姜宛白感觉到男人像一只气球突然没了气,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郁,很压抑,很不开心。 她停下来,“怎么了?” “没事。”侯琰蹲在她的面前,“我背你。” “好。”姜宛白倒也没再拒绝,趴在他的背上。 侯琰背着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有什么重量。 只有背着她,感受到她的心跳透过他的后背传到他的胸口处,与他心跳的声音相重。 听说,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心跳的频率是一样的,是能够重合的。 可是现在,他的心跳跳的有些低沉,落寞。 是已经感受到他的痛了吗? “侯琰。”姜宛白伏在他的耳边,叫他的名字。 “嗯?” “你在想什么?” “没有。” 姜宛白轻笑着往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你一定在脑补什么吧。” 被戳穿内心,他有些狼狈。 还好,他背着她,她没有办法看到他的狼狈。 他喜欢她,爱她,可如果她真的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了好感,他不知道是不是能够那么自信的能让她依旧在自己身边。 他不怕别人喜欢她,就怕她喜欢上了别人。 因为,心要是走了,人又怎么还能留得住? 就算是留住了人,他又怎么能够看到她爱而不得的悲伤? “没有。” “我喜欢你。”姜宛白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耳朵,“所以,你不要乱想了。好吗?” 一句喜欢,就像拨开云雾的太阳,洒在那颗阴沉沉的心上,驱赶了那些不愉快。 这是第一次,她亲口跟他说,她喜欢他。 心脏的跳动声,激昂亢奋。 “嗯。”轻易的,那些阴郁就这样被她一句话给化解了。 他的情绪,总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起波动。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她就像是长在他身体里的开关,能够轻易的控制住他的喜怒。 大概,是太爱她了吧。 …… 回到宿舍,侯琰去把药给她端来,“明天我要回去一趟,药快要完了。” “我跟你一起。”姜宛白接过药,从他回来就兴致好像不高,她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 “好。”侯琰自然是不会拒绝。 喝完药,两个人坐了一会儿,侯琰就催她去休息。 等她洗完澡出来,侯琰依旧给她吹着头发。 只听到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但这份时光却是很温馨的。 “好了。”侯琰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确实完全干了之后,才放下吹风,“睡吧。” 姜宛白乖乖躺下,拉着他的手。 侯琰眼波微漾,“怎么了?” “你情绪不好。”姜宛白侧过身,望着他,“聊聊。” 侯琰对她笑了笑,“没有。” “没有什么想聊的?”他明明有心事。 “别瞎想,早点睡。”侯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印上了一个吻,“晚安。” 姜宛白微微点头,“明天见。” 侯琰走后,姜宛白拿出手机,跟许晴天打了个视频过去。 许晴天也是刚躺在床上,“还没睡啊。” “睡不着。”姜宛白坐起来,靠着枕头,“侯琰对我,好像有什么误会。” “误会?”许晴天意外了,“他能对你有什么误会?” 姜宛白把今天他们出去吃饭后回来的对于跟她说了一遍,“你觉得,有问题吗?” 许晴天认真的想了想,“你突然看植物志,研究花草,还提起了邱奕阳。应该是觉得你太关注,太了解邱奕阳了吧。他本来就不喜欢你跟邱奕阳走得太近,你还专门去了解邱奕阳的工作性质,所以……男人其实也很敏感的。” “他以为,我了解邱奕阳,是喜欢他?” “嗯。要是对一个人没意思,怎么要去了解呢?”许晴天得出一个结论,“他是在吃醋。” 姜宛白蹙眉,“吃醋?”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就是吃醋的表现嘛。这种事情,一定要说清楚,不然日积月累的,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时,问题多了,就难解了。” “可是,我查邱奕阳,并不是因为对他有什么想法啊。”姜宛白有些困扰。 “你心里清楚,但是侯琰不知道啊。”许晴天劝说着,“你得让他知道,你看那些书,并不是因为对邱奕阳有什么感情。” 姜宛白努了努嘴,“嗯。我知道了。” “赶紧的吧,这种事情,不要留着过夜。我去敷个面膜,挂了。” 姜宛白拿着手机,想了想许晴天说的话,下了床,拿了件外套披上,就出了门。 到了20楼,她站在侯琰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按了门铃。 按了两次,门才开了。 一缕香气扑面而来,还带着湿意。 男人头发还滴着水,胸口也有水珠,下身围着浴巾,水顺着他身上那一条条分明的肌理线往下,最后没落进腰间的浴巾里。 “……”姜宛白莫名其妙的咽了一下喉咙。 侯琰看到她,也很意外。 “你怎么还没有睡?”侯琰早就该想到,会来这里找他的,也只有她了。 “我……我来看看你。”姜宛白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他,毕竟这样的好身材,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 侯琰见她低着头,耳朵有些粉粉的,很可爱。 难得看到她有几分手足无措,笑着打开门,“赶紧进来。” “噢。” 坐在沙发上,侯琰去换了件睡袍,遮住了那幅好春光。 姜宛白看到他走出来,微微有些失望。 侯琰的头发只是用毛巾擦了一下,没有干,凌乱中有丝慵懒的美。 他给她倒了杯热水,“喝点热水暖一暖。” “谢谢。”接过水,捧在手心。 明明说了上来聊一聊,顺便解释一下,这会儿,却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侯琰侧着身子坐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略有些羞涩的脸,心情大好,“你怎么了?特意来找我,又不说话?” “我……”姜宛白有些局促。 她该从何说起? 认真的想了想,“我看植物志,看那些花卉的书,其实不是因为我对邱奕阳有什么,只是我得了解一下。你不用吃醋,也不要担心,我不会移情别恋的。你这么好,哪里还有男人及你半分啊。” 她一口气说完,捧着水仰头喝掉。 只是喝得太急,竟然呛到了。 一阵急促的咳嗽,吓得侯琰赶紧顺抚她的背,“你慢一点喝。” 姜宛白捂着胸口,摇头,“我,我没事。” 好一阵才缓了过来,咳得眼眶都温润了。 她大大的喘了两口气,“好了。” 侯琰一脸无奈又心疼的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听明白了没有?”姜宛白很认真的问他。 “听明白了。”侯琰心里暖暖的,“所以,你是特意上来跟我解释的?” “嗯。”姜宛白吸了吸鼻子,“怕你晚上睡不着。” 侯琰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就算是想要安抚我,也不用这个时候上来。 “不好的心情不能隔夜,不然第二天再提起,那份难受就又加重了。现在跟你说清楚,你心情好了,就能睡个好觉。明天再见面的时候,精神也会好一些。” 姜宛白是赞同许晴天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说清楚就好了。 累积多了,会有怨念的。 侯琰将她搂进怀里,深呼吸,“谢谢你。” “嗯?”姜宛白不明白的抬头看他。 他说:“谢谢你在意我的感受。” “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啊。以后,我是要跟你过日子的。”姜宛白抱着他的腰身,“以后,我们有什么事就说清楚,不要怀疑,不要隐瞒,好不好?” “好。”侯琰抱紧她,心口那一处,被她填的满满的。 姜宛白笑着问,“心情好些了吗?” “嗯。”她能在意他的感受,特意上来跟他解释,已经让他很满足,很感动了。 只有在乎,才会在意。 他将她抱紧,享受着这一刻的柔情。 “我送你回去。”侯琰松开她,“太晚了,得睡觉了。” “嗯。” 侯琰把姜宛白送回去,等她睡着了,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去浴室里又洗了个澡,才算彻底的冷静下来。 …… 次日,侯琰带着姜宛白去了乔大夫那里拿了药,又回了一趟水云间,陪姜自明和赵如心吃了午饭,又去了侯宅。 侯夫人看到姜宛白就有说不完的话,也问她在学校怎么样。 两个人什么话都聊,像闺蜜一般。 晚饭结束后,侯夫人才说:“舒家那女儿身体好像恢复了,说要是办个便宴,也请了我们。我跟你爸寻思着,要不你们去好了。那种场合,我也不喜欢。” “是舒家办吗?”姜宛白问。 “嗯。舒家可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喜欢什么,就让她干什么。不过也是有本事,自己闯出了一片事业。”侯夫人说:“我们家跟他们家也有生意往来,不过这几年淡了些。但是那种正式的宴会,我们还是会参加的。不过这次这个,应该是年轻人多。” “我也不喜欢。”侯琰更是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 “人家请了,总得派个代表吧。”侯夫人看着儿子,“你难道还不打算借着这些机会,露露脸?” 侯琰很不屑,“我要露脸,也不用借着别人的宴会。” “是是是。”侯夫人也知道他说的对。 她只是希望侯琰带着姜宛白能多出去走动走动,认识一些新朋友,也适应一下这种豪门家族的日常。 毕竟,将来她成了侯家的女主人,有些应酬也是不得不去的。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生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适。 家大业大烦恼也大。 一个处理不好,怠慢了,就会被人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露脸?” “等我结婚那天。”侯琰眼里带着深情,望着姜宛白,“等我结婚那天,侯家的那个不成器的侯小爷要带着他最美的新婚,亮瞎那些狗眼。” “……”侯夫人拍了他一眼,轻训道:“说的什么话。” 姜宛白笑了。 侯琰说:“妈,暂时不要公开。” 侯夫人多多少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点了点头,“我又不催你。那舒家那边,我跟你爸,还是得去一下。” “嗯。” …… 回去的路上,姜宛白问,“你怎么不愿意公开?现在也能打那些人的脸啊。” “你愿意公开吗?”侯琰一切,都以她为准。 他想,她是不愿意的。 姜宛白摇头。 “所以,那就等你想的时候,我们再公开吧。”反正,他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露过面,不差这一年半载的。 姜宛白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愿意公开是因为她的身体。 如果,她的身体能好,公开了也没有什么。 万一她的身体好不了呢? 一年,还是两年……这个谁说得准。 要是提前公开了,万一她活不了那么久,会给侯家带来伤害的。 她现在是在努力,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努力会不会换来完美的结果。 没有人知道。 她不能冒这个险,不能把侯家拖到一个会让他们背负不好言论的深渊里。 现在的隐瞒,只是为了能给他留一条好的退路。 侯琰见她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 抓住她的手,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她的手背,“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公开吗?” “因为我。” “对,是为了你。”侯琰笑着说:“你想啊,我这么英俊,家世又好,别人要是知道我就是侯家的,那不得天天有人上门提亲啊。万一,有人把我抢走了,你哭鼻子怎么办?所以,只有等我们结婚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别人想打我的主意,也不行了。” 姜宛白笑出了声,“谢谢你啊,这么替我着想。” “不用谢。应该的。”侯琰微微得意的扬起下巴,“所以,你得好好抓住我的心。” “是,我会抓得牢牢的。”姜宛白抠了一下他的手心。 侯琰正经道:“别调戏我。” “我没有。” “你把我弄痒了。” “……” 姜宛白缩回手,“你好好开车。” 侯琰抿着唇笑了。 “宛白,要不,我们结婚吧。” “啊?”姜宛白吓得瞪圆了眼睛。 侯琰说:“我们登记结婚,就不会有人抢走我了。” 还在想着这事呢。 姜宛白知道,他其实是想公开的。 “哈哈,吓到你了吧。”侯琰朗声笑道:“逗你玩呢。就算要结婚,我也不跟你悄悄摸摸摸的结。我还得求婚呢。三媒六聘,把你娶进家门。” “没有八抬大轿?”姜宛白松了一口气。 “有啊。十里红妆好不好?” “好。”姜宛白脑子里开始有了画面,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很美好,很幸福。 侯琰眼角的余光看到她脸上浮现的笑容,每个女人都希望嫁人的时候,能够被认真对待,留下一段让人传唱的佳话吧。 他也想着,等她出嫁那天,一定会是这个世上,最美的新娘。 “这些事情办下来,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我又不急。”姜宛白瞪了他一眼,说得好像她很急似的。 侯琰笑着问她,“你不急吗?” “不急。”姜宛白怼道:”我还年轻。 “……”侯琰皱了皱眉,“你这是在人身攻击。” 姜宛白轻哼一声,“反正我不急。” “是是是,我急了。”侯琰叹道:“这年头,老婆不好娶啊。所以,抓住一个,就巴不得立刻娶回家。” 姜宛白抿着唇,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 舒孝妃有家里给她张罗宴会的事,学校里就没有给她办了。 她请了不少人,但是没有请姜宛白。 姜宛白这下也落得轻松,也怕别人请她。 她去了邱奕阳的植物园,邱奕阳也不在受邀之列。 “你怎么来了?”邱奕阳正在给他新培植的花做数据记录,看到她有些意外。 “我就不能来了吗?”姜宛白看到他面前那盆花……准确的是说草,一根根的,像麦苗一样,但是很细,像头发丝一样。 要是染上黑色,还真的会以为是头发呢。 “舒孝妃没请你?” “我跟她又不熟,不请我正好。”姜宛白指着那盆草,“这是什么?” 邱奕阳看了眼那盆草,“这是个青丝草。是不是很美?” “名字也很美。” “它有一个很凄美的传说。想不想听?” “好啊。” 邱奕阳娓娓道来,“传说,在千年以前,一个偏远的村庄里有一对夫妻,他们成亲后没多久,就生下一个孩子。但是,这孩子从出生后,就没有人见过,只是听到屋里传来小孩子的啼哭声,慢慢的就是银铃般的笑声。” “不少人都想见见这家的闺女到底长什么样,可是那对夫妻,说什么也不让别人见。” 姜宛白越听越好奇,但也没有插嘴,就安静的听着。 邱奕阳继续说:“十几年后,村里开始闹饥荒,很多人都吃不上饭了。连当时的那个王朝,也因为饥荒被别的国家盯上了,想要分割。不少人为了活下去,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去换一碗小米,一个馒头。” 姜宛白脑子里不由出现那样的画面,皱起了眉头。 几千年前,不是没有这种事。 别说几千年前,就算是几十年前,也有这种事发生。 “村子里有女儿的卖女儿,有儿子的卖儿子,只为了有一口吃的。只不过,那对夫妻没有像他们那样,相反,他们还是跟没门饥荒时一样。该干活的时候就去干活,到了饭点就回家。他们关起没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家里吃什么。毕竟,还有个孩子。” “所有人都好奇,他们怎么像是没一点事,并不见田里有庄稼,是吃什么呢?山上的野菜,能吃的早就被挖光了。有一天,那对夫妻在外面坎柴回来进了屋,他们不知道早已经有人藏在他们家外面,偷偷的看着……” 姜宛白越听越觉得奇怪,难道那对夫妻存了粮食? 邱奕阳看到她皱起了眉,等着下文。 他笑着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们吃什么?” “嗯。”姜宛白点头。 “那对夫妻回了家,关上了门,那个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女儿从里屋走出来。长的跟个天仙似的,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那女主人去拿了一个碗,还有一把剪刀,将女儿的头发一把剪下来。” 姜宛白呆了。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把头发放到碗里,竟然开始变绿,慢慢的,竟然开出了像水稻一样的花,没多久,居然结了谷子。剥出来的大米,竟然有整整一碗。” “太神奇了吧。”姜宛白知道这是传说,是假的,但也惊叹这个神奇度。 邱奕阳继续说:“偷看的人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了。看到他们煮了米饭吃,眼红得不行。第二天,他又来了。看到这次换了一个大一点的盆,那头发放进盆里,竟然结了一盆的谷子。他立刻通知了全村人,所有人都到了这对农户家,要剪掉她女儿的头发。” “头发已经剪了,哪里还有?” “那姑娘吃了饭,头发又长出来了。”邱奕阳说:“她的头发,就这样每天每时这被村里的人剪,每个人都守着,恨不得把她的头都扒拉下来。” “这件事,终于被王知道了。派人把姑娘带进了王宫。王让人将姑娘好好的养着,只为了她那一头青丝。最开始,王只是想利用她养活他的将士,为他守住江山。每天的相见,相处,看到她那一头青丝长长了又被剪掉,再长,反反复复,王爱上了姑娘。后来,他就舍不得了。因为每剪一次头发,她就多添一根银丝。” “只是,国家大乱,没有吃的,就没有人往前冲,去守江山。王后知道了,就将姑娘关进了一个秘密地方,每天去取她的头发。王一直在找她,可怎么也找不到。渐渐的,王放弃了。因为他有那么多子民,必须要依靠他。他也必须要守住那片江山。他默认了王后的做法,每天吃着米饭,想着那个姑娘。” “终于,战争结束了,粮食有了。没有人再需要去剪那姑娘的头发了。王吃着饭,想到了那个姑娘,让王后把她放回去。” “只是,王后怎么也不肯。有一天,王从婢女的口中得知了那姑娘被关在哪里,他亲自去找。等他找到的时候,那姑娘早已经没了,那一头青丝变成了一头银发。” “王派人将她厚葬。她的坟头,又长出了一束跟她头发丝一样细的草。只是这一次,这草没再结谷子,就只是一盆草。” 邱奕阳看着那盆青丝草,“这就是那盆草。” 姜宛白听后,心头有些复杂,“人性的贪婪和黑暗,真的很可怕。” “这只是传说,是假的。” “但不影响听故事的人痛惜那个姑娘。”姜宛白深呼吸,“也好,她总算是不再被人无尽的索取,有了自己的安宁。” 邱奕阳点头,“这盆青丝草会开花,就跟稻谷开的花一样,但是不会结粮食。” “这名字,配上那个故事,确实很凄美。” 邱奕阳摘下手套,“这个故事,我可只讲给你一个人听过。” “是我的荣幸。”姜宛白笑着说:“你忙完了没有?我请你吃饭。” “你男朋友呢?” “他有事出校了。” “不怕他误会了?” “不会的。我对他很有信心。” 邱奕阳脱下外套,笑道:“难道不是应该对你有信心吗?” “他觉得这天底下,我再也不会找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所以,是对他自己有信心。” “呵。”邱奕阳跟着她一起走出去,“他长得帅,家境应该也很好吧。对你疼爱有加,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 提起侯琰,姜宛白眼睛里都闪烁着星辰,“嗯,他很好。” 两个人到了餐厅,相对而坐。 邱奕阳本就是个很俊美的男人,笑起来就更炫目了。 忧郁的眼神带着笑意,就变得很温柔。 有人看到他俩就拿手机拍了张照片,一是觉得俊男美女很养眼,二是惊奇于邱奕阳竟然会跟女人单独吃饭。毕竟,邱奕阳对女人可是敬而远之,连交流都很少,更别说跟女人一起吃饭了。 照片很快就传得全校皆是,距离远了点,邱奕阳大家都看得清楚,但是那个女人,到有些认不出来。 今天,舒孝妃家里来了不少学校里的朋友,他们都看到了这张照片。 “这不是侯教授那个妹妹吗?看着好像啊,是不是?” “看不清楚,但确实是看着像。” “邱奕阳怎么会跟女人一起吃饭?还是单独的。” “难不成他喜欢上人家了?” “……” 一堆人在一起议论。 文慧也在论坛上看到了照片,下面的评论已经好几百条了。 这个论坛,只是在学校内部有。 竟然有这么大的点击量和关注度。 “文慧,你要不要跟宛白说一下啊。她男朋友要是看到了,应该会生气吧。”向小小有些担心。 文慧立刻给姜宛白发了信息过去。 不远处,舒孝妃也看到了照片。 正好,傅明菲离她很近,瞟到了她的手机页面。 “这是……” “噢,那个邱奕阳。这个女孩,就是你上次提过的那个姜宛白。”舒孝妃轻笑道:“看来,她并不需要别人帮她牵线。” 傅明菲见姜宛白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还相谈甚欢,眉眼间染上了一抹笑意。 “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 傅明菲到了洗手间,门口有两个女孩也在看那张照片。 她走过去,“妹妹,我手机在充电,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对方知道她是舒孝妃的好朋友,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 傅明菲拿着手机,点开刚才那张照片,直接发送了出去,“谢谢。”把手机还给了人家,她才笑着走开了。 …… 侯琰从公司里出来,就直接回学校。 刚到了学校,手机有一条短信提醒。 点开短信,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把车停在路边,照片放大了又看,脸色阴沉。 他直接拨了这个号码过去,“你哪位?” “啊?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对方很惊讶。 “你刚才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啊,不是我,是舒小姐的朋友借了我的手机……” 对方还没有说完,侯琰就挂断了电话。 发短信的这个人,现在不难猜了。 删掉了短信,他给岑湛打了个电话,“把诺丁论坛关于宛白的所有信息都清除,还有,追踪拍到那张照片的手机,黑掉。” “啊?什么照片?” “自己看。” 侯琰挂了电话,手握紧了方向盘,把车开到了那家餐厅的对面。 他看到姜宛白和邱奕阳相对而坐,不知道两个人在聊什么,但是很有话说的样子。 即便知道她对邱奕阳没有什么,可看到这样和谐的画面,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给姜宛白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响,他就看到姜宛白接了电话,“你回来啦?” “嗯。你在哪里?”他声音温柔。 “我跟邱奕阳一起吃饭,你吃了没有?过来一起。”姜宛白没有一点隐瞒。 侯琰略有些揪紧的心在这一刻松缓了,“不了,我想起还有点事,还得出去一趟。” “噢。那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侯琰说:“等我回来。” “嗯。” 结束了通话,又多看了她几眼,才重新驱车离开了。 …… 姜宛白挂了电话之后,才看到了文慧给她发的微信。 “宛白,有人拍到你和邱奕阳吃饭的照片,还传到了学校的内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姜宛白进了学校的内网,翻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文慧说的照片。 她又去了论坛,还是没有。 “没有啊。”姜宛白回复了一句。 “现在是没有了。不过,刚才真的全都知道了。” 姜宛白拿着手机,面色冷沉。 邱奕阳见她突然沉默了,盯着手机不说话,“怎么了?” “没事。”姜宛白笑着放下手机。 有人拍她和邱奕阳的照片放网上,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是不是代表侯琰也知道了? 刚才他是特意打电话问她的吗? 所以,是他做了手脚吧。 她忽然有些担心,这一次会不会不好哄啊。 毕竟,都被人拍照了。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姜宛白怕侯琰生气,“我买单。下次,我再请你。” “是出什么事了吗?”邱奕阳看她一直盯着手机,“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姜宛白摆摆手,“走啦。” “……”邱奕阳看着她确实是很急的走出了餐厅。 等她走远了,他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并没有因为少了个人,而食不下咽。 他拿出手机,点开那张被他保存下来的照片。 嗯,拍的真模糊。 漂亮的手指按下了一串号码拨过去。 “这么快网站都被清理掉了,看来她的团队真的很厉害。……你放心,有舆论才有压力,她现在有男朋友,正想着办法哄男友,才不会来管我呢。……哈哈,不着急,等成功了,她就该消失了……” …… 傅明菲倚着扶栏,喝着香槟,也不知道侯琰看到那张照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会先气吗?还是视而不见? 他到底,有多爱那个女人? “你怎么在这里?”舒孝妃找到她。 “清静。” “虽然你是华国第一千金,但这里的每一个人也都是有家庭背景的,多认识几个,对你也没有坏处。”舒孝妃知道她很高傲,看起来平易近人,实则挑得很。 如果她在亲近谁,那就说明那个人对她是有利的。 越是有权的人,越懂利用。 傅明菲侧过身,眉眼带笑,“今天是来替你高兴的。等你重新登上那个舞台了,到时再给我介绍新朋友。” “你这野心,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舒孝妃懂她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在华国有着第一千金的名号,其实就跟那些去参加选秀的拿了冠军一样,也是被人捧出来的。因为她的美貌,气质,谈吐,文化,种种方面,她都堪称完美。 但是比她更优秀的人还比比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是不会像她这样天天外面跑。 所谓的开会,也只是去当个跟班。 见那些大人物,也只是远远的。 当然了,知道这些的人也只在她那个阶段的人。 崇拜她的人,都是触及不到她那个层次的人,就以为她多厉害,把她捧上天。 殊不知道,在某些层次更高的那些人眼里,她傅明菲,也跟他们差不多而已。 “真正的权贵,离我还远呢。我家里真要跟上面的个阶层的人排的话,也不过是这个。”她勾起了小拇指,“别人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你在别人眼里,你已经是这个了。”舒孝妃点了点她的大拇指。 傅明菲轻哼一声,摇摇头,“人要往高处走的。总不能站在低处,跟那些比自己还低的人比较吧。” 舒孝妃笑道:“看吧,就你这野心,还真是没有人能够入你的眼,当你的朋友呢。” “你就是啊。” “得了吧。你跟我,就不用说这些面上话了。”她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 朋友?在她们这种人眼里,真正能交心的朋友,能有几个? 她也没有奢求,会有真朋友。 “你这样,可让我有些寒心啊。”傅明菲一副难过的样子。 “行啦。在我面前,你还这样。”舒孝妃睨了她一眼,“等我回到那个圈子里了,能帮的,我会帮你的。” 傅明菲笑着抱了抱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呵。”舒孝妃翻了个白眼。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是没有到那种翻脸不认人的地步。 有些关系,还是得保留。 傅明菲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愣了。 是他。 舒孝妃见她拿着手机不动,眼睛里有惊讶,错愕,还有一丝欣喜。 不过,欣喜过后,便有些慌乱。 “怎么不接?” “我去接个电话。”傅明菲急忙走开。 舒孝妃见状,轻笑了一声,走了。 …… 傅明菲做梦都想他能主动给她打电话,但现在这个电话,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迟疑下按了接听电,故作镇定,“喂,阿琰。” “出来一下。” “我……”傅明菲刚张了嘴,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他难道在外面? 怎么突然跑来找她了? 不,她不应该紧张。 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干嘛要紧张? 深呼吸,嘴角扬了扬,让自己恢复到平时里那个优雅得体的傅明菲。 走出舒家,果然在外面看到一辆很低调的大众车。 这里,就这一辆车。 她盯着驾驶室,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面带微笑走过去。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1、喜欢邱奕阳 车窗开了。 “上来。”侯琰声音格外的冷冽。 傅明菲有些意外,他竟然让她上他的车。 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事。 她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你怎么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去见你就行。” “你跟灵姝关系好,我们两家也是世交,所以,只要你没有触及到我底线,我还是接受你这个朋友。”侯琰看都没有看她。 傅明菲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从上车后,车里的气压就变得极低。 这种气氛,让她想起了有一年,她去看望侯奶奶,侯奶奶就骗了侯琰说生病了,想他了。侯琰不远万里去看侯奶奶,结果侯奶奶是让他接她一起回国。 那一次,他们在飞机上,他一言未发,冷漠的将她视为空气。 他身上散发着好似从南极带来的冷空气,让人无法靠近。 这一次,也如此。 “你,想说什么?” “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我都知道。无伤大雅的事,我不愿意浪费时间。但是,事不过三。我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别做出一些行短才乔的事。”侯琰说着就丢两个字,“下车。” 傅明菲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怔怔的看着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 “你非得让我说得那么明白?”侯琰盯着她,眼神冷冽阴沉,“还是说,你把我当傻子了?” “我没有。”傅明菲深呼吸,“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值得让你亲自跑来对我说教一通。” 侯琰眯起了眸,嘴角轻扬,勾起一抹讥讽,“华国第一千金,果然是个没什么含量的名头。傅家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就没有教你什么叫不务空名,安分守己?” 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根针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 血流成河,他却冷眼旁观,恨不能再将她贬低的一无是处,践踏她的尊严。 “是,我是徒有虚名,可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无法无天,为非作歹的事让你这么说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的不堪吗?”她的心很痛,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可换来的是什么? 从见面就开始变相的诘问她,开始嘲讽她。 她到底是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又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成了他最见不得的人? 侯琰没有耐性跟她这么耗下去,“你要是安分一点,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要再继续,别怪我不念两家的旧情。下车!” “……”傅明菲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目光里带着愤怒,更多的是痛苦,“我就问一句话,在你心里,我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侯琰那双冷漠的眼睛里仿佛要结冰,睨着她,“你以为你是谁?” 傅明菲受不了,她很怕再这么熬下去,她会失控。 为了最后的尊严,不,她早已经没有任何尊严了。 刚才这句话,就已经将她所谓的尊严和骄傲,全都击碎了。 她咬着唇,笑了。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呵,我懂了。”说完,她下了车。 车门甩上的那上一刹车,车子从她身边风一样的开了出去。 看着车子绝尘的影子,她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 她跑回自己的车里,关上了车门,放大了音乐,再也无所谓什么形象,嚎啕大哭起来。 呵,在他心里……不,她从来没有在他心里过。哪怕是假设,都没有。 他竟然,如此冷情。 侯琰,侯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 姜宛白不知道侯琰去了哪里,想了想,与其去找他,不如买点菜,做饭等他回来。 她很少做饭,也根本没有给她做饭的机会。 以前,刚开始都是有人做好饭给他们吃,一开始还会挑,后来就没有机会挑了。 吃上了一顿,就一定要吃饱。因为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 后来,能够好好的吃一餐饭也成了奢侈。 那个时候,看到有什么,就吃什么,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可以。 再后来,有付航,许晴天照顾她,更没有下过厨。 前几年在疗养院,也用不着自己动手。 如今,看着这些菜,她拿着刀,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回忆着平时侯琰做的步骤,她先把辣椒洗了,然后摆在刀板上。 菜刀拿在手上,比划了几下,最后下刀。 切完了一个辣椒,她继续切莴笋。 小心翼翼的切完,看着那薄片,好像也不错。 陆陆续续的把肉和菜都切完了,然后看着它们,皱起了眉头。 接下来,该怎么弄? 想了想还是拿着手机,百度了一下,才系着围裙,开始一步步的照着上面的步骤做。 侯琰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油烟味还有一股烧焦的糊味。 他走进厨房,看到女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锅铲,正在奋战着。 她很认真,但动作很生疏。 从来没有下过厨的人,现在正在厨房忙碌着。 他深呼吸,缓缓走过去,发出轻微的响动。 “你回来啦!”姜宛白回头,脸上挂着明艳的笑容。 “嗯。”侯琰靠近她,看了眼锅里,“你在做什么?” 姜宛白有些窘,“这个……我就想着等你回来了,就能吃饭。但是……”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吃了。” 她炒的青椒炒肉,可是肉片都黑焦了,青椒也是糊的。 明明是按照手机上的步骤来的,怎么还是做成了这个鬼样子? 侯琰关了火,拿下她手上的锅铲,解开她的围裙,“我们去外面吃。” “嗯。”她也不好让他吃这些玩意。 侯琰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露出那张精致的脸,眼睛里着柔情,“怎么想着下厨?” “就想给你个惊喜,哪知道变成了惊吓。”姜宛白收了手机,很苦恼,“怎么办?我连炒个菜都不会。” “这些事情,我会就好了。”侯琰牵着她的手,放到水下冲洗,“以后,饿了就跟我说。” “其实……”姜宛白看着他,“我就是……” 他肯定也看到那张照片了,虽然他打电话来的时候跟他坦白了,但那张照片传到了网上,被那么多人议论,他心里应该很不舒服。 如果换成是他跟别的女人坐在一起吃饭,还被拍了照片,又被说成两个人有什么暧昧,她一定也很不爽。 有些东西不是相信,不是坦白就能够完全让心情可以变得波澜不惊,那种情绪就像一根藤蔓,一点点的滋生。 他没有表露,但不代表这件事不会在他心上。 “要不要换衣服?”侯琰拿毛巾擦干她的手,柔声问。 “嗯。”姜宛白点点头,回房去换了身衣服。 两个人走出宿舍,电梯里,姜宛白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侯琰一直牵着她的手,还跟以前一样。 “我今天去找邱奕阳了。”她小声说。 “我知道啊。你不是跟我说了吗?”侯琰笑着问,“怎么了?” “有人拍了我跟他一起吃饭的照片,被传到网上了。” “嗯。我已经让岑湛解决了。” 姜宛白抬头望着他。 “怎么了?”侯琰握紧她的手,“干嘛这么看着我?” “所以,你生气吗?” 侯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是害怕我生气,才想下厨讨好我?” 姜宛白也不隐瞒,“嗯。” “傻瓜。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侯琰将她搂到身边,“虽然一开始是有点不舒服,但是我相信你。相熟的人一起吃个饭而已,很正常。” “我跟邱奕阳之后可能还有更多相处的机会,你要是再看到了,也不要想太多。” 侯琰蹙眉,“我能问你,为什么吗?” “我对他的那些植物很感兴趣。”姜宛白说:“只是对他的植物感兴趣而已。” 见她如此,侯琰也不再多问。 到了车旁,姜宛白看着眼前的这辆新车,“怎么换车了?” “那辆车不想要了。”侯琰拉开车门,扶着她上了车。 姜宛白皱了皱鼻子,真是有钱任性。 车子开出学校,路上车水马龙,有些繁华的地段,还有些堵。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侯琰斟酌了很久,才开了口。 “嗯?你问。” “你为什么会到诺丁大学?”她上的那些课,都不是什么主课,也没有参与到什么研究当中。 姜宛白有点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 这么久了,他没有问。 “这里都是人才的聚集地,除了自身的才能,还有家庭的背景。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来这里要是能交几个可靠的朋友,对家里有帮助。” 侯琰听着这些话,并没有觉得这是她来这所学校的目的, 不管是白宇扬,还是她,或者是付航,有他们在,根本不需要她来这里寻找可靠的伙伴。 更何况,还有侯家。 他知道她没有说真话。 这套说词的背后,藏着她的真实目的。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对她那十几年的过去,如同一张白纸摆在他面前,他探不进去,无从所知。 “怎么了?”姜宛白见他不出声,脸色也不太好。 “没事。”侯琰笑了一下,“想吃什么?” 姜宛白想了想,“火锅,好不好?” “好。” ……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姜宛白给付航打电话,“侯琰怀疑我了。” “怀疑你?为什么?” “他今天问我为什么要来诺丁大学。”姜宛白眼睛里透着冷月般的淡漠,“这么久了,第一次问。” 付航沉默了片刻,“你跟邱奕阳走得近,又不是喜欢,他应该怀疑。” 姜宛白深呼吸,“这边,我会加快速度的。早点解决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跟他坦白?” “还不到时候。”姜宛白说:“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少知道一点,对他来说是好事。” “你还不够信任他?” “不是。是不愿意把我的那些过去注入到他的脑子里。” 付航明白了。 她不是不信任侯琰,是不想让侯琰因为她那些过去,而对她另眼相看。 其实,她主要还是对自己的生命没有信心。 有些秘密,不太光彩的秘密,宁愿死后带进地狱都好,也不想让心爱的人知道半分。 毕竟,那些过去,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如果侯琰知道我们的过去,他若是真的爱你,只会好好的疼你,爱你。多一个人知道,对你也多一份保护。” “可多一个人知道,也是让那个人多了一份危险。付航,我们现在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但这样的日子,能有多久?”姜宛白眺望着远处的湖面,“我们都谁都无法预计,危险什么时候到来。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会选择安安静静的离开。那样,他们顶多就是伤心一阵子,时间久了,有新的人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就会淡忘了。” “若是他们知道了,只是给他们平静的生活里添了些烦恼和危险。” 付航拧紧了眉,“你怎么还想着这些?你是觉得他们还活着?” “有什么不可能?不是没有找到尸体吗?只要没有看到尸体,我都宁愿相信他们跟我们一样,在某个地方活着。以他们的脾性,会不想办法找到我们?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 姜宛白浅笑,“我跟他们俩之间的恩怨,只有分出生死,才会结束。” 付航很听不得她说这些话。 这么多年,他都以为她忘记了,放下了。 可她竟然还想着。 “宛白,你现在只需要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好了,不用去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付航很担心她。 他就知道,她平时看起来很天真,没有任何事情会让她皱眉。 就是在这样的一张外表下,她有一颗让人无法猜透的心。 只知道,深沉,难以捉摸。 “好了,先这样吧。”姜宛白不想再说话了,结束了通话。 付航拿着手机,直到屏幕灭了。 他很担心姜宛白,看起来她像是已经放下了一切,可实际她依旧在意着。 这样让他很不安。 他打电话给许晴天,约她到酒吧。 许晴天到了酒吧,付航已经喝了一杯酒了。 “怎么喝起了酒?”许晴天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意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付航问,“想喝什么?” “不喝。我要是喝了酒,一会儿谁送你?”许晴天侧过身,睨着他,“说吧,这么个时候叫我来,什么事?” 付航又喝了一杯,“我想带宛白离开这里。” “什么?”许晴天震惊,“你是喝多了吗?”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付航再要了一杯酒。 许晴天拧起了眉,“你不是已经放下她了吗?” “是,我放下她了。但是,我希望她在剩下的日子里,可以无忧无虑,好好的生活。” “她现在不是很好吗?到底是怎么了?”许晴天很焦急,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没有提,突然提出了要带姜宛白走。是受了什么打击? 付航眼睛有些红,他盯着她,“你觉得,她真的能忘记那段过去吗?” 许晴天蹙起了眉头。 别说是姜宛白,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忘记。 “就算是侯琰,真的能让她那颗心得到抚慰吗?”付航再问。 许晴天沉默了。 付航冷笑,“不会的。她那颗心,没有人能够抚平。她在等,等那个人。” “付航……” “你也知道的,我们都知道。只是没有人说而已。”付航已经喝了三四杯了,“她留在这里,侯琰并不能填平她那块空缺的心。她找这么多事做,这么努力,可还是不够。有些东西是不会轻易被取代的,也不会轻易被感化。”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一颗大度的心。”付航握着酒杯,眼睛里带着水雾,“我们跟她相识这么多年,但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她心里到底是爱大于恨,还是恨大于爱,都不知道。” “她做任何事情,我们都是无条件的配合她,我们的纵容,其实根本没有让她忘记那些过去。”付航深叹一声,“我想带她离开这里,找个隐蔽的地方,真正放松的生活。” 许晴天看着他,知道他对姜宛白的感情,也知道这世上最不可能害姜宛白的人就只有他了。 他是真心为了姜宛白好。 只是,他的这些好,姜宛白根本就不需要。 “付航,你既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你觉得你能把她带走吗?我们跟她是过命之交,她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但是我,只要她需要我,只要她的决定,我都会站在她的这边。不管将来是什么,她做了决定,我都支持。” “她会死的!” “是啊,她会死。”许晴天不喝酒的,可现在,她也想喝一口。 抢过付航的酒杯,一口饮掉,“我们都知道,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只是各自在欺骗自己而已。如此,为什么不遵从她的意愿?把她带离到她并不喜欢的地方,让她慢慢等死?美名其曰是给她留下美好的回忆。可短暂的美好,能够成为她记忆最深处的回忆吗?” 许晴天摇头,“不会的。” 付航全身的力气在许晴天说了这三个字后,被抽掉了。 他伏的桌上,急促的喘息。 心里难受。 许晴天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付航,我们不要替她做决定,让她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我们做朋友的,该给予她的尊重。” “你说,他们还活着吗?”付航声音很沉,很哑。 许晴天微微勾唇,却是十分薄凉,“他们,最好死了。” …… 连城灵姝又来学校,拉着姜宛白去找邱奕阳。 邱奕阳很大方的送了她一盆路易十四玫瑰,连城灵姝开心的不得了。 之后,三个人又一起去吃了饭。 连城灵姝很喜欢听邱奕阳讲那些花的传说,哪怕知道是假的,也会很投入,听到感动的,还会掉眼泪。 姜宛白安静的听着,跟上一次一样。 “哇,真的,邱奕阳简直太帅了。”跟邱奕阳分开后,连城灵姝那兴奋的劲还很浓。 “不就是会讲故事吗?” “现在有几个男人还会讲这种故事?可偏偏,他结合了那些花,讲出来的故事,简直太迷人了。”连城灵姝有些小小的激动。 姜宛白觉得很好笑,“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的。” “主要是他会养花。女孩子,就喜欢的不就是花吗?跟他谈恋爱的话,都不愁收不到花了。而且,还是很名贵的那种,有钱也买不到的。这要是炫耀的话,那得把别人嫉妒死。”连城灵姝想想都觉得很美。 姜宛白停下来,盯着她左看右看。 连城灵姝回过头,疑惑,“你怎么不走?” “你真的喜欢他了?” “啊……”连城灵姝娇羞的点了点头,“有点。” 姜宛白蹙眉,“不行。” “为什么?” “没有原因。”姜宛白走过去,“这个人,你不能喜欢。” 连城灵姝的笑脸在这一刻消失,“你得给我个理由。不可能你说不行就不行。” “他不适合你。” “我不管适合不适合,只要我喜欢就好了。”连城灵姝很郑重的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去想那么多,只要想见他,想听见他说话,就好了。” 姜宛白摇头,“别人可以,他,不行。” “凭什么?”连城灵姝很来火,“总得有个原因,有个理由吧。” “你哥也不会允许的。” “他管不了我。”连城灵姝脸色很不好看,“你是不是喜欢他?” 姜宛白愣了一下,“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不准我喜欢他?” 姜宛白被她盯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连城灵姝眯了眯眸,“你说不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你喜欢他。” “我说了,我没有。”姜宛白也有些不耐烦了。 “我听朋友说,你经常去找邱奕阳,去他的植物园,还一起吃饭。我当时还说,你们只是朋友。但是现在,我有点怀疑了。” 连城灵姝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你……喜欢他,所以不允许别人对他产生好感。对吗?” “再说一次,我没有。”姜宛白从她身边走过,“总之,你不可以喜欢他,更不能跟他谈恋爱。” 连城灵姝追上她,语气很强势,“你凭什么?就因为你是侯琰的未婚妻?不好意思,你俩还没有结婚,就算是结婚了,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劝告你。你听与不听,反正我已经说清楚了。如果你非要跟他在一起,最后要是受了伤,别怪任何人。”姜宛白极少黑脸,但此时,她脸色很难看。 “呵,我就要跟他在一起。”连城灵姝瞪她。 姜宛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连城灵姝气得直咬牙,狠狠的瞪着她,还是跟了上去。 她们一前一后到了宿舍,不过连城灵姝没有进去。 姜宛白也没有喊她,门也没有关。 “侯琰!”连城灵姝气愤的对着里面大吼一声。 侯琰正在准备饭菜,听到这声怒吼,又看到姜宛白脸不佳的坐在水发上,就知道这俩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他给姜宛白倒了杯水放到她手上,才走到门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好看吗?” “我有话跟你说。” “进来说啊。” “你是不是没有家?为什么总是在别人家里?”连城灵姝憋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火药味。 侯琰很不高兴听到这样的话,“什么叫别人家?这是你嫂嫂的宿舍。” “呵,不好意思,你俩还没有结婚,谁是我嫂嫂还不一定呢。” “连城灵姝!”侯琰脸色一沉,“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连城灵姝冷笑,“我什么态度?本来就是。你说你是不是受虐体质,跑到人家这里来做保姆做的事,你是欠虐吗?这么喜欢做,怎么不见你在家里给姑姑和姑父做?”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连城灵姝去拉他的手,“我不准你跟她在一起。” 侯琰盯着她的手,“放开。” “你跟我走。” “你到底想做什么?怕不怕别人笑话?”侯琰拿开她的手,“有什么话,进来说。” “好。既然你不给她留脸面,我也不怕进来。”连城灵姝走进客厅,盯着姜宛白。 姜宛白面色无恙,看都没看她一眼。 侯琰看了看她俩,软了声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不是我跟她吵,是她无理。”连城灵姝瞪着姜宛白。 “怎么个无理了?” “诶,问你呢。” “注意态度。”侯琰皱眉。 连城灵姝嗤笑一声,“不好意思,我不同意她当你女朋友了。” “这件事,你能做得了主?”侯琰白了她一眼。 “既然你的事我做不了主,那我的事,她凭什么干涉?”连城灵姝很不爽,“我说我想谈个恋爱,她竟然不允许。凭什么?” 侯琰微愣,“你想谈恋爱?跟谁?” “邱奕阳。”连城灵姝说出这个名字,又睨着姜宛白,“她不准,凭什么?别人都说她经常跟邱奕阳在一起看花,聊天,吃饭。她现在又不准我跟邱奕阳谈恋爱,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当别人是傻子吗?” “别胡说。”侯琰喝斥她。 “胡说?那请她告诉我,给个不准我跟邱奕阳谈恋爱的理由。”连城灵姝气鼓鼓的瞪着姜宛白。 姜宛白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邱奕阳不适合你。”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他不适合我?还是说,他适合你?”连城灵姝讽刺她。 “好好说话。”侯琰拽过连城灵姝,把她丢在沙发上,“你喜欢邱奕阳?” “是。”连城灵姝扬起了下巴。 侯琰坐到姜宛白身边,“我同意宛白的话。” “什么?”连城灵姝气得火冒三丈。 “你可以跟任何人谈恋爱,但是邱奕阳不行。”侯琰很严肃的说:“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连城灵姝真是要气炸了。 她不就谈个恋爱吗?又不是没有谈过,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准?以前,也不见有人阻止她啊。 “总之,不可以。”侯琰也没有说理由。 连城灵姝简直无语,她站起来,指着他俩,“呵,你们……你们……我不要你们管!”说罢,就跑了出去。 人一走,姜宛白轻叹一声,“你去看看吧。” “她那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侯琰起身,重新去厨房。 姜宛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次,连城灵姝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她听进去了,生生气就无妨。 但要是她没有听进去,怎么办? 算了,她执意要喜欢邱奕阳,最后只有受了伤,才知道今日说的话,是对是错。 …… 连城灵姝憋着一口气,气得心肝疼。 她上了车,一脚油门轰到底,嗖的一下就冲出了学校。 越想越气,越想这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们不让她跟邱奕阳谈恋爱,她偏要! 调头又开回了学校,直接开到邱奕阳的植物园门前的停车场。 她急急的推开植物园的大门,快步走到邱奕阳的办公室。 邱奕阳正在做数据,听到有人进来,一回头,愣了一下,放下手上的活,“连城,你怎么来了?” “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吧。”连城灵姝很直接。 “……”邱奕阳呆了。 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她。 连城灵姝跺了一下脚,急得不行,“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邱奕阳一脸懵。 “我说,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或者我当你女朋友都行。”连城灵姝指着他,“你不许拒绝我!” “……”邱奕阳微微张了张嘴,缓了几秒才说:“你喜欢我?” “是。” “你喜欢我什么?” “你长得好看,你有才,你有花。”连城灵姝说:“我想跟你谈恋爱。” 邱奕阳的嘴角扯了扯,才笑道:“别闹了。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连城灵姝急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 邱奕阳深呼吸,面向她,认真的说:“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你是心里有人了?” “嗯……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打算?我都不顾什么女孩矜持来找你,你还不同意?”连城灵姝不解,“是我不够漂亮?不够好?” “你很漂亮,也很好。但是,我们不适合。” “又是不适合!我就搞不懂了,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适合?就算是真的不适合,好聚好散就行了,这有什么?” 连城灵姝今晚最讨厌的就是“不适合”这三个字了。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你这么大火气,还有谁说过我们不适合吗?”邱奕阳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可能这么突然的跑来表白,还这么大火气。 不提还好,一提那火气就更大。 连城灵姝盯着他问,“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不能给点考虑时间?”邱奕阳有些无奈。 “好,给你时间考虑。明天我再要问你要答案。”连城灵姝说完,就转身。 走到门口,她又回来了,“你送我的花,我自己抱回去养。” “……”邱奕阳看着她去把那盆路易十四玫瑰抱走了。 看着车子开远,邱奕阳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 连城灵姝……嗯,连城家的。 人挺齐的。 他去看了他那盆青丝草,又看了眼日轮花,离成功不远了。 回到宿舍,他站在镜子前,脱掉衬衣。 皮肤很白,像被养在温室里,没有阳光的照射,白的有些病态。 他的目光盯着左肩上的一个小圆形伤疤,手缓缓是抚上去,那里是一颗子弹打进去后留下来的。 时隔这么多年,这个疤却永远也消除不了。 不过,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得到释放了。 那忧郁的让人心疼的眼睛里,浮现了一层阴森的笑意。 …… 吃过饭后,姜宛白跟侯琰聊着天,自然是会聊到连城灵姝。 “我怕我们越是阻止,越是适得其反。”姜宛白还是有些担心,“要不,你跟她好好聊聊,劝劝她。” “不用劝。现在这种情况,她是不可能听得进去的。”侯琰已经放弃了。 姜宛白有些歉疚,“不好意思,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把她带到学校来。”如果不是她,连城灵姝也不可能会喜欢他。 侯琰将她搂到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不怪你。她性子就是那样,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恨不得扑过去。她恋爱无数次,但是没有哪一个超过一个月。最长的,也才三个月而已。所以,随她吧。” “可是……”姜宛白心里还是不安。 “她有分寸的。一时新鲜,这股劲完了,她就撤了。”侯琰安慰道:“不用担心她。总得吃点亏,才会长记性。” “嗯。”感情的事情,确实不是旁人能干预的。 越阻止,就容易激起她的叛逆心。 “我会盯着她的。”姜宛白想了想,“多看着她,总不会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侯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我以为你跟邱奕阳走得那么近,是看好他的。没想到,你对他这么不放心。” “灵姝太单纯了。”这段时间跟连城灵姝接触多了,就知道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她被家人保护的很有,有一颗很纯粹的心。 “她从出生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凡她想要的,没有一样是逃过她的手心的。不管是舅舅,还是我妈,全都宠着她。有时候是霸道了些,但不失天真可爱。她很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活的很自我。舅舅说过,不希望她跟别的女孩一样,绞尽脑汁去争取什么,去想要求取到什么。他宁愿把她给养废了,也不愿意她的心变得很阴暗。” “好在,也没有把她养废,看起来有时候是很单纯,但心里什么都明白。什么人该喜欢,什么人该远离,她清清楚楚。” 姜宛白明白的点头,“难怪她那么轻易的就接受我了。” “她曾经跟舅舅说过,她以后嫁人不需要看对方的家境是否跟她般配,只要他们互相喜欢,愿意一起白头偕老,她都可以。” “所以,她很轻易的就接受我了。”姜宛白只是听着,就很羡慕她,“她很幸福,有那样疼她的家人。” 侯琰看到她眼里流露出来的羡慕,将她抱紧,“你也有很疼爱你的人。” 姜宛白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点头,“嗯。遇上你们,我也知道什么叫幸福了。” 若是感觉到不幸,一定要相信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人正在等待着把幸福和疼爱传递到你的手上。 那个人在遇上你之前,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成为别人依靠的人。 …… 第二天,姜宛白看到了连城灵姝的车子。 她走过去,就见连城灵姝拉着邱奕阳的手,正在仰头说什么,邱奕阳很温柔的凝望着她。 姜宛白看到这一幕,就知道昨晚说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 慢慢靠近,敲了一下门。 里面的两个人看向她,连城灵姝脸上的笑是瞬间消失,不理她。 邱奕阳笑着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没有课,就想着来你这里转转。”姜宛白看了眼连城灵姝,“灵姝这么早也来了。” “她来看花的。”邱奕阳解释着。 “不是,我是来约男朋友一起吃午餐的。”连城灵姝纠正着。 邱奕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 “原来你们俩已经确定关系了。恭喜你们啊。要不,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姜宛白看着他俩,征求意见。 “不好意思,我们俩要约会。”就算她现在这么说,连城灵姝还是很不爽昨天她说的那些话。 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尖上。 姜宛白看向邱奕阳,“噢。那好吧。” “你们是表姐妹,一起吃饭也没什么。”邱奕阳说:“一起吧。” “不行。”连城灵姝拒绝,“我们俩约会,她去做什么?而且,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 邱奕阳有些尴尬。 姜宛白笑笑,“没关系,你们约会,我不打扰。”说罢,就准备走了。 ------题外话------ 推荐染筱萋《老婆精分后病床是我家》 这是一个逗比男人与多重人格女精神病的爱情。 萝莉版小媳妇哭的泣不成声,“我砸下去的时候,明明是个qq,怎么就变成了迈巴赫?” 东方夜袭心疼的搂着新娶的小媳妇,“都怪车标的形状太像了,不怪你,就算是迈巴赫咱也能赔得起。” 女王陛下版的小媳妇,指着他怒声质问,“暖床的,你连洗脚水的温度都掌握不好,你还活着干什么?” 他幽怨道,“你忘了,我床暖的好。” 妈妈版的小媳妇,撸猫一样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脸慈爱的问道,“崽崽,妈妈熬的汤好喝吗?” 东方夜袭看了一眼碗里的红参鹿茸汤,他一点也不肾亏好吗?咬了咬牙,笑的格外灿烂,“妈妈,好喝,晚上太黑了,你能哄我睡觉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2、侯琰被傅明菲养在外面? “等一下。”邱奕阳转身去了里面,很快就出来了。 他的手上,多了一盆草。 “这是……青丝草!”姜宛白看着这盆草,很惊讶,“它开花了!” 邱奕阳点头,“对。之前看你很喜欢,所以把它送给你。” “真的吗?”姜宛白很欣喜。 “当然了。”邱奕阳开着玩笑,“只要你看着不害怕就行。” “怎么会害怕?看到它就会想到关于它的传说,只想更疼它。”姜宛白看着那盆青丝草,“只是,我拿去了会不会养不好?” “不会。只需要在开花期间,保证它的温度就好了。等花谢了,就随便养。”姜宛白一听这么好养,就放心了。 “如果温度高,它是有花香的。温度降下来,香气就淡了。”邱奕阳提醒着。 姜宛白意外,“还有花香啊?” “你闻闻。” 姜宛白凑过去闻,果然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真的有香味。” “你拿走吧。对了,我那盆日轮花,应该到六月初,也会开了。” “真的吗?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它开出的花是什么样子。”姜宛白满脸的欣喜之色。 “等开了,我叫你。” “嗯。”姜宛白抱过青丝草,“谢谢。” “我们之间,不必客气。”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姜宛白抱着青丝草就走了。 她走后,连城灵姝一脸不高兴,“为什么不送给我?” 邱奕阳指了指里面,“你想要什么,自己随便挑。” “没诚意。”连城灵珠皱了皱鼻子,“我也要看日轮花。” 邱奕阳眼神微闪了一下,笑着问,“你是想看,还是想要?” “都行。” “还没有培植好。等花开了,送给你。” “真的?”连城灵姝眼睛都放亮了。 “嗯。”邱奕阳眼神格外的深情,“青丝草就送给姜宛白,日轮花送给你。” “这还差不多。”连城灵姝心情稍好一些,“你忙你的,等你忙完了,我们去吃饭。” “好。” …… 姜宛白抱着那盆青丝草回了宿舍,把门窗都关起来,空调开了暖风,让房间里的温度升起来。 她盯着那盆草,观察着那点点的白色小花,香气正一点点的散发。 很快,满屋子都变得很香。 那种味道,闻了是会沉醉的。 她坐在沙发上,就盯着那盆草,花香一点点的吸进她的肺里。 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 很享受,很放松,很想睡觉。 侯琰开了门,一进来就感觉到很热,还有一股香得有些过分的味道。 “宛白?”侯琰换了鞋,叫着她的名字,走到里面就看到姜宛白脸颊酡红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到了这里,才发现那香味,也越来越浓。 看了眼空调,竟然开了暖气。 他赶紧把空调关了,又去把窗全部打开。 “宛白,醒醒。”侯琰轻轻的摇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脸,“宛白?” 她的脸很红,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这么红过。 拍了好几下,都没有醒。 侯琰赶紧去拿了湿毛巾擦她的脸,“宛白,姜宛白……” “唔……”终于,有了动静。 “你怎么样了?”侯琰担心不已,手背碰着她的脸,还是很烫。 姜宛白抚着额,眼神有些迷离,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很困,想睡觉。”而且,全身有点软绵绵的。 “我带你去医院。”侯琰伤势要抱她。 “不用。”姜宛白摇头,有点喘气,“帮我倒杯水。” 侯琰赶紧去倒来水,喂她喝。 一杯水喝完,她胸口才稍微平复了些,看向那盆绿油油的青丝草,这会儿香味没有刚才那么重了。 “怎么样了?”侯琰见她一动不动,很是担心,“不行,还是去医院。” “没事的。我去阳台透透气。”姜宛白抓着他的手臂,下了沙发。 侯琰扶着她到了阳台外,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良久才睁开眼睛。 终于舒坦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盆青丝草,是邱奕阳送的。”姜宛白回头看着房间里的那盆草,目光幽深,“他说,温度高,它就会很香。我就好奇试试,没想到,真的很香。” 香到,她会沉睡过去。 侯琰拧着眉,盯着那盆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闻到这花香,就自然的沉醉在其中,全身完全放松,很轻易的就入睡了。而且,没有做梦。”姜宛白说着自己的感受,“如果失眠的人有这盆草,一定不会再失眠了。” 侯琰蹙眉,“但是,沉睡不能自拔,这不是好事。” 姜宛白点头,“确实不是好事。” 这花,有毒。 呵,所以,是露馅了吗? 姜宛白抿着唇,微微轻扬起唇角。 侯琰捕捉到她嘴角那么极轻微的笑意,那抹笑,跟平时不一样,像是做了什么事,得逞了一样。 他再看向那盆草,想到刚才的事,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 …… 连城灵姝和邱奕阳来往很密切,两个人时常一起吃饭,一起在外面散步。 这一幕,让不少人都很惊讶。 有人想到了那张照片,可是这个女人跟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不一样。 不过,这个女人很漂亮。 “我跟我爸说起了你,他听闻后你专门做珍贵花草植物的培植,赞赏不绝。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去见他。”连城灵姝挽着邱奕阳的手臂,“我爸最喜欢你这样有才华的人了。” 邱奕阳低头着看着脚尖,笑了笑,“有机会,真想见一见你的父亲。” “真的吗?”连城灵姝很兴奋。 “对啊。我想看看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干净纯真的姑娘。”邱奕阳那双忧郁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笑意,越发的迷人。 连城灵姝都已经被他勾得心花怒放,“可惜我爸不在都城。要不什么时候你有空了,我带你去见他。” “好。”邱奕阳点头。 “我很期待你们俩见面后的画面,一定会很和谐。他一定很喜欢你。”连城灵姝想想都觉得很开心。 邱奕阳忽然停下来。 “怎么不走了?” “我们才开始没几天,你就要把我带回去见家长。我想问一下,你带过多少个男朋友见过家长?” 连城灵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也没有多少。我跟他们谈恋爱,就像交朋友一样。现在,他们有时候还会约我。当然了,我们就真的只是朋友,” “朋友?”邱奕阳皱了皱眉,“跟前男友们都成了朋友?” “不然呢?难不成要当仇人吗?”连城灵姝说:“我们很坦诚的。怎么?你吃醋了?” 邱奕阳摇摇头,“就是很惊讶。你说,我们要是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吗?” “肯定能啊。”连城灵姝挑了挑眉,“要是没有做朋友,那肯定就是当我老公了。” “哈。只有这两个选择?” “对啊。” “那,万一是仇人呢?” 连城灵姝撇嘴摇头,坚定的说:“不可能的。” “那跟你谈恋爱还真是没有什么压力。恋人变成朋友,说明你把俩人之间的关系经营的好。” “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因为谈个恋爱而闹得不共戴天呢?”连城灵姝对自己的爱情观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她谈恋爱,只谈欢喜,不谈忧愁。 更何况她这样的人,说不好听点,就是图个新鲜劲。 两个人除了牵牵小手逛逛街,吃吃饭,感情也不会有多么的难舍难分。 邱奕阳笑道:“你这不是谈男朋友,是谈朋友吧。” “反正,都是朋友嘛。”连城灵姝说:“男朋友谈好了就是老公,谈不好就是朋友。都一样。” 邱奕阳倒是无可反驳。 “对了,你跟姜宛白是不是闹不愉快了?”邱奕阳好奇的说:“很久没有看到你俩一起来找我。上次你们见面好像也有些不对劲。” 提起姜宛白,连城灵姝就垮脸。 哼,不准她跟邱奕阳谈恋爱,她就要。 现在他们在一起了,也无话可说了吧。 “没事。”连城灵姝不想提那两个人。 姜宛白也就算了,但是侯琰也不准,她真的很气。 “你们可是姐妹,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伤了姐妹情谊。”邱奕阳耐心劝着她。 “是她先伤了我。”连城灵姝很不爽。 邱奕阳轻言细语,“两个人的关系变得不好了,说明都把对方伤了。这种时候,如果一方不先低头,那这段感情可能说没就没了。” “反正我是不会先低头的。” “要不,什么时候约她和她男朋友一起吃个饭?我从中来调节一下。” “不要。” 邱奕阳看她态度坚决,轻叹一声,“别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闹成这样,但是在能轻易修复关系的时候,不要因为所谓的面子而让这段关系变得更加的僵硬,最后就会消失。” 连城灵姝不说话。 “我打算调制一款香水,到时给你俩一人一瓶吧。”邱奕阳握紧她的手,“姐妹之间,就别为了一些小事变得老死不相往来。” 连城灵姝也不是多恨姜宛白,只是当时她的不允许让她很不舒服。 也是她先摔门走人的,态度确实是不好。 “什么香水?”她问。 “就是用我的那些花调制啊。” “你还会调香水?”连城灵姝两眼绽放着崇拜的光芒,“你真是太厉害了。女孩子喜欢的,你都会啊。可以培植花,还可以调制香水!” “可惜,我不能种出钻石和包包。”邱奕阳开着玩笑。 连城灵姝被他逗笑了,“我不要后两样。” “等我调好了,再拿给你。” “嗯。” 连城灵姝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才,有魅力。 也不知道这么个宝藏怎么就被她给遇上了。 想想都觉得很幸运。 …… 姜宛白坐在湖边,文慧和向小小走向她。 “宛白。” “你们来啦。”姜宛白对她们笑了笑。 “你没有课,怎么没有回家?”向小小时常能看到她。 “在这里才能够感觉到无忧无虑。” 文慧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坏坏的笑道:“你是舍不得你男朋友吧。” “男朋友也可以一起回去嘛。”向小小噘了噘嘴。 “那怎么能一样?回去了就不那么方便过二人世界了。”文慧一脸看穿的样子。 姜宛白看着她俩,“你们这是在寻我开心?” “没有没有。”两个人在她一左一右坐下来。 文慧看着姜宛白,欲言又止,“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你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有什么不该说的。得让宛白知道啊。”向小小催促着,“做朋友的,总不能见着事了不跟朋友说吧。” “你俩想说什么啊?这么奇怪。有什么就说吧。”姜宛白很好奇,她俩能说出什么事来。 “你跟你男朋友,还好吧?”文慧小声问。 姜宛白点头,“很好啊。” 文慧左看右看,然后才小声说:“上次孝妃宴请的时候,我看到你男朋友了。” 看到侯琰了? 侯琰应该没有去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到那个傅明菲,上了他的车。”文慧略有些担心,“傅明菲啊。你知道的吧。” 傅明菲见了侯琰,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所以,那天侯琰见过傅明菲了? “嗯。” “他们俩在车上待好了几分钟,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傅明菲下了车,你男朋友就走了。我看到傅明菲回了她自己的车上。为什么,他俩会有交集啊?”文慧都开始怀疑,侯琰可能真的是侯家那位没露过面的小爷了。 不然,傅明菲怎么会上他的车? 跟傅明菲认识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贵的。 若是侯琰不是个什么人物,傅明菲会多看一眼? 还有一种可能,虽然向小小说绝对不可能,可她不得不想。 侯琰是不是被傅明菲养在外面的? 她想不明白。 姜宛白是真的很意外,侯琰去见了傅明菲。 傅明菲还上了侯琰的车,聊了好几分钟。他俩,有什么好聊的? 仔细想想,那天她和邱奕阳一起吃饭的照片被传到网上。之后,侯琰又说出去了。再后来,那晚出去吃饭,她看到他的车换了。 所以,他换车,是因为傅明菲坐过他的车? 他去找傅明菲,又是为了什么呢? “宛白,你在想什么?”文慧见她不说话,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也别瞎想,他俩就聊了几分钟,我亲眼看到的。而且,傅明菲下车后,脸色也不太好。” 姜宛白笑了一下,“我没有瞎想。只是在好奇,我男朋友什么时候认识了傅小姐那样的人物啊。” 文慧和向小小相视一眼,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当回事,还是根本不在乎。 她就不怕傅明菲把她男朋友抢了吗?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把你男朋友盯紧些。外面的妖精太多了,再好的男人,也经不起时不时的诱惑。”文慧提醒着她,“你看邱奕阳,他在学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谈女朋友。现在好了,人家竟然有女朋友了。” “可见,再清心寡欲的人,也是抵挡不住女人的诱惑的。” 姜宛白笑着点头,“说的有理。放心吧,我会把侯教授拽得牢牢的。” “你最好是真的上心了。” 向小小笑着说:“怎么感觉你比她还着急啊。又不是你男朋友。” “我这是担心。”文慧睨她一眼。 “谢谢你们。”姜宛白拍了拍她俩的肩膀,“我心里有数的。对了,你们说过当初喜欢邱奕阳的女孩子很多吧。” “对啊。就他那长相,还有他的本事,怎么可能不讨女孩子喜欢。” “那有你们知不知道当初哪些女孩子跟他走得最近?就是那种会时时缠着他的。” 向小小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实不相瞒,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我的表妹。”姜宛白食指放在嘴唇,“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了。” “原来如此。”向小小和文慧一脸恍然大悟。 “所以,我很好奇,当初那么多喜欢他的姑娘,怎么突然就离他远远的,好像从来没有过喜欢一样。” 向小小和文慧想了想,向小小说:“我有个朋友,她当初真的缠邱奕阳缠的很紧,后来就没有再缠他了。我也问过她,她说好像突然见到他,就没有那种冲动了。” “能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可以啊。”向小小很爽快的就把电话给了她,“她的微信也是电话号码,你可以直接加她,或者打电话。” “嗯。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问问也好,确实是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邱奕阳有什么隐疾……” …… 姜宛白去见向小小的那个朋友,很漂亮的一个女人。 “你就是小小说的那个朋友?” “程小姐,不好意思。突然约你出来,有些唐突了。” 程小姐摇头,“没事,反正我今天有空。” “我今天来,是想打听个事。”姜宛白很直接。 “小小说跟我说过,你是想问问邱奕阳的事。”程小姐搅拌着咖啡,有些感叹,“说起来,我对我自己都有些疑惑了。当初所有人都知道我缠他缠的紧,可就是很突然的,我不喜欢他了。” 姜宛白好奇的问,“就没有什么预兆吗?” 程小姐摇头,“没有。可以说是,前一天我还很喜欢他,第二天,我好像就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了。除了,其他几个女孩子也是一样的。一点也不留恋,就像是逗了一只猫,逗过了,就结束了。” 这个比喻……听起来有点渣。 但是,这种情况,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 “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程小姐喝着咖啡,抿了一下嘴唇,“邱奕阳已经跟你表妹在约会了,应该就不会出现我们那样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的。” “程小姐,我想问一下,你以前经常出入他的植物园吗?” “对啊。不过他都不让我去里面。听他们说,植物园最深处有一个房间里,全是一些很珍奇的花。我一直好奇想去看看,有一天他真的带我去了……” 忽然,程小姐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姜宛白问,“怎么了?” “对了。我就是去看了那些花之后回来,就好像不喜欢他了。”程小姐眉头皱了皱,“那花香,很浓郁,一开始闻着很舒服,久了,头就有些晕。他说,之所以不带我进去看,就是因为那些花香一般人闻了受不了。” “花香?”姜宛白轻念着这两个字。 “嗯。那些花很漂亮,很美。香气也很浓郁。如果只是单独的一盆,应该闻着很舒服。” 姜宛白沉默了。 “后来,那些经常去植物园的女孩子,也不再去了。久而久之,不知道怎么就极少有人去他那里。”程小姐有点想不明白,“总不能是那花香有问题吧。就算是能够让人头晕,但也控制不了人的心神啊。” 这世上,哪有这么玄妙的东西。 姜宛白也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么玄妙的东西。 跟程小姐道别后,姜宛白走在马路上,脑子里想了很多事。 校长说的话,何培说的话,还有程小姐,向小小,文慧……包括,那盆青丝草。 五年前,那个人制造了一起悄无声息的动乱,死伤无数,差一点灭了那个国家。所有人都想尽一切办法的追捕他,可惜没有人找到他在哪里。 后来,有消息说那人跑到了都城,在诺丁大学。校长在这里找了五年,都没有找到。临近校长退休,才让她来找。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隐藏的这么深。 “付航,五年前的那起事,有没有人见过那个人?”姜宛白不相信一个人做了那样的事,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 “我查过,当年事发,确实有人看到过,并且追捕。不过,没有追上。” “是谁?” “连城煜。” 姜宛白蹙眉,“连城灵姝的爸爸?” “对。”付航说:“当年,他追过那个人。” “我知道了。” 付航问,“你想去找他?” “嗯。我需要确认。” “他是追过,可是并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他说,他就开了一枪。只打中了那人的肩膀。”付航说:“他也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 姜宛白眯起了眸子,“打中了肩膀么。” 枪伤,过再久,也会留下伤疤的。 所以,现在只要确认是否有枪伤就好了。 “宛白,你是不是锁定目标了?” “算是吧。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而已。” 付航担心,“你不能擅自行动,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你一意孤行。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你别这么紧张。我现在又不会做什么,放心吧。等我需要动手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姜宛白声音柔柔,“我想快点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等这事完了之后,我想好好跟侯琰谈恋爱。” 付航沉默了片刻,“要不,你们结婚吧。” “哈,你哪根筋不对?竟然开始催婚了。”姜宛白笑了,“就算我跟他是有了婚约,但也得按流程来啊。我要谈甜甜的恋爱,然后要他求婚,再办一个盛大难忘的婚礼才行。” 付航听后笑了,“好。你好好谈恋爱,我会好好的工作。等你出嫁的时候,一定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侯家人不也轻待你。” “这种事情,交给白宇扬就好了。我可警告你,不能动我的财产。” “好,我不动。我个人,也得出一份啊。” “不要,你自己留着娶媳妇。” “等你嫁了之后,我再慢慢存钱。” “那不行,万一你还没有存好,你的真命天女就来了呢?”姜宛白踢着脚步,“要是没有钱,你怎么好意思娶人家。” “那就不娶。” “必须娶。将来,你的孩子跟我的孩子一起长大,要是一儿一女,还能谈恋爱呢。”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说完后,手机传来付航低低的笑声。 “你笑什么?”姜宛白停下来,微怒,“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 我想娶的人,只有你而已。 所以,不会有孩子。 “没有。那我努力。”付航回应着她。 “这还差不多。”姜宛白这才满意了。 路边有车子一直跟着她,姜宛白看过去,瞟到车里的人,停了下来,“我不跟你说了,侯琰接我来了。” “好。” “拜拜。” 侯琰把车停好,下车走到她面前,“是回学校,还是要去哪里转转?” “去逛逛商场吧。” “好。” 到了随便的商场,侯琰一直牵着姜宛白的手。 俩个人走在人群里,很显眼。 找了一家格调很不错的小吃店坐下,点了很多小吃。 味道很香,但也很辣。 “你能吃这个?”侯琰看着面前的这一盘,上面一层辣椒面,很担心她的胃承受不了这样的辣度。 姜宛白拿起一串烤串,“我尝尝。要是吃不了,不是还有你吗?” 她咬了一口,确实是很辣。 赶紧给侯琰,侯琰略有些无奈的接过来,给她递了杯果汁,才慢慢吃她吃过的烤肉。 “不要吃了。” “就是想吃。”姜宛白又拿起一串,也是咬了一口,再给他。 侯琰没有一点不情愿,她给,他就吃。 盘子见了底,大多都是侯琰吃完了的。 “味道还不错。”姜宛白有些意犹未尽。 “可惜你的胃不允许你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还好她自己识趣,没有全吃。 姜宛白抿了抿唇,漂亮的眼睛望着他,又把自己的果汁给他。 侯琰喝了一口,“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 猝不及防的夸赞,侯琰心里有些喜滋滋的,但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放下杯子,双手搁在桌面上,跟她对视,“你不太正常。” “哪里不正常了?”姜宛白皱了皱眉头。 “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太对。” “因为我说你好看?” “我本来就好看。” 姜宛白噘嘴,“那我哪里不正常了?” 侯琰也不跟她争,问,“接下来呢?打算去哪里?” “我想去买衣服。” “好。” 姜宛白依旧挽着他的手,慢悠悠的逛着。 不管她去哪家店,侯琰都陪着。 “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姜宛白看到一条柠檬黄的无袖裙,裙摆是不规则的,很漂亮。 “好看。” 姜宛白笑得跟朵花似的,“我也觉得好看。” “你不是不穿这些颜色的衣服吗?”她大多数的衣服都是红色,要么就是白色,根本就没有见她穿过别的亮眼的颜色。 “不是我穿,我买给灵姝的。”姜宛白左看右看,觉得很适合连城灵姝。 “买给她?” “嗯。之前那件事,闹的不太愉快。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是个小孩子,而且我也有错,不该那样说她。所以,买件礼物,道歉去。”姜宛白让导购拿了连城灵姝的尺码。 侯琰去买单,姜宛白给拦下来,“这是我道歉的礼物,得我自己买单。” “好。” 姜宛白买了单后,走出商场,“对了,灵姝一个人在都城,她爸妈放心吗?” “她又不是小孩子,更何况我们在这里,舅舅和舅妈都很放心。” “他们为什么不在都城居住呢?” “舅舅的工作在宜市,自然是要常住那边的。” “噢。”姜宛白缓缓点了点头。 侯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问起我舅舅的事?” “没有啊。就想着灵姝一个人在这边,怕她会孤单。” “不仅仅是这样吧。”侯琰目光忽然变得犀利。 姜宛白心头轻颤了一下,偏头问,“不然呢?你以为还有什么?”我 “你说呢?”侯琰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 他一旦认真起来,那双眼睛就变得格外的有攻击性。 偌是心理建设不够强的人,很容易就在他面前露了原形。 姜宛白抿了抿唇,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我就是……就是想见见你的其他家人。” 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经不起推敲。 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想见除了父母以外的家人? “哎呀,我知道是我心急。我就是想见见你最亲的家人。你要是觉得不太好,那就算了。”姜宛白有些窘迫的往前走。 侯琰看着她的背影,好几秒后,才大步追上去了。 抓住她的手,“巧了,我舅舅月底会来都城待几天,到时你们就能见了。” “真的?”姜宛白惊讶。 “嗯。他来这边有点事。”侯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除了惊讶,很平静,“也提起过,正好想见见你。” 姜宛白咧嘴一笑,“那我要准备礼物了。” “你是晚辈,不需要准备什么礼物。” “不行不行,他是你舅舅,也是我舅舅,不管怎么样,都得准备礼物。”姜宛白很执着。 侯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是家大业大啊。见人就送礼物的。” “对你的家人好,就是对我自己好。”姜宛白认真的想了想,“送什么好呢?送钻石不太好,送钱也不行,送……” 姜宛白是真的愁。 侯琰却是哭笑不得,“宝贝儿,你到底有多少钻石?多少钱?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傍富婆了?” 姜宛白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以后,我还是要你养的。” “我不禁怀疑,你才是真正的豪门。” “不用怀疑,我就是。” “……” 姜宛白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跳开了,“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找到了我这么个宝贝?” “是。”侯琰眼里满满的宠溺,“你慢点,好好走路,小心摔了。” 姜宛白倒退着走,对他勾了勾手指,“你来追我啊。” 那孩子般的天真笑容,格外的明媚耀眼。 侯琰心里暖暖的,慢慢的靠近她。 …… 连城灵姝站在门口,看了眼侯琰,“叫我来干嘛?” “我才打电话两分钟,你就出现了。是不是你早就在来的路上了?”侯琰一语道破。 “不是。我准备回去了,刚到楼下,你就打电话,所以才上来的。”连城灵姝狡辩着。 “噢,原来如此,真是巧。”侯琰配合她,“进来。” 连城灵姝不乐意,“还是不了吧。有人一会儿看到我会不爽的。” “灵姝。”姜宛白走出来,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弯腰放到她的面前,“赶紧进来吧。马上可以吃饭了。” 看到她给她拿鞋,还弯了腰的份上,连城灵姝心里的别扭也没法再坚持,一边脱着鞋子,一边翻着白眼,“我自己知道鞋子在哪里,以后不需要你给我拿。” 姜宛白笑着点头,“好。” 连城灵姝进了门口,姜宛白去拉她的手,催促着侯琰,“赶紧去做饭。” “嗯。”侯琰看了眼她俩,才去了厨房。 姜宛白拉着连城灵姝坐到沙发上,“你看看,这是我今天跟侯琰在外面逛的时候买的,我跟他都觉得这条裙子很适合你,你要不要试试?” 她把那条裙子拿给她。 连城灵姝没想到她会给她买裙子,心里隐隐有些惭愧。 “好端端的,干嘛买裙子?” “就觉得你穿上的话会很好看。”姜宛白笑着摇晃着她的手,“去试试嘛。” “好啦好啦。”连城灵姝拿着裙子,被姜宛白推到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 姜宛白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眼睛都放着光彩,“真的好漂亮。侯琰,你赶紧来看,真的好好看。” 侯琰从厨房探头看了一眼,点头,“好看。” “太美了。”姜宛白走过去绕着她转了几圈,越看越满意,“漂亮!” “哪有那么夸张。”其实看到这条裙子的时候,她就很喜欢。 穿上之后,更是喜欢。 姜宛白看着她啧啧感叹,“一个字,美。两个字,好美,三个字,实在是太美了。” “那是三个字吗?”连城灵姝嫌弃的睨了她一眼,但是嘴角是带着笑意的。 “管他几个字呢,反正都是形容你美的。”姜宛白上前挽着她的手,“看在你这么美的份上,就原谅我啦。” 连城灵姝被她弄得很不好意思,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瓶,“给你。” “这是什么?”姜宛白很好奇的接过来。 “香水。”连城灵姝说:“上次也不全是你们的错。你们也是在为了考虑,对不起。” 姜宛白听后,深呼吸,搂着她的肩膀,“好啦,现在我们还是好朋友啊。” “嗯。”连城灵姝有些傲娇的点了一下头。 “你们都有礼物,那我呢?”侯琰端着菜走出来,“我也是受害人。” “呵。” “呵。” 姜宛白和连城灵姝异口同声。 侯琰怔了一下,笑着摇摇头,“行了,你们是真爱,我是多余的。” “知道就好。”连城灵姝睨了他一眼后,赶紧跟姜宛白说:“这个香水,可是自制的。很香,而且比外面买的那些好闻多了。这个瓶子,是我找朋友定制的,觉得很配香水。” 姜宛白打开外面的包装,里面的瓶子确实很漂亮,金属棱角线,上面还雕刻了复古的花纹,瓶身是黑色的,显得很大气。 “自制的?”姜宛白喷了一点出来,问了一下,香味确实很特别。 “嗯。是邱奕阳制自的,花了好几天的功夫呢。我告诉你,这香水,就你一瓶,我一瓶,再也没有第三瓶,独一无二的。”连城灵姝很得意的炫耀着。 姜宛白一听是邱奕阳制自的,目光有些深沉。 她看了眼香水瓶,那股香气还在空中萦绕。 连城灵姝见她不说话,“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没有。”姜宛白笑着收了香水,“邱奕阳还真是多才,连香水都会调制。啧啧,人才。” 见她收了,还夸起了邱奕阳,连城灵姝很开心的赞同,“确实是个很有才的男人。我想着等我爸来了,带他去见见爸爸。” “这么快见家长?” “就算是我玩得很好的朋友,遇上了机会,我也会着去见我爸的。”连城灵姝轻笑,“又不是只有男朋友才能见家长。” “我还以为,你俩发展的这么神速呢。” “哪有。”连城灵姝难得面露娇羞。 侯琰已经把菜端上桌,“吃饭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3、把侯琰当狗了 吃完饭后,侯琰在收拾,姜宛白看了眼连城灵姝,“太晚了,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可以吗?” “当然了。只是,要跟我挤一张床,看你会不会介意。” “怎么可能介意?”连城灵姝略有些兴奋,“我还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一起睡过呢。” 姜宛白听着这话,不由问道:“难道你跟男孩子……” “呸呸呸,怎么可能。”连城灵姝瞪她,“别乱说,我现在可是一朵盛开正艳的花朵。” “吓得我。”姜宛白逗着她。 “你年纪没我大,但思想却比我污多了。” “这跟年纪大不大没有关系。” “总之,你就是坏。” “是是是,我最坏了。” “……” 两个人拌着嘴,侯琰听着也是很无奈。 不过,也挺好的。 关系和谐,有利于以后。 有连城灵姝在,侯琰没留多久就被撵出去了。 两个女孩子躲在被窝里,聊着女孩子之间才会聊的小秘密。 “你跟我哥,现在到哪一步了?”连城灵姝敷着面膜,眼睛里带着坏坏的笑。 姜宛白偏头看了她一眼,“我也是花一朵。” “啊?你俩还没有那个?”连城灵姝惊得侧过身盯着她,“我哥这么绅士?” “你以为你哥多坏?” “不是坏。他不是很喜欢你吗?一个男人喜欢女人,情到深处,有些事情不是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吗?”连城灵姝不太明白,“我哥怎么可能会放着你这么大一块肉不吃啊。” 姜宛白:“……”这话说的,是把侯琰当狗了么? 连城灵姝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瞥了瞥她的胸口,然后往下,皱着眉头,略有些担心,也些明朗,“我知道了。我哥这是怕你经不起折腾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瞧瞧你这身板,要我我也不敢。得把你养胖了,才敢下手。”连城灵姝点了点脸上的面膜,摇头叹息,“可怜我那二十七八的哥哥,怕是还要吃几年素啊。” 姜宛白根本就插不上话。 她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个女人已经在脑子里补了很强的情节。 “哈。我竟然无言以对。” “因为我说的很有道理啊。”连城灵姝想笑,但是不敢,“不过,我哥这么替你考虑,那对你是真爱啊。说来也真是奇怪了,他怎么就看上你了?我不是说你不好,是觉得很突然。原本我们家里的人都以为他可能会光棍到老,或者到最后被硬塞个女人,哪知道他竟然谈起了恋爱。啧啧,太神奇了。” 姜宛白也觉得很神奇,有这么说哥哥的妹妹吗? “以他的条件,怎么也不可能当光棍啊。” “正是以他的条件,他就没有看上的人。” “只是缘分未到。” “所以就是在等你呗。” 姜宛白也是相信缘分的。 她跟侯琰,真的是缘分把他们拉在一起的。 “也不知道,邱奕阳是不是我的缘分。”连城灵姝语气没有刚才那么亢奋。 姜宛白问,“你很喜欢他?” “也不是很喜欢,就是觉得很想跟他在一起。他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有很多新鲜感。”提起邱奕阳,她的眼睛里还是有光的。 “不管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但你们能相遇,就已经是缘分了。” “也是。” 两个人聊了很久,实在是累了。 连城灵姝睡着了,姜宛白才拿出手机,看了眼短信。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看了眼连城灵姝,确定她已经睡熟了,才走出卧室。 连城灵姝的包包放在客厅,她打开,拿出里面的那瓶香水,出了门。 楼下,付航站在隐蔽处。 看到姜宛白下来,他才走过去。 “东西带来了吗?”姜宛白问。 “带来了。我根据你说的那几种香叫人调制了,你闻闻看。”付航拿出一小瓶香水给她。 姜宛白闻了一下,有六七分像,“还是不太够。” “时间紧,来不及。” “我知道。先将就着用。这个给你,你叫人分解出来,到底有什么问题。”姜宛白把连城灵姝的那瓶香水给了他。 付航见只有一瓶,“还有一瓶呢?” “那瓶我得留着。” “你都怀疑有问题,还留着做什么?” “特意让灵姝送我一瓶,不就是想让我喷吗?我猜,他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说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付航眸光冷沉,“他为什么要对付你?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就是我需要去解开的。只有找到答案了,就可以动手了。”姜宛白说:“你回去吧。” “那瓶香水……”他还是很担心她。 “放心,我有分寸。”姜宛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都已经知道他的真面目了,我肯定是要防着的。” “嗯。自己小心。” “回去吧。” 付航走后,姜宛白才回了宿舍。 电梯门一开,她就看到了穿着睡衣倚着墙的侯琰。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吓到了。 侯琰目光冷清,深不可测的眼底只看到一潭死水,未起一丝波澜。 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安。 姜宛白握紧了手上的香水,扯了扯唇角,“你怎么还没睡?” “这么晚,你去见谁了?”语气,很冷淡。 “我,我就是睡不着,下去转了一圈。”姜宛白走过去,冲他扬唇,“现在好像想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侯琰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那双醉人邪魅的桃花眼没有一丝柔情,很冷漠的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姜宛白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有些顶不住。 她索性不再去看他,走到门口。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他极力的压抑着他内心的火。 他很怕,吓到她了。 姜宛白停下来,他都这样问了,说明他已经知道她出去做什么了。 她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感受到了他的压抑,也知道他在等什么。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侯琰站直了,凝视了她许久,那幽暗深沉的眼睛里,浮上了一抹失落。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喉咙滚动,良久才张嘴,“好。晚安。” 说罢,他就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姜宛白重重的叹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香水,开门进了房间。 …… 次日,侯琰还是跟平常一样做好了早餐。 连城灵姝看着那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羡慕不已,“宛白,你也太幸福了吧。我哥每天都是这么伺候你的啊?” 姜宛白走出来,看了眼侯琰。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先把药喝了。” “嗯。”姜宛白走过去,坐下,看着那一碗乌黑的汤药,目光落在碗旁边的那颗大白兔糖上。 好久,没有吃到这颗糖了。 自从有了第一次用别样的方式减轻苦涩的味道,就再也没有吃过这颗糖。 “这个药一闻就好苦。”连城灵姝有些心疼姜宛白,“你每天都喝,真是太苦了。” 姜宛白笑了笑,端起碗就一口干了。 她擦了一下嘴,没有吃那颗糖,扬起笑脸,“因为要努力的活下去啊。” 连城灵姝心头一紧,上前抱住她,“心疼的抱抱你。” “好啦,我没事。赶紧吃早餐。”姜宛白拍了拍她的手,“你哥做的早餐,是真的很好吃。” “看得出来,满目琳琅的,一看就很有食欲。”连城灵姝坐下来,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先吃什么好。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他安静的吃着早餐。 很明显,昨晚的事他很生气。 “我下午要出差一趟,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侯琰吃完后,放下筷子,“药我会让袁姨煎好后由许管家送过来。你按时喝,饭也要按时吃。” 姜宛白愣了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关,“嗯。” “你要出差?去哪里啊?”连城灵姝觉得有些突然,“怎么昨天没有说?” “早上才决定的。” “噢。要去几天?” “不清楚。” “噢。”连城灵姝点了点头,“那学校的课呢?” “暂时停了。” “哦。” 姜宛白什么也没有说。 一餐早饭吃有些不知味,侯琰把厨房收拾了,就走了。 连城灵姝在出门前喷了一下香水,得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转了一圈,“我太享受这个香味了。” “行啦。都不知道要你要说多少次。”姜宛白很是无奈。 “我要去跟我那些朋友炫耀一下。有钱也买不到的。”她得意的把香水放在包包里。 姜宛白问,“你什么时候再来看你男朋友?” “随时都可以。不过,今天不去了。我约了朋友一起做spa。” “好。你以后来,记得就叫我。你哥要出差,我一个人,你得陪我。现在你总不能因为谈恋爱,就甩开我这个孤苦伶仃的电灯泡吧。” “好好好,我带着你,行了吧。”连城灵姝摸了一下她的脸,“这小脸摸着真舒服。好啦,我要走了。拜拜。” “拜。” 连城灵姝走后,姜宛白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走出去。 站在侯琰房门前,按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 侯琰看到是她,“你怎么来了?”淡淡的问了一句,直接往里走。 姜宛白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已经有些冷淡。 看来,昨晚的事,他很生气。 “我来看看你。”姜宛白跟进去,他正在收拾行李。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整理衣服,“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噢。”姜宛白有些局促不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侯琰盖好箱子,拉好拉链,转过身,“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姜宛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太过冷漠了。 “没事的话,我走了。”侯琰拖着箱子,往外走。 以往眼里的温柔深情,统统不见了。 就像是两个认识的人而已。 姜宛白走上去,拉着他的衣袖,轻轻的叫了一声,“侯琰。” 侯琰停下来,侧过脸垂眸看着抓着他的那只手,心脏控制不住的在跳动。 他很想将她抱紧,想亲吻她。 可是,一想到昨晚她半夜去见别的男人,还瞒着他不说真话,他就没有办法直视她的眼睛,没有办法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他相信她,可是她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 有什么事永远都不会第一个跟他说,而是别的男人。 在她心里,他永远抵不过一个陪了她十几年的男人。 他不该嫉妒的,可他没有那么大方。 他无法大度的让自己的女人夜会别的男人。 哪怕,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昨晚,他才知道自己的心眼有多小。 “还有话要说?”他缓缓抬眸,对上那双有些忧虑,不安的眼睛。 “你,早点回来。” “……好。” 姜宛白抿着唇,缓缓的松了手。 侯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果断的走了出去。 走出门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眼睛里进沙子了。 心脏一阵阵的抽痛,像是什么钝器在上面一下又一下的插着。 是他想太多了。 以前的事她多少还会解释,但是现在,她连解释都没有。 呵…… …… 侯琰离开后,姜宛白每天还跟以前一样过,但每次回到宿舍,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厨房里,再也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一日三餐,也没有男人的味道。 心口那里好像缺了什么,空落落的。 他走了两天,没有给她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 她给他打电话,他说很忙。 她给他发信息,他只是“噢”“嗯”“好”。 这,是被冷落了吧。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连城灵姝把药给她,“昨晚我在姑姑家,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的来给你送药了。还有很美味的早餐。” 姜宛白笑着说:“谢谢。” “谢什么。你可是侯家的儿媳妇,我的嫂子,我得好好的伺候你,巴结你。”连城灵姝拉着她,“赶紧过来喝药。还有大白兔糖也给你准备好了。” 姜宛白看着那碗药,那颗大白兔糖,心里有些压抑难受。 “侯琰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啊。你没问吗?”连城灵姝惊讶的看着她,“这种事,当女朋友的不应该知道吗?” 姜宛白苦涩一笑,端起药一口喝掉,她没有吃糖。 “你跟侯琰是不是吵架了?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哪有?他现在人都不在这里,怎么吵?”口中的苦涩随着味蕾蔓延,直到心上。 真的很不舒服,提不起来劲。 她看着这些美味的早餐,竟然也没有食欲。 连城灵姝想了想,“也是。我哥那么宠你,爱你,哪里可能跟你吵架啊。他就是太忙了,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算了,不想他了。赶紧吃吧,吃了我们去找邱奕阳。” “好。”姜宛白不想让她担心,还是吃了点东西。 …… 出门的时候,姜宛白喷了邱奕阳制的香水。 连城灵姝挽着她的时候,就使劲的往她身上嗅,“你知道吗?这两天我总我的香水味道不对,但是现在闻你身上的味道,我就知道是我太神经质了。越闻越好闻,爱死这个味道了。” “你可千万别在邱奕阳面前说你香水的味道不对,不然他还会以为他调的香水有问题,你嫌弃呢。” “我知道,肯定不会说的。更何况,这香味我就是喜欢。”等用完了,还得让他调制。 姜宛白笑了笑。 到了邱奕阳的植物园,他正在里面做记录。 “咦,那里面还有个人。”连城灵姝偏着头往里看。 姜宛白往里看了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有点意外。 “那是谁啊?竟然也在里面。” “校长。” “啊,你们校长啊。” “嗯。” “难怪允许他进去了。” 姜宛白安静的盯着,她看到邱奕阳在跟校长说话,两个人好像聊得很好。 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 邱奕阳看到她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脱下外套,“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校长看到姜宛白,也意外。 姜宛白朝校长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校长好。” “好好好。你们是来找奕阳的吧。那你们聊,我先走了。”校长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很是慈爱。 “校长慢走。” 等校长走了,连城灵姝才问邱奕阳,“你们俩在里面聊什么呢?” “噢,有一批花要送出国。校长来问我进度。” “可真是厉害。你这工作,都是校长亲自来过问。”连城灵姝很花痴的望着他,“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邱奕阳被她逗笑了,“你再夸我,我可就上天了。” “没关系,我会把你拖住的。” “好啦,你们俩先坐一会儿,我还有点尾没有收。” “嗯嗯,你忙你的吧。我们去看看你的花。”连城灵姝拉着姜宛白就往里面走,不过她们能看的,都是被展示出来的。 还有一些是单独在一个玻璃房里,那种是不能进去的。 邱奕阳点头,“去吧。” 两个人从他身边走过,他闻到了姜宛白身上的香水味。 “对了,我很喜欢你做的这款香水,很好闻。”姜宛白停下来,“很不错。以后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开个香水公司。” “哈,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哄哄女朋友,还行。”邱奕阳温柔的看向了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听他这么说,甜蜜的对他比了个心。 姜宛白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你俩……能低调点吗?” “哼,之前你们虐我,现在难得有机会虐虐你。”连城灵姝皱了皱鼻子,很得意的扬起了下巴,还冲邱奕阳眨了一下眼。 邱奕阳笑了,“行了,你们去玩吧。” “好好好,你工作,我们去看花。”连城灵姝赶紧拉着姜宛白走了。 …… 中午,三个人一起去吃了饭。 姜宛白中途去了一次厕所,她出来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她回头,一个人也没有。 是她太警惕了? “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去泡温泉。”连城灵姝吃饱后,托着下巴问他们。 “你那么多朋友,随便叫几个就可以陪你了。” “那怎么行?好歹我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跟男朋友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啦。”连城灵姝问姜宛白,“你呢?虽然我哥不在,但你也要出去玩啊。不要每天都在学校嘛。” 姜宛白想到付航说过,五年前那个人肩膀上受了伤。 如果,邱奕阳的肩膀上有那个伤,那就完全可以确认了。 “好啊。”姜宛白点头。 “那你呢?”连城灵姝看向没吱声的男人。 邱奕阳想了想,“日轮花要成功了,而且最近还有一批花要送出国,这几天会很忙。等我闲下来了,再陪你去吧。” “那要到什么时候?”连城灵姝有些失落。 “月底前吧。”邱奕阳握了握她的手,“别不高兴了,等忙过了,我一定多抽时间陪你。好不好?” 他轻言细语哄她的样子,很温柔。 忧郁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讨好,很难让人拒绝。 连城灵姝点点头,“好吧。” “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理解我啊。”邱奕阳笑了笑。 连城灵姝倒是不好意思了。 这人还真是……也难怪会对他动心。 姜宛白看着他俩,轻轻地叩了一下桌面,“我说你们俩,请注意一下还有个旁观者好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哼。你之前在我们面前还秀得少吗?现在就是报复你的时候。”连城灵姝故意的跟邱奕阳十指相扣,在姜宛白面前晃了晃。 姜宛白站起来,“算了,我要走了。太刺眼了。” “哈哈,你别走啊。”连城灵姝松开邱奕阳,去追她。 邱奕阳看着这俩人,很是无奈。 …… 送走了连城灵姝,姜宛白和邱奕阳站在一起,看着她的车子走远。 “灵姝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姜宛白感慨着,“你可要好好对她啊。” “会的。”邱奕阳笑了笑,望着她,“你男朋友出差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 “噢。” “对了,你调制的这种香水,还有吗?我想送一瓶给我妈。”姜宛白略有些不好意思。 邱奕阳有些为难,“我就调了两瓶。要不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再调。” “好。等你忙完了再说。”两个人往回走,“不过,你这调香的技术,真的是一绝啊。真的,要不要考虑一下进军香水市场?我可以出资。”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邱奕阳摇摇头,“现在植物园的事情已经够我忙了。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有想过。等以后有机会,再看吧。” “那真是可惜了。我还在想着说,你要是真的愿意走这个行业的话,一定大赚。” “在喜欢的事情当中,自然要先选择最喜欢的事做。以后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再调别的送给你。” “那就先谢谢了。” “客气。” “你那么忙,先回去吧。”姜宛白也不好再耽误他的时间。 “嗯,你要是没事的话,可能去我那里。” “好的。” 姜宛白等他走后,才往宿舍去。 走了几步路,她停下来。 刚才在餐厅的时候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又走了几步,她猛的回头。 后面的人没想到她这么敏感,完全没有机会躲藏,就暴露在她眼前。 “你为什么跟着我?”姜宛白盯着眼前的那个女人。 女人很妖艳,跟伊夫琳是一个款式的。 被逮了个正着,她脸上是有少许尴尬,微微耸了耸肩,走向姜宛白,“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 “所以呢?我们认识吗?”姜宛白看不出这个女人的意图。 但一直跟着她,总不能把她当好人。 “我叫尹念,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就嗅到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那香气是从你跟你朋友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我很喜欢,所以就跟着你,想知道你的香水是什么牌子,在哪里买的。” 尹念站在她面前,又很陶醉的动了动鼻子,“真的太好闻了。” “不好意思,这是朋友调制的,外面买不到。” “哪个朋友啊?能不能介绍认识一下?我给钱,就想要一瓶。”尹念一张脸上显露出了很想要,迫不及待的那种表情。 姜宛白摇头,“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姜宛白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这学校的学生,还是赶紧离开吧。”说罢,她转身进了电梯。 尹念见她走了,皱了皱眉,“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她扭着腰肢缓缓离开宿舍大楼,走在宽阔空荡的人行道上,拿着手机通着话,“我被发现了。” “……” “她太敏感了。防不胜防。” “……” “不好意思,恐怕之后,我不能再出现了。” “……” “还让我跟着她?万一她怀疑了怎么办?” “……” “行行行。知道了。”尹念不太高兴的结束了通话,回头看了眼那栋跟酒店一样富丽堂皇的宿舍大楼,眼角微抽,真是烦人得很。 …… 天黑了,诺丁大学的夜晚显得很宁静。 今天大街上没有什么人。 姜宛白把青丝草搬到桌上,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盆草。 温度不高,青丝草花发出来的香气很淡很淡。 叩—— 叩叩—— 姜宛白看了眼门口,起身去开门。 “来啦。” “嗯。给你买了点吃的。”付航换了鞋,把东西摆在桌上。 他停下来,皱了皱眉,鼻子动了动,“这是什么味道?” 姜宛白看了眼那盆青丝草,“它?” 付航走过去就要凑近了嗅,姜宛白赶紧叫住他,“别靠太近了。” “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嗯。”姜宛白坐在餐椅上,“上次,我闻着它的香气,沉睡了过去。” 付航皱眉,“那为什么不丢了?” “人家好心好意的送给我,我怎么能丢了呢?”姜宛白打开他买的吃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小吃,但是是她喜欢的。 付航盯着那盆草,回到餐厅,“那瓶香水化验出来的结果被你猜中了。确实是有毒。它并不是靠呼吸就能中毒,而是靠喷洒出来后,沾在衣服,皮肤上,会浸入身体里。一瓶香水用完,基本上人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是不是应该收尾了?”他迫不及待的想把那个人给就地正法。她跟那个人走得太近了,近到随时可能会出问题。 姜宛白慢条斯理的吃着烤洋芋,笑着摇头,“还不到时候。” “他都已经出手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付航急得不行,“你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再等等。”姜宛白看着他,“你不用担心我,我心里都有数。” “你到底再等什么?”付航搞不懂。 “他的背后,还有人。就算是把他就地正法了,背后那个人还会继续做事的。他只是个引子,暂时不用动。” 付航没有她这么淡定,“把他抓起来,拷问就行了。” “哪有那么容易。”姜宛白摇头,“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人,在做着什么事。万一,我们动了他,背后的人也动手了呢?万一,他只是一颗棋子呢?” 姜宛白看着他,“既然做了,就把这颗毒瘤拔得干净彻底一些。”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侯琰呢?他不是说要保护你吗?为什么我听说他出差了?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付航一想到房间里的青丝草,那瓶带着毒的香水,他就没有办法冷静。 她完全是被包围了。 那个说会好好照顾他的男人,在这种时候竟然离开她了。 简直太混蛋了! 提起侯琰,姜宛白顿时觉得她最喜欢吃的土豆不好吃了。 “怎么了?”付航察觉到她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是不是你跟侯琰出了什么事?” 以侯琰对她的那种宠爱,不应该离开她这么久。 看她的神情,好像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姜宛白轻轻的摇头,“没事。他有他的事要忙,我也不是小孩子,没必要一直守着我。”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想再藏着了。 “你说。” “你真的想嫁给他吗?” 姜宛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还问的这么直接。 “这个事情,说得太早了。” “是太早,但总得有想法。你跟他在一起,难道没有想过未来吗?”付航第一次这么咄咄逼人。 以前,她做什么,他都赞同,支持的。 可是现在,他真的只想她好好的过日子。 姜宛白低头看着碗里的小吃,深呼吸,“我想过未来,但我现在,只想把眼前过好。” “跟他吗?” “付航,你今天是怎么了?”姜宛白不想再回答他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付航直勾勾的看着她,“我想带你走,离开这里。” “去哪里?”姜宛白蹙着眉头,哭笑不得,“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让我去哪里?这里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能去哪里?” “你对他们真的有不可分割的感情吗?你留在这里,真的只是为了他们吗?你自己心里清楚,并不是!”付航很激动,“就算你跟侯琰在一起,你也不是真的爱他,只是想要这样的一份关系来维护你在这里的决心!” 姜宛白的脸色刹那间沉下来,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阴霾,“付航!”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不爱听,但我说的是实话。你留下来,不是为了亲情,爱情,这些东西,你都没有,你也不在乎。你最在乎的是……” “付航!”姜宛白再一次扬高声音,带着怒意,“你闭嘴!” 付航看着她动怒的样子,他也怕她生气,动怒,怕她情绪不好,影响到了身体。 他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对不起。” “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姜宛白起身,冷着脸走到阳台。 晚风吹来,将心头的那股毛躁吹散了不少。 付航走到她身边,眺望着远方,“这几天我把ac的工作都交给白宇扬,我过来陪你。” “不用。” “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姜宛白淡淡的说:“我现在很安全。” “可是他已经在对你下手了。” “他越是这样,离我们的结果就更近。” 付航还是不放心,“那我让白宇扬来陪你。” “我说了,不用。”姜宛白很烦躁,“到底要说几遍,你才能明白?我现在是有多么的懦弱,做什么事都需要你们这个保护,那个看着?在你们眼里,没有你们,我是不是就成了拖油瓶了?” 她很少发怒,对朋友更是少之又少。 可这一次,她的怒火来得尤其快。 一阵怒吼之后,她才惊觉自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胸口起伏巨大,情绪好像在失控的边缘,她想拉,也拉不回来。 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脸色一阵红潮之后又变得很苍白。 付航吓得不轻,赶紧扶住她,“宛白,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没事。”声音很是虚弱。 付航不放心,将她抱起来就往外走,“我带你去找晴天。” 姜宛白想说话,可现在真的好像没有力气。 心脏跳得很快,呼吸也很重。 她好像,快呼吸不上来了。 付航出了电梯后就跑起来,跑进了医务室。 许晴天正准备下班,听到动静后看过来,就见付航抱着姜宛白,“怎么了?”她赶紧迎上去。 “是我,是我把她气坏了……你赶紧看看她,快点!”付航急得眼睛都红了。 许晴天不敢有半丝迟疑,引着他去了病床上,又叫了何培。 两个人赶紧给姜宛白检查身体,阿培去拿了针药。 “宛白,宛白,你听得见我说话吗?”许晴天看到她脸色如同一张白纸,眼白往上翻着,很吓人,紧张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 何培给姜宛白注射了一支针药,看了眼有些慌的许晴天,“你去叫小宁来吧。” “没事,可以。”许晴天努力镇定下来。 “没事的。她这是心悸引起的。我已经给她打了一针,一会儿就没事了。”何培安慰着许晴天。 许晴天见姜宛白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她转过身看着付航,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提到外面,质问道:“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气得这样?” 付航低下了头,他看到姜宛白变成那样,也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的情况,真的是越来越糟糕了。 “你说啊!”许晴天急得想骂人。 “我……我就是想带她走……”付航把他说的那些话都说给许晴天听了。 啪—— 付航话刚说完,就被许晴天扇了一巴掌,“你是疯了吗?你怎么能跟她说这些话?你是不是要气死她!” “我……”付航声音哽咽,没再狡辩,也不再辩解。 许晴天的眼睛红了,“她想做什么,你就让她做啊。你带她走,让她离开这里,是想让她心里永远留着仇恨和遗憾吗?那十几年,她经历的那些,是能说算就算的吗?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就这样算了!” “你不是她,你不能替她做任何决定。如果你真的为她好,陪着她就好了。而不是,去激怒她。”许晴天重重的叹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可是有些我们以为的好,对于她来说,则是负担。” “是我的错。”付航抬起头来,眼眶已经湿润了。 许晴天上前,轻轻地抱住他,“对不起。” 付航重叹一声,摇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她的身体……付航,她想做什么,就做吧。”有限的时间就那么多,她这辈子的遗憾,也有那么多。 所以,她想做什么,就不要再阻止了。 付航很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可他知道,这是最真实的话。 “去看看她吧。” “嗯。” 两个人整理了一下情绪,回了病房。 姜宛白已经平静下来,看到他俩,虚弱的笑了笑。 目光落在付航的脸上,“被打了?” “我打的。”许晴天直接承认,“没控制住,就动手了。” 姜宛白看着付航,“痛吗?” “不痛。”付航走过去,低声问,“你怎么样了?” “没事。”姜宛白朝他们伸手,“扶我起来吧。我想回去了。” 俩人将她扶起来,付航转过身去,半蹲在她面前,“我背你。”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4、再也不生气了 姜宛白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便趴在了他的背上。 许晴天则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出了医务室。 …… 远在欧州的侯琰正在开会,收到一条微信,看到了一张照片,他的脸色如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 阴沉的好似乌云袭来,把整个会议室,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好像生病了,去了医务室。” 侯琰看到那“生病”两个字的时候,全身都绷紧了。 “boss?”正在汇报工作的高大男人看到男人冷硬的脸庞,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他有些忌惮,但必须得出声。 这个会议,很重要。 侯琰放下手机,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现在恨不得飞回到她的身边。 但是,他现在回去又能做什么? 她的身边,有人照顾。 “继续。” “……” 会议结束后,手机又震动了。 他立刻看了眼,还是一张照片。 “已经回去了。”后面附了一句。 侯琰看到照片里的女人趴在男人的背上,他心里很不舒服,很压抑。 他“腾”的站起来,“岑湛,给我订今天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 …… 姜宛白躺在床上,她很累,但是睡不着。 “你赶紧回去吧。”她催促着旁边守着的男人,“有晴天在这里就好了。” “不行,我就在这里。”付航站起来,“你睡,我去外面。有事叫我。”说罢,也不给她机会,直接出了卧室。 姜宛白重重的叹了一声。 许晴天在熬粥,看了眼付航,“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没事的。” “不用。”付航坐在沙发上,“我在这里我才放心一些。”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明天再说。”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反正你也是一根筋。”许晴天太知道付航的心思了。 他们三个人,其实谁都离不开彼此。 但是,他们也可以各自生活。 粥好了,许晴天给姜宛白盛了一碗。 “给我吧。”付航走过去。 许晴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粥给了他。 付航端着粥敲门进了卧室。 “你真要在这里一直守着啊。”姜宛白坐起来,“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事,明天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来,喝点粥。”付航坐在椅子上,准备喂她吃。 姜宛白伸手,“我自己来吧。有手有脚的,不至于让你喂。” 付航想坚持一下的,最后还是把碗给她了。 “很好喝。”姜宛白喝了一口,“你也去喝。” “好。”付航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她,“宛白,对不起。” 姜宛白笑着摇摇头,“没事。赶紧去吃点。” “嗯。” 付航走出去,把门带上。 她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眼碗里的粥。 逼自己喝了两口,却怎么也喝不下了。 她起身,把碗端出去。 “你怎么下床了?”许晴天看到,慌得赶紧去扶她。 “至于吗?”姜宛白笑的有些无奈,“搞得好像我过不了几天,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呸呸呸。”许晴天急得说:“不准乱说话。” 姜宛白皱了皱眉,“你年纪小小,怎么信这些?” “我不管。”许晴天把碗接过来,递给付航,把她扶到沙发上,“你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现在还能跟你打一架。”姜宛白问,“要不要来一下?” 许晴天噘了噘嘴,“嘁,分分钟撂倒你。” “来试一下?”姜宛白挑眉。 “过几天。” “……” 付航收拾了厨房,看到她们俩有说有笑的,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他安静的在一旁陪着,静静的看着她们。 若是可以,他希望此时的画面能够静止。 “我想回去休息了。”姜宛白起身,“付航,你真的不用在这里守着。” “没事,你们去睡。”付航说什么也不会走。 许晴天见状,“算了算了,他不走谁也撵不走。就让他在沙发上睡吧。” “好吧。晴天,你一会儿拿床毛毯给他。” “嗯。走吧。” 许晴天扶着姜宛白回了卧室。 重新躺在床上,姜宛白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很安宁。 只是客厅里的男人,一夜未眠。 天渐亮,门口有了动静。 付航警惕的盯着门口,门把转动。 他一拳出去,在看到男人的时候,他要收已经来不及了。 侯琰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记狠戾的拳风,他下意识的就伸手抵挡。 两个男人面对面,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不友善。 不过,在这里,还是敛去了他们的锋芒。 “谁啊?”许晴天听到了动静,拉开门走出来,看到侯琰惊得瞌睡都醒了。 侯琰看到许晴天也在,心里对付航的那丝不满稍微淡了一点点。 “你,你怎么回来了?”许晴天很意外。 “她呢?”侯琰这样问着,但脚步已经往卧室那边去了。 许晴天赶紧追过去,“你小声点,她还在睡觉呢。” “嗯。”侯琰放轻了脚步,走进了卧室。 许晴天看了眼付航,他脸色冷漠。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付航拿起外套,“我走了。” “诶?你不留下来吃了早饭再走吗?”许晴天追上去。 “不了。” 他出了门,许晴天叹了一声气。 付航啊,他的心上了一把锁,那里锁着一个人。 怕是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打开那把锁了。 …… 侯琰走到床边,缓缓的坐到床上,看着熟睡的女人,那张脸,依旧苍白。 才几天没看到,好像又瘦了。 是没有好好吃饭吗? 昨晚又去了医务室,是没有好好喝药吗? 她啊,果然不能离开他。 瞧瞧,这才走了几天,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低头握着她的手,温热,细腻,很柔软。 他生气的离开,满脑子却是她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一停下来,那种思念就像毒药发作,让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她身边。 他每天都很期待她的电话,可是一想到她瞒着他见别的男人,瞒着他很多事情,他就很生气,就想气她。 她一发信息,他就有很多话想说,可最后回复的,只有那么一个字。 他的心,随时都会飞向她。 但男人的那点自尊心,他又必须得压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纠结,多渴望,又有多压抑。 压抑着爱一个人的心情,是一种煎熬。 “你终于回来的了。”姜宛白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木然的男人,咧着嘴笑了一下。 侯琰听到她的声音才恍然知道自己刚才晃了神。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怎么了?” “嗯?” “你……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付航了,许医生也在外面。”侯琰没有说,他派人在暗中保护她。 姜宛白坐起来笑了笑,“没事,就是想你想的。” 这句话,让侯琰心里的阴霾全都散去。 他将她抱紧,哑着嗓音,“对不起。” “好端端的,怎么说对不起?”她有点意外。 “我不该离开你。” “你又不是故意离开我的。”姜宛白伸手抱住他,“你不要有负担。其实,我也不是想你想的。” 侯琰笑了一下,“可是,我很想你。” “所以,这么早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嗯。”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不了。”侯琰松开她,捧着她的脸,眼睛里装着她,深情款款,“再也不生气了。” 姜宛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原谅你了。” “谢谢。”侯琰再一次要抱她。 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望着他的眼睛,“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那晚,我是去见了付航。”姜宛白说:“我不该瞒着你。但是,我为什么要见他,还不能跟你说。所以,对不起。” 侯琰拉着她的手,“我不怪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 “嗯。” “现在,可以抱了吗?” “好。”姜宛白扑进他的怀里。 此时抱着他,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在她心里,不知不觉,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原来,有些人真的可以很轻易住进心里。 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感情。 侯琰心满意足的抱着她,整颗心脏都被填满了。 “宛白。” “嗯?” “我想睡觉。” “……” “我会议结束了,就直接飞回来了。很累。” “……” “能不能,借你的床,让我睡一下?” “……” “嗯?”侯琰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轻轻的拉开她,寻求答案。 姜宛白抿了抿唇,坏坏的问,“需不需要人形抱枕?” 侯琰掩饰不住的开心,“那就最好了。” “那……借给你吧。”姜宛白笑着躺下。 侯琰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谢谢。” 两个人的别扭,终于在相拥的那一刻全都解散了。 许晴天站在外面,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她就知道,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 好在昨晚她是和衣而睡,不然这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离开呢。 她想,有侯琰在姜宛白身边,一切都会变好的。 …… 姜宛白第一次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那种感觉很奇妙。 心里像有无数只手在挠,她根本就睡不着。 他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安心却又躁动。 但是男人,好像是真的累了。 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她往上面挪了一点点,就这样看着他的脸。 皮肤真好,一点也不暗黄,也没有什么痘痘,毛孔也很细,怎么看,都是一张完美的脸。 只是眼睛下方有一团青影,是真的没有好好休息。 他,一定很忙吧。 忙到,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她安安静静的,不再乱动,陪着他睡觉。 ……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姜宛白醒过来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束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对上那双明澈的桃花眼,对他扬唇,“你醒啦。” “嗯。”侯琰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久没有睡过这么美的觉了。” 姜宛白往上蹭了蹭,平视着他,手指轻抚着他眼底下的那片青影,“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再睡,这里也不会散去。”侯琰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握,声音低沉,“要不,晚上再继续?” “不行!”姜宛白立刻摇头。 侯琰皱眉,“那你刚才还邀请我?” “大白天的没关系。” “谁跟你说的大白天就没关系?” “总之,晚上不行。” 侯琰无奈的笑了,“我必须告诉你,睡觉不管是白天晚上,想有点关系,随时都可以。” “你闭嘴!”姜宛白捂住他的嘴。 这人,说的什么话。 侯琰笑着吻了吻她的掌心。 那一阵酥麻惊得姜宛白立刻缩回了手。 “你起来。”她推他。 “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 “睡一会儿。” “不要!”姜宛白往旁边挪,脚蹬在他的身上,“你赶紧回你房间里去。” 侯琰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她的脚很小巧,趾甲盖都是粉色的。 玉足小巧玲珑,小腿匀称光滑,很漂亮。 他,爱不释手。 姜宛白见他一直握着她的脚,有些羞涩,“你放开。” “好。”侯琰当真放下了,“想要吃什么?” “随便。”赶紧把脚缩回被子里,不去看他。 这男人,总是能够轻易的撩拨她的心。 她也真是疯了,居然同意他睡在她的床上。 …… 侯琰的工作并没有谈完,他陪了她一晚上,第二天又飞走了。 走之前,他让连城灵姝来这里陪着她。 “灵姝,你爸是不是要回来了?”姜宛白问。 “嗯。还有两天。”连城灵姝说:“姑姑跟我爸说过你,我爸还想着要见你一面呢。” 姜宛白也想见连城煜。 只是,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问起五年前的那件事。 “那你还要带邱奕阳去见你爸吗?” “看吧。我现在也不确定。”她有些苦恼。 姜宛白倒是意外了,之前她不是说要带邱奕阳见她爸吗? 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变得快。 “而且,他很忙啊。昨天我跟他聊天,他说好像有一批花要从国外运过来,要做什么分析。反正我也不懂。”她只知道什么花好看,什么花香,其他的,一概不知。 “噢。” “对了,听说月底你们学校要举办校庆,到时会有很多各界大佬会来。” 姜宛白倒是有点意外了,“我都不知道,你这个校外的人怎么知道的?” “邱奕阳跟我说的呀。他还问我要不要来。”连城灵姝抿着嘴笑,略有些得意。 “真是不得了,现在这内幕消息比我这个在校生都还要灵通。” “那是。毕竟,他好像要布置会场吧。” “那到时候,真的是风光无限啊。这里,会聚集各界的翘楚,那盛况,简直了。”姜宛白感叹。 “是啊。还有政要官员。很多人,都是想见都见不到的。”连城灵姝说:“我一定要来参加。多认识一些人,扩展人脉。” “你还需要扩展人脉吗?” “当然需要了。我好歹也是有自己事业的人,必须得多给自己留些路啊。”连城灵姝盘腿坐在沙发上,风情万种的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姜宛白笑了。 “你跟你哥都很低调啊,看不出来像是有自己事业的。”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啊。”连城灵姝睨着她,“难不成在你看来,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就只有啃老么?” “你可误会我了。我是觉得,你们很厉害。”姜宛白坐过去,拉着她的手,“别生气啦,我这是崇拜。” “你少来。” “真的,天地良心,我对你们有着涛涛不绝的崇拜之情。”姜宛白讨好的靠过去,“你是做什么的?要不我也投点资呗。年底分点红就好了。” 连城灵姝推开她,盘腿坐好,“你真的想投资?” “对啊。只要能赚钱,就行。”姜宛白说:“我不会管理,要只年底有钱分给我,就好了。” “行啊。等我回去了,给你做份详细的资料,你看了再说。” “不用。你只要给我合同就好了。”姜宛白迫不及待,“别的我都不管,唯一的一点要求就是:赚钱。” 连城灵姝眯着眼睛,“你是很缺钱吗?” “没有人嫌钱多吧。” “那倒也是。不过……”连城灵姝说:“我哥生意应该做的很大,你根本不用担心没钱。” “你哥做什么生意的?” “你不知道?” “我肯定不知道啊。”她又没问过。 连城灵姝撇撇嘴,“我也不知道。” “……”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 “姑父一直都很希望他接管侯家的企业,不过我哥那人,传言说他不务正业,也是真的。他对公司的事,一点也不上心。而且,时常不在家。姑父想把他弄到公司,都不行。”连城灵姝一说起侯琰的那些破事,就直摇头,“他是真的不省心。” 姜宛白想到第一次见到侯琰,他在酒店里当侍应生,确实也不会是个省心的。 “他做什么,还真没人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可能只有岑湛。不过,岑湛跟他的关系,那可比一个娘胎生出来的都还要亲,岑湛没有得到他的同意,也是不会泄露半分的。” “有自己的生意,也挺好的。” “你怎么就不好奇啊。”现在想起来,也是服了她,好像她对侯琰并不是很了解啊。 “也没有什么好奇的。他要是不赚钱,我赚钱也行啊。大不了,我养他呗。” 连城灵姝目瞪口呆,“我的天!你要不养我吧。”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未婚夫,更不是我老公,干嘛要养你?” “……”连城灵姝一脸受伤的看着她,摇头,“我要去找邱奕阳了。”要去看看那些花花调整一下心情,不然她没有办法保持愉悦的心情。 姜宛白笑着拉她的手,“别这样。” “哼。” “你是不是找着借口去见邱奕阳?” “没有。” “行啦。到饭点了,我们去找他一起吃饭吧。” 姜宛白下了沙发,“我去换件衣服。” …… 学校月底要办校庆,已经在准备了。 毕竟,离月底也就那么几天了。 邱奕阳很忙,他要准备一批花,等着校庆用。 “你怎么不叫人帮你呢?一个人弄这些,太累了吧。”连城灵姝有些心疼邱奕阳,连吃饭都没有办法好好吃。 “没有几个人愿意跟这些打交道。没事,等这阵子忙完了,就不忙了。”邱奕阳轻声哄着,“我答应你,等我忙结束了,就陪你去泡温泉。” “真的?” “真的。”邱奕阳无比认真的点头。 连城灵姝这才了笑颜。 姜宛白看着他俩,脸上的笑意很是暧昧。 “听说,你前两天不舒服,去了医务室?”邱奕阳突然问姜宛白。 “嗯,没事。”姜宛白笑了笑,“反正我这身体,时常出问题的。” “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些。”邱奕阳略有些担心,“看着你好像又瘦了。” 姜宛白摸了摸脸,“有吗?” “嗯。”邱奕阳点头,“我只会种花,不会看病。对了,我那盆日轮花要开花了,送给你吧。” “我呢?”连城灵姝不高兴的噘起了嘴。 邱奕阳“哎呀”一声,“不好意思,我……忘了你。” “邱奕阳!你是不是讨打!”她抬起手就打在他的肩膀上。 “我错了。”邱奕阳求饶。 姜宛白看着他俩,“灵姝,他可是你男朋友,以后你想要什么花让他培植就好。那盆日轮花可是在他还没有认识你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了。” “哼。” “我不管啊,反正他已经说了要送给我,你就算是不开心,我也是要的。” 连城灵姝瞪了她一眼,“又是青丝草,又是日轮花。他就是偏心!”说罢,又剜了眼邱奕阳。 姜宛白得意的挤眉弄眼,“你就先忍忍吧。” “讨厌。”连城灵姝不高兴的走开。 “赶紧的,把花给我。”姜宛白催促着。 “这么急?” “万一一会儿你看她不高兴了,反悔了呢?” 邱奕阳轻叹一声,“看来,有得我好哄了。” “谈恋爱就是这样的。你多加把劲啊。”姜宛白嬉笑着扬了扬眉。 邱奕阳把花拿出来,“我帮你拿到宿舍。” “不会耽误你吗?” “不会。” 姜宛白跟着他,一起回了宿舍。 邱奕阳看到了那盆青丝草站在阳台的窗帘处,“青丝草的花香,你还闻得习惯吗?” 他把日轮花摆在了电视柜旁边。 “还好啊。而且我发现它有一个很神奇的功能。”姜宛白走到那盆青丝草旁,把窗帘拉开一些,让阳光洒进来。 “什么功能?” “闻着花香,很容易就睡着了。”姜宛白转过身看着他,“这花,有安神的作用。” 邱奕阳笑道:“是吗?那我真不该送给你。我自己睡眠不好,应该放在我那里。” “送出来的东西,我可不会还给你了。”姜宛白警告他,“你可别想打它的主意。真想要的话,自己再弄一盆出来。” “开玩笑的。送出来的东西,又怎么能要回来。对了,这日轮花不太好养,它要吃的东西很……不一般。所以,你要是养不了,我拿回去。” “它吃什么?” “蜘蛛。” 姜宛白一愣,“啊!” “吓到了?”邱奕阳笑了,“骗你的。它其实是吃蜘蛛的粪便。你不知道,传言日轮花是会吃人的。碰了它,就会被牢牢的抓住,然后拖到潮湿的地方让人爬不起来,紧接着就会有很大的蜘蛛出来吃掉。” 姜宛白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吓到了。 “好啦,都是传说。要是真的,我不知道被它吃了多少次了。我已经给它喂过吃的了,十天之内,不再需要怎么养它。”邱奕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真的被吓到了?” 姜宛白哆嗦了一下,看着那像齿轮的紫色花,笑的有些牵强,“这花,怎么有这样可怕的传言?” “真的吓到了?”邱奕阳有些担心她,“要不,我把它拿回去。正好,灵姝想要,那就给她吧。” “不不不,我很喜欢。而且,它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等我消化一下就好了。”姜宛白看着那花,胸口有些不太舒服。 邱奕阳不放心,“真的没事?” “嗯,真的没事。你还有那么多事忙,赶紧回去吧。” “好。等校庆过后,我再来给它送点吃的就好了。”邱奕阳叮嘱她好好休息,就走了。 门关上后,姜宛白就走到阳台,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连城灵姝开门进来,见她站在阳台外,好像在努力的深呼吸。 “你怎么了?” “没事。” “脸色这么苍白,还说没事?”连城灵姝担心她,“要叫晴天来看看。” “不用。”姜宛白按住她的手,“灵姝,你一会儿就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陪着。” “那怎么行?侯琰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必须陪着你等他回来。” 姜宛白很认真的跟她说:“我真的不需要你陪。” “刚才好好的,怎么就又这样了?”连城灵姝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晴天也在学校,她下班了就来陪我。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连城灵姝见她神色很凝重,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你说。” “暂时不要来学校了。” “为什么?” “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姜宛白拉着她的手,“有些事情,我一时半会说不清。还有,你父亲要是来了都城,请你记得通知我一声。” 连城灵姝越听越糊涂,“且不说你不让我来学校,你为什么要见我爸?你又不认识他。” “我说了,有些话是说不清楚的。你只要相信我,就照我说的做。好吗?”姜宛白很焦急,“在校庆结束前,都不要到学校。” “不是……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很莫名其妙吗?好端端的,怎么就……”连城灵姝被她弄得很烦躁,“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的?我在这里,我会好好听的。”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知道就好,不能告诉别人。”姜宛白很郑重的问,“你能答应我吗?” 连城灵姝被她现在的样子给吓到了。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样子,很吓人。”太过严肃,凝重了。 她有些招架不住。 姜宛白想过,她若是执意不听,那就只能告诉她一些事实。 “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不能告诉别人。特别是,邱奕阳。”姜宛白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柔和甜美,连眼神都变了。 此时,完全像个陌生人一般。 连城灵姝看着她的样子,竟然生了一丝恐惧。 “宛白,你……” “你知道那盆青丝草是什么吗?”姜宛白指着那盆草,“还有,那盆日轮花。” 连城灵姝不明白,“不就是两盆花吗?” 姜宛白走进房间里,把门窗关上,开了暖气。 那花香,越来越浓。 连城灵姝闻着满屋子过于浓郁的香气,顿时间觉得呼吸不顺,头有些发晕。 姜宛白关掉暖气,把窗户打开。 给她倒了杯凉水。 连城灵姝接过凉水,赶紧冲到阳台外,一口气喝掉,整个人才稍微清醒了些。 她喘着气,“我这是怎么了?那花,怎么这么香?” “高温能让花香变得浓郁,可以使人快速的陷入昏迷中。要是闻久了,会产生心悸,心绪不宁,心跳过快。”姜宛白看向那盆今天才端来的日轮花,“这花香,会释放微量的毒素,闻到花香的人,会产生幻觉。它的传言是会吃人,其实不是。它能分泌出一种汁液,帮助一种叫黑寡妇的蜘蛛吃掉人。” “它本该生活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茂密原始深林处和广袤的沼泽地里,在那里,才能展示它真正的本事。这里,没有黑寡妇,所以它的香味,便已经是最大的武器了。” 姜宛白勾起了唇角,笑的很阴沉,“真是花了好大的精力。这两盆花放到它的领域里,那是极其珍贵的。没想到,都出现在我这里了。” 真是舍得啊。 也是费了些心思的,想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让她悄无声息的死掉。 “说起来,还有一样东西。”姜宛白拿出那瓶精致典雅的香水,“这个,也有毒。” 连城灵姝听得心里一惊一颤,这两盆花她都想要的,可是现在这么一看,不止是香水有毒,花香也有毒啊。 “这,这个……”连城灵姝想了想,摇头,“没有啊,我每天都在喷,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你还记得你哪我说过,你的香水味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姜宛白说:“你那瓶香水,在你拿到的那天晚上,我就给你换了。” “什么?”连城灵姝震惊了。 姜宛白把香水放到一旁,“这香水,喷在身上,可能透过衣服面料沾到皮肤上,浸入皮肤,毒素日积月累,在身体里蔓延。” “这……怎么会?那你为什么还在喷?”简直不可思议。 “我要是不喷,怎么骗得过别人?” “种种迹象,这是在说邱奕阳想毒死你?”连城灵姝还是不敢相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你有仇吗?明明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姜宛白看着她,“他跟我没有仇,但是他想我死。真要说跟谁有仇,那也是你。” “我?”连城灵姝指着自己,“我怎么会跟他有仇?要不是你介绍,我根本不认识他。” 简直越来越离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好像之前的美好都变成了一堆泡影,破碎的很突然,很快。 “因为连带关系。你是连城煜的女儿。” “我爸!”连城灵姝越来越不懂了,“这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 姜宛白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再出现在学校,不要再见邱奕阳。” 连城灵姝从来没有过现在的感觉,脑子一片混乱,很多东西都想不明白。 太多的疑惑了。 “他为什么要害你?跟我爸又有什么样的仇恨?”她只想知道这两个答案。 “等事情结束了,你想知道的,都会知道的。”姜宛白握着她的肩膀,“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好吗?” 连城灵姝看着她的眼睛,明明那么清澈,却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她张了张嘴,“宛白,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给她的感觉,太陌生了。 她并非表面这般温顺,天真。 刚才她的表情,她说话的语气,她的态度,都给了她太多的震惊。 她看不懂她了。 “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害你。”姜宛白对她露出平常那般友善柔和的笑容,“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不用告诉什么人。特别是侯琰。”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交待我的一切。灵姝,我当你是真朋友,希望你能为了保密。好吗?”她很诚恳。 连城灵姝很纠结,可是看到她这么诚恳的模样,她点了点头,“我不说。” “谢谢。”姜宛白抱了抱她,“赶紧回去吧。如果邱奕阳约你,你千万不能答应见他。知道吗?” “嗯。”连城灵姝看着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她做的这些事情,却远远比她的年纪深沉。 她问,“所以,你把我的香水换了,还让我来学校的时候,一定要约上你。是怕他会闻到我身上的香水不一样,对吗?” 姜宛白笑了笑。 “你把这花要了,也是怕我拿了这花,中了毒。” “有些话,就不需要再多说了。” “那你呢?明知道这些都有毒,为什么还要拿回家,还要喷在身上?”连城灵姝不懂,人不都怕死吗? 她明知道这些有毒,却还往自己身上揽,就不怕死吗? 姜宛白轻叹道:“我没事的。” “你怎么就没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报警抓他啊。”连城灵姝现在才想起来,这些都是证据,完全可以报警抓人。 “灵姝,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再管了。从现在开始,你离开这里,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做。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姜宛白按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很多事情,都没有表现看到的那样简单。” “……” “好了。不要再说了。等你爸爸回来了,你给我电话,我想见他一面。还是那句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告诉侯琰。嗯?”姜宛白握着她的手,“这是我的秘密,只有你知道的秘密。” 连城灵姝突然有很大的压力,她好像置身于迷雾之中,什么也看不清,摸不到。 终于把连城灵姝送走了,姜宛白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看到她很意外,笑眯眯的问,“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快过来做。” “我就是想来看看您。”姜宛白坐到沙发上,看着校长,略有些担心,“您最近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是因为忙着校庆的事吧。” “唉,不得不承认,年纪大了,做什么事都不如从前了。”校长摇着头,“最近是在联系一些已经离开学校的学生,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并且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时隔五年,我就想着把他们请回来,联络一下感情。” “那倒也是应该的。”姜宛白俏皮的问,“那这一次,会来很多各界大佬吧。” 校长很是自豪的点头,“是的,会来很多人。” “那这排场,可是难得一遇啊。” “确实是难得一遇。到时,你可以多结识一些人。”校长慈祥的看着她,“不管在哪里,都需要多认识一些人。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嗯。”姜宛白站起来,“那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 “行。”校长送她到门口,“宛白。” 姜宛白停下来,“您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人,找得怎么样了?” 面对校长那期盼的眼神,姜宛白失落的摇摇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您在这里五年,都没有一点线索,我……” “没事,慢慢找。只要他在,就一定能揪出来。”校长重叹道:“也怪我。这么多年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没有给你帮到半点忙。” 姜宛白摇头,“您别这么说。这些年,您也很不容易。” “你要是找到人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5、希望他是个好人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她一个人走在湖边。 离校庆还有十来天,学校里园丁都在修剪花枝,拔除杂草,有些枯掉的树都挖掉,重新栽上新的。 整个学校,干净的像是个世外桃园一样,一尘不染。 湖面还有碧绿的荷叶,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情景,美如画。 她走到湖边,看着那清澈的水面,下面的锦鲤游来游去,欢快自如。 目光扫到旁边,有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的脸倒映在水面。 有点熟悉。 她装作没有看见,沿着湖边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棵柳树下,她停了下来。 转身,折回去。 那女人倒是反应的很快,在她往回的时候,她已经往回走了。 姜宛白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一次巧合,两次是巧合,那三次呢?”姜宛白离那女人只有一米远的距离,她说的话很清晰。 那女人终于停了下来。 转过身,拿下墨镜,“你的警惕性真高。” “跟得那么近,我要是再不发现,那就是我蠢了。”姜宛白看了她一眼,“说吧,这次,又想问什么?” “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像我一个认识的人,所以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她。”尹念勾了勾她的红唇。 姜宛白轻笑,“要是个男人说这样的话,我会以为是想泡我。” “你真有趣。”尹念打量着她,“能不能交个朋友?” “好啊。” 尹念被她的爽快给惊到了,“你交朋友就这么随便吗?” “相反,是你随便吧。” “我说交朋友,你就答应了。难道不是你?” “我要是不答应,你还是会跟着我。”姜宛白看了她一眼,“你跟踪我几次,只有两种可能。” “噢?说说。”尹念来了兴趣。 姜宛白往前走,“第一种,要么是我抢了你男朋友。” 尹念笑了,“第二种呢?” “有人让你跟着我。” “那你觉得,我是哪一种呢?” “我的男朋友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所以,不应该是我抢了你男朋友。跟着我几次,距离保持着不远,现在又跟我走在一起,笑起来很甜,那就不是会敌人。我跟你不认识,那就只能是受人之托,跟着我。” “呵,有意思。那你再猜猜,我是受谁之托?”尹念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子了。早知道多了这么个人,她就该早点回来。 姜宛白轻笑,眼神也变得格外的温柔,“你是岑湛的现女友,还是前女友?” “……”尹念都震惊了,“你怎么连这个也猜到了?” “我听岑湛说起过有女朋友,但是没有见过。”姜宛白看着她,“其实,你跟岑湛看起来有点像。” “啊?”尹念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跟他像?我的天,我长得那么男性化吗?” 姜宛白笑了,“不是。神似。你知道有一种像,叫夫妻相吗?你跟他就是那种。” 尹念久久不能接受,“不是吧。我跟他都已经分手了,大半年没见过面了,哪里还像啊?” “而且,你俩的风格也有些像。”姜宛白扫了她一眼,“长靴,短裙,皮外套,妆容有些浓,你这身装扮,跟岑湛走在一起的话,一看就是男女朋友。” 尹念呆了。 “你也太厉害了吧。” “主要是,会叫人跟着我的人,就那么一个。” 尹念啧啧赞叹,“难怪琰哥这么喜欢你。” 姜宛白笑了笑,“他还是不放心啊。” “当然了。他那一颗心,可全挂在你身上了。你那晚去了医务室,我发了照片给他后,哪知道他把会开完了就直接回来了。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在他心里,我就是个让他操心的。”姜宛白有些无奈。 “那是了。最开始他让我来保护你,我还想着说是个什么样的天仙还得需要我保护。见到你,我才知道,不用他说,我都想保护你。”尹念瞧着她这小身板,也不知道怎么经得起侯琰的折腾。 “呵。”姜宛白太知道自己这样子在别人眼里看着有多柔弱了。 她也不会跟谁证明她并不柔弱。 “之前我都没有好好的游览这学校,今天总算是可以好好看看了。” “我今天有时间,带你到处转转。” “好啊。”尹念很是兴奋。 尹念话很多,跟她在一起一点也不会担心冷场。 “对了,我不是岑湛的女朋友,是前女友。” “我知道。” “啊?” “你刚才说过,你们已经分手了,大半年没见了。”姜宛白提醒着她。 “噢。对哦。”尹念笑笑,“不好意思。” “没事。” 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只怕是彼此都没有放下对方吧。 姜宛白也不多问,带着她转了一圈。 “你回去吧,不用再在这里跟着我了。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就在医务室里工作,她下班了回陪我的。”姜宛白说:“侯琰就是太小心了,其实我不需要保护。” “那我等你朋友回来了,再走吧。”尹念不好意思的耸耸肩膀,“答应了琰哥的事,我得做好。他让我来保护你,是信任我。我可不能让他失望。” 她都这么说了,姜宛白也不再多说什么,“好。” 姜宛白没有带她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侯琰的宿舍。 好在,她们刚到,许晴天就给她打电话来了。 尹念也不再打扰,就走了。 …… 傍晚,许晴天和姜宛白出了门。 她们到了付航的家里。 直到凌晨,俩人才坐付航家离开。 离校庆还有八天,连城灵姝给姜宛白打来了电话,连城煜来都城了。 出门的时候,姜宛白在电梯里遇上了邱奕阳。 “今天有课吗?”邱奕阳问。 “没有。打算出去转转。”姜宛白看着他,“校庆需要的花,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邱奕阳点头,“差不多了。” “那就好。辛苦你了。” “是我喜欢做的事,谈不上辛苦。”邱奕阳有些内疚,“到是最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陪灵姝。这几天,她也没有来找我。” “她好像是有什么事吧。也已经几天没来找我。听说,她开了个公司。前些天还跟我说,要把你挖到她公司里,专门成立一个香水公司。” 邱奕阳笑了,“她还惦记着这事呢?” “那是。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调的香水,估计这辈子,都用不惯其他香水了。” “那我可得好好的研究一下了。”邱奕阳笑起来,眼睛里都有柔情。 姜宛白笑着点头,“你加油啊。” 电梯到了,姜宛白先出来。 邱奕阳走过去,突然问,“你今天没有喷香水?” “说到这个,我还是得说你啊。上次灵姝走的时候,呵,她非得把我那瓶香水拿走。我真的是服了。不管啊,你有空了赶紧调,我至少得是两瓶,这个你跑不掉的。”姜宛白很严肃的跟他说:“你女朋友把赔礼的香水还给抢了,真是不像话。” 邱奕阳轻笑出声,“那真是对不起了。等这事忙完了,我一定再给你调制。” “记住了啊。”姜宛白指着他,退着往后走。 “记住了。你好好走路。” “拜拜。”姜宛白笑着转过身,挥手。 邱奕阳看着她走远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 姜宛白到了连城灵姝的海边别墅,她按了门铃,门就开了。 “我爸在外面等着你。”连城灵姝再见她时的心情很复杂,她真的很不一样。 “嗯。”姜宛白往里走。 别墅的左边,有一个露天的休息区。 一把遮阳伞立在那里,不过那里没有人。 她走过去,看到一个身材笔直魁梧的男人背对着她,负手站在那里,眺望着海面。 “连城先生。”姜宛白走到他的身后,叫了一声。 男人转过身,很硬朗的五官,线条棱角分明凌厉,眉宇间带着正气凛然,整个人看起来就能给人安全感。 他看着她,“你就是宛白?” “是的。”姜宛白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是阿琰的未婚妻,跟着他叫我一声舅舅就行。”连城煜声音浑厚低沉,一说话就能够感觉到他的威严和气势。 姜宛白摇头,“我这次来见您,要跟您谈的事,不牵扯到私人关系。” 这下,轮到连城煜意外了。 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看着比自家女儿还要小,可是她在他面前,不露半分怯场,在气场上,并不比他低。 他倒是好奇了,这姑娘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时,连城灵姝端了水果和茶水,摆到旁边的桌上,“爸,宛白,你们过来这边坐着聊吧。” “灵姝,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姜宛白回过身看向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点头离开了。 连城煜终于笑了一下,“我很好奇,你想跟我聊什么?”不牵扯私人关系,那她能跟他聊些什么?公事? 他倒是很好奇。 “五年前,在海地发生的那起震惊全球的事件,连城先生应该没有忘记吧。”姜宛白一开口,就让连城煜收了笑脸,变得凝重起来。 他审视着她,五年前她才十几岁吧。 她怎么知道那件事?不,她怎么会跟他聊这件事? “你想说什么?” “我的说,您当年就在海地,而且还跟那个制造动乱的人交过手。但是,他还是跑了。”姜宛白对着那双有着比她年岁更资深的眼睛,完全没有一点惧意。 提起这件事,连城煜的眼睛里都带着怒火。 当年,他是有机会让那个人伏法的。可最后还是被他逃走了。 “是。事发时,我们所有人都开始追捕,把有嫌疑的人都控制起来。我看到了还有一个人在跑,就追。可是,他太快了,而且他频频向我扔有毒的物体。我开了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可是还是被他跑了。” “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结。如果有一天,让我找到他,我一定会亲手把他关进监狱里。”连城煜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压抑的。 姜宛白能理解。 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在自己眼前跑掉,这种感觉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欣然接受的。 连城煜突然盯着她,“你怎么知道?五年前,你才多大?” 姜宛白手扶着栏杆,看着平静的海面,“那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只是时间久了,渐渐的就被遗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连城煜肯定不会相信她只是来跟他回忆那件事的。 “如果找到那个人,您会怎么做?” “当然是让他伏法!”这根本就不用问。 他做梦都想把那个人抓到。 姜宛白侧过身,看着他,“现在就有这个机会。” “你说什么?”连城煜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您五年前的遗憾,可以了结了。不仅是他,还有他背后的人。”姜宛白勾起了唇角。 连城煜怔怔的看着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 姜宛白走后,连城煜站在外面许久,才理清了刚才她说的话。 “爸。”连城灵姝走到他身边,“宛白跟您说了什么?” 连城煜看了眼女儿,眼神复杂,“你这个嫂嫂,不得了啊。” “啊?”连城灵姝知道姜宛白不得了,但是能被父亲说这句话,那是真的不得了。 “等她跟你哥成了,你要多跟她走动。虽然人家比你小,做事的能力,我都不见得比她好多少。” 连城灵姝更是惊呆了。 她爸是真的不怎么夸人的,很难有人能入他的眼。 可今天,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夸了两次。 “她到底跟您说了些什么啊?”连城灵姝越来越好奇了。 连城煜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几天,你在家里乖乖的,哪里也不要去。有人约你,你也不能出去,知道吗?” “噢。”连城灵姝一头雾水的答应了。 …… 离校庆只还有两天。 已经有不少校友返回学校了。 离得远的,都提前来了,住在宿舍里。 离得近的,当天会到。 一下子,学校热闹起来了。 校庆的举办地在学校的礼堂,可容纳上千人,气势磅礴,宽敞明亮。 邱奕阳把花摆到礼堂的各处,淡淡的清香在礼堂里萦绕。 他布置好了,才离开了礼堂。 “总算是忙完了吧。”姜宛白看到他植物园里的花都去了一大半,一下子变得好像有些空荡荡的了。 “是啊。”邱奕阳伸了伸手脚,“真的是太忙了。总算是有时间放松一下。” 姜宛白笑了,“要是真的闲下来,你又会不习惯了。” “不会,我说了,这次校庆结束后,我要好好的休息休息。”邱奕阳深呼吸,那双忧郁的眼睛,都变得明朗了。 “确实是该好好休息了。”姜宛白抬头望着天,“天气预报说,这两天的天气正好。” 邱奕阳点头,“嗯。适合出去玩。” 姜宛白浅浅的笑着,脸上洋溢着明艳的笑容。 …… 校庆当天,天还没有亮,已经有不少人都到了。 露天停车场和地下停车场,都已经要停满了。 姜宛白和许晴天站在礼堂外的门口,看着这些人,摇头感叹道:“随便一个人,都是能给华国创造一笔利益的人。这么多大佬,齐聚在这里,简直太壮观了。” “瞧瞧这安保工作,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太难了。”许晴天也感慨着,“这才是真正的大咖云集啊。” 姜宛白勾了勾唇,“来的咖越多,那个人就越高兴。” “你安排好了吗?万一真如你所说,他们要在今天动手,有没有把握阻止?”许晴天不免有些担心。 这么多人,她们俩怎么能防得过来? “付航呢?有没有叫他?” “他去保护灵姝了。” 许晴天皱了皱眉,“你不是已经告诉过她父亲了吗?她父亲会派人保护的吧。” “连城煜要是去了,这里怎么办?这些人的命,也一个丢不得啊。”姜宛白拉着她的手,“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许晴天见她气定神闲,想来是早就准备妥当了。 俩人一起走进礼堂,专门从礼仪学校请来的礼仪小姐伺候这些人。这不像是在做校庆,更像是一种交际。每个人都盛装出席,个个相谈甚欢。 里面吃的,喝的,都是专门请国际大厨亲自准备的,这更是一场奢华的宴会。 “啧啧啧,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家宴会呢。”许晴天环视了一圈,这奢华程度,简直无以言表了。 姜宛白笑了笑,“难得参与其中,就好吃好喝着。” 不远处,文慧和向小小看到她们,朝她们走来。 “宛白,许医生,你们也这么早来了。” “对啊。总不能迟到吧。”姜宛白看着她俩,“你们今天真漂亮。” “你们也很漂亮啊。”文慧靠近姜宛白,“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校庆居然会弄得这么盛大。” 向小小说:“好像有几年没有搞过了,这一次通知一发出去,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可见校长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 “跟你们说,这里的人,都是国之栋梁。他们都代表了各自领域的最强者。当然了,还有一些没有来。不然的话,这礼堂根本挤不了。” “诺丁大学真的是一所很强大的学校啊。其实它的强大不在乎这里有多好,而是有凝聚力。” “……” 姜宛白听着她们说的话,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是啊,最强大的地方,就是能够一呼百应,有凝聚力。 能够振臂一呼的,只有一个人。 “校长!” “校长好!” “校长,好久不见!” “……” 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所有人都看过去,穿着一身中山装的校长在所有人的问候声中走进来,他眉目慈善,眼睛里带着慈爱的光芒,看着众人,眼眶里都浮现了水雾,很是激动。 他看着他们,“谢谢你们能够回来。” “校长,早些年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回学校来看您,哪知这一忙,就忙到了现在。好在这次您说要办校庆,我可总算找到了回来的理由了。” “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来,真的很感激。”校长双手合在一起,对他们微微弯腰。 “校长,您可别这么说。这些年,还多亏了您一直守着诺丁大学,才为我们国家培养了这么多的人才。” “你们本就是人才,就算没有我,你们也是国家的栋梁。”校长看着他们,眼睛已经湿润了,“看到你们都投身到社会,为社会做贡献,我很骄傲。” “……” 姜宛白离得有点远,但是看得很清楚。 校长在学校里的风评是真的很好,看到这么多人爱戴他,就知道他这个校长是做的很好的。 许晴天站在姜宛白身边,“这么多年,这些早已经是别人高攀不起的人,在校长面前却是如此谦逊,可见他是真的很好。” “嗯。不可否认他的能力。” “希望,他是个好人。” 姜宛白看着那个被众人包围着,笑得很和蔼的老人家。 她也希望,他是个永远的好人。 …… 连城灵姝坐在家里,电视里放了些什么,她一点也没有看进去。 手机又响了。 她瞥着手机屏幕,上面跳跃的名字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就变得紧张起来。 这几天,他频繁的给她打电话,发微信。 她不敢接,不敢回。 到现在,她是相信姜宛白说的话的。 那个男人,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终于,手机安静了。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抱紧了抱枕,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叮咚—— 突然响的门铃让她身体都抖了一下。 她深呼吸,真的是太紧张了。 知道她家的人,就那么几个,她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正准备开门,还是警觉的看了眼视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是邱奕阳! 他怎么会站在她家门口外? 他怎么找上门来了? 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门外的人,继续按着门铃,没有不耐烦。 他的手上,还抱了一盆金色的兰花,很漂亮。 连城灵姝听着这门铃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上捶打。 现在该怎么办? 她该跑吗?还是该报警? “灵姝?你在家里吗?”邱奕阳敲门,“灵姝?” 听着他这一声声的喊她的名字,她心里很紧张,很害怕。 可是,他现在跑来是想做什么? 手机又响了。 他还在打电话。 看着他这么执着的给她打电话,想着姜宛白说的那些话,她又有些怀疑了。 他,真的有那么歹毒?真的有那么可怕? 或许,姜宛白她想多了,或者并不是他做的呢? 她问爸爸,爸爸也不知道当年追捕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 只知道,他把子弹打进了那个人的左肩上。 所以,现在她只要确定邱奕阳的左肩上有没有枪伤,就可以了。 深呼吸,她拉开了门。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邱奕阳看到她开了门,又惊又喜,“你怎么也不接我电话,不回了信息?最近也不到学校找我了,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连城灵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她撩了一下头发,摇头,“这几天我出国了一趟,那个手机忘带了。今天早上才回来,刚才在睡觉,手机按了静音,也没有听到。” “吓死我了。”邱奕阳看到她神色有些疲倦,“看来,是真的没有休息好。” 她摇摇头,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前些天一直在忙着校庆的事,今天总算是有空了,打你电话又不接,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讷,这花是送给你的。”邱奕阳把花捧到她面前。 “谢谢。”连城灵姝接过来,“你进来坐吧。” “好。” 邱奕阳进了屋,把门关上。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他换着鞋子,问她。 “嗯。”连城灵姝把花放到了桌上,去了厨房,“你喝什么?” “都可以。” 连城灵姝看了他一眼,“你随便坐。” 邱奕阳站在客厅,走到阳台看了眼,“你这里风景真好。一看出去,就是大海。” “还行吧。”她泡了杯茶端过去,又去洗了水果。 水果刀放在果篮里,朝自己的方向摆放着。 邱奕阳走回来,环视了一眼四周,“真漂亮。” “谢谢。”连城灵姝坐下,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宛白告诉我的。”邱奕阳坐下端起了杯,喝了一小口。 连城灵姝自然是不信的。 姜宛白那么防着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跟她说不要离他太近,不要见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她家里的地址。 他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似乎自己真的做错了。 目光落在水果刀上,她伸手拿起水果刀,拿了一个苹果,慢慢地削起皮。 “今天是校庆的日子吧。你也是学校的人,怎么不留在那里?”她的心在慌,手也有些抖。 好在,她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很慌乱。 邱奕阳笑了笑,“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也是,都不见你跟什么人来往。”她盯着苹果,很怕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对。我很少跟别人来往的。姜宛白是我这五年来,结识的第一个朋友。”邱奕阳看着她的手,坐过去一点,伸手就握住她拿着水果刀的手腕。 “啊!”连城灵姝吓得大叫一声,苹果掉在了地上。 邱奕阳看着她,“你怎么了?是被我吓到了吗?” 连城灵姝赶紧摇头,拿开他的手,去捡那颗苹果,“没事,我就是太……认真了。你突然伸手过来,我……” “你是激动的吧。”邱奕阳拿走她手上的苹果,“给我削吧。” 连城灵姝握紧了刀柄,“不用,我自己来。” “看你削皮那紧张生疏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削好?而且,我怕你把手伤了。给我。”邱奕阳去拿水果刀。 连城灵姝还想挣扎一下,可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被他看出来了。 把水果刀给他,他削皮的速度很快,手法干净利落。 切了小块放在水果盘里,端给她,“吃吧。” “谢谢。”连城灵姝接过果盘,目光却是盯着他手上水果刀。 邱奕阳把水果刀放回果篮里,温柔的看着她,“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有点心不在焉。” “有吗?”连城灵姝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就是有些累。” “那你去休息吧。” “没事。你难得来一次,我陪陪你。对了,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邱奕阳笑着点头,“你要是还能精力,我都可以。上次你不说,等我忙完了陪你去泡温泉吗?要不,今天去兑现了?” 连城灵姝有点犹豫。 他要是不是那个人还好,万一他是呢? 在自己的地方,她会安心一些。 “算了,今天不去了。”她起身,“去外面走走吧。还可以游泳。” “好。” 两个人一起去了沙滩。 阳光很明媚,海水都是蓝色的。 沙在阳光的照耀下,在闪闪发光。 海边没有什么人,若是心里没有别的,倒是个很好的约会场景,天气也刚刚好。 “要不要去游一圈?”连城灵姝指着前面,笑着问他。 邱奕阳看了自己这一身,“我就这样去?” “那边有卖泳衣的。”连城灵姝指着前面,“可以买。” “你这么迫不及待,我怀疑你是在……” 连城灵姝下意识的就绷紧了心弦,难道他知道了? 她笑的有些僵硬,“怀疑我什么?” “怀疑你,想看我的身材。”邱奕阳凑近她,逗着她。 “你想的可真多。”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你到底要不要游?” “你也游吗?” “好啊。” 去前面的店里买了泳衣泳裤,邱奕阳直接换下了,他从试衣间走出来,身上肩着一条浴巾,连城灵姝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你怎么还没有去换?”邱奕阳问。 连城灵姝抬眸看着他,有些为难的红了脸,“我忘记了,我好朋友来了。” 邱奕阳愣了一下,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你还说游泳。算了,我们回去吧。” “不用,你去游,我在岸边看着你。”连城灵姝扬了扬手上的袋子,“给你当苦力,帮你提衣服。” “哈,我该谢谢你。” “不用。”连城灵姝说:“就当是给我的福利了。” “果然还是在想看我的身材。”邱奕阳打趣着她。 连城灵姝不好意思的抿着唇,“看破不说破。” “行,给你看。”邱奕阳勾了勾唇。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他那个笑容,心里有些怵得慌。 …… 邱奕阳比她先一步,他拿下浴巾,就面朝大海下了水。 等连城灵姝过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他肩膀上是不是有伤。 她心里有些急,但必须得耐住。 他的手臂很有力的划着水,看着他在海里游得跟条鱼似的,自由自在。 终于他停了下来。 从水里钻出来,他的皮肤很白,被水沾上,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他不瘦,甚至还有肌肉,腹肌上那一条条线条,都很性感,两条长腿也很紧实,笔直。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俊美,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笑着朝她走来,她手里拿着他的浴巾,他离她越来越近。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他的肩部。 看到他左肩上的那个圆形的伤疤,手上的浴巾如同千斤重,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扼住。 她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千万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还满意吗?连城小姐。”邱奕阳去拿她手上的浴巾,把身上的水擦干。 连城灵姝努力的扬起笑脸,“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 “以为我每天都在植物园里,没有风吹日晒,应该是苍白的弱鸡?”他擦着头发,自嘲着。 “也不至于。就是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连城灵姝不敢去看他的肩膀,可她总是被那个伤疤吸引。 她走在前面,“回去吧。你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 “好。”邱奕阳披上浴巾,跟在她的后面。 女人的脚步有些急,她很努力的在保持平和,可是她做不到。 邱奕阳加快了脚步,追上她。 回到家,姜宛白把他引到了浴室,“你去里面洗洗吧。” “好。” 门关上,姜宛白盯着门锁,赶紧拿着手机跑到卧室把门反锁了。 她给连城煜打电话,拨了好几次电话,电话都处于无法接听的状态。 她急得汗水都出来了,又给姜宛白打电话。 终于,打通了。 响了两声,三声…… “灵姝,你在里面吗?” 连城灵姝吓得手机掉在地上,她慌乱的捡起来。 “灵姝,你在做什么?说话。”外面的人一直敲着门,不急不缓,声音也很平稳。 越是这样,连城灵姝就越害怕。 她紧握着手机,电话无人接听。 她再拨一次,手机发出没有电量的提示音。 完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绝望了。 终于,手机黑屏了。 门外的人,还在敲着门。 “灵姝,开门吧。你把自己锁在里面,我很担心。”邱奕阳倚着门口,不慌不忙。 连城灵姝急忙忙的找到充电器,连接在好后,她赶紧开机。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按,手机都开不了。 “你再不出来,我要硬闯喽。” 连城灵姝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她四处看了一眼,根本没有什么能够当武器的。 “灵姝,我真的要进来喽。”门锁,有了响动。 她盯着门锁,手里抓着落地挂衣架,盯着门。 门锁用力的晃动,她的心脏跟着颤抖起来。 哐—— 门被踢开了。 ------题外话------ 什么心情?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6、阴招 邱奕阳穿着他的衣服,头发还有点湿,略显凌乱,看起来更加的阴郁。 他走进来,看到连城灵姝手里拿着落地衣架,眼神慌乱害怕的盯着他。 “你这是怎么了?很害怕?”邱奕阳走近她。 “你别过来!”连城灵姝拿衣架对着他,大声喝斥。 邱奕阳停了下来,笑看着她,“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对我了?你难道不喜欢我了?” 连城灵姝深呼吸,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别说这些话了。我就不该让你进来。” “哦。”邱奕阳笑了笑,“为什么?” “邱奕阳,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等你想走的时候,你都走不掉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现在离开她就行了。 现在这个局面,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他较量。 要么,拖着时间。 要么,把他吓唬走。 要么,她就被他给弄死。 “哟,你知道我是谁啊?那你说说,我是谁?”邱奕阳直接坐在她的床上,很惬意,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你接近我,就是想报仇。” “你错了。明明是你接近我的。”邱奕阳说:“你忘了,是你要我当你男朋友的。” “……”连城灵姝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傻。 当初姜宛白劝她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她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我想,姜宛白一定劝过你,让你远离我。你们俩,还吵架了。对吗?”邱奕阳笑的很灿烂,“你瞧瞧,你怎么就不听她的话呢?你要是有姜宛白那么聪明,今天这个门,你就不该给我开。” 他说的话,她没有办法反驳。 是她太蠢了。 姜宛白明明就叮嘱过她,不要见他,不要接近他,可今天她还是开了门,把他放了进来。 让自己陷入这个局面,真是该死! “让我猜猜,姜宛白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嗯……”邱奕阳摸着下巴,“她是不是说,我是个坏人,制造动乱的坏人。噢,她肯定知道我送她的花有毒,也知道我给你们调制的香水也有毒。” “所以,你身上的香水味,早就不再是我送你的那瓶。”邱奕阳看着她的脸色慢慢的变化,笑道:“你刚才开门让我进来,其实是想确认我肩膀上,是不是有枪伤。” 连城灵姝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怕,就跟恶魔一样。 他谈笑风声中,带着阴险奸诈的可怕。 他什么都知道! 找上门来,不止是想跟她聊这些吧。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是个十恶不赦的浑蛋!”连城灵姝骂着他,“你简直就不是人!” “呵。”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张牙舞爪的猫,呲牙咧嘴的,看着凶,其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当年,你爸差一点就把我给崩了。可惜,我命好,活到了现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他的宝贝女儿身边吧。噢,你要是带我去见他,那就更有趣了。”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不是记得我。不对,当年他就是追着我,只看到个背影,不认识我长什么样子。要是认识的话,我哪还能逍遥这么些年啊。” 邱奕阳笑着站起来,一步步靠近她,“原本,我还真是喜欢你的。可惜,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左肩,“这里被你爸印下了一个永远都没有办法抹去的印迹,所以,对不起了。等我有时间了,我再去找你的父亲。” “你,你想干什么?”连城灵姝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她握紧了落地衣架,忽然他的手伸过来,抓住衣架的另一端。 连城灵姝动不了了。 她惊恐的盯着他。 邱奕阳勾着唇角,“怎么不拿水果刀呢?” 连城灵姝紧张着咽着口水,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对,他来找她,就已经算计到了一切。 或许,从她不再接他的电话开始,他就知道了。 “你,你……”被逼到绝境,连城灵姝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外面是海,应该有不少人会因为游泳而溺在海水里吧。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呢?嗯……有可能被海浪冲上来,也有可能被泡得浮肿,漂在水面上……” “啧啧,你这么张漂亮的脸,要是被泡得肿起来,那得多难看啊。”邱奕阳用力的一拉,将落地衣架丢开,抓住她的手臂。 “啊!”连城灵姝大叫。 邱奕阳一点也不担心,“你选的房子位置很好,这么空旷,怎么叫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连城灵姝再也没有办法故作冷静了。 她跟疯了似的对他又踢又踩又打,“你放开我,放开我……” “别叫了,这种叫声,很难听。”邱奕阳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放开我!”连城灵姝抓住他的手就狠狠的咬下。 邱奕阳发出一声闷哼,抓起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痛得连城灵姝松开口,脸往旁一偏,火辣辣的痛感一下子轰到了脑门,耳朵发出嗡嗡的声音。 “乖一点,别再惹我,我对女人可不会怜香惜玉。”邱奕阳再拖着她就往楼下走。 他捏得她的骨头咯咯作响。 连城灵姝痛得眼泪都出来了,“邱奕阳,你就算是杀了我,你也跑不掉的!” “呵,你在等谁来救你吗?我告诉你,没有人救得了你。你爸在诺丁,姜宛白也在,你信任的人,都不会来救你的。就算是知道你现在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也赶不及了。”邱奕阳把她拉到楼下,面目狰狞,“不过,你放心,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去了,你爸,你的好朋友姜宛白,他们都会去陪你的。” 连城灵姝忍着痛,“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穿过客厅,他要把她拖到海边。 忽然,门被踢开了。 这个突然的动静,让他们都意外了。 邱奕阳看向门口,看到那个一身西装,面色冷硬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他知道,这是姜宛白的人。 “你……”连城灵姝看到他,欣喜溢了出来,可是她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她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付航走进来,看了眼连城灵姝,脸肿了,头发凌乱,一脸的惊恐,很狼狈。 他缓缓看向邱奕阳,“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问的很突然,很奇怪。 但是,邱奕阳明白。 他将连城灵姝拉到自己的身边,“你觉得呢?” “要么杀了她,跟我打,你死。要么放了她,跟我打,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付航眸光冷漠,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呵。”邱奕阳第一次跟这个人交手,他完全不了解这个人有多厉害,“杀了她,也能杀了你。” “那试试。”付航出手很快,眼前一晃,他就已经近身到邱奕阳的身边。 连城灵姝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到了另一个人身边。 她想去看清男人的脸,可是他的速度太快。 手忽然被松开,她被推了出去。 “离开这里!”付航一边跟邱奕阳周旋,一边提醒着她。 连城灵姝愣了愣,“噢。”对,现在终于脱身,她得赶紧离开。 只是跑出了门口,她回头看到那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又迟疑了。 万一,那个男人打不过邱奕阳呢? 那怎么办? 总不能因为她,让他陷入危险之中啊。 她赶紧跑进厨房,翻了一下,看了眼刀,她又怕成了邱奕阳的武器,用不好就太危险了。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她急得直跳脚,脑子很乱。 “不能急,不能急。冷静,冷静。”她翻着橱柜,看到了米,油,还有面粉。 脑子里迅速的转着,她把油提出来,倒进盆里,端到客厅,在他们打斗的脚下,一泼! 原本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脚底突然一滑,都偏了方向。 根本没有办法站稳。 连城灵姝赶紧端过面粉,抓起一把就往快要滑出干净地方的邱奕阳脸上洒。 这简直就是烟雾弹,面粉飞进了眼睛里,根本就看不清。 邱奕阳挥着手,“连城灵姝,你卑鄙!” 连城灵姝见他俩终于分开了,绕到邱奕阳身后踢了他一脚,他的脚又沾在油上,脚底一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赶紧去拉付航,然后抽过一把菜刀,递给付航,“你上!” 付航看着手中的菜刀,还有那一地的油,邱奕阳脸上,身上的面粉,他有些懵。 “你赶紧上啊。是把他杀了还是怎么的,你动手啊。一会儿他爬起来了,不就白搞了吗?”连城灵姝焦急的催促着他。 她要是敢,一定冲过去给他一刀。 付航打了这么多年架,从来没有打过这样一场架。 这算什么? 阴招? 对,就是阴招。 他看了脸肿得高高的,像个花猫一样的女人,此时急得直跳脚。 刚才让她走,她竟然又回来了。 还想了这些办法,也真是第一人。 他放下菜刀,走过去对着怎么也爬不起来,眼睛也紧闭着的邱奕阳重重一拳,直接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有没有绳子?”付航问。 “有!”连城灵姝赶紧跑到储物间,去找了一条铁链,“这个好。” 付航看着这条大拇指粗的铁链,怔怔的看着她。 “赶紧绑啊。”连城灵姝见他发呆,“再不弄,他一会儿醒了怎么办?” 付航接过铁链,把邱奕阳绑起来。 最后,连城灵姝拿出一把铁锁,把邱奕阳手脚都锁起来,那种打不开的。 “……”付航再次震惊。 一个女孩家里,备了铁链,铁锁,这是想干什么? 连城灵姝上好了锁,捏紧钥匙,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靠着沙发瘫坐着。 差一点,她就完了。 付航看了眼她的脸,“你的脸,需要处理一下。” 连城灵姝摸了一下脸,惊得跳起来,“天啊,好痛啊!” 付航:“……” 连城灵姝赶紧去处理脸上的伤,付航则给姜宛白打电话,只是那边,无人接听。 …… 校庆顺利举行,校长上台致词,也请了代表致词。 中间,发起了一个慈善活动。 为了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建学校,图书馆,体育馆…… “所有人都很大方,最少起捐也是七位数。”许晴天跟姜宛白小声说着,“听何培说,这些钱最后是由校长分配的。” 姜宛白看着台上的校长,满面红光,慈眉善目的,对每一个捐了款的人都是再三表示感谢。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相信。 许晴天低头看着手机,皱起了眉,“手机没有信号了。” 姜宛白看了一眼手机信号上打的叉,又看了眼台上的人。 “他们已经动手了。”许晴天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连城先生来了吗?” “嗯。” “那连城灵姝那里呢?” “我让付航去了。” “邱奕阳真的会去吗?” 姜宛白扫视了一眼四周,“到现在,他还没有出现。” “他会不会直接跑了?”许晴天这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不会的。”姜宛白冷静的看着台上的人,“他一定会去找灵姝。” “为什么?他要是直接走了,不是更好吗?” “他这样的人,心理本来就有问题。当年连城煜给了他一枪,他只能在这里躲着。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仇人的女儿,他就算是不跟连城煜正面斗,也要让连城煜这一辈子都不好过。” 许晴天深呼吸,“希望付航能够活捉他。” “相信他。”姜宛白看了眼时间。 募款活动结束,校长再次表示感谢。 所有人都各自交谈起来,偌大的礼堂里,一片和谐。 没有人注意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越来越浓郁的香气。 校长忽然出来举杯,“各位,我替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再次感谢你们。”就罢,一口酒饮尽,很是豪爽。 众人见状,自然也是纷纷回礼,每个人都喝了杯酒。 两分钟不到,有人开始扶额,还未说话,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一个,两个,三个……慢慢的,一片都倒下了。 校长也晕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上千人,倒成了一片。 寂静的让人害怕,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所有人都像是沉睡了过去,在这寂静里慢慢的等待着死亡。 人群里,忽然有个人缓缓起身。 是校长! 他站起来看着这一大片,那慈祥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转身往礼堂最深处走去。 那里有一排书架,书架旁有一幅很普通的山水画,他搭在椅子上旋转了一下挂画的挂勾,书架打开,里面出现了一道暗门。 他笑着走进那道暗门,进去后,门关上了。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已经结束了。这一次,华国必将掀起大乱,到时你们就可以进攻了。” 结束了通话,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那温和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贪婪的目光。 只要走出这里,他这辈子就无忧无虑了。 呵,真是些蠢货。 他给邱奕阳打电话,也不知道他那边搞定没有。 电话响了,但是无人接听。 打了三次,都一样。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校长皱起了眉头,“不管了,先出去。” 这条暗道一直通到诺丁大学外面,在建学校的时候,当年的设计师就设计了这么一条暗道,历届只有校长知道。 他走完了全程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打开那道门,他所站的位置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很荒芜。 这种地方,谁会想得到? 呵,等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早已经远走高飞了。 他刚走出来没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人站在那里。 “校长,你年纪果然大了,比我们慢啊。”姜宛白站在那里,笑着对他打招呼。 校长看到她的那一刹那,腿都差点软了。 她,她怎么在这里? “看您这么震惊,一定很意外我会出现在这里吧。嗯……我应该的躺在礼堂里,在沉睡中死掉。”姜宛白笑脸盈盈,言语轻柔。 “你们……”校长的眼角在跳。 不可能啊。她们怎么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晴天,校长很好奇我们怎么出现在这里呢。”姜宛白看着许晴天,“要不,你跟他解释解释?” 许晴天冷眼看着校长,“邱奕阳摆在礼堂四周的花只是摆设,真正有问题的是通过中央空调传播出来的香气,当然了,香气也不会致人死亡,只是昏迷。但是,在我们喝的酒水里加的东西,配上香气,才是致命的。” 校长咽着口水,已经知道事情不好了。 她们能够把这些说出来,说明早就堤防着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会怀疑我?”明明,一切不都很正常吗?就算是怀疑,也只会怀疑到邱奕阳身上。为什么,会怀疑到他头上? “说起来,校长你真的隐藏得够深的。要不是我去问你要邱奕阳的资料,我都不会怀疑到你。”姜宛白看着他一脸的疑惑,笑着解释道:“那天,我去问邱奕阳的资料,你拿出一份纸质的,跟我说怕邱奕阳的家世被人翻出来了,所以电脑里的资料你删了。” “后来你又说,学校里很多人的资料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那些黑客高手会删掉一些人的信息资料。我就在想,既然如此,说明学校并不是非得要查个人资料,删了就删了,也很正常。为什么你把邱奕阳的资料删了后,还要备一份纸质的呢?” 姜宛白勾唇扬眉,“只有一种可能,你就是为了应付日后有人来问取。” 校长盯着她,不说话。 “你跟上面的人申请,让人来查那个在海地制造出动乱的人,所以,你就准备了那份资料,因为你很清楚,我一定会直接查五年前到学校来的人。种种筛选,一定会锁定邱奕阳。你准备好了资料,让我打消念头。” “怎么可能是假的?邱奕阳的家世你都可以查得到的。”校长在狡辩。 “当然了。你们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也不对,不是做戏。那个村子里确实有个邱奕阳,也确实喜欢培植这些植物。但是,那个邱奕阳其实早就死了。现在这个邱奕阳,不过是冒名的。” 校长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你知道我怀疑邱奕阳了,就算是我不怀疑,你也会让邱奕阳暗中把我除掉。只有我死了,邱奕阳这件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今天校庆结束,你们俩都会去外面逍遥。” “可惜,邱奕阳还是太急了。他对我的友好,来得太突然。而且,他做事的方式,太单一。我也研究过,他培植的哪些花有毒,哪些花没毒。一盆青丝草,一盆日轮花,再加上一瓶香水,确实是能够讨女孩子的欢心。但是,太刻意了。” 姜宛白回忆着种种,“他很急于看到自己的成果,所以在给我青丝草的时候,先讲了个很凄美的故事,后又告诉我开花的时候,需要高温。花太香了,香得我都要晕过去了。我不傻,这要是还看不出来有问题,我怎么能来诺丁?” “你既然早就知道邱奕阳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将他带走?” “那怎么行?邱奕阳当年在海地干了那么大件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要说背后没有人帮他,我是不信的。他能在诺丁藏身五年,而你又专门在调查那件事,怎么就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呢?他能安然的在这里,那就一定有人帮他。” “这个人,只能是你。你是校长,也是上面派来查他的人。你要是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姜宛白笑着问,“解释的够清楚吗?还有什么疑问吗?” 校长眯着眼睛,“所以,你一直在等我?” “当然喽。不然,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精力?”姜宛白笑容一敛,目光骤然变得凌厉,“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校长面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有说不出来的压力和恐惧。 他沉住气,“那些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救了?” “当然。还有,你的帮手应该也被抓了。你想要让华国乱,那是不可能的。”姜宛白走向他,“华国不是海地,没有人能够撼动华国!” 校长握紧了拳头,看了许晴天,又看向她,冷笑道:“所以,你们俩,是来抓我的。” “如果你能说出你跟谁一起策划的这一出,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姜宛白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放到了前面,她抬手动了动无名指上的那枚蜘蛛拈花的戒指。 校长看到那枚戒指,瞳孔紧缩,“你是……” 他不敢相信! “校长也认得它?”姜宛白笑得格外的妖娆。 “你怎么可能……”他一直不怎么怕,可是现在看到这枚戒指的出现,他慌了。 姜宛白微微耸肩,“上面没有告诉你我的另一个身份吗?那可真不好意思。让你轻敌了。” 校长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头就慌。 可是,他不可能回去的。 他太知道,叛国罪的下场有多么惨,他必须为自己搏一把。 “哼,那正好,我早就想试试你到底有多厉害了。”校长脱下西装,大步朝姜宛白走去。 出手之快,一点也不像个六十多的老人家。 姜宛白很轻盈的就躲过去,她勾唇,“身手不错。” “哼!”校长再次出拳。 一个胖,一个瘦,一个看起来很沉稳,一个却是轻盈如蝴蝶。 很难想象,姜宛白这样柔弱的人会有如此身手。 许晴天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 虽然姜宛白现在占了上风,可是校长也没有落后,甚至出手越来越狠。 姜宛白身形飘逸,一直处于进攻的状态。 但是校长,他防守防的很好,姜宛白没有办法将他击倒。 谁都没有想到,校长的身手如此之好。 忽然,姜宛白感觉到自己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一口气好像上不来。 就在这恍惚之间,校长抓住这个空隙,一下子从防守变成了进攻。 许晴天眼见情况不妙,立刻加入进去。 “宛白,你怎么样?”许晴天看到姜宛白的脸色不对,心里暗道不好,是不是又犯病了。 姜宛白没说完,她出招越来越凌利,现在必须将校长拿下。 只是,她越想,身体就越不受控制。 那种绞痛感,头晕的症状,又出现了。 眼前出现了重影,整个人完全控制不住,在校长扫臂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往后倒去。 “宛白!”许晴天大惊。 她现在没有办法去护住她,“宛白,你坚持住!” 此时,校长已经完全占了上风。 要不是姜宛白病发,他还真不见能从这里离开。 现在好了,姜宛白一倒,他要离开这里,轻轻松松。 出手快狠准,许晴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几个回合,许晴天终于没有力气,被他狠狠的压抑住。 “呵,老天都帮我。”校长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慈爱的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是阴狠的光芒,“你们俩,要是乖乖的在礼堂不跑出来,还能活得好好的。现在,真是可惜啊。” 他看了眼四周,“这个地方也还不错,够宽敞。就是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要多久,才会被人发现。啧啧,花一样的年纪,就要香消玉埙了,真是可惜。”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许晴天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当然能跑得掉。不过,你们不会看到的。”校长冷冷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姜宛白身上,他缓缓蹲下,“老实说,我对你还是有些忌惮的。你要是没事的话,我今天真的走不出这里。” “可惜,老天爷都在帮我。宛白啊,你这身体再这样下去,只会是折磨,早点解脱对你来说,才比较好。” “你想做什么?”许晴天急了。 校长冷笑,“当然是帮她解脱了。” “你敢!” 校长淡淡的扫了一眼浑身是伤的许晴天,冷哼,“你别着急,我会让你们俩结伴而行的。” “邱奕阳……是你的儿子吧。”姜宛白倒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烧一样,很难受。 她脑子有些浑浊,但偶尔也会清醒。 校长眯着眸子,“他是我的干儿子。” “那真是可惜啊,你可能没有人送终了。”姜宛白强忍着痛意的侵蚀,勾着唇角,眼里带着嘲讽。 校长微怔,随即冷笑,“无所谓。养子没了,还可以再养一个。” “真是无情。” “呵,说到无情,你也没比我好多少吧。”校长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 他说完,看了眼四周,去捡了一块石头,站在姜宛白面前,“真是不好意思。” 姜宛白闭上了眼睛,她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的。 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她被推进了无底深渊,任由她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人回应。 双脚像被什么东西缠住,用力的将她往下扯。 不管她怎么挣扎,她都是往下掉。 那一刻,她感觉到死神在向她招手。 此时的感觉,就跟那个时候是一样的。 “不要……”许晴天眼睁睁的看着校长举起石头,目光狠戾的砸向姜宛白的头,她想去挡,可是她很无力。 …… 姜宛白感觉到了一股风,她知道,那是杀气。 若是死了,也好。 她不会再受病痛的折磨,不会再被仇恨支配,不会再等着死亡。 爸妈有哥哥照顾,会越来越好。 她也没有什么牵绊。 唯一有些舍不得的是那个男人吧。 他现在在做什么? 等他知道她已经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会哭吗? 会吧。 他对她那么真诚,要是知道她死了,应该会流泪吧。 无妨,认识的人离开了,多多少少都会悲伤。 更何况,他们那么甜蜜过。 就算是流了泪,也不要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她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未曾把真心托付出来的路人。 像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等时间久了,他还是过自己的生活,遇上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然后甜蜜幸福的过一辈子。 她那么糟糕的人生里,在生命的最后,遇上了一个温暖了她心的人,她很感激,也很知足。 若是有来生,她想跟他再续这段缘。 只是,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跟别人许下了生生世世。 好累啊。 不想了,她安安静静的走吧。 就这样的离开,没有人悲泣,没有人嘶吼,她听不见悲伤,心里也不会不舍,更不会愧疚。 白宇扬啊,你一定要照顾好爸爸妈妈,将来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也要常回家看看。 付航,对不起,你一定是最难过的那个人。这些年,辛苦你了。若是可以,请你忘记我,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请你一定要好好的。 晴天,晴天……你还在吗?对不起啊,连累到你了。若是你还活着,请你一定要照着自己的意愿过,女孩子,不要太累了。若是你跟我一样,离开了,那我们也要做姐妹,能投胎,就一起吧。 还有……还有谁…… 侯琰。 让她的心变得暖暖的那个男人。 对不起,我不能当你的未婚妻了。 当初,一直想着你死在外面,这个婚约就不存在了。现在好了,我死了,这个婚约,也不存在了。 谢谢你,让我感觉到了恋爱的美好。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唯一。 终于,她再也想不到任何东西,无尽的黑暗,将她席卷,被吞噬。 …… 一个月后。 诺丁大学换了新校长,他专门带人重整了植物园,那里面的珍贵花草,由专人小组勘察,最后将能致人命的有毒的植物全部毁掉。 至于其他人珍稀的植物,被完整的保留着送到各国的植物研究所,供他们观察,提取数据,培育出更多优秀的珍贵植物。 诺丁大学还跟以前一样,门槛依旧高,人材钱财依旧无人能敌。 那宛如星级酒店的宿舍,到了晚上,住的人还是不多。 九楼的999号宿舍里,却是有人。 “好了吗?”白宇扬走进来,问还在收拾的女人。 许晴天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嗯。差不多了。” “这些都是要拿走的吧。”白宇扬看着沙发上的袋子。 “嗯。” “还有什么需要收的?” “把那两盆花拿去扔了吧。”许晴天指着阳台外的那盆青丝草和日轮花。 白宇扬点头,走过去正欲要抱那两盆花,许晴天大喝一声,“别动!” “啊?” “去拿剪刀剪碎。”想起这两盆花的杀伤力,许晴天就一阵后怕。 白宇扬听她的话,去拿了剪刀,把那两盆花剪得稀碎。 “要不要把根也弄死?” “要。” “好。” 白宇扬把根挖出来,剪得跟混巴混在了一起。 看到他那动作,许晴天仿佛才出了一口恶气。 “现在怎么弄?”两盆珍贵的花就变成了这样,若是懂花的人一定会心痛死。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害人的玩意。 要是被不法份子掌握了这花的特性,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装起来,一会儿我去拿点能够腐蚀的药。”她一定不给它们任何复活的机会。 白宇扬听从她的话,找了袋子装起来。 等收拾好后,一起下了楼。 许晴天去兑了点东西,然后浇到那两堆土里,等了好一会儿,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好了。” “这个倒在花园里,会不会把其他的花给腐蚀了?”白宇扬有些担心。 “你拿去填在树堆下,没事了。” “好。” 总算是处理好了,才开车离开学校。 一路上,许晴天都没有说话。 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恍如昨日,那一幕幕,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眼前。 那天,她眼睁睁的看着校长举起石头砸上姜宛白,那一刻,她的心脏都快要炸了。 她想去推开校长,想去救姜宛白,可她浑身是伤,根本就动不了。 她以为,她们死定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一把匕首划破了长空,扎进了校长的胸口。 是侯琰,还有白宇扬。 他们及时赶到,才救下了她们。 现在想想,她们就在是鬼门关打了个转,又被拉回来了。 “我先送你回去,还是跟我一起去看宛白?”白宇扬将她拉回了现实。 “去看宛白。” “好。” …… 医院。 姜宛白脸色苍白的靠着枕头,她平静的看着男人盛出鱼汤在小碗里,然后轻轻地搅拌,吹了吹,才舀起一勺放到她的嘴边。 她张开了嘴,喝掉。 他又喂。 她再喝。 一碗鱼汤,很安静的喝完了。 从她醒过来后,他就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只是陪着她,到了饭点,他准能拿来好吃的,好喝的。 无声无息的给她喂吃的。 她要是想上厕所了,只要一动,他就会扶着她去厕所。 不管做什么,他都陪着。 只是,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 喂完汤后,他就收拾了餐具,放到一边,等着她。 前几天,她喝完汤就要上厕所,毕竟只能喝汤,喝一些流食。 姜宛白靠着枕头,过了一会儿就掀开了被子。 男人上前,扶着她。 “谢谢。”每一次,她都会道谢。 但是,他不会说“不用”这两个字。 扶着她去了厕所,他会把门拉上,但不会关好。 他站在外面,只要听到冲水的声音,他就会推开门进去,再将她扶上床。 每天,如此。 做完这些后,他就会离开。 然后,有护士在她房间守着。 “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护士每天都会感叹一句,这医院谁都知道,住在医院的vvip病房的这个小姑娘,有一个对她体贴得不得了的男朋友。 晨昏定省,没有哪一天是落下的。 这样的男朋友,去哪里找啊。 姜宛白笑了笑,“嗯。” “而且长的比那些男明星偶像都还要好看,你不知道我们医院的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女病人,都每天伸长了脖子等着他出现见一面呢。” “有这么夸张?”姜宛白笑了。 小护士点头,“当然了。他就是我们心目中的那种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不应该是我哥那样的吗?”姜宛白并不觉得侯琰跟白马王子沾边啊。 他更像是……黑骑士。 ------题外话------ 推荐雾竹烟雨《余生给你甜也给你》 ??【天暗下来,你就是光。】 ??十七岁,沈晏一战成名,被誉为乒乓球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的大魔王”。 ??不到半年,临阵退赛,因伤退役,至此销声匿迹。 ??曾经人生酸苦辣,直到遇到时幸,才有了甜。 ??此后,重回赛场,重登巅峰,在世界称王,时幸都是他最坚硬的盔甲。 ??实现乒乓球职业生涯全满贯的那一天,在后台接受采访。 ??记者问:“这一刻,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沈晏答:“向心爱的女孩求婚。” ??粉丝们痛心疾首的同时,纷纷化身福尔摩斯,然后,素有“琵琶精”之称的国乐大师时幸被扒了! ??时幸:我同意了!@沈宴 ??沈宴:余生给你,甜给我。@时幸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7、你给我当伴娘 小护士摇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的女孩子,没有几个还喜欢白马王子了,那都是童话里才有的。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霸道总裁范的。就像你男朋友这样的,看起来很冷酷,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霸气。但是对喜欢的人,那温柔的眼神简直要溺死个人。” 小护士越说越兴奋,“男人在外,硬的跟石头一样,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但是对自己的女人,又软得跟滩水似的,就跟二十四孝老公一样,这种才吃香。” 姜宛白笑了,“原来如此。” “是啊。所以,你男朋友很受女孩子喜欢,但是没有人敢去表白啊。因为都知道,这样的男人,只可远远的瞧一眼就好,要是再凑近一点,那就是自己找不快。” 姜宛白眼睛都笑眯了,“那我可得早点出院,不然哪天真有人去撩他,还把他给撩走了,我可没地方哭去。” “你这身体,还得好好养养。”小护士一提她的身体,就皱起了眉,“虽然你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我一想到你来的那天的样子,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姜宛白对那天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白宇扬和许晴天的口中得知。 后面,也有护士跟她说她被送进医院时候的情况。 “你男朋友当时就跟发怒的猛兽一样,抱着你冲进医院就大喊我们院长的名字。那一晚上,华国最权威的各科医生都来了。我们护士长说,她在这里十几年了,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专家聚在一起。” “我听陪同的同事说,当时那么多的权威专家在会议室里,被你男朋友吓得个个发抖。你男朋友还放了狠话,要是没把你救回来,全医院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这是真话还只是狠话。”小护士哆嗦了一下,“我现在想想那个场面,都觉得可怕。” 姜宛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么可怕,但是她知道,侯琰一定很生气,很愤怒。 她不知道他到底为她做了多少,只知道,她这一命是他捡回来的。 “不过,好在你醒了。当然了,我听护士长说,你醒的当天,看到院长是一脸欣喜。听说,有人给医院捐了很多先进的医疗设备。所有人都说,是你男朋友。” 小护士一脸羡慕的笑了,“其实,你男朋友这个人,是真的很好。” “嗯,他很好。”姜宛白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放大。 她很内疚,很惭愧。 侯琰一心一意的待她,可她对他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 他对她越好,她心里的负罪感就越重。 这种感觉,很不好。 门被推开。 小护士看过去,“你哥哥来了。” 白宇扬这些天也一直往这里跑,这层楼的医护人员都认识他了。 “哥,晴天。”姜宛白叫着他们。 “今天怎么样?”许晴天走过去,担心的问。 “我很好。”姜宛白拉着她的手,“你呢?真的没有问题了吗?” 许晴天坐下,握紧她的手,“我没事,每天都在做检查呢。” “嗯。” 她看向白宇扬,“哥,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我才来你就赶我走?”白宇扬控诉着,“你就是这么对你哥的?” “不是,我这不是怕耽误你时间了吗?” “陪着你,哪有耽误时间这一说?我要是不来看你,爸妈才要数落我好一阵呢。”白宇扬坐下,“侯琰来过了?” 姜宛白点头,“嗯,他走了一会儿了。” “他还是不跟你说话?” “嗯。”姜宛白笑了笑,“没关系的。” 白宇扬重叹一声,“虽然你是我妹妹,但我觉得他就该这样晾晾你。要是换做我,我才不天天来顿顿来伺候你。” 姜宛白知道他说的没错。 “你呀,发生那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要不是连城灵姝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真的……”说起这个,白宇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姜宛白低下了头。 许晴天见状,不高兴的瞪着白宇扬,“你差不多得了。天天说,有意思吗?我们不告诉你,是不想让太多人牵扯其中了。” “一个是未婚夫,一个是哥哥,任何一个都应该被她信任。”白宇扬拧紧了眉,“要是我们没有及时赶到,你俩现在是什么样子?啊?” 许晴天被他质问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白宇扬深呼吸,“你们发现了问题,知道通知连城煜,怎么就不知道跟我们说说?这叫什么,对我们的不信任!” 姜宛白头更低了。 许晴天握紧她的手,很见不得她受委屈。 “白宇扬,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说这些什么意思?我知道是你们救了我们,我们感激,你再三的这么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是想让时光再倒流,让事情再发生一次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应该跟我们商量。”白宇扬想着这件事,一阵后怕。 姜宛白抬头,看着他俩,“好了,别说了。这件事,是我不对。” “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对,那就该汲取教训,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们,知道吗?”白宇扬也舍不得再数落她。 “能告诉的事,我一定会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不能告诉的?” “哥,我有点累了。晴天在这里陪我就好,你先回去吧。”姜宛白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了。 白宇扬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看起来娇小乖巧,可是哪里乖巧了? 她心里的主意,可大着呢。 “行,我走。”白宇扬深呼吸,“有什么事,打电话。许医生,麻烦你在这里陪我妹妹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许晴天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白宇扬看了眼她俩,走了。 人一走,许晴天安抚着姜宛白,“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用在意。” “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又急又气。”姜宛白能理解,他们发火,都是因为太担心她了。 “我跟付航都只是说怀疑邱奕阳是当年在海地做那件事的人,在无意之中发现了真相,所以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好在,连城煜帮了忙,他们才没有再继续去深究。” 姜宛白摇摇头,“换成是别人,还好骗。可是侯琰,白宇扬,他们本就不是普通人,想骗他们,也只有看他们是不是愿意被骗,是否接受这些内容。” “他们都是聪明人,一想就知道很多事情对不上号。侯琰早就怀疑我到诺丁大学的目的了,只是我一直没有说。又发生了这件事,他们七串八串的,就能联系起来。”姜宛白笑了一下,“要骗过他们,何其容易。” 许晴天蹙着眉头。 确实是,那一个个的,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没关系的。现在不过都是心知肚明,没有说破而已。”姜宛白轻叹道:“好在,邱奕阳和校长都被抓了,这件事,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是的。连城煜通过校长摸到了那个跟他们勾结的人,也是一个想要搞内乱的叛徒,那边已经着手在处理了。可算是让两个国家都避免了一起战乱。”这是唯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 “忘记问付航了,钱收到了没有。虽然是为了华国做事,但该收的钱还是要收的啊。我们本来就不受命于任何人,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听那位的呢。” 许晴天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你还想着钱。” 姜宛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可是我们拿命拼出来的,怎么不能想着钱?没活倒无所谓,现在活下来了,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难怪付航说你像是掉进钱眼里了。”许晴天很无奈的看着她摇头。 “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钱财吗?我挣钱,又没有错。”姜宛白噘起了嘴,“以后你出嫁,我得给你备嫁妆。付航娶媳妇,我也得给他准备聘礼啊。不能让别人低看了我们。” 许晴天被她逗乐了,“谁要你的嫁妆啊。” “我不管,我就是得备。” “留着你自己用吧。”谈起这个话题,才算是轻松了些。 姜宛白问,“你觉得,我能结婚吗?” “当然能了。” “等我结婚的时候,你给我当伴娘。” “好。” 姜宛白笑了。 “我一直没有想通,你跟那位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华国最高领导人,竟然会跟你做交易。啧啧,你真是本事。”许晴天感叹着。 “这有什么不行的。都是为了国家的安稳,和平。很容易就达成一致啊。” “行吧。你把校长都给骗了。他还以为你是受命于那位的。” “很正常啊。那位可是在他们的内部系统里给我存了档的。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而已。像校长这样的人,得需要这样一份档案,不然怎么能让他相信?” 许晴天摇头感慨道:“真是一个比一个精。不过,你就不怕那位最后卸磨杀驴?”她有些担心。 “怎么会?我做的大多事,可都是他授权的。我为了华国的和平,可是出了一份力的。他要是真的对我动了杀心,那也是他的损失。”姜宛白丝毫不担心这件事。 “你既然这么放心,那我也就放心了。” “所以说,钱货两讫,最好。” 许晴天赞同。 有了那位的交情,姜宛白做事也会很方便。 就算最后有人怀疑到姜宛白头上,那她也是出师有名的。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你接下来该好好想想,怎么跟侯琰化解这次问题。我觉得他对你,是认真的。你要是真的跟他做有长久打算,这件事也可以告诉他。当然,如果你觉得你们之间可能不会久长,那不说也没有关系。毕竟,我们的这个身份,也并非人人都能接受。” 她还能想到校长知道姜宛白的真实身份时,那惊恐的表情。 是啊,只要对那些秘事大事有所关注的人都知道,姜宛白代表着什么。 “等一下。”许晴天突然蹙起了眉头,“校长在你露出戒指的时候,就一脸的惊恐,他怎么知道那枚戒指代表了你?” 姜宛白听她这么说,也想起来了。 没有人知道那枚戒指的意义,可是校长知道了。 “因为,有一年宛白在做事的时候,他看到了。”付航推门走进来,“你们俩说话,也不知道把门关牢一些。” 许晴天回头看了眼门,“门没关紧吗?” “没有。不过还好,我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人。”付航提了一篮水果。 “你怎么知道这个问题?”许晴天好奇,她也是才想起来的,他就已经问到了原因。 付航说:“那天我赶过去的时候,侯琰想要直接要了他的命是,是我制止了,让他送宛白先去医院,白宇扬则送你,我就守着校长。他当时有些激动,说没想到你会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夜明珠。” “我才知道,他是凭着那枚戒指认出来的。所以,我就问了他,他就说几年前,宛白做事的时候,被他看到了。毕竟,当年他看到的那起单子,收拾的那个人是极其罪大恶极的。能够做那件事的人,只有夜明珠。” “没想到,会是这样。”姜宛白轻笑着。 许晴天有些担心,“他不会说出去?”毕竟,太多人在找夜明珠了。 要说仇人,可真不会少。 她有些担心校长把姜宛白的身份说出去,会引来那些人的报复。 “不会。”付航说:“他交待了跟他对接的人之后,就失常了。” “失常?”许晴天不解。 付航冷着脸,“嗯。” 姜宛白看着付航,知道是他做的。 他一向,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有把柄的可能。 许晴天放心了,“那就好。” “我的戒指是不是在你那里?” “没有。”付航看向许晴天。 许晴天摇头,“当时戒指还在宛白手上。” “那就有可能在侯琰那里。”付航沉了脸。 许晴天有些担心的看着姜宛白,“他会不会……” 姜宛白的脸色也难得有些凝重,“没事。如果真的藏不住了,那也没有关系。”既然做着不能被人知道的事,那就得做好准备有一天会被揭穿。 …… 又住了半个月,姜宛白才出院了。 出院的当天,所有人都来接她。 满满一屋子里的人,让姜宛白受宠若惊。 “宛白,对不起啊。这几个月一直在国外,你出事我也是回来才听说的。”唐优抱了一束花给她,“真是对不住。” “怎么会?你能来接我出院,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姜宛白接过花,“谢谢。” “姜小白,还有我。哼,你真是不够意思,去了诺丁都不告诉我。害我一直找不到你。”莫绍凡也从人群里挤过来,拿了一把狗尾巴草给她,“这我的报复。” 姜宛白看着这把狗尾巴草哭笑不得,“你真小气。我不是不带你,是你根本去不了啊。” “你这是在人身攻击!”莫绍凡生气。 “好啦。为了能跟你经常玩,所以我不去诺丁了。以后,你想找我玩,随时都可以。这个,够意思了吧。” “这还差不多。勉强原谅你。”莫绍凡高傲的扬起了下巴。 姜宛白笑着摇摇头。 “宛白,我已经订了包厢,给你接风洗尘,好好的吃一顿,把这些天失去的乐趣,全给找补回来。”孙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也跑来了。 看到孙祺,姜宛白也是很无语。 他的脸皮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后,要是换个人,绝对没有他这么厚脸皮。 “呵,哪轮得到你啊。”莫绍凡挤开孙祺,“你没有看到人家正牌男朋友也在这里吗?” 众人都看向了一直站在人群外没吱声的侯琰。 他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衣,袖子挽了一节,露出了好看的手腕。 他脸庞冷硬,目光里是淡漠,整个人仿佛都变了,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姜宛白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了,赶紧走吧。这医院里的味道,是真的不好闻。”白宇扬赶紧出声,把所有人都往外面撵。 孙祺看了眼侯琰和姜宛白,这俩个人,气氛不太对啊。 “爸,妈,我们走吧。订了酒店,快到时间了。”白宇扬把父母也往外面拉。 姜自明和赵如心知道儿子是想给姜宛白和侯琰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开明的先走了。 最后,只留下了姜宛白和侯琰。 “那个……”姜宛白刚开口,侯琰就抱过她手上的花,走了出去。 姜宛白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出了医院,所有人都懂的没有去争姜宛白,也没有人上侯琰的车。 在车里,姜宛白看了眼男人,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外,面无表情,很冷漠。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话?”她不知道他还要这样多久,同处一个狭小的空间,也一言不发,实在是憋不住。 侯琰终于看了她一眼,“你想我说什么?” “……”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再继续下去了。 好像两个人中间隔了一条河,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 她想努力的朝他去,可是他却不伸手,不接她。 又是一阵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的东西还在他那里,“我的戒指是不是在你那里?” “什么戒指?”这一次,倒是回应的很快。 “我手上戴的那枚,像蜘蛛趴在花上的戒指。”明明,她的手上就那一枚。 “噢。” 噢是什么意思? 姜宛白侧过身盯着他,“所以呢?到底在没在你那里?” “不在。” “那在哪里?” “丢了。” “什么?”姜宛白惊得拔高了声音,“你丢了?凭什么给我丢了?” 侯琰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看着很怪异,不喜欢,就丢了。” “你……”姜宛白简直要气死。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平和一些,“你丢到哪里了?” “海里。” “……”姜宛白瞪圆了眼睛,她现在能说什么? 他就那样把她的东西给扔了? 凭什么? 侯琰似乎没有看到她的愤怒,继续开着车。 到了酒店,姜宛白也没有等他,下车甩上车门就往前走。 吃饭期间,她都没有看侯琰一眼。 跟其他人有说有笑。 侯琰到了中途,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各位,不好意思,有点急事需要先离开。你们慢用。” “什么事这么急啊?”孙祺冷嘲热讽,“比陪女朋友还急?” “没事,小琰,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赵如心温和的笑着,“宇扬,你去送送小琰。” “不用了。”侯琰拒绝,“我先走了。” 说罢,直接就走了。 姜宛白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继续跟众人说着话。 “你跟他怎么了?”许晴天感觉到她今天不太对劲。 “他说,他把我的戒指丢了。丢进海里了。”姜宛白咬牙切齿。 许晴天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吧。” “呵。”姜宛白简直不想说话。 “他可能逗你玩的。”许晴天想了想,“他不像是那种不经过别人同意就算扔别人东西的人。你好好跟他说说,可能只是气你之前瞒着他,才这么气你的。” 姜宛白抿了抿唇,细想许晴天说的话,有道理。 是她反应过度,太激动了。 吃了饭,白宇扬去买单,被告知之侯先生已经买过了。 都想着姜宛白才出院,不好多打扰,其他人都陆续离开。 最后,只剩下许晴天,付航,白宇扬,还有姜自明和赵如心。 “明叔,心姨,你们就陪宛白回家吧。公司那里有我。”付航看了眼白宇扬,“就麻烦你送晴天回去了。” 许晴天来的时候是坐在付航的车,付航要回公司,她自然是没有车。 “不用,我打车就好。” “晴天,你不要这么见外。宇扬送你是应该的。”赵如心笑着说:“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我们家吧。” “今天就不了,医院里还有点事我得去处理。”许晴天是真的有事。 “那就让宇扬送你。”赵如心催促着白宇扬,“你送送晴天,务必把人家送到单位上。” 白宇扬点头,“好。” “其实,真的不用了。”许晴天还在挣扎。 白宇扬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腕,“走吧。” “……”许晴天硬是被他给拽走了。 赵如心见状,眉开眼笑,“晴天是个好姑娘,要是能够跟宇扬在一起,也不错。” 姜宛白:“……” 付航:“……” 原来,她心里盘算着这事呢。 说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之前没觉得,现在看他们俩在一起,挺般配的。 “那我先回公司了。”付航也没有多留。 “好。” 最后,赵如心挽着姜宛白手走出酒店。 他们上了车,姜宛白就看到有个老太太站得远远的,盯着他们的车子。 她也没有太在意,靠着头枕,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侯琰什么时候才会把戒指还给她。看他的样子,怕是难哄了。 真是头痛。 到了家,姜宛白上了楼,躺在自己的床上,简直舒服得很。 她真的有太久没有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了。 这种感觉,无比的舒适,还有安全感。 “宛白,灵姝来了。”赵如心在外面轻敲了一下门。 姜宛白想起了,从她醒过来,就没有看到连城灵姝。 她开了门,“让她上来吧。” “嗯。” 赵如心把连城灵姝喊上了楼,端了两杯果汁给他们,“你们俩慢慢聊。” “好。” 连城灵姝看到她的脸色不如以前的好,很是担心。 她拉着她坐下,“你怎么样了?” “没事。我都出院了。”姜宛白笑了笑。 “对不起。当初,我该听你的话。”连城灵姝自责道:“要不是付航来得及时,我……” “没事就好。”姜宛白轻叹道:“这也是人生阅历。” 连城灵姝想起那件事就很害怕,要是付航没有来,她哪还有今天啊。 “这段时间,我被我爸给叫回去了。所以就没有来看你。”连城灵姝说:“我在家里也反省过了,被禁足了一个多月,他才放我回来看看你。” 姜宛白笑了,“不至于吧。这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就是太看中男人的颜值了。我爸说,我看人的眼光差。当初,你都那样提醒我了,还是跟你生气。现在,真的是得到教训了。”连城灵姝忏悔着,“以后,我不会再被男人的外表所骗了。” “那就好。”姜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跟你说啊,当初你答应我的,我投资你的公司,年底分红的。你的合同有没有做好啊?” “我今天回去就做。”连城灵姝抱着她的胳膊,“宛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管你跟我哥能不能成,我都要跟你做朋友。” “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不希望我跟你哥成?”姜宛白笑的有些无奈。 连城灵姝想了想,很理智的说:“不是不希望,只是世事难料嘛。当然了,这话你可不能跟我哥说啊。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教训我的。” “不会。”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尽头呢。 “对了,我爸让我一定要跟你说声谢谢。”连城灵姝退开一步,很郑重的弯腰,“谢谢你。” 姜宛白被她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啊。” “因为你,我爸立了大功。”连城灵姝抿着唇笑,“他又升迁了。” “恭喜啊。”姜宛白由衷的表示恭喜。 “而且,那些参加校庆的人都把功劳算到我爸头上了。我爸说,是你要低调,不准他提的。他心里愧疚。” “用不着。要不是他帮忙,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这件事一直在我爸心头压得晚上睡觉都做梦,如今可算是把事了结了。”连城灵姝叹了一声,“想当初,邱奕阳还特意问我说,如果我跟他谈不成朋友,会不会变成仇人。我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现在想想,脸真疼。” 这件事,真的是打击到了她。 哪里会知道,随便谈个朋友,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怪我,不该带你认识他。” “是怪我自己,非要认识的。”连城灵姝摆摆手,“算了,不提了。我爸说,他被送回海地,执行死刑。” 姜宛白想起那个有着忧郁眼神的男人,若他并非恶徒,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一个好好的人才,因为他的信念,就断送了人生。 “你,没事吧。”姜宛白有些担心连城灵姝。 毕竟,也是男朋友啊。 连城灵姝摇摇头,“没事。其实你把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消化了。我最不该的就是没听你们的话,他上门来,我开了门,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伪装的太好,就算你不开门,他也会有办法见到你。”姜宛白抱了抱她,“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对于邱奕阳,她觉得很可惜,仅仅只是可惜而已。 十恶不赦的人,该得到惩罚。 以后,诺丁大学的植物园里,再也没有那个忧郁英俊的男人的身影了。 …… 七月初,姜宛白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你怎么坐在外面?这么大的太阳,会晒伤你的。”赵如心打着伞出来,遮在她的头顶上,“回房间里吧。” “没事。不是说晒太阳能补钙吗?我就想多晒晒,晒黑一点,看起来健康一些。”姜宛白仰头对她笑。 赵如心拉着她的手,“你这傻孩子。就算是晒太阳,也不能在这种大热的天出来晒啊。万一中暑了呢?赶紧的,回屋去。” 姜宛白耐不住她磨,听话的跟着她进了屋。 兰姨煮了绿豆汤,赶紧给她端了一碗。 自从姜自强把老宅卖了,兰姨就跟王叔回家了。后来,姜自明就去把他们给请回来了,继续在家里做事。 “小姐,赶紧喝点汤,解暑。”兰姨很担心她。 这孩子的身子,看着太过娇弱了。 本来身体就不好,前阵子还在医院住了那么久,眼看着这脸色越来越差,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整。 姜宛白接过碗,“谢谢兰姨。” “太太,我听前面那家的保姆说有一家在卖正宗的跑地鸡,我打算一会儿去买一只回来炖汤给小姐补补。”兰姨现在是想着方的补姜宛白的身子。 赵如心看了眼姜宛白,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外面太热,您就在家吧。” “没事,我也去看看。” “那行。” 姜宛白听着她们的对话,笑着说:“妈,兰姨,你们不用这么费心。” “那可不行。这人呐,就得能吃。能吃才是福,再大的病也不能找上门来。”兰姨正色道:“你就是吃得太少了。” “你兰姨说的是,这身体得好好补补。阿兰,叫是王廷,我们现在就去。”赵如心起身,拿上包包就往外走。 姜宛白很是无奈,任由她们去了。 她们走后没多久,许晴天就来了。 “戒指拿回来了吗?” “没有。”姜宛白说起这个事,她就有些烦,“他这些天隔三岔五的来,来了也不提戒指的事。只是跟我妈聊天,对我还是很冷漠。” “那阿姨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我妈本来就喜欢他,他能三天两头的来家里,就已经很欢喜了。我妈还跟我说,他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我。而且,还让我好好的陪他聊聊天,解解压。”姜宛白很是无奈,“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现在人都还没有成为她的女婿呢。” 许晴天是能理解赵如心的,“当妈的对女婿好,就是为了女婿可以好好的对自己的女儿。心姨知道他是侯家的小爷,怕是对他更上心了。毕竟,那样的家庭,你嫁过去得有丈夫疼着宠着,日子才自在。” “虽然他爸妈对你都很好,但到底是大家族,除了他爸妈,还有别的亲戚。这种大家族,关系很复杂。” “你别跟我妈一样唠叨这些,能不能嫁过去,谁说得准。” 许晴天皱眉,“怎么?你难道还没有想好?既然不想嫁,那为什么还要耗着?现在你根本不用担心谁会逼迫你跟别人联姻了。要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那就说开啊。反正你们的关系,也只是两家人知道。要是等真的办了订婚宴,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要是反悔,怎么收场?” “我想过。”姜宛白深叹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结果呢?” “他救过我。如果不是他,我们已经死了。”姜宛白抱着抱枕,眼神里有些迷茫。 “所以,你会因为感激,这就耗下去?”许晴天有些担心她现在状态,“我当初劝你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真的很好。可正因为他很好,所以我现在才要让你确定,你是不是喜欢他,不爱他,愿意跟他过后面的日子。如果你没有这种打算,那就不要再拖下去了。你不爱他,又拖着他,就是对他的不公平。” 姜宛白下巴搁在抱枕上,是啊,她要是不爱他,还这样拖着他,对他哪里公平了? 可是,一想到跟他切断这缕关系,她这心里,又很不舒服。 这是占有欲吗? “可是,我不想。”姜宛白缓缓开口。 “不想?是什么意思?不想跟他断了关系?还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姜宛白偏头看着她,“我不想跟他断了关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现在不理你。”许晴天是尊重她的选择的,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不能这么久不说话,不交流啊。 姜宛白抿了抿唇,“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的亲人啊,我又没谈过恋爱,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做?”许晴天也是爱莫能助。 这种事情,她陌生得很。 姜宛白想了想,“要不,我主动一点吧。”虽然,之前她也很主动,但他还是没有理她。 再主动,该怎么主动? 她咬着唇,一脸的疑惑。 “那要找个经验丰富的人问问看。”许晴天认真的想了想,“付航肯定不行,他也没有谈过恋爱。你哥呢?” “这种事情,我不想让他知道。” “那莫绍凡呢?” “你指望他?算了吧。”姜宛白摇头。 许晴天皱了皱眉,“总不能去问孙祺吧。” “呵。”姜宛白一声冷笑。 “还有谁?” 姜宛白想了想,两眼放光,“我知道了。” “谁?” 姜宛白笑而不语。 …… 赵如心和兰姨在外面菜场逛着,买了很多新鲜的蔬菜,还买了一只跑地鸡,看着很肥美。 买完之后,王廷接过她们手上的东西放进了后备箱。 “你想想,还要买什么?”赵如心问阿兰。 “差不多够了。现在回去把鸡炖上,等先生和少爷回来,就可以喝鸡汤了。”兰姨笑着问:“今晚侯小爷也来会吧。” 赵如心坐进车子里,想着侯琰,她这心里是欢喜,也有些不踏实,“他昨天说今天来。” “那就好。晚上,我得多准备一些。”兰姨笑眯眯的。 现在看到他们一家人这么幸福,谐和,她这心里也开心。 这算是苦尽甘来了。 车子往回开,赵如心问兰姨,“你觉得,我们宛白跟小琰两个人,怎么样?” “当然很般配啦。”兰姨不懂她这么问的意思,“太太,您问这话,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从宛白出事住院后,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小琰虽然一直在照顾宛白,出院后也时常来看,可是我看出来了,小琰跟宛白之间不太对劲。” 赵如心有些担心,“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不能吧。侯小爷要是跟小姐出了问题,他还会三天两头往咱们家里跑吗?而且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吃的。他还特意交待过我,给小姐煎药的时候,一步也不能离开。”兰姨想着,“莫不是您想多了?”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可我清楚的很。小琰每次来跟是跟我说话最多,不然就是去厨房,但是他跟宛白之间,都没有交流。”赵如心越想这心里越慌,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8、撒狗粮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是从宛白住院发生的事说起了。 当时宛白出了事,他们还是半个月后才知道的消息。 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告诉他们。 这几个孩子,瞒得太紧了。 “小年轻嘛,难免会有些矛盾,他们自己会解决的。”兰姨拍了拍她的手,“你就别想太多了。你这身体也是才好利索不久,还是要好好保重。” “我知道。”赵如心是担心,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这就对了。”兰姨笑着宽慰她,“想开一点,就没有什么了。” 赵如心点点头,这种事情,只能想开一些。 王廷开着车,不时的看着后视镜,“后面那辆车,跟了我们很久了。” 赵如心和兰姨听后,纷纷往后看,是一辆出租车。 “可能是跟我们一条道的吧。”赵如心并不在意。 “从菜市场出来,就在外边候着,我们走,车就跟上来了。”王廷有些不放心,“该不会是谁在跟踪吧。” 兰姨皱眉,“谁跟踪我们啊。” “要不,停下来看看?”王廷提议。 赵如心看了眼后面的车,想了想同意了,“那就找家甜品店停一下,正好我给宛白买点甜点回去。” “好的。” 车子停在了一家甜品店前,赵如心和兰姨下了车。 她们特意看了眼后面的车,那车倒是没有停下来,直接开走了。 “我就是他是想多了。”兰姨总算是放心了。 这被人跟踪,确实是有点吓人。 赵如心笑了笑,“谨慎点好。” 买了甜品,一路畅通平顺的回了家。 听到里面有说话声,赵如心走进家门,看到客厅多了两个人,笑着说:“来客人啦。” “阿姨。”许晴天站起来打招呼。 “是晴天啊。”赵如心走过去,看到还有个男人,“这位是……” “阿姨好,我是岑湛。”岑湛很乖巧的打招呼。 “这是侯琰的好兄弟,之前他来过一次。他刚才路过这里,就来看看我。”姜宛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原来是小湛啊。你们聊,我去给我们洗点水果。”赵如心笑眯眯,她是很喜欢这几个年轻孩子的。 自己的女儿有这么多优秀的朋友,她打心里高兴。 赵如心洗好了水果放在桌上,“你们慢慢聊,我去厨房看看。小湛啊,一会儿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啊。一会儿,小琰也要来的。” “呃……”岑湛看了眼姜宛白。 姜宛白笑道:“你留下来就留下来啊,看我做什么。对了,你还可以把你女朋友,不对,是前女友叫来。” “……”岑湛有些忸怩,压低了声音,“嫂子,你都说了是前女友,哪能叫一起啊。” “那有什么?你们关系不是好着吗?” “不好。”岑湛佯装生气。 “是是是,你们不好。那就算了。”姜宛白也不是非得让他把人家叫来,就是想着热闹一点。 赵如心看着他们,眉开眼笑,“那你们自己慢慢聊。对了,回来的时候我买了点甜品,你们尝尝。”她把甜品摆上桌。 “阿姨,您不用招呼我们。”岑湛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我去厨房了。” 许晴天则去把甜品分了出来,端给姜宛白和岑湛,自己也端了一份坐在旁边吃。 岑湛是第一次进屋,有些拘谨。 “你别愣着啊,吃吧。”姜宛白催促着他,“刚才没说完的接着说。” “我刚才把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反正,我哥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他觉得,自己不被信任。那么大的事,你都没有跟他说一声。在他看来,他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岑湛挖了一口蛋糕,“作为男人,不被女人信任,不被女人依靠,是很没面子且伤尊严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们知道吗?” 姜宛白和许晴天像两个乖乖听课的小学生,吃着蛋糕,摇摇头。 “喜欢柔弱一点的,什么事情都需要男人的女人。这样,才能体现出男人的价值。你说,男人那么努力挣钱来是做什么?” 看着许晴天和姜宛白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叹了一声,“当然是挣来给女人花的了。” “我会挣钱啊。”姜宛白吃了一口奶油,“不需要花他的。” “女人要自己能挣钱,经济独立,才有底气。”许晴天也附和了一句。 岑湛呆呆的看着她们,有些无力的摇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会出轨?” “女人独立不是男人出轨的理由。”姜宛白反驳。 “确实不是,但就因为女人过分独立,让男人很没有存在感。你说,一个男人努力的挣那么多钱,最后女人却不愿意花自己一分。那你说,男人有成就感吗?他挣钱来,给谁花?自己的女人不愿意花,自然有人会愿意花。” “女人在花男人钱的时候,男人会很有满足感。”岑湛说:“当然了,这只是举个例。” “我的意思是,男人需要女人依靠,信任。就算你在外面是个女强人,多么的不可一世,但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就要收收你的锋芒,小鸟依人。” 姜宛白听后,想了想,“一个男人得多没有本事,能需要让女人来衬托他?” “……”岑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许晴天赞同道:“不是遇强则强吗?真正厉害的男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女人是有本事的还是没本事。” 岑湛看着她俩,还是吃蛋糕吧。 姜宛白细细的想了想,问,“你是觉得,我凡事应该靠他,对吗?” “我是觉得,你可以适当的,什么事都跟他有商有量。尽量的,相信他。”岑湛也不知道,他这么说,她到底有没有听明白。 总觉得,她这娇小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让人高攀不起的人格。 果然,有些人只是表面娇弱。 姜宛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岑湛很好奇,她的点头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 “……”得嘞,说了跟没说一样的。 他也不知道她叫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大概,他就是来蹭饭的吧。 下午四点,白宇扬和姜自明回来了。 白宇扬到许晴天,对她点了点头。 许晴天也礼貌的回应了一下,“最近忙吗?” “还行。”白宇扬跟她坐在一张沙发上,“你还在诺丁?” “偶尔去一次。” “哦。” 两个人聊着,就断了。 姜宛白看着他俩,突然来了兴致,“哥,晴天,说起来,你俩的渊源不浅啊。” “嗯?” “当初,你受了伤,人家救了你。后来,我们出了事,你也及时出现。我觉得你俩,这也算过命的交情了吧。”姜宛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俩。 白宇扬想了想,点点头,“说起来还真是。” “所以,你俩要不要在一起算了?”岑湛插了句话。 “……”白宇扬。 “……”许晴天。 姜宛白笑着点头,“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别瞎说。” “胡说八道!” 两个人,异口同声。 “啧啧,瞧瞧,这默契。”姜宛白感叹道:“你俩要是不在一起,那真的太浪费这段缘分了。” 白宇扬瞪了她一眼,“你差不多得了啊。自己的那点事都还没有理清楚,就来这里瞎掺和。” “我这不是怕你单身久了,以后没人要嘛。我都把我最好的姐妹介绍给你了,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姜宛白皱了皱鼻子,“我就她和付航这俩最好最舍不得的人了,要不,把付航介绍给你?” “你闭嘴!”白宇扬急了,“越说越不像话。” 许晴天抿着嘴笑了。 岑湛也笑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瞎闹了。晴天啊,你看不上他没关系,有我在,我会给你找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姜宛白走过去勾抱住许晴天的脖子,“他,离我心中的目标,还差了点。” 白宇扬没想到她这么贬低自己,很不来劲,“我有那么差吗?” “你也没有那么好。”姜宛白回了一句。 “……”白宇扬冷哼一声,“你给她找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那你家侯琰是什么?” 岑湛坐在一旁看着热闹,哟嗬,将了一军。 姜宛白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白宇扬决定,不再跟她说话了,“我去厨房看看。” 姜宛白得意的看了眼许晴天,许晴天轻叹一声,摇摇头。 五点钟,厨房里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门外,有车子停下的声音。 “是小琰来了吧。”赵如心擦着手走出来,“宇扬,去开门。” “我去。”姜宛白主动请缨。 拉开门,就看到侯琰下了车。 她走出去,看着他。 侯琰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去了后备箱提了一袋东西下来。 “我帮你。”姜宛白上前,要去接他手上的东西。 侯琰没给她,往前走。 姜宛白冲过去,抓住他的小拇指,“侯琰……”她轻声叫着他。 侯琰停了一下来,回头看了眼她的手,“干什么?” “我们……” “小琰,你来啦。赶紧进来。”赵如心走出来,看到他俩手牵着手,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赶紧进来,饭菜已经做好了。” 姜宛白抓着他的手指没有放,侯琰也没有甩开她。 两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一起进了屋。 “兰姨,这些药都已经分好了,还是按照之前说的时间,火候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好的,侯小爷。”兰姨接过袋子,赶紧拿去放好。 “赶紧过来吃饭。”姜自明招呼着他,“宇扬,去把酒拿过来,今晚可以喝一杯。” 白宇扬去拿来酒,给每个人倒上。 姜宛白和侯琰坐在一起,她看了眼他,他则跟姜自明说着话。 她还抓着他的手指,他也没有动。 低头看了眼他的手,正欲松开,忽然她的手被握住。 她猛的抬头看男人的脸,他还是那般神色自若,跟姜自明喝着小酒,聊着天。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不理她吗? 吃了饭,侯琰先松开了她的手。 几个人移步到了客厅,聊了一会儿天。 岑湛率先离开,许晴天也准备走。 “宇扬,你送一下晴天。”赵如心拍了一下白宇扬。 “阿姨,不用,我开车的。” “那送到门口也行啊。”赵如心给了白宇扬一个眼神。 白宇扬无奈,起身,“我送你出去。” “谢谢。”许晴天跟他们一一道别,才出了门。 许晴天打开车门,看着白宇扬,“你回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白宇扬叮嘱着。 “我知道。”许晴天开车走了,白宇扬站在那里看不见尾灯光,才回了屋。 赵如心一见他回来,“你怎么这么快?” “车子就在外面,她走了,我就回来了呀。”白宇扬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就没有在附近转转,饭后散步,有益身心嘛。”这孩子,真是不上道,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着点急啊。 白宇扬愣了愣,“大晚上的,她得早点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赵如心:“……”算了,这脑子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不开窍。 “哥,妈妈的意思这么明显,你都不懂?不是,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晴天这么好的姑娘,你真的不喜欢吗?”姜宛白发出灵魂拷问。 白宇扬皱了皱眉,“你们自己聊,我回房了。” “瞧吧,这是心里有数,就是剑不出鞘。爸,妈,你们不用太担心了,以我哥这样的条件,不会打光棍的。”姜宛白看着白宇扬的背影,笑着说。 “算了,我也不管他了。”赵如心看了眼他俩,碰了碰姜自明,“我们回房吧。” “呃……好好。”姜自明懂了,“你们俩慢慢聊。我们先回房了。” 他们一走,兰姨和王叔也自动闪人。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俩。 姜宛白抿着唇,看着侯琰,侯琰没看她。 “你今晚,留在水云间吗?”这次段时间,他都没有住在这里。 “嗯。” “那,我送你回去?” 侯琰终于看向她了,沉声问,“这是在撵我走?” “不不不。”姜宛白吓得立刻摆手,“我就是……就是觉得可以出去走一走。” “走吧。”侯琰起身。 姜宛白赶紧穿好鞋子,跟着他走出门口。 他的腿很长,迈出一步,她得迈两步多才能追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越走越快。 她都快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去了。 “你慢点。”她实在是有些累,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侯琰回过头,“你不是很厉害吗?这就跟不上了?” 姜宛白双手撑着膝盖,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她原本想咬咬牙,跟上他。 想到岑湛说的,女孩子要适应的柔弱。 “我走不动了。”姜宛白站在原地,噘起了嘴,委屈巴巴的眨巴着眼睛。 侯琰见她喘气喘得很厉害,不免有些担心。 他还是倒了回去,站在她面前,“呵,打架不是很能干吗?” 还来! 姜宛白干脆低下了头,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那纤瘦的肩膀一耷拉下来,像极了一个没有依靠,孤单的小女孩,被抛弃在了路上。 侯琰心一软,“回去吧。” “我不。”她声音很低,很轻,但透着一股子倔强。 “你还能走吗?” “不能。” “那你想怎么样?” “你背。” 倒是很直接啊。 侯琰叉着腰,无奈的扬起头,才又看向她,目光里有揉碎的星光在里面,温柔而深情。 “你想要我背?” “嗯。”她的眼睛像清澈的海水,很明亮,但又很深邃。 侯琰知道,她此时的模样,只不过是装出来的。 也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可是,他吃她这一套。 谁叫他的心,已经被她填满了呢? 他站在她面前,背过身,蹲下了。 姜宛白下子就跳上了他的背,攀着他的肩膀,慢慢的绕到他的前面。 侯琰起来,双手托着她,“这是第二次了。” “什么?”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背的你。”还是没有重量,甚至比上一次,更轻了。 姜宛白“哦”了一声。 “送你回家。” “不要,我要去你家。” 侯琰勾了一下唇,“大晚上,去男人家里,不好。” “去自己的男人家里,又没事。” 心跳,在这一刻跳得紊乱了。 他知道了,就算自己故意不理她,可胸口那里,像有一股吸引力,把他往她身边拽。 确实是不想理她,但就是控制不住。 他能控制住不跟她说话,不跟她走得近,可是接受不了见不到她。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可以原谅。 就算是她不相信自己,不信任自己,也都无所谓。 他每天一停下来,就想见到她。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的感觉。 “侯琰。”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侯琰背着她慢悠悠的走,没接话。 “你可是又救了我一命啊。救命之恩,放在古代,是要以身相许的。”她继续在他耳边说着话。 侯琰的心狠狠的震了震。 这四个字,抓住了他的心脏。 “可我这身体,也不好,许给你,没有诚意。”姜宛白边想边说:“要不,等我身体好一些了,我再把我自己许给你吧。” 她丝毫不知道背着他的男人此时心情有多么的复杂,心跳有多么的快。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的血液因为她这句话而开始热情高涨,沸腾起来。 就像是大汗淋漓了一场,心脏跳得格外的快。 “你怎么不说话?”姜宛白往前靠一脸,嘴唇擦到了他的脸。 那一刹那的触碰,如同电流划过了一般,他停了下来。 呼吸都变得紊乱,被她擦到的地方,像火烧过一般,很烫。 姜宛白也怔住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不小心。 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侯琰深呼吸,加快了脚步,回了他自己的房子。 开了门,灯也没有开,就进了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姜宛白有些懵,伸手不见五指,小声的叫着,“侯琰……唔……” 尾音被看不见的漩涡吸进去了,她只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正在释放,四周好像被密封住了,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可每一次她觉得喘不上来气后,就有气息将她拉回来,她整个人如同漫步在云端,轻飘飘的,只是身体似乎在太阳底下,被灼烧着,很炽热。 偏偏,这种感觉让她深陷,欲罢不能,不愿意出来。 她想就这样浑浑噩噩,永远不要清醒过来。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像是游了好几千米远,软绵绵的,很累。 隐约间,她看到了黑暗里的一个轮廓,她抬手,摸上去,那张脸,有些烫人。 她喘着气,“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她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捏的很紧,好似再用一点力,就能够捏碎她。 “没有。”他声音沙哑,努力在克制着情绪。 身体紧绷的跟拉弯的弓,很难受。 姜宛白咬了一下唇,带着委屈和控诉,“你这是吃霸王餐!” “顶多,是餐前甜点。”侯琰不能再跟她靠得太近了,只会折磨他自己。 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根本就没事。 他起身,开了灯,背对着她脱掉衣服,去了浴室。 姜宛白咧着嘴,嘴唇有些麻木,摸了一下,皱眉,现在怕是离香肠嘴不远了吧。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她趴在他的床上,也没有起来。 反正她不管,怎么把她弄来的,就得把她送回去。 不过,刚才他那明显控制不住,偏偏在极力压制的禁欲气息,真的让她感觉到了男人的 冲动和理智的较量。 她差一点都以为今晚就要把自己交待出去了。 不过,她就当他是原谅她了。 …… 侯琰从浴室出来,看到她还趴在他的床上,一脸惬意的捧着,看着他。 那眼睛珠子在他身上转悠,明目张胆的。 好像恨不得把他身上那仅有的一层布给扒拉下来。 “你是个女孩子,这样盯着一个男人,不害臊?”侯琰擦着头发,打开衣柜,找出了一套休闲装。 “那刚才,你怎么没想到我害不害臊?”姜宛白反问。 侯琰现在看着她,真的有一种诱拐了未成年少女的错觉。 明明已经二十三了,看着就跟个十六七八的小姑娘一样,都让人有负罪感。 他先穿上衣服,看了眼她,“转过去。” “哼。”姜宛白没转过脸,脸埋进了被子。 侯琰拉开浴巾,一条腿刚穿进裤子里,她就抬起了头。 “你干什么?”侯琰吓得坐在床上。 “就看一眼。”姜宛白很淡定的说:“看看你有没有穿我给你买的小裤裤。” “你……”侯琰吞咽着口水,“你是个女孩子!” 姜宛白瞥到了他腰间的那一抹红色,笑着又低下了头,不去看他,“我要是个男的,不是更可怕吗?” 侯琰:“……” 什么时候这么会狡辩了。 换好了衣服,随意往后抹了一下头发,“起来,我送你回去。” “你拉我。”她往床上一躺,朝他伸手。 撒娇的意味很明显。 侯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伸手将她拉起来。 坐好了,姜宛白还是不肯下来。 “背我。” “……”侯琰没动,“岑湛今天来做什么?” “就是好久不见他,想他了呗。” “你说什么?”侯琰眯眸。 姜宛白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我是说,好久不见他,想问问他在干什么。” “突然在我面前这么娇弱,是他教你的?”侯琰早已经看穿她。 “我本来就很娇弱好不好?风一吹就能倒的那种。”姜宛白不高兴了。 侯琰轻哼,“打架的时候……” 嘴,被捂住。 姜宛白站在他面前,皱着眉头,噘着嘴,很不高兴,“不准再提了!” 侯琰垂眸凝视着她。 姜宛白还得微仰起下巴。 她索性脱下鞋子,踩在他的脚背上,高了一点,把差距缩短了些,“那你要怎么样嘛。” 她已经松开了他的嘴,两只手扒着他的肩膀,咬着唇,一副要跟他较量的模样。 侯琰很平静的看着那张有些焦虑的脸,“我现在什么都不想。” 姜宛白眯起了眸子,“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揍你!” “哈!”侯琰被她逗笑了。 “你笑什么?别以为我不敢,我来真的!”说着,粉拳已经在他面前扬了扬。 忽然,脚底一滑,手上也松了,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 她的腰往后折,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啊……” 她的手在空中挥舞,去抓男人的肩膀,忽然腰间一紧,她被带了回来,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 她赶紧牢牢的圈住他的脖子,惊魂未定,“吓死我了。”这要是摔下去,会脑震荡吧。 侯琰深呼吸,“好了,送你回家。” 姜宛白也不闹了。 她松开他,乖乖的走出卧室。 走到楼梯口,男人追上来,将她拦腰抱起。 姜宛白很意外,专注的看着他的脸,线条冷冽,跟他现在的气质一样。 她想,这才是他真正的脾性吧。 侯琰将她一路抱回家,“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姜宛白微垂着头。 “晚安。” “晚安。” 侯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姜宛白有些失落,挠着手指。 忽然,她的下巴被抬起,唇上一软,又迅速的离开。 她惊讶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 “明天,我来接你。” “……噢。” “回去睡。” “嗯。” “走了。” “……”姜宛白看着他是真的走了,才回过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唇。 心上一下子就开了花。 她抿着唇笑着上了楼,脚步轻盈。 …… 次日一早,姜宛白就被一阵说话声惊醒了。 她看了眼时间,也才七点多。 起床换了身衣服,洗漱后下了楼,客厅里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一个穿着花衣裳,短头发的老太太,还有一对夫妻样的男女,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都很廉价,女人的头发扎成马尾,皮肤有些发黄,五官看起来还算端正,只是那双眼睛透着精明。 那男人头发发亮,也不知道是打了蜡,还是太久没洗头看起来很油,脸是有些黑,但是五官看起来却是很俊朗。若是稍加收拾一下,倒是个外表不差的男人。 跟老太太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穿着一身小白裙,直长的头发,五官清秀,乖巧可人,抬了一下脸,就又垂下了头。 姜宛白走下楼,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宛白,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赵如心一见姜宛白,脸瞬间就变了,赶紧走过去,“是不是吵到你了?” “这都几点了?还早?哼,我们欢欢以往这个时候,都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老太太突然出声,言语中对姜宛白很是不满。 姜宛白淡淡的扫了眼那老太太,没理她,问赵如心,“妈,这些人是谁?” 赵如心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不愿意提及。 “如心,你不能因为你现在发达了,就不认我们呀?”那个妇人阴阳怪气的睨着姜宛白,“这有钱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长得柔柔弱弱的。” 姜宛白微微挑眉,还是没理,只是看着赵如心。 这个时候,姜自明外出跑步回来,看到屋里多了几个人,也很意外。 “这就是姑爷吧。”老太太看着姜自明,脸上挂着笑,那眼睛在他身上滴溜溜的转,“我是如心的妈妈。这是如心的弟弟,子龙,那是我儿媳妇,裴丽。这个,就是你的侄女,赵裴欢,欢欢。” 姜自明听完介绍后,看向赵如心。 姜宛白也愣了。 极少看到赵如心的脸色阴沉,可见这些人,并不是她想见的。 别说是姜宛白不知道赵如心有这些家人,就连姜自明和她在一起二十几年,也没有听她提及过有家人。 当年,老爷子不喜欢赵如心,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赵如心来历不明,没有背景。 现在看到这一家子人,姜自明也明白赵如心为什么不愿意提起家人的原因了。 姜宛白笑着跟姜自明说:“爸,您去洗一下吧。” “妈,您跟兰姨去准备一下早餐吧。”姜宛白轻推着赵如心,“我陪他们。” 赵如心有些不放心她。 “没事的。”姜宛白笑了笑。 姜自明对赵如心点了点头。 两个人便各忙各的去。 看到他们走了,老太太立刻站起来,“诶,如心,你怎么走了?” “你们这么早过来,还没有吃早餐吧。”姜宛白坐到他们对面,脸上带着笑容,“兰姨一个人准备有些慢,所以妈妈去帮忙了。” 老太太扫了眼姜宛白,“你就是如心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姜宛白。” “瞧着你柔柔弱弱,这皮肤白嫩嫩的,从小没吃过苦吧。”老太太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姜宛白,也不知道这种丫头能做什么。 姜宛白笑了笑,看了眼他们的脚底下,没有换鞋子。 “几位一早到我们家,是有什么事吧。”姜宛白靠着沙发,目光淡然。 “倒了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不想在家里待了,就想着来城里看看。早知道你们住在这么大的房子,我们前几天就不该租什么宾馆。”老太太笑着环视了一眼四周,很是满意。 裴丽说:“妈,宾馆的钱我已经退了。” “退了多少钱啊?” “退了200块。”裴丽笑着说:“我打算给欢欢买件新裙子。这都来城里了,也不能穿得太差了。”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正要说什么,就看了眼姜宛白身上的衣服,“你花那钱做什么?宛白跟欢欢身形太差多,穿宛白的衣服就好了。” 赵裴欢一听,低下了头,双脚并拢,手捏得更紧了。 “那哪行啊?欢欢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捡别人穿过的穿。”裴丽也是心疼女儿的。这老太太,一提起钱,就紧巴巴得很。 老太太想了想,“不穿宛白的也行,让她姑姑买。他们现在有钱,买几件衣服花不了几个钱。” “那倒也是。说起来如心也是第一次见欢欢,好歹也是侄女,姑姑是该给侄女见面礼的。”裴欢想到这一层,脸上都笑开了花。 姜宛白听着,真是觉得开了眼了。 以前偶尔会听说有什么奇葩亲戚,各种理所当然的索取,她还觉得这是编出来的,不可能有这种人。 可是现在,她的眼前正上演着这一幕不忍直视的画面呢。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样理所当然?又是谁给他们的底气跑到别人家里来? 又是想住在这里,还想着别人给买衣服。 呵,到底是有没有长脸? 老太太忽然站起来,在客厅里转,一会儿碰碰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那眼睛里贪婪的光,比外面初升的太阳都还要亮。 “这房子,可真好看。”老太太说着,便准备上楼。 这个时候,白宇扬和姜自明一起下楼。 老太太见状,目光落在白宇扬身上,“这是……如心还生了个儿子?” 白宇扬已经听姜自明说过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了。 他走下楼,“老太太,您这是准备去哪?” “叫什么老太太?我是你姥姥。”老太太打量着白宇扬,真是个俊小伙啊。 要是把他介绍给她姊妹的孙女,那挺好的啊。 白宇扬故意惊讶,扬声问姜宛白,“宛白,是的吗?” 姜宛白轻笑,“我不知道啊。妈妈没让喊。” “哦。”白宇扬礼貌而疏远的笑了笑,“老太太,不好意思啊,这里是主人家的卧室楼,您不方便上去。” 老太太原本还想着把这小伙子介绍给自家姊妹的孙女,听到他和姜宛白的对话,脸色一沉,张嘴就说:“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们的姥姥,这能是假的吗?姑爷,你这是怎么教的孩子?连点最基本的尊老礼貌都不懂?” 姜自明淡淡的看着老太太,“来者是客,您那边请吧。” 两个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个个的眼神还很凌厉,她动了动嘴皮,还是退下了。 脸色十分不好。 “妈呢?”白宇扬问着姜宛白。 “妈去帮兰姨了。我去看看。”姜宛白起身,一点也不想面对这几个人。 白宇扬点头,“去吧。” 白宇扬是个男人,往那里一坐,本来就气质非凡,稍冷漠一点,竟然有点不近人情了。 不比姜宛白笑眯眯的,这小子不太好招惹啊。 老太太心里盘算着,不管怎么样,既然都已经来了,她是不会走的。 赵裴欢看到白宇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又黯淡了下去。 小脸微红,手足无措。 双手握得更紧,想要藏起那一双粗糙的手。 有姜宛白做了对比,她此时更加觉得自己太狼狈,太不堪了。 姜自明则拿着电脑,看着新闻。 老太太一家人,被晾着了。 …… 姜宛白到了厨房,看到赵如心的脸色还是那般难看。 她走过去,轻握住她的肩膀,“妈。” “你来啦。”赵如心扯了扯嘴角,对她笑了笑。 “那几个人……” “那个老太太,是你姥爷的续弦。”赵如心知道她想问什么,“赵子龙是你姥爷和聂淑兰生的儿子。” 姜宛白明白了,随即一声冷笑,“那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厚脸皮的跑到我们家来,还想要住进我们家?” “什么?他们想住在这里?”赵如心大惊。 “呵,放心吧。他们打哪来,就回哪去。”姜宛白安抚着她,“妈,您放心,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我都站在您这边。现在,没有人能欺负您。” 赵如心眼睛湿润,点头,“我知道。” “兰姨,别弄太多了。” “嗯。” “现在想起来,我出院那天去酒店吃完饭,上车前是看到个老太太远远的看着我们。现在想想,那老太太不就是外面那个么?”姜宛白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兰姨一听,也赶紧过来说了一句,“昨天我跟太太出去买菜,你王叔就说有车子跟着我们一路。会不会就是他们啊?” 赵如心皱着眉,“看来,他们早就计谋好了。” 姜宛白微微扬眉,没说话。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09、若我死了,你就是鳏夫 早餐端上桌,姜宛白给侯琰打了个电话,“你起了吗?过来吃早餐。嗯,好。” 结束通话后,她就去开了门。 果然,男人走过来了。 看到他,她就抿着唇笑了。 下了台阶,朝他跳过去。 侯琰吓得赶紧抱住她,“你做什么?这么跳,不怕摔了吗?” “太兴奋了。就算摔,也只会摔到你的怀里。”姜宛白双手缠在他的身后,笑着问,“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侯琰昧着良心。 天知道,他昨晚睡得有多么辛苦。 这女人,仗着他心疼她的身子,就故意撩他。 一晚上他就没怎么睡。 姜宛白望着他啧啧叹道:“真是个没良心的。我昨晚可睡的一点也不好。天快亮了才睡着的,哪知道家里来了一群人,又把我吵醒了。” “有客人?”侯琰往里面看了眼。 “是啊。架子很大的客人。”姜宛白挽着他的手,往里走,“爸,妈,哥,侯琰来了。” 看到他俩手挽着手进来,赵如心原本还担心着他俩的关系,现在一下子就不担心了。 “快来坐。”赵如心热情的招呼着。 此时,老太太一家人看到姜宛白挽着个男人进来,都愣了。 原本以为白宇扬就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哪知道这个男人比白宇扬还好看。 而且,看起来好像更不好相处。 冷冷清清的,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坐吧。”姜自明先坐下。 姜宛白和侯琰坐在一起,白宇扬则坐在侯琰边上。 赵如心绕到姜自明身边坐下。 而其他几个人,还站着。 老太太冷着脸,“你们怎么这么没规矩?吃饭不知道长辈先入座吗?还有,那个位置,得老辈子坐。”她指着姜自明坐的主位。 姜宛白勾了勾唇,挂着一丝讽刺。 侯琰终于知道了她说来了架子很大的客人是什么意思了。 姜自明看了眼老太太那趾高气扬的嘴脸,最后起了身。 老太太一见,立刻就坐过去。撵开旁边的几个人,叫过自己的儿子坐到左手边首位。 “好了,都坐吧。”老太太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样子。 其他几个人倒也真是一一入座。 老太太这才满意了。 看了眼桌上的早餐,一个盘子里就那么一点点,皱起了眉头,“这点喂猫呢?怎么吃得饱?” 她盯着赵如心,“你赶紧再去下点面条,加两个蛋,炒点肉也行。” 赵如心那么好脾气的人,在面对这老太太的时候,也是冷着脸。 “兰姨,去煮点面条吧。”姜宛白笑着跟兰姨说:“多加几个蛋。” 兰姨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点头照做了。 老太太看了眼姜宛白,“这还差不多。” 其他几个人,安静且优雅的把早餐吃完,老太太把盘子里的那点早餐给了赵子龙,“你多吃点。” “妈,您吃吧。”赵子龙推回去。 “妈不急,我等面条呢。”老太太念叨着,“也不知道他们是这么待客的,一点点东西,哪里吃得饱。” 裴丽也想跟赵如心他们一样有优雅的吃相,只是怎么弄,都弄不好。 搞得叮叮当当响。 只有赵裴欢一言未发,小心翼翼的低着头。 终于,兰姨煮了几大碗面条,端到他们面前,那香味,闻着都流口水。 老太太看着这一大碗面,这才露出了笑脸,“这还差不多。你们赶紧吃。”她招呼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妇。 其他人看着他们,都很淡漠。 等他们吃完了,看着他们毫无形象的打着饱嗝,兰姨都不由皱了皱眉。 老太太摸了摸肚子,坐到沙发上,看了眼他们,“你们该上班就去上班吧。不用管我们了。对了,如心,你一会儿给我们准备好房间,太累了,等会儿要去睡个觉。” 赵如心憋着一口气,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她真的觉得很丢人。 她不是嫌弃出身不好的人,也不嫌弃穷人,只是看着这帮人,她直犯恶心。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有脸跑到她家里来,还这么颐指气使的。 “几位,不好意思,我们家房间不多,不留客。”姜自明面无表情。 “你说什么?不留客?我们不是客人!”老太太当下就不乐意了,“我可是如心的妈,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客人?” “妈,人家这意思就是不愿意让我们住下来。”裴丽斜睨着姜自明夫妻。 老太太盯着姜自明和赵如心,“你们可不能有钱了,就不认我们这些亲人了。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养大你的妈。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现在,我,还有你弟弟,弟媳,你的侄女,在这里也没有地方可去,只认识你一个人。你要是不想让我们留下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怕外面的人说你们发达了,不认亲戚。” 摆明了,这是要不讲理了。 也是赖上了。 赵如心气得脸通红,她上前,“亲人?妈?不好意思,我妈早死了。” “大姐,你说的什么话?”裴丽冲上前,“当年你妈死得早,不可是咱妈把你拉扯大的吗?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天呐,这都是什么世道啊?都说亲娘不及养娘大,敢情我都养了个白眼狼啊。”老太太说哭就哭了。 哭着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很是难听。 什么叫泼妇,这会儿才长了见识。 姜宛白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看着这一家子人,她真的……想打人。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可我这是养了个冰坨子啊。我养你成年,还供你上了大学,你到头来过好了,二十多年不回家,也不管你爸是死是活。你爸因为你走了不回家来看他,他想你成疾,这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在遗憾里离世。现如今,我们都走投无路了来投奔你,你倒好,竟然不认我们……” 老太太一拍手,就往地上坐,边拍大腿边哭,“哎呀,天老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一辈子替别人养了女儿,到头来,还要被赶出去……这世道是怎么了呀,孩子翅膀硬了,嫁了有钱人,生活变好了,就开始嫌弃穷亲戚了吗?这日子,要怎么过呀……我的老天爷也……求您指条明路啊……” 这哭声,实在是吵得人脑子疼。 赵如心是又气又急。 她太知道这老太太有多不讲理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去门卫那里把人弄进来。 也不至于让他们在好似脚下生了根,拔不起来了。 “大姐啊,你可不能寒了我们的心啊。我们不远千里来投奔你,你得帮我们啊。子龙这些年身体不好,也没有找到好工作,你至少得帮他找份工作,让他有工资,才好给我们安顿啊。还有欢欢,她也没上过什么好大学,就念了个大专,现在也没有工作。你们都是城里人,要么帮她找个好工作,要么给她找个好婆家吧。” 裴丽苦口婆心的跟赵如心说:“我们这都是没有办法啊。你可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投奔你,投奔谁啊?” “姐,我知道姐夫是开公司的,能不能随便给我安排个职位?”赵子龙终于说话了。 赵如心盯着这一家子人,她真的是庆幸当年被聂淑兰给卖了。要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这家人,就像是吸血虫一样,一沾上了,就想要榨干。 白宇扬听着这些话,真的没有办法忍了。 他冷笑着,“以前都是听说有蛀虫,但是没有想到今天开了眼,亲自见着了。一个个有手有脚,伶牙利齿的,哪里还愁别人介绍工作啊。就凭你们这脸皮,这嘴巴,去做销售最好了。要是拿不下来,直接撒泼打滚,别人也怕了呀。” “嗤……”姜宛白实在是没忍住,没想到白宇扬这讽刺人的本事,也是挺高的。 侯琰看了眼憋着笑的女人,轻轻地将她搂到自己的身边。 姜宛白抿了抿唇,对他挤眉弄眼。 “……”侯琰撇过脸,不看她,手却轻轻地在她的腰上挠了一下。 这女人,这两天一点也不正经。 姜宛白被他挠的有点痒,瞪了他一眼。 他却看都不看。 讨厌! 姜宛白也把手绕到他的腰后,手指就在他裤腰处爬来爬去,像毛毛虫一样。 侯琰忍着她这小动作,报复心还真是强。 她不知道她这是在调戏,撩拨他吗? 实在是受不了这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姜宛白咬着牙,咧嘴瞪他。 他不接招,抓着她的手,不放。 两个人在这里眉来眼去的,丝毫没有被那帮人影响到。 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帮跳梁小丑,唱完大戏,就该歇业了。 “你听听,他这说的什么话?姐,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哪有人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你们的亲人,家人。如果不是的话,你以为我们会来找你?”裴丽急呼呼的盯着赵如心,一阵数落。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们看得起我喽。”赵如心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好意思,当年她把我骗出去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一天再相见,我不会再和颜悦色!” “今天,让你们进门,仅仅是因为我认识你们。请你们吃早饭,让你坐你想坐的位置,也只是待客之道。现在,你们一句话,就想留在我这里,把我们当冤大头,那是不可能的!”赵如心一向温柔,从来没有这么冷着脸说过话。 老太太的哭声停了,她咬着牙看着赵如心,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能住这么大的房子?我当年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现在铺路。” 听到这样的言论,姜宛白,侯琰,白宇扬都惊呆了。 活了二十多年,还真没有听到过这么不要脸的话。 三个年轻人,都要气笑了。 姜自明把气得脸都发青的赵如心拉到身后,“请你们进来,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就叫保安了。” 老太太瞪圆了眼睛,忽然急喘气,“好好好,你们叫保安是想要撵走我们吧。行,你叫。” 说着,老太太拉着儿子儿媳,还有孙女就往外面走。 突然这么干脆? 不过很快,姜宛白他们就明白了。 人家不是干脆的要走,而是坐在外面的地上,开始哭。 老太太那尖嗓门比喇叭还厉害,那哭腔更是绝了,带着颤音的哀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人了在哭丧。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呐,养儿养女一辈子,最后都落得什么下场了啊……” 老太太这么一哭,裴丽也跟着哭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啊。当女儿的嫁了好人家,嫌弃养大的娘,不让进门,这是什么人呐。大家快来看一看啊,评评理呀。” 安静的别墅区,这会儿变得格外的嘈杂。 好在这地盘大,倒也没有那么快就把人给吸引来了。 “哈!”白宇扬真的是气得撸起了袖子。 姜宛白拉住他,“你干嘛?” “收拾一下。” “你要是打人了,他们得躺地上了。”姜宛白拍了拍他的手,“对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不能动粗的。” 白宇扬皱眉,“那要怎么解决?再这么哭下去,怕是要上新闻了。” 姜宛白看了眼一直没出声的赵裴欢,她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 这一双手一看就是干过不少活的,十指纤长,但皮肤很粗糙。 赵裴欢很意外的看着她,又看着那双手。 跟她的手一对比,她只想把自己的手给藏起来。 “欢欢?”姜宛白问她,“你多大了?” “我,还没有到二十二。”赵裴欢声音很小,像猫声。 “那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姐姐。”姜宛白拉着她的手,“我想,你比我更了解赵家的情况。” 赵裴欢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们这么做,我觉得不合适。”姜宛白看了眼已经止住哭喊,正瞟着她这边的几个人。 赵裴欢头更低了。 她当然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妥,可是她在这个家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当然了,我不是让你去劝他们。我只是想问你,要是给你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你愿不愿意做?” 赵裴欢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眼里满满的渴望,“不管是什么工作都好,我都愿意。” “只要你愿意就好。”姜宛白拉着她的手,笑着说:“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帮你。” “谢谢姐姐。”赵裴欢满脸感激,眼睛都有了泪花。 她是真的很开心。 这是她最大的心愿,找一份工作,离开他们。 “不用。”姜宛白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欢欢,你们在说什么?你过来!”裴丽冲过来,拉过赵裴欢,骂着她,“现在他们把我们一家人撵出来,你还笑嘻嘻的,没出息的丫头。” 说着,用力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赵裴欢吃痛的皱着眉,低下了头。 “几位,不继续了?”姜宛白看着他们,“你们要是不哭了,那我跟你们说件事。” “你要说什么?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们都不会走。”老太太往旁边吐了口口水,行为粗鄙。 姜宛白不看老太太,只是看着赵子龙和裴丽,“欢欢不是在找工作吗?我一朋友开了家珠宝店,打算让欢欢去卖珠宝。你们觉得怎么样?” 她这是在问赵子龙和裴丽。 “珠宝?”裴丽一想到珠宝,两眼就放光。 “对。”姜宛白点头。 裴丽满脸欢喜,“那好啊。” 赵子龙也点头,“可以。” “既然你们都说好了,那我一会儿就跟我朋友说一声,让她安排好。”姜宛白笑容甜美,没有一点杀伤力。 “好好好。”裴丽高兴的直点头。 “但是……”姜宛白笑了笑,“欢欢想要这份工作,得有一个条件。” 裴丽笑容一僵,皱眉,“什么条件?” “你们,离开这里。”姜宛白目光淡淡。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丽不高兴了,“是不是我们不离开,你就不给欢欢找工作了?” “对。”姜宛白很直接。 “这……”裴丽嘴角抽了抽,“怎么能这样?” 姜宛白笑着说:“你们没听说过,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吗?” “那我们就不走,你也不用给欢欢找工作了。我们现在没有地方去!”裴丽很执着。 姜宛白笑容更加明媚,“这不是对等条件。你们离开这里,裴欢的工作可以落实。你们不离开,裴欢的工作没有,你们还是会离开。” “有本事,你叫人把我们丢出去。反正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太太狠狠的说了一句。 “不。大白天的做这种事情不好。你们实在是不走,我还是会请你们进屋的。”姜宛白笑眯眯的。 老太太一听,这才起来拍了拍身上,“这还差不多。” 赵如心和姜自明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问。 这孩子,比他们主意多。 “听我把话说完。”姜宛白扫了他们一眼,“住进我家里呢,我会每天让兰姨给你们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话,深得老太太的心。 裴丽也微微得意的扬起了下巴,看着赵如心,“姐啊,你这女儿,倒是个懂事的。” 赵如心懒得理她。 “有机会呢,我会带你们到外面转转,认识一下左邻右舍。”姜宛白说的话,越来越深得老太太和裴丽的心。 只不过,赵子龙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 之前那么不得了,怎么这会突然接受他们了?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相处和谐。” “一家人,就是要这样才对。”老太太连连点头,眼睛都笑眯了。 姜宛白点头,“就算是有一天,你们突然生了什么病,脑子哪里不清醒,或者发疯发癫,他们也会觉得是你们自己身体不好,享不了福,对不对?当然了,我们会拿钱送你们去最好的精神病医院。” 原本笑着的几个人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了,脸色也变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丽咽着口水,莫名的看着她的笑脸,心头瘆得慌。 姜宛白依旧笑靥如花,很是温柔甜美,“对于不讲理的人,只有用别的办法了。” “你这是在……威胁,恐吓!”裴丽指着她,心头却是慌了。 这小姑娘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赵子龙皱起了眉头,“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要不,换一种直接点的?”姜宛白挑眉,“拔了舌头,跺了手脚,怎么样?” 裴丽哆嗦了一下。 老太太脸都吓白了。 这么狠的话,怎么从她这种小姑娘家家的嘴里说出来了? “你敢!”老太太哆嗦着嘴。 “是啊。我哪里敢。”姜宛白笑笑说:“还是请进屋吧。”她让开了一边。 姜自明和赵如心也往旁站了,侯琰和白宇扬自然是配合的。 此时,大门敞开。 老太太跨了一步,盯着那门就又缩了回来。 人越老,越怕死。 她现在不知道那丫头说的是真是假。 万一,是真的呢? “请吧。”姜宛白很是乖巧,“兰姨,收拾几间客房出来,让他们住吧。” 兰姨也不知道她卖的什么药,应了声,“好的,小姐。” 裴丽现在一扫眼对上姜宛白那笑脸,心头就慌,她总觉得这笑看起来很诡异,可怕。 “别站着,赶紧进屋吧。外面热,一会儿要是中暑了可不好。”姜宛白上前就去扶老太太。 她一碰,老太太条件反射的甩开她,“你别碰我!” “瞧瞧您,您可是我妈妈的继母,再怎么样,我扶您也是应该的。”姜宛白又上前。 老太太受了惊吓,退后一步,“你别靠近我!” “这怎么能呢?以后,我们可要生活在一起了。”姜宛白再靠近。 “不要碰我!”老太太赶紧往裴丽身后躲。 裴丽也不知道姜宛白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心头这会儿也不安宁了。 姜宛白愣愣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哭着吵着要留下来呢?我现在可是非常欢迎呢。” “子龙,我们走!”老太太越来越觉得这丫头不正常。 赵子龙皱起了眉,有些不甘心。 不过也好,至少给欢欢找了份工作。 珠宝店的工作,工资应该不少。 “那你可要记得答应欢欢的。”赵子龙不忘提醒姜宛白。 姜宛白笑了笑,“当然了。” “那,那我们走了。”赵子龙很不想走的。 可是老太太都说要走,他还能说什么。 几个人一步三回头,回头时眼睛里满是惊魂未定。 姜宛白看着他们走远了,轻笑一声,“呵,想求财,胆子也是太小了。” “他们还会不会来?”赵如心有些担心。 “应该要消停几天了。” 几人回到家里,兰姨也并没有真的去收拾房间,只是在打扫卫生。 他们坐下,姜自明握着妻子的手,略有些担心她,“听那老太太说的话,岳父已经……” “二十多年了,我对他的那点亲情早就在他同意那女人把我做为交换的时候就已经磨灭了。”赵如心从来不提那些人,她甚至想,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身上没有留那个男人的血。 姜自明深呼吸,心疼不已,“好,不想了。” “爸,妈,你们当年,是怎么认识的?”姜宛白总觉得他俩的故事充满了奇幻色彩。 提起这个,赵如心的脸上难得有几分羞涩,“当年,我才大学毕业……” 那个时候,赵如心刚毕业回去,原本想着找一份好工作,可是聂淑兰为了她的儿子能够进一所好大学,要托关系,需要钱。 当时,聂淑兰骗她,说找熟人给她介绍了一份好工作,带她到了城里。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被聂淑兰卖了。 聂淑兰拿了钱回了家,她被带到酒吧里,找了个机会就往外面跑,后面就有人追。 眼看要被追上了,路边一辆车刚启动,她想也没想就扑上去,求对方带她离开。 那人,正是姜自明。 “这是典型的英雄救美啊。”姜宛白捧着脸,两眼放着光,一脸羡慕这样的爱情相遇桥断。 赵如心不好意思的看着姜自明,“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遇上了个好人,我就有救了。好在,他是个好人。” 姜自明搂着她,眼里满满的柔情,“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好像我认识你许久,找了你许久的那种感觉。” “啧啧,这该死的爱情。”白宇扬摇头赞叹。 姜宛白拍了一下白宇扬,“所以告诉你,做人要善良一些。” “我还不够善良吗?”白宇扬皱眉。 “呵。那为什么没有美女向你求助?” “……” 看着他俩拌嘴,赵如心眼神温柔,心里也变得柔软,“宛白,宇扬,妈妈还是那句话,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们兄妹俩,能够永远的相信对方,成为彼此的依靠。” 不管是姜自明那几兄妹,还是她,这种感情都很失败。 都说有兄弟姐妹好,能够成为彼此路上的标杆,可是在他们这里,却成了仇人。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宛白,谁欺负她,让她受了委屈,我都不会放过他的。”白宇扬很正经严肃。 眼神还不忘看了眼侯琰。 侯琰收到这抹眼神,瞪了回去。 “爸爸,妈妈,我跟哥,会好好的。”姜宛白也保证。 “好。你们俩都是苦命的孩子,一定要相惜。” “嗯。” …… 老太太一行人从水云间出来,坐上出租车。 车子开到一排很密密麻麻的矮旧楼里,他们上了三楼。 这房子,是他们来的时候就租好了,根本没有退。 开了门,老太太气得狠狠的揪了赵裴欢的手臂。 赵裴欢痛得直咬牙,可是她得忍着。 裴丽见状,只是看了一眼,就坐到那旧沙发上,“气死了,那丫头还真是厉害。” 老太太发泄了火气之后,怒吼着赵裴欢,“去把昨天的衣服洗了!” 赵裴欢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低着头去了厕所,把堆了一大盆的衣服端出来洗。 “现在想想,我们是被她吓唬住了。她哪里敢那么做?”赵子龙想起一家人被一个丫头片子给唬住了,这心里头很不舒服。 “子龙,你明天去那个姓姜的公司门口堵他,我就不信他不怕。”老太太出着招,“哼,他们都发达了,有钱了,想把我们甩开,没门。” “还有你。那死丫头明天去上班,你得去问问给多少钱的工资。叫他们把工资打到子龙的账号上。”老太太看着裴丽,“你们可得想着点办法多弄点钱,喜儿前两天都跟我说了,他同学都穿古……古什么来着。” “古驰。”裴丽接了一句。 “对,他可不能比别人穿得差。我们家可就出了这么一个人才,他想要什么,咱们都得想办法给他买。要是走出去跟他那些同学比差了,他的面子往哪儿放啊。”老太太一提起自家的孙子,那神情都不一样了。 “以前我就跟你们说,欢欢上个中专就够了,你们偏送她上什么大专。你看,读了几年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工作都不分。那几年就算是在家里干活,也比花钱读书好。”老太太看了眼厕所,又瞪了眼他们夫妻俩。 裴丽看了眼赵子龙,赵子龙收到眼神后,赶紧说:“妈,书都已经念出来了,现在说也没有什么用。反正欢欢就有工作了,用不了几年,就能把那些钱挣回来。” “哼。依我说,这女孩最好就是早早嫁了人,还能从夫家拿点钱回来。”老太太一脸的嫌弃,“这女人女人,从出生就注定是别人家的人。花那么些冤枉钱有什么用?邻村的狗蛋家也不错。” 裴丽不说话了。 老太太则起了身,“我去躺一会儿,一早的,真是累死了。早点做饭,一会儿喜儿还要回来吃饭呢。” “知道了,妈。”裴丽应着声。 等老太太一走,裴丽就压低了声音,“不管怎么样,欢欢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怎么能这么对她?” “那你能怎么样?行了,欢欢明天就有工作了,家里这些事,也干不了多久。”赵子龙心里也烦着,想着明天怎么让姜自明给他弄份工作呢。 …… 侯琰带着姜宛白去了乔大夫那里,乔大夫给她看了看,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好好养着。”乔大夫说完,叫侯琰,“你跟我去后面抓点药,一会儿带回去。” “好。”侯琰明白乔大夫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姜宛白坐在那里,摆弄着桌上的中药,回头看了眼那俩人进的后门。 她扬了扬嘴角,一脸的不在意。 后院里晒了很多中药,乔大夫抓了些药放进篮子里。 侯琰见他不说话,有点急,“乔大夫,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找到卢老没有?”乔大夫问。 “还没有。”侯琰也很无奈,“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尽快找到他。” “宛白的身体……到了什么地步了?”侯琰隐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乔大夫轻叹着摇头,“你自己也会点医术,应该多少知道点。她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只会加剧她身体的负担。如果卢老再不回来,今年她能不能熬过去,就不知道了。” 侯琰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了吗?” “她的身体本来就很差,能够熬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乔大夫说:“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卢老的身上。如果卢老找不到那味药材,她想做什么,就满足她吧。” …… 从乔大夫那里出来,姜宛白时不时的看着开车的男人。 她笑了笑,“怎么了?乔大夫说我还有多少日子?” 侯琰握紧了方向盘,“还早呢。” “呵。”姜宛白看着前方,“我身体里的这些东西已经跟了二十几年,它们有什么变化,我比谁都清楚。” 侯琰一脚刹车停在路上,目光深沉,“我们结婚吧。” 姜宛白微愣了一下,侧过身笑着注视他,“你知道吗?两个在一起的关系可以有很多种。谈恋爱的时候,叫情侣。分手了,叫你是我前男友。订婚了,叫未婚夫妻。退婚了,你是我前未婚夫。结婚了,就是夫妻。若是我死了,你就成了鳏夫了。” “前面的两种情况,都很轻易的就能够接受,忘记,被取代。只有后面一种关系,将会跟着你一辈子。哪怕是你再结婚,别人也记得你有一个死掉的妻子。” 姜宛白伸手摸上他的脸,“侯琰,如果我死了,我不希望我留给你的不好的东西会让你记住一辈子。也不希望在这个身份上,你比别人显得不那么纯粹。” “我不在乎。”侯琰抓住她的手,眼眶有些发热,“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我不想。”姜宛白摇头,“我在乎你的未来。” 侯琰红了眼眶,眉头拧紧,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很不舒服。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若是以往,他可以无所谓,因为还有时间。 可是现在,已经告知他,她的时间就只有那么一点了。 他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现在是真的来不及了。 “所以呢?跟我有了婚约,就没有想着履行吗?”声音,已然有些沙哑。 姜宛白见不得这个男人这般模样,她心疼。 她扬着笑脸,“我要是个渣女,我就会说,我一定要履行这个婚约。可我不是啊。我不想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 “你现在的行为,也是渣女!”侯琰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低下了头。 姜宛白笑了,“是是是,我就是个渣女。不对啊,你这样子,不是认定卢老找不到药,救不了我了吗?” 她皱眉,“你就不能盼点好?搞不好卢老明天,或者后天,再不然,下个月就回来了呢?” 侯琰连连点头,“对,他会回来。”一定会带着药回来。 “等我好了,我想红光满面,白白胖胖的当你的新娘。那个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姜宛白摸了摸他的头。 这男人啊,在流泪呢。 他这样低着头,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 她何其有幸,遇上了这样一个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如果她是个健康的人,一定会很幸福,也一定会回应他的柔情和爱意。 只是,她不是啊。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亡未来之前,好好的跟他在一起。 侯琰一下子就抱住她,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的脸,“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 哽咽的声音刺激着姜宛白的心,那颗本来很柔软的心听到这句话,软得似滩水一般。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我们要约定一下。” “嗯?” “我好好的活着,你娶我。我如果……” “不准你说。”侯琰制止她。 姜宛白笑道:“不能这样。有生有死,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我没得救了,你就不要再想我了。娶你喜欢的女人,你们白头偕老,好吗?” “不好。”他果断拒绝。 姜宛白佯装恼怒的拍了一下他的背,“难道你想光棍一辈子?你这样让叔叔阿姨怎么办?你可是侯家的独苗苗,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我不管,我只要你。不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让你跟我在一起。”侯琰异常的坚定和执着。 姜宛白觉得,他有点偏执了。 “好。”她像哄着没吃到糖的孩子一样,轻言细语,“那我们努力。” 侯琰抱着她没松手,许久,才缓缓松开。 那双眼睛,湿润且红。 那张脸,很冷沉。 姜宛白也没有笑他,乖乖坐好,“开车吧,我们去吃好吃的。” …… 连城灵姝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女,摸着下巴,笑的很无语。 她看了眼那小姑娘,乖乖巧巧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略有些局促不安。 倒是站在小姑娘身边的那个女人,一双眼睛从进来就开始打量着,那双眼睛里放出的都是看到钱的光芒。 她真的没有想到,姜宛白介绍来她这里的人,是这样的。 “连城小姐,这件事,该怎么办?”负责店里事宜的工作人员小声问。 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女儿上班,要把工资打到爸爸的账号上。 这算什么? ------题外话------ 三月的第一天,许个愿,所有人都平安健康!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0、是他的心肝宝贝 连城灵姝看了眼赵裴欢,又看了眼裴丽,“裴女士,真的很不好意思。公司走账,只对员工账号。你的要求,我们是不能答应的。” “怎么就不能了?这是我女儿,把她的工资打到她爸的账号上,有什么不可以的?”裴丽声音也很大。 “这位女士,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我女儿还小,不能管钱。她的钱,必须打到她爸的账号上。”裴丽睨了她们一眼,“真是奇怪了。她一个姑娘家,哪里会管钱啊。” 连城灵姝真的是服了。 这年头,还有爹妈这么管孩子的。 “女士,说句通俗易懂的,如果我把工资发到你先生的账号上,万一哪天,你女儿要去告我,说我没有给她发过工资,怎么办?”连城灵姝摇头,“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的。” “她怎么会去告你呢?她不会的。” “不好意思,这种不确定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连城灵姝看了眼时间,站起来,“如果你们没有想好的话,那就先请回吧。等你们想好了,再告诉我。” 裴丽哪里肯,赶紧拦住她,“那不行啊。她得上班,不上班没有钱。” “上班是要录资料的。她的身份证信息,还有银行卡信息,我们都是要录入到电脑里的。” “我马上带她去办卡。”裴丽拉着赵裴欢,“你们等我们一下,马上就回来。” 连城灵姝看着这对母女走远后,真的是很无语。 她给姜宛白打了电话,“我说嫂子,你给我找的是什么人呐?现在还有人把工资上交给父母的吗?” 此时,姜宛白和侯琰刚好吃完饭,正在连城灵姝的珠宝店附近。 他们很快就到了她的店里。 “打着这主意呢?”姜宛白听后,也笑了。 “呵,真是活久见啊。”连城灵姝喝着咖啡,连连摇头,“我看那女孩一声不吭,怕是在家里也是被奴役的那一个吧。” 姜宛白想到了赵裴欢的那双手,若不是经常干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一双手。 虽然同样是纤瘦,一副柔弱的样子,可是那种柔弱跟姜宛白比起来,根本就不是同一种。 一个是真的柔弱,但一个是懦弱,被压迫久了,不敢反抗的懦弱。 “如果那女孩子你看上了,就让她做。要是没看上,也没有关系。”姜宛白也有些担心把赵裴欢带到这里来,会出乱子。 “先让她做做看吧。要是行的话,都无所谓。只是她那个妈……”连城灵姝连连摇头。 姜宛白笑了,没有告诉她昨天家里发生的事,不然她下巴都能惊掉。 “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连城灵姝看了眼侯琰。 “陪你嫂子。” “啧,真是让人羡慕。”连城灵姝看着他俩,眼里满满的羡慕。 她也想要有这么一场让人羡慕的爱情。 可惜,她这人天生爱情线就不长。 以前的男朋友都变成了朋友,上一个她喜欢的男人,竟然差点要了她的命。 呵,谈恋爱,也是有风险啊。 “你羡慕?” “对啊。”连城灵姝点头后又摆手,“不过,羡慕归羡慕,但我没有想要谈恋爱了。恋爱有风险,不敢了。” 邱奕阳的事,真的是给她上了狠狠的一课。 要不是姜宛白那般明说,后又派付航来保护她,不然她早就完蛋了。 “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这世上的好人比坏人多,好男人也比坏男人多。”姜宛白说:“对爱情,对男人,还是得充满希望和信任。” “我是相信爱情,但不会盲目了。”连城灵姝喝着咖啡,笑了笑。 侯琰看了她一眼,“总算是活明白了。” 连城灵姝瞪他。 她这个恋爱脑,也是被他嫌弃了很久了。 “诶,人来了。” 外面,裴丽跟赵裴欢一起走过来,也不知道裴丽说了什么,赵裴欢一直低着头,双手很不自然的揪在一起。 她们走进了店里,店员把她们带到休息室。 裴丽见到姜宛白也在,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她对这个丫头是忌惮了。 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那股狠劲,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就是让人心里怵得很。 “好了。”裴丽把办好的银行卡给连城灵姝,“你们登记了我就可以把卡拿走了吧。” 连城灵姝把卡给了店里的员工,“是的。你们先坐一会儿。” “好的好的。”裴丽坐在一旁,难得有点紧张。 这姜宛白认识卖珠宝的朋友,那肯定有钱啊。 也不知道这珠宝要多少钱。 她站起来,“我能不能去外面看一看?” “可以。” 裴丽赶紧起身去展示柜看那些珠宝,越看那眼睛越亮。 这一件儿得多少钱啊。 她看到下面标了价格,一数那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么贵啊。 她咽了咽喉咙,盯着一串项链看,越看这心里越痒。 要是她能戴着这么一条项链回老家,那帮人不得嫉妒死啊。 连城灵姝透过玻璃墙看看出去,见裴丽一直趴在那儿盯着,嘴角勾了勾。 她看了眼安静坐着的赵裴欢,扫了她身上的衣服,“一会儿会有工作服给你,你明天上班的时候,记得穿上。” “是。”赵裴欢声音也很轻,很柔,跟姜宛白像是一个路子的。 但是,她的轻和柔里,是带着自卑和不自信的。 姜宛白看着赵裴欢,“为什么你的钱,要给你妈管?” “不是她管,是……是奶奶。”赵裴欢很紧张,揪着裙子。 “她一把年纪了,还掌管着财政大权?”姜宛白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妈在管呢。” “家里,是奶奶说了算。” 姜宛白扬了扬眉,想着老太太那架式,就连赵子龙在她边上也不敢吱声,这威严还真是可以。 “他们都不上班吗?” “嗯。”赵裴欢轻轻地点头。 姜宛白和连城灵姝相视了一眼,“不上班,哪里来的钱?” “爷爷走的时候,留了一笔钱。” 噢,原来有老本。 姜宛白倚着沙发,脸上的讽刺意味越来越浓。 赵裴欢的手一直很纠结,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胆心,怯弱。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外面的裴丽,“表姐。” 姜宛白挑眉。 “我还有个弟弟。”赵裴欢快速的说完。 姜宛白愣了。 连城灵姝也眨巴着眼睛。 “昨天怎么没见他来?” 赵裴欢很怕裴丽突然进来,她一边注意着裴丽,一边小声说:“他还在上学。这几天好像跟他的同学出去旅游了。” “旅游?” “嗯,好像去塞班岛。”赵裴欢说:“他们班上好几个同学都去了,奶奶说,别人都去,他也得去。不然,别人瞧不起。” 姜宛白扬了扬眉,点头。 这种言论,在普通人家,很寻常。 “而且,他今年考上了都城大学,也算是奖励。”赵裴欢脸上,透着失落。 “这么厉害!”连城灵姝说:“都城大学可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好大学啊。看来,你弟弟挺有本事的。” 赵裴欢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侯琰拿着手机,“赵裴喜,考了680分。” 赵裴欢听到他说话,抬头起,很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名字?” 侯琰淡漠的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记眼神,赵裴欢看得心里一阵颤栗。 昨天在姑姑家的时候,她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紧张,那种浑身颤抖的紧张。 他明明很少说话,可看到他,就控制不住的害怕。 姜宛白接过他的手机看了眼成绩单,“倒是个能干的。” “也难怪家里人对他这么好。”连城灵姝完全能理解了。 像这种家庭,原本就有些重男轻女。如今儿子这么厉害,考上了重点大学,那是长了脸。集一家宠爱于一身,自然是想要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了。 “其实,我们早早就来了都城,还租了一套房子。也是喜儿让我们来找你们的。”赵裴欢一股脑的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姜宛白这下倒是意外了,“你弟弟让你们来找我们?” “嗯。弟弟说,虽然爷爷不在了,但是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们初来乍到,没什么认识的人,找着家人了,以后在这里有什么事,还能有个商量的人。” 赵裴欢声音越来越低,“本来只是想认认你们,我也没有想到奶奶和爸妈,会说了那样的话。” 话说到这儿,裴丽进来了。 “哎呀,那些首饰真漂亮。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裴丽被那些珠宝晃了眼,也上了心。 她走到连城灵姝身边,“姑娘,你是收了我女儿吧。” “她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那就好。”裴丽高兴的拍了手,“那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啊?” 一听这话,姜宛白就知道她又算计着什么呢。 没说话,就靠着沙发,看她能说出个什么。 连城灵姝浅笑,“你说。” 裴丽赶紧坐到她对面,笑脸盈盈,“是这样的,外面有条项链我很喜欢,我想着能不能卖给我?” “可以啊。”连城灵姝点头,“我开门做生意的,只要你想买,我当然愿意卖给你。” “那能不能用我女儿的工资抵啊?”裴丽赶紧问了一句。 连城灵姝:“……”她看向姜宛白和侯琰。 姜宛白笑了。 她就知道,裴丽在外面看了那么半天,心里一定在盘算着什么。 只是没想到她的脸皮这么厚! 简直是无人能及。 赵裴欢此时撞死的心都有了。 从昨天到现在,时时刻刻都在丢人。 她真的很想问老天爷,怎么就让她摊上了这样的家人。 是不是她前世作了什么孽,今生才要这样折磨她? “怎么了?不行吗?”裴丽见她不说话,“我女儿反正都在你这里上班了,她又不会跑。” “裴女士,很抱歉,我们店里没有这样的先例。”连城灵姝说:“这个性质,就跟你说把工资打到你先生的账号上是一样的。” “这……”裴丽脸上的笑容收了,“这都不行?” “不行。” “那,我能不能……借戴一下?”裴丽看着她的眼色问。 姜宛白真的是要气笑了。 她忽然觉得对不起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诧异的看向姜宛白,既然是她的亲戚,只要她一句话,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看来,你并不希望欢欢上班啊。”姜宛白淡淡的开了口。 裴丽赶紧看向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然希望她能在这里上班了。她都马上二十二的人了,还不上班谁养她?” “人还没有上班,你就想着用她的工资来抵你想要的项链,这算什么?你让她在这店里怎么跟其他同事相处?还有,我介绍欢欢来这里上班,是因为我看她顺眼。你凭什么在这里要求这,要求那的?” “你觉得,你跟我熟,还是跟她熟?”她看向连城灵姝。 这话,问得裴丽一阵哑口。 脸上有点过不去,“我就是想借着戴戴看,也算是替店里打广告啊。” “呵,你没有看到这家珠宝代言人长什么样子吗?你觉得,需要你帮忙打广告?”姜宛白讽刺起人来,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 裴丽脸色很难看。 “你要是真的希望你女儿能有份好工作,能在这里做得长久,那就消停一点。别以为人家跟你很熟。”姜宛白实在是没有兴趣再跟她耗下去了。 看到他们这家人的任何一个人,她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裴丽咬着牙,很想怼回去的。 想了想就忍了。 等欢欢在这里做熟了,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行,那欢欢什么时候可以上班?”裴丽咽下了那口气,还是很不爽。 瞧着她这高傲的态度,连城灵姝笑了,果然是奇葩啊。 “明天就可以。” “那明天再来吧。”裴丽看了眼赵裴欢,“还坐着干什么?走啊。” 赵裴欢赶紧起来。 店员把给赵裴欢准备好的工作装给她,“三套衣服,你明天上班记得要穿上。” “谢谢。”赵裴欢双手接过来。 等他们走后,姜宛白略有些歉意,“灵姝,真的很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说这话可没有把我当朋友啊。”连城灵姝不高兴,“撇开你是要成为我嫂子的人不说,你还是我的好朋友,说这种话,就是见外了。” “为什么要撇开她是你嫂子的事实?”侯琰冷不丁的接了一句话。 连城灵姝翻了个白眼,“我说哥,你能不能不要钻牛角尖?” “她就是,不能撇开。”侯琰非常严肃。 “是是是,撇开你是我好朋友不说,你还是我的嫂子,所以,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连城灵姝赶紧重新组织语言说了一遍。 侯琰这才满意了。 姜宛白轻拍了一下侯琰,“干嘛这么较真。” “是事实。” “……” “算了,他这也是太在乎你了。”连城灵姝摆摆手,“你呀,就是他的心肝宝贝。”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了。 走之前,姜宛白特意叮嘱连城灵姝,“如果裴丽再来,你可以直接叫人把她轰出去。还有,赵裴欢如果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让她走人。凡事,不能勉强。” “我知道。” “老实说,我有点不放心。”总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连城灵姝抱着她的胳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店里二十四小时有保安守着,不会有事的。” “嗯。” …… 次日,赵裴欢准时到店里报道。 只是不过没有打扮,看起来精神也不够好。 连城灵姝专门买了一套化妆品给她,“你底子好,稍微打扮一下就很漂亮。因为我们是服务行业,要给客户一个好的精神面貌。化妆待客,也是对客人的一种尊重。” “你会吗?”她问她。 赵裴欢有些拘谨的接过那套化妆品,“我……不太会。” “我教你。”连城灵姝带着她去了休息室,一一教她。 不得不说,这女孩子的底子是真的很好,稍微化个淡妆,涂点口红,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穿上职业套装,身材也勾勒出来了。 “怎么样?”化完后,连城灵姝把她推到镜子前。 赵裴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哑巴了。 这,这是她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瞧着她发呆的样子,连城灵姝笑着把东西收拾好,“你本来就是个美人,只是没有打扮而已。” “我……这样上班,可以吗?”赵裴欢有些紧张,说话都结巴。 “当然可以了。”连城灵姝轻拍着她的肩膀,“珠宝配美人。客人看到漂亮的导购员,心情也会好的。” 赵裴欢眼睛下垂,低下了头。 她有些担心,还有些不安。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没关系,你先试试。看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有,你也很喜欢这一行的话,那我会安排你去培训一下。如果你确实觉得这个不适合你,那我可以重新给你找份工作。”连城灵姝安慰着她,“不用紧张,自信点,放轻松,ok?” 赵裴欢在她的鼓励下,终于抬起了头,“谢谢。” “不客气。加油吧!”连城灵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裴欢出去后,连城灵姝让人带她熟悉。 她走到窗口给姜宛白打了个电话,“你这个表妹,是个气质美人啊。要是她再自信一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 姜宛白正陪着赵如心看电视,听到连城灵姝这么夸赵裴欢,笑着说:“你们店里,不就是需要气质美人吗?” “是需要。不过,我得看她适不适合干这行。要是不行的话,我是会让她走的。” “这个是自然。” “那行吧。我先去看看。” “好。” 结束了通话,赵如心问,“是赵裴欢去上班了吗?” “嗯。灵姝说她外表看起来很不错。” “宛白,你怎么想着要给她找工作?还是珠宝店的。万一她那一家人跑到珠宝店惹事可怎么办?”赵如心很不放心,“赵裴欢从小跟着他们,我真的不好说在那样的环境下,她的心性有多好。” 一想到那家人,赵如心这心里头就没有安稳过。 姜宛白搂着她,“我给她找这份工作,一是确实有点同情她。您看到她那双手没有?那双手一看就是干过不少活的。她在他们面前,连句话都没有办法说。二来,给她找份工作,也能够暂时的牵制住老太太和裴丽,她们还需要赵裴欢挣钱养家呢。” “那家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赵如心脸色很难看,“我就是怕,他们起了什么坏心思。”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也提醒过灵姝了,灵姝知道该怎么做。昨天忘记跟您说了,赵裴欢还有个弟弟,叫赵裴喜。今年考上了都城大学。” “什么?”赵如心震惊了。 “所以啊,赵裴欢在家里不受重视,被他们推出来赚钱,是有原因的。这件事,还是赵裴欢背着裴丽跟我说的,她还说,是赵裴喜让他们来找我们的。所以,这个考上都城大学的赵裴喜,才是他们家真正有话语权的。” 有机会,她还真想见见这个赵裴喜。 赵如心皱着眉头,“这,意思是,这个赵裴喜……” 看着她一脸的复杂难信,姜宛白笑着点头,“您没有想错。这个赵裴喜,才是搅乱我们家的人。” “……”赵如心很气愤,“他们都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不管他们是怎么教育的,只要把手伸到我们这里来了,那我们会帮他们好好教育的。” 凡事都有个度,若是一再的试探底线,那就怪不得人了。 赵如心气得直胸口急促的起伏,这么多年了,她都忘记还有这帮人了。 哪知,突然就蹿出来了。 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这心里越不是滋味。 “妈,要不要出去走走?”姜宛白怕她在家里把那些烦心事想多了。 “好。” 母女俩出了门,姜宛白带着她去了商场逛。 女人只要看到漂亮的衣服,包包,鞋子,化妆品,还有珠宝首饰,心情就会自然而然的变化。 这种化学反应很奇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就算是家里的条件好了,公司也走上正轨,赵如心还是舍不得花钱。 她想着,再多的钱也得花在刀刃上。 “妈,这件好看,很适合您。”姜宛白指着一条杏色的套头的中长款系带蕾丝连衣裙,很气质。 赵如心看着那条裙子,赶紧看了一眼标价,“太贵了。” “不管它贵不贵,我们先试试嘛。”姜宛白让导购员把裙子拿下来,“您去试试。” “不用。”赵如心拒绝。 “要的。”姜宛白把她推进试衣间。 赵如心没有办法,只得妥协。 几分钟过后,赵如心走出来,一脸的愁眉苦脸,“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姜宛白惊艳的走过去,“我妈这张脸蛋倾国倾城,衣服在您身上,那是您给它们镀了金。” 赵如心被她逗笑了,“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会说这种甜言蜜语?” “本来就是。”姜宛白笑着说:“就这条。” “太贵了。”赵如心还是舍不得,“我去换下来。” “不换。”姜宛白制止她,把卡拿出来给导购,“买单。” 买了衣服出来,姜宛白又给她买了鞋子,包包。 这一趟下来,花了几十万,赵如心有些心疼,姜宛白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如心,宛白。”远远的,就听到喊得差点破音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赵如心那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她赶紧拉着姜宛白,“我们走。” 姜宛白也知道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停下来。 她非常同意赵如心的话,赶紧走。 母女俩挽着手,脚下生风似的。 后面的人,见情况不对,紧追不舍,“如心,宛白,你们等等我啊。” “妈,那边的安全通道。”姜宛白带着路,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赵如心停下来,喘着气,“她会找过来吗?” 姜宛白往门缝那里瞧了眼,裴丽正站在外面四处看着。 “我们在这里等一下。” “嗯。真是阴魂不散。”赵如心唾弃着。 姜宛白重叹道:“这种时候,怕是多着呢。” “那怎么办?” “得想个办法,治本。” …… 赵裴欢上了一天班回去,刚进门老太太就吼着她去做饭。 她换下衣服,没喝一口水,没坐一下,就去了厨房。 “气死我了。赵如心那个贱人,我今天叫她,她居然跟她那个女儿跑了,躲着我。我看到她们大包小包的,那可花不少钱呐。”裴丽越想越气。 她本来想讹她们点,哪怕一件衣服也行。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真是没出息。” 裴丽想质问的,可是一看到老太太那张嘴脸,她就闭了嘴。 “妈,那您说,该怎么办?瞧着他们家住的那房子,多漂亮。我们住的呢?不管怎么样,赵如心她本来就该叫您一声妈。现在她过上好日子了,就不管您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在法律上,她还有赡养您的义务和责任呢。” 裴丽坐到老太太身边,一脸讨好的笑着说:“妈,不管怎么样,您得想想办法带我们离开这破房子。就算不为我们想,也要为喜儿想想吧。他可是我们那里第一个考上都城大学的孩子。在这都城,我们喜儿要是穿差了吃差了,是会被人笑话的。” “要是能住进如心家那样的别墅,开上一辆车,我们喜儿也不会被人瞧不起。现在这些人,都是看条件的。要是他们知道喜儿是农村里出来的,会嫌弃他的。”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物以类聚。喜儿要是看起来不差,跟他交朋友的人也不差。这样对他以后是有帮助的。”裴丽知道,老太太最心疼的就是她那个孙子。 一切,都以孙子为重。 “她们逛一次街就几十万,都能够在老家买一套房子了。他们明明那么有钱,还这么对我们,这就是没良心啊。”裴丽继续煽风点火。 老太太本来就对赵如心很不满,她这两天就想着怎么才能让赵如心把他们接回去呢。 现在裴丽说起了孙子,还说了那母女俩花钱那么狠,这里心里越来越不舒坦。 “等子龙回来再好好商量商量。”老太太现在也没辙。 赵如心生的那个女儿,实在是太邪门了。 裴丽点头,“这是应该的。” …… 赵子龙气得败坏的回了家,把衣服脱了往沙发上一砸,烦躁的戳了一下头发。 “这是怎么了?消消气。”裴丽高声喊着,“欢欢,给你爸倒杯水来。” 赵裴欢赶紧把水倒过来,递到赵子龙面前,“爸,喝水。” 赵子龙接过水,喝了一口就砸在地上,“你是想烫死我吗?” 赵裴欢吓得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在颤抖,“爸,我,我不是故意的。” “滚!”赵子龙怒吼。 赵裴欢立马回了厨房。 老太太见状,问,“这是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个姓姜的,我在他公司楼下等了两天,今天总算是把他给等到了。可知道人家说什么吗?说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他凭什么说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就算没有,他就不能随便给我安排个职位?好歹,我也是他大舅子!”赵子龙一想到今天那男人态度,就一肚子的火。 裴丽顺着他的气,“别生气,我刚才还在跟妈说呢。他们那一家人,摆明了就是不想认我们。” “子龙啊,你先坐下来,这件事,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老太太难得的冷静。 赵子龙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一肚子火。 裴丽又去重新给他倒了杯水,“喝口水。” “这事啊,我细细的想了想,上次我们做的不对。”老太太看了眼儿子儿媳,“咱们家最聪明的,是欢欢。” 在厨房的赵裴欢听到老太太提起了自己,择菜的动作都停了一下。 老太太说:“我们一家人去,为什么他们只给欢欢找了份工作?那是因为欢欢看起来可怜,懂事。” 裴丽没太懂,“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欢欢啊。” “就是第一次见,所以才觉得她可怜。”老太太眼睛里带着笑意,“这些年,让欢欢多做事,也是正确的。” “她那一双手,任谁看了都心疼她。” 裴丽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家里有多苦,没想到这份苦,倒是受得值得。 “那我们该怎么做?使苦肉计?”赵子龙皱着眉头,“那个姜宛白心肠那么狠,肯吃这一套吗?” “我们使苦肉计没用。”老太太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那……” 老太太笑着看向了厨房。 …… 赵裴欢是个很有卖珠宝天分的人,连城灵姝安排了她一个星期的专业老师培训。 一个星期结束后她回来,整个人又变得不一样了。 不仅是在专业知识上面,就连她的气质,都变了。 变得更有自信。 连城灵姝对她的脱变很满意,特意跟姜宛白说了这事。 “说明她争气。”姜宛白只是评价了一句。 “说的也是。她那样的家庭,只有靠自己挣出来,才能逃离。”连城灵姝看了眼正在保养一对玉镯的赵裴欢,“她家里的人,最近还有没有去家里找你们的麻烦?” “没有。” “我这里也很安宁。” 姜宛白提醒着,“就怕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连城灵姝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反正多留个心眼。” “明白。” …… 过了两天,终于出事了。 赵裴欢在来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 连城灵姝接到电话的时候,赶紧去了医院。 “出车祸了?”姜宛白接到连城灵姝的电话后,坐在沙发里,“我一会儿过来看看。” “谁出车祸了?”赵如心听到她在通话,赶紧问。 “赵裴欢。”姜宛白起来,“妈,你在家里,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 “您别去。”姜宛白摇头,“您就在家里,什么也不要管。” 赵如心听她的话,“好。” 姜宛白自己开车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老太太,裴丽,赵子龙都到了。 呵,真是一个不少啊。 姜宛白走向连城灵姝,“情况怎么样?” “在抢救。”连城灵姝看了眼那三个人,压低了声音,“他们刚才来久,知道赵裴欢出了车祸,也没有哭闹,就在那里坐着。” 她很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不太正常。” 姜宛白看了眼那三个人,“我知道。” 他们不吵不闹是反常,但此时安静。 “侯琰呢?” “他在上班。” “他不是你的小尾巴吗?怎么现在舍得让你一个人?” “他说,他要赚钱养我啊。”姜宛白挑眉得意的笑。 连城灵姝认真的点头,“早就应该这么上进了。” 手术室的灯熄了。 医生从里面出来,赵子龙冲上去急得不行,“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是啊,我女儿严重不严重啊?”裴丽也很急。 “你们冷静一点。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右腿,以后可能行动不便。”医生如实说了情况。 “什么?”裴丽捂着嘴,不敢相信。 赵子龙也愣了。 “你们别太伤心,后期调养好,还能恢复。” 医生的话说完,老太太整个人就软了,两眼一黑,往后倒。 “妈!” “妈!” “……” 护士赶紧把老太太送到了病床上。 赵子龙在一旁哭着喊妈,裴丽也是伤心的直掉眼泪。 老太太只是受了惊吓,晕了过去。 很快就醒了过来。 她一醒,就看向姜宛白,下了床踉跄的走向她,赵子龙和裴丽赶紧左右搀扶。 老太太来到姜宛白面前,声泪俱下,“宛白啊,你救救欢欢吧。她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嫁人,不能当个残废啊。姥姥求你了,你救救她。” 这一场,姜宛白可是没有料到啊。 赵子龙和裴丽也望着她,饱含眼泪,“宛女,我们是俗人,是粗人,我们不懂事,不该那样对你们。可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欢欢还小,她不能有事啊。” “你就看在她是你的表妹份上,帮帮她吧。”裴丽哭着,便朝她跪下。 连城灵姝吓得赶紧后退一步。 姜宛白紧蹙着眉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裴丽,目光复杂。 “宛白,你救救欢欢,我也给你跪下了。”赵子龙也屈了双膝。 “姥姥也求你了。”老太太,也颤颤巍巍的要下跪。 “这是在做什么?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医生不知道情况,但是听老太太自称是门外那个娇小漂亮姑娘的姥姥,赶紧把老太太一把扶起来,“不管多大的事,也不能乱跪啊。” 医生这么一扶,姜宛白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受他们的跪拜。 “你们有什么事,好好说。这小姑娘还什么话也没有说,你们就这么跪,也不怕别人看见了笑话。更会说小姑娘闲话的。”医生也去把赵子龙和裴丽拉起来,“凡事好商量。” 裴丽扶着老太太,抹着眼泪,“我们家里没有钱,还有个孩子要上大学。我跟我丈夫才到都城,还没有找到工作。我女儿好不容易有了份工作,哪知出了车祸。现在,也不知道要在医院躺多久,花多少钱,要是没调养好,还会落下残疾……” “我们要是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这样啊。”裴丽嘴角哆嗦,声音颤抖,那隐忍的哭声,更是让人心生怜悯。 医生听后,也产生了同情,他看向姜宛白,“小姑娘,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该多说。既然是一家人,若是能帮,那就帮一把。” 姜宛白看了眼那哭得悲天悯人的三人,她隐约好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我知道。”姜宛白点点头,“能帮,我一定帮的。” “那你们好好说,我先走了。” 医生走后,姜宛白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三个人。 今天的表现,看起来比那天要稳沉得多。 连城灵姝凑到姜宛白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是啊,她该怎么做?会怎么做?这也是那三个人想知道的。 “赵裴欢的医药费,我出。她恢复之前的一切费用,都算我的。”姜宛白开了口。 这话,让伤心欲绝的三个人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1、把他的心捂热 姜宛白继续道:“我会给她安排专人看护,直到她康复为止。” “这是什么意思?”裴丽哽咽着问。 “你们都很忙,肯定没有时间照顾好她。所以,我会给她安排好住宿,专门看护,保姆我也给她请好。她的事,就不用你们费心了。”姜宛白说:“你们不用担心她,只要顾好自己就可以。” 老太太老泪纵横,“欢欢是我们家最有本事的一个,她上班头天晚上还跟我说,等她赚了钱,要给我买房子,要让我过好日子。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心里难受。” “眼看着喜儿要开学了,连学费都还没有凑齐。欢欢说,她要赚钱供她弟弟上大学,如今……”裴丽掩面痛哭。 “是我没本事,是我没用。”赵子龙拍打着头,“要是我有能力,能赚钱,就不用我的孩子这么辛苦了。” 这一幕看起来,真的让人很感动啊。 姜宛白没出声,对他们说的话,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宛白,舅舅求你件事。你让你爸给我找个工作吧。哪怕是清洁工,保安门卫,我都能做的。”赵子龙哀求。 “我也可以。”裴丽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姜宛白看着他们这模样,也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你们先不要着急,等会儿我回去问问我爸。” “宛白,是姥姥对不起你妈妈。当年,我是真的为了她好。”老太太起身,走到姜宛白面前,拉她的手,嘴角颤抖,“当年家里多穷啊,你姥爷也生了病,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可我也是真心为她找了个好婆家,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跑了之后,那家人还来找过我们麻烦。” “孩子,如果能再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做这种事。你代我跟你妈妈说声对不起,好不好?” 年纪大的人流眼泪,很容易让人不忍心。 连城灵姝都有些感动。 “你也说了,对不起的是我妈,跟我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先不说过去的事,咱们还是先等赵裴欢吧。等她醒过来,咱们再说别的。”姜宛白很冷漠的拿开老太太的手。 她转身走出去,连城灵姝看到老太太眼里的失落,追出去,“现在怎么办?看起来,都好可怜的样子。” 姜宛白勾唇冷笑,“可怜?从一开始,你听到他们说的最多的是什么?” “嗯……”连城灵姝认真的想。 “工作。”姜宛白替她回答,“工作和钱。” 连城灵姝一细想,好像真是。 姜宛白拿出手机,“要是第一次很和谐,说不定这次我还真的心软了。” “你不打算帮?” “帮。不是想要工作吗?想要,我自然得帮了。”姜宛白笑着拿出手机,拨了付航的电话,“付航,查一下今天早上的一起车祸……” 连城灵姝听到她叫付航的名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摒住呼吸的。 距离他上次救了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说起来,还没有正式的感谢他。 到底也是救命恩人,她似乎应该有所表示。 姜宛白结束了通话,见连城灵姝发着呆,“在想什么呢?还出神了。” “噢,没什么。你是怀疑这起车祸有什么问题吗?” “嗯。” “能有什么问题?总不能是假的啊。”她不懂。 姜宛白看了眼里面的那三个人,“假是不会假,只是这起车祸是意外,还是蓄意的,就不知道了。” 连城灵姝听懂了,不敢相信的捂着嘴,“不会吧。他们可是一家人呐,干什么用得着下这种毒手?” “人心难测。最好不是。” …… 赵裴欢醒过来,看到所有人都在,很意外。 老太太一下子扑过去抓着她的手,“欢欢啊,我苦命的孙女,你怎么就……” “奶奶,我没事。”赵裴欢虚弱的安慰着。 “都做手术了,能没事吗?”赵子龙走过去,红着眼睛,“欢欢,你别担心,爸爸会努力赚钱的。你好好养伤,别的什么也不用想,知道吗?” 赵裴欢有些木讷,她不知道自己受了伤,原来会有这么多人心疼,牵挂。 “你弟弟的学费,你也不用管。我跟你爸,会想办法的。”裴丽弯腰轻抚着她的脸,声音哽咽,“我苦命的孩子……” 如此和谐的一幕看起来,让人感动。 姜宛白看得差不多了,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怕辛苦他们了。 “欢欢,你好好休息。等你能出院了,我再来接你。”姜宛白只跟赵裴欢说了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谢表姐。” “宛白……”赵子龙站起来,吸了吸鼻子,“刚才说的事……” 姜宛白笑了笑,“我记得。” “谢谢你。” 姜宛白点了点头,“我走了。” 等姜宛白一走,那三个人就抹了眼泪。 赵裴欢见状,“姥姥,爸,妈,你们跟表姐说了什么?” “没事。你不用管。你表姐说了,你的医药费她会出,之后还会给你请专业的看护,保姆,你也能过上好生活了。”老太太站起来,跟赵子龙说:“她是不是真的会帮你们找工作啊?” “就算不找也没事,反正她不是要养着欢欢吗?我们都跟欢欢在一起,她总不能不给我们吃吧。”赵子龙看着老太太,“还是妈有办法。” 老太太竟然笑了,瞥了眼一头雾水的赵裴欢,“只是苦了欢欢了。” “姥姥,爸,你们在说什么?”赵裴欢听不懂,眼底,却有些恨意。 “没事。就是觉得我们没本事,让你去上班,还出了这样的事。”赵子龙赶紧安抚着她。 赵裴欢现在才有时间想,她说:“爸,撞我的司机找到了吗?他才该赔医药费,怎么能让表姐拿?” “那司机早跑了,找不着。你表姐有钱,她说了能一直供着你,有人伺候你,你尽管享受就好了。”赵子龙略有些不耐烦,“行了,你刚醒过来,多休息。我跟你妈送你姥姥回去,为了你这样,累了半天了。” 赵裴欢只觉得眼睛很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三个最亲的人,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 付航打来电话,让姜宛白去看一下视频。 连城灵姝正好一起,也跟着去了。 ac办公室大楼里,姜宛白推开了他的办公室室。 连城灵姝跟在后面,她这是第一次到ac大厦。 也是第一次进付航的办公室。 距离上次见他,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那次等连城煜来把邱奕阳带走之后,他也跟着走了,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这个男人话很少。 付航看到连城灵姝,微蹙了一下眉。 “灵姝正好跟我一起。”姜宛白解释道:“赵裴欢在她店里上班,她来看看也合情合理。” 付航走出来,把电脑放到桌上,点开视频,“这里的左转弯车道没有红绿灯,赵裴欢过马路,那辆车转弯,就撞上了。” 视频里,可以看到赵裴欢很小心的过马路,只是刚走上斑马线,一辆黑色面包车向左转,速度很快,撞了赵裴欢。 车子没有停,一下子就开走了。 “没有查到肇事车辆吗?” “车牌被挡了。”付航放大车子后的车牌处,上面全是厚厚的泥巴。 “这是找不到人了?” “交警那边在查。” 姜宛白摸了摸下巴,“你觉得,这是意外,还是人为?” 付航看着视频,“人为的话,那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他懂她的意思。 姜宛白勾起唇角,“人为财死。对于丧心病狂的人,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付航点头,“接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赵裴欢是个可怜的,我难得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她微微耸肩,“等她好了再说。” “那个赵裴喜我查过了,他还在国外。” “嗯。”姜宛白说:“我去看看我爸。” “去吧。” 姜宛白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连城灵姝,“你……” “我在这里等你。”连城灵姝赶紧回了一句。 “好吧。一会儿我来叫你。” 姜宛白一走,付航就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他都没有看连城灵姝一眼,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连城灵姝抿了抿嘴,走过去,“那个……” 付航抬头,“有事?” “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有那么一丢丢的怕他。 这种怕,也说不清。 “你要谢,应该谢宛白。她叫我做的事,我会做好。”意思很明确了。 他只是听了姜宛白的话。 连城灵姝心里略有些不舒服,“那也是因为你及时赶到啊。” “我要工作了。”付航已经拒绝再多说一个字了。 他真的是除了在姜宛白面前能够开口,对别人真的很吝啬。 连城灵姝深呼吸,“我想请你吃午饭。” “不用。”她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晚餐吧。” “连城小姐,我很忙。” 那冰冷的眼神无情得很,连城灵姝从来没有被人无视的这么彻底过。 她咬咬牙,“我不管,我就是要请你吃饭。你今天不答应,那我明天再来!” 付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不看她。 又被无视了。 连城灵姝拍了一下他的桌子,“我明天再来!” 说罢,气呼呼的离开了。 门甩上的那一刻,付航也没有动一下。 …… 从ac出来,姜宛白就感觉到连城灵姝的心情跟来的时候不一样。 刚才还好好的啊。 这是谁惹到她了? “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姜宛白开着车,观察着她的脸色。 连城灵姝噘起嘴,一想到付航给她的脸色,她这心里就没办法舒坦。 “那个付航,真是不上道。” “付航?”姜宛白皱了皱眉,“付航惹你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呐?我跟你关系这么好,他竟然对我不冷不热。不,很冷漠。”她没想明白,就算是看在姜宛白的面子上,他也不该那么对她吧。 姜宛白笑了,“原来是这事。” “……”连城灵姝很着急的看着她,“这事不够大吗?”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对任何人,都很冷漠的。”姜宛白笑着说:“你不要介意。” “可是他对你就很温柔啊。” “我跟他十几年的交情了。” 连城灵姝撇嘴,“我觉得,他喜欢你。” 姜宛白看了她一眼,“你这话,可不要再你哥面前说。他那醋劲可大着呢。” “那你说是不是?” “是。” “所以,他心里一直有你。” 姜宛白轻叹一声,“我们只是在一起久了,感情就深了。这种感情,是不可取代的。这种感情,不是爱情,但是会比爱情更深刻。” “你们俩有这么深的感情,为什么不在一起?” “因为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错过了爱情最关键的东西。” “什么?” “那种心动,情动的感觉。” 连城灵姝想了想,“你说的是一见倾心?” “我跟他相识的时候,才十岁左右,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爱情。只知道要相互依靠,才能够活下去。等我们长大了,情窦初开了,却已经没有那种欲望了。”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连城灵姝很好奇,她知道她几岁的时候就被送走了,之后就不见了。 不见的那十几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她这么说,似乎那十几年活下来,都很艰难。 姜宛白笑着摇头,“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总之呢,我跟付航之间是没有爱情的。所以,你放心。” “我放心什么?”连城灵姝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放心他不会介入到我和你哥的感情里呀。”姜宛白看到她的脸上有些局促,笑了。 她脸上写的什么,一清二楚。 那一次,怕是让她对付航产生了什么。 “他又没有我哥好。聪明人都知道选我哥。”连城灵姝很傲娇。 在她眼里,侯琰确实是很好。 只是,那是她哥啊,她又不能选。 姜宛白笑道:“其实付航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若是认了一个朋友,是愿意把命豁出去的那种人。因为我们生活的环境,所以才会导致性格有些冷漠。” “那你都不冷漠啊。” 所有人一眼都能看出来,姜宛白是个很温柔甜美,又讨人喜欢的姑娘。 他们真要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姜宛白微微耸肩,“没办法啊。我这张脸,就算是故作冷漠,也没有人害怕。” 那倒也是,她这么瘦弱娇小,一张小脸精致美艳,微微一笑,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让人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也暖了。 连城灵姝并不知道,真正让人害怕的人,不是那种看上去就让人害怕的人,而是明明在对你笑,但手已经伸进了你的心脏处。 “你说,付航会不会交女朋友啊?”连城灵姝想了想,“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喜欢他?就算是喜欢,又怎么受得了。而且,我觉得他的心是冷的。” 姜宛白“噗嗤”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瞧着那根本不上道的样子,怕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你要不试试?看能不能把他的心捂热。” “我才不要呢。”一想到要跟那种人打交道,心里就累得慌。 “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付航,你要是能拿下他,你一定会很幸福。”她私心里,是希望能有个人陪在付航身边。 付航这十几年,也很苦。 他的心意,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办法,她给予不了任何回应。 原本,她不该这样的,但是她很希望付航的人生里,可以有别的人加入进来。 连城灵姝心里有点痒痒的,她这心口里,是有一只小兔子在乱撞。 特别是在看到付航的时候,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狂跳着。 “可是他不好拿下。”连城灵姝也不瞒着她,毕竟,她才是跟他最亲近的人。 姜宛白笑了笑,“要是那么好拿下,还有你的事?” “哼。”连城灵姝傲娇的扬起下巴,“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知道。能入你眼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那是。” 不过,付航那个人,她也好奇他温柔起来,是什么样子。 …… 赵子龙接到了ac人事部的电话通知,给他安排了职位,让他去上班。 接到这个电话,赵子龙兴奋的不得了。 “妈,您的计策真没错,那丫头还真给安排上了。让我跟裴丽明天就去报道。” 裴丽惊喜,“我也有份?” “当然。”赵子龙红光满面,“妈,您现在就好好在家享福。什么事都不用管。等我们在公司里混熟了,到时就算赵如心不给您买别墅,我们也给您买。还有喜儿,他想要什么都有!” 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你们是最有孝心的。你们安心去上班,就不用担心我了。等欢欢出了院,我会跟着去的。” “对对,姜宛白说了会派人照顾欢欢,欢欢哪需要什么人照顾,就该照顾您。”赵子龙想想未来的日子,他心里就像是开了花一样。 他也是大公司里的一员了。 再混一段时间,也能住上豪宅,开上好车。 一家人,做着美梦。 次日,赵子龙夫妻到了ac大厦,走进去的时候,挺直了腰杆,那一脸骄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领导呢。 前台拦下他们,“二位,请问你们找谁?” “什么找谁?我们是来上班的。”裴丽两眼一翻,很是嫌弃。 “稍等一下……” “稍等什么?你们知道姜自明跟我们是什么关系吗?真是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在这里的。”裴丽瞪了她一眼。 前台正欲说什么,电梯门开了。 “梁总。”前台看到来人,立刻走上去,“这二位说是来上班的。” 梁总看了眼那俩人,“是的。你通知一下后勤部的主管。” “好的。” “二位,稍等一下,一会儿会有人带你们过去。” “行。”赵子龙也不着急。 很快,后勤部的主管就来了。 梁总跟他说:“他们俩,就是新报到的。” “好的。” 后勤部的主管看了眼他们,“跟我来吧。” 赵子龙和裴丽跟在主管身后,四处打量。 看到他们穿得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很是光鲜亮丽。 今天开始,他们也是在大公司上班的人了。 主管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部门,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保洁服装,戴着口罩和手套,看到有新人来,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打招呼。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了。这是衣服,统一着装。换衣间在那边,换好衣服后,组长会带你们去你们该负责的区域,也会给你们讲注意事项。” 主管让人把衣服拿给他们,交待完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赵子龙看着手中的衣服,“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 “对啊。这是清洁工,我们怎么会是做这种工作的?你一定是弄错了。”裴丽很嫌弃的把衣服丢到一边。 主管闻言,脸色也不好了,“任何职位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清洁工怎么了?他们也是一家成功公司离不开的职位。还有,人事部发的通知,你们就是到这里来报道的。” “怎么可能?你们老板姜自明可是我的姐夫,他怎么可能给我安排这种工作?一定是你们弄错了。”赵子龙气得不轻,甩下衣服就往外面走,“我要去找他。” “真是的。这都干的什么事?你们这是怎么工作的,也不问清楚就乱来。”裴丽斜睨着眼睛,恨不得往地上吐口唾沫。 夫妻俩刚走到门口,外面就有人来了。 “付总。”主管上前。 付航人高马大,又不苟言笑,眼睛里像是有冰,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心生寒意。 赵子龙停了下来,裴丽没刹住,撞上了赵子龙。 赵子龙回头瞪了她一眼。 裴丽赶紧站好。 “你是谁?”赵子龙拉了拉衣服,皱着眉头,拔高了声音。 付航冷眼,问后面的主管,“怎么回事?” “付总,他们说我们搞错了。” “搞错了?”付航终于看了眼赵子龙。 “你们姜总是我的姐夫,他怎么可能让我们来当清洁工?不是你们搞错了,是谁搞错了?”赵子龙转过身又冲主管大骂。 付航冷眼,“没有错。” “什么?”赵子龙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看向他,“你说什么?” “给你们安排的就是这份工作。” 赵子龙和裴丽相视一眼,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不是不管什么工作,只要能挣钱,都愿意做吗?ac的保洁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你们要是嫌弃,可以走人。”付航脸色冷冰冰的,声音低沉,一双眼睛又格外的深邃,看得心里直发毛。 赵子龙在他面前,有些紧张,“你是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是我们公司的副总。” “我管他正的还是副的,他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我要见姜自明!”赵子龙很浑,他都已经进了ac的公司,要是不给他一份体面的工作,他绝对不走人。 “叫保安。”付航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 主管立刻打电话叫保安。 保安来了,付航懒得看他们,“把扰乱公司秩序的人,轰出去。” “是。” “你干嘛?你们想干嘛?放开我们!放开!”赵子龙硬生生的被高大的保安给架出了公司,丢在公司外面。 裴丽也没有好多少。 “既然看不起这份工作,那就另谋高就。”付航丢下这句话,跟保安队长吩咐道:“公司不是菜市场,什么人都进来,怎么工作?” “是。”保安队长派了人,站在两边,盯着赵子龙和裴丽。 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让他们再进ac了。 赵子龙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原本还做着当领导的梦,这会儿别说领导的梦没有了,都被人撵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裴丽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给姜宛白打电话!”那死丫头,竟然敢这么玩弄他。 裴丽赶紧给姜宛白打电话。 …… 此时,姜宛白正在喝药。 侯琰盯着她把药喝完,给她擦了嘴角。 “苦。”姜宛白抿了抿唇,带着撒娇的意味。 “苦啊?赶紧的,吃颗糖。”赵如心正好听到,马上去拿了一颗糖来。 姜宛白看到妈妈递过来的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看了眼侯琰,侯琰则抿唇浅笑。 “怎么了?”赵如心见她不接,“不喜欢这个糖?” “谢谢妈妈。”姜宛白接过糖,剥开了糖衣,吃进了嘴里。 是甜,但是……味道就是不太对。 侯琰把她那些小情绪都在看着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欢喜。 手机响了。 赵如心把她手机拿起来,看到来电人,“是赵子龙。” “呵,是来算账的。”姜宛白拿过手机,接听。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是兴师问罪的声音,“你给我安排的什么工作?清洁工?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你舅舅,你让我去当清洁工,让这些员工怎么想你,想你爸?现在我被那个什么副总给拦在公司门口,你赶紧过来,要么给你爸打电话,重新给我安排!” 姜宛白就知道他们不会干的。 “我记得你在医院里哭着求我给你安排工作的时候可是说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的啊。哪怕是清洁工,或者保安。怎么了?你不想当清洁工,是想当保安?”姜宛白抿着糖,不为所动。 “我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是你的舅舅。你爸是公司的老板,我在自家的公司做保洁员,这别人要是问起来,会怎么说你爸?”赵子龙也知道自己太过着急了,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妥。 “没关系。这才能体现出我爸对人一视同仁嘛。不然你一去就当高管,别人怎么服你?凡事要一步步来,不然没办法服众。你们要是觉得不妥,那就不去受那个委屈。” 电话那头,沉默了。 姜宛白讥讽的勾起了嘴角,耐心等着。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先干着,再等些时候,给我们往上升一升?”赵子龙谨慎的问。 姜宛白笑了,“这要看你们愿不愿意干。如果你们不愿意,不强求的。” 又是一阵沉默,“好!” 赵子龙似下了重大的决心,“我们干。但是我的好外甥女,你可得记着,过一段时间,就让我跟你舅妈早点升上去。我们不让你们为难,你们也不能让我们太难堪了啊。” “那你们就好好干吧。”姜宛白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如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简直就是不要脸。 “妈,别着急,也不用担心,他们玩的那些把戏不过就是吵,闹。对付他们,只能用迂回战术。先让他们安分些,我们也安静一些。”姜宛白知道她心里有多恨,多气。 那一家人不要脸,若是以前,她好收拾得很。 只是现在,ac刚立足于商界,不能因为那几只蝼蚁招来些麻烦。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赵如心真是恨。 姜宛白笑了,“脸皮厚,确实是优点。但是,没有节制底线的厚脸皮,下场只会更惨。因为,他永远都不知道碰到了别人底线的下场。” …… 赵子龙和裴丽还是乖乖的穿上了保洁员的衣服,由组长带他们去负责的区域。 他们见着人就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们老板的大舅哥。我现在在这里,只是体验底层工作人员的辛苦,过些时候,我们就不在这里了。” 这话,一会儿的功夫,就传到了姜自明的耳朵里。 白宇扬冷笑,“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随便他们怎么说。”付航淡漠,“宛白的意思是,让他们先在这里安分一段时间。” “派人盯着他们。”姜自明是不放心这两个人的。 “爸,您放心,我早就安排下去了。”白宇扬说:“他们要是使什么乱,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 从姜自明的办公室出来,助理就走过来,“付总,有位连城小姐在休息室等您。” 白宇扬意味深长的盯着付航,“连城灵姝?她怎么来找你了?” “不知道。” “啧,人家这是来报恩的吧。”白宇扬可是知道那天是付航去救下了连城灵姝,要不然,现在哪里还有连城灵姝啊。 付航睨了他一眼,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白宇扬轻笑,摇头叹道:“这冰块,也有人想要融化啊。” 助理听了这话,低头笑了。 “你说,咱们的付总,什么时候能够脱单?”白宇扬问偷笑的助理。 助理立刻正经的回答道:“付总又帅又有型,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 “呵,真会说话。” “那……白总您什么时候脱单?”助理很小声的问。 白宇扬:“……” 他脱什么单?一个人不好吗? 睨了助理两眼,拉了拉衣服,走了。 助理:“……”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 连城灵姝一向不受约束,行事也很张扬。 可是一到付航的地盘,她自然而然的就变得拘谨起来。 看到外面有人靠近,立刻端庄的坐在沙发上。 付航推开门,看到她坐在那里,面不改色,“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昨天说过,会来找你的。”连城灵姝站起来,与他相对,“一起吃午饭,可以吗?” “我还有事。”付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连城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离开。” 连城灵姝走到他面前,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我不!除非,你跟我一起吃饭。不然,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今天不同意,我明天再来。总之,等到你同意为止。”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付航抬眸凝视着她,“你想做什么?” “我……”她就是想听他吃个饭啊。 怎么从他嘴里问出来的话,听起来好像她对他有什么企图啊。 “只要跟你一起吃个饭,你就不再来,是这个意思吗?” “是。” 付航起身,拿着外套,“走吧。” “……”连城灵姝愣了愣,赶紧跟上他。 …… 连城灵姝坐在副驾驶,略有些紧张。 她跟任何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唯独面对他的时候,浑身都不自在。 有那么一丢丢的像成绩不好的学生见到了老师的那种感觉。 她悄悄的斜眼看他,那张脸很硬朗,五官也很深邃有型,薄唇轻抿,显得不近人情。 有些时候,还真跟侯琰像。 可是侯琰至少在对待不讨厌的人的时候,是能看出温和的啊。 但这个男人,就是那种典型的冰山男人。 “吃什么?” “啊?” “你不是请吃饭吗?想吃什么?”付航再问一句。 “噢,我想吃……火锅。” 付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车子停在了一家火锅城,付航下车看都没有看连城灵姝一眼,走在前面。 连城灵姝赶紧追上去,好不容易跟上了他的步子。 都城并不崇尚吃辣,但这家火锅城的生意还是很好,毕竟有不辣的火锅嘛。 坐下来,连城灵姝直接点了个变态辣。 付航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毛肚,鸭血,鸭肠,黄喉,珺花,还有脑花……”连城灵姝一口气点了二十几种菜,“先这些吧,不够再点。” 付航坐在那里,见她一脸兴奋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了彩票大奖呢。 一锅红红的,闻着就炝人的火辣辣的火锅锅底上了桌,闻着那味,连城灵姝就红了眼睛。 菜也一盘盘的端上来,火锅在沸腾,翻起一波波的红油汤。 闻着这个香辣味,连城灵姝眼眶已经湿润了。 她招呼着付航,“别愣着,赶紧吃吧。” 看着这红红的油汤,连城灵姝也有些退缩,不敢下手。 不行啊。 是她说要吃火锅的,是她点的变态辣,要是不吃,不得被他看扁啊。 她先夹了一块冷锅下下去的鸭血,冒着热气,看着很鲜嫩可口。 吹了吹,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她就直吐舌头,“这什么辣椒啊。好辣好辣!” 赶紧喝了一口水,也止不住这辣意。 付航也不搭话,也不动筷,他就是来陪她吃饭的。 对于他来说,陪她吃,就是完成任务。 “你怎么不吃啊?”连城灵姝辣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不吃辣。” “啊?你不吃辣?那你怎么不早说?”连城灵姝也停下了筷子,“你不吃,你可以说啊。” 付航说:“我是陪你吃。” “所以你就不吃吗?”连城灵姝算是听明白了,“你就真的只是陪?” “不然呢?” “……”这个反问,连城灵姝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是她非要请他吃饭,结果是他问她要吃什么,她做的选择。 所以,从头到尾,她这个请吃饭的,似乎也没有什么诚意。 而这个答应陪她吃饭的人,确实也只是陪了。 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她连城灵姝,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力见了。 擦了擦嘴,看着锅里翻滚的汤,“你回去吧。” 付航有些惊讶于她的变化。 “以后,我不会再去公司找你了。”她重新拿起筷子,涮了片毛肚,盯着锅里,“强扭的瓜不甜。” “嗯?”付航没听太清。 连城灵姝抬头对他笑,“下一次吧。下一次叫上侯琰,宛白,还有白宇扬,一起吃个饭。” 付航看着她眼睛红红的,眼角有泪,“不能吃,就不要吃了。” “没事啊。偶尔吃一次,挺好的。”连城灵姝晾了晾刚夹起来的毛肚,沾了佐料,一口吃进去了。 很辣,辣得胃都有些受不了。 但是辣的很过瘾。 “你走吧,不用管我。”连城灵姝继续烫鸭肠,“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付航见她这般说,便站起来,“好。” “呵,真是够冷血无情的。”看着男人那挺拔的背影就这样走出火锅城,连城灵姝吐槽了一句。 她一个人在火锅城坐了四个小时,把点的所有菜都吃完了。 吃完后,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题外话------ 想吃火锅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2、男人受点伤,很正常 姜宛白和侯琰接到电话跑到医院的时候,她还在输盐水。 “怎么搞成这样?”姜宛白见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憔悴,很是担心。 “好吃。”连城灵姝都对自己有些无语了,“我哪知道我吃个火锅,能把自己吃到医院来。” 侯琰去问了医生,冷着脸走进来,“真是出息。明知自己不能吃辣,还这么作。” “我就是想吃了。”连城灵姝瘪嘴,“我想吃,还不能让我吃吗?” “那你也要有个度!”侯琰数落着她,“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身体是你自己的,你都不爱惜,出了事,谁会疼惜你?”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连城灵姝一下子就掉起了金豆子。 姜宛白吓了一跳,赶紧给她擦眼泪,“别哭啊。你别哭了。” “我就是想吃火锅,有错吗?”连城灵姝边哭边问。 “没错没错,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姜宛白瞪了眼侯琰,“都已经躺在这里了,你说她干什么呢?” 侯琰深呼吸,闭了嘴。 连城灵姝却是哭得更大声了,“我就是想吃火锅,我也没想到会把自己吃进医院啊……那火锅,实在是太辣了……呜呜呜……我的胃,现在还疼呢……” “……”姜宛白坐在床边,一手抚顺着她的背,一手拿着纸巾擦着她的眼泪,“不是你的错,怪那火锅太辣了。” 侯琰:“……”她这是在哄小孩子呢。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还真是……莫名的有些可爱。 “还有那个姓付的,我请他吃火锅,他居然不领情……他就是故意的……”连城灵姝越想越委屈,哭声也越来越大。 姜宛白愣了愣,还有付航的事呢。 “付航?”侯琰也想到了。 “我就是想谢谢他……想请他吃个饭……可是,他给我端架子……”连城灵姝抱住姜宛白,抽泣着,“嫂子,你帮我收拾他……我心里难受……” 姜宛白轻拍着她的背,“好好好,我收拾他。” 这边,侯琰已经给付航打了电话。 …… 付航接到侯琰的电话,很意外。 只是让他去医院,他没敢一刻停留。 能让侯琰给他打电话,还让他去医院,那出事的人一定是宛白。 他一路飙到120码,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开了十分钟。 急忙忙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宛白怎么了?” 一句话,便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连城灵姝听得很清楚,她也分不清是心在痛,还是胃痛了。 这就是最真实的情感流露吧。 “我没事。”姜宛白看了眼连城灵姝。 “没事就好。”真的是吓坏了。 只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连城灵姝,他也有点意外。 几个小时前还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在医院了? “你……怎么了?”付航问了一句。 侯琰一直没说话,忽然扬起拳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啊!”连城灵姝吓得尖叫。 这一拳来得太快,付航根本没反应过来,躲都没法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嘴角,都裂开了。 付航擦了一下嘴角,不太明白的看着侯琰,“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侯琰眸光冷冽。 付航根本就没在怕侯琰,也抢起拳头,一拳扫过去。 侯琰反应很快,挡住了他这一拳头。 这一下子就像是把两颗炸弹点燃了引线,打了起来。 付航对侯琰本就很不安逸,他可以接受姜宛白喜欢侯琰,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任何不愉悦。 在他心里,侯琰是把他最珍惜,最宝贝的人给抢走了。 可偏偏,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把她抢回来。 因为,那是她喜欢的人。 他更知道,他没有任何权力去阻止她跟别人在一起。 不管她跟谁在一起,他都会接受,并祝福。 他也努力在做到。 但是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想把姜宛白抢回来,哪怕是不跟他在一起,只要他还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就好。 而侯琰,也是早早就想跟付航干一场。 十几年的相识相知,他是嫉妒的。 无奈,这样的嫉妒他没有任何办法去消磨。 谁叫他,晚了这么多年呢。 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一架了。 两个人真的是不留余地,狠狠的揍对方。 连城灵姝急得不行,“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她的声音,已经被那两个男人隔绝了。 “宛白,你赶紧去劝劝啊。”连城灵姝着急忙慌的,“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事的。” 姜宛白很淡定,她摇头,“没事。” “怎么没事?你看他们都受伤了。”那一拳一脚的,听起来都肉疼。 “男人受点伤,很正常。”姜宛白慢条斯理的开始削起了苹果。 连城灵姝搞不懂了。 她怎么这么淡定?一个是她认识十几年的好朋友,一个是她的未婚夫,就不怕打出个好歹来了吗? 姜宛白真的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她很淡定。 她清楚,这两个男人,需要打一场。 而连城灵姝这件事,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开始的机会。 就算今天这场架不是侯琰先开的头,之后还是会避免不了。 只有打一场,把心里的那些郁结给打出来,就好了。 连城灵姝可没有姜宛白那么冷静,她很担心,急得不行。 担心付航把侯琰打出问题了,也怕侯琰把付航打出毛病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都没有人理她。 这该死病房,隔音也好,面积又大,闹出的动静愣是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终于,一场架结束了。 就像是算好了的,两个人齐齐住了手。 只是,两个人的脸,都挂了彩。 像极了两头猛兽,就算是停了下来,也怒视着对方。 姜宛白把苹果给了连城灵姝,拍拍手看了他们一眼,“结束了?是你们自己去找护士小姐姐处理伤呢,还是我帮你们处理?” “我要你。”侯琰虎视眈眈的盯着付航。 他不信他敢说这三个字。 付航咬紧了牙,目光里带着狠戾,但是那种狠,也只能慢慢的焉掉。 侯琰得意的勾起了唇角,“你还是去找护士吧。” 姜宛白瞪了眼侯琰,“你坐好,我去拿点药。” 侯琰规矩的坐在一旁。 姜宛白看了眼付航,一个个的下手可真狠,打得鼻青脸肿的。 还跟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打架。 她拉着付航,“走,我带你去找护士。” 看到姜宛白拉着付航,侯琰那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成就感就变成了挫败感。 连城灵姝也看到了。 她斜挑着眉,看向脸色冷沉的侯琰,“啧,很少看到你被打成这模样啊。” “你在幸灾乐祸?”侯琰扫了她一眼,非常的不友好。 “我就是觉得难得啊。很少看到你打架。这一次,占上风了吗?”刚才他们打的那么狠,速度又快,她并也分不清谁输谁赢。 侯琰摸了摸嘴角,“当然了。” “哦。”她才不信呢。 明明付航不比他差好吗? “你是不是喜欢他?”侯琰突然正经的问她。 连城灵姝哆嗦了一下,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哪有。”这么明显? “你以为你瞒得过我?什么时候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侯琰早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个恋爱脑,而且,还是个那种喜新厌旧,看脸的人。 跟她谈恋爱的男人,一开始都新鲜劲十足,觉得全世界只有眼前的人最好。但时间久一点,她那点本性就流露出来了。 但是,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把她弄哭。 仔细一想,她长这么大,谈那么多次恋爱,哪一次不是轻轻松松就跟人家在一起了。 也只有这一次,付航不上道。 连城灵姝低下了头,“他上次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该请他吃饭啊。” “人家都已经拒绝说不用,至于一而再跑去堵他?什么时候,你这么收不住?”侯琰睨了她一眼,“你要是真的喜欢他,那我可得提醒你,这人是块硬骨头,不好啃的。” “我又不是狗。”连城灵姝怒道。 “那就更不好啃了。”侯琰提醒着他,“他跟你谈的那些小白脸可不一样,要是过分执着,受伤的只是你。” “我又不是喜欢他。”连城灵姝被说的有些急躁了,“就是当个朋友,也不行吗?” “行。”听到外面的有了动静,侯琰不再说话。 姜宛白端着药进来,感觉到了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看向连城灵姝,她气鼓鼓的,明显很不高兴。 “怎么了?”姜宛白坐到侯琰的对面,“你欺负灵姝了?” “我哪敢欺负她。”侯琰凑过去,指着自己的脸,“痛痛。” 连城灵姝瞪着他,“一个大男人,撒什么娇?” 侯琰不理她,继续往姜宛白面前凑,“付航下手太狠了,以后要是留下疤了可怎么办?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没脸没皮。”连城灵姝又呛了一句。 姜宛白笑了。 她给他挂彩的脸上上着药,“你以为你下手不狠?你好歹还有我,付航还是个孤家寡人呢。万一他的脸伤了,留了疤,才是真的没有人。” 连城灵姝噘着嘴,心里嘀咕:没人要,我要。 她不敢说出来,侯琰那家伙,指不定会怎么说她呢。 “他就适合一个人。一个男人不近人情,不懂风情,他是注孤生。”侯琰忿忿咬牙。 姜宛白瞪着他,“是不是要像你一样,懂风情,近人情,才行啊?” “在没遇见你之前,我也以为我是注孤生。”侯琰反应很快。 连城灵姝皱了皱鼻子,很是嫌弃,“这求生欲真强。” 侯琰睨了她一眼,“闭嘴。” “嫂子,收拾他!”连城灵姝忍不无忍,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嚣张得意的样。 姜宛白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闭嘴。” 侯琰像是挨训的大型犬,乖乖的,一动不动。 “活该!”连城灵姝就喜欢看他被收拾的样子。 侯琰正要用眼神镇压她,姜宛白把他的脸给扳过来,瞪着他,“别乱动。” “……”侯琰深呼吸,乖乖的坐着。 连城灵姝看着侯琰脸上的伤,还是有点心疼。 她知道,侯琰把付航叫过来,出手打付航,是因为她。 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哥,你除了脸,别的地方没事吧。” “你希望我有事?”侯琰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当然不希望了。” “那我问你,刚才我跟他打架,你是希望我赢,还是希望他输?”侯琰盯着她。 “……”这是什么鬼问题? 连城灵姝有点不好回答。 侯琰没等到答案,轻嗤了一声,“行了,知道了。” “哥……”连城灵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别理他,他是故意的。”姜宛白把侯琰看得透透的,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付航把伤处理好,走进来,和连城灵姝的视线碰撞了一下,他就别开了视线。 看了眼侯琰,见他脸上的那些伤不比自己好,他心里才平衡了。 “公司还有事,我走了。” 姜宛白看向连城灵姝,她低着头。 “你脸上这么多伤,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姜宛白说:“等一会儿,你送灵姝回去吧。” “不用不用。”连城灵姝知道付航不愿意跟她有接触,她也怕他误会自己。 再怎么样,这点骨气还是要有的。 姜宛白只是盯着付航。 付航点头,“好。” 连城灵姝愣了,他居然答应了! 他不是很不喜欢跟她接触吗?怎么就答应了? “那你一会儿帮她办理一下接下来的事宜,我跟侯琰先回去了。” “嗯。”付航应了下来。 姜宛白笑着跟还有些发愣的连城灵姝说:“你先把盐水挂完,有什么事你就跟付航说。” “你们真走了?”她不太想跟付航单独在一起,会很尴尬的。 “你舍不得我们走?”姜宛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手,“我要回去喝药。” 又压低了声音,用只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机会一般都是创造出来的,至于最后的发展方向,就看缘分吧。” 说罢,笑眯眯的看着她,“走啦。” …… “你这是想要当红娘了?”侯琰把她的那点小心思看得很清楚,只是他并不太觉得付航适合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从小都是被宠着长大的,心性单纯,也善良。她的世界很简单,可以说是一路平坦。 付航跟她不一样。 付航经历的多,而且他也很复杂,跟连城灵姝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当是朋友。”姜宛白也没有说是非要让他们在一起,“灵姝单纯,又善良。付航心思重,想法也多,没有什么朋友。若是可以,我希望他跟灵姝能成为好朋友。就像是我,晴天和他这样的朋友。” “只怕他不会领情。”到底还是自己的亲表妹,侯琰怕她吃亏。 付航那样的人,不是一般人能够让他温柔以待的。 当然,私心的来说,他也希望有人能够收服了付航。 这样他的女人才不会被别的男人惦记上。 姜宛白微微摇头,“这可说不定哟。” …… 病房里,连城灵姝刷着手机,可是什么也看不进去。 她控制不住的拿眼看付航,付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有表情,没有一句话。 气氛很凝固,很尴尬。 眼看盐水要输完了,她有点着急。 “那个……能帮我叫一下护士吗?”连城灵姝鼓起了勇气,开了口。 付航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向她。 那面无表情,而且脸上还有伤,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被侯琰打了,想要报复她? 不会这么狠吧! 他的手,缓缓伸过来。 完了完了,真的要打她了。 她赶紧闭上眼睛。 付航看她紧张的闭着眼睛,一脸的隐忍,不由皱起了眉。 她这是什么意思?怕他打她? 呵…… 他按了一下后面的按钮,就退了回去。 很快,护士来了。 连城灵姝没有等到巴掌,但也没有敢睁开眼睛,直到护士进来,她才狠狠的喘着气,睁开了眼。 也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来打她的。 很尴尬。 护士拔了针,询问了之后,确定她没有问题了,才说:“叫你男朋友去给你拿点药,回家记得吃。还有,你不要再吃那些辛辣食物了,不然你还得来医院。” “他……不是我男朋友。”连城灵姝赶紧解释,很怕某个人介意这样的字眼。 护士才不管呢,看了眼付航,“去给她拿药。” 连城灵姝很怕付航当下就甩脸子,好在他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出了门。 她狠狠的松了口气。 太难了。 跟这个男人相处,太难了。 …… 回到别墅,连城灵姝解开安全带,“谢谢你。” “不用。”付航把药给她,“你的药。” “噢,谢谢。”接过药,连城灵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家也没有多余的话,她说什么都尴尬。 推开车门,迟疑了片刻,还是礼貌的问,“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 “不了。” 好吧,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关上车门,“慢走。” 付航原地倒车,一个字也没有多说,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看着那车子消失在眼前,连城灵姝重重的叹了一声。 这样的人,她哪里吃得下啊。 算了,她这颗心脏不够强大,暖化不了那座冰山。 …… 赵裴欢出了院,姜宛白给她安排了一套公寓,也请了护理工和保姆。 “表姐,其实不用这么破费。”赵裴欢看着这房子,她都不敢进去,“我回家就行了。” “你家里,谁能照顾你?”姜宛白说:“你这腿,必须得好好调养,不然将来会有后患的。” 赵裴欢低下了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她在医院的时候每天都想哭,甚至有时候想着自己死了算了。 但是又不甘心。 现在她哭,是因为感动。 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过她。 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一个人是真的疼她,爱她。她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可以给他们干活的保姆。 他们不止要她能把家里收拾好,还希望她能在外面挣钱养家。 哪怕是这么苦,这么难,她也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 可是,这日子真的是越来越难过了。 她被车子撞倒的那一刻,看清那个撞她的人,那一刻,她的心都死了。 恨不得直接当场死亡算了。 活着,家人不是家人,父母不是父母,还有什么意义? “姐,你这么对我,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赵裴欢擦着眼泪,红着眼睛看着她,“他们知道你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房子,会找上门来的。到时,你给予的一切,都会被他们无止境的索取。” 赵裴欢摇头,“我不能在这里。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她得走。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局。 他们就等着这些呢。 姜宛白按住她,“没关系,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着。护工一会儿就来,保姆去买菜了。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是好好的把自己腿伤养好。这么漂亮的姑娘,以后可不要留下残疾了。” “可是……”赵裴欢着急。 “没有可是。”姜宛白认真的看着她,“一切,有我。” 赵裴欢听到她这么坚定的话,像是找着了主心骨,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谢谢你,表姐。” 姜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都叫我表姐,我不会不管你的。” …… 公寓还是很宽敞,赵裴欢在这里做康复训练是没有问题的。 赵裴欢很积极,她想早点康复,然后回去上班。 “你先休息一下,长时间这么训练也是不行的。”护理提醒着她。 赵裴欢说:“我想早一点好好走路。” “我知道。但是你也得根据情况来。不是说一直不停的练,就会好得快。你这样没有规律,只会加重伤势,对你的康复反而没有作用。” “那好,我听你的。” 赵裴欢听从护理的安排,保姆也每天做着有利身体的食物。 …… 老太太知道赵裴欢出院被姜宛白接走后,急得不行。 不为别的,她找不着人呐。 打车到了水云间,给赵如心打电话,“你问宛白,她把欢欢弄到哪里去了?我现在想见她都见不着。万一欢欢有个什么事,没亲人在身边,怎么得了?” 赵如心正吃着饭,接到老太太的电话,食欲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赵如心懒得跟她说话,正准备挂了。 “你要是不把我孙女还给我,我就在这里不走了!她一个姑娘家的,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她爸妈,还有我这个老婆子怎么活?”老太太是说哭就哭,声音还很大。 姜宛白听到这动静,把手机拿过来,“赵裴欢需要静养,有专人看护,不用担心。” “我没有见到人,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出院都没有通知我们一声,谁知道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老太太对着电话大吼。 赵如心皱起了眉,让姜宛白直接挂了。 姜宛白放下筷子,“我马上出来带你去去她。”说罢,就把电话挂了。 “你真的要带她去?”赵如心担心,“我怕她去了就不会走了。”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你让小琰陪你一起。” “他忙呢。没事,老太太又不能把我怎么样。”姜宛白安慰着她,“我会早点回来。” …… 老太太一见姜宛白,就急忙忙的问,“你把欢欢带到哪里去了?” “我现在带你去。”姜宛白没开车,走到外面,有辆出租车等着。 “你怎么不自己开车?”老太太瞧着那出租车,一脸的嫌弃。 姜宛白说:“我身体不好,万一开车突然晕倒,或者有什么问题,那是会闹出人命的。” 老太太一听,连忙看了她几眼。 这身体,是差。 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 上了出租车,姜宛白说了地址。 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停下,老太太抬头看这一片,满心欢喜,“这环境,真是不错啊。” 姜宛白付了钱之后,走在前面,“赵裴欢就在楼上。” “好好好,快带我去看看。”老太太暗暗的记下了这里的名字,还有楼层数。 到了公寓里,赵裴欢正在做康复训练,保姆在厨房煲着汤。 看到姜宛白来了,赵裴欢很甜的叫着,“表姐,你来啦。” “嗯。”姜宛白还没有进来,老太太就挤开她,冲到了里面,“哇,这里这么大啊。” 老太太先看的是房子,而不是孙女。 赵裴欢看到老太太的那一刹那,脸色都白了。 她还是来了! “这房子这么大,视线也好。”老太太看了一圈,很是喜欢。 虽然没有赵如心住的那房子大,但这里也能将就了。至少,比她现在住的那老房子要好。 以后喜儿要是带同学来家里,也不至于丢人。 赵裴欢握紧了拳头,隐忍着情绪。 姜宛白走过去,轻轻地抓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欢欢现在在这里做康复训练,您先不要再走动了。”姜宛白很是客气。 老太太终于看了眼赵裴欢,“这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护理多多少少也看出来了问题,面无表情,“每天坚持,好好调养,最少得一个月。” “要这么久啊?那得花多少钱?就扶着这东西训练?那还不如就去楼下走走算了。”老太太瞧着房子里的那两条杠有些占地方,等子龙回来了,把这些给拆了。 “这是一辈子的事,花多少钱都值得。”护理有些看不懂这老太太了。自己的孙女受了伤,怎么还担心起钱的事来了? 更何况,这钱也不是她出的呀。 老太太瞅了眼护理,“一个女孩子家,再怎么样都嫁得出去的。这钱留着不好吗?” 这种话落进了在场的其他人耳朵里,都震惊了。 同样是女人,没有人明白这种话为什么会出现。 赵裴欢站在那里,手扶着器材上,心里冷得如同跌入了冰窖。 她一向都知道自己在家里是什么样的定位,也知道自己不讨喜,但是没有想到,会被嫌弃到这种地步。 护理听到这种话,真的是服了。 “老婆婆,你也是女人,这还是你孙女,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护理见过那么多人,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人。 最开始还以为是这姑娘家里人请她来的,结果家里人没请人照顾她也就算了,还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她自己也有孩子。 听到这种话,她都想打人,“欢欢这丫头真是可怜,怎么摊上这样的奶奶?”保姆冷眼嫌弃的盯着老太太,回了厨房。 老太太一听有人这么说她,立刻不干了,“我怎么了?我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她一个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别说是瘸了腿,就算是个傻子,也嫁得出去。再说了,反正都是嫁出去的人,干啥要平白无故花那么多钱?有这个钱,还不如给我孙子。我孙子可是都城大学的,将来那是要干大事业的。” 这样的言辞,每一个在别人看来都是恶心的。 只有她,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真是可笑。 “呵,有你这样的奶奶,真的是人生悲剧。”护理都懒得理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她又没什么本事,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花这么多冤枉钱做什么?”老太太怒怼着护理工,“真是的,你看你要真有出息,怎么也在这里伺候别人呢?一个女人,嫁人了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就好了呀。” 护理工哪里知道这老太太这么说她,当即就来了火,“我怎么了?我有手有脚靠自己赚钱,关你什么事?你一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该在哪就在哪里,还想着管天管地,你以为你是谁啊?” “一看就知道你这种是没人要的。一个女人,趁能把自己嫁掉的时候就赶紧嫁了吧。别等到几十岁了,没人要了。”老太太在农村里的那些习性,全都暴发出来了。 护理确实是没有结婚,还是个姑娘家。 被老太太这么说,气得脸都红了。 “奶奶,你太过分了!”赵裴欢忍无可忍,“你再怎么喜欢赵裴喜,也不能这么糟践我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孙女。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的没用吗?” 老太太见这个从小都唯唯诺诺的丫头现在对她大吼大叫,怒指着她,“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奶奶,你就这么跟我大呼小叫的?我看你不是腿有问题,是脑子有问题吧。” “怎么?现在有人伺候,你就不一样了?我告诉你,过几天我就把你送回去,嫁给隔壁的狗蛋。哼,人家可是送了一头猪,给了五千块钱的。” 赵裴欢不敢相信的盯着她,嘴角抽搐,眼眶里的泪在打着转,“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以为我们会拿钱带你来大城市里?”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赵裴欢该回去嫁人了。 赵裴欢的腿本来就是倚靠着器材才站在那里的,现在听到这种话,她的身体一软,手一松,整个人就往地上软下来。 护理离她最近,见到此况,赶紧扶住她,“你怎么样?” 赵裴欢只是掉着眼泪,不说话。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简直不配为长辈!”护理真的是气得不轻。 老太太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问题,睨了眼赵裴欢,“你现在都这样了,狗蛋能要你就不错了。早点回去办了酒,给他家多生几个孩子,人家也不会嫌弃你。” 赵裴欢的心口绞痛,痛到无声痛哭。 护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姜小姐,这样的人你带来,不是害了欢欢吗?” 姜宛白一直没有说话,老太太这么嚣张不讲理,那些恶性全都流露出来了。 她看着老太太,淡淡的开了口,“原来,欢欢在老家有婚约啊。” 老太太听到她这么问,就赶紧说:“是啊,那狗蛋家里养了好几十头猪,一年到头能卖个几十万呢。人家家里盖着了两层大瓦房,条件可不差。欢欢嫁给他,还算是高攀了。人家说了,只要她去给他们家生个大胖小子,还会给两万块钱呢。” 赵裴欢整个人都软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意思。 她整个人都冰冷,身体里的血,都是透着寒意的。 为了一头猪,五千块钱,就把她给卖了。 把她带到城里来,就是为了用她来骗取姑姑家的同情心,等到一切成功了,就把她给踢回去,把她甩掉了。 他们的心里,就只有赵裴喜。 姜宛白点了点头,“出手还是挺阔绰的。” “那是。”老太太见姜宛白都这么说,更是得意,“只要她能多生几个儿子,她在狗蛋家也是过少奶奶的日子。” “那挺好的。”姜宛白再附和点头。 赵裴欢不知道姜宛白是什么意思,她也无力去问。 “是好吧。”老太太笑着说:“好多人都想嫁给狗蛋,但人家看不上啊。所以我寻思着,早点把这事给办了。免得被别人抢先。” “说的对。早点办了好。这样吧,等欢欢的脚利索一些,就回去把这事办了。”姜宛白很赞同。 “对对对,早点办了好。”老太太看着姜宛白笑,“你这孩子,倒是个看得清事的。”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给欢欢介绍工作了。没有那份工作,她也不会受这伤。说不定,上个月就回去结婚了。”姜宛白一脸后悔样。 老太太摆摆手,“没事,等她好点了回去也一样。” “为了她能安心在这里调整,早点养好回去结婚,这些天我们就不要来打扰她了。她要是真的走路瘸,我怕狗蛋家会拿这个少给钱。再说了,狗蛋家里养猪的,那可是大户人家,有个这样的亲家,对赵裴喜以后,也是有好处的。”姜宛白温柔浅语。 老太太仔细一听,好像是她说的那个理。 虽然是比不上大城市里,但在村子里,那也是有脸的呀。 “行。”老太太这一次,倒是干脆。 “那就让她们好好的做康复训练,我们先走吧。” “走走走。”老太太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那护理,“你抓紧时间,让她早点能走路。” 护理都恨不得狠狠的骂这老太婆几句。 等姜宛白和老太太关上门走了,护理才咬牙出声,“姜小姐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还和那老太婆一边呢?” 保姆走出来,也是一脸疑惑,“姜小姐不该是这样的人呐。” “阿姨,你过来帮我扶她一下。” “好好。” …… 赵裴喜躺在床上,泪已经浸湿了枕头。 她知道自己不受喜欢,但也没有想到会这被这么嫌弃,所谓的亲人这么不把她当人。 如此,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想要翻盘,可是刚开始,就被掐断了。 她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门又响了。 保姆去开了门,有些意外去而复返的人,“姜小姐!” 姜宛白笑了笑,“欢欢呢?” “她在房间里呢。”保姆一脸的担忧,“从你们走后,她就一直在房间里。姜小姐,我知道我不该说话,但是那个老太太,真的是……”她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 姜宛白知道她想说什么,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先去看看欢欢。” …… 敲了两下卧室的门,才推开。 她关上门,走到床边,赵裴喜的脸上有泪,眼睛也红红的。 看到她,她缓缓坐起来。 姜宛白扶她靠好,抽了纸巾给她,“把眼泪擦一下。” 赵裴喜擦了眼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现在还有伤疤,是车祸的时候留下来的。 “你怎么想的?”姜宛白坐到她对面,问她。 “我的想法,都没有任何作用。”她太清楚了,在那个家里,只要有他们在,她就不会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 更不会有好日子过。 姜宛白摇头,“日子要怎么过,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就看你怎么想的。” “你不也觉得,我该回去嫁人吗?”赵裴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和责怪。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3、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姜宛白知道她在怪什么,也没有生气,“结婚嫁人这种事情,没有应不应该,只有你愿不愿意。更何况,这是你的事,别人做不了主。” 赵裴欢不太明白她说的话,“你之前不是觉得奶奶说得对吗?” “我要是不那么说,她会轻易离开吗?”姜宛白笑了笑。 “你是故意的?” “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住下来。我要是不那么说,你的这腿想康复,怕也是难了。”姜宛白望着她,“我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赵裴欢知道她并不是那种想法后,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什么?” “你想再继续过这种被人压榨的生活吗?” “当然不想。”这种日子,谁想过? 可惜,她没有办法反抗。 每一次反抗过后的代价一次比一次大。 姜宛白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那有两件事我要你配合。不然,我只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你说。”她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甩开他们,她想过自己的日子。 “等你腿好了,你回去结婚。” “什么?”赵裴喜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宛白重复了一遍,“你,答应他们回去办婚礼。” “那我不是往火坑里跳吗?”嫁人了,她还怎么出得来? 不行,绝对不行。 “重点不是结婚,是回去。”姜宛白耐着性子,“你结婚,他们自然是都要回去的。” 赵裴喜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着急道:“那又怎么样?我回去了,那就正符合了他们的心意。” “你回去的目的,是把他们都带回去。懂了吗?”姜宛白知道她现在在担心什么。 赵裴喜看着她,明明比她大不了多少,可她看起来比她要稳沉的多。 现在,她能相信的人,只有她一个了。 “好。” “第二件事,你必须实话告诉我。”姜宛白很严肃,“撞你的人,是谁?” 赵裴喜握紧了双手,低下了头。 “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撞的你。”姜宛白说:“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的话,那你就真的得回去嫁人了。” “这有关吗?” “当然有了。” 姜宛白注意到她的手指绞在一起,很紧张,很不安。 她在纠结,也在衡量。 这就要看她,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什么重要了。 赵裴喜咬了咬牙,双手一握,她抬头,“是我爸。” 姜宛白一点也不意外,她勾唇冷笑,“都说虎毒不食子。呵,这人比畜生还不如。” “我也没有想到。”赵裴喜苦笑,“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可以在任何时候利用的东西。要不是村里的人知道我是他们生的,我都以为我是捡来的了。” 姜宛白同情她,生在这样的家庭能挺过来,确实是是不容易。 大概也是因为他们这样对她,才让她还保持着她最人性的一面。 “如果让你指证是他撞的你,你敢吗?” “告他?” “对。告他。”姜宛白再问,“你敢吗?” “我……”赵裴喜迟疑了。 到底是她的父亲,要是她告他的话,那是会被人说一辈子的。 哪有当子女的去告爹妈,这不是不孝吗? “不敢?还是怕?” “我总不能让他去坐牢吧。”那到底是她爹啊。 姜宛白淡漠的盯着她,“当父亲的为了小小的利益,就开车撞自己的女儿,你觉得他在撞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不管他想的是什么,就是没有想过你是他的女儿。”这话,直白的很残酷,很伤人。 赵裴欢咬着唇,又低下了头。 “随便你。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什么了没有说过。”姜宛白起身,“你自己好好调养。他们下次要对你下手的时候,才不会心疼。” 她走到门口,手碰到门把,赵裴欢一狠心,“好,我告他!” 他们不把她当女儿,她凭什么要顾及他们。 姜宛白停了下来,松开门把,转过身,“你确定?” “是,我确定!”赵裴欢咬牙切齿,“我想要逃离那样的家庭,我想为自己活,好好的活。” 眼里,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还有痛下决定的坚定。 姜宛白笑了,“你记住你说的话。” “我记住了。”赵裴欢看着她,“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好做康复。”姜宛白笑着说:“我走了。” “……”赵裴欢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了。 …… 一家人吃着饭,侯琰也在。 “宛白,那两个恶心的人,你还要让他们在公司待久久?”白宇扬简直受不了那俩人,天天在公司里逮着人就说他们是谁谁谁,就差拿个大喇叭在公司门口循环播放了。 姜宛白吃着饭,“再等等。” “等什么?”白宇扬完全搞不懂。 “你急什么?你妹妹这么安排,是有她的道理。”姜自明一点也不着急。 白宇扬瞧着自家老爸,他还真是淡定。 “侯小爷,你知道我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白宇扬很想知道,这件事姜宛白到底要怎么处理。 侯琰给姜宛白夹菜,“叔叔说有对,宛白做什么安排,都有她的道理。” 姜宛白笑了。 “我说你们……”白宇扬提着一口气,最后看到姜宛白脸上的笑容,最后还是偃旗息鼓,“算了,全家就只有我最急。” “俗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姜宛白默默的来了一句。 白宇扬:“……”她这是在说谁是太监呢?谁是? “说的就是你。”侯琰回答了白宇扬那没问了来的话。 “……”这饭,没法吃了。 在这个家里,他也是那个受欺负,最没地位的一个。 …… 吃完饭,姜宛白和侯琰散着步。 两个人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手挽着手,步伐一致,慢悠悠的,很惬意。 “你不好奇吗?”姜宛白望着他。 “我坐等结果。”侯琰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别的事我都不在意。” 如今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卢老什么时候找到药回来。 “别这样。不能只想着一件事,要想想别的事,不然会睡不着的。”姜宛白停下来,捧着他的脸,仰头对上那双也有些忧郁的眼睛,“心思不要那么重,凡事要随缘。” “缘分这种东西其实也是靠自己争取的。”侯琰凝视着她的双眸,“我想努力一些。”这样,他们的缘分更长久一些。 最好是,生生世世。 姜宛白踮起脚尖,努力的用鼻尖去碰他的鼻尖,“抱我。”她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侯琰双手住她的杨柳腰,感受着她的气息,“你想做什么?” “想吻你。”说罢,她就盯上了他的薄唇。 完全没有预兆,没有任何的提示。 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影子交缠,难分难舍。 直到她呼吸不上来,才结束了。 侯琰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你这是怎么了?”虽然他很享受她的主动,但这对于他来说,是有些反常的。 “我没怎么啊?就是想跟你亲热亲热。”姜宛白缓过劲来,抿了抿唇,嘴角一撇,抱着他的脖子,“可是我现在全身没有力气了。怎么办?” 侯琰拿她完全没有办法,特别是在她主动过后,他的心都被融化了。 弯腰将她抱起来,“这样好吗?” “好。”姜宛白心满意足的靠着他的胸膛,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现在,是去我那,还是送你回家?”嘴上这么问,却抱着她往他的家里走。 姜宛白闭上了眼睛,精致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你带我去哪,就去哪。” 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侯琰目光变得格外的温柔深情,他更加的小心,在他怀里的,仿佛是这天地间,最珍贵的宝贝。 …… 赵裴欢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她走路已经自如。 老太太见状,就赶紧要她回去和狗蛋办酒。 “妈,她这一走,那房子我们还能住吗?”裴丽有些犹豫,“姜宛白能把房子给她住,不见得会给我们住啊。” 赵子龙细想了一下,“说的有道理。” “这个不用担心,那房子我去配了钥匙。等我们住进去,我不信她还能撵我们走不成。行啦,找个时间,我们买车票回去,跟狗蛋家商量一下,把他们的酒早点办了。当然了,还得要聘礼啊。”老太太心里盘算的精着呢。 “好。”赵子龙是最听老太太的话的。 第二天,他们就买了回老家的车票。 赵裴欢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 “说他们聪明,但好像脑子里又缺点什么。”白宇扬翘着腿,喝着茶,一脸的讥讽。 赵如心想着那帮人走了,也算是清静了,“他们还会来吧。”她有些担心的问姜宛白。 姜宛白笑笑,“那要他们敢不敢再来了。” …… 老太太和赵子龙夫妻去了隔壁村的狗蛋家,两家人谈起了婚嫁。 狗蛋是个老实人,看到赵裴欢是满脸掩不住的喜悦。 赵裴欢可是十里八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想讨她当媳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那俏模样,看着心里就美滋滋的。 狗蛋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赵裴欢,从上到下的把她打量了个遍。 赵裴欢很不喜欢这种眼神,她低下头,不去看。 心里有些慌,也不知道姜宛白到底要做什么。 当时她问她愿不愿意去指证赵子龙,她是犹豫了,可最后还是答应了啊。 为了自己的人生,她必须要努力。 可是现在她也没有让她去报警,什么也没有说。 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还是说,她根本什么也不想做。 心里没有底,她很不安。 “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想着之前说的,狗蛋也有二十七八了,我们欢欢才二十二,还是个大学生。她这智商,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都聪明。我们欢欢也是进过城的人,她想找什么样的婆家没有。我就想着咱们乡里乡亲的,之前也说好了,所以这次专门回来跟你们商量他俩的婚事。” “当然了,该有的还是得有。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姑娘,要是什么都不要,就怕你们家以后觉得她便宜,你们不放在心上。”老太太回了村,那神情都高傲了好几分。 等这事办好了,她可是要去大城市的人。 农村里的这些人,她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免得给她的身上也添了些穷酸气。 狗蛋爹连连点头,“应该的。我跟孩子他妈商量过,两头猪,三万块钱。咱们把日子都看好了。下个月初九,就是个婚嫁的好日子。” “那猪我们不要,等这事办好了,我们是要回城里的。你把猪折现,给五万块。”老太太开始讨价还价。 “五万啊。”狗蛋爹有些为难。 老太太见状,扬高了声音,“对啊。五万,又不多。你知道城里的娶媳妇得给多少钱吗?那可最少都是几十万呐。我们欢欢这模样,到城里随便都能嫁个有房有车的。我说阿奎,现在娶媳妇可不好娶啊。你要是觉得我们钱要多了,那就算了。” 狗蛋娘急了,赶紧拉了拉丈夫的袖子,“五万就五万吧。”这农村里姑娘都往外面跑,外面的姑娘更不可能回农村来,现在想要娶个媳妇难得很。 跟狗蛋一样大的都有两三个孩子了,他们家的儿子还没定亲,说出去也被人笑话。 狗蛋爹见老婆答应了,也点点头,“那好。” “这婚啊,也得办得像样一些。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不能含糊了。当然了,这办酒的钱,得你们拿。”老太太又提了一条。 狗蛋爹点头,“这个当然,我们娶媳妇,自然是我们拿。” “不不,我们家的,你们也得出。”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狗蛋爹都急得脸色都变了。 “我都说了,我们欢欢要是嫁到城里,那可是几十万的聘礼。你出去打听打听,哪里娶媳妇只花五万块就够了?我们是邻里乡亲,所以我们没有那么黑心。只想着欢欢以后能够过得好就行了。所以啊,两家的酒席一起办了,你们家拿钱。” 老太太一本正经,“娶媳妇不就得花钱吗?你这点钱都不愿意花,还指望着欢欢给你们家生孙子呐?” 赵裴欢在一旁听着,就像是在买卖东西,论斤论两,讨价还价。 以前还没有这么大的感觉,但是现在,她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 她能活着,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把她卖了,还有点钱。 她现在就像是一头牲畜,等着他们把价钱定好了,她就要被宰了。 可笑。 可悲。 狗蛋两口子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他们家养猪,这两年也没有挣多少钱。 盖了新房,又买了种猪,手头上也没有多少钱。 但是,儿子的人生大事他们也不敢耽搁。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跟他家结亲,他们不能错过了啊。 儿子看赵裴欢的眼睛都放着光,不能为了钱,就让儿子的心愿落空啊。 “好。”狗蛋爹点了头。 老太太笑着说:“那行。那就通知下去吧,早点把这婚办了。” “好的。” 从狗蛋家离开回了家,老太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赵裴欢,“欢欢啊,你嫁给了狗蛋,要是一年抱俩,两年抱仨,他们家一定亏待不了你。你爸去他们猪圈里看了,好几十头小猪崽,到了年底,起码也得赚个十几万。” “这亲啊,能结。”老太太做了个总结。 赵裴欢没有说话,听他们说话的语气,看他们那种把东西卖出去的高兴表情,她心里都发寒。 “奶奶,爸,妈,有句话,我很久就想问了。”她鼓起了勇气,看着他们。 “你想问什么?”赵子龙问。 赵裴欢握紧了双手,深呼吸,“在你们眼里,我算是个人吗?”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在他们的压迫下过活,她也没有想过反抗。但如今,她知道人可以不用过这么压抑的,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一条大路可以选择。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的那条路走? 为什么要走那些根本不爱她的人给她挑的养肠小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裴丽瞪着她,“你是我生的女儿,怎么就不是人了?你这么说,不是也在说我们不是人吗?” 赵裴欢听着这样的话,她觉得很讽刺,“原来,我是你生的啊。”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裴丽皱着眉,“你脑子里想的什么啊。” “如果,我不愿意嫁呢?”她强忍着泪。 “不嫁?那怎么行?你弟弟要上大学,还缺钱呢。以后,还要给他买房子,娶媳妇。你嫁过去,以后还要帮衬一下娘家。”老太太立刻不干了,“我告诉你啊,狗蛋是这附近村里最好的人家了。你可别再挑了。一个姑娘家,就该嫁人生孩子。还想干什么?” “是啊。你别挑了,再挑来挑去,狗蛋这种的都没有了。难不成,你还想嫁到城里?不是妈瞧不起你,是咱们家的条件不行。人家会多给聘礼,但也要彩礼啊。而且,大城市的婆婆更难伺候。你呀,乖乖的嫁人。知道吗?”裴丽苦口婆心。都谈好了,可不能毁了啊。 “呵……”赵裴欢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问这一句,不过是让自己死心的更彻底。 她起身,“我知道了。”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太太看着赵裴欢,“她这是怎么了?我说你们俩,可得把她盯好了。万一她跑了,我们这名声可就没了。” “妈,您放心,她不敢跑的。”赵子龙一点也不担心。 赵裴欢从小就懦弱,她哪里有那个胆子跑啊。 “你看好了。”老太太说完,也回了房。 …… 全村的人都知道赵家那小姑娘要跟狗蛋结婚,在村里的人都来帮忙了。 赵裴欢躲在屋子里,她很着急。 眼看着明天就要出嫁了,可是姜宛白那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她拿着手机,想拨姜宛白的电话,又不敢。 她怕她把人给问烦了。 天擦黑,裴丽进了赵裴欢的房间,提醒着她明天几点起床,也交待了一些去夫家的事宜。 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 “欢欢,你嫁到他们家,要是一年就能给他们生下个大胖小子,你就可以掌握他们家的财产。好歹,你也算是个大学生,想办法在他们家当家作主。这样将来你弟弟要是有什么需要,你也能帮得到点忙。” “我们也不是只想你的,以后你弟弟在都城立了足,你的脸上也有光了不是?将来,你要有什么困难,你弟肯定不会不管你的。”裴丽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女儿家就是这样的,生下来就注定是别人家的。你要是本事,你能在夫家当家作主,你要是没能力,那一辈子还是得被人压着。” “欢欢啊,妈妈不是不疼你,只是妈跟你爸,这后半辈子还得靠你弟弟呀。”裴丽重重的叹了一声,摸着她的头发,“你要明白爸妈的不容易。” 赵裴欢淡淡的看着他们,“我懂。” “你懂就好。早点睡,明天得早起。”裴丽说:“等你嫁了人,在家里就不用受苦了。” 赵裴欢低下了头。 裴丽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裴丽出了门,赵裴欢就给姜宛白发了信息。 她真的不能再等了,再等,她就永远逃不出去了。 …… 夜里,狗蛋爹妈坐在堂屋里,数着娶来的五万块钱,怎么数都心疼。 “他们家可真是会算计,我们给了聘礼,还得付酒席钱。他们还不给还点彩礼来,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狗蛋妈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谁不知道赵子龙一家是什么人,欢欢那孩子是他们家唯一善良懂事的人了。算了,儿子喜欢,欢欢也不错,等他们这婚结了,少跟他们来往。” “少来往?结了婚就是亲家,来往怎么能少?” 狗蛋爹说:“我听说,他们是要回城里的。这次回来,专门给欢欢办婚礼。聂大娘在都城里找到了如心,这是准备去享福呢。” “呵,享福?当年他们是怎么对如心的?现在想想,欢欢那孩子不跟她姑姑一样吗?都是那老太婆赚钱的工具。当年,是为了她儿子,现在是为了她孙子。要说如心不是她亲生的,她嫌弃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欢欢是她的亲生孙女啊,也这么做,真是不怕死后下地狱。”狗蛋娘说起那老太太就来火。 要不是自家儿子喜欢赵家的姑娘,她才不会跟那家来往呢。 “算了算了,他们家要是真走了,倒也好。”狗蛋爹把钱数好,放在箱子里,“不管怎么样,明天这事,还得办好。不能丢了我们家的脸。” “我知道。” 夫妻娘忙完,泡了脚,回了屋上了床,狗蛋爹的手机就响了。 “这么晚,谁还打电话来了?”狗蛋娘侧着身子,看他拿过手机,瞄了一眼,“这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狗蛋爹接了电话,“喂?” “请问是吴大奎吗?” 狗蛋爹一头雾水的看了眼媳妇,他回道:“我是。你是哪个?” “听说你们明天要娶赵家的姑娘当儿媳妇了。” “是啊。”狗蛋爹又问,“你是哪个呀?” “你告诉赵子龙,叫他千万别再回都城了。” “啊?为什么呀?”越听越糊涂了。 “都城有一帮人在找他,说他偷了车,撞死了人。” 狗蛋爹听后一哆嗦,“偷车撞死了人?” 狗蛋娘也没有瞌睡,坐起来听着。 “是的。撞死的可是当地一个地头蛇的儿子,他要是一回都城,保准会被逮到。” “这……”狗蛋爹都被吓到了。 “你们少跟他们家的人接触,你要是娶了他家的女儿,搞不好也会被牵连。” 狗蛋娘听了这话,用力拍了一下狗蛋爹,狠狠的点头。 要是事实,人家这话说的没错啊。 狗蛋爹咽了咽口水,“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去问他是不是偷了车,是不是撞了人。总之呢,你就告诉他,他要是还想好好活着,最好不要再出现在都城了。不然,来了就是死路一条。”对方说完,就挂断了。 狗蛋爹拿着手机,发着呆。 “他爹,趁天还没有亮,咱们赶紧通知下去,这婚不结了。”狗蛋娘怕得不得了。 赵家惹了命案,可不能有牵扯。 狗蛋爹想了想,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我得去问问赵子龙。这事啊,不能光听别人说,要不是真的,那可不好。” “好好好,你去问问。”狗蛋娘也觉得是那个理,“赶紧的,去问了回来,再商量这婚事。” “嗯。” 狗蛋爹穿上拖鞋就出门了。 …… 赵子龙一家人早就睡了,听到敲门声,都不愿意起来。 “这个时候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赵子龙气得坐起来,就差骂人了。 裴丽没睁眼,“你去看看。” 赵子龙憋着一股火气,去开了门,“谁啊?大半夜的……” “老赵。”狗蛋爹喊了一声。 “大奎?你这么晚来做什么?”赵子龙看到是他,心头还是有些不喜,“明天得早起,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狗蛋爹拉着他到一边,“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不能明天过了再说?”赵子龙打着哈欠。 “你是不是背了人命?”狗蛋爹很严肃。 “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偷了别人的车,撞死了人?”狗蛋爹拧着眉,又问一句。 赵子龙推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可别骗我。”狗蛋爹盯着他,“你要是撒谎,会害了我们一家人的。” “我没有。” “要是没有,为什么有人打电话跟我说,你在都城偷了别人的车,撞死了人。现在,就等着你回都城呢。” 赵子龙蹙眉,“你听谁说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人家刚打电话跟我说了,被你撞的人是都城的地头蛇,现在在都城找你,只要你出现,你就完蛋了。”狗蛋爹瞧着他的脸色,“老赵,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撞死了地头蛇的儿子?”赵子龙问。 “是。那人就是这么说的。总之,只要你回都城,就是瓮中捉鳖。”狗蛋爹说:“你干没干,心里有数吧。” 赵子龙摇头,“我可没有撞死人。” “那就是偷了人家的车?”狗蛋爹反应很快。 “我没有!” “老赵,人家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老实说,要不是咱俩家现在准备结亲,我真的不会告诉你。我这心里不踏实。这样,我儿子跟你女儿的婚事,先推一推吧。” “你说什么?推?所有亲戚都请了,明天就送亲,你现在说推?”赵子龙急了。 狗蛋爹沉着脸,“你这事,宁可信其有。你身上背了人命,我可不敢娶你家闺女。我现在就回去通知村里的人,明天这事就算了。”说罢,他就走了。 “诶,大奎,大奎!”赵子龙喊着人,可人家理都不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皱着眉头回了屋,裴丽眯着眼睛,“是谁啊?大半夜的。” 赵子龙想着狗蛋爹说的话,睡不着了。 “我明明只是偷了车,但是没有撞死人啊。”赵子龙想不明白,他撞,也是撞了赵裴欢,哪里还撞了谁? 裴丽听了这话,揉着眼睛坐起来,“你在说什么?” “刚才大奎来跟我说,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我偷车还撞死了都城地头蛇的儿子。我什么时候撞死人了?”赵子龙怎么想都不对。 “是谁在骗他吧。”裴丽不以为然。 “他还说,那地头蛇派了好些人在都城找我,只要我一出现,我可能就没命了。” 裴丽愣了一下,“不可能吧。你又没做过的事,怎么可能?” 赵子龙想了想,“我得打电话问问。” “你打电话问谁?” “问赵如玉啊。” “她会跟你说真话?” “至少得问问情况吧。不然我一头雾水。还有啊,大奎说这事没查清楚,明天的婚是结不成了。” 裴丽这才来了精神,“这怎么行?都通知下去了。” “我得打电话问问了来。”赵子龙赶紧给赵如心去了个电话。 只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赵如心,是姜宛白。 姜宛白就等着这个电话呢。 “宛白啊,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赵子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宛白制止住了。“赵先生,正好我也有件事想问问你。” “赵什么先生,我是你舅舅。” “欢欢出车祸那天,你是不是偷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开到了城南的一个老巷子里,撞了人。”姜宛白语气很轻,带着质问。 赵子龙一听这话就不对,“我没有。” “好,我们慢慢来理。”姜宛白问,“你偷过黑色的面包车吗?” “我……”赵子龙拧紧了眉,不敢承认。 “你撞人了吗?”姜宛白继续问。 赵子龙抿着唇。 裴丽见他神色难看,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这事,你不要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当然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做过什么。反正,找你的人又不是我。当然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怕死,最好不要再出现在都城了。当然了,你要是不怕,随意。”说罢,电话就被挂断了。 赵子龙愣愣的拿着手机,说不出来话。 “怎么了?你问清楚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裴丽有点着急。 赵子龙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她说,那帮人在找我。” “哪帮人?你又没有撞死人,怎么就赖上你了?”裴丽瞌睡都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那辆车是在黑市租的,根本查不到车主信息。而且,我也没有撞死谁啊?”赵子龙一头雾水,这心却也是七上八下。 “是不是误会啊。” “肯定是误会啊。”赵子龙急得不行,“现在怎么办?” “你说,是不是赵如心俩口子给你下的套?”裴丽说:“他们就是不希望我们去都城,所以编了个故事骗我们。” 赵子龙想了想也对,“这样,明天我坐车去都城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好。” 次日天刚亮,赵子龙就坐车去了都城。 只是刚到车站,他就看到有好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人群里找人,个个凶神恶煞,不好惹。 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照片在一个个对比。 赵子龙想到姜宛白,还有狗蛋爹说的话,心里有些慌。 他躲着那些人,跑进了洗手间。 “不知道那帮人是做什么的,凶得不得了。” “是在找人。” “这找什么人啊?” “听说,是某个大哥的儿子被车撞死了,那肇事司机跑了。现在在找那人呢。” “那就完蛋了。” “人恐怕早就跑了,哪能在这里晃啊。” “还好跑得早,不然被逮到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赵子龙躲在厕所格里面,大气不敢出。 真的有人在找他? 可是,他没有撞死人啊。 等那外面的人走了,他才慢慢走出去。 洗手台上放了一张印有照片的纸,上面几个红色大字:悬赏百万通辑逃犯。 下面,印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从车子前方正面拍的,还有挡风玻璃,但是能够大致看清人脸。 那张脸…… 赵子龙咽着口水,手都在颤抖。 就是他自己! 完了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慌得一批。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逮到了,他怕是没有解释的机会。 赶紧出了洗手间,躲着人回了车站,搭了最快发车的一班车回老家。 回到老家后,他快步冲进了家里,把门关上。 裴丽见状,急忙迎上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赵子龙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一口喝掉,喘着气,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 许久,才缓了过来。 他把那在洗手间捡到的纸拿出来拍在桌上,“真的在找我!” 裴丽拿过那张纸,看清上面的字,还有那张照片,“这……”手都颤抖起来。 老太太把纸拽过去,皱着眉头,“怎么还有这事?” “我也不知道。”赵子龙一路回来头都有些疼,他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这上面的照片清清楚楚的就是他。 “这可怎么办?”老太太急了,“真有人在那里找你?” “对。车站都有人拿着照片一一比对。”赵子龙说:“听说那个人,杀人放火什么都干。现在可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陷入了焦虑之中。 赵裴欢一直在角落里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已经翻涌了。 她知道,这是姜宛白制造的机会。 现在,她不用嫁人了,赵子龙他们也不可能去都城了。 其实姜宛白最后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不敢去都城。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赵子龙背上了人命。 “看来,暂时不能去都城了。”裴丽重叹了一声。 “子龙,你给赵如心打电话,我跟她说说。”老太太心里不痛快,好不容易去了都城快有了着落,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前面不是白搞了么。 赵子龙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还是给拨了赵如心的电话。 “如心啊,子龙的那件事你知道吗?我跟你说,他根本不可能撞死人的,一定是误会,你得帮帮他啊。”老太太很急切,“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哪怕你不认我这个妈,可他还是你弟弟呀。” …… 赵如心刚吃完早餐,接到老太太的电话,眼里没有温度。 听到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她都想多讽刺她几句。 不过现在,她都懒得理了。 “人家是地头蛇,是当大哥的,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办法?自己惹的祸,自己处理。旁人,可帮不了忙。我还有事,挂了。”赵如心直接结束了通话。 姜宛白看到她这般决绝,很是赞同她的举动,“也不知道他们的脸是什么做的。” “呵,他们的脸堪比城墙。”赵如心一点都不想跟那家人有什么牵扯。 二十多年,她对他们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 ------题外话------ 最怕的就是重男轻女,封建思想真的能害死人。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4、私奔 姜宛白挽着她的手,去了外面的花园,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那么晒。 泡了杯花茶,母女俩喝着茶,晒着太阳,很是惬意。 “赵裴欢是个可怜人,我打算让她回来继续去灵姝那里卖珠宝,她对这方面有天赋。”那女孩,跟她一样都是不幸的人。 她们都是被亲人唾弃。 唯一不同的是,赵裴欢被留在了身边,成为了一个劳动力。 而她,则是被抛弃,为了存活下来,她不得不拼尽全力。 她们都是经历过这世上最残酷的对待。 若是不死,必将浴火重生。 赵如心点头,“那孩子确实是个不容易的,好在她心性不差。若是跟他们脱离了,倒也能活好自己。” “都说男女平等,可是还有多少地方的女孩成了不被疼爱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某些人的脑子里是根深蒂固的,太可怕了。” “被老旧思想禁锢的人心,确实很可怕。”赵如心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遭遇,也想到了宛白的命运。 不止是赵裴欢,她们母女俩,也是因为那些封建迷信的思想经历了磨难。 好在,一切都慢慢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希望未来的日子,都是幸福温暖的。 “女儿,那你打算怎么把赵裴欢弄出来?你要是去了,那帮人肯定也要跟着来。” 姜宛白笑着摇头,“我不会亲自去的。” …… 孙祺很意外姜宛白会来找他。 上次见她,还是她出院的时候。 “孙少,没耽误你吧。”姜宛白笑眯眯的,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看着这女人,他心里可真是有些不爽。 要是在订婚礼上她没有吐那口血,他们早就成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了。搞不好,都已经是夫妻了,孩子都有了。 不对,她这身体要怀孩子还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但至少,他们的关系是合法的。 “有你召唤,就算是天大的事我也得放一边。”孙祺那张好看的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姜宛白笑道:“孙少真是赏脸。” “你别孙少孙少的叫,这称呼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孙祺说:“叫我的名字,或者叫阿祺也行。” “行。我这次找你呢,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找我帮忙?”孙祺有点意外,毕竟她家那位不比他强吗? 虽然这事他不想承认,可也是事实啊。 瞧着她身边的那些朋友,怎么排也排不到他那里呀。 “对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姜宛白眨眼着眼睛,清纯无害。 她这乖巧的跟小白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没有抵抗力。 孙祺喝着酒,摆摆手,“你说。”真是受不了她这可爱的模样。 “我想请你帮我接个人。” “谁?” “我表妹。” 孙祺意外,“你还有表妹?” “我就不能有表妹了?” “我以为,你只有表姐呢。”孙祺问,“去哪接?” “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但是呢,有个前提我要跟你说清楚。”姜宛白突然很认真。 孙祺蹙眉,看到她这样子,心头有些发虚,“接个人而已,至于这么严肃吗?你不笑的时候,我就头皮发麻。” “有这么严重?”姜宛白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不笑的时候很可怕? “当然了。本就是个乖乖巧巧,温柔可耐的小姑娘,突然一本正经,能不慌吗?”孙祺摸了摸胸口,“你不信,摸摸看,我这小心肝每跳一下,都要斟酌一下。” 姜宛白被他逗乐了,“能不能正经一点?” 孙祺手放在桌上,凑前一点,“笑起来多好看啊。” “行啦。我要提醒你的是,她家里的人都是难缠的人,你去接她可能有风险。”这个预防针必须要给他打。 “什么意思?”孙祺摸了摸鼻子,“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你知道抢亲吗?” “知道啊。” “就跟抢亲差不多。就是一家人都不同意她跟你在一起,还把她给困在家里。你呢,就找上门,要跟她私奔。”姜宛白觉得这个形容可以让他心里有个大概,危险指数有多高。 孙祺怔怔的盯着她。 姜宛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找我帮忙。”孙祺失望的摇摇头,“原来,是做这种事。”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我再找别人。”姜宛白一点也不在意他会拒绝。毕竟,这真的是有风险的。 孙祺坐直了腰杆,拉了拉衣服,“我去!这有什么,不就是抢个人嘛。”他拍了拍胸膛,“没问题!” 姜宛白笑颜逐开,“但是,你不能说是我让你去的。你得编个故事,让他们不要怀疑到我头上来。” “好。”孙祺一口答应。 “等你把人带回来,我请你吃饭。”姜宛白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你。” 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一口把茶喝掉。 孙祺看着她笑的那么开心,心里也像是阳光洒满大地,花儿都迎风绽放了。 …… 傍晚,月明星稀,侯琰的院子里搭了一个蔷薇棚,里面有一个秋千。 入夏后的晚上在这里荡着秋千,闻着花香,听着蝉鸣,看着星空,很是惬意悠闲。 侯琰端出两杯鲜榨的果汁,给了她一杯。 “谢谢。”姜宛白接过来,往旁边挪了一下,“你坐这。” 侯琰坐到她边上,两个人碰了杯,喝着果汁。 姜宛白望着天,“你说,孙祺把人接来了吗?”这个点,还没有打电话给她,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他要是连那点本事都没有,那真的……”侯琰意味深长的摇摇头。 “我就是相信他有那个本事才让他帮的忙。”姜宛白也觉得他是做这件事最好的人选。就是不知道在面对那一家子不讲理的人,他能不能挺得住。 侯琰侧过脸凝视着她,“我也有那个本事。” “啊?”姜宛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本事?” “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姜宛白懂了。 她笑着说:“我知道你本事大着,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愿意让你去做啊。” 侯琰眯眸,“为什么?” “我给他的剧本是带赵裴欢私奔,我可不希望我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私奔,哪怕是做戏,也不可以。”姜宛白表达了自己的占有欲。 这个理由和解释,侯琰很受用。 伸手搂着她的肩,让她靠近自己,“原来,你这么小心眼。” “当然了。别的女人,想都不能想。”姜宛白轻轻地晃着脚,喝了还剩一半的果汁倒进他的杯子里,把手上的杯子放到桌上,抱着他的手臂,靠着他。 她喜欢这样的安宁,有个让自己安心的人在身边陪着,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她有一种把幸福留住的错觉。 侯琰很喜欢她的这种占有欲,心里一甜,他就嘬住了她的粉唇…… 月朗星稀下,蔷薇园中,秋千上的一男一女,美的如同一幅水彩画。 …… 孙祺拉着赵裴欢跑,撒丫子的往前冲。 他一身西装革履,穿着几十万的皮鞋奔跑在这乡间的田野上,后面被人拿着锄头和柴刀追,他很怕一不小心就跌进水田里,要不就是被后面一锄头挖下来。 他想过这事不好办,但是没想到风险这么大。 拽紧了赵裴欢的手,这可是他的任务啊。 “他们怎么这么能跑?”孙祺看着那帮人把他咬得紧紧的,汗流浃背。 赵裴欢也很紧张,她万万没想到姜宛白会用这种方式把她弄出去。 她喘着气,“快点,要追上了。” 孙祺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还行吗?” “我可以。” 两个人终于跑到了大路上,孙祺拉开车门,“上车上车。” 赵裴欢坐上副驾驶,关上车门往后看,他们也已经追上来了。 “快点!”她催促着。 都已经逃了,要是被抓回去,那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孙祺启动引擎,一脚油门,车子走了。 哐—— “什么声音?”孙祺握紧了方向盘,这路也太不好走了。 赵裴欢吞咽着口水,回头看着后面的玻璃,揪紧了安全带,“那个……他们把锄头扔到了挡风玻璃上了。” 孙祺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我靠!” 蜘蛛网一样的裂痕,真狠! “对不起。等我赚了钱,我赔。”赵裴欢很抱歉。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经历这么多可怕的事。 孙祺心急的只想赶紧回去,这地方太不符合他的气质了。 他不敢停,一路开到底。 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盘,他才慢了下来。 天都黑了,肚子也饿着的,还受了惊吓,他真的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你饿了吗?”孙祺把车停在一家餐厅前,解开安全带。 咕—— 不等她说话,她的肚子已经先回答了他。 很尴尬的低下了头,双手紧握在一起,脸发烫。 太没出息了。 孙祺笑了一下,“走吧。” …… 孙祺点了很多菜,他招呼着赵裴欢,“赶紧吃吧,一会儿我送你……”对哟,他该送她去哪里? “你住哪里?”他问。 赵裴欢低下了头。 之前他们住的那房子,她都没有钥匙。 她没有地方可去。 孙祺见她不说话,皱了皱眉,“你没有地方可去?” 赵裴欢的头低得更低了。 “算了,你先吃吧。吃完了再说。”孙祺现在只想把肚子填饱,实在是太饿了。 赵裴欢吃得很慢,在家里的时候,她永远都是最后一个上桌吃饭,吃得最少的那一个。 孙祺看她吃一点点,“你多吃点啊。不够再点就是了。你跟姜宛白一样,瘦的跟竹竿似的。我告诉你啊,现在的男人,还是喜欢稍微胖一点的女孩子。太瘦了,不好……” 他准备说太瘦了不好玩,瞧着这小姑娘也才二十多点的样子,说这种话不合适。 更何况,她还是姜宛白的表妹呢。 赵裴欢吃不了太多,她的胃只能装那么一点。 吃多了,就想吐。 “我够了。谢谢。” “啧,吃的比猫还少。”孙祺买了单,“走吧,我送你去姜宛白家里。” “不不。”赵裴欢连连摇头,“我不去。” 她已经很麻烦姜宛白了,这大晚上的去她家,不好。 “你不去,那你去哪里?”孙祺说:“我可是答应她,把你带回来的。” “我……”赵裴欢有些紧张,“孙先生,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去租个房子,等我赚了钱,我就还你。” “还有,你车子的修理费,我以后也还。”找一个刚认识的人借钱,真的很难以启齿。 可是没有办法,她没有钱,也不知道该问谁借钱。 孙祺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姜宛白让他把她带出来,而且那帮人的作为,差不多也能想象得出她的经历。 “这事,我得问问你表姐。是她让我把你带出来,我得跟她报备一下。” “……”赵裴欢低下了头。 走出餐厅,孙祺回头看了眼弱小的赵裴欢,给姜宛白打了电话,“人已经接出来了,现在是什么安排?……好。” 结束了通话,孙祺跟赵裴欢说:“姜宛白让我把你送到她家里去。” 赵裴欢猛然抬起了头,有些不可思议,“她……真的这么说?” “是啊。上车。” …… 到了水云间,赵裴欢跟在孙祺身后,很慌张,很不安。 进到客厅,姜宛白一家人都还在。 看到他们,赵裴欢更紧张了。 “欢欢,过来坐。”赵如心起身去拉她。 赵裴欢整个人都绷紧了,她小心翼翼的跟看着赵如心,“姑姑……” 不管怎么样,她该这样叫她。 “别紧张。”赵如心拉着她的手坐下,低头看着那只手,一点也不像个小姑娘的手,摸起来很粗糙,很不平顺。 这孩子,也是吃过不少苦的。 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她父母,奶奶跑到这里来野蛮不讲理,她觉得很羞愧。 “兰姨,你先带欢欢去楼上休息吧。”姜宛白知道赵裴欢在这里不自在。 兰姨点头,“好的,小姐。” 兰姨去到赵裴欢的面前,“欢欢小姐,请跟我来吧。” 赵裴欢很不习惯别人这么温和的对她,她紧张的站起来,“谢谢兰姨。” “跟我来吧。”兰姨笑了笑。 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赵裴欢看了眼姜宛白,姜宛白对她笑了笑,“去吧。” “嗯。” 兰姨带着赵裴欢上了楼,推开卧室门,“欢欢小姐,这是你的卧室。衣柜里有新衣服,是小姐前两天准备好的。浴室在这边,里面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 “谢谢。”赵裴欢看到这里的一切,鼻子猛然一酸,眼睛都发烫了。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过,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住进这样的房子里。 “欢欢小姐?”兰姨见她眼眶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我没事。”赵裴欢哽咽,“就是,就是觉得……你们太好了。” 兰姨松了口气,走过去轻声说:“其实,夫人小姐他们人都很好,而且他们前几十年,也是受了很多苦。所以,你要相信你自己,苦日子不会是一辈子的。” 赵裴欢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头,“谢谢兰姨。” “好孩子,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兰姨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嗯。”赵裴欢重重的点头。 人一辈子,总不能都那么苦。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兰姨下了楼,赵如心问,“她怎么样?” “那孩子哭了。” “受了那么多委屈,该哭。”赵如心重叹了一声,“都是苦命的。”她看向了姜宛白。 自家女儿从小也受了那么多罪,到现在身体还有毛病。 这人一辈子,哪那么容易一帆风顺。 “从她跑出来的第一步开始,她后面的日子就不会太苦了。”姜宛白浅笑着问孙祺,“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人给带出来的?” 一提这事,孙祺就觉得是恶梦。 “这用时,还是有点长。”姜宛白又来了一句。 孙祺瞪圆了眼睛,“你还嫌时间长了?” “天都黑了,还不长?” “……”孙祺原本想开个两性之间的玩笑,看到姜自明,赵如心,还有白宇扬他就怂了。 他一本正经,“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这可算是去偷人的。” 姜自明盯着他。 赵如心也盯着他。 白宇扬眯着眸子。 孙祺:“……”好吧,他又用错词了。 “我跟你们说,我做的这事有多么危险。”孙祺重新整理了一下,“不管我怎么出现,那肯定都不好搞。所以,天黑的时候,我就悄然潜进他们村子,偷偷的进了她家。然后……” 他声情并茂,“我找到了她。好在宛白提前跟她打了招呼,她看到我还算冷静。然后,我就跟她制定了计划。” 姜宛白拧着眉,也没有搭话。 “你们不问一下?”孙祺很好奇,他讲的没有引起共鸣吗? “什么计划?”白宇扬很给面子的问了一句。 孙祺咧嘴一笑,“硬闯。” 姜宛白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就带着她,从她家里冲了出来?” “正确。”孙祺得意的打了个响指,“那个刺激程度,比开赛车还狠。” “你没被人拿着刀追?”白宇扬问。 “开玩笑。怎么可能没有?我跟你说,那危险指数简直要爆炸了。”孙祺指着外面,“你们去看我的车,被锄头砸的。要是跑慢一点,我觉得我脑袋得留在那里了。” 姜宛白盯着他摇头。 白宇扬也摇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把人给带出来的。 “孙少做事真是不同凡响,我们凡人可不敢做这种事。”白宇扬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姜宛白赞同的点头。 赵如心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把赵裴欢带出来的。 这孩子,真是胆大。 “那不然呢?那家人那么难搞,万一他们赖着我怎么办?反正他们也不喜欢你表妹,不如这样把她带走,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搞不好就不管了。”孙祺摊开手,“这不是很好吗?” “非常好。”姜宛白点头。 “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赞扬我?”孙祺皱眉。 姜宛白笑了笑,“你误会了。我是真的觉得,你做的非常好。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个能有你孙少这般不怕事了。” 孙祺得意的扬起下巴,“我当然不怕事了。” “厉害。”姜宛白对他比起了大拇指。 “好了,事给你办妥了,我得回家了。”孙祺站起来,“你记得啊,说的要请我吃饭。” “记得记得。”姜宛白笑眯眯的站起来,“我送你出去。” 孙祺摆手,“算了,不用了。” “要的。” 白宇扬见状,也跟着起身。 他可不能让孙祺跟妹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孙祺跟姜自明赵如心道了别,走出去。 姜宛白看到他的车后挡风玻璃砸出了蜘蛛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想想那个画面,真的有些惨不忍睹。 “那个……你这车的损失,也算在我头上。”姜宛白指了指车。 “不用了。”孙祺打开车门,“我正想换车呢。” 姜宛白不想欠他人情,“那我请你吃两顿饭。” 孙祺倚着车门,笑道:“我说宛白,你是觉得两顿饭就能抵我这车了?” “两顿不行三顿呗。”姜宛白笑着说:“或者,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什么事都行?”孙祺两眼放光。 白宇扬立刻说:“找我。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来找我。” 孙祺撇嘴,“没意思。”说罢,上了车,按下车窗,对他们挥手,“我走了。拜拜。” “再见。” 送走了孙祺,姜宛白笑了,“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当初他那么对你,你还跟他来往?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去啊。”白宇扬不太喜欢孙祺。 “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我也多亏了他反应那么大,不然怎么能有现在?”姜宛白笑着说:“更何况,侯琰比他好多了吧。” 白宇扬摸了一下她的头,“你呀,现在谁在你心里,都比不上侯琰。” “那是。”姜宛白骄傲的扬起了下巴。 “现在你打算怎么安顿赵裴欢?” “她对珠宝这一行有天赋,我打算让她还是先去灵姝店里上班,之后找个机会送她出国。” 白宇扬蹙眉,“还要送出国?” “对啊。先等她在灵姝那里干一段时间再说,后面看。”姜宛白甩了甩手,“你有意见?” “我不是有意见。只是那一家人,我很担心。”白宇扬确实是有认真的想过,“万一,赵子龙一家人又找来了呢?那家人是不讲理的,我怕他们会来骚扰。” “暂时不敢来了。如果他们真要来,那就只能用不太友好的手段了。”姜宛白眸子里绽放着阴冷的光芒,“当年那老太太对妈做了那样的事,这笔账本该好好算的。” “本就该用点非正常手段。这帮人,欺善怕恶。” “先不管他们。倒是你,对晴天到底是有没有意思?” 这话题转变得太快,白宇扬有点懵,“怎么就说到这事上了?” “你们俩之间的缘分可是很深的啊。难道你们对彼此还没有产生点好感?”姜宛白疑惑的说:“不是英雄救美或者有救命之恩的男女最容易产生感情吗?” 白宇扬翻着白眼,“你听谁说的这些不靠谱的事。” “我觉得晴天很好啊。你俩的境遇其实还挺相似的。”她想给晴天找个好归宿,至少能让她放心。 “这种事,不是说谁好谁不好,而是要两颗心能靠在一起,可以产生共鸣的。” “你真的不喜欢她?”她总觉得,他俩应该来电的啊。 白宇扬皱了皱眉,认真的想了想,“说不上来。” “那你会喜欢她吗?” “我的亲妹妹哎,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喜欢她?再说了,我喜欢就有用吗?也得人家对我有意思啊。”白宇扬拉着她的手,“好了,别想这些了,赶紧回房睡觉。” 姜宛白噘嘴,“那你努力一点啊。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你就主动一点嘛。” “你这么想要嫂嫂?”白宇扬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一脸宠溺。 “对啊。”她想在她身体还没有恶化的时候,可以看到她最在乎的人有依靠。 白宇扬搂着她,“那我努力。” “好。”姜宛白笑了。 最好的朋友跟最亲的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好。 …… 赵裴欢睡在这张干净的床上,闻着床单的芬芳,她的心却是不平静的。 打开衣柜,看着那一柜子的名牌衣服,她承认在看到的那一刹那心里是欢喜的。 可是过后,她心里落空空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这样的大。 她想要的怎么伸手都够不着,别人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住在这个房间里,比她以前住的那个房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又像是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找不到岸靠。 这种感觉将她一点点吞噬,她越来越慌,越来越不安。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以不再被别人压迫…… 她怎么也睡不着,想睡越清醒。 看了眼时间,她下了床,轻轻地拉开门,墙上的壁灯还开着。 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到了客厅,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从厨房传来。 这个时候了,还有人? 不会是小偷吧。 心里一紧,她很想返回楼上,可万一真的有小偷进来了,把这里的贵重物品偷走了呢? 咬咬牙,她贴着墙,慢慢地靠近厨房。 借着外面的光,果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真的进小偷了! 怎么办? 她脑子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头一慌,她踢到旁边摆放的花瓶架,发出了声音。 完了! 那人身形定住,忽然转过身。 赵裴欢发着呆,没有反应。 “是你?”白宇扬回头看到赵裴欢一脸惊恐的站在那里,傻傻的,呆呆的。 他端着酒杯走出来,见她还定住不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轻笑道:“你在做什么?” “我……”赵裴欢终于缓过神来了。 原来,是他。 她看到他笑,眼睛就不敢看他。 白宇扬穿着白色的睡袍,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他端着酒杯,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你睡不着?还是想喝水?” 赵裴欢低着头,就看到了他的脚尖,还有露出一节小腿。 她咬着唇,闭上了眼睛,“我就是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认床?”白宇扬以为她今天和孙祺折磨了那么大一出,应该会很累的。 赵裴欢摇头,“不是。我就是……心里不踏实,想出去透透气。” “不踏实?怕你爸妈又找来了?”白宇扬偏头看她,这小姑娘还真是有点自卑啊。随时都是低着头,不敢去看别人。 这样的性子可不好。 “我……”他说的这一点,确实也是她睡不着的理由之一。 万一,他们找来了呢? 今天要不是她把电话卡拔了,这电话肯定要被打爆。 “不用担心,就算他们来了,也有招的。”白宇扬安慰道:“今晚,你就安心的睡。” 赵裴欢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心里的那份紧张和拘谨在慢慢的松散。 她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双干净的眼睛,心砰砰地狂跳。 像是里面住了一头小鹿,在欢快的奔跑。 脸微微有些发烫,她抿着唇,看着他手上的酒杯,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可以喝一杯吗?” 白宇扬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酒杯上,“你想喝?” “嗯。可以吗?”赵裴欢怕他拒绝。 “可以啊。你已经成年了,可以喝酒。”白宇扬起身,去给她倒了一点点,“这酒后劲足,先给你喝一点点,喝完回房睡觉。” 赵裴欢双手接过酒杯,看着那只比杯底多了一点点的酒,她心里有些紧张。 从来没有喝过酒,这是第一次。 听说,酒很辣。 喝到胃里,像有火在烧。 那种感觉很难受。 她不太明白,既然有这么难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喝它。 她吞咽着喉咙,紧紧地握着酒杯,看了眼白宇扬,快速地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谢谢。”说罢,仰头一口喝掉。 酒从喉咙里往下,一路烧着她的喉咙管,最后在她的胃里发酵。 她呛得想咳,但是又不敢。 大晚上的,会吵到其他人。 赶紧捂住嘴,硬硬的给憋回去了。 等那股劲淡了,她的脸都红得跟熟透的红苹果,眼泪也流出来了。 白宇扬蹙着眉头,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孩喝酒会这样。 “这是酒,不是水,你第一次喝,还这么干脆,不难受吗?”他去端了杯水给她。 赵裴欢一口气把酒喝掉,喘着气,点头,“难受。” “知道难受就好,下次就不会这么喝了。”白宇扬笑了笑,“好了,酒也喝了,回去睡吧。” 赵裴欢抹了一下嘴,“那你呢?” 白宇扬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酒,“喝完就睡。” “我等你。” “呵,不用。”白宇扬笑了笑,“女孩子不要太晚睡,对皮肤不好。赶紧回房睡觉,晚安。” 赵裴欢紧抿着唇,头有点晕晕的,她点了点头,“好。” 她放下杯子,转过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眼神有些朦胧迷离,那人影在她的面前却是格外的清晰,“晚安。” 白宇扬笑了笑。 赵裴欢回了房,她躺在床上,手放在嘴唇上方,哈了一口气出来,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所以,她喝了跟他一样的酒。 现在的心情,好像没有那么沉闷了。 她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了白宇扬温柔的跟她说“晚安”的样子。 晚安。 …… 第二天,姜宛白带着赵裴欢去了连城灵姝的珠宝店,继续让她在这里上班。 “你还真是大胆,这样就把人给带来了。也不怕她家里人来找麻烦。”连城灵姝总觉得那家人不好惹。 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几个人那么不讲理,要是撒泼耍浑还真没有人治得了。 姜宛白笑笑,“暂时不会来了。” “那以后呢?” “以后……他们以为,我的脾气很好么?”姜宛白一点也不担心。 这一次用这样的办法只是维护那一点点可怜的亲情血缘,若是他们再来,那就没有这么友好了。 连城灵姝听她这么说,便放心了。 她就怕她一直这么心软,要是被那家人再三的这样打扰,那这日子不会清静了。 “对了,我姑姑昨天还在跟我说,让你有空去家里玩。你们可是准婆媳关系,应该走动起来,联络一下感情。”连城灵姝凑近她笑着说:“我姑姑可喜欢女孩子了,当年她都想把我跟侯琰调换了养呢。” 姜宛白笑了,“你爸肯定不同意。” “对呀。所以,万千宠爱就集我一身喽。”连城灵姝得意的挑眉,“不过,我愿意把他们对我的宠爱分你一半。” “谢谢你这么大方。”姜宛白笑的有些无奈。 “那你去不去嘛?一会儿就去好不好?我给姑姑打电话,让袁姨把我们俩的饭煮上?”连城灵姝噘着嘴,等着她点头。 姜宛白受不了她这模样,“好,我去。” “真棒!”连城灵姝赶紧打电话,说完之后放下手机,“搞定。” “那叫上你哥。”姜宛白给侯琰发了微信。 连城灵姝凑过去,看到上面的备注,“啊哟,还亲爱的呢。肉不肉麻啊。”她夸张的缩起了脖子,咬着牙摆头。 姜宛白笑着问,“怎么?酸了?” “才没有呢。就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肉麻。” “不是我。是你哥给我改的。”姜宛白忽然觉得,这个称呼挺好的。 连城灵姝瞪圆了眼睛,“真的?”侯琰会写这么肉麻的字? “嗯。” “那,他给你的备注是什么?”有点好奇了。 姜宛白一脸明媚的笑容,“唯一。” 连城灵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她摇头,“他一定不是我哥。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被调包了吗?” “有这么夸张?”姜宛白觉得侯琰很正常啊。 “谈恋爱的男人,简直不忍直视。”连城灵姝翻着白眼,“不过话又说回来,每个男人都有那么腻的一面,只不过得遇上对的人,才会展现出来。” 从侯琰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她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事情发生。 她以为,他根本不懂谈恋爱,没想到认真起来,甜得发腻。 姜宛白抿着唇笑了,“对啊,你也会遇上的。” 连城灵姝忽然就想到了付航,那个男人……皱了皱眉,摇头,“无法想象。” “不用想象,自然而然就会出现。” “不说了,走吧,回家吃饭了。”连城灵姝拿起包,挽着姜宛白的手。 姜宛白离开之前,见赵裴欢正在认真的清理珠宝。 她认真的样子跟平时的样子,差别很大。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在认真的工作的样子都是最吸引人的。 她没有跟她打招呼,上了车之后,她才给她的手机上转了一万块钱。 刚转过去,赵裴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表姐,你怎么给我转那么多钱?”新换的手机号,现在只有姜宛白的号码。 姜宛白说:“下午早点下班,自己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适合的房子。等找到了,我让哥把你的生活用品和衣服给你送过去。” 她很清楚赵裴欢的心情,住在水云间,赵裴欢是不安心的。 虽然从小被欺负惯了,也穷,但这样的孩子,自尊心也很强。 她需要照顾到她的心理。 “谢谢你,表姐。”赵裴欢声音有些轻颤,“这算是我借的,等我挣了钱,我会还给你。” “好。” 结束了通话,她才放了心。 “那女孩子心性倒是不错。”连城灵姝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嗯。我相信,她以后会很好的。” “你也是用心良苦。怕她心里有负担,又怕她觉得你这是在施舍,借是比给更让人心里踏实。” 姜宛白看着前方,“她值得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中她的?如果是我,我可能就是给她一点钱,然后就不会再管她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5、这样玩,迟早会玩出感情的 “这么多年被压迫着,哪怕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用车撞进了医院,她也没有吭声。这样的隐忍,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姜宛白说:“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她是前者,她要暴发了能力,前途无可限量。” “所以,你这是在投资?” “对啊。所以,不要施舍,要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让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只是一时。借她钱,就是相信她以后会有能力还。” 连城灵姝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对。 但是…… “你跟她并没有那么熟,就这么相信她,不怕她以后会不知感恩吗?”毕竟,她从小耳濡目染那些不好的习性,她就真的能出淤泥而不染? 若是她真的懂感恩,那倒种了恩果。 若她以后认为是她可怜她,瞧不起她,心里生了怨恨,那可是结了仇果。 姜宛白并不担心,“我能给她一条生路,自然也能送她一条死路。她如果只是单纯的不知恩情,倒也无所谓。人嘛,都是自私的,能理解。但假如她是恩仇分不清,生了邪念。当初我在哪里给她的生路,就在哪里给她切断,让她回到原点。” “霸气。”连城灵姝很欣赏她这一点。 做的任何事情,都拧得很清楚。 不管结果是哪样,她都可以掌控。 “我希望,她是个好人。”她不想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最后被她自己亲手毁了。 …… 赵裴欢下了班去附近的中介找了一间一居室的房子,干净整洁,很清爽。 她一个人住就够了。 交了三个月的租金,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了。 不过,够她撑到发工资。 她打车回了水云间,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那些衣服,都不是她的。 “欢欢,吃饭了。”赵如心喊着她。 赵裴欢拿了那套她昨天穿过的衣服,还有她洗漱过的用品,下了楼。 赵如心见她提着袋子,“你这是在干什么?要去哪里?” “姑姑,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打算搬过去。”赵裴欢还是有些拘谨。 “要搬?”赵如心皱眉,“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住不安全。” “不会。我租的那个房子安全设施做的很好,而且离上班的地方近。” 赵如心问,“你怎么突然就要搬呢?” “我不能一直打扰你们啊。”赵裴心感激道:“表姐能把我从个地方带出来,又给我找了份我很喜欢的工作,我真的很谢谢她,也谢谢您跟姑父接纳我。姑姑,我会记得你们的好。” “你这孩子……”赵如心是心疼她的,“其实,我的事是跟你没有关系的。我是恨你奶奶,但是我不恨你。之前,我是没有办法接受你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更没有办法接受你奶奶的行为。” “我知道的,姑姑。”赵裴欢心里清楚。 “你跟宛白一样,都是苦命的孩子。”赵如心拉着她的手,“你别看你表姐现在好像无忧无虑,但她经历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赵裴欢点头,“我知道表姐身体不好,你们放心,表姐会好起来的。” “嗯,她会的。”赵如心看着赵裴欢这乖巧的模样,也是心疼的很,“欢欢,你要走,姑姑也不会强留你,我知道你在这里住着,心里不踏实。但是,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给你表哥,表姐,或者我打电话。知道吗?” “嗯。”赵裴欢应了下来。 “还有,没事就回来。” “嗯。” 赵如心拉着她去了餐厅,“吃饭,一会儿让你表哥送你。还有,你房间里的那些衣服,都是买给你的,我让兰姨给你收拾还走。” “那些衣服都太贵了,不用的。” “都是应季的衣服,本来就是买给你穿的。”赵如心叫着兰姨,“阿兰,你去把欢欢的衣服都收拾好,一会儿让宇扬给送到她那里。” 兰姨应着声,上了楼。 赵裴欢还想拒绝。 “怎么?你是嫌弃?”赵如心不高兴。 “不是的姑姑。”赵裴欢知道那些衣服有多么贵,也知道那些衣服是很多女孩想穿的。她只是觉得,那么多衣服,她也穿不了,更不敢穿。 她不想欠太多的情。 “既然不是嫌弃,那就不要再说了。”赵如心把她按在餐椅上,“坐好,吃饭。” “……”赵裴欢没有办法,不再提衣服的事,“表姐和姑父呢?表哥也没有回来。” “宛白在小琰家里,还没有回来。你姑父有个酒局,会很晚。宇扬应该快到了。”赵如心话说完,外面就有了动静。 白宇扬开门进来,脱下了外套。 看到白宇扬,赵裴欢就有些红脸。 “妈,欢欢。”白宇扬去洗了手,就坐到餐椅上。 “好了,吃饭吧。”赵如心给赵裴欢夹了块肉,“宇扬啊,一会儿你吃了饭,送欢欢去她的租房。顺便看一下环境,安保这些。” 白宇扬愣了一下,“你要搬走?” 赵裴欢点头,“嗯。” “房子找好了?” “嗯。” “行,一会儿我送你。”白宇扬也没有多说。 赵裴欢吃着饭,心情突然有那么一丝的落寞。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要离开这里,还是因为白宇扬没有挽留她。 …… 白宇扬送赵裴欢到了她租的公寓,看了眼四周,环境什么的倒是不错。 赵裴欢有些不好意思,“才搬来,什么都没有。” “没事。你先看看你还有什么急需的。现在外面还有些店没有关门,去把需要的都先买回来。”白宇扬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多。 “不会耽误你吗?” “现在下班了,饭也吃了,还耽误什么?”白宇扬问,“有没有要买的?锅碗瓢盆,需要吗?” 赵裴欢点了点头,“需要。” “那走吧。” 白宇扬走在前面,赵裴欢跟在他后面。 这个时候,外面还很热闹, 情侣们手挽着手,逛着街,还有卖花的小姑娘和老婆婆,追着小哥哥们买花送给女朋友。 赵裴欢从来没有收到过花,更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送花,这种画面只会偶尔出现在她的梦里。 看着旁边的男孩子买花给女朋友,女孩子笑容灿烂的靠着男孩子,很幸福的画面。 她很羡慕,也很憧憬。 看了眼前面身材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会站在他的身边。 …… 买了东西,赵裴欢要付钱,白宇扬拦住了她,“我来。” “不用。” “别闹。”白宇扬付了钱,提上东西,“跟上。” 赵裴欢抿着嘴,很不好意思的跟了上去。 刚出去,就遇上了熟人。 “这么巧。”孙祺走过来打招呼,看着白宇扬手上提着的东西,“哟,这是要另起炉灶了?” “不是,我搬出来了。他陪我买东西。”赵裴欢赶紧解释。 “噢。”孙祺看了眼他俩,“你们这样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男女朋友呢。” 赵裴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白宇扬沉着脸,“你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本来就吐不出来象牙。”孙祺一点也不在意,瞧了眼赵裴欢那微红的脸,微微扬眉。 这小姑娘,该不会真的想当白宇扬的女朋友吧。 这时,白宇扬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接听,声音温柔,“怎么了?” “你在哪里啊?有没有时间,晴天出车祸了,你去看一下。”那头的声音,很着急。 白宇扬一听,也紧张了,“在哪里?去医院了吗?” “没有,刚才我们在通话,突然发生的,地址是……” “好,我离那里不远,我马上去。”白宇扬看了眼孙祺,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他,“你送欢欢回去,我有事,走了。” 说罢,跑向自己的车子,开车走了。 这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孙祺微微张着嘴,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东西,“这,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们之间没有这么熟好吗? 赵裴欢看到白宇扬那么着急,心里一阵失落。 那个能让他这么紧张着急的人,在他心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位置吧。 “人都走了,还看。”孙祺重叹了一声,“行了,走吧。我送你。” 那对兄妹,把他当什么了。 赵裴欢去接他手上的东西,“不用了,自己坐车回去。” “……” 孙祺见状,也不抢。 直接拉她的手,“我答应你表哥送你回去,要是你在路上被人劫财劫色了,我可交不了差。” 赵裴欢生生的被他给拽走,“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行,你这么漂亮个小姑娘,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我可是很辛苦的才把你带出来的,也得对你负点责任的。”孙祺的车子停的有点远,他抓紧了她的手腕,走得有点快。 赵裴欢挣扎不开,完全是被他带着跑的。 忽然,孙祺停了下来。 赵裴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想要挣开他的手,他还是抓得很紧。 “老婆婆,这些花我全要了。”孙祺从口袋里摸出五张钞票,拿给卖花的老婆婆。 老婆婆连忙还给他四百,“要不了这么多的。” “那把她的花也买了。”孙祺指着旁边那花的小姑娘。 “也要不了这么多。”老婆婆执意要退钱给他。 孙祺想了想,“那把你们的篮子一起卖给我吧。” 老婆婆还没有点头,孙祺就提起那两篮子花,拉着赵裴欢走了。 赵裴欢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这在干什么。 终于到了他的车旁,孙祺开了车门,把她手上的东西放进备箱,再把两篮子花给她,“送你了。” 赵裴欢:“……” “还愣着做什么?上车啊。”孙祺拉开车门,“要我扶你?” 赵裴欢把花篮还给他,“我不要你送的花。” “我要解释一下,我买这些花的主要原因不是送给你,而是不忍心看着那对婆孙这么晚还在外面卖花。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丢了就好。”孙祺上了车。 赵裴欢盯着手上的花篮,这些花丢了,也太可惜了。 她看了眼孙祺,车子已经启动引擎了。 算了。 她把两篮子花提上了车,放到了后座。 车门关上,车厢里一股很好闻的玫瑰花香味。 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玫瑰,这香味实在是让人沉醉。 “你跟姜宛白是亲的表姐妹吧。” 赵裴欢不太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点头,“嗯。” “那白宇扬就是你的亲表哥喽。”孙祺用余光扫了女孩子一眼。 赵裴欢:“……” 花,不香了。 她一直的逃避这一点,可孙祺的话,就像是一把匕首,把她眼前的那层纸给捅破了。 白宇扬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啊。 她怎么能对他生出了那样的感情?这不仅是有伤风化,更是违背伦理。 孙祺见她的神色一下子就落寞了,心里更加清楚她的心思了。 “你可真幸运,有这么两个表哥表姐,为你着想。”孙祺继续说:“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表姐差点成了我的未婚妻。要不是出了点意外,我俩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论起来,我们也差点在了亲戚,我也是差点当了你表姐夫的人。” 赵裴欢没有心情听他说这些,她一心只想着白宇扬跟她的关系。 只是越想,心头就越烦躁。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也不能想。 “是吗?”她兴致缺缺。 “对呀。唉,真是可惜了。”孙祺是真的觉得可惜。 当时他要是不管她吐的是血还是糖浆,他都该把这婚给订成了。 他有钱啊。请医生给她治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病嘛。 有病就治,多简单的事。 可惜了。 赵裴欢瞥了他一眼,他一直啧啧摇头叹息,好似真的很后悔。 她若是错过了,也一定会后悔。 可是,她想要的那个人,跟她之间有不可跨越的关系。 她若是不放弃,会成为世人唾弃的对象,也会让他倍受伤害。 她不应该这么自私。 但是,那是在她心上种下种子的人,正在生根发芽。 “那你为什么争取一下呢?”她问。 “她不喜欢我,我争取也没有用。”孙祺撇嘴,“你见过她男朋友吧。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还有啊,我孙祺,可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如果放得下,那就说明你对她根本就没有爱意。” “你这丫头,谈过恋爱吗?你没听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幸福吗?既然她选择了别人,她是幸福的样子,那就放手,这就是给予最好的爱。”孙祺一本正经。 赵裴欢喃喃低语,“真正爱一个人,不是让别人给他幸福,而且是希望他的幸福,是自己给的。” 孙祺看着她,她是真的很失落啊。 “其实谈恋爱跟赚钱一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别人不喜欢你,你还纠缠着放不下,那样不止在对方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也让自己变得很丑陋。哪天,碰面了,连头也不会点的。”孙祺问,“你觉得这样好吗?” 赵裴欢摇头。 “那就对了。既然喜欢一个人,但是又没有办法在一起,那就放手。哪怕再也没有多深的交集,再见面的时候,也能笑着点头,打个招呼。用别样的方式,将这份感情维护下去。” “可是这样,心里得多难受啊。” “肯定会难受的。只是这样的难受,都是单方面的。你在难受,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把他放在心里,让他的影子,让你们的过往折磨自己,你觉得你得死去活来,甚至会想,如果当时怎么样,可能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其实,既然两个人没有在一起,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想着他,他却未曾留过一秒时间给你,这样的放不下,又有什么意义?索性,就让别人给他幸福呗。因为你们,永远不可能。”孙祺很少这么耐性的给别人说这些话,简直就是个情感导师。 赵裴欢细想着他的话,觉得说的好像很在理。 忽然,她看着他,“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啊。不是在说我吗?”孙祺笑着看了眼车窗外。 赵裴欢咬着唇,低下了头。 她总觉得,这男人看透了她心里的那点想法。 “怎么了?你还真有放不下的人?” “没有。” “你年纪还小,不要轻易的在一棵树上吊死。恋爱谈多了,你也知道这些道理。” 赵裴欢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你谈了很多次恋爱?” 孙祺也不怕让她知道,“对啊。” “那就没有一个人,能让你放不下的?” “没有。”孙祺说:“感情这种事,来得快也去得快。像我们男人,在没有遇到能让自己想过一辈子的女人,那都只走肾,不走心。” 赵裴欢红了脸。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都这样吗?” “怎么样?” “你说的……走,走肾不走心。”她有些难以启齿。 难道,所有人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孙祺想了想,“大多数。” “哦。”也不知道,白宇扬是不是这样的人。 “改天你有空,我带你出去长长见识。让你看看什么叫人心险恶。” “不用了。”她可不不想跟他的圈子有关联,这样的人,她得远离。 孙祺看到她眼里的排斥,“你这是在害怕?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把你卖了?好歹你也是我带出来的,我要卖你,还用等到以后?”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赵裴欢可不想惹他生气。 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给带出来的。 “你不是卖珠宝吗?你跟着我去多认识一些人,你的珠宝卖得好,多些提成。还有,多认识一些人,对你也有好处。” 赵裴欢听到他说提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是啊,他的圈子里的人,应该都是有钱人吧。如果他们去她那里买珠宝,那她就能拿很多提成。 有钱了,她就可以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过自己的日子。 “好。”她答应了。 孙祺满意的点头,“孺子可教。” …… 白宇扬到了许晴天出车祸的地方,车屁股被追尾了。 追尾的车是一男一女,他们正跟许晴天吵着架。 “好端端的,你突然刹车,谁知道啊。总之,这钱我们是不会赔的。你自己也有责任。”那男人很不耐烦,“就算真的追究起来,是你的全责。” “我跟你说了很多遍,前面有辆车突然变道过来,我难道不刹车?你们没有保持安全距离,怪我?”遇上这样的人,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总之,是你突然急刹,我是不会负责的。” “好啊。那就等交警喽。”许晴天深呼吸,遇上这样的人,真的是倒霉。 “老公,我们约好了客户的,再不去就迟了。”旁边的女人很着急。 男人看了眼时间,“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耗。”男人说着,便要上车。 许晴天走过去,“事情没有解决,你们不能走。” “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都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见好就收。”那男人气凶凶的。 许晴天也不是怕事的,“请你搞清楚,是我要追究你的责任。” “你有完没完?开个什么破车子在这里没完没了的。我看你就是想讹我吧。我警告你,你赶紧给我滚开。我的生意要是因为你搞黄了,你赔不起!”男人指着她,“滚开!” 白宇扬把车停在旁边,堵住了他左边的位置。 许晴天看到他,“你怎么来了?” “宛白说你出了车祸,我离这里近,就过来看看。”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处理得了。”许晴天根本就没有想到她跟姜宛白通电话的时候被撞了,更没有想到姜宛白会让他来了。 白宇扬看了眼车尾,见后面那辆车的车主已经上车了。 “他们这是想走?” “嗯。” “呵……”白宇扬上前,敲了敲车门,“先生,这么点事都不负责,真的很担心跟你合作做生意的人。” “你是谁?把你的车子赶紧挪开。”那男人都点了火,这人又把路给挡上了。 白宇扬勾了勾嘴唇,“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等交警来处理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去交警队,那时间可不止这一点了。 “你……” “老公,还是给她点钱算了。我们真的耽搁不起了。”女人在一旁急得不行。 那男人认真的想了想,气得从皮包里拿出200块钱扔给许晴天,“给你钱,赶紧滚开。” 那钱,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 许晴天看都没看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白宇扬见对方这种态度,真的很想把人拉下来揍一顿。 “滚开啊!”男人冲他们扬手,“还想怎么样?” 许晴天不理。 白宇扬则撸起了袖子。 “你干嘛?”许晴天盯着他。 “手有点痒。” “痒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等事结束了,你要还痒,我陪你打一场。”现在他们还有理,要是真的打了人,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也多亏她今天没什么事,不然她也不会耗的。 白宇扬忍着,倚着自己的车身,“交警怎么还没有来?” “快了。” “喂,你们是什么意思?钱也给了,是嫌少?”那男人下了车,站在许晴天面前,又从皮包里拿出200块,在她面前扬了扬,“拿了钱,赶紧滚。” 说罢,甩在她脸上。 这个举动,彻底惹恼了白宇扬。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扬起拳头就往他的脸上砸去。 这一拳头的力度,直接打掉了男人的大牙。 许晴天赶紧拉住白宇扬,“你住手,别打了。” 那男人的老婆也下了车,看到自己老公嘴里都出了血,地上还有一颗带血的大牙,吓得捂着嘴,跳脚,“流血了,牙齿掉了!” 那男人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我,我要告你!”那男人捂着嘴,说话都直哆嗦。 白宇扬指着他,“好啊,你告。那就再打一拳!”说着,往他那边冲。 那男人女人都惊恐害怕的往后面退,许晴天赶紧拽住白宇扬,“你别再打人了。”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白宇扬怒气冲冲。 许晴天拦住他,有些心累,“就算是要打人,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哪怕是打残打瘸了,都没事。你看,交警现在来了。” 后面一辆警车亮着警示灯停在下了。 那男人赶紧往警车那边靠,“警察同志,他们打人……” …… 在警局待到了凌晨十二点,白宇扬揉了揉手腕,松了松筋骨。 跟在后面的那对男女看到他这举动,都缩起了脖子,一脸恐慌的盯着他。 白宇扬冷笑一声,停在那里不动。 “你,你还想干什么?”那男人现在说话都有些模糊不清,声音带着颤抖。 “喂,别闹事了啊。再闹,今天就都别回了。”后面的警察提醒着他们。 许晴天赶紧赔着笑脸,“警察同志放心,我们不闹了。”说罢,她抓着白宇扬的手往外拉,“赶紧走。” 白宇扬回头指着那男人,吓得对方一步不敢前,他才回过了头,跟着许晴天走。 站在车子旁,许晴天看着他不说话。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白宇扬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 “饿了没有?” “饿了。”离他吃晚饭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许晴天扬眉点头,“走吧。请你吃夜宵。” …… 夜市还很热闹,许晴天引着他去了路边的烧烤摊,那孜然的香味把这片天都给浸染了。 各种肉串,海鲜,还有蔬菜,在炭火上散发着它们的魅力。 一闻到这个味道,肚子就开始叫嚣。 许晴天轻车熟路的走到最里面的一家店,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挑菜。 白宇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那条巷子的,他不反感这个味道,只是这么多的油烟沾在他的身上,脸上,头发上,他就难受。 “你想吃什么?”许晴天终于抬头问他。 见他站在店门口,愁眉苦脸的,四肢似乎不知道开怎么动了。 她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洁癖。 “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你不喜欢这种地方了。”许晴天有些尴尬,“那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我没有不喜欢。”白宇扬走进来,“可以的。” “真的?”她有些怀疑。 “嗯。” 白宇扬坐在那张看起来油光亮滑的长板凳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来过这种地方。 这大概是他离得最远的场合了。 “那你要吃什么?”许晴天问。 “随便都行,你作主。”他坐下了,就不想再起来了。 许晴天点点头,“明白。” 她挑了些,然后给了老板。 她又问他,“吃辣吗?” “一点点。” “老板,少辣。” “好嘞。” 许晴天拿了两罐啤酒,用纸巾擦了一下,给了他一罐。 白宇扬接过来,“谢谢。” “是我考虑不周。” “没事。”白宇扬笑着说:“烟火气息很足。” 许晴天笑了,“怎么?你是天上的仙女,没有感受过烟火气息?” 两个人相视一笑,气氛倒也融洽。 吃了烧烤,走出这条巷子,白宇扬看着他的车,“我们刚喝酒了。” “现在不回去。”许晴天指着前面,“那边有一家拳馆。” 白宇扬愣了愣,“你还要去打拳?” “之前你不是说手痒吗?” “现在不痒了。” “来都来了,又喝了酒,我们俩比划一下。”许晴天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走啊。” 白宇扬万万没想到,她都已经安排了这么多事。 “恭敬不如从命。” …… 这个拳馆外面看起来虽然有些不太好看,看是里面很干净,清爽。 两个人去换了衣服,许晴天拿着拳击手套,问白宇扬,“不戴这个吧。” “听你的。” 许晴天丢掉手套,活动了一下四肢筋骨。 已经做好了准备姿势。 白宇扬看着她这精瘦的身材,也很好奇她到底有多能打。 “点到为止?” “不,打到不能起来为止。” “这么狠?” “既然玩了,当然要玩狠的。”许晴天勾唇,已经出击。 白宇扬抬手一挡,“真狠。” 许晴天笑容一敛,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柔和。 她出击迅速,快狠准。 白宇扬不敢小看,应付的很谨慎。 很快,白宇扬就发现了她的弱点。 她的精力消耗的很快,已经出现了疲惫的状态。 每一拳还是很快,但是力度已经不够了。 接下来,她出拳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白宇扬很轻松的就将她控制住了。 一场下来,酣畅淋漓。 许晴天倒在地上,大喘着气,全身湿透了。 白宇扬睡在她边上,偏过头看着她,“很厉害。” “可我输了。”许晴天太知道自己的短板了。 她跟白宇扬打,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白宇扬说:“你遇上的是我,若是换一个人,不见得会输。” “跟校长打的那一次,我也是输了。” “你遇上的都是高手。” 许晴天偏头看着他,“但也不能成为我会输的理由。” 那一次,若是她再强一点,她就不会让姜宛白陷入绝境之中。 一想到那天的事,她这心里就怕。 “女孩子,不需要对自己这么严格。”白宇扬安抚着她。 许晴天摇头,“我若是对自己不严格,将来遇上了强大的对手,可没有人会给我放水。” 白宇扬重新审视她,这个女孩跟姜宛白一样,看着瘦瘦小小,但是骨子里有一股很强的力量。 现在的女孩子,对自己都这么狠吗? “再来。”许晴天起身。 “不来了,太晚了。”白宇扬怕她吃不消。 许晴天站起来,“晚上正好。白天都要上班,哪有时间?” “真的还要来?”白宇扬也站起来。 “当然了。怎么?你不行了?” 这话,刺激到了白宇扬。 他原地弹跳了几下,“许医生,你不知道不能说男人不行吗?” 许晴天目光狠戾,“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几个回合之后,许晴天终于倒地,累得全身发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她喘着气问,“这一次比上一次是不是要时间久一点?” 白宇扬也累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她的身边,胸口急促的起伏,“嗯。” 她的耐力其实很好,只要给她喘气的时间,她又能撑很久。 白宇扬承认,她的招数很凌厉,拳风疾速,若是她的耐力更持久一些,她很可怕。 “休息一会儿……” “还来?”白宇扬都怕了。 再这么下去,他会散架的。 许晴天看着他笑了,“你……累了?” 白宇扬无力摇头,“很累。” 许晴天盯着他不说话,很怪异的眼神。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白宇扬被她盯得心头有些发毛。 “没什么。”许晴天深呼吸,“两场,是你的极限。” “……”白宇扬总觉得这话很怪,他立马反应过来,“喂,你别胡说。我……”这种话他要怎么解释? 许晴天摆摆手,“不用解释,我去洗澡。”她起身,走了。 白宇扬:“……” …… “昨天,你跟我哥发生了什么?他一早起来,说浑身酸痛,而且好像受了什么打击。”姜宛白一脸八卦。 许晴天斜挑着眉,“我能跟他发生什么?就是打了两架。” “打架?” “嗯。就跟他切磋了一下。”许晴天今天起来,整个人都很舒服,好像所有的血脉都打通了。 姜宛白很好奇,“他不是去帮你处理车祸了,怎么就变成了你俩切磋了?” 许晴天把昨晚的事跟她大致说了一遍。 “可以啊。”姜宛白对她比起了大拇指,“跟他打,厉害。” “我想着之后隔三岔五的跟他干两场,或者时间久了,我的耐力也会变好。”许晴天心里盘算着,这样好像也很不错。 姜宛白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忽然有些同情白宇扬了。 若是把许晴天比作动作员,她不是长跑选手,但在短跑的领域里,是很有暴发力的。 就算白宇扬再怎么厉害,也经不住许晴天这样折腾啊。 “嗯,好。”姜宛白点头。 许晴天扬了扬眉,“就这么办。” 姜宛白笑着挽着她的手,真的非常捧。 他们俩这样玩,迟早会玩出感情的。 之前她希望的事,会这样悄无声息的发展。 越想越满意,“要不,你们每天都来一场吧。” 许晴天两眼放光,“你觉得可行?” “太可行了。晚上干一架,好睡觉啊。”姜宛白怂恿着,“就这么干。你跟他约个固定时间,每天一干,酸爽。” 许晴天也觉得可行。 只是……她盯着姜宛白,“为什么我觉得你在算计什么?” “哪有?你不是要加强你的耐力吗?那是我亲哥哥,我可是在为你啊。” “真的吗?”许晴天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当然了。”姜宛白笑着咧开嘴。 许晴天不疑有他,就信了。 …… 赵裴欢如姜宛白所说,她对珠宝的敏感度很强。 再加上孙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带她见了很多他的朋友。 赵裴欢也很争气,将自己的优点发扬,不少人都来找她买珠宝。 姜宛白和连城灵姝坐在一起喝茶,聊着天。 有个男孩子走进来,直接朝赵裴欢走去。 赵裴欢正在给客人介绍一串蓝宝石项链,忽然手上的项链被一只手拽走。 客人吓了一跳,退站到一边,“你是谁?是抢劫吗?” “喜儿!”赵裴欢看清了来人,脸色骤然一变。 赵裴喜拿着那串蓝宝石项链,“这个很值钱吧。” “喜儿,你把项链还给我。这不是你能碰的。”赵裴欢急了。 珍贵的珠宝是不能直接拿手接触的,原本这个客人都打算要买了,现在被他这么一闹,这一单肯定黄了。 “我不能碰?那你为什么能碰?”赵裴喜拿着项链,“我要送给我妈。” “不行。”赵裴欢很怕他真的拿了项链就跑,“这个我们买不起。” “你不是在打工吗?用你的工资抵了。”赵裴喜盯着还在店里看着他们的人,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滚滚滚。” 店里的客人见此情,便没有买东西的欲望。 保安走来,要把赵裴喜往外赶。 “你别碰我啊。我有心脏病,一会儿我要是病发了,你可赔不起。”赵裴喜指着保安,很是嚣张。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6、嫂子,你打算生几个啊? “赵裴喜,你别闹了。”赵裴欢急得不行,“你赶紧把项链还给我。” “不还。赵裴欢,你真是能耐了。跟着男人私奔,还跑到这里来卖珠宝。把爸妈,奶奶丢在老家,自己来过安逸的日子,真是不得了啊。”赵裴喜一脸讥诮。 赵裴欢深呼吸,她是把他给忘了。 差一点,她就真的以为自己脱离了那家人。 “赵裴喜,你把项链还给我。” “不还。”赵裴喜把项链往自己口袋里放,“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去,我每天都来,看你怎么做事。” “哟,这么牛啊。” 赵裴喜听到这个声音,回头看过去,一个长的很娇美的女孩,身边还跟了个很贵气的女人。 “你是谁?”赵裴喜盯着她们。 连城灵姝挑眉,“我是这里的老板。小弟弟这是来砸我场子的?” “那她……”赵裴喜看向姜宛白,“你就是我姑姑的女儿。” “叫表姐。”赵裴欢提醒着她。 赵裴喜瞪大了眼睛,“表姐……嗯,那表姐,初次见面,这条项链送给我呗。”他又把口袋里的那条项链提出来。 刚扬起来,项链就被人拿走了。 “谁?”他回头,只见一个身材挺拔,气场强大的男人拿着他的那条项链,一记冷眼落在他的身上,他紧张的吞咽着喉咙。 到底只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根本就架不住这样盛气凌人的气势。 侯琰把项链给了赵裴欢,“把上面的污渍处理干净。” “我知道了,表姐夫。”赵裴欢双手接过项链,放在一旁,没有马上去清洗。 她不知道赵裴喜到底要做什么。 姜宛白朝侯琰靠近,挽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们去吃饭。”冷漠的眼神一落在女孩的身上,就变得格外的柔软。 “那走吧。”姜宛白回头叫着连城灵姝。 三个人准备走,赵裴喜却是拦下了他们。 18岁的男孩子长的很高挑,只是有些瘦,但看起来很健康,肤色也很白。他从头到脚一身都是名牌,很有钱的样子。 说他跟赵裴欢是亲姐弟,还真是看不出来。 一个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一个则是少爷家的佣人。 赵子龙一家人,心可真的是很偏。 “你们不准走。”赵裴喜指着赵裴欢,“我爸妈到处找她,现在她在你们店里打工,我是不是可以告你们贩卖人口?” “赵裴喜,你别胡说!”赵裴欢急了。 侯琰冷冷的看着他,“听说你考上了都城大学。” “对啊。”赵裴喜很得意。 “我怀疑,你的成绩是买的。” “你别胡说八道!”赵裴喜来了气,“那可是我正儿八经考的。” “是吗?” “当然喽。”他考上这所大学,可下了不少功夫。 侯琰冷笑,“那我们怎么就成了贩卖人口?就算高中没有法律课,这些基本的常识你也不懂?” “她在家里陪着爸妈,突然被个男人带走了,那她不是被骗的吗?”赵裴喜气鼓鼓,“我告诉你们,马上让我姐离开这里,还要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 姜宛白和连城灵姝相视一眼,真的不知道赵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奇葩。 好歹也是个准大学生,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呢。 事实证明,书念的多少跟素质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有素质,有思想的人,就算是没念过书,也知道什么叫善良,还有说话的艺术。 但有些人,就算是受过高等教育,也不见得嘴里能说出一句干净的话。 “赵裴喜,给我离开这里!”赵裴欢走出来,推着他,“你出去!” “我不!”赵裴喜甩开她,“他们要是不赔钱,我就不走。反正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就天天来。” “赔什么钱?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赵裴欢气得脸都红了,“我警告你,你别再这里闹事了啊。” 啪—— 一个耳光,落在了赵裴欢的脸上。 这一巴掌来的很突然,完全没有人想到。 赵裴喜指着赵裴欢,“你警告我?赵裴欢,你以为你现在很出息吗?还是你以为你认了个表姐,就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我告诉你,你立刻回去照顾奶奶,还有爸爸妈妈。不然,我打死你!” 这个耳光用了全身的力气,赵裴欢的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 她咬着牙,强忍着眼泪,恨恨的瞪着赵裴喜。 “你瞪我干什么?你再瞪……”他又扬起了巴掌。 只是这一次,他的手扬在了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侯琰抓住他的手腕,眸子里迸发出了戾气,“都城大学,是不收你这种行为恶劣的人。” “你放开我!”赵裴喜挣扎着,可是他的手就像是被铁爪禁锢,怎么也挣不开。 越挣扎,越紧。 侯琰冷笑,“既然你父母没有教你怎么做人,那我教你。” “你想干什么?”赵裴喜感觉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心里怕得很,但还是硬着脖子,瞪着他。 话音刚落,他的膝盖弯一痛,情不自禁的就往前跪去。 一下子,跪在了赵裴欢的面前。 赵裴欢吓得往后一退。 赵裴喜想起来,他的手一动,关节处痛得他呲牙咧嘴。 “痛痛痛……放手。”赵裴喜汗水都出来了。 “那是你姐姐,道歉。”侯琰的声音里不带一点温度。 赵裴欢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有些担心。 这可是爸妈,奶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要是出了个什么事,那不得全家跳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不需要让他道歉。 可是脸上那火辣辣的疼,还有以前他们把她当佣人使唤,高兴了就喊一声“欢欢”,不高兴了,就是打她出气。 这样的日子,她从懂事起就开始过了。 从来没有见过家里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这么丢脸的跪在她面前。 她承认,这一刻,她心里是畅快的。 所以,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不!”赵裴喜咬牙,“我告诉你,你赶紧让我起来,不然……啊……”赵裴喜仰头尖叫。 听着这惨叫,赵裴欢有些害怕。 侯琰面不改色,“看来,我还是不够狠。” 说着,手上稍微用了点劲。 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就是这一点点的劲,赵裴喜的手耷拉了。 就像是木偶的提线断了。 “啊,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他只看到自己的右手完全抬不起来,一动不动的挂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再不道歉,你的手就废了。”姜宛白在一旁看着很爽。 所以说话,太过嚣张的人,不要讲道理了,直接武力镇压。 简单,明了,解气,爽! “对不起,对不起……姐,我错了。”赵裴喜痛哭流涕的求着赵裴欢,“姐,我痛,你救救我……” 赵裴欢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确实是很解气。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不可收拾。 强忍着脸上的痛意,哆嗦的开了口,“表姐夫,你能不能……” “你原谅他了?”侯琰问。 “我……”赵裴欢看着那个家里的宝,她不忍心的点点头,“他还小,不懂事。” 姜宛白有些失望。 她失望的不是赵裴欢会原谅他,而是失望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十八岁的成年人,哪里还小了? 很多已经步入社会,但还不知收敛,惹事生非,飞扬跋扈的人,觉得所有人都该让着他,大多数人的家长在他们已经懂是非对错的时候犯了错,都会说一句“他还小,不懂事”。 这样的话,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算了。”姜宛白不想再浪费时间,“把他的手接上,我们吃饭去。” 侯琰抬起赵裴喜的手,咔擦一声,手就接上了。 看了眼哭得很狼狈的赵裴喜,“识相点,别再来店里了。不然,下次这手掉了,可就接不回去了。” 很平静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姜宛白回头看了眼赵裴欢,“善良是好事,但是无谓的包容,只会在给你想走的那条路上增添一些麻烦。这些麻烦,不会轻易解决掉的。” 说完,姜宛白就挽着侯琰的手走了。 连城灵姝看了眼这姐弟俩,跟保安说:“记住这张脸,下次出现在这里,轰不走就报警。” “是。” …… 他们走后,赵裴欢站在赵裴喜面前,将他扶起来。 赵裴喜揉着膝盖,又按着肩膀,“这都是些什么人,我要告他们……” 啪—— 一个用尽了全力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赵裴喜不敢相信的盯着打他的人,“你……竟然敢打我?” “赵裴喜,你不是小孩子,没有人该惯着你。至少,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着你。”赵裴欢目光很坚定,指着他,“以后,别再来找我!滚出去!” “赵裴欢,你是不是疯了?”赵裴喜万万没想到她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这个姐姐,从来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 今天,不仅打了他,还敢对他说这种话。 “我疯了?是,我早就该疯了。”赵裴欢深呼吸,“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她拿出了手机。 赵裴喜见状,拧紧了眉,“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就按下了号码。 “赵裴欢,你是不是皮痒了?” “喂,请问是110吗?我这里是……” “赵裴欢,算你狠!”赵裴喜恨恨的指着他,转身走了。 他一走,赵裴欢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 手机屏幕根本就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 “那个赵裴喜很符合赵子龙一家人养出来的样子。同是一个妈生的,没想到这差别却是这么大。”姜宛白吃着饭,冷笑着,“这人的心,怎么能偏得这么狠呢?” “放心,以后我们生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把最好的给他们。”侯琰给她夹着菜,说了一句。 连城灵姝:“……” 姜宛白定定的看着他,“你想的真远。” “现在已经是未婚夫妻,过段时间我们就会结婚。结婚就要生子,不远。” “对对对,一点也不远。哥,你要是努把力,明年的……”连城灵姝掰着手指数,“五月份,我就能当表姑了。” 姜宛白翻起了白眼。 侯琰倒是没有跟她起哄,“你嫂子的身体不好,等她身子养好了再生。” “那倒也是。”连城灵姝点点头,“养好了,一年抱俩,两年抱仨。我现在去准备礼物,应该差不多吧。” 姜宛白:“……” “你们俩够了啊。当着我的面说这个话题,我完全没有一点参与感啊。”姜宛白给他俩夹菜,“赶紧吃。食不言,寝不语。” “你可是主角啊,就算是不说话,那也是话题的中心。”连城灵姝凑过去,“嫂子,你打算生几个啊?” 侯琰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不再掺和了。 但是竖起耳朵在听。 如果只生一个,他想要个女儿,他可以宠着她们母女俩。 如果可以生两个,那就一儿一女。他保护她,儿子保护女儿。 如果能生三个的话…… “那要看你哥啊。”姜宛白瞥了眼闭着嘴,注意力却全在她们这边的男人。 连城灵姝两眼放光,“哥哥哥,听到没有。嫂子能生几个,全靠你努力。” 侯琰:“……” 他有些木讷的看向身边的女人,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他,让他辛勤的耕耘播种? 如果他耕耘的好,土地肥沃,种子播下,自然收成就好。 是这个意思吧。 侯琰有些不敢确定。 “那……我努力。”现在首要就是把她的身体调养好。 一想到她身体的情况,原本还有些宁静的心一下子就变得沉郁了。 找不着卢老,他心里一直都不踏实。 这段时间,他跑去跟乔大夫研究她的病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治。 只是结果都不如意。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卢老的身上。 连城灵姝没有察觉到侯琰的情绪变化,高兴的啧啧赞叹,“我得多打几把金锁。” 姜宛白笑而不语。 她坐在侯琰的身边,最能够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这男人最近,心思很重。 她立刻换了个话题,“灵姝,你还记得赵裴欢第一次去你店里跟我们说的话吗?” “啊?”连城灵姝一时没想起来。 “她说,他们一家人来都城找我们,是赵裴喜让的。”姜宛白提醒着她。 “对。是这么说过。” 侯琰听后蹙眉,“他有这样的能力?” 一语中的。 姜宛白勾唇,“今天看他的举动,他或许是个念书的料,但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他怎么考虑到那么齐全?” “你们的意思是,那家人找上门来,并不是他能想得出来的?”连城灵姝有点想不通,“赵裴欢说的很清楚,就是他啊。除非……有人在背后怂恿他,教他。” 姜宛白赞赏的点头,“他是家里的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背后教他的人,才是真正搞出这些事的主谋。” “那会是谁?” 侯琰已经拿起手机在通话了,“查一下,赵裴欢在赵家没来都城之前见过谁。” …… 赵裴欢给脸上擦了遮瑕膏,直到看不太出脸上的红肿才算了。 她努力的扬起嘴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才走出去。 好在,一起工作的几个女孩子都对今天发生的事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安慰了她。 在这里,赵裴欢才感觉到了什么是温暖。 刚到下班时间,一辆黑色的车就停在了珠宝店对面的停车场。 孙祺走下来,跑进店里。 “赵裴欢,下班了。”孙祺往里一吼。 其他人都认识他,笑着叫了一声,“孙少。” “你们好啊。”孙祺抬手,跟他们打着招呼,“赵裴欢呢?” “欢欢去拿东西了。” “我等她。”孙祺倚着展示柜,看着她们,“才一天没来,你们又变漂亮了。是吃了什么,介绍给我呗。” 男人长的好看帅气,嘴巴又会说话,实在是让人心仪。 “孙少对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哪有。我只看到漂亮的女孩子才说实话。”孙祺开着玩笑。 “讨厌……” 赵裴欢一出来就听到孙祺的声音,她低下了头,准备悄悄的走。 “欢欢,孙少……”店员看到了赵裴欢,赶紧叫了一声。 赵裴欢没敢停,越走越快。 孙祺见状,赶紧追上去,“赵裴欢,你没长眼睛啊。看到我连招呼也不打就跑了?” 赵裴欢疾步往前走,“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 “你有事?你有什么事?对,你是有事。我不是跟你说了今晚我带你去参加个小酒会吗?你跑什么?”孙祺伸手拉住她,“站住!” 赵裴欢走不了了。 她咬了咬牙,回过头,“孙少,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能去。” “你的脸怎么了?”孙祺一眼就看到她的脸不正常。 “没什么。就是中午不知道吃了什么,有点过敏。”明明一下午都没有人发现,她以为很成功的。 他到底是阅女无数,一眼就看出来了。 “过敏?请你告诉我,吃了什么东西过敏只过一半脸的?”孙祺才不信她的鬼话。 “总之,我今天不能陪你去了。”赵裴欢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我要回家了。” 孙祺跟过去,“我送你。” “不用。”当时租房子的时候就是想着离店里近,找的房子只需要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 “那我去你那里坐坐。” 赵裴欢停下来,回头看着他,“孙少,我今天不想待客。” 这个人帮过她,她也不能无理的发火发怒。 “行了。我送你到楼下就走。” “真的不用。” “走吧。”孙祺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赵裴欢:“……” 到了楼下,孙祺松开她的手,“行了,你上去吧。” “谢谢。”赵裴欢以为他只是一步步的达成目的。 “去吧。”孙祺双手插在裤兜里。 赵裴欢点点头,便走了。 回到家,她去洗了脸,脸上的那个巴掌印格外的清晰。 轻轻一碰,还很痛。 翻了一下柜子抽屉,什么药都没有。 这脸要是不涂点药,怕是很难消肿祛红。 换了件衣服,正准备出门,门铃就响了。 有点疑惑,毕竟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就那么两个人。 她开了门,看到门口的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哟,住的挺好的嘛。”赵裴喜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打量了一圈,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的那条裙子上,“这条裙子最少也要两千块,你哪里来的钱买的?” 赵裴欢并不知道身上的衣服多少钱,听他这么说,她也觉得很贵。 只是,这些事不该现在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说呢?” “你跟踪我。”只有这一个可能。 赵裴喜往沙发上一坐,“姐,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奶奶,爸爸妈妈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你倒好,在外面过得有滋有味的。对了,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看他开着上百万的车子,身上全是名牌,是你钓的凯子?” “赵裴喜,你说话注意一点。”赵裴欢提醒着他。 “呵,现在说话真是有底气了啊。先是讨好了姜家人,现在又有个有钱男人为你保驾护航,你这是要翻身了啊。”赵裴喜似笑非笑。 赵裴欢深呼吸,“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从小都没有挨过打,今天那个男人打了我,还让我给你下跪了。最可气的是,你居然还扇了我一巴掌。赵裴欢,谁给你的胆子啊?”赵裴喜今天走了之后,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要是爸妈和奶奶在,根本用不着他亲自来找她。 “就是因为你从小被他们惯着,才让你这么不知天地厚。你以为,你是所有人的宝吗?我告诉你,离开那个家,你什么都不是!”赵裴欢瞪着他。 她想过了,既然都已经“私奔”了,家里的人肯定是容不下她的。 若是她再回去,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反正做都已经做了,她也不怕了。 赵裴喜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什么都不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亲姐姐。 他拿起抱枕就朝她扔去,“赵裴欢,我看你是真的翅膀长硬了。” 赵裴欢偏头躲开了。 赵裴喜又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她。 这一下,她没有躲得掉。 花瓶砸到她的额头,落在地上摔碎了。 赵裴欢捂着额头,手上一股黏黏的湿热,她拿下来看了一眼,是血。 多年来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跑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双眼通红的举起刀朝赵裴喜走来。 赵裴喜见状,两眼瞪圆,“你做什么?赵裴欢,你想杀人是不是?”他慌了。 跳到沙发上,指着赵裴欢,“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爸妈绝对饶不了你。” “好啊,让他们宝贝儿子陪我一起下地狱。”赵裴欢举着刀朝他砍去。 赵裴喜吓得往后一跳,躲着她,“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赵裴欢追着他。 “你给我停下来,赵裴欢,你停下来!”赵裴喜一边躲,一边吼,“姐,姐,你别冲动,会死人的。” “你死,我坐牢,我都认了。”赵裴欢一点也不怕。 “我的亲姐,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你赶紧停下来,一会儿真的见血了就不好了。”赵裴喜真的怕了。 他哪里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以前在家里,就算是把她打得几天下不了床,不也受了吗? 她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敢这么做。 这还是不是那个忍气吞身的赵裴欢?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 赵裴喜如同看到了生的希望,他赶紧跑到门口,拉开门,“救命啊。” …… 孙祺手里提着药,听到这声呼救,他愣了一下。 只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扑向他,脸色苍白。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那男子将他推进去。 只见赵裴欢拿着菜刀,额头还有血,脸又红肿,看起来十分狼狈且凶恶。 “赵裴欢!”他大叫一声。 赵裴欢那凶恶的眼神一动,刀举在了他的面前,若是再下落几公分,他的脸就要一分为二了。 这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恐怖事件。 孙祺再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这么危险的事情,头一次见还是很慌。 刀稳稳的停在了他的眼前,“你,你在干什么?” 赵裴欢缓过神来,看到眼前的男人,她赶紧把刀放下了。 “我……”她盯着站在他身后的赵裴喜,赵裴喜被她这么看着,头皮发麻。 “你是谁?”孙祺转过身,盯着躲在他身后的年轻男子。 刚才,赵裴欢是在追杀他吧。 这个人,竟然把他推出来挡。 要不是距离够,赵裴欢收手及时,他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这么狠毒的做法,让人难以和颜悦色。 赵裴喜很怕赵裴欢手上的刀,他故作镇定的说:“我是他弟弟。” “弟弟?”孙祺不信。 “对。我是赵裴喜,她的亲弟弟。”赵裴喜赶紧说:“你是她男朋友吧。我告诉你,她根本就配不上你。跟你在一起,就是图你的钱。她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就等着当冤大头吧。” 赵裴欢根本就不可以逃离他们,她必须得在家里做家务,干活。 想要过好日子,想要去享受,没门! “亲弟弟?真要是亲弟弟,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亲姐姐?”孙祺多少知道一点她家的情况,只是没有想到糟糕成这个样子。 赵裴欢再也没有任何期待了。 她这些年来的任劳任怨,真的是一文不值。 “总之,你要是跟她在一起,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赵裴喜才不管他说的话,“当然了,你非要跟她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你得把我爸妈,还有奶奶都给接到都城来,给他们买大房子,不然,你休想娶她。” “够了!”赵裴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扬起手上的菜刀,“你是不是不走?你信不信我砍你?” 赵裴喜心头一惊,冲她大吼一句,“赵裴欢,你休想一个人过好日子!”说罢,跑了。 他一走,赵裴欢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手上的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人,也一下子软坐在地上。 孙祺见状,把门关上,蹲下,“你怎么样了?” “对不起……”让他受了惊吓。 “你确实是对不起我,吓得我现在小心脏还扑通跳呢。”孙祺把她扶起来,“怎么回事?” 赵裴欢摇头,“一言难尽。” “那就不说。”孙祺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看到她额头还流着血,地上还有一摊碎玻璃。 不难想象,在他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个女孩子,真的是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他去洗手间拿了毛巾,“擦一下吧。” “谢谢。”赵裴欢接过毛巾,轻擦了一下额头,那血很鲜艳,刺着她的双眼,更刺痛了她的心。 孙祺把药拿过来,还好买了消毒药水。 他坐在对面,拿过毛巾,轻擦着她没有擦到的地方,“你能够活到这个年纪,也是不容易。” 赵裴欢苦涩一笑,是啊,真的是一点也不容易。 “我也没有想到,活着会这么难。”第一次,她跟别人说这样的话。 这些年来,她什么事都忍着。 哪怕伤痕累累,她也有想过说,活着这么难。 那个时候,她只想着平安的过好每一天。 都没有想过活的好艰难。 孙祺给她擦了边上的血迹,拿棉签沾了消毒药水,凑过去边擦边吹,“忍着点。” 药水沾到上面,痛。 但是他吹着气,那丝痛意要少很多。 现在才发现他离她这么近,而且他的举动如此亲近。 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察觉到了,她很不自在的往后在面靠了靠。 “谢谢,我自己来。”她去拿他手上的东西。 “别动。”孙祺按住她的肩膀,“我把你从你家里抢来的,不管怎么样,我是有责任照顾好你的。” “不用。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么多。 当初,他也是听姜宛白的话才去找她的。 不管怎么发生事,怎么算都算不到他的头上。 孙祺认真的给她擦着药,“就算是你的事,但我遇上了,总不能放任你不管吧。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懂照顾自己呀。” 赵裴欢鼻子猛然一酸。 第一次,有人说她不会照顾自己。 天知道,她有多会照顾自己。 原来,在别的人眼里,她也是需要照顾的。 孙祺给她的额头上了药,看了眼她红肿的脸,皱起了眉,“你这脸,也是被他打的吧。” 赵裴欢笑了笑,“没关系,我打回去了。” “哈。因为他打了你一巴掌,你还回去,就可以说没关系吗?”孙祺真是服了她这种逻辑。 “至少,不是我一个人痛。” “你这心态,是真好。”孙祺本来就是给她去买擦脸上的药的。 他拿出一盒药膏,挤出来,碰到她的脸。 她往后一缩,有些恐慌的看着他。 “怎么了?”孙祺手指上还有药。 “你对女孩子,都这么好吗?”她总觉得,他太过温柔了。 只有经常对女人这么好,才做的如此顺畅吧。 孙祺笑了笑,“我的朋友里,可没有你这样生活不易的人。他们不需要我这么对待。” 赵裴欢眼睛里有些落寞。 是啊,他这样的人,哪有像她活的这么艰难的朋友。 他们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少爷小姐,谁敢让他们受这样的伤害。 怎么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怎么了?心生感慨?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的人,都是光鲜亮丽,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的?” 他手指很轻的把药涂在她的脸上,皮肤倒是好。 赵裴欢感觉到他手指着温柔,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每个人都有烦恼。只是,当你们在烦恼别的事,我还在想着要怎么存活下来。从出生开始,我就落后了你们很多步。我努力一步步追赶,可你们已经越走越远了。” 她落寞笑着,“天地之间,人和人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我能做的,不过是好好的活着。” 孙祺的手顿住了。 他想到了那个看似光鲜,柔弱的姜宛白,她有父母疼爱,有男朋友宠着,还有那么多朋友,可是她呢?想要活着,同样也很难。 “你至少,有机会。”孙祺继续给她上药,“你的表姐,她其实比你更惨。” 赵裴欢愣住了。 她对姜宛白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只是觉得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比她惨。 “她的身体很柔弱吧。”孙祺说:“当初我跟她订婚的那天,我们都要准备交换戒指了,她却吐了血。” “吐血?”赵裴欢震惊。 “嗯。她笑着跟我说,那是糖浆。因为她吐了血,我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就跑了。”回想起往事,他都觉得自己太没有男人的担当和气度了。 “所以,你们就没有订成婚?” “嗯。我要是不跑的话,她应该还是我的未婚妻。”孙祺笑了笑,“就是因为那一次,我就跟她错过了。” 赵裴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她好奇,“她怎么会吐血?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嗯。问题很严重。”孙祺给她涂完了药,“所以,你能活着,比起其他生命不久的人,是不是要幸运的多?” 赵裴欢很难消化这个消息。 姜宛白的身体,已经差到那个地步了吗? “好啦。明天,你自己把药涂了。暂时就不要去上班了。”孙祺把药收好,去了洗了手,“还没吃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点外卖给你吧。” 赵裴欢赶紧站起来,“不用不用,我自己煮就好了。” “你会煮?”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问的有问题,“你肯定会煮。我也没有吃,要不尝尝你的手艺?” 赵裴欢想拒绝的,但是人家帮了她,她要是就这样撵他走,显得太没礼貌了。 她点头,“可是没有别的菜,只能煮面条。” “好啊。你下面给我吃。”孙祺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这话说的好像不太对。 看了眼赵裴欢,她已经去了厨房。 还好,她不懂这些。 也不知道是谁,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最后被扭曲成了另一种不忍直视的意思。 赵裴欢先把地上收拾了,才去厨房忙。 很快,她就煮好了一碗肉丝面。 有青椒丝,还有红辣椒丝,肉丝切的也很细,很漂亮,一层葱花在上面,很好看。 香气四溢,很有食欲。 “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看着都很好吃。”孙祺一脸兴奋,也很期待。 赵裴欢不好意思道:“家里没有别的菜了。等我下次发了工资,再请你吃饭。” “好啊,你说的。”孙祺拿起了筷子,尝了一口。 赵裴欢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 “真的特别好吃。我说你要是不卖珠宝了,去我的饭店里当厨师吧。”孙祺一边吃着,一边赞美道:“你这厨艺,完全能够掌勺。” “你就逗我吧。”赵裴欢见他是真的喜欢吃,才放了心,“我做的饭菜,也就只能自己吃吃。” 孙祺认真的说:“我可是很认真的。” “谢谢。”赵裴欢真心的感谢他。 这个男人,让她这里有了烟火气息,也让她感觉到了以前未曾感受到的温暖。 吃了饭,孙祺就走了。 赵裴欢看着桌上他留下的药,脑子里也不太清晰,她不知道自己想的是白宇扬,还是谁。 白宇扬…… 那个一眼就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 她的表哥。 是她太大意了,她怎么就忘记了他是姜宛白的哥哥,也是她的表哥呢? 白宇扬,姜宛白。 不对啊,他们不同姓。 赵裴欢眼睛一亮。 …… 从赵裴欢公寓里离开的赵裴喜心里憋着一股气,怎么都排泄不了。 他找了间酒吧,点了杯酒喝。 这间酒吧可能在搞什么活动,不少人都戴着面具。 他刚喝完一杯酒,就有个身材很妖娆的女人走过来,点了杯跟他一样的酒。 “请你喝。”女人把酒推到他面前。 ------题外话------ 不管你是否单身还是结婚,都要祝你们:女神节快乐!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7、他藏着的秘密,不比她少 听到这个声音,赵裴喜愣了一下,盯着女人。 那女人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了眼睛和那张红唇。 赵裴喜盯着她,“是你!” 这个女人的声音,他在电话里听到过。 “很高兴认识你。”女人朝他伸出手。 赵裴喜很意外,愣愣的朝她伸出了手。 轻握了一下,女人就收了回来。 “怎么样?你家里的人,没有住上宽敞的房子?”女人轻抿了一口酒,手指轻敲着杯面。 赵裴喜摇头,“没有。” “这么惨?”女人啧啧感叹,“赵如心家的钱,就算是给你们家买一套几层楼的大别墅,每人配一辆豪车都像是九牛一毛。好歹也是一家人,怎么就这么舍不得?” 赵裴喜皱眉,“真有那么多钱?” “你不知道他家开的公司的吗?还有你那个表姐姜宛白,也是个有钱人。姜宛白的未婚夫,在华国怕都难找出像他那么有钱的人。”女人那张红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带着诱惑力。 真的那么有钱? “你怎么知道他们家有钱?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这个问题他问过好几次,可惜都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他们现在的钱,都是从我那里抢去的。”女人嘴角微敛,“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去抢他们的钱?” 赵裴喜听不太明白了。 这女人说赵如心家的钱,是从她家里抢的? 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是个很有钱的人? “你这是在报复吗?” “你说呢?”女人冷笑,“他们能抢了我的,为什么不能有人抢了他们的?” 赵裴喜算是明白了。 这女人,在利用他。 只是这样的利用,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那家人太难搞了。我爸妈,奶奶都被他们给算计回了老家。我那个姐姐也被收买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都城。”赵裴喜摇摇头,“我一个人,不行。” “不是还有我吗?”女人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狡诈的光芒,“这一次,我也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从着,她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这份礼物,看你会不会利用了。” 赵裴喜正想着是什么礼物,手机就响了。 他点开一看,是一段视频,还有照片。 他看了眼女人,女人示意他看手机。 先看了照片,像素很低,照片很模糊,但还是能看清人。 一个女人被男人按在引擎车盖上,在撕女人的衣服。 “哇!”赵裴喜很震惊,“这是……” “看完再说。” 赵裴喜继续往下翻,照片都是差不多,角度不一样。 但是能够看得出来那个女人被男人欺负。 他点开了视频,声音很嘈杂,听得清女人在挣扎呼救,只不过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她的衣服一点点被撕碎,最后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和安全裤。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了?” “只有这么多。当然了,你要是觉得不够,自己后面再加。” “你给我发这个做什么?这是谁?”他不认识视频里的人。 女人勾唇,“赵如心。” …… 白宇扬和许晴天又打了一场,这一次干了一个小时。 “你的耐力越来越好了。”白宇扬喝着水,表扬着她。 “你也不错啊。”许晴天擦着脸上汗水,“比起上一次,坚持的更久。” 白宇扬摇摇头,“我这是被你逼出来的。” “别以为你是男人体力就很好,女人认真起来,男人是比不过女人的。”许晴天拿过水,仰头喝了一大瓶。 这个角度,白宇扬能够清楚的看到她漂亮的颈线,性感的锁骨上有汗水滑落。 她有平坦的小腹,细窄的腰他大概一只手就能够完全搂住,两条细长,线条优美且紧实的腿。 这个女人看似娇小,力量却是无穷。 “你在看什么?”许晴天见他低头好像在看自己的腿,“怎么还?还想再来?” 白宇扬立刻摇头,“不不,我去洗澡。” 他拿着毛巾赶紧走了。 许晴天盯着他的背影,怎么感觉怪怪的? …… 白宇扬回了家,侯琰也在。 只是这气氛,很不对劲。 赵如心更是红了眼睛,抹着眼泪。 姜自明的脸色也不太好,还是安抚着她。 “怎么了?”白宇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宛白把手机给了白宇扬。 白宇扬不明所以,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有一段视频,他点开了看,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这是谁拍的?” “暂时还不清楚。”侯琰接了话,“我让岑湛查了一下,这段视频有很多年了。从阿姨的年纪上分析,起码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年代能够用得起相机,还带有视频功能的人,少之又少。查也查得出来,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需要知道的是,是谁把这段视频找出来的,还发到了爸的手机上。”姜宛白脸色也很阴沉。 “追踪到发信人的手机了吗?” “是没有登记的太空卡。”正是这一点所以才觉得烦躁,要是能够查出是谁,她就不用在这里干坐着了。 白宇扬拧着眉头,“拍的人和发出这段视频的人,找到了都不能放过!” “算了。”赵如心哑着声音,“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怎么能当成没有发生过?”白宇扬急了,“敢把视频发到您的手机上,是何居心?这人,必须得找出来。” 姜宛白点头,“妈,我赞同哥哥说的。” “阿姨,这个人,必须找出来。”侯琰也搭了一句。 赵如心抿着唇,有些焦虑的看了眼姜自明。 姜自明握着她的肩膀,看着这几个孩子,“你妈说不查,就不查。她累了,我先送她回房。” 姜宛白等人也没有强留他们,看着他们上楼回房了。 “你们怎么看?”姜宛白问他俩。 “发出这种视频,只有两个目的,要么是要钱,要么是有别的条件。”白宇扬坐下,眉头紧锁,“你们有没有发现,爸妈好像不太对劲?” “嗯。”姜宛白点头。 特别是姜自明,他不是这种放任不管的人。更何况,这还事关赵如心。 赵如心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的。 …… 赵如心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关在了洗手间。 “如心,如心,你开门!”姜自明很担心,不停的敲着门,“你出来,有什么事,我在,孩子们都在。” 里面,传来了隐忍的哭声。 姜自明正是担心不不已,“老婆,你先开门。你这样,我很担心。” 还是没有回应。 “你不开门的话,我就踹门了。”姜自明担心得不得了。 正当他要踹门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赵如心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看到眼前的男人,她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他。 “呜呜呜……”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哭出了声。 姜自明将她抱得紧紧的,“不哭了,没事的。” 怀里的人儿瑟瑟发抖,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害怕。 她也知道,她在怕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他轻抚着她的背,“你这样,孩子们会担心的。” 赵如心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她红着眼睛,抬头望着他,嘴角微微轻抽,“那段视频……我……” 她并不是多害怕发出这段视频的人,而是怕看到视频的他,会怎么想。 这段视频足以让男人为之震怒了。 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被别的人这么对待,还能够无所谓。 “不用解释。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姜自明将她抱紧,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夫妻二十多年了,我还不相信你吗?过去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抹去,但我们可以选择无视。只要我们把后面的日子过好了就行了,不是吗?” 赵如心摇头,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我要跟你解释,那段视频是聂淑兰第一次要把我卖了。那个男人像个魔鬼一样……最后,我挣脱了。我跟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发生守……” 她像个孩子一样,很紧张,很小心的解释着。 姜自明捧着她的脸,吻掉她脸上的泪,柔声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你……真的相信我吗?”她在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他会怎么想?会不会相信她? 会不会觉得当年跟着他的时候,骗了他? 姜自明重重的点头,“当然。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无条件的信任。这是当年,我许给你的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 赵如心感动的直掉眼泪,“万一……万一这段视频被传出去了,你怎么面对你的客户,你的员工,你的亲朋好友?”她不敢想。 现在他的公司正处于稳定阶段,要是出了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他会面对些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不会有事的。”姜自明抱着她,目光幽深,“一切都会解决。” …… 夜里,姜自明看了眼熟睡过去的赵如心,掀开了被子,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他点开信息的第一条,上面有一个银行卡账号。 账号的下面,附了一句话:100万,明天天亮之前要是不到账,就等着所有人看到你老婆被人糟蹋的样子吧。你要是找我的话,那就看是你找的快,还是我发的快。 这条信息,他没有给任何人看。 这个人,给赵如心发的视频,给他发的账号,很谨慎的一个人。 他查过这个账号,是一个新账户。 这样的账号,就算查到了人,也找不着人。 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账号出来,那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望着外面的夜色,最终往那个账号上打了100万过去。 做完了之后,才回了房。 看着熟睡的爱人,他缓缓躺下,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 赵裴喜拿到100万,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他赶紧给家里打了电话,“爸,我在姜自明那里弄了100万,他心甘情愿的给我的。……哈哈,我们发财了。过两天,我买辆车,回家把你们都接来。……放心吧,没事的。以后,你们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这是他们欠我们的。” 结束了通话,赵裴喜就拿着卡,去4s店买了辆三十多万的车,办完了手续,拿了临时牌照,便在都城兜起了风。 他丝毫不知道,他的行为早就被人盯上了。 姜宛白和侯琰一起去了4s店,赵裴喜是刷的卡,查到了账号。 不过那一百万的来源,是一个境外账号打给他的。 “已经破解了,是姜叔叔昨晚凌晨三点把钱打到那个境外账号里的。”岑湛打电话汇报。 “知道了。”侯琰结束了通话,跟姜宛白说:“是你爸。” 姜宛白目光幽深,“我就知道他们有事瞒着我。” 侯琰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岑湛,“我排查过了在赵家人来都城之前,赵裴喜的所有人通话记录,排除了实名登记后,找到了一个人从境外打过来的号码,打了两次。” “是谁?” “跟嫂子有关。”岑湛想卖个关子,“哥,你猜猜。” “……”侯琰没说话。 岑湛只坚持了两秒,就怂了,“算了,还是我说吧。是姜婉婷。” “还活着呢。”侯琰冷哼。 姜宛白因为这句话,看着他。 “现在人已经在都城了。” 侯琰直接挂断了电话,解着姜宛白的疑惑,“姜婉婷回来了。” “呵,是她?”姜宛白笑了,“这才沉寂了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来报复了?” “她学聪明了,利用赵家人来报复,从阿姨那里下手。” 姜宛白扬了扬眉,“既然已经知道是她在作妖,那就好办了。” “我先让岑湛把视频的事情处理一下。” “不用,我刚给付航发信息,让他处理。”这种事情,付航最拿手。 …… 赵裴喜开着他新买的车子,约上了几个哥们儿,炫耀了一圈,请他们喝了酒吃了饭才离开。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到微信里的家族群里。 很快,赵子龙就发了条语音:“儿子,这车多少钱?好开吗?” 裴丽也发了一张表情图:儿子好棒! 赵裴喜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复道:“不多,才三十多万。我是先用来练手的,过段时间就换一辆。” “儿子,到时你这车不开了就给我开。” “爸,咱们以后有的是钱,根本不用开这种车子。到时,你想买什么车,有人掏钱。” “哈哈哈,好儿子。真棒!” 赵裴喜低头看手机想找个表情包发过去,后面一阵急促的鸣笛声,还有闪光灯,弄得赵裴喜很不爽。 他正准备抬头骂人,那一刹那,他吓得反应不过来,眼看着车子撞上了旁边的绿化带。 “……” 那个在后面提醒他的司机把车停下来,摇头叹息,报了警。 …… 赵裴喜出了车祸,姜宛白和侯琰第一时间到了医院,赵裴喜还在做手术。 过了一会儿,赵裴欢也来了。 “表姐,表姐夫。”赵裴欢额头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姜宛白听孙祺说过赵裴喜打了赵裴欢,还受了伤。 看到赵裴欢这个样子,她蹙了蹙眉。 “你额头的伤……” “没事。”赵裴欢摇摇头,“赵裴喜怎么样了?” “不知道。” 赵裴欢还是有些担心,她不知道赵裴喜伤成什么样子了。 赵裴喜伤了,家里人最后的只会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手术室的灯熄了。 医生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姐姐。”赵裴欢上前,“医生,他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的左眼受了伤,会影响到视力。” 赵裴欢急忙问,“会瞎吗?” “也不能说完全失明,只是会很模糊。” “那其他呢?” “毕竟是车祸,有几处骨折,不过养养就好了。” 医生走后,赵裴欢紧张的神色并没有松下来。 赵裴喜被送到病房,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看到他手和腿都包扎着,头也包了,左眼也缠着纱布。 比起她被撞的时候,要惨很多。 “你打算怎么办?”姜宛白问赵裴欢。 赵裴欢咬了咬唇,“这件事,应该告诉他们。我没有那么多钱,付不起他的医药费,后续的工作,我也做不了。”这事,她不想兜着。 姜宛白看了眼床上的姜裴喜,“如果你爸妈来了,你知道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我知道。”他们来了,肯定不会安宁,“可是我没有钱。他要是死了,瞎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有钱。”姜宛白扬眉,“他在我爸那里,骗了一百万。” “什么?”赵裴欢不敢相信。 姜宛白勾了勾唇,“用了三十多万买的一辆车,高兴之余请了几个朋友喝酒吃饭,回来的时候就出了车祸。” 赵裴欢震惊了。 “骗来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花的。看吧,付出了代价。” 哐—— 门推开了。 “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害的你,是谁啊?”原本该在老家待着的裴丽冲过来,趴在床头上哭。 那老太太也踉跄的走进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全身包的不像个好人的孙子,“喜儿,乖孙,你这是怎么了?奶奶来了,快睁开眼睛看看奶奶啊。我的孙子啊……”老太太哭着喊着。 “人还没有死。”赵裴欢看到这一幕,太过讽刺了。 当初,他们为了钱,为了有份工作,不惜开车撞向她。 那个时候,他们只想着钱,钱钱。 没有为她流过一滴泪。 看看现在,赵裴喜躺在这里,他们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呵,此时的场面,她才完全看到了天差地别。 啪—— 她才说完,裴丽起身甩手一个耳光就落在她的脸上,“你个死丫头,你说的什么话?他可是你亲弟弟,你就这么盼不得他好吗?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 裴丽刚骂完,老太太也爬起来揪着赵裴欢的头发,一只手在她脸上抓,“你个扫把星,你跑,我让你跑,跟着野男人私混,现在你弟弟出了车祸,是不是你跟别人合起伙来害你弟弟的?啊?” 赵裴欢脸上火辣辣的疼,头皮也扯得生疼,嘴角被抓得发麻,她哭着喊着,“我没有!不是我!” 姜宛白见此情此景,她真的不知道赵裴欢到底生在了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这是亲生的吗?比外面捡的还惨吧。 侯琰蹙眉,也没有动。 只有让赵裴欢感受到了真正的绝望,她的心肠才会变得更加的坚硬。至少,在面对这家人的时候,她知道反击。 当一个人被失望和痛苦堆积满了,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她就知道如何奋起了。 终于,赵裴欢用力的推开了老太太。 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老太太被推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惊了所有人。 除了赵裴欢的喘气声,其他人连呼吸都摒住了。 姜宛白微微挑眉,差不多了。 “你,你……”老太太坐在地上,指着赵裴欢的手都在颤抖。 “赵裴欢,你是反了天了!”赵子龙反应过来,赶紧把老太太扶起来,“妈,妈您没事吧?” 老太太捂着腰,指着赵裴欢破口大骂,“你个赔钱货,不孝孙,对我动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赵裴欢,你是反了天了。敢这么对你奶奶!”裴丽也被赵裴欢的举动给吓呆了。 她冲过去,狠狠的揪着赵裴欢的手臂。 揪着还扭了一圈,赵裴欢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反手就推开裴丽,吼道:“你们够了!”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这声的反抗。 “我是不是你们生的?我是不是姓赵?我的身体里是不是流着你们的血?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就不是个人吗?在你们眼里,我是你们生下来的奴隶吗?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竭斯底里的质问他们,“就因为我是个女儿吗?就算是,那也是你们生的!”她指着赵子龙和裴丽。 “你,你真的是反了!”老太太作势又要去打她。 姜宛白把赵裴欢拉到一边,躲开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给我滚开!”老太太怒指着姜宛白。 “一把年纪了,就消停一些,要是气得高血压上升,或者有什么心脏病发了,那可就一命呜呼了。”姜宛白语气很轻,可是力量却很强。 老太太眼睛瞪圆,怒不可遏,“你这是在诅咒我!” “我是在提醒你。”姜宛白睨着她,“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也就赵裴欢孝顺,善良,才被你们这么折磨的不敢怒也不敢言。若是换成了我,就算是搭上我自己的命,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你……” “赵裴喜从我爸那里骗了100万,你们要是还回来,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你们要是不还,不好意思,我会报警,让警察处理。”姜宛白语气平静,目光冷漠。 赵子龙和裴丽相视一眼,在彼此里的眼看到了震惊。 “你说什么?你要报警抓我们喜儿?”老太太眼里最重要的就只有赵裴喜,其他的都不重要。 “100万,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若是不还回来,等他能下地了,就换个地方住。”姜宛白睨着躺在病床上对这些一无所知的赵裴喜。 敢把手伸到她家里人的兜里,那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什么一百万。我告诉你,你别在这里吓唬我。我现在也怀疑是你们在车子上做了手脚,让我儿子出了车祸。”赵子龙反咬一口。 姜宛白冷笑,“行吧。那就等警察来处理吧。” “你以为我怕?”赵子龙指着姜宛白和侯琰,“你们给我滚出去!” 此时的赵子龙,很有底气。 姜宛白不再看他,目光落在样子狼狈的赵裴欢身上,“你是要继续在这里任他们打骂,还是跟我走?” 赵裴欢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女儿,跟你走?你以为你是谁?”裴丽也出了声。 姜宛白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只是看着赵裴欢,“跟着我走,从此这里的四个人,你将跟他们再无来往。继续留在这里,从此你的事情我不会管一丁点。” 赵裴欢明白了。 她一点也不迟疑,也不纠结,“我跟你走。” “赵裴欢!你敢!”裴丽急了。 赵裴欢看都没有看裴丽一眼,站在姜宛白面前,“姐,我们走吧。” 姜宛白对于她的反应,很满意。 “走吧。”姜宛白笑着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牵着她。 “赵裴欢!你给我站住!”裴丽跺着脚。 赵裴欢头也没有回。 赵子龙冲过去,要去拽赵裴欢,被侯琰挡住了。 “记住,100万。七天时间,若是没有,你们的宝贝儿子就该换个地方躺了。”侯琰冷漠的甩下这句话,离开了。 留下的人,发着呆,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 姜宛白带着赵裴欢去找了许晴天,她脸上的伤,必须得好好处理。 有好几处都被老太太抓破了皮,看起来很狼狈。 许晴天很淡定的给赵裴欢上药,没有多问。 “不要沾水,上药之前把药水把周围擦一下,每天两次,别吹风。”许晴天给她处理完,拿了药给她。 “谢谢晴天姐。”赵裴欢知道她是姜宛白的好朋友。 许晴天摇摇头,“女孩子的脸上,不要留下伤疤。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赵裴欢红着眼睛点头。 “许晴天,今天先去吃饭还是先干一场?”白宇扬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就进来了。 看到里的人,他愣了愣,“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白宇扬见赵裴欢的脸上有伤,皱眉,“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 赵裴欢看到白宇扬很意外,听到他这么问,立刻背过身去。 这么难看,狼狈的样子怎么能被他看到? “你来约晴天的?”姜宛白没答他的话,这种事情,没有人想一再的提起。 白宇扬从赵裴欢的身上移开了视线,“对啊。” “那你们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姜宛白是很希望他俩的感情可以越打越深。 “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去了。”许晴天起身,“一会儿还有个手术要做。” 白宇扬皱眉,“所以,你今天放我鸽子了?” “大哥,你来之前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啊?还有,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我本来是打算一会儿再跟你说的。”许晴天嫌弃道:“这事不能怪我呀。” “是是是,不怪你。也不知道是谁非得让我每天坚持陪练。”白宇扬摆摆手,“算了,我跟我妹妹,妹夫一起回家吃饭。” “不送。” 许晴天拿上外套,笑着跟姜宛白说:“我先去忙了。” “去吧。” 许晴天走后,姜宛白拍了一下白宇扬的肩膀,“哥,你加油啊。” “我加什么油?”白宇扬不自在的摸了一下鼻子。 “你懂的。”姜宛白笑着往外走,拉了一下背过身去的赵裴欢,“欢欢,走了。” 赵裴欢低着头,不敢去看白宇扬。 只不过白宇扬根本就没有看她,走在前面。 姜宛白有些不放心赵裴欢,先带她回了水云间。 路上,白宇扬也看清了赵裴欢脸上的伤,听了姜宛白说的话,他也觉得赵家人真的是太狠了。 不过,赵裴欢能够反抗,也是很勇敢。 “他们一家人怎么敢出现在都城?”白宇扬细想着这个问题,“应该是有人把他们带来的。” 姜宛白点头,“是啊,没有人在暗中推,怎么可能来不了?” “姜婉婷?”白宇扬知道这事跟姜婉婷脱不了干系。 “除了她,不会有再有第二个人了。” 赵裴欢弱弱的问了一句,“姜婉婷是谁?” “我的堂姐。”姜宛白笑着说:“都城第一名媛。” 赵裴欢不太懂,“那她为什么要帮我爸妈?” “因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回了家,赵如心看到赵裴欢脸上的伤,心疼不已。 她把赵裴欢带上楼,“他们真不是人,怎么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姑姑,我没事。” “你呀,就是太懂事了。”赵如心太知道她在家里受的什么罪了,“当年,我还是个姑娘的时候,也跟你一样,你爷爷奶奶当成奴隶一样使唤。说起来,当年要不是你奶奶要把我给卖了,后面是什么样的日子,谁也说不准。也不知道生在那样的家庭,到底是福还是祸。” “人呐,都是命。只是有时候,这个命要看自己怎么选择。”赵如心看着她,“欢欢,当赵家的女儿,都是前世作了孽。不过,老天爷不会一直这样对我们的,他会给我们很多路,只要我们选对了,就可以摆脱。” 赵裴欢点头,声音有些哑,“我要不是遇上姑姑你们,大概我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好孩子,这都是因为你果敢。如果你自己不敢拼,没有人帮得了你。”赵如心重叹一声,“心存希望,才有未来。” 赵裴欢抱着她,“姑姑,谢谢你,谢谢你们。” “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明天起来,会更美好。”赵如心拍了拍她的背。 姑侄俩抱了一会儿,赵如心让她先好好休息。 离开之前,赵裴欢问,“姑姑,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 “表哥为什么姓白?”她早就想问了。 这是她心里的一大疑问。 赵如心笑了笑,“这是他的本姓。” 赵裴欢不懂。 “他是我跟你姑父收养的孩子。但是,他在我心里,就是我的亲生儿子。”赵如心解着她的惑。 赵裴欢惊住了。 那就是说,白宇扬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了! 心里的阴霾总算是有一点阳光照了进来。 …… 次日,赵裴欢下了楼,看到了白宇扬,上前小声的叫着,“表哥。” “嗯。”白宇扬看了眼她的脸,“脸消肿了。” “晴天姐的药很好。” “她是医生。”白宇扬说:“医术很好的医生。” 赵裴欢问,“你……是不是在追求晴天姐?” “啊?”白宇扬被她问得吓了一跳,“我没有啊。” “你不是喜欢她吗?” “我哪里喜欢她了?”白宇扬皱着眉头笑了笑,“我只是跟她聊得来。” “噢。”赵裴欢点了点头,心情一早也变得很好。 姜宛白也下楼了,看到他们打着招呼。 兰姨把早餐端上桌。 一家人把早餐吃了,白宇扬和姜自明就去了公司。 赵裴欢现在的情况不能去上班,她住在公寓,又没有人照顾,姜宛白就让她留在了水云间。还能陪着赵如心说说话。 …… 侯琰来接姜宛白,带她去见乔大夫。 “其实不用见乔大夫,他那么忙,不能耽误他的时间。” “他是大夫,给病人看病,是他的本职工作和责任。”侯琰把车开进了巷子里。 姜宛白侧过身望着他,“你别这么紧张。” “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孩子。”侯琰把车停好,偏头凝望着她,“我们家一脉单传,可不能在我这里断了后。” “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这男人,变着方的在向她表白。 侯琰开了车门,“那就乖乖听话。” 他绕到她这边把车门打开。 姜宛白正要下车,侯琰阻止了。 “干嘛?” “抱你。”侯琰弯腰,将她抱下车。 姜宛白勾着他的脖子,“干嘛突然要抱我?我还没有脆弱到连车都不能下的地步。” “我想抱你。”侯琰挑眉,“有问题吗?” “没有。” 侯琰抱着她进了乔大夫的院子,把她放在椅子上。 乔大夫看着姜宛白的脸色,笑着说:“气色很好。” “药没有停过。”姜宛白望着侯琰,“他可是每天都在监督我喝药,本人没有到位,也是在远程监控。” “做的好。”乔大夫看了眼侯琰。 “自己的女人,自己得放在心上。”侯琰一点也没有收敛对姜宛白的爱意,“您给她再好好看看。” 乔大夫明白。 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乔大夫去配了药,“药不能停,还是按之前的那样煎。” “好。”侯琰接过药,“卢老有联系您吗?” 乔大夫摇头,“老师一直没有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联系不上卢老,乔大夫也很急。 最急的,自然是侯琰。 岑湛派出了那么多人去寻找,也没有找到。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每过一天,他的心里就紧一分,恨不得这一天过得再慢一些。 看向了姜宛白,姜宛白却只是微微笑着,“没事。” “你自己的身体,可要爱惜好。”乔大夫心疼这个孩子。 “我知道的。”姜宛白笑着说:“有你们在,我一定会好好的爱惜这具身体。” …… 从乔大夫家里离开,姜宛白侧着身子倚着座椅,“你说,姜婉婷这次回来,是想让我们家变乱吗?” 她故意不去提自己的身体情况,就怕侯琰会有心理负担。 这段时间,他虽然不常跟自己在一起,但她知道,他压力很大。 他在找卢老,也在想其他的办法治她的身体。 在她面前,他永远那样的温柔。 给予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她那个家已经支离破碎了,往日的光鲜早已经没有了。看到ac,叔叔阿姨变得越来越好,她心里要是平衡,那才不正常。” 这个姜婉婷,也确实是该注意一下了。 姜宛白说:“她沉淀了这么久,还把赵家人都给挖出来了,看来准备的很充足。” “她再作妖,这一次可没有上一次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了。”侯琰现在一心只想着找到卢老把姜宛白治好,若是有人从中作梗,他再也没有以往的好脾气了。 谁要让姜宛白不好过,他会让对方知道这个世界有多黑暗。 姜宛白看他的眼神满满的柔情,“侯琰,你有几副面孔啊?” “嗯?” “当初,你瞒着所有人,也不接家里的生意,你是不是在暗地里做着什么……大事业?”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藏着的秘密,不比她的少。 侯琰被她逗乐了,“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题外话------ 下一章,那家恶人就要落地成盒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8、还没结婚,就想家暴了?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犯法的事,我不做。” 姜宛白点点头,“但是你知道吗?有些生意是介于犯法和不犯法的边缘。” “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我有种生意了?”侯琰扬了起了浓眉。 “我不知道啊。总觉得,你有这样潜力和气质。”他在她面前,都是温柔深情的。可有时候,他那种黑暗的气质,总是时不时的会散发出来。 侯琰扬唇,“所以,你是觉得我可能不是个好人?” “在我心里,你是除了我爸妈哥哥,最好的人。”她谄媚着。 “有叔叔阿姨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加白宇扬?”侯琰不开心。 姜宛白轻点了一下他的嘴角,“小气。那可是我的家人呐。”她还没有说付航和许晴天呢。 要是说了,不知道他得酸成什么样。 “行,家人我就不争了。”总之,他会是陪她最久的人,也会是最爱她的人。 手机的响声打破了这冒着粉红泡的气氛。 姜宛白看了眼来电,“是付航。” 她接听,“怎么了?” 那边话还没有说完,侯琰的手机也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又看向了姜宛白。 怀疑岑湛要说的话,可能跟付航说的是一样的。 他戴着蓝牙耳机,接听了。 听清了岑湛说的话,他脸色阴沉,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姜宛白的脸色也不好,结束了通话,她打开了网页,看到了上面的新闻。 “好,知道了。”侯琰摘下耳机,看着姜宛白的手机,“我们先回去。” “嗯。” …… 回到水云间,赵如心又急又气,眼睛通红。 兰姨和赵裴欢着急的安抚着赵如心。 “真是不要脸,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到底是哪个无良的媒体,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报道!”兰姨真是气得想要去撕人。 赵裴欢很不安,也很愧疚,“姑姑,这事你放心,我会证实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不要脸,她现在才知道极致两个字的含义。 赵如心深呼吸,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妈。”姜宛白就是放心不下她,跑着进了屋,抱住她,“没事,会处理好的。” 赵如心摇头,慌得不得了,“现在你爸在公司,那些媒体都守着他,可怎么办啊?”她不担心自己,只担心姜自明会被那些媒体骚扰。 “放心,侯琰已经派人去了。”姜宛白安抚着她,“公司有哥哥和付航在,不会有事的。爸爸经历过那么多,他能顶得住。” “我……我好没用,什么事情都帮不了。”赵如心原本还忍着,现在忍不了了。 她真的没有用,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当年如果不是他,姜自明也不会跟家里的闹翻。 要不是她,现在姜自明也不会落得这样的处境。 说到底,今日的处境,都是她造成的。 “妈,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姜宛白也有些急了,“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在。还有,你千万别说你没用这种话,爸爸知道了,他也会伤心的。” 赵如心抱着姜宛白,呜咽痛哭。 “表姐,他们闹的那件事,我可以去做证的。”赵裴欢表示自己的立场。 姜宛白微微点头,“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 “嗯。” 姜宛白安抚着赵如心许久,赵如心才缓了过来。 侯琰一直在关注着ac的情况,新闻怎么压,但都是压下来了,又像雨后春笋一样冒起来。 “有人在背后操控。” 这是侯琰和姜宛白不约而同得出来的结论。 这于这个人是谁,他们心里也有数。 此时,ac公司的总裁夫人赵如心二十多年前不雅视频和赵如心不赡养父母的新闻在各大网站层出不穷。 新闻发酵,更是报道出了大半年前,姜自明和其妻子,女儿合伙算计姜老爷子和大哥姜自强,害得老爷子中风,姜自强妻离子散,变卖老宅。 就连嫁出去的姜自珍也因此受了连累,人都不知所踪。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如今风生水起的姜自明夫妻,他们强占了姜氏大厦变成了ac公司。 社会的舆论一边倒,都在指责姜自明一家人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如今,媒体都等在ac公司的楼下,做现场直播。 ac公司的大门紧闭着,不让任何人进出。 跟ac合作的不少公司都开始发声,要和ac终止合作。 ac的生意,将一落千丈。 “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姜宛白打电话问白宇扬。 “楼下被人堵了。”白宇扬语气很沉,“公司的员工都有些烦躁不安,一会儿就要下班了,他们不可能一直困在公司里。” 姜宛白知道那边情况的严重性,“你那边安抚一下员工,我跟侯琰会想办法。” “我知道,你放心。”白宇扬问,“妈怎么样?” “她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姜宛白看了眼在沙发上坐着木讷发呆的赵如心,“你跟爸都不用担心,家里有我们。” “嗯。” “哥,你把手机给付航一下。” “好。” 付航接过手机,“宛白。” “你立刻打电话给那帮人,让他们发声,支持ac,支持姜自明。一会儿,我会写一篇稿子,你传到各大网站去。” “好。”付航沉默了一下,“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之前黑掉的视频又出现了。” “你不用说对不起,只是他们的速度太快。做这一切的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找不到原视频,就没有办法阻止这次的事件发生。”姜宛白很清楚这次的事件来的有多防不胜防。 姜婉婷发起了这样的进攻,来势凶猛,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已经查到姜婉婷背后的人,现在发给你。”付航也不矫情。 “好。”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看了一下付航发出过来的信息。 越看,眉头蹙的越紧。 侯琰正跟岑湛交待着事,结束后见姜宛白拧着眉头盯着手机,他走过来,“怎么了?” “难怪姜婉婷敢这么做,她的背后靠着这个人。”姜宛白把手机给他。 “李显!”侯琰眯着眸子。 “你认识?” 侯琰把手机还给她,“这个人在都城很低调,但是知道他的人都清楚他有多狠。能够让他撑腰,姜婉婷是下了狠手的。” “你都说狠,那就真的是个人物了。”姜宛白眯着眸子,眼里有别样的东西。 “你别想着去招他。”侯琰警惕的盯着她,“这个人,交给我。” 姜宛白笑了,“干嘛这么敏感?” “我认真的。”他怕她乱来。 “我知道,我也很认真。”姜宛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侯琰根本就不放心她,“你要是敢骗我……” “你想怎么?” “信不信我打你……屁股?”侯琰挤出了这两个字。 姜宛白愣了一下,才抿着唇笑,“还没有结婚,你就想着家暴了?” 侯琰盯着她,“那换一种方式。” “什么?”姜宛白好奇,“打脸?” 侯琰突然靠近她,盯着她的眼睛,喉头滚动,声音低沉,“……” 他这个样子,姜宛白往后微仰,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 “把床当战场,我们打一架?” “……”姜宛白终于反应过来,手撑着他的胸口,娇嗔着瞪着他,“流氓。” “我可什么也没有说。”侯琰看到她这反应,很满意。 姜宛白瞪他,“我不跟你瞎扯。”她拿着手机,编写了一片文章,然后发给了付航。 侯琰也没有再逗她,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们打情骂俏。 …… 跟ac合作的公司大多都是跟白宇扬,付航,还有侯琰有关系的人。 他们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抛下ac的,纷纷发文力挺ac的姜总。还有以前跟姜自强合作的公司也发表言论纠正姜自强经营公司不当,姜氏破产是看得到的结果。 新闻通稿一下子从讨伐ac和姜自明夫妻变成了姜自明夫妻多年被姜老爷子及大女儿,大儿子压迫。 以前的那些新闻再被翻出来,同情姜自明夫妻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且ac之前做了很多慈善,也被人曝出来。 ac的形象,一夜之间有所好转。 原本,赵裴欢是想要自己出面揭穿赵家人所说的赵如心不赡养老人,被姜宛白制止了。 若是赵裴欢出面了,会对她以后的生活有影响。 有媒体去了赵子龙老家深挖,邻里乡亲都知道赵家是什么样子。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他们家是很有名的,当年赵老头子的第一个妻子生下了女儿,还没有出月子,就被赵老头的父母嫌弃,念叨。就是这样,那女人就抑郁死了。 后来,赵老头才娶了聂淑兰,生了个儿子后,那前妻生的女儿就不是个女儿了,只是他们家里的一个奴隶,丫鬟。 赵如心要上学,赵老头不肯,还是村长去他们家做了工作,才送赵如心上了个学。 只不过后来赵子龙要上学,家里就再也容不下赵如心了。 再后来,只看到有人开车到了家里,把赵如心给接走了,后来就再也不有回来过。 这些事情一挖出来,所有人都在骂聂淑兰一家人。 凭什么让人家赡养?不把人当人,现在人家生活好了,就来当米虫了?这种事,落在谁身上都不可能。 既然有个儿子,那就让儿子养喽。 如今,风向一边倒,不管是关于赵如心的那段视频,还是聂淑兰要赵如心赡养一事,网友都不买这个账了。 所有人都在骂聂淑兰一家人不要脸。 这件事跟风一样,来的快也去的快。 ac公司因为这件事,反而招来了更多的客户。 “现在,换我们了。”姜宛白勾起了唇角,邪恶的眼神里带着戾气。 …… 夜色酒吧的二楼包厢里,男人坐在皮椅里,背对着门口,白皙且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烟。 穿着白衬衣,加上一件银灰色马甲。 梳着大背头,只是一个背影,就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气场非同寻常。 门把扭转,先出现的是两条细长笔直的大长腿,往上是一截蜂腰,再往上,女人的象征令人热血膨胀。 那张脸,再搭配上凹凸性感的身材,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甚至会起生理反应。 姜婉婷扭着腰肢走到男人的身边,但是很规矩,“显哥。” “你办事的能力,让我刮目相看。”被叫显哥的男人声音很轻柔,细腻。 这样的声音,却让姜婉婷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对不起。”姜婉婷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垂下了眸子,“她有太多的人帮她了。” “你的意思是,我能力不行?”男人终于慢慢转身。 转过才发现,那张脸阴柔邪魅,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柔美的五官会恍惚以为是个女扮男装,可是那白得能够看清血管的脖子处有性感的喉结。 男人白的可怕,脸上的笑容也让姜婉婷不敢造次。 每次看到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她就像看到了姜宛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显哥!”姜婉婷赶紧解释,“是我,是我办事不力。” 李显夹烟的手伸过去,姜婉婷赶紧在他面前跪下,双手捧起。 烟灰,落在她的手心里。 还没有完全化掉的烟灰会带着火星子,在她的掌心灼热一下,便变成了死灰。 “给你资源,人脉,你也报不了仇。”李显吸了一口烟,便把烟摁在她的掌心里。 滋滋的声音,听起来很瘆人。 姜婉婷忍着没有吭一声,“是。” 李显垂眸,一口烟吐在她的头顶,“起来吧。” “是。”姜婉婷手里捧着烟灰,走到垃圾桶把烟灰抖落,用湿纸巾擦了手,手心里有一个红红的圆点。 李显从抽屉里拿出很小一支药丢给她。 “谢谢显哥。”姜婉婷双手接住,赶紧把药涂在那个烫伤的地方。 李显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都城第一名媛……要不是你这个头衔,我根本不会见你。” “我知道。”姜婉婷兢兢战战。 “可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无能。”说罢,甩开她的下巴,拍了拍手,眼里满满的嫌弃。 姜婉婷低下了头,她心里恨,恨这个男人,也恨让她沦落至此的姜宛白。 她原本跟着林素素出国了,但在国外并没有那么好混。 更何况,林素素的钱也不多。 很快,生活就有些窘迫了。 一想到以前她被人捧着的生活,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特别是姜宛白还给林素素下了药喝了血,林素素被折磨的都快不成人样了。 这样的日子,她不想过。 所以,她回来了。 她要把那些失去的都讨回来。 她要把姜宛白在乎的东西和人,一点点的抢夺和打击,她要让姜宛白也感受家不成家的样子。 所以,她开始寻找都城或者华国最有势力的男人。 她没有别的,只有凭自己这副皮囊,换得一线生机。 庆幸的是,她真的打听到都城还有个很低调,但做事手段很凌厉阴狠的大哥。 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姜宛白。 一样的病态,一样的笑容,一样的阴毒。 她怕,也恨。 可是她需要。 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帮她拿回她想要的。 “显哥,再给我一次机会。”现在,她只想让姜宛白一家不得安生,永无宁日。 李显挑眉,“你行吗?” “我需要您帮我。”姜婉婷鼓起了勇气。 “可以。”李显缓缓弯腰,低头看着她,“你把你对付不了的那个女人带到我面前来,我就帮你。” 他也想见见,那个让这个都城第一名媛变得如此低三下四的女人是谁。 姜婉婷很意外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当然了,她很乐意。 “好。” …… 赵子龙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终于能够下地了。 只是他的左眼,几乎到了失明的程度。 他气得把病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赵子龙和裴丽拿他没有办法,老太太心疼不已,“喜儿,别急,医生说了,可以治的。你的眼睛,能好的。” 赵裴喜无法冷静,跑到老太太面前哭着说:“奶奶,我瞎了。我瞎了。”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没事的,不会瞎的。我们有钱,可以出国治。”老太太安慰着赵裴喜。 赵裴喜只是哭。 “别哭了,对眼睛不好。”老太太颤抖的握着他的手,“不怕,奶奶有钱,给你治眼睛。” “妈,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赵子龙想到了姜宛白那个男人说的话,七天内,要是不把100万还回去,不知道会对他们做什么。 这次的事,他们没有想到不仅没有帮他们要到一分钱,反而成了人人辱骂的对象。 老家也是不能回去了,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挤兑他们呢。 如今,只能拿着钱,换个地方生活。 那个女人给了他们五十万,事也没有办成功,也不知道会不会来问他还回去。 “去哪里?”赵裴喜摇头,“我哪里也不去。我还要上学。” “儿子,咱们换个学校上。”裴丽也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现在他们也是身败名裂,之前还有人跑到医院里来找他们,要不是医院的人拦着,他们在这里都不得安宁。 “这可是都城大学,哪里有什么学校能够比它还好?”赵裴喜不干,“我不会走的。” 老太太听孙子不愿意走,她也舍不得强迫他,“子龙啊,咱们不走,这都城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买套房子就行了。” “妈,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赵子龙有些着急,“今天,是第七天了。” “什么七天八天的,我孙子不想走,七十天都没用。”老太太只顾着自己的孙子。 裴丽也急了,“妈,您不记得姜宛白那男朋友说的话吗?100万。” 老太太愣了愣,这才想起了这个事。 “我不管,那钱都给了,不可能拿回去的。”老太太现在什么也不顾了,“子龙,你现在去租个好点的房子,接喜儿出院。其他的事,再说。” 赵子龙从小就听老太太的话,现在也没有改过来。 老太太这么说,他自然也得照办。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姜宛白和侯琰。 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赵子龙就慌了。 姜宛白笑着走过来,“好久不见。” “你,你们……”赵子龙往屋里退。 姜宛白推开门,看到里面的几个人,“哟,都在呢。”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出去!”老太太一看到姜宛白就来气。 “年纪大了记性是不好,没关系,我耐心好。”姜宛白看了眼赵裴喜,“瞧瞧,好好的一个孩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有些钱啊,真的不该要,也不该花。花了,是要遭报应的。” 赵裴喜知道她在说什么,略有些紧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来,就算是瞎了一只眼,你也不长记性啊。”姜宛白冷笑,重新看向其他几个脸色不好的人,“怎么?没有要到一分钱,这心里不好受吧。不对,你们跟那个女人合作,她应该给了你们钱的。” 赵子龙一听,面如死灰。 他总觉得,这一次姜宛白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离开。 “这里不欢迎你,你们给我滚出去。”老太太冲过去,推姜宛白。 姜宛白还没动手,侯琰就已经站在她面前,目光冷冽,“就算你是个老太太,要动手的话,我也是不知轻重的。” “你,你连老人家都敢打吗?”老太太叉着腰,蛮不讲理的咆哮。 “要不要试试?”侯琰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这个眼神,让老太太彻底的露出怯。 姜宛白盯着赵裴喜,“钱,打算还吗?” “没有钱!”赵裴喜硬着脖子。 “好。”姜宛白扫了他们一眼,笑容甜美,“月底要就成为都城大学的新生了,可惜书都白读了。威胁骗取的钱财,叫诈骗,属于犯罪。只要我告,你最少十年的光阴要在牢里度过了。” “什么?”赵裴喜惊了。 “你以为呢?当然了,我要是再从中做点手脚,可以让你一辈子都在牢里度过。你信吗?”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甜美,可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头皮发麻。 赵裴喜彻底的呆了。 “你想让我孙子坐牢?你的心肠怎么这么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喜儿,我就死给你看。”老太太只听到了要让赵裴喜坐牢,根本没有在意其他的。 姜宛白冷笑,“死?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吗?” “反正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为老不尊的,老实说,死了也少惹人厌了。” 姜宛白话,激怒了老太太,冲过来就要打她。 只可惜,姜宛白不是赵裴欢,哪里能让她得逞。 侯琰迅速的拉过赵子龙,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了赵子龙的脸上。 赵子龙挨了一巴掌,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老太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侯琰从后面推了赵子龙一把,赵子龙朝老太太扑了去,老太太惊恐的盯着赵子龙,赵子龙也刹不住车,扑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下子就撞到了病床的铁杆上。 当下,老太太就捂着腰,软着坐在了地上,“哎哟”的叫唤着。 “妈!”赵子龙还好撑住了,没有压下去。 但是老太太的样子,把他吓得不轻。 “哎哟,哎哟,我的腰……”老太太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看到老太太这个样子,也没有敢动她。 “去找医生。”赵子龙催着裴丽。 裴丽反应过来,赶紧去叫了医生。 侯琰和姜宛白也不拦着,医生来了,把老太太抬走。 老太太年纪大了,腰不好,还骨质疏松,这一伤,怕是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赵子龙气得找侯琰理论,侯琰也不跟他谈,直接叫来了警察。 当警察把手铐铐在赵裴喜的手上时,赵子龙和裴丽才知道事情真的严重了。 “爸,妈,救我!”赵裴喜还穿着病号服,左眼的纱布还没有还有拆,就直接被带走了。 “你放了喜儿,那钱我还给你们!”赵子龙抓住侯琰的手,苦苦哀求。 侯琰甩开他的手,“迟了。” “那是我儿子,你们放了他!”赵子龙急了,“你要是不放的话,我就,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罢,他爬上了窗台上要往下跳。 姜宛白和侯琰很淡漠的看着他,丝毫未动。 “你们……”没有人拉他,劝他,更不怕他跳。赵子龙坐在那里,不上不下,很难堪。 “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们养成了这样,等他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你们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果当初你们好好的待在老家,不参和到这些事情里来,你的儿子还是你们的骄傲,你的女儿,还在任劳任怨的伺候你们全家人。”姜宛白一脸的嘲讽,“现在好了,你儿子的前途没了,你们一家人现在不敢回老家了吧。拿着那可怜的几十万,值得吗?” 赵子龙整个人都懵了。 姜宛白勾起了唇角,“若你是个老实善良的人,我叫你一声舅舅也无妨。可惜,你真的不配当我妈的兄弟。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会要你们道歉或者还钱了。老太太一直说让我妈赡养,那些钱,就当是买断了她和赵家仅有的一点关系。” “之后,若是安分一些,还可以顺其自然的走向人生的终点。若是再来挑事……”姜宛白言笑晏晏,她走近赵子龙。 赵子龙的脚下打滑,差一点就掉下去了。 他紧紧地抱着窗,“你,你别过来了。” “不是说要跳吗?这么怕死,怎么跳啊?”姜宛白停了下来。 “我不会再来闹事了。”赵子龙咽着口水,“我发誓,等我妈好了,我就带她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只是这样?” “我们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那赵裴欢呢?” “欢欢,欢欢她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我们不打扰。”赵子龙汗水都出来了。 这里是五楼,虽然不高,但是真的掉下去是死是残,也不好说。 姜宛白点了点头,“很好。记住你说的话,若是你们再出现在都城……” “不会不会,我们再也不会了。”赵子龙哆嗦着,脚有些软,“要不是那个女人来找我们,我们也不会来找你妈,不会来找你们麻烦。” “很好。” “那,那喜儿他……”赵子龙就那么一个儿子,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了。 姜宛白偏头,“100万。” “……”赵子龙愁眉不展,要是把钱都给了她,那他们后面的日子怎么过?还有老太太的伤,又怎么办? “那就看法官怎么判吧。”姜宛白也不强求。 她转身要走,赵子龙一下子从窗户跳下来,“是不是还了你一百万,你就不告喜儿了?” “对。” “好,我还。”赵子龙咬咬牙。 姜宛白挑眉,“可以。” …… 赵子龙把姜婉婷给他的五十万,再加上赵子龙没用完的五十万凑了个整,给姜自明的卡里打了过去。 姜自明的账户里多了一百万很意外,他查了一下对方的账户,是赵子龙。 “赵子龙怎么给了我一百万?”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姜宛白喝着汤,说了一句。 姜自明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过来了。 他有些惭愧。 “爸,以后有什么事,别瞒着我们。”姜宛白知道他是为了赵如心好,但是这样的解决方式,根本没有用。 赵如心也知道他为了平熄视频的事给赵裴喜打了一百万,心里很感动。 “是我太着急了。”姜自明很清楚这事是有欠考虑。 “没事。钱拿回来了,赵子龙一家人也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妈,现在你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赵如心红着眼点头,“谢谢你们。” “妈,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谢的。”白宇扬给她剥了一只虾放她碗里。 赵如心看着自己的丈夫,儿子,女儿,她觉得二十多年前受的那些罪都被现在幸福给补偿回来了。 那些过往,她再也不要想了。 只要守着他们就好了。 一家人,相亲相爱最重要。 …… 赵裴喜在警察局里待了七天就被赵子龙给接走了。 都城的大学不上了,直接去了外省,在那里上大学。 裴丽倒是接受了离开都城这个事实,只有老太太,她怎么也不肯离开。 “妈,您再这样下去,会害了喜儿的!”赵子龙真的是急得不行。 “你个没出息的,到手的钱你还还了回去,以后喜儿拿里来的钱上学?”老太太气得直戳赵子龙的额头。 赵子龙承受着老太太的指责,解释着,“如果不把钱还给他们,他们会让喜儿去坐牢。您难道想让您的孙子这大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妈,其实子龙这是缓兵之计。”裴丽劝着老太太。 “什么?”老太太不懂。 裴丽看了眼丈夫,这才小声说:“现在姜家人那么不得了,我们要是不走的话,他们真的会把我们逼上绝路的。现在手上还有几十万,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过些时候,我们再上门。” 老太太这下听懂了。 她来了精神,“既然你们心里有数,那就好。哼,那家人就想这样把我们甩开,门都没有。要不是我养着她,她能够有这么好的生活?现在当阔太太了,就不认我们,想都没别想。” “妈说的是。而且,他们现在的家产也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凭什么不给我们分些。想要独吞,也不怕有报应。”裴丽也附和。 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是还有个几十万。 将来等这事平息了,他们找上门去,不给钱就哭,不信他们受得了。 “行,走就走吧。”老太太的腰还没有好利索,但不影响她行走。 几个人包了辆面包车,便离开了都城。 车子行驶在高速路上,忽然“砰”的一声,车子开始摇晃。 “怎么回事?”裴丽慌了,心头不安。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老太太也急了。 赵子龙看到车子完全失了控,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车子就冲了出去,翻到了护栏外面…… …… “都城至xx的高速路上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车上有四名乘客,证实是一家四口,除了司机和老太太,其他三人当场死亡。车祸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 侯琰把这则新闻播放出来,大家看了之后,心情都很复杂。 赵如心深呼吸,“人算不如天算。” “老太太最在乎的儿子,孙子,就这样没了。现在,全家就剩下她一个活着,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下去。”连城灵姝也感慨着。 赵裴欢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一言不发。 电视里播放着现场情况,看到那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抬上车,她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姜宛白看了她一眼,坐过去,“你怎么样?” “我没事。”赵裴欢擦掉眼泪,她看着姜宛白,“我不难过,也不伤心,就是情不自禁的哭了。” “做为女儿,你得替他们办了后事。”姜宛白说:“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让人去处理。” 赵裴欢摇头,“我自己去。” “好。需要钱,就跟我说,跟哥说也行。” “嗯。”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亲弟弟。他们对她再怎么不好,该尽的义务和责任她都需要尽到。 更何况,人都已经死了,总不能连个给他们收尸的人都没有吧。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血缘。 …… 事故的原因查清楚了,面包车的前轮胎里扎了一根大钉子,高速上车速太快,车子爆胎了。 司机操作不当,车子才冲了出去。 老太太坐在前面系了安全带,逃过了一劫。另三个人坐在后面,没有系安全带,车子冲出去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也被抛了出去。 这件事得出来的结果,是个意外。 赵裴欢去处理了赵子龙三人的后事,还是把他们送回了老家,葬在了后山上。 村子里的人都来帮忙了,毕竟赵裴欢也是个可怜人。 白宇扬怕她一个人不好应对,也帮了忙。 后事处理完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赵裴欢坐在车子里,她的眼睛很干涩,但就是想掉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有种悲伤,无关爱恨。 白宇扬把车开远了些就停了下来,“下来再看一眼。” 赵裴欢泪眼婆娑的站在两条汇的交汇处,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那个村子,也能够看到那座房子。 那里,是她出生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从此以后,她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或许,不会了吧。 毕竟这里,留下了太多她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一切都过去了。”白宇扬拿了纸巾擦着她脸上的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至于是好运还是噩运,没有人看得到。” 赵裴欢抿着唇,压抑着情绪点头,“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会逃不过他们的压迫。没想到,他们就这样去了。” 白宇扬多少能够知道她的感受,再怎么恨,那也是父母,弟弟,是亲人。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慢慢的接受,消化,别人没有办法去化解。 “想哭就哭吧。哭了这一场,一切都会好的。”白宇扬知道她心里压抑着。 赵裴欢憋着嘴,一下子就哭了。 她冲过去,抱住白宇扬的腰,埋进他的胸膛,痛哭。 白宇扬僵了。 他一动不动,等着她松手。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终于没有了声。 赵裴欢不舍的松开他,擦着眼泪,吸着鼻子,“对不起。” “没事。”白宇扬看了眼胸前的那片湿意,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现在好点了吗?” “嗯。” “回去吧。” 白宇扬把她送回了公寓,赶紧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 ------题外话------ 奇葩赵家亲戚下线了。鼓掌!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19、抱着个死人,你不会怕吗? 姜宛白问,“处理好了?” “嗯。” “欢欢应该还是很难受吧。” “嗯。”白宇扬说:“老太太那边,打算怎么处理?” “没了儿子孙子,对于她这种人来说,已经是很致命的打击了。不用管她。”她才没有闲心去管闲人呢。 白宇扬坐在她对面,感叹道:“天都在收拾恶人啊。” 姜宛白笑了笑,“你有几天没有跟晴天切磋了吧。” “我是怕了她了。”白宇扬摇摇头,“她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她是耐力是不太好,但是她的身手不差。她要是体力跟你相当,你不见得会赢她。” “这话我信。”白宇扬眯着眸子看她,“那你呢?你要是身体没问题,几个我才能打得赢你?” 姜宛白笑了,“有机会试一下。” “必须有机会。” 白宇扬的坚定逗乐了姜宛白。 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体了,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比起刚回来的时候,差太多了。 现在要是有任何活让她去干,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下来。 正因为这样,她也没有再问侯琰要她的那枚戒指。 要回来了,也只会当成一个摆设。 或者什么时候想让它见见光,就当成发夹一样。 …… 赵裴欢来找姜宛白,想她陪她去看看老太太。 那老太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她最在乎的人却已经离开了。 她醒过来后,整个人都是木讷的,眼神也是空洞的。 整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瘦成了皮包骨。 赵裴欢站在床边,老太太的眼神无光,嘴倒是张了张。 声音很细很细,不靠近听,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赵裴欢弯下腰贴过去,认真的听着。 “喜儿……喜儿……” 赵裴欢缓缓站直了身,她淡漠的看着老太太,“奶奶,爸爸,妈,还有喜儿,都死了。我已经把他们葬在了家后面的山上。如果你好了,可以回去守着他们。如果你不好,我会让你和他们继续在一起。” 姜宛白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略有些意外。 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要是再看不清一些事实,那也就不值得被另眼相待了。 从医院出来,赵裴欢望着天。 天很蓝,阳光很刺眼,她的心,却放空了。 “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等你以后结婚生子了,一定要好好待他们。”姜宛白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吧。” 赵裴欢拉住她的手,“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其实,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不管是生是死,是贫是富,是悲是喜……老天爷早就心里有数。你的未来,会更好的。” 赵裴欢红着眼睛点头。 “好了,走吧,带你去吃饭。”挽着她的手,上了车。 她们的车子刚启程,后面就跟了一辆黑色轿车。 姜宛白看着后视镜,那辆车跟的不紧不慢。 “姐,我们是被跟踪了吗?”赵裴欢也察觉到了。 “别回头。”姜宛白提醒她,“坐稳了。” 赵裴欢刚点头,车速就提升了。 这个时候的路上车子并不少,姜宛白的车速一下子从五十码提升到了一百码。 赵裴欢很紧张,“姐……”声音在轻颤。 “别怕。”姜宛白很少这样开车,车子如同蛇一样在车流中间穿梭,后面的车子跟的很紧。 “还有一辆!”赵裴欢提醒着。 姜宛白看到了,跟踪她的车子不止一辆。 不,这不是跟踪,这是在逼她选择路线。 她想到了姜婉婷。 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咬着她不放的,只有姜婉婷了。 赵家的这张牌弃得太快了,她也兜不住了。 现在,是把她逼急了啊。 她也想看看,姜婉婷还有什么招。 车子被他们逼得只有一条路可走,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姐,要不要给姐夫打电话?”赵裴欢有些担心。 “不用。”姜宛白慢悠悠的开着,身后有三辆车“保驾护航”。 赵裴欢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 车子终于开到了一家高级会所。 她停下了车,便有四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包围。 “姐……”赵裴欢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紧张。 “不要怕。”姜宛白安抚着她,“没事的。” 赵裴欢深呼吸,她相信她。 她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推开车门,姜宛白嫣然巧笑,看了眼后面的那三辆车里下来的人,并不见姜婉婷,“咦,姜婉婷呢?” “姜小姐,里面请。” 看着对方人高马大的,姜宛白显得更加的娇小。 她问,“是姜婉婷请的我,还是你们老大请我来?” “你去了就知道了。” “姐,真的要去吗?”赵裴欢再怎么努力,面对这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她还是没有办法冷静。 这种时候,她更不知道姜宛白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姜宛白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怕。人家请我们来,又不是要吃了我们。放轻松。” “我……” “大哥,我表妹胆小,能不能给她安排一下?” 对方看了眼赵裴欢,“可以。” 赵裴欢却慌了,“姐,我要跟你在一起。” “别怕。这是法制社会,没有人敢乱来的。刚才我们一路过来那么多监视器,要是我俩死在这里了,他们也逃不了干系的。”姜宛白安抚着她,“这可是高级会所,我都很少来。一会儿该吃吃,该喝喝。等我事情办好了,再来接你。” 姜宛白的冷静,让那几个男人都很意外。 正常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另一个女孩子那样的反应才对。 “姐,你不会有事吧?”赵裴欢很担心她。 “不会的。”姜宛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姜宛白锁了车门,拿上包包,走在前面,那几个来拦截她的人,反而成了她的跟班。 赵裴欢心里不安的被人带到了另一处房间,里面吃的,喝的,什么都有。 一看这里都是那些有钱人消费的地方,她却坐立难安。 另一边,姜宛白边走边欣赏着,“这间会所,比我之前去过的要豪华奢侈很多。”完全看不出她是被人逼到这里来的。 带路的人听到她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他走到两扇奢华且厚重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推开了门,“老大,婉婷小姐让带来的人到了。” 果然是姜婉婷啊。 “你们现在都听姜婉婷的话了?”里面的男声听起来很阴柔尖细,尾音上扬,说不出来的妖娆邪魅。 那人低下了头,“婉婷小姐说是您允许的。”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男声平静无奇,可已经透露出了不悦。 那人吓到了,“老大,我们错了。” “行了。客人来了,别让人家站在门口。” “请。”那人走出来,额头都已经浸出了汗。 姜宛白微微挑眉,是个厉害的角色啊。 看来姜婉婷这一次,是下了血本的。 现在有点后悔没听赵裴欢的话了,应该请救兵的。 姜宛白走进去,里面有股她比较熟悉的味道。 中药味。 她看清了那个坐在沙发里的男人,那张脸让她惊艳了一把。 不过,更让她惊艳的是他的身体肤色。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莫名的,她竟然会有些好感。 她在打量着他,男人也在看着她。 彼此的视线一碰撞,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见到同类的欣喜。 姜宛白笑了。 李显也笑了。 …… 赵裴欢完全没有办法安静下来,她拿着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却没有侯琰的手机号码。 里面的联系人,只有那么几个人。 翻到了白宇扬的号码,立刻打电话过去。 “表哥,我和表姐被人挟持了……” 接到电话的白宇扬立刻就炸了,他结束通话后就赶紧给侯琰打电话,照着赵裴欢发来的定位开车过去。 在半路上和侯琰碰头,他俩一前一后通着电话。 “那是李显的地盘。”侯琰脸色阴沉。 白宇扬拧起了眉头,“他竟然为了个女人管这些事。” 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冷静,油门踩到了底,朝目的地开去。 到了会所,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对上前来拦的人武力解决。 现在他们的怒火中烧,只想赶紧把人找出来。 他们先找到赵裴欢,赵裴欢看到他们,都激动的快要哭了。 “快快快,快去找表姐!”赵裴欢急得不行。 侯琰已经去了。 “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外面的人拦着不让他进。 侯琰一脚踢过去,直接把人家踢趴在地上。 他推开那扇门,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里面场景,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原本他以为姜宛白会被绑起来,或者怎么样,但肯定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吃干果,喝饮料,谈笑风生。 姜宛白听到门开,愣了一下,看到门口的人,更是惊呆了。 “你怎么来了?” “表姐!”赵裴欢冲进来,看到姜宛白安然无恙,赶紧抱住她,“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姜宛白呆呆的看着那两个面色难看,满头大汗的男人,又看了眼抱着自己的女人,“你打电话叫他们来的?” “对啊。我担心你,只有给表哥打电话。”赵裴欢赶紧检查她,“你没事吧。” 姜宛白摇头,“我没事啊。” 赵裴欢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她看向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主角,那漂亮的男人倚着沙发,休闲的喝酒。 桌上,很多干果壳。 “这……”赵裴欢松开了姜宛白。 姜宛白轻叹一声,走到侯琰的面前,她感觉到他的气息很重,整个人都充满了紧张。 她上前轻轻地抱住他的腰,仰起脸看着他紧绷的神色,“未婚夫,别紧张,放松一点,我没事,我很好。” 她腾出一只小手轻抚着他的胸口,她完全能够感觉到他的压抑着的怒火。 这男人,担心死了吧。 “吓死个人了。”白宇扬看到姜宛白没事,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姜宛白有点笑不出来,毕竟她的男人现在还没有放松下来。 他是真的担心死了吧。 不好意思的回头对李显说:“今天先聊到这里,我先把我男人安抚好,下次请你吃饭。” “没问题。”李显很大方。 “那个……你外面的兄弟可能受了伤,那个医药费我付。” “不用。他们技不如人,受点伤长记性。”李显对她摆摆手,“我不送你了。有点冷,我要回房睡觉了。”说罢,他率先走了。 白宇扬:“……” 赵裴欢:“……” 这是什么情况? 姜宛白不管了,搂着侯琰,轻言细语,“放松,放轻松,深呼吸。你看,我没事的。”她恨不得在他面前多转几个圈。 “我没事。”侯琰终于缓过来了。 他刚才全身绷紧,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那一次的情景,在他脑子里生了根。 他很怕,很怕她再受伤。 姜宛白抱住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侯琰将她紧紧的按在怀里,这个时候的后怕劲很足。 白宇扬见状,示意赵裴欢先出去。 他们出去后,赵裴欢有些不安,“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白宇扬安抚着她,“你也不知道里面会是那样的情况,任谁在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都会这么做的。” 赵裴欢这才稍微释然了些,“你不知道他们跟着我们的时候那架式有多吓人,谁知道表姐竟然跟那个人聊起天来。” “我也以为会大干一场。”白宇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今天没打架,晚上才能好好应付许晴天。 不然,他会被打惨。 赵裴欢想到他找到她的时候,那风风火火的模样,很意外。 在她眼里,他应该是那种很斯文,很儒雅的男人。 没想到,他打起人来,也是那样的狠。 …… 从会所里出来,侯琰没让姜宛白开车。 赵裴欢不会开车,只能叫人把车开回去。 “是怎么回事?”侯琰紧握着姜宛白的手,现在的情绪才完全缓下来了。 “就是……同病相连的那种惺惺相惜。”姜宛白注意着措辞,“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侯琰蹙眉,“你确定?” “对呀。”姜宛白笑着说:“看到他,就像看到男版的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侯琰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短短的时间,她跟别的男人有了亲切感,还一见如故,还是男版的她。 这是什么征兆? 姜宛白看着他那紧蹙不展的眉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用有危机感。我跟他的第一眼,都有同样的感觉。其实,说的更直白一些,就是我们都是病友。” 侯琰不解。 “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脸色?还有,这八月的天,他竟然说冷。正常吗?不正常。”姜宛白轻叹道:“别人眼中的他,是狠,毒,不好惹。可忘记他只是一个血肉之躯,也有病痛。而他,也不知道是被老天偏爱还是嫉妒,他拥有别人怎么也得不到的权贵势力,同样也拥有了让人憎恨的病痛。” 姜宛白对李显其实更多的是同情。 她也是个时日不多的人,所以才会和他产生了那样的情愫。 “我跟他,都是一类人。”姜宛白望着侯琰,“我们,都被老天爷嫉妒。” “你跟他不一样!”侯琰握紧她的手,“你会好的。” 姜宛白笑了,“嗯,我跟他是不一样。我有你,有爱情。他没有。” 后面三个字,她语气略有些得意。 侯琰喜欢她这么炫耀他。 原本以为是惊心动魄的事件,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了。 …… 姜婉婷到了晚上才去了会所,她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李显到底怎么帮她的。 她推门进去,没有人。 目光落在最里面的那扇门上,她走过去,轻敲了门。 “进。”懒洋洋的声音有气无力。 她走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盖着厚厚被子的男人,神色慵懒,脸色苍白,眼神很柔和。 “显哥。” “过来。” 姜婉婷靠近。 “上来。”李显拍了拍身边。 姜婉婷心头一紧,她对这件事是很不情愿的。 可是没有办法,她在都城没有人可以依靠,以前所谓的好友,都对她避而不见。 如今,她能依附的,只有这个男人。 脱掉鞋子,她拿了一床毛毯在床尾铺上,然后上了床。 不过,她没有去床头,掀开被子在毛毯上横躺下。 把衣服往上撩,将他的那一双脚抱起来,放到她的肚子上。 那一双脚在八月的天,冷的像块冰。 这个天都想要这样一丝凉爽,但是他脚的温度仿佛浸到她的心脏上,血液里都带着寒意。 她把被子放下来,盖住。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很热。 盖上被子,更是热得直流汗。 整个人像是在蒸桑拿一般,她只觉得头有些晕,可肚子上的那丝凉意,又让她清醒。 没有人想到,李显留下她,并非是贪图她的美色和身子,他要的不过是个暖床的人。 真正的床暖。 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外界连名字都不愿意多提的男人,他有这样的癖好。 他的女人很多,可大多的女人,都只是做着跟她同样的事。 她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给他暖床。 那丝凉意终于被她的体温一点点融化,最终变得暖暖的。 她全身的汗水,都浸湿了床单。 “显哥……”她叫他。 “去洗澡。” “是。” 姜婉婷起身,衣服已经全贴在身子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但是那个男人根本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蜷缩着脚,她立刻把被打湿的毛毯拿开。 重新拿了毛毯将他的脚包好,才去洗了澡。 吹干了头发才出来,站在床前,轻轻地叫了声,“显哥。” “嗯?”男人闭着眼睛,尾音上扬。 姜婉婷在想着要怎么开口问,她让人把姜宛白给带过来了的,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解决的姜宛白。 她打电话问过,没有人回答她。 来的时候,又没有人守着,她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上次,您让我把人带来,她今天来了吧。”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 这是什么意思? 姜婉婷完全摸不透。 “那……” “命里有时终须有。你们家散了,那就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别想着报仇。” “……”姜婉婷愣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显哥,之前您答应我的。”难道,他是反悔了? 是觉得姜宛白太不好收拾了? 还是别的原因? 李显缓缓睁开眼睛,丹凤眼里有说不尽的风情,他看着她,“我答应你什么了?帮你处理掉姜宛白,夺回你姜家的财产?” 姜婉婷抿紧了嘴唇。 难道不是吗? 当初她的意图说的很明显,她给他暖床,他替她报仇。 “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帮你夺回你的家产。”李显眼角带着笑意,却是薄凉无情到了极致,“我让你借用我的身份,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想借我的手处理你的恩怨,你以为代价只有这么点?” “那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她急了。 现在想想,当初她找上他,跟他说明了她的情况,他也没有明确的说要帮她报仇。 是她大意了,太理所当然了。 “你?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是我没有的?”李显勾唇,目光轻蔑,“别试图跟我谈条件,你没有资格。” 姜婉婷整个人都呆了。 他今天说的话,她真的是一句也听不懂,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他到底有没有见到姜宛白?见到的话,姜宛白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心里没由来的有些不安。 “显哥,对不起。”她想过了,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要受着。 除了他,她在都城找不到比他更可靠的人。 只有依靠他,她在都城才会有出头之日。 不管姜宛白有什么招数,只要她在李显的身边,也没有人敢动她。 李显轻笑,“我要休息了。” 姜婉婷退下了。 回到李显给她住的别墅里,很冷清。 她现在才知道无权无势无人脉的处境有多难,以前她以为自己很不得了,所有人都会捧着她,出了那事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和卑微。 就算是傅明菲,也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她们身上的光环,仅限于在他们这个圈子里。 真正遥不可及的那个圈子,她根本就没有触碰到过。 如今,她得抓住李显,哪怕再难捱,她也要抱紧他。 只有跟着他,才有可能跟姜宛白一较高下。 …… 聂淑兰痴呆了。 她每天都在医院里叫着“喜儿”,看到人就抱住喊“喜儿”,“乖孙”。 医院联系了赵裴欢,建议她把人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赵裴欢没有任何异议,当即就把人转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去。 出了这个车祸,保险公司赔了些钱,已经够她养到死了。 赵裴欢没有动那笔钱,交给精神病医院,让他们治。如果没得治,那就按这些钱养着,总之,这些钱必须得养到她死。 跟医院签定了协议,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耳边隐约还听得到老太太一声声的低喃:“喜儿。” 她冷嘲的笑了笑。 果然是疼到骨子里的孙子,就算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也还是念念不忘。 也罢,她就好好的想着她的孙子吧。 …… 八月底,姜宛白的身体出现了一次意外。 正吃着早餐,她的胸口忽然一阵绞痛,当时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吓得一家人都丢下了碗筷,赶紧叫了救护车去了医院。 侯琰和侯夫人赶到的时候,她已经缓过劲来了。 “阿姨。”姜宛白虚弱的叫着侯夫人。 侯夫人心疼不已的坐到床边,抓着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没事。”姜宛白冲她笑。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侯夫人这心都跟着痛起来,她赶紧跟侯琰说:“找到卢老没有?这世上,除了卢老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治她了吗?” 侯琰的心情都还没有平复下来,他看着姜宛白的样子,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还在找。”他后悔自己没有学医。现在就算有再多的钱,在生命被受到威胁的时候也没有用。 “卢老到底去哪里了!”侯夫人急得脸色都变了。 这可是她未过门的儿媳妇,可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看到侯夫人这么着急,赵如心心里感激,她眼角湿润,“姐姐,不着急,有医生在,宛白会没事的。” “如心,我现在是担心孩子受罪。”旁边的人看着会着急,但真正难受的人还是生病的人。 身体被病痛折磨,有这么多人担心着她也会有心理压力。 侯夫人看着侯琰,“儿子,当年听你奶奶说,有位祈医生的医术也很厉害。而且他祖上曾经在宫里当过御医的。要不要让你奶奶联系一下?” “那个姓祈的,不过是个江湖术士,根本没有什么用。”侯琰一点也不喜欢那个老头。 “但好几次你奶奶病了,都是他给看好的。” “奶奶的病又不是大病,只要对症下药,谁治都能好。”侯琰摇头,“妈,不要去找那人。” 侯夫人也是太着急了,没有想那么多。 “阿姨,不着急。”姜宛白知道他们很担心,“我这身体,还能等卢老。” “宛白……”侯夫人就是心疼她这小小的身子承受着这么大的折磨,看着都不忍心。 姜宛白笑了笑,“侯琰在找卢老,我们都要相信他,也要相信卢老。” “是是是。我们相信。”侯夫人连连点头。 “爸,我想出院了。”姜宛白坐起来,“医院的味道不好闻。” 姜自明是个男人,对于这些情感不善表达,只是藏在心里。 他点头,“好,爸去办出院手续。” …… 许晴天带着何培一起去了水云间,乔大夫也来了。 姜宛白看到他们,都笑了。 “其实,我没事的。”姜宛白说:“你们不用都来。” “丫头,你这身体可不能马虎啊。”乔大夫语重心长,“我给你重新配了药,一天三次,一次也不能断。” 姜宛白重重的叹了一声,“好。” “那你们呢?”她看向许晴天和何培。 他们来,可不只是来看看的。 许晴天看着她现在还笑的出来,也是拿她没辙,“我跟何培商量了一下,准备抽点你的血拿回去化验,跟其他的专家看看能不能找到攻破的办法。” “对。你的病我跟他们提过,他们也乐意一起研究。”何培认真的说:“人多力量大,总有人想得出办法。不是不相信卢老,只是觉得可以中西结合,找出办法。” 姜宛白笑着点头,“好。”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运。 有这么多人挂念着她,担心着她。 她伸出手,“来吧。” 何培看了眼许晴天,许晴天点头。 侯琰原本是很见不得别人抽姜宛白的血,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阻止。 何培说的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多一种方法,多一次机会。若是他们能够研究出来治姜宛白的药,那就皆大欢喜。 许晴天一心想着给姜宛白治病,她没有多留就跟何培走了。 其他人,为了让姜宛白好好休息,也先后离去。 “宛白,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保持好心情,开开心心的就好。”侯夫人拉着姜宛白手,“你会好的。” “谢谢阿姨。”姜宛白感动,“谢谢你们。” 若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接受她这般模样? 若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可能会这般关心呵护? 她若是好了,能嫁给侯琰,一定会好好的孝顺公婆。 “傻孩子,谢什么?”侯夫人说:“我们将来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谢。” 姜宛白点头。 侯夫人又说了一些话,“宛白,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阿姨,你留下来吧。” “不,我还得回去和你叔叔说一下,他也担心你。要不是他有一个很重要的国际会议在开,他也跟着我一起来了。”侯夫人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晚点我跟你叔叔一起来看你。” “我送您。” “送什么?不用送。”侯夫人看了眼侯琰,“你送我。” “好。” 侯夫人又跟姜自明夫妻打了招呼,才走了出去。 上车前,侯夫人看着侯琰,略有些严肃,“儿子,妈问你一句话,你务必诚实回答。” “您问。” “你是真的铁了心的要娶宛白吗?” 侯琰有点意外,但又能够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 他点头,“是。” “万一,我是说万一,她要是不能跟你长久,你怎么办?”在她是一个好婆婆之前,首先是一个妈妈。 她再怎么喜欢那个孩子,也要先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作为父母,都是自私的。 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幸福。 她不介意别的女人会成为儿子最亲的人,但她介意别的女人伤害到他的儿子,以任何方式的伤害,她都不希望发生。 侯琰蹙眉,他深知母亲在想什么。 他很认真的说:“若是不能长久,我也要她生命的最后是与我度过。” 在母亲面前,他不可能那般铁定的说他的女人没有万一。 现实让他不得不去想那些可能的事。 侯夫人点头,“我明白了。” 她拉开车门。 “妈。” “嗯?”她回头。 侯琰上前拥住她,“对不起。” 侯夫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儿子,跟妈说什么对不起。既然是你选择的,那你就要承受得起未来的后果。” “我知道。” “你爱她,哪怕知道她可能命不久矣也要跟她在一起,这是你的爱情,我支持。可是儿子,有一点妈要告诉你。若是将来,她离开了你,你不可能一直陷在悲伤里,知道吗?” “嗯。”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自私的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让你后面的一生都活在她的世界里。我希望,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好好的过自己的一生。”侯夫人微言大义。 侯琰明白,“谢谢你,妈。” “好了,去陪她吧。”侯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侯夫人走后,侯琰才回去了。 他陪着姜宛白回了房。 姜宛白躺在床上,一直偏着头望着他,嘴角轻扬。 “睡觉。”侯琰伸手捂着她的眼睛。 姜宛白拿下他的手,“睡不着。” “那你想做什么?” “你陪我。” 侯琰:“……” 姜宛白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给他腾出了地方,“上来。” “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邀请男人上你的床?”侯琰有些无奈。 “你是我未婚夫啊。”姜宛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点嘛。”她撒娇。 侯琰抵挡不住,还在挣扎,“一会儿阿姨上来了,看到会不好。” “她知道你在这里,不会进来的。”姜宛白拉着他的手,“上来。” 侯琰实在是不想上去。 他是个男人。 而且,这个女人是他心心念念喜欢的女人。 上她的床,又不能碰她,是煎熬。 她若身体健康,不用她邀请,他都会扑她。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上去了只是在折磨他自己。 “你到底要不要上来?”姜宛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侯琰脱了鞋,隔着被子躺了上去。 姜宛白:“……” 知道她不高兴,但这是他最大的容忍度了。 姜宛白拉过他的手当着枕头,侧着身子趴在他的胸口,因为他的腿压在被子上,她的脚根本就没有办法搭在他的身上。 除了手可以碰到他,其他地方完全被隔离开了。 侯琰抓着她的手,“别乱动。” 他就该铁石心肠,不上这个床。 “阿姨跟你说了什么?”姜宛白没再动。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他捏着她的手指,没去看她的眼睛。 姜宛白轻叹一声,“阿姨一定很担心。” “嗯,她很担心你。” “对,她很担心我。更担心你。” 侯琰垂眸,“嗯?” “你这么一根筋的喜欢我,要是我死了,你一定会很难过很伤心。阿姨是个妈妈,她肯定见不得自己的孩子伤心难过。”姜宛白懂的。 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很多东西都能想得到。 侯琰心脏莫名的抽搐了一下,“别瞎说。” “侯琰,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拒绝。” “你不要这样。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姜宛白很平静,“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就忘记我,找个能让你心动的人,结婚生子。” 这样的话,她似乎早已经说过。 侯琰不说话,只是紧抓着她的手。 “人必有一死,只是早死晚死。其实我有点后悔,后悔遇上你,后悔跟你在一起。假如我没有跟你在一起,你就不会经历我的离开,也会少一段悲痛。” 她感觉到男人的心情很低沉,很压抑,但这没有办法,她必须得让他正视且接受这种可能。 “要不,我不让你看见我冰冷的尸体吧。”姜宛白笑了。 侯琰的心却是狠狠的胀痛。 整个人都绷紧了。 姜宛白又说:“你知道吗?有些动物在快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就会趁主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的死去。这样,主人不会经历亲眼看着它们的离开,减少了一段悲痛。” “你敢!”侯琰哑着声音,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也得在我怀里!” 他绝对不允许她悄悄离开,悄悄的死去。 他的女人,不管是生是死,都必须是他的! “抱着个死人,你不会怕吗?”身体慢慢变得没有温度,应该会很怕吧。 “姜宛白,我警告你,你不许有离开我的念头,否则,我会恨你!”侯琰抬起她的下巴,毫不掩饰他的愤怒。 姜宛白拿开他的手,娇嗔道:“痛。” 侯琰深呼吸,看到她微红的下巴,有些后悔,他将她抱紧,“你最好把我说的话听进去了。不然……” “你会恨我。”姜宛白笑了,“我知道了。” “你给我闭上眼睛,好好睡觉。不准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简直要气疯了。 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些什么,怎么敢有这种可恶的想法?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 明知道他有多在意她,她还敢有那种想法,简直…… “我睡不着。”姜宛白还撒着娇。 话音一落,她的嘴唇就被堵住。 她感觉到了他在生气,正在释放他的怒火。 她不挣扎,任由他撒气。 ------题外话------ 手受伤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0、敢动我男人,你死定了 这惹得发怒炸了毛的狮子,她得好好顺毛。 …… 一天三顿药,不是侯琰就是白宇扬,再不然就是付航,每天都在监督。 当然了,兰姨和赵如心每天都是盯着药,煎好后看着姜宛白喝干净才算数。 所有人,都在监督她喝药。 好在,没有人限制她的出行自由。 只是到点了就要喝药,她也不会走太远。 就算是回不来,也得提前说,王叔会把药给她送到。 “你这待遇可真好。”李显看了眼她碗里的药,揪着鼻子,摆摆手。 王叔在一旁看着她把药喝得一滴不剩,才收了碗,“小姐,夫人问您今晚回家吃饭吗?” “她不回。”李显替她回答,“今天我这里有好玩的把戏,她得留在这里陪我看。” 姜宛白愣一下,“你叫我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 “真的有,你留下来,你一定会喜欢的。”李显对她挤眉弄眼,“你可以叫你男朋友一起来。” “好吧。”姜宛白点头,“王叔,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是。那我回去跟太太说,晚上我再把药送过来。” “好。” 王叔走了,姜宛白才松了口气。 李显剥着瓜子,“真羡慕。” “羡慕我喝药?” “我也有药喝啊。”李显指了指旁边的那一个小罐子,“别说的好像我没有药喝一样。” “……”姜宛白睨着他,“那你羡慕我什么?” “羡慕有那么多人盯着你喝药啊。你看我,药是有,但是没有人非要我喝不可。”李显撇着嘴。 姜宛白看了眼那罐药,“喝药靠自觉,还得让人逼啊。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又不会有人爱惜你的命。”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们俩都是病入膏肓的人,怎么你就有人怕你死,我就没有呢?”李显摇头叹息,“还是太失败了。” “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恶人,谁希望恶人在人间啊。”姜宛白毫不留情的吐槽。 李显盯着她,“不准人身攻击。” “你把药喝了吧。”姜宛白不跟他斗嘴了。 “不喝,喝了也没用。”李显摆摆手,“我受不了这个药味。” 姜宛白扬了扬眉,“你不喝怎么知道没用?万一,你活了下来呢。你要是不努力活下来,等你死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成了别人的了。搞不好,被你得罪的那些人在你死后,把你挖出来鞭尸。那得多惨啊。” 李显:“……” 这女人,会不会聊天? “搞不好,你在外面留下的儿子,以后也得叫别人爸爸了。” “……”李显好久没有痛的心脏,这会儿有点痛了。 他沉着脸盯着她,“我说你是想气死我吧。” “没有啊。只是陈述这个事实。”姜宛白吃着瓜子。 “我得纠正一下,我在外面没有儿子。”这事关他的清誉,不能被这么诬陷了。 姜宛白呵呵道:“我可听说你每晚都有女人的,而且换得很快。难保不齐你在外面留下了子孙。” “……”李显瞪着她,“是不是你男人跟你说的?他就是故意的抹黑我!哼。他嫉妒我的美貌,怕我把他比下去了,你移情别恋到我身上来,才做这种小人之事。” 姜宛白目瞪口呆。 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能再自恋一些么? 姜宛白嗤笑道:“我真怀疑外面到底有多少人见过你,他们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名声在外,别人怕了才知道我不好惹。”李显往沙发上一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可是很清白的。我不乱搞男女关系的。” “那姜婉婷在你这里,是什么身份?”姜宛白睨着他。 “暖脚的。”李显说:“你要是觉得她在我这里不妥,我把她打发了就是。” “可千万别。”姜宛白赶紧拒绝,“我可不想被人误会。” 李显偏头看着她,“你还能活多久啊?” “大概到年底吧。”姜宛白也歪在一旁。 “噢,那你比我早死。” 姜宛白扫了他一眼,“这可说不准。女人的寿命一向比男人要长一些。更何况,我比你更爱惜。” “呵,要是真的这么爱惜,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弱不禁风。”李显一脸嫌弃,“姜婉婷也是蠢,只要等着你死了就好了,还大费周章的对付你。” “人家哪里蠢了?这不是把上你的大腿了吗?”姜宛白笑着说:“她只是没有想到,我跟你也能一见如故。” 这说出来,谁都不信。 李显也笑了。 缘分这个东西就真的有这么奇妙,真的存在一眼万年。 不过,他俩这种说不好听点,叫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谁都没有想到,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在他俩这里变成了病友之间的惺惺相惜。 “这样吧。咱俩来比试比试。” “啊?比试什么?”姜宛白说:“我可不跟你打架,要是被侯琰知道了,他会骂我的。” “呵,你想多了。你这小身板打架,我怕把你骨头都拆成一节一节的。”李显一脸的鄙视。 “是是是。”姜宛白连连点头,“比什么?” “比谁活得久。”李显挑眉。 姜宛白笑了,“赢了有什么奖励?” “我要是比你先死,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李显很大方。 “意思我要是先死,我的一切也得给你喽。” “敢不敢?” 姜宛白翻了个白眼,“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是你确定?” “当然。” “行啊。只是侯琰愿不愿意跟你,我可不敢保证。” “……”李显嫌弃她,“我不要你男人。” “可我的一切,只剩下他了啊。”姜宛白一本正经,“我比你先死,你得好好照顾他。” 李显忽然有些后悔,他干嘛闲着没事,要提这种要求。 摆摆手,“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 姜宛白戏谑的瞥了他一眼。 “你要是先死了,把你的财产给我,我乐意接受。当然了,我要是先死了,你得接受我未婚夫。” “不要。”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别死不死的,你这么努力,会活得好好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财产都可能会是我的喽。” “……”真是不该开这个口,怎么说都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姜宛白也不逗他,正色道:“赶紧把你的药喝了。本来命就不长,还这么不爱惜。” 李显看了眼药,皱眉,“都凉了。” “叫人热一下。” 李显没辙,叫人把药加热,这才喝了。 喝了药,他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这药味,真难闻。 姜宛白给了她一颗大白兔糖,“赏你的。” “我不吃。”一个大男人,哪里还用得着吃这种糖。 “吃了就不苦了。”姜宛白把糖扔给他,“相信我。” 李显皱着眉头捡起了糖,充满了怀疑的剥开了糖衣,“这玩意吃了牙齿不会疼吗?” “……”姜宛白不想理他了。 李显刚把糖吃进嘴里,就有人敲门。 “进。” “老大。”雪龙走进来,看到姜宛白也在,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那边请你移步。” 李显点头,“嗯。” 他起身,看着姜宛白,“走吧,带你长见识去。” “不好玩的话,我是要走的。” “当然。我保证你舍不得走。”李显很得意。 …… 两个人上了那辆加长的豪车,前后也有车子引路和保护。 大佬出街就是不一样。 车子开了几条街,最后停在了一栋比较有年代感的城堡。 李显先下了车,他朝姜宛白伸手,“走吧。” 姜宛白提着裙子,对他伸出来的手视而不见,“我男朋友看到会吃醋的。” “哈。他侯琰什么时候心胸这么小了?”李显略有些挫败,“说什么不近女色,我看他就是狗。” “你再说一遍!”姜宛白警告他。 李显舌尖抵着上颚,“我不说。” “……”姜宛白瞪了他一眼。 雪龙看到自家老大难得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怂,而且,这还是侯琰的女人。 也是活久见。 李显走在前面,姜宛白跟着他走进了这栋城堡。 倒是安安静静的,看不出是有什么新鲜玩意。 进了里面,她才知道这内有乾坤。 她和李显走了单独的通道,上了三楼。 这个高度和角度刚刚好,能够把下面看得一清二楚。 姜宛白坐下,“这是什么?” “那边是一些珍奇的物件和宝贝,另一边是美女和好看的男人。只要你想要,出得起价,那就是你的。” “拍卖?” “不。”李显神秘兮兮的摇摇手指,“你家侯琰,应该知道这里。” “嗯?”姜宛白倒是意外了。侯琰也来这种地方? 李显说:“赌。” “赌?”姜宛白有点懵,“赌什么?” “当然不是我们赌,他们。”李显扫了一眼下面的人,“他们各展其本事,谁要是被客人们看上了,他们就有生路。不然,没人要的物件会被销毁。” “那没人要的人呢?”下面的人可不少,起码有二三十个。 “没人要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有权力剥夺他们的生命?”姜宛白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李显摇头,“你不要以为我们恶名在外,但是手上可没有沾过人命啊。” “呵。”姜宛白冷笑,她信才怪呢。 她的手上都还有人命呢。 李显见她不信,也不再解释,“他们会被送到乍得。” “乍得?”姜宛白蹙眉。 “嗯。送到那里,跟死有什么区别?”李显勾了勾唇,很是冷漠。 姜宛白明白了。 只是,侯琰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他是不是也在这里买过什么物件或者人? 此时,有人站在大厅中间的圆台上,敲了一下锣,“各位金主,今天的物件都是上等货色,请各位擦亮了眼睛,好生盯着宝,可别让宝飞了。” 这人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还是老规矩,这些活物依次展示和比较,金主们谁喜欢,谁就把他们带走。至于这些物件,将会一一展示,价高者得。” “还真是够直接的。”姜宛白听明白了,就跟拍卖差不多。只是结局有些不一样。 展示开始,先是两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们上了台,不比拳脚功夫,比的是…… 姜宛白蹙起了眉头,“这是选妃吗?” “在这里的不乏一些寂寞的女金主,她们也是有需求的。”李显坏坏的看着她,“你要不要挑一个?我送你。” “滚!”姜宛白不想再看了,有些辣眼睛。 “别嘛。不要那就瞧瞧也好,看看人家那身材,那样貌,还有腰力……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姜宛白想打人了。 李显见状,赶紧认怂,“好好好,你不要不要。你们家侯琰那身材,那相貌,那腰力,应该能伺候好你。” “我说李显,你要是下去展示一下,你会被送走吧。” “……”李显反应过来,差点急跳起来,“你这么瞧不起我?” “嗯。” “……”李显咬牙,“很好,我一定要比你活得久。就算是侯琰,我也要!” “你说要就要?”门口传来一个冷沉的声音。 雪龙走进来,“老大,没有拦住。” 李显挥挥手,“你要是能拦住他,你就是老大。” 侯琰对姜宛白招了一下手,“过来。” “……”姜宛白一见他脸色不佳就知道他生着气呢。 为了熄掉他心中的火,她乖乖地走去,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会带个男人回去?”侯琰知道她来了这里,手上的工作立刻就丢下了。 他就不该允许她跟李显有往来,这个李显会把她给带坏了。 姜宛白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不会。那些男人都没有你好看。” 侯琰:“……” 李显一旁偷笑,幸灾乐祸。 “不不不,就算是好看,我也不会要的。”姜宛白总觉得自己怎么说这话都不对。 她看到侯琰的脸色越来越沉,立刻朝看热闹的李显踢了一脚,“我要跟你绝交!” “别啊。绝交了,我要是死了,你可分不到我一点东西。”李显任由她踢。 “你这点财产,我不稀罕!”姜宛白瞪他。 李显看到她这满满的求生欲,有些心疼,“真是没出息。为了个男人,连我的钱都不要了。” “她不缺你那点财产。”侯琰搂过姜宛白的腰,“我警告你,你再带她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就铲除你的地盘!” “啧啧啧,能不能给条活路?”李显一点也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对我这么个羸弱多病的人这般,真的好吗?” 侯琰冷笑,“你把我的女人带到这种地方,你觉得我该给你活路?” “别这样,我跟姜宛白可是约定好了。我要是先死,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她要是比我死得早,那你都能成为我的。”李显笑眯眯,很坏很坏,很欠揍。 姜宛白都想抓花他的脸。 “呵,那你可以现在就去死了。”侯琰说着便靠近他。 雪龙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侯小爷!” “别别别。”李显把雪龙拉开,“人家侯小爷是跟我开玩笑呢。在这种地方对我动手,他这么多年来的沉寂低调,可就白费了。” 雪龙让开,还是很警惕的盯着侯琰。 姜宛白拉住侯琰,“好啦,我们回家。” 这个李显,真的是一点也不安分。 “别走啊。来都来了,一起看呗。不看男人,看女人呀。”李显望着楼下,“我可得换个女人给我暖脚了。” “你自己慢慢看。”姜宛白也不想陪他疯了。 李显端着茶水,邪恶的挑着眉,看着侯琰,“我听说在那堆物件里,有一样宝贝,可以治疑难杂症的。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看看?” 原本要走的侯琰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 李显就知道,侯琰不会错过的。 “至于到底有没有效,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玩意几百年前,是宫里用来给皇上太后用的,后来王朝灭了,有个御医把那玩意偷了出来。多年后,用了还只剩下一点点。几经周折,那玩意不见了。” “再后来,我就是听说出现在了这里。”李显这次倒是认真了些。 侯琰蹙眉,他迟疑了。 从姜宛白上一次心痛后,他就加快了步伐,除了找卢老,更是全世界广撒网,找名医给姜宛白治病。 只是,当把姜宛白的情况说明了,就没有人有头绪。 他甚至相信了一些神话,说有什么药可以让人药到病除,起死回生,他都会派人去找。 结果,自然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听他有这样的一个物什,他自然也是不想错过。 姜宛白把侯琰的那些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心情有那么一丝复杂。 “怎么样?”李显挑眉,“你不要,我就要了。” 侯琰睥睨着他,“我要。” 李显笑,“那就看我俩,谁的家底厚了。” 姜宛白蹙起了眉头。 …… 那些英俊的男人被一些女金主给买了,接下来是一批漂亮的女人。 个个身材都完美的无可挑剔,脸蛋也很漂亮。 很符合大众男人的审美。 一出来,她们都未着片褛的站在台上,像一棵棵水灵灵的大白菜,供人挑选。 李显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得挑几个有肉的暖脚。 太瘦了,脚搁在肚子上不舒服。 侯琰的眼睛根本没有往台下看一眼,他抓着姜宛白的手,心事重重。 姜宛白跟李显一样,看着下面的美女。 如今这个社会,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是太奢靡了。 下面的那些被像物件一样挑来挑去买卖的人,更是没有尊严,被人挑到了,他们的眼里会绽放光彩。那些没有被挑上的,则面若死灰,目光呆滞的被带走。 他们不会哭,不会喊,似乎早已经视死如归了。 说他们可怜,可悲,其实也可恨。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他们可以活的这么没有尊严?为什么要让别人这样挑捡?就算是路边的乞丐,他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 就算是被买了,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可这样光鲜又能够撑多久? 这些所谓的金主今天能在这里买,明天也能在另一个地方把他们卖了,再买新的。 所以……这样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同情的。 “怎么样?我挑的那个还不错吧。”李显略有些得意。 姜宛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暖脚,不知道买暖宝宝吗?” “你不懂。女人的这个地方很柔软,很暖和。”李显瞥了眼目不斜视的侯琰,“你知道人太冷的时候,怎么样才能让体温迅速上升吗?” 侯琰终于看向他了。 只是那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李显才不管呢。 他双手缓缓的靠近,“啪”,双手合在一起,对姜宛白挤眉弄眼,“懂了吗?” 姜宛白:“……” 侯琰眸光微敛,深邃阴沉,“我也知道一个好的办法能让你的身体迅速变暖,要不要试试?” “什么办法?”李显问完就后悔了。 这人,能有什么办法? 他立刻摇头摆手,“算了算了,我身子弱,比你媳妇还弱,经不起折腾。” “多练练,就好了。”侯琰手指的关节发出响声。 李显大惊失色,“姜宛白,保护我!” 姜宛白嫌弃不已,“其实侯琰说的没错,你应该多练练拳脚。” “我不!”李显很紧张,“你们是不是想谋害我的财产?” “……”姜宛白无语。说莫绍凡是个逗逼,她觉得这个人比莫绍凡还逗。 “你那点财产?呵。”侯琰轻蔑的冷笑,“我看不起。” 李显指着侯琰,“你不能瞧不起我!” “就瞧不起你。” “你……”李显急了。 姜宛白翻着白眼,不紧不慢的跟李显说:“老实说,不是我要打击你。你的那些财产,我……” 李显立刻瞪着她。 似乎只要她再说一句嫌弃他的话,他要就掐死她的样子。 “我,用不着。”算了,还是给人家留点面子。 李显深呼吸,“你们俩……”他指着她和侯琰,“欺人太甚!” 侯琰懒得理他,一个拥有凶狠名声的人,竟然是这般德性,真的丢人现眼。 他盯着楼下,已经开始展示那些物品了。 姜宛白也不说话了,乖乖巧巧的坐在侯琰的身边,想看看李显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神物。 没人理,自讨没趣的李显泄了气,瞥着他俩,早知道就不该带姜宛白来这儿。 引来了一个怪物,一点也不好玩了。 雪龙在一旁看着很心疼自家老大,好歹也是个风云人物,也不知道怎么被他俩玩成了这样。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的形象这般不堪,简直没脸再混下去了。 …… 终于,展示台上出现了一个只有大拇指大的白色东西,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不少人都纷纷探头看着那个玻璃盒里的东西。 那么小点东西,竟然能散发出这样的香味,定是不凡之物。 没有人介绍,摆在上面就算了事。 就看有没有人有眼光,也算是全凭运气和实力。 “怎么样?”李显瞧着下面的那个小玩意,“是不是没来错?” 姜宛白很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香?” “不知道,全世界仅有这么一点。”李显勾起了唇角,“我对它,是势在必得。” 侯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这个有药效?” “当然。”李显斜睨着眼看着他俩,目光定格在姜宛白的身上,“就算我们俩,谁活得长了。” 姜宛白看着那个玩意,已经有人叫价了。 从十万,涨到了五十万。 很快,就到了一百万。 这个东西,谁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的前提下,竟然喊到了百万,也是厉害。 “150万第二次。”主持官已经喊了两次。 “160万。”侯琰喊了。 姜宛白看着他说:“这个到底是不是药,还难说。” “不管是不是,拿回去再说。”他对药并没有太多了解,只能拿回去让乔大夫鉴证。 李显并没有跟他抢,不过很快又有女人叫了,“200万。” 这个声音,在一楼。 李显笑了,“还真有人抢啊。300万。”他直接加了100万。 侯琰看了眼他,也没有急着喊价。 “500万。”楼下那个女声音,又开了口。 这么一个小物件被叫到了500万,引起了不少人的探讨。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只是这股香味,让人有些着迷。 有钱的大可以把这东西买回去放着,哪怕安神也行。 “呵,这是跟我杠上了?”李显带着笑意,“600万。” 比起前面的人和物,这件真的已经算得上是天价了。 按理说,这一百万的加,不应该再有人叫价了。 “601万。”还是那个声音,不过这次只加了1万,怕是想要拖一拖后面喊价的人。 这不是不可以,就算是多加一块也行。 李显邪魅的勾起了唇角,“有意思。” “老大,我去看一下。” “不用。”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听这声音,还有点耳熟。 他正准备再叫,侯琰开了口,“1000万。” 全场哗然。 这可不是加了一万十万啊,直接加到了1000万。 姜宛白都有些意外了。 他对这个东西,这般志在必得吗? “侯小爷果然是财大气粗啊。”李显并没有如同最开始说的那般跟他争。 “嗯,我有钱。” “……”这人,说的谁好像没钱似的。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1000万第一次。” “1000万第二次。” “1000万第三次。成交。”主持官把那个东西装起来,便有人送到了三楼。 侯琰直接拿出黑卡,放在桌上,等着。 “啧啧啧,有钱真是了不起。”李显一副嫉妒的样子。 侯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你会先死。” “……”李显真的很想打人。 门被推开,工作人员把东西拿上来,“先生,请验收。” 侯琰掀开了上面的遮布,近距离看到里面的那个白色物件。 打开了盖子,那股香味比起刚刚闻到的更浓,但是闻着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侯琰把卡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刷了钱,签了字才离开了。 “啧啧啧,真是厉害了。”李显有点羡慕。 侯琰理都不理他,直接把东西塞到姜宛白的手上。 姜宛白打开那个小盒子,“这东西好像有什么魔力,我闻着心情平和。” “那是。不然怎么可能有人抢。”李显倚着皮椅。 “我们走。”侯琰起身,拥着姜宛白。 李显站起来,“你们不再看看后面的了?” “留给你。”侯琰拉开门,带着姜宛白走了。 要不是等着这个东西,他根本不会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 李显皱了皱鼻子,眸光骤然沉了一下,“雪龙,去看看那个叫价的女人是谁。” “是。” 雪龙刚走出去就回来了,“老大,侯小爷遇上麻烦了。” 李显蹙眉。 …… 侯琰和姜宛白刚走到车边,就有人围了过来。 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贴身长裙的女人走出来,身姿绰约,性感且妖娆。 长长的大卷发一前一后的披着,烈焰红唇丰满性感,那双眼睛格外的勾人。 狐狸精,其实应该是长她这样的。 这是姜宛白的第一感觉。 “先生,我看中了这个小妹妹手上的东西。”魏伶故意的把姜宛白叫小妹妹。 在她的眼里,这不过是个发育没完全的女学生。 姜宛白站在侯琰的身边乖巧温顺,就是个乖乖女的样子,天真无害。 “那又如何?”以往,他对人还能好言,现在姜宛白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根本不会对任何人和颜悦色。 更何况,这个女人刚才还跟他争了。 “我拿两千万,买她手上的东西。”魏伶神色很高傲。 侯琰冷笑,“不卖。” 魏伶一点也不意外,她再靠近一步,双手环胸,勾人的目光在侯琰的身上转了一圈,红唇轻扬,“千金一掷为红颜,真是个痴情男子。不过,为了个将死的女人,得罪我,值得吗?”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魏大姐呀。”李显的声音远远的就传来,言语中的讥讽十分的明显。 魏伶听到这个声音,笑容维持不住。 她很讨厌这个人。 转过身,盯着朝他们走来的李显,“哟,你还没死呢?” “我怎么敢?我要是死了,魏大姐你不是会寂寞。”李显也是个耍嘴皮子的。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都知道,李显这样的人最可恶,也可怕。 “我就算再寂寞,也不会打你的主意。”魏伶扫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这重明脂的下落了吗?我还以为你今晚会抢呢。毕竟,你这身体也怕熬不了多久了吧。” “那可不见得。祸害遗千年,你没我厉害,怎么着也是你先死了,我才敢。”李显那苍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冷漠。 “我不跟你贫嘴。”魏伶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侯琰的身上,“帅哥,我现在用钱买你身边女孩手上的东西,你要是给,那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你要是不给,在都城解决个把人,我还是做得到的。” 赤裸裸的威胁。 姜宛白终于见到一个正面狂的女人了。 有点意思。 “啧啧啧,魏大姐,你好狠啊。”李显在一旁,就像是个看热闹的。 魏伶蹙眉,“李显,我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再叫我大姐!” “不叫你大姐叫什么?叫小姐?”李显噘嘴摇头,“不好听。” “李显,你可别逼我。”魏伶是很不喜欢李显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实则内心十分腹黑。 李显退后一步,举手,“我怕了。你们继续。”他往后伸手。 雪龙很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到李显的手上。 李显倚着车身,开始嗑瓜子。 姜宛白听到那“嚓嚓”声,真是无力吐槽。 这年头,当老大的都这么随意? “刚才的话,听清楚了吗?”魏伶又上前一步,目光里明显带着危险。 侯琰冷若冰霜,气场逐渐散开。 魏伶眯眸,她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除了李显,她还没有遇上过让她有些忌惮的人。 这个男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有本事,来拿。”侯琰把姜宛白往后一带。 这个举动,姜宛白觉得很安心。 魏伶冷笑,退后一步,手一挥,“把东西抢回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魏伶也不会手软。 正因为她做事果断,所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才有了一席之地。 李显在一旁看着,侯琰带着姜宛白,对付魏伶带的那几个人绰绰有余。 只不过,魏伶的人,远远不止这几个。 身后,还有十几个人等着指示。 “老大,要不要帮忙?”雪龙想着李显跟姜宛白一见如故,应该会出手相助。 “不用。”李显嗑着瓜子,“他不想欠我人情的。” 雪龙想想也是。 都是些低调的大人物,什么都不怕欠,就怕欠人情。 毕竟,他们的人情,都不好还。 很快,侯琰就放倒了那几个人。 “放开我。”姜宛白也想活动筋骨,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抓紧我。”侯琰只是把她抓得更紧。 姜宛白担心,“他们还有那么多人。你放开我,我们一起解决。” “你的身体,不宜大动。”侯琰的意思很明确了。 话音刚落,魏伶身后的那些人,又涌了上来。 这一次,十多个人,围攻侯琰和姜宛白。 “老大,这下总得挂彩吧。”雪龙在一旁看着都有些担心。 二打十,不,是一打十,这还是有点难度的。 毕竟魏伶手上的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有点难。 瓜子嗑完了。 他盯了一会儿侯琰,又看着姜宛白。 奇怪了。 明明是个拖油瓶,可她没给侯琰添一点乱。 看,又有人袭击姜宛白了。 但她只是躲,就给躲过了。 也太会躲了吧。 “老大,姜婉婷来了。” 李显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姜婉婷出现了。 “谁让她来的?” “不知道。没有人叫她来。”雪龙细想,“今天来这里的事,她不该知道的。” “呵,还真是本事。”李显明显有些不悦了。 雪龙跟了他多年,自然懂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 “我让她离开。”雪龙走过去。 姜婉婷看到了那混乱的场面,也看到了姜宛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时姜宛白和那个男人被那么多人围攻,想要脱身怕是难了吧。 最好,姜宛白被打死。 没了姜宛白的姜自明夫妻,又能成什么气候? 她等着。 雪龙走到她面前,“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马上离开。” 别人以为她是李显的女人,其实他们都清楚,不过是个暖床的,跟别的女人一样,没有任何特殊。 “我就看一下。”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想错过了。 她要亲眼看着姜宛白被打得趴在地上。 雪龙蹙眉,“老大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姜婉婷这才移开了眼,看向了不远处看热闹的李显。 他对姜宛白,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吧。 不然,他怎么不去帮忙? “我能不能跟显哥一起回去?”她要让姜宛白知道,她现在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显哥的意思是,让你马上离开这里。”雪龙已经不太耐烦了。 姜婉婷咬了咬唇,思量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她不能失去李显这个靠山。 坐上车,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只希望姜宛白可以被人打死! …… 侯琰要顾及姜宛白,那帮人也很厉害,总归是要受伤的。 持续了好一会儿,魏伶见李显确实只是看热闹,她才放了心。 她盯着侯琰,只要把他打趴下了,抢下那个东西,易如反掌。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由缓及快的走过去,掀开裙摆,穿过人群,抬腿对着侯琰的头踢过去。 “她居然动手了!”雪龙大惊。 李显拍了拍手,“看来,那东西对她很重要。” “老大,真的不帮忙吗?” “不用。侯琰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他也想看看侯琰的实力。 认识侯琰的人不多,知道侯琰底细的更不多。 他,比他还更似个谜。 魏伶的那一脚踢过来,带着劲风,侯琰往后一仰,躲了过去。 但是魏伶咬得很紧,出手很快。 比起许晴天的暴发力,更强。 而且,她对侯琰下狠手。 姜宛白怒意一下子就涌出来,她挣开侯琰的手,将侯琰推开,接下了魏伶的那一掌。 “老大!”雪龙很稳沉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 李显也有些呆愣的张开了嘴,他站直了腰,盯着那个比他更柔弱的女人。 姜宛白已经接下了魏伶的攻击,侯琰分身乏术,只能赶紧去解决其他人。 姜宛白会功夫,让魏伶也是有些意外,防不胜防。 “没想到,你不是个软柿子。”魏伶对她另眼相看。 姜宛白一改之前的柔弱和乖巧,目光凌厉,“动我可以,动我男人,你死定了!”话音一落,她便直击魏伶的咽喉。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1、相思成疾 若说魏伶是下的狠手,那姜宛白下的便是死手。 魏伶的身手和许晴天不差上下,姜宛白要对付起来,并不吃力。 更何况,姜宛白有雷霆之怒。 比起对付校长的时候,她此时的怒火更盛。 在侯琰把那十多个人打倒在地上,姜宛白也已经将魏伶踢飞了出去。 魏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喉咙一股腥气冲上来,一口血吐了出来。 姜宛白只是微微有些喘。 “你怎么样了?”侯琰担心的冲过去,很怕她又突然病发。 “没事。”姜宛白摇摇头,“就是心脏跳的有些快。” 侯琰不敢松懈,将她抱起来,就走向自己的座驾。 将她放进车里,绕到驾驶室,直接走人。 李显:“……”就这么走了? 看着地上那一摊人,包括已经晕过去的魏伶,他都愣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这个看热闹的是要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 侯琰把车开得飞快,打电话通知了许晴天。 “我没事。”姜宛白缓了过来,她拿出那个盒子里的重明脂,“闻到这个味道,好像能压制住气血。” “真的?”侯琰很欣喜。 “嗯。”姜宛白拿着那块重明脂,她用力的嗅闻嗅,吸进去,涌上来的气血就这样被压了下去,一股通畅的气息在身体里流动。 侯琰有些激动,“有效就好。” 他们开车回到水云间,许晴天先到。 家里的人都紧张的在门口外等着,很怕姜宛白又出了什么事。 车子停下,白宇扬一下子就蹿到车门前,打开车门,“宛白!” “哥。”姜宛白冲他笑了笑。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宇扬看她脸色还好,不知道她是哪里不舒服。 侯琰绕过来,将姜宛白抱了下来,“白宇扬,去请乔大夫来一下。” “好。”事关姜宛白,白宇扬不敢有半秒停留。 侯琰把姜宛白放到沙发上,赵如心赶紧倒了温水喂姜宛白喝。 姜宛白接过来,“谢谢妈妈。” “小琰,突然叫晴天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自明也担心得很。 “爸,您不用担心。他就是太紧张我了。”姜宛白安抚着姜自明,“就是去看了一场很别开生面的拍卖会,心情有点激动。” “真的是这样吗?”姜自明明显不太信。 侯琰知道他刚才确实是太紧张了,搞得所有人都跟着担心。 他看了眼姜宛白,点头,“是的。” “不管怎么样,得让晴天好好给她瞧瞧。”赵如心一点也不放心。 许晴天给姜宛白检查了一下,确实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她知道,姜宛白肯定是又打架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对手有多厉害。 “宛白没事。”许晴天说了这句话,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了我没事吧。”姜宛白笑着看向爸妈。 “不能有半分松懈。” “知道啦。” “怎么有一股香味?哪里来的?”兰姨把药端出来就闻到了。 原本这药是准备送到李显那里给姜宛白,现在人回来了,又正好到了点就湍出来让她先喝了。 兰姨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注意到这股很好闻的香味。 姜宛白从包里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香气四溢。 “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们买到的东西。”姜宛白把盒子放在桌上,“因为它,我才觉得整个人舒坦很多。” 赵如心很好奇,“有这么神奇?” “嗯。” “还别说,这味道闻着是有种很宁静的感觉。”兰姨盯着那小玩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既然有这种奇效,那爸再想办法买点。”姜自明瞅着那小东西,也没有看出来是个名堂,“这个叫什么?” 姜宛白说:“这个叫重明脂。不过,目前得到的消息,就这一点了。” 姜自明听后皱起了眉头,“意思是,再也没有了?” “可以这么说。” 姜自明有些失望。 “爸,不用担心,有它就够了。”姜宛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好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赶紧把药喝了。”赵如心把药端过来,这事可不能忘记了。 姜宛白听话的把药喝完,看向了侯琰。 侯琰口袋里没有糖。 “来,糖。”赵如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大白兔糖,剥了糖衣给了她。 “谢谢妈妈。”姜宛白含在嘴里,那苦涩的味道被奶香甜味冲散了。 喝完了药,白宇扬把乔大老带来了。 侯琰立刻把那玉婵脂拿给乔大夫,“听说,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药材。您给看看,这东西真的是药材吗?有什么作用?” 乔大夫看到那重明脂,愣了一下。 他伸手捧着那个盒子,很是小心翼翼,“这……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 “一个拍卖场。” “多少钱?” “一千万。” 众人听到这么点东西居然要一千万,也是咂舌。 乔大夫很神圣看着那重明脂,目光里满满的震惊。 他摇头感叹,“以前看医书的时候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还以为,只是杜撰出来的。没想到,这重明脂是真的存在。” 众人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这重明脂是个好东西。 “乔大夫,它有什么功效?”同样都是医学界的人,许晴天很好奇这个玩意到底有什么作用。 “书上记载,重明脂是上古时代神兽重明鸟的眼泪凝结而成。有治心病,驱逐病痛的功效。曾经只用在皇宫,后来流落到了人间。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见着了。”乔大夫略有些激动。 “那是不是可以治好宛白的身体?”赵如心也很紧张,期待满满。 乔大夫看着那重明脂,微微摇头,“有没有效,我也不清楚。” “乔大夫,您要不再翻翻医书,看是否能够找到关于重明脂的更多说法。”侯琰也有些迫不及待。 此时,外面有车子的声音停下来。 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兰姨去开了门,再回来通报说:“有位李显先生要见小姐。” 姜宛白和侯琰相视一眼,他怎么来了? “请他进来。” 兰姨把李显请进来,看到家里这么多人,很是意外。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李显。”李显在姜自明夫妻面前,倒是归规友好。 赵如心看到李显,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个男子,看起来怎么跟宛白一样,如此娇弱? “你好。”赵如心回应着。 李显看到乔大夫,“乔大夫,好久不见。” “是你。”乔大夫见到李显很意外。 “对啊。是不是没想到还能见到我?”李显一笑,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几分调侃。 乔大夫重叹一声,“这些年,你怎么没来找我?” “已经是病入膏肓,就不再瞎折腾了。”李显笑笑,“我不给你添麻烦。” “自己的性命,你不爱惜,可就没有人爱惜了。”乔大夫语重心长。 李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想着在我死之前,可以多创造一些美好的回忆。” 乔大夫见他这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只是看着手上的重明脂,他有些欲言又止。 “你怎么来了?”姜宛白很意外他现在会来。 李显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就是想来看看你。好歹,我也是帮你们收拾烂摊子的人,怎么着也得来混口饭吃吧。” 姜宛白冷笑,“你倒是好意思,直接上门来了。” “叔叔,阿姨,能不能讨口饭吃?”李显直接问当家作主的人。 赵如心听到他和乔大夫的对话,知道他跟姜宛白都是可怜的孩子,自然是心生同情和怜悯的。 “我立刻去厨房做。”赵如心叫上兰姨,她俩赶紧去了厨房。 姜宛白:“……” “你坐。”姜自明不知道李显是个什么人物,但是自家女儿和准女婿结交的人,应该不会太差。 “谢谢叔叔。” 此时,乔大夫斟酌了许久,才开了口,“姜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这重明脂,能不能分一点出来?”乔大夫开这个口确实有些难,毕竟,这是上千万的东西。 姜宛白愣了一下,随即就答应了,“可以啊。” “乔大夫,您是要去研究吗?”许晴天对这个重明脂也有些好奇,毕竟它的神秘色彩太过浓重。想必学医的,没有人不想窥探它的秘密。 乔大夫点头,随即又摇头,“医书记载,重明脂是有治心病的功效。之前我一直在研究治心病的药,我想用这个试试。” “好。”姜宛白说:“您看您怎么把它解下来。” 乔大夫带了药具的,他当即就用切药刀刮了一小片下来。 很薄很薄的一片。 “够了吗?”姜宛白以为要很多的。 “够了。”乔大夫把那小片重明脂包的好好的,很是感激,“谢谢。” “您客气了。” 乔大夫看着李显,“李先生,明天,到我那里来一趟吧。” 李显在他要点重明脂的时候大概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他笑了笑,“没想到乔大夫还惦记着我的身体。” “你这么年轻,只要有希望,都得治。”乔大夫说:“医者父母心,治好一个病人,便是医者的福报。” 姜宛白明白了。 乔大夫要了这么一小片,原来是给李显的。 也难怪李显当时对这重明脂这么感兴趣。 只是,既然这重明脂可以救他,他为什么不拿下呢? “你心里有疑问吧。”李显看出了姜宛白在想什么,“之前,我确实是很想得到这重明脂,不过我知道我的身体,更何况也不能确定重明脂真的有用。所以,能不能得到,我都是看缘。不过,这东西对你来说,显然更有用。” 那场架打完后,他都察觉到她的身体不对,等他把魏伶那边处理好了再过来,见她现在气色比之前要好,就知道这重明脂应该是起了舒缓气血的作用。 “那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他,她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个神奇的玩意。 “确实。”李显睨着她,“要不是我身体不好,我会让你以身相许的。” 话音一落,一记刀子眼就射向他。 李显笑眯眯的对上那双阴鸷的眼睛,“行了,我不跟你抢。” “你抢得过吗?”侯琰很是不屑。 “……”这人真是一点趣都没有。 乔大夫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把李显的药煎好,就算是他们怎么留他下来吃饭,他也没有答应。 许晴天感慨,“像乔大夫这样的医者不多了。” “嗯。”姜宛白赞同。 “宛白,你这个,我能不能弄一点去分解一下?”许晴天对这个玩意也有很浓厚的兴趣。 “好。” “你可真大方,一千万的东西,人家要一点,你给一点。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李显靠着沙发,啧啧感叹。 “你要这么说,那刚才乔大夫切走的那一片,你是不是得给点钱?”姜宛白问。 李显:“……” …… 吃了饭后,姜自明和赵如心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许晴天立刻回了医院,准备和何培一起好好研究分析一下这个重明脂到底是什么。 “重明脂具体有什么功效我不清楚,但是史书中记载,它是能活络气血,安神静心的功效。不过,它的价值肯定不止这么一点。”李显认真的说:“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魏伶对这个东西是势在必得的。之前没有喊价,一是犹豫了被你抢了先,二是因为她没有太多的流动资金。所以,在你们拿到后,她用了抢的方式。” “她家里有病人?” “应该是。”李显说:“几年前,她身边多了个男人,那个男人跟她出入任何场合,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那是她的男人。不过这两年,那个男人没再露过面。但是,魏伶却在四处明查暗访名医,有人说那个男人得了重症。魏伶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所以,她想要重明脂,应该是为了那个男人。” 姜宛白听后,心情却是有些复杂,“原来,也是个痴情人。” “比起你家这个,魏伶对那个男人,也是倾尽所有。”李显轻叹着,“我怎么就没有遇上个能为了我而想尽一切办法的人?” 姜宛白斜眼看他,没说话。 侯琰这一次,也不接话了。 李显走后,姜宛白才问侯琰,“李显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刚认识他不久,对这个男人没有多了解。 只是觉得,他们很像。 但,这都是表面的。 “他做事不择手段,知道他的人都说他狠。”侯琰说:“我跟他没有打过交道,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他这样的人,不缺故事。” “以前听说过他也是个专情的人,有个姑娘一直喜欢他,在他落魄的时候也陪着他,在他立住脚的时候,那姑娘却悄然不见了。” 姜宛白拧紧了眉,“怎么会不见了?是被仇家给……”她不敢想,但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存在。 “不知道。现在还是个谜。”侯琰说:“这也是以前听到的,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姜宛白心情突然就沉了。 “他的病,也是在那个女人不见后才有的。”侯琰说:“相思成疾。”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闷。 姜宛白从来不知道,对一个人思念过度,也会变成病。 “那个女人若是在,一定会来找他吧。”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找那个女人,只是都没有消息。”侯琰说:“不怕离开,就怕是不辞而别。” 没有打一声招呼的离开,让留在原地的人,不知道该恨还是该等。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想哭,却哭不出来。 侯琰没有经历过,但是他能想象得出来。 姜宛白长长的叹了一声,“或许,她离开,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没有谁会舍得离开心爱的人。 “可这样的离开,只会将对方伤的更重。” “大概,只是希望自己离开后,他对够忘记她,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侯琰并不赞同,“男人一旦深爱着女人,是不可能轻易就投入到下一段感情的。不管是爱还是恨,他们都会记着一辈子。若是恨,或许还能够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若是爱,他的世界只为她一人停留。” 姜宛白不语。 男人,真的能够这么长情吗? …… 李显说的没错,魏伶真的又来了。 她晕过去刚醒来,就开始让人找姜宛白的住址。 直接叫司机开车来了水云间。 姜宛白刚喝了药,兰姨就说有位魏小姐找。 她认识的人里,姓魏的,就那一个。 想到李显说的话,她让兰姨把人叫进来。 魏伶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比起昨天看起来,整个人要颓废很多。 魏伶走进来就看到姜宛白手上的药碗,很大一股中药味。 她拧起了眉头,倒也不意外。 只是昨天她的身手,让她一晚上都没有想通。 “魏小姐一大早来我家,有急事吧。”姜宛白吃了颗糖,让兰姨沏茶水。 魏伶站在她面前,倒也不客套,“是。把重明脂给我。” “呵。我建议魏小姐去医院的脑神经科再看看。”姜宛白笑了笑,“我跟你,可没有什么交情。” “那就再打一架。”魏伶凝眉,“重明脂,我必须要。” “不好意思,重明脂现在是我的。”姜宛白靠着沙发,神情有些慵懒,“你到我家里来这般盛气凌人,没要将你撵出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魏伶也知道自己太过急切,可是她对这个女人也不了解,不知道她到底是吃哪一套的。 但为了自己的男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得拿到东西。 “姜小姐,对不起,是我态度有问题。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重明脂。”魏伶软下了语气,神情还是那般的坚定。 姜宛白挑眉,“我也需要。” “我……”魏伶突然跪在了姜宛白面前。 这个举动,吓到了姜宛白,也惊到了兰姨。 姜宛白蹙眉,“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魏伶低下了头,“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姜小姐,我真的需要重明脂。我买,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只是,这笔钱我暂时一次性拿不出来。但是我魏伶做事一言九鼎,欠你的,我绝对会还。” 姜宛白看了兰姨一眼,兰姨明白,走过去扶魏伶,“魏小姐,你赶紧起来吧。” 魏伶拒绝,“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就不会为难你。”她一个带领几百号人的大姐大,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也没有这么求过谁。 可是现在,难得看到了一线生机,她那些尊严,不可能,统统都甩开了。 兰姨有些怜悯这个姑娘,是什么样的事才让她这般下跪啊。 姜宛白不是轻易就会生出同情的人,从李显那里知道她是为了一个男人,如今在她面前这般,她到底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心。 她起身走到她面前,去拉她的手臂,“你也看到我的身体了。重明脂我是不可能全部给你的。我可以分你一点。” “真的吗?”魏伶欣喜万分,眼睛里都有泪花。 “起来吧。”姜宛白说:“你之前要是好言好语,昨天那一架完全可以避免。” “对不起。”魏伶很惭愧,“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姜宛白摇头,“算了。” 她让兰姨去把重明脂拿来,切下了一半,“给你。” “谢谢。”魏伶拿着重明脂,激动的手都在颤抖,“钱,我会差人给你送过来。” “不用。”姜宛白说:“都有着一样的命运,不过是和死神抗争而已。” 魏伶惭愧,“真的对不起。” “行了。你伤的不轻,赶紧回去吧。”姜宛白对这个女人倒是产生了少许的好感。 她为了一个男人,能屈能伸,是个至情之人。 “他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说一声。”魏伶说:“我魏伶,有恩必报!” “好。” 送走了魏伶,姜宛白那颗心,却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了。 每个人都在做选择,每个人被选择。 有些人选择了不离不弃,有些人选择悄然离开,有些人则选择原地等待,还有些人,在努力的让这种选择题不要发生。 心情忽然变得有些乱。 就是重明脂的香味,也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她上楼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她去找李显。 …… 李显在乔大夫那里,一早就被乔大夫叫去了。 乔大夫把药给他,“喝吧。你这身体能不能好,就看这一次了。” “乔大夫,那重明脂又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神药,哪有这么神奇?”李显看了那碗不那么浑浊的药,药味也没有那么难闻,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先不管它是不是神奇,你喝了再说。”乔大夫把药放到他手上,“喝吧。” 李显不好拒绝乔大夫的一番心意,便喝了。 他喝了一口,砸了砸嘴,“这药,是放糖了?” “没有。”乔大夫有些期待,“这就是重明脂的作用。” “把药味化解了,确实也是有用的。”李显仰头就药全部喝掉,放下碗,“现在可以走了吧。” 乔大夫摇头,坐下来,“让我把把脉。” 李显笑了,“乔大夫,这就算是神药,也没有这么快见效呀。” “拿来。” 李显很无奈,把手伸过去。 乔大夫给他把脉,如他所说,药效不会有这么快。 “怎么样?不可能我现在药到病除,能够长命百岁了吧。”李显笑着收回了手。 “你这身子还没有到绝境,可以好好养。” 李显摇头,“算了,顺其自然。” “你还年轻。” “英年早逝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这一个。” “……”乔大夫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把生死看的这么淡,“你不是在找她吗?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原本脸色还很柔和的男人听到这句话,目光骤然变得阴沉,还藏着丝忧伤。 他起身,“我走了。” 乔大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李显走出他的院子,姜宛白的车正好停下。 四目相对,姜宛白微挑眉,“去喝一杯?” “好啊。” …… 茶楼。 “这就是你说的喝一杯?”李显闻着这茶的清香,略有些无语。 他四处打量,倒是古色有香,很有韵味。 姜宛白泡着茶,“喝一壶也行。” “还真是有趣。”李显坐下,“你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 “对啊。”姜宛白说:“我去会所找过你,你不在。所以,我就去乔大夫那里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乔大夫那里?” “乔大夫刮去了重明脂,就是为了治你的病,有很大的可能你是去了他那里。”姜宛白倒好茶,端到他面前。 李显赞赏的点头,“有意思。” 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嗅了一下,“好茶。” “那是。” “你找我有事?”李显喝了茶,歪坐着。 “一早,魏伶来找我了。”姜宛白给他续上,“问我要重明脂。” 李显并不意外,“她本来就需要那个东西,会来找你,意料之中的事。” “她是个很重情的人。” “嗯。” “你呢?”姜宛白话锋一转,“你也有故事。” 李显端着茶杯停了下来,他看着她,脸色淡漠,“侯琰跟你说的?” “他只知道一点皮毛。” “这个人,真的是讨厌!”李显一口喝掉茶,“还是没有酒来劲。” 姜宛白说:“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李显冷笑一声,“有什么好听的。不过是烂桥段。” “因为这个烂桥段,你却等了这么多年。”姜宛白说:“我只是在想,她若是真的有苦衷才离开的,你要是再见到她,你会原谅她吗?” 李显盯着茶杯,苍白的指着轻转。 这个问题,他每天都在问自己。 她若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会原谅她吗? 每天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只要问了,答案都会有变化。 “我不知道。”李显垂眸,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从她了无声息的离开天,我恨她。恨不得找到她,将她关起来,把她禁锢了。也恨她,欺骗我的感情。” “后来,每天晚上我都想她,想她出现在我身边,走着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街道,幻想着她能出现。那种感觉,如同千万虫蚁在折磨着我,太难受了。” 姜宛白安静的听着,她未能感同深受,但是知道很痛苦。 李显拿过茶壶,倒了满满一杯,喝掉,“我想她,想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晚上会惊醒,心脏会抽痛,一想到她,这里就绞痛。”他指着胸口。 “我会跟我自己说,她要是回来了,我会原谅她,原谅她当年抛下我不辞而别。我又在跟自己说,她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讽刺她,冷落她。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李显冷笑,“她以为,我会在原地等她吗?” “呵,其实是啊。我就是在原地等着她。”男人的眼里,满满的落寞,“这个时候,真的应该喝酒。” 姜宛白没想到,他会是个这么深情的人。 那个被他爱着的女孩子,不知道是有多幸运。 “你这身体,就别喝酒了。”姜宛白说:“好好养着身体,或许有一天,她就会出现在你面前。总不能等她回来了,只能看见贴着你照片的墓碑吧。” “你那么爱她,一定舍不得她哭。” 李显轻笑着摇头,“她不会回来了。” “凡事皆有可能。” “七年了,她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李显重重的叹了一声,“她要找我,轻轻松松的都能找到。可是她没有。” 不找他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早已经忘记他,开始了新的生活。一种则是……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管哪一种,他都不想得到答案。 除非,她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我回来了。” 姜宛白说:“既然七年都等了,何不再多等几年?你这命,就好好的留着吧。我,为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呵,我跟你不一样。若是她在,我也会好好的活着。”李显略有些颓败,“很可惜,现在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真的想把财产全给我?”姜宛白开着玩笑。 “说不定呢。”李显勾唇。 “问你个问题。” “嗯?” “要是她回来了,你是选择在她面前慢慢的死去,还是选择离开?”姜宛白品着新茶,问的云淡风轻。 李显沉默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就算是回来了,他又怎么能够让她直面他生命的消逝? “怎么了?”姜宛白浅笑着问,“不知道该怎么选?” “所以,我也很纠结。她不回来,我会想。她回来,我也怕。”李显长叹着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好好的活着。就算是她回来了,你也可以用最好的状态去迎接她。不管她是一个人,还是只能和你做个熟悉的陌生人,至少让她看到,你很好。”姜宛白劝着他。 李显盯着她许久,才轻笑出声,“你今天是专门来开解我的?” 姜宛白笑了笑,“你觉得呢?” 其实,她也是在给自己找答案。 “呵,行了。我今天都已经喝了卢大夫煎的药了。要是那重明脂有用,我能活,你也能活得好好的。咱们俩的财产,谁也别想着谁的。”李显跟她说了这些,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姜宛白被他逗笑了。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是不是该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 李显盯着她,“你是什么人?” “啊?”姜宛白愣了愣,“我这样子,你看不出来?” “你在装傻。”李显靠着椅背,双手环胸,“昨晚你的身手,让我吃惊。” “见笑了。” “我看得很清楚,你这样的身手,我未必都是你的对手。”李显昨晚都想问了,只是碍于那么多人在,他没好开口。 姜宛白摸了摸鼻子,“那你该庆幸,你跟我成了朋友,而不是敌人。” “确实。”李显看着她那张脸,“我就说侯琰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小白兔,原来,你这只纯洁无害的小白兔是披着马甲的。” “不管我多厉害,都逃不过死亡。”姜宛白重叹一声,“如果我活下来,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死了的话,就没有必要了。” “那你努力。” “我比你努力。”姜宛白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祝你长命百岁。” 李显笑的有些无奈,跟她碰了杯,“我也祝你长命百万,幸福安康。” …… 李显和姜宛白一起走出茶楼,迎面就碰上了姜婉婷。 姜婉婷看到他俩有说有好,很熟络的样子,惊得整个人僵住了。 她手上拿着的手机,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好久不见,堂姐。”姜宛白走上去,大大方方的打着招呼。 “你……”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他们俩会在一起? 姜宛白也没有怎么理她,回头跟李显说:“我先回去了。” “要不要送?” “我开车的。”姜宛白拿出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姜宛白拉开车门,“拜拜。” 她开车离开,姜婉婷还愣在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显哥,你跟她……”她不知道该怎么问。 李显走向自己的车子,“嗯?” 姜婉婷追上去,“你跟她怎么这么熟?” “你有意见?”李显拉开车门,回头看她。 “我不是有意见。你明知道她跟我有仇的,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帮我的吗?”姜婉婷有些着急。 她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李显到底是帮她,还是不帮她? “让你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打交道,不算是帮你吗?我李显从来不会为了个女人,去做一些有失身份的事。你要是有足够的能力,我给你平台,你自己报仇。但是,别想用我的手,去帮你做这些不入流的事。” “你要是瞧不起我的帮助,那大可以重新找个对象,看他是不是能够直接帮你干掉姜宛白。”李显冷笑一声,上了车。 姜婉婷愣在那里,直到车子扬长而去,她才回过神来。 所以,李显的意思是,他不会帮她报复姜宛白! 他怎么能这样? 她都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不惜放下身段成为他的暖脚工具,就是换来的这样的结果? 如此,她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如他所说,他带她去认识了那么多的人,她随便跟着任何一个人就好了,只要她愿意付出,他们谁不帮她? 姜婉婷心里的火,正在往上燃烧。 她做了这么久,却是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心! 但是,她现在就算跟着他也没有用了。 他们俩关系那么好,他绝对不允许她对姜宛白下手。 所以,真的只能另谋出路。 她要报复姜宛白,就要从她最在意的人下手。 …… “出差?”姜宛白吃着饭,“去几天?” “大概两天。”侯琰给她夹菜,“很快就回来。” “噢。” “怎么了?舍不得?”她失落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和不舍。他也想每天都跟她待在一起,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姜宛白点头,“嗯。” “两天,很快的。你可以去找灵姝,也可以去找许医生,还有去陪陪你未来婆婆也行。实在是觉得无趣,也可以去找李显。” “你居然允许我去找李显!”这可是很神奇的事啊。 他不是最不能接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侯琰知道她的意思,“李显他不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哼。你怎么知道?万一他也被我的美貌所迷惑了呢?”姜宛白有些不服气。 “他不会。”侯琰对李显是真的很放心。 “是是是,知道啦。”真是没辙,“那我也可以去找付航。” “不行。”侯琰立刻断了她的念想,“付航,孙祺,都不可以。” “……”姜宛白撇嘴,“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把李显当女人看了。” “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的男人,我可以把他当成女人。” “……” 姜宛白不跟他争了。 不见就不见,两天而已,她谁都可以不见。 “等你的身体好了,我走哪,把你带哪。”他又何尝舍得跟她分开一分一秒。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2、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正常的 姜宛白忽然眨巴着眼睛,“那你带我一起吧。” “不行。”侯琰拒绝。 “为什么?” “太远了,时间太久,怕你累。” 姜宛白皱眉,“我没有那么娇弱。” “总之,在你身体没好之前,不准劳累。”侯琰态度也很坚决。 姜宛白噘嘴,不太高兴。 侯琰心软,见不得她这模样,“你乖乖的在家里等我,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游遍全球。嗯?” “行啦。”姜宛白夹起一块筷子菜喂到他嘴里,“吃。” 侯琰笑着吃掉她喂的菜。 …… 机场。 姜宛白抱着侯琰的腰,莫名的有些舍不得。 以前,他出差,她都没有来送过。 这一次,离别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果然,只要不去体会这一刻,反而没有太大的悲伤。 亲眼送他离开,心头难受得很。 “今天是怎么了?”侯琰摸着她的头发,“怎么这么舍不得?” 她这般缱绻的模样,深得他心。 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 说明他在她的心里,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姜宛白仰起下巴,“就是舍不得。” “最迟后天早就回来。”侯琰轻捏着她的下巴,低沉性感的嗓音里带着深情款款,“我会尽快回来。” “嗯。”姜宛白终究是松开了手。 只是两天而已。 侯琰微微低头,就吻上了那张粉红的唇。 这里是机场,人来人往。 不过,在机场里吻别并非什么很奇怪的事,每天都有很多情侣在这里上演着这浪漫的一幕。 侯琰不舍的松开她,凝望着她那张粉莹莹的唇,喉头滚动,“等我。” “嗯。”姜宛白乖巧的点头。 广播再次响起,侯琰才转身走进了安检通道。 姜宛白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隐没在人群里,重重的叹了一声。 原来,亲眼见证的分别,如此难受。 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不来送了。 停留了片刻,才离开了机场。 姜宛白开车离开的同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机场外面,车上下来的女人,身姿摇曳,五官精美,她急急的走进机场,办理了登机手续。 …… 侯琰从下飞机就一直在忙,必须今天把事情处理妥当,明天还要去见当地的一个很有名的大夫。 要不是对方只肯第二天才见面,他今天就会去。 处理完公事之后已经很晚了,回了酒店,刷卡进了房间,正准备开灯,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手。 门,也被关上了。 侯琰没有立刻追开对方,只因为黑暗里的那个人的身上,有他熟悉的香味。 是姜宛白! 那只手,攀上了他的领口,另一只手,贴在他的腰间来回。 很轻微的呼吸,柔软且微弱。 那只在他腰间游走的手扯开了他的衣服,那一瞬间,侯琰用力的拉开她的手,往后一推。 很显然,对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 根本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侯琰开了灯,在看到地上的人,他立刻转过身去,怒火已经点燃,“穿上你的衣服,给我滚!” 姜婉婷以为她还能更近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揭穿了。 她起来,但是没有穿衣服。 缓缓靠近他,“我喷了姜宛白一样的香水,你怎么还是闻了出来?” “滚开!” “别这么凶啊。我都送上门来了,你就忍得住?姜宛白长的是好看,又柔柔弱弱的,可是她那小身板,你能尽兴?”姜婉婷的手再一次搭上他的肩膀,声音温婉柔美,“让我跟着你吧。就算是养在身边,也无所谓。这样,我跟姜宛白一起做你的女人,我和她的恩怨,也可以就这么算了。” 那只手刚落下,侯琰闭着眼睛转身抬腿就踢了过去。 “啊!”姜婉婷捂着腹部,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侯琰根本就不愿碰她,直接拉开门就走了。 姜婉婷抬起头来,双眼通红。 她盯着紧闭的门,咬牙切齿。 她缓缓起身,披上衣服,自拍了一张照片,再发了个定位,直接发给姜宛白。 就算是她什么也没有做成,她也得让姜宛白膈应! …… 姜宛白看到姜婉婷发来的照片,第一眼,她心口处确实有一种钝痛。 第二眼的时候,她就笑了。 真是可笑的把戏。 “你一定不信。不过,你可以查一下他开的房间。”姜婉婷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姜宛白冷笑,回复道:“你要是有那个能力把他拿下,我会给你放烟花庆祝。” “只要你不哭就好了。” 姜宛白看着这句话,真是觉得很可笑,放下手机,不打算理她了。 她站在阳台,看着外面的夜色,想着姜婉婷发的那张照片。 其实,她知道侯琰住在哪家酒店,也知道他住在哪间房。 姜婉婷后面拍的照片,正是侯琰住的那房间的房号。 她是什么时候跟去的?又怎么会在侯琰的房间?确实,她有点好奇。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凝聚,她给侯琰发了视频通话。 那边接的很快。 “怎么还没有睡?”侯琰的眼底露出了疲惫。 “查岗。”姜宛白看着屏幕里的男人,“刚才,姜婉婷给我发信息了。” 侯琰眸光一沉,“她发了什么?” “她在你的房间,穿着睡衣。” “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提前在我的房间里,她身上喷了你用的香水,想勾引我。”侯琰如实交待,“我踢了她一脚,然后走了。” 他这么解释,姜宛白心头的那股怪异缓缓散去。 “踢的好。”姜宛白赞同的点头,要是她在,她得多踢几脚。 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大半夜的跑人家房间里,这算是什么事? 侯琰瞧着她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宠溺的笑了笑,“你怎么还没有睡?” “姜婉婷给我发信息吵到了。” “不用管,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他很想抱抱她,看到她那张脸,就忍不住想要亲一下。 姜宛白抿了抿唇,“嗯。你自己睡觉的时候把门反锁了,别再给那些狐狸精机会了。” 侯琰爽朗的笑出了声,“哈哈,好。” “晚安。” “晚安。”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才重新回到床上。 这个姜婉婷脑子是怎么回事?居然敢跟上侯琰,还勾引。 啧,她以为侯琰是什么人? 脱光了就可以把他拿下?呵,天真。 她躺在床上,给李显打了个电话,“喂,你自己的女人怎么不管好?跑去找我男人,算怎么回事?” “啊?”李显朦朦胧胧。 “啊什么啊?姜婉婷,她去找侯琰了。” 李显总算是清醒了,“噢。” “噢?”姜宛白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女人去找我男人,你就这么云淡风轻?” “她不是我女人。”李显长长的叹了一声,“我换了。” “……” “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她肯定是要重新去抱大腿的。至于抱谁的,我就不知道了。”李显打着哈欠,“我要睡了。”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却是凝眉。 姜婉婷这是在李显那里无门了,所以才换了招吧。 呵,她倒要看看,她还能干出些什么事来。 …… 许晴天把重明脂的成分分析出来,但是那些数据,她从来没有见过。 “这难道真是重明鸟的眼泪凝聚成的?但至少能有动物泪眼的成分啊。”何培看着那组数据图,也是无法解释。 “我去图书馆。”许晴天摘下手套,“既然有这种东西的出现,肯定是有记载的。” “我陪你。” “不用。”许晴天说:“你一会儿不是还有个病人吗?我一个人去就好。” “那行。” 许晴天开车去了都城最大藏书的图书馆,她找图书管理员询问了史书和神话书籍的位置。 那些书,因为太久远了,很少有人看。 她找到了一些陈旧的古书箱,安静的翻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是白宇扬。 她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接听,“喂?” “你在哪家图书馆?” “你怎么知道我在图书馆?” “我现在在你医院门口,何医生说你去图书馆了。”白宇扬看了眼手表,“到饭点了,我接你一起吃饭。” “不用了。” “我知道你忙,但饭还是要吃的。”白宇扬说:“报地址,我来找你。” 许晴天没有办法,只能报了地址给他。 白宇扬上车,直接开往都城图书馆。 许晴天正好走出来。 两个人到了附近的饭店,许晴天想着重明脂的事,拿着手机查着关于重明脂的信息。 只是,网上有重明鸟,但是没有重明脂。 “吃饭了。”菜都上了桌,许晴天还盯着手机。 “宛白这几天怎么样?”许晴天放下手机。 白宇扬点头,“挺好的。我看她气色也不错。” “那重明脂真的有效?”许晴天对这个东西,依旧持有怀疑的态度。 “我听说她,她这几个晚上都没有做梦。”白宇扬给她夹菜,“我想,应该是有用的。” 许晴天重叹一声,“如果重明脂能让她好好的安睡,倒也是有用的。” “谢谢你。” “啊?”许晴天愣了愣,“干嘛突然谢我?” “谢谢你这么为宛白操劳。” “我跟姜宛白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为她做这些事,我心甘情愿。” 白宇扬突然蹙眉。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起来怎么这么怪异? “你对她这么好,该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这朋友能做到这一步,那是真的很难得的。 许晴天真想用碗里的汤泼他,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对呀。我对她是有非分之想,怎么着?” “那可不行。”白宇扬急了,“她是个姑娘,你也是个女孩,你们俩……” “……”许晴天无语,“我说白宇扬,你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好歹也是ac的老总,能思想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很正常啊。”白宇扬一本正经,“付航对宛白好,喜欢她,是人之常情。但你是女人,你怎么能对我妹妹有想法呢?” “哈!”许晴天觉得真的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男人。 她没有想到,他的思想竟然如此前卫。 “我不对她有想法,难道该对你有想法?” “你可以对我有想法。”白宇扬认真的点头。 “……”许晴天瞪着他。 白宇扬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是男人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正常的。” “你闭嘴吧。”许晴天不想跟他再争论这种没营养的事。 “真的,你不能喜欢宛白。”白宇扬喋喋不休,“你是个姑娘家,你的取向要正常。趁着现在你跟宛白还没有犯下大错,赶紧收了心。” “……”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坦然的面对我了。”白宇扬想到他受伤的那次,她照顾他,连上厕所这种事,她都可以很平静,很淡然。 原来在她眼里,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许晴天慢条斯理的吃着牛排,平静的看着他,“我们医院有个很厉害的神经科专家。” “嗯?”怎么突然就转了话题。 “晚点你去找他看看吧。” “我又没病,干嘛要去看专家?” 许晴天摇头,“你有病。臆想症,而且有点严重。” “……” 真是想得出来,她对姜宛白有非分之想?脑子是哪根筋被搭错了吧。 “你不喜欢宛白?”白宇扬小心翼翼的问。 “我喜欢啊。”许晴天擦着嘴,“我还想娶她呢。” “哎,我认真问你。” “我也很认真的在回答你。”许晴天说:“等我空了,我就去跟她商量商量,什么时候跟我住。” 白宇扬:“……” 许晴天睨了他一眼,招手买买。 “我来。” “不用了,请大舅哥吃饭,理当我买。”许晴天付了钱,提着包包就往外走。 白宇扬赶紧追出去,“你站住。” 许晴天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怎么了,大舅哥。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 “你别这么叫我,听着怪不舒服的。” “呵。”许晴天翻着白眼,“懒得理你。” “我送你啊。” “不用了。”许晴天开车来的,“慢走啊。” 白宇扬:“……” 这丫头真是的,脾气还真是大。 …… 侯琰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回来了。 他直接去了水云间。 没有跟姜宛白说,到了门口,才按了门铃。 兰姨开了门,看到是他,很是热情,“侯小爷回来啦。” “兰姨,您怎么又这么叫我?”侯琰纠正着,“还是叫我小琰。” “那怎么行?规矩不能坏。”兰姨给他拿了拖鞋,“小姐在楼上看书,我去叫她。” “不用,我上去找她。” “好。” 侯琰换了鞋,便直接上楼。 这天气很炎热,姜宛白坐在楼上的书房里,翻看着一些付航送来的书。 侯琰敲门。 姜宛白以为是兰姨,“兰姨,您进来吧。” 门推开。 听着那脚步声有些不对,姜宛白抬起头,看到那张脸,她心中的喜悦瞬间泛滥,“你回来!” 她放下书,站起来便朝他走去。 侯琰张开双臂,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摇摇晃晃的,“我想死你了。” “这才多久?” “不管多久,反正就是隔夜了。”她紧抱着他的腰,撒娇的意味很浓,“而且,还那么远。” “以前分开过比这更远,更久。” “不管。” 侯琰垂眸看着女孩,这是第一次,她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好像,很粘他。 又好像,突然就很依赖他。 他喜欢这种感觉。 双手搂着她的腰,问,“你哪里想我?” “心里,脑子里,哪哪都想。”姜宛白仰起头,说完嘟起了嘴。 侯琰笑得眼睛里都有星星,“那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姜宛白一点也没有迟疑,踮起脚就在他的嘴角吧唧了一口。 “就这样?”侯琰不太满意。 “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没有想我?”姜宛白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 侯琰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深邃的眸子带着缱绻的光芒,落在她那粉嫩的唇上,低头吻了上去…… …… 赵裴欢发了工资,看到卡里的钱,她的心里如同放了烟花那般的美。 “欢欢,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嗨?”同事笑着走出来,“你这个月的提成可不少,不请吃饭吗?” “不好意思,我明天请你们可以吗?”赵裴欢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今天,要回去看我姑姑。” “好,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跟他们道别后,赵裴欢深呼吸,笑着走进了旁边的商场。 她最先去了男士服装品牌店,在里面挑了许久,也不知道买什么。 “小姐,请问你想要买什么?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导购员上前询问。 赵裴欢有些拘谨,不太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买什么。” “那你是准备送长辈,还是男朋友?” “不是送长辈的。” “那就是送男朋友了。” 赵裴欢赶紧否认,“不是男朋友,就是……”该怎么说?表哥?好像听起来,也怪怪的。 “没有关系。如果是送男性朋友的话,可以送领带,或者皮带。这种小件,比较贴心。” 赵裴欢红着脸,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领带的话,他上班可以戴。 皮带……系在他的腰间…… 她越想,这脸就越发烫。 最后,她买了一条斜纹条的银灰领带。 买好后,又去旁边买了点东西,才打车去了水云间。 家里所有人都在,她先是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才把礼物拿给他们。 “怎么还买东西来了?”赵如心接过礼物。 “姑姑,这是我挣的第一笔钱,我要谢谢你们。”赵裴欢说:“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一定给你买最好的。” 赵如心心里软软的,“姑姑不需要你给我买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就好。” “嗯。”赵裴欢用力的点了点头。 姜宛白拿出她送给她的那件披肩,很喜欢,“我正愁着这太热天不好出门,你送的这个正合我意。” “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赵裴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就跟你和姑姑买了一样的。” “没关系啊,很好。这也是母女装嘛。”姜宛白说:“谢谢。” 赵裴欢摆手,“不用。” 把所有的礼物都分了之后,只剩下白宇扬还没有拿到。 “欢欢,难道没有我的?”白宇扬开着玩笑。 “当然有。”赵裴欢只有在送白宇扬礼物的时候,心是绷紧的。 她拿出那个很小的袋子,走到他面前,“表哥,这是给你的。” 白宇扬笑着接过来,“还真是人手一份呀。谢谢。” “你,要不要打开看看?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她很紧张,又有些期待。 白宇扬应了她的要求,把盒子打开了。 那条她精心挑选的领带就在眼前。 “很配我。”白宇扬很满意的点头,“我那套衣服,总算是有领带可配了。” 赵裴欢闻言后,心中欢喜。 白宇扬盖好盒子,“谢谢。” “不用。”赵裴欢连连摇头,“你喜欢就好。” 姜宛白注意着赵裴欢的神色,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吃了饭后,赵裴欢要走。 赵如心自然是让白宇扬送她。 赵裴欢没有拒绝,而是很温顺的跟在白宇扬的身后。 上了车,赵裴欢嘴角藏不住笑意。 白宇扬开车,看到她脸上的笑,“发了工资就这么高兴?” “对啊。终于可以花自己挣的钱了。”最高兴的是,她可以买东西送人。 “虽然是挣了钱,可是你也要省着点。下次,就不要再买礼物给我们了。”白宇扬轻言细语,“我们是一家人,用不着见外。有钱就留着,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多。” “嗯。”赵裴欢点头应着。 白宇扬说:“说到礼物,你是不是应该请孙祺吃个饭或者送个什么的?毕竟,他也帮了你不少忙。” 他这么一提,赵裴欢也觉得应该对孙祺有所表示。 她能拿这么多的提成,确实是因为孙祺扩展了这个圈子。 “我会的。” 把她送到楼下,白宇扬说:“早点休息。” “谢谢表哥。” “不用客气,快上去吧。” 赵裴欢摇摇头,“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 “呵。”白宇扬笑的有些无奈,“怎么着?你还怕我这会儿被谁拐走了不成?” “我就是看着你走。你赶紧的吧。”她很想跟他再待一会儿,哪怕是看着他离开,也能够满足她心里的那份欢喜。 白宇扬摸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丫头,脑子里想的什么呢?赶紧回去!” “我不。”赵裴欢难得的这么叛逆,她拿开他的手,“你先上车。” “哈……”白宇扬轻叹一声,“好,我走。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嗯。” 白宇扬开车离开,赵裴欢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车跟她拉远了距离,直到车子的尾灯都看不见了,她才收回了眼神。 摸了摸被他摸过的地方,心脏像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 白宇扬把车停好,就看到姜宛白走向他。 “你怎么还没有睡?在等侯琰?”白宇扬锁了车,调侃着。 “等你。” “等我?”白宇扬转身就坐在了台阶上,“等我做什么?” 姜宛白也挨着他坐下,夏天地板,一点也不凉。 白宇扬也没管她。 “哥,你知道女孩子送领带给男孩代表什么吗?” “啊?”白宇扬被她问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女孩子送男孩子领带,是有特殊的意义的。” 白宇扬微蹙着眉头,忽然盯着她,“你是说欢欢送我领带,有别的意思?她不是给我们大家都送了礼物吗?不是一种发了工资后的喜悦之情?” “你对两性之间的感情发展,是完全没了解过吗?好歹,你也是被伊夫琳追求过的人。” “别提她。”白宇扬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赵裴欢喜欢你。” 白宇扬愣了。 姜宛白继续说:“我一直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点怪,但就是说不出哪里怪。直到她今天送你领带,我就就找到答案。” “我是她表哥,送我领带又没有什么。”白宇扬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可是,那条领带明显是精挑细选过的。还有,她为什么不送你别的东西?偏偏是领带?” “能送男人的只有那么几样东西。”白宇扬摇头,“你想多了。” 姜宛白扬了扬眉,轻哼一声,“但愿,是我想多了。” “你别忘了,她叫我一声表哥。” “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白宇扬不死心,“但是名分在啊。” 姜宛白扬手,“算了,最好是我想多了。” “话说回来,你跟许晴天才是少来往。”这事,他还没有跟她说呢。 这下轮到姜宛白不知所以然了,“我干嘛要跟她少来往?她可是我最好,最最好的姐妹。我们俩,是有过命的交情的。你让我少跟她来往,这不是扯淡吗?” “我是认真的。”白宇扬确实很认真。 “我说哥,我跟妈都想着她当我的大嫂,就算我俩没有那么多年的交情,我跟她多走动,对你脱单也是有帮助的吧。”姜宛白不明白了,“之前你俩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允许我跟她来往了?” “她不会是你大嫂的。”白宇扬说:“也怪我大意,是我没有想明白。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自然是要保护你。” 姜宛白越听越糊涂,“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想明白了什么?我跟她来往和你保护我有什么关系?” 这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只怪她藏得太深。”白宇扬想起她说的话,心里就一阵堵,“她谈过恋爱吗?有过男朋友吗?” “没有。” “你说,她跟你一般大,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 “这很正常啊。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不也没有女朋友吗?” “我……我这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姜宛白不解,“你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她也没有遇上啊。” “哎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白宇扬很着急,“她对你有想法,她喜欢你!” 姜宛白:“……”她石化了。 呆呆的盯着急得快上火的白宇扬,差一点都回不过神来了。 她真的很难消化白宇扬说的这句话。 “不是,你听谁说的?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 “她亲口承认的。” “……”姜宛白无语,“她说她喜欢我?” “对。” “你什么时候问问灵姝,问问唐优,问她们喜不喜欢我。”姜宛白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缺跟弦。 白宇扬摇头,“她说的喜欢,跟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白宇扬,我真的……”姜宛白第一次决定跟他交流有困难,“你处理公事不是很厉害吗?怎么遇上这种男女之情的事,你脑子就坏掉了?” “不准人身攻击。” “你找不着女朋友,真的是有原因的。也不知道伊夫琳的眼睛是不是被浆糊糊住了,怎么就看上你了?”姜宛白站起来,很无语的摇头,“我不想再跟你探讨这个问题了。再见。” 说罢,她重叹一声的回了房。 白宇扬回过头来,他难道想错了? …… 赵裴欢约了孙祺一起吃午饭。 孙祺比她晚来,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哟,终于想起请我吃饭了。”孙祺坐在她的对面,“红光满面的,发了工资就这么高兴?” 赵裴欢摸了摸脸,“有这么明显?” “当然了。整张脸都写着三个字。” “什么?” “我有钱。” 赵裴欢笑了,“你不懂。” “嗯。我不懂。”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花自己挣的钱,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兴奋。”赵裴欢也不怕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会丢人。 反正,更丢人的事他都已经见过了。 孙祺点头,“你要收着点,不然以后你的心脏会负荷不起你的这种兴奋的。” “呵呵……”赵裴欢笑着说:“今天,你随便点,我请。” “好啊。”孙祺拿过菜单,一点也不客气的点了这家店最贵的菜。 点完后,他说:“一会儿买单的时候,可别心疼。” “不会。”赵裴欢说:“你也算是我生命里的贵人了。” “不敢当。” “这是给你的礼物。”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他。 孙祺看到这个盒子,皱了皱眉,带着笑意,“该不会是求婚戒指吧。” “……”赵裴欢。 “逗你呢。”孙祺问,“我可以打开吗?” “可以啊。” 孙祺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枚很精致的钥匙扣。 他拿起来细细的打量,“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别致的礼物,跟其他人送我的,与众不同。” “你喜欢就好。”赵裴欢还怕他看不上呢。 “喜欢。”孙祺把礼物收下。 吃了饭,孙祺送她回了珠宝店。 看到她从车上下来,店员们都一脸坏笑,“欢欢,这个孙少对你可真好。你呀,将来要是当上少奶奶了,可别忘记我们。”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赵裴欢看着她们,“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我也想要个这样的普通朋友。” “就是就是。” “好啦,你们别再打趣我了。上班了。”赵裴欢放好东西,便站在柜台里。 …… 李显吃了几副加了重明脂的中药,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他的气色比起之前,要好多了。 “看来,我是死不了了。”李显揶揄着。 “说明你命不该绝呗。”姜宛白也在幻想,重明脂也能让她长命。 只是,重明脂对于她来说,仅有的功效也就只能安神,静心。 可以让她睡个好觉。 乔大夫说,这个重明脂,是没有办法治愈她的身体。 所以,最后的希望,依旧还是在卢老那里。 侯琰最近也从各国请来了好些名医到都城给她诊治,但是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一无所获的离开。 “你可得加油啊。”李显看着她,“你年纪比我小,我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比你划算。” “没事啊。我早死早超生嘛。或许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我还是个妙龄少女。” “呵,你倒是看得开。” “你之前不也看开了吗?”生死这东西,她早就看开了。 只不过现在,她有想要活下来的理由。 李显认真的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要是她回来了,我还可以把你介绍给她。” “行,我努力。” “姜婉婷有来找你麻烦吗?”生死这种东西就算再看得开,聊起来还是很沉重。 姜宛白摇头,“上次她跑去勾引侯琰,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我没有办法帮她达成所愿,肯定得换人了。” “这都城,还有比你更凶狠的人?” ***眉,“有啊,你男人。” “……” “不开玩笑。我们这种人还是讲规矩的,有些人名声没我们响,但是做事的手段可比我们狠多了。”李显提醒着她,“总之,你自己多注意些。” “希望她能够长进,找个真正可以为她豁出性命的人。” “都城第一名媛落得如此田地,真是……可悲。”李显摇头感叹。 “她好歹给你暖床那么久,你就对她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怜悯她做甚?”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啊。 不过,她欣赏。 要是处处留情,那还得了。 “对了,你认得舒孝妃吗?” “算是认得吧。”在诺丁大学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月底她会举办一个鸡尾酒宴会,很多名人都会来给她捧场,你要不要去?” 姜宛白摇头,“我跟她不熟,更何况,人家也没有宴请我。”那个舒孝妃,现在可是打入到国际交际圈的,很多人都买她的账。 “那有什么?她请了我。我没有女伴,你陪我去。” “虽然侯琰对你很放心,但是……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李显有些颓败,“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那可是上流社会的圈子,能遇上很多这辈子都不见得会见到的人。你就这么没兴趣?” “呵。比如说呢?哪些人?” “有珠宝大亨,还有房地产大鳄,金融界的大佬……”李显观察着她的神色,“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 姜宛白听着这些名头,倒是有那么一点兴趣。 在她眼里,这些人可都代表着钱。 “能被邀请的人,那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李显挑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舒孝妃还真是本事,竟然集结了这么多大佬。”她倒是有些佩服。 李显说:“她家里可是做房地产的,产业遍布全球。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也是国际模特,圈子可比在国内要大很多。有家庭背景加持,她要认识这些人,也不难。” “你说,她跟傅明菲比,谁更胜一筹?”说起来,还真是很久没有见到傅明菲了。 不是喜欢侯琰吗?出境率这么低,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傅明菲?”李显一声嗤笑,“你说的那个华国第一千金傅明菲?” “嗯。” “若是傅家的老爷子还在,那舒孝妃可比不上她。现在傅家的当家人虽然是华国政府的领导,但离真正掌权的人,还是离了很远。”李显忽然盯着她,“不对啊,傅家和侯家之间的渊源很深,这些你不该来问我啊。” 姜宛白摆摆手,“我只是想到了,随口这么一问。” “以前我听说傅明菲可是侯家的准少奶奶啊。”李显笑的很邪恶,“你有没有危机感?” 姜宛白冷笑,“你看我像有很有危机感的样子吗?” “你要是死了,那你男人极有可能变成傅明菲的老公。” “滚!” “哈哈哈……”李显大笑起来,“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 “考虑一下。” …… 姜宛白跟侯琰提起了那个鸡尾酒宴会,她并没有很想去。 “可以。”侯琰倒是点头同意了,“我陪你一起去。” “你可以露脸?”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怎么不能露脸?”侯琰笑着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怎么?你是想跟李显去?”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3、车上过夜 “当然不是。”姜宛白立刻否认,“我就是怕你不想露面,毕竟你已经低调了这么久。” 侯琰笑了笑,“我就算是去了,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你又想去当侍应生?” “……” “毕竟,你是有前科的人。”当初要不是他在体验生活,她可能也遇不上他。 侯琰从背后抱着她,“进去那里的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相识。” “噢。那舒孝妃没有邀请我们呀。”姜宛白仰头,“我们怎么去?” “这种小事,不用你操心。” …… 8月底,都城的一处私家庄园里灯火通明,豪车遍地,还有无数的保镖守着。 可见,参加这个宴会的人,有多么的不简单。 姜宛白和侯琰携手走进庄园里,庄园的保镖没有问他要请帖,也没有多问一句,态度恭敬,请他们进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姜宛白很好奇。 按理说,这样高级别的宴会,不应该这么好进。 侯琰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是我们家的庄园。” “……”姜宛白睁圆了眼睛。 侯琰笑了。 姜宛白看着这不比侯家小的庄园,咽了咽喉咙,“你们家,还有多少处这样的庄园?” “不知道,要回去查一下。” “……” 果然,人比人,气死个人。 看来,投资房地产,真的是很有必要。 她在国内时间短,有些门道还没有摸清。 也不知道付航在华国,在都城,到底有没有多置办些房子。 现在主要是在都城,都城没有房子,那也白搭啊。 奢华大气的宴会厅布置的琳琅满目,悠扬的音乐声让人心情愉悦。 这是个100人不到的小型宴会,可是格局却是很大。 每个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气,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舒孝妃是这次宴会的举办人,她一袭优雅高贵的紫色礼服站在人群中间,很显眼。 她与众人攀谈,游刃有余。 “各位,很感谢各位给我这个面子,来参加今天宴会。前些个月,我身体有疾,好在上天庇佑,又让我做了我最喜欢的工作。我舒孝妃能有今天,全都仰仗各位的提携和帮助。所以呢,今天办了这个宴会,就是为了感谢你们!谢谢你们的信任和支持!千言万语都在这杯酒中,我先干为敬!” 舒孝妃举杯,豪爽的将酒一饮而尽。 众人掌声响起,很给面子。 “她重新回到t台后,代言了很多品牌。她确实该感谢这些人。”侯琰淡淡的说了一句。 “有这样的人脉,也是厉害。”这个舒孝妃,倒是个人物。 侯琰不可否认。 舒孝妃又说了几句,“……开场的第一支舞,不知道哪位愿意当我的舞伴?” 人群里,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他伸出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当然。能和彼得先生跳开场舞,是我的荣幸。”舒孝妃的手搭在老外的手上,音乐响起,两人翩翩起舞。 姜宛白在一旁看着,“那个彼得,是什么来头?” “国际女装一线品牌的总裁,舒孝妃是品牌代言人。”侯琰给她端了杯牛奶。 “这些人,你是不是都认识?”姜宛白好奇。 侯琰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我给你介绍。” 姜宛白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听着他介绍着每一个人的身份。 直到开场舞结束,在场的人,也被侯琰介绍完了。 “厉害!”姜宛白不得不赞叹。 “想要做好生意,就要了解对手。”侯琰喝着酒,眼神略显得有些冷傲。 姜宛白抿着唇,求知欲上升,“那么,我的未婚夫,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想知道?”侯琰温柔的看着她。 “就是好奇。你把他们的底细都摸了个遍,他们对你却是一无所知,感觉有点可怕。” “我可怕?” “嗯。” “我再可怕,也不会吃了你。” 姜宛白勾扬着唇角。 他不是不会吃了她,只是舍不得。 此时,音乐又换了。 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同伴随着音乐跳舞。 不过,这次是可以换舞伴的。 侯琰一直搂着姜宛白,俩人跳的很愉快。 忽然,有人把手伸到姜宛白这边,正好握住她的手,将她带了过去。 侯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只是手上又多了一只手。 他看清了对方,眸子都凝结了霜。 “你说,你男人会不会在这里发飙?”李显牵着姜宛白的手转圈,看着旁边的那一对。 姜宛白看到傅明菲和侯琰手握着手,勾起了唇角,“傅明菲不就是看中了这种场合才敢这么做的么?这是交际,而且这么多大咖,不至于当场闹翻。” “你倒是大度。” “一个毫无威胁的人而已。”姜宛白对傅明菲还真是没有太在意。 她相信侯琰,更相信傅明菲没有那个本事。 李显轻笑,“我很欣赏你这点。” “不过,我不喜欢她跟我男人在一起太久了。”话音一落,音乐正好变了。 她甩开李显的手,一个旋转便飘到了侯琰的身边,她握住傅明菲的手腕,稍一用力,看到傅明菲吃痛的松开,这才重新回到侯琰的怀里。 李显看着一幕,很是无语。 才夸她大度呢。 哪里大度了?明显还是个小心眼。 现在的音乐,是缠绵悱恻的,是安静的。 所有人都安静拥着自己的舞伴,随着拍子轻轻晃动。 这种时候,她才不会把机会给觊觎她男人的女人。 手握着熟悉的腰肢,侯琰那颗浮躁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 他无视被抛弃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的傅明菲,紧紧的抱着他的女人。 李显此时也是落单,他朝傅明菲伸了手,“傅小姐,我们俩可真是同病相连。现在这样甜蜜的场面一个人单着也不好看,要不我们组队?” 确实,现在就他俩单独站在这里成双成对的人之中,是不好看。 傅明菲盯着那俩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的人,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压住,很不舒服。 这种场合,她必须得稳住。 手放在李显的手上,跟他跳起了舞。 “一直都听说傅小姐多么的风华绝代,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李显微笑着。 傅明菲不认识李显,但是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她收回了视线,保持着自己的高雅,“先生贵姓?” “李显。” 傅明菲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很陌生。 也是,这华国藏龙卧虎,不知道姓名的人多了去了。 “李先生和那位姜小姐认识?”傅明菲打听着。 “嗯。认识。” “很熟吗?” “不太熟。” 傅明菲的眼睛不时的往那两个人看去,他们一直搂在一起,很是亲密。 越看,就越碍眼。 一曲结束,便是自由交流。 傅明菲松开李显的手,端起了酒,走到侯琰面前,“好久不见。” “嗯。”侯琰的手没有离开过姜宛白的腰,回应的很淡然。 “姜小姐的气色比起之前,要好多了。”傅明菲看向姜宛白,唇角轻扬,很是大方得体。 她的交际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姜宛白浅笑,“是吗?多亏了他这段时候的监督和呵护。”目光里带着爱意,望着身边的男人。 傅明菲笑的有些不自然,但她必须稳住,“阿琰对你,可真是用心。” “是啊。当他的未婚妻,很幸福。”姜宛白往侯琰身边靠了靠,一脸的娇媚和幸福。 傅明菲笑了笑,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你们慢聊,我去那边。” “随意。”姜宛白微微点头。 傅明菲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已经不见了。 舒孝妃看到傅明菲沉着脸走过来,“怎么了?” “看到不想见的人。”傅明菲喝了一杯酒,深呼吸,“是你请的他们?” “我没有。”舒孝妃看到侯琰,也有些意外,“那个男人,不是诺丁大学的教授吗?他怎么能进这里来?” 傅明菲这反应过来,她根本不知道侯琰的真实身份。 “算了。” “怎么能算了?我这个宴会不能什么人都进来的。不然,我的这些贵宾知道跟他们在一起的人里有这样没身份的人,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舒孝妃说着便朝侯琰俩人走去。 傅明菲想拉,也没有拉住。 算了,她执意如此,也没有办法。 …… 姜宛白正侯琰说着话,舒孝妃提着裙摆过来。 她看了眼姜宛白,略有些高傲的睨着侯琰,“先生,这是私人聚会,不知道二位有没有邀请卡?” 李显在一旁看着,他也很好奇呢。 之前还想着带姜宛白来,她拒绝了,但是跟侯琰来了。 他可不记得侯琰是个高调到能让舒孝妃记得宴请他的人。 “没有。”侯琰很干脆。 “既然没有,还请二位先行离开。”舒孝妃倒也算是客气。 侯琰说:“我记得有人是可以不用邀请卡的。” “确实是有。这座庄园的主人,就可以不用邀请卡。”她也没有见过庄园的主人,只是跟管家联系的。 毕竟,能拥有这样庄园的人,也不会比这里的人地位低。 李显差不多知道侯琰是怎么进来的了。 也对,不管他自己在搞什么事业,但好歹也是侯家的独子。 这样种庄园,不知道侯家有多少个。 舒孝妃说完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他,“你该不会就是……” “不好意思,我未婚妻想来长长见识,所以我就带她来了。”毕竟是人家的宴会,侯琰不请自来,确实有些歉意。 舒孝妃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当初也是找了很多关系才租下这个庄园的,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庄园的主人竟然是他。 当初在诺丁大学的时候,可看不出来是个这么有身份的人啊。 他的未婚妻…… 她看向依偎在他身边的娇弱女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舒小姐这是表示怀疑?”侯琰见她还站在他们面前不走,有些不太满意。 “不,我只是……只是太震惊了。”她怎么可能会怀疑。 能进来这里的人,都是凭着她发的邀请卡。 他们能进来,除了是庄园的主人,还真没有人能进来。 毕竟,庄园里的看守,都是认识主人的。 她哪里能想到那个在诺丁大学当教授的人,会是个隐藏的大佬。 “你们随意。”舒孝妃很不好意思的离开。 她走到傅明菲面前,带着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傅明菲往那边看了一眼,“他是侯琰。侯家的独子,侯小爷。” “……”舒孝妃没有见过侯小爷,但她知道傅明菲对侯小爷有多么痴迷。 “那你也知道那个姜宛白是他的未婚妻了?” “嗯。” 舒孝妃拧紧了眉,“既然如此,当初你在诺丁大学让我给她介绍男朋友,又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借我的手,帮你清除情敌?” “怎么会?”傅明菲有点后悔,她不该这么快就承认。 “怎么不会?当初你说你认识她,是因为她是姜婉婷的堂妹,说她身体不好,需要有人照顾,让我给她介绍男朋友。其实,并不是因为姜婉婷的关系,而是因为侯琰。” 舒孝妃这个时候脑子很清楚,“你知道姜宛白是侯琰的未婚妻,你是想让我做这个恶人,让人去挖侯琰的墙角。” 傅明菲急了,“孝妃,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当初只是觉得她一个人在那里,需要有人看着她点。” “呵,傅明菲,你那点小心思别人不懂,我还不知道吗?”舒孝妃冷笑着摇头,“以后,我们俩还是少来往吧。” 说罢,她便走了。 傅明菲紧蹙着眉头,是她太大意了。 她也没有想到,侯琰会来这里。 更没有想到,舒孝妃会去问侯琰。 她太清楚舒孝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看起来傻傻的没什么心机,但是脑子清楚得很。 喜欢的人她会不留余地的对人家好,不喜欢的她能立刻跟人撇清关系。 她高傲,但是太会分是非了。 这样的人,唯有真心相待,才能交往。 只可惜,从一开始,她俩都没有完全掏心。 毕竟,她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有真朋友。 宴会还在继续,姜宛白一个人走进了人群里,侯琰则和李显在一起喝着酒。 但是,侯琰的视线一直放在那抹俏丽的身影上。 “你这个未婚妻,一点也不简单。”李显跟他碰着杯,“看她这么轻易的就跟那位珠宝大亨攀谈上了,这交际能力,也不弱。” “我的女人,自然不弱。”侯琰不担心,反而有些得意。 李显嗤笑道:“这样的女人,很吸引男人的。” “我知道。可是没有哪个男人有我好。” “哈,你还真是不客气。”李显看着他,“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跟你会在这里喝酒。” 他俩都是听过对方的名字,但从来没有打过交道。 千丝万缕的缘分,原本两个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却因为某一丝关系就拉拢到一起了。 最神奇的是,还能成为一起喝酒的朋友。 “你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他瞥了他一眼,看起来好像是个好人。 李显看了眼自己,“还不错。乔大夫说,再坚持几副药,可以多活些年。” “我欠你一个人情。”侯琰举杯,跟他碰了一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哈,能让你侯小爷欠人情,还真是难得啊。”李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有恩必报。” “但是那东西对她来说,不是没什么用吗?所以,这也不算是恩。” 侯琰看着那个与各界大佬畅谈的女人,心里的某一处很柔软,“她最近的气色要好很多。” “卢老还没有消息?” “没有。” 提起这事,他这心里就慌得很。 眼看着八月都到头了,当初乔大夫说过,卢老要是再不把药带回来,她不一定能过完今年。 烦躁的又喝了一杯。 李显知道他很担心,劝着说:“别想得太悲观了。你看我,我都是已经等死的人了。可是哪里知道,竟然还找到了让我继续活下去的药。放心,我这么恶的人都能够活下来,更何况是她。” “她比我积极多了,不会有事的。” 侯琰看了他一眼,“谢谢。” “卢老大概在哪个地区,我可以让我的兄弟帮忙找一下。人多一些,机率也大一些。” 侯琰摇头,“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去了哪里,所以才这么没有头绪。” 李显也皱起了眉头,“那确实是个事。这样,我会让我的兄弟们在他们那片区域找一下卢老。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谢了。” “客气什么。”李显说:“不过,卢老现在没有回来,应该是没有找到药吧。他要是找到药了,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去找他了。” 这也是侯琰最担心的事。 就算找到卢老了,他没有找到药,又有什么用? 看着那个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女人,她明媚可人,一颦一笑都能够牵引着他的情绪。 他很希望,在他闭眼之前,都可以看到这样动人的她。 他无法忍受她的生命消逝,无法忍受她离他而去。 他不敢想那一天,他觉得他会崩溃。 不,他一定会留住她的! “你在看什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姜宛白走过来,见他一直望着她来的那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腕忽然被他握住,微微一扯,便将她带入到怀中,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姜宛白有点懵。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她疑惑的看向一直陪在一旁的李显。 李显微微耸肩,端起酒杯对她做了个走了的手势,把空间留给他俩。 姜宛白被他抱的很紧,她吸着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想抱着你。”他就是要这种很直接,能够触碰到她的感觉。 姜宛白笑了,“这也算是大庭广众之下了,你这要抱着我,别人会笑话的。”她左右看了一下,她刚才交谈过的人,真在看她。 她不好意思的对他们笑了笑,然后拍着男人的后背。 他突然有这样的情绪,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男人,有时候敏感的不像话。 侯琰许久才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太晚了,我们回家吧。” “好。”她没有一丝犹豫的答应了。 跟认识的人道了别,在离开前又跟舒孝妃打了声招呼,毕竟她是这个宴会的举办人。 舒孝妃送他们上车,有些歉意道:“姜小姐,之前的事,很抱歉。” “之前?什么事?”姜宛白笑着摇头,“我不记得了。” 舒孝妃微微一笑,也难怪傅明菲会输给她。 “有时间再联络。” “好,再见。” 目送着他们离开后,舒孝妃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敛去。 她回头,就看到傅明菲。 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对她产生什么好感。 “孝妃。”傅明菲走过去,“对不起。” 舒孝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大家都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很难交到真心朋友。你利用我,很正常。” “我不是真的想要利用你。我是太爱阿琰了。”傅明菲赶紧解释,“你知道的,我们家跟侯家是世交,从懂事起,家里都说将来我是要嫁进侯家的。可是,现在侯琰突然多了个未婚妻,如果换成是你,你怎么办?” “我是个女人,我爱他,所以我必须要用尽一切可能的办法,让她从他身边离开。”傅明菲这个时候说的话,才是真心话。 舒孝妃略有些冷漠,“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我发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我只是在对之前的事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傅明菲很真诚。 “算了。”舒孝妃跟她也是好多年的交情了,对于这些事情,她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反正,大家都没有真的把对方当朋友。 所以有什么好在意的。 …… “你今晚有什么收获?”侯琰开着车,问身边的女人。 他不能去想她身体的问题,越想脑子就越乱。 姜宛白像个吃到糖的小朋友一样很开心,兴致勃勃,“当然有了。我跟那个珠宝大亨聊起了钻石原石,跟这种专业的人士聊珠宝钻石,简直就是受益匪浅。我留了他的联系方式,打算让灵姝什么时候去他们的总部参观学习,也交流一下。” “你是为了灵姝?” “对呀。灵姝不是做珠宝行业的吗?对她有帮助。”姜宛白没有告诉他,连城灵姝的公司,还有她的股份呢。 帮连城灵姝,就是帮她自己。 “还有呢?” “还有那个房地产的大鳄,我跟他说我有几块地皮,问他有没有兴趣。现在的地皮多难啊,这房子建一栋就少一块地,很难拿下。正好,他们现在正想要开发的一个地区,那里我刚好有一块地,所以打算卖给他。” 侯琰:“……” 他多看了她几眼,“几块地皮?” “啊。”姜宛白问,“怎么了?” “姜宛白同学,我很想问你,你哪里来的几块地皮?”现在的地皮可是归国家的,她怎么说起这地皮就跟说猪皮一样,很容易就拥有了?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早很早以前,我跟付航拿下来的。” 又是付航。 “就算是十几年前,再往前数,在你没出生之前,这地皮也不是说能买就能买的。”侯琰蹙着眉头,“你到底还有些什么?” 姜宛白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我记得的只有地皮,有几颗钻石,其他的得问付航。很多东西,都是他在管。” 侯琰很吃醋。 他未婚妻的东西,由另一个男人保管。 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都会不舒服吧。 “干嘛?又吃醋了?”姜宛白笑眯眯的看着他,“要不,你帮我打理?” 侯琰不想在她看来自己是个那么小气的人,他摇头,“算了,你跟他十几年的感情了,他帮你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就不去操这个心了。” 姜宛白歪头,“真的?” “嗯。” “行吧。等你什么时候想管了,我就让他把那些材料拿来给你。”那些东西,她是不会打理的。 谁爱打理,谁打理。 “当初,我要是追求你,你会不会同意?” “什么意思?” “那时候,我很穷。” 姜宛白笑,“不一定了。老爷子是不会把我许给一个穷小子的。”当初,她也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感情。 就算是知道他就是侯琰,她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只不过,促成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一是因为他是侯琰,那个一无所有,但很努力的侯琰。二是因为,他是侯小爷,那个她需要的身份。 两者合二为一,便有了现在。 所以,也是缺一不可。 “哈,老爷子要是知道他一心想要去联姻的孙女本来就是个金主,会不会气得中风都好了。”不得不说,这就是命。 姜宛白笑了。 两个人回到水云间,姜自明和赵如心都在。 现在他们完全把侯琰当成女婿了,一点也不见外。 侯琰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在岳父母面前露脸的机会,哪怕是这么熟了。 “怎么还没有睡?”都已经十一点了。 “你哥还没有回来。”赵如心略有些担心。 姜宛白看了眼姜自明,“爸,公司很忙吗?”以前,也不见他加班这么晚。 “没有。他刚到家,就接到欢欢同事的电话,说欢欢生病去了医院。我们本来准备一起去看看的,你哥说不用。哪知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赵如心越说越着急。 “你别担心,宇扬那么大个人了,总不能在外面弄丢了吧。可能就是忙,没接到电话。”姜自明安抚着赵如心。 姜宛白问,“欢欢生病了?” “嗯。” “那我去看看吧。”姜宛白起身。 “太晚了。”赵如心也不放心她这身体。 姜宛白笑笑,“没事。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我跟她一起。”侯琰也站起来,“叔叔,阿姨,你们早点休息。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们打电话,不用担心。” 有侯琰在,赵如心倒是稍微放心了些。 他们俩又出了门,一路上姜宛白都拧眉想着事。 “怎么了?” “前两天赵裴欢发了工资,给我们每个人都送了礼物。”姜宛白说:“她给我哥送了一条领带。” 侯琰不太明白,“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女人送男人领带是什么意思吗?” “有意义?” “当然了。”姜宛白没想到他也不懂这些,“送领带表示女人想套住男人,想当男人的女朋友。” 侯琰恍然大悟,“还有这种说法?” “对啊。”她也是特意查了一下才知道的。 “赵裴欢是你们的表妹。” “但是白宇扬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姜宛白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侯琰听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想说,赵裴欢喜欢白宇扬。” “有可能。” “但是白宇扬是个拧得清的。”侯琰说:“你要相信白宇扬。” 姜宛白当然相信白宇扬,但是两个人单独相处,而且有一人心思不正,那很难说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车子开到赵裴欢的公寓楼下,俩人上了楼,按着门铃。 里面传来走动声,门开了。 “你们怎么来了?”白宇扬好奇的看着他俩。 “妈担心你,让我们来看看。”姜宛白往里看了眼,“欢欢呢?” “她刚吃了药,睡下了。” “怎么了?严重吗?”姜宛白往里面走,“怎么不去医院?” 白宇扬轻叹一声,“我说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不肯。没办法,只有去药店买了药给她吃了。” 姜宛白走进卧室,赵裴欢的面色酡红,眼神有些迷离,呼吸也很炽热,粗重。 她看到姜宛白的时候,明显有些慌乱。 姜宛白不动声色的朝她的额头摸去,那一碰,赵裴欢揪紧了心。 “哥,你给晴天打电话,让她来一趟。” “我说应该去医院吧。”白宇扬很是无奈,“这么晚了,还是去医院放心一些。” 赵裴欢呼吸越来越重,眼神也很不对劲。 她在努力的压制着,强迫自己不去看白宇扬。 可身体里的那种异样,快要冲出她的身体里了。 姜宛白沉着脸,把白宇扬推出卧室,关上门,正色道:“立刻,马上给许晴天打电话。还有,你不准出声。你也不行。”她警告着这俩男人。 白宇扬一头雾水。 侯琰更懵。 “算了,还是我自己打。”姜宛白拨了许晴天的电话,走到阳台,说了几句话后,才走进来。 “她到底怎么样了?”白宇扬有些担心。 毕竟他来了这么久,赵裴欢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刚才出来的时候,她的脸都红得不得了。 急促的喘着气,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的难受。 姜宛白冷眼看着他,“现在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 “啊什么啊?赶紧走!”姜宛白瞪他。 白宇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对他? 侯琰也知道事情不太对劲,“你去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他们很担心你。” “……”白宇扬摸了摸口袋,没有手机。 他又四处看了看,在茶几上。 拿起来,“怎么关机了?” 开机之后,他才收到了好几条来电提醒。 “奇怪,明明有电啊。”白宇扬也没有想太多,赶紧给赵如心打了电话过去。 没多久,许晴天来了。 她提着医药箱,目光有些怪异的看了眼白宇扬,才走向姜宛白,“情况怎么样?” “先进去看看。”姜宛白带着她去了卧室,回过头警告着这俩男人,“不准发出任何声音!” 侯琰:“……” 白宇扬:“……”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找不到北。 …… 姜宛白把门关上,目光很冷漠。 赵裴欢的身体已经热的快要爆炸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感觉让她简直无法忍受,她也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会出了差错。 早知道,她就该早一点。 身体里的异样在吞噬着她的理智,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有成千上万之蝼蚁在她身上啃噬,她难受的大汗淋漓。 赵裴欢拿出针药,“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药,先试试看能不能解了她身体里的药性。” 一针下去,赵裴欢感觉到在这火烧火燎里下起冷冷的雨水,浇在她的身体里,扑灭着她身体里的火。 “看来,这药性并不强。”许晴天又给她打了一针,“这一针下去,她应该差不多了。不过,身体可能会很软。” 姜宛白不管她的身体会怎么样,必须得熄了她心里的那团火。 赵裴欢缓缓的安静下来,呼吸依旧很重,脸蛋还是那样的红,只不过她的眼神,正在慢慢的恢复理智。 许晴天收拾好东西,看了眼已经安静下来的赵裴欢,“行了,现在没事了。睡一觉起来,精神百倍。” “晴天给你打了针,你好好休息。我会替你跟灵姝请假,明天你就不要去店里了。”姜宛白并不像以往那般带着笑脸。 语气很平淡,面无表情。 赵裴欢在这个时候升起一股羞惭,她不敢去看姜宛白的眼睛,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抓着床单,拽的紧紧的。 姜宛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和许晴天一起出去了。 “怎么样?”白宇扬问。 “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许晴天嘴角带着讥讽,看他的眼神也十分的鄙视。 白宇扬在他们来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的状态。 特别是姜宛白和许晴天,她俩看他就像看一肚子坏水的人。 他做什么了? “走了。”姜宛白拉着侯琰。 “就,就这样走了?”白宇扬还是有些不放心,“她额头那么烫,不需要留下来再盯着一会儿?” “呵。”许晴天嗤笑着走在前面。 姜宛白皱起了眉头,拉着白宇扬就往外面推,“盯什么盯,你赶紧给我回去!再不走,信不信我叫侯琰揍你!” 白宇扬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像个局外人了? 他们背着他,干了些什么? 侯琰意识到这事不简单,“走吧。”他推了一下白宇扬。 白宇扬:“……” 门“砰”的一声关上。 躺在床上的赵裴欢的心也跟着门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她咬着唇,眼泪从眼角划落。 现在,她的脸依旧很烫,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羞耻。 这一夜,她注定是无眠的。 …… 姜宛白一路都没有说话,脸色凝重。 侯琰也没有问,怕触动到她了。 到了家门口,等着白宇扬下了车,姜宛白盯着白宇扬,“以后赵裴欢找你,直接跟我说。” “怎么了?”白宇扬从赵裴欢的公寓回来,怎么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宛白说:“不管怎么样,她是个女孩子。男女有别,大晚上的,不宜单独相处。” “什么男女有别,她就是个妹妹。”白宇扬不以为意。 “……”姜宛白不想跟他解释太多,“算了。你先回去,我还有话跟侯琰说。” 白宇扬看了眼侯琰,才回了屋。 姜宛白重重的叹了一声,转身走向侯琰。 “有话要说?” “嗯。” 侯琰拉开车门,“车上说。” 她特意让白宇扬离开,应该是有什么不好让白宇扬知道的事。 “赵裴欢不是生病,是吃了药。”姜宛白一想到这事,心里就烦。 “那种药?” “嗯。”姜宛白很失望的摇头,“没想到,我担心的事还真是发生了。更没有想到,赵裴欢居然用了这种方式。” 侯琰蹙起了眉,“那你怎么不告诉白宇扬?” “白宇扬是真的把她当成表妹了。我怕说了之后,他会更失望。要是为了这事,他刻意不理赵裴欢,我也怕对赵裴欢的心理有影响。” “所以,你就当做不知道她是自己吃了药。” “嗯。”姜宛白有些累,靠着椅背,“她怎么就对白宇扬起了心思呢?” 侯琰将她搂过来,让她靠着自己,“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很有可能对第一个对她友好的异性产生好感。她或许自己也斟酌过,掂量过,只是控制不住而已。” “希望今晚的事,她能够看清楚。有些关系,是不能乱的。”姜宛白睁开眼睛,“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侯琰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没有松开她。 姜宛白推着他的胸口,“干嘛?你让我起来呀。” “想再抱你一会儿。”侯琰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她的身上,总有一股很淡雅香甜的味道,闻着就很安心。 姜宛白往他怀里拱了拱,抱住他的腰,“既然这么舍不得,要不就在车上过夜?”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4、被威胁 “不行。”侯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 “你的身体不好。”他不能为了一时的欢愉,就置她的身体于不顾。 姜宛白皱了皱鼻子,“没意思。” 侯琰轻抚她的额头,“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以后,别说是在车里睡,就算是在树上都行。” “……”这是什么话? 侯琰笑了。 姜宛白转念一想,就知道他这话里带着别的东西。 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耍流氓。” “哈,姜宛白同学,请问你自己脑补了什么东西?”侯琰任由她捶打,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姜宛白扑上去就咬住他的肩膀。 夏天,只穿了一件衣服,很轻易就咬到他肩膀那紧绷绷的肉。 “嗯……”一声闷哼。 这一嘴,可是用了力的。 侯琰声音低沉,“你就这么喜欢咬我?” 姜宛白松开,娇嗔道:“谁让你欺负我?” “欺负?这可不算欺负。”他到现在,还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那你还想怎么样?” “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我欺负你。等你好了,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欺负。”深邃的眸子有压抑着的光,他的胸口也开始不受控制的起伏,心跳也变得紊乱。 车厢里的温度一下子就上升了,姜宛白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推开他,下了车,“我要回去休息了。晚安!”说罢,跑了。 侯琰看着那逃跑的背影,失落又无奈。 也怪他,经不起她的撩拨。 几个深呼吸,他才把车开走。 …… 隔天,赵裴欢去了珠宝店,上了一上午的班,下午,连城灵姝来到店里。 她把赵裴欢叫到休息室,笑着说:“欢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赵裴欢很好奇。 “鉴于你在店里的工作表现非常好,而且你对这个行业有一定的敏锐度,所以我打算派你出国学习一年。正好,这一年里我也要准备开个珠宝公司,等你回来,正好派上用场。”连城灵姝很兴奋。 赵裴欢听了这个消息,却没有一点喜悦。 她抿了抿唇,小声问,“是我表姐的意思吗?” “算是。在你刚来店里的时候,我跟宛白就看到你对珠宝有很独特的见解,天生吃这碗饭的。当时宛白就跟我说,先送你去培训一个星期,等你再熟一些,有了机会,把你送出国去系统的学习一下。” 连城灵姝很羡慕的看着她,“你呀,是真的遇上了贵人。宛白对你,那是用了心的。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努力工作。不要辜负了她对你期望。” 原来,她那么早就给她安排了一条宽敞的大路。 她还以为是因为那晚的事,所以才要把她弄走。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连城灵姝问,“你该不会是不想去吧?” 赵裴欢摇头,“我去。” “那行。这几天你不用来上班了,去办一下证件,下周一就直接飞。”连城灵姝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加油哦。” “嗯。” …… 赵裴欢离开的前一天,她去了水云间。 他们都知道她要出国学习一年,特意要给她办个欢送会。 她站在门口,心里却是很紧张,踌躇不前。 那晚的事,就像在她的心上长了一个毒蘑菇,她不敢咽,也拔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孙祺下了车,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发什么呆呢?我停车你都没有发现。” 赵裴欢吓了一跳,“我……” “怎么?你是主角,所以打算迟到?”孙祺笑着说:“走吧。” 赵裴欢被孙祺拉着往里走。 她很紧张,可还是得去。 她不能辜负了他们。 “主角来了!”孙祺嘹亮的喊了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她是有些慌的,不安的。 姜宛白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怎么这么晚?我就说去接你,你又说不用。赶紧过来坐,你今天可是主角,你不到,我们都不敢动手。” “表姐……”赵裴欢很惭愧的叫着她。 “干嘛?还没走呢,就舍不得了?”姜宛白笑着打趣道:“只是一年而已,很快的。” “对对对,我们不会搬家的。”白宇扬也走上来,开着玩笑。 赵裴欢看着白宇扬脸上阳光又温暖的笑容,她以为他不会再理她了。 “行了,别愣着了。赶紧唱起来,跳起来。还有,你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啊。一个不能少。”姜宛白把赵裴欢推开人群里。 欢送,在于一个欢字。 赵裴欢被他们的友善感动,每个人都对她笑脸相待,就连许晴天也在一旁笑着唱歌。 她们看她的时候,眼睛都是无比干净的,纯粹的。 她们好像完全忘记了那晚的事。 白宇扬叫她的时候,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跟以前一样。 他似乎并不知道那晚,她想对他做什么。 愧疚,羞耻,一下子就侵占了她的心,她的情绪。 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赵如心最先发现她不对劲。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她。 赵裴欢抿着唇摇头,抹了眼泪,“没有,我,我就是太开心了。” 赵如心这才笑了。 “傻孩子。” 赵裴欢深呼吸,眼睛里还有泪花,她倒了一杯酒,大声说:“今天,我要感谢我的姑姑,姑父,他们的宽容。姑姑,姑父,谢谢你们。”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赵如心笑着点点头,“好孩子。” 姜自明没说话,只是柔和的看着她。 赵裴欢又倒了一杯酒,站在姜宛白和白宇扬面前,深呼吸,“表姐,表哥,我也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兄弟姐妹,也谢谢你们为了担心,为我操心。这辈子,你们都是我最好,最亲,最爱的哥哥姐姐。” 说出最后这句话,她的心是痛的。 但是,她必须要表态,不仅是给姜宛白看的,也是让自己看清楚,记明白。 白宇扬笑着摸了的摸她的头,“傻丫头,你是我们的亲人呐。别在说这些话了。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你身后的。” 看着这个眉目如画,温润如玉的男人,当初只是一眼,她的心便为他沉沦了。 是她想太多了。 他对她好,更多的是出于同情,怜悯,还因为他完全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而她,却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 是她在玷污他,也在玷污这份美好的亲情。 “哥,我能抱抱你吗?”她上前,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了。”白宇扬张开手,“抱抱。” 赵裴欢红着眼睛,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抱,便是让她真正的认清了,他们之间,永远都只有兄妹情。 “怎么还哭上了?只是出国深造一年,这中途还可以回来的。而且,一年很短的。”白宇扬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都看着呢。” 赵裴欢推开他,擦着眼泪,“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说的什么话呢。”姜宛白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所有的担心在这个时候就可以结束了。 赵裴欢又抱了一下姜宛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抱着。 到了后面,每个人都给她送上了礼物。 这个欢送会很成功,闹到晚上,姜自明和赵如心先回房睡了,留下些年轻人。 姜宛白和侯琰站在外面聊着天,赵裴欢走出来,“表姐。” “嗯?”姜宛白回头看她,“怎么了?有事吗?” 侯琰起身,“你们俩聊,我去拿点水果。” “嗯。” 侯琰离开后,赵裴欢站在姜宛白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了头。 “又开始伤感了?”姜宛白拉她坐下,“出国深造,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对珠宝很敏感,去系统的学习一下,对你来说是件好事。等你再回来,能够成为灵姝的左右手。你就真的活成了你最想要的样子了。” “从此以后,那些过去,在你生命里,都不重要了。”姜宛白勾搭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要加油啊。” 赵裴欢点头,“我会的。” “明天的飞机,我们去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赵裴欢看着她,“表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哥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谢。”姜宛白顺着她的头发,“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很多事情自己会拿主意,我们也不会干预。但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可以找我和哥哥。你要记得,你还有亲人。” 赵裴欢的鼻子猛然一酸,心里的那些愧疚已经痛上来,这些天她都在想,如果她遇上的不是姜宛白,她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他们都把她当亲人一样对待,可她呢?竟然差点做一些有悖人伦的事。 “姐,对不起。”他们都不提这个话,可她心里很清楚,他们是怕伤害了她。 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像块石头一样压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她想要说出来,她不想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依旧无法直面这件事。 姜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人一生要做很多错事,要犯很多错。但是知道错了,就是好事。不用再有压力和包袱,你这个年纪,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你应该好好出去外面看看,你会发现,这个世上有值得你用心去对待和爱的人。” 赵裴欢重重的点头。 “好啦,时间也不早了,该散场了。”姜宛白拉着她,“我们回去吧。” …… 孙祺自告奋勇的要送赵裴欢,赵裴欢也没有拒绝。 一路上,赵裴欢看着车窗外,明天她要就离开这里了。 现在的心情,比来之前要好很多。 至少,心上的那块石头,已经被挪开。 好像都释怀了。 每个少女的心里,总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喜欢白宇扬,也会成为她心里一段不可说的事。 她很感谢姜宛白,没有让白宇扬知道她那恶心不堪的思想。 至少将来在面对白宇扬的时候,她依旧可以甜甜的叫他一声“表哥”。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孙祺开口。 赵裴欢回过神来,看着他摇头,“不用了。我东西不多,叫出租车就好。” “反正我没事干。”孙祺说:“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你可是孙家大少爷,真的有这么闲吗?” “你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以吃喝玩乐为主的吗?”孙祺开着玩笑。 赵裴欢蹙眉,“可是我表哥,还有表姐夫,他们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怎么他们每天都忙得不见人影呢?” “……”孙祺摸了摸鼻子,“他们是例外。我是不务正业,典型的公子哥。” 赵裴欢无语。 回到公寓,赵裴欢没有邀请他上去坐。 “明天我来接你。”孙祺丢下这句话,就开车跑了。 赵裴欢轻叹一声,回了公寓,收拾行李。 次日一早,孙祺就来敲门了。 “这么早?”赵裴欢看了眼时间,“我是下午一点的飞机。” “很快的。现在你洗漱换衣服,然后我们去吃个早午饭,再去机场,差不多了。”孙祺已经给她安排好了。 赵裴欢蹙眉,“原本还可以多睡几个小时的。” “那你去睡。我一会儿叫外卖。” “……”哪有客人来了,主人还在睡觉的。 赵裴欢回了房间,洗漱换衣,弄好一切,已经快十点了。 其实时间还真是过的很快。 孙祺把她的行李拿下楼,“你这公寓退了吧。” “交了一年的钱,还有半年呢。”赵裴欢说:“我跟中介打过电话了,让他们帮忙转租出去。” “噢。”孙祺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 “我哪有钱啊。”赵裴欢摇摇头,“而且以后也不见得会住在这里。” “也对。等你从国外镀金了回来,赚了钱,可以买大套房了。” 赵裴欢看了他一眼,“你就取笑我吧。” “我相信你可以的。”孙祺说:“现在去吃饭,去机场来得及。” “随便吃着面条什么的就可以了。”赵裴欢很怕他带她去什么高档餐厅。 “好。” …… 赵裴欢说的是随便吃点面条就好了,人家的随便,就是在西餐厅,吃的是意大利面。 她真的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对随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在他们看来,面条怕是只有意大利面了吧。 “怎么了?你不是说随便吃点面条吗?”孙祺说:“吃吧。这里离机场不远,可以慢慢的品尝一下。” 赵裴欢略有些无语。 孙祺跟她说着她所去的那个国家的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介绍着她有空了可以去哪些地方玩,赵裴欢倒是听进去了。 “我带了几本当地的旅游攻略,还有人文介绍,你在飞机上没事可以看看。” “嗯。” “到了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正好,我那边有个玩的很好的朋友。” “嗯。谢谢。”赵裴欢现在才觉得,孙祺对她似乎很好。 他是因为姜宛白才对她好吧的。 毕竟,他曾经差点成了姜宛白的未婚夫。 但是现在姜宛白跟侯琰在一起了,他对她好也没有用啊。 “其实,你要是想挽回我表姐的话,需要在她身上下功夫。不过,我觉得你做再多也没有什么用。毕竟,我现在这个表姐夫对表姐那是没有话说的。” 她必须要告诉他这个事实,免得他一腔热情错付了。 “哈,你以为我是为了姜宛白才对你这么喋喋不休的?”孙祺真是服了她。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 “那是为什么?” 孙祺停下来,看着那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睛。 比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现在的样子好看多了。 整个人的气质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得越来越好了,如同姜宛白所说,她真的跟珠宝很配。 她身上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这个女孩子,比她见过的任何女孩都要干净,单纯。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是因为姜宛白才这么对我的,那是为了什么?”赵裴欢歪头,很好奇。 “我……” “孙祺!”旁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 他们看过去,一个穿着黑白不对称套装的知性女人走过来,手搭在了孙祺的肩膀上,“我约你那么多次你都说没空,今天可算逮着你了。” “你怎么在这里?”孙祺拿开她的手。 “我一点半的飞机,在这里吃个饭。”女人不高兴的说:“之前我告诉过你,你竟然忘记了。” 孙祺这才想起来,她今天要出差。 “这位是你的新欢吗?感觉跟以前的类型不一样啊。怎么?换口味了?”女人打量着赵裴欢,对她伸出那只漂亮的手,“你好,我是闫露,孙祺的……” 她“嘶”了一声,问孙祺,“我算是你的前女友,还是未来的老婆?” “……”孙祺皱眉,“别乱说。”他下意识的去看了眼赵裴欢。 赵裴欢看着他俩,原来关系这么复杂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他的新欢。”这种事情,必须要解释清楚,“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他也是看在我表姐……夫的面子的,才照顾我的。” 她不说只说表姐,万一这女人又以为他跟表姐有什么关系呢。 闫露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噢。” “你要去机场?正巧,他也是送我去机场的。”赵裴欢说:“要不,我们一起吧。” “可以吗?”闫露这才觉得,赵裴欢跟孙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赵裴欢点头,“当然可以啦。” 闫露看向孙祺。 孙祺不说话。 最后,原本是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闫露和赵裴欢倒是聊得来,孙祺开着车,脸色没有最开始那么好。 到了机场,孙祺把书给了赵裴欢,“你到那边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其实,连城小姐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下机也有人来接的。你不用太担心。”赵裴欢提着自己的东西,“你朋友还在,她比我晚半个小时,你陪她聊吧。我先进去了。” 赵裴欢对他挥着手,跟闫露也打了声招呼,然后拉着行李走了。 孙祺:“……” 闫露走过来,看着赵裴欢已经进了侯机厅,笑了。 “啧,这小姑娘怕是一朵雏菊吧。”闫露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还真狠啊,对这种纯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孙祺面向她,“别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了?难道,你不想睡她?”闫露轻笑道:“你那点想法,瞒得过谁?” “闫露,我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到处就说你是我前女友,我们也不会结婚的。”孙祺很不喜欢分手后还纠缠这种事。 闫露耸了耸肩,“真是无情啊。不过,我们会不会结婚,你可说了不算。” 孙祺不悦的皱起了眉。 “你知道的,我们的婚姻,从来都不是你我能做主的。去年你订婚的那个对象,不也是联姻么。只不过,不是人人都会身患绝症的。”闫露戴上墨镜,对他挥了挥手,“我的未婚夫,下周见。” 孙祺站在原地,听了她说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 “欢欢走了,总觉得店里差点什么。”连城灵姝轻叹一声,“舍不得她呢。” “当初,你还担心她来着。”姜宛白笑道:“她才走了两天,你就想了。” 连城灵姝喝着咖啡,“没办法啊。就是想她了。” “行了。人家出去了回来,也是给你打工的。一年,很快的。”也不知道一年后的赵裴欢,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蜕变后的赵裴欢。 “那倒也是。我觉得等她回来后,一定会成为珠宝界的一朵花。” “不管怎么样,到时你得多看着她。” “当然喽。” 说来说去,连城灵姝说起了舒孝妃。 “我打算请舒孝妃代言我们的品牌,她现在可是国际顶尖模特,不少国际一线大品牌都是让她代言的。”连城灵姝说:“想要把品牌打响,就得舍得花钱。” “嗯,可以。但是我记得她好像也代言了其他的珠宝品牌。”姜宛白说:“要等她的合约到期了才可以。” “我知道。现在很多同行都在准备签她,我得好好准备准备。” “你跟她有私交吗?” 连城灵姝摇头,“没有。我知道她跟傅明菲关系挺好。” “嗯,上一次她办的那个私人宴会,她请了傅明菲。” “那你们不是遇上了?”连城灵姝没有听她提起过。 “嗯,遇上了。”姜宛白说:“感觉这个舒孝妃,倒也是个性情中人。晚点我跟她联系一下,看她能不能跟你签约。” 连城灵姝一脸震惊,“哇噻,你都跟她有关系了?” “我也只是试一试。”姜宛白微微摇头,“能不能让她先跟你签,我可不管保证。” “没事没事,只要有机会,就行。”连城灵姝有些兴奋,“你太厉害了。还有啊,有一点我要纠正你,这店,不仅是我的,也是你的。你别你呀我的分的那么清。” 姜宛白笑了笑。 忽然,外面出现了一群人,走路大摇大摆,手上拿着钢管,还有砖头,一个个手臂上纹着不是蛇就是龙,乱七八糟的。 连城灵姝皱起了眉头,“这光天化日之下,混混都这么大胆了?他们这是要去砸谁的场子。” 话音一落,只听到“哐啷”一声,玻璃门碎的声音。 连城灵姝瞪圆了眼睛,“这,这是我家的门被砸了吗?” “连城小姐,不好了,有人闹事!”店员急冲冲的跑进来,面色发白。 一大帮混混冲进店里来砸玻璃门,砸柜子,到处砸,把客人都吓跑了,外面更是没有人敢进来。 保安上去阻止,反而被打。 连城灵姝急了,“报警!”她立刻拿出手机,要报警。 pia—— 手机被砸落在地上。 她猛的盯着对面的人,那黄发小混混坏坏的笑着,“报警?不用麻烦,我们老大已经帮你们报过了。” 说着,又一棍子砸在了玻璃桌上。 玻璃四溅。 姜宛白看着那嚣张的小混混,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棍子。 小混混一脸懵,这弱不经风的女孩子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棍子抢去了。 “你想做什么?还给我!”小混混去抢。 姜宛白扬起棍子,“不是要砸吗?我帮你。” 说着,她就拿起棍子把他们没砸到的东西全都砸了。 这操作惊了连城灵姝,也让那帮还在外面使劲砸的小混混愣了眼。 “不要停啊。继续。”姜宛白示意他们,“还有,那些珠宝,也不用留情,随便砸。” “你疯了。”小混混见多识广,但也没有见过这种人啊。 姜宛白走到被他们砸碎了柜台露在外面的珠宝,用棍子挑起一条项链,“这条项链,50万。”说罢,便将项链往地上一扔。 “你在干什么?”小混混慌了。完全不知道这女人在搞什么名堂。 “帮你们啊。你们不是来闹事的吗?还这么自觉的报了警,不把事闹大一点,太浪费警力了。” “……” 姜宛白拿着棍子,把一排的首饰都打落在地上。 带队的人看到她这般,都惊到了。 这女人,是疯的吧。 老大可没有让他们动这里的珠宝,只是叫他们吓唬吓唬他们。 姜宛白问他们,“还要砸什么?有一会儿了,警察来了,你们可就没得玩了。” “你,你……”小混混指着她,不知道是被她这举动给惊到了,还是吓到了。 “行了,还给你。”姜宛白把棍子丢给黄头发小混混,“你们继续吧。” “……” 姜宛白拍了拍手,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找了麻烦的人。 连城灵姝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肯定是有原因的。 “哇哦,警察来了。”姜宛白看着外面。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砸店,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警车停在门口,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很意外。 “谁在闹事?统统带走!” 店里的人,都跟着去了警察局。 除了那几个混混,店里的所有人都指明是那帮混混突然出来砸店的,没有一个人提起姜宛白干的事。 “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这么无视法律,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连城灵姝很生气。 “你放心,这事查清楚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做了笔录,那帮小混混指出了姜宛白把那些珠宝扫落在地上。 不过经查还有店员的口供,这家珠宝店也有姜宛白的一份,她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而且,有民众做证,那帮小混混凶神恶煞,一言不合的就砸人家的店。 当时姜宛白在里面,外面的人没有看到她做的事。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这帮小混混主动挑事的。 “你们一定要查查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的,还有我店里的损失,一点也不能少。” …… 另一边,那帮小混混就是不承认弄坏了那些珠宝,只承认他们砸了玻璃门。 “你们跟那家店有仇吗?为什么要砸人家的店?” “没仇,就是看不顺眼。”小混混说:“还有,是我自己报的警。我们算是自首,该从轻发落。” “呵,你们惹事,还是故意惹事,还想重轻发落。”警察冷笑。 “随便你,反正一会儿我大哥来了,你们还不是得乖乖的把我们放了。”小混混也没在怕的。 警察很是不屑,“看来,你们大哥也想来里面坐坐啊。” 小混混高傲的扬起了下巴,懒得理他们。 没过多久,一辆很土豪的车子停在了警察局门口。 里面下来一个戴着金戒指,金项链,还戴了一块上百万的表,穿着花衬衣,系着爱马仕的皮带,踩着一双路易威登的皮鞋,整个人都显露着他有钱,很有钱。 他一出现,便有人来迎接。 “成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保释我兄弟。”这个被叫成哥的男人轻车熟路,“听说他们砸了别人的店,赔偿什么的,你们定。” “我懂。”接待的人说:“你放心,一会儿我就跟对方商量一下这个赔偿事宜,你稍等一下。” “嗯。”成哥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对这事一点也不着急。 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脸上挂着笑脸,“宝贝儿啊,我刚到……没事,先替你出口恶气,等过些天,咱们再一步步来……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宝贝儿,有人欺负你,我能不管?乖,等我回来带你去泡温泉……哈哈哈……” …… “小姑娘,你们年轻小,还不懂得人情事故,我跟你们说吧,外面那个成哥,在都城可不是有好惹的。他……上面有人。” 姜宛白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制服的人,冷笑道:“所以,你是来当说客的?是想让我们吃了这个亏?” “倒也不是。人家答应赔你们钱。” “呵。赔钱?”姜宛白勾唇,“不好意思啊,我懂法的。他们今天的行为可是构成了犯罪的。寻衅滋事罪,麻烦你查一下,该判多少年?” 对方没想到姜宛白看起来年纪小小,又柔柔弱弱的,竟然是个强硬的。 他笑了笑,“刚才我跟你说过了,成哥在上面是有人的。你们还要做生意的,要是得罪了他,你们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威胁吗?”姜宛白冷笑。 “只是提醒。小姑娘,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连城灵姝一直在一旁小声的通着电话,她挂断电话,“不用考虑,店里坏掉的一切,必须由他们赔偿。” “刚才我说的话,你们是没有听明白吗?” “我看是你没有听明白!”门被推开,一正威严的怒吼惊得里面的人一抖。 “局长,您怎么来了?”对方小心翼翼。 局长一脸怒容,“你还真是胆子大啊。竟然敢包庇罪犯!” “局长,您误会了。” “我误会?”局长厉声问,“你知道不知道她们是谁?” 对方愣了愣,看着那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女孩。 她们会是谁?她们能是谁? 局长恨不得打他两巴掌,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名字。 那警员一听,脸都绿了。 “这,这……” “这什么这?你以为你跟那个成哥交好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是踢到铁板上了!” 说罢,局长亲自向连城灵姝和姜宛白赔礼道歉。 连城灵姝只是淡淡的说:“我也不要你们怎么样,只是我的店被砸成那个样子,所有的损失费,包括之后会停业重新装修的费用,还有那几件首饰的费用,都必须赔。当然,那几个砸我店的人,我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连城小姐放心,这种犯罪份子,我们必将对他们进行严惩!” “你们看着办吧。”连城灵姝起身,拉着姜宛白走了出去。 那个警员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等她们走后,他才问,“局长,保她的人,真的是……” “呵,我告诉你,她的背景,你永远都想不到!你,就等着被处分吧。”说罢,局长就走了。 …… 成哥还在外面等着,等来等去,便是等到了赔偿确认书。 “什么?三千万?”成哥看到那个数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是鉴定专家和珠宝评估师联合给出来的专业数据。还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教唆手下寻衅滋事,已经触犯了刑法。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逮捕。你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提起上诉。” “你,你们……”原本是来替兄弟保释的,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将冷冰冰的手铐戴在他的手上,他都还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没想到,竟然要给自己放长假了。”连城灵珠看着这店被砸成了这样,心里很不舒服。 姜宛白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既然放了长假,那就好好的出去散心。等回来的时候,一切又归于原来的样子。” “真是可恶。到底是谁吃饱了撑的,竟然敢来我店里找事!”连城灵姝越想越气。 “你是被连累的。” “啊?” “被我连累的。”姜宛白略有些歉意,“其实他们要针对的人是我。” “你?”连城灵姝不明白,“你又不认识那些人。” 姜宛白浅笑,“我是不认识他们,但是让他们来找麻烦的人,我认识啊。” “谁啊?”连城灵姝一头雾水。 姜宛白只是浅笑不语。 …… 那个成哥也是个狠角色,那些小弟竟然没有一个人承认是受了他的指使的。 甚至有人站出来直接承认是他们看不惯那个珠宝店,就想砸着玩玩。 有人顶罪,成哥就被放出来了。 那笔赔款,他自然也是不会给的。 得意的回了家,把钥匙往桌上一丢,“宝贝儿,我回来了。” 楼上走下一个俏丽的女人,长发披在肩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吊带裙,很是性感。 “成哥,怎么这么晚?”女人扭着腰肢,就往男人的腿上坐去,伸手够住他的脖子。 她的眼里,藏着厌恶。 可是,又不得不对他笑脸相迎。 成哥的手搭在她的腿上,往上,“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那局长都帮着她。不过你放心,钱我是不会赔的。” 女人的手缠在他的脖子上,“还是成哥有办法。” “婉婷啊,你答应我的,我帮你出了气,你答应我的事……”他的手勾着她的下巴,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从脸上落在她的胸口处。 姜婉婷忍着那些不适,她努力的扬起笑脸,“我答应成哥的,自然会算数。” “那就今晚吧。”成哥迫不及待的凑上去。 姜婉婷伸手捧着他的脸,娇俏一笑,“成哥,你别太心急了。” “我为了你,可是搭了个兄弟进去的。”成哥不太高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成哥为了我好,所以,我得投桃报李呀。”姜婉婷风情万种的跨坐在他的腿上,“你看到我跟你说的那个女人没有?” 成哥皱起了眉头,“哪一个?” “就是那弱不禁风,但是又美若天仙的那个。”姜婉婷说:“比我还漂亮。”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5、安心在他怀里睡 “那我可没有见着。”成哥认真的想了想,“还有比你更漂亮的姑娘?” 姜婉婷娇笑道:“当然了。我跟你说,她可还是个花骨朵。” “真的?”成哥两眼放光。 “这种事我哪能骗你。”姜婉婷说:“我就想问成哥你,喜不喜欢?” “你这是套我的话。”成哥捏了一下她的脸。 姜婉婷扭捏的摇了一下,“不是,我是认真的。要不,我把她约出来你见见?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收了。要是不喜欢,那咱们就不说。” “你这小妖精,坏得很。”成哥笑眯眯的指着她,“你这心,可真狠呐。”说着,戳了一下她的心口处。 姜婉婷忍着那股恶心感,她强笑着,“我来投奔你的时候,可就说得很清楚的。成哥你当时说的可是欣赏我这种直接。怎么,现在不肯了?” “哪能啊。”成哥说:“我的小心肝这么有心,我怎么能不如你所愿呢。行,你把她弄来,当然,我一心只有你,不会碰她的。” “我又不会吃醋。” “也不行。我可是个专一的男人,只对你奉献我的一切。”说着,嘴又凑了过去。 姜婉婷咬紧了牙,她努力的控制要推开他的冲动,偏过头,忍受着他的恶臭气味沾在他的身上,“那成哥是打算把她给别的兄弟了?” “兄弟嘛,有福同享。”成哥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拉她的衣服。 姜婉婷很想反抗,可是一想到他要帮她做的事,她就忍了…… …… “不赔钱?”连城灵姝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气笑了。 “不是不赔,是他们就算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也凑不了这三千万。”跟进这件事的工作人员也很无奈。 连城灵姝冷笑,“所以,算是自认倒霉了?” “连城小姐,这事……”工作人员也很为难。 连城灵姝正欲发怒,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挂了,对方又打开。 烦躁的接听,“哪位?” “连城小姐,我们成哥说了,那三千万他赔。不过,你得自己来拿支票。我把地址和时间发给你。你要是不来,可不能说我们不赔啊。”说罢,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很快,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上面是地址和时间。 连城灵姝紧蹙着眉头,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给姜宛白打了电话。 姜宛白正跟侯琰说着这件事,接到连城灵姝的电话,纯净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阴霾,“你答应他们,会准时到的。” 结束了通话,她放下手机,喝着果汁。 “那个姓成的,在社会上有点名头,不过那种格调的,见李显都不够资格。”侯琰已经让岑湛查了那个姓成的。 姜宛白眼角带着笑意,“姜婉婷这是走投无路了啊。什么人都敢招。为了报复我,也是不留余地。” “直接让李显一锅端了就好了。”侯琰对这些事都没有耐性。 “姜婉婷消失了那么久再回来,变得狡猾了。看到风向不对就另投方向,要是让李显去端了,她还能再找下一个给她庇佑的人。这一次,就直接解决了吧。”姜宛白也有些不想陪她玩了。 本来剩的时间就不多,她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好。”侯琰赞同,“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去他们就有警惕心了。”姜宛白说:“她想对付的是我。” 侯琰眸光凝重。 姜宛白知道他是在担心她,摸了摸他的脸,“我会解决好的。” …… 姜宛白没让连城灵姝跟她一起,她自己开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车子停下,便有人来接她。 这是个地下酒吧,可没有李显的格局大。 她走进去,里面的灯光在这种地方显得很昏暗。 不少男女都在打量着她,吊儿郎当的,还交头接耳。 看她的眼神,很怪异。 姜宛白没有一点紧张,很坦然的走到吧台,扫了一眼全场,“你们老大呢?让他出来。” “小妹妹够狂的呀。” “哈哈哈……” “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老虎见了都会舍不得下嘴的。” “那你错了。老虎见了这么嫩的食物,只会迫不及待的一口吃掉。” “哈哈哈,别吓着人家小妹妹了。” 姜宛白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微挑着秀眉,“我的耐性不太好,不习惯等人。告诉你们成哥,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啧啧啧。真是有脾气啊。”终于,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 “成哥!”众人齐齐叫着。 成哥夹着烟,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打量着这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子。 如同姜婉婷所说,确实是个绝色的美人。 小巧娇柔,又有点傲气,很抓男人的心。 这么个好看的美人,他还真想留在自己身边。 “美人,就你一个人?”成哥问。 “还需要几个人吗?” “够味!我喜欢。”成哥很是欣赏,狂声大笑,“哈哈哈,我喜欢!” “把姜婉婷叫出来吧。”姜宛白坐在高脚圆凳,单脚支地,手随意的搭在吧台上,“又不是个什么重要的角色,就不用压轴登场了。” 一直在暗处观察的姜婉婷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 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狂?就因为侯琰?呵,现在侯琰不在,她又能狂到什么程度? 她走出来,“你在找我?” “千呼万唤使出来啊。”姜宛白看着她,“还真是能干,短短的时间,从李显那里换到这位成哥身边。厉害!” 姜婉婷瞪着她,“姜宛白,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了。” “行。我也不是来跟你说这些没用的话的。你们发信息来让我过来拿支票,给我吧。”她勾了勾手。 “呵,还真是够清纯的啊。叫来拿支票,就来拿。小姑娘,你大人有没有教你,不要轻信别人说的话?”成哥把姜婉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腰,笑着说:“还真是个花骨朵啊。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别人说的话了。” 姜婉婷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姜宛白不是个表里如一的女人,只不过现在看到她一个人来了,也不怕她使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你们是在玩我喽?”姜宛白盯着他们。 “这怎么叫玩?小妹妹,一会儿他们会教你,什么叫真正的玩!”成哥抽着烟,哈哈大笑,随即在姜婉婷的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姜婉婷忍着想吐,笑着说:“说明我没有跟错人。” “那今晚……”成哥凑过去,“嗯?” “好。”姜婉婷先答应着。 毕竟,她还没有看到姜宛白的下场。 成哥手一挥,刚才还四散站着的人都围向了她。 姜宛白笑了,“所以,没有支票,对吗?” “来都来了,谈什么支票。”成哥盯着她打量了一眼,确实是太娇弱了。相比起来,他还是喜欢姜婉婷。 “姜婉婷,你这些招数,真的很烂。”姜宛白把目光挪到姜婉婷身上,“老实说,我都不想陪你玩的。只是你太浪费我的时间了。” 姜婉婷这个时候根本不怕她,“再烂的招数,只要能治得了你,也无所谓。”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为了讨口吃的,真的是沦落到不知道什么叫尊严。” “尊严?姜宛白,要不是你,我至于落到现在的这种田地吗?不怕老实告诉你,只要能让你身败名裂,臭名昭彰,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等这一刻很久了。 现在,她内心是激动的,热血澎湃。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姜宛白像蝼蚁一样任人践踏,更想看到她哀求痛哭的样子。 她剥夺了她的快乐,她的家庭,她的名声,那么现在,她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不惜一切代价! 姜宛白起身,看了眼对她虎视眈眈的人,缓缓朝他们走过去。 “这个女人,随便你们怎么玩!”姜婉婷看到她的眼睛,心里就莫名的发怵。她有些着急的吼着,“好好陪她玩尽兴了!” 成哥搂着姜婉婷的肩膀,看着那抹红色的倩影朝他走来,还是会心猿意马。 忽然,姜宛白粉唇微扬,很迅速的冲到成哥的面前。 成哥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丝凉意缠上了他的脖子。 “别动。再动一下,你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姜宛白声音很轻柔,就像棉花糖一般,又很甜。 这个举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连坐在成哥身边的姜婉婷,也愣了。 她看到成哥的脖子上溢出了一抹红色的血,吓得赶紧站起来,离得远远的。 “你,你在做什么!”姜婉婷指着姜宛白,“你还想杀人不成?” “呵。成哥,你杀过人吗?”姜宛白没理姜婉婷,只是柔声问着脸色发白的男人。 成哥已经感觉到咽喉被人扼制住,他不敢轻易动一下。 手上的烟掉到裤裆上,他也不敢抖动,很怕一不小心,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那烟头还没有熄,烫坏了裤子,烫到他的里面…… 那滋味,他前所未有过的煎熬。 额头上的汗,已经跟水珠子一样流出来,“姑娘,你,你的手可不要抖。” “这可说不定啊。我身体不好,要是突然受了惊吓,或者晕倒了,那可就不好说了。对了,缠在你脖子上的这根线,可不是普通的线。你看过武侠剧吧。就是那种可以稍用点力,就能把肉切成片的那种。达不到削铁如泥的地步,但是像刀一样可以切肉还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都吓到了。 这个么娇滴滴的姑娘,怎么能说出这么狠的话? 姜婉婷第一次看到如同魔鬼一样的姜宛白,她怎么可以轻易的说出这种血腥可怕的话? “你……”成哥已经感觉到那个东西正一点点的陷进脖子里,他不敢咽口水,“姑娘,这事是我不对,你放了我,我给你钱。三千万,一分也不少。” “当然了。钱,你必须给。” “是是是。阿强,赶紧开支票。”成哥不敢有一点耽搁。 还以为是个软柿子,哪里知道是个狠角色啊。 早知道,他就不听姜婉婷的话了。 “支票太麻烦了,直接转账号。” “好好好,转账转账。”成哥现在什么都答应,就算是让他叫她祖宗,他也不会迟疑。 阿强立刻给之前那个账号转了三千万,然后把回执给姜宛白看,“已经转了。” “转了转了。姑娘,你手下留情,放了我。”成哥额头的冷汗直往外冒,这个小妮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姜宛白并没有松手。 她盯着脸色难看的姜婉婷,“堂姐,你呢?” “……”姜婉婷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你们姐妹?”成哥现在才知道。 “对呀。这可是我的亲堂姐呢。”姜宛白笑着说:“你说,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姐姐呀。” 成哥一开始就知道姜婉婷是在利用她,但是并不知道她们是这样的关系。 “这,这实在是不该。”成哥现在只想赶紧逃离。 姜宛白笑,“所以,成哥觉得,我该怎么做?” “这,这……” “她想怎么害我?是想让这些人扒了我的衣服,还是让他们对我行不轨之事?”姜宛白的声音一直听起来都很温柔,甜美。 可是这样的温柔甜美,成哥现在听起来瘆得慌。 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控制的一动不动,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了姜宛白,偏偏又不敢报警。 像他们这种人,报警了警察只会找他们麻烦。 “姜小姐,你们是姐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刚才成哥你不是让你的这些兄弟姐妹好好陪我玩吗?怎么?这会儿都变成误会了?”姜宛白的手稍微用点力,那血就又溢了出来。 成哥吃痛,赶紧求饶,“不不不,是她要害你。是她想让你身败名裂。她跟着我,就是想让我给你好看,她要报复你。姜小姐,这是你们的恩怨,我不管了,不管了。” 姜婉婷现在完全被卖了,而且这个姓成的,已然靠不住了。 她想跑,刚一动,便被那帮人给拦住了。 毕竟,他们的老大还在姜宛白的手中。 “呵,现在可由不得你不管了。”姜宛白盯着姜婉婷,“堂姐,我以为你消失那段时间,是去修身养性了,没想到你再三的作死,真的,我都没法忍了。” 姜婉婷还是有些怕,现在她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她不像姜宛白那么狠,她也没有她那样的靠山,现在所有人都像是蛇一样的缠在她的身上,全身都冷冰冰的。 “你想干什么?”内心,在颤抖。 她不知道姜宛白还能做出些什么事,但是知道,今天她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成哥,你说,该怎么做?”姜宛白问已经瑟瑟发抖的男人,“你好歹也是接济过她的男人,而且你为了她砸了我朋友的店,这事,你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吧。” “我,我……”成哥哪里知道他会遇上这么个不好惹的人。 姜宛白挑眉,“她是你的女人,你说了算。” 成哥想说放过姜婉婷,很明显这个女人不肯。 他紧张不已,一咬牙,“出来混是要还的。她先对你起了歹心的,只能以那个什么,其,其……什么之道什么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强小声的提醒着。 成哥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但又不敢大动作,“对对对。” 姜婉婷的脸一下子就煞白了。 “成哥!”她不能连最后保他的人都不管她了。 “你,你这是咎由自取。”现在为了保命,他才不管呢。 不过是个女人,还是个给他惹了这么多事的女人,弃了就弃了。 姜婉婷全身绷紧,“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害得我变成了这样,还有脸说我?”成哥也来气了,“阿强,她之前怎么吩咐你们的,你们就怎么做!” “是。”阿强手一挥,众人便涌近了姜婉婷。 姜婉婷彻底慌了,“你们别乱来!成哥,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你要保护我的。” “妈的,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还保你个屁!”成哥骂着,“要不是你,我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姜婉婷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显就算了,为什么这个姓成的也这样? 一个个的都答应的很好,可现实呢。 看着这帮人慢慢的围拢她,她急得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一而再的她成为了那个靶子? 她不能被这些人糟蹋,她心慌意乱的看向姜宛白,“宛白,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姐姐,我们是姐妹!” “现在知道是姐妹了?”姜宛白讥笑着,“你为了报复我,不惜降低你自己的身份,这就么算了,怎么对得起你的付出呢?” 话音一转,问着脖子已经流出一圈血的成哥,“成哥,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出来混是要还的。总不能人家比你强,你没报复到,别人就要原谅你。要不是姜小姐比你厉害,你不知道把人害成什么样了。”成哥现在只想保命。 女人而已,留着命,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姜宛白勾唇,“听听,这才是出来混的大哥。姜婉婷,你说你跟着几个老大,到底学会了什么啊?” 姜婉婷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 是她太天真了。 那些剧本里女人把自己奉献给男人,男人就会为她不要命的桥段是不存在的。 更何况,这样混迹江湖社会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不要命呢? 他们拼出一点地位,有多么的难。 “姜宛白,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晚上做恶梦吗?就不怕会有报应吗?”她急了。 “呵,照你这么说,我得天天夜不能寐了。对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体不好,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所以,报应对于我来说,你觉得能吓到我?”姜宛白冷笑。 姜婉婷僵在那里。 是,她怎么能忘记这回事? 她本来就是个病秧子,她哪里会怕死啊。 报应对于她说,算什么? “成哥,麻烦你了。”姜宛白无视姜婉婷脸上的惧意,她的手还拧着成哥的脖子。 成哥哆嗦了一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话音一落,众人就围上了姜婉婷。 姜婉婷尖叫着,挣扎着。 她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她大吼大叫,“姜宛白,你不得好死!姜宛白,你就算是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 成哥听着这些诅咒,心都麻了。 都是狠人啊。 姜宛白冷眼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姜婉婷,任由她怎么骂,怎么吼,都未有半分不忍。 她松开了成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哥也是个狠人,对自己的女人,说下手就下手。” 成哥见姜宛白收了手,心中一动,他暗暗的对手下比了个手势。 他一个当老大的,竟然被这么个女人给弄得如此丢人,狼狈。要是他不出口恶气,怎么能够在兄弟们面前立威? 手下见状,手拿铁棍,将姜宛白围上了。 另一帮人对姜婉婷施暴的人,也停了下来。 他们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姜宛白。 此时,姜婉婷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她的嘴唇都咬破了,眼睛充血的盯着姜宛白,发出冷笑,“呵,姜宛白,你以为你能安然的走出这里吗?” 话音一落,酒吧门口有了动静。 “哟,这么热闹啊。”李显披着黑色的大衣,缓缓走过向,低头看了眼姜婉婷,“啧啧啧,怎么弄成这样?成哥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呐。” 看到李显,姜婉婷立刻爬到他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角,“显哥,你帮帮我,帮帮我。” “帮你什么?你当初说走就说走,我可没有拦着你。跟着成哥不好吗?”李显一脚踢开她的手,“我这里可不是回收站,不收垃圾的。” 姜婉婷的手垂落在地上,那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她心里拉开了引线。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这一切,怪谁? 姜宛白!对,就是她。 她要是不回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还是都城的第一名媛,还是别人羡慕的对象,还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里发光发亮,还是那些男人想要求娶的对象……可是,因为姜宛白,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甚至,她无家可归! 姜宛白,姜宛白! 她咬牙切齿,可现在她能怎么办?李显来了,就算是成哥也不敢动姜宛白的。 又有皮鞋声音响起。 她盯着那双纯手工定制的皮鞋,顺着往上,看到那个五官冷峻,目光深邃凌厉的男人,心再一次被打进了深渊。 哈,这个男人都来了。 更是不可能有人动得了姜宛白了。 侯琰,侯家的独子,传言中五大三粗,不喜欢女人,脾气暴躁,难以相处的侯小爷,谁能想到他长的是这个样子。 谁又能想到,未曾在大众面前露过脸的侯小爷,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身份降得那样的低? 又有谁会想到,他对姜宛白可以说是卑躬屈膝般的宠爱? 这个人,隐藏得太深了。 他来了,谁又能动得了姜宛白? 无力和绝望,此时入侵着她百骸。 报复?她拿什么报复? 都城不管是明面还是暗地里最不好的惹的人,都在为姜宛白保驾护航。 她呢?她不过是个随意被人唾弃,践踏的女人而已。 “李显!”成哥看到李显,很意外。 但是,他一点也不怕他。 这个小年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成了他们这个圈子里最不好惹的人。 不过是个小白脸,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李显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成哥,你这里挺热闹的呀。” “哼,你竟然敢来我的地盘。”成哥现在对李显的敌意更大了。 他要是把李显做掉,他就是都城地下势力最大的人。 “啧啧啧,你的地盘吗?那你多看看,一会儿,就会成为我的了。”李显很慵懒的靠着椅背,很是嚣张。 他们在针锋相对的时候,侯琰迈着步子,走向姜宛白。 他的眼里,只有她。 那帮围着姜宛白的人,竟然因为男人强大的气场而自动的让开了路。 姜宛白对他扬起笑脸,如同春日的阳光,很明艳,很耀眼,“你怎么还是来了?” “外面下雨了。”侯琰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我来接你回家。” 姜宛白看到他的头发上确实是有些湿,她抱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好。”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甜蜜,刚才的戾气一下子被他俩的蜜意给冲散了。 似乎,刚才这里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侯琰弯腰,便将她抱起来。 “干嘛又抱我?”姜宛白缠着他的脖子,眼睛里带着星辰,甜蜜的凝望着他。 “怕你累。” “确实是有点累。”她的身体,到底是不如以前了。 她靠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柔,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这一幕,刺痛了姜婉婷的眼睛。 为什么姜宛白命这么好?而她,偏偏落得如此下场? “谁允许你们走的?”成哥现在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你们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这一吼,众人便将侯琰和姜宛白给拦下了。 成哥去把姜婉婷给拉起来,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的,“宝贝儿,别难过,我帮你收拾他们!” 好歹是个漂亮的女人,现在能捡回来,也没有什么不能用的。 刚才他们只是撕了她的衣服,倒也没有人真的把她怎么样。 成哥把她拉到身后,“我给你讨公道。” 姜婉婷一点也不感动,不过是个贪图她身子的男人而已。 她站在他的身后,倒是想看看,他要怎么收拾他们? …… 姜宛白看着侯琰,噘起了嘴,“要不,你放我下来吧。这一时半会,我们也离不开。” “不用。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侯琰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用理。” “好吧。”姜宛白也不强求,偏头看了眼坐在那里当大爷的李显,“李显,你别让我男人动手啊。” 李显嘴上叼着一支烟,笑着说:“你就安心的在他怀里睡,我保证不让他把你放下。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姜宛白这才重新靠着侯琰的胸膛,闭上眼睛休息。 李显看了眼侯琰,“你先带她回去吧。” “嗯。” “雪龙,清路。”李显懒洋洋的。 此时,外面涌进了一帮人,个个都比成哥的手下要精壮。 姜婉婷原本想要看热闹的心,在这一刻如同被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还没有等成哥反应过来,他手上的那帮人已经被李显的人给放倒了。 侯琰抱着姜宛白,“谢了。” “客气。”李显笑了笑,“记得请我吃饭。” “嗯。” 侯琰抱着姜宛白,走出酒吧。 外面下着雨,有人撑着伞送他们到了车上。 侯琰把姜宛白小心翼翼的放到座位上,给她系好了安全还,才绕到驾驶座,开车离开。 “李显是想收了成哥的地盘吗?”原本闭着眼睛的女人出了声。 侯琰看了她一眼,她并没有睁开眼,“嗯。” “他的身体有所好转,是该着重于事业了。”姜宛白睁开了眼睛,坐起来,“要是这样的势力都归于他,也不会有这么乱。” “他说,当初姜婉婷跟他的时候,目的就很明确。虽然他没有像这个姓成的这样亲手帮她,但还是纵容了她伤害了你,伤害了心姨。所以,这次算是赎罪。” “哈,还多亏了他没有那么纵容姜婉婷,不然有他这样的一个敌人,也不是件好事。” 侯琰赞同她说的话,“他若是成了我们的敌人,我也会收拾他。” 姜宛白笑着说:“还是当朋友好。” …… 李显打来电话,说已经把姓成的收拾了。光是他之前的寻衅挑事,还有伤人事件,包括在他的场子里有人卖违禁药品,就已经够他吃几年牢饭了。 至于姜婉婷…… 李显把她送到了阿富汗的某个小镇了。 至于她最后能不能活下来,活成什么样,那全靠她自己了。 “李显也是个狠人。”姜宛白笑着摇摇头,“我喜欢。” “嗯?”侯琰睨了她一眼。 姜宛白立刻改口,“我是说,我喜欢他做事的风格。” 这男人,总是这么挑剔。 一句话而已,至于吗? “还能留着她,已经是很仁慈了。”侯琰敛眸,平淡的语气听得格外的吓人。 姜宛白笑笑,“经证实,你比他更狠。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姜宛白手托着脸,眸光灿若星河,“我喜欢你。” 侯琰很满意这句话,目光柔似水,“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姜宛白捧着脸,连声说着。 侯琰伸过去,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阳光从落地窗洒落进来,落在两个人身上,渡上了一层曼妙,浪漫的金纱。 不远处,赵如心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阿兰,你看,他们俩是不是很般配?” “是。小姐和侯小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兰姨的眼睛都笑弯了。 赵如心赞同的点头,“等宛白的身体好了,他们的婚事也就能安排上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担心姜宛白的身体。 因为她的身体,再美好的画面,也显得不那么真实。 “小姐吉人天相,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兰姨心里的心上也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只想姜宛白能快点好起来。 …… 连城灵姝的店被砸,现在重新装修。 她也趁着这个机会开始物色写字楼,准备开珠宝公司。 之前姜宛白联络了舒孝妃,她答应给她的珠宝品牌做代言。 所以,珠宝公司也必须提前行程。 她之前联系了一家租赁公司,正准备去看房子。 开着车到了约定的地点,就看到有好几个人都在那栋大厦。 她走过去,之前约好的人看到她,走下台阶迎了上来,“连城小姐,不好意思,太忙了。本应该去接你的。” “没事,我自己过来也一样。”连城灵姝看着前面的那几个人,“这也是来租楼的?” “是的。”中介说:“这栋楼总共五十七层,已经有很多都被定下来了。剩下的,就只剩下二十八了。” “所以,现在是我跟那个人争这一层了?”连城灵姝听明白了。 中介很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位卫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还有一层没有出租,所以……” “所以,现在一层楼,两个客户。”连城灵姝看着他,“当初,你可是跟我说,这层楼只留给我的。” “连城小姐,不是我不留,是真的没有办法。实不相瞒,这位卫小姐是打算买下来的。”中介很为难,“而且,她已经约了这栋写字楼的原主人。” 连城灵姝勾起了红唇,“你不如一次性说清楚,这写字楼你已经打算卖给那位卫小姐了。” 中介连连道歉,“真的很不好意思。不是我要买给卫小姐,是业主愿意卖。要不,你跟那位女士竞一下价?实在不行,我手上还有一层写字楼,要不,你看看?” “不好意思,我只租不买。当时我就看中了这里,既然你手上没有,那就算了。”她也不想去争,手上有钱,还怕租不到吗? 她从来不会执着于一样东西。 连城灵姝转身就要走,一辆黑色的车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车门推开,付航走下来。 看到连城灵姝,他也愣了一下。 连城灵姝盯着他开的这辆车,眼里满满的震惊。 他居然开劳斯莱斯! “付先生。”中介看到他,赶紧迎了上去。 连城灵姝见状,又是一头雾水。 他难道也在这里买了一层楼? 付航没有看连城灵姝,直接走上台阶。 那个卫小姐听到这边的动静,侧过身,目光落在付航的身上,她走过来,“付先生,你好。”她朝他伸手。 付航却没有回握,只看了眼身边的中介,“客户来了吗?” “就是这位卫小姐。”中介介绍着。 “那她呢?”付航看着身后的女人。 中介说:“连城小姐是打算租的,不过卫小姐要买,买者优先。我已经跟连城小姐说清楚了。” 付航侧过身,问连城灵姝,“你租写字楼做什么?” 连城灵姝不想搭理他的,谁叫他之前那么对她。 “要你管。” “你不是要租吗?” “我是要租啊,但是没有了。”连城灵姝睨着他,“怎么?你有?” “嗯。”付航点头,“二十八层。” 中介还没有说话,那个卫小姐就开了口,“付先生,我们已经说好了,那一层写字楼,你是卖给我的。” “不好意思,不卖了。”付航目光淡漠。 卫小姐愣了,“为什么?我之前跟你联系过,你答应了的。” “还没有签合同的事,都可以反悔。” “你怎么能这样做生意?”卫小姐很些不满。 付航淡淡的看着她,“我怎么做生意,用不着别人来教。” “你……” 付航看了眼中介,“你送卫小姐。” “啊?好,好的。” “不行。”卫小姐很生气,“你答应我的,这层楼,我要买。不管多少钱,我都要。” 连城灵姝一脸不解的盯着付航,难道那二十八屋的业主,就是他? 他竟然在这里不声不响的买了一层写字楼? 姜宛白知道吗? “不卖。”付航看了眼盯着他的女人,“跟我走。” 连城灵姝跟上他,小声说:“你是不是真的答应她了?要不,你就卖给她吧。我可以重新再找。” “没答应。” 付航走在前面,写字楼的保安恭敬的叫了一声,“付先生。” 连城灵姝看着这气派的大楼,安全设施也很完善,安保系统也挺好。 当初她就是看到这里的各种设施和环境,还有气氛,地理位置很好,在这里办公,应该心情也会很愉悦。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买了一层写字楼?”连城灵姝跟着他进了电梯。 “很早以前。”付航对她,依旧冷冰冰的。 电梯四面透明,一层层往上升,看着有些吓人。 她平视着前方,不敢左顾右盼,也不敢低头。 眼角的余光瞟到脚底下,她的腿顿时就软了。 脚下一崴,她条件反射的抓住旁边的人。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6、机会,都是制造出来的 “啊!”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大口的喘着气。 付航盯着死死抓着他的那只手,眸光波澜不惊,那张脸现在煞白,咬着唇,整个人都在轻颤,“你恐高?” 连城灵姝很艰难的摇摇头,“不是,就是四面空空的,看着有点怕。” 整个人像是被吊在空中,那种脚不着地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付航去拉她起来。 “别,你别动我。”连城灵姝吊着他的手,不起来,也不让他动,死死的闭着眼睛也不睁开,“到了你再通知我。” 付航蹙眉。 她是真的怕。 额头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绷的很紧,她在颤抖。 二十八层楼很快就到了,但对于连城灵姝来说,简直比漫长无比。 叮—— “到了。”付航提醒着女人。 好在这部电梯是专用的,没有停留过一下,不然真不知道她怎么办。 连城灵姝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脚往前,试探着。 她记得她进来时候的方向,脚伸出去应该就能够着电梯口。 “睁眼,看前方。”付航略有些不耐。 “我不敢!” “电梯门的一方,又不是透明的。”他实在不想提醒她。 这女人,只要正视着前方不就好了吗? 连城灵姝脑子亮起了个灯泡,对啊,再怎么空,电梯门的这一方不是空的啊。 不对,也不是实心的啊。 她能看到那一层层楼往上,还能看到每一层楼里面工作的人。 这是谁设计的电梯?观光吗? “我我我自己来。”她还蹲着,一只腿伸过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这底下也是空的,她穿的是裙子啊。 完了完了,走光了。 她迅速收回了腿,赶紧站起来,怒瞪着付航,“你干嘛要带我乘这部电梯?这下面也是透明的,我穿的是裙子!裙子!” “现在不怕了?”付航冷眼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走了。” 他走在前面。 连城灵姝:“……” 她还想说他几句,刚才脚崴了,现在才知道很痛。 “你等一下!”她冲着他的背影喊。 付航头也没有回。 “……”连城灵姝气得想咬人,这到底是不是男人? 一点不温柔也就算了,还没有一点风度! 明知道她的脚崴了,也知道她刚才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竟然就这样把她丢下走了?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以后谁会嫁给他! 她忍着痛跟上他,“你慢点!” 男人就跟聋了一样,根本没有听。 气死了! 她要向姜宛白告状。 付航推开了一扇门进去,连城灵姝跟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医药箱,“坐。” “……”看清他手上的东西,连城灵姝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 算了,刚才他扔下她的事就不计较了。 不过把受伤的女士抛在身后,确实没风度。 她坐下,脱掉鞋子,等着他给她上药。 付航却只是把药箱给她,“里面有药酒,你自己涂。” “……”连城灵姝盯着他,石化了。 亏她还想着原谅他刚才那么无视她,事实告诉她,是她太大度了。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不帮我吗?”她实在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付航看了眼她略有些红肿的脚踝,“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啊。”这是什么回答。 “你是个女人。” “……” “男女授受不亲。” “……” 连城灵姝突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开始对这个男人的情商表示无语。 是她不美吗?还是他脑子有坑?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竟然还来了句男女授受不亲? 别人都是女人不愿意让男人碰,他倒好,这种时候他都撇得干净。 真是受不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气得牙齿打架,看着他站在一旁,是真的没有打算帮忙的样子,认命的拿过药酒,倒出来揉着红肿的脚踝处。 自己揉着,痛得要死。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很疼,也很委屈。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无视冷漠的对待过。 这个男人,简直差跟筋。 付航看到她哭了,冰山一般的脸终于有所动容。 有那么痛吗? 以前姜宛白的脚腕脱臼了吭都没有吭一声,自己就给接上了。 只是崴了一下,就哭了,还真是娇气。 忽然,连城灵姝把药酒瓶狠狠的砸向付航,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付航躲开了,药酒洒在他的脚边。 他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找姜宛白告你的状!”连城灵姝掉着水豆子,“你竟然这么对我,你简直太过分了!” 付航盯着她,觉得她哭的莫名其妙,火也发得莫名其妙。 跟宛白告状?告什么?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动不动告状,还是个小孩吗?”付航看了眼脚边的药酒,“药酒被你浪费了。” “……”连城灵姝第一次拿这种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叫她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不开窍的人。 以前还觉得侯琰不解风情,不知道怎么心疼女人。现在跟他一比,侯琰简直就是男人中最好的男人。 付航打电话,“叫人到二十八楼来收拾一下,顺便带瓶药酒。” “我不租这楼了。我要走!”她站起来,只是走一步,那脚踝处的伤就痛得钻心。 之前没有这么痛的,可现在比她的心还痛。 她咬牙,红着眼睛拖着脚往他身边走过。 手腕一紧,他拉着她,看了眼她越发严重的脚腕,“等药送上来涂了再走。” “我不!”她气死了。 去甩他的手,哪知这男人真的很可恶,她用力一甩,他就真的松了。 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的朝后面仰去。 “啊——” 完了完了,脑袋要开花了。 她狠狠的瞪着付航,很想骂他,这种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骂人。 正以为自己会摔成脑震荡,腰上一紧,她后仰的身子停了下来。 对上男人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她却没有丝毫开心。 付航快速的将她捞起来,“自己受了伤,还这么犟,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要你管!”此时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淡很淡的清香,就这丝清香,让她心慌意乱。 原本想要硬气的推开他,离开他,可是现在,她竟然因为这个怀抱和这一丝他的味道而意乱情迷,忘记了要离开。 门被敲响了。 付航将她推起来,扶着她坐回沙发,“进来。” 连城灵姝看不到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但她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脸很烫。 “付先生,这是药酒。”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领着一个保洁阿姨,把药酒给了他。 “嗯。”付航看了药酒,又看了眼红着脸低着头的连城灵姝,原本想让她自己涂的,一想到刚才她的举动,就算了。 他拧开药盖,然后蹲在她面前,把她的脚抬起来放在他的腿上搭着。 把药酒倒在手心,“忍着点。”手心覆在了她红肿的地方。 连城灵姝咬了一下唇,忍着痛。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刚才,他还说男女授受不亲呢。 他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他的掌心很温厚,抹着她的脚腕,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垂眸看着那张冷漠的脸,满脸都写着别靠近他。 可是,他现在的举动,却让她觉得他很温柔,很温暖。 “好了。”付航面不改色的拿下她的脚。 “谢谢。”她也不是小气的人,人家帮了她,她还是会道谢的。 付航没说话,把药酒收好,才去外面洗了手。 保洁阿姨已经把里面清理了,那个工作人员还没有离开。 “去拟定一份租房合约。” “是。”对方看了眼连城灵姝,转身走出去。 连城灵姝还是有些窘迫,刚才她还那么说他,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付航倚在桌子上,看她一直低着头,“这里的租金,你了解过吗?” “啊?”连城灵姝抬头看他,他正盯着她,赶紧避开他的眼睛,“哦。我知道。” 一年的租金是560万,在这个地段也差不多了。 付航没再说话。 他们都在等,等工作人员把合同拿来。 偌大的办公室里,气氛有点尴尬。 当然,这种尴尬也只有连城灵姝有。 她不想让这种气氛继续蔓延下去,“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买一层写字楼?” “有钱。” “……”真是没办法好好聊下去了。 好吧,也确实是有钱,才会买。 她低下了头,那个出去拟合同的男人走进来,“付先生,合同拟好了。” 付航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给连城灵姝,“上面的注意事项,你自己仔细看看。” 说罢,他便朝外面走。 “诶,你去哪?” “洗手间。” “……” 连城灵姝迅速的低下了头,胡乱的翻看着合同。 工作人员见状,提醒着,“小姐,请仔细一些。” 连城灵姝知道自己失态,清了清嗓,才正经的看了合同。 其实合同的内容都大差不差,她仔细看了重要的几条,就将字给签了。 旁边,盖了一个红章,上面的图案很奇怪,像一朵花,但是又像是一只蜘蛛。 还有一个英文单词,依稀可见,像是queen。 “我问一下,这层楼是付航买了的?” “嗯……是的。” “你为什么迟疑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工作人员笑着说:“其实,这整栋写字楼,都是付先生的。” “……”连城灵姝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整栋楼? “你说的是,整栋楼?”她再确认。 “是的。” “……”连城灵姝目瞪口呆。 他不是在ac当个经理而已吗?怎么在都城会拥有一栋写字楼? 姜宛白知道吗? 付航推门进来,“看好了吗?” 连城灵姝猛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付航眯了眯眸,看向旁边的男人,“她怎么了?” “大概是惊讶吧。” “惊讶?”付航再看向连城灵姝,“你在惊讶什么?” 连城灵姝微微摇头,“付航,你都背着宛白干了些什么?” 又是开着劳斯莱斯,又是一栋写字楼的主人,他是不是把姜宛白的钱都花光了? 付航没太明白,“我背着她干什么了?” “我以为这一层楼是你的就算了,这一栋楼都是你的,你……”连城灵姝指着他,“你是不是私占了宛白的财产?” 她相信姜宛白有钱,毕竟给她送过连侯琰都弄不到的粉钻。 付航跟姜宛白在一起那么多年,而且听说姜宛白的财产都是他在打理,难保不齐他会私吞挪用了姜宛白的钱啊。 “呵。”付航难得的笑了。 只是这笑,带着一丝嘲弄。 连城灵姝紧蹙着眉头,“你笑什么?” “你租不租?”付航沉声问,“我还没有签字,你要是不租的话,这份合同可以毁掉。”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怕我跟姜宛白说吗?”他避之不谈,更是让她产生了怀疑。 付航看了眼合同,“你大可以告诉她。” “你!”连城灵姝真是觉得这个男人太没意思了。 刚才那片刻的温柔,就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还有些贪恋那抹温柔。 这个男人,哪里有什么温柔。 “我租!”连城灵姝瞪着他。 “带她去办手续。”付航拿出笔,在甲方刷刷的签上了他的名字。 连城灵姝瞪着他,起身。 脚还痛。 她一瘸一拐的跟着工作人员走出去,工作人员见她受了伤,“需要扶吗?” “不需要!”连城灵姝怒吼一声。 工作人员哆嗦了一下,他是哪里得罪了这位? 付航站在那里,看着连城灵姝瘸着走出去,目光依旧冷沉。 …… 连城灵姝叫了代驾,直接去了水云间。 “嫂子!” 正在跟赵如心说话的姜宛白听到她这声称呼,就知道她心情肯定是不太好。 至于是谁惹的,就不清楚了。 兰姨开了门,赶紧扶着她,“哎哟,连城小姐,你这脚是怎么了?” “受伤了?”姜宛白也站起来。 “没事,就是崴了脚。”连城灵姝叫了一声赵如心,“阿姨。” “赶紧坐着。”赵如心盯着她红肿的脚踝,“这是怎么了?伤成这样。有没有弄药啊?阿兰,你去把医药箱拿来,先冷敷一下。” “好。”兰姨赶紧去拿了冰块。 赵如心接过来,贴着她受伤的地方。 兰姨又去提了医药箱。 看到这一幕,连城灵姝想到了之前那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就更觉得委屈了。 眼睛一下子就热了。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我轻一点。”赵如心看着她这样子,就心疼不已。 连城灵姝摇头,“不是的,阿姨,就是觉得委屈。” “怎么就委屈了?”赵如心担心,“是谁欺负你了?” 连城灵姝看向了姜宛白。 姜宛白一愣,“我没有欺负你啊。” “不是你,是付航。”连城灵姝一提起付航,就哽咽了。 “你又遇上他了?”这俩人,不是好久没见了吗? 怎么一碰上,就是这种情况? 连城灵姝委屈巴巴的把今天遇上的事都跟她说了,“你说他这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有没有情商?对女孩子,就不能温柔一点,大度一点?” 听到她的吐槽,姜宛白笑了,“他就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还护着他?”连城灵姝又急又气,“他竟然有那么一大栋写字楼,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姜宛白瞧着她着急的样子,笑着说:“你不用这么着急。” “我能不急吗?”连城灵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 姜宛白偏头问,“你告诉我,你急的什么?” “……”连城灵姝说不上来,“就是,就是他……” “嗯?” “……算了。”连城灵姝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在急什么。” 就是心里有一口气憋得慌,就想让她骂骂付航,不然这心里,怎么都不爽。 姜宛白抱了抱她,“付航是我最相信的人。” “比相信我哥还要信?” “差不多。” 连城灵姝侧过身,皱着眉头,“这怎么能差不多呢?必须有个轻重啊。我哥是你未婚夫,付航只是你朋友。” 姜宛白忽然正色道:“你哥是你哥,付航是付航。就算侯琰是我的未婚夫,付航在我心里的位置,也是不会减的。” 连城灵殊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 她赶紧道歉,“宛白,你别生气,我就是冲动的这么一说。” “我知道。”姜宛白也没有生气,“我只是想认真的告诉你一次,付航在我心里,无人能够取代。” “当然了,侯琰也是我心尖上的人。”姜宛白放软了语气,“我和付航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我们俩,是可以为彼此付出性命的。所以,在我心里,他们俩的话是没有有孰轻孰重之分。” “对不起,我知道了。”连城灵姝确实是不懂他们曾经经历了什么,但她都这么说了,那他们之间的感情肯定是无人能破坏的。 姜宛白摇摇头,“以前我也跟你说过,付航这个人看起来很冷漠,但是真的被他放在心上了,他是会用命去拼的。但是,前期肯定会很辛苦。所以,你要想清楚。你只是想要征服他,还是说真的想跟他有长久在一起的打算。征服的话,你若是不用心,很难的,也没有必要。因为,我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他。如果,你是想跟他在一起,那种走到生命尽头的在一起,那可能就会委屈你一段时间。” “毕竟,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女性交流。可以说,他在感情这事上面还没有完全开窍。” 她也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连城灵姝被她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赵如心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听着,她看了眼连城灵姝,温柔的开了口,“灵姝啊,但凡开始了,就要认真对待。宛白的意思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让付航打开心扉,过程可能很艰辛,很难熬。” “阿姨,我知道。”连城灵姝重重的叹了一声,“原本,我都打算放弃了。可是今天,他只要稍微对我好一点,我的心就砰砰跳。我没有办法控制那种心动,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但是,他冷漠的样子,又让我退缩了。”她闷沉的低下了头。 姜宛白和赵如心相视一眼,也知道这孩子是真的动了心,但是不敢走出那一步而已。 也是,付航那冷冰冰的样子,怕是还没有靠近,都会被他的表情给劝退了。 “这种事情,急不得。”赵如心宽慰着她。 姜宛白也开了口,“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再主动一点也无妨。就是那种厚脸皮,死缠着他。都说男追女隔山,女追男隔纱。你要用男追女的那套去追他,我觉得应该也不太难吧。” “说到底,他是个男人。男人对女人天生都有一种保护欲。” 连城灵姝噘起了嘴,“可他对我没有。” 今天崴脚的事,她还没忘呢。 “他要这么轻易的就对你动了情,那他早就是别人的了。”姜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些事情,别人说多了也没有用。主要是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连城灵姝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对付航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想跟他在一起,又怕他的拒绝不留情愿。若是她没脸没皮的缠着他,万一他更反感了怎么办? 可是,她内心的蠢蠢欲动又久久不能平息下来。 要是不去努力一把,又总觉得差点什么。 她得好好想一想。 …… 九月,连城灵姝一直准备公司。 那家被砸的店面已经装修好了,一切都重新步入正轨。 她是准备做自己的珠宝品牌,这一个月除了忙着公司的布置,还要去国外看珠宝展,还有采买珠宝原石。 她每天都满天飞,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一切顺利。 第一批珠宝设计她也参与其中,命名为:雏菊。 为了赶在十一月可以发布新品,她每天都在公司熬着。 侯琰带着姜宛白站在写字楼楼下,仰起头。 “好高啊。”她这是第一次来。 “你自己的产业。”侯琰也是听连城灵姝说付航有一栋写字楼,才知道这栋楼是姜宛白的。 这女人,完全看不出来她年纪小小,就拥有如此丰厚的财产。 他这是傍了个年纪小的富婆啊。 姜宛白啧啧感叹,“我也不知道我有这么一大栋楼啊。” “……”身边要是站在的不是侯琰,估计会想打她。 “走吧,我们去看看灵姝的公司。”姜宛白挽着他的手,就走进了写字楼里。 他们准备走到专用电梯那里,正准备按,就有人出声了。 “你们不是在这里上班的吧。这是专用电梯,就算是这里的职员,也是不能乘的。”穿着职业装,妆容亮丽的女人打量了他们一眼,俊男美女,看着倒是养眼。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还在这里晃,一看就是没有工作,游手好闲的人。 也不知道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而且,那电梯是需要密码的。”女人微微扬起下巴,很是高傲。 姜宛白有点懵。 她不太懂,怎么突然跳出来个人用这种很不屑,很嫌弃的语气跟他们说话。 那眼神,带着审视。 审视过后,便是傲睨自若。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侯琰没理。 姜宛白这才按了专用电梯的密码,走了进去。 那女人见他们进去了,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都什么人呐。”姜宛白乘着电梯,盯着还在楼下等电梯的那个女人,很是无语。 侯琰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我们这样的组合。” “啊?” “我好看,你也好看。” “……”姜宛白笑道:“还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侯琰扬眉,“事实。” “是是是。”姜宛白低下头,电梯上升的很快,四面通透,能把外面的人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灵姝第一次来,被吓坏了。” “我知道。”侯琰搂着她的腰,“她还说,付航欺负了她。” 姜宛白笑道:“付航不懂女孩子。” “灵姝要是喜欢他的话,追求他,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但以后他俩要是在一起了,他还欺负灵姝,我不会放过他的。” “别说你,我也不会放过他。”姜宛白低头往下看,“这么看着,确实是很吓人。” 侯琰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柔声说:“别怕,有我在。” “我不怕。”这种高度,更何况知道很安全,她完全没有在怕的。 “你要是像灵姝那样吓得腿软,我才好抱你。”有时候,女孩子太大胆了,也不好。 姜宛白玩心大发,忽然抓着他的手臂,花容失色,“啊,好高啊,好怕怕。”说完,便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侯琰宠溺的笑出了声,很受用的将她抱紧,配合着她的表演,“不怕不怕,我在呢。” 两个人笑得跟孩子似的,眸光如同星辰,美好的不像话。 …… “你们怎么来了?”连城灵姝看到他们俩,很意外。 姜宛白说:“来看看你,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啊。”连城灵姝有些为难,“一会儿还有个设计图要改,怕是不能了。” “再怎么忙,也要吃饭呀。”姜宛白看了眼外面的工作区,人不多,但是看起来像有很多人在忙。 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都堆了很多东西,废寝忘食。 “不行。发布会没几天了,我们必须得出成品。还有,舒孝妃那边也要拍广告片,实在是赶得紧。”连城灵姝很抱歉,“哥,嫂子,实在不好意思。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再请你们吃饭。好吗?” 认真起来的女人也很有魅力,至少现在的连城灵姝看起来散发着光芒。 姜宛白点头,“好,你去忙。” “那你们随便坐,我还得去跟设计部开个会。”连城灵姝忙得团团转。 等她走了,姜宛白扬了扬眉,摇头感叹,“让我管这么大个公司,我可不行。” “你不需要。”侯琰坐在她的身边,“我养得起你。” 姜宛白冲他露出个甜美的笑容,“但是我也可以养你呀。” “好。”侯琰宠溺的抵着她的额头,“那现在,我们自己去吃饭?” “不用。我让付航点餐过来。”姜宛白邪恶的对他挤眉弄眼,“机会,一般都是制造出来的。” 侯琰很是无奈。 到了吃饭的点,就有好几个人背着保温袋进了二十八楼,付航也跟在后面,手上提着几个包装很大气的袋子。 “各位,到吃饭的点了,你们先腾出点时间吃饭吧。”姜宛白走到办公区,拍了拍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才让送餐的人员把餐分发下去。 众人看到这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子都有些意外,刚才他们埋头苦干,根本不知道公司里出现了这么个妙人儿。 这个时候,连城灵姝也从会议室出来了。 看到他们人手一份套餐,又看向姜宛白,知道是她的点的餐。 “你们赶紧吃吧。”连城灵姝发了话,众人才放下手上的活用餐。 连城灵姝走进她的办公室,就看到了付航正把一盒盒精致的菜肴端出来摆在桌上。 “你怎么在这里?”她盯着他。 “我让他送饭来的。”姜宛白对她微微眨眼,“看你忙的饭都不吃,我跟侯琰都心疼。” 连城灵姝知道她的意思,有些窘。 这个月很忙,只有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才会想一想付航。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在没有找到要走的方向,她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里。 原本打算等这阵子忙完了,再重新正视这件事的。 付航把菜布置好,“吃饭。” “你们慢慢吃,我跟侯琰订好了餐厅的,就不陪你们啦。拜拜!”姜宛白拉起侯琰就往外跑。 连城灵姝:“……”这也太明显了吧。 付航微蹙了一下眉。 连城灵姝注意到了,莫名的有些烦躁,她坐下,端起了饭,“你要是不愿意留下来,请便。” 她安静的吃着菜,也没有去管他。 反正,他会走的。 跟她单独相处,那是不可能的。 椅子被拉开,眼前出现了暗影,男人坐下来,端起了饭碗。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意外。 “你不用留下来的。”她知道,他并不愿意。 “有我的一份饭。” “……”敢情他这是怕浪费了他的那份饭菜了。 连城灵姝决定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不跟他多说话,免得会被气出内伤。 原本是点的四个人的饭菜,现在只有两个人吃。 而且,气氛很凝固,再怎么美味也不觉得多好吃。 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韦雪,你现在在哪里?好,赶紧到我办公室来吃饭。” 结束了通话,她才淡淡的问,“你不介意我多叫一个人来吃饭吧。” “不介意。” 对啊,他哪里会介意。他就是不想跟她待在一起才对。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韦雪走进来,“连城小姐。” “过来坐。”连城灵姝把碗筷推过去,“吃吧。” 韦雪看到办公室里还有个男人,也是很惊讶。 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好难相处,好冷漠,但又好酷。 “这位是……” “送餐的。”连城灵姝一点也不想看付航,但是眼神就是情不自禁的往他那边瞟。 她赶紧找了话题,“拍摄场地那边谈好了吗?” “有点小问题。原来是打算回来跟你汇报的,都准备进电梯了,那边又打电话让我去洽淡一下,现在稳妥了。”韦雪也在关注着付航,这男人看起来很不好亲近啊。 这人应该不是连城灵姝的男朋友,哪有男朋友这么冷漠的。 “那就行。一定要把时间地点,还有舒孝妃那边确认好。” “嗯,我清楚。” 连城灵姝又说了些,直到付航放下碗筷。 他起身,“一会儿有人来收,我走了。” 连城灵姝也没有应,看都没看他。 男人走后,韦雪立刻凑过去问,“连城小姐,刚才那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人走后,她也没有心情再吃东西了。 …… 吃完了饭,所有人都又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付航也就那天去了连城灵姝的公司,之后再也没有去过。 ls的发布会顺利开始,舒孝妃做为品牌的代言人,更是引起了不少媒体的关注,各大v都对ls的雏菊系列珠宝做了极高的评价。 发布会结束后,是有一个小型的宴会,姜宛白和侯琰都到了现场,付航也来了。 当然,少不了李显,岑湛。 一直忙的好久不见的唐优,莫绍凡也来捧场。 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魏伶也来了。 自从上一次魏伶拿了重明脂,她就没有再出现过。 此时看到她满面桃花,便知道她心情是极好的。 “姜小姐。”这一次看到姜宛白,魏伶十分的友好。 “看你气色不错,想来是有好消息。”姜宛白笑脸相迎。 李显也走过来,“她家那位现在情况好转,气色自然是不错的。” 魏伶看着李显微蹙了一下眉,打量着他,“看来你显哥在都城地下称霸的时间还长着呀。” “不好意思,十年之内是死不了了。”李显端着酒杯,“有没有考虑一下,跟我合并了?” “呵,我俩能站在这里喝着酒,聊着天,全都是看在姜小姐的面子上。”意思很明显了,要不是姜宛白,他俩见面可没有这么友好。 李显摇头啧啧道:“一个女人家,一天打打杀杀的不好。你男人身体也好了,就没想过结婚生子,环游世界么?” “你身体也好了,怎么就没有想过找个女人安分的过日子?同样也可以结婚生子,环游世界啊。”魏伶说完就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想起来,你在等那个把你抛弃了的女人。啧,真是难得的痴情郎。” 李显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很柔和。 姜宛白离他最近,她很清楚他脸上的笑容有多假。 眼底,已经升起了一抹寒光。 “你们俩这是要称霸华国的地下势力啊。”姜宛白勾唇,“不知道我能不能入个股呢?” 一句话,便让两个剑拔弩张的人松了下来。 魏伶是感激姜宛白,也很畏惧她。 她魏伶连李显都不怕,但是她对这个比她看起来小很多的女人产生了畏惧。 自然,也不会忘记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这一对男女,若是真的涉足他们的领地,还有没有他们立足之地都难说。 李显对姜宛白则是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更何况他跟姜宛白很聊得来,所以她开了口,自然是敛去了硝烟。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连城灵姝走过来,看着李显和魏伶,“谢谢二位来捧场。” “连城小姐客气了。”李显长得很白净,又有一种病态美,笑起来十分的无害,让人涌升好感。 魏伶也笑着说:“能来参加这样的宴会,是我的荣幸。” 连城灵姝知道他们都是看在姜宛白面子上才来的,跟姜宛白当朋友的人,都不简单。 她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才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姜小姐,不知道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便饭。”魏伶有些紧张,怕她不答应。 “我每天都有时间。” “那侯先生呢?”魏伶看向侯琰。 侯琰看了眼姜宛白,他不会让她一个人去见别的人,除非在家里待着,他可以不跟着。 “有时间。” “那好,明天晚上六点,我就在家里恭候二位了。”魏伶现在比起最开始的时候,要谦逊很多。 “好。”姜宛白应了。 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姜宛白便去找唐优,还有莫绍凡他们。 侯琰也跟着过去了。 “你这是打算抢我的朋友?”李显端着酒杯,丹凤眼里带着一抹邪意。 魏伶斜睨了他一眼,“你的朋友?他们身上贴了你的标签?” “呵。”李显轻笑,“所以我说,你不如跟你男人出去好好过二人世界,把你的那些地盘都给我。一个女人,何况这么好强?你要是听了我的,我们的朋友就是共同的,不然,你说他们会帮谁呢?” “给你?李显,你吃得消吗?” “我好着呢。” “你想一人独大,那是不可能的。”魏伶盯着他,“当年我从一个夜场卖酒的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可在你手上吃了不少苦头。你觉得,我凭什么要把我的东西给你?”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都知道想在这行出人头地不容易,你在我这里吃了苦头,我在别人那里也是一样。只是想着你男人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为什么不好好的过日子,还要在这浑水里蹚呢?” 李显也算是语重心长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孑然一人,无牵无挂,就算哪天挂了,也没人心疼。但你不一样,你有个爱你的男人,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他着想啊。” 魏伶有了短暂的沉默,随即只是浅浅一笑,“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 “一辈子遇上个能让自己放弃生死的不容易,若是有机会,我也想什么也不管,跟一个人浪迹天涯,风花雪月。”李显说完便将酒仰头而尽。 他在笑,可是笑容,很寂寥,还有一丝忧伤。 …… 连城灵姝喝了不少酒,她整个人都晕晕呼呼的。 胃里实在是难受,她便去了洗手间。 吐过后,总算是缓过了劲。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补了一下妆,才走出去。 刚拉开门,就看到付航。 四目相对,付航眼神淡漠,直接从她身边走开。 她则站在那里,整个人都不太自在。 刚才还没有这种感觉。 “真是见鬼了。”简直要疯了。 ------题外话------ 下一章,要做错事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7、卢老找到药了 她以为忙得团团转,不会再去想他。 也确实是在最忙的时候,想到他也能迅速的将他挥开。 可偏偏,一见到她,她这颗心脏就控制不住的跳动。 她很清楚,这里的跳动全是为了他。 什么时候她对一个男人如此渴望? 重新回到宴会,直到宴会结束。 姜宛白早就被侯琰送回家了,毕竟她身体不好,需要早点休息。 等把所有人都送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韦雪现在才走过来,很小声的问,“连城小姐,我想问一下,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和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你们很熟吗?” “噢,那是我表哥表嫂。”连城灵姝一直在忙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些小细节。 韦雪呆住了。 “怎么了?” “我,我……”韦雪想到了上次她在电梯门口说的那几句话,现在觉得丢脸死了。 在发布会上看到他们,她都很意外。只是一直很忙,她没有时间去打听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更何况,能来参加今天的发布会和这个宴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她也没有敢去他们面前晃,只有在他们走后,才敢来问一句。 “你什么?”连城灵姝很累,喝了酒,整个人也不太舒服,“你总不会是得罪了他们吧。” “没有没有。”韦雪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那件事。 刚才那两个人,应该是看到她了。但是他们似乎早就忘了那件事。 算了,还是不提了。 这种事情,大家忘了就好。 “行了,今天也累了,你回去吧。” “那你呢?我要不要给你叫代驾?”韦雪不太放心她。 连城灵姝摇头,“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呆着。” “那,我走了?” “嗯。” 韦雪离开后,连城灵姝脱掉高跟鞋,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提着包包,走出酒店,一股热风夹着那些汽车的尾气味,她的胃难受的很。 实在是没忍住,踉跄的朝前面的花坛扑过去。 “呕——” 吐得她都胃痉挛,难受得直汗冷汗。 已经入秋了,到了晚上有些凉,这一吐更是觉得后背一阵寒冷。 她喘着气,穿着高定的礼服坐在台阶上,头发也有些散乱,看起来像个落魄的千金小姐。 旁边有车停下来,一个略有些发福的男人下了车,四处看了看,才靠近连城灵姝。 “小姐,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坐着呀?哟,喝酒了?这晚上寒气重,要不去我车上坐坐?” 连城灵姝现在浑身难受,心里更是憋屈的慌。 现在满脑子全是付航对她冷漠的画面,她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姑奶奶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去在意一个男人。你倒好,我想追你,你他妈还给我摆脸?” 发福男人被骂得莫名其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一看就是失恋了。 失恋的女人这个时候最好骗。 “是哪个王八蛋这么不识抬举?怎么能这么对漂亮的姑娘呢?”发福男人帮着她骂,伸手去扶她。 刚碰到,连城灵姝用力一甩,“对,就是个王八蛋!他以为他多了不起,不过是个没人爱,不懂爱的可怜虫!他这辈子,除了我会对他产生好感,谁会喜欢他那张冰山脸?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冷冰冰的就跟个冰坨子一样,捂都捂不热……神经病啊。” “对对对,就是个神经病。”发福男人小声说:“姑娘,别在这里坐着了,一会儿着凉了。我带你去酒店吧。” “酒店?”连城灵姝终于抬起了那张脸,脸蛋酡红,眉目撩人,风情万种,很是撩人。 发福男人看清了这张脸,两眼充满了惊喜。 这简直就像是买彩票中了500万啊。 这么漂亮个姑娘怎么就在路边被他给捡着了呢? 啧啧啧,赚了赚了。 “对呀,去酒店。你浑身都是酒气,要是那个王八蛋来了,你这样子怎么见他?去洗个澡,换身漂亮的衣服,在他面前才有底气。”发福男人不急不躁,稳得很。 对付这种姑娘,就得耐心,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 “噢。”连城灵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对,洗个澡,换身衣服,太臭了。 她深呼吸,缓缓站起来。 发福男人赶紧去扶她一把,“小心。” 连城灵姝摇摇晃晃的站稳了,忽然盯着他,“你是谁?” “啊?我是好心人。你一个人在这里,又醉了,万一有坏人把你带走了,怎么办?”发福男人看着她那清醒的眼神,有一点点的心虚。 不过,他长得很友善,只要稍微收着点,就会让人有一种信任感产生。 “哦。”连城灵姝捂着头,现在酒的后劲才上来了,吐过之后,头就晕晕的。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发福男人一脸友善。 连城灵姝皱了皱眉,“去卡斯特。” 发福男人一听,就皱了一下眉。 卡斯特一晚上可不便宜啊。 又看了眼女人的脸蛋和身材,他咬咬牙,算了,去好一点的酒店,环境好一点,他的动力也足一些。 “好,去卡斯特。”发福男人一狠心,就同意了。 若是这女人彻底的醉了,还能把人给带到外面的小酒店。可偏偏这女人似醉非醉,万一她发狂了,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连城灵姝上了他的车,便歪头闭上了眼睛,“卡斯特。” “对对对,我们去卡斯特。”发福男人连连点头。 果然是有钱人呐,醉呼呼的都还记得卡斯特这样的豪华酒店。 车子停在了卡斯特酒店外,发福男人要去扶她,她直接甩手,“不用。” “你一会儿摔了。”发福男人赶紧跟过去。 “不会。”连城灵姝光着脚,走进了卡斯特酒店的大门。 发福男人跟在她后面,只见女人去了柜台,把包包往台面上一放,从里面拿出一张卡给前台。 前台见状,赶紧双手接过卡,又给了她另一张卡,“连城小姐,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嗯。”连城灵姝接过卡,便走了。 发福男人见她是熟客,怕真的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失恋了吧。 不管她,要真是个大小姐那也不错,到时多拍两张照片,以后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这么一想,他就赶紧跟上去。 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被人拦下来了。 “先生,你还没有办入住手续。” “我是跟她一起来的。”发福男人指着连城灵姝。 工作人员打量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连城小姐并没有说你跟她是一起的。” “我真是跟她一起来的。她还是坐的我的车呢。”发福男人着急解释,“你要是不信,你问她呀。” 工作人员确实是看到他跟她一起进来的,但是这个人跟连城小姐真的是一点也不搭。 不过为了核实,还是去问了连城灵姝,“连城小姐,那位先生说是跟您一起来的。” “啊?”连城灵姝有些云里雾里。 “那位先生。”工作人员又指了一下那个发福男人。 发福男人笑眯眯的走向她,“我,是你叫我带你来酒店的。” 连城灵姝似乎才想起来这么号人物,她微微张着嘴,盯着那男人。 “我呀,我呀。”发福男人很急切。 “哦。我不认识。”连城灵姝说完,就走到电梯里。 发福男人:“……” 工作人员立刻叫保安把他带出去。 这种人,竟然敢尾随连城小姐,简直是活腻了。 “诶,你怎么能这样啊?是我带你来的,你怎么转身就不认账了?”发福男人挣扎着。 只不过,连城灵姝已经进了电梯了。 发福男人气得不轻,大骂着,“那个臭娘们,竟然敢骗我!” 忽然,他背后一股凉意袭来。 “报警。”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传来,比这入秋的夜还要寒上几分。 工作人员见到他,恭敬的叫了一声,“付先生。” 发福男人看着这个男人,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报警。”付航没理他,跟工作人员再重复了一次。 工作人员听清楚了,可是他该以什么样的名义去报这个警呢? 尾随连城小姐?这个根本就不成立。 付航冷声道:“猥亵罪。” 工作人员大惊,以为是连城小姐被欺负了,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 发福男人听到后,大骂着付航,“你是神精病吧。我送那女人过来,碰都没有碰她一下,凭什么说我猥亵了?” 付航懒得理他。 发福男人看到付航那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 他骂骂咧咧,“真是好人没好报,我今天自认倒霉。”说着,便要往外面走。 付航一记眼神扫过去,便有保安将他给控制住。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你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把我留在这里?”发福男人现在暴躁不已。 付航不出声,就没有人放他离开。 很快,警察来了。 看到警察,发福男人气焰一下子就熄了下去。 付航跟警察陈述,“之前那几起乘车被猥亵的案件现在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如果你们觉得有疑惑,可以叫受害人去指认。” 此时,发福男人一脸的心虚和害怕,他根本不敢直视穿着制服的警察们。 警察同志再了解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就把发福男人带走了。 一直担心连城灵姝的人听清了来龙去脉,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连城小姐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然那可就事大了。 “连城小姐在哪个房间?” “在8008号房。” 付航走进电梯。 那个女人,还真是不省事啊。 要不是遇上了个贪心的人,上了那车,轻则清白尽毁,重则丢了性命。 喝醉了酒后,这胆子就会变得格外大吗? 她要不是姜宛白的小姑子,他也不会从宴会场所跟到这里来。 好在这女人也不蠢,知道来侯琰的酒店。 到了8008,这一层是顶级豪华总统套房,一般人都住不了起。 连城灵姝是侯琰的妹妹,自然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一间房。 他走出电梯,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左右一看,就看到坐在地上,靠着墙的女人。 手上还提着两片鞋子,包包被她拽得紧紧的。 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现在在她自家的地盘,完全可以不用管她的。 只是她孤身一人坐在地上,始终会让人动恻隐之心。 付航沉着脸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连城灵姝,起来。” 女人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 付航紧蹙着眉头,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喂,你起来。” “呼——” 女人终于有了动静。 她缓缓的抬起了头,头发挡在她的眼前,目光迷离的透过头发间的缝隙盯着他,重重的朝他吐了一口气。 “……”付航努力的承受着难闻的酒气,偏过了头,躲了过去,才重新看着她,“回你的房间去。” 连城灵姝忽然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那一刹那,付航全身绷紧,如临大敌的警惕着她。 “付航,你个臭男人。”连城灵姝提着鞋子的手摸着他的脸,提着包包的那只手则指着他的鼻梁,“我是谁啊?我是连城灵姝!我拿我的脸,贴你的冷屁股……” 说着,她又凑过去,脸贴上了他的脸。 付航:“……”他一把将她推开,站起来,“你醉了!” 他就不该再上来。 她能在卡斯特出什么问题? 实在是烦躁,他低头看着被她推倒直接躺在地上的女人,“随便你怎么作。” “没良心。”连城灵姝也不起来,闭着眼睛,指着他,“没良心的臭男人。” 付航不想再在她面前多待一秒钟,转身就要走。 “付航,我喜欢你,就这么难吗?”女人喃喃细语,语气里有说不尽道不完的委屈。 原本抬起脚步要离开的男人因为这句话,又停了下来。 他对女人一向避之若浼,除了姜宛白和许晴天,他不会对任何女人有任何想要靠近,了解的冲动。 哪怕是在工作,他也只是公对公。 连城灵姝的出现,他也只是把她当成侯琰的表妹,姜宛白的小姑子。 对她仅有的那一点关注,都是因为姜宛白。 他会注意到姜宛白身边的所有人,他必须要保证姜宛白身边的人都对她没有伤害的可能。 但是,她的反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喜欢他?他有什么好被喜欢的。 也是,她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看到好看的男人,她不都会去表白吗? 这么一想,心头的那丝糟乱被隐隐的压了下去。 他重新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向了她。 拉开她的包包,翻出了卡,打开了房门,才将地上的女人拉起来,“好歹也是个大小姐,这么躺在地上,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连城灵姝闻到他身上的清香,整个人都舒坦了。 只不过,心里那只小魔鬼也长出了獠牙。 酒精的引导下,她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付航,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说着,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 付航皱眉,拿下她的手,“自重。” 他打算把她送到卧室就走。 刚进来,门就被女人关上了。 “你没醉?”付航盯着女人的眼睛,醉眼迷离,一身的酒气,整个人又是软绵绵的,就是醉酒的样子。 连城灵姝丢掉鞋子,包包,揪着他的衣服,凑过去,迷离的眼睛盯着他,手指轻抚在他线条分明的嘴唇上,动作极致的撩人。 付航推她,她的手却勾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着气,“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还会放你走吗?” “……”这是什么台词? 连城灵姝把灯关上,外面的灯光照映进来,昏暗,但恰好给房间里面的人增添了一丝朦胧和暧昧的气氛。 付航摒着呼吸,抓住女人的手要将她扯下来。 那只手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脖子不放。 “连城灵姝,你是个女孩子。”付航沉着声。 连城灵姝就是不放,整个人贴着他,“付航,我现在是魔鬼,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变成狗狗,把你永远拴在我的身边。” “……”付航简直无语。 这女人,是真的醉了。 就算不是醉,也是神志不清,脑子不灵。 他将她拖到沙发上,用力的拽下她的手,将她往沙发上一腿,拍拍了衣服,再次准备离开。 刚走,那女人又贴上来了。 没等他把她甩开,女人转过身,瞪圆了眼睛,捧着他的脸,指着他,“我连城灵姝看上的男人,是没有一个能逃过我的五指山的!” 话音一落,她就献上了她的红唇…… 付航呆在那里,他从来没有跟女人这样接触过。 更不知道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但是理智让他清楚的知道,他必须推开这个女人。 只是,那个缠上他的女人真的就跟个魔鬼似的,用她一切的力量在摧毁他的理智,她将他带到了沙漠,无边无际的沙漠。 烈日灼烧着他们的皮肤,汗水滴进了沙漠,一下子就被蒸发了。 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他们成了彼此的依靠,必须要相互搀扶,要一起走出这大片的沙漠里。 他们顶着烈日,挥洒着汗水,奋力的往前。 直到身体的能量都被抽走,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他们终于见到了树荫,还有河流。看到了希望,更是阻止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脚步越来越快,只想快点到达能让他们放松下来的地方。 终于,一个健步,他们跨了过去。 …… 次日,连城灵姝醒过来,阳光很刺眼,她的身体就像是在水里游了一公里。 软到她动一下,都很艰难。 连城灵姝索性不动了,盯着天花吊顶,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依稀记得,看见了付航。 后来,她对付航做了什么,真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但是现在的身体情况告诉她,他们做了什么,很明显。 身体的每一处牵动,都在帮着她回忆。 “……”她烦躁的甩着头发,“真是要死了。” 她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她居然饥渴到这种地步了? 天啊! 她的教养和礼仪呢? 这要怎么见人? “啊啊啊……”揉着头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绝境。 忽然,她呆住。 付航呢? 他走了? 撑着软得跟滩泥似的身子坐起来,四处看了眼,没有留下一丝男人的气息。 她看了眼枕头,居然连根头发都没有留下。 这人…… 真是见了鬼了! 酒后是会做错事的。 男人做不了,可是女人喝醉了,能啊。 她咬牙,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浴室,泡了个热水澡,身体才算是恢复了几成能量。 刚穿好浴袍,门铃就响了。 她揉着湿漉漉的头发,慢悠悠的走过去,拉开了门。 “连城小姐,这是给您买的药。”酒店的经理亲自把一个包装的很完美,看不出是什么药的药盒给了她。 “药?”连城灵姝疑惑,“什么药?” 经理说:“这是付先生亲自去买的,他也没有说是什么药。大概,是喝了酒后能吃的药吧。” 一听是付航买的,她就接了过来,“谢谢。” “应该的。”经理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 关上了门,她坐到沙发上,看着那盒外包装很精致的药盒。 这明显是特意重新包装过的。 里面,到底是什么药? 她打开包装,终于看到里面那小小的原装药盒了。 看着包装壳上面的那几个字,她当即愣了。 紧急避孕药。 呵,他这是在绝后患啊。 不过,还真是体贴。 她冷笑着将药拿出来,丢进嘴里,咽掉。 把空壳拍了个照片发给付航,附带了一句话,“吃了。” 发完之后,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仰头摊开了手,勾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 自作孽,不可活。 她就在完美的诠释着这句话的含义。 不用想,昨晚一定是她强迫的付航,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把人给留下来的,但都是自己倒贴上去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总不能还去缠着人家负责吧。 一早起来人就不见了,还送来了药,摆明了人家不想再记着这件事了。 她还得感谢他,把药重新包装过,没让别人知道她吃的是什么药。 至少是,保全了她的名声。 还想怎样呢?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脸色很是难看。 …… 付航正在侯机室,他昨晚醒过来就接到了电话,需要出国一趟。 心情前所未有过的复杂,回想着昨晚的事,他握紧了双手。 手机震动了一下,点开了微信,是她发来的。 一张照片,两个字。 他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很想回复一句,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播音员提醒登机,他看了眼手机屏幕,迟疑了一下,锁了屏。 算了,等回来再说。 他没有想到,这一走,想说的话,便迟了几年。 …… 姜宛白和侯琰如约到了魏伶的家里。 是一套三层楼的小洋房,里面布置的很温馨,很有家的味道。 “快请进。真是不好意思,之前有点事,处理好了再做饭,就有些晚了。”魏伶穿着居家服,头发绑成马尾,露出那张素净的脸,就是个邻家女孩,跟那是凶戾的人完全不一样。 姜宛白笑着摆手,“没关系。”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 “好,你忙你的。” 魏伶进了厨房,里面便有个温柔的男声传出来,“你去陪客人,我在这里就好了。” “不用。你身体才好,不能太劳累了。”是魏伶的声音。 “做个饭而已,不累。” “你去陪陪客人。”魏伶把人硬是给推出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盛夏。” 盛夏是个看起来就很温柔的人,五官并非那种精致到极致,但是很端正,一眼就让人愿意跟他交朋友。 他被魏伶推出来,略有些无奈,不好意思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姜小姐,侯先生,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 “你们先聊着,马上就好了。”魏伶笑着跟盛夏说:“老公,你帮我好好招待客人哟。” “嗯。”盛夏笑着给他们倒水,“你们坐。” 侯琰很大方的坐下,姜宛白则环视了一周,感叹道:“你们家好温馨,有家的感觉。” “这房子是我们之前自己装修的。阿伶负责设计,我就自己买东西装修。”说起这个,盛夏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幸福感。 姜宛白一脸羡慕,“自己设计装修,那幸福感都会翻倍。” “嗯。过程虽然很辛苦,但是很值得。”盛夏聊起魏伶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爱意。 这个男人,很爱魏伶吧。 提起魏伶,他的眼神都是泛着光的。 “你们这么相爱,真让人羡慕。”姜宛白只是由着心,感慨了一句。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搂住她的腰,不悦的质问道:“难道,你不爱我吗?” “啊?”姜宛白没反应过来。 “我很爱你,你是不是不爱我,所以才羡慕别人的相爱?”侯琰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她要是回答的不满意,他会把她吃掉。 姜宛白懂了。 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钻牛角尖。” “是你让我没有安全感。” “对对对,是我的错。”姜宛白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们很相爱。” “那你还羡慕别人?” “……”姜宛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盛夏,盛夏笑着起身,手做着动作,告诉他们他现在去厨房帮忙。 等他走后,姜宛白才捏着侯琰的下巴,轻轻地晃了晃,“我就是羡慕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侯琰嘴上很强硬,可是眼神早已经柔和下来,“我要让你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 “可是他们也暗中在说,想让他们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呢。”姜宛白摸着他的下巴,“这是在别人家,不要这么小气。” “你那句话,会让别人以为我们不相爱。” “……”行吧,反正他就最忌讳她说出任何可能不爱他的字眼。 小气鬼。 …… 饭菜上桌,很有人情味的家常菜。 看到这一桌菜,才真的觉得爱情和生活的意义。 柴米油盐,就是生活最终的样子。 也是爱情最后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魏伶倒了酒,给姜宛白倒了果汁,“宛白,侯先生,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慷慨。千言万语,就在这杯酒里。谢谢!”说罢,她将满满的一杯酒,一滴不剩的喝掉。 盛夏见状,有些担心。 他也知道这杯酒必须得喝,要不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不会让她喝的。 “我也要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愿意把重明脂分享给我,我和阿伶的爱情,怕是不能得以延续了。原谅我的身体不好,只能以果汁代酒,谢谢你们。”盛夏也将果汁喝完。 姜宛白看到他们这般爽快,也知道都是性情中人。 她摇头,“能帮到你们,我也算是积了功德。所以,不必言谢。” “好。”魏伶也是个直爽人,“我魏伶,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只要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我义不容辞。” “敬你是女中豪杰。”姜宛白跟她碰了杯。 难得有这么轻松愉快,又聊得来的饭桌上,四个人倒是非常的和谐。 用餐结束后,盛夏和魏伶一起收拾了厨房,才重新回来陪他们聊天。 在聊天的过程中也得知盛夏之前是个很厉害的投资人,只是后来身体不好了,才歇了业。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工作和女人,现在他俩就聊着工作。 魏伶问姜宛白,“要不要参观一下我家?” “好啊。我早就想好好看看了。你们家,看起来真的是太温馨了。”姜宛白笑着说:“我要借鉴一下,以后我也要自己装修。” 侯琰原本跟盛夏聊着天,听到姜宛白的话,温柔的看向女人那张洋溢着甜美笑容的脸,心里也暖暖的。 “侯先生,可以吗?”魏伶知道侯琰把姜宛白看得紧,她得征求他的同意。 “嗯。”侯琰点头。 魏伶便牵着姜宛白手,上了楼。 如同姜宛白所想,楼上充满了温馨和浪漫,可以看得出,他们很用心的在经营着这个家。 魏伶带着姜宛白上了三楼,有一个小花园。 四周都种满了四季盛开的月季花。 “竟然还种了葡萄树。”姜宛白看着那硕果累累的葡萄树,眼里是满满的欣喜和惊艳。 “闲着没事,没想到它竟然成活了。”魏伶摘了一串,放到水下冲洗后摆在水果盘。 姜宛白惊叹且羡慕摇头感叹,“简直太享受生活了。你跟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反差太大了。” “过来坐。”魏伶拉出藤椅,“其实我好久也没有这么停下来享受生活了。前几年都在为了盛夏的身体担心,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么静下来。” 姜宛白明白她的。 毕竟,现在侯琰大概就跟她当初一样。 他们都很辛苦。 “好在,盛先生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姜宛白说:“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是啊。他能够好转,我很珍惜。所以,我打算过些时候,离开这里。和他一起去环游世界,喜欢哪里,就多住上一段时间。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至于让以后留下些遗憾。” 魏伶的眼里,是满满的向往和期待。 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的生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去享受人生。 “你要离开?”姜宛白抓到了重点,“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和势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就这么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跟那些比起来,我更想要跟我爱的人在一起。人生本来就不长,遇上喜欢的人更是不容易。特别是这一次把他从死神那里拉回来,我更害怕离别,更害怕他在我面前离开,所以,我想尽了一切办法,要将他救回来。” 魏伶轻叹道:“就算是真的到了要离开的那一天,我也希望是我们白发苍苍,无能为力的时候。” 姜宛白轻蹙起了眉头,又谈到了离开。 这两个字,真的是很沉重的话题。 “宛白,其实我今天请你来,是有别的事想拜托你。”魏伶突然正色。 姜宛白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事拜托她,“你说。” 魏伶说:“李显想要我的势力,你知道的。” “嗯。”没有哪个老大不想将手上的权势扩到更大。 “我跟李显其实暗地里也斗了很多年,可以说,他是视我为眼中钉的。”魏伶笑着说:“只不过,我比较顽强,他除不掉我,也收服不了我。所以,我们就这样纠缠了多年。” 姜宛白笑笑,“你俩看起来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魏伶摇头,“那只是错觉。我跟他,有时候只是懒得理对方。毕竟,干一次架,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两方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抗衡着。”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你接手我的势力。”魏伶此时的眼神,像极了那晚她对重明脂势在必得的坚定。 姜宛白扬眉,“你认真的?” “嗯。” “我跟你,交情不深。” “但是我相信你。”魏伶说:“你是个有能力的人。” “呵。”姜宛白抿着唇笑道:“你大概是忘了,我也是个将死之人。” 魏伶摇头,“你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姜宛白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吉人天相……这四个字,也抵不过命数已尽啊。”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算是把我的地盘全给了李显,我也无话可说。”魏伶看着她,“不知道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就是东西在我手上的时候,放坏了我都不舍得扔。但是当我把东西给到别人手上的时候,不管对方怎么处理我都能够欣赏接受,也不心疼。” 姜宛白定定的看着她,“我懂你的意思了。” 魏伶笑的有些苦涩,“其实,我也算是个不负责任的老大。” “你能在这个圈子里混这么久也是很不容易了。现在想要归于平凡,也是情有可原。人在每个阶段都会找到不同的生活方式,我能理解。” “谢谢你。”魏伶是打从底里感谢她。 她的这句能理解,是给了她更大的勇气。 姜宛白摇头,“但是,你还是得给你的那些兄弟打声招呼。” “我会的。” “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在我生命终止之前,我真的可能会把他们分划到李显的手下。”她不会给太美好的许诺。 魏伶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好。” 两人达成了共识,才放下心来聊着不关痛痒的话。 从魏伶家里出来,侯琰说:“过两天我们去看房子。” “看什么房子?” “买一套毛坯房,你设计风格,我动手。”侯琰一直都在想,既然她觉得两个人设计出来的家很温馨,很幸福,她那么羡慕,那他们也弄一套。 姜宛白:“……” “怎么了?”侯琰问,“你不想要那样的房子吗?” “我想啊。”只是,这说风就是雨,要不要这么夸张? 侯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就好,我会让岑湛留意一下。或者,我们找块地,自己建。” “……”姜宛白告诫自己,有些话真的不能当着这个男人的面说。 他会记着的,一丁点的事,他也会记得死死的。 …… 十一月,天气已经降了温。 姜宛白的身体每天都在变化,可能看出她的气色也变得越来越差。 许晴天和何培没有办法研制出可以缓解她身体情况的药,最终的一切都还是落在了卢老的身上。 快一年过去了,卢老依旧没有消息。 侯琰每天都陪着姜宛白,带她出去走走,走了一段路,就会抱她。 她太轻了。 就像一片羽毛一样,他总是觉得抓不住,随时都可能会飞掉。 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但是在姜宛白面前,他们都还是挂着笑脸。 这天,阳光明媚,天空蔚蓝,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侯琰抱着姜宛白在花园里说着闲话。 “哥,哥哥!”远远的,就听到岑湛那急不可耐的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姜宛白坐起来,侯琰让她靠着他的肩膀。 对于岑湛的大呼小叫,侯琰有些不悦。 岑湛喘着气,一脸欢喜,“哥,嫂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你跟尹念和好了?”姜宛白开着玩笑。 “不是不是。”岑湛也不拘小节,倒了一杯花茶,一口喝掉,擦了一下嘴,“有卢老的消息了!” 侯琰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你说什么?” “卢老有消息了。”岑湛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很激动,“而且,卢老找到药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8、谈恋爱 姜宛白愣在那里,没有反应来。 侯琰则是激动的抱着姜宛白,“听到没有?卢老找到药了,找到药了!” “……”姜宛白被他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泪眼就掉下来了。 “哈哈哈。”岑湛也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侯琰捧开姜宛白,看到她哭了,心疼不已,“怎么哭了?” “就是,激动。” “傻女人。”侯琰也很激动,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一直担心的女人们都哭了,男人们也是忍着眼泪,激动的干了好几瓶红酒。 侯琰开心,让岑湛开车去他的酒窖里带了一车的红酒过来。 把所有的朋友都请过来,开心了一晚上。 姜宛白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傻呼呼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也很幸福。 原来,她有这么多好朋友呢。 许晴天自然是不会落下的,连城灵姝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了。还有孙祺,他也带着了好几瓶红酒跑来。 李显自然不会落下,他带来了一车的马蹄莲。 送来后,才发现有点夸张了。 还有唐优,她虽然平时不怎么来,但只要有这种大事,她准会出现。 她送了姜宛白一套口红,“虽然你唇色很粉嫩,很诱人,但是我希望你能尝试更多颜色。” “你又不是男人,我尝试了也是便宜某个人。”姜宛白眼角瞟着一晚上都笑的跟个傻子似的男人。 “无妨啊。只要大家开心就好。”唐优抱了抱她,“一定要好起来。” “嗯。”姜宛白点头。 莫绍凡也来了。 但他只送了一个笔记本。 上面记录着他们在疗养院的那些日子,不过大多都是他对姜宛白的观察,还他们之间的对话。 姜宛白没想到他竟然偷偷干了这些事。 不过,她很开心。 “等你身体好了,我请你吃大鱼大肉。”莫绍凡拍了拍胸口,“你想吃什么我都给请你。” “土豪。”姜宛白对他比了个赞。 莫绍凡扬起了眉,“那是。” 舒孝妃没有来,但是遣人送来了礼物。 还有文慧,向小小,也叫人送来了礼物。 就连在国外的赵裴欢,也打来了电话,很开心的恭喜。 侯家的人也来了。 侯夫人和赵如心坐在一起,一边笑,一边抹泪。 在她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一晚上,每一个人都在狂欢。 “付航呢?”连城灵姝以为付航只是躲着她不见,可今天这样的日子,他竟然也没有出现。 姜宛白说:“他好像出国处理什么事去了,估计还有几天才回来。” “噢。”原来,真的是太忙了。 也好,免得见面的时候会尴尬。 “怎么了?你想他?”姜宛白好奇的问。 “哪有。”连城灵姝赶紧摇头,“我就是觉得你们关系那么好,今天这种日子他怎么没在。” 姜宛白也没有多想。 她享受着被欢乐和喜悦充斥的氛围,更享受的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甜到她心里去了。 人生的美好,不就是这样吗? 以前并不觉得,但是现在真的希望这样的美好可以延续很长,她也想要多见见这样的幸福时刻。 活着,真好。 …… 喜悦过后,便是翘首以盼。 等待卢老的日子显得越来越漫长,其他人都在工作,只有侯琰陪着她。 侯夫人也是隔三岔五的过来看姜宛白,毕竟在这种时候,等待是最难熬的。 离得到消息过了两天,第三天,又传来消息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好消息。 “卢老在回来的途中去救了一个病人,那病人有严重的传染病,卢老不幸被感染……”同样都是带回关于卢老的消息,只不过这一次,岑湛的心情非常沉重。 没说完的话,大家都明白。 侯琰差点没站稳,还是岑湛快一步扶住了他。 “哥!”岑湛担心不已,“你没事吧。” 姜宛白也站起来,“侯琰……” 侯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无法接受的是卢老的死来得这么突然,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他催卢老去采药,卢老还跟他开着玩笑,说自己没有子孙后代,等他百年之后,让他给他收尸。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谁都不会想到,那个慈祥的老人,竟然就这样突然的离开了。 他的内心深处受到深深的一击。 “卢老他,真的走了?”他问岑湛。 岑湛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他都不敢来跟侯琰说。 再三确认后,才跑来说了这个消息。 “嗯。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将卢老接回来。” “我亲自去接。”侯琰心情很沉重,眼睛都红了。 姜宛白赞同,“我也去。” “你别去。”侯琰不放心她,“我很快就回来。” 姜宛白想了想点头,免得去了反而给他增添些麻烦。 岑湛又说:“卢老临终前交待了,他采的那味药已经托人带了回来。” “带回来了?” “是的。应该会送到乔大夫那里去。”岑湛看了眼姜宛白,“要不,我去接卢老回来,你跟嫂子在家等消息。” “不用,我去接。”侯琰转身看着姜宛白,彼此的眼里都有浓烈的忧伤。 他捧她的脸,心情沉重,“等我回来。” “嗯。”姜宛白重重的点头。 “我很快。” “嗯。” 侯琰不敢耽误太久,他必须快点把卢老接回来。 给白宇扬打了电话,让他多陪姜宛白,才离开了。 白宇扬得知卢老染病离世,当即就回了水云间。 姜宛白在侯琰家里,她没敢回去。 很快赵如心知道后会难过。 毕竟,卢老于他们的恩情很深。 “宛白。”白宇扬扶住她的肩膀,担心不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她。 “我没事的,哥。”姜宛白靠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悲伤和自责,“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没了……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冒这个险。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有这一劫了。” 白宇扬抱住她,心疼的安抚着,“这不能怪你。卢老是大夫,救死扶伤的医者。他一路行医治病救了多少人?这都是他的功德。就算不是为了你,他也会把这一生奉献给病人。” “宛白,别把责任揽在你身上。”他很怕她把卢老的归于她自己。 姜宛白埋在他的胸口,无声的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真的没有为谁流过眼泪。 甚至有时候,都忘记了流泪是什么感觉了。 如今,哭一下,心就跟着痛一下。 “说句自私的话,卢老离世了,我更担心还有谁能够医好你。”这一路上,他担心的是这个。 姜宛白摇头,她还没有办法这么快就把卢老的死忘记,更没有办法把自己完全择干净。 说到底,她应该为卢老的死负责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你别哭,也别难过。等侯琰去把卢老接回来,我们好好的送他一程。”白宇扬轻拍着她的背。 …… 侯琰派了直升飞机去将卢老接回了都城,设了灵堂,开了追悼会。 卢老的死,引来了无数人悼唁。 毕竟,卢老医治过的病人,太多了。 侯琰在都城的墓园里安葬了卢老。 都说无后的人不能立碑,侯琰跟父母商量了之后,在立碑人那里,落了他的名字。 也算是兑现了对卢老的承诺,往后每年,有人来看他,不让他孤单。 一起来送卢老最后一程的人都走了,侯琰,姜宛白,白宇扬,还有乔大夫都还在。 乔大夫站在墓碑前,重重的叹了一声,“世事无常,我也没有想到,上一次见老师会是最后一面。” “卢老离开的时候,我还跟他开了玩笑。哪知,这个玩笑竟然成了真。”侯琰看着卢老的照片,就一阵心酸。 姜宛白站在黑色的伞底下,雨下得很大,大概是老天都在为这样一个功德无量的人感到惋惜,也在用这样的方式送别。 侯琰看着身边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衣服显得她越发的瘦弱娇小,那张脸也白得不像话。 他很担心她。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乔大夫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知道他们对卢老的死肯定心怀歉意和自责,“侯琰,宛白,你们不用自责和愧疚。老师托人给我带了信。他说,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也想过有一天他可能会在救人过程中离开。毕竟,医生不是万能的,病痛也不会绕过医生。” “他感染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怕让你们两个年轻人有负担。特意告诉我,千万不要对他的离开有任何的负担,这与你们无关。他是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和义务。所以,你们可别让老师在天之灵不安。” 乔大夫的一席话,依旧震憾着两个年轻人的心。 尽管他们知道,这一切或许真的与他们无关,可卢老参与到他们的生命里,这样一个人,他们怎么也没有办法做到无视。 “雨下大了,回吧。”乔大夫看着墓碑,感叹了一句,“老师,您安息。改天,学生再来看您。您放心,您交待的事情,学生会努力替您完成的。” 他们离开了墓园,天竟然放晴了。 乔大夫回头看着卢老所处的位置,微微一笑,“老师是功德圆满了。” …… 卢老托人带回来的药已经在乔大夫那里,包括他配好的药方,也一并带回来了。 这是卢老临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乔大夫很认真的看了卢老写的信,将那味药草与其他药材小心的匹配,不敢出一点差错。 只要这味道是对的,那姜宛白的身体就会好转。 所有人都等着乔大夫的这碗药。 当药端到姜宛白面前,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期待,还暗藏着兴奋。 “喝吧。”乔大夫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证。 虽然,这一剂药喝下去,也不会有那么快的见效。 但有一就有二,这至少是一个开始。 姜宛白捧着药,一口喝掉,一滴不剩。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白宇扬在她喝完就凑过去问。 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侯琰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不要着急,这才第一碗,老师说了,连喝半个月,就能看到成效了。”乔大夫现在倒是宽了心。 只要喝了一碗,那后面就有更大的期待了。 姜宛白对白宇扬也有些无语,“你就这么着急?” “当然了。”白宇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我是太着急了点。” “知道就好。”姜宛白睨了他一眼。 这次的药,就连侯琰也没有碰。 全权由乔大夫负责。 药的配量,还有水的比例,再加上火候,时间,一点也不能差。 这个差事,没有人敢去接手。 毕竟,每个人都希望喝了这半个月的药,姜宛白就能够好起来。 许晴天也跑来跟乔大夫学习,她学的是西医,跟中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这段时间,她也看了很多医书,她对中医也有了一些了解。 现在跟着乔大夫学习一下,更是受益匪浅。 乔大夫也很耐心的教着,把一些很少见的药材跟她讲明白药效和会生长的地方。 许晴天很认真的学,乔大夫也不留余力的教。 五天下来,姜宛白的气色已经有所好转,每个人都看到了她的变化。 “卢老真是神人。”许晴天感叹着。 只可惜,卢老离开了。 乔大夫给姜宛白把脉,又做了检查,“老师的经验,都是日积月累的。只要怀着一颗仁心,就会解决很多病痛。” “嗯。”许晴天赞同。 只要不放弃,坚持,再大的病魔,也会被消灭。 赵如心看着女儿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气色也比之前要红润很多,心里欣喜不已。 “昨天,阿姒还跟我说,今年年底,可以把你跟小琰订婚宴办了。”赵如心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看到你现在这样,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姜宛白笑道:“妈,我跟侯琰的事,不着急。” “我不急,是你连城阿姨着急。她跟我说,要不是你跟小琰都是心里有数又有主意的孩子,她早就想让你俩把婚给订了。”赵如心很开心,也有些伤感,“我们一家人才团聚不到两年,你就又要嫁人了,我这心里,还是难受。” “妈,且不说我跟侯琰结婚还早,就算是我们结婚了,都是都城,想见面又有什么困难?难不成,我嫁出去了,您就不准我回来了?”姜宛白靠着她,抱着她的手臂,“我还想好好的多陪你们呢。” “要不是小琰那孩子真的不错,阿姒也是真心喜欢你,我还真不愿意你嫁人。我跟你爸,能养你一辈子。”赵如心摸着她的手,“妈妈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姜宛白知道。 他们中间有十六年的空白,就算是血浓于水,可这少了十六年的情感,终究还是有影响的。 他们都在找回那失去的亲情,哪怕只有一年两年,或者是一个月两个月。 姜宛白是想要多陪陪他们的。 “那就晚一点吧。反正,我今年才二十二,还小呢。”她像个孩子一般依偎在赵如心的怀里。 被妈妈呵护在怀里的感觉,她都忘记了。 赵如心自然也想多留她在家里几年,只是侯家人对她,也很上心。 “好,那就多留几年。”赵如心抚摸着她的头发,“可以把婚订了,结婚的事,再等几年说。” 姜宛白笑了。 她对结婚订婚,都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其实,都无所谓。 母女俩聊完这个事,晚上侯夫人和侯先生就来了。 她只要有时间就会来看姜宛白,不管白天还是晚上。 侯琰自然不会落下。 “如心,其实今天来,我是想跟你和自明商量一下。宛白的身体已经在好转,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我想把她和小琰的婚事定下来。”侯夫人略有些迫切。 “这么急吗?”赵如心和姜自明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着急。 姜宛白也很意外,这事怎么说来就来了? 她看着侯琰,侯琰只是握着她的手,没说话。 “我知道是有些急,但是……”侯夫人有些为难,“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怕说实话。过些时候,小琰的奶奶会来都城。” 侯老夫人? 姜宛白没太明白,侯奶奶来,跟他们这么着急订婚有什么关系。 “老人家来,不是挺好的吗?”赵如心觉得他们是想避开侯老夫人让俩孩子订婚。 “其实……”说起这件事,侯夫人都有些开不了口。 侯庭谦看了眼妻子,接过话,“我妈心里有属意的孙媳妇人选。” 这话,总算是解了众人的惑。 姜宛白微微挑眉,原来如此。 “这……”赵如心蹙着眉头,“那就是说,老夫人并不中意我家宛白?” “她还不知道这俩孩子的事。”侯夫人知道这事有些难以让人理解,“这件事不宜细说,不然只会把大家的心情打乱。我跟廷谦的意思是,先让俩孩子把婚订了,等宛白的身体彻底好了,就给他俩办婚礼。” 姜宛白面上平静,心里已经明白,侯老夫人怕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老人家心里有属意的孙媳妇,自然是不会喜欢她的。 没想到,想要嫁进这豪门大家,过了公公婆婆这一关,还得过奶奶那一关。 侯琰有些愧疚,他也不想这么急忙忙的订婚,过于着急会显得有些不真诚。而且,这很显然会给日后添一些麻烦。 “我……” “我……” 很意外的,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众人看到姜宛白和侯琰。 侯琰和姜宛白也看着对方,情不自禁都笑了。 “你先说。” “好。”姜宛白看着长辈们,“爸妈,叔叔阿姨,我觉得,这婚暂时不订。” “啊?”侯夫人有些慌,“宛白,你别误会。就算是有些着急,但该有的礼仪我们一样不会少。其实你跟小琰的婚事,我早就在一点点的安排了。就算是你俩明天要结婚,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阿姨,我不是怕受委屈。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姜宛白看向侯琰。 侯琰接过话,“我跟宛白想的一样。” “什么?”侯夫人惊了。 明明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说好了,今天来谈订婚的事,只要谈妥了,就着手办。 怎么这会儿这孩子反悔了? “一来订婚的事宜过于繁琐,我怕宛白的身体吃不消。二来,我们现在避着奶奶把婚订了,之后的问题怕会更多。”有些问题,他得在跟她订婚前就要清理好。 他不想在她准备嫁给他的时候,还要去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闹心事。 姜宛白听他这么说,眼睛都亮了。 这个男人,懂她。 赵如心和姜自明也很赞同这俩孩子的看法,“俩孩子相爱,不管前面有多少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该来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会来的。阿姒,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他们的感情不管在遇上什么问题,都只会越来越牢固。” “若是将来侯老夫人真的不喜欢宛白,我们两家结不成亲,也不至于闹得不愉快。”赵如心想得很清楚,既然侯老夫人都不知道宛白的存在,还有选定的孙媳妇,要是宛白就这样跟侯琰订了婚,那日后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她不想她的女儿嫁进夫家后,还有那么多闹心事要处理。 侯夫人听后,看了丈夫一眼,有些惭愧,“是我们没有考虑好。也是我们太着急了。” “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们能这样为宛白和小琰的感情着想,我很开心。有你们这样公公婆婆,将来宛白嫁到你们家,我也放心。”赵如心笑着说:“等老夫人来了都城,我们大家再好好的聊一聊。” “也好。” 订婚的事,就这样推迟了。 侯琰若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他打死也要把这婚给订了。 当然,有些事情,后悔也来不及。 …… 每个人都在关心姜宛白的身体,眼看她一天天的气色变好,个个心情都开了花。 药,喝完了。 乔大夫给她检查了身体,明显感觉到她的气血都有所变化。 “过两天,再扎两针看看。”乔大夫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好。”姜宛白笑容甜美,依旧那般明艳可人。 许晴天兴奋的拉着她的手,“老天爷是眷顾我们的。” “一切,多亏了卢老。”姜宛白看着外面的天,“晴天,我想去看看卢老,想要再跟他道谢。” 许晴天点头,“好。” 姜宛白买了一束白菊,到了墓园。 她把花放到卢老的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若非遇上了这位老人,她这都被阎王惦记上的人,又怎么能够安然无恙。 都说卢老的死与她无关,可内心总是会想着这个老人当初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也是因为她的病,走了那么多地方,寻得那一味药材。 若不是因为她,他或许就不会走那一条路,不会遇上那个病人,就不会死。 一切,都是有因有果。 “卢老,谢谢您。要不是您,我恐怕……”忽然,她胸口狠狠一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在沸腾。 背脊一股至寒的凉意直冲脑门,整个人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许晴天看到她这个样子,吓得脸色都青了。 “宛白,你怎么了?”她摸到她的手,那股凉意让她很想躲开,“这,这是怎么了?” 姜宛白全身都在颤抖,她喉咙一口腥甜涌上来。 “噗……” 许晴天呆滞的看着那一地的血,她的心都快崩掉了。 “宛白!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许晴天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姜宛白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她的身体在这一刻像是被抽空了。 灵魂似乎都在快要出了这具身体。 许晴天扶住她,慌张的去擦她嘴角的血,声音颤抖,“宛白,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吐血了呢?” “晴天……老天爷,似乎没有眷顾我。”姜宛白现在很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能量在一点点消失,阎王爷还是盯上她了啊。 “不,别胡说。那可是卢老采回来的药,乔大夫亲自煎制的,你不会有事的。”许晴天慌乱的擦着她嘴角的血,声音哽咽,“这或许只是把身体里的污血吐了出来,吐了之后就不会有事了。啊,不会有事了。” 姜宛白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晴天……” “我在。”许晴天忽然想起来,“我给侯琰打电话,让他把乔大夫带来。你别着急,没事的。” 说着,她去拿手机。 她的手,颤抖的连手机都拿不太稳。 内心的那种恐惧,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猛烈。 姜宛白微微摇头,拿掉她的手机,“别给他打电话……” “那我给白宇扬打。” “不要……”姜宛白眼里透着哀求,“谁都不要打。” “为什么?”许晴天现在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她这个样子,方寸大乱。 姜宛白呼吸都很困难,微微摇头,“别让他们担心。” “可是……” “晴天,等我一下。”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血气乱冲,“帮我拿一下重明脂。” “好。”许晴天翻开她的包包,重明脂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她打开,那股能够安神抚平气血的香味散开。 姜宛白小心翼翼的呼吸,闻着那味道,呼吸似乎变得顺畅了些。 可是身体里紊乱的血液依旧未消停过。 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身体里回来了些能量。 “晴天,带我去付航的家里。” “他不在家。”付航出去大半个月了。 姜宛白说:“无所谓。”她只是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许晴天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还是听了她的话,将她扶起来。 “卢老,对不起,我的身体还是不争气,浪费了你的心血。”姜宛白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她就靠着重明脂的那点香味提着神。 她又说:“我努力过了,似乎,还是不行呢。改天我下去了,亲自跟您道歉。” “宛白!”许晴天眼眶早就红了,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急得直跺脚,“你不要说这种话!” “走吧。”姜宛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许晴天咬着唇,强忍着泪,带着她离开了墓园,去了付航家里。 付航家里很干净,床单也是新的,许晴天将她扶上床,坐在床边,“你不想让叔叔阿姨担心,可你应该告诉侯琰啊。” “不要。”姜宛白摇头,“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晴天,这一切,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胡说!”许晴天又急又气,“怎么可能?一定有办法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都已经好了,怎么又……”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身体好了,可她现在就像一棵在狂风中的小树苗,随时都会夭折。 她现在恨自己,恨自己的医术不精,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姜宛白艰难的笑了笑,“其实是我们太天真了。身体里的血都变了色,一个正常人,身体里面怎么可能会流出黑色的血?我要是真能活下来,除非把里面的血都换干净。可是,怎么可能?” “晴天,我的身体就是这十六年来的经历,时时刻刻提醒着我,那十六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很幸运了吧。”她靠着床头,目光有些悠远,陷入了回忆之中。 有人说,人到临死的时候,总会回想着过去,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格外清醒的播放一遍。 “那年,我以为我会回到家。到了地方,才知道有很多小朋友也都在等着回家。可惜,我们都不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从踏入那里,我们的人生,就改变了。想要活下来,都成了每天的愿望。觉也不敢睡,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她喃喃细语,“为了活得久一些,为了再有机会见爸爸妈妈,我们都拼了命。别人还在玩玩具的年纪,我们却开始玩命。一天天的,那些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最后活下来的,却已经是在苟延残喘。” “我比他们幸运的是,我见到了父母,还收获了朋友,还有……爱情。”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早就该想到,这些我都不该拥有的。是我太贪心,想得到的太多。终究,还是有别离。” “不会的!”许晴天已经泪如雨下,喉咙疼痛嘶哑,“我们还有办法,还有办法的。” “晴天,我们都知道,只是抱了太大的希望。从那里活着出来的人,哪里还敢奢求长命百岁。”她笑容苍白,“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我接受。” 许晴天很难受,她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扑过去抱住她,呜咽痛哭,“不会的……” 姜宛白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背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原来,有了家人,朋友,爱人,是真的会舍不得离开的。 原来,离别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想。 她若是在闭眼的时候看到她最爱的人,怎么舍得他们掉眼泪,怎么舍得他们悲伤…… 舍不得的。 她深呼吸,“晴天,这件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许晴天轻轻地推开她,满脸泪水,“你真的放弃了吗?” “我不知道还能撑几天,我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跟他们好好相处。” 许晴天不忍,“你打算一直瞒着他们?那你有没有想过,等到那一天你……”她说不出来,一想到她会永远的离开,她就忍不住的掉眼泪。 姜宛白抬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许晴天怔怔的盯着她。 “晴天,帮我给付航打个电话。”她对她露出笑容。 那笑,很让人心疼。 许晴天给付航打了电话,付航听到姜宛白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 姜宛白也没有瞒他,只是跟他交待了很多事情,直到她的声音细若蚊声,无力开口,才结束了通话。 她在付航家里休息到了傍晚,闻着重明脂的味道,她的精神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许晴天眼睛红肿了,一直守在床边。 “你怎么样了?”见到醒过来,连忙问。 “我很好。”她深呼吸,胸口无阻碍。 许晴天看着她现在这精神头,只想到了四个字:回光返照。 “你别瞎想,我没有那么快死的。”姜宛白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怎么哭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哎哟,你别哭了。一会儿送我回去被他们看到了,会怀疑的。”姜宛白轻声哄着她。 许晴天抽泣着,“我……难受。” “慢慢的就习惯了。”姜宛白擦着她的泪,“人呐,终有一别。我们不过是要提前道别而已。” 这话,更是惹得许晴天嚎啕大哭。 姜宛白重叹了一声,任由她哭。 等她哭够了,也就想开了。 半个小时后,许晴天开车去了水云间。 姜宛白怕她还没有接受,又加上她的眼睛太肿了,怕家里人起疑,就没让她去。 回了家,赵如心和兰姨已经做好了桌子菜,姜自明和白宇扬也回来了。 “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赵如心摆着碗筷,笑眯眯的看着姜宛白。 姜宛白走过去,抱住赵如心,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的,妈。”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嗲。”赵如心有些害羞 “就想亲亲你呀。”姜宛白笑的很明媚。 白宇扬走过来,“我也要亲亲。” 赵如心瞪了眼白宇扬,“你是个男孩子。” “我是她哥哥。”白宇扬凑过脸,噘着嘴斜眼看她,“亲一下。” 若是以前,姜宛白绝对不会的。 但是现在…… 她笑着轻亲了一下。 白宇扬石化了。 他盯着她,“你,你你……” “我怎么了?”姜宛白扬了扬唇,背着小手又走向姜自明,“爸,你辛苦了。”然后,也亲了一下。 姜自明也很意外,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姜宛白看到他们一个个石化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我去洗手吃饭啦。” “这孩子,今天看着有些反常啊。”白宇扬摸了摸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赵如心拿着筷子头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妹妹这是懂事,可爱。” “是是是,我妹妹最可爱了。”白宇扬是承认的。 姜宛白洗了手出来,坐下。 白宇扬盯着姜宛白看,皱眉,“你看起来很疲倦。” “噢,我下午跟晴天出去了,买了花去看卢老,然后又在外面逛了一圈。”姜宛白微微摇头,“确实很累。” “那吃了饭就回房早点休息。”赵如心很担心她,“你的身体刚有所好转,不能太累了。” 姜宛白甜甜的应声,“我知道了,妈。” 吃了饭,姜宛白回了房,她没有立刻睡,给侯琰打了电话,“你回来了吗?” “在路上。”侯琰问,“怎么了?” “想你了。” 那边,是短暂的沉默,“我马上就到。” “那我去你家门口等你。” “我来接你。” “好。” 结束了通话,她就下了楼。 白宇扬还在楼下看电脑,见她又下来,“你不是累了吗?还要去哪里?” “谈恋爱呀。”姜宛白欢快转了一个圈,“单身狗,羡慕吧。” 白宇扬:“……”这丫头,出去约会也就算了,还要嘲笑他。 谈恋爱?嗯,可以想想。 脑子里浮现出了许晴天的模样。 一想到以前许晴天照顾他,给他擦身体的情景,他的心就莫名的狂躁起来。 不能再想了,还是认真工作。 …… 姜宛白刚站在门口没一会儿,远远的一束车灯照过来,她背着手摇摇晃晃的盯着那辆车,脸上扬起娇美的笑容。 侯琰看着那张脸,一天工作的疲倦就此散去。 车子停在她面前,他正准备下车,姜宛白就走过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去你那。”姜宛白双手指着前面,“出发!” 侯琰笑着问,“大晚上的去我那里,你不怕危险?” “不怕啊。”姜宛白挑眉,“你能把我怎么样吗?” 这句话,拨动了他一直压抑住的那根弦。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29、熟悉的红色 之前她的身体不好,他发乎情,止乎礼,最深的也不过亲吻。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了,他想,离他解放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他咽着喉咙,不去看她,车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驶回了家里。 “侯琰,我能去你卧室吗?”姜宛白问。 侯琰觉得她今天怪怪的,靠近她,声音低哑,“我的未婚妻,大晚上的跟着我回家,还要去我的卧室,你知道我会误会吗?” 姜宛白挑眉,“你会误会什么?” “你说呢?” “要不,让我去,再看看你会误会什么。”姜宛白说完便转身上楼。 侯琰看着她那轻快的脚步,喉咙情不自禁的又滚动了一下。 脱下外套,松开领带,也跟了上去。 等他上去后,卧室里却不见女人的身影。 他正准备去找找看,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的脚下生了根。 她在做什么? 洗澡? 侯琰压下心头的那股汹涌,慢慢地挪动了脚步,走到浴室门口,深呼吸,轻敲了一下门。 水声停了。 “一会儿就好。”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侯琰听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快到他耳边全是心跳的声音。 他脑子在这一刻有点当机,什么也想不起来。 耳边全是哗哗的水声。 终于,门开了。 女人穿着他的黑色衬衣,宽大的衣服挂在她的身上,却有说不出来的性感。 在黑色的衬托下,她的脸显得越加的白皙。 刚洗完澡,脸还有些红扑扑的,很是娇媚可人。 纤细漂亮的两条腿就这样大剌剌的在他眼前晃,他的气血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喉咙干哑,别过眼神,对上那双眼睛,却发现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清澈动人,更像是妖精一般,勾人邪魅。 他张了张嘴,还什么也没有说,女人已经走过来。 她的靠近带着醉人的芬芳,侵占他的理智。 雪白小巧的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手缠上了他的脖子,眸光前所未有过的媚人,手指轻轻的拨弄着他的耳珠,“侯琰,关灯。” 家里的灯都是智能声控的,她说了关灯两个字,灯就熄了。 灯熄的那一刻,温度一下子就上升了。 黑暗里,侯琰依旧能够捕捉到女人那双明亮的眼睛,他哑着声音,“你在做什么?” “你说呢?”姜宛白吐气如兰。 “你的身体……” “我可以。”话音一落,没有给男人一点点再反对的机会,她就向他证明,她是真的可以。 没有光亮的房间里,只有一对男女,能够准确的找到对方。 月明星稀的夜晚,只有斑驳的月光从窗户处透过轻纱窗帘洒进来,隐约可见有一幅很美的剪影落在那轻纱上。 这,注定是一个很美妙,很难忘的夜晚。 两颗心,慢慢的靠近,一点点的重合…… …… 白宇扬还在客厅看着公司的报表,也在等着姜宛白。 这都快两个小时了,怎么人还没有回来? 侯琰该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吧。 那男人,不会那么禽兽的。 姜宛白身体都还没有好全,可经不起折腾。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电话就来了。 “宛白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单刀直入的问。 此时,侯琰眼神温柔凝视着怀里的人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满足了。 他说:“她今晚不回来了。” “什么?”白宇扬声音拔尖,“你,你对宛白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宛白现在可是个病人。你别乱来!” 侯琰勾唇,“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哥。” “这还差不……”话说到一半,白宇扬才反应过来,“我靠!你叫我什么?你个禽兽!” “嘟……”那边,已经挂断了。 白宇扬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真是个禽兽,怎么能这样?姜宛白的身体才有所好转,他竟然……竟然下手了! 气死了,气死了。 …… 侯琰挂了电话,心情极好。 他侧过身,眸子里满是柔情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脸蛋透着粉红,很诱人。 要不是她的身体还是很差,他真的很怕自己会化身为狼。 还好他心里有数,一直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真的会上瘾,他现在全靠着意志力让自己做个人。 静静的看着她,直到下半夜,他才闭上了眼睛。 次日,姜宛白睁开眼睛,就听到楼下了吵架的声音。 她撑起身子,除了有些不适之外,都还好。 穿着侯琰的衣服,才踮着脚尖下了楼。 “……我一直说服自己,可就是说服不了。今天,这口恶气我必须出!”白宇扬抡起拳头就砸向侯琰那张红光满面的脸。 侯琰也不躲,受了他这一拳。 “真狠。”侯琰擦着嘴角的血,“我不躲,是因为我理解当哥哥的心情。”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辜负我妹妹,我就打死你!”白宇扬打了这一拳,憋了一晚上的气冲算是消了些。 侯琰轻笑,“你再也没有打我的机会。” “最好是。”白宇扬呲牙咧嘴,气汹汹的。 姜宛白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的两个男人,笑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被辜负的人,不是她。 …… 再过两天,乔大夫就要来给姜宛白做个检查。 好在这几天姜宛白的气色很好,没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体有什么不适。 这几天,许晴天也没有再来水云间了。 倒是连城灵姝每天都会抽个时间来看她。 “听姑姑说,今年表哥的奶奶会到都城过年。我要提醒你的是,奶奶一直都很喜欢傅明菲,她更是属意傅明菲当侯家的孙媳妇。到时,免不了又会有麻烦。”连城灵姝现在很担心她的感情。 主要是侯家那个老太太实在是不好相处。 姜宛白笑笑,“没关系。”反正,她不会见到那个老太太。 不过她倒是提醒了她,将来侯琰会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当妻子? 不管娶个什么样的,只要身体健康,能够陪他到老,对他好,就可以了。 去找他的那晚,她就看开了。 她做了那件事是让自己圆满,也给他一个交待。 大概,这样做是自私的。 可她就是想让他记得,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她。 都说,不管男女,交付给自己的第一个人永远都记得很清楚。 她也想,用这样的方式留在他的记忆里。 “我相信你的战斗力,更何况表哥,还有姑父姑姑都站在你这一边,就算那老太太再怎么强势,也没有办法。她要真想傅明菲当侯家的孙媳妇,那她自己娶了好了。”连城灵姝傲娇的噘起了嘴。 姜宛白被她逗乐了。 “灵姝。”她叫她。 “嗯?” “你喜欢付航吗?”她问。 被突然问到那个男人,连城灵姝的表情不太自在。 她避开了她的眼神,想笑却笑不出来。 其实,她一直喜欢付航。 只是,那个男人不喜欢她。 那晚也是她自己去招惹的他,人家对她避之不及,也是理所当然。 那件事过了这么久了,他都没有给过一个字,说过一句话,连面都不曾再见过,就好像彻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果然,恋爱谈多了是有报应的。 以前都是别人追她,也是她说分手。现在好了,她这么喜欢一个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最后,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喜欢,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束缚。 她不想自己活在那一晚。 略有些失落的笑着摇头,“我还是要脸的。他不喜欢我,我总不能一直没脸没皮的赖着他吧。” “真的吗?” “嗯。真的。”连城灵姝故作不屑的撇嘴,“本小姐貌美如花,有钱有颜,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 说完,勾着她的脖子,“你说对不对?” “对。”姜宛白点头。 得到了她这个答案,姜宛白也放心了。 她拉着她的手,“你一定会遇上一个真正疼你,爱你,对你不离不弃的男人。” “那必须的。” 姜宛白看着她,是真心希望,他们都会幸福! 在幸福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她,这样就够了。 …… 这晚,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外面的风把树吹得沙沙作响,风声如同魔鬼的怒吼,又似谁在诉说着冤屈。 “天气预报说未来一个礼拜都没有雨,怎么今晚是狂风暴雨了?”赵如心拿了件衣服给姜宛白披上,“天气冷了,多穿点。” 姜宛白回头,“谢谢妈。” “明天乔大夫来给你检查身体,你早点休息。”赵如心看着她这几天气色不错,心情根本没有被这外面的恶劣天气影响。 只要她的女儿身体安然无恙,其他的都无所谓。 姜宛白眼里藏着不舍,轻轻地抱住她,“妈,您能不能再陪我坐一会儿?” “好。”赵如心总觉得这孩子有些怪,这几天特别的黏他们。 母女俩坐下来,外面的树枝在风中乱舞,雨水落在玻璃墙上,模糊了视线。 其实,这样特意坐下来聊,也不知道聊什么。 赵如心见她就这样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笑着问,“你这孩子这几天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 女人天生就很敏感,而且总能够直戳重点。 “没有。”姜宛白靠着她,“就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这是第一次,她在她面前提起了过往。 赵如心心上一沉,提起当年,那也是她不愿意去回想的。 “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和爸爸。真的。”她喃喃轻语,“我经历的那些过去,也造就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这是上天安排,也是命中注定。所以,我不怪你们,也不怪命运。” 赵如心鼻子一酸,“可你,受了罪。” “或许是受了罪,但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们。” “我们也爱你。”赵如心深呼吸,红着眼眶,“以后我们一家人,只会越来越好。” “妈,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也请你们还像现在一样,开开心心的,幸福的过每一天。”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了。 赵如心摸着她的手,心里有些不太平,“不准说这种话。” “我只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乔大夫明天来给你做检查,你一定会没事的。”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她希望这样的日子会长长久久的。 姜宛白不再多说,点头,“嗯。”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房休息。”赵如心还是担心她的身体,毕竟乔大夫还没有给他们准确的答案。 “好。”姜宛白挽着她的手,“我们一起上楼。” 这一晚,外面的风没有停过。 雨,也下了一宿。 到了凌晨三四点,雨终于停了。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格外的明媚,柔和。 兰姨还跟往常一样做早餐,赵如心和姜自明一起下了楼,白宇扬也起了。 “宇扬,叫你妹妹下来吃早餐了。” 白宇扬走到楼梯口,便又倒了回去。 站在姜宛白的门口敲门,“宛白,起了吗?你是要下楼吃早餐,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里面,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门,“宛白?” 依旧无应答。 奇怪了,以前他只要敲门,她准会回应的。 他们一家人的睡眠都很浅,只要有点异样的动静,准会醒。 可今天他都敲门这么多次,里面的人就是没有回应。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宛白,我进来了?” 他拧开门把,门开了。 里面,却空无一人。 “爸,妈,宛白不见了!”白宇扬慌乱不已,直接从二楼飞奔下来。 正准备吃饭的人,脸色骤然大变。 侯琰接到白宇扬的电话,心脏都快跳停了。 他们给所有人认识姜宛白的人打电话,都说没有见过。 姜宛白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许晴天的电话也打不通。” “付航的也打不通。” 这两个与姜宛白关系最好的人,也和姜宛白一样,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侯琰眼睛都急红了,不死心的一次次播着姜宛白的电话号码,可回应他的,依旧是无人接听。 “哥,乔大夫来了。” 乔大夫一进来,愁云惨雾的让他重重的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 “乔大夫,宛白不见了。”原本,今天是乔大夫来家里给姜宛白检查的日子。可现在,人却消失了。 赵如心急得上火,眼泪直掉。 姜自明那张脸上也写满了焦虑。 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是坐立难安的。 乔大夫看着他们,又是重叹一声,才说道:“宛白找过我。” “什么?她什么时候找过你?”侯琰急得抓住他的手臂,“她找你做什么?她现在在哪里?” 侯琰的力气很大,抓得乔大夫的脸色都变了。 乔大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这话,最怕从医生大夫的嘴里听到。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的凝重了。 “凌晨四点,宛白来找过我,让我给她检查身体。”乔大夫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疲倦和颓唐,“我照着老师交待的方法给她做了检查,可是结果……” 每个人都摒住呼吸,盯着他。 侯琰的每一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他很怕自己没有勇气去听这个结果。 “到底是什么结果?”白宇扬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被恐惧压抑着的感觉,他哑着嗓子,“你赶紧说!” 现在也没有管白宇扬的态度有多不好,因为他们此时的心情没有办法去和颜悦色。 乔大夫也能理解,他说:“她最多,还有五天时间。” “如心,如心……” “妈!” “太太!” 赵如心听了之后,脑子一片空白,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侯琰听到自己的心脏撕裂的声音,身体里紧绷的弦也拉出了声响,随时都可能会断掉。 “那药,不是见效了吗?”他努力克制着恐惧,声音在颤抖,“为什么……还只有五天的时间?” “都以为那药会是救她的根本,可是她的身体伤的太重,早已经药石无灵。”乔大夫也很惭愧,“她早在药吃完后的几天,就吐过血。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什么?”白宇扬震惊,“她吐过血?可她这几天的气色很好,完全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 “那是药效发作,维持着她的身体。看起来,让人觉得她好了。也可以说,那叫回光返照。她的身体,早已经扛不住了。” 白宇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会……那她现在在哪里?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激动的就差对乔大夫动手了。 乔大夫的心情也很低沉,难受,“她走了。她让我转告你们,就当她还活着。” 侯琰脑子嗡嗡在响,他眼前的人也看不清了。 他听到自己那一直维持着的神经一根根的崩掉。 难怪,她那天的行为那么反常。 她那是在做告别吗? 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对他? 呵,姜宛白,这算什么? 岑湛看到侯琰摇摇欲坠的身体,赶紧冲过去扶住他,“哥……” “找,把她给我找出来!就算是掘地三尺,哪怕是将全世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吼完,他两眼一黑,便倒下去了。 姜宛白,哪怕是你死,你也得死在我怀里! …… 时光荏苒,一晃便是三年。 车水马龙的街上,人来人往,都快速的行走。 在这座快节奏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 因为,时间就是金钱。 只在是这些忙碌的身影里,横躺在人行道的残疾人士,下身盖着灰不溜丢的毛毯,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拿着一个生了锈的盆对着每一个人说着“谢谢”。 能够停下来的看他一眼的人很少,但也有人为了满足内心的那份善良而掏出几块,十几块,或者几十块丢进他的铁盆里。 他机械式的说着谢谢,就像是在工作一样。 一抹亮眼的红色停在那人面前,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开口,“谢谢。” 红色的靓丽身影盯着他藏在毛毯下面的身子,忽然抬起脚,将他手里的铁盆踢飞,那些零零碎碎的钱,散落了一地。 有几个硬币,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顺着地板砖的线条,滚得很远。 再看,那娇俏的女人嘴角挂着勾人的浅笑,清澈的双眸还着戏谑。 这个笑容看起来很欠,也激怒了那个残疾人士,他一下子坐地上站起来,指着女人,“你有毛病吧。” 路过的人微微驻足盯着他的腿,那原本残疾的下半身,完整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好手好脚的在这里装残疾骗钱,真是可恶!” “这人在这里好几天了,我之前下班还给过他钱。” “现在骗子真是越来越多了。把那些真正有需要帮助的人都给败坏了名声。” “……” 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鄙视,那人被说得没脸再待下去,抱起地上的毛毯,抓起那几张钞票就落荒而逃。 穿着红衣服的女子手揣在兜里,迈着轻快的脚步混进了人群里。 …… 都城最大的广场,广告屏上都是顶级模特舒孝妃所代言的ls珠宝品牌的广告。现在的ls珠宝品牌公司已经打进了全球市场,不仅是全国珠宝一线品牌,还是全球排名靠前的珠宝品牌。 遮阳伞下,那个踢了伪装残疾人士的红色丽影翘着纤瘦匀称的腿,面前放着一杯绿茶,她拿着手机刷着财经新闻,又看了眼股市。 最后,目光落在刚弹出来的热门新闻:ac集团千金将在本月28日与侯家继承人举行世纪订婚仪式。 女人挑了一下秀眉,点进去,里面放着一张并不太清晰,但是能够看清那对男女主角的照片。 漂亮且娇小的女人站在身姿挺拔,气势逼人的冷峻男人身边,笑脸盈盈。 两个人看起来真的很登对,只是感觉不到二人之间有感情的存在。 “宛白,房子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一头利索短发,穿着黑色职业装的许晴天走过来,瞥到她手机屏幕上的新闻,蹙起了眉头。 红衣女子收了手机,抬起柔美的下巴,漂亮的眼睛纯真无害,长长的睫毛上染着点点的银光,洁白无瑕的脸上洋溢着娇俏迷人的笑容。 这个女人,正是消失了三年的姜宛白。 她柔柔弱弱的抬起手,“扶我。”那声音,一如三年前一般,温柔轻软,像棉花糖一般,又很甜。 许晴天根本没有办法,也不想拒绝她,过去扶她。 那只手若无骨,纤细嫩白。 姜宛白看着那偌大的广告屏,“这一年得花多少广告费啊?” “不管花多少,ls都付得起。” “我当然知道她付得起,只是有点心疼而已。”漂亮的女子确实是心疼钱,“让付航加把劲,把这个广告抢过来,挂在我们那栋楼。” “……”原来,她想着这事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ls说到底,还有我的一点股份呢。” 许晴天真是哭笑不得,“咱们的那两栋楼没在这么好的地段,更何况,那不适合挂这样的广告。” “哦。”姜宛白明白的点点头,忽然指着那个广告屏最大的楼,“那就把这栋楼买下来吧。” “……”许晴天觉得她有点财大气粗了。“我亲爱的姜小姐,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你的钱,不能再被你这样挥霍了。你再这样下去,伊夫琳的那座岛卖了,都不够你花到老死。” 姜宛白皱眉,“这是投资。” “你比付航更懂投资?” “……”行吧,她没有付航懂。 “好了,先回去看看你的房子。”许晴天闭口不提那两个要订婚的人。 现在提了,对她也没有任何作用。 新房位于都城闹市中最安静的地段,这个地方两年前是都城最老的民房,后来被拆迁了,现在都是一栋栋独立带花园的别墅。 这里有无数个进门,都是一条路直通自己家门口,别人家的车子不会开到其他人家的那条路上。 虽然是别墅区,但其实完全是独立出来的。 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雾里”。 云里雾里,可以说活的很仙,也可以说活的很随意。 其实它只是取于最开始的意义,活在一片云雾里。生活恣意,潇洒。 姜宛白踏进大门,里面的装修她是很满意的。 “这风格,我很喜欢。”她环视着四周,很小清新,很温馨的感觉,让她有了归宿感。 “你自己设计的,当然得喜欢。”付航撸着袖子从后面的院子里进来,手上拿了一束鲜花。 姜宛白笑着说:“我也没想到,装修出来会这么深得我心。” 付航把花插到花瓶里,“你就是个天才。” “那是。”姜宛白躺在沙发上,越看越满意。 当初在她等死的那两天里,她随手画了一套房子的装修风格。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住进自己设计的房子里。 许晴天去做饭,付航也去帮忙了。 姜宛白收腿窝在沙发上里,打开电视。 里面正在播放着记者在那个所为的世纪订婚宴的宴会场拍到的画面,“……根据现场拍摄到的画面,可见侯爷对未婚妻的重视。听闻这次的订婚宴将花费一个亿……” 姜宛白盯着那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宴会厅外是成片的玫瑰花海,装饰品都是镶金镶钻的,连墙上的壁灯,都光彩耀人。 “真俗。”姜宛白摇头吐槽。 厨房里的两个人听到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声,看了彼此一眼。 在对方的眼里,他们都看到一样的情绪。 担心。 “她对侯琰,真的没有一点点感觉了。”付航在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许晴天洗着菜,“回来了也有几天了,她都没有要去找他的想法。就连姜家,她也没有提过。” “没有了爱情和亲情,终究是不完整的。” “至少,她现在可以好好的活着,不用再受那样的折磨。” 是啊,至少这一次,是真的能够活着了。 没有了七情六欲,也无妨。 最让他们欣慰的是,她对他们还是有所依赖的。 至少,不排斥他们。 “只是那个在侯琰身边的女人……”付航眯起了眼睛。 竟然,有人冒充她。 许晴天倒是不慌不忙,“能够骗得所有人都相信,还能跟侯琰订婚,也是个角色。” 其实他们早就关注着都城的情况,也知道在姜宛白离开的第五天,他们就找到了“姜宛白”,而且这个“姜宛白”回来休养了半个月,身体就好了。 乔大夫连连感叹,这是个奇迹。 没有人知道,这个“姜宛白”是假的。 “一模一样,而且在宛白离开的第五天就出现了,可见这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接手宛白的一切。” 那个“姜宛白”,早已经在暗处里观察好了,只等待着时机,取而代之。 许晴天把菜洗手,然后甩甩手,“宛白就算是没有了七情六欲,但是她不会允许有人冒充她的。好了,到饭点了,别让她饿着了。” 付航挽起袖子,没有任何的不情愿,熟练的开始炒菜。 …… sole是华国最大的国际外贸集团,不过没有人知道这家集团的老板是谁。 此时,sole的顶层办公室,男人立于落地窗前,从他所站的位置,360度的将都城的景致尽收眼底。 只是一个背影,如同可以震慑天下的君主,他傲视苍穹,睥睨天下。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底的一切,英俊的侧脸染上一层薄霜,深邃如同浩瀚宇宙的冷眸里看不到一丝温度,轻抿的薄唇冷冽而无情。 秘书敲门进来,“侯总,姜小姐来了。” 男人颀长的身姿动也未动,似乎没有听到。 秘书有些不太敢再重复,但是外面那位,毕竟是未来的总裁夫人,侯家少奶奶。 “姜小姐说,约了您一起晚餐。” 终于,男人动了。 他转过身,冷眸睨着秘书,俊逸的脸上未有半丝喜悦。 听说,曾经侯总对那位姜小姐,宠爱有加,走哪都恨不得装进口袋里。 可是近两年来,亲眼所见与以前听到的,却是大相径庭。 不过,老板的私事,她自然不会多问。 侯琰拿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的休息间,一个穿着白色无袖及膝短裙的娇小女子坐在那里,听到动静,侧过脸庞,那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娇美的红唇微扬,“阿琰。” 女人站起来,欢喜的走到他面前,“你忙完了吗?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嗯。”侯琰看着这张脸,他的心却再也没有为此狂跳过。 三年前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女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五天后她一个人回来了。 她回来后,高烧了三天,也昏迷了三天。 三天过后她的身体,却好了一半。 之后,乔大夫给她重新做了检查,竟然奇迹般全愈了。 只是,她还是很柔弱。 她的身边没有了付航,没有许晴天,孑然一人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哭着道歉,也不肯说出其他俩人的下落。 时间久了,所有人都只关心着她的身体,只要她好了,便是给予他们最好的礼物。 至于另外两个人,音信全无,也当是个好消息。 这一年里,更是很少再提那两个人。 “那我们去吃饭。”假宛白挽着侯琰的手臂,亲密的靠近他。 在她挽上的那一刹那,侯琰是回避了一下。 最后,还是被她挽上了。 假宛白笑容明艳,跟她说着他们订婚礼的一些细节,侯琰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接一句话。 车子停在一家非常有情调的西餐厅。 侯琰根本没有胃口。 他每天都盯着这张脸,可是越看,越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她。 可是,看着这张脸,他就想着那个女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再不然,他把订婚的消息传出去,只要她还活着,她会不会来抢婚?她应该不会允许有人冒充她吧。 她一定还活着。 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地方,活着。 “阿琰,你在想什么?”假宛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太高兴的噘起了嘴,“我在跟你说正事,你怎么能走神呢?” 侯琰低头切着牛排,“想着公司的事。” “那我还是打扰到你了吧。”假宛白很自责,“我就不该去公司找你,我应该管住我想我的心。” 这些话,她每天都要说很多遍。 听得多了,除了觉得有些恶心,便再也没有其他的。 侯琰吃掉牛排,看了眼手表,“我给白宇扬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我还有点事,要回公司。” “我陪你。”假宛白迫不及待。 “不用。你的身体不好,要早点回家休息。”侯琰擦了一下嘴,便起身。 假宛白急忙站起来,“我身体已经好了。我陪你加班。” 侯琰眸光深邃且薄凉,“我说了,不用。” “……”假宛白咬着唇,这样的语气还是第一次。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生气了吗?” 以前觉得姜宛白这般小心翼翼,或者娇俏可人,再或者黏他的样子对于他来说是很享受的,可是现在,同样的脸,同样的表情,却让他觉得厌恶。 “走了。”侯琰拿起外套,买了单后就走了。 假宛白站在那里,整个人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凉进了骨子里。 为什么会这样? 是她做的不够好?还是,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三年前的那天,她现在的姜家,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就连他在那一天,也是紧紧的抱着她。 只有那一次而已,他那般用力的像在抱全世界。 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再也没有抱过她,牵过她的手。 每次都是她去挽他,但从来不碰手,只能挽他的手臂。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还是说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但是姜家的人都没有发现她有任何问题,对她依旧那般体贴,关爱。 白宇扬的车停在餐厅门口,就见到“姜宛白”站在那里发着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狰狞。 “宛白。”白宇扬推开门,叫她。 假宛白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哥。” “侯琰走了吗?” “嗯。”提起侯琰,她就掩饰不了的失落。 白宇扬安慰着她,“侯琰现在不仅要管侯氏的生意,还有sole也要管理,他太忙了,可能才没有时间陪你。” “我知道的。”假宛白善解人意的对他扬起笑脸,“等我嫁给了他,我会试着帮他分担的。” “他那么爱你,怕是不忍让你操劳。” “可是,两个人不就是要相互扶持,分担吗?”假宛白挽着他的手,“哥,我会好好的当他的贤内助的。” 白宇扬笑了笑,“你这丫头,还没嫁呢,心都全向着他了。” “当然了,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呢。”假宛白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下雨就下雨。 而且雨水还挺大的。 白宇扬也没有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就下起了大雨,“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伞。” 车子停在了路边,他跑过去拿了伞,又倒回来接假宛白。 他离假宛白还两米远,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滑着滑板由远及近,刚好假宛白所站的位置前面有一个水凼,那身影在她面前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漂移,水花溅起,洒落在那身白裙上。 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现这样的事,假宛白躲都没有躲,也来不及躲,那漂亮的裙子上沾了污水。 白宇扬正准备去抓那个肇事者,可对方滑不溜丢的,稳稳落下,迅速离开。 他打着伞,没有看到那张脸,只是那个身影,还有在他呼吸里留下的味道,让他怔住了。 熟悉的红色,熟悉的味道……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0、她来找他了! “哥。”假宛白看到自己的裙子被弄脏了,有些生气,“现在的人,怎么这种素质?” 白宇扬愣了愣,回过神来看到她的裙子上全是水点,急忙走过去,“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假宛白心里把那个溅了她一身水的人骂了个彻底,面上只是有些许不悦。 “走,回家。” …… 树底下,戴着卫衣帽子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戾的笑。 冒充她?呵。 她提着滑板,去了那个地下酒吧。 摘下帽子,把滑板往吧台上一放,“一杯最烈的酒。” 调酒师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太起来。 “你成年了吗?”调酒师随口问了一句,手上已经在动了。 “你说呢?”姜宛白偏过头看着调酒师,嘴角带着笑,眉眼微挑,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 这姑娘精致漂亮,穿着红色的卫衣,一条白色的铅笔裤,米白色的鞋子,像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 刚才是淋了雨,她耳边的发丝还有些湿意,那张脸干净纯真,如同一张白纸般。 可是那双眼睛,看似很清澈,但就觉得还有点什么在里面藏着,若隐若现。 调酒师在这种地方见过太多人,但是这种明明清纯的似未被污染的清泉,可偏偏又透着几分妖媚,很少见。 把酒给了她,“这酒有些烈,你喝慢一点。” “谢谢。” 姜宛白端起了酒,抿了一口,倒是满意。 她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就算身体好了,付航和许晴天也不让她喝酒。 今天好不容易一个人出来,她想好好的回味这烈酒辣喉的感觉。 酒吧门口的风铃响了,她微微侧眸,看到来人,眼里的笑意越加的明显。 “显哥。”认识的人都齐齐叫着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 李显是个很和颜悦色的老大,当然了,前提是别惹他。 他从吧台走过,忽然又停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雪龙不明所以,“老大,怎么了?” 李显猛的转身,就对上了那双戏谑的眼睛。 他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盯着那个女人。 “姜小姐!”雪龙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姜宛白。 不对啊,姜宛白这三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在酒吧里。 不管是姜家夫妻,还是她那个哥哥,还有那位侯爷,都不允许她到这种地方来的。 今天,怎么出现了? 而且,她的穿着……好像又改变了。 姜宛白对他们晃了晃酒杯,“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句话,李显嘴角咧了咧,忽然激动的奔向她,“是你!” 雪龙没听明白,什么叫是你? “对呀,是我。”姜宛白在他想要抱她之前,就退后一步,“别碰我。” 李显愣了愣,手停在半空中,“怎么了?久别重逢,不应该抱一下吗?” “我怕吐。” “……”李显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又不脏!” 姜宛白知道他误会了,“不是你脏不脏的问题,是我碰不得。” “到底怎么回事?”李显有太多的疑惑,“别在这里喝,去里面。” 姜宛白拿着滑板,李显一个眼神,雪龙就去接她的滑板。 “谢谢。” “姜小姐客气了。” 姜宛白和李显并排着走进了里面,调酒师呆呆的,没想到那个年轻的女人,竟然和老大这么熟。 对哟,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是ac的那位千金大小姐,侯家的准少奶奶吗? 怪不得觉得这么眼熟呢。 也不对啊。 那位大小姐气质温婉,像仙女一样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算了,他们这种小人物是看不透大人物的世界的。 …… 姜宛白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很随意。 李显一直盯着她,左看右看,恨不得把她脱光了看。 “喂,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不舒服。”姜宛白皱着眉头提醒着他。 “你身体好了吗?”李显可记得三年前,乔大夫说过她活不了几天了。 姜宛白对雪龙说:“拿把刀。” 雪龙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照做,把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匕首给了她。 只见她拿着匕首就往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刀。 “你做什么!”李显吓得跳起来。 雪龙也震惊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 姜宛白把匕首还给了雪龙,任由掌心的血流进垃圾桶里。 “我的血,是红的。”姜宛白还挤了挤,才随便用纸擦了一下。 李显是知道她身体里的血当初是黑色的,鲜红的血只有那么一点点,可现流了这么多,竟然全是红色的。 “拿医药箱。”李显有些怒,“你只需要跟我说一句你好了就行了,用不着自残自己证明给我看。” 雪龙也没有想到姜宛白一来就这么狠。 李显想帮她包扎一下,姜宛白拒绝了。 她自己拿了酒精往伤口上一倒,旁边的人看着都疼,她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消了毒,随便拿纱布缠上,就好了。 “你……不痛吗?”李显总觉得她这次回来,变化太大了。 “再痛,也不比换血痛。”姜宛白往沙发上一靠,粉唇轻抿,盯着他,“你是彻底的好了吧。” “嗯。”李显想知道她的事情,“这三年,你去了哪里?还有,现在那个姜宛白是谁?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是你,可是他们却把她当成了宝。” 姜宛白闻言后嘴角轻扬,“看到你的求知欲这么强烈的份上,我回答你。” “我原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死了算了,哪里知道又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三年的时间,我身体里器官才接受了这些血。那个姜宛白我暂时不知道是谁,我没回来不说,但现在我回来了,她想一直冒充我,那是不可能的。” 姜宛白说完,“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见过侯琰吗?” “没有。” “他28号订婚,你要不要去抢婚?需要人的话,我给你人手。”李显觉得,她一定会去把侯琰抢回来,然后揭穿那个假的姜宛白。 姜宛白笑了笑,“不用。” “不用?是不用人,还是不用去抢?”李显蹙眉,“你这三年里,难道移情别恋了?” 他的言论一点也不奇怪。 之前她和付航许晴天聊起这个的时候,也想过可能别人会觉得她移情别恋,其实没有。 她没有情,怎么会别恋? “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有想。” “你可以想了!再不想,他就成别人老公了。当年,我可没有想过真的咒你的老公成别人的老公。”换作别的女人,一定没有她这么好的忍耐力吧。 又没有失忆,还活着,干嘛不去把人抢回来? 她也并不是不想见这些人,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他聊天。 姜宛白扬了扬眉,不管怎么样,她确实应该去侯琰面前晃一圈,至少让他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姜宛白。 至于后面他是不是还要跟那个假的在一起,那就是他的事了。 “明天吧。明天我去找他。” “就现在。”李显比她还要急,“他现在应该还在sole,你去找他。” “你在监视他?” “没有,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那里。” 李显催促着她,“我送你去。” “喂,你这么着急,该不会你想见他吧。”姜宛白无语。 他真的是太热情了。 李显想去拉她,她快速的躲开他,脸色变得阴沉,“别碰我。” “……”李显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姜宛白拿上她的滑板,“不用你送,我自己去。” …… 这雨,说停就停了。 sole大厦的灯光秀在这都城显得格外的炫美。 如今,都城的标志性建筑,sole已经成了其一。 姜宛白站在大厦楼下,仰头看着顶层。 站在最上面往下看,下面的人都成了蚂蚁吧。 她迟迟没有上去,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见面,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 嗨,这么巧? 侯琰,恭喜你啊? 太奇怪了。 明知道是她爱的人,也知道对方很爱她,可是现在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她的内心波澜不惊。 就像是……一湖死水,丢多大的石头下去,也起不了一点浪花。 这样的情况,她出现在他面前,该说什么? 算了,见到了,自然会有话蹦出嘴来。 她思索了片刻,走进了那扇旋转大门,现在还有保安值班,看到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姜小姐。” 是了,她和那个“姜宛白”长着一张脸,他们不拦她,很正常。 她确实是姓姜,也是真正的姜宛白,对他微微一笑,便走向电梯。 这里她是第一次来,也是后来才知道侯琰自己的公司叫sole。 一共有八部电梯,她按了最近的一部。 …… 顶层,侯琰烦躁的抽完一支烟,拿着外套就出了门。 他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很难静下心来。 进了他的专用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另一边的一部电梯门打开。 顶层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是总裁办公室,一个是秘书办公室,还有一个就是会议室。 每扇门都推开看过,空无一人。 但她知道,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总裁办公室。 里面,有一股还未散去的香烟味。 所以,他是刚走吗?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姜宛白没有立刻离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的目光落在那张偌大的办公室桌,上面有一个相框。 相框里有一张照片,她很清楚的记得,这张照片是当初在连城灵姝家外边的海滩上拍的。 他们在湛蓝的天空下,以天海为背景,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只是照片,就能够看出对方在彼此的眼里,心上,有多么重的份量。 可是现在再看这张照片,哪怕是回想起过往,她没有一丝动容。 一个人变得无情,真是可怕。 …… “侯总。”保安在巡逻,看到侯琰一个人下来,有些意外,“您还要回来吧。” 侯琰按了车门,冷漠的扫了他一眼,“你有事?” “不是,刚才姜小姐不是去上找您了吗?我看您一个人下来了。”把姜小姐一个人留在上面,总不能自己走了吧。 肯定是还要回来的。 侯琰打开车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姜宛白来了?” “对呀。就在两分钟前,她上去找您了。您没有看到?”保安心想着没看到也正常,刚才他瞟到姜小姐好像没有剩总裁的专用电梯。 可能是错过了。 侯琰蹙眉,他拿出手机,给“姜宛白”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他沉声,“你下来。” “啊?你在我家外面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喜悦。 侯琰听到这话,眉头拧紧。 那边似乎下了楼,娇嗔的埋怨道:“你骗我,你没在啊。” 侯琰盯着保安,保安被他射出来的阴沉眼神震得头皮发麻。 总裁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他是做错了什么吗? “阿琰,你回来了吗?”那头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你怎么这么坏,竟然骗我。” 侯琰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盛气凌人的逼近保安,“你刚才说,看到了姜小姐。” 保安被吓得心慌不安,他钝钝的点了一下头,“是,是的。” 侯琰脑子里猛的暴出一个想法,他推开保安,疾步跑进了电梯里。 是她! 一定是她! 他慌乱的按着电梯,现在恨不得可以直接飞上去。 她回来了! 她来找他了! 他就知道,她还活着,一定活着! 心脏跳动的让他呼吸变得狂乱,他从来没有觉得电梯的速度这么慢,时间过得这么漫长。 终于,电梯停在了99层楼。 电梯门刚开了个缝,他就急不可待的用手扳。 急忙冲出去,四周鸦雀无声。 他推开他的办公室大门,空无一人。 只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还在房间里未散开。 他再次确认,她来过! “看到姜宛白把她给我拦住!”侯琰拿着电话冲保安值守处大声吼着。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怕她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可是,刚,刚才姜小姐已经出去了。”保安战战兢兢。 “艹!”侯琰气得摔掉了电话。 保安拿着话筒,一动不动,额头有冷汗流出来。 刚才,他是听到总裁说脏话了吗? 那他的工作,是不是会黄了? 不是,小俩口打电话就好了,实在不行,回家啊。 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侯琰握紧了拳头,急呼呼的给岑湛打电话,“马上查出姜宛白的住址!” 正在过夜生活的岑湛接到这个电话觉得很奇怪,“哥,她不是住在水云间吗?” “……”侯琰咬牙低吼,“姜宛白,姜宛白!我说的是姜宛白!” 吼完,额头的青筋都绷起来了。 被这么吼的岑湛根本没有兴趣过夜生活了,赶紧起身问,“哥,你说的是嫂子?” “是!”侯琰吼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的手紧抓着桌子边缘,眼睛通红,急促的喘着气,“她回来了。” …… 没有见到人,姜宛白回到了雾里,洗了澡就趴在床上。 刚拿上手机,付航就打电话来了。 “岑湛在查你。” 姜宛白翻了个身,“速度真够快的。” “你去找他了?” “嗯,没见到人。”姜宛白说:“我现在回来了。” “需要我拦截吗?” “不用了。反正都是要见面的人,不用偷偷摸摸的。更何况,我自己也可以。”她回来,就没有想过不见他们。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姜宛白笑着说:“你现在完全不用担心我。倒是你,生意谈的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可是穷人,要努力赚钱。” “放心,我会努力赚钱给你花。”付航的语气里,透着毫无底线的宠溺,“早点休息,我一会儿还要去开个会。” “嗯,辛苦了。”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便翻身趴在床上,拿着手机输入了一串字母加符号,还有数字。 上面的白色字符跳动着,很快,手机屏幕一闪,便是全都城的监控视频。 她翻看着,这几天有她的画面都给删掉了。 她是不需要偷偷摸摸,只是她不想他这么快找上门来。 做完了一切,她才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 …… 岑湛急得汗水都出来了,他的手指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哥,他们黑了监控,把他们的踪迹都抹掉了。” 该死!他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对方比他还快。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断了他的路。 侯琰拧紧了眉头,她明明是来找他的,为什么又怕他找到她? “最后出现在位置。” “在这一片。”岑湛调出了大概位置。 侯琰盯着那片地方,“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 姜宛白,三年了,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 付航跟姜宛白结束了通话,就去开了个会。 这个会议进行的很顺利,而且在会议上直接签了合同。 他得早点回去,把姜宛白一个人留在那里,他还是不太放心。 回到酒店,他收拾了东西就下来了。 忽然脚下被什么撞了。 低头一看,一个两岁多的点孩子跌跌撞撞的抱上他的腿,去捡地上的一个小皮球。 这是谁家的孩子? 他把小孩扶住,怕摔着了。 正准备看孩子的家长来了没有,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忆宝!” 他抬头。 看到对方,他的僵在了那里。 连城灵姝对上付航的那双眼睛,也愣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 她总是会梦见他离开的背影。 一言不发,很冷漠的样子。 还会梦到他把避孕药拿给她,逼着她吃的画面。 这个男人在那一夜过后,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梦里,打扰她,吓唬她。 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遇上了。 “妈咪。”甜糯的奶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那很怪异的气氛。 付航听到这声音是从抱着他脚的小孩嘴里传出来的,他又看向连城灵姝,一向遇事很冷静,对别的事也没兴趣的人,在这个时候心跳莫名的狂起来。 连城灵姝听到孩子叫她,不再去看付航的眼睛,急忙忙的去抱儿子,“你怎么自己跑了?妈咪不是跟你说过,不能乱跑的吗?要是妈咪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嘴里念叨,也确实是很担心,但看儿子的眼神却是只有为人母后才有的光芒。 忆宝只是个刚懂事的孩子,他听得出妈咪很着急,很担忧的语气,小手圈着她的脖子,脸贴过去,“妈咪,对不起。” 软软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像一颗棉花糖,只要看到,就能甜到心里去。 看到这么乖的儿子,她哪里舍得再生气,亲了亲她的脸蛋,“好啦,妈咪原谅你了。以后,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知道。”忆宝乖乖的点头。 连城灵姝原本不想理付航的,但是遇上了,要是什么也不说,未免会显得有些太不礼貌了。 她抱紧忆宝,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天前。”付航看着她抱着的孩子,心里有个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噢。那你见过宛白吗?” 付航想说,宛白一直跟他在一起。 只是想着还有个假冒的,他摇头,“还没。” “噢。那等回都城了,再找个时间一起吃饭。”连城灵姝不再像以前一样,看他的时候,眼睛是带着光芒的。 她下意识的护着儿子的脸,对他笑了笑,“我得去赶飞机,先走了。” 连城灵姝抱着忆宝,脚步有些急。 他们走到酒店的旋转大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来,两个人说了什么话,那男人一手抱过小孩,一手拉着行李箱。 付航看着这一幕,心上有些沉。 三年不见,她也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此时想起来,如同在昨日。 原本要说的话,他也没有想到一迟疑,竟然晚了三年。 再见,却是再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他不是那种会一直怀念过去的人,特别是现在,在看到那一家三口之后,他更是把这三年里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一把抓起来,丢开。 心上,空空的。 …… 机场。 他在vip的侯机室等候,有人推门进来。 他抬了一眼,就看到那个之前在酒店里抱他大腿的小孩。 小孩的身后,是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朗,虽然不是极致的英俊,倒也玉树临风,温润如玉。 浓眉大眼,目光很柔和的放在小孩的身上。 “咦?”忆宝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很好奇的看着付航。 付航瞧着那张圆呼呼,又可爱的小脸,总觉得这小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他很肯定,今天是初遇。 小孩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毫无杂质的光芒,小嘴嘟哝着,“爸爸。” 付航以为他是在喊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只是那男人却看向了他。 眼神里带着打量,见付航神色淡定,他就知道小家伙是认错了人。 “忆宝贝,你又认错人了哦。”席云蹲下来,将小孩抱到自己怀里,“你不可以这样,不然会吓到叔叔的。” 忆宝忽然就皱起了那浅色的眉头。歪头看着付航,似乎在认真的思考。 好像是在想,他又认错人了吗? 可是这个叔叔,就是妈咪让认的爸爸啊。 “先生,不好意思。孩子他认错了人。”席云带着歉意。 付航盯着那小孩,小孩也还望着他。 越看,越觉得这小孩子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摇头,“没事。” 只是,怎么会认错人? 那这个人,不是小孩的爸爸? 席云将忆宝抱起来,走到一边,“我们在这里乖乖的等妈咪,好吗?” “好。”忆宝扒着席云的肩膀,但是那滴溜溜的眼睛,却一直在付航的身上。 付航拿着平板,正在看公司的财务报表,但是他看不进去。 一掀起眼皮,就能看到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天真纯净,在他的眼里,只有黑白。 他的情绪被这个小孩给吸引了去,心里的那个疑问,也越来越浓,想要得到答案。 他放下了平板,起身走到席云身边,“小朋友很可爱。” 席云有点意外他会来搭讪,笑着摸了摸忆宝的头,“嗯,他很懂事。” “你们也是回都城吗?” “对。” “我也是。”付航一直看着小朋友,忆宝也在看他。 席云见这一大一小就这样对望着,笑道:“忆宝很喜欢你。” “之前我们在酒店的时候,见过一面。”付航忍不住想要逗逗这孩子,不过还是给忍住了。 “难怪。” “我也看到孩子的妈妈了。”认识付航的人都会知道,他不是个话多的人。 特别还是跟一个陌生人,他能说这么多话,已经很反常了。 席云明白的点点头,“他妈咪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你不是孩子的爸爸?”付航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席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不是。” “那你跟孩子的妈妈也不是夫妻?”付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可他就是想知道答案。 席云被他这两个问题都问的有些愣,“我倒是想。” 付航这才明白了,这不是一家三口。 那这是连城灵姝和谁的孩子? 他还想问,门再次被推开。 两大一小看过去,连城灵姝万万没想到又遇上了付航。 “妈咪。”小家伙一见她,就叫着。 连城灵姝走过去,“这么巧。”她是在跟付航说话。 席云见状,“你们认识?” “嗯。”连城灵姝倒是大方,“他是我嫂子最好的朋友。” 席云必须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明明很熟悉,他刚才的问题又是什么意思? “妈咪,爸爸。”忆宝又看着付航叫爸爸。 连城灵姝吓得心脏跳漏一拍,赶紧去抱他,纠正道:“忆宝,妈咪跟你说过,爸爸出远门了,等你长大了就会回来。这个人,你可以叫付叔叔。” 既然都回来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少。 付叔叔? 付航听着这个称呼,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小孩已经看着他叫了两次“爸爸”,这不太寻常。 他不由重新打量起孩子,目测他只有两岁多一点点,算时间,那一晚要是他播种成功,孩子很有可能是这么大。 可是,她不是吃了药吗? 现在再看小孩的五官,似乎眉眼真的跟他小时候很像。 他不太确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那个晚上,根据时间推测,让他先入为主了。 连城灵姝见付航一直盯着忆宝,似乎在想什么,心里有些害怕,她抱紧儿子,“不好意思,忆宝见着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会叫爸爸。当初见到席云的时候,也这么叫过。” 话音一落,她便感觉到男人的眼神里夹着刀子朝她射来。 这是什么眼神? “他倒是遗传了你的一些基因。”付航忍不住想在怼她。 连城灵姝没明白,自然得意的说:“我生的儿子,当然得遗传我。” “妈咪看到好看的男人都想要来当男朋友,儿子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叫爸爸。确实遗传你。” “……”连城灵姝总算是明白了。 他竟然还记着以前的事。 “关你什么事。”把她睡了之后就消失了,一句话都没有,时隔三年回来,见面就这么嘲讽他,他真的当她没脾气? 以前喜欢他,不管他做什么都觉得喜欢。 现在可不一样了。 她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席云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不止是认识那般简单。 他在连城灵姝脸上,看到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窘态,还有愠怒。 她不是个会轻易生气的人,除非这个人在她心里很重要。 他俩,会是什么样关系?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觉得,孩子还小,要给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不要看到个好看的男人,就想叫爸爸。”付航那淡漠的眼神落在小不点的身上,变得少许柔和。 连城灵姝抱着儿子,不想再跟付航多废话一句。 当年他一声不吭的就消失,没有一句话。现在出现在她面前说话就这么难听,她没有办法再跟他这样的相处下去。 “席云,我们出去!”连城灵姝气呼呼的从付航身边走开。 小不点抱着妈咪的脖子,闪烁着孩子才有的纯真光芒,他一直盯着侯琰,直到看不见他了。 “妈咪,那个人真的不是爸爸吗?”小不点说话很利索,小脑袋里装的东西也有些超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深沉, 连城灵姝蹙眉,一想到那个男人可恶的嘴脸,就没有办法和颜悦色。 但在面对她的宝贝儿子的时候,还是尽量让自己是个温柔可亲的妈咪。 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是。” “可是,他好像啊。”小家伙有些失落的将小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嘟着小嘴,“妈咪,我能认他当爸爸吗?” “……”连城灵姝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孩子就不能跟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不要懂那么多东西吗? 她摇头,“不能。”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能认席叔叔当爸爸呢?” 小家伙认真的想了想,“因为他不是啊。” “刚才那个人,也不是。”连城灵姝声音很轻,“所以,不要想着这件事,知道吗?” “哦。”小家伙明显很失落。 那个叔叔,明明就很像爸爸呀。 妈咪之前还给他看过爸爸的照片,刚才那个叔叔,就跟爸爸长的一样,怎么就不是的呢? 算了,他这个小脑袋转不过来了。 妈咪说不是,那就不是。 …… 飞机上,连城灵姝看着已经睡熟的儿子。 她很庆幸,他们跟付航不是同一班飞机,不然这十几个小时,会很难熬。 “灵姝。”席云一直没有跟她提那个男人,现在见忆宝睡了,他才开了口。 “嗯?” 席云看着女人那张貌美如花的脸,这几年亲眼见证了她的蜕变。 一个全新的品牌在她手上经营成了国际大品牌,她也从一个还不那么成熟的女子变成了优雅端庄又坚强的单亲妈妈。 他进公司的时候,她就已经大着肚子了。 当时还以为她是已婚,后来才知道,她未婚。 而孩子的父亲,也成了一个谜。 她经历了很多流言蜚语,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一个未婚的单亲妈妈要把公司发扬光大,何其困难。 不过,她都克服了。 虽然有家人的帮忙,但她也付出了不少。 她每一天都在成长,变化很大。 不得不说,自从她生了孩子后,她身上的气质越来越让人着迷。 不少男人都想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家,但她都拒绝了。 三年来,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她的身边。 这三年来,不少媒体还是会拿她未婚生育做文章,但是也有很多人都在称赞她的坚强。在她的身上,总是有两个极端的声音。 正因为她成了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也让她的珠宝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成了珠宝女王。 这个女人,就像陈年的酒,越来越香,越来越让更多的人喜欢她,想要站在她的左手边,为她保驾护航。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连城灵姝见他一直不说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席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走神了。” “要不是我们相识快三年了,我一定会以为你被我的美貌所迷惑了。”她开着玩笑。 “对啊。我一直都被你迷惑。”席云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他很清楚她的想法,她不喜欢男人一直缠着她。 所以,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他都半真半假。 连城灵姝撇嘴,“谁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席总成了全公司女同事的梦中情人呐。每天来献殷勤的人那么多,你还能被我迷惑了?” “当然。你是我的梦中情人嘛。”席云笑着。 “你喝的不是拿铁,是蜂蜜吧。”她瞥了眼他面前的咖啡。 席云被她逗乐了。 怕影响到小家伙睡觉,他收了笑,声音放轻,斟酌了一下,才开了口,“那个男人,是忆宝的亲生父亲吗?” 他问的很直接。 连城灵姝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了,但被问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她温柔的看向睡着的小家伙,其实那张脸,熟悉的人就会知道,忆宝和付航有几分相似。 现在还没有长开,她只要不承认,就没有人会往付航那边想。 可是,这小家伙,确实是那一晚留下来的。 她也没有想到,吃了避孕药竟然还是中招了。 原本想要拿掉,但是又舍不得。 他这么想要留下来,她不想剥夺了他要活着的权力。 只是这个孩子,从怀上他,就跟着她受了很多闲言蜚语。 她也想过,等上他上学了,会被别的小朋友说他没有爸爸。 或许有一天,他会哭着来质问她,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没有。 再或许,等他再长大了一些,他就没有那么执着了。 原本以为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再回来,哪里知道会再遇上。 她并没有打算告诉那个男人当年他给她留下了这么一个未来,她也清楚,那个男人若是知道忆宝是他的孩子,一定会很恨她。 毕竟,他都不曾喜欢过她。 那晚其实也是她强迫了他。 说到底,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所以…… “不是。”她摇头,“那个人,充其量只是我表嫂的好朋友。” 席云盯着她,她看起来很坚定,很坚决。 越是这样,越说明那个男人与她并非只是很普通的关系。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再去追问。 “忆宝可能是太想爸爸了。你有没有考虑过,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他不需要一个为了完整而加入我们生活的仪式感父亲,他有我,就已经很完整了。”连城灵姝轻抚着小家伙那又嫩又软的小脸,眼里满满的爱怜。 她的儿子,不管有没有爸爸,都是最幸福的。 席云闻言后,心里隐隐有些压抑。 他不会逼得太紧的,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你是个好妈妈。”他称赞。 “当然。”连城灵姝得意的扬起下巴。 …… “还没有找到吗?” 已经通宵了一个晚上的岑湛胡渣都出来了,他摇头,“没有。” 话音一落,他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寒冷的气息像一张巨大的网撒了下来。 他有些慌,“哥,嫂子回来了,她还去公司找你了,说明她一定会见你的。” ------题外话------ 真的,就算是消失了三年再回来,也不会虐的。后面,会很虐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1、把假的放在身边,睹物思人 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他的好兄弟他太清楚了他这三年的变化。 对姜宛白的父母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但是对那个“姜宛白”却是有说不出的冷淡。 而且,除了对姜宛白的父母和自家的父母,他对其他人,再也和颜悦色不起来。 整个人,变得冷漠,不易近人。 他再也不会去酒店里当侍应生,也不会是当顺风车司机,更不会给旁人笑脸。 在他身上,再也感觉不到什么温度和热情,脸上也极少出现过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个男人变得如同传言中的样子,不再好相处。 这一切的改变,皆因为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心尖上宠爱的女人,突然消失。 哪怕后来回来了一个,也没有让他的心有过温度。 “她要是真的想见我,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吗?”他很清楚,姜宛白根本还没有想好要见他。 否则,她不该去公司找他。 他找不着她的位置,但他的地方,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岑湛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是,现在找不着人,能怎么办? 说白了,姜宛白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怎么找都没用。 姜宛白身边有高手,如果不是付航,就是她自己。 想要找到她,不太容易。 “继续找。”他不信,他找不出来。 他想看看,她见到他后,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他也想问问,她这三年,心里有没有一点愧疚。 到底是谁允许她,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当她活着?呵,他确实是当她活着。 她也确实是活着,还藏了三年! 是他太宠她了吧。 让她以为,他对她只有无止境的包容和宠爱,没有脾气。 所以,才敢这么玩弄他! 等找到她,他必须让她看清楚,让她重新了解一下他,他就是个凶残暴戾的人。 …… 姜宛白并不知道,侯琰已经找了她一个通宵。 睡到自然醒,她伸了个懒腰,洗漱后下了楼,煎了两个鸡蛋,热了杯牛奶,把早餐解决了。 坐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出了门。 她能解决早餐,但是午餐不行了。 什么都能学会,就是做饭这件事她没有天赋。 主要还是怪付航和许晴天太惯着她了,让她离开了他们,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她穿了件白色的打底衣,一件瓜红色的外套,生气勃勃很有活力。 披散着长发,一双纤细的腿如同漫画走出来的女主角,脚下穿着一双小白鞋,像一个刚出校园的女学生。 她还是玉软花柔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被风吹倒。 红色总是那样显眼,本就仙姿佚貌,更是惹的注意。 她知道有人在看她,准确的找到了视线,对对方微微一笑,颠倒众生,引得对方面红耳赤,害羞的不敢与她直视。 她迈着轻快的脚步,拿着手机打了电话,“到哪了?” 另一端,付航刚下飞机,接到姜宛白的电话,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刚下飞机。” “一起吃饭?” “好。” “我把地址发给你。” “嗯。” 结束了通话,他就看到了连城灵姝抱着孩子,席云跟在她身后拖着箱子朝这边走来。 很明显,他们也看到了他。 不过,这一次,连城灵姝没再跟他打招呼。 直接上了早早停在边上接他们的车上。 看着他们走了,付航才上了出租车。 …… 姜宛白坐在一个视线很好的中餐厅,她很悠闲的等着付航。 只不过,没有等到付航,反而遇上了李显。 李显看到她,直接走进来。 “一个人?”李显直接坐到她的对面,“我也正好没吃,一起吧。” “好啊。你买单。”姜宛白挑眉,眉眼带着一丝邪气。 李显感觉到她这次出现,虽然还是柔柔弱弱的,可有些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明显大不一样了。 “没问题。” “不过,还得等一个人。”她不可会落下付航。 “谁?” “付航。” 李显点点头,“这三年,你们一直在一起?” “有问题吗?”姜宛白慵懒的往后一靠,手指轻扣着桌面,一顿一下,眸光有些肆意,有些妖魅。 “我能有什么问题,就怕你们会日久生情。” “俗。”姜宛白很鄙视的评价他。 李显轻笑一声,“我本来就是个俗人。” 姜宛白端起了茶杯,比起酒,她还是爱茶。 青葱玉白一样的手指端着翠绿色的茶杯,美的跟幅画似的。 这女人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比以前更加的吸引人。 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可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比之前更多了份邪气。 “我知道。” “你有没有去找侯琰?”这件事,他倒是比较关心。 姜宛白放下茶杯,“找了。” “见面了?” “没有。” “那不是很可惜?” 姜宛白盯着杯子里的茶水,粉唇还着一丝淡薄,“没有。” 该见的时候,总会见着的。 李显不太明白,盯着她,“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姜宛白微挑起眉梢,眸光略有一丝戏谑,“你觉得,我能对你产生感觉?” “……”这个问题,就不该问。 “没有七情六欲,怎么能算个人呢?”他嘀咕。 姜宛白眯起了眸子,似笑非笑,“对啊。要不让我活的有个人样,一会儿去打一架?” “……”李显瞧着她那小身板,虽然见识过她的身手,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担心她真的经打吗? 她现在的身手,跟三年前比,又好了多少? 李显很好奇。 “切磋切磋?”他那一次见过她的身手之手,就想跟她试试。 之前没有机会,现在她主动开口,不试一下总觉得有些遗憾呢。 “可以。”姜宛白端起杯子,笑容浅浅的碰了一下他面前的杯子。 此时,他们并没有看到窗外有一个人,拿着手机,将他们拍了下来。 傅明菲坐在车里,看了眼有说有笑的俩人,放大了手机上的照片,冷笑一声。 还以为姜宛白真的不再跟那些异姓来往,哪知背地里,还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这三年来,她明里暗里跟“姜宛白”一直争斗着,谁知道“姜宛白”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老太太对她都有所改观了。 以前那么气势汹汹的不允许姜宛白和侯琰在一起,这一两年,居然就松口了。 最可气的,还允许他们这个月28号订婚。 失去了老太太这座靠山,她想要跟侯琰在一起,那就难上加难了。 她一直在找“姜宛白”的把柄,可惜这三年来她太过收敛了,都不跟她之前的那些朋友来往。安安分分的陪在老太太的身边,学习各种豪门大家族的规矩。 现在,总算是抓到把柄了。 她倒要看看,在临近订婚之日,跟别的男人私会吃饭,侯老太太还认不认她这个准孙媳妇。 傅明菲先把照片发给了侯琰,然后附上一句话,“她不是说不跟这些人联系了吗?看样子,她是在骗你。阿琰,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女人表里不一,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发完之后,她把手机丢在一旁,开着车走了。 …… 付航终于来了。 看到李显,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姜宛白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李显。 “生意谈的怎么样?”姜宛白在他坐下就开始问。 毕竟这三年来她花了不少钱,有出不进的,家底都花了不少,不填补上,她心里不舒坦。 付航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自从绝处逢生之后,她越发的对钱很执着。 “谈拢了,已经签了合同。” “真棒!”姜宛白兴奋的对他比起了大拇指。 李显在一旁看着他俩的互动,“你不是没有情感吗?为什么你笑的这么开心?” “……”姜宛白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盯着他,不想跟他解释了。 付航知道李显对姜宛白现在有所误会,他解释道:“宛白不是没有情感,她只是对一些肢体触碰,还有对男人,没有感觉。打个比方,你现在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她只会觉得恶心,不会觉得你多有魅力。懂?” 李显眯着眸,“就跟有些不举的男人一样的意思?” 这个比喻,可真是太一目了然了。 姜宛白不想跟他说话了。 “你要觉得这样你更能懂一些,那就是这个意思。”付航点头。 “哦,哦嗬!”李显不敢相信的摇摇头,“原来女人也有这种情况啊。” 姜宛白很烦他现在嘴脸,怎么看都像是在看笑话。 她扯了扯唇角,嫌弃道:“没见识。” “……”李显承认,他是真的没有听到过这种事,“所以,你这也是病喽?” 姜宛白懒得看他。 李显继续追问,“所以你不去找侯琰的原因,是因为你对他再也没有感觉了。” 姜宛白睨了他一眼。 “哇哦!”李显很惊奇的摇头感叹,“也不知道该说谁可怜。” “我觉得,你可以滚了。”姜宛白声音柔美,笑靥如花。 李显忽然觉得脖子一凉,他立刻赔笑,“别这样,我们是朋友。” 终于安安静静的吃饭了。 吃到一半,李显又开了口,“话说,那个假的姜宛白是什么来头?她可冒充你享受着你父母的爱,还有你哥哥的照顾,包括你的未婚夫。虽然你对侯琰现在没有感觉,但至少你得把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该拿回来。” “当然会拿回来。”姜宛白慢条斯理的应着他。 “当初她回来后,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一次我约她去看我新开的酒吧,她竟然拒绝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找过我。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可能不是你。” 李显放下木筷,优雅的擦了一下嘴角,“我都能够感觉出来她不是真正的姜宛白,侯琰一定也察觉到了。” 姜宛白戳着盘子里的肉,没说话。 “但是他一直把那个冒充的留在了身边。”付航也知道侯琰要跟那个假的订婚,虽然是姜宛白先不辞而别的,可还是觉得侯琰对姜宛白不够好。 不然,他怎么可能允许那个假的一直留着。 李显认真的想了想,“或许,他把她放在身边,是睹物思人呢。” “……”姜宛白终于抬眼看他了。 “怎么样?这话是不是说的很有水平?”李显脸色比起三年前要好多了,但还是有些白。 一笑起来,妖娆柔美,像漫画里出来的那种美男人,又阴又柔,坏坏的。 姜宛白一声冷笑。 忽然,餐厅门口走进来一个挺着大肚子,怒气冲天的女人直奔他们旁边的那桌男女。 女人扬起手,就往那个穿着一身名牌的年轻女人脸上打去。 原本餐厅很安静,这一巴掌来得极为响亮,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姜宛白也看了过去。 “这么猛?”李显侧过身,摸着下巴望着旁边。 付航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不过看到姜宛白在看,他也就当个安静的观众。 “你疯了!”那男人一下子站起来,冲孕妇大吼,“你怎么敢打人!” 挨打的女人抬起那张漂亮的小脸,眼睛已经湿润了。 她捂着被打的脸,拉着那男人,“李总,我没事的。” “你看你的脸都肿了。”叫李总的男人看那女人的眼神很是心疼。 “李太太心情不好,我没关系的。”女人强忍着哭声,可那眼泪直掉。 哪里是没关系啊,有关系得很。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惹人怜。 孕妇指着那个哭了的女人,“你年纪小小不学好,什么不当来当小三。你到底要不要脸,狐狸精!” “噢,原来是个插足者。”李显托着下巴,认真看剧。 姜宛白瞥了眼李显,这男人要是八卦起来,不比女人弱。 “我没有!李太太,我只是陪李总吃个饭而已。”漂亮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她的身体一直往李总身边去。 孕妇伸手就去扯女人的头发,“你还不承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经常给我老公发微信,还发你不穿衣服的照片,你就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还怂恿他跟我离婚,我告诉你,他现在能给你买名牌,给你租房子,那都是有我的一份的!你不过是仗着你年轻,你长的有几分姿色,贪他那几个钱!” “啊——痛!李总,救我!”漂亮女人被抓到了头发,她哭着求救。 李总见自己老婆跟个母夜叉似的在这种地方发疯发狂,又大腹便便,怎么看都觉得难看。 现在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气一下子上来了。 他一把用力的推开孕妇,“你发疯该发够了!” 实在是太用力了,而且孕妇身体本来就有些笨重,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都往后面倒去。 其他旁观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都捂住了嘴。 这要是倒在地上,怕是要出事啊。 孕妇眼神惊恐,脑子里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 忽然,一只手缠在了她的腰上,稳稳的接住了她。 她侧过脸,面前的是一张很精致漂亮的脸蛋,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别摔着了。” 付航见状,赶紧去将那女人扶好。 他立马注意着姜宛白的脸色,果然很苍白。 李显也盯着姜宛白看。 完了! 记得她说过,她不能跟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现在见到她脸上依旧带着浅笑,可是那张脸却是格外的苍白,双眸里带着戾气,她盯着那个也吓到的男人,缓缓走过去。 “你,你做什么?”李总被这个女人那阴戾的眼神给震到了。 这个女人,看着怎么这么邪? 姜宛白那张比之前更显得有些白的粉唇微扬,“收拾你呀。”端起他桌前的一盆看起来很辣很油的汤碗,从男人的头上淋下。 那男人完全没有躲开,他根本就忘记了要躲。 这个女人走向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场将他包围,无处可逃。 “啊——”他不仅忘记了躲,更忘记了要闭上眼睛,“我的眼睛……” 他想去捂脸,又不敢,闭着眼睛,急得又吼又跳。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愣了。 谁知道这个娇弱漂亮的女人,这么狠。 而那个小三,吓得脸色一阵苍白。 现在李总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狼狈,叫得声音都嘶哑了。 她盯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都是慌的。 “你,你……”小三指着姜宛白,就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姜宛白拿了面前的纸巾,嫌弃的擦了擦手,挑着眉眼看着小三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不打女人。不过……” 她看了一圈,已经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在拍视频,“用不了多久,你的父母,你的亲戚,你的好友,你的老师……认识你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她微微耸肩,脸上的笑,如同冰川雪地里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恭喜你,你成名人了。” “……”小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慌乱的看着那些人举着手机一直对着她拍,又见李总一直哀嚎,她心里的羞耻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哭着拿起包包就冲出了餐厅。 餐厅的服务生已经打了120电话,没有人报警。 毕竟,那男人和小三的恶行,众人都看在眼里。 “谢谢你。”孕妇感激的想要去握姜宛白的手。 姜宛白一下子就蹑开了。 她的反应让怀孕女人有些懵。 “不好意思,她不习惯与别人接触。”付航解释着。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出了一口恶气。”要不是这个姑娘,被120拉走的人就是她了。 姜宛白现在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喉咙很不舒服。 那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她很难受。 胃里还有些翻腾,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我先走了。”她抓起外套,就跑出了餐厅。 “你等我!”付航看了眼孕妇,拍了一下李显的肩膀,“你当回好人。” 李显:“……” 什么叫他当回好人?他本来就是个好人。 姜宛白刚出去,就撞上了一个人。 “表姐!”赵裴欢看到姜宛白,叫着她。 姜宛白看了眼她,没理她,快步的往前走。 赵裴欢原本想追出去,可是一想到她这几年并不怎么待见自己,她就犹豫了。 身边又冲出了一个人,她看到付航,这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姜宛白”不是说,付航不会再回来了吗? 怎么他现在出现了? 她脑子不太够,很想追上去。 “赵小姐。”孕妇从餐厅里面出来,叫着赵裴欢。 赵裴欢本来就是来找她的。 当时李太太正在珠宝店买项链,收到了一条短信,她就气冲冲的跑出来了。 原本她是想立刻跟过来的,毕竟这是个孕妇,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不好。 只是又被别的事给耽搁了点时间,所以才来的有些迟。 “李太太,你没事吧。”赵裴欢看她出来的时候气得脸都发青,很是担心。 李太太摇头,“我没事。刚才,有个姑娘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我还没有感谢她,她就出来了。” 赵裴欢一扫眸就看到了李显,她是认识李显的。 “显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就是跟这位先生一起的那个姑娘,还有一位先生追着那个姑娘出去了。”李太太解释着。 赵裴欢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姜宛白和付航。 奇怪了。 姜宛白不是不跟以前的朋友来往吗?不管是男是女,她都少了往来。 最奇怪的是,付航今天竟然出现了。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把李太太交给你了。”李显也担心姜宛白,说完就走了。 赵裴欢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情况? …… 一直在开会的侯琰根本就没有看手机,等他看到手机的时候,他一下子推开皮椅,站起来。 正在做汇报的高管都被总裁这个举动吓坏了。 难道,又是哪里错了? 沈秘书看了眼绷紧神经的全体高管,很是同情他们。 其实,她也一样。 跟了这样一个不苟言话,冷漠冰冰的老板,能怎么办呢? 只有好好工作,天天上向。 做好手上的事,别让老板抓到一点错处。 她深呼吸,小声的问,“侯总,会议继续吗?” 侯琰盯着傅明菲发的那张照片,他放大到不能再放大,就算是放到模糊,他也认得出来。 那个女人,就是姜宛白! 她回来了,居然先见了李显! 只是瞬间,会议室就像被冰冻住了一般,寒气一波又一波的在每个人的头顶上散发。 胆子小的人,藏在会议桌脚下的腿,已经在打抖了。 总裁这两天的情绪似乎变化的很快,都快要订婚的人了,心情为什么不能好一点呢? 他们都还指望着看在要订婚的份上能对他们好一点呢。 可似乎,越是临近订婚,他这心情就越不好。 “会议结束。”侯琰丢下这句话,已经大步走出会议室。 众人再愣:“……” 所以,他们最难熬的会议进行了一半,就结束了? 还没有汇报的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擦着额头的冷汗,暗道:还好还好。 原本以为会发生什么大事,没想到最后居然连会都不用开了。 这是吓一下,又松一下。 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和健康的体魄,真的不敢进这个会议室啊。 沈秘书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回事,她追上去,“侯总,半个小时后还有一个国际会议,您……” “推迟。”侯琰已经走进电梯,盯着沈秘书,“不用跟着我。” “……”沈秘书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板翘了班。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以工作为重的工作狂魔在上班时间跑了? 唉,老板的事,她一个秘书能管得着吗? …… 侯琰开着车,直奔那家餐厅去了。 只是到了之后,根本不见人影。 他到底还是迟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整张脸都是冷冰冰的,浑身都透出他现在很生气。 眼眸微眯,深邃的眸子里蕴藏着一团危险的雾。 车子驶离餐厅,他直奔李显的大本营。 李显没有找着付航和姜宛白,只得回了自己的地盘。 刚坐下,外面就发生了动静。 门被用力的推开,他对上那双暗沉的眼睛。 “哟,什么风把侯小爷给吹来了?”李显倒了一杯红酒,慢条斯理,“要不要来一杯?” “她呢?”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谁啊?”李显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两条腿搭在茶几上,很是悠然自得。 侯琰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那张如同妖孽一般的脸,“你别逼我动手。” 他很清楚,李显是故意的。 李显邪魅的勾起了唇角,“侯小爷,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又如何?”侯琰那冷漠孤高的神情如同天下的主宰,深邃的眸子结了一层冰,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这才是那个不好相处的侯小爷。 以前跟着姜宛白身边转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的。 李显也不怕他,摇晃着杯里的红酒,陈年的酒散发着醇厚的香味,他轻抿了一口,“这酒可是82年的,你真的不要尝一下?” 他就喜欢看着侯琰想干掉他又不能干掉的样子。 这个高高在上,矜贵冷漠的男人,很少看到他在别人面前吃瘪。 如今,他就这样悠闲且带着笑脸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能惹他多久。 “看来,你确实是需要松弄筋骨了。”话音一落,侯琰拉松了领带,锃亮的皮鞋都泛着阴寒的光芒,疾速的朝他走去。 那行走的步伐都带着杀意,深邃的眸子凝聚着戾气,形成了一股强而极聚压迫性的气息涌向他。 李显意识到这男人是来真的。 他在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立刻弹跳起,杯子里的红酒差点就洒出来。 “喂,你真来啊!”李显护着红酒,手掌立在他的面前,“咱有话好好说。” “给过你机会了。”侯琰已经失去了耐性。 带着怒意的拳风直击他的面门,李显伸手一挡,偏头躲过。 他手上端着红酒,浪了好几次,都没有荡出来。 “你收手!”李显一边躲,一边朝他吼,“你不是要知道姜宛白在哪里吗?我告诉你就是。” pia—— 护了很久的酒杯,还是摔碎了。 侯琰也住了手。 李显可惜的盯着那碎掉的杯子,摇头叹息,“一下子几十万没了。” 侯琰不想跟他废话,“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李显刚说话,他的咽喉就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他没有跟侯琰交过手,刚才这一下也只能算是热身。 但这个男人的气场,确实让他不敢小觑。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跟他成为敌人。 “实话跟你说吧。”李显把今天在餐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他耸耸肩,“我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 “你说,付航也回来了。” “是。” 侯琰那张脸,似雪虐风饕袭来,黑眸里如同万年冰窖。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一点点撕碎的声音,血一点点的溢出来,疼痛在他心底蔓延。 李显知道他这几年的变化,这些变化都是因为那个刚出现的女人。 同为男人,还都是被女人抛弃过的男人,他很理解他的心情。 重新去倒了两杯酒,递到他面前。 他没有接。 “心里确实是不太好受。毕竟,不被人信任的感觉,确实是很不好。”李显把酒放到桌上,自顾自的喝起了酒,“你还好,至少知道她是因为病才离开的,而且她现在也回来了。” “但是我……”他挂着笑的脸上,浮现了几分苦涩,“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侯琰现在没有心情听别人的感受,他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你打电话给她。”语气似发号施令,很强势。 “我没有她电话。”李显没有说谎。 侯琰盯着他,显然是不相信。 “呵,我真的没有。”李显摇头,“你就算打死我,我也给不了你电话号码。” 侯琰在他这里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冷着脸就离开了。 李显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同情的摇摇头,多情的人总会被无情的人伤。 等他知道姜宛白对他再也没有心动的感觉,不知道接不接受得了。 …… 侯琰上了车,他坐在那里,产生了迷茫。 看着这一条条畅通的柏油路上奔跑的车,路边行走的人,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他要找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不再来找他? 他再一次看了傅明菲给他发的照片,放到无法放大,盯着那张笑脸,这才是她啊。 就算是她离开再久,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姜宛白,你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每一个字,都从唇齿间艰难的挤出来。 否则,我会把你永远禁锢在我身边,哪怕是让你没有了自由,你恨我,我也不允许你再逃! 深暗的眼眸充满了愤怒。 他正准备离开,手机响了。 是“姜宛白”打来的。 那个号码,是姜宛白的。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弄到姜宛白以前用的号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姜宛白微信的密码,一切就都跟姜宛白一样。 他很清楚,不管她怎么装,装的再怎么像,她都不是她。 留她在身边,不过只是一个念想。 “喂?”冷漠的接听了电话。 “阿琰,你在哪里?有警察找上门来了。”那头的声音跟她一样,很柔软,只是细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毫无真情。 那是刻意的模仿,模仿到她自己都以为是真的。 “怎么回事?”他看似很有耐性,只是眼底浮现的烦躁已经越来越明显。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他们要带我去警局。我先跟他们去了解情况,你一会儿来好吗?” “嗯。”他记得李显说过,姜宛白在餐厅里修理人了。 大概,是那个人上门来找麻烦了。 这时,岑湛给他发了个视频,“哥,这是真嫂子吧。她见义勇为了。不过网上有人认出她就是你的未婚妻,现在有一半的人是赞扬她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有一半的人说她仗着是你的未婚妻,为所欲为,多管闲事,举止行为恶劣。” 侯琰看了那段视频,视频里的女人端着一碗很辣的汤直接倒在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头顶,她很嚣张。 嚣张到很多评论都说她干得漂亮,很解气。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个笑的很邪佞的女人,这一次她似乎变了很多。 以前,她没有这么狂的。 “哥,那个被收拾的人是报了案,要求赔偿。”岑湛又发来一句语音,“应该有人去水云间带那个假的了。” 岑湛也知道那个“姜宛白”是假的。 只不过,侯琰不揭穿,大家还是很友好的对她。 现在,真的嫂子回来了,那个假的也不知道还能当多久的姜小姐和准少夫人。 侯琰只是冷冷的打了一个“嗯”字过去,放下手机,驱车去了警察局。 …… 姜宛白回到雾里,她直奔地下室的练功房。 付航脚下不停的追下来,他看到她已经开始跟那些木桩较劲了。 每一个招式,都很凌厉,带着杀气。 她白皙的手臂已经全部打红,那双清澈的眼睛早已经被戾气所侵蚀,现在她的暴发力,很可怕。 付航不想看到她这么折磨自己,心疼从后背抱住她。 bang—— 他的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姜宛白并不是发疯,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身体里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扎着她,她很难受,只要靠这样的方式,才能够将她心里的那些东西给发泄出来。 “宛白!”付航不敢跟她对打,怕伤了她。 “你不用管我!”她的声音也变得格外的深沉。 付航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年,她不能被外面的人碰,一碰总崩溃。 这三年她接触的人很少,所以出现这种情况的机率也很小。 今天是他大意了。 姜宛白停了下来,她去拿了一把长刀,就往她的掌心划。 “宛白!”付航看到她的举动就去阻止,可她比他更快。 前几天在李显那里划过的那道口子,再一次划开。 血流出来,她身体里的那些狂躁才慢慢的安分了下来。 付航立刻去找来医药箱,给她消毒包扎,看着她掌心那好了又被割开的刀痕,他的心也被撕裂。 明明治好了身体,不用再吃药了,她好好的能跟别的人一样活得长长久久。 可又偏偏有这种奇怪的现象,依旧在折磨她。 都是人,可偏偏她不能跟别人有接触。 这明显就是孤立她。 他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再三的折磨她。 “我没事。”姜宛白不觉得这道伤有多痛,她坐在地上,看着付航那张阴沉的脸,笑着逗他,“反正身体里的血又不是我的,流一点不碍事的。你一会儿炖吃老母鸡,给我补补就好了。” 付航给她包扎着伤口,“像你这样放自己的血,吃多少老母鸡都没用。” “怎么会?至少补了身体啊。”姜宛白歪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舍不得给我买老母鸡吃?” “……”付航给她包好后,抬眸看她,对上那张笑脸,他就没有办法生气。最终只是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去洗澡,手不要沾水,我去煲汤。” “好。” 姜宛白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付航上去后,她看着自己的手掌,笑容渐渐的隐去。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了这样。 触碰,竟然成了她的障碍,也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大概是身体里的血,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是个人,却活成了冷血动物。 除了许晴天和付航,她真的没有办法再跟任何人接触。 这种感觉,不太好。 捏了捏手掌,她才上了楼,洗了澡下来,付航在厨房忙着。 她走过去闻了闻,“好香。” “你去休息一下。”付航说着便去给她洗水果。 姜宛白靠着沙发,打开了电视也没有看。 抱着平板,看着忙里忙外的付航,“其实以后嫁给你的人,应该是很幸福的。” 付航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 他把水果端出来放在桌上,坐在她的对面,十指相交,在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姜宛白太了解他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2、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嗯。”付航抿了抿唇,望着她,“我遇上连城灵姝了。” “这么快!”姜宛白想着那个女人,她现在可是珠宝女王,把自己的品牌都打到国外,让世界都认可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每年都会把分红的钱打到她的卡上,这也仅仅是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付航想了想,“她有个儿子。” 姜宛白正吃着草莓,听到这句话,都惊呆了。 她咽了下喉咙,“她有儿子?” “嗯。” “她结婚了?”姜宛白并不知道当年他们发生过什么。 付航摇头,“没有。” “那是……” “我怀疑,那是我的。” “……”草莓差一点卡到喉咙,她震惊的盯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这,这……” 付航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有多么的让人难以置信,他从机场回来的时候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从那孩子的年龄上算,极有可能是那一晚留下来的。 除非,她之后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 但是那个孩子跟他小时候长的很像,特别是那孩子叫他“爸爸”。 那么小的孩子,要不是连城灵姝教他认人,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叫他? 越想,越觉得那个小孩是他的孩子。 “其实……”付航不想骗姜宛白,就把三年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 姜宛白一向很能管得住自己的表情,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办法冷静淡然的对待。 她万万没想到,付航在三年前就跟连城灵姝……碰撞在一起了。 这简直太玄幻了。 “你可藏得真够深的。”姜宛白艰难的消化了这个消息,赞叹的摇头,“我还担心着你年纪越来越大,找不到老婆,哪知你竟然……” “那算是激情犯罪吧。”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跟连城灵姝有了那么一次。 姜宛白盯着他,赞叹不已,“你这是闷声放大招啊。” “……” “不过,那孩子要真是你的,你得对人家负责。她一个未婚女子要生下孩子,得承受多大的舆论和压力。而且,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更何况,孩子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现在回到他们身边,还能跟孩子建立起父子的友好关系,要是再晚一些,他不见得会认你了。” 姜宛白咬着草莓,“搞不好,过些时候,他会就叫别的男人爸爸了。” 一想到这个事,付航就浮现了那个席云抱着孩子和连城灵姝走在一起的画面。 那个男人说过,他倒是想成为孩子的爸爸。 那是他的儿子,怎么能叫别的男人爸爸? “你觉得,我该去把他们母子俩接到一起住?” “当然了,这还用问吗?”姜宛白说:“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不跟你一起住,跟谁住?跟谁住都不合适。” 付航也觉得是这个理。 只是现在连城灵姝对他很冷漠,而且他自己也没有做好准备。 “你别再犹豫了。”姜宛白认真的说:“已经错过了三年,难道后面的日子,也要错过吗?” 这话,确实是把他心里的那丝犹豫给击碎了。 当初他并不是想要逃,确实是有事才走的。 原本是想回来了再跟她说那晚的事,但又被事情耽误了。 一拖再拖,没想到又发了那件事,所以解释迟了三年。 他是该给她一个交待。 …… 警察局。 那个姓李的双眼通红,他怒气难掩指着“姜宛白”,“就是她蓄意伤人,我眼睛变成了这样,都是她干的!” 假宛白一头雾水,她根本就没有干过什么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还敢狡辩?有视频为证!”姓李的把视频点开。 虽然这段视频里骂他渣的人很多,但是这个女人伤害他,他也不能让她好过。 假宛白看到了那段视频里的女人,在看清的那一刹那,她差一点脚软。 是她! 她还活着? 不止活着,还出现在了都城! 怎么可能? 她不是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怎么没死? 她的脑子都乱了。 “现在,你该承认了吧。”姓李的见她脸色微变,以为她是看到证据怕了。 假宛白现在不敢承认,也不敢不承认。 承认了,那她就是那个做事嚣张的女人。 不承认的话,她又怎么跟侯琰解释? 所有人都说是她,她要是反驳的话,就算是在打自己的脸。 那就是告诉侯琰,她不是真正的姜宛白。 三年了,她当了姜宛白三年,现在马上要跟侯琰订婚,年底就要结婚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是我,又怎么样?”她把这事,揽在了身上。 “警察同志,你们都听到了吧。现在人证物证齐全,再加上她亲口承认,就应该把她抓起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工作人员看了眼姓李的,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装的什么,更不知道他这种人怎么就当上了老总。 且不说他是出轨被老婆抓住,还推了怀孕的妻子引起了旁人的愤怒才教训了他,就说这位见义勇为的女士,那可是姜家的大小姐,还是侯家的准少夫人。 当着侯小爷的面,他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让人家赔偿他,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大胆,还是无畏。 假宛白看着侯琰,本想拉他的手,最后还是扯了扯他的袖子,“阿琰,我本来只是看不惯他那样对他的老婆,只是想教训他,没想到……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侯琰淡淡的瞥了眼委屈巴巴的女人,眼神冷冽的扫在那个姓李的男人脸上。 那双眼睛不知道洗了多久,才睁开了。 “赔。”侯琰声音似清风携明月那般淡然,“伤了人,理应赔偿。” 姓李的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干脆,他继续说:“她这构成了故意伤人罪。” “怎么?你想告她坐牢?”侯琰难得嘴角上扬,只是那眼底的寒意,无法让人敢再得寸进尺。 姓李的也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得罪了这个男的,他在都城也别想混了。 “你这是一点轻伤,又是你有错在先,拿点赔偿,就知足吧。”警察同志也看过那段视频,对这个姓李的很是鄙视。 在外面找小三就已经够渣了,竟然为了小三还推怀孕的妻子,简直不是人。 原本他跑到警察局来报案,非要把教训他的人给揪出来,他们就想着这人怕是眼睛有问题,竟然还敢找侯先生的未婚妻,简直就是嫌命长了。 但是没想到,侯先生竟然这般温和,还赔了这渣男钱。 姓李的也知道见好就收,他还是不能输了气势。 再有权有势的男人,在警察局还是得收着。 “哼,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姓李的瞪了眼侯琰和假宛白,拿了钱就赶紧走了。 他总觉得,那男人的眼神像一把长了翅膀的剑,一直追着他不放。 从警察局出来,假宛白略有些不安。 那个视频里,出现了两个不该跟她同时出现的男人。 一个是李显,一个是付航。 李显也就算了,可以解释得过去。 但是付航…… 她不知道侯琰有没有看到付航也在。 那段视频的主要是拍姜宛白和另外三个当事人,只是扫到了李显和付航。 若是不注意看的话,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阿琰。”假宛白停了下来。 侯琰回过头,眸光未带一丝温度,“有事?” 似乎,他并没有发现视频里的端倪。 她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抿了抿唇,“今天的事,对不起。”她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解决了。 “没有什么对不起。”侯琰拉开车门,“你早点回去,我还要去公司。” “我陪你吧。”她这心里,最近有些不安。 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侯琰关上车门,“不用。”说罢,车子就从她眼前滑过。 假宛白站在那里看着车子在眼前消失,脸色微变。 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并不是真正的姜宛白? 他今天也算是维护了她。 可是他的表现,又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想不出来。 拿出手机,重新点开那段视频,盯着那张与她十分像的脸,她微微攥紧了拳头。 …… 赵裴欢回到ls,她推开了连城灵姝的办公室,急呼呼的撑着她的桌面,“我看到我表姐了。” “你见到她有什么奇怪的?”从机场回来,她就把忆宝送回去给保姆,自己来公司处理事情了。 公司大了,事情也变得多了。 “看到她是不奇怪,我还看到了付航。”赵裴欢蹙着眉头,有什么东西快要呼之欲出了,“而且,还有李显。” 连城灵姝是见过付航的,消失了三年又出现,看来还是放不下姜宛白。 不然,怎么可能一下飞机就去见了她呢。 “付航消失了三年,这三年来表姐没有提过他。还有,这三年表姐跟李显根本没有什么接触,怎么会突然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而且,表姐还帮我们的vip客人李太太教训了出轨的老公。三年前的表姐会做这种事我信,但是这三年来,表姐连我们都不怎么来往,更不会多管闲事,怎么可能突然……” 她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就是说不上来。 连城灵姝其实也怀疑过,但是她也能理解,可能是姜宛白死里逃生后心性变了,也有可能是她就是不想跟别人多浪费时间。 每年分红的钱,她打过去,姜宛白也没有说过什么。 每次要跟她说起那些往事,姜宛白就找了别的话题,把以前的事带过。 “可能是太久不见,就约一下了。很正常。”毕竟他们都曾经说过,不管是付航,还是姜宛白,他们都是彼此最信任,最重要的人。 赵裴欢摇头,“我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要不,你回去问问宛白?” “说起来,我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赵裴欢还是不死心,“灵姝,你真的不觉得我表姐很怪吗?” 从国外回来后,她就直接进入ls担任销售部门的经理,市场经理和她强强联手,才这么快将ls的名头打了出去。 如同当年姜宛白所说,赵裴欢学成归来,会成为连城灵姝的左右手。 只是每件事每个人都在朝以前所希望的样子在变化,但是姜宛白,却变得让人有些认不清了。 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可现在他们只比陌生人要好一些。 不再有交心,也不再走心。 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病好了才产生的变化,可这种事情,也太奇怪了。 “不管是我表哥,还是你姑父姑姑,你表哥,他们都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啊。”连城灵姝也不是个会去多想的人,更何况她现在要管理公司,还要照顾到忆宝。 最让她心烦意乱的是,突然回来的付航。 她很怕他跑来问她,孩子是不是他的。 虽然,他确实是问过了。 熟悉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忆宝和付航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等孩子长大了,肯定会越长越像,到时又怎么瞒得住? “可我今天看到她,又跟平时不一样。”赵裴欢要纠结死了,“不行,我得去水云间看看。” 说罢,她就走了。 连城灵姝重叹一声,其实跟姜宛白交情好的人都感觉到了姜宛白的不一样,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那张脸,那是那样的柔弱,声音依旧那样的软,就是……感觉不对。 她摇摇头,算了。 侯琰那样敏捷的人都没有发现出什么问题,别人又怎么能够察觉? 只要侯琰还跟她是未婚夫妻,就没有人会去怀疑什么。 …… 赵如心也看到了那段姜宛白教训人的视频,她就产生了疑惑。 那个时间点,宛白不是刚出门吗? 怎么就跟人杠起来了? 可那个教训人的姑娘,就是她的女儿呀。 “妈。”假宛白进门就叫着赵如心。 赵如心看过去,立刻就把手机收了。 她略有些担心,“怎么样啊?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不用担心,阿琰陪我一起去的。”假宛白亲昵的搂着赵如心,“不过警察突然找上门来,当时还真是有点怕呢。” “那小琰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赵如心往外面看了眼。 提起侯琰,假宛白心里有些沉闷,面上还是带着笑容,“他公司有事。” “那孩子总是忙得不可开交。”赵如心蹙着眉头,“宛白,你老实跟妈说,你和小琰之间没有什么问题吧。” 总觉得,侯琰对她似乎没有那么上心了。 假宛白摇头,“没有啊。我们很好。” “那就行。”赵如心又想到了那个视频,但是她没有问。 心里的那点疑惑,等姜自明下班回来,再好好问问。 没多久,门铃响了。 兰姨去开了门,“欢欢来啦。你好久没来,夫人都惦记着你呢。” 赵如心听是赵裴欢来了,笑着望向门口。 “这段时间太忙了,就没有来看姑姑。”赵裴欢走进来,看到了坐在赵如心身边的“姜宛白”,她穿着一条白色灯笼袖长裙,很纯洁优雅。 只是,这种气质仅仅是在她的表面。 以前她最喜欢穿亮眼的红色,可一点也掩饰不了她干净优雅的气质。 细想起来,她两年前回来,就觉得她变化很大。 可今天,她遇上她的时候,她还穿着红色的外套,那个样子,才是姜宛白该有的样子。 现在又换了衣服,有这么快? “别站着,快过来坐。”赵如心很欣慰赵裴欢有现在的成就,这到底与她有一缕血缘关系的孩子,她没有跟她父母一样,很是难得。 赵裴欢坐下,赵如心跟问了几句之后,就去厨房看看兰姨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她俩。 “你今天怎么来了?”假宛白是很不愿意见姜宛白以前的那些朋友,朋友见得越多,就更容易露馅。 三年了,她当姜宛白当得很好,她不想有任何改变。 也不想跟那些与姜宛白有关系的人走得很近。 赵裴欢笑着说:“之前在那家餐厅看到你了,我叫你来着,你理都不理就走了。不是闹出事了吗?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 假宛白一听,心里那股不安又涌了起来。 原来,她真的见过姜宛白了。 她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当时太着急了,所以……”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看你脸色不好,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赵裴欢担心的问。 “嗯。毕竟做了那样的事,后来想想确实是自己太冲动了。”假宛白现在只恨为什么网络这么发达,竟然把那些视频全都传到网上。 她的脸很清楚,想否认都没有办法。 赵裴欢微微眯眸,她盯着“姜宛白”,那心里的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 姜宛白在做了这种事之后,是不会觉得自己太冲动的。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自己的考量,也会为自己的行动负责。 “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对了,我看到你跟付航在一起,他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当年他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也没有跟你联系,等见到他,我真得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当你朋友的。”赵裴欢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 假宛白以为解决了视频的事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哪里知道偏偏被赵裴欢看见了。 现在,她要怎么回答? 付航和姜宛白的关系最好,还有许晴天,他们仨那是惺惺相惜的。 只要姜宛白在的地方,另外两个人绝对也在同一个地方。 原本他们都很好奇当年她回来了,另外两个人怎么会不陪在身边。 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让他们相信了她,现在是要被揭穿了吗? “他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他处理好了,就会来家里的。”她扶着额头,略有些虚弱的说:“欢欢,我头有些痛,想回房休息一下。” 赵裴欢立刻站起来,“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大概是今天气急了。我上楼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假宛白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她不能再被赵裴欢这样问了。 如果没有人见过姜宛白还好,她可以圆过去。 偏偏赵裴允不仅见到了姜宛白,还见到了付航。 这不是个好现象。 “我扶你。” “你不用把我当个弱小,这几步楼梯我还是能上去的。”假宛白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坐。” 赵裴欢见她执意不让,也不强求。 看着她上了楼,心头的疑虑,越来越大。 …… 假宛白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了。 脸上的柔美早已经消失,她有些担心,有些慌。 拿着手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拨下了一串数字,“她回来了。……我不管,在她没有跟我同时出现之前,要把她解决掉!还有,付航,许晴天,他们也在都城。一个也不能放过!” 若是有人看到她,一定会很惊讶于她变脸的速度。 此时,根本没有什么优雅端庄,只有无尽的贪婪和狠毒。 她准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姜宛白病入膏肓,还悄然离去,给了她可趁的机会,顶着她的脸,学着她的姿态做了三年的戏,只要订了婚,年底她就会成为侯琰的妻子,成为侯家的少夫人。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万万不能在紧要的关头,功亏一篑。 …… 晚上,姜自明和白宇扬都回来了。 他们自然而然的也谈起了那个视频的事。 “一直以为你现在乖乖巧巧的要当侯家的准少奶奶,不在外面高调做事了,没想到你这骨子里还是那么的飒。”白宇扬对妹妹自然是无尽的宠爱和支持。 假宛白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 不过,她也明白了,真正的姜宛白并非真的如她一样,是个优雅端庄的大小姐。 只是那些事情,她做不来。 “表姐一向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网上很多网友都在评论表姐很有侠女风范。”赵裴欢也没有提她见过付航的事。 有些事情,还需要证实。 “眼看着订婚日子快到了,也别闹出太大的动静。要是让侯老太太知道了,她不见得会赞同的。”赵如心有些担心。 虽然现在侯老太太已经算是接受了姜宛白这个孙媳妇,但也仅限于她这三年表现的非常好,就是一个真正大家族里出来的大小姐模样,侯老太太是挑不出来毛病的。 那毕竟是豪门大家,还是需要一些形象的。 “妈,你放心,今天也真的是一时没忍住。以后,我会注意的。”假宛白很虚心的就接受了赵如心的教诲。 …… 赵如心坐在梳妆镜前,涂着护肤霜,想着今天的那个视频。 她实在没忍住,回头跟姜自明说:“老公,有件事我总觉得不对劲。” “嗯?”姜自明看着财经周刊,听到她说的话,把书放下来,“什么不对劲?” “今天宛白教训那个人的视频你看过了吧。” “看过了。” “事件发生的时候,宛白才刚出门不到两分钟。你说,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跟别人对立起来了?”赵如心皱着眉头,“而且,她出去的时候穿的就是那条白色的裙子,可视频里的人,穿着白色的衣裤,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姜自明听后,也没做结论,只是拿手机在网上找出那段视频,认真的看了一下。 拍的人很多,发到网上的角度也有些不一样。 他看了好几个视频,终于看到关键的东西。 “你看,她手上是不是拿着件红色的外套?”姜自明暂停了视频,指着画面叫赵如心过来。 赵如心坐到床上,盯着那视频,“对啊。等一下,这个是……是不是付航?” 姜自明再定睛一看,双眼瞪圆,“真的是付航!” “这,这……”赵如心呆呆的看着老公,“这事儿,是不是不对劲?” 姜自明又找了几个视频,终于找到了有人拍到他们离开的画面。 他看到姜宛白急忙忙的冲出了餐厅,付航则从后面追了出去。 画面到这里就没有了。 他敢肯定,视频里的那个姑娘,是他的女儿。 她的穿着打扮,行事风格,还有付航,都在向他证明,那是他的女儿。 那,住在家里的这个是谁? 赵如心也跟他一样盯着视频,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夫妻俩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和慌乱。 “你先别着急。既然付航回来了,等找到他,我们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自明放下手机,搂着心情焦虑的妻子,“这件事,先不要说出来。” 赵如心点头。 她当然知道事情变得不正常了。 若是家里这个真不是他们的女儿,那更不能让她发现了端倪。 一切,还得照旧。 这个发现,他们根本睡不着。 当然,跟他们一样睡不着的人,还有很多。 …… 付航一早就去了ls。 ls的办公室还在那栋写字楼里,不过现在他们租了上下两层。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他坐在车里,也没有着急的进去。 想了一晚上,他觉得姜宛白说的对。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只能自己养着。 等到九点半,他才下了车走进写字楼里。 三年,写字楼的保安人员已经换了一些新面孔,也增多了一些人。 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 他原本是想跟其他人一样进普通的载客电梯,站在安全闸门前,他没有卡,进不去。 守在闸门里面的保安人员警惕的盯着他,毕竟每年都会有一些离职的人或者外面的社会人想浑水摸鱼的上去。 保安一直盯着他,终于忍无可忍,“先生,你是这里的员工吗?如果你是,请出示工作证。如果不是,请你立即离开。” 付航看了眼保安,又看了眼安全闸门,“我找人,开一下门。” 呵,这是哪里来的大爷?语气竟然这么狂。 “你找谁?有没有电话?或者,你可以让对方下来接你。”保安是不可能让陌生人进去的。 付航蹙起了眉头,他盯着保安。 保安也不是个怕事的,毕竟在这里上班,就得守好这里的安全。 不管这个人看起来有多么的不好惹,他也必须得按规章制度办事。 “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付航问。 “一年。” 付航又看了他一眼,“叫什么名字?” 保安以为他是想找他麻烦,直接亮出工作证,“喻胜。你要是想投诉我,去前台就可以。” 看来,他也是被投诉了不少次。 付航拿出手机,保安以为他真的要投诉,不慌不忙。 反正,这种人多了去了。 付航拨通的是连城灵姝的号码。 虽然从他离开都城后,就换了号码,但是连城灵姝的号码却在他的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 毕竟,做他这一行的人,不管是记忆还是数字,都需要很强大和敏感。 只要他稍微留意一下,他就能记住。 …… 刚到公司的连城灵姝还没有坐下来手机就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听,“你好,哪位?” “下来接我。” 听到这个声音,心怦然一跳。 是他! 这是时隔三年,他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 下去接他? 他在楼下?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说了不想见他,可是听到他的声音,他说的这句话,她就有些克制不住心跳的律动。 比起平时,要快很多。 “快点。”那头的声音,带着催促。 连城灵姝回过神来,才急忙忙的走出办公室。 保安见付航结束了通话,也听到了他说的话,看来是真的有认识的人在里面。 不过,他很快就又看到付航拨了个电话出去,“邵棣,到帝泰中心来一趙。马上!” 这下,保安眼神动了动。 他刚才是给他们的邵总打电话了吧。 他是叫的邵总全名! 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连城灵姝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便看到付航站在员工乘坐的电梯前的安全闸门口。 她蹙起了眉。 当初他带她,可是乘的专用电梯。 今天,怎么想着去那里闯关? 而且,他是这栋写字楼的老板,只要亮出身份,没有人会拦着他。 “连城小姐。”保安看到连城灵姝,礼貌的敬礼。 连城灵姝点了一下点,就对上了付航侧过身后的那双眸子。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依旧那般的冷漠。 只是她,心跳又变得紊乱了。 她错开他的视线,稳住自己的情绪,走向他,“你来做什么?” “找你。” 倒是直接。 “有事?” “嗯。” 连城灵姝向来知道这个男人不太热情,跟现在的侯琰一样,冷冰冰的。 “既然有我电话,完全可以约在外面。”她不想他跑到公司来,怕别人看到了会误会。 “顺便来看看。” 连城灵姝不知道他找她能有什么事,难道是…… 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种可能。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来算账的? 不行,如果真的是来问忆宝的事,她不能让他进公司。 很难保证她不会跟他吵架。 有些事情,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那就去旁边的咖啡厅吧。”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他带离这里。 “等一下。”付航似乎没有看到女人那一瞬间的慌乱。 连城灵姝好看的美眉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褶起来,他到底想干嘛? 这时,门外急忙忙走进来一个人。 连城灵姝认识,是这栋写字楼的负责人,邵棣。 “付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通知一声?”邵棣是个从外表就能看出很可靠的人。 “才回来。”付航说着便看向那个让他投诉的保安。 保安挺直了腰,他没想到这个人和连城小姐认识,更没想到邵总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小心。 不过,就算被投诉,被开除都无所谓。 他既然做了这个职业,就该好好对待,不管对方是什么来例,他都必须一视同仁。 邵棣见付航在看喻胜,而且现在他们又站在这安全闸门的外面,难不成是喻胜拦住了付先生? 这个喻胜是个很尽职尽业的人,而且之前有人跑到有家外贸公司闹事,还是他给控制住了,才没有伤到人。 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过耿直,一根筋,不会转弯。 “付先生,您是有什么事要交待吗?”如果喻胜真的惹怒了付先生,他还是会力争保一保的。 毕竟,这样有责任感的人,很少了。 付航看着站得如同军人般笔直的喻胜,他年龄不大,可能就三十多一点,一身的正气,傲骨铮铮。 “他签了几年的劳务合同?” 真的打算开除了? 邵棣看了眼喻胜,立刻跟付航解释道:“付先生,是不是喻胜冲撞了您?其实他不是故意的,他这个人吧,这是有些直。他对谁,都是一样的。要是他真的……” “怎么?你以为我要把他解雇了?”付航睨了他一眼。 “啊?”不是解雇,干嘛专门把他叫来,还问人家的合同期限? 喻胜也不明所以。 付航说:“我想让他换一份工作。” 喻胜也愣了。 “什么工作?”邵棣好奇。 付航看向了连城灵姝。 那眼神,看得连城灵姝莫名其妙。 “我只是先通知你一声,等我要人的时候,你记得放人。”付航说罢,又看了眼连城灵姝,“走吧。” 邵棣一头雾水,根本都还没有理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人就走了。 “邵总,这个人是谁啊?他想干什么?”喻胜原本以为会被解雇,心确实是悬了起来。 毕竟,家里还有个被病瘦缠身的老母亲,他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再找的话,就找不到工资这么高的活了。 如今工作应该算是保住了,但是后面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邵棣看了眼比他还懵的喻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拿的工资,都是他给的。你说他是谁?” 这栋写字楼的安保人员都是甲方负责,他们拿的工资自然是写字楼的老板付的。 喻胜那双有神的眼睛瞪圆了,“老板?” “嗯。”邵棣点头,“老板跟他的老板都是很注重人才的人,只要品性好,又有能力,那就不怕没有出头之日。你呀,能遇上付先生,还被付先生赏识,也算是你的好运来了。” 喻胜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晕晕呼呼的。 …… “我觉得我跟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事是需要谈的。”连城灵姝一坐下,就直接奔入主题。 她现在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太久。 毕竟,她有秘密要藏好。 付航往后靠着,目光如同外面的阳光,略有些刺眼。 至少,她是不愿意去接触他的视线。 “你现在住在哪里?” “……”连城灵姝被问的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问题? 她住哪里,关他什么事? 付航倒是耐着性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搬到你那里。” “……”连城灵姝微张着嘴,这人是哪根筋没搭对? 一来就说要搬去她那里,凭什么? 她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觉得很可笑,“我说付先生,你是被换了个脑子吗?你堂堂帝泰中心的老板,每年收的租金都够你买几十套别墅了吧。实在不行,你就算每天住酒店,也花不完你的钱。” “那不是我的钱,是宛白的。”付航纠正着。 “呵,她是没有给你付工资吗?” “付,但是钱不能乱用。以后花的地方多着呢。”付航很认真的在跟她解释这个问题。 连城灵姝盯着他,总觉得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是,她干嘛要跟他扯工资的事。 就算是没有工资白干,那也不关她的事,更不是他想搬到她家里住的理由。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要把我的房子租出去与人合住。”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付航不慌不忙,品了一口咖啡,略有些不喜欢这个味道,轻蹙了一下眉,抿了抿唇才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搬到我那里。” “……”连城灵姝怀疑,这个付航是不是被人调包过。 怎么说的话,都跟他原来对她的态度完全不搭? 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三年,然后一回来就跟她说这种话。 还正常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3、见不得光的孩子爸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够挑拨着起她内心的汹涌。 若是三年前他这么说,她一定会很兴奋激动。 可现在,没有。 她一心只想着不能让他跟忆宝见面,不能他们长时间相处。 所以,根本不可能住在一起。 付航脸庞一惯的冷漠,他极少对外面的会温柔。 到现在,他对连城灵姝也并没有那么的动情,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是他的,那个孩子也是他的,他该尽到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感情这种东西,他不强求。 但是该他负的责任,他也不会逃避。 “还是说,你想要先拿结婚证。”付航再丢出一句话来。 这句话,彻底让连城灵姝脑袋发出轰鸣。 她惊恐的站起来,心脏根本就无法负荷这句话,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又急又怒又…… “你是不是疯了?我看你是真的需要看精神科医生吧。”连城灵姝重重地踢开椅子,盯了他好几眼,嘴皮动了动,才挤出一句话。 “神经病!” 说罢,逃似的离开了。 付航浓眉轻蹙,面上带着一丝疑惑,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当年,她不是很喜欢他吗? 现在他主动提出跟她同居,又提出了结婚,为什么她不能答应?还这么大火气? 难道,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是又移情别恋了吗? 那个席云? 又想到那天在酒店看到一家三口的和谐画面,他皱起了眉。 …… 连城灵姝逃也似的回到了公司,她喝了一大杯水,胸口的气才稍微平缓了些。 “怎么了?”席云走过来,“刚来找你,见你不在办公室。” “没事,就见了个神经病。”她又喝了一杯水。 席云见状,很是意外。 她很少像现在这般失态,明显能看出来,她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 能让她变成这样的人,他目前还没有见过。 “下午我去接忆宝吧。我妈做了他最喜欢的可乐鸡翅,想他想得紧。”席云笑容温暖。 他一直很想让这束温暖洒在女人的心里,旁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很暧昧,只有他知道,她对他仅限于朋友。 很好的朋友。 没关系,情侣不都是先从朋友做起的吗? “阿姨太惯着忆宝了。”提起儿子,连城灵姝的心情才有所缓和。 不去想那个男人,她的心情就是平和的。 “小孩子嘛。实不相瞒,自从我妈见到忆宝后,她都不催我结婚了。”席云笑着说:“忆宝可是我的护身符。” 连城灵姝笑了。 其实,她家的忆宝,真的很讨人喜欢。 每次出去,不管是姐姐还是阿姨,或者是奶奶,都会逗一下忆宝。 毕竟,她儿子长得很好看。 “好吧。”连城灵姝没有办法拒绝席阿姨的热情。 更何况,忆宝也很喜欢席阿姨。 …… 下午。 连城灵姝和席云一起去接忆宝。 “忆宝已经被接走了。” “什么?他被谁接走的?”难道是侯琰? 不可能,侯琰每次去接忆宝,都会提前跟她说的。 那还有谁? 连城灵姝心头突然有些慌了。 老师见他们这么着急,“难道忆宝爸爸来接孩子之前,没有跟你说吗?” “忆宝爸爸?”席云都皱起了眉。 “对呀。是忆宝爸爸来接的忆宝呀。”老师解释着,“最开始我也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的,毕竟忆宝爸爸从来没有来接过孩子。但是忆宝一见他,就喊他爸爸。所以……” 忆宝才到这家幼儿园一个月,连城灵姝办入学手续的时候,只填了她自己的信息。 老师也问起过孩子爸爸的事,她不想让孩子被其他小朋友笑话,所以就跟老师说孩子爸爸出国做一个项目,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更何况,忆宝还叫人爸爸,那谁都不会怀疑啊。 像这个小的孩子,要不是认识自己的爸爸,怎么可能会叫? “是他。”席云想到了那个男人。 毕竟,只有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忆宝才会叫爸爸。 连城灵姝自然也是想到了。 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该死的付航! 他怎么能这样做? 凭什么一声不吭的就把孩子给接走了? “灵姝,你有他电话吗?先打电话确认一下是不是他带起忆宝的。”席云还算冷静。 连城灵姝恨恨的拿出手机,拨了今天那个打给她的号码。 电话倒是接得快。 “宝宝,慢一点……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欠揍。 连城灵姝竖起耳朵就听到那边有小孩子欢笑的声音,那个声音她不会听错,就是忆宝。 “付航,你个王八蛋!你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了?你赶紧把他给我送回来!”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现在,没有什么优雅的形象。 她只是一个丢了孩子的普通妈妈。 不见孩子的那一瞬间,她就慌了。 心上的一团肉,好似被狠狠的挖掉了。 痛得她吸一口气都浑身颤抖,她的每个毛孔都像是被针扎进去,疼到她无法呼吸。 “儿子在家里。”付航说:“我发个地址给你,你过来,正好可以开饭了。” “……”连城灵姝还想骂他,可他已经利索的把电话给挂了。 她气得快要炸了。 简直不是人! 什么儿子在家,那又不他的儿子,凭什么把儿子带走了? 她气冲冲的上了车,席云跟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连城灵姝很清楚,这一次去肯定会跟付航大吵,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不能牵扯到旁人。 “那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席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性格,这种时候,她是不想有别的人在的。 “帮我跟席阿姨说声对不起,下次我再带忆宝去。” “好。” 连城灵姝脚踩油门,直奔付航说的那个地方。 雾里,是这两年才开发的独门独户独路的别墅,每一套房,都能够卖上亿了。 许是付航跟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她到了之后直接放行。 一条路直通别墅门口,停稳车,甩上车门带着怒气冲进没关门的大门里。 “付航,你简直不是人!”连城灵姝骂完后,就看到在地上玩积木的儿子一脸呆萌的看着她。 更让她意外的是,儿子的旁边,坐着一个人穿着红色居家服的女人,女人正冲她笑。 “姜宛白!”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在水云间吗? “才三年不见,你现在叫我都连名带姓了吗?”娇媚如妖精一般的女人对她粲然一笑。 这个声音,这个表情,这个笑容……是她啊。 可是,为什么又不太一样? 此时,付航从厨房出来,把菜摆在餐桌上,看了眼还呆愣在那里连城灵姝,“带忆宝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连城灵姝沉浸在那个笑容里,一时之间忘记自己是来找付航算账的。 “你,你……”连城灵姝盯着姜宛白,她快要混乱了。 “我怎么了?你该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三年而已,真不长。”姜宛白站起来,笑着看她,“不用这么深深的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连城灵姝微微张着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灵光了。 什么三年?哪里有三年不见?她不是就在水云间吗? 忽然想到赵裴欢说的话,也想到了这三年来姜宛白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更不可能这么跟她说话了。 有什么东西正要从脑子里钻出来了。 “别愣着了,抱孩子去洗洗手,吃饭了。”姜宛白没有去抱忆宝,哪怕是个孩子,她也不想碰。 付航已经把菜全都端上桌,见连城灵姝还没有动,自己去抱了孩子,洗了手出来。 “你……”连城灵姝想要确认一件事,立刻给赵如心打了个电话。 这几年,她很少给“姜宛白”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阿姨,宛白在家吗?” “在,她身体不太舒服,一直在家睡呢。” “……”连城灵姝呆滞的盯着对面正笑脸盈盈的女人。 “怎么了?你下班没有?要不要带忆宝来家里吃饭?”赵如心在电话那头根本不知道这边的气氛有多诡异。 连城灵姝咽了一下喉咙,“不用了,我今天还有点事。宛白既然不舒服,那就让她好好休息,等空了我再来看她。” 结束了通话,连城灵姝才知道自己脑子里浮现出的那个答案是什么。 她动了动唇,“你,你是宛白?” “不然呢?”姜宛白正给忆宝剥着虾。 她不能碰孩子,但是可以给她夹菜,也能体现出她的友好。 “那,那水云间那个……” “假的。”姜宛白很平静,丝毫不在意有人冒充她。 连城灵姝震惊了。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这么相似的人? 三年,没有一个人怀疑那个不是姜宛白。 现在想想,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姜宛白”远离了他们,恐怕是怕被他们看出了端倪,所以才刻意拉开了距离。 但是,侯琰那么爱姜宛白,他们基本上每天都会见面,难道侯琰没有发现那个是假的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城灵姝现在忘记了要找付航算账,一心都挂在姜宛白的身上。 这件事,太过玄幻了。 姜宛白笑笑,“说来话长。” “那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完全好了吗?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揭穿那个假的?她现在不仅占了你的身份,还享受着叔叔阿姨的疼爱,她马上要跟我哥订婚了。订完婚,年底他们就要结婚了。”她很激动,也很开心。 她的朋友,那个跟她交心的朋友,终于回来了。 但是她又很担心,那个假的竟然能够扮成她的样子占有了属于她的一切,一定不是个普通的人。 “好了。”姜宛白还给小家伙剥着虾,“我回来,就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听到她这句话,原本还有些担心,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她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这一次她回来,比起三年前的那个姜宛白,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内心的激动无法平静,她起身就要去抱她,只有拥抱,才能让她感觉到她此时有多么开心。 姜宛白在她起身就阻止了她,“别抱我。” “为什么?”她不是真的姜宛白吗?为什么要排斥她? 姜宛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现在不要碰我。” 连城灵姝被她的一本正经给怔住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去抱她。 “那你见过我哥吗?”所有人见到她,都会问这个问题。 姜宛白笑了,“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 连城灵姝也催她赶紧把侯琰抢回来,她不着急,那有她的理由。 现在她能让她来到这里,可见是对她很信任的。 这才是真正的姜宛白,只要碰上面,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能够涌上来。 也难怪赵裴欢说不对劲。 “忆宝很可爱,跟付航小时候有几分相似。”姜宛白把话题引到孩子的身上,她可没有忘记今天的主要目的。 一提起这事,连城灵姝就没有了胃口。 她是来算账的! 现在在姜宛白面前,她也不有什么好收敛的。 “付航,你凭什么不声不响的就把我儿子给接走了?”她拔高了声音,很凶很恶。 付航面色无恙,“他也是我儿子。” “不是!”连城灵姝大声否认。 “我已经带他做过dna鉴定了。” 付航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到尾的淋了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带着孩子去做dna鉴定? 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他现在是想怎么样?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是想把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毕竟,他不喜欢她。 现在他把孩子带走,还让孩子在这里,是不是代表他想认儿子? 不管他怎么想的,孩子是不会给他的! “那又如何?”连城灵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不然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付航给忆宝夹菜,抬眸看了眼她,“先吃饭。” “对,先吃饭。”姜宛白也点头,“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连城灵姝一肚子的火,最终还是为了孩子,她忍着没发。 一餐饭吃完后,许晴天就来了。 姜宛白让她带着忆宝去后面的花园玩,她深深的看了眼付航,把空间留给了他俩。 这俩人,也是阴差阳错。 她很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人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人。 连城灵姝再也忍不住,“付航,你到底想怎么样?” “两个选择。一,孩子跟我。” “你想都不要想!”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到现在,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她怎么可能让他带走孩子。 付航不急不缓,“第二个选择,我们结婚。” “……”又是这句话。 他脑子是抽了吧。 连城灵姝眼角微眯,脸上的讥讽意味十足,她嘲讽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结婚?付航,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的连城灵姝吗?我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 “生下了我的孩子,还让他认识我,取名连城忆,难道真的对我没兴趣?”付航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他稳坐在那里,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男人,说他变也没有变。 依旧那样的冷冰冰,好像别人欠了他几个亿。 冰冷的眼神里看不出来他有多想要这个孩子,更看不出来他是愿意和她结婚。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喜欢她。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若不是她喝多了,才犯下了错,她想他俩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交集。 不过,就算是发生了那件事,又也不代表他们之间会因为那件事而变得多么的不一样。 “付航,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忆宝是个意外,从一开始我都没有想过让他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他也不会破坏你的生活,不会打乱你的节奏。以后,就算你遇上了你最爱的人,他也不会参与到你们的生活中来。” “所以,你是准备破坏我跟我儿子的父子之情?”付航冷眉,语调透着一丝不悦。 连城灵姝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她要破坏他们的父子之情了。 她明明是在为他着想,反倒成了她的不对了。 “好。你如果真的想要让忆宝叫你爸爸,我也可以答应。但是,孩子的抚养权归我,我不阻止你们相见。当然了,以后你要是结了婚,我的孩子也不能叫你的妻子妈妈。这样,不过分吧。” 她也是在为忆宝着想。 那孩子,很想要个爸爸。 他现在跟付航这么亲,张口就叫,不得不承认血缘是个多么神奇的东西。 如果付航是真的喜欢忆宝,想要认这个儿子,她也不会阻止。 这已经很大度了吧。 付航闻言后,眸光变得有些暗沉。 修长的手指轻敲在桌面上,似乎在思考。 “如果我的妻子是你的呢?”良久,他认真的问。 这句话,如同一粒石子丢进了原本就不平静的心里,激起了更大的浪花。 连城灵姝内心是慌乱的,甚至还有别的东西混在里面,她分不出来。 她深呼吸,“不可能!” “你的要求,我答应。”付航抬眸盯着她,“还有别的要求吗?” “有。”她差点忘记了,“以后如果在公共场合碰了面,你不能承认你是忆宝的爸爸。”她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付航眯眼,“万一孩子叫我呢?我难道不答应?” “我会跟忆宝说清楚的。” “所以,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爸。”他觉得这个定位似乎没有错。 就是这个意思。 只能私底下,但绝对不能公开。 连城灵姝也不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你不答应,那……” “可以。”付航答应了,“那现在,是不是该我提要求了?” 他还有要求? 他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下意识的不想听他说的话,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头。 听听也无妨,至于答不答应,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准让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这一点,他不能忍。 连城灵姝本来就没有让忆宝叫别人爸爸。 这人,还记得上次说的话呢。 “嗯。” “还有,任何时候我想见儿子,你不得阻拦。” 连城灵姝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既然都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他要见儿子,自然是不会拦着他的。 “好。” “好了。我的要求提完。” 连城灵姝没想到他只是提了这么两个简单的要求,还算这男人不过分。 只是为什么,男人的那双眼睛好像透着狐狸般狡猾的精光? 他是给她下了什么套吗? 细细回想,并没有觉得哪里有坑啊? 夜色降临,许晴天带着孩子回来了。 看到他们似乎谈好了,才问付航,“你不是要做亲子鉴定吗?现在可以了没?” “不用了。”付航翘着腿,很悠闲。 连城灵姝听到这句话,简直气得想吐血。 原来这男人在诈她! “你……”她气得直指他的鼻子。 付航挑眉,去抱过忆宝,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小脸,“儿子的眉眼,一看就是我的。” “……”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气死了,气死了! 姜宛白离得远远的,看着连城灵姝气得要炸了,不由笑了。 三年不见,就算是当了妈妈,她还是那般的单纯可爱。 在她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到某些有人钱家孩子的陋习。 她又看向了抱着孩子的付航,命运真的很神奇,一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跟付航在一起,甚至没办法去想付航有家庭有孩子的样子。 可现在,想象不出来的画面,都在眼前活生生的上演。 其实,付航和连城灵姝挺配的。 一个敢爱,一个从未掏出过自己的心,这样的两个人,若是撞出了火花,一定光芒四射。 “忆宝,我们回家!”连城灵姝知道付航骗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一次被破坏了。 她没好气的瞪着付航,去将忆宝抱到自己怀里。 忆宝扒着她的肩膀,回头看着付航,奶声奶气,“那爸爸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付航听到儿子这么说,眼神都变得温柔了些。 “那是我们的家,不是他的。” “可是,莉莉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呀。爸爸妈妈和忆宝在一起,才是家呀。”孩子虽然小,可是很多事情他都懂,而且逻辑很清楚。 她就没搞懂,才见过几次面,怎么就这么护着付航? 她可是陪了他两年哎。 众人听到小家伙说的这话,都很想鼓掌表扬一下。 只是碍于连城灵姝现在正生气,他们都忍了。 听到儿子的话,连城灵姝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付航笑了,上前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现在爸爸不能跟你回家。不过,你要是想爸爸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去找你。好吗?” “为什么不能回家呀?”小家伙还是不太明白。 爸爸和妈咪,不在一起吗? 付航耐心的解释道:“因为现在爸爸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我跟你们回去了,会吵到你和妈咪。” “喔。”小家伙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过爸爸说要工作,那就不能打扰。 小琪姐姐说过,妈咪工作很忙,好孩子是不能打扰妈咪工作的。 所以,爸爸要工作,那他也不能打扰。 连城灵姝没想到付航会这么跟忆宝解释,反正她是不会感激他的。 她抱着儿子,看向了姜宛白。 “宝贝,你去跟舅妈说再见。”她把忆宝放下来。 忆宝看向姜宛白,这个舅妈他经常见的,只是今天舅妈笑起来要格外的好看,身上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他很喜欢。 “舅妈,再见。”他走过去,仰起小脸,对她挥手。 听到这个称呼,姜宛白有些不适应。 她很想纠正的,只是听到孩子这么软糯好听的声音,她不舍得纠正。 “改天见。”她蹲下来,没有抱他,也没有摸他。 倒是忆宝,他靠近她,将她抱住。 这个举动,吓坏了许晴天和付航。 只有连城灵姝很欣慰。 她的儿子,真的很暖心。 姜宛白被小孩子抱住的时候,身体都绷直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推开他,可是当那只软软的小手碰到她的脖子,她竟然忘记了要推开。 小家伙还献上了他香香软软的小嘴,亲在了她的脸上。 像蛋糕一样的酥软和奶香将姜宛白包围,她一动不敢动。 小家伙很开心,他又在她的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 以前,就算“姜宛白”抱他,他也不会亲的。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亲她。 连城灵姝都惊呆了。 难道小孩子也分辨得出来,谁是真谁是假? 付航很怕姜宛白控制不住,赶紧冲过去抱起忆宝,眼里浓浓的担心,“你怎么样?” 姜宛白微愣着摇头。 她刚才,竟然控制住了。 付航怕她的反应只是迟缓了,他抱起忆宝就往外走。 连城灵姝没明白突然气氛怎么变得这么紧张了,她来不及好好跟姜宛白道别,追了出去。 他们出去后,许晴天赶紧去将姜宛白扶起来,担心不已,“怎么样?是不是想吐?” 姜宛白捂着胸口,那里的跳动很强烈,血液也在沸腾,可是没有像以前那般汹涌,没有维持多久,竟然缓缓的平息下来了。 许晴天握着她的手,紧张的全身绷紧。 她也不知道她捡回来了一条命,竟然会出这种怪现象。 每一次,都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 命是捡回来了,她怕她又把自己给折磨死。 “我,没事。”姜宛白感受到心跳在慢慢的平缓,恢复到了正常的律动。 “没事?”许晴天很意外,“真的没事吗?” 姜宛白也很惊奇,她点头。 确实是没有事。 只是有那么短短的几十秒是躁动的,但是很奇怪,她的情绪竟然控制住了。 “你喜欢忆宝吗?”许晴天见她的脸色除了有点苍白,脉搏也是正常的,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姜宛白想着这个问题,微微摇头,“小孩子,看到了就会觉得可爱。要说喜欢,我感觉不到是不是喜欢。” “那如果他要是出现了危险,你会救吗?” “不知道。”姜宛白一下子坐在地上,双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现在让我说,我也不知道救不救。” 许晴天拧紧了眉头,“我觉得,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姜宛白看着她,微微摇头,“不用。” “你这是感情冷漠症,要是再不去有效的治疗,后期会越来越严重的。”许晴天扶着她的肩膀,“宛白,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这种病,会慢慢好的。你看,忆宝抱我,亲我,我不都没有问题吗?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现在,她很排斥看医生。 大概是在岛上的时候,看着那些每天都围着她转的医生产生了厌倦感。 三年,她有一年半的时间,眼前出现的都是医生。 她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被他们抽血,打针,各种仪器插进身体里。她听不到别的声音,每天耳朵里都是仪器工作的声音。 鼻子里闻到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不喜欢医生。 所以后来,她让伊夫琳把那些医生送走后,就算再出现什么问题,也只有辛苦许晴天。 许晴天蹙起了眉头,她一向拿她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任由她了。 …… 付航跟着连城灵姝回到了海边别墅,孩子已经睡着了,他将他抱出来,走到别墅门口,等着连城灵姝开门。 连城灵姝原本是不让他跟着的,但是想到姜宛白,她还是默认了。 “宛白是怎么回事?”她后来才注意到,在忆宝抱了她之后,他和许晴天都很紧张,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原本病入膏肓的人,现在依旧活着,这中间是用了什么办法,有多艰难,她都无法想象。 而且,她回来后也不去找侯琰,不见她的父母,这些事情都很反常。 又不是没了记忆,反而每个人她都记得很清楚。 她觉得,姜宛白有什么事情隐瞒着的。 “她没事。”付航说:“她住在雾里的事,你先别告诉侯琰。” “为什么?”她不明白,“你不知道她消失的那个晚上,我哥都急得吐血了。若不是那个假的回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关心她的人,会怎么度过那段时间。说起来,她身体好转,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我们这些旁人也就算了,她的爸妈吗?我哥呢?现在他们被那个假的骗得团团转,这样对于她来说,是她乐意见到的事吗?” 原本没有这么激动,可是一想到那晚侯琰的样子,再加上知道回来的那个是假的,她就替侯琰不值得。 侯琰那样的人,能一直陪着她,不管是生是死,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一直陪着她。 可是她呢?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没留下一句话。 “她不想看到亲人爱人朋友亲眼见到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所以才……” “所以才一个人跑得远远的,准备孤零零的死掉吗?”连城灵姝截断了他的话,质问道:“是不是觉得这样很伟大,很了不起?呵,她怎么就没有想过,那些关心爱护她的人,并没有那么脆弱不堪?或许,她是命不久矣,在她离世的时候,大家是会伤心难过。可是,这至少让所有人都接受了。” “这样知道答案的悲伤,是会被埋在心底。你知道明天会下暴风雨,可是依旧要迎接明天的到来。到暴风雨过后,还不是要向阳而生。总不能一直在想着那天的暴风雨会每天都有。” “我们不是承受不起离别,只是她给予了所有人希望。乔大夫说,她走的时候让他转告了一句话,就当她还活着。越是这样,那活着的人不是每天都在期盼她回来的煎熬里?这样的好,真的是好吗?” 连城灵姝一点也不感动他们的不辞而别,特别给出的理由。 他们可以欣然坚强的接受生离死别,但是不能接受不辞而别。 一颗种子种下,是死是活总得在眼皮子底下。 要是有一天被人搬走,不知生死,只会越加想念。 那样的想念日积月累,根本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忘记。 时间越久,心越痛。 她一下子说完这些,深呼吸,“算了,反正你们这些人,都有些自以为是。” “你说的对。”付航点头,“其实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爱的人着想,只是每个人的方式不同而已。所以,就算伤了那些爱她的人,在她的眼里,她的好,便是不让爱的人看到她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所以,都没有错。” 连城灵姝自然知道姜宛白的出发点是好的,她只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来看,她的决定更伤人而已。 “总之,她现在回来了,我觉得她应该去跟我哥解释清楚。”连城灵姝盯着他,“把孩子给我。” “我抱他进去。” “不用。”连城灵姝拒绝了。 这大晚上的,让他进家门口,无疑是引狼入室。 她对他现在的感觉,仅限于他是孩子的父亲。 若不是这层关系,她根本不会跟他来往。 付航也不强求,把孩子给她。 他开的是她的车,所以现在,他得重新叫车。 这女人也是够狠的,抱着孩子进了家门,直接勾腿就把门给关上了。 没有一点留恋。 也根本没有想过,他该怎么回去。 算了,她心里火气大着呢。 …… 姜宛白换上一条如同火焰般妖娆耀眼的裙子,长发卷成性感的大波浪,画着很符合夜晚的妖艳妆容,裙子开叉到了大腿下面一点,迈开脚,就能看到那性感白如雪的长腿。 她戴着流苏耳环下了楼,许晴天也准备回去。 “这么性感?”看惯了她清纯的样子,现在这样的打扮,确实很惊艳。 像极了夜里的妖精,她要出去吸人精气了。 一颦一笑之间都勾人摄魂,就算是女人,也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你不是跟我说,需要去社交吗?多接触人,或许可以治好我这奇怪的心理病。”她走到玄关,换上了一双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 她只是娇小,但绝对不矮。 现在穿上高跟鞋,更显得她高挑修长。 黑色和红色这两种矛盾的颜色碰撞,热情而神秘,也很性感。 她弯下那黄蜂腰,抬起脚的那瞬间,长腿漂亮的线条就这样露出来,热血膨胀。 “你这样,会不会太性感了?”许晴天有些担心。 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为了方便隐藏身份,她也会扮成各种角色。 不过,那个时候她不会露脸。 但是现在,她这张清纯精致的脸蛋却配上了这妖娆性感的身材,真的很怕她会招来一些麻烦。 噢,不对,就算是麻烦,也是招她的那些人麻烦。 所以,许晴天更担心了。 要是她控制不住动了手,怕是……场面会很难看。 姜宛白穿好鞋,拿上全球限量版的手袋,甩了一下长发,对她勾唇一笑,“性感才好。” 她到车库开了辆线条华丽的黑色跑车,简直邪魅到了极致。 “要不要送你?”姜宛白对许晴天挑眉眨眼,明显是在撩她。 许晴天虽然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但是她很理智,“不用。” “那我走喽。” “你开车注意安全。”十厘米的高跟鞋,就算她的车技再好,也让人担心。 姜宛白弯腰提起鞋子,“我没穿。” 许晴天这才放心了少许,不过依旧提醒她,“你要克制好自己,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或者付航打电话。” 姜宛白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一脚油门轰下去,车子“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许晴天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自从她的身体好了之后,她的有些行为就跟当年一模一样。 很嚣张,很张扬。 什么清纯,天真,无辜,柔弱……呵,那都是假象。 要不是当年的身体越来越差,哪里看得到她乖巧的样子? 那张脸啊,不知道骗过多少人。 许晴天无奈的摇摇头,希望今晚不要有人招惹到她了。 ------题外话------ 明天,他俩要见面了。场面激烈,一度差点失控。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4、姜宛白,你终究还是出现在我面前了 很显然,姜宛白是去招惹人的。 她走进都城最大的酒吧。 “色”酒吧的名字很简单粗暴,同时也是都城最大,最豪华,最鱼龙混珠的地方。 在这里,不乏很多有钱人。 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里来自然是为了寻乐趣的。 姜宛白把跑车停下,门童看到她眼睛都瞪直了。 好一个性感的尤物啊。 在这里上班这么多年,看过那么多的美女,竟然觉得之前看到的那些美女跟这个女人一比,还是逊色了很多。 姜宛白走进大门的时候,对着发呆的门童勾了勾唇角,漂亮的媚眼轻轻一眨,门童只觉得自己鼻子有些痒,还有些发热。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 他抬手去摸。 鼻血! 一只纤细漂亮的手伸到面前,“擦一下。” 软如棉花糖一般的声音如同这火热夜晚的一缕清风拂面,他的心尖都在颤抖,鼻子里涌出了更浓的东西。 门童紧张的咽着喉咙,缓缓的接过了那张纸。 “天气太热了,下班了记得喝点降火茶。别太累了哟。”说罢,她便对他挥了挥手,走进了里面。 门童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看着那张纸,她捏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纸张上散发着的清香,让他不舍得用,怕玷污了这张纸。 这女人,长的似妖精,可她的举动就跟仙女一般,善良,温柔,美丽,大方。 这简直就是他不敢亵渎的女神! 已经走进酒吧的女人根本把刚才那件事丢到脑后了。 这个奢靡的场所,解放着所有人的天性,不管白天的受了什么委屈,被上司骂得有多狠……在这里统统释放了。 姜宛白扭着曼妙的腰肢坐到吧台上,漂亮的手指轻敲着光滑的桌面,“一杯血腥玛丽。” 调酒师看到女人坐下,只觉得眼前一晃。 这个女人,太美了。 也太耀眼了。 他敢保证,这杯酒送到她手上,就会有很多“猎手”来猎她。 果然,有人靠近她了。 “美女,一个人?”对方长的倒是还不错,只是看起来有点油腻。 酒调好,放到她的面前。 红色的酒水和她很搭,整个人都充满了热情,诱惑。 她看了眼酒,侧过身面对过来搭讪的男人,撩了一下长发,手撑着脸,“对呀,一个人。” “这么巧,我也一个人。”男人没想到她竟然回应了他。 “大概,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让我们相遇。”姜宛白好看的红唇一张一合,性感的不像话。 那软软甜甜的声音,更似一片柔软的羽毛,在他心尖上拂动。 男人很意外她会这么说,不过他很喜欢。 都是老手,那玩起来会比较放得开。 “所以说,我们今天一个人,就是为了遇上彼此。”男人也很会。 “对。”姜宛白端起酒杯,笑着轻抿了一口。 男人一直盯着她的嘴唇,那么漂亮的唇,不知道亲上去,会不会格外的美味。 他摸着下巴,眼神已经从她的脸上慢慢往下移,那纤瘦的身段却是该有的都有,只是那腰,太细了。 也不知道,她经不经得起激烈运动。 男人眼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已经很明显,调酒师都没有办法看了。 来这里玩的人,自然该明白男女搭讪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只是个打工的,有些麻烦不该惹的,就不惹。 “别坐着喝酒,要不要去跳一支舞?”男人终于忍不住了。 在人最多的地方,最好下手。 而且,这样更能带动情绪。 姜宛白看了眼在舞池里嗨炸的人堆,她可不想引起轰动。 微微摇头,“我想先去洗手间。”她站起来,回头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男人被这句话给惊到了。 她这是在向他发出邀请了吗? 果然是个老手! 她起身的时候,他看到那露出来的雪白长腿,喉咙一紧,有些发痒,更觉得很热。 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眼睛里冒着火光,“好。” 姜宛白笑了。 那笑容徐徐绽放,在耀眼的灯光下,如同一朵红莲在缓缓盛开,魅惑勾人。 她就是个妖精,让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跟着她去了。 那抹红色,就算是在这么多人里,也格外的显眼。 原本来喝酒的男人,不经意的瞟到了那抹熟悉的红色,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侯总,怎么了?”陪同的人见他盯着一个地方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今天好不容易把人给约来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啊。 侯琰的视线一直随着那抹红,直到消失不见了。 …… 姜宛白停在了女洗手间门口,忽然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失了魂一般,眼睛一直长在她身上的男人,“你,喜欢这里吗?” 男人也是经常出来玩的,可这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邀请。 在厕所……有意思。 要是有人进来撞见了,那就更刺激了。 “你喜欢,我就喜欢。” 姜宛白笑的邪佞,那男人却没有察觉,现在只觉得她每一个动作,都勾着他的魂。 姜宛白走进洗手间,里面并没有人。 男人也跟着进去了。 都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吧,就连洗手间也是富丽堂皇的。 男人一进去就把门给反锁了,他现在的眼神完全没有一点掩饰。 脸上,眼睛里,都写着:该好好享受了。 姜宛白倚着洗手台,把包包放好,反手撑在台面上,曲起了腿,笑容邪魅,却极为诱惑。 男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的呼吸都随着女人的笑容而变得粗重,手直接伸向女人的肩膀…… 以为就要触碰到那光滑的肌肤,只是手突然一疼,就听到“咔擦”一声,他的手腕就软趴趴的掉下来。 后知后觉的痛一下子涌出来,瞬间就盖过了他刚才的激情。 “我的手……”他惊恐的盯着他的手腕,一动就痛得钻心,“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宛白看着那只软趴趴的手,依旧笑靥如花,“哎呀,你的手怎么了?” “……”男人痛得汗水都出来了,他想去接上,可是一碰就痛,“是你,是你……” “我怎么了?”姜宛白歪头笑着,那笑容在此时如此的干净纯洁,“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我能怎么办?” 男人就知道,是这女人搞的鬼。 “贱人,你赶紧把我的手接回去!”他在夜场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这个女人,简直是在找死! 姜宛白皱起了眉头,很不高兴,“你这张嘴……啧,讨厌。” 话音一落,她的手就捏住了他的下颚,等男人要反抗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用力。 男人听到自己的下巴“咯吱”一声,下巴掉了。 他动了动嘴,那痛意不比手腕上的痛轻。 “你,你……”他一张嘴,就口齿不清,还很痛,“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找人做了你!” 说话漏风,听起来很滑稽。 姜宛白轻笑,媚眼里满满的不屑和嘲讽,“都这样了,还在威胁了?呵,张大少,不好意思,我今天来了呢,就是想收拾你。” 在看到男人瞪圆了眼睛,她眸光一凛,一脚踢在男人的膝盖上。 扑通—— 男人脚下一软,单腿跪在了地上。 他正要站起来,只觉得腘窝处被什么顶着,他一动就痛。 姜宛白那十厘米的高跟鞋抵着他另一条腿的腘窝处。 “你到底是谁?是谁让你来的?你想做什么?”男人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了。 他还以为自己泡了个妞,哪知泡的是一朵带毒的花。 姜宛白轻笑,“你做过的事情,不记得了?” “我,我做过什么事?”男人下巴疼,手腕疼,现在哪哪都疼。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就不把门反锁了。 姜宛白啧啧的摇头,“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没关系,我提醒你。” 她声音骤然变冷,“去年十月份,你以送一个小学生回家为由,侵犯了她。去年十一月,你去参加某个联谊会,给到场的女孩子酒里下药,伙同你的那帮伙伴玷污了她们。今年初,你故技重施,还拍了视频,威胁受害人……最早一起,就是前天,你从酒吧离开,把一个刚下班的女职员强行带到车上,逼得她自杀。” “张大少,你记得吗?”阴森冷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每一个字都似锥子落在男人的身上,刺激着他的神经。 男人听着她这一字一句,之前还仅有的一点嚣张在这一刻完全崩掉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竟然被这个女人全都说出来了。 “你,你到底是谁?”男人瑟瑟发抖。 姜宛白绕到他的面前,缓缓蹲下腰,盯着那张面如死灰的脸,美眸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我?呵,我们相遇都是老天安排的。要不,你去问问老天爷?” 男人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盯着她。 只觉得脖子上一疼,两眼一抹黑,便倒在了地上。 姜宛白站起来,冷眼盯着地上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洗手。 是了,她来可不是惹事的,是做事的。 这个姓张的,干了不少恶事。只可惜,他家大业大,背后有人,没有人动得了他。 所以,她就出手了。 优雅的擦干净手上的水,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过来善后。” 结束了通话,踩着那十厘米的高跟鞋,拉开洗手间的门,重新走进舞池。 只是刚到,她的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拽紧,她正欲出手,整个人就被带到了角落,背抵着冰冷的墙面。 她抬眸,对上了那双深邃似枯井般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东西在涌动,好似在强烈的克制。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他见面。 “姜宛白,你终究还是出现在我眼前了!”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怒意,每一个字都是从内心最深处挤出来的。 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将她包围,怒火在他眼里熊熊燃烧。 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烧成灰烬。 姜宛白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正在灼烧着她的皮肤,那燥热在她的心上开始往来迸发,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大火烧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原本她卸了那个男人的下巴后,她就有些不舒服。 现在他的触碰,更是让那种可能压制的不舒服一下子爆发了。 她抬起腿,就顶了出去。 侯琰根本没有想过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下手之快,之狠,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她的腿。 就在这一瞬间,她就挣脱了他的禁锢。 没有了束缚,她更敏捷。 目光,也变得狠戾。 整个人完全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魔鬼,她对侯琰每一次下手,都是带着狠劲。 侯琰没想到他们三年后的第一次碰面,会是这样。 更没有想到,她的每一次出手,却似要置他于死地的狠。 他没有办法去想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比三年前,身手更加的凶残了。 原本好端端的夜生活,却出现了这样的插曲。 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害怕自己被殃及。 胆小的已经跑出酒吧,胆子大的还躲到一旁在围观。 酒吧的老板接到电话,赶紧让保安把所有人撤离。 岑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他看到姜宛白也是怔住了。 这是嫂子啊。 她怎么和哥打起来了? 姜宛白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就像是吃了什么兴奋药,越打就越嗨。 侯琰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住手!” “呵,你停下让我揍!”姜宛白嘴角泛起的嗜血笑容着实震惊到了侯琰。 一旁看着的岑湛也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越打越来劲了? 侯琰听到她说的话后,便不再进攻。 bang—— 他的左脸挨了一拳。 胸前也挨了一脚。 他的口腔里已经有血腥味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肋骨似乎要断了。 “嫂子,你别再打了。”岑湛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再这么打下去,侯琰搞不好会被打死。 可是现在姜宛白就像是杀红了眼的嗜血狂魔,她完全没有因为侯琰受了伤而停下来。 岑湛不忍,想去劝。 他一加入,场面更是混乱了。 岑湛被姜宛白踢得飞了出去,砸在了桌子上。 “嗷——”他捂着胸口,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好痛! 姜宛白一点不留情面,打趴了岑湛,她又攻击侯琰。 就算是恨她,恼她悄然离开了三年,可看到她,还是不忍伤她。 “你出手啊。”姜宛白很不满意的怒吼,“你出手!” 侯琰只守不攻,“你冷静下来!” “呵,除非,你打死我!” 姜宛白的攻击越来越猛,侯琰只躲着她。 她抬腿攻击他,他一躲,脚踢在了玻璃桌上。 玻璃桌上有酒杯,酒杯落在地上,摔碎了的碎片溅起来,割到了她的小腿上。 血,流了出来。 那一刹那,姜宛白感觉到身体里的燥热正在散退,她狂躁的情绪也渐渐得到了平息。 终于,她停了下来。 侯琰是注意到了她受伤的小腿,她的皮肤白似胜雪,小腿上的溢出来的血格外的显眼。 他拧紧了眉头,急忙走过去,蹲下抬起她的腿,看着那五公分的伤口,脸色都沉了下来。 他的触碰,再一次让姜宛白有了抵触的情绪。 她猛的将他一推,“别碰我!” 这个动作,再加上这句话,幻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在了侯琰的心上。 他等了三年,所以就等到了这个吗? 她回来了,不来见他。 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喜悦,她就对他动手。 现在,他想去关心一下她的伤,她却推他,语气里满是嫌弃,让他别碰她? 眼眸沉了沉,克制住心里翻涌的怒意和委屈,嗓音很淡,“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姜宛白退后一步,现在她才冷静下来。 嗜血过后的凶残平静下来后,眼睛依旧有些红,她喘着气,盯着侯琰,随后拿上包包转身就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想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 她不是失忆,对以前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记得清清楚楚。 很奇怪,对他似乎没有感情,可是脑子里却反反复复的浮现出跟他在一起的画面。 有一股力量把她往他那边拽,还有一股力量用力的将她拉开。 她再见他,内心除了触碰过后的起伏,却是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了。 难道,她从未喜欢过他? 不可能。 “姜宛白!” 身后那低沉压抑的嗓音随着晚风落在她的耳朵里,很沉很重。 她停了下来。 风扬起了她的裙角,露出雪白修长的腿,回眸时,长发飘飘,那张脸在夜色下,宛如坠入人间的妖精,明眸皓齿,却带着一股邪气。 侯琰站在她的对面,凝视着那双眼睛,她跟三年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姜宛白,妖媚多情,艳艳人寰,以前她身上的干净纯洁,被那股邪气吞噬,眉眼都带着戾气,不再那般甜美可人。 姜宛白看着那个每晚都会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那张面孔她从未忘记过,而且越来越深刻。 夜里,她会因为他歇斯底里的怒吼而惊醒。 醒过来之后,她眼角会有冰冷的泪,可内心却没有波澜。 这是她爱过的男人。 “还想再打一场?”她声音冷清,唇角轻扬,像极了在夜间盛开的红莲,妖娆邪魅。 他的脸上有伤,是她打的。 他的身体应该也有很多伤,毕竟她下手的时候,从来没有留过情。 侯琰靠近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许久才开了口,“你跟我回去。” “回去?”姜宛白懒懒的挑眉,“回哪里?”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回哪里?”他很不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整个人都带着刺,让人无法靠近。 他相信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他不再去责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他。 现在,他只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我不是。”姜宛白退后一步,眼神冷清的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他们不是相爱的人,只是相识的陌生人。 侯琰听到这三个字,一直忍着的情绪快要涌出来了。 他等了她这么久,她居然说出了这样冷血的话! “再给你个机会,重说一次!”声音从喉咙艰难的发出来。 姜宛白勾唇,“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后,看到他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她的心竟然会钝痛了一下。 这是什么感觉? 她疑惑的垂下了眸子。 心口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灌入。 侯琰终于按捺不住,三年的不辞而别,杳无音讯,已经折磨得他快要疯了。 现在终于出现在他眼前,她竟然敢说出这种绝情的话。 他不能忍! 不管碰了她她会有什么反应,整个人冲过去,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压迫性十足的侵略上她的唇…… 愤怒似的席卷,他疯狂的报复,碾压,仿佛要将这三年饱含的怒意和委屈一下子让她全盘接受,让她感受到他的压抑。 所谓柔情,不过是郎情妾意。 离别后的重逢,原本该是倾诉相思之苦,该缱绻缠绵,可是到了他们这里,却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不断的拒绝。 血腥味散开,萦绕在两人之间。 姜宛白只觉得浑身燥热,她被他压迫着无法动弹, 男人的力量永远不能小觑,她现在不管做什么动作,他就像是长了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能够提前预知她的举动,进而阻止。 她咬他,他反咬。 两个人的手脚都使不上劲,只能在嘴上较劲。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姜宛白心里的那团躁动竟然缓缓的消失,她反抗的意图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渐渐的,她开始在品尝这个味道。 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她的心尖莫名的有些发痒。 那种感觉,很熟悉。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回到她的身体里,唤醒她失去的那些感知。 侯琰感觉到女人安静下来,他也从狂风中席卷变得冷静了些。 终于,他松开了她。 那张唇,已然变得红肿,唇上还有血迹。 她眼神有些迷茫和疑惑,不似之前那么重的戾气。 “你……再亲我一下。”姜宛白抬眸,声音有些沙哑的提出了要求。 侯琰以为她反应过来又会打她,怎么敢没有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他是很想亲,想把这三年的亲吻时间都补回来。 可是,她之前说的话,他小心眼的记了仇。 他退后一步,抿着有些麻木的嘴角,冷笑一声,“你让我亲,我就亲?你又不是我未婚妻,我为什么要亲你?” 姜宛白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那刚才你是什么意思?” “找一下感觉,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我未婚妻。”侯琰抬手擦了一下唇角,指腹上有一丝血迹。 还真是够狠的。 姜宛白闻言,眯起了眼眸,他以为她多稀罕他? 呵,真是可笑。 刚才要不是失了神,才被他占了便宜,不然她一定把他的牙齿全打掉。 抿了一下唇角,血腥味散开,冷笑着勾了一下唇角,指了指他,很是邪佞,“你可以。”说罢,她踩着高跟鞋,上了她那辆红色的跑车。 侯琰站在那里,细细的回味着她的味道。 她刚才的态度很嚣张,像极了在外面混的女匪。 三年来压抑着的所有负面情绪,神奇的因为刚才她那一句话而变得淡了。 不管她为什么离开她,又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她对他的态度变化,这些统统都不重要了。 只要,是她。 岑湛追出来,看到侯琰一个人站在那里,着急得很,“哥,嫂子呢?” “车钥匙给我。” “啊?” “车钥匙!”侯琰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岑湛赶紧把车钥匙给他,“哥,你……” 话还没说完,侯琰就开车走了。 “……”他脸上的伤,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 姜宛白抿着嘴唇,时不时的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那种感觉她很熟悉,毕竟她三年前跟他的亲密接触很深。 明明她很排斥跟人接触,可刚才她竟然越陷越深,越来越回味,想索取更多。 难道,是因为她骨子里,对他的感情并没有散去? 她不敢去否认。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不然,她为什么会对许晴天,付航没有排斥? 烦躁。 那个吻,激起她内心里未知欲望。 她很想再试一下。 只是那个男人……呵,欠揍! 车子飙在没有什么车辆的宽阔柏油路上,城市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处处透着繁华。 风扬起她的长发,车子划出一道漂亮的线条,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有辆黑色的商务车跟着,她微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脚下一踩,油门轰的一下上去了。 现在,跑车和商务车的区别就出来了。 已经拉开了与那辆车的距离,不过后面的车紧咬着她不放。 “呵……”这是打算穷追猛打啊。 想玩,她正好有空。 被侯琰激起的那丝欲望未能得到满足,还有郁气未消,正需要得到发泄呢。 她故意慢了下来,等对上跟上。 眼看保持了正常的跟车距离,她又加快了。 拉远了距离,她又慢下来。 这样一快一慢,后面的车辆也知道她是在玩弄他们。 “这个女人,还真是欠!” “前面是个分叉路,那边车少人少,把她逼到那条路上,可以办事。” “收到。” 他们正想把车别过去,逼那辆车上他们想要的那条道上去。 没想到,那辆红色的跑车竟然自己上了那条道。 “蠢货!” “她自己找死!” 他们跟在后面,并没有看到姜宛白脸上那近乎妖孽一般的笑容。 单手握着方向盘,戴上蓝牙耳机。 “人已经收拾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这一次,玩得有点大,让他断了种。”耳机那头是伊夫琳的声音。 姜宛白笑了,瞥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车,“这对于你来说,算大吗?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我干这种事是因为我怒气重,一下子就做了。但这个人,是你让我干的。” “他干了那么多坏事,没收了犯罪工具,很合理。”姜宛白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后面的车。 “你现在露了脸,他醒过来会指证你的。”伊夫琳不明白,“要干就暗中做掉就是了,何必露脸?还有,这一单的钱,打到账上了吗?” “这才是你最关心的吧。” “我有那么兄弟要养。” “这三年来,不管是你的兄弟,还是你,都是我在养。钱到没到账上,又没你的份。” “……” “还有,我这张脸,干了什么事,别人都找不到我头上。现在,有个顶包的。怕什么?”姜宛白见对方缩短了距离,她双手握着方向盘,“不跟你说了,我要招待客人了。” “客人?”伊夫琳问,“你又惹麻烦了?” “说的什么话?别人看我貌美如花,想来跟我交流交流。”她一脚刹车,车尾甩了一圈,轮胎都擦出了火花。 车子停稳,她手放在耳朵上,“不跟你聊了。” “需要帮忙吗?” “不用。” 说罢,便摘下了耳机,丢在车上。 下车甩上车门,那抹红色在这效外格外的显眼,风吹起她的裙角,那般的妖艳绝色。 她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红唇上还有伤,但是一点也不破坏她的美,反而更是增添了一丝邪性。 慵懒的靠着车身,左腿向前微支着,线条优美的纤瘦长腿露了出来。 她身上有三种极致的颜色,可是这样的结合却只会让她更加的风华绝代,妖娆邪魅。 商务车下来了四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好惹。 为首的男人右脸上有一条疤,从鼻子旁边直到右眼角。 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的嘴里叼着一支烟,烟火如同星星一般,一熄一灭,映着他的脸,眉眼间带着浓浓的狠意。 姜宛白双手反撑在车上,唇角微扬,如同一幅性感的画,若是拍下来,都可以当广告了。 “啧,是谁这么看得起我呀。竟然派了四位大哥来堵我。”姜宛白丝毫没有因为几个男人的逼近而露怯,依旧那般云淡风轻。 “废话就少说了。今天,你这命就得交待这里。”为首的男人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扔在地上,脚尖用力的辗压。 眼神却落在她的身上,仿佛那辗压的不是烟,而是她。 姜宛白笑起来比今天的夜色还要美,“是吗?以前,很多人都说过同样的话。但是……”她失望的摇摇头,“现在他们坟头的草,都比你们高。” “大哥,她太嚣张了。”跟在后面的人很是不满姜宛白的语气。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欠了。 被叫大哥的男人也越看姜宛白越不顺眼,他咧起了唇,“那就看看,明年的今天是你过忌日,还是我过。” 姜宛白笑容张扬,红色的裙子配上她狂妄的笑容,很是狂狷。 男人见不得她这么嚣张狂妄,更没有怜香惜玉,直接冲上去,想要速战速决。 姜宛白很喜欢这种行事风格,没有啰嗦,直接上手。 一对四,就在这寂静的夜色下,了一场生死决斗。 那红色的影子如同一只红色的蝴蝶,在夜色里翩翩起舞,很是灵活柔软。 侯琰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没想到,她竟然又跟人打起来了。 还是一对四,是谁给的她自信? 她还真是不惜命! 停好了车,他带着怒火便加入进去。 “你怎么来了?”姜宛白对他的加入并没有感激,反而觉得他有些碍事。 “来收尸。”侯琰出手凌厉,直击要害。 这几个人倒是能打,扛了很久。 姜宛白冷笑,“我谢谢你!” “不客气。” 两个人说完话,便很有默契的一分二。 侯琰注意到,姜宛白的身手比起三年前,更为厉害。 他相信,就算是他不出现,她也能够摆平这四个人的。 终于,那几个人都打趴下了。 怎么挣扎都起不来,有两个已经直接晕死过去。 姜宛白停在那里,现在才觉得浑身畅通了。 果然刚才跟侯琰打的那一架没过瘾。 “你越来越厉害了。”侯琰看了她一眼。 姜宛白挑眉,“你也不耐。” “呵。”侯琰一声轻笑。 姜宛白看了眼地上还在哀叫的大哥,一脚踩到他的手背,尖细的高跟稍微一用力,他就发来惨叫。 “啊——” “痛?”姜宛白温柔的问。 “痛!” “倒是诚实。”姜宛白笑了,“那你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送死的?” 听到这个问题,那个大哥却是咬着嘴唇不发声了。 姜宛白挑眉,眼里流露出欣赏,“倒是个忠心的。不过,你败了,这样的忠心对我来说,就显得有些愚蠢。” 脚下一动,那尖细的高跟就卡进了他的掌骨之间。 “啊——”这一声惨叫,比起上一声,更惨。 侯琰看了眼那男人满头大汗,痛得五官都变形了。 他看向那个把人踩在脚底下的女人,性感的长发柔顺的搭在肩上,漂亮的玉颈没有项链的装饰,已然是最美的。 红色衬得她胸前的肤色越加的雪白,再往下,那腰……他皱起了眉头,比起以前,更加的纤瘦了。 果然,没有他,她身上就不会长肉。 目光扫到那修长匀称的腿,他的眸子沉了下来。 她现在这个姿势,那曼妙的风光就完全露在空气里。 他拉开她。 “你干嘛?”没看到她正在教训人吗? 侯琰脱下外套,缠在她的腰上,“露了。” “露什么了?”姜宛白作势就要扯掉他的衣服。 这人是怎么回事? 她的裙子又没有坏,干嘛要遮住? “谁允许你穿这种裙子的?”居然走起了性感的路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当真是没有人管,才这么为所欲为的吧。 姜宛白:“……” 什么叫这种裙子? 她的裙子怎么了? “你……” “闭嘴。去旁边待着。”侯琰一看到她穿的这么性感惹人,心情就好不了。 姜宛白还想说什么,他一记冷眼扫过来,气场格外的强大。 她不该惧怕这种气场的,可莫名的就闭了嘴。 侯琰看了眼地上的那几个人,给岑湛打电话,“带人到西城大道来处理一点事。” 挂了手机,他如王者一般睥睨着唯一个人还很清醒的人。 “是谁指使你们的?”深邃的眸子变得危险起来。 若说刚才那个女人是嗜血的妖精,那这个男人就是黑暗的王。 他俩身上都有相同的信号:危险。 是那种会毁灭天地的危险。 一切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可以被摧毁的。 男人忍着身体的疼痛,死死的盯着他,依旧不说。 难怪淼姐要把那个女人干掉,瞧瞧现在这个男人,一心为着那个女人。 他不懂,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反正都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不能一心一意的对淼姐? “很好。”侯琰笑了。 那一笑,却看得男人头皮发麻。 他想干什么? 姜宛白站在男人的身后,能看到男人的侧脸,跟她记忆里是一模一样的。唯一变了的是,他的气质。 冷冽而危险,在他身上,她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三年前,他就是个在认真体验生活的大少爷。就算遇上了他,他整个人都是柔和的,眼神似水一般,很温暖。 现在,他的五官更为凌厉,整个人似乎携带着来自于冰川雪地的寒气,逼得旁人不敢靠近。 那双深邃的眼睛宛如黑暗里的正在狩猎的光芒,若是被他盯上了,一定会咬断对方的脖子,让他一命呜呼。 就跟她一样,真正的样子,藏在那张表皮下吧。 忽然,她听到那男人的惨叫声比刚刚更要大,叫得她耳朵发麻。 她去看侯琰,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听得都觉得瘆人。 正准备走过去看看。 “别过来!”侯琰回头瞪着她。 “……”姜宛白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好奇心都不满足吗? 此时,远远有一辆悍马车开来了。 车子停下,下来了三个人。 姜宛白是认识岑湛的,至于其他两个人,她没见过。 “嫂子。”岑湛看到姜宛白,叫得很顺口。 果然,在真的面前,叫得都要溜一些。 姜宛白挑眉,也没有去反驳。 其他两个人也跟着叫了一声,“嫂子。” 姜宛白笑了。 这一笑,看得那俩人都惊呆了。 嫂子笑起来真他妈好看!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5、她说,她爱他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侯琰回过头来就看到女人冲着他那几个兄弟笑,很是不悦。 “哥。”岑湛太知道侯琰在想什么,赶紧拍了一下还犯花痴的俩人,再不走,一会儿眼珠子都会被挖下来。 那俩人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着头比姜宛白身边跑过去。 姜宛白笑容更深。 “哥,你这是……”岑湛走过去看到那几个人,不由皱起了眉头,捂住了嘴。 这也太惨了吧。 跟着乔大夫学了两年中医,就是用来干这种事的吗? 姜宛白越发的好奇侯琰到底做了什么,只是那男人愣是不让看。 “这里交给你们,处理干净。”侯琰丢下这句话,就冷着脸朝姜宛白走过去。 见女人还在张望,过去就抓住她的手,往车上带。 姜宛白被他这么抓着,立刻出现了反弹,“你放开我!” “你不是说,想再试一下吗?”侯琰拉开车门,眸底一片黑沉。 “……”姜宛白脑子转弯也很快,瞬间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用力的挣扎,可他的手就像是铁爪一般,很紧,越动手腕就越痛。 侯琰眸光扫落在他抓的那只手腕上,她的皮肤很白,白到要是有什么东西稍微重力一点落在她的皮肤上,就会出现红印。 现在,她手腕那一圈,都红了。 他立刻松开。 “你找死!”姜宛白说着便又挥拳过去。 侯琰一偏头,身形一转,手就缠在了她的腰上,盈盈一握,便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女人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在反抗,只是刚一动,她的耳边就传来他的呼吸和略哑的嗓音,“你瘦了。” 那一刹那,她安静了下来。 连着她的心逃,也慢了下来。 她就那样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还缠在她的腰上,炽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洒进了她的颈窝里,皮肤变得敏感,她的心尖也麻了。 这个男人的触碰,她竟然慢慢的接受了。 从一开始的躁动到现在的平静,这个过程太短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姜宛白轻轻地推开他,对上那双复杂的眼睛,在那眼睛里,她看到了心疼。 是,他在心疼她。 是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三年,三年杳无音讯,换成任何人,都应该愤怒,甚至会冷漠的对待。 可他,却在心疼她。 这个男人,她该怎么样对待? 她该告诉他,现在他在她心里,就跟个普通认识的人一样吗? 她的心再也无法对他产生什么情愫了。 或许,再亲几下,就能找回那种感觉了呢? 对,她可以努力的! 三年前的那些画面和感觉,她到现在想起来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可那是他们之间的回忆啊。 她想再找回来那种感觉。 目光落在他破了皮的嘴唇上,捧着他的脸,便亲了上去。 这一次,是她主动的。 侯琰一动不动。 不远处还在处理那几个人的岑湛一回头就看到这虐狗的画面。 天啊! 就不能控制一下吗? 就不能回车上去? 或者,等他们清理好了走了也行啊? “赶紧的赶紧的。”岑湛催促着另外两个也在吃狗粮的兄弟,“别看了,会长针眼的。” “……” …… 姜宛白一点点的试探,像刚出生的孩子,在寻找着第一口粮食。 小心翼翼中又透着迫不及待,孩子总是寻不到奶水的时候会着急,但又契而不舍的寻找,而妈妈是不会让孩子着急的。 毕竟,是自己的宝贝,疼在心尖上的宝贝。 怎么能够让宝贝等急了呢? 孩子吃了奶水,自然会安静下来。 但依旧会很着急,想要吃更多。 姜宛白就是那个孩子。 她想要得到更多。 她想看看,她到底对他的感觉在哪里? 终于,孩子吃饱了,主动的松开了。 姜宛白眼神迷离,又有些惘然。 她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就是……她还可以再继续。 侯琰察觉到她的举动并非是真的想亲吻他,而是在找什么东西。 她回来不找他就已经很奇怪了。 见到了又打他,也很反常。 她回来后的一切行为,都不正常。 “你,还想吗?”侯琰声音微哑。 她刚才的举动,他并没有误会是激情发起的。 姜宛白愣了一下,有些呆萌的摇头,“不了。”嘴有些麻。 “那现在,回家?”他对她,依旧很温柔。 姜宛白轻点了一下头。 她准备去自己的车。 车门还没打开,她就被拉到另一辆黑色的车上。 男人利索的给她系好了安全带,把车门甩上。 他绕到驾驶室,启动引擎。 “我有车。”她知道他要干嘛,不悦的皱起了眉,“我要下车。” “岑湛会把你的车开回去。”车子已经调头,“你现在状况,不宜开车。” 姜宛白并不觉得自己开车有什么问题,只是车子已经开走了,她总不能跳车。 从反光镜能够看到,岑湛和另外两个人各自拖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拖到哪里去。 “我还没有问出是谁想对付我。”以她的手段,要问出来也很容易。 “我知道。”侯琰那棱角分明的侧脸,此时浮现出的戾气与这夜色相融。 姜宛白挑眉,“谁?” “曾淼。” 听到这个名字,姜宛白的手微微收紧。 曾淼,呵,这个名字真够久违的。 她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没想到,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她的名字。 还好,她没有死。 侯琰注意到她的神态,“你认识?” “老朋友了。”姜宛白勾唇,手搭着车窗,眸光幽深,“大难不死,后福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后续还是很丰富的。” 那扬起的唇角,未带一丝温度。 清澈的眸子早已经没有了三年前的乖巧,冷冷清清的蒙上一层邪气。 到现在,他都还不敢肯定是否完全了解她。 三年前和现在,她又是另一个样子。 “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有些账,该算还是得算。 他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也是第一次被人抛弃。 这件事,已经成为他心里的阴影。 姜宛白还想着曾淼的事,她都出现了,那那个人也应该在都城吧。 “姜宛白。”侯琰眸光暗沉了下来,这女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漠视他! “嗯?解释?”她终于看向他了,“解释什么?” 侯琰强忍着想要停下车把她按在座椅上让她好好回忆离开之前跟他做的事的冲动,“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以为我死定了。”她的声音依旧很软,很轻。 少了几分甜,不然还跟以前一样。 “所以,你是打算一个人悄悄去死?”想到她就这么无情的把他们给丢下,一言不发的死在某个地方,就连最后遗容都见不到,连个去悼唁的人都没有,那样静悄悄的死去,他的心就痛。 他爱的女人,就算是最后一程,也不该这么孤苦伶仃。 “也不算一个人悄然的死去,还有晴天和付航陪着我,他们会葬了我。”她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死后连个地方都没有。 一个急刹,车子停在了路边。 姜宛白身体往前冲了一下,坐稳后看着男人。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把我归纳到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里。”阴沉的嗓音带着愠怒的沙哑,凌厉的双眸弥漫着一层冰雾。 姜宛白意识到男人在生气。 她现在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他生气,她没有想要去哄,去解释。 甚至,对他没有感情可供她去安抚他。 “我不知道。”她没有办法去说: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管是他,还是许晴天,付航,又或是她的父母,她都没有太多的感觉。 “呵。”侯琰冷笑,心脏被东西狠狠的搅动着。 他以为,就算是骗他,也会一句他喜欢听的话。 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一句“不知道”。 所以,在她心里,他连一点地位都没有。 所以,才能走的那么干脆,决绝吗? “既然如此,那一晚又算什么?是我照顾你那一年多的报酬?”他怒火攻心,现在说的话已经顾及不了会不会伤害她。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只是为什么,心口处有点堵堵的。 她一定是有些累了。 大晚上的干了这么多事,又在这里回答他的问题,真的很累。 侯琰盯着她,眼睛慢慢变得有些红,他的喉咙咽了好几次,薄凉的唇紧抿得一条绷紧的线,他强迫着自己的身体要挺住。 可是她的话,就似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 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吗? 忽然,喉头一股腥甜味涌了出来。 没忍住,一口血吐出来了。 姜宛白吓到了。 “你……” 侯琰抹着血,冷笑着,“你真是有本事!” 姜宛白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车子再次出发,这一次,他直接把她带了一处还没有装修的别墅里。 姜宛白看着这栋别墅,不明所以。 “当年,你很羡慕魏伶和盛夏的家,你说你也想要一个自己设计,我动手的家。房子建好了,我等着你来设计。可你呢?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我把你说的话都记在心里,到最后……” 他自嘲的冷笑着,“你对我,连真感情都未曾付出过!” 腥红的双眸透着浓浓的悲伤,更是有重重的委屈在眼睛里,像一个被逼急了的孩子,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可就是不被认可。 那一刻,她想解释,“没有,我爱你!” 三个字一出口,她自己都震惊了。 这话,是她说出来的吗? 姜宛白愣愣的站在那里。 侯琰看着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她说,她爱他。 可是,她的种种举动,怎么都不像是爱他的样子。 “我……”姜宛白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内心是复杂的。 她想解释,可是又怕越解释,他一会儿再气得吐血了,那可怎么办? 她心里是不想看到他失落的样子。 这会不会是她心理问题的一种释然? 算了。 有些事情,确实是该跟他说清楚。 她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三年前,我以为我死定了。所以,我去找过乔大夫之后,我就带着晴天和付航一起走了。” 侯琰立在她的身侧,心在这一刻,有了期待。 “你记得伊夫琳吧。她有一座岛,当初我放她走的条件就是,她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那座岛。我们就在那里,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用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办法。” 她回忆着往事,心里平静无奇。 她仰头望着他,笑容甜美,如同初遇时的样子。 “你知道,是什么办法吗?” 侯琰不知道她离开后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面临着什么。 心,揪紧了。 他坐在她的身边,声音很沉,“什么办法?” 卢老都没有想出来的办法,会是什么办法? 姜宛白凝望着他,“换血。” 侯琰眉头紧蹙。 这个事情,之前听乔大夫说过一次。 她的病,除非换血。 可这样的案例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是个办法,可是风险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能活下来的,只有靠那百分之一的运气。 “是不是很意外?”姜宛白轻叹一声,“他们就是这么大胆。用伊夫琳的话说,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所有人都以为我肯定活不过来,可奇迹般,我醒了过来。” 她说的云淡风轻,侯琰从这字里行间却感受到了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恶劣。 那帮人,怎么敢? 不过,若是不试这一下,又怎么会有今天? “我活了。养了两年,一切都跟正常人一样,所有的指标都没有问题。但是……” 一提这两个字,侯琰的心再一次悬起来。 姜宛白侧过脸,目光淡然,“我不能跟别人接触。除了晴天和付航,只要碰到了,我身体就控制不住的烦躁,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面乱撞。那种感觉,就像是气球已经胀到了极致,除非放一点气,否则就会爆炸。” “后来实在是受不了,我只能放血。”她摊开了掌心,那上面是最近的一条疤。 侯琰看着那道疤,呼吸一紧,“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终于能解释出为什么她这次回来,有这么多的不对劲了。 “不知道。晴天说,这是心理疾病。情感冷漠症。我对任何人,都再也做不到心动,情动。” 她握紧了手,勾起唇角,“这样的我,适合一个人。” 那笑容,很淡漠,真的就是个无情人。 “所以,你之前是在跟我找感觉?”侯琰明白了。 姜宛白点头,“是。” “那结果呢?” “你觉得呢?”姜宛白站起来,“侯琰,当初我接受了跟你的婚约,一开始就说清楚了,是利用。后来,我确实是喜欢上了你,也真的想过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的身体,允不了我这样的未来。现在,我的身体好了,可是我的心再也不会为了你而跳动。” “今天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不想瞒着你。”她坦诚,是为了他做更好的决定。 侯琰也站起来,知道来龙去脉,并没有那么不好接受。 深邃的眸子里映着她的样子,目光变得柔和,嗓音低沉,“没关系,我会让你的心,再次为我跳动。” …… 水云间。 假宛白……不,她有名字的。 曾淼。 她陪着赵如心看电视,不时的看着手机。 等了一晚上,连个信息都没有。 难道是失败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妈,我去外面走一走。” “外面这么热,一会儿中暑了。”赵如心看着外面的太阳,担心她。 “没事。现在太阳还没有那么烈。就去外面花园里走一走就回来。”曾淼扮演着乖巧的“姜宛白”这个角色。 她真是没有想到,姜宛白那样的人,竟然会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乖巧,可人,温柔,善良。 呵,要是他们知道姜宛白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吓死。 “好。那你别转太久了。”赵如心叮嘱着。 “嗯。” 曾淼走出去,就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通了,接的也很快。 “好久不见,曾淼。”电话那头,是个甜美如同棉花糖一般好听的嗓音。 曾淼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骤变。 原来,真的是失败了呢。 她冷静下来,不慌不忙,“你真的回来了。” “扮我扮得怎么样?还习惯吗?”那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生气,还很友好。像极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寒暄。 曾淼站在树底下,早上八九点的太阳,已经不再那么温和了。 她勾扬起唇角,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了狠戾,“还不错。怎么?你不打算抢回去吗?” “我可不是你,专门抢别人的。你既然这么喜欢扮我,那就继续吧。对了,下一次别派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真的没意思。”对方,很嚣张。 曾淼眸光微敛,“呵,我就说,我们基地里的最厉害的人,怎么就会病入膏肓了呢。当初,那些人,都是你做掉的吧。真是小瞧了你,你想一人独大,竟然干掉了跟你一起拼命活下来的同伴。” “啧啧啧,你跟当年还是一模一样,泼人脏水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她并没有被她激怒,“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天爷不收我了。你们这样的一丘之貉的恶人都还活着,我怎么能死呢?” 曾淼微眯着眸子,拿着手机的手用了力。 “呵,现在谁是恶人,一言难尽。” “你沉寂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着我死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恰到好处的接了我的身份?整容成我的样子,学我的姿态,真是为了难你了。”对方在嘲讽。 曾淼冷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姜宛白,就连你的父母,待我如珍宝。我跟他们相处了三年,比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一半。就连你的未婚夫,现在也是我的了。姜宛白,如果我是你,就不该出现在都城!”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终于一切都要修成正果了。 可这个女人,偏偏又钻出来了! 她坚决不能让她打乱了她的计划,在他们察觉到她是假的之前,必须让她死! “你还在计划着让我怎么消失吧。”笑容里透着轻蔑,“曾淼,你可要好好的扮演着我,千万不要让他们察觉到了破绽。一定要让所有人都信任你,护着你。不然,等我出现了,你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罢,电话就挂断了。 曾淼紧攥着手机,眼里的怒火如同炽热的太阳,正在一点点侵蚀她那积累的一点温柔。 “宛白?”赵如心担心这孩子被晒到了,走出来见她站在树底下,手里握着手机,似乎看起来不太对劲的样子。 曾淼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吐。 要不是形势所逼,她怎么可能会顶着这张让她厌恶致极的脸! 还有这个赵如心,是傻的吗? 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就看不出来吗? 呵,一个个以为是真朋友,换了个人都不知道真假。 简直可笑,可悲! 她转过身,冲赵如心扬起明媚的笑容,“妈,您怎么出来了?” “我不放心你。”赵如心看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刚才那一瞬间,她总觉得好像认错了人。 可这个笑容甜美,声音温柔的姑娘,就是她的女儿呀。 曾淼走过去,亲昵的挽着她的手,“我的身体都已经好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不用再担心我。” “你这身体还是太瘦弱了。改天去找大夫好好瞧瞧,要怎么调理调理。”等嫁进了侯家,那样的大家族,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要是她身体差,没能给侯琰生下个一儿半女,怕那日子是不太好过。 倒不是说侯夫人和侯先生催着她生孩子,就是侯家那位老太太,一看就不是个容忍度很强的人。 要不是“宛白”能耐,怎么能让老太太接受她。 只有生下个孩子,她在那个家的地位也就稳了。 虽然,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到别人家,要用孩子来坐稳地位,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更何况是这样的大家族。 “妈,我都长肉了。”曾淼捏了捏自己的脸,“您看,都有肉了。” 赵如心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不怕,再多长点。女孩子其实要胖一点,才好。” “听妈妈的。”曾淼笑着靠近赵如心,眼睛里却浮现了一片嘲讽。 …… 姜宛白穿着背心和短裤,盘腿坐在游泳池里。 水没到了她的头顶,她闭着眼睛闭气。 许晴天站在岸上看着时间,已经两分钟了。 她有些担心,却也没有打扰。 三分钟了。 她还没有要起来的迹象。 ……五分钟了。 这已经是最久的一次。 直到七分钟后,她终于从水底下起来。 “七分二十秒。”许晴天把毛巾给她,“时间越来越长了。” 姜宛白擦着身上的水,阳光下,她身上的皮肤白得可怕。 只是手臂上还有少许红印也是十分清晰,那是她打架过后留下的。 “当年,曾淼和卓智谨跳下水潭的时候,我们在岸上找了五分钟。就是因为那次,所以我们都以为他们死了。等再去打捞的时候,却是死不见尸。” 她喝了一瓶水,“他们在水底下闭气的功力,比我要长。所以,我还得努力。” “既然知道曾淼现在在冒充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把她揪出来?” “她蛰伏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好不容易变成了我的样子,取代我,还要嫁给侯琰,目的很明确。” “她一向喜欢抢你的东西。”当年,要不是曾淼,卓智谨怎么可能会背叛姜宛白。 凡是姜宛白拥有的,曾淼都会不择手段的抢走。 真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俩的针对就那样的明显了。 “但是,这一次她并非是在跟我抢男人。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要真抢,就不会等着我离开才趁虚而入了。她的目标,应该是侯家。”姜宛白再一次进了泳池。 “那要不要提醒侯琰?” “侯琰不傻。他恐怕早就知道曾淼不是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她留在身边,甚至答应办订婚宴,他怕是也在等着曾淼出招呢。” 说完,她一头扎进水里。 许晴天继续帮她计时。 …… 连城灵姝正在开会,突然学校打来了电话。 她暂停了会议,走出去。 “忆宝妈妈,忆宝跟别的小朋友打架了,抓伤了对方小朋友的脸,现在正送去医院。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连城灵姝一听,心都提起来了,“我马上来。” 她赶紧跟去跟席云说了一声,“忆宝在幼儿园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出事了?严重吗?我跟你一起去。”席云也很担心。 连城灵姝摇头,“会议还没有结束。那边的事情,我能处理。”说罢,她就走出了会议室。 开车到了儿童医生,老师牵着忆宝的手,站在外面等着。 “妈咪!”忆宝看到连城灵姝,小嘴一撇,漂亮的眼睛就水汪汪的。 到底是个小孩子,受到了委屈,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听到儿子哭,连城灵姝赶紧把他抱起来,“不哭不哭,宝宝乖。妈咪抱抱,不哭了。” 忆宝是个很乖的孩子,扒在她的肩膀上哭了一会儿,就一阵一阵的抽泣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城灵姝看了眼医生办公室的门关着,问老师。 “原本是孩子们在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孩子就打了起来。”老师也很愁,她担心的看了眼那紧闭的专家办公室,小声跟连城灵姝说:“忆宝妈妈,受伤的孩子跟我们区领导是亲戚,对方父母也是个人物。你也知道,他们都把孩子当成宝,这一次那孩子受了伤,一会儿出来他们的态度怕是不会太好。” 在这种幼儿园的小朋友,没哪一个是普通人。就算谁比谁更不普通了。 “一会儿我来调节。等孩子出来,你和忆宝跟他们赔礼道个歉,付了医药费就好了。” “好。”毕竟是孩子伤了人,道歉和赔偿都是应该的。 她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孩子一向很乖,很听话,也很有礼貌,从来没有跟别的孩子闹过别扭,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打了架。 门开了。 老师正准备开口,就听到对方很大嗓门,“那个小崽子的妈来了没有?” “子双妈妈,忆宝的妈妈已经来了。子双应该没事吧,都是小朋友之间的玩耍打闹,难免会碰到抓到。我已经跟忆宝妈妈说过了,子双的医药费都他们出。”老师很小心的解释着。 “呵,你当我们是拿不起医药费的?瞧把我儿子的脸抓成什么样了?专家说了,要是再往上一点,我儿子的眼睛都会被抓瞎!”那个妇人长得有些胖,穿着很艳的明黄裙子,耳朵脖子,手上是一套钻石首饰,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富有。 连城灵姝看到她抱着的孩子,胖嘟嘟的,穿着格子衬衣,还戴着小领结,那脸上确实是有一条红印,只是有三公分的样子,离眼睛还远着。 “这位太太,真的很不好意思。不管怎么样,我儿子抓伤了你的孩子,是我们不对。我向您和小朋友道歉。”连城灵姝把忆宝放下来,温柔的说:“忆宝乖,跟子双小朋友道歉。” 对方一见连城灵姝这么漂亮,还这么有气质,心头更不舒服。 忆宝根本不愿意道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的不高兴。 连城灵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还准备劝劝儿子。 哪知子双妈妈一声冷哼,“瞧瞧,做错了事还倔得很呢。年纪这么小,下手就这样的凶狠,以后长大了,搞不好就变成什么杀人犯。” 这话任谁听了都不高兴。 连城灵姝皱起了眉,“太太,只是两个小朋友之间的打闹,你至于这么说孩子吗?两岁的孩子,你做为一个成年人,一个母亲,说这种话都不需要过一下脑吗?” “二位,别吵了。其实只是一件小事……” “小事?我儿子的脸都破了相,你跟我说是小事?我说你们幼儿园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收?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收到你们学校就不怕坏了你们学校的风气?还是贵族幼儿园,什么贵族?这种家庭不健全的人,简直影响学校的整体素质。” 老师脸色很难看,她去看连城灵姝,果然,没有哪个家长听到这样的话,还会有好脸色。 “连城忆,你就是个没爸爸的野种!”那个叫子双的小朋友忽然对忆宝吼一声,然后扮了个鬼脸。 忆宝原本就很不高兴,现在他又这么说,气鼓鼓的就去打子双。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子双妈妈就抬腿去踢忆宝。 要不是连城灵姝手快的把孩子抱起来,就要被踢到了。 “妈咪,我明明有爸爸,可他们说我没有爸爸。”忆宝抹着眼泪,“我说我有爸爸,他不信,还推我,我就还手了……” 说罢,又哇哇的哭起来,委屈死了。 连城灵姝终于明白了。 她的儿子从来都很规矩,很乖巧,没有人不喜欢他。 难怪会动手,一切都是有因的。 “你就是没有爸爸,你是个野种。不知道你妈跟谁生的野种!”子双还根本就不会察颜观色,还冲着他们吼。 老师很惭愧,竟然是因为这件事。 “太太,说到影响学校的整体素质,你的儿子这么小年纪,就会说这种话,我不知道你们大人是怎么教育的。还有,原本我是想道歉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你们向我儿子道歉!”连城灵姝气得没有好脸色。 她的儿子,还委屈的哭着。 也怪她,竟然没有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让儿子给那对母女道歉,是她的错。 “呵,给你们道歉?难道我儿子说错了?幼儿园的家长谁不知道你们家的孩子没有爸爸。长的倒是漂亮,像你这种人,儿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吧。”子双妈妈越说越过分。 老师听不下去了,“子双妈妈,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 “我说的实话。这也是在以身作则的教育孩子,做人要诚实!”子双妈妈很傲气的瞪着连城灵姝,然后轻声跟自家儿子说:“宝贝,咱们做人可不能这样,知道吗?” “知道。”子双跟他妈一样,神情高傲,“没爸爸的,都是野种!” 忆宝本就小,他听到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情绪,仰头放声大哭起来,“爸爸,爸爸……” “啧啧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唉,当妈的做的孽,让孩子来受,真是可悲啊。”子双妈妈一脸鄙视。 看她长的这样子,就是个在男人堆里混的。 这种女人,她见多了。 说到底,就是不要脸。 忽然,忆宝哭声停顿了一下,“爸爸!” “瞧瞧,到现在还在叫呢。你要实在是为了孩子着想,不如随便给他找个爸爸好了。”子双妈妈越说越来劲。 连城灵姝气得胸口都要炸裂了。 她正欲怼回去,就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压迫感袭来。 她回头,就对上了那双冷沉的眼睛。 “爸爸。”忆宝皱着他的小鼻子,还带着哭腔,伸手,“爸爸……” 付航抱过他,瞧着那小脸红通通的,眼睛也红红的,皱了一下眉,“男子汉,不要流眼泪。” 忆宝用力的点头,手背擦着泪,可是眼睛里还是有泪水溢了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连城灵姝很惊讶。 “儿子给我打的电话。”付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就知道,我不来你搞不定。站在这里被人骂,也不知道还嘴。” 连城灵姝有些局促的低下了头。 她不会骂人,想要据理力争,可是这心里总是有些虚。 她能说的那些道理若是个人,肯定能听进去。 但对方,根本就不是个不讲理的。 她总不能破口大骂吧。 那样,她跟对方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确实是让儿子受委屈了。 老师看到付航,她想到前两天就是这个男人来接的忆宝。 她不禁看了眼子双妈妈,对方的脸色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也呆了一下。 那个连城忆,竟然是有爸爸的? 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竟然长的这么英俊。 瞧着一身着装,只怕这家底也不薄。 “连城忆,这是你爸爸?我不信,大家都说你没有爸爸。”毕竟是小孩子,根本不懂得现在这种时候,不宜说话。 “我说了,我有爸爸!”连城灵紧紧的抱着付航的脖子,现在他的眼神都变得很亮,“我不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付航听到后面那两个字,眸光骤然沉了下来。 原本他看起来就不苟言笑,不好相处,现在怒意正盛,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道歉!”冷冽杂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强大的压迫性。 子双小朋友在家里最怕的是爸爸,一见到爸爸就不敢胡来。可是连城忆的爸爸看起来,比他爸爸还要凶。 他害怕的背过身去。 子双妈妈见儿子身子在轻颤,她就知道这孩子是怕了。 “你们是该好好跟我儿子道歉,他的脸被你家小子都抓伤了。”子双妈妈是被付航的气势给吓到了,但是她也不怕事。 毕竟,她还有后台。 这件事,怎么着也不是她儿子的错。 付航冷沉的双眸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口无遮拦,骂人在先,被教训是理所当然。” “你……”子双妈妈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你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儿子吗?动手打人,这就对了?” “如果我儿子再大一点,我会教他,谁平白无故的骂他,就算是撕烂他的嘴,拔了他的舌头都可以。”付航的话,宛如一条冰凉的蛇吐着毒信子。 老师早就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忆宝的爸爸,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你……”子双妈妈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看男人那张脸,她心里就有些怵,这男人,比起她家男人凶起来,都要吓人。 “最后一次,道歉!”付航已经失去了耐性。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6、你偷走了我的心 子双妈妈一挺腰,“凭什么道歉?要道歉也是你们先道歉。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们俩口子在一起就能欺负我们母子俩,你最好识趣一点,不然我让你家孩子滚出幼儿园!” 连城灵姝想老师之前提醒过她,子双妈妈和区领导是亲戚,要是她去告状,或者从中操作一下,这…… 她靠近付航,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算了吧。这人有后台。” 她软柔的气息洒落在他的耳边,酥麻到了他的心里。 付航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子双妈妈以为他被吓到了,冷笑,“我告诉你们,你们伤了我儿子,这事,你们要是态度好一点我还能算了。但你们这种态度,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说罢,她抱着儿子怒气冲冲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还不忘回头狠狠的剜了他们一眼。 他们一走,老师心急得很,“忆宝的爸爸妈妈,这件事怕是不好收场了。子双家有领导跟我们幼儿园的董事很要好,要是……” 她没说完的话,大家都听得懂。 付航抱着儿子,眼神倒是亲和,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后台?呵。”他冷笑着不屑的抱着忆宝走出医院。 连城灵姝跟老师说了几句不好意思,便赶紧追上了那对父子。 他的腿太长了,她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他单手抱着忆宝,身影被阳光拉长,整个人身姿挺拔颀长,他走在烈日下,却很清爽薄凉。 她跟上去,终于与他平行。 此时,一家三口的影子美的似一幅剪画。 “这一次,肯定要给忆宝转学校了。”连城灵姝还是很担心子双妈妈会暗中操作。 虽然只是幼儿园,可一所好的幼儿园能给孩子从小树立正确的方向,也能培养更好的兴奋爱好。 这可是都城最好的幼儿园了。 “不会。”付航抱着孩子走到他的车边,“你公司还有事吗?有事的话你去忙,我带忆宝去我那里。” “我……”她还担心着孩子上幼儿园的事,这男人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她也可以借用父亲的关系留在幼儿园,可是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去麻烦父亲。 毕竟父亲在那样的位置上,最好还是不打扰的好。 “你下班了去雾里接他,或者给我电话,我送他回去。”付航说:“你不用担心。” 连城灵姝想着今天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孩子这种时候也需要有父母陪着。 忆宝似乎很信任他,所以跟着他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好。”她去捧着小家伙的小脸,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水灵灵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很纯粹,很干净,“宝贝,妈咪先去公司,你听爸爸的话,好吗?” “嗯。”小家伙现在兴致不高,可是能跟着爸爸在一起,他的心情还是好很多。 连城灵姝看了眼付航,“麻烦你了。” “他是我儿子。”意思很明显,他带自己的儿子,麻烦什么? “那晚点我来接他。” “嗯。” …… 傍晚。 某小区。 “你看我们儿子,这张脸就被抓这么长一条口子。我们都没有打过儿子,竟然让那小崽子给打了。他那父母,还让我们给他孩子道歉。那语气,那态度,嚣张得不得了。我告诉你老公,这件事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别人还以为我们陆家好欺负!” 发火告状的正是子双妈妈。 陆子双的爸爸是某公司的老板,他认真的看了眼儿子的脸,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就凭对方的态度,他也不能忍。 儿子是他的,他想怎么打怎么骂都没有问题。 但是被别人欺负,那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既然不道歉,那就给我滚!我马上给吴董打电话。” …… 雾里。 姜宛白陪着忆宝玩,付航则在厨房忙。 她看着忆宝那粉嘟嘟的小脸,手情不自禁的伸了过去。 之前忆宝抱她,亲她的时候,她的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也没有那么反常。 这或许,是个好现象。 “舅妈。”忆宝忽然看着她,甜甜的叫着,“你怎么了?” 姜宛白的手停在空中,被小孩子抓包的感觉,真的是有些心虚呢。 她笑着说:“忆宝这么可爱,我想摸你一下。可以吗?” “好哇。”小家伙坐过去,靠着她,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上,“妈咪说,最喜欢摸我的脸了。” 姜宛白摸到那张软绵绵,很嫩很滑的脸,手没有退缩。 她的心境,也是很平静。 很奇怪,她竟然对于小家伙的触碰,能这般平静的接受。 “怎么了?”付航出来见她摸着忆宝的脸,一动不动,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舅妈说,想摸摸我。”忆宝偏过头,仰起小脸。 付航走过去,摸了一下忆宝的小脑袋,问姜宛白,“有什么感觉?” “你这样问,要是有旁人在,会误会的。”姜宛白收回了手,跟他开着玩笑,“没有感觉。内心,毫无波澜。” 现在,有四个人的触碰,她不排斥了。 许晴天,付航,忆宝,还有……侯琰。 想到侯琰,他那晚说,会让她的心,再次为他跳动。 怎么跳动? “那说明你的病在慢慢好转。”付航说:“这个比起以前的病,应该要解决的快。” “或许。” “什么时候再出去多接触一些人。接触多了,应该就会习惯。” “……”姜宛白望着他,“你不怕那些人被我打死?” 付航很淡定,“我会提醒你。” 姜宛白呵呵笑着,“你真是好朋友。” “你们玩,我去厨房。” 他走开后,姜宛白又摸了一下忆宝的脸。 她又想到了侯琰,不知道隔了两天,再碰那个男人,她会不会再动手。 门铃响了。 她猜应该是连城灵姝来了。 起身去开了门,看到外面的男人,她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明明没有说过。 侯琰看到她眼里的惊讶,往里面看了眼,“方便吗?” 里面,不止她一个人。 “舅舅!”熟悉的孩子声音让侯琰皱起了眉头。 瞧着那小身影朝他跑过来,他疑惑的看向姜宛白,“他怎么在这里?” “他爸带回来的呀。”姜宛白看到小家伙一下子冲出来挂住侯琰的腿,仰起小脸,笑嘻嘻,“舅舅,我好想你呀。” 侯琰还没有顾及着小家伙的甜言蜜语,“他爸爸?” “嗯。” “在里面?” “嗯。” 侯琰一把抱起小家伙,阴沉着脸,带着强大的气场走进去。 姜宛白:“……” 这人,怎么这么随便的进了她的家? 她跟进去,只见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相对而站,一个似身经百战的将军,目光冰冷。一个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威严霸气。 其实他俩,都不是很好相处的人。 这两个人走在一起,足以用气场威慑住所有人。 “是你。”侯琰盯着付航,他对这个男人一直都很不满。 以前,因为这个男人陪着姜宛白的时间最久,也是姜宛白最信任的男人。 现在,又多了一条。 他睡了他最疼爱的表妹! 而且,还很不负责任的离开了三年。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他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付航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这么大的怒气。 “我出现在哪里,都与你无关。” 好家伙,这是要怼上。 姜宛白在一旁抱胸看着,最后想了想,忆宝还小,万一被这俩人的气场给伤到了,那可不好。 她走过去,“先把孩子放下来,你俩打起来,别伤害到了他。” 她去把忆宝接过来,带远了些。 “舅妈,舅舅和爸爸是怎么了?他们,看起来好凶呀。”小家伙有些担心。 “没事。我会保护你。”小家伙对她的称呼,她接受的很坦然。 侯琰也听到忆宝对姜宛白的称呼,这样听起来,顺耳多了。 不过,这也不能减轻付航在他心里的恶劣行为。 “与我无关?我的妹妹,你竟然敢招惹?不止招惹了,你还撇下她,连一句交待都没有。”侯琰一想到连城灵姝大着肚子时的无助和伤心,他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连城灵姝是他们全家人都心疼的女孩子,她的人生怎么可以有这么大一个坎! 当初问她孩子是谁的,她怎么都不肯松口。 没有人想到,会是付航。 “那是意外。” “意外?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不能阻止意外的发生?还是说,你是故意的。”现在,不管是因为出于男人的嫉妒心,还是为了妹妹讨回公道,他对这个男人已经充满了敌意。 姜宛白抱着忆宝,做着一个很合格的观众。 付航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但是…… “我会负责。”这一点,他从来没有犹豫过。 是个男人,就必须负责任。 侯琰冷笑,“负责?从你一言不发的离开她,就已经是不负责的表现了。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你信不信都好,我会给她一个交待。”付航说:“我会娶她。” “让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这样的交待,是施舍吗?”侯琰眼眸都沉了下来,语气很淡。 付航蹙眉,“我说了,我会负责。” “我说了,我不会让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两个人,针锋相对,火花正在他们之间“滋滋”的碰撞。 “那你想怎么样?” “出来。”侯琰走出去。 付航也不虚,跟着他出去了。 “舅妈,舅舅和爸爸是要去哪呀?”小家伙很好奇。 “他们出去聊聊你妈咪的事。”姜宛白轻轻地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我们先玩一会儿,好吗?” “嗯。” 姜宛白陪着忆宝玩积木,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个男人说,一句交待都没有就把人给撇下来,怎么都觉得这句话也在影射她。 当年,她也是一句交待也没有,就离开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把她揍一顿。 算了,先让付航挨他一顿揍,出了压抑了三年的气,也就差不多了。 …… 连城灵姝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 她急忙下了车,“你们在干什么?停下来!” 两个人都打急了眼,哪里听得到她说的话。 连城灵姝在一旁怎么喊都没有用,她立刻冲进房间里,“宛白,他们在打架,你快劝劝他们!” “别劝,没用。让他们打一下就好了。”姜宛白很淡定。 “可是……” “别可是了。你哥是在为你讨公道。”姜宛白笑着问她,“你要不要也替你哥向我讨一下公道?” 连城灵姝皱了皱鼻子,“我不会打架。” “那算了。”姜宛白笑了。 姜宛白很淡定,只有连城灵姝着急不已。 不管是谁受了伤,她都不愿意看到。 一个是疼她的表哥,一个是孩子的爸爸。 说起来,这两个人都是跟她关系最深的人。 她看了眼姜宛白,“你就不怕他们俩两败俱伤吗?” 毕竟,外面那两个男人,都爱她。 “男人打架,很正常。更何况,这是时别三年的一场架,该打。”姜宛白帮小家伙堆着积木,“放心,打不坏的。” 连城灵姝很震惊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不管怎么样,那都应该是她在意的男人。 姜宛白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在她看来,不过就是打架,顶多受伤流血。 只要没打死打残就好。 所以,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连城灵姝淡定不了,跑到门口去看着。 越看心就揪的越紧。 “你们别打了!”她冲过去,站在他们中间。 两个人终于停了手。 连城灵姝闭着眼睛,大吼一声,“别打了!” 侯琰和付航红着眼睛对视,都气喘吁吁。 这一架,他们都没有留情。 能有多恨,就有多狠。 当然,侯琰是主攻,付航是防守。 毕竟,两个人的立场不同,心情不同。 付航也深知自己对不起连城灵姝,做为哥哥,侯琰揍他是应该的。 连城灵姝睁开眼睛,看着他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偏要用武力解决?你们不管是谁受了伤,我都会很担心的!” 付航看着女人眼眶里有泪光,心口有些沉闷。 “我告诉你,你既然招惹了,若是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会打死你!”侯琰低声警告。 “哥……”连城灵姝是感动的。 她这个哥哥,比亲哥哥都还要好。 他替她出头,是因为心疼她。 她都懂。 “我会娶她!”付航又重复了一句。 “我要的不是你娶她,是要你爱护她一辈子!”侯琰咬牙切齿。 他不否认,这样的要求除了是真的希望连城灵姝的付出得到相应的回报,也是希望她能够真正得到幸福。 还有一点,他希望付航好好的爱着连城灵姝,放弃对姜宛白的感情。 现在,他不知道付航心里对姜宛白还存在什么样的感情。 但是只要付航心里没有人,那他对姜宛白就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只要他在姜宛白面前晃,这心里就没办法容忍他。 连城灵姝听到这句话,心脏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爱护一辈子…… 她从来没有奢望,也不敢去强求。 现在,她只需要付航可以在忆宝需要父亲陪伴的时候陪着他。 不至于出现像今天那样的情况,被人说闲话。 她私心里,是希望忆宝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只是,这样的私心,不能去强人所难。 等孩子长大了些,能够接受这些,那个时候身为父亲的付航,只需要偶尔来陪陪孩子,就好了。 她的要求,不高。 不等付航说话,连城灵姝努力的扬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容,“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想结婚就结婚,想单身就单身,反正最后都会后悔。既然如此,我现在有儿子,干嘛还想着结婚呢?” “当个单身贵族,多好!再说了,我有能力养活我跟忆宝。再享受其他优秀男人的追求,没有什么不好的。”连城灵姝笑颜,美眸在泛着星光。 她现在很想结束这个话题,不管是面对谁,她都很有压力。 在说完这句话后,她甚至不敢去看付航的眼睛。 她怕,对上那双眼睛后,她会流露出一些渴望。 “结束了?我饿了。”姜宛白站在门口,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连城灵姝听到姜宛白的声音,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忆宝这个点也该吃饭了。要是你们没做饭的话,我就带他回去了。” 付航一直盯着她,她一直在躲他的视线。 他有问题想问她,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跟他有什么交流。 “做好了。”付航说了一句,便先回了屋。 姜宛白挑了一下眉,看到付航嘴角有伤。 不过还好,整体是没有问题的。 她也没有去检查一下侯琰,也进去了。 “哥……”连城灵姝欲言又止。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要是负你,我会打死他。”那漆黑的眸子融入了黑夜之中,“我没有开玩笑。” “哥,其实,我已经看开了。”她不想去逼付航, 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感情这种东西,若不是心甘情愿的在一起,只会让彼此更煎熬。 伤了情份,还会变成仇人。 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她觉得也挺好的。 “真的,你不用担心我。以后如果我遇上了爱我,爱忆宝的人,也让我心动的人,我会跟他组成家庭的。两情相悦,才能长长久久嘛。”连城灵姝仰起笑容,很柔美。 侯琰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很复杂。 但,这若是她的真实想法,他自然是尊重的。 若是付航只为了负责而跟她在一起,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了。”侯琰摸了摸她的头,“我们灵姝,长大了。” “当然了。我现在可是当妈咪的人。”连城灵姝笑着挽着他的手,“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你跟宛白是不是早就见过了?” “嗯。”他点头。 “那你们就和好啦。”连城灵姝很兴奋,“你三年的等待,总算是有了个好结局。” 侯琰也以为,他们再相逢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也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可是…… 连城灵姝见他脸色并非有欣喜,反而有浓浓的愁绪在眉宇间。 “怎么了?”连城灵姝蹙眉,“是不是在担心那个假的?” 侯琰不想让她太过担心他们的事,“灵姝,之后你再见到那个假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她。不要让她怀疑你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姜宛白,知道吗?” 连城灵姝对他说的话一向都不反驳,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我知道了。” “好了,进去吧。” 吃过饭后,付航送连城灵姝母子。 姜宛白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盯着她的男人。 “你还不回去?”姜宛白盘着腿,双手往后一搭,姿势很狂野。 侯琰观察着她这些动作和神情,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大概,以前流露在外面的那些姿态,也是藏了好几分。 “培养感情。”侯琰很理解当然,“离订婚还有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我们得加快一点速度。” “嗯?”姜宛白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跟我订婚,在订婚宴上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总不能到时我亲吻你,你推开我吧。那样,会很尴尬的。” “……”谁要跟她订婚了? 侯琰起身,坐到她的身边。 她猛的往旁一挪,皱眉,“你想干什么?” “想干的事三年前都干了。现在就算我想干点什么,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当然,你要是像三年前那样主动一点,我会迫不及待的向你证明我脑子里想干什么。” “……” 因为他的靠近,他这带着的强烈压迫和极具危险的气势,着实让她有些退却。 若是换成别人,她早就收拾了。 到底,对他还是残留了几分消失的感情。 “你离我远一点。”她警告他,“一会儿,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没有关系。你控制不住,想对我做什么都行。”侯琰再靠近她。 他必须让她完全适应他,哪怕是心中对他的感觉还没有回到原来,但至少不能排斥他。 姜宛白被他逼迫得无路可逃,他的气息将她包围的密不透风,她的呼吸,她的血液,她身体的温度,都因为他的靠近而变得很不正常。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一下子跳起来,远离他。 “你是我的未婚妻,订婚宴要开始了,你总不能跟你的未婚夫还不能友好的相处。所以,在订婚宴之前,不对,在结婚之前,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姜宛白惊恐的盯着他,“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侯琰两手往沙发后一搭,翘起了修长的腿,矜贵淡然,“我从来不开玩笑。” 姜宛白皱眉,“凭什么?”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抛弃了我三年。你到现在,对我没有感情。”他顿了一下,“还有,我爱你。”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他最后三个字而变得异常的涌动,原本冷气恰好,可是现在有一股火热似乎正在散发。 四目相对,一个诧异呆萌,一个深邃坚定。 姜宛白张了张嘴,“你……”这是在控诉,在算账。 “忘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还有? 她摒住呼吸,也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当年,你走之前要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不带走,我可能会接受你现在对我的态度。”他就是在算账。 有些账积了三年,他必须得账。 姜宛白皱眉,她带走了什么? 她走的不够干净吗? “别说的我好像偷了什么东西。” “你偷走了我的心,不算吗?”侯琰嗓音低沉性感,“还有,虽然我有高贵的灵魂,可以不在乎别的事。可我也需要这副血肉之躯装下我的灵魂。而你,夺了我这副身体,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说法?” 咄咄逼人。 偏偏还有理有据,愣是让人无法反驳。 姜宛白这一刻真的宁愿自己是失忆了,而不是失了情。 她现在听着他说这些话,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些林林总总,根本没有办法否认。 现在撒谎都会心虚。 “呵,呵呵。你的未婚妻,在水云间。”她现在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他比起三年前,要凌厉许多。 那张脸,比付航还要冷上几分。 整个人全都是“我不好惹”护体,根本就是不好相处的对象。 “我的未婚妻,是姜宛白。那个喜欢穿红色衣服,眼神清澈,乖巧可人,温柔似水,还有杨柳细腰的女人……” “我不乖巧!” “我还没有说完。”侯琰看着她急急忙忙撇清,薄唇微扬,“还惯会伪装,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下起手来,比谁都狠。那颗心也不柔软,狠起来连自己的男人说抛弃就抛弃。最可恶的是,她比谁都冷血。睡了人,到最后还来了一句,她没有感觉。” 侯琰收了手,放下了腿,上身缓缓往前倾,深邃的眸子带着质问,“这一次,我说的对不对?” “……”姜宛白看着那双眼睛,她不是有点心虚,是很心虚。 他说的没错。 只是有些话听起来为什么那么怪异? 什么叫夺了他的身体,要给他一个说法? 她抿了抿唇,“有一点你没有说过。” “什么?”他挑眉,认真的听她指出来。 “我睡你的时候,是有感觉的。只是说现在,我对你没有感觉。”话可不能乱说,她要是没有感觉就乱来,把她当什么了。 她是人,又不是那什么。 侯琰听后,漆黑的瞳仁绽放了一瞬间的光芒,嘴唇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所以,我们应该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感觉才来得快。” “……”她这是被套路了吗? 不,明明是她自己跳了坑。 那么多话,她就抓住了这一句重点。 皱了皱眉,摇头,“不行。” “你反正都没有感觉,就算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姜宛白知道这话是没有毛病,可是…… “随便你,反正我是住下了。”他抬头看了眼楼上,起身,“我累了。” “……”姜宛白一头的问号。 所以,现在算什么? 她冲他的背影吼,“那曾淼怎么办?” “睡我的人又不是她,我管她怎么办。”男人准确的找到了她的房间。 姜宛白张了张嘴,很是无措。 这个人,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 …… “你的伤……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连城灵姝看到他的嘴角都破裂了,她敢肯定,侯琰下手一定没有留情。 当初她怀孕后,侯琰就问过她孩子是的爸爸是谁。 她没说。 因为那个时候侯琰完全是一副只要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他就一定会杀了对方。 即便那个时候付航消失不见了,可她还是担心。 现在知道付航就是忆宝的爸爸,他憋了三年的愤怒,哪里还忍得了。 更何况,他又知道姜宛白一直和付航在一起,是个男人都无法忍。 “没事。” “对不起。”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应该道歉的。 说起来,当年要不是她借着酒劲让他留下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付航还想着她说过的话,她说等遇上了爱她,爱孩子,让她心动的男人,她会接受。 他不反对她去接受别的男人,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别的男人要去参加儿子的家长会,他心里就不舒服。 听到她说对不起,不明所以,“为什么道歉?” “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连城灵姝看着怀里的孩子,“当年,是我对你下了手,又自作主张的留下了忆宝,这一切本都是我自找的,却让你挨了打。” 她有反思过,当初要是不那么冲动,要是再理智一点,不管是忆宝,还是付航,又或者是她自己,还有家人,都会避免很多不该发生的事。 是她自私了。 若是当年,她要是能够想到这两年多发生的事情,她绝对不会那么冲动。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让付航为难,不要让忆宝再受今天这样的伤害,也要好好努力上进,让父母可以放心。 付航握紧了方向盘,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 真要道歉,那也不该是她跟他道歉。 这件事,说到底,他也有罪。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句话虽然在某些时候听起来很荒唐,可是他们这件事情上,是真实的。 她是喝多了,可他很清醒。 那天晚上的事他记忆犹新,从未忘记过。 若是他果断拒绝,她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那晚,也不知道是什么使然,他竟然做了那样的事。 事情结束后,他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失魂的状态。 他很后悔。 也很懊恼。 他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冲动。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更何况,他心里一直是有姜宛白的。 他做了这样的事,觉得自己很无耻。 不仅伤害了连城灵姝,也对不起姜宛白。 所以,他在接到要出差的通知时,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 这件事,要不是与她重逢,还有了个孩子,他永远都不会跟姜宛白提起,也不会…… “不怪你。”付航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整个人都蒙着一层阴霾。 她怀里的孩子,安静美好。 他说:“我们结婚。” 这句话,他说了两遍了。 连城灵姝蹙着眉头,盯着他,摇头,“我不会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我也不会用孩子来强迫你做这样的决定。现在忆宝还小,正是需要父母的关爱。等他长大一些,明白了一些道理,就好了。” 付航没说话,脸色沉了下来。 现在,她是比当年要理智许多。 车子开到她的别墅门口,他没有下车,回头看着她,“所以,你是拒绝我的提议。” “嗯。”她不是个小女孩了,都快三十岁的人,有些东西她明白,强求不得。 “如此,我真该谢谢你的深明大义。”付航难得发出一声笑,只是那眼神,却依旧薄凉。 连城灵姝总觉得他这句话怪怪的,听起来反而像是她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话。 她正色道:“难不成,你想跟我过日子?” 他神色淡淡。 就是了,他根本就不想。 所以,何必一副被她嫌弃的样子。 她自嘲的笑了笑,就不该这么问他。 问了,也是白问。 她推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 一只脚刚下地,小家伙的就醒了。 “妈咪,爸爸呢?”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爸爸。 这个孩子,已经对付航产生了依赖。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 连城灵姝看了眼还坐在车里的男人。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爸爸送我们回来的。现在太晚了,我们回家,爸爸也要回家。” “可我想要爸爸跟我们一起睡。”小家伙扭头看着付航,“爸爸,你跟我们一起回家。” 儿子的眼里充满了渴望,付航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血浓于水。 他们之间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连着彼此的。 就算看不见,可他们在靠近。 连城灵姝听到这样的话,有些窘迫,小声的纠正道:“忆宝听话,我们该回家了。小琪姐姐过些天回来,你就可以跟小琪姐姐一起睡了。好吗?” “不好。小朋友们都说爸爸跟妈咪一起睡觉,小宝宝在中间。妈咪,我想让爸爸陪我们一起睡。”小家伙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睛很真诚,真诚的让人不忍拒绝。 连城灵姝很为难。 付航则下了车,走到他们面前,没去看现在脸色复杂的女人,直接上手抱过儿子,“回家。” 连城灵姝:“……” 他想干嘛?真的想陪他们一起睡? 这万万不可能! “其实……”她刚开口,男人就回头看她,“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连城灵姝面对那张俊逸的脸,最终还是妥协了。 反正,他又不喜欢她。 按理说,他才该担心进了她的家,会被她怎么样。 真是见了鬼了,干嘛要这么紧张? 她开了门,拉开鞋柜,“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你穿这个吧。”她拿出来的是家里育婴师的鞋子给他。 付航皱起了眉头,“你的呢?” “我的是这双。”连城灵姝把自己的那双拖鞋拿出来放在地上,旁边一只脚就穿了进去。 她愣愣的看着男人,那鞋子太小,后脚跟都露在外面,看起很可笑。 “那个……”她开口。 “我不穿别人的鞋子。”付航抱着孩子看了她一眼,“明天,我会自己带鞋子过来。” 这倒不用。 她家里很少有人来,就算是来了,她就让他们穿着鞋子进屋。 之前是有男士拖鞋的,前一段时间清理,还没有来得及补。 想了想,她还是先去附近买几双拖鞋回来。 “那个,你先陪忆宝玩,我一会儿就回来。”她拿着包包又出了门。 她家离最近的超市开始也要四五分钟,等她买了鞋子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回了家,客厅很安静。 她换了鞋子往里走,“忆宝?” 没有人应。 她心头猛的一颤,回头看到付航的鞋子还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在想什么? 竟然会怕付航把忆宝带走了。 她怎么能这么想? “忆宝?”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心里还有些着急,上了楼,她推开卧室门,听到很小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她走过去,浴室门是关着的,里面有水声,还有孩子的嬉笑声,听起来很开心。 难道是在玩水? 她敲门,“忆宝?” “妈咪!”孩子在回应。 “你们在做什么?”她很担心孩子在玩水。 正想拧开门进去看看,就听到儿子说:“我跟爸爸在洗澡澡。” “……”她的手立刻松开了门把。 脸上一热,赶紧背过身去。 差一点,她就开门进去了。 要不是问了一声,又要出糗了。 她赶紧下了楼,用冷水冲了冲脸,才算冷静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就听到小家伙的在叫她,“妈咪,妈咪……” “来了来了。”她赶紧跑上去。 站在卧室门口却迟疑了。 那男人洗了澡,现在…… 门开了。 男人光着上身,腰间围着一条粉色浴巾,那是她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7、我要是不快乐了,也会让你快乐 视线对着他那强健的胸肌,脸一下子就发烫了。 她都不敢动,眼神也不敢乱瞟,只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向她扑来。 明明是她经常用的,为什么现在闻到这个味道,却乱了她的心智? “儿子等你洗澡,陪他睡觉。”付航看到女人的脸有些红,她在不好意思? “哦。”连城灵姝垂着眼眸,不去看他,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又退了回来,仰起头对上他那双被水雾沾染过的眼睛,“你今晚,不会要留下来睡吧?” 这可不行! “等他睡着了,我就走。” 这还差不多。 她点头。 这不经意的点头就看到了系在他腰间的粉色浴巾。 心上又是一麻。 这可是她的浴巾,他怎么就用上了? 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适合的,只能暂用你的。还是说,你觉得我可以不用?”付航的手按在腰间,声音很沉。 仿佛她只要说不让他用,他就可以立刻扯掉。 连城灵姝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你用,你用。我还有。”她赶紧从他身边挤进去,拿上衣服就往浴室跑。 门关上。 付航听着动静,眉梢轻挑。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好像他是能接受的。 小家伙已经躺在床中间,把两边的位置都留了出来。 “爸爸,你睡这边。”忆宝拍了拍自己的左边,“等会儿妈咪送这一边。”他又拍了一下右边。 付航掀开被子,躺上去。 床上,有她的味道。 很淡雅,很好闻。 小家伙拿了一本故事书给他,“爸爸讲故事。” “好。”付航按捺住躺进来的那种异样感,拿过书,开始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两个小和尚……” 连城灵姝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她穿上浴袍,在里面把头发吹干了,还是没有出去。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红得跟熟透的虾。 心脏的跳动已然失去了正常的频率,她深呼吸,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还是迟疑的拉开了门,走出去。 “……他们俩一起努力,终于那口井里出现了水……” 低沉如同大提琴的浑厚声音,娓娓道来,很好听。 “妈咪。”小家伙忽然叫了她一声。 “……”连城灵姝还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让付航离开呢,有些尴尬,“怎么还没有睡呀?” 她走过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故意不去看那个躺在她床上的男人。 “我等妈咪,我们要一起睡。”小家伙往付航那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妈咪睡。” 连城灵姝打死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再跟付航躺在同一张床上。 算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得这样做。 她上了床,从来没有觉得这张两米三的床有一天会有拥挤的感觉。 多了一个人,连带着感觉房子也变得有些拥挤了。 她不敢去看付航的眼睛,刻意的把距离拉开了一些。 “妈咪,你睡过来一点。”小家伙拉了拉她,“我和妈咪都躺在爸爸的怀里。” “……”连城灵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付航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的想法这么多。 他看向女人,那脸红得不成样子了。 又羞又有些恼,但又得压着。 很煎熬。 “妈咪……”小家伙见她没动静,噘起了嘴,一脸的不高兴,“妈咪。” 连城灵姝从来没有觉得晚上睡觉会是个很艰难的事。 她看了眼付航,付航看着书。 好吧,反正等儿子睡了,就好了。 她往那边靠了一点,准备挨着忆宝。 哪知,她刚靠过去,忆宝就往被子里面缩了一点进去,他睡在付航的腋窝下,还不忘拉直付航的手臂,拍了拍,“妈咪,爸爸抱你睡,我在你们中间睡。” “……”连城灵姝脑子有点炸。 付航也有点懵。 这孩子,这么小,从哪里懂得这么多? 性子一点也不随他,他小的时候可没有他这么精。 “妈咪快点。”忆宝催促着。 连城灵姝脸色变了又变,再次看向付航。 付航把手臂伸直,视线落在故事书上,“时间不早了,儿子该睡觉了。” “……”连城灵姝没办法,只能缓缓躺下,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性的枕着他的手臂。 她也不敢完全把重量压在他的手臂上,自己得了点劲。 小家伙见状,高兴的不得了。 他兴奋的又坐起来,拿起连城灵姝手机按了一下拍照快捷功能,然后躺在他们中间,举着手机,“哇……” 咔擦—— 一张照片,就这样定格下来了。 付航的脸上未有半分情绪,连城灵姝却是一脸的诧异,只有忆宝笑的最灿烂,最好看。 两个大人都没有想到忆宝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付航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有连城灵姝,赶紧拿过手机,看着这张一家三口的床照,心里五味杂陈。 “妈咪不准删!”忆宝很聪明,很快就察觉到她想干什么,想要去抢回手机,“这是我们的全家福!不可以删!” 全家福。 这三个字,出自这么小的孩子嘴里,实在是让人很吃惊。 最主要的是,他说出来的话,让她正准备按删除键的手停了下来。 全家福……这个词真好。 “妈咪不删。”连城灵姝放下手机,温柔的说:“那现在,我们睡觉好不好?太晚了。” “嗯。”小家伙看到手机的照片没有删,这才乖乖的点了点头,“我们睡觉觉。” 终于哄好了孩子,他重新躺下,还是躺在付航的咯吱窝下。 连城灵姝再一次枕上了付航的手臂。 经过这么一出,她这次也没有那么小心翼翼的了。 付航继续讲着未讲完的故事,不一会儿,小家伙就打了个哈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睡了。 儿子一睡着,连城灵姝就赶紧往外面挪了挪,离开了他的手臂。 付航的手臂上还有她头发扫过的酥麻感,包括她脖子留下的温度。 “可以了。”连城灵姝压低了声音,怕把孩子吵醒了。 付航明白她的意思,倒也很利索的撤下了床。 他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隔壁房间去换了,然后拿着浴巾走出来。 连城灵姝看着那条浴巾,她总觉得怪怪的。 接过来丢进了脏衣篓,然后指了指外面。 付航把她的这些举动都看在眼里,眸光微沉。 下了楼,连城灵姝才深深的松了口气,“谢谢你。” “我们试试吧。”付航身长如玉的立在她的面前,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五官也变得温柔了些。 连城灵姝没明白,“试什么?” “一起过日子。试试。” “……” 试试一起过日子? 是这个意思吗?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话的样子。 他是认真的吗? 还是说,只是一时的冲动? “其实像现在就很好。你想忆宝的时候,就来陪他。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孩子强制性的绑在一起,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她承认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开心,但理智告诉她,有些东西是不能试的。 她喜欢他,毋庸置疑。 若是要生活在一起,一起过普通人过的家庭生活,她怕他们之间不会比现在的状态好。 “你不想结婚,可以。我租你的房子,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同在一个屋檐下,对孩子也比较好。你觉得呢?”他又说:“忆宝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很聪明,也很敏感。若是我们不住在一起,会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 “如你所说,等他大一点,能懂得大人之间的问题时,我们跟他说清楚,到时再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怎么样?” 他说完之后都在征求她的意见,连城灵姝知道,他说的确实是能够打动她的。 若是为了儿子强行让他负责,她是不需要的。 但这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她觉得挺好。 “你怎么想的?”付航给了她时间考虑。 “好。”连城灵姝点头答应,“但是,既然是租我的房子,有几点要求你必须要守。” 付航点头,“你说。” “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件事,她必须得慎重。 “那你慢慢想,我明天搬过来。” “明天?”未免也太快了吧。 付航看了眼时间,“我现在回去搬点东西来,在儿子醒之前,我还能躺在他的身边。” 连城灵姝赶紧摇头,“那你明天再搬来。” 这人,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狡诈? “好。”付航看了眼地上的那双女式拖鞋,“你说的育婴师专业吗?她要住在这里?” “当然专业了。我出月子之后,都是小琪帮忙带孩子的。忆宝能有这么聪明,小琪可是功臣。她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请假回去了。再过两天就该来了。” 付航听她这么说,微微点头,“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走出门口,连城灵姝叫了他一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你,是跟宛白住在一起的吗?”他在宛白那里,俨然如同男主人一般自如。 即便知道他心里一直爱着的是宛白,也清楚他对她没有感情,可到底还是很在意。 付航回应道:“没有。她不会做饭,有空就去她那里做饭吃。不过,之后她应该不需要吃我做的饭了。” 毕竟,侯琰已经登堂入室了。 她能这么快就接受了侯琰,可见她的内心对侯琰的感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浅薄。 以后,她会有别的人照顾她。 而他,也有要照顾的人了。 有些藏在心里的感情,他必须要分出来。 他一直守护的女孩子,会有别的男人将她保护的更好。 如今,他有更重要的责任。 在连城灵姝听来,他是很失落的。 不被需要了,应该会很难受吧。 他能够为了姜宛白说走就走,随时都伴在她的左右,这样的感情若不是刻骨铭心,又怎么能这般执着坚定? 曾经姜宛白说过,谁若是走进了他的心,那个人一定会很幸福。 因为,他会拿命保护对方。 她不知道姜宛白知不知道她自己就是付航愿意拿性命去守护的人。 能被付航这样守护的姜宛白,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因为足够优秀,才会让人死心塌地。 她不该去嫉妒的。 …… 姜宛白站在卧室的门口,她挣扎了许久,才推门进去。 这是她家,他凭什么鸠占鹊巢? 她这个主人,怎么就被一个外来人给震住了? 必须找回自己的场子。 男人脱掉衣服,露出令人热血膨胀的身材,比起三年前,似乎更好了些。 瞧那块状的胸肌和性感的腹肌一点也不夸张,完全是刚刚好,结实有力,却不野蛮。 一条条分明有肌理线条散着让人犯罪的气息。他的怀抱很宽敞,也很温暖,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一定觉得很有安全感。 她微挑着眉,眼神还在往下扫。 看到修长的手指放在价格不菲的纯手工皮带上,她的眼睛微亮,竟然隐隐有点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皮扣松了。 她等着。 只是,皮带拉开了。 接下来,应该是解裤扣,再拉拉链。 嗯?怎么不动了? 姜宛白等的有点不太耐烦了。 “三年不见,你这胆子也大了啊。”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了头,对上那双带着戏弄的眼睛。 他故意的。 姜宛白皱眉,“你脱不脱?不脱就出去!” 她才是这里的主人,就算是要睡觉,那也是她睡的那一个,而他,则是被睡的那一个。 侯琰也不知道是被他逗乐了,还是给气笑了。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乖! 对他失了情后,竟然这般大胆。 手,松开。 裤子,掉了。 “满意吗?”侯琰挑眉。 姜宛白没往下看,“就那样吧。” “……”就那样? 侯琰迈开脚,走到她面前。 男性的荷尔蒙在夜里,格外的爆棚。 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气息强烈,气场强大,带着极重的压迫感,如同泰山压顶。 姜宛白僵直了腰杆,挺直了背,她没在怕的。 大不了,就是打一架。 现在,她不见得会输给他。 “姜宛白,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就那样吧。还是说,你尝试过别的男人?”这种可能,让他的眸子变得极为危险。 她是他的! 这一点,是必须的。 若是让他知道有人对她欲行不轨,后果很严重。 他逼近她,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粗重的呼吸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撒在她的身上。 她要是不听话,他会把她绑起来,关在家里,让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人。 姜宛白索性靠着门,腿微曲,双手环胸。 对面他如此具有压迫性的姿态,她很淡定。 微微一笑,笑容很冷,“侯小爷,麻烦你离我远一点。现在少了一层保护,我要是故意要做点什么的话,你可能要在医院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眼睑朝下,意有所指。 侯琰是个男人。 男人全身上下最重要的俗物便只有那一处。 之所以为男人,就因为那俗物的存在。 他眯起了眸,浅笑,“没关系。我的余生反正与你绑在一起了。我要是不快乐了,也会让你快乐的。” “……”姜宛白想骂娘。 真特么卑鄙,无耻,下流! 看到她眼里的怒意,侯琰笑容更深。 对于侯琰来说,看到她气得要抓狂的样子是很有趣,也很难得。 他也很开心。 毕竟,她对任何人都是排斥的,甚至是没有什么情绪可言。 有些反应,只是条件反射。 现在她对他,至少是能接受,也能接触,甚至有了很丰富的情绪。这是好事。 也能够证明,她对他的感情,不浅。 很不合时宜的手机震动了。 他不悦的皱起了眉,还想再多欣赏一下她生气的样子呢。 算了,他的女人,得笑起来,才好看。 转身去拿过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姜宛白注意到他的神情,这个时候能给他打电话的人,基本上能猜到。 “有事?”冷冰冰的。 以前觉得付航在做事的时候像座冰山一般臭着一张脸,现在看着这个男人,他哪里是一座冰山,完全是整个南北极的综合气场嘛。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 “我在忙。”明显对方还没有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在忙? 呵,忙着跟她撩骚呢。 姜宛白以为这个电话会破坏了气氛,可人家并没有觉得。 他把手机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双手捧着她的脸,很强势,很霸道,“你努力一点。” 姜宛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气息就与她的呼吸融合…… …… 水云间。 曾淼站在侯琰的家门口,她拿着手机,漂亮的脸庞浮现出了恨意。 她不明白,为什么侯琰对她这么的不上心,不热情,甚至,是冷淡的。 三年,除了当初出现的时候他那个仿佛拥抱全世界的拥抱之外,就对她再也没有亲密的接触的。 就算她主动一些,他也会躲开。 理由是,他想把一切都留在结婚的那晚。 这种话,鬼才信。 她机乎都快认为他已经知道她是假的了,可偏偏除了肢体上的接触之外,其他的要求,他是有求必应。 节日也会让人送礼物给她,偶尔还会送鲜花。 甚至,也会给她准备惊喜,吃烛光晚餐。 在别人和她产生分歧的时候,他会站在她的这边,护着她。 一切,都很正常。 若是以前,她不会担心,她也很够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姜宛白出现在都城了。 他们,保不齐就遇上了。 那个时候,她该如何自处? 她一直在等着姜宛白出现,来掀穿她。 可是这么几天了,她似乎忘记了她才是真正的姜家大小姐。 她不明白,姜宛白到底在搞什么?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哪怕是有一天姜宛白真的告诉所有人,她是冒充的,也有人得护着她。 现在想想,只有一个人。 …… 次日,连城灵姝送忆宝去幼儿园,却被老师直接带到了领导办公室。 “连城小姐,很不好意思。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经过学校董事的讨论,本校开除了连城忆小朋友的学籍。” “什么?开除学籍?”连城灵姝很惊讶。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件事就是陆家人做的。 她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连城忆小朋友年纪还小,我建议你们做家长的还是请好一点的早教老师,自己在家里做一些学前教育。他这么小就会动手打人,这一点很不可取。”校领导一副认真为孩子好的样子。 “反正他年纪小,这些不好的行为还是能纠正过来的。”校领导又说了一句。 连城灵姝很听不得别人说她孩子的行为不好,忆宝的行为怎么就不好了? 那个陆子双那么小嘴巴就能说出那种话,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行为吗? “所以,领导这是不公平对待。对吗?”连城灵姝牵着忆宝,眉目带着质问,“因为陆子双小朋友父母的朋友是区领导,所以你们就只针对我们,对吗?” 她连声质问。 校领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语气也加重了些,“家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孩子打人,是事实吧。小朋友之间发生一些口角很正常,争个玩具什么的,也不是大事。可你的小孩这么小就抓别的小朋友的脸,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恶劣吗?” “那你们有没有查清楚,为什么我儿子会这么做?”连城灵姝气得不轻。 “不管你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打人就是不对的!行了,你不用再在这里争辩什么,现在请你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校领导黑着脸,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连城灵姝也是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忆宝在不在这里上学,都无所谓。 但是,他们不能说她儿子的行为有问题。 她敢肯定,这个问题要是不较真的话,以陆子双家人的处事方法,不管忆宝去哪里上幼儿园,都会背上会打人的名声。 他那么小,坚决不可以有这种言论在他身上。 “想就这样让我走,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我也必须要一个交待。” 她是个温柔的人,就算是在工作上,她也不与人红脸。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女人。 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很执着。 只要她要做的事,就必须要做到。 更何况,事关她的儿子。 为母则刚,她不可能就这么认了怂。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管说到谁那里,都是你儿子的错!”校领导很气愤。 原本他好言相劝,哪知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如此,那也不能怪他不给好脸色了。 “是吗?”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缓,却带着强大的气场。 连城灵姝回头,是付航。 “爸爸。”小家伙原本早上醒来不见他,还不高兴了好一会儿。 现在见到他,又开心,又委屈。 瘪着小嘴,就朝他跑过去。 付航抱起他,看了眼连城灵姝,“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 看到男人出现在这里,她一直有些压抑的情绪竟然微微散开。 似乎只要他在,一切都能够解决。 “你就是连城忆的父亲?你来的正好,我也要好好跟你说一下。为人父,一定要给孩子做好表率。孩子有打人倾向,很大程度都是跟家长有关的。”听说,孩子从报名到现在,只有当妈妈的会接送,从来没有见过爸爸。 肯定是两口子关系不好,不然怎么可能会传出他没有父亲这种事。 不管他们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孩子学校是不会留的。 “呵。”付航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下一秒,就有人急忙忙走进来。 是园长。 园长的身后,还有一个人。 校领导一看,立刻堆了笑脸,“邵董,您怎么来了?” 邵董可是这所幼儿园最大的出资人,极少来学校的。 “付先生,对不起,这件事我来处理。”邵棣根本就不知道付先生的儿子居然也在这所幼儿园上学,更没有想到,董事会的成员里竟然有这种野蛮不讲理的人。 既然都在野蛮做事,那就看谁更野蛮了。 校领导一听邵董在那个男人面前如此伏低做小,都愣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园长瞪了眼还不知道情况的校领导,“赶紧给付先生一家人道歉。” “这……”校领导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邵董都是给付先生打工的,你懂了?”园长恨铁不成钢。 校领导终于呆了。 这,这人这么大来头? 脸当时就绿了。 完了完了,这怕是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刚才他说什么来着?说人家教育不好孩子。说孩子打人是跟家长有关…… 他哆嗦着嘴唇,看着付航,又看了眼连城灵姝,他哪里知道他们来头这么大? 瞧瞧那陆子双一家人,不就是跟区领导有点交情,就这么趾高气扬的。这真正厉害的人,低调到让人想搓跟面条上吊死了算了。 “吴主任,事还没有解决吗?”陆子双的妈妈老远就高声询问,好像她才是这幼儿园最大的那一个。 一进来就看到这么多人在,她认识园长,但不认识邵棣。 冷笑一声,“怎么着?把园长叫来又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们,得罪了我们家,别说是你儿子上不了这所幼儿园,分分钟我能让所有幼儿园都拒收你儿子!” 校领导真的是很想冲过去捂住她的嘴,能不能闭上嘴? “园长,你今天也在这里,那肯定是蒋董跟你打过招呼了。总之呢,我不想再在幼儿园里看到这种品行不端的孩子,这样会影响到别人的孩子的。”陆子双的妈妈翻着白眼,很是高傲。 不管他们再怎么求,也是没有用的。 园长听到这个家长的话,皱起了眉,怎么这么没点眼力劲? 校领导也着了急。 他不停的给陆子双妈妈使眼色,可人家根本都不看他。 “蒋董?”付航看向邵棣。 邵棣点头,“蒋董是区领导的朋友,当时他对幼儿园的建设,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没有他,就不行吗?”付航声音很沉。 “那倒不是……” “那就行了。”付航知道进入董事会的人,都是给幼儿园投资建设过,是有一定的功劳。 但是,他不需要有这样的人在里面搅浑水。 邵棣明白他的意思,“我马上就办。” “园长,这里的事情,你能处理好吗?”邵棣是个很温和的人,极少与人黑脸。 不过,他做事的手段却是雷厉风行的,说一不二。 园长立刻点头,“我明白。我现在就安排。” 说罢,他直接跟校领导说:“吴主任,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什么?” 吴主任还没有说话,陆子双的妈妈却是先跳出来,“为什么要把吴主任解雇?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陆子双的家长,很遗憾的通告你,陆子双小朋友,不再是我们幼儿园的学生。即日解除他的学籍。他的档案,将从我们学校撤出来。”校长很严肃,一点也不讲情面。 陆子双的妈妈完全没有搞明白事情的情况,“凭什么?”怎么到最后,不是那小崽子走,反而要开了她孩子的学籍? “就凭,付先生拥有这所幼儿园的所有权。”园长给了她解释。 若是换成别人,她肯定不信。 可说出这话的人是园长,她不能不信。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付航一家三口,打死她都没有想到,这家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权! 在这种地段建了这么一所学校,不管是师资还是设备硬件,在都城那是数一数二的。 在这里上学的都是华国最有钱的孩子。 不仅是有钱,还有权。 要不然,她家儿子是进不了这所学校的。 如今,在这家人面前,她就像个小丑。 付航根本就不屑跟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抱着忆宝,看了眼连城灵姝,“走了,上课要迟到了。” 连城灵姝其实也很恍。 她想过付航可能会动用什么关系,但绝对没有想过这所幼儿园都是他的。 她看了眼其他几个人,有点同情的看了眼陆子双妈妈,赶紧跟着付航走了。 把儿子送回班级,两个人才离开幼儿园。 “你今天有事吗?”付航问她。 “我,我要去上班。” 付航皱了一下眉,“我没有车。那我送你去公司,然后我回去搬东西,等你下班我再来接你。” “……”她看了一眼停车场。 “是邵棣送我来的。”付航知道她在想什么。 连城灵姝蹙眉,“你没车?”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很真诚。 不过,某个女人并没有信。 但是人家都已经赖上来了,她又能怎么办? …… 付航开车送她去公司,一路上都很沉默。 终于,连城灵姝憋不住了,“为什么那所学校也是你的?我记得那所学校已经成立了五年了。”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想通。 五年前,他也还没有出现在都城。 那个时候,怎么就会建立了一所学校? “不是我的。” “……” “是宛白的。” 连城灵姝皱眉,“她的?” “嗯。其实世界各地,都有她的产业。我们只是代为出面管理,真正的老板,是她。”付航再一次刷新了连城灵姝对姜宛白的看法。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她到底有多少产业?” 那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五年前,她才多大啊。 二十岁不到,她竟然…… “这是她的私人信息。”意思是,不能透露。 连城灵姝倒也不是非得想知道姜宛白有多丰厚的家底,她就是难以相信姜宛白这么年轻,怎么赚这么多钱的。 她不禁怀疑,侯琰和姜宛白在一起,到底是高攀了,还是低就了。 “太可怕了。”她摇头感叹。 “只是钱财而已。” “只是?”连城灵姝不禁感叹,“你可真嚣张。” 谁不想要钱财?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有权了。 她忽然一惊,那是不是代表,姜宛白也并非只是个有钱人,而且还有可能,有权有势? 完了,她真的觉得在门第这件事情上,侯琰不见得能配得上姜宛白。 “到了。”付航把车停在写字楼外面,“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外面,今天在学校耽误了时间,现在来已经到上班的点了。 下了车,把车门甩上,又回来提醒道:“我家里的东西,不能乱碰!”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连城灵姝这才不放心的进了公司。 …… 侯琰和“姜宛白”的订婚日子越来越近,侯家大张旗鼓。 一直居住在澳洲的侯老太太这段时间也往都城来得勤。 老太太是个很讲究排场的人,走哪都得有人伺候着。 一下飞机,就如同老佛爷一般走在前面,仪态和气质,那都是高高在上的,眼神高傲,瞧不起人。 随从有一对中年男女,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跟她并肩走在一起。 也只有对这个老者,老太太才算和颜悦色了些。 “那就是你未来的婆家奶奶。怎么样?气场足吧。” 咖啡厅里,李显翘着腿,笑容很欠。 侯家老太太那可不是一般老太太能比的,人家出身高贵,男人在世的时候,那可是华国最高领导人见了都会客气的人。 不过,侯老爷子去世后,侯老太太在政界的地位也并不低。 毕竟侯老爷子留下的威望也不是那么轻易就抹掉的。 更何况,侯老爷子还有个义子,现在还是从政人员。 不过,这事知道的人很少。 当初付航摸侯琰底细的时候,都差一点摸漏了。 正因为两家没有来往,才很少有人知道侯家还有人,从政。 姜宛白看了眼那老太太,气场确实很足,而且仪态很贵气。 这种姿态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那是生在骨子里的高傲。 也难怪当年她看不上连城姒。 要不是连城煜从军有了地位,又加上侯庭谦对连城姒情深义重,连城姒怕依旧是老太太眼里的一根刺。 这种有优越感,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眼睛都长到额头上了。 也不知道曾淼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老太太同意了这桩看起来差距很大的婚事。 不得不说,都是些厉害的角色。 都是些狠人。 她看了眼老太太,目光被老太太身边的那个老者给吸引了。 穿着灰色的长袍,脚步轻盈,形态如云流水般,神色淡薄,看起来与普通的老人家不一样。 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忽然,那老者停了下来。 他回了头,视线慢慢地飘向了姜宛白他们所处的咖啡厅。 “那人,是在看我们吗?”李显也感觉到了。 姜宛白并不怕他看到了,他们这里的视线能够看清下面的人,看是下面的人就算是觉得有人在注视,也无法找到对方。 终于,对方回了头,继续往前走,跟老太太说着话。 “相比老太太,让我更感兴趣的人是那个老者。”姜宛白在咖啡厅喝着牛奶,漂亮的粉唇微扬。 李显也觉得那个老者是个角色,就凭刚才那个回头,绝非一般人。 “现在老太太又来都城,怕是会待到他们订婚后才走了。”李显问,“你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那个女人冒充你,总不能任由她乱来吧。” 他可是早就准备好了人手,只要她说一声,绝对会全面出击,帮她找回场子。 日子太枯燥,他也想看看热闹。 抢婚这种事他可没有见过,想想都很激动。 “有啊。”姜宛白挑眉,干净的眸子里绽放出了一丝邪气。 李显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憋着坏呢。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8、高调秀恩爱 侯老太太一回到侯家,宛如女主人一般,开始巡视,然后指出哪里她不喜欢,要求换掉。 这样的画面,她每一次来都会发生。 庄园里的佣人其实都很怕老太太回都城。 连城姒也不管,随便她怎么折腾。 等她折腾累了,也就停了。 “我这次要住到小琰订婚才走。”老太太很淡漠的看着她,“这些天,你看不惯得得忍着。” 连城姒早就习惯老太太这样的语气,不管是跟侯庭谦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结了婚后,反正她都是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 要不是她生下了侯琰,加上连城煜的官升得快,老太太才不会这“纡尊降贵”的跟她坐在一起说话呢。 “瞧您说的什么话。您是长辈,是婆婆,哪能有看不惯这种说法。”这些年,她别的没有学到多少,但是昧着良心哄老太太,还是学会了。 也不是她诅咒老太太,老太太再怎么嚣张狂妄,颐指气使,也没有多少年了。 让着就让着呗。 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看谁耗得过谁了。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明显也是不信她这话的。 都做这么多年婆媳了,谁是什么样的性子,都摸透了的。 话是真是假,心里也有个数。 “今晚,叫小琰和姜家那丫头,回来吃饭吧。”老太太如同太后一般,发着话。 “我会打电话的。”连城姒当着她的好儿媳妇。 这时,芳姨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进来,“老夫人,这是宛白小姐差人送给您的礼物。她还真是有心,知道您来了,就赶紧叫人把礼物给您送来了。” 连城姒盯着那盒子,有点奇怪。 老太太也不是第一次来,之前可没有这种事。 怎么今天,老太太前脚刚到,她就备了礼物送来了? 老太太看了眼那个盒子,倒是符合她的眼缘。 “她倒是比起之前,要懂事许多。”姜家那丫头,要不是让祈大师算了一卦,她断然是瞧不上那种人家的女儿。 接过盒子,瞧着这盒子的做工,很精致,也很贵气。 越看,越深得老太太的心。 用这种盒子装的礼物,应该也是用了心的。 她打开锁扣,掀起盒盖。 “啊!” 盒子飞了出去,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如同抹了白面粉,惊惶失措,嘴唇在颤抖,浑身都在哆嗦。 那个仙风道骨的祈大师见状,拧起了眉头,站起来盯着落地上的那只有大拇指般大小的红色蜘蛛。 “这……”连城姒也吓到了。 这种长了毛,还有八只脚的蜘蛛,谁看了都头皮发麻。 祈大师抽了两张纸,将那蜘蛛捏住,直接扯断它的腿,然后拧开了头,最后用纸包住,拿了一个茶杯,让佣人拿了一瓶白酒,倒进茶杯里,点了火,烧了。 老太太终于缓过了神,大口的喘着气,“姜宛白这是想做什么?”她气得想骂人。 连城姒心颤颤的,她哪里知道“姜宛白”想做什么。 那孩子,不像是个会做这种恶作剧的人啊。 今天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要订婚了,怎么还搞了这么一出? 老太太受了惊吓,实在是没扛住,让佣人扶着回房了。 “小琰,你奶奶来了。”趁着老太太回了房,连城姒给侯琰打了个电话,“宛白给她送了一份礼物,你知道是什么吗?居然是一只看起来很恶心,很吓人的红蜘蛛。你奶奶那张脸,当时就吓白了。” 接到电话的侯琰接受着母亲大人说的话信息,送礼物?还是送的蜘蛛? 呵,这手法,可不是那个假的敢做的。 那女人,竟然给了老太太这么大份见面礼。 也不怕老太太年纪大,心脏不好,万一吓到心脏骤停了可怎么办? “你在听我说吗?”连城姒说了半天,也不见有回应,“你问问宛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送错了,或者被谁调包了?” 必须得给个解释啊。 而且,还得是能让老太太接受且原谅的解释。 不然眼看着离订婚越来越近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太好了。 她也不知道“姜宛白”这三年明明这么努力得到了老太太的认可,怎么今天做出了这样的事。 “妈,这是她送的。”侯琰嘴角带着笑。 正等着让他签合同的沈秘书看到他脸上的笑,都惊得差得掉了下巴。 她跟着他两年了,一直都知道他是雪山上的最不可触碰的一道风景,只能战战兢兢的好好工作,每天都在祈祷着不要做错事,不要被他骂。 能够看到他面无表情就已经是最大的愿望了。 可是现在,他竟然笑了! 而且跟他对话的还是他的母亲。 以前就算是侯夫人来公司,也不见他笑的这般迷人。 太神奇了。 这是不是代表,四季如寒的日子要到头了,会迎来春天的气息? “什么?她怎么能送这种东西?你不知道你奶奶当时下成什么样了。要是……” “妈,她有时候还是很调皮的。偶尔恶作剧一下,加深感情。”侯琰拿过沈秘书手上文件,扫了一眼,直接签字。 沈秘书不时的看着老板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宠溺? 她有时候很调皮? 这是在说姜小姐吗? 姜小姐看起来,明明很知性温婉,怎么看都跟……调皮挂不上钩呀。 真的是说的姜小姐吗? 她也不敢去怀疑,要不是姜小姐,总不会是外面养的女人吧。 赶紧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 “妈,我还在做事,先挂了。” 结束了通话,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更深了。 沈秘书看到老板脸上的笑容,心花怒放。 简直太诱人,太好看了! 原来,老板是会笑的。 原来,老板笑起来,如此醉人。 “发什么呆?”侯琰拿着文件在桌上敲了敲,提醒着走了神的沈秘书。 沈秘书吓得一哆嗦,立刻站直腰,“老板,你刚才笑了。” “很奇怪吗?” “您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笑过呀。就算是姜小姐来看您,也不见您高兴过。”沈秘书被他那笑容一迷惑,这种话都敢说出来了。 侯琰睨了她一眼,“只有姜小姐,才能让我高兴。懂?” 沈秘书一听,顿时觉得自己吃了一碗狗粮。 以前没觉得姜小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要了? 大概,是要订婚了,心情愉悦吧。 沈秘书走后,侯琰拿着手机在指间转了转。 他拨了个号码过去,电话那头略有些嘈杂,一听就不是在什么正经的地方。 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在哪里?”询问中带着不喜。 “在酒吧。”对方倒是很坦诚。 他皱起了眉,“大白天的在酒吧?” “你也觉得晚上来更适合对吧。”女人声音很软,很柔,在嘈杂声中,也显得那般的清晰。 他一听,脸色更加阴沉。 自从她重新出现在他眼前开始,她之前仿佛是被压抑了天性,现在才完全释放了。 他拿上车钥匙,“在哪个酒吧?” “你要来找我?” “嗯。” “李显这里呀。” “等我。” 侯琰走出办公室,沈秘书见他要出去,赶紧快步上前,“侯总,您要出去?” “有事?”他进了电梯,神色淡漠。 “下午各部门经理要汇报工作。”一向以工作为重的侯总,该不会是忘了吧。 侯琰蹙眉,他真的忘了。 看了眼时间,“几点?” “三点半。” “我先出去一趟,三点半之前回来。”说罢,他按了电梯。 门关上了,秘书微微张着嘴,也不知道这两天老板是怎么回事,怎么时不时的怠工啊? 侯琰不是怠工,他现在得去管管那个叛逆的女人。 真的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玩。 驱车直接到了酒吧,这个时候玩的人也不少,热闹非凡。 他目光如同精密的扫描仪器在人群里寻找,锁定目标,直接走过去。 女人正喝着酒,跟李显不知道在说什么,哈哈大笑,很是狂浪。 还是穿着很显眼的红色外套。 若是以前,红色只会让她看起来气色更红润,有朝气,鲜艳亮丽。可是现在,这抹红在她身上,他看到了火辣,张扬,狂妄,邪佞。 以前,她是一朵清新且娇羞的小雏菊,在风中绽放,让人想要细心呵护。 现在,她是一朵盛开的很妖艳,张扬的罂粟,娇艳的心惊,美的动魄。 坐在那里,笑的明媚,动人。 要不是有李显坐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蜂拥而至。 “喂,人来了。”李显看到了侯琰,提醒着旁边的女人。 侯琰的气场,从来不需要刻意去关注。 完全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出现,是带着一股无形且具有压迫性和攻击性的气场迎面而来。 想不注意都难。 姜宛白抬头,嘴角还挂着笑容。 对上男人那双深邃暗沉的眸子,她微微挑眉,往沙发上一靠,“这么快?”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看到她面前的那几个空瓶子,她的手上带端着一杯,脸色红润娇俏,嘴唇饱满盈润。 肤白貌美,喝过酒后的样子,眼神变得有些醉意,眼波流转之间,带着风情万种。 也就只有李显心里有人,才这般不为所动。 若是换成别的男人,真不知道在她身边怎么坐得住。 他沉着脸,接过她的杯子,放在桌上,睨着李显,“你就让她喝?” “她是个成年人,身体没有毛病,为什么不能喝?更何况,顾客至上。上帝要喝酒,我能不卖?”李显耸耸肩,“更何况,你家这个人,一般人哪里能制止得了?” 以前的姜宛白他都不见得搞得过,更何况是个升级版的。 他可不行。 侯琰无话可说。 毕竟,现在这个女人,确实是一点也不乖了。 她的身体好了,脾性也上去了。 估计是当初知道活不了多久,所以才收敛一点,免得真要动武,打不过别人。 侯琰把她拉起来,“跟我回去。” “回哪?”姜宛白垂眸盯着抓着她的那只手。 “总之,不准在这里。”他拉她,可她就是对抗着不起来。 “我就要在这里,你管得着?”她蹙眉,“放手。” 李显早就注意到了侯琰碰了姜宛白,他可记得姜宛白是不能被人碰的。 上一次在餐厅的时候,她那反应,可绝了。 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担心。 等他再重新盯着侯琰的手,手倒是松开了,不过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他差点把酒杯摔出去。 侯琰直接上手,将倔犟的女人抱起来。 “……”李显眼睛都瞪圆了。 他竟然敢抱! 姜宛白身体腾空,双手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微扬,“大庭广众之下,你这么抱我,就不怕让你的未婚妻看到了?” “我抱我的未婚妻,被看到了又怎么样?”他无视李显那惊得快掉了下巴的神情,抱着姜宛白就走了。 李显张了张嘴,“……”就这么走了? 不是,姜宛白不排斥他触碰啊! …… 侯琰抱着姜宛白走出酒吧,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她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好像春茶般的清香,很好闻。 闻着很舒服,很安心。 看到她这个举动,冷沉的脸变得柔和了些。 眼神,也有了回温。 “干了坏事,就跑来潇洒。还真是可以啊。”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带着调侃。 姜宛白眯起了眼睛,她这个角度正好对上他性感的喉结,说话的时候,会上下滚动,莫名的很想咬一口。 再往上,便是他的下巴,线条硬朗,棱角分明,皮肤也透着健康的白,是个很有型,很俊美又man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看了不心动? 要是被他这样抱在怀里,根本就不可能淡定得了。 可偏偏,她心无波澜。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姜宛白勾起了唇角,“你打算怎么办?” 他果然很了解她,这么快就知道是她干的事了。 “干的漂亮。” “……” 姜宛白愣了愣,还以为他是来算账的呢。 这男人…… “你家老太太肯定气得不轻吧。”她能想象得到,那老太太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脸色一定不太好看。 不然,他也没有这么快知道这件事。 “嗯。”侯琰抱着她上了自己的那辆车。 他的语气里,竟然听出了宠溺。 姜宛白看了眼他的车,“我开车的。” “没事。”侯琰把她放在副驾驶,凝视着她,“姜小姐,你现在得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姜宛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把车开到了sole公司楼下。 看到这栋大楼,她挑起了眉,“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让他们好好认认,我的未婚妻。”侯琰绕到她那边,打开了门。 他弯腰,将她抱出了车子。 她的身体虽然好了,可是这腰肢,还是那般的弱不禁风。 特别是现在,喝了酒后的女人,脸上带着一抹诱人的酡红,娇艳欲滴的样子,让人心猿意马。 风扬起了她的裙纱,仿佛要化成一只蝴蝶飞走。 他必须得把她拴在自己身边,要是松了手,他怕又找不到她。 “这么高调?你不怕你的未婚妻知道了?”姜宛白没想到他竟然到了公司门口,还这么嚣张。 “我的未婚妻,是你。”侯琰抱着她往公司走。 远远的,他们并不知道,有摄影爱好者在一个正好的地方,拍下了这么唯美的一幕。 正因为这一张照片,成了后来的津津乐道。 大厅的保安和前台看到总裁抱了个女人进来,都惊得发了呆。 完全受了冲击。 什么时候,他们总裁会抱女人?还到了公司! 这是怎么了? 而且,他怀里的那抹倩影也太娇美了吧。 等等,那不是姜小姐吗? 只是什么时候,总裁和姜小姐这么高调了? 虽然姜小姐也会来公司,但极少一起出现,连牵手都没有发生过,最大程度就是姜小姐挽着总裁的胳膊。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画面啊。 这恩爱不秀就不秀,一秀就是这么高级别的,受不了。 保安上前按电梯,姜宛白侧过脸,对保安微微一笑,“谢谢。” 那保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天啊。 姜小姐也太温柔了吧。 不,姜小姐一直都很温柔,只是今天的笑容,看起来比以前格外的美。 比花儿还好看。 “您客气了。”还好他受过专业的训练,不然他说话肯定都是颤抖的。 姜宛白还想笑一下,毕竟人家这么体贴。 只是还刚抬头,抱着他的男人就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胸前按了按,明显是不允许她再到处撩人。 姜宛白皱了皱眉,这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别以为她对他不反感,就能这么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要是惹毛了,她就甩他的脸,看他怎么在员工们面前立足。 电梯门关上了。 保安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感觉到了老板身上的杀气了。 是因为姜小姐对他笑吗? 啧,还好电梯门关得快,不然他真的不难保证自己今天还能不能回家了。 “你是不是也这么抱她?” “没有。” “那你突然这么抱我进来,不怕让她知道了?” “我抱我自己的女人,怕谁知道?” “……”好像是这么个理。 “那要是她一会儿也来了呢?” “你是正牌,怕她一个冒充的?” “……”也对。 只是,她现在根本就不想把冒牌的踢出局啊。 曾淼可是跟她斗了很多年,这次冒充她,肯定不是单纯的只想冒充她,占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更何况,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这种时候,让她继续享受着这一切,挺好的。 “接下来,你还打算怎么破坏?”侯琰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排斥他了。 果然,他的决定是对。 每天必须跟她在一起亲密接触,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快的找回原来的感觉。 姜宛白皱眉,“破坏什么?” “你这么做,不是想破坏五天后的订婚礼吗?”男人一副将她看穿的样子。 姜宛白视线躲开,认真的想了想,“你五天后订婚吗?” “……”装,真会装! 姜宛白咧嘴一笑,眼睛里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纯粹的像个孩子。 如果,他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会被她的眼神所骗。 电梯门开了。 沈秘书正看着时间,很怕老板又放鸽子。 听到电梯门开,她抬头,就怔住了。 “侯总,姜小姐。”这是个什么情况? 看这样子,明显就是一直抱着上电梯的呀。 什么时候开始,老板对姜小姐宠到这种地步了? 姜宛白看着沈秘书,“好漂亮的小姐姐。” 她并不知道侯琰的秘书是女人,一直以为他没有秘书的。 毕竟,岑湛不是经常跟着他的吗? 沈秘书:“……”今天的姜小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不喜欢?”侯琰停了下来,看了眼沈秘书。 沈秘书莫名的被那个眼神给吓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问姜小姐这个问题? 难不成,姜小姐要是说不喜欢,就会把她给开除吗? “没有呀。”别说她心理没问题不会阻止他的工作中出现异性,更何况现在她对他还没有独宠的感觉,她更是不会在乎了。 沈秘书一听,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姜小姐,看起来很奇怪。 “她的工作能力很强,有时候会帮了处理很多问题。比岑湛差不了多少。她有男朋友的,而且在谈婚论嫁了。”侯琰抱着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沈秘书震惊,老板这是在夸她吗? 不过,更像是在跟姜小姐解释吧。 “噢。那必须得留下来,是个人才。”姜宛白点头。 侯琰将她放在沙发上,她的脸色现在还有些红。 皱起了眉头,“你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就三瓶。” “……” “以后,不准喝酒了。”喝多了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要把她给拐走。 姜宛白缓缓摇头,“我已经禁酒很多年了,好不容易能喝,怎么可能不喝?”这件事,她不会同意的。 “我说,不准喝了!”侯琰上前,双手撑在沙发两边,将她圈在自己的身下,英气逼人的双眸带着警告。 门没有关。 沈秘书还在外面,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惊讶的捂住了嘴。 这可是三年来,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啊。 怎么这俩人,突然变得这么恩爱了? “你管得着我?”姜宛白根本没在怕的。 情不动也好,就算他压得再下来,她也不会不好意思。 反而是侯琰,看到她这么嚣张的样子,那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酥酥麻麻的,真的很想把她按在身下好好的“揍”一顿! 现在她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不管他怎么靠近,她都很淡定。 这一点,让他不淡定。 “你看我管不管得着。”说罢,不顾这是办公室,直接就覆上了那张很傲娇,很得意的嘴唇…… 我的天啊! 沈秘书万万没想到她再看的时候,竟然是这种画面。 这可是办公室啊。 而且,门没关! 什么时候老板这么不在意细节了?这层楼虽然只有两个办公室一个会议室,在上面办公的一般就两个人,老板和她。 可是,她也是个人啊。 能不能在意一下她的感受? 虽然她有男朋友,但是大白天的看到秀恩爱,她也很害羞的,好吧。 她赶紧走远一些,跑去电梯门口守着。 万一一会儿有人上来了,她得提醒。 只是不知道里面一会儿要进入到什么模式,毕竟离汇报工作的时间,也不远了。 最关键的是门没关,到没到点她也不敢过去。 要是门关上的,到点了她至少还可以去敲门。 门没关,她万一过去了,看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那该怎么办? 沈秘书还在纠结中,里面的两个人已经结束了。 现在他们最深的亲密接触,也只有亲吻。 女人的脸越加的粉红,气息也变得微重,那双眼睛在情迷之后格外的诱人。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他勾过她耳边的发,声音低沉性感。 姜宛白略有些喘,勾唇,“一般。” “……”算了。 他怎么能跟一个有心理病的人计较呢。 至少是一般,而不是没有感觉。 至少只有他可以这么跟她接触,已经是很不得了了。 他不能想着一步登天,有的是时间。 “一会儿我要开会,你去里面休息。”侯琰再一次将她抱起来,手量了一下她的腰,“付航对你,也不是很好。” 这话,有点酸。 姜宛白也不想动,有人抱,她干嘛要下来走。 “他对我很好。” “对你好,为什么你身上的肉越来越少了?” 姜宛白下意识的看了眼胸口,并没有啊。 她还记得当年,她说他是她的男人,他扫了她一眼,说她太小。 当时以为他说的是她年龄太小,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这里的发育。 这男人,又变着方嫌弃她的身材呢。 “曾淼看着肉比我多。”她悠悠的来了一句。 侯琰把她抱到里面的休息间。 这三年来,他更多的时间是在这里过夜。 在这张床上,度过了无数个想她的夜晚。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顺势就俯身下去,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薄唇轻启,“是吗?肉多的不一定是精品。” “你刚刚,可是嫌我肉少。” “错了。刚刚主要想表达的是,付航没有把你养好。”侯琰低下了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缠,“所以,以后别带着他跑了。” 就算要带,也是带上他。 那一瞬间,姜宛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 她看到他眼睛里除了她,还有一丝委屈。 这句话,也更像是在控诉她。 仿佛,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论起来,也确实是。 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三年,回来后又将他们之间的感情归于零。 他一个人在付出,而她则是个没良心的负心女。 这一刻,她想点头,跟他说,她不会再走。 只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只是偏头一笑,“他现在拖家带口的,我也带不了了。” 侯琰眼里有少许的失落,都这样了,她还是没有任何感动。 罢了,三年都等过来了,不在乎这一时。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睡一会儿,我去工作。” “好。”喝了酒后,又被他这么折腾,是有点困。 侯琰不舍得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女人红着脸在对他笑。 然后,伸出手对他摆了摆,“好好工作喔。” 她这俏皮的样子,眼里透着狡诈,熟悉的如同她不曾消失过的样子。 “你别想着偷偷离开。”他语气带着警告,眉宇间却透着担心。 “不会。我想睡觉。”她拉过被子,盖住脸,“把门带上,谢谢。” 侯琰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她的举动,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对她,他依旧狠心不起来。 看着被子里那鼓起来地方,他终于能够理解到“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境了。 现在,他也不想去做事。 不舍的退出休息室,把门给带上。 “侯总。” 沈秘书眼看着时间就到了,最后还是捂着耳朵,眯着眼睛走到办公室门口,小声叫着。 “你在做什么?”侯琰走出来,看到她那怪异的表情,不由皱眉。 “啊!”沈秘书见他衣衫整洁,神色如旧,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见到不该见的画面。 果然是老板,这种时候还能收得住。 厉害! “哦,没有。我刚刚好像有点耳鸣,所以就……侯总,您准备好了的话,我就通知他们上来了。” “嗯。” …… 会议室,所有人都在汇报工作,侯琰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枯燥。 他不太耐烦的靠着皮椅,手指轻敲着桌面。 众人不解,老板这是什么表情? 以前就算是觉得他们的工作做的不好,脸色阴沉,也可能开骂了。 怎么今天不愠不火的? 他们不由看向了坐在老板身边的沈秘书。 沈秘书大概是猜得到,老板这是想快点结束汇报,然后去陪姜小姐。 她给了他们个眼神,让他们继续。 轮到业务部汇报工作的时候,对方正要开口,侯琰就抬起了手,制止了他。 业务部经理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有汇报呢。 “你,声音小点。”侯琰提醒着他。 众人都知,业务部经理中气十足,特别是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声音嘹亮。 很多同事都不太喜欢听他汇报工作,听一场他的汇报,回去后耳朵都是嗡嗡在响。 以前老板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怎么今天突然提了这么一句? 业务部经理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声音,确实是小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沈秘书知道。 他们老板这是怕吵到里面睡觉的那位了。 其实就算是在这里放音响,也根本不会影响到那位的。 老板可真的……宠妻得很。 这还没有结婚呢。 以前,怎么不见这么宠呢? 汇报结束后,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等着老板发话,以往他们的工作做的再漂亮,到老板这里,那也是能挑得出问题的。 轻则骂几句,重则直接派出去和一线的工作人员一起体验。 他们都做好了准备,起码要挨骂到天黑。 只是,他们等来的没有骂。 “散会。”侯琰起身,丢下这两个字,就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个情况? 沈秘书扶额,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也难怪他们这些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沈秘书,侯总今天这是怎么了?太反常了吧。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众人心头不安,等着沈秘书解惑。 沈秘书看着他们,笑了笑,“你们是受虐体质么?侯总心情好,不挑你们的错,不是挺好吗?” 众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心情好了?侯总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们想太多了。不过,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可能会经常发生。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工作一定要做好。要是哪天老板心情不好了,翻起旧账来,那可不得了。” 众人连连点头。 后面这几句话倒是真的。 不过,他们还是不知道老板这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沈秘书笑着说:“散会了各位,赶紧回去工作吧。” 众人想着今天不用挨骂,虽然充满了怀疑,但还是赶紧离开了。 …… 姜宛白睡到了天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对上了一双深邃有光的眸子。 那一瞬间,她条件反射的出了手。 不过,对方速度也很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睡醒了就打人,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性感磁性的嗓音让她缓了过来。 她皱了皱眉,“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睡到我身边,还这么盯着我,也不是个好习惯。” “不管好不好,你都要适应。以后,我们睡在一起的时间会比你想象中的要多,要长。”侯琰伸手抚着她额头的发。 姜宛白拧着眉头,“这可说不好。” “我说,一定。”他的余生里,必须有她。 姜宛白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接话了。 “饿了吗?去吃东西。”他温柔的看着她。 确实是饿了。 她拿开他的手,起身。 侯琰笑着下了床,拉着她的手,“走吧。” “……”这人,真是随时都在对她动手动脚的。 此时,公司里已经没有人了。 出了电梯,还是下午那个保安,看到他们,恭敬的行礼,“侯总,姜小姐,晚上好!” 姜宛白冲他笑了笑,“晚上好。你怎么还没有下班呀?” “还有两个小时就换班了。”保安觉得,今天的姜小姐真是漂亮,笑起来简直如同天仙下凡。 “辛苦了。”姜宛白对他挥挥手,“再见。” 保安受宠若惊,“应该的。您慢走。” 姜宛白还在笑,侯琰手伸到她身后把她的脸掰正,眼神略有些冷,“姜小姐,我还在你身边。” “嗯。”姜宛白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故意的。”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皮了。 姜宛白笑着走出去。 入了夜,温度没有白天那么高,但是这风还是夹着一些热气,不太舒服。 侯琰拉住她的手,“你去哪?” “吃饭呀。”姜宛白指着公司大楼对面的一家海鲜自助餐,“你要不要去?” “去。” 侯琰陪着姜宛白吃自助餐,根本不知道曾淼急成什么样了。 …… 姜家。 曾淼都快哭了。 “爸,妈,哥,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做?别说是侯奶奶,就算是别的老人,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啊。”曾淼解释了很多遍了。 她也给侯琰打过电话,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赵如心看到她急成这样,安抚着她,“我们相信你。” “这件事是太奇怪了。难道,是有人陷害你?”白宇扬摸着下巴,深思着。 曾淼心里有数,一定是姜宛白! 她这是在拆她的台呢。 真是卑鄙! 居然用这种手段。 好在,姜宛白没有敢去侯家露脸,不然那她才是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陷害?”赵如心想了想,“会是谁呢?难道,是傅明菲?” 他们都知道傅明菲才是侯老太太定下的孙媳妇,只不过“姜宛白”厉害,让老太太接受了她。 现在,碍于两家都要订婚了,傅明菲也很少出现。 只是怎么在临近订婚,又出来做妖了? 姜自明摇头,“不会的。傅明菲哪里敢这么吓老太太。更何况,这事是可以查的。只要追根溯源,就能查出是谁。” 曾淼蹙起了眉头,这个姜宛白,一出现在就搞出这么多事。 要是不把她处理掉了,这后面的事越来越难做了。 “小琰呢?趁事情才发生,让他带你一起去跟老太太说清楚情况。”赵如心着急,“你给他打电话没有?” “打了。”曾淼说:“他一直没接我电话。”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对你好像越来越冷淡了。”白宇扬注意着她的神色,“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曾淼也怕他们看出了问题,勉强的露出个笑容,“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是查不到我身上来的。” “爸,妈,哥,只要你们相信我,其他的都不重要。”她情深意切。 “傻孩子,我们当然相信你了。”赵如心摸着她的头发,“好了,太晚了,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等明天跟小琰联系上了,再说。”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39、这婚是订不成的 回到房间,赵如心赶紧问,“老公,你有没有联系上付航?”这么几天了,她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也不知道还能忍多久。 之前的那个视频,她怎么看都觉得那才是她的女儿。 他们真是不合格,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分不清了。 “我想了想,要不直接问小琰吧。”姜自明这些天也为了这件事心里不安。 以前没觉得,可现在认真观察,还真是有很多地方跟以前不一样。 赵如心想了想点头,“对,小琰对宛白这么冷漠,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忽然,她抓着他的手,“你说,这个要不是宛白的话,她冒充宛白想做什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得稳住?要是被她发现了我们知道她不是宛白,她会不会做出些什么坏事?” “你别太紧张了。等明天,我就约小琰。”姜自明拍了拍她,“现在,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对,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赵如心用力的点头。 …… 夜里,连城灵姝却是睡不着。 这么晚了,家里睡了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会长期住在这里。 总觉得,很多东西都变了。 她下楼倒了杯酒,走到外面,月光给海面披上了一层银纱,吹着海风,倒是让浮躁的心情变得平缓了一些。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以前下班回来,吃了饭陪忆宝一会儿,她就睡了。 今天,她竟然失眠。 “睡不着?”身后,熟悉的声音惊了她。 她回头,“你怎么还没睡?” 付航走过来,双手搭在扶栏上,看了眼她手中的酒杯,“我的出现,让你这么困扰吗?需要喝酒助眠?” 连城灵姝看了眼杯子里的酒,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不是。以前心情不太舒畅的时候,也会喝一杯。” “所以,你今天心情不好。”这是总结。 “老实说,家里突然住进了一个男人,确实是不太那么轻易的就接受了。”她也不怕他生气。 要不是为了儿子,她真的不会答应他。 “你只要想着,我是为了忆宝,就不会那么难接受了。” “我在努力。”她喝了口酒。 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突然住进了家里,还是因为时隔三年,他又出现在她眼前。 一切仿佛似昨日那般清晰。 这样的夜晚,和让她心动的男人吹着海风,看着天海一色,这是她曾经在梦里见到的画面。 如今梦想成真,她的心情却并非那么愉悦。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忆宝。 他对她没有感情,要他们之间有了无法分割的关系了。 孩子爸爸,孩子妈妈。 孩子,是他们共同的。 无论他们爱不爱对方,他们都再也没有办法彻底的从彼此的世界里抹干净。 付航看着她,三年前她还是那个看到帅气的男人就会主动的人。 三年后,她已经为人母。 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知性优雅,更多了一丝柔和的魅力。 她比起以前,要沉稳很多了。 其实这个样子的她,还是惹男人的眼。 比如,她公司里的那个席云。 下午去接她的时候,他就看到席云跟她有说有笑。 同为男人,他也没有忽略掉席云看她的眼神。 那是对女人的爱慕,藏着追求。 “那个席总,人很不错。”付航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连城灵姝也意外,看了他一眼,笑道:“席云确实很不错。公司有他和裴欢,我省了很多事。” “他对忆宝也很好。” “嗯。我生忆宝的那段时间,多亏了他帮我把公司看好了。” 付航以为她会说生忆宝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在。 “也算年轻有为,长的也很英俊。” “是的。公司很多未婚的姑娘都想着嫁给他呢。”连城灵姝笑着抿唇。 “那你呢?”付航侧过脸,问她。 连城灵姝明显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根本就没有想过去祸害黄金单身汉。” 她根本就没想到过谈恋爱,只想着好好的把忆宝养大。 若是真的遇上了一段天时地利人和的好缘分,她也不会拒绝。 不过,席云……不行。 “为什么?他也很喜欢忆宝。”付航不是那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可今晚,他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连城灵姝侧过身子,倚着扶栏,眯着眼睛看他,“你干嘛问这么多?” “随便问问。”付航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她。 “别说席云是普通人家的儿子我不会祸害,就说席云本来家世就很好,他家可以说是真正的大户人家,是有底蕴的那种。虽然现在在华国没有什么地位,可是他们家在当地那可是很受尊重的。” “席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他是席家的希望。你觉得,我一个未婚先育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凭什么跟人家在一起啊?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他不得被他们老家的人把脊梁骨戳断。” “我拿他当好朋友,好伙伴,所以绝对不能祸害她。”说罢,大喝了一口酒。 每一次听她说“未婚先育”这四个字,付航都觉得像是一把尖细的针,在戳他的心。 她应该是喜欢那个席云的。 只是因为有忆宝,她不敢喜欢而已。 付航想到这个,心口就不是很舒服。 所以,是他耽误了她, 海风吹久了也不舒服,连城灵姝把酒喝完,“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晚安。” “晚安。” 回了房,她还是没有睡着。 侧着身,看着儿子的睡颜,这小家伙,从小就长得很漂亮,长大了,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子。 这眉眼真的像极了他爸爸。 只愿,将来他不会辜负那个喜欢他的女孩子。 …… 侯琰把姜宛白送回了雾里,没急着走。 “你又想赖在这里?”姜宛白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今天的接触够了吗?”他眼眸深邃,像极了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漩涡,对上了那双眼睛,就会情不自禁的沦陷。 性感又磁性的低沉嗓音轻轻的撩拨心弦,听着这个声音,心都要化了。 若是换成别的人,或许就扑了上去。 只是姜宛白,很淡漠的看着他,“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再赖着不走,我就把你踢出去!” “原本我是准备走的,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不走了。”侯琰开始脱衣服,“先洗个澡。” “……”姜宛白抓他的手,“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我就过分。”侯琰此时就是像个无赖,很嚣张,很欠揍。 姜宛白眯起了眼睛,“你在逼我!” “嗯。”侯琰认真的点头,“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在成为你心里的独一无二。你可以对别的人没有任何感觉,但对我,你必须有感觉!” “……”姜宛白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她也很清楚,自己对他也下不了多狠的手。 烦死了。 她明明是可以把他揍出去的,可偏偏又想到以前,她也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回原来的感觉。 行。 不就是找感觉吗? 她找。 原本还恼怒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邪气十足,上下打量着他,手慢慢的伸过去。 侯琰看到她的手伸过来,小腹都绷紧了。 她想干什么? “要不,我们再试试别的办法,找找感觉?”她声音软绵,眼神撩人,那伸向他,却又不碰的手指,仿佛带着一股电流,在他身上扫荡。 这一瞬间,侯琰心里生起了一团火。 他对她中毒太深,很轻易的就被她勾着走。 现在的她,就是个妖精,那种只用眼神就能把他的魂给拿走的妖精。 他咽了咽喉咙,眼眸里带着火。 声音干哑,“你想怎么试?” 他承认,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东西很有色彩。 他是个俗人,更是个男人。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若是不想点有颜色的东西,那是他不正常。 距离上一次他身体力行的证明他爱她,还是三年前。 第一次是她的,唯一的一次也是属于她的。 三年的空白,他确实是煎熬过来的。 若是别的情侣三年重逢,怕是第一晚,就已经向彼此倾诉了相思之苦。 可是他们没有。 谁会像他们,久别重逢,却是以打架开的头。 他也想,试一试另一种方法,想她更深入的找找感觉。 姜宛白邪魅的勾起了唇角,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缓缓往下滑,她完全能够感觉到男人此时有多么的紧张。 手腕,倏地被抓住。 他将她往怀里一拉,低下头,眼眸比外面的夜色更黑,“你是故意的,还是在做准备?” 这女人,现在比狐狸还要狡猾。 他很怕她在点火,最后又将他踢进寒水里。 姜宛白扬起下巴,粉唇娇俏可人,“我……有意的。”说罢,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迅速退开。 “你……”侯琰就知道她是在逗他。 姜宛白瞧着男人有些气急改坏的脸,笑容更加的明艳,“今天的亲密接触,到此结束。明天继续。晚安!” 说罢,她快速的跑上楼,把卧室的门反锁了。 能够想象到男人有多么大的怒火,也能想象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不过,那又怎样呢。 她真的不难保证突然再进一步,她会不会让他半身不遂。 现在,只能委屈他了。 …… 楼下,侯琰确实是黑了脸。 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对象却跑了。 就像是把火升旺了,柴火也准备好了,锅里的水也烧开了,结果他的食物却飞了。 他浑身都像点着了火一般,难受得很。 实在没有办法,他去了楼上的游泳池,在里面游了半个小时,才结束了这火烧火燎的感觉。 他没回房。 反正回去也不是躺在她的身边,索性就在泳池旁的沙滩椅躺下睡了。 这是盛夏,身体一向好的侯琰,竟然感冒了。 次日一早,他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感冒了?”姜宛白起来就听到他在打喷嚏。 侯琰正在做早餐,看了她,没说话。 姜宛白走过去,主动的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跳。 “怎么这么烫?” “吃早餐。”侯琰端着早餐上桌,给她热了杯牛奶。 姜宛白听到他的声音都变得很嘶哑,皱起了眉,“你感冒了。” 说罢,她给许晴天打电话,“带上治感冒的到雾里来一趟。” 侯琰坐在她的对面,盯着她,不说话。 只是那眼神,却是透着温柔的。 甚至,脸上还浮现了笑意。 “你是被烧傻了?”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 她喝着牛奶,瞪了他一眼。 侯琰手托着脸,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你在关心我了。” “……”姜宛白皱眉。 “是不是自己也没有发现?但是,你就是在关心我了。”这是个好现象。 她在开始关心他,说明她已经把他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了。 用不了多久,他可以让她找回原来对他的感觉。 姜宛白低下了头。 他不说,她都没有发现。 她刚才确实是有一点点着急了。 这是不是代表,她并非真正的无情? 在疑惑中吃完早餐,许晴天已经来了。 她以为是她感冒了,没想到是侯琰。 她早就知道侯琰已经登堂入室,只是诧异姜宛白竟然关心起侯琰来了。 “吃点药,要是烧还不退的话,就要去输液了。”许晴天把药拿出来。 “只是个小感冒而已,扛一下就好了。”这种小毛病,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姜宛白摇头,“不行。你都烧到39度了。” “好,听你的。”侯琰对她,言听计从。 许晴天:“……” 药吃了始终都是有点想睡觉的。 侯琰直接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许晴天收拾着东西,“看来你的心理问题,正在得到改善。” “我也觉得。”姜宛白看了眼闭着眼睛的男人,“大概,是他太死缠烂打了,我对他产生了免疫。” 许晴天笑,“要是换个男人对你这样,你会免疫吗?” “不会。会把他打死。”她只要一想到别的男人碰她,她就想动手。 “所以,不是因为他死缠烂打,而是因为你对他的感情,一直压在心底。现在见到他,他的靠近和亲近,渐渐的幻起了你心底的那份感情。所以,你才能这么快的接受他。” 许晴天笑着说:“这是个好事情。” 姜宛白又看了眼那个男人,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这个问题,她都不知道答案。 但是她清楚的是,侯琰对她是用情至深的。 许晴天走后,姜宛白就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男人。 他睡着后的样子,依旧冷峻帅气,不知道是在梦到了什么,还是怎么样,他的眉头一直轻蹙着。 “宛白!” “啊?”她吓了一跳。 她以为他醒了,细看,他还闭着眼睛。 做梦? 梦里有她? “回来!” “……” 是梦到她走了吗?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很是不安。 她赶紧坐过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像哄孩子一样。 终于,男人安静下来了。 她看着他的睡颜,目光扫过他的扫眉,最后落在那张轻抿的薄唇上。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慢慢的靠了过去。 触碰到那抹柔软,她竟然有点上瘾了。 一下又一下的碰着。 她在找感觉。 若是感觉回来了,她一定想要更多。 眼睛就落在那张唇上,像极了拿着棉花糖的孩子,很舍不得,但是又停不下来,一口一口的舔着。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双紧闭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渐渐的,她终于感觉到气息不对了。 猛的抬头,就对上那双火热的眼睛,似笑非笑。 “呃……”被抓包了。 她抿着唇,想了想,“我就是……试一下温度。” “这样的试法,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休息了一下的男人,声音稍微好一点点,依旧有些沙哑。 但是,更显性感。 瞧见了他眼里的戏谑,她也不怕他笑话,“所有的方法,都是尝试过后总结出来的。” “嗯。”他一本正经的点头。 当然,不能去看他眼里的戏谑。 到底是自己理亏,姜宛白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那个,你是不是应该去上班了?”她坐直了腰,不去看他。 侯琰往上撑了一下身子,凝视着她,“我是个病人,难道你不是因为让我在家好好休息吗?” “你要赚钱养家。” “也对。”侯琰轻叹一声,“我要是不努力赚钱养家,以后别人会说我是吃软饭的。毕竟,我的未婚妻,比我赚钱厉害。” 姜宛白干笑。 她根本不厉害好吗? 赚钱厉害的是付航。 “所以,你试出了我体温吗?”话又回到了原点。 “……”她笑了笑,“还是用体温计量比较准。”说着,就准备跑。 刚动一下,整个人就往旁边倒了过去,她跌进他的怀里。 侯琰抬起她的下巴,眸光深邃多情,“我还是喜欢你的方法量体温。” 话音一落,他便攫住她的粉唇…… …… “小琰的电话怎么一直关机?”姜自明一早就给侯琰打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按理说,他这样一个大老板,手机怎么能关机呢。 赵如心皱眉,“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昨天那事,家里那个打电话给他,都没打通啊。” “他不会有事的。”姜自明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证明,“我去他公司找他。” “好。你别让家里那个知道了。”赵如心现在已经怀疑家里的这个并不是她的女儿,都不想给她冠上自己女儿的名字了。 “嗯。” 姜自明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去了sole楼下。 保安是认识他的。 他可是老板未来的老丈人呀。 “姜先生,您来找侯总的吗?”沈秘书正好下来办事,看到姜自明,礼貌的问了一句。 “嗯。” “侯总还没有到公司。” 姜自明愣了,“这都九点了,他还没来?” 沈秘书笑了笑,“是的。”这事,也是难得啊。 一向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紧的老板,今天竟然迟到了。 不过,想到昨天老板的举动,感觉今天上班迟到也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昨晚老板和姜小姐几点才回去的呢。 “他电话打不通。”姜自明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沈秘书被问愣了,“侯总不应该在家里吗?或者,您问一下姜小姐比较好。”看样子,姜小姐也没有回家呀。 也是,昨晚他俩那么亲密,肯定是不会回家的。 姜先生也是,两个年轻人马上都要订婚了,离结婚也不远了,怎么还管得这么严呢。 “问姜小姐?” “对呀。昨天,姜小姐一直跟侯总在一起。下班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开呢。”沈秘书想着,那小俩口,一定是没跟家长知个声,自己跑去哪里约会了。 姜自明再愣。 他可记得昨天“姜宛白”一直跟赵如心在一起,要是真的是跟侯琰在一起的话,“姜宛白”至于急成那样吗? 这个认知,再加上上一次发生的事,他越来越肯定,家里那个,是假的! 所以,侯琰早就知道家里那个不是宛白了! “姜先生?”沈秘书见他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有些被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 就因为姜小姐没有回家,就这么担心吗? 姜家的家教,这么严吗? 他们可是未婚夫妻啊。 “没事。”姜自明知道自己失态了。他摇头,“没事。” “十一点钟会有个重要的国际会议,侯总在十一点之前是一定会到公司的。如果您有事找侯总,可以十一点左右再来。再不然,我会转告他,您来找过他。”沈秘书觉得姜先生找侯总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这翁婿之间,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公事上,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呀。 那就只能是私事了。 总不能,不让他俩订婚了吧。 想想都不可能。 就昨天那情况,谁都看得出来,侯总宠姜小姐简直腻歪了。 “好。”姜自明根本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机械式的回了一句,然后又问,“你说,昨天宛白一直和侯琰在一起?到你们下班了还没有离开?” “对啊。”沈秘书点头,“下午两点多就来了。” 姜自明得到这个回答,按捺住内心的翻腾,“好,谢谢你。你们侯总来公司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他。” “好的。” 姜自明心里装着事,疾步离开了。 沈秘书有些疑惑,感觉姜先生好像怪怪的。 …… 侯琰十一点之前确实是到了公司。 不过,他是通着电话进的公司。 “……我到公司了,马上进电梯,十一点有个会,开完了我就回来给你做饭。要不然,我接你去外面吃。……不行,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这事,没得商量。” 他走出电梯,就看到沈秘书站在那里,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你要是敢不理我,我下次走哪就把你带哪。别逼我,我做得到的。” 沈秘书:“……”这是个什么情况,跟谁打电话这么强势? 她跟了过去,想跟他提一下姜先生来打过他的事。 只是,人家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还说着话,“你等我,我会很快回来的。要不,你来公司等我?……我就要跟你一起吃饭!” 说着还上了火,一脸的傲娇,不过,更像是要买玩具被家长拒绝的孩子,带着小情绪,“我现在是病人,你就不能照顾我一点?” 沈秘书听着这话,微蹙起了眉头。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老板用这种语气说话。 啧啧啧,原来老板傲娇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呀。 “我不管,要么你在家里等我。要么来公司等我。我要是回去了没看到你,我就……” 沈秘书等着下文。 发飙的老板,应该很狠吧。 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狠话。 “……我就饿死算了。” “噗!”沈秘书没忍住,到底还是出了声。 实在不是能怪她,这反差太大了。 她有点接受不了。 侯琰一记冷眼扫过来,她立刻收了笑,站直了腰。 “你记住了。要是不想让你未婚夫变成饿死鬼,你必须等着我!”说完,他深呼吸,声音又放软,“乖乖在家等我,我回来给你弄好吃的。” 沈秘书:“……” 这个人,不是老板吧。 她家老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糯了? 终于,他不舍的结束了通话。 只是看她的眼神,很凌厉。 似乎,在责怪她。 沈秘书心里压力大,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都是女人,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有事说事。”他冷着脸。 声音里,哪里有刚才的半丝温柔。 算了,这是老板,她的上司。 他不跟冷得跟冰山似的就好,哪敢奢求他温柔似水啊。 “早上,姜自明先生来找过您。他特意让我转告,在您来公司的时候,请给他回个电话。” 侯琰轻扬了一下眉头,“还有吗?” 沈秘书看了眼里手表,“距您开会还有十分钟。” “没了?” “没有了。” “出去。” “……”沈秘书露出职业微笑,“是。” 她退出了办公室,把门给带上了。 她也没有办法呀,身为秘书,就像古代君王身边的大太监,她得提醒着老板后面的工作安排呀。 唉,太难了。 以前他没有陷入爱情的时候觉得很难伺候。 现在他陷入爱情后,更难了。 摇头叹息的离开了。 …… 会议结束后,侯琰看了眼时间,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开车去了ac。 他没有上楼,而是约姜自明就在楼下的咖啡厅。 姜自明一上午都在等他的电话,现在终于见上了,有些迫不及待。 “叔叔,您找我有什么急事?” “我问你,我们家那个,是不是假的?”姜自明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他连一点铺垫都没有,问的很直接。 侯琰手指微动,面不改色,“哪里看出来的?” “以前都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她对我跟你阿姨很好,除了不再带朋友来家里,不爱出去,一切都正常。只是最近,她有些反常。” 姜自明说了之前收拾人的那件事,再加上昨天给老太太送蜘蛛的事,时间和证人都足以证明,家里那个“姜宛白”是假的。 侯琰一直觉得姜自明夫妻不够爱姜宛白。 毕竟是亲生父母,又生活在一起,是很容易就能发现不对劲的。 只是后来一想,算起来他们跟姜宛白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可能半年都没有,接触也不多,再加上曾淼准备做的充足。 最重要的是一点,就是他们陷在姜宛白病好之中。 在他们眼里,女儿的病好了,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就算是有一些反常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冒充姜宛白。 更何况,是一个做足了功课的人在冒充,他们就算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也挑不出毛病。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姜自明想过了,要不是早就知道家里那个是假的,他也不会对她那么冷淡。 侯琰看着他急于知道答案,微微点了一下头。 姜自明惊得嘴巴张大,“果然是假的!那她是谁?宛白是不是已经回来了?那个视频里的人,是不是她?” “嗯。”侯琰再点头。 姜自明是又惊又喜,“她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侯琰是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的,“您不用担心她,她现在很好。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打算回去。” “为什么?” “水云间那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她能在宛白离开就立刻出现,可见她已经谋划了很久。我跟宛白的意思是,您和阿姨,还有宇扬就暂时当做不知道她是假的。以前怎么对她,现在还是怎么对她。” 姜自明拧紧了眉头,“这……”他知道他们心里肯定有数,只是在知道那个是假的,还要装做以前一样对待,怕是不好做啊。 “那个假的,真名叫曾淼,宛白以前的熟人。她冒充宛白的目的,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但是,从她准备的情况来看,而且这三年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可见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干。只是,还没有到时候。” “还有,她已经知道宛白回来了。如果你们现在没有办法好好掩饰,那极有可能,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可能,是伤害宛白,也可能,是伤害你们。” 侯琰很郑重其事,“在她没有露出她的居心的时候,不能打草惊蛇。这是对你们,也是对宛白的一种保护。只要你们装作不知道她是假的,那她就极有可能露出马脚。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姜自明听后,心里便有了数。 想想他说的也对,一个人能够变成另一个人,还隐藏了三年,给别人当女儿,这要不是憋着坏干大事,谁信? 他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宛白现在很好,身体也没有问题。但是,她现在不能跟你们见面。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姜自明得知女儿无恙,便放了心。 他知道,他的女儿本就不是个什么普通的孩子。 她做的事,怕也不好让他们知道。 “你放心,我会跟你阿姨说清楚的。”姜自明深呼吸,“你替我告诉宛白,是我们对不起她。三年来,我跟她妈,竟然把一个陌生女人当成女儿一样对待。我们有愧!” 侯琰摇头,“这事,不怪你们。” 他们只是普通人,根本没有那么强的敏感度。又或者他们要是一直跟姜宛白生活在一起,那倒还有可能察觉到。 “是我们失败。”姜自明心里惭愧得很。 “您不用这么说。总之,现在宛白无恙,过些时候你们也可以再次团聚,这是好事。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曾淼知道你们已经察觉到她是假的了。要是她察觉到了,极有可能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我明白。”姜自明蹙眉,“那你们订婚的事……” 说到这个事,侯琰就想起了姜宛白做的事,眼神里是无尽的宠溺,“有宛白在,这婚是订不成的。” 姜自明细想一下,也对。 宛白怎么可能让冒充她的人跟自己爱的人订婚呢? 侯琰看时间不早了,跟姜自明道别后,赶紧回到雾里。 他开了门,女人把腿搭在茶几上,手上拿着电脑,嘴上叼了一块雪糕,很惬意。 看到他回来,扫了一眼,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电脑上。 “表现不错。”侯琰拉开领带,松开袖扣,松了一口气。 姜宛白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拿着雪糕,“我可不想被你拴在裤腰带上。” “不想就听话。”侯琰笑着走过去,凑到她的嘴边,亲了一下。 舌尖回味的舔了一下,“很甜。” 姜宛白皱眉,“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人,动不动就亲她。 “找感觉。”侯琰挽起袖子,“你好好玩,我去做饭。” 姜宛白撇嘴。 把最后一口雪糕吃掉,棍子丢进垃圾桶,瞪着那背影,扯了扯唇角,目光重新放在电脑屏幕上。 她的手指一敲,屏幕就出现了一堆乱码在跳动。 直到乱码结束,她的手指快速的按了几下,回到了最寻常的桌面。 她放下电脑,走到厨房。 倚着吧台,看着男人有条不紊的做饭,微微挑眉。 她也真是有福气,先前是付航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现在又是这个男人。 “喂,之前你在我这里拿的那枚发卡呢?” 侯琰回头,想了想,“什么发卡?” “你还装?”姜宛白挑眉。 “噢,你说的那个啊。”侯琰扬了扬眉,“在我那里。” “还给我。” “可以。” 这么干脆? 姜宛白总觉得他在下套。 侯琰不见回应,看她,“怎么了?” “你在憋着什么坏?” “怎么这么说我?你的东西,我都保管的好好的。” “还给我,你有什么要求?”她不会上当的。 侯琰转过身,浅笑,“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提要求呢?” “难道你不会?” “既然你这么期待,那我就提一个要求好了。”侯琰眸子带着精光,“我陪你睡十天。” “……”果然吧。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没有要求的。 还说的好像是她逼他提的。 姜宛白皱了皱眉,“好。” 侯琰反而愣了,还以为她会讨价还价,没想到这么干脆。 他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东西还给我。”她伸手。 “没在我身上。”侯琰说:“在我家里的床枕头下。”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别有深意? 姜宛白撇嘴,“什么时候给我,什么时候上我的床。”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0、婚事,黄了 侯琰挑眉,“吃了饭我就回去拿。” “行吧。” “我已经跟你爸说了你回来的事。”这事,得告诉她。 “嗯。”她没有多问。 她觉得,那些事情,他能够处理好。 对他的这种信任,也是从未改变过。 吃了饭后,侯琰就回公司了。 姜宛白在他走后,就出了门。 她驱车到了一座很复古,气场强大的古堡。 这里,四周绿树成荫,营造出了一种与现世不相符的气氛,仿佛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的贵族古堡中一般。 两扇厚重的铁门敞开,可以随意进出古堡。 里面,其实是在营业的。 只不过,能进出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 她把车停好,走到门口,有门童开门。 进去后,也有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帅气的工作人员服务。 这里,看起来跟外面的银行差不多。但是,客人却不多。 不过,只要来一个客人,办成了一笔业务,那么这一年都可以不用愁了。 有一句老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更何况,他们一年可不止只有一笔业务。 “姜小姐!”负责人兰斯看到她,很是意外。 毕竟,这位正主可是很少很少出现在这里一次。 姜宛白笑了一下,“付航呢?” “付先生在楼上办公。”兰斯很恭敬,“我陪您上去。” “不用,我自己去。” “是。” 兰斯帮忙按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电梯上升,他才离开。 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人会问,这个女人是谁。 因为他们都清楚,能进那部电梯的人,都是他们不能问的人。 姜宛白推门,付航正在打电话。 看到她,眼里闪过意外。 他结束了通话,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找你。” “你打个电话就好了。”付航给她泡了茶,“是不是有事?” 姜宛白坐在奢华的沙发上,看了一眼这四周,“楼下的人,身手怎么样?” “放心,厉害的,跟我不差上下。” 在这里,看不到一个保安,但是这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那都是可以单独拧出去一打十的。 想要在这里闹事,那简直就是找死。 “上面的人联系我了。” “又有任务?”付航的第一反应。 姜宛白笑,“嗯。这一次,给的钱不少。” “我真怀疑,是不是他们不找你,这事就不能办了。” “你以前不是巴不得我多做些任务吗?” 付航说:“不是我巴不得,是你。你的责任感太强。” “不,是钱多。” “……”这确实也是一点。 “这一次,有人想要窥探最高军事机密,让我们把人找出来。”姜宛白翘着腿,不慌不忙。 付航皱眉,“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没有。” “呵,那怎么找?”付航冷笑,“真是可笑。” “所以,给了很高的价钱。” 付航蹙眉,忽然脑子灵光一闪,“说到这个,你说跟邱奕阳,还有校长做的那件事有关?” 姜宛白挑眉,深深的看着他,“连城煜不是已经把那个人找出来了吗?” “可是,邱奕阳没有死。”付航说:“在行刑前一晚,被人救走了。” 这事,一直被瞒着。 是后来连城煜去查,才知道的。 可没把连城煜气死。 姜宛白想着,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想想,或许还跟曾淼,卓智谨有关。 “卓智谨找到没有?” “那个人的技术,不比我差。”当初在训练基地的时候,他跟卓智谨明里暗里没少较量过。 最开始,是良性的。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不管在哪一方面,都开始较真了。 最后,甚至发展到需要拼个你死我活。 当年要不是看在姜宛白的份上,付航会干掉他。 姜宛白微微挑眉,“他们消失了那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要说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干,我都不信。” “那你觉得,曾淼最终的目的,会不会是跟机密有关?” “那她为什么要冒充我?” “她安分的等了三年,会不会最终的目的,是想成为侯家少奶奶?” 姜宛白盯着他,眼眸泛着寒光,“你是说,这事跟侯家有关?” 付航也看着她。 彼此,都被这个想法给怔到了。 怎么最后,会得出这个结论? 姜宛白眯起了眸子,“也是,曾淼要是想对付我,明知道我活不久了,她就算是恨我,可能会把我挖出来鞭尸出气,也不该是取代我。她,应该是最不想变成我的人。” 付航赞同。 “所以,他们早就在谋划另一件大事。” “你觉得,上头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们?”付航问。 “那要看,侯家有什么了。” 付航蹙眉,“侯家,不是经商吗?若真与军事机密有关,难道不应该是连城家?”要说起来,让卓智谨接受连城灵姝,反倒能让他们信服。 姜宛白也想知道,侯家还有什么。 不管怎么样,为了以防万一,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曾淼和侯琰订婚。 他们的订婚宴,必须取消。 …… 侯家与姜家的订婚宴已经人尽皆知。 倒不是侯家多么的高调,而是有媒体大肆宣传。 这样的宣传,让连城姒有些反感。 不过,想着儿子和儿媳妇订婚,是件喜事,大事,受众人关注,众人祝福,也是挺好的。 老太太和连城姒再去宴会场看一下,毕竟没两天了。 要是在订婚宴上出了什么漏,那可是丢的他们侯家的脸。 “要我说,还是明菲那丫头更适合小琰。姜家,到底是个小户人家。而且,姜家那丫头,名字不好。”老太太跟连城姒唠叨着。 连城姒听了这话,心里不太舒服。 当年,老太太就是看不起她是小门小户的。 如今又看不起姜宛白。 “可是小琰喜欢她。再说了,您不也接受了吗?”连城姒不想跟她多争辩什么。 反正,她和她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很多。 忍着点,等她走了就好了。 “我接受她,是因为祈老说了,她是个干大事的人。只是这名字,不太好。祈老说了,若是想让侯家的根基稳定,保证世世代代都大富大贵,还是娶傅家丫头好。” 老太太怎么想,心里都不太满意这个姜家的丫头。 特别是上次给她送的那东西,之前对她的那点喜欢,都大打了折扣。 要不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两家结亲,她早就把这事给推了。 “后人好不好,还是得看后人努不努力。再大的基业,后人不努力,那早晚也得败完。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好好享福就是了,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将来是好是坏,他们都该承担。”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哼,你这话倒是说的好听。”要不是她弟弟有本事,现在成了那位信任的人,连带着让连城家都跟水涨船高,要不然,她才不待见她呢。 连城姒只是温婉的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逛了一阵子,老太太累了。 连城姒带着她去了旁边的甜品屋喝点解暑的饮品。 刚坐下,就有人进来了。 看到对方,连城姒惊讶的喊着,“宛白。” 姜宛白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整个人轻盈飘逸,她逆着光而来,明媚耀眼的阳光都成了她最漂亮的背景。 她温婉大方的走过去,“阿姨,奶奶。”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吗?”连城姒招着手,“坐。” “我本来是打算去找阿琰一起来这里看看布置的怎么样了,还需要什么。但是他忙,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她乖巧可人,声音也很甜美。 连城姒笑着说:“那你应该打电话问问我呀。正好今天有空,天气也没有那么热,所以我跟你们奶奶就来看看。” “辛苦您,辛苦奶奶了。”姜宛白那温婉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 她本就柔弱,再这般文静乖巧,让人没有办法不喜欢她。 侯老太太看着她,那件事之后,这丫头竟然连句道歉都没有。 现在遇上了,竟然也不提一嘴。 “奶奶,好久不见,您看起来越发的年轻漂亮了。”姜宛白夸着老太太。 老太太冷哼一声,“这种奉承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是。”姜宛白温顺的应了下来,“你来的那天,我原本想亲自去看您。实在是没空,所以就备了份礼物,送给您。您还喜欢吗?” 连城姒皱起了眉头,她怎么还提起这事了? 竟然还问老太太喜不喜欢! 难道她送的礼物,真的被人调包了? “喜欢,我喜欢得很!”老太太阴阳怪气。 “您喜欢就好。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红蜘蛛。听说,用它泡酒,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姜宛白笑的很真诚。 连城姒大惊,真的是她送的! 老太太原本还以为她会道歉,就算不道歉,也不会再提这事。 又或者,真的是被人调了包。 哪知,她不止承认是她送的,竟然还说什么延年益寿! 姜宛白似乎没有看到她们眼里错愕和不悦,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很小巧的盒子,长方形的。 跟上次那个装蜘蛛的盒子一样,很精美。 她拿出来双手放到老太太面前,“本来想着看完这里之后就去侯宅见您,顺便把这个送给您。现在碰上了,那就提前给您。” “这是什么?”连城姒盯着这个盒子,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希望这孩子,别再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老太太也很排斥的盯着那个盒子,“我不要你送的东西!” “要不您看一眼?您要是喜欢,就留给您。您要是不喜欢,那我就收走。”姜宛白笑眯眯的把盒子凑到老太太面前,慢慢的打打开了。 虽然都担心这盒子里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往里面看。 等盒子打开后,老太太吓得整个人从座椅上跳起来。 她一激动,就挥手去打盒子。 这一打,盒子是飞出去了。 但是,里面的东西,也飞出来了。 并且,朝老太太的脸上,身上飞出去。 “啊啊啊……”老太太闭着眼睛,手忙脚乱的急得跳脚,“蜈蚣,蜈蚣……快点弄开,弄开!” 连城姒胆子也不大,看到那无数只脚,活生生的蜈蚣,她也吓得脸铁青。 她看着那些蜈蚣在老太太身上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宛白,你,你……”她盯着姜宛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姜宛白很淡定,“奶奶,您别害怕,这个不咬人的。我帮您,别再跳了,再跳一会儿钻衣服里面了。” 老太太一听,立刻不敢动了。 她大吼道:“你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弄走!” “好好好。”姜宛白直接上手抓,放进盒子里。 连城姒看着这一幕,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个娇弱的姑娘,怎么这么大胆子? 还有,她怎么能送老太太这种东西? 原本老太太对她就有些微辞,现在好了。 只怕老太太会被气出病来。 姜宛白把蜈蚣都捉干净后,盖上了盒子,“好了。”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得睁开了眼睛,扬起手就朝姜宛白扇过去。 只不过,她没有扇到。 姜宛白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脸无辜,“奶奶,您为什么想打我呀?” “你,你不该打吗?”老太太想要抽回手,不过姜宛白的手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大,她怎么抽都抽不回来。 “我可是咨询了很久,而且托了很多人,才买到这些珍贵的药材的。虽然是长的吓人了些,但是我并没有想要吓着您呀。”姜宛白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奶奶,我也是一片孝心。” “你……”老太太气得嘴唇哆嗦。 姜宛白松开她的手,失落的低下了头,“您要是真的觉得是故意想要吓唬您,那您就打吧。就算是打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会跟侯琰说的。” 好家伙。 现在,是在用她的孙子在威胁她了吗? 是,现在还不能打她。 这一巴掌带着怒火扇下去,等到订婚宴的时候,都不见得会消下去。 连城姒总觉得姜宛白很奇怪,换成以前,她哪敢这么吓唬老太太。 说她不是故意的,都不太相信。 “妈,您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你说她做的是什么事?一次两次,这是想吓死我?”老太太把怒气转到连城姒身上。 连城姒看了眼低头委屈的姜宛白,“她这也是想尽点孝心。” “有这么尽孝心的?我一直以为她是个懂事的。你看她这两天的做的事,像话吗?”老太太恨恨的瞪着姜宛白。 姜宛白没去看她,一直低着头。 是啊,她可不懂事。 眼看着订婚就要到了,她得加把劲,让老太太把这婚给推了呀。 也不知道,老太太还能坚持多久。 “妈,她也不是故意的。现在在外面呢,您别生气了。”连城姒看了眼四周,好在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 老太太是很怕做了丢脸的事,很在意自己的面子。 听到这句话,才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 “阿姨,奶奶,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姜宛白声音很轻很低,“我错了。” 连城姒扶着老太太,宽慰着姜宛白,“没事了。奶奶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 老太太瞪着姜宛白,实在是没有好脾气。 “我们先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家里去?”连城姒只是这么一问,她也知道姜宛白要是这个时候去侯家,只怕会让老太太更生气。 她想,姜宛白也不会要去的。 “好。”姜宛白点了头。 连城姒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她这么没眼力劲了? 这只是一句客套话,她竟然还答应了。 看到老太太的脸色沉了一下来,也没有办法。 话是她说的,她总不能反悔吧。 回到侯家,姜宛白安静的坐着,乖巧温顺的不得了。 她四处看了看,终于看到了那天在机场见到的老者。 老者一直住在侯家,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对上了姜宛白的那双眼睛。 两双眼睛接触在一起的那一刹那,姜宛白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老者,让她很不舒服。 “老夫人,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祈老看到老太太那铁青的脸,皱起了眉头。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着姜宛白,姜宛白在她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适时的低下了头。 “哼!”老太太没说话。 祈老也明白了。 这事,跟姜宛白有关。 连城姒让佣人给老太太准备了燕窝,这种时候,只要老太太消了火,一切都好。 祈老再次看着姜宛白,他越看,眸光变得越深。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老太太吃了燕窝,心情依旧不怎么好。 她起身去后面的园子里,祈老也跟着去了。 “老夫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祈老忽然深沉。 老太太蹙眉,“你跟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讲。” 祈老沉思道:“当初,你让我给姜小姐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姜小姐与侯小爷结良缘,不是很好,但也不差。” “我知道。要不是你这句话,我能同意他俩?”现在想想,她就后悔。 早知道还是该坚持自己的想法,让傅明菲嫁进侯家。 祈老说:“刚才,我又看了一下姜小姐的面相,跟上次有些不太一样。” “不一样?”老太太停了下来,“哪里不一样?” “刚才我细看了一下,她煞气重,心狠手辣,内心刻薄,将来若入主了侯家,只怕家宅不宁,会毁侯家的根基。”祈老一本正经。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真的?” “这是刚才看她面相所得结论。”祈老皱着眉头,“依我说,姜小姐和侯小爷的这段婚姻,应该重新考虑。” 老太太原本就没有多希望他俩在一起,更何况这几天,姜宛白的举动,更是让她对她仅有的一点好感都败坏了。 如今,祈老的话就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没有犹豫,“那就取消!” ……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这个节骨眼了,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着订婚就好了,根本不用想着办法讨老太太的欢心。我知道你主意多,但是有些好东西,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接受。”连城姒还在苦口婆心的跟姜宛白说着话。 姜宛白点头,“阿姨,是我不对。” “老太太素来怕那些东西。你也是个胆子大的,竟然敢送那些玩意。”想着老太太的脸色,连城姒觉得很有趣。 老太太一辈子都那么高高在上,像个老佛爷一样所有人都得让着她,敬着她。 难得有人敢这么对她。 只怕她那心里,很难受了。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早知道,我还是该送颗钻石。” “你呀……”连城姒笑着摇摇头,眼里满是无奈,“你也别想多了。你跟小琰马上就要订婚了。明天,我就会差人把礼服给你送过来。你也想想,看还差些什么,免得到时有遗漏。” “好。” “不用了。”去而复回的老太太一声冷哼,看着她们,“这个婚,不订了。你通知姜家,婚约取消。” 连城姒惊住了,“妈,您说婚约取消?为什么?总不能因为孩子不小心冲撞了您,您就不让这俩孩子在一起吧。” 老太太沉着脸,“我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女人给骗了,总之,我现在告诉你,这个婚,取消!” “妈!”连城姒完全不敢相信。 姜宛白对此,也有点意外。 她以为,她还需要做点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效果,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让老太太下了决定。 为什么? 她不由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那个老者。 那老者,也在看她。 那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好像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别的东西。 看什么呢? 难道说,这个老者才是让老太太下决心的关键? “这件事,不是商量,是必须要做的。还好我提前来了,不然以后侯家怎么完的,都没有人知道。”老太太现在很不屑看姜宛白一眼,“如果你不取消也行,那就让明菲和小琰订婚。” “妈!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儿戏?” “你也知道不能儿戏?那就好。这次准备订婚的损失,就算在我头上。总之,这个婚,不能订!”老太太盯着连城姒,“你明白了吗?” 连城姒不明白。 老太太随手招了个佣人过来,“把这位姜小姐,送出去。以后,不允许姜家人踏进外面那扇大门一步。” 佣人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个情况。 不过,老太太发话了,他们不敢去问,也不敢不遵从。 “姜小姐,请。” 姜宛白露出迷茫,完全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阿姨……奶奶……”她一步一回头,眼睛里全是不知所措。 就像是个乖乖听话的孩子,突然挨了打一样。 连城姒看着姜宛白那可怜样,赶紧跟老太太说:“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所有人都知道两家结亲,突然反悔,这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人家会怎么说我们?” “合理的解释?行,随便给一个。姜家配得起侯家吗?”老太太盯着她,目光威严,“你觉得,这个够了吗?” “……”连城姒不想跟老太太扯这些。 她觉得,这个老太太,已经无药可救了。 做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 她赶紧去追姜宛白,“宛白,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老太太一定是在气头上,等这气过了,就好了。” “阿姨,我没事。”姜宛白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只是,奶奶可能真的不喜欢我。” “她不喜欢你没关系,我们都喜欢你。以后,你又不跟她过日子。”连城姒握着她的手,“你放心,一会儿我给你叔叔,还有小琰打电话。他们说的话,老太太会听的。” 姜宛白情绪不高的点了点头。 “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惹奶奶生气了。”姜宛白垂下了眸子,很愧疚,在忏悔。 连城姒重重的叹了一声,“没事。” “阿姨,我想问一下,那个在奶奶身边的老人家,是谁啊?” 这个问题,让连城姒愣了一下。 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问起了祈老? “他姓祈,是位算命卜卦的大师。听说,以前他是个江湖术士,看病算卦,样样都来。后来有一年,老太太身体不好,又爱做恶梦,看医生一直都不见好。结果这个祈老给老太太算了一卦,说是有小鬼缠身,做了个法,老太太当真就再也没有做过恶梦了。” “那就是那个时候,老太太就一直把他留在身边。有什么事,总会让他拿主意。”连城姒说完忽然紧蹙着眉头,“难不成,是那祈老跟老太太说了什么?” 姜宛白听后就明白了。 这婚事能这么快黄了,一定有那个祈老的功绩。 算命卜卦的…… 呵。 她这辈子的人生,跟算命的还真是有解不开的缘分啊。 从侯家出来,原本连城姒是让司机送的,姜宛白拒绝了。 她给侯琰打了个电话,“婚事,黄了。” 这事,她还是得给他吱个声。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点也不奇怪,“速度很惊人。” “记得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当然记得。”这事,可关乎着他的幸福生活。 姜宛白浅笑,“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好。” “挂了。” “晚上,我来你那。”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 姜家突然接到婚约取消的消息,都很震惊。 最不可思议的是曾淼。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取消了? 姜自明心里有数,但脸上还是挂着怒意,“侯家是怎么回事?把我们姜家当成什么了?也不给个说法,这婚约说取消就取消?当初,是谁上门提的亲?” 赵如心也一头雾水,这事来的太突然了。 “我要去找侯琰讨个说法。”白宇扬脸色十分难看,撸起袖子就冲出去。 姜自明没拉住他,外面就有人来了。 是侯家的人。 白宇扬看到侯琰,直接就冲过去,抓住他的领子,压低了声音,“你跟我走!” “住手!”说话的,是侯老太太。 白宇扬拧起了眉头。 侯琰看了眼那只爪子,才跟老太太说:“奶奶,没事。我跟他去谈谈。” 老太太不放心。 侯琰拿开白宇扬的手,走在前面。 外面的路灯下,白宇扬指着他,“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今天我得把你打趴下!” “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侯琰整理了一下衣领,“合理的解释是有,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将来你会知道,这个婚约取消了,不管是对姜家,还是对我们侯家,都是好事。” “你少来!”白宇扬还在气头上,“眼看都要到订婚的时候了,你们说退婚就退婚,且不说我们姜家在都城怎么立足,你让我妹妹怎么办?她会受多少冷眼?” 侯琰眸光淡淡,“你对宛白,还真是好。” “那是我妹妹!”白宇扬指着他,“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有些话,我现在也不好跟你说。” “你……”他这样的态度在白宇扬看来,是不负责任的嚣张。 他气不过,直接一拳头就抡在了他的脸上。 侯琰拧着眉头,受了这一拳,没有还手。 受点伤,也是应该的。 “还打吗?”侯琰擦了一下嘴角,声音冷沉。 白宇扬现在心里有气,“打!今天,我非得把你打趴下。” 两个人动手,在所难免。 正如侯琰所说,白宇扬打不过他。 最终,侯琰先收了手。 “没有许晴天跟你一起练手,你这退步的很厉害啊。”侯琰不忘挖苦他。 提起许晴天,白宇扬的脸色就更不好了。 许晴天当年和姜宛白,付航一起消失不见的,没有留下一句话。 就算后来“姜宛白”回来了,她也没有回来。 那个女人,就这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侯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挑着眉头,“就算是没有许晴天陪你练手,你也可以找别人。不然,等许晴天回来了,你怕是连她都打不过了。”说罢,他走回屋里。 白宇扬还在悲伤中,忽然缓过神来。 他刚才是什么意思?许晴天会回来? 他追上去,里面的情景已经不允许他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我知道你们俩在一起好几年了,但是为了大家好,你们这个婚约,就此作罢。”老太太如同太后一般的气势,不是商量,是直接命令。 赵如心完全不知道怎么回来,“这是为什么?不是马上就要订婚了吗?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又如何?损失我们侯家担着。”老太太睨了赵如心一眼,“你们家的女儿生得好看,又知书达理,乖巧可人,想要嫁个好人家,不愁找。” 赵如心听着这话,心头很不舒服。 怎么听着像是说她家的女儿是赖上他们侯家了? 姜自明拧着眉头,看向了侯琰。 侯琰走到曾淼身边,和她并排站在一起,面向老太太,“奶奶,我跟宛白在一起四年了,我们经历了很多。我不清楚,为什么因为一个算命的,您就要否定我们的关系?我知道您不差钱,侯家不差钱。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跟宛白真心相爱。” 曾淼听着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侯琰不肯,怕是没有人能够阻止。 她还以为是姜宛白又在背后搞的鬼,原来是个算命的误事。 “真心相爱?小琰,你已经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能跟个小青年一样,还想着什么情情爱爱的?只要你有钱,什么情爱都来了。我告诉你,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孙子,我侯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但你,可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女人能够选。” 老太太态度强势,眼神也很犀利,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这话说的,也是够难听的。 侯庭谦拧着眉头,他回来也是听说了姜宛白做的那些事。 或许,那些让老太太不舒服的事,才延伸到现在这种局面。 说到底,这事主要还得看侯琰。 “奶奶,话不能这么说……” “总之,我说不准就不准!还有,28号的订婚仪式我已经让人通知下去,取消了。只在我还活着一天,你们就休想订婚。除非,等我死了。”老太太根本不给侯琰说话的机会。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老太太的态度如此强烈。 这话,也说的够狠。 众人都惊呆了。 曾淼紧蹙着眉头,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自从姜宛白再出现,所有的事情都违背了她的意愿。 现在,侯家要退婚,那她这三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那个算命,到底是何方神圣? 竟然能够左右得了老太太的决定。 此时此刻,她红了眼睛,清泪蕴含在眼眶里,随时都会掉下来。 她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侯琰的袖子,抬起眼眸,那般可怜无助。 侯琰垂眸看她,深呼吸,“奶奶,您现在也是在逼死我。” 曾淼听他这么说,稍微放松了一点。 不过,她也没想到,侯琰平时对她并没有那么热情,但是在这种时候,他还能这样护着她,说明他是真的爱她。 不,他爱姜宛白。 姜宛白也真是本事,竟然让一个二个的男人,都对她死心塌地。 当年,要不是付航和卓智谨俩人不对付,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把卓智谨拉到自己这边,背叛了姜宛白。 要不然,卓智谨对姜宛白的忠诚,一定不比付航差。 “你……”老太太哪里想到侯琰会说出这样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侯庭谦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件事,有些怪。 连城姒看着“姜宛白”,又看了看侯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在这几个大人里,明白人也只有姜自明一个。 姜自明走出来,“侯老夫人,刚才您说的话我们都听明白了。您是嫌我们宛白命不好吧。确实也是,她的命确实是不好,从小命运就坎坷。但是,那又怎么样?刚才您也说了,我女儿各方面都很优秀,除了你们侯家,她也有很多选择。” 赵如心皱起了眉头,他这是打算说什么? “我女儿是我们的宝贝,她从小没受过我们的呵护。现在,她回来,就是我们手心里的宝。你们都已经找上门来把话说到这份上来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听着有人说我女儿命不好,我心里也很不舒服。你们既然说不订婚了,那就不订吧。我现在也担心,等她真的嫁进侯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将来怕是有吃不完的苦。” 姜自明略有些激动,“我的女儿,不用去受那些苦。就算这辈子,没有人娶她,我也会一直养着她。” 曾淼听着这话,心里急得不得了。 ------题外话------ 今天,是不是有个什么节?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1、他薄情寡义 她现在可不需要姜家这么硬气,这么有骨气。 “呵,姜先生是个爽快人。既然你们舍不得女儿,我们也不愿意娶,那这事就好办了。之前送的东西,都不用还了。退婚是我们提出来的,也该对你们有所补偿。”老太太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 不过能够这么干净的处理了,那就少些麻烦。 “阿琰……”曾淼又拉了拉侯琰的袖子,眼眶里的泪水看得让人心疼。 侯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奶奶……”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姜先生都同意了,没有什么好说的。”老太太睨了眼曾淼,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姜小姐,现在你跟我孙子已经没有关系了。走出这个门,以后还请你不要再纠缠我孙子。” 老太太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姜宛白。 瞧着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她就不喜欢。 这种姑娘家,就喜欢扮柔弱,专门哄男人开心。 其实,什么都不会。 她哪有傅明菲那么优雅端庄,识大体。 傅明菲才是真正能当侯家少奶奶的人,以后有她帮衬着侯琰,侯家的辉煌,只会越来越久。 说罢,老太太上前,拉着侯琰的手,就往外走。 曾淼:“……” 连城姒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家夫妻,给了个歉意的眼神,她拿着包包急急跟了出去。 “自明,这事我回去再好好说说。”侯庭谦总觉得这事透着怪异。 “不用了。侯兄,强扭的瓜不甜。老太太把话已经说的那个份上了,我们要是纠缠,会显得我们家太没调了。”姜自明说:“我就不送了。” 侯庭谦皱起了眉头,最终还是走了。 他们一走,兰姨和王叔都揪着心皱着眉头。 这叫个什么事啊。 临近订婚日期,竟然要退了这婚。 日后,别人会怎么看待姜小姐啊。 曾淼整个人都像是失了力气,就这样,她几年的努力白费了? “爸,这个婚,我不同意退。”曾淼很认真的看着姜自明,“不仅不退,我还要跟阿琰结婚!” “现在不是我们不退,而是人家要退。人家不愿意娶,总不能自己送上门去吧。”姜自明耐心的劝着她,“宛白,这件事,还是要看侯琰。他要是非你不娶,不管他家里说什么,他都是要娶你的。” 赵如心点头,“你爸说的没错。这事,得看小琰的意思。” 白宇扬站在一旁没说话,这婚退的很奇怪。 侯琰跟他说的话,也很奇怪。 他们都在劝曾淼,曾淼却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她不能让她多年努力,白费了。 她要去找侯琰! “你去哪里?”看到她出门,赵如心急了。 “这个婚,不能退。”曾淼丢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 侯琰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侯家,车子调头就去了雾里。 他可没有忘记,那女人答应他的事。 姜宛白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红酒,喝了很久都没有喝完。 听到外面有车子熄火的声音,她勾起了唇角,盯着门口。 男人知道家里的密码。 咔擦一声,门就开了。 侯琰进来就看到女人穿着一条吊带丝绸长裙,端着红酒杯,那张白皙的脸被衬托的很红润。 灯光暧昧,她勾唇浅笑的样子,像极了夜里出来觅食的妖精。 他走过去手撑在她的身侧,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盯着那双妖媚的眼睛,目光落在那张沾了红酒的粉唇。 声音低沉沙哑,“我被你哥打了。” “你去退婚,不被打才奇怪了。”眼珠子往下一瞥,看到他的嘴角有一点红,“更何况,他应该打不过你吧。” 侯琰往旁一倒,解开衬衣上面的扣子,大露喉咙和锁骨,很是性感。 他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一口喝掉,“他要打,我不陪他有点说不过去。” “是了。反正,你也没吃亏。” “那女人,肯定会去侯家找我。”侯琰将她搂到自己怀里,侧脸看她那精致的脸庞,“刚才,她拉我的衣袖,可怜兮兮的。” 姜宛白盯着他的袖口,“那你就答应跟她结婚呗。” “哪怕是同一张脸,我也不愿意别人参与到我们最重要的人生阶段里。”侯琰执起她的素手,把玩着她的手指,“原本我想着把她给绑了。订婚的那一天,我带你去。” 姜宛白笑了,“那么俗的订婚宴厅,我才不要去呢。” “对。我答应过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接你过门。”这些,他都没有忘记。 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耳闻他说的每一个字,她的心就有些不平静。 那种感觉,就像锅里烧的水,正在一点点的冒泡泡。 是,心动吗? 她忽然翻身起来,捧着他的脸,准确无误的对上了他的嘴唇。 侯琰吓得手里的酒杯差点丢出去了。 他只是僵了几秒,把酒杯往旁边放好,双手搂着她的腰,配合她找感觉。 是了。 她主动的话,肯定是在找感觉。 他很喜欢她这样的主动。 其实,没了对他的感觉,反而让她更加主动了。 这,不是坏事。 …… 曾淼把车开到侯家大宅,以前她是可以直接把车开进去的。 但是现在,门口的保安不让进了。 “我要见侯琰!”曾淼再次重复。 “姜小姐,我说了很多遍了,你今天见不到侯少爷。”保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谁都知道,侯家已经和姜家解除了婚约。 这位曾经的准少奶奶,怕是再也进不了侯家的门了。 曾淼气得脸色一阵苍白,她给侯琰打电话,电话关机。 她又给连城姒打电话,连城姒也不接。 所有人,都不再理她了。 最后,她给连城灵姝打了电话去。 …… 连城灵姝正在给忆宝洗澡,听到电话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那个假的姜宛白。 真是奇怪了,她居然会给她打电话。 她迟疑了一下,接听了。 “灵姝,能不能见个面?”对方,迫不及待。 她看了时间,已经九点了。 这个时候,她约她见面做什么? “现在吗?忆宝要睡觉了。”她现在是不想见这个女人的。 居心叵测,用心不良。 她知道是假的后,已经没有任何想见她的冲动了。 “那我来你家里。” “……”连城灵姝皱了皱眉,“好吧。你什么时候到?” “三十分钟。” “嗯。” 结束了通话,连城灵姝赶紧给忆宝洗完澡,抱他回了房。 付航这几个晚上都会在忆宝睡觉的时候陪着他,他刚进来,连城灵姝就说:“一会儿那个假的要来,你陪忆宝睡觉,不要让她知道你在这里。” “曾淼要来?”付航拧眉。 “嗯。好像有什么急事。”连城灵姝讥笑道:“这三年,她主动联系我的次数五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今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这么迫不及待。” “大概,是被退婚了。” “退婚?”连城灵姝并不知道这件事。 付航把自己猜测的说给她听了,“可能是着急了,来找你想办法。” “呵。我能有什么办法?”连城灵姝冷笑一声,“你陪忆宝睡,我下去等着她。” “嗯。” 亲了亲忆宝,“宝贝,爸爸陪你睡觉觉。一会儿有客人要来家里,妈咪要去陪一下。你乖乖的,好吗?” 忆宝乖巧的点头,“好。” 连城灵姝出了卧室,便下了楼。 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开了门就见到曾淼那极不好看的脸色。 “怎么了?这么晚来我这里,是出了什么事吗?”连城灵姝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一脸疑惑的问她。 曾淼走进来,也没有坐下,拉着她的手,“你能不能给你哥打个电话,我有话想跟他说。” “你跟哥吵架了吗?你给他打电话不是更快吗?” “不是吵架。奶奶今晚来家里解除我跟你哥的婚约。我给你哥打电话,一直关系。” “你打关机,我打还不是一样。”连城灵姝皱着眉头,“不过,怎么好端端的要退婚?那老太太又是哪根筋不对?” 她对侯家老太太是真的没有一点好感,当年侯老太太可是一点也瞧不起他们连城家的。 “那个算命的说我命不好,不能嫁进侯家。” “有这种事?那早之前,干嘛不给你算一算?”连城灵姝被气笑了。 曾淼现在顾不得那么多,“灵姝,要不你带我去侯家一趟,好吗?我现在想见叔叔阿姨都不行了。” “这么严重?”连城灵姝拧起了眉头。 呵,活该。 侯家的少奶奶是姜宛白,而不是你这个假的! “现在还来得及,要是明天怕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被退婚了。我跟你哥在一起三,四年多,我们之间的感觉有多好你是知道的。总不能因为一句我命不好,就要让我们两个相爱的人就此分道扬镳吧。” 连城灵姝点头。 对,如果是姜宛白,不管有多少人说她命不好,侯琰都不会放弃她的。 可惜,你是假的。 “这事不是我不帮你。忆宝刚睡着,现在要是吵醒他,很难哄的。再有,这事是你和我表哥的事,我不好参与。你要相信表哥,他那么爱你,不会因为什么算命的人说的话就否认你的。” “嫂子,你先回去睡个觉,明天起来,再美美的去找表哥说说看。现在他手机关了机,肯定是他奶奶这么做的。你不了解那个老太太,她是专横独断惯了。就算是我姑父那样的人,也拿老太太没有办法。” 连城灵姝苦口婆心,“现在,你唯一能相信的,必须相信的,就是表哥,还有你跟表哥的感情。除非,你对表哥没有一点信心。” 这话,击中了曾淼心里最担心的那一点。 如果姜宛白不曾出现过,她对侯琰还有信心。 可现在,姜宛白回来了。 难保不齐侯琰可能会遇上她。 原本想在他们遇上最好能登记结婚,可现在连订婚都成了问题。 “妈咪……” 安静的房子里,楼上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格外的清醒。 连城灵姝有些慌乱,“嫂子,忆宝可能惊醒了。我得去看看。” “你去吧。”曾淼也知道连城灵姝可能是真的没有办法。 毕竟,她姓连城,也不是侯家的人。 “那你……” “我先回去了。”她明天,去侯琰的公司守着。 “你别想不开。你要相信表哥,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四年多的感情,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冲散的。”连城灵姝给她打着气,“一切问题,都会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曾淼点点头,“打扰你了。” “说的哪里话。”连城灵姝笑了笑,“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说明,你还是相信我的。” “对不起。” “别说这些。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送走了曾淼,她脸上挂着的那点笑容一下子就淡去了。 上了楼,就看到忆宝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妈咪,客人走了吗?” “嗯,走了。”连城灵姝看了眼拿着故事书的付航,她知道是他教的忆宝。 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应付那个假的到什么时候。 “那我们睡觉觉。”忆宝又缩到付航的咯吱窝下,把他的手摆好,拍了拍他臂弯,“妈咪,你睡。” 连城灵姝:“……” 这孩子,睡之前总会干这事。 没了第一次的不好意思,两个人都是为了让孩子安心入睡,所以也配合的极好。 她靠过去,枕着男人的臂弯。 “爸爸,继续讲故事。”小家伙乖巧的说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付航接着讲故事:“……公主见老头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大吃一惊的问,‘你是谁?’王子简单的卸掉脸上的伪装,恢复了原本的面目……” 孩子早就困了,只是一直固执的等着连城灵姝。 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连城灵姝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声,再配上付航好听的嗓音,她的眼皮也在打架。 迷迷糊糊的,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付航合上书本,看了眼儿子,又看向闭着眼睛没有动静的连城灵姝。 很意外。 她竟然也睡着了。 这是有多累?才能在他说了几句话后,就睡着了? 之前,都是等儿子睡着后,他就会主动离开这间卧室。 只是今晚,他没有动了。 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三口睡在一起的夜晚。 …… 侯家和姜家解除了婚约,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传开了。 这么速度,可见是老太太的手笔。 一下子,侯琰成了全城最受异性欢迎和想嫁的单身贵族。 当然了,“姜宛白”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那些见过她样子的男人,依旧对她心存幻想。 毕竟,就凭那盈盈一握的杨柳腰,也让不少男人心猿意马。 这件事发生后,最高兴的还是要属傅明菲了。 她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这三年,她也没有白等。 在他们宣布解除婚约后,她就受老太太的邀请,去侯家做客。 “我们明菲真是越看越好看,气质也是越来越好了。”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笑容慈祥,合不拢嘴。 傅明菲被老太太这么夸,心里美滋滋的,“奶奶,您别再夸我了。夸多了,我会骄傲的。” “你本就是天之骄女,该骄傲咱就得骄傲。因为,你有这个资本。”老太太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温和过。 傅明菲闻言后,也没有多不好意思,落落大方的笑了。 “阿姒,你给小琰打个电话,叫他晚上回来吃饭。现在跟那个女人断了,不用每天不着家了。”老太太吩咐着连城姒。 连城姒很清楚,老太太心里对侯庭谦没有听她的话娶与之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而是坚持要跟她在一起这事还有意见,所以侯琰的婚事,老太太是铁了心的要做主,要让侯琰娶傅明菲的。 傅明菲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她的儿子不喜欢。 就算把侯琰叫回来,那也只是干坐。 “好。”她没有拒绝,当着她们的面就给侯琰打电话了。 她还按了免提,“儿子,你今晚回家吃晚饭吧。” 电话那头似乎很忙,“妈,今晚不回来了。” “怎么就不回来了?你现在是单身,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还是要考虑一下个人的感情问题。”老太太急忙忙的插了话。 “奶奶,感情问题不着急。您的孙子优秀得很,就算再等个十年八年,也能娶媳妇。”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调侃。 “什么十年八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了。你这孩子,是成心要气死我吗?”老太太很急。 傅明菲在一起体贴的抚着老太太的背,顺着她的气。 “奶奶,您才让我跟宛白解除了婚约,还没过一天,您就又开始操心我个人问题。这要是被外面的那些媒体知道了,会怎么说我?奶奶,我知道您不喜欢宛白,可我好歹也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分手之后立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您的孙子这般薄情寡义,您觉得是好事吗?” 电话那头似乎停了下来,语气也连带着有些质问的味道。 她们听出来了。 侯琰还在为这事生气。 老太太拧紧了眉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柔柔弱弱的,小家子气,根本就配不上你。” “奶奶,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先挂了。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你……” 手机那头,已经挂断了。 老太太气得想摔手机,傅明菲赶紧安抚着,“奶奶,您别生气。阿琰说的没有错,他才和姜家解除了婚约,怎么着也得有个过度期。不仅是给他自己的,也是给外面的那些人的。” “你这孩子,就是太会替他想了。”老太太把手机还给连城姒,“他当初要是听我的,跟你在一起,我可能早就抱上曾孙了。” 傅明菲红了脸。 连城姒拿着手机,不语。 …… 曾淼开着车,绕了都城一圈,终于停在了一排排很普通的居民房门口。 她上了楼,敲开了一扇门。 三长两短,门开了。 开门的男人,长的很清秀,很干净。 像极了一片无尽的大草原,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很愿意停留下来,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也很纯净,不染杂质。 曾淼走进去,房间的布置与他这个人有很大的反差,里面阴沉沉的,找不到一点阳光的东西。 坐在黑色的沙发上,她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侯家退了婚。我不能嫁给侯琰了。” “意料之中的事。”男人坐在单身沙发上,倒了杯红酒给她,“你以为,侯琰没有和她见面吗?” 曾淼接过酒,盯着他,“他们早就碰过面了?” “呵。”男人笑起来很好看,像极了邻家的大哥哥,“当然了。上次派的那几个人去做掉她,侯琰也在。” 曾淼拧紧了眉头,没想到那么早他们就已经重逢了。 “所以,婚约取消,意料之中的事。”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浪费了?”曾淼抬手摸着自己的脸,“为了这件事,我变成了她的样子。老实说,我很不喜欢这张脸。” “当初,你原本的样子也已经毁了,就算不变成她的样子,也不会是你原来的样子。” 曾淼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齿,“都是因为她!” 男人看着她现在的样子,虽然是那张脸,可是看起来真的丑陋无比。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及姜宛白半分。 “你跟她的关系,就像我跟付航是一样的。一山不容二虎,我们终究只能留一个。”男人声音很淡。 曾淼盯着他,“怎么,你后悔了?” “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觉得还有问这种问题的必要吗?”男人懒得解释。 “是。就算你后悔了,也没用。因为,是你背叛了姜宛白。”曾淼冷哼,“卓智谨,她现在就算是见到你,眼里对你也只有厌恶。” 男人听到这句话,清秀的脸上浮现了一层阴戾,“曾淼,别再我面前说这种话。你的任务失败了。这个事情,才是你该想的。” 曾淼一下子就蔫了。 确实,她的任务失败了。 付出了三年,最终竟然是这样的代价。 “我失败了,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曾淼也不怕事,“我跟你,可是一起接的这个任务。” 男人眼睛里凝聚起阴霾,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景象,乌云压顶。 现在,他们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人失败跟两个人失败是一样的。 他们谁都不能嘲笑谁。 “你在姜家,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怎么没用?姜自明那一家人,可没有侯琰聪明。更何况,姜宛白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不回姜家。呵,只要我在姜家一天,她就会忌惮我。” 男人看了她一眼。 这话,说的倒是没有错。 “用她的父母威胁,或者控制她,我想还是多少有点用的。”只要她在,姜宛白就没有办法回到姜家。 解除了婚约,那她跟那个男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这件事,对谁都没有好处。 “想要拿到东西,只能另寻他路了。”曾淼摸着下巴,“你说,既然侯琰那么爱姜宛白,我若用姜宛白来威胁侯琰,他会不会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又或者,利用姜自明夫妻,让姜宛白把东西拿到手,可不可行?” “这件事,从长计议。”男人冷静沉着,“侯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还得慢慢细查。你这次失败了,之后的举动,要万分小心。” 之前想着嫁进了侯家,有的是时间深探其中。 但现在,不行了。 是他们太想当然了。 不过,谁叫姜宛白的命这么大呢。 被灌了那么些药,眼看着都要被阎王爷收的人,竟然又活了下来。 大概,这就是命吧。 …… 姜宛白拿着那枚戒指,熟练的动了动,戒指变成了发夹。 侯琰把它保存的很好,还是那般光鲜耀眼。 她戴上发夹,穿上一条深红色的无袖长裙。 镜子里的女人,婀娜纤美,雪白貌美,盈盈一握的小腰系了一根精致的腰带,那玲珑的身段更加凹凸有致。 耳旁的两缕发丝用发夹固住,露出精致美艳的脸庞。 红唇微扬,性感邪魅。 她满意的笑了笑,穿上高跟鞋,走出去。 付航开着车在门口等她,看到她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的瞳孔都放大了。 “怎么了?又被我惊艳到了?”姜宛白坐上车,笑着撩了一下头发。 “其实,曾淼整得再像你,气质上还是差了很多。”付航启动车子。 姜宛白了笑,“我爸妈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乖乖巧巧的样子。曾淼把这一点学到家了,就足够了。现在我要是出现在我爸妈面前,他们还不见得会信我才是真的呢。” “叔叔已经知道那个是假的了。” “我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就同意退婚。” “那你打算就让曾淼在姜家冒充你?” “怎么可能?” 姜宛白勾唇浅笑,漂亮的眸子里绽放着狡黠的光。 付航没问,他知道,她一向是有主意的。 …… 华国最大的地下赌场,穿梭着摸不清底,但都知道非同一般的人。 这里热闹非凡。 规矩不多,但有一点跟别的赌场不一样。 就是,可以买邀请卡。 说是邀请卡,其实更贴切一点叫战帖。 买到这张卡,你可以把卡给任何人,而接到这张卡的人,必须应赌。 若是拒绝的话,那就是坏了赌场的规矩。 这种地方,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坏规矩。 如果坏了规矩,那下场,可不比赌输了来得痛快。 当然了,那张邀请卡,面值七位数。 若是送邀请卡的人输了,里面的钱会给被邀请的人。 因为有这个规矩在,所以一般被邀请的人,是又怕又喜的。 在这里,可赌钱财,也可财命。 这个赌场在都城,是寻常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地方。 所以,知道这个赌场存在的人,皆是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人。 当然,还有那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 很多人进来再出去,可能一夜暴富。 也有人是竖着走进来的,最后横着被人抬了出去,还会送一口棺材。 就算如此,来这里赌钱赌命的人,也是趋之若鹜。 姜宛白走进来,便成了赌场的一道风景线。 一身的红衣,格外的耀眼,那张漂亮的脸蛋,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不过,这里是赌场,不是风月场所。 看过之后,该干什么的继续干。 他们对这张脸,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来这里,可不是看美女。 他们要的,是钱,是权。 姜宛白漫不经心的在人群里游荡,这桌停一下,那桌看一眼。 许久,才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在人群里显得很另类,因为他穿着长袍,年纪也不小。 姜宛白嘴角噙着笑,缓缓走过去,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 这只是普通的赌桌,赌的是钱。 不过,数额比较大。 一把,最少都是上百万。 姜宛白坐在那里,看到老人家额头都出汗了,手上拿着的牌却迟迟不敢开。 他是跟庄家在对赌,不过看这样子,就是输了很多了。 终于,他开牌了。 看那面无死灰的脸,就知道是输了。 老者起身,背都变得佝偻了。 姜宛白盯着老者,笑眯眯的唤了一声,“祈老。” 祈老听到有人喊他,寻声过去,就看到那张美艳精致的脸。 那脸上的笑容,与这个场地一点也不搭。 四周嘈杂的环境,偏偏在这个笑容下,似乎变得安静下来了。 “是你!”祈老知道,这是被侯家退婚了的那个姜家丫头。 “多亏了祈老您,我才没了一段好姻缘。”姜宛白浅笑,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失去了这段好姻缘有多难过。 祈老盯着她,这个姑娘跟之前去侯家的那个是一个样子的。 但是,又跟以前看到的那个,不一样。 再早之前,第一次见姜家丫头,他看她的面相,并非是那会引起腥风血雨的样子。 可是前一次,他再看,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能看出两种命格? “这是命中注定。你与侯家,无缘。” “呵,那您来这里之前,没有给自己算算,与这个赌场是否有缘呢?”姜宛白侧着身子,一只手靠着圆桌,很是惬意。 祈老脸一沉。 姜宛白笑的更加的明艳,“祈老觉得我面熟吗?” 祈老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嗯,我算一下,应该是……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当年,您也来过都城。那个时候,姜家,我说的姜家,是我爷爷那一代。姜耀祖,您记得吗?” 祈老听到姜耀祖这个名字,眼睛瞪圆了一下。 这个名字,他当然记得。 当年他可是替姜家那两个少爷和小姐算过命的。 后来,还给那少爷的孩子,也算过。 姜…… 姜家。 姜自明! “你是……”他的嘴角都在抖动了。 姜宛白笑着点头,“我就是当年,您说我留在姜家,会让老爷子短命,会祸害姜家的那个丫头。” 祈老的脚步往后退了一下,不敢相信。 他早该想到,这世上哪有那么巧。 二十年前他给姜家的人算过命,二十年后,他又给姜家的人算了一次。 还是同一个人。 他以为,姜家在都城又不是只有一家,更何况他没听说姜自明还有大人在。 是他大意了。 “看来,您是记得的。”姜宛白很满意他这个反应。 “你……” “托您的福,给了批了那个命数之后,我就被老爷子丢出姜家了。不过,您说的可真准。您看,四年前我回来,我爷爷就病了,我大伯现在的公司似乎挣扎了很久,也没有起色。我爷爷守着的那个姜家,确实是落没了。” “不得不说,您算的可真准!”姜宛白赞赏着,就差比大拇指了。 祈老可不会真的以为她是在赞他。 这种时候,跑到这里来找他,会有好事? 他看着这个笑容甜美,漂亮精致的女人,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竟然隐隐有些怵。 “你不是那个要嫁给侯小爷的女人。”他总觉得不对劲,现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不是。 姜宛白微微扬眉,真的比起了大拇指,“厉害。这么快就区别出来了。不过,实话告诉你,我才是侯琰爱的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所以上次,她就已经在侯家露过脸了。 “现在不管我是不是要嫁给侯琰的人,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一直想见见是哪位大师当年给我,还有给我妈,算的命。”姜宛白笑容越来越明媚,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清冷。 祈老盯着她,哪怕是已经七十多的人,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可面对这个可能当他孙女的女人,他这心里却是麻了。 当年,他为了讨好姜老爷子,也知道姜老爷子本就不喜欢那个赵如心,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之后,赵如心生了个女儿,他再次给那孩子算了命。 不过老天也在帮他,自从把那一家三口赶出姜家后,姜家的生意确实是好了起来。 正是因为如此,姜老爷子才那么信任他。 他深知,继续留在姜家,保不齐有一天会被姜自明报复。 毕竟,姜家的人,又不是傻的。 要是姜自明一心放在事业上,绝对能够振兴姜家。 可是那样的话,他赚不到钱啊。 所以,他将错就错。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没想到还是遇上了姜家人。 而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姑娘,怕是不好忽悠了。 她现在坐在这里,就是任他忽悠的。 “所以,你是来找我算旧账的。” “都遇上了,旧账新账一起算呗。”姜宛白笑的无害。 祈老眯起了眼睛,“你想怎么算?” “都来赌场了,看您也输得惨,恐怕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吧。”如青葱般漂亮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如果您能走出这里,我也不能让您就这么空手回去啊。” 她话音一落,抬手。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一张邀请卡。”她的手指间夹着一张银行卡给他。 “好的。您请稍等。” 祈老见她要买邀请卡,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这是想要跟他赌什么? 很快,工作人员把卡拿来了。 邀请卡做工很精良,周边是烫金的,面上是重金属的黑沉。很高大上。 看起来,像是身份的象征。 姜宛白站起来,把卡给到祈老的面前,“祈老,我说了,不会让你空手回去的。” 祈老看着这张卡,原本还不怎么慌乱的心,此时慌了起来。 他敢肯定,她要赌的东西,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老先生,姜小姐在邀请您,请您应邀。”工作人员在一旁提醒着。 邀请卡一出,必须应邀。 否则,下场也不会太好。 祈老咬着牙,盯着面前笑脸盈盈的女人,接过了邀请卡。 工作人员把他们往楼上带。 出了邀请卡,赌的可不是普通的玩意。 这也不是戏场,不会让其他客人看到。 “哥,嫂子买了张邀请卡。”赌场最深的一间房里,岑湛躺在椅子上,看着入账记录。 邀请卡可不是几十百把块钱就能买到的,若不是有什么仇恨,不会有人花上百万来买这东西。 “她给了谁?” “侯老太太身边的那个大师。”岑湛皱起了眉头,“你说,嫂子要是想收拾这个老头,随随便便就干掉了,干嘛这么大费周章?” “随她。” “你不来看看?” “已经在电梯里了。” “……”就说嘛。 知道嫂子来赌场了,能不来吗? 时隔三年,琰哥对嫂子倒是越来越深情了。 之前还以为会闹别扭呢。 果然是他的爱情有误。 …… 单独的包间里,工作人员依旧在场。 邀请卡可以说只是一张开包厢的卡片,也是对被邀请人的一种保障。 但是,在开了这间房之后,一切的费用都由邀请人出, 当然,这笔费用,可不少。 是按分钟计算的。 一分钟,十万。 时间越久,钱就花得越多。 赌场没有设庄家,但是得赚钱啊。 所以,这笔费用得邀请人出。 “姜小姐,已经开始计费。”工作人员提醒。 姜宛白冲他微笑,温柔的点头,“我知道了。” 她今天穿着这身暗红色的长裙,又涂了亮眼的口红,那白皙精致的小脸带着笑,美艳的让人呼吸都顿感不顺。 工作人员耳朵微微有些发烫,不再去看那个女人。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2、除了她,谁都不要 “请坐。”姜宛白宛如主人一般。 祈老一直这间房,他就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该来这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想跟您聊一下。”姜宛白坐下后,服务生就倒上了醒好的红酒。 在这里,客人想吃什么,他们都会满足。 所以,为什么收费这么贵,也是有原因的。 祈老心里没底,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想聊聊。 “您说,我面带煞气,是个祸害。对吗?”她轻摇着红酒杯,闻了闻,很香。 祈老眼神都变得有些浑浊了。 他现在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确实也是。”姜宛白自问自答,“不然,我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呢?祸害遗千年嘛。” 祈老拧着眉头,“你到底想要赌什么?” 很显然,老头已经失去了耐心。 出现这种情况,通常是因为两个原因,要么脾气真的很大,没什么耐心。要么,就是心里慌,呆得越久,越煎熬。 姜宛白很清楚,老头是因为第二种。 他以为他控制的很好,其实不然。 他眼睛里的慌乱,已经出卖了她。 “您会算命,卜卦。正巧,我也略知一二。要不,我给您算一卦,我们就赌一赌,准还是不准。” 祈老脸色瞬间都变得铁青。 姜宛白收了笑脸,一本正经的端详起他来。 那有鼻子有眼的模样,倒像真是个会算命的。 “您印堂发黑,瞳孔放大,神色焦虑,头顶有乌云盖顶,我怕您近期会有血光之灾。”姜宛白神神叨叨,煞有其事的模样,引得房间里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想笑。 美女当神棍,就算是算不准,光看她的音容笑貌,也愿意听她胡说八道。 不过每秒钟十万十万的在这里胡说八道,用这种事来打赌的人,她还真是头一个。 “你们可别笑,我觉得这位老人家近期真的有灾难。”姜宛白看憋着笑的人,随后问祈老,“您觉得我算得准不准?” 祈老不是傻子。 他是爱钱,可骗过不少人的钱。 正因为他有脑子,有小心思,才能骗得了别人的钱。 所以,他听出了姜宛白的言外之意。 他若是不信,那今天一定是出不了这个门,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他要是信的话,那肯定还有后续。 只是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完全猜不透。 “祈老,您迟疑一秒钟,我可就多给了十万出去了。十万啊,那可是有些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准或是不准,您给个信儿。”姜宛白嘴上这么说着,可动作上却是悠闲得很,根本没有把每秒花十万块当回事。 “姜小姐,能不能插句话?”工作人员请求。 “你说。” “如果这位老人家赌对了,是不是那邀请卡的钱,全属于老人家的?” “当然。” “明白了。”工作人员退下。 祈老想着那百万,其实不多,但是他需要。 跟着侯老太太,每个月有那么点钱,但根本不够他用。 虽然老太太也给他介绍了不少达官贵人,可是真正信迷信这事的人,不多。 每个人都是听听就算了,不会像老太太一样,把话当然。 说起来,老太太和姜家那位老爷子,迷信封建还真是不相上下。 他需要钱。 只是现在他顺了姜宛白的意,那后面还会有什么等着他,他心里没底。 越是没底的东西,就越担心。 “祈老?”姜宛白抿着红酒,又提醒了他一声。 祈老还得做出选择,他盯着她的眼睛,美目盼兮,明明是个乖巧的人儿,可是身上透着邪气。 看来,之前那一个在她面前,还真的不算什么。 也不知道,那一个女的,为什么要冒充她。 “我也觉得,我有血光之灾。” “您可真认真算了吧?我只是满嘴胡说。您要是没有血光之灾,那钱也是拿不到的。”姜宛白笑的很明艳。 祈老看着她的笑容,这才反应过来。 不管他怎么说,最后都不可能是他对。 “你年纪小小,心思如此深。” “我早就说过了,这是托您的福。要不是您当年一句话,让我打小就在外面打滚摸爬,哪能唬得住您呀。”姜宛白一直笑意浅浅,若是不与她有两次交道,还真会以为她是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 “我一把年纪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祈老已经有些狂躁了。 被一个小年轻这般对待,完全就是吊着他,让他不知所以然。 姜宛白笑着往后一靠,腿翘起,眸子带着光,“就是想让您配合我一下。您若配合的好,之前您说我不能与侯家结亲的事,就算了。您若是配合不好,我想您这么大年纪了,也经不起什么折腾吧。” 祈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从遇上她开始,他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对我怎么样?”这是赌场,他们做事讲规矩的。 姜宛白笑了笑,“看来,您是不打算配合我了呀。” “哼!你这样的人,还怎么敢肖想嫁进侯家?”祈老总觉得,她一个女人,是干不出什么事的。 “不是她肖想嫁进侯家,是我一直绞尽脑汁想让她嫁给我。” 门,推开了。 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让原本还硬气的祈老一下子就蔫了。 祈老看着来人,“侯小爷!” 侯琰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走到姜宛白身边,看到她面前的那杯红酒,皱起了眉头,“我说过,你不能喝酒。” “这种地方,总不会备有牛奶吧。” “去端杯果汁来。”侯琰吩咐着服务员。 服务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来这里的人都是客人,赶紧去端来了鲜榨的果汁。 侯琰接过来,放到姜宛白的嘴边。 姜宛白皱眉看了他一眼,“我自己会喝。”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 现在她又没病,干嘛还不让她喝酒? 侯琰则端了她刚才喝剩的酒,一口喝掉。 这一幕,让祈老惊到了。 他们俩…… “祈老,你跟着我奶奶也有好些年了。她给你的好处,我想我不用多说。你当好你的神棍,偶尔说中了,还会有更多的好处。你在老太太身边,我也不会管。但是……” 侯琰目光冷冽,“你最不该,就是说她不能嫁给我。” 说来也怪,这老头看到曾淼的时候,倒没有说曾淼不会祸害侯家。 怎么到她这里了,还是顶着同一张脸,怎么她就会祸害到侯家了呢? 这是个什么说法? 还是说,她真的会祸害到侯家? “这……”他不怕姜宛白,但是这个侯小爷,可不是个善茬。 “祈老,别的我也不想多说,还是刚刚那句话,您要不要配合我?”她想要嫁的人,自然会嫁。 至于最后会不会祸害到,那就看命了。 那些都不是她现在该去想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做。 侯琰不知道姜宛白想让祈老配合什么。 想必她心里是有想法的,所以也闭了嘴,把主场还给她。 祈老看到侯琰和姜宛白感情这么好,他就知道不配合,也得配合了。 “我可以配合你,但是……” “还想讲条件?”侯琰挑眉。 祈老到底只是个社会经验比较丰富的老人家,但真正遇上了这些权贵少爷,心里还是怕的。 姜宛白瞪了眼侯琰,“老人家说话,要让人家把话说完,这是尊重。” 侯琰再次闭嘴。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姜宛白完全是一副万事可商量的样子。 祈老看了眼侯琰,见他不说话,才说:“我配合完后,你得给我一千万。我年纪大了,不好挣钱了。”他能够感觉得到,答应了姜宛白,恐怕以后再也难找到像侯老太太这样的冤大头了。 姜宛白扬了扬眉,“这就是您的要求?” “对。”一千万对于他们来说,一点也不多。 姜宛白笑而不语。 祈老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吗?难不成,你反悔了?” 姜宛白手执着杯子,看着那漂亮颜色的果汁,“我是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是,我并没有说,你提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祈老瞪圆了眼睛,“你!” “说实话,这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配合。”姜宛白笑容骤然变得有些阴冷,“我可不是个善男信女,你当年一句话就害得我爸妈被赶出姜家,害得我过了十几年不见天日的日子,如今又想毁了我姻缘。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提要求吗?” 侯琰这才知道,这个老头就是当年害得姜宛白五岁就被丢弃的罪魁祸首! 他一生气,整个房间都似寒冰凝结,压迫感四面扑下来。 祈老眼见情况不对,侯琰的神色也变得可怕起来,他心道不好,今天怕是真的有血光之灾了。 “去把岑湛叫来。”侯琰声音冷沉的没有一点温度。 工作人员一听这位客人直呼老板的名字,也不敢耽搁,赶紧去叫来岑湛。 岑湛一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哥,有什么吩咐?” “听你嫂子吩咐。”侯琰心里有火,但是他不能坏了姜宛白的计划。 岑湛立刻看向姜宛白,“嫂子,有什么需要你说一声。” 姜宛白还真以为侯琰会忍不住,宰了这老头子呢。 瞧着老头子那脸色如同死灰一般,勾唇一笑,“找个舒适的地方,好好照顾祈老。” 岑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疑惑的看向侯琰。 “听你嫂子的。”侯琰冷着脸。 “嫂子,你说的好好照顾是……哪种照顾?”是照顾照顾,还是“照顾照顾”? 这个听着好像有点难区别。 姜宛白说:“就是……当客人一样,好好照顾。” “明白了。” 侯琰不解的看着她。 其实,祈老也不明白。 …… 从赌场离开,侯琰问,“为什么?” “因为他还有用呀。”姜宛白看着他一直阴沉的脸,“难不成,你真的想宰了他?” “嗯。”回答的很干脆。 姜宛白微挑着眉,“就算要宰,也不是现在。” 侯琰看她。 “他还有用。” 侯琰见她心里有数,也不多问。 车子驶在柏油路上,姜宛白有些累的靠着座椅。 “那家赌场,是你的。”语气里带着询问,可是看他的眼神,却是肯定的。 “嗯。” “你还真是涉足广啊。”姜宛白侧过身,望着他,“也难怪你爸不愿意从政,从政后,就不能做这些生意了。还是当个生意人,比较充实。” 侯琰对于这个解释,没有异议。 快到雾里的时候,侯琰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眉头就皱了起来,“喂?” “小琰,你在哪里?你赶紧回来一趟。”是老太太的声音。 “奶奶,我还有事……” “你一天到底都有事。你是不是在生奶奶的气?我跟你说,祈大师说不行,那就是不行。你呀,就别一根筋。”老太太的话,让姜宛白冷冷的勾起了唇角。 这老太太跟姜老爷子真有得一拼。 好歹也是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的人,怎么这思想依旧这么封建呢? 她若是知道她的宝贝孙子还跟她这个祸害在一起,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侯琰看了眼身边的女人,她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奶奶,宛白是我最爱的女人。这辈子,除了她,我谁都不要。”他语气坚定。 姜宛白看着他,这个男人还真是……就算她还没有找回对他的感觉,但是她依旧觉得很心安。 与他的眼神交汇,与他的呼吸交缠,与他的温度重叠……这些,她不排斥,反而很喜欢。 她想,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不知不觉的也把自己的身心托付给了他。 如若不然,她又为什么在临死之前,与他亲密无间? 这个男人,是值得她去爱的。 “你简直是要气死我!”老太太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侯琰一点也不担心。 到了雾里,侯琰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将她抱下来。 他喜欢这么抱她。 只有在他的手上,他才能够感觉到她是他的。 “侯奶奶怕是已经给你找好下家了。”姜宛白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目光落在他冷硬的下巴上。 他要是生了气,心情不好,轮廓线条都会变得特别冷硬,没有一点柔和度。 “我的事,轮不到别人来管。” “唉,过分优秀的人,也是有很多烦恼的。”姜宛白一副很理解他的样子。 侯琰垂眸看她,“是。我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嫁给我。” “那你继续努力。”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开了门,上了楼。 发卡已经还给她了,她答应他的事,也兑现了。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还跟之前一样,找着感觉。 只不过,最后一步始终无法靠近。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姜宛白没有一点歉意。 她也在努力,只是身体不允许。 不过,来日方长。 水声停了。 她看着门口,男人走出来,站在那里凝视着她。 “是我错了。”他突然来了一句。 姜宛白扬眉,“嗯?” “我不该提跟你一起睡的要求。” “那你请便。”她无所谓。 侯琰走过去,“你想得美。” 他掀开被子,躺到了她的身边,把她揽到怀里,“就算再煎熬,我也要跟你在一起。你可以对任何人没有感觉,唯独不能对我没有感觉。” 明明都这么难受了,还这么固执,找罪受。 “我没有把你踢下去就已经是对你很有感觉了。”话这么说,她还是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找个舒服的位置睡,是一种享受。 侯琰搂着她,这一点倒是认同。 至少,能触碰她的异性,不止付航一个了。 现在,他才是她的唯一。 …… 曾淼赵如心逛完街回了家,她的心情很不好,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唯一能让她得到一点安慰的是,解除了跟侯家的婚约,那就代表姜宛白想再嫁给侯琰,也是有难度的。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就是把姜氏夫妻牢牢的把在手里。 将来有一天,一定会用得上。 两个人刚到家门口,就有一辆车在后面停下。 车上下来的人,她们认识。 是侯老太太身边的那个中年管家。 “姜小姐,老夫人有请。” 曾淼蹙眉,那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请问,老夫人是有什么事吗?”赵如心问了一句。 “老夫人说有话想跟姜小姐聊聊。姜夫人放心,我会安全把姜小姐送回来的。” 赵如心看了眼曾淼。 曾淼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几个意思,这可是解除婚约后,老太太第一次派人上门。 “妈,我去去就回来。”她也想看看老太太到底想做什么。 赵如心目送着车辆走了,才给姜自明打了电话。 “你说侯老太太把宛白接去做什么?”上一次,她问过姜自明了,姜自明说这孩子就是他们的女儿。 虽然还是觉得很奇怪,但现在又能怎么办。 她顶着那张脸,在不确定之前,不管是不是,都得护着她呀。 “婚约是侯家说退的,现在他们派人来把人接去了,要就是有什么事,他们脱不了干系。不用担心。”姜自明的语气里,真的是听不到一点点的担心。 赵如心想着也是,更何况“姜宛白”又不是个能被人欺负的。 …… 曾淼看着开车的司机,“老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见过老夫人就知道了。” 没有套出话,曾淼只能做罢。 心里却有些不安。 这是一家vip制的spa馆,曾淼刚到门口,就有漂亮的工作人员带着她往里走。 到了最里面,推开门。 老太太似乎已经做完spa,正在休息。 “侯奶奶。”之前,她叫老太太奶奶。 现在,已经不合适了。 侯老太太缓缓睁眼,看着她,“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巧懂事的,没想到你干起事来,也是有点手段。” 曾淼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祈大师算你的命与我们侯家相冲,这事是天命。你要真有本事,就跟天斗,为什么要找祈大师的麻烦?”老太太的眼睛里,透着凌厉。 到底是大家族里的老太太,那语气间,眼神里,都带着威严,不可不敬。 曾淼拧起了眉头,“我没有找祈老麻烦。” 她倒是想,只是卓智谨也说过,侯琰早就知道她是假的了,就算是让祈老头改话,那也没什么用。 “呵,你没有?”老太太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丢到她面前,“要不是有证据,我就信你了。” 曾淼皱眉,捡起照片,照片里是的女人,确实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姜宛白。 又是姜宛白! “现在,无话可说了?”老太太眼睛一瞪,“你到底把祈老怎么了?一晚上未归,你该不会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心里产生了仇恨,就对他下了什么毒手吧。” 这个想法,老太太说出来后自己都吓到了。 曾淼盯着那照片,照片里姜宛白盯着那个老头,脸上挂着笑,可是眼神却是冰冷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姜宛白为什么不急着来把她撵走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的。 她这是想利用这两张一样的脸,做一切事,让她来背锅呢。 她知道她不会主动说自己是假的,做了这么多事,她要是不承认是她做的,肯定没人信。她要承认是她做的,那这事就更落实了。 姜宛白,这一招釜底抽薪用的真好啊。 暗地里搞的鬼,一招接一招的,步步紧逼。 她这是想逼着她退出“姜宛白”这个身份。 “这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眼瞎?”老太太冷笑,“就算是没有这些照片,除了你,还有谁会对祈老下手?姜宛白,祈老说的果然没有错。你就是个祸害!心狠手辣!” 曾淼拧紧了眉头,“祈大师这是在赌场吧。我爸妈可以为我做证,我这些天一直在家里,从来没有出去过,更别说是赌场。” “侯奶奶,看在我曾经叫您一声奶奶的份上,我还是得提醒你。这世上若是算命的都准了,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发生。若是祈大师算的真那么准,他就该时时给自己算一算,看能不能出门。瞧照片上的样子,他这是遇上麻烦了吧。” 曾淼深呼吸,“这世上,有一两个相似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照片里的女人妖里妖气的,我要是有这么厉害,就直接让祈老那些话都说不出来。” 老太太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倒是有些疑惑。 她细看了照片上的女人,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祈老在都城,有什么仇家吗? 一夜未归,都联系不上,又只有这些照片,除了她,还有谁? “你哪里想得到祈大师会说出那样的话。所以,你没有想到,你就做不了准备。如今,你对他心生怨恨,秋后算账,这也是很合理的解释。”老太太认定了是她。 曾淼知道自己解释不通。 怎么说,她都是最大的嫌疑。 “您爱信不信。人,没有在我手上。”她不承认,但也不能让老太太怀疑照顾上的人,才是真正的姜宛白。 “你倒是倔得很。”老太太眯起了眼睛。 曾淼说:“人要真是我弄走的,我就不会来见您了。” “你这心思深得很。越是坦荡,就越有问题。” “呵。您要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办法。”曾淼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这事,也没法解释清楚。 她不承认,老太太也拿她没有办法。 照顾而已,能说明什么呢? 非要说,那也只能说是他们见过面,但是没有证据能证明祈老头的消失,跟她有关。 见她就是不承认,老太太确实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您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我妈知道我被您叫来了,有些担心。”曾淼微微弯腰,便退了出去。 一出去,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司机说了送她,她就是坐着侯老太太的车往回。 车子刚开出去不久,就被三辆车给拦下来了。 司机盯着这从三辆车下来的一堆人,神色略有些紧张。 看这架式,怕是找麻烦的。 只是,侯家在都城,谁敢来找麻烦? 更何况,侯老太太才来没几天,也不可能得罪了谁啊。 曾淼盯着这帮人,顿时预感不好。 “下来。”有人上前敲车门。 司机打开车窗,“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我们找的是她。”对方指着后面的曾淼。 司机往后看着曾淼,她的脸色不太好,“姜小姐,这些人你认识?” “不认识。”曾淼猜,又是姜宛白惹出来的事。 “你不认识?我们老大认识你。”对方去拉车门,拉不开。 他瞪着司机,“把车门锁开了,不然我们就砸车了。”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车吗?”司机拧眉。 “就算是天王老子的车,得罪了我们老大,照砸不误。”说罢,就举起了手上的砖头。 司机见状,立刻把车门打开,“姜小姐,这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反正,现在也不是侯家的准少奶奶了。 更何况,老夫人早就不待见了。 祈大师说的也没有错,这女人就是个祸害。 瞧瞧惹出的都是些什么事。 曾淼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门开了,还说出这样的话。 “出来!”两边的车门都被人给盯着。 曾淼深呼吸,被逼到这份上,也是没有办法了。 她下了车。 “你们老大是谁?” “呵,前阵子你在酒吧把我们老大给打了,还让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既然你记不起来,那我们带你去再好好认识认识?”说罢,便将她给拖到车上。 甩上车门,车子扬长而去。 速度之快,根本就没有给曾淼反应的时候。 老太太的司机见状,立刻把车开回去,将这事跟老太太说了。 “有人把她给带走了?”老太太皱着眉。 “是的。好像是把人家老大得罪了。”司机说:“您看这事……” “呵,她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不关我们的事。”老太太整理了一下头发,“一会儿明菲该来了,去外面等着。” “是。” 老太太思量着,又说了一句,“你给姜家打个电话,就说姜宛白半路下了车,你也拦不住她。” “明白了。” 司机去打了电话,老太太看着外面,也不知道祈老到底去哪里了。 她得让侯琰去找找。 毕竟,这都城,侯琰熟悉。 没多久,傅明菲就来了。 老太太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挽着她的手,就上了车。 …… “那个姓张的,派人去截了曾淼。”李显坐在车里,指着前面被茂密大树包围的旧厂房,“我的人盯着,就在里面。” 姜宛白手搭在车窗上,“那个姓张的后台可真硬,都那样了,愣是没人抓他。” “后台是硬,但现在人不硬了。”李显笑眯眯,“你不是派人把他的作案工具给没收了吗?这会儿,人家从医院里出来,不得找回场子,哪里受得了这气。” “呵,活该。” “你说,他会怎么收拾那个假的?”李显很好奇。 他脑子里补了很多画面,总觉得那个姓张的会很变态。 也不知道那女人能不能受得住。 “你以为,她会任由姓张的整她?”姜宛白翻了个白眼,“现在,就看她能拖多久。也要看看,姓张的有多大能耐了。” “你的意思是,还有人来救她?”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 曾淼被带到这里,四周破烂,空气里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她看到坐在一张椅子里的男人,脸颊消瘦,眼窝深陷,目光还着浓浓的恨,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所以,她肯定,这个人是姜宛白惹的。 “好娇俏的一个女子,可惜今天就要香消玉殒了。”姓张的一看到这个女人,就想到自己身为男人的痛。 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绞成肉沫,喂了狗。 曾淼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里不下十个人。 她是打不过的。 现在,只有等救援来。 所以,她把拖住时间。 “我不认识你。”曾淼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我知道,你是被谁害的。” “呵!这种时候,还在跟我瞎扯。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等人来救你?”姓张的是真的不愿意再跟这个女人多费一句话。 他五官狰狞,“你害我的时候就该想到,只要我没死,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话音一落,他扬手,“我要让她成为整个华国的‘名人’,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女人的美!” 那一刻,曾淼是害怕的。 数十个男人围了上来,她不知道自己能挣扎到几时。 但是,她必须得拖到最后一秒。 “我说了,害你的人不是我!你就算是这样对我,但真正那个害你的人,依旧在外面过得好好的。” “那个女人,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我不是!” 她一向都是轻言细语,现在着急,声音都喊得有些哑。 姓张的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这个女人付出代价,她现在说的话,就是个屁。 愤怒早就让他失去了听她解释的机会,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曾淼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一句话也不肯听。 她不知道,姜宛白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然让他一刻也不能浪费。 那帮人,已经围上来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以最大的努力保全自己。 她动了手。 姓张的早就知道她有身手,所以找的人,拳脚功夫都不差。 这一打,就乱了一团。 外面。 阳光有些烈。 姜宛白能看到厂房里晃动的人影,她摸着下巴,“打起来了。” “速度真快。”李显说:“我还以为,起码能拖上个好一阵子。” “姓张的都就成那样了,他根本就不会给她时间解释的。”姜宛白摸透了对方的心思。 ***眉,“那她的风险,也变大了。” “呵。” 曾淼就算是被打死,哪怕这是她算计的,她也不会同情。 当年,曾淼算计她的时候,可比这要狠得多。 要不是她命大,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你说,她这次要是化险为夷了,还会待在姜家吗?” “无妨。反正,我也没有那么快想回去。就是怕她,受不住。” 李显看着姜宛白那一脸的淡然,笑道:“她整容整得确实是像你,但是里子还是差了很多。也难怪她斗不过你,她的段位,太低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多么的不是个人一样。”姜宛白斜睨着他。 李显笑道:“我这是在夸你。” 姜宛白才不信。 已经过了去了十多分钟,里面还没有安静下来。 看来,曾淼这些年,身手也不差。 “有人来了。”李显提醒着她。 姜宛白看过去,果然有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了四五个人。 那几个人冲进了厂房,打斗声又闹起来了。 姜宛白看着那辆商务车,车里还有人。 “里面那个,才是跟曾淼合作的人吧。”李显也注意到了。 “或许,也是我的老朋友。” 里面那个人,也注意到了停在树荫里,不注意的话根本找不出来的车。 隔着车窗,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盯着他们。 姜宛白也透过车窗望着那辆车。 明明看不见,可就是感觉得到,那束视线,很强烈。 “老朋友?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李显开着玩笑。 “有些老朋友,不需要刻意打招呼。”姜宛白收回了视线。 李显不语。 他总觉得,姜宛白的过去,比想象中的精彩。 里面的打斗声,终于停了下来。 曾淼是被人扶着出来的。 那张脸,很多伤,衣服也凌乱了。 看得出来,她一个人支撑的很辛苦。 只是那张脸,到处都是血,很狼狈,很狰狞。 “啧啧啧,瞧瞧好好的一个美人,那家伙下手可真狠。”李显摇头叹息,“唉,也不怪他,谁叫他现在看到美女,也勾搭不成了呢。” 他们把曾淼扶上了车,车子便开走了。 姜宛白打开车门。 “你要干嘛?”李显被她的举动给惊着了。 “去看看里面的是什么情况。” “你……你现在去,得把人给气死吧。”李显也赶紧下了车。 姜宛白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走进了厂房。 看到里面的情景,她也是皱起了眉头。 那几个人的杀伤力,还真不是盖的。 瞧瞧姓张的十多个手下,全都被撂倒了。 姓张的也被揍的趴在地上。 他听到有动静,以为那帮人又回来了。 一抬头,看到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整个人都僵了。 “你,你……”真是活见鬼了。 刚才不是被打得爬不起来了吗?怎么这会儿完好无缺,气色红润的站在他面前? 姜宛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你认错人了。” “……” “那天的酒吧里打你的人,是我。”姜宛白笑眯眯的,很友好。 李显看着姜宛白脸上的笑容,真是有些同情这个姓张的。 被人揍了,还给弄残了,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报仇,结果认错了人。 现在好了,真人站在面前,他却动不了了。 姓张的反应过来后,气得半死,“你,是你!” “对啊。是我。”姜宛白笑的很明媚,仿佛在跟好友说着什么开心的事。 李显瞧着女人脸上的笑容,后脑勺有点凉。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3、他们有孩子了 这个女人,现在看着越来越邪性了。 惹上她,运气也真是够不好的。 姜宛白提着裙摆,缓缓蹲下,“张先生,今天还得谢谢你。你呀,帮我除了个大麻烦。所以,为了感谢你,我也要送你一份厚礼。不用太感谢我了。” 说罢,她站起来,甩开裙摆,“走吧。” “就这样走了?”李显回头看了眼那一地的残渣。 “你想在这里给他们收尸?” “不是,你送了什么礼物?我好奇。” 姜宛白上了车,“你会知道的。” …… 次日,各头条出现了一则让人振奋的新闻消息。 前些时候,那个侮辱残害了不少女性的恶人抓到了,证据确凿,嫌疑人对控诉没有异议,被判无期徒刑。 因为这个人,也牵扯出了政界的一颗毒瘤。 这事,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官场上,都引起了关注度。 很多人都在猜测,姓张的背后那个人,不是没人会动吗?为什么这一次,动的这么彻底? 当然了,找不出原因,最终都归为国家最高领导人的魄力和行事手段雷厉风行,不允许国家有这样的毒瘤存在。 “没想到,为了把那家伙绳之以法,你竟然让那位出手了。”付航就知道,这一定是出自姜宛白之手。 姜宛白逗着忆宝,“那位日理万机,社会上出现了这种事,根本没有人汇报到他耳朵里。只有我,闲得慌,才管了这些闲事。” “护着姓张的那帮人,怕是也没有想到,有人会越过他们,直接向那位汇报。”付航注意到她和忆宝有了触碰,这几天,她对忆宝完全没有一点排斥,挺好。 “都是为国家为社会做事,可能对于那位来说,这件事根本不足以国家大事相比,但是他在知道后能够立刻派人处理,这一点说明我跟那位的交易,是没有错的。” “呵,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会说跟那位做的是交易,还敢评论对与错。” “都是凡胎肉身,有什么不敢的。” 付航笑了笑,才正色道:“曾淼昨晚就没有回姜家了。她这是放弃了?” “她那个样子,怎么敢回去?更何况,出了这么多事,她也该知道鸠占鹊巢是件多么高危的事情。除非,她不想做她想做的事了。” “可她就这样离开了,她会甘心吗?”付航说:“大费周章的整容成你的样子,稳住了三年,临迈进成功的门槛只有一脚,却被你给毁了。我觉得,她不会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姜宛白和忆宝搭着积木,她很认真,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忆宝,“是啊。怎么会灰溜溜的走呢?忆宝,这儿不对。” 付航见状,知道她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说什么。 “你跟灵姝怎么样了?”姜宛白抬头。 这些天,都搬到人家里住去了。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捞着这月亮。 付航看了眼忆宝,“我跟她,只是为了孩子。” “你对她,难道没有一点点动心?”姜宛白皱眉,“付航,你知道你现在的所做的一切,可以把你称之为什么吗?” 付航看她。 “渣男。” “……” 姜宛白盯着他,“人家追求你的时候,你不喜欢。但偏偏,你又跟她发生了关系,现在人家还生下了你的孩子。如今,你们都同住一个屋檐下了,你又说只是为了孩子。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我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孩子跟她绑在一起。” “你跟她在一起,反而会影响了她追求爱情的权力。”她又补了一句。 付航皱了皱眉,“我没有阻止她。只要她遇上了喜欢的人,也愿意接受他们母子的人,我不会纠缠。” “呵。试问一下,当你知道对方跟孩子的爸爸住在一起,你还会想着要去跟对方有进一步的发展吗?”姜宛白看着他摇头,“正常人,都不会。” 付航整个人身上都凝聚了一股阴郁。 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有些迷茫。 “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考虑清楚跟她接下来有什么样的发展和安排。你只是知道,她生下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想要融入到他们娘俩儿的世界。或者说,你的私心在作怪,你想守着他们,不是因为你有多爱她,而是因为你现在不想看到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姜宛白笑着说:“男人,除了有劣性根,还有可怕的占有欲。不喜欢,但是又不愿意放手给别人。” 说罢,姜宛白看外面的天气没有那么糟糕,太阳不毒,就牵着忆宝,“宝贝,我们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好。”忆宝很喜欢舅妈,小手拉着她的手,把亲爹丢下,出去了。 姜宛白站在门口回头,“付航,你好好想想。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跟他们住在一起。住在一起后,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结局。如果,你并没有把他们的未来和你的未来拧成一条线,那就不要过分的侵占他们的时间。” “因为,你不爱她,做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付航愣在了那里。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不爱连城灵姝,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 可是,正如姜宛白说的,他就是能够想象得到有一天,他的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儿子的妈妈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他就不乐意。 这是……他的占有欲? …… 姜宛白牵着忆宝,小声的问,“宝贝,如果爸爸跟妈妈不在一起,你会伤心吗?” “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呀?”小家伙手里拿着一枝刚摘了一朵栀子花,一会儿要送给妈妈。 “因为……” “因为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旁边,穿了个声音过来。 忆宝回头看过去,欣喜的喊着,“舅舅。” 侯琰走过来,抱起他,“怎么这会儿在外面晃悠?”他问的是姜宛白。 “看到外面不怎么晒,出来走走。”姜宛白挑眉,“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工作忙完了,早点回来陪你。”侯琰看到小家伙手上拿着的花,“你这花,准备送给谁?” “妈咪。” “你可以先把花送给舅妈,等你妈咪来的时候,再摘一朵给她。” 忆宝想了想,觉得说的对。 他便把手上的花递给了姜宛白,“舅妈,送给你。” 姜宛白笑着接过来,“谢谢宝贝。” “不用谢。”小家伙拍了拍手,扒着侯琰,“舅舅,为什么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小家伙的记性很好,都岔了这么多话,他还记得刚才那句。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 侯琰抱着孩子,走在石板路上,“因为,你的爸爸和妈妈跟别人的爸爸妈妈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小家伙不懂。 “那我先问你,如果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小家伙也执着于原因。 侯琰笑了,“因为,爸爸和妈妈都很爱你,所以,他们不能在一起。” 小家伙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更是不明白了。 姜宛白也望着侯琰。 这个解释,别说小家伙听不太明白,她脑子要是钝点,也听不明白。 “总之呢,不管爸爸妈妈在不在一起,他们都是爱你的。知道了吗?”侯琰很耐心。 “嗯。”这个,小家伙听懂了。 侯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了。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可是,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 姜宛白笑了。 这个问题,她就不该说。 孩子太小,根本就明白不了大人的事。 侯琰抱着他沿着路边走,“你还小,现在还不太懂。你只要懂得,不管我们有没有陪着你,但都是爱你的。爸爸妈妈呢,也会是这个世上最爱你,你最亲的人。他们对你的爱,不会变……” 姜宛白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侯琰那挺拔的背影抱着孩子,阳光透过树荫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身上,看起来格外的温暖。 男人的背影,也格外的高大。 有那么一瞬间,她会想,若是他们有孩子了,他是个什么样子的。 应该,还是一样的有耐心,一样的温暖吧。 …… 连城灵姝下班来了。 忆宝看到她就赶紧把后来摘下来的栀子花送给她,“妈咪,你辛苦了。” 上了一天班,确实是很累。 不过看到孩子这甜甜的小脸,听着他糯糯的声音,一身的疲惫都散去了。 她接过花,抱着儿子亲了一口,“谢谢儿子。” “吃饭了。”付航把菜摆上桌,看了眼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没看他,抱着儿子去洗了手出来。 付航的厨艺不差,荤素搭配的很好。 这个男人,如同姜宛白所说,若是有个女人走进他的心里,他会把人疼到骨子里。 可惜,这个女人不会是她。 “我明天要出差一趟,可能要去个三天。宛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一下忆宝?陆琪家里的事还没有处理完,暂时来不了。”吃过饭后,连城灵姝拜托着姜宛白。 姜宛白正想答应她。 “我照顾忆宝就行了。”付航说:“我是他爸爸。” 姜宛白看了眼连城灵姝。 人家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忽略不了了。 连城灵姝说:“你公司忙,带着他不好工作。” “没事。”付航很执着。 “他愿意带,就让他带。”侯琰看了他俩一眼,“忆宝是个男孩子,跟着父亲才能学习更多。” “嗯。你哥说的没错。”姜宛白也点头。 这两个人,从一开始都很别扭。 就算现在住在一起,怕也是很生疏的方式。 有些人在一起就能够看到结局,可他俩,还真是看不到。 连城灵姝听他们都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妈咪,我跟着爸爸就好了。”小家伙也仰起头,拉晃着她的手。 “好。那妈咪明天出差,你就要乖乖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知道啦。”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嗯。” 姜宛白和侯琰一起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出门,看着车子开远了,才往回。 …… 回到家,连城灵姝原本想要去先给忆宝洗澡,再去收拾东西。 “你去忙你的,我给他洗。”付航抱着儿子,就去了浴室。 连城灵姝见状,便去拿了行李箱,收拾了东西。 等孩子洗好后,她的东西也收拾好了。 两个人还跟平时一样,哄着孩子睡觉。 自从上一次不小心枕着他的手睡过去后,现在不管有多困,她都会让他离开,再睡觉。 醒来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感觉,别提有多尴尬了。 “睡着了。我回房了。”付航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 “嗯。” 他出去后,连城灵姝看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孩子,却是睡不着。 小家伙一天天的在长,像他的样子也越来越浓。 她也很想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可以的。 她感觉得到,付航住在一这里,就真的只是为了孩子。 他在意的人里,从来都没有她。 重重的叹了一声,又自嘲的摇摇头。 其实,早就知道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细想。 想多了,结果也是一样。 随他去吧。 一切,都顺其自然。 随缘。 她是睡了。 但是隔壁卧室里的男人,却清醒得很。 他细细的回想了跟连城灵姝相处的第一个画面,有些已经记不起来了。 唯一记得的是,那次去救了她,她拿了铁链绑人。之后,她跑去堵他,要请他吃饭,说要跟他交往。 再之后,便是那一晚。 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那一晚他没有喝酒,没有不清醒,怎么就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姜宛白说的,是男人的劣根性作怪? 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姜宛白,他会默默的守护她的同时,绝对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有亲密接触。 可他,却失了自己的心。 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姜宛白说的没错,他就是渣男! 不爱连城灵姝,偏偏却跟她沾上了永远都剪不断的关系。 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像现在这样烦躁过。 他那颗心一直都只住着姜宛白一个人的,可现在,好像有别的人挤了上来。 那种感觉,他像是个罪人。 背叛了姜宛白,也辜负了另一个女人。 这一夜,他站在窗前,一直未睡。 次日。 连城灵姝定了闹钟起来,下了楼就看到桌上摆好了早餐。 “起了?吃吧。”付航把牛奶给她,“一会儿我送你。” “不用。”连城灵姝说:“席云马上就到了。” 付航抬眸,“他送你?” “我们一起出差。”话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门铃声。 连城灵姝拉着箱子就走到门口,开了门,“这么快。” 席云笑着说:“给你带了早餐,你是在家里吃,还是路上吃?” “路上吃吧。”她换好鞋子,直接把箱子往外一提,“走吧。” 门,砰的关上。 她没有跟里面的人说再见。 直接就走了。 “诶,忆宝呢?”席云似乎并没有发家里还有个男人。 连城灵姝也怕他看到了,所以才那么快。 她赶紧上了车,“我让我哥帮忙带这几天。” 席云坐上去后,就让司机开车了。 “噢。”席云在回想着,刚才在门口,他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而且,在她拉开鞋柜的时候,他看到里面有一双男士皮鞋。 他敢肯定,她家里有个男人。 所以,她刚才才那么着急吗? “这是给我的早餐吗?”连城灵姝没去在意席云的神色,看到前面一个精致的盒子,拿起来。 “嗯。你最喜欢吃的徐记鱼片粥,还有他们家的小菜。”席云也没有去问。 他知道,有些事情,他还不够资格管。有些话,他还不够资格问。 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相信有一天,她会被他感动的。 …… 曾淼消失的第二天,赵如心担心不已。 白宇扬也不放心。 只有姜自明,很淡定。 他也没有去找,也没有打电话。 “爸,您最近真的很反常。宛白被退婚,您也同意了。现在她都失联了两天了,您怎么还是一点也不着急呢?”白宇扬实在是没忍住。 赵如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姜自明看着他俩,不仅没担心,反而笑了,“宛白会回来的。”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嗯。”姜自明说:“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她那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 “不是,爸,您得说清楚啊。她到底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事?怎么就不接我们电话呢?”白宇扬没搞明白。 姜自明站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轻地晃了一下脑袋,语重心长,“等你妹妹再回来,你可得好好的看看她。看她,有没有什么变化。” “……”白宇扬完全听不懂了。 赵如心也懵。 “我去公司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看白宇扬,“你还愣着做什么?不用上班吗?” “噢。”白宇扬云里雾里的,赶紧追了出去。 赵如心拧着眉头,瞧着那对父子,回头看着跟她一样懵的兰姨,“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少爷应该没有,真有事瞒着您的应该是先生。”兰姨也觉得,以前先生跟他们一样,有什么都是一起的。 现在,好像把他们给抛下了。 赵如心赞同的点头,“他能瞒着我什么呢?” 她细想,再想,就是想不出来。 …… “你真的要这么做?”卓智谨看着脸上的伤还没有好的曾淼,知道她想干什么后,脸色都沉了下来。 曾淼摸着这张脸,若不是她要活着,她早就划烂了这张脸,“对。人不狠,无法立足!” “呵,你为了让她不好过,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卓智谨冷笑。 “你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只有我一个人不想她好过?还是说,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说我,她就会让你好过?卓智谨,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好,你已经背叛了她,这就是一条不归路。” 曾淼盯着他,“你,哪怕是现在杀了我,把我的头提到她面前,她也不会原谅你!” 说着,她笑了。 脸上有伤,面目可憎,顶着这张脸笑,也只显得狰狞。 她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别忘了,在她最需要有人帮她的时候,你却推开了她!她每天吃的那些东西里,都有你下的一份药。” 卓智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连眼睛,都变得阴暗。 曾淼看到他这个样子,得意的笑了。 “要不,你配合我?”曾淼睨着他,“反正,你不是爱着她吗?这张脸,可以满足你对她的幻想。” “滚!” “呵,那我可会便宜别的男人了。你能想象得出来,姜宛白的脸,在别的男人……” “滚!”这一声,比起刚才更加的愤怒。 曾淼着实被吓了一跳,看到他鬓边的青筋都绷起来了,深呼吸,勾了勾唇,“行吧。我不勉强你。” 说罢,她去换了一身红色的长裙,化了妆,把脸上的伤给遮了去。 现在看起来,更像姜宛白了。 她满意的扭着腰肢走出来,睨了眼怒气未散的男人,“我走了。” 男人连个正眼也没有给她。 “呵。”她一眼冷笑,出了门。 …… 傅明菲正和几个姐妹一起小聚,手机收到了一段视频。 她点开了一看,双目瞪圆,不敢相信。 借口去了洗手间,红着脸又带着嫌恶才把那段视频看完了。 天啊! 她没再播放,只是一点点拉开,放大那张脸。 被脱掉的红裙,那张意乱情迷的脸,疯狂的身影,就是姜宛白! 这,这也是疯狂了吧。 因为侯家退了婚,受了打击吗? 那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拿到这段视频,傅明菲又紧张又激动,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再在这里待下去。 跟好友告别后,直接开车回了家。 等她冷静下来后,她疑惑了。 现在姜宛白已经和侯琰解除了婚约,这段视频对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姜宛白,不会再是她的威胁了。 所以,发这段视频给她的人,是想说什么? 她不解。 但是,她把视频留了下来。 …… 今天,连城灵姝出差回来了。 付航带着忆宝去了机场,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人从里面出来了。 她和席云有说有笑,俊男美女,很吸引人。 “妈咪!”忆宝看到连城灵姝,开心的大喊。 俩人注意到了他,也看到了抱着忆宝的男人。 连城灵姝微怔了一下,她看了眼席云。 席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脸色柔和,“忆宝来接我们了。” “嗯。” 连城灵姝轻蹙着眉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走过去,捏了捏儿子的小脸,“你怎么来了?” “爸爸说今天妈咪回来,我们一起来接妈咪回家。”忆宝软糯甜甜的声音一点也感觉不到大人之间的气氛有多凝重。 他只知道,终于又见到妈咪了。 晚上,爸爸和妈咪又可以陪他一起睡觉。 虽然每天早上起来,爸爸都不在床上。 但是,有爸爸妈咪陪着,他就觉得好开心。 席云听到那两个字,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他张了张嘴,“这位先生是……忆宝的爸爸?” 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她说过,这个男人只是和她表哥相识。 当时,他还特意问过她,这男人是不是忆宝的爸爸。 她回答的很肯定,不是。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忆宝的爸爸,付航。”付航朝他伸出手,“这几天,谢谢你照顾她。”他看了眼旁边的女人。 连城灵姝就知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肯定是瞒不住的。 席云盯着那伸过来的手,不敢相信的看向连城灵姝。 他很希望连城灵姝可以跟他说,不是。 但是,她没有。 “你好。她是我的上司,照顾她是应该的。”男人的气度让他不能这种时候甩脸子。 两个人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就松开了。 席云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去消化这个信息。 他站在这里,总觉得浑身长满了刺,不自在。 “灵姝,我先回去了。明天见。”他把她的箱子放下,自己拉着箱子快步走了。 他一走,连城灵姝的脸也沉了下来。 但是,她没有说话。 拉着行李箱,往机场外走。 付航抱着儿子跟上去。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连城灵姝就让忆宝去房间里看他最喜欢的动画片,然后才下了楼。 “你什么意思?”她冷着脸。 “什么什么意思?”付航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连城灵姝一路上都憋着气,要不是孩子在,她早就暴发了。 她紧抿着唇,看着他那淡漠的样子,就来火,“我跟你说过,你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你倒好,直接就说你是忆宝的爸爸……” “我本来就是。” “呵!付航,我现在才发现,你不止冷漠,还很自以为是!”她真的是要气炸了,叉着腰,“原本我以为我们可以为了忆宝能够和平相处,可现在我才发现,根本不可能!” “还有,我觉得你很可笑。你明明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一副你是我男人的样子?做给谁看?你说过不防碍我找男人,可你今天的举动,算什么?” “谢谢他照顾我?我需要你谢谢吗?你是我的谁?”她嘲他吼,“你不是我的男人,不是我的情人,不是爱我的人,凭什么这么跟别人说?” 她甚至都不明白,他最近流露出来对她的体贴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又算是怎么回事? 她说过,他只是孩子的父亲。 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凭什么,自作主张,当着她朋友和同事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说好没有关系,那就是没有关系! “你在生什么气?”付航拧紧眉头。 她一路上都给他垮着脸,现在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哪一句话说错了? 连城灵姝一肚子的火气因为他这一句话,弄得她哭笑不得。 敢情,她都不该生气的。 “付航,我觉得之前我的决定是错误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要住在这里了。”她也觉得,自己干嘛要生气。 生这些气,有什么用。 没用的。 “我会明确的告诉忆宝,你只是他的爸爸,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愿意跟你,我也不会强求让他跟着我。当然,他如果不愿意跟着你,你也不能强迫他。除非,你觉得你有脸跟我争他。” 她咽着口水,“本来我们俩都没有什么关系,不管孩子跟着谁,都不要阻止对方跟孩子见面。你觉得没问题,那么请你搬离这里。” 她当初真是蠢。 蠢到居然会应允他住到这里来。 呵,有什么意义? 每天扮演着相亲相爱的父母陪着孩子一起睡觉,这就是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哄孩子而已。 这样的哄,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假象罢了。 她觉得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过的很艰辛。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的。 太累了。 “你还是因为那个席云,想要跟我撇清关系。觉得我挡了你们俩之间的发展了。” 连城灵姝直勾勾的盯着他。 到现在,他竟然还想着她是因为席云才这样的! 呵,这种人,她当初是怎么就喜欢上了? “你要这么觉得,那就是吧。”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了,“等忆宝睡醒了,我会跟他说清楚。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我跟你,是绝对不会再这样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 “不清不楚?我说了,我娶你。是你不肯的。”他没有想跟她这样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是她不愿意,他没有办法,才用了这样的方式。 “呵。我就算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她真的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了。 说着,就很累。 她深呼吸,“付航,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做为基础,怎么努力都会变成四不像。你也不需要为这件事负责。儿子还是叫你爸爸,如果你不需要,我也可以让他改口。总之,我不会剥夺孩子认父亲的权力。”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说完,她上了楼。 付航着在楼下,脑子难得有些混乱。 没有爱情的婚姻,就真的不能继续下去吗? 不是说,孩子就能成为两个人情感之前的枢纽吗? 他们有孩子,就可以是一家人。 为什么偏偏要他爱她才行? 他对她好,对孩子好,不就行了吗? 就算是找个爱她的人,最后的结果不也是要对他们娘儿俩好? 他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男女之间,一定要有爱情才可以生活在一起。 …… 次日,连城灵姝带着忆宝下楼,男人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连城灵姝坐下来,就直接问他。 这一晚,她都没有睡好。 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很复杂。 付航看了忆宝一眼,“先吃早餐。” “我已经跟忆宝说了。我们只是分开住,他想跟谁生活,都可以。”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度了。 虽然她恨他没有个解释就离开了,但细想她也没有权力去要他的解释。 毕竟,是她自己主动的。 留下这个孩子,也是她的主意,没有跟他说一声。 所以,她没有立场去怪这个男人。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除了孩子,她不想跟他再沾上任何关系。 他们住在一起,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她……却不能无所谓。 毕竟,她真的喜欢他。 哪怕是三年过去了,再见他,也会很没出息的心动。 果然,先动心的人,只要输了,那就会输得彻底。 付航盯着她,“你确定不跟我结婚。” “确定。” “好。”付航点头,“吃过早饭,我会搬走。” 听到这句话,原本以为会很开心,可是并没有。 唯一的感觉,就是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又是失落。 她很厌烦自己这种情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 吃了早餐,付航就收拾了东西。 他也没有什么,就几件衣服。 把东西提上车,他问,“你忙的话,可以把儿子给我带。” “今天陆琪就要回来了。她可以带孩子。” “也好。”付航看了眼并不知道发生了事的忆宝,上前摸了摸他的脸,“爸爸最近不能陪你睡觉了,你要是想爸爸了,就给爸爸打电话。你跟妈咪在一起,要听妈咪的话,知道吗?” “知道。”忆宝乖巧的点头。 妈咪跟他说过,爸爸不能跟他们住在一起。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能住在一起,但是妈咪说他只要想爸爸,随时都可以见。所以,那就这样吧。 “走了。”付航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脑袋,就上车了。 车子走远,连城灵姝看着儿子还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亲了亲他的脸蛋,“宝贝,你要是想见爸爸了,就跟妈咪,或者跟小琪姐姐说。我们会带你去见他的。” “嗯。”小家伙也没有吵闹。 儿子太过懂事,听话。她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愧疚。 中午,陆琪就来了。 陆琪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年纪轻轻,但是做事很认真,细心,也很麻利。 她带孩子也有一套,忆宝这么懂事,大多也是陆琪的功劳。 “灵姝姐,你好像瘦了些。”陆琪逗了一下忆宝,看着连城灵姝,有些心疼。 连城灵姝笑了笑,“有吗?” “嗯。感觉,你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好。”陆琪说:“我从老家带了些自己挖的野参,一会儿给你炖点老母鸡,好好补补。” “你家里也挺不容易的,那些东西留着卖钱,不用拿到我这里来。”她家里是农村的,收入都靠卖些农作物,还有挖一些草药卖钱。 陆琪笑着摇摇头,“我爸妈说城里的东西不太好,打的广告是野生的,但大多都是假的。我带来的这些,可是实实在在的真东西。今年我爸妈在山里挖得多,他们让我带来好好给你补补。” “谢谢他们了。”都是朴实人,连城灵姝也不会怎么拒绝人家的好意。 拒绝了,他们反而会多心。 “不用。每次我回去,你也给他们买了很多东西。他们呀,也很感激你。”陆琪感慨道:“我运气好,刚学成出来,就遇上了你。” “那也只能说是我运气好。我生忆宝的时候,有你陪着。你又帮我带忆宝,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带好。”连城灵姝握着她的肩膀,“好啦,不要再谢来谢去的了。你刚到,去休息一下。也顺便带忆宝去睡个午觉。我去公司一趟。” “好。” 有陆琪在,连城灵姝很放心。 她走到门口,陆琪拿着一个干净的袋子,里面有个长盒子,“灵姝姐,你把这份带去给侯夫人吧。” 连城姒之前会接忆宝去家里,陆琪也会跟着去。 渐渐的,也熟悉了。 “好,我替我姑姑谢谢你。” “不客气。” …… 连城灵姝去了公司一趟,看到席云在跟赵裴欢说着话。 席云抬头,看到她了。 “灵姝姐。”赵裴欢也看到她了。 这段时间,赵裴欢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国外跑,今天才回来。 连城灵姝走过去,她有些不太好面对席云。 因为她对他撒了谎。 ------题外话------ 深切悼念那些在此次疫战中牺牲的烈士和逝世的同胞!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4、未婚先孕 “最近,辛苦你了。”这话,是对着赵裴欢说的。 赵裴欢摇头,“不辛苦,就是有点累。”’ “你刚回来,应该在家里休息两天,不用这么快来上班。”这女孩子,当年可真是没有看出来她有如今的能耐。 不得不说,姜宛白看人的眼光很准。 “让我在家里闲着玩,我可不行。只要晚上早点休息就好,还是工作能够让我兴奋。”赵裴欢是真的很爱这一行。 连城灵姝笑道:“是我捡了个宝。” “那也得有人识货啊。”赵裴欢也笑了。 席云没怎么说话。 连城灵姝看了眼时间,“你们先聊着,我要去我姑姑那一趟。” 说起这个,赵裴欢拉着连城灵姝走到一旁,“我表姐是不是跟你表哥……真的完了?” “忘了跟你说,你那次的感觉,是没有错的。” “啊?”赵裴欢没反应过来。 “就是上次你说,你表姐不对劲。” “你是说,那个真的不是我表姐?”赵裴欢震惊的快要吼出来了。 连城灵姝点头。 她把她知道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这事,你姑姑还不知道。现在那个假的也没有回水云间,不知道是不是没脸回去了。” “那我表姐呢?她为什么还不回去?” “不知道。她应该有自己的安排吧。”连城灵姝说:“反正现在知道宛白无恙,就好了。之后的事,她应该都会安排好的。” 赵裴欢没想到回来后听到了这个好消息,“那他们解除婚约,也是假的了。” “肯定的。我哥那么爱她,哪里舍得。”她很羡慕他们的爱情。 特别是侯琰对姜宛白的执着,他能够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就能分辨出那不是真正的姜宛白。 她以为,姜宛白回来,他至少会给她脸色。 哪知,他还是那般无条件的去爱她,接受她。 哪怕姜宛白悄无声息的离开,又悄然的回来,他依旧接受了她。 他们之间,没有想象中的别扭。 他们的相处,都是那样通顺。 不矫情,不做作。 爱就是爱,有什么话,说清楚就好了。 他们对彼此,都坦诚。 这样爱情,是她奢求不来的。 “那就好。我放心了。”赵裴欢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俩好好的,我就还相信爱情。” 连城灵姝笑着她,“你有什么不相信爱情的?话说,你跟孙少爷,有没有联系?” “我跟他,哪能有什么联系啊。”赵裴欢摇头,“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三年前,他可是在婚礼上逃了婚的。” “那也跟我无关。” “我还记得当时他在婚礼上说,他心里有人了。”连城灵姝盯着她。 赵裴欢低下了头,勾了勾唇角,“他心里的人,又不是我。” 连城灵姝也不再逗她,“行啦。你呀,现在把心都放在工作上,就算是有人心里有你,你也瞧不出来。” “可没人心里有我。” “自从三年前他逃了婚,被他家里人给弄到国外去了,确实也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你。” “……”赵裴欢无奈的看着她,“我说老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你都说了这人都没有回来,怎么把我跟他给绑到一块了呢?” 连城灵姝笑着说:“因为,这两年的节日他都会给你寄礼物啊。” “……”这事,赵裴欢没得反驳,解释道:“只是朋友之前的互动。” “是是是。朋友。我反正没有这种朋友。”连城灵姝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跟你瞎扯了,我得走了。” “不送。” 连城灵姝笑着挥手。 她一走,赵裴欢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跟孙祺真的没有什么。 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种来往。 三年前他送她到了机场,等她回来,才知道他不在国内了。 当年,他也帮了她不少忙。 在国外的时候,他还经常给她打电话,给她寄吃的,还让他在国外的朋友帮她的忙。 这些好,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他,他才把对白宇扬的那份感情,放下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算了,不去想了,还是好好工作。 …… 连城灵姝到了侯家,侯老太太还没有回澳洲去。 拉着傅明菲的手,有说不完的话。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还想着让傅明菲做侯家的少奶奶呢。 “灵姝。”傅明菲叫着她。 自从知道她心思并非那般单纯后,连城灵姝就很少跟她来往了。 现在见到,她也只是礼貌的应了声,“好久不见。” “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我想见你,都难约。”傅明菲打趣着。 “确实是有些忙。”连城灵姝淡淡的笑了笑,把陆琪拿来的野参给连城姒,“姑姑,这是小琪从老家带来的,她说给你补身子。” 连城姒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好东西。 她拿给芳姨,“那孩子有心了。你怎么没带她一起过来?正好,我也有些时间没见忆宝了。” “今天先去了公司,所以没带他们来。你要是想忆宝了,明天我让小琪带忆宝来看你。” “好。” “灵姝啊。”老太太盯着连城灵姝好一会儿了,她才缓缓开口,“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把个人的事给落实下来?你爸妈都不催你的吗?” 连城姒脸上的笑略有些僵硬。 连城灵姝倒是坦然,笑了笑,“我爸妈都很开明,不催我这事。结婚嘛,总得找个称心如意的人。他们也不会为了我到了该嫁的年龄,就随便给我指户人家。毕竟,结婚还是需要感情为基础,不然两个貌合神离的人在一起,那日子得过得有多艰难啊。” 这话说出来,脸上挂不住笑的是傅明菲。 她很清楚,侯琰不喜欢她。 她能够坐在这里,全都是因为老太太看中了她。 连城灵姝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呢。 “呵。你说的也没错。不过,现在以你的条件,要想找个门当户对的话也是有点难。毕竟,你现在可还带着个孩子。这年头啊,可没几个人愿意当个便宜爹。”老太太阴阳怪气的,“也就是你父母开明,要是换成我呀,自己儿女做出了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我得把她打死了丢出去。” 很难想象,老太太这样雍容尊贵的人,会说出这种有失长辈风度的话。 连城姒蹙起了眉头,“老夫人,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守着那些旧思想。” “不是我守着旧思想,是不管哪个年代,女子都要自爱,这是最起码的。”老太太扫了眼连城姒,“这女人,若是不自爱,随随便便跟男人上床生孩子,这跟那些站街的有什么区别?” 连城灵姝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连城姒也沉了脸,“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说的有错吗?不过话说回来,当年你跟庭谦还没有婚约,也怀了孩子。我要真是个守着旧思想的人,当年就不会让你进侯家的门。只是儿媳妇啊,你也是个当长辈的,怎么就不能好好教教你的侄女儿呢?可见她的命没有你好,孩子都两岁多了,连个接纳他们母子的人都没有。”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变得前卫了,但是未婚先育的,始终说出去不太好听。所以说呀,这婚姻,还得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管是对家庭,还是对个人,都有保障。”侯老太太一向都不喜欢连城家的人。 要不是连城家出了连城煜那样的人,她根本就不会多看连城姒一眼。 更何况,连城灵姝呢。 连城灵姝气得咬紧了牙,浑身都在颤栗。 连城姒黑着脸,“所谓的父母之命,不过是政治联姻。这样的婚姻,又能有多长久?现在的崇尚婚姻自由,单亲妈妈多了去了,她们不偷不抢,挣钱养自己,养孩子,自己乐意,又不碍着别人什么事。” “照你这么说,女人未婚跟别的男人行了苟且之事,倒是光荣了。”老太太睨了她们姑侄一眼,“呵,我要是有女儿,可不敢这么教她。她要是跟着男人跑了,或者怀了别人不认的种,我得把她打死!” 老太太就是看不顺眼连城姒,连带着也看不惯连城灵姝。 在她看来,他们侯家就是被连城姒给弄得晦气了些,不然侯家还能更好。 气氛已然越来越僵,傅明菲见状,赶紧打圆场,“奶奶,您别这么说。灵姝也很不容易,她不过是被男人骗了。” “要不是管不住自己,怎么会被男人骗?”老太太冷哼,“所以呀,这女孩子,要自爱。自爱,才能让别人尊重。” 连城灵姝强忍着怒意,老太太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对她羞辱。 她很清楚,自己生下忆宝,像老太太这样明说的人不多,但是背地里笑话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未婚先育,不管在哪个时代,始终都是被人诟病的。 她深呼吸,看着老太太和一脸担忧的傅明菲,“您说得对。还好您没有女儿,不然您得气死。” “姑姑,我先走了。”她没有办法再留在这里。 她在这里,反而让连城姒更难堪。 他们都知道,老太太是瞧不起连城家的。 要不是连城姒生下了侯琰,指不定侯家现在是变成什么样了呢。 如今,老太太看到她现在这状况,就抓着她这事,对连城姒冷嘲热讽呢。 “灵姝……”连城姒追出去。 连城灵姝眼眶已经红了,她对她努力扬起笑容,声音哽咽,“姑姑,对不起。” “傻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你受苦了。”连城姒抱住她,心疼不已,“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你不要听老太太那些话,你很坚强,很勇敢。你这么好,一定有人疼你,爱你的。” 连城灵姝没绷住,抱着她哭了,“姑姑……” “女孩子,别哭了啊。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姑姑心里最好的姑娘。”连城姒给她擦着眼泪,心尖都在颤抖,“咱们,会很好!” “嗯。”连城灵姝抹着眼泪,“我一定会很好的。” “乖。” “姑姑,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连城灵姝出了侯家大门,连城姒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 冷着脸,往回。 “奶奶,您刚才那样说灵姝不好。她也很不容易的。”傅明菲给老太太捏着肩膀,“她只是被男人骗,要怪也只能怪那男人。” “哼。要不是她自愿的,哪个男人能把她拐到床上去啊?”老太太摇头,眼里满满的嘲讽,“这姑娘家家的,还是得要点脸。这年头啊,遇上个不愿意负责的男人,苦了自己一辈子。” 傅明菲对这话,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连城灵姝怀孕生子,这事她知道后都很震惊。 在她眼里,连城灵姝可不是这样没分寸的人。 更何况,未婚生子这多大的事啊。 连城家怎么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可不仅发生了,还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这得多大的勇气啊。 “老夫人。”连城姒走进来就听到老太太说着这话,声音不由带着愠怒,“您一个长辈,在背后嚼晚辈的舌根,不太好吧。” 老太太挑着眉,鼻孔出气,“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我说阿姒啊,灵姝这些年一个人在都城,就你这么个姑姑在,你也不好好管管她。好歹,现在她爸也是个人物,在那个位置的人,有这样一个女儿,会影响到他的官途的。” “不劳您费心。”连城姒冷着声,淡漠的看了眼坐在老太太身边的傅明菲。 她以前也觉得傅明菲是个很知礼数,很懂规矩,很温婉大方的一个姑娘。 但是今天这几句话,她是把她看楚了。 心思这么重的儿媳妇,她可不敢要。 “傅小姐,我儿子现在刚退了婚,你这三天两头的往侯家跑,不太好吧。”连城姒笑容很疏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儿子又有了女朋友,这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刚才你也听到了,老夫人最在乎名声,你是个姑娘家,以后没事,就别往我家跑了。” 傅明菲愣了一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连城姒居然会这么说她。 想来,刚才她说了两句话,惹到她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灵姝是我叫来的,她也是来陪我的。”老太太拉着傅明菲的手,怼着连城姒。 “奶奶,其实伯母说的对,我确实是来得太勤了。” “我巴不得你天天陪着我。就算是住下来,我也喜欢。”老太太态度很明确,“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我最满意的孙媳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见老太太并没有把连城姒当回事。 傅明菲心里是高兴的。 现在姜宛白跟侯琰没了婚约,她又有老太太撑腰,要嫁给侯琰,那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就算是姜宛白还没有死心,那她也不怕。 她手上,可握着姜宛白的把柄呢。 “奶奶,您快别说这种话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是事实。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的想法。”老太太扫了眼连城姒,“你也不用跟我拿腔作势,反正我的态度很明确,侯家的孙媳妇,我只认明菲。你们要是不同意,那就只能等我死了,再作主。总之,只要我活着一天,明菲就是我的孙媳妇。” 态度,果然很强势了。 傅明菲面上紧张,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确实,只要侯老太太在,侯家的少奶奶,她当定了。 花了这么多时间,还好坚持住了。 最后,她想要的,都会回到她的手上。 “奶奶。”门口,响起磁性的男人声音。 傅明菲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喜,立刻看过去。 男人逆着光走进来,身姿挺拔颀长,气宇轩昂,五官轮廓英俊硬朗,他迈近一步,她的心跳就重一分。 她终于,把他给盼到了。 连城姒看到儿子,胸口的压抑稍微散了些。 “乖孙,你可终于回来了。”老太太眉开眼笑的拍了着自己的身边,“快过来坐,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侯琰没有坐过去,而是走向连城姒,“妈,这些天,辛苦你了。” 连城姒听到这句话,胸口瞬间一热,她微微摇头,“没有。” “让您受苦了。”他上前,轻轻地抱了抱她。 连城姒原本有些委屈,但在这一刻,她觉得只要儿子还是她的乖儿子,一切都无所谓。 她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不是那么容易摆布的。 “我没事。”连城姒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还有别人在。 不管怎么样,侯老太太是他的亲奶奶,不能忽略了。 侯琰松开她,才看向老太太,一开口就说:“奶奶,华国的夏天太热了,您身体又不好,我打算派人送您回澳洲。”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 她哪里知道她的乖孙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要把她送走。 眉头拧了起来。 傅明菲眼里也浮现了不安。 “怎么?你现在是不欢迎我在这里了?”老太太沉了脸。 “这边的太阳很毒,我怕您受罪。”侯琰嘴上说的话倒是有几分恭顺,但是那张脸,那双眼睛里,看不到半丝对老人家的敬重。 老太太瞥过眼,“我在家里又不出去,晒不到我。更何况,我还要等着你结婚再走呢。还有啊,祈大师现在人不见了,我得把他找着了。” “我的婚约不是被您给退掉了吗?这一年半载的,我也找不到结婚的人。至于您说的那个祈大师,做孙子本不该说的,但是那只是算命的江湖术士,满嘴胡话,专门骗您这样的老人家。” 侯琰声音里没有温度,“他现在失踪,指不定是骗了谁,被人找上门来,把他给收拾了呢。” 老太太嘴角往下,眉头紧蹙,盯着他,“是不是你?” “一个江湖骗子,不值得我对他下手。” “最好不是你。”老太太瞪着他,“你也别想赶我走,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不管你是一年两年,反正我要等到你结婚。喝了孙媳妇茶,我才回去。” 傅明菲听老太太这么说,心里就踏实了些。 只要老太太留在都城,那她就还有机会。 “您执意如此,那就多保重身体。”侯琰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老太太这次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他说这句话,就是看老太太到底有多坚定。 “放心,我一定会保护我自己的身体。你也要努力,最好是让我能在闭眼之前,可以见到重孙。等到了地下,我跟你爷爷也好交待。”老太太知道家里的男孩子都不是那么好摆弄的。 她儿子当年没听她的话,娶了连城姒,这口气她一直憋着。 现在到了孙子这一辈,她还非得让他听自己的。 他们侯家的血统,可不能再偏离了。 “您随意。”侯琰不再跟老太太说话,“妈,这些天我不会回来了,您不用担心我。” 连城姒虽然有些舍不得儿子,但她也清楚,老太太这天天把傅明菲叫到家里来,那心思大家都明白着。 侯琰要是真喜欢傅明菲,根本就不用老太太这么费心。 儿子不回来,她也支持。 免得被逼着心里不高兴了。 “你自己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连城姒柔声交待着。 “我这么大个人了,知道的。” 其实,他本来就很少回这里。 今天来,只是想让老太太亲耳听到他说,他不会回来。 不管老太太怎么安排傅明菲,他都不会跟傅明菲有相处的机会。 “你是侯家的少爷,怎么能不着家呢?”老太太果然又不干了。 “正因为是侯家的少爷,才不能老跟着爸妈。奶奶,有时间,我会回来看您的。”侯琰也不多说,“我上楼拿点东西。” “这……”老太太盯着侯琰。 侯琰已经上了楼。 “我说阿姒,你怎么能这么纵容他?”老太太开始数落连城姒了,“他可是侯家的独子,外面有多少女人眼巴巴的想当侯家的少奶奶呢。你任由他在外面,就不怕那些不三不四的勾引他?” “这个您放心。想当侯家少奶奶的人其实还真不多,至少没有人跑上门来。更何况,小琰有分寸,他从来都不让我跟他爸操心。”连城姒说着,瞟了一眼傅明菲。 傅明菲哪里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 她是在说,想当侯家少奶奶的人,只有她呗。 是,她是没事就往侯家跑,也确实是想要嫁给侯琰,这有错吗?没错。 不管连城姒怎么说,反正她就是傍着老太太了。 侯琰从楼上下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瞧瞧,这孩子真的是……”老太太见侯琰走了,气得直喘。 傅明菲顺着老太太的背,“奶奶,您别着急。阿琰他有自己的事业,做的还很大,有很多事要忙。男人嘛,以事业为重,理所应当。” “还是你懂事贴心。”老太太顺着气,“明菲啊,现在阿琰一个人,你可得抽时间去看看他。他一个男人,哪里懂得照顾自己。” 傅明菲看了眼连城姒,连城姒根本没有看她。 她才应了一声,“好的,奶奶。” “真乖。”老太太很满意她。 …… 侯琰回到雾里,看到连城灵姝哭红的眼睛还闪着泪光,脸色阴沉。 姜宛白一直给连城灵姝递纸巾。 她现在能碰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连城灵姝还不在她能碰的人里。 所以,只能给她递纸巾擦眼泪,没有办法给她拥抱。 看到她哭得伤心,她不能感同身受,只能做着她能做的。 “别哭了。”侯琰见不得女人哭。 说起来,他似乎没有见过姜宛白这么哭过。 连城灵姝是不想哭的,可是她心里委屈。 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在她脑子里一直反复循环着。 她在别人眼里,就是那样的下贱,不知廉耻。 她知道,别人表面都不会说什么,但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拿她的事说笑话呢。 未婚先孕,始终都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 “她要哭,就让她哭嘛。有些话,别人今天不说,明天也会说的。”姜宛白轻叹着,“这个不说,那个也会说。听习惯了,就好了。” 侯琰没想到她是这样安慰人的。 不过,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一看到连城灵姝哭得那伤心样,他的手就痒。 这一切,都是付航惹出来的! 那晚,他真的该把他给打死! 侯琰站在那里,就盯着连城灵姝哭。 连城灵姝已经哭很久了,喉咙都有些干,她也没声了。 只是一想到那些话,她就流眼泪。 她也不是来寻求安慰的,就是想找个知道这事的人哭个痛快。 哪知,这俩人还真是没一个安慰她一下。 姜宛白就一个劲的给她递纸,侯琰现在更是站在这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 找这俩人哭,最后还得是哭累了,没劲了,然后靠自己自愈。 终于,她张着嘴,深呼吸,吸了吸鼻子,才停了下来。 “我饿了。” “哥哥,快去做点吃的。”姜宛白抬眸看着侯琰,指示着他。 侯琰听到这两个字,心一下子紧起来。 有多久没听到她这么叫他了? 还是三年前,她调皮的时候这么叫过他两次。 如今再听她这么喊,那种被电流击过的感觉,依旧很强烈。 姜宛白见他发着呆,皱了一下眉,“你总不会在指望我去给她弄吃的吧。” 侯琰瞧着她那有点炸毛的样子,叹了一声。 这女人,总是时不时的撩他。 “我去做。”他去了厨房。 姜宛白这才跟连城灵姝说:“你把付航撵出来了,是真的不打算给你们自己机会了?” 这事,她也是才知道不久。 “他不喜欢我,强求着让他跟我在一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带着浓浓的鼻音。 姜宛白以为,付航跟她住在一起,两个人的关系不说多好,至少也能够维持住。 毕竟,中间有个孩子。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就又散伙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这种事,旁人还真不好说。 两个人没有感情,旁人再怎么说,也没用。 连城灵姝点头,“我知道。我不强求。反正,我都看淡了。” “付航不跟你在一起,是他没有福分。”姜宛白说:“你这么好,一定会有个真正疼惜你,爱护你的男人出现的。” “哈。”连城灵姝笑着摇头,“你别担心我,倒是你。老太太现在都差一点跟所有人说傅明菲是她的孙媳妇了。你呀,得把我哥看紧一点。” “他不需要我看。”姜宛白很自信,“就算是我放了手,他飞出去了,到点了,也会飞回来的。没人留得住他。” 连城灵姝愣了愣,随即噗嗤笑出了声,“你倒是很自信。” “那是。”姜宛白略有些得意的扬起了下巴。 在厨房里的男人竖起耳朵听她们说的话,薄凉的唇角微微上扬,如春日微风。 她说的没错,就算是她放了手,他还是会回到她的手上。 他对她,就是上了瘾。 没法戒,也戒不掉。 …… “你让我找的人,我找了,但这人狡猾,没找着。”李显喝着酒,“上一次,就该直接把她给摁了。” 姜宛白一点也不奇怪,那两个人,知道自己败了,肯定会藏起来的。 毕竟,他们早就干过这种事。 “他们还藏在都城的某个地方,等着时机,再掀浪呢。”姜宛白喝着茶,“事还没有完呢,他们不会走的。” “你跟他们到底是有什么渊源?”李显对她一直很好奇,可惜没有机会让他去了解。 姜宛白勾唇,“我们,可是从小就在一起生活的人。” “从小一起生活?”李显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你们好像是电影里面的那种从小被卖了,然后集中到一个什么组织,学习各种技能,然后出任务。” 姜宛白睨了他一眼,“对。” “真对?”李显见她应的这么干脆,又不信了,打量着她,“你这小身板,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呵,别逗了。” “看吧。我说是,你又不信。我说不是,你又好奇。男人呐,也跟女人一样,总是疑神疑鬼。”姜宛白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李显不信是有原因的。 那种地方不是没有,但是她这么细皮嫩肉的,又娇弱似花儿一样,哪能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 在那种地方,不死也脱了好几层皮。 哪能养的比千金大小姐还大小姐的。 “我要去找我家侯小爷了。”姜宛白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走了。” “……”李显叫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跟他解除了婚约,现在你去找他,不怕被人知道了?” “就是要让人知道啊。”姜宛白回眸一笑,“假的解除了婚约,真的又没解除。” “……”李显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姜宛白背对着他,挥手,走了。 李显笑了笑,他喝着酒,心却慢慢的沉了下来。 似乎,所有人都找到了归属,只有他,还是一个人。 …… 姜宛白到了sole,保安看到了她,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她怎么来了? 不是已经解除了婚约吗? 以前,她经常来,但大多时候,老板都是不跟她一起离开的。 只有后来有一次,老板抱着她很高调的进了公司。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定了她是老板娘。 哪知,又闹了这么一出。 现在婚约都没有了,怎么还来了呢? “姜小姐。”保安还是礼貌的打着招呼。 姜宛白对他微微一笑,“你好。”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现在看起来真的让人移不开眼,她一笑,心尖都跟着颤起来,酥麻酥麻的。 那一身的红衣,火艳堪比外面的太阳。 耀眼,妖媚,风骚多情。 可是那双眼睛,却又是清澈的比那天都还要干净。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把妖娆多姿和干净纯真集于一身,让人无可挑剔。 她走进了大厅,身姿绰约,十分耀眼。 不少人看着她,很惊艳,也很意外。 “姜小姐,您是找侯总吗?”前台上前询问。 “嗯。”她轻柔软语的应了一声。 前台不好意思的说:“侯总现在有客人。” “噢。”姜宛白轻声说:“那我去等他。” 她这般上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甘心被退了婚,要找上门来纠缠侯琰。 这种行为虽然让人有些不太喜欢,可是架不住她那娇滴滴的模样,还是很委婉的说:“姜小姐,现在您真的不方便上去。” “不方便?”姜宛白抓住了重点,“是有女人在上面跟他见面吗?” 瞧着前台脸上的错愕,她便知道自己说中了。 女人? 她挑了一下眉,“噢,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他们的。” 前台这下有些听不懂她这话了。 不会打扰他们?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应该大吵大闹吗? “我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客人走了,我再去找他。”她很温柔的对着前台笑了笑,便走到旁边的休息区。 前台愣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有这么乖巧听话的前任吗? 她摸不准,还是给沈秘书打了个电话。 99楼。 沈秘书接到电话也是很意外。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她往旁边的会客室里看了一眼,这里面有一个,楼下也有一个,她家老板怎么就这么多桃花呢? 实在是没辙,她还是决定去跟老板汇报一下情况。 敲门进去。 “侯总,傅小姐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钟头了。”那位傅小姐,也不是个得罪得起的主儿。 瞧着人家这送午餐的架式,怕是要入主正宫了。 侯琰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嗯。” 嗯?就这样? “刚才楼下的来电话说,姜小姐来了。”不管怎么样,姜小姐好歹曾经也是他的未婚妻,而且之前那么的宠爱她,不管是为什么退的婚,她还是得说一声。 侯琰抬眸,“姜小姐来了?” “是的。”沈秘书见状,心里有了数。 瞧着老板这么大的反应,怕是心里还惦记着姜小姐了。 她就说嘛,之前看到他俩那么恩爱,老板怎么可能不爱姜小姐。 只怕这婚约,是牺牲在大人之间了。 “你想个办法,把傅小姐引开。” “啊?”沈秘书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了。 侯琰已经关了电脑,“听不懂?” “我……”被老板质疑,真的不是一个好秘书,“我明白。” 这是打掩护啊。 她必须得做好。 走出去,到了会客室,“傅小姐。” “阿琰忙完了?”傅明菲落落大方,坐在那里就很有气派。 她俨然如同正室一般,语气很自然。 她往外面看了一眼,侯琰的办公室门还关着。 “没有。侯总怕您在这里坐着无聊,让我带您到处转转。” 傅明菲原本想说不用,可是侯琰都这么说了,那她去看看也无妨。 也好让公司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不久的将来,会是这里的老板夫人。 “那这些饭菜……” “没关系的。侯总忙完了,会来用餐的。”沈秘书笑着站在门口,“我先带您从98楼往下转。” “那就麻烦你了。”傅明菲站起来。 三年前,她都不知道侯琰有这么大一家跨国贸易公司。 得知之后,她都震惊了。 她就说,侯琰绝对不会是那种无所事事的人,他低调的做着大事。 侯琰并非是那五大三粗的人,这事已经让他们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了。 要不是他跟姜宛白有婚约,那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会把自己的女儿往他身边塞。 不过,好在他对姜宛白用情致深,倒是防着那些女人的。 现在他们的婚约一解除,又有些人开始打他的主意了。 像他这样年轻多金,英俊帅气,有魅力又有魄力的男人,太多人盯着了。 她要不是靠着老太太,怕也是没有那么轻易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男人有多么的不近人情,她太清楚了。 总之,她这一次,必须抓住这个男人。 沈秘书带着她下了楼,刚走,侯琰就从办公室出来了。 他到了一楼,目光就直接锁定在休息区的那抹红影。 眼里绽放着光,像极了狮子看到了小白兔。 他直直的朝姜宛白走过去,前台看到这一幕,八卦的盯着。 “怎么来给我打电话?”侯琰走到她身边,声音温柔。 姜宛白抬起头,望着那张俊脸,“我要是给你打电话,哪里会知道你还在会客人呢?” 侯琰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起来,“没会。我在办公呢。知道你来了,就赶紧下来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觉很荣幸?”姜宛白挑着眉。 “不,你来找我,是我的荣幸。”侯琰搂着她的肩膀,便往外面走去。 前台的工作人员,门口的保安,都惊呆了。 这是几个意思? 不是退婚了吗? 暗度陈仓? 啧啧啧,好大一个瓜。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5、白宇扬,不准打妹妹 沈秘书算着时间,就没有带着傅明菲往下面去了。 毕竟,老板又不会真的让傅明菲在所有员工面前晃。 “傅小姐,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件事忘记跟侯总说了。”沈秘书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经验。 好在,傅明菲没有多说什么,“你去忙吧。” “那您……” “我还是上去等阿琰。”如果,侯琰能带她到处转转,就再好不过了。我 沈秘书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上了楼,沈秘书作戏的去了侯琰的办公室。 傅明菲就在她身后。 “咦,侯总呢?”沈秘书一脸惊讶。 傅明菲往里一看,根本没有人。 她皱起了眉头。 沈秘书拿出手机,给侯琰打电话。 电话却是没有人接。 “奇怪了。侯总怎么不接电话?”沈秘书皱起了眉头,又拨了个电话出去,“你们见到侯总了吗?” “侯总出去了。” 傅明菲听到了,拧起了眉头。 沈秘书挂了电话,才有些歉意的跟傅明菲说:“傅小姐,前台看到侯总离开公司了。怕是不能陪您用午饭了。” 傅明菲深呼吸,她不傻。 她就觉得侯琰会让秘书带她去逛逛有些问题,她来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他让人带她去转转。 现在刚下去逛了几分钟不到,人就不见了。 这不是故意支开她的吗? 他这是对她有多厌恶,有多不待见她,才用了这么拙劣的方式? 偏偏,她还被骗到了。 一开始,还挺高兴的。 现在看来,她就是一个笑话。 “没关系。我下次再来。”她不会跟侯琰的秘书争吵的,大大方方的提着她亲手做的午餐,离开了sole。 …… 餐厅。 侯琰体贴的把牛排切好,放到姜宛白面前。 “谢谢。” “不客气。” “傅明菲要是知道你跑出来,还跟我在一起,一定会气出心脏病吧。”姜宛白慢条斯理的品着牛排,盯着对面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是她?” “现在除了她,还能有谁?”忍了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傅明菲了。 要是她,她都不见得会等一个男人这么久。 这上男人千千万,何必一条路走到黑呢。 侯琰点头,“她来送午餐,我没见她。” “真好啊。还有人送午餐。”姜宛白摇头晃脑的,“我就没有。” “我每天做给你吃,你还想谁给你送餐?”侯琰叉起一块牛肉,放到她嘴边,“送到你嘴里,行不行?” 姜宛白睨了眼嘴边的牛排,张口就轻轻地咬住,漂亮的眼眸落在对上他的眼睛。 她没有吃进去,只是含着,媚眼如丝,眼波流转,好不娇媚。 她的粉唇轻轻地合上,唇齿间咬着牛排,也不吃进去。 “想做什么?”侯琰也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声音这般的干哑。 他看着她这个动作,竟然觉得口渴。 姜宛白笑着,轻轻地咬下了一小口,粉色的舌尖轻甜着唇角,“细细的品尝一下,看你喂的是不是好吃一些。” “……”侯琰觉得,她是故意的。 这女人,现在越发的大胆了。 姜宛白瞥了眼叉子上被她吃过的那一块,“你吃。” 侯琰再三肯定,她就是故意的。 在这种地方,故意逗他。 他拿回来,一口吃掉她剩下的。 心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冲撞。 这女人,每一次都会点火,偏偏每一次,不会帮他灭。 姜宛白一点也不掩饰脸上的笑意,吃的津津有味。 那张红唇,一张一合,眉眼带着笑意,漂亮的脸蛋在外面透进来的阳光下,美得有些缥缈,不太真切。 那一瞬间,仿佛就是一个投影,他有些抓不住。 忽然,他站起来,隔着桌子,勾过她的肩膀,盯着她嘴上的那块牛排,咬了上去。 西餐厅里,时常有浪漫的故事在上演,但是像这么迫不及待,隔着桌子这般亲吻的人,却是少。 不少人都因为这幅画面而露出欣慰羡慕的笑容,还有人偷偷了拍了一张照片。 能够在公众场合这般亲密,可见两个人的感情有多么炙烈,火热。 姜宛白盯着那双透着深邃且闪烁着火焰的眼睛,她勾起了唇角,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她越是这般,侯琰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外面的太阳底下烤着。 他难受。 不过,这是他自找的。 姜宛白松开嘴里的牛排,“小气鬼。你自己喂我吃的,现在又来要回去。”她伸手轻轻地推他的肩膀,“我不跟你抢。” 侯琰还咬着从她嘴里“抢”来的牛排,样子有些呆。 “侯小爷,您能不能有点出息?说好的不近女色呢?瞧瞧,看到美人就像看到刚煮好的鸡蛋,恨不得把蛋壳全给剥光了。” “……”这比喻,真是……该死的形象。 侯琰深知,现在跟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斗,他铁定输得衣服裤子一件不留。 就不该去撩她。 不对,根本不是他撩她。 是她,一直不安分。 他把牛排嚼进嘴里,盯着她,“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收拾你。让你求饶!” 姜宛白笑得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弯,“好啊,我等着。” “……”这女人,现在真的是仗着他不敢强迫她,无法无天! 不过,他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的女人,点了火,不让他放明炮,他也只能自给放个哑炮了。 …… “明菲,你最近不是一直在侯家陪那位老太太吗?怎么有时间约我?” 傅明菲兴致不高,心里想着事。 她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侯琰费了心思把她给引开了,然后跑了。 “老人家那边要陪,朋友也得陪呀。”傅明菲不好冷漠了谭芝芝。 谭芝芝挽着她的手,“还是你够姐们儿。” 傅明菲笑了笑,“我现在能约的朋友也不多了。灵姝现在有了孩子,根本就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出来。孝妃现在已经进军影视圈,我想见她一面都很难。其他人,都各有各的事,也约不上。也只有你,这么给面儿。” “这是不是间接在说我,无所事事?”谭芝芝调侃着。 “不是你,是我们。” 说完,俩人都笑了。 逛着商场,谭芝芝把手机拿了出来,忽然停了下来,“明菲,这个男人,是不是侯小爷啊?” “嗯?”傅明菲凑过去看。 那张照片上,男人的身体向前倾,隔着桌子,亲吻着对面的女人。 女人是背对着的,只有一点点的侧影,看不清楚脸,但是那一身红裙,格外的显眼。 谭芝芝放大照片,皱着眉头,“这是侯小爷没错吧。那这个女人,是谁?” 傅明菲盯着那张照片,心脏猛的缩紧。 她不会认错那个仿佛在索吻的男人,那就是放她鸽子跑了的侯琰。 他竟然,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个女人……哪怕只有一点点侧影,那抹红色,却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扎着。 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人是姜宛白! 他们都已经解除了婚约,为什么还会在一起? 难道,侯琰还爱着她? 这种可能性,如同一个密封的口袋,将她包裹的死死的,她有些透不过来气。 是啊。 他们在一起四年多,怎么可能会说解除婚约,就解除了? 不过是老太太的一句不喜欢,他们又怎么会因为老太太的一句话,真的就断干净? 明里不能在一起,暗中,还是可以勾搭在一起的。 是她大意了。 “明菲?”谭芝芝见她神情不对,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傅明菲回过神来,摇头,“我没事。” “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让侯小爷这般对待?”谭芝芝拧紧了眉头,“肯定是只狐狸精!” “是姜宛白。”傅明菲现在没有太大的心情逛街了。 “什么?他们不是已经……”谭芝芝猛的反应过来,“难道他们并没有真的断了关系?” 傅明菲冷笑,“是我们太想当然了。他们的婚约是因为老太太才给断了的,两个人的感情,哪能是老太太一句话就能断得了的。” “那你现在怎么办?” “呵,现在他们也只能暗度陈仓。哪敢明目张胆啊。”傅明菲深呼吸,扬起笑脸,“放心吧,只要有老太太在一起,他们就没戏。” 谭芝芝见她并没有那么担心,“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还有啊,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加把劲,老太太那里你拿下来了,也要把侯小爷给拿下来。那才是正主。” “我知道。” 她虽然表现的很淡然,很冷静,可是这张照片,到底还是把她的心情给搅乱了。 这个姜宛白,还真是阴魂不散,死性不改。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她的手上,还捏着她的把柄呢。 清纯?呵,怕是放浪形骸吧。 她就等着看,侯琰知道她的真面目后,还怎么跟她卿卿我我。 …… 姜宛白的车开到了水云间,她离开这里三年了。 再回来,心境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站在门口,她看着这熟悉的大门,庭院里的花草,大多都是曾淼种下的。 她听到一阵“突突”的声音由远即近。 只见王叔推着割草机出来,把那些长的很漂亮的小花都给除掉了。 她微微扬眉。 “小姐,您终于回来啦!”王叔出来就看到姜宛白站在那里。 她上身是一件红色的短外套,下身一条黑色的小脚裤,踩着一双白色的鞋子。 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穿了。 王叔总觉得,这才是该是小姐原本的样子。 这三年来,小姐看着,总是哪里不太对,但就是说不上来。 现在看到她,就大概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样亮眼的红色衣服了。 “王叔,好久不见。”姜宛白笑眯眯的。 王叔愣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几天不见。 就之前,跟侯家退了婚后,被侯老太太请去侯家,之后就给家里说了要出去散散心,也没多久呀。 不过,小姐这样说,那就是很久没见了。 “是啊。小姐在外面可还舒心?” “非常好。”姜宛白走进去,“我妈呢?” “太太在后面整理花。”说到花,王叔看着面前这一片雏菊,“小姐,这些花可是你亲手种的,长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要了呢?” “我不要了?” “先生说,您说这些花看腻了,要重新种。这不,太太现在跟阿兰在后面准备种点玫瑰。” 姜宛白明白了。 她知道,姜自明已经知道曾淼是假的,所以曾淼一消失,他就猜到她会回来了。 把曾淼以前喜欢的,全都丢掉,也是正常的。 “嗯,就是看腻了。总觉得,还是不符合我的气质。”姜宛白笑容甜美,“带刺的玫瑰,我喜欢。” 王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就觉得比之前要好看。 “王叔,我去后面看看我妈。” 她往后面走去,远远的就看到赵如心蹲在地上,用小锄头翻着地,把花苗给种上。 兰姨也做着同样的事。 这个时候太阳没有那么毒,不过还是把赵如心那张精致的脸晒得有些红。 之前,已经有十六年不见,相认的时间也就一年半的样子,相处的时间在这一年半里还得挑一半出来。 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这母女之情,她又离开了三年。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曾淼呢。 要不是她的出现,陪了他们三年,不知道他们有多难过。 “妈。”她叫着。 赵如心愣了一下。 兰姨面向她的,看到她站在那里,欣喜的站起来,“是小姐回来了。” 赵如心缓缓起身,转过来,看到姜宛白站在那里,笑靥如花,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这个,才是她的乖女儿! 心潮涌动,鼻子猛然就酸了。 她热泪盈眶,丢下手上的东西,就朝她跑去,“宛白……” 在她要扑上来的时候,姜宛白退后了一步,“妈,您站在那里,不要动!” 赵如心饱满的情绪在这一刻就绷了。 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怎,怎么了?”她盯着自己的手,恍然大悟,“噢,我的手脏。”赶紧拿了毛巾擦手。 “不是。”姜宛白摇头,“您就站在那里,让我好好看看就行了。” “我……” “小姐,太太这几天,很担心你。”兰姨也不知道姜宛白是怎么了。 姜宛白笑着说:“我知道,兰姨。” “那……” “妈,我暂时,不能抱您。”她不敢确定,跟侯琰那么没日没夜的熟悉,对他是不再排斥,但那种接受,是否能套在其他人身上。 万一,她碰了赵如心,最后控制不住自己,只会让她更担心。 赵如心不明所以,可她都这样说了,她有些失落,还是点头,“好。” “妈,兰姨,这么大太阳,先别弄了。回家吧。” “是是是,先进屋。” 进了家门,姜宛白看着里面的布置跟她三年前未走的时候是一样的。 她知道,一定是姜自明改动过。 兰姨给她泡了茶,赵如心去换了衣服下来,看到她气色不错,心里也就放心了。 “妈,干嘛一直盯着我?” 赵如心看着她,眼眶就红了。 她摇头,“对不起,宛白。” 兰姨在一旁听的些迷糊,怎么突然道起歉来?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姜宛白想安抚她,但是不敢轻易的碰她。 “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当你父母的,竟然……”赵如心每次回想着这三年来发生的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那个是假的! 三年啊,他们竟然都没有怀疑过。 哪怕是知道她有些不太对,性子多少还是有些变化,可他们就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身边。 可事实就是,他们连自己的女儿,都分不出真假来! “妈,这事不能怪你们。”姜宛白是真的一点也不怪他们认不出她来。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曾淼做的功课,也太足了。 赵如心很愧疚,“这种事情,什么都不能成为理由。是我们,不够细心,不够爱你。” “妈,您越说越过了啊。好了,现在一切都回归原点。我的身体也大好,只现在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问题,当然这些都不会是问题的。”姜宛白看到她抹眼泪,就有些心疼。 毕竟,赵如心真的是个温婉漂亮的女人。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会不忍心的。 兰姨听不太明白,但是小姐回来了,一切都好。 赵如心赶紧让兰姨去厨房准备是晚饭,今天必须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她又给姜自明打电话。 电话挂了不久,姜自明和白宇扬就回来了。 白宇扬在路上才听姜自明说起了之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三年的那个并不是姜宛白。 那一刹那,他的情绪都快崩了。 进门看到姜宛白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果然是瞎了眼。 他的妹妹,他都能认错! 在白宇扬定睛看姜宛白的时候,姜宛白去抱了赵如心。 赵如心还没有回味过来,姜宛白就对白宇扬勾了勾手指。 白宇扬完全是被她牵着走,跟着她到了外面,还没有张嘴,姜宛白的拳脚就已经朝他来了。 “……”白宇扬措手不及,差一点就被她打到了。 赵如心和姜自明跑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目瞪口呆。 他们是第一次看到儿女打架,看着跟电视剧里的画面是一样的。 “这……”赵如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宛白这么厉害!”姜自明也咋舌。 赵如心看着他们大打出手,就跟仇人见了面一样,瞧着姜宛白那柔弱的身板跟白宇扬周旋,她担心得很。 “快让他们别打了。”赵如心急得差点跳脚,“白宇扬,你给我住手!别打你妹妹!” 白宇扬也想住手,可是姜宛白根本就不允许他住手啊。 那一拳头直击他的咽喉,要不是他躲得快,他今天准挂。 “宛白,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有错,错把鱼目当珍珠了。可是,我对她也不好。她根本就不敢跟我怎么说话。而且,我……我大多时候都在公司,回来碰个面,吃个饭,说一两句话就没了。” 哎哟喂。 这三年的功夫,她又狠了。 他真的要招架不住了。 “少废话。”姜宛白确定了,她对其他人,还是不能很随意的拥抱。 只是现在,没有像以前那么快的就有反应。 白宇扬被她杀气给震住了,“你该不会真的想打死我吧。” “看来,没有晴天陪你练,你真的退步了。”姜宛白现在连气都不怎么喘。 “许晴天!”白宇扬接着她的招,“许晴天也回来了?” 姜宛白冷笑,“你要是再不打起精神的话,可能你就见不到她了。” 白宇扬还想说话,肚子上就挨了一拳头。 他往后狠狠的退了几步,盯着发了狂的姜宛白。 “白宇扬,你不准再打你妹妹了!”赵如心急得不行。 白宇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妈,您刚才看到了,是她打的我。” “我不管,你是哥哥,就算妹妹打你,你也得站在那里让她打。”好不容易认回了亲女儿,她哪里舍得她受一点伤。 白宇扬:“……”要是他站在那里让她打,他真的会被打死的。 姜宛白已经又朝他出手了。 “妈……”白宇扬声音都在颤抖。 他真的不想打架了! 这丫头,越来越狠了。 他不想还手,可是危险来了,他怎么能不还手? 两个人,又继续了。 “这,这……”赵如心眼睛都急红了。 姜自明是看明白了。 这俩孩子,并非池中物。 不管是姜宛白还是白宇扬,不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年,只怕经历了他们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他们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中间又吃了多少苦? 这是他想象不到的。 “他们有分寸。”姜自明搂着赵如心的肩膀,重重的叹道:“是我们对不起孩子们。” 这句话,赵如心是非常赞同的。 本就是他们对不起这俩孩子。 从来没有让他们好好的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安安稳稳的过每一天。 “我们真失败。”赵如心红着眼眶。 姜自明点头,他们就是很失败。 失去了孩子十六年,等孩子回来,他们竟然还能分不出真假。 这简直…… 想到这件事,就无地自容。 还在过招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在想什么,白宇扬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他连声喊暂停,“姜宛白,你再不停下来,你就等着给你哥收尸吧!” 姜宛白终于收了手。 比起他的狼狈,她只是头发有些凌乱,有点所喘。 “你真是越来越……”姜宛白意味深长的摇头。 那眼神,毫不掩饰的鄙视。 白宇扬一下子躺在地上,累得他起不来,“没有人陪练。” “呵,所以,你这是在怪晴天了?”姜宛白站在树荫下,靠着树干,盯着他,“这三年,你就没有跟曾淼打过一场?” “曾淼?”白宇扬想起来了,“那个假的?呵,我刚才跟你说的是真的。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交流了。连你的那些朋友,她都很少很少去联系。像唐优,那个叫莫绍凡,还有谁来着?噢,你在诺丁大学时候认识的人,她都不来往的。” “都这么反常了,你竟然没看出端倪?” “我是觉得不对,但是她说的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总不能老是去耽误别人呀。”白宇扬皱着眉头,闭紧了眼睛。 阳光还是很刺眼。 姜宛白看着他,又看向还站在台阶上的那对夫妻,她说:“其实你们不是没有发现端倪,只是不愿意去多想。” “爸,妈,哥,我能理解的。有个念想在身边,挺好的。”说罢,她勾扬起了唇角。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了星星点点的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笑容明艳灿烂,仿佛就是从星光里起出来的人。 她站在那里笑,仿佛这中间的三年时间,从他们脑海里摘除掉了。 她,一直都未曾离开过。 …… 姜宛白吃了饭之后,没有住在这里。 白宇扬要送她,其实她知道,他是有话要跟她说。 “你想问晴天?”姜宛白很直接。 “倒没有那么想问。你回来了,她一定也回来了。反正都在这里,总会遇上。” “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姜宛白戏笑道:“那你想说什么?” 白宇扬停下来,“你跟侯琰……” “他住我那里。” “这么猛?”白宇扬震惊。 姜宛白扬眉,“嗯。” “那就好。”白宇扬深呼吸,眸子里又浮现了内疚,“说起来,侯琰跟你相处的时间最短,可是他却是最先察觉不对劲的人。” “因为,我是她最亲近的人。” 两个人说着话,突然身后穿插了一个声音进来。 他们齐齐转身,就看到侯琰穿着黑色的衬衣,袖子往上卷了一节,露出了精干的手腕,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限量版的手表,泛着与主人一样的高冷光芒。 白宇扬蹙眉,“你既然早就知道那个是假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完全是错付了三年的感情。 “你怪我?”侯琰挑眉。 “不是怪。你总该提醒一下吧。”白宇扬想想这三年把一个假的捧在手心里,真是可笑。 “我要是说那是假的,你爸妈不得急出病来?” 侯琰走到姜宛白身边,一牵她的手,就发现她的手背有些红,皱眉,“这是怎么了?” “打架。”姜宛白睨了眼白宇扬。 “你竟然跟她打架?”侯琰的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白宇扬张了张嘴,“是她突然二话不说就对我出手,我哪敢跟她打啊?你别看她的手红了,我这肋骨都差点被她打断了。” “活该!” “……” 白宇扬忽然是觉得自己傻。 那个假的在眼皮子底下晃了三年,什么时候被侯琰这么护着过? 这个还真怪不了侯琰不明说,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太没当回事了。 “时间不早了,你还不走?”侯琰握着姜宛白的手,瞧着那手背大片的红,他就想对付航动手。 白宇扬看了眼姜宛白,姜宛白浅笑。 “行。我走了。”白宇扬知道在这里,他也只有被虐的份。 侯琰牵着姜宛白往家里走,白宇扬突然叫住他,“你现在这样子,应该算是被宛白养着的吧。” “……”侯琰真的很想揍他。不过…… “对,她养我。你有意见?” “没有。”他也想找个女人养。 …… “他碰你了?”侯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手背上的红,皱着眉头,想到有这种可能。 “不是。就是想揍他。” “……” “我抱了我妈,然后揍了他。” “打得好。” “没有晴天跟他对练,他的身手差很多。” “他现在已经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了,商人只需要把精力放在生意上就行了。” 姜宛白睨着他,“那你的精力呢?” “我的精力,全放在你身上。”侯琰深情款款的盯着她的粉唇,喉头上下滚动,“天晚了,该睡觉了。” 姜宛白挑眉。 “我抱你。”侯琰很自然而然的将她抱起来,上了楼。 卧室。 姜宛白洗好之后躺在床上,听着水声停了,她盯着浴室的门口。 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带着一层水气。 每天这样看他这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身材,她还是觉得很惊艳。 像极了一件漂亮的艺术品摆在她眼前,她可以每天都抱着同样的心情欣赏。 薄薄的腹肌有着诱人性感的线条,沐浴过后的水他没有擦干,那水滴顺着那一条条笔划过似的线条往下游走,最后隐没在腰间的那条浴巾里。 她没有一点点害羞,很大方的从头盯到脚。 侯琰任由她看,等她眨眼后,他才问,“我可以上床了吗?” 姜宛白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来吧。” 那语气,像极了要宠幸妃子的王上。 侯琰反正也习惯了。 每天洗完澡,他站在那里先让她欣赏,等她欣赏够了,他才在征求她的同意后,上床。 “接下来呢?”侯琰侧过身,“是不是可以换我了?” 姜宛白微微扬起下巴,“你想做什么?” “帮你找感觉。” “可最后,有感觉的只有你。” “……”这句话,真扎心。 每一次的最后,都是他败了。 每天晚上,他都会要洗很久的冷水澡,才能够结束。 可是,她就像是一把火,把他架在上面烤。 偏偏,他跑不掉,也不想跑。 姜宛白单手撑起来,凝视着因为她说这句话后而有些沉脸的男人,“说点正事。” “嗯?”他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事来岔一岔。 不然,他这心,就没有办法安生。 姜宛白抬手就摸上了他的脸,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这皮肤一点也不糙,“你家,跟华国任何政务之间有关系吗?” 这,确实是个正事。 侯琰眯起了眸子,“你怎么会问这个?” “我问,你答。” “我爷爷那一代,倒是有点关系。不过到了我爸,我们家就没人从政从军了。”侯琰眸光浅淡,“从商比从政要好,虽然商界也是勾心斗角,但是相比从政,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和压力。我还是喜欢赚钱。” 姜宛白微微挑眉,目光未曾离开过他的眼睛。 看起来,似乎不假。 但是…… “听说,侯老夫人当年收了个义子。” 侯琰瞳孔微缩,“这你都知道了。” “他从政了。”姜宛白抿了一下唇,“他有个儿子,应该也沾着边吧。” “嗯。不过,我们跟他们十多年都不见得往来一回。”侯琰说:“他们一家人都不在都城,除了奶奶,要不是你提,我们都忘记有这么号人物了。” “你们关系不好?” “他是奶奶在外面捡回来的,没有跟爷爷商量过。不过,我那个大伯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又讨爷爷喜欢。我爸不喜从政,但是这个大伯对这个很感兴奋。爷爷送他去当了兵,他也争气,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给自己谋了一官半职。” “那确实是厉害了。” 侯琰往上靠了靠,把她往下拉,让她靠着他的肩膀,“他当了官之后,就被派去外省了。这一去,差不多都有二十年了。好像最近听说,他要调回京都了。” “二十年你们都没有来往?” “没有。” “不管怎么样,跟你爸也算是兄弟。怎么会闹成这样?” “说起来,我也不清楚。”侯琰搂着她,“我爸跟我那个大伯,都很少来往。如此,就更别提我了。” 姜宛白得到的消息确实是这样的。 撇开了那个义子,那侯家还真没有跟军事上沾点边。 如此,曾淼那么大费周章的做这么多事,为了什么? 她觉得,那位给她的任务,还得深挖一下。 现在曾淼人不见了,还真是不知道从何下手呢。 “所以,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查你家的底细呗。” “呵,你倒是坦诚。”侯琰勾着她的发丝,在指间缠绕,“我家的底细,你来问我就好了。有问必答。” 姜宛白拿开他的手,“没有了。” “所以,你的正事已经问完了。” “嗯。” “那是不是该办点正事了?” “嗯?” 她刚要问他办什么正事,眼前一片阴影覆了下来…… …… 次日,一条热门微博出现在了热搜里。 博主的文案是:美好的爱情,就该是这个样子。 下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构图很维美。 男人身姿挺拔高长,抱着身穿红裙的美妙女子,目光深情且温柔,仿佛手捧着全世界。 女人情意绵绵的望着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仿佛倒映着男人的深情。 四周寂静,天地之间,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画面美的就像是画出来的,下面的评论也是一楼盖过一楼。 “哇,太美了吧。这是摆拍吗?” “怎么可能是摆拍。这明显是抓拍。博主好技术!” “俊男美女,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啊。” “那女人,好像有点眼熟啊。”这条评论下很快就有很多人回复。 “这么说,那男人看着也有点眼熟啊。” “朋友们,这是不是之前被退婚的那一对?叫,叫什么来着?” “侯家的少爷和姜家的小姐。” “……” 终于,有人开始在网上找照片了。 不过也奇怪,还愣是没有找到侯家少爷和姜家小姐的照片。 傅明菲看到这条微博,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到底是谁拍的! 现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侯家老太太认定的儿媳妇,现在出了这么张照片,那些人会怎么看她? 她简直就是个笑话! “明菲,不管怎么样,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解除了婚约,也知道你跟侯家走得近,好多人都暗地里叫你一声侯家少奶奶了,现在出了这么个照片,他们会怎么说你?” 谭芝芝义愤填膺,“要我说,该给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婚约已经不存在了。她要还跟着侯小爷在一起,那就是她不要脸,纠缠侯小爷。” 傅明菲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她说的对。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俩的婚约不存在了。 也知道,侯家不认姜宛白这个媳妇,就算现在发他俩的合照又有什么用? 始终进不了侯家的门。 更何况,她手上还有姜宛白的把柄呢。 既然她那么不依不饶,侯琰对她也放不下,那就给他们下一剂猛药。 她不信,他俩还能明修暗度。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6、男人矫情起来 姜宛白把那张照片下载保存了,看着还真是养眼呐。 手机震动。 是侯琰发来的微信。 微信里,正是她刚保存下来的那张照片。 “很美。” 姜宛白回复道:“侯小爷,你家老太太要是看到这张照片,会不会气死啊?” “不管她。” “中午一起吃饭。” “我来接你。” “不用,我给你发地址。” “嗯。” 姜宛白又把那张照片放大了看,真是越看越好看。 算着时间,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刚把车子开出去,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听。 “姜小姐,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对方的态度,很强硬。 姜宛白听出来了这个声音,“中午啊,我约了人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吃饭就不用了,傅小姐找我应该不会是想唠家常。所以,约个地方,长话短说,如何?” “好。” 傅明菲说了地址,姜宛白直接往目的地开去了。 到了地方,姜宛白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倒是雅致,静谧。 是个好地方。 一进去就看到了傅明菲坐在蔷薇花架下,一身淡紫色的露肩长裙,很是优雅端庄。 看到她,对她微微一笑,“姜小姐来了,请坐。” 姜宛白走过去。 记忆里,好像这是第一次跟她单独见面。 原本,还以为她不会跟她有这么一天,但显然,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她坐下。 “姜小姐想喝点什么?”傅明菲叫来服务生。 “不用了。我一会儿要去接人,去迟了,他会生气。”姜宛白轻轻柔柔,笑起来如沐春风。 她没说她去接谁,但是傅明菲心里清楚。 心里气得要死,面上还是得稳住。 “看来,你跟阿琰还没有断啊。”傅明菲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姜宛白微笑,“感情这种东西,哪能说断就断。” “我也真是小瞧了你,竟然敢去惹老太太。你要是不去惹怒了老人家,恐怕你早就跟阿琰已经订下了婚约,年底就该完婚了。”这女人,她有些看不太明白。 这三年来她确实是把老太太哄得服服贴贴的,也不知道最近是哪根筋不对,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姜宛白往后一靠,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媚眼里带着一丝浅笑,嘴角微扬,略有一丝邪气。 她这般姿态在傅明菲看来,一点也不端庄,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更像是在社会上混久了的人,带着点痞气。 偏偏,这么美丽的人儿沾着点痞气,有点坏,但更加的迷人。 她就是个妖精。 不然,她怎么能把侯琰的魂勾得死死的呢。 “我要真在乎那一张红本本,从他最开始上门找上我的时候,我就能用那纸证书把他给套牢了。”姜宛白声音依旧软甜温柔,“我要跟他结婚,不管是老太太,还是老佛爷的,根本就没人阻止得了。” 傅明菲端着咖啡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放下,轻笑,“你还真是……自信。”简直嚣张至极。 “有时候,就是得自信点。”姜宛白抬手拨弄了一下发夹,“傅小姐特意打电话叫我来,该不会只是问问我跟侯琰有没有断吧。” “大家好歹也是相识了一场,断断续续的也算是朋友。” “原来,傅小姐把我当朋友呢。”姜宛白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傅明菲也不傻,知道她这是在讥讽。 她望着她,“我只是想劝姜小姐一句,既然侯家退了你跟阿琰的婚约,不管是为了你自身,还是为了姜家,你都应该跟阿琰保持距离。” “如果,我不呢?”姜宛白微微挑眉,眉宇间带着张扬。 “姜家如今在都城有了一定的地位,比起你爷爷当家的时候要强一些。但是,到底没有几年。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姜家的事业,我怕会受到影响。”傅明菲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人,会无视家里的利益受到损失。 更何况姜自明在都城立足脚才没两年,要是出了个什么事,那可不太好好。 姜宛白的手搭在桌上,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似乎在认真的想着她说的话。 “我听说,ac有上市的打算,不得不说,姜先生比起他的兄弟在经商这方面要厉害得多。” 这话中,有话啊。 姜宛白抿了抿唇,“傅小姐的消息来的不太真实啊。ac并没有上市的打算。” “是吗?”傅明菲也没有她的话而感到尴尬,“这几年,ac的规模越来越大,这背后应该少不了侯家的帮衬吧。” “别说没有,就算是有,我也觉得很正常。” 傅明菲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也是。毕竟之前,你们两家是有婚约的。” “所以,傅小姐到底想说什么?”她看了眼时间,“我还能再待五分钟。” “不管是为了姜家,还是ac,又或是为了你自己,我劝姜小姐你,不要跟阿琰来往了。”她没有话,很认真。 听起来,是在劝。 可细想,这是在警告,又或是在……威胁。 姜宛白放下了腿,身体微微往前倾,清澈的眸子专注的凝视着面不改色的女人,“看来,傅小姐有想法了。” “我也是好言相劝。至于你听不听,还请权衡一下利益关系。”在都城,她要真的对付姜家,搞垮ac,也不是做不到。 如果姜宛白能够识趣,放弃纠缠侯琰,她也不是容不下人。 “那我谢谢你。”姜宛白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接侯琰吃饭了。最近这个男人,就跟只小猫一样,特别是的黏人。要是去迟了,还会发脾气,不理人。唉,这男人呐,要矫情起来,女人都怕。” 傅明菲嘴角扯了扯,“请便。” 看来,她刚才说的话,根本就是白说。 与其说是她把她叫来敲打的,倒不如说是她把姜宛白叫来让自己难堪的。 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做的太温柔了。 因为有些人,根本就不会记在心上。 如此,那也别怪她了。 …… 姜宛白把车停到公司楼下,等着男人。男人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往她这边看呢。 之前那么一出,大多数人都知道她跟侯琰还藕断丝连着。 也不知道在他们眼里,他俩这算什么。 “怎么这么晚才到?”侯琰拉开车门坐上去,控诉着。 姜宛白看了眼时间,还没到十二点呢。 “你是饿了么?” “最近,体力活干太多了了。” “……”他干了什么体力活?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好想问。 只是,这种问题要是问出来答案不好听,那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侯琰靠着座椅,侧过脸看着她那张精致的侧脸,“不是所有身体力行的活才叫体力活。而且,我这是身心受折磨,比一般的体力活要更费精神。” “……”她没有问,就不用跟她解释的。 “身体虚得很,需要好好补补。” “……”还没完没了。 “你见了谁?”他忽然又问。 姜宛白觉得三年不见,他还跟以前一样,那双眼睛总是时不时像是开了光似的,能够看穿她。 在他面前,有时候还真是没有一点可隐瞒的。 “侯家的准少奶奶。”唉,真是的,应付完一个,还得应付另一个。 侯琰拧眉,“谁是侯家的准少奶奶?” “傅明菲呀。人家今天把我叫过去,可是好好敲打了一番。”姜宛白感叹道:“我还以为我不会跟她交手呢。看来,人家这会儿是真着急了。” “你打算怎么做?” “她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保我的家业,我打算把你让给她。” “你敢!”侯琰突然炸了毛,“你要是敢把我让给她,我……” 姜宛白挑眉,“你怎么样?” “我就告诉所有人,你这个渣女,三年前就把我睡了,现在还不负责任。”他气呼呼的又往后面靠去。 姜宛白:“……”真丢人。 “你去啊。我估计最后被笑话的,可不会是我。” “你个没良心的。”侯琰气鼓鼓的蔫了。 姜宛白看了他一眼,“你都是被我盖了章的人,谁还能把你抢走了不成?” 这句话,深得侯琰的心。 刚才那燃起来的一点火气,这会儿就全熄了。 “要是有人抢,你得把我抓住了。” “谁敢来抢我的人,我就打断谁的手!” “这还差不多。”侯琰心满意足。 吃了饭,姜宛白没有急着回去。 再过两天就是赵如心的生日,她得准备准备。 她把侯琰送回到公司,然后才去了ls。 …… 连城灵姝刚跟他们开完会,准备着新品发布会。 看到姜宛白来,她是意外的。 赵裴欢也见到了姜宛白。 那一瞬间,赵裴欢的眼睛都红了。 “表姐……”她哽咽着。 姜宛白皱了皱眉,“你哭什么?” “我……” “行啦。你哭我也不会安慰你的。”姜宛白没有碰她,只是拿出了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大小也是个老总,在公司里哭鼻子,别人看到会笑话的。” 赵裴欢接过纸,擦着眼泪,“我,我就是太想你了。” “想归想,不准碰我。”姜宛白很怕她突然扑过来。 “嗯。”赵裴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碰,还是听话的点头。 “行啦。别哭了。我找灵姝有点事,你忙你的去。” “好。”赵裴欢红着眼睛,吸着鼻子出去了。 还不时回头看她,眼里有些不舍。 姜宛白笑,“我又不会跑,你想见我,给我打电话就好了。别一副好像你出了这个门,就见不着似的。” 赵裴欢用力的点头,“我去忙了。” “去吧去吧。” 姜宛白走进连城灵姝的办公室,往沙发上一坐,手搭在扶手上,整个人又似一个病美人般,娇弱无力。 连城灵姝给她倒了杯茶,“怎么今天来我这里了?是来视察工作的?” “哪有,就是来看看你。”姜宛白问,“忆宝呢?” “天气太热了,我没带他出来。陆琪在家里看着他。” “那个育婴师?” “嗯。” “有人带也好。”姜宛白喝了口茶,“我妈周六过生日,想请你帮我备份礼物。” 连城灵姝点头,“你想备什么?” “晚点我让付航把东西拿过来,你们看看那点东西能做成什么。” 提起付航,连城灵姝脸色就没有那么好。 姜宛白注意到了,“你很介意我提付航?” “倒不是。只是觉得,跟他来往少一点,会比较好。”上次侯老太太那么说她,她怨恨自己,也怨恨了付航。 她知道,不该恨付航的。 可就是控制不住情绪。 “那我让晴天拿过来。”姜宛白也不再撮合他们了。 感情这东西,全凭本心。 在她这里坐了一会儿,准备走,席云进来了。 看到有人在,他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先聊,我一会儿再来。” “不用,我正准备走。”姜宛白对他微微点头,然后跟连城灵姝说:“我走了。” “我送你。” “又不会走丢,不用送。” 等姜宛白出去后,连城灵姝问席云,“怎么了?” “晚上,去我家吃饭吧。”席云说:“我妈说有些天没见到忆宝了,想见见他。” “好。”她一口就答应了。 “那下班了我去接忆宝。” “嗯。” …… 席云和连城灵姝一起回别墅,接上忆宝去了席家。 一进屋,席妈妈就高兴的去抱忆宝。 忆宝也很懂事,乖巧的叫着,“席奶奶好。” “好好好。好久不见忆宝,忆宝又长高了。”席妈妈是个很温婉的女人,身上透着书卷气。 “阿姨,又来打扰您了。”连城灵姝也没有买什么贵重礼物,就买了一束很雍容华贵的牡丹花。 以前她来,都会送别的礼物,但是每一次,席妈妈没收。 后来,她就知道送一些平凡的,普通的,席妈妈会收。 “你说的哪里话。是我让席云带你们娘儿俩来的,要真是打扰,也是我打扰你们。”席妈妈看着她手上的花,“这牡丹,开的真好看。” “确实好看,我就觉得,衬您的气质。” “你这孩子的嘴,跟抹了蜜似的。”席妈妈很欢喜。 连城灵姝去拿了花瓶,把花插上。 这三年来,她来席家的次数也不少,插上这种事,她也没少做。 “阿姨,席云回来了吗?”里面,一个妙音传出来。 席云和连城灵姝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家里还有别人。 只见一个系着粉色围裙的清秀女子走出来,气质和席妈妈有几分像,看着是个很让人舒服的女人。 “回来了。”席妈妈把忆宝放下,笑着介绍道:“儿子,就这是周教授的女儿,周舟。现在在都城大学当副教授。年纪轻轻,可本事了。” 席云愣了一下,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周教授,你好。” 周舟笑道:“你别这么叫我,你叫我周舟,或者小舟就好了。” “好。”席云赶紧介绍着连城灵姝,“这是我的上司和朋友,连城灵姝。” 周舟笑着点头,“我听阿姨说起过,连城小姐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连城灵姝不好意思的笑着摆摆手,“哪有那么了不起。” “那可不。”周舟笑着说:“先别聊了,饭已经做好了,吃了再聊。” 连城灵姝去帮忙,周舟拦着她,“你是客人,去陪阿姨聊聊天吧。” “……”连城灵姝愣了愣,随即点头,“好。” 这话里的含义,嗯,她明白。 席妈妈催促着席云,“你去帮帮小舟。这孩子啊,一来就去厨房忙活了。我可没让她去做饭,可她偏偏要做。唉,现在的女孩子愿意下厨,真的很难得了。” “家里有阿姨,干嘛要让她做?人家第一次来,也是客人。”席云有些不太喜欢这种安排。 “她一翻心意,我能拒绝?”席妈妈催促着他,“赶紧去。” “……”席云没办法,只能挽起袖子,“是,我去。” 席云去了厨房,席妈妈才拉着连城灵姝的手走到餐厅一旁,压低了声音,“灵姝,你觉得小舟怎么样?” 连城灵姝笑着说:“挺好的。” “真的?” “阿姨,我也是第一眼见周小姐。如果从第一眼的直觉来说,感觉很不错。”连城灵姝是说的真心话。 席妈妈听她这么说,也赞同的点头,笑得眼睛如同月牙般,“实话说,我也觉得她很不错。知书达理,年纪轻轻,都已经是大学副教授了。她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这样的家庭,书香气息重。” 连城灵姝点头,“是的。席云跟周小姐,也很般配。” “你真这么觉得?”席妈妈听了高兴不已。 “嗯。” 说话间,席云和周舟把菜端上了桌。 席妈妈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又是对周舟一阵夸。 周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阿姨,您就别再夸我了。” “做的好,当然夸了。”席妈妈把完全不掩饰对周舟的喜欢。 其实今天这餐饭有什么深意,大家都懂。 席间,大家都聊得来。 席云照顾着忆宝,也顾着连城灵姝。 不过周舟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会礼貌的回应。 周舟看着连城灵姝身边的忆宝,笑着说:“小宝贝长的这么俊,以后长大不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 “妈妈模样俊,瞧着忆宝,只怕爸爸的模样也好看。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孩子,父母的基因很强大。”席妈妈疼爱的摸了摸忆宝的小脸。 席云听后脸色一沉,他看向了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只是浅笑,“不是自夸,我们忆宝长得像我。” “看出来了。这脸盘子,就跟你一样。”席妈妈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以后,席云要是给我生个这么漂亮的孙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妈……”席云皱了皱眉。 “怎么?你看灵姝比你还小,孩子都快三岁了。你一个男人,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呀,现在都不敢跟我那些姐妹一起出去玩,人家一聊,就是聊家里的孙子,孙女怎么地。我呢?我就干笑着,连话都插不上。” 席妈妈一脸的幽怨。 席云拧起了眉头。 “阿姨您放心,席云这模样,这家世,怎么也不能将就。他呀,就得配像周小姐这般知书达理,持家有道,又有文化的姑娘。”连城灵姝说着便自责道:“哎呀,我这是说的什么话。周小姐,你别介意。我就是觉得,你跟席云站在一起,很般配。” 周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连城小姐你别打趣我了。” “我可说的是实话。要是不信,你问问席云?”连城灵姝笑眯眯的看向席云。 席云却是没说话,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 说罢,起身去抱早就停下来没吃的忆宝,“忆宝,叔叔带你去玩。” 席云抱走了忆宝,席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小舟,你别介意。那小子,就是这脾气。他呀,跟你还不是很熟。你以后经常来家里,多走动走动。”席妈妈很怕周舟为此不高兴。 周舟看了眼抱着孩子的席云,她摇头,“我没事。第一次登门,倒是我唐突了。” “是我让你来的。”席妈妈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以后,你要经常来。” “我会的,阿姨。” 连城灵姝看着她们的互动,又看向了席云。 似乎,有些嫌,该避了。 她没有多留,席云自然是要送她的。 “你不用送我,一会儿送周小姐吧。” “不用,我开车来的。”周舟连连摆手,“天黑了,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连城灵姝也不再推脱,她带着忆宝坐在后面。 跟她们挥手道别,车子驶离席家。 从后视镜可以看到,她们还站在那里。 “周小姐挺不错的。”连城灵姝抱着儿子,“其实,你可以试着跟她交往。” “这个世上,不错的人很多。”席云从餐厅离开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淡漠。 连城灵姝说:“你妈是为了你好。”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需要她为我安排什么。这样的好,我也可以不接受。” “……”连城灵姝轻叹。 其实这餐饭的目的她都很清楚。 席妈妈虽然很喜欢她和忆宝,但这样的喜欢,仅仅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疼爱。 她今天叫了周舟来,又把他们母子叫上,意思很明显了。 “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席云看着她。 “你应该对周小姐说这句话吧。”连城灵姝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席云将注意力放在前面,“我不知道我妈会请了别人,如果知道她今天搞这么一出,我是不会让你们去的。” “这又没什么。”连城灵姝说:“阿姨可能就是让我去帮你看看,老实说,周小姐真的很不错。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以后一家婆媳和睦,家庭和谐。” 车子停在了路边。 连城灵姝蹙眉,“你干嘛停下来了?” “你是不懂我的意思吗?”席云转过身,望着她,“还是说,你懂,只是故意不在乎?” 连城灵姝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他,“我把你当朋友。”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他忽然大声,“你见过哪个男人天天跟在一个女人身边,是为了跟她做朋友的?” “你……”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结婚,跟你一起养孩子。”席云略有些激动,“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连城灵姝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她是知道他的心意的,但是他们都没有戳破。 她不想掀穿是因为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工作伙伴,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有些话说破了,味道就变了。 她也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 只是朋友而已。 “席云,我跟你不适合。”她深呼吸,“你不应该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的,这种想法,你都不该有。” “怎么就不合适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杀人放火了?还是作奸犯科了?我喜欢你,爱你,想跟你在一起,不行吗?我觉得,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适合你了。” 席云蹙着眉头,很认真,“我不介意你有个孩子,我能够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以后,就算是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会偏他半分!” “席云……” “如果,我真的要是介意你的过去,介意你有个儿子,我为什么要在你身边陪着你这么久?我不说穿,我以为你都懂我。可现在看来,你不是不懂,你是不想懂。所以,今天一个劲的说那个女人好,就是想赶紧把我推出去吗?” “我不是……”连城灵姝着急的解释道:“我现在有儿子,我不想再去谈别的感情。现在我一个人带着儿子可以过很好的生活,我的身心,都已经不放在情爱上面了。” 席云摇头,“你不是放不了,是你的心里,早就装了一个人。” “……”连城灵姝呆滞的看着他。 “你还喜欢那个男人。哪怕是三年来,他从来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的心里,依旧装着他。对吗?”他问。 连城灵姝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得有些迟缓,她抱着忆宝,思绪有些乱了。 席云深呼吸,“就算那个男人不爱你,你也能为他生儿育女。你拒真心爱你的人于千里,只因为你的心里,被那个男人填满了。所以,任何人在你眼里,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连城灵姝拧紧了眉头,想要反驳,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那个男人,就真的有那么好吗?”一句灵魂拷问。 那个男人,好吗? 不好。 她真的找不出那个男人一点好处。 细想,她真的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他给予的一点好。 他留给她的,只有慌乱,无助,压力,还有思念。 她爱上了一个心里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这个男人,除了给她留了一个孩子,什么都没有。 他真的不好。 一点也不好。 席云看到她眼里闪烁起了泪花,他转过身,重新启动车子,“你不会这么轻易接受我,我也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所以,别劝我去爱别的女人。” …… 车子驶到海边别墅。 那里,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 车旁倚着一个男人,看不真切,他抽着烟,火星一熄一灭, 席云把车停好,盯着那个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连城灵姝是认出来那个男人的。 他怎么在这里? 打开车门,她抱着忆宝下了车。 忆宝已经睡着了。 席云也下了车,去接她手上的孩子,“我来。” 连城灵姝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孩子给了他。 她没理那边的男人,去开了门。 席云抱着孩子进去了。 付航就站在那里,盯着他们下车,抱孩子,进屋,关门。 楼上的灯亮了,又是很久。 一支烟抽完,他丢在地上,鞋底用力的辗熄。 正准备去按门铃,门开了。 是席云。 他把门关上,看着男人,“付先生,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没有。”付航伸手去按门铃。 席云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按,“付先生,晚了,别打扰他们。” 付航目光冷沉,盯着抓着他的那只手,“放开。” 席云微微扬眉,把手放开。 “既然你不喜欢灵姝,又何必来打扰她?” “我是来看我儿子的。”付航睨着他,“有问题吗?” “呵。”席云一声轻笑,透着一丝淡淡的讽刺,“这倒是没有。只是我不太明白,在灵姝怀孕生子,付先生从来没在身边陪过一天,怎么现在就这么理直气壮呢?” 付航知道这男人是在挑衅他。 同样是男人,他是懂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的。 就像是他留在姜宛白身边一样。 守着一个女人,无非是想得到女人的亲睐。 不过,他对姜宛白的感情一直进退有度,从来不干涉她,也不阻止她。 只要她想要做的,喜欢做的,他都无条件支持。 哪怕最后,是她想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也可以祝福。 因为,她喜欢的,才是她想要的。 但是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留在连城灵姝的身边,是想要占有她。 目的性很强。 如果连城灵姝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跟他有过一夜,没有生下他的孩子,哪个男人跟她在一起,他不会管的。 但现在不一样。 她是他孩子的妈妈,她怎么也算是他的女人。 有些标签一旦贴上了,就算他故意不去想,不去提,可就是存在。 所以,今晚忙完,他就来这里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想来看看。 上了车,心里的路线就已经规划好。 只是没想到,会等这么久。 更没有想到,她跟这个男人一起回来的。 “我想,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付航话本就不多,也很冷漠,更何况是这个男人,他更是不耐烦了。 “确实没有。我不过是在替灵姝抱不平而已。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喜欢上了你这样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是她错付了。”席云冷笑,“付先生,如果你不喜欢灵姝,但也请你不要阻碍她去寻找幸福。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她却把日子过得这么艰辛。你不心疼,心疼她的人,多的是。”席云走近一步,直视他,“如果,付先生你真的不爱她,请你大度一点,少出现在她眼前,让别人给她幸福,给她未来。让别人,去心疼她,爱她。” 说罢,席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离开了。 付航站在门口没有动。 让别人去疼她爱她? 似乎,这话没毛病。 他不爱她。 但他也没有拦着她跟别的男人来往啊。 为什么那个男人的话,好像是说他阻止了连城灵姝的未来? 他拧起了眉头。 在门口站了很久,他走向车旁。 楼上的灯已经熄了。 似乎,他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不能给她幸福,也不能阻止她的幸福。 黑夜里,车子如同一头猎豹,疾驰而去,消失成了一个黑点。 他不知道的是,那扇门里,女人贴着门,眼眶里有水盈盈的光。 …… 席云回了家,周舟已经走了。 “妈,您怎么还没睡?”他进了屋,见席妈妈还在在客厅。 “等你。”席妈妈对他招手,温婉慈爱,“儿子,过来,妈想耽误你几分钟,跟你聊聊。” 席云缓缓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妈,您想聊什么?” “你觉得,周舟怎么样?”席妈妈拉着他的手,表情很认真。 “妈,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不要耽误人家女孩。”席云回来看到周舟就知道自家母亲在想什么。 席妈妈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该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吗?” “我会考虑的。” “你是不是喜欢灵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席云也不瞒着,“是。我一直都喜欢她。” “你想娶她进门?”席妈妈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清。 席云点头,“是。” “不可能。”席妈妈松开他的手,沉着脸,“我是喜欢他们母子俩,但是我不会同意她进席家的门。” “既然您喜欢,为什么不可以让她进门?” “为什么?”席妈妈有些生气,“我们家是比不上侯家,连城家,但是底蕴还在,我们家的底线也还在。我不求你娶个多么举世无双的儿媳妇回来,但至少,她是干干净净嫁给你的。”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守着那层老思想?”席云也急了。 “我并非是那种不开明的人。她若是没有儿子,你娶她,我赞成。可现在她带着个孩子,你娶她进门,别人会怎么说你?说我们席家?” 席妈妈气得胸口急促的起伏,“我可以把她当女儿,但是我不能让她当我的儿媳妇。你懂了吗?” “妈,既然如此,那您也不必给我安排什么对象。您邀请到家里的客人,我欢迎,但是您不能强求我跟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起身,“妈,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席妈妈见他这模样,心里沉甸甸的。 她也知道,说太多也没有用。 这个事的结,还在连城灵姝那里。 或许,她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跟连城灵姝谈谈。 …… 赵如心的生日宴在卡斯特酒店办的。 办的很盛大,很豪华。 因为ac如今在都城的地位,不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都来了。 赵如心穿着一身优雅的金丝绒旗袍,将她的曼妙身材完全展现出来。 她的五官本就长得很好,稍做打扮,更是漂亮的不像话。 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个二十几的女儿。 调养好身体后,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肤白貌美,梳着漂亮的发髻,露出漂亮的玉颈和精致的脸庞。 笑脸盈盈,美艳不可方物。 姜自明一身深色的西装站在她身边,哪怕是年近五十,也依旧英俊帅气。 他们站在那里,自带光芒。 姜宛白和白宇扬一起走进宴会场,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斜肩礼服。 淡淡的紫,浅浅的粉,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娇嫩无比,一出场,不那么亮眼的颜色,却还是让她成了全场的焦点。 谁都知道,姜家的小姐,肤白貌美,五官精致的都像是上帝打造的宠儿。特别是那身段,弱柳扶风,迈开的每一步,都让人担心她那小腰,会不会被闪了。 只是,她身边有个男人护着。 都知道白宇扬并非是姜自明夫妻的亲生儿子,但是那颜值就是为了融入他们家而生的。 一家四口站在一起,美的就像是一幅画。 而今天也是很难得,看到他们一家人同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7、略有些嚣张的姜小姐 “妈,生日快乐!这是我跟哥哥一起准备的。”姜宛白把礼物送到赵如心面前。 赵如心想抱她,但是又怕她反感,笑着接过盒子,“谢谢女儿,谢谢儿子。” “妈,打开看看。”白宇扬催促着。 猫眼石是姜宛白的,但是这一套流程下来花的钱,是白宇扬的。 不过,兄妹俩一起送一份礼物,也是很有心了。 赵如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打开盒子。 那是一条项链。 只是项链的坠子,让看到的人都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那可是难得一见的金绿宝石啊。 这东西,可不是有钱能买的。 它可是被称为世界五大珍贵高档宝石之一的好东西。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如心不太懂宝石这些,但是看到众人那震惊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东西很珍贵。 “好漂亮!” “是啊。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宝石。” “这一颗,可得值多少钱啊。” “无价之宝。” “……” 众人的赞叹,让赵如心很骄傲。 毕竟,人都是有虚荣心的。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里,姜自明给赵如心戴上这一条独一无二的项链。 “真是没想到,他们家的儿女如此大手笔。关键是,这也不是有钱能弄来的。” “你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侯家小爷的份?姜家虽然这两年起得快,但是那财力也并非到达了这种程度。” “可是他们两家都解除了婚约,哪能啊。” “说起来也是。也不知道没有侯家这座靠山,姜家还能不能更上一层楼。” “呵,他们能稳住就好了。以前,要不是看在跟侯家的关系好,又有多少人愿意卖姜家的账?要是侯家动动手指,要让姜家完,那姜家……”说话的摇摇头,言语神情中透露出来的深意,都看得懂。 在他们眼里,姜自明能够自立为王,还不是靠侯家帮衬。 宴会开始,姜自明携夫人赵如心给到场的宾客敬酒。 气氛很和谐,每个人脸上至少都是挂着笑容,送着祝福的。 唐优离姜宛白不远,看着那张笑脸,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跟她说几句话。 这几年,她每次约她,哪怕是上门见她,她兴致都不是很高。 有什么事请她,她也会各种理由拒绝。 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得罪了她,后来才知道,以前她的那些朋友,都被她这么疏离对待。 “小优。”姜宛白看到唐优,三年不见的朋友,今天能看到她,很意外,也很高兴。 她知道曾淼扮她的时候疏远了她的这些朋友。 好在,没有得罪他们。 唐优听见她喊她,有些意外,朝她走过去,“宛白。” “你还好吗?” 这句话很普通,很简单,但是唐优却有些感动。 “我很好啊。”唐优看着她,“你最近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感觉,你又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啊。”她被冒充了三年这件事,并不想告诉所有人。 一解释,就有太多话了。 好在以前曾淼怕自己被揭穿,没跟他们亲近,也没有得罪他们。 不然,她真的是损失惨重。 唐优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觉得,你又变得不一样了。” “不管以前是什么样,以后我希望可以多跟你碰碰面。” “好。”唐优是一点也不介意之前她那么对她。 她的朋友,那种可以真诚以待的朋友很少。 但是姜宛白,会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里的一个。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姜宛白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连城灵姝也来了。 毕竟,她们也算是合伙人。 付航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不会差的。 只是两个人的眼神都不交流,话也不说。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中间有个环节,是赵裴欢请了娱乐圈很多位当红明星给赵如心拍的祝福语。 宴会厅的led大屏亮了。 偌大的屏幕上有一行字:祝赵如心女士生日快乐,健康美丽,一切安好! 赵如心感动的捂住了嘴,眼睛里泛着欣喜的泪光。 姜宛白看了眼旁边的赵裴欢,赵裴欢对她笑。 音乐声缓缓响起,屏幕里出现的第一个女明星是舒孝妃。 众人看到她,都差点尖叫了。 舒孝妃这几年不光是在模特界,在影视圈也很红火。 可以说是演艺圈里最大的一匹黑马,去年的一部电影还提名了最佳女主角。 集美貌与才华的女子,再加上她家庭背景,女人大多羡慕眼红,男人大多都想娶。 “赵如心女士,您好。今天是您的生日,你在这里祝您生日快乐,万福安康。希望您每天都开心,快乐。” 她笑着清了清嗓,“我唱歌不好听,但是今天为了您,还是要亮一嗓子,还请别见笑。”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舒孝妃后面,还有不少一线明星。 他们都祝赵如心生日快乐。 忽然,屏幕一闪。 一段视频播放了出来。 视频的声音,不堪入耳。 画面,并非那般高清,但也是标清,能够看清里面主人公的脸。 “这……这不是姜小姐吗?”有人认出来了。 “天呐,怎么会出现这种视频?” “没想到这么个清纯的人儿,竟然私底下这般的放浪形骸。” “只是怎么这种视频现在这种场合?” “肯定是不小心给拷贝过来了。” “啧啧啧,好好的生日宴,竟然变成了这样。” “……” 议论声纷纷,看姜宛白的眼神也变得很复杂,但大多都意外,讽刺,嘲讽…… 姜宛白盯着那段视频,她一点都没有回避。 视频里的人,别人认不出来,她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 呵,是说怎么这么爽快的玩失踪,原来还放了个大招等着她的呢。 “姐,这……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弄的!”赵裴欢看到这个,脸色都吓得发白。 她的视频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赵如心也慌了。 “赶紧让人关掉!” “付航已经去弄了。”白宇扬看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议论,心里也很焦急,“这是不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曾淼冒充姜宛白在姜家生活了三年这事,只有他们知道。 所以,就算是说这人不是她,也没有人信。 姜宛白一点也不慌,她还盯着屏幕,勾唇,“没想到她给我准备了这么大一份礼物。啧啧,牺牲真大啊。” “宛白!”白宇扬都急得不得了,她竟然还在欣赏。 此时,屏幕已经熄了。 但是这段画面,已经深入到来客的脑子里。 他们只要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个事,就足够了。 出了这么视频,主人家个个脸色难堪,也没有人继续留在这里。 “你们说,侯家在临近订婚的时候解除了婚约,是不是因为知道这姜家小姐私生活不检点,所以才解除了?” “谁知道呢。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么猛。你们瞧见了没,好像有两三个男人呢。” “瞧见了。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下子,脸都丢尽喽。” “……” 宴会厅,一下子就空了。 姜自明和赵如心都担心得不得了,其他人也一样,就只有姜宛白很淡定。 “哥,你送爸妈回家。”姜宛白看了眼白宇扬。 “那你呢?” “我又没事。”姜宛白笑着说:“送他们回去吧。这事,我自己处理。” 白宇扬见状,只得听她的。 他们走后,连城灵姝和赵裴欢还在,付航也出来了。 他手上拿着电脑,把电脑给了姜宛白,“视频是被植入的。我已经查过酒店的监控,锁定了目标人物。” 手指敲打着键盘,一个穿着酒店工作装的男人走进了后台。 看着那男人一系列的操作,姜宛白微微挑眉。 “把这个人,找出来。”姜宛白站起来,妖媚的眼睛里,带着一抹寒光。 连城灵姝看到姜宛白这么冷静,都有些意外。 她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娇滴滴的姑娘,是需要被人保护,呵护的。 可是刚刚她的语气,她的眼神,都并非是一朵娇滴滴的花。 “今天招待不周,我还得回去看看我爸妈。你们……就随意啦。”姜宛白冲他们笑了笑,然后走出酒店。 付航跟在她后面。 连城灵姝追上去,“宛白,这事你要不要告诉我哥?” “不用。这事不用多久,就会传到他耳朵里,不用特意告诉他。”姜宛白对她挥挥手,“回见。” 付航上了姜宛白的车,从头到尾没有看连城灵姝一眼。 姜宛白开车,付航抱着电脑快速的查找着那个人的地址。 “你怎么看今晚这事?” “曾淼在离开之前拍下了这段视频。短时间内,她是不敢出现在你面前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付航低头,“她在离开之前把这段视频给了别人。” 姜宛白勾唇,“那个别人,又能有谁呢。” “找到人了。”付航说了地址。 姜宛白踩下油门,直接朝他说的那个地址去了。 他们直接上门,付航一脚踢开了门。 里面的人,受到了惊吓。 “你们……”对方看到姜宛白,整个人都愣了。 姜宛白走进去,笑着说:“没有问我们是谁,挺好。” 她环视了这房间一周,“你也是搞计算机的?” “你们想做什么?”对方现在才是近距离的看清楚这个女人。 看着柔弱可欺,可是怎么这大热天的晚上,他的背脊发凉呢。 姜宛白抿了一下唇,“你说呢?” “我……” “是谁给了你那段视频?”付航声音冷沉。 对方被吓的一哆嗦,“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呵。”姜宛白笑了。 这一笑,美得人心里冒泡,心尖酥麻。 只不过那笑容过后,却似被丢进了无尽的深渊里,他怎么爬,也爬不出来。 这个女人的笑容,就有这样的压迫力。 “不错。”姜宛白走过去,手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一只手明明很轻柔,拍在他肩膀上的动作也很轻,可他的身体就是往下沉了一下。 付航拧起了眉头。 “再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不然一会儿,我怕你招架不住。”如果细看,就能发现姜宛白脸上的笑容已经变质了。 那是带着戾气的。 “我说了,我不会说的。”对方倔强着。 他不信,他们能把他怎么样。 姜宛白脸色一沉,一个反手,就将对方推撞在墙上。 她的动作太快太突然,根本没有给人反应。 对方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又落了下来,趴在地上。 “啊……”他捂着胸口,痛得蜷缩起了腿。 姜宛白的手抓住了房间里的一把椅子,拖着椅子往前,椅子在地面上被拖出了刺耳的声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还是不就?” “你,你想做什么?”对方的眼里,满满的惊恐。 “让你做个选择题。是要命,还是要职业操守?”姜宛白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漂亮的眉眼带着戾气,声音依旧轻柔。 付航站在那里,看到姜宛白这个样子,仿佛回到了以前。 只不过,现在的她还是没有以前那么嗜血。 确实是温柔了很多。 “你,你……” “嗯?”姜宛白微微挑眉,柔弱无骨的手已经将椅子往前提了。 对方吓得额头浸出了大汗,“你……” 姜宛白笑着提起了椅子。 动作很明显,她要砸。 “我说!”终于,他怕了。 姜宛白微微扬眉,放下了椅子,“早这样不就好了。” “是一个女人拿给我的。她让我在赵如心的生日宴会上,把那段视频给安排上。” “女人?长什么样子?” “我……” 姜宛白又提起椅子,这一次,椅子的两个脚,直接对准了他的眼珠子。 对方吓得直哆嗦,“我有照片!” 姜宛白这才放下了椅子。 他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拿出手机,打开了照片,“这是我偷拍的,不怎么清楚。” 姜宛白接过来看了一眼,递给付航,“认识吗?” “太模糊了,认不出来。” “你确定是她?”姜宛白问那人。 “是她。是她亲手交给我的。”对方连连点头,“这照片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把她画下来。” 姜宛白微微扬眉,这倒是有意思。 在他们的注视下,他快速的在电脑上把人给画出来了。 配上色彩,倒是很鲜活。 “这是长这样。” 姜宛白看着画像,她还是不认识。 付航已经拿出手机,对着画像扫描,很快就出现了画里的人的信息。 “谭家的人。”付航说:“谭芝芝,谭家的二女儿。” “谭家?”姜宛白拧眉,“我们跟谭家有过节吗?” “没有。”付航看着手机,“谭芝芝和傅明菲关系好。” 姜宛白这才恍然大悟,“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去哪里?”付航看了眼时间,“晚了,要不先回家?” “还早呢。”姜宛白看了眼被吓得满头大汗的人,“你的记忆力不错,绘画也很厉害。以后有生意,我介绍给你。” “……”人已经都被她吓得心慌意乱,现在又说介绍生意给他,他可不敢接。 姜宛白走到门口,又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苏,苏致。”大概是被吓得,她一问,他就说了。 姜宛白点了点头,“记住了。” “……”他不想被她记住啊。 这个女人,太狠了。 …… 姜宛白把付航撵下了车,她把车开到了傅家。 傅明菲一个人在家,正和谭芝芝在一起。 “你不知道,那段视频一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不用多久,全都城的人都会知道她姜宛白是个什么货色。”谭芝芝笑得很张扬。 傅明菲轻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红唇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她就是要让姜宛白身败名裂。 也要让侯琰知道,姜宛白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事。 像这种女人,还有什么脸纠缠侯琰?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不以为是个清纯娇柔的姑娘家,哪里知道她这么不甘寂寞。也不知道背着阿琰,到底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过。” “总之,这个女人现在在都城已经是个笑话了。她自己见不得光也就算了,只怕她家的公司,也会形象大跌,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从都城滚蛋吧。”谭芝芝笑着恭喜傅明菲,“明菲啊,这次可得好好恭喜你。踢出了所有的障碍,你跟侯小爷就能够顺利了。” 傅明菲按捺住内心里欣喜,表面上只是浮出淡淡的笑容,“我跟阿琰……” “你不能进去!这里是私宅,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门外吵闹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谭芝芝伸长了脖子看着外面,“这是怎么了?” 傅明菲站起来,往外走。 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又是一声哎叫。 傅明菲皱起了眉头,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家里的佣人被踢倒在脚下。 “小姐……”佣人捂着胸口,“有人闹事。” “傅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姜宛白拍了拍手,双手背在身后,唇角盈盈,看到她身边的谭芝芝,眉梢轻挑,“谭小姐也在,那正好。” 谭芝芝从来没有跟她打过照面,她怎么知道她? “姜小姐,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家里来这般行为,算什么?”傅明菲看着被打倒在地的几个佣人,脸色很难看。 “唉,就是睡不着,想来找傅小姐聊聊。刚才我以为这几位是想跟我比划比划,练练拳脚,哪知道几个大男人,比我这个弱女子还弱。啧,傅小姐,你真的应该换人了。” 傅明菲觉得姜宛白又变了。 三年前她柔弱的不能自理似的,有侯琰护着。 这三年来,她又很低调,极少出门,就连她的朋友邀约她,她也拒绝了。 可以说,就算是想算计她,也很难。 可最近,她又张扬了许多。 “我跟姜小姐有什么好聊的?”傅明菲并不打算请她进去。 只不过,姜宛白也不是不请就不会进去的人。 她直接从她们中间走进傅家,“有,我来了,就有得聊。” 谭芝芝盯着那嚣张的背影,有些担心,“明菲,要不要报警?”大晚上的一个人跑来,还这么狂妄,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用。”傅明菲根本没有把姜宛白放在心上。 她这次来,极大可能就是为了那段视频。 除了这个应该没有别的了。 不过这事,她还真没有在怕的。 俩人走进去,姜宛白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她双腿交缠而坐,整个人有些慵懒的侧身靠着,很随意,很淡定。 丝毫不像是在别人家里。 傅明菲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翘着腿,往后一靠,看起来也很随意,但是她下意识的绷直背。 谭芝芝没有跟姜宛白打过交道,她对这个女人也只不过是坐傅明菲的嘴里听来的。 如今瞧着她这姿态,怕是跟傅明菲那里听到的,有些出入了。 “姜小姐,你想聊什么?”傅明菲拿出了主人的姿态,神情有些傲然。 姜宛白的目光却是移到了谭芝芝的身上,她上下打量着,“谭小姐比画上看起来要漂亮得多。所以说,画手功力再好,画得再怎么传神,在真人面前,差距还是一目了然。” “画手?”谭芝芝听不懂了。 “噢,就是你找的那个放视频的人。他也是个画手,挺厉害的吧。”姜宛白完全就是轻松的跟她扯着闲篇。 谭芝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去看傅明菲。 傅明菲也是面上一怔,但还是稳住了。 “你不用看傅小姐。那人也是心眼多,你去的时候他就拍了一张侧脸照,不过我认不出来。他才画了你的画像,我才知道是谭家小姐。想来想去,我跟您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的,怎么着也不能在我妈她的生日宴上搞事吧。” 姜宛白就是在扯闲篇,“呵,哪知这事就有这么巧,我就是想查查我们家跟谭小姐是结了什么仇怨,后来才知道谭小姐和傅小姐相识一场,来往密切。” 她越说,谭芝芝的脸色就越难看。 傅明菲的心也稍微有些乱,不过她好歹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还是端得起架子。 “我跟谭小姐没瓜葛,但是我跟傅小姐之间……可是有些理不清啊。”姜宛白换了个姿势,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明菲,“傅小姐,你说呢?” 傅明菲轻哼道:“我跟你,哪有什么理不清的?” “有啊。男人。”姜宛白深吸一口气,“夺人所爱,堪比杀人父母。傅小姐对我,大抵就是这种情绪吧。” 傅明菲意外了。 她竟然这么直白的把这话放到台面上来说。 “呵,你言重了。” “也对。真要说夺人所爱,也是傅小姐在夺我的。侯琰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爱我如初,傅小姐一定很嫉妒吧。” 傅明菲搞不懂她今天来到底为什么。 可隐约觉得,这女人是来搞事的。 “没有什么好嫉妒的。你跟阿琰都已经没有婚约了,我能嫉妒什么?” “婚约这种东西,不过是如了老太太的愿。我想,傅小姐你是知道的,我跟侯琰根本就没有断呢。你大概不知道吧,侯琰每天晚上都睡在我那里。”姜宛白粉唇轻扬,云淡风轻,可每个字都似一颗颗很有重量的石头,砸在傅明菲的心上。 傅明菲很生气。 但是她必须得稳住。 这女人,不是来找她麻烦的吗?怎么就变成了炫耀? 她怎么能在她面前说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你到底来做什么?” “谭小姐破坏了我妈妈的生日宴,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姜宛白一下子又转到谭芝芝的身上。 谭芝芝被点名点得有些措手不及,“什么叫破坏,我没有。” “呵。”姜宛白讥诮的笑着摇头,“人证物证,都有。何必呢?” 傅明菲有些不太明白,她从进来讨要的说法就是为什么破坏了她妈的生日宴,而不是那段视频的内容。 难道她更在意的,不是视频吗? “就算是我破坏的,那又怎么样?真正破坏的,难道不是你吗?你跟那么多男人混在一起,不知道给侯小爷戴了多少帽绿帽子。侯小爷善良,被你这单纯天真的模样给骗得团团转。呵,你背叛了侯小爷,还怕被人揭穿吗?”谭芝芝索性也豁出去了。 反正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她还怕什么? 那视频又不是她逼着她拍的,自己不知廉耻,敢做就不要怕。 傅明菲听到谭芝芝这么怼姜宛白,背脊稍微松了一下。 姜宛白斜睨着眼,漂亮的媚眸落在谭芝芝的身上,“谭小姐为了自己家里的生意,倒是豁得出去。哪怕是把锅往自己身上扣也无所谓,对吗?” 谭芝芝的脸色再度变得苍白。 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谭家的生意其实想要起死回生很容易,只要有人愿意借钱,难题就能解了。你找傅小姐,其实真没有多大用处。傅家又不是经商,而且傅小姐的父亲身份敏感,应该是不敢帮谭家的。” 姜宛白一语中的。 谭芝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很清楚,姜宛白说的是真的。 她之所以最近靠着傅明菲,确实是希望可以借用傅家的声名,能够帮谭家一把。 “谭家和傅家的交情并不深,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傅家为什么要帮你们谭家。”姜宛白轻捏着下巴,“你靠傅小姐,不如靠我。” 傅明菲怔怔的盯着她。 谭芝芝也看着她。 她这是在说什么?靠她? 姜家那点产业,她还真看不上。 “呵,大言不惭。”傅明菲实在是觉得有趣,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没了侯家,姜家能不能在都城立稳了脚跟,都得打个问题。 姜宛白挑眉,“谭小姐,我就想知道一个问题,那段视频,是不是傅小姐让你放的?只要你承认是,谭家的危机我会帮你解决。”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确实很诱谭芝芝。 可是,她跟这个姜宛白又不熟,而且她的家底大家都清楚,她能怎么办? 这话不过是大话而已。 “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出卖傅小姐,那也没有关系。且不说傅家不能帮你这个忙,就算是帮了,你谭家,也会再次面临危机。而且是那种找谁都救不起来的那种危机。” 狂妄! 嚣张! 简直目中无人! 傅明菲真的是再一次见识了这个女人,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谭芝芝也想讽刺她是在说大话,可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确实是震到她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需要去权衡了。 傅明菲能不能帮她,她不知道。 姜宛白是不是有那么厉害,她也不知道。 现在,她陷入了两难。 “呵,姜小姐,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跟阿琰解除了婚约之后,变得这么狂了。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如果真的是,我有认识的脑神经科的专家,可以介绍给你。”傅明菲一点也不慌。 那视频就算是她拿出来的,那又如何? 不是她拍的,不是她强迫她拍的。 她能拿她怎么样? “看来,谭小姐是准备和傅小姐同进退了。”姜宛白坐直了,轻叹一声,“行吧,我知道了。” 没有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她站起来,看了眼她俩,“今晚睡个好觉吧。明晚,怕是不好睡了。” 说罢,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放在耳边,“谭家的生意既然挣扎的这么痛苦,那就替他了结了吧。” “另外,之前查到傅正祥的那些证据,可以上交了。” 傅明菲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确确实实的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她说查到证据,什么证据? 谭芝芝也慌了。 她这是在给谁打电话?了结了是什么意思? 姜宛白结束了通话,走到自己的车旁,就看到一辆疾驰而来,在她车旁稳稳刹住。 车门打开,侯琰长腿迈到她的身边,眸光深邃且带着担心,“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姜宛白张开手,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好得很呢。” “事办完了?” “办完了。”姜宛白拉开车门,“回家睡觉。” “好。” 傅明菲看到侯琰要走,赶紧冲过去,“阿琰,你怎么还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侯琰冷漠的睨了她一眼,“她是我的女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傅明菲气得不轻,“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你到底是为什么被她迷成了这样?” 侯琰眸光冷沉,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傅明菲,注意你的言辞态度。” “……”傅明菲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 “我困了。”姜宛白趴在车窗上,“你到底要不要回去睡觉?不回,我走了。” 侯琰目光如刀子一般犀利的落在傅明菲的身边,“我警告你,别妄想去抹黑她。否则,别怪我不顾两家的交情。” 说罢,他便上了姜宛白的车。 “你的车不开回去吗?”她坐到副驾驶。 “岑湛会来开。” “噢。” “你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在她面前,他温柔似水。 姜宛白调整了一下靠椅,便闭上了眼睛。 侯琰驱车离开了傅家。 傅明菲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竟然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就这样明目张胆且直白的对姜宛白好,把姜宛白带走了。 “明菲,你说她说的话,是真的吗?”谭芝芝现在顾不得侯琰怎么对姜宛白,怎么对傅明菲。 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是不是就被姜宛白一句话给定死了! 傅明菲根本不信姜宛白能把她父亲拉下马,她只在乎的是,侯琰对姜宛白的态度。 他们俩,每天都睡在一起。 这代表什么? 他们从来没有断过! 此时,躺在车里的姜宛白脑子里过着今天的那段视频。 她问,“你知道视频的事吗?” “灵姝跟我说了。”侯琰认真的开着车,“是曾淼干的。” “也只有你,能分得清了。”姜宛白勾起了唇角,有些讥诮。 侯琰说:“你每天都跟我在一起,更何况我并不比别的男人差。眼光不好的人,才会放下我不管不问。” 姜宛白睁开了眼睛,偏头看他,“我可没有对你不管不问啊。” “嗯。所以视频的事出了,你也没有跟我说。”话里,明显有了怨气。 姜宛白浅笑,“这种事情,我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的?” “让掀起这层浪的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你给的代价,够吗?” “应该够吧。”姜宛白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到家了记得叫我。” “嗯。” …… 昨晚的那段视频有人录了下来,原视频也在网上疯传。 付航已经黑掉了很多论坛网站,删掉了视频。 但是,这件事还是成了不少人的谈资。 毕竟那个女主人公,是姜宛白。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是她是谁。 不认识她的人,就是看那张脸,也觉得养眼。 姜宛白看着手上的那段视频,她真心觉得曾淼这一招用得好。 当初她耍了那么多阴招让曾淼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现在,曾淼留下了这段视频,也好像给了她同样的难题。 不管她承不承认视频里的女人是不是她,见过她的人,都会盯着这张脸,确认无误。 她要洗白,是有难度的。 “还好没有娶那个女人进门,瞧瞧都干的什么事?长得清纯可人,天真无害,可骨子里就是个不要脸的。”老太太知道那段视频后,差一点没吐口水把姜宛白给淹死。 连城姒是不相信姜宛白会做出那种事的。 但是,她说再多,老太太也是不会相信的。 “你跟小琰好好说说,别被那些长得好看的狐狸精给迷惑了。像明菲那样的不好吗?家世,家教,文化学识,气质……哪样不好?”老太太冷哼道:“这婚姻啊,还得听长辈的话。自己找个不清不白的,会玷污了侯家的血脉!” “老夫人,您这是在家里说这些话,我听就听了。要是外面的人听到您说了这些话,人家也会说的。毕竟,您也是有身份的人,说出这种与身份不配的话,有些失仪。” 连城姒不急不缓,“宛白那孩子不是那种人,依我看,那视频里的女人,只是个跟宛白长得相的而已。” “呵,你竟然还在替那个女人说话!”老太太瞪着她,“连城姒,你这是想玷污侯家的门楣吗?” “您说这话可就严重了。小琰不是个小孩子,他比你我更能分辨人性。您觉得,宛白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小琰看不出来?” “你别再说了。现在他俩的婚约已经没有了,我也不管那女人跟哪个男人有过不清不白,只要她不进我侯家的门就行了。”老太太懒得再跟她说:“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进门。” 连城姒也不想再多说。 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侯家人都知道。 她固执,专横,还迂腐,封建迷信……总之,她永远都只坚守自己的那一套,从来不会觉得别人说的是对的。 “太太,老夫人,出事了。”许管家急急走进来。 “说清楚,谁出事了?”老太太很忌讳这些话。 许管家说:“是傅家。” “傅家能出什么事?”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傅正祥被查了。有人举报他贪污,以权谋私,一早被检察院带回去问话了。”许管家说:“这事,已经有媒体在报道了。” 老太太坐在那里没动,良久才缓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8、她的腰,他想一直扶着 “这,这怎么可能呢?”老太太拧紧了眉头,“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举报?” “要是行得正,坐得直,举报也不怕查的。” 连城姒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这为官者,最怕的就是被举报,被查。 一般被举报了,被查了,那多少都是有点问题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侯庭谦不再为政。 食君之碌,担的不仅是君忧,还有民忧。 而且,那个圈子,可不比商界好。 再者那个圈子,压力大,诱惑力也太大了。 侯庭谦觉得要单纯点,还是经商的好。 经商一样能报效国家,为国效力。 老太太听着连城姒这话,话是这么说,但是谁又能真的保证傅正祥就真的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呢? 总之,在他那个位置的人,多少还是会忌讳这个事的。 老太太拧着眉头,“许良,这事你得跟紧一点,再好好的打听打听。” “老夫人,您放心,这事都上着心呢。” 连城姒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如果傅正祥真的被坐实了罪名,那傅家基本上就完了。 老太太喜欢傅明菲,其实更多的是喜欢傅家。 在老太太眼里,家族利益比个人利益要重要得多。 他们关心着傅家,有些人则关注着谭家。 谭家的生意一直很稳,但是前阵子产品出了问题,资金又周转不灵,原本还可以拖一阵子,一时半会儿也能撑得住。 可是,今天一早,谭家的生意一下子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怎么办?他们都在要求赔偿,还有那些答应帮我们的,现在都反悔了。”谭家的大儿子现在急得团团转。 谭父在今早听到这个消息后,差一点心脏病犯了。 他算得好好的,哪怕是暂时找不到拉谭家一把的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挺不住了。 最让他震惊的是,似乎所有撑着他们的手,全都收了回去。 现在的谭家,已经深陷泥沼了。 谭芝芝冲进来,看到父兄那脸上的愁虑,心里不安得很。 她听说了傅家出事了,一上网,有关谭家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最后只有四个字总结:谭家完了。 “芝芝,你现在回去,带上你妈,出国避避风头。”谭父有些无力,“这里,我跟你哥顶着就好。” “爸!”谭芝芝看到父亲这些天苍老了许多,心疼不已,“我不走。” “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芝芝,你听爸的。机票已经买好了,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们去机场。”谭大公子也催促着她。 谭芝芝咬着唇,摇头,“我不走。我有办法!” “现在你找谁都没有用了。”谭父重叹道:“我知道你最近为了家里的事去找傅小姐了。但现在,傅家也自身难保。如今谭家这是滩浑水,没有人愿意伸手的。” 谭芝芝想着昨晚那个嚣张的女人,她现在才知道,那女人的嚣张不仅仅只是表现出来的,而是真的很嚣张。 她知道,那个女人一定可以让谭家起死回生的。 当即,看着父兄说:“爸,哥,我一定会保住谭氏的。”说罢,她就冲出了门。 …… 姜宛白坐在沙发上,吃着侯琰送过来的草莓,看着新闻。 现在这个网络很发达的时代,不管是名人还是普通老百姓,只要被人挂到网上,事件够引起共鸣,那就跟阵风似的,刮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傅正祥已经干了这么多年,想要动他,怕是不太好动吧。”侯琰问。 “只要有证据,只要他得罪了人,或者只要有同僚看他不顺眼。那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姜宛白把电脑放桌上,侧过身子看着男人,“你要不要出手帮一下?” 侯琰轻笑,“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真的?” “我经商,不从政。”侯琰又喂了一个草莓到她的嘴边,“更何况,别人的事,我为什么要帮?” 姜宛白看着他笑了。 张嘴咬住草莓,轻轻地小咬了一口。 草莓很甜,多汁。 咬开后,就有一滴果汁从嘴角流出来。 那一瞬间,男人的就凑了过去。 姜宛白微怔,待男人离开后,她才吃进了草莓。 盯着男人那一脸享受的模样,勾扬着唇角,“你真是越来越……” “你的感觉,还好吗?”侯琰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她对他的感觉。 虽然她很积极,可是总觉得她要是没走心的话,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接触,也显得有些机械。 “我没有打你。” “……” 是,她对他的一切触碰,都是完全接受的。 这一点,比起对别人要好得多。 “那你爱我吗?”侯琰问。 姜宛白睨着他,“我说爱你,你信吗?” “只要你说,我都信。” 姜宛白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它跳得快吗?” “正常。” 姜宛白身体往前,与他只隔了一只手掌厚的距离,“现在呢?” “正常。” 姜宛白手缠在他的脖子上,粉唇擦过他的薄唇,“嗯?” “……正常。”侯琰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你感受到了吗?” 姜宛白的手刚一贴过去,就听到他的心脏像是在打鼓一般,跳得又快又狠。 她望着他。 侯琰眼睛里全是她,“我靠近你,你心无波澜。但是,我的内心已经是万马奔腾了。” 他的手揽过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粗重,“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 姜宛白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乱了。 心脏的跳动,也变得不一样了。 似乎,打乱了原本的节奏。 她咽着喉咙,呼吸情不自禁的憋住,“你……”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姜宛白猛的撤离。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些东西从心底下涌了出来。 侯琰看到她神色一抹慌乱。 “你,怎么了?”他一手拿过手机,一手拉住她。 姜宛白再对上他的眼睛,“没事。” 侯琰拧着眉,看着她。 “接电话。”她睨了眼他手机屏幕,是傅明菲打来的。 看来,是急了。 侯琰直接挂断,丢在沙发上。 “……”姜宛白扬了扬眉,“你不接?” “这种时候打电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想做什么。”他又坐到她的身边,“刚才,你是慌了?” 姜宛白就怕他追问,他还是问了。 她不去看他的眼睛,摇头,“没有。” 侯琰眯起眸子,忽然将她搂了过来,深邃有神的眸子锁住她在逃避的双眼。 手,再一次按在了她的心口处。 那里的跳动,比起刚才要强烈很多。 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浮现了隐隐的笑容,“你,是不是已经有感觉了?” 姜宛白只觉得那只手的温度透过她的心口浸到了心脏里,在撩拨着,让它为他跳动。 她按住他的手,抬眸凝视着他,“试一下?” “好。”侯琰欢喜的将她抱起来,往楼上去了。 手机在沙发里,再一次震动起来。 只不过,手机的主人已经将它抛弃了。 那震动的声音,最后被掩盖在更大的动静下。 …… “怎么不接电话?”傅明菲急得不行。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去了水云间。 只不过她注定是白跑一趟。 她又去了侯家。 侯老太太看到她的脸色不如往常那般光鲜,也知道这事确实是件事。 “侯奶奶,我爸真的没有。可是现在……”傅明菲说着,就哭了起来。 侯老太太见状,给她擦着眼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爸没做过,就没有人能拉他下水。” 傅明菲轻轻地点头。 话是这样说的,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那的人被查,肯定是能有问题的。 更何况,引发这件事的是姜宛白。 姜宛白能够这么快就动了手,那一定是很早以前就做好了准备。 这个姜宛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盯着她家的! “侯奶奶,您能不能帮帮我爸?”傅明菲现在能求的人,只有侯家了,“我给阿琰打过电话,但是他一直没有接听。奶奶,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侯老太太脸色凝重,这种事要怎么帮? 若是能用钱解决,那倒是好办。 可这哪是钱能解决的? 连城姒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出了这种事,得有多不怕被查,才会掺和进来。 也不知道傅家得罪了谁,好端端的,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小琰哪有什么办法呀。”侯老太太想了想,“这样,你别急,我给你大伯打个电话问问。” 连城姒掀起眼皮看向了侯老太太。 看来,老太太是真的很看中傅明菲了。 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去找她那个义子。 傅明菲是知道老太太有个义子的,跟她父亲一样,都是从政的。 “谢谢奶奶。” 老太太去打电话了。 结束通话回来后,脸色并不太好,“明菲啊,我问过了,你爸这事,不好办。” 傅明菲紧张的站起来,“这……” “你问问你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人,是铁了心的要把他搞下台。恐怕,这事……”老太太脸色也不佳,微微摇头。 傅明菲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她爸得罪了人,是她。 姜宛白! 她很清楚的告诉过她,她会报复。 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怎么敢! “明菲?”老太太见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有些担心,“你看看还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跟你爸交好的有那么些人,你去问问。这种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的。” 傅明菲有些呆滞的看着老太太,摇头,“找谁都没有用。” 现在,只有找姜宛白。 “那……”老太太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放弃了? 傅明菲提着一口气,“阿姨,您知道侯琰住在哪里吗?” 连城姒愣了愣,“他之前住在水云间。” “我去找过了,他不在。” “啊?那公司呢?” 傅明菲依旧摇头,“没在。”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找小琰也没用呀。”老太太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找侯琰。 傅明菲深呼吸,“我不是找侯琰,是要找姜宛白。” “你找她做什么?”老太太现在很听不见这个名字。 姜宛白那么吓唬她,还把祈老给藏了起来。 而且,又拍了那样的视频,私生活混乱,提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污耳。 傅明菲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你这意思是说,小琰还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老太太终于听出了别的信息。 傅明菲现在没有心思去管侯琰跟姜宛白的事,她现在只想知道,姜宛白住在哪里。 她必须找到姜宛白,哪怕是让她道歉,她也认了。 她父亲,不能因为她的事,而毁了仕途。 “阿姨,您知道吗?”她又问连城姒。 连城姒知道侯琰肯定不会跟姜宛白断干净的,瞧着老太太那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心里竟然隐隐有几分窃喜。 她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 傅明菲不敢再继续耽误下去了,“奶奶,阿姨,我先走了。” “诶……”老太太叫着她。 傅明菲已经急急的开车离开了侯家。 老太太拧紧了眉头,回头盯着连城姒,“那姓姜的都跟别人传出了那种不堪的视频,小琰怎么还能跟她鬼混在一起?你这个当妈的,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我侯家,怎么能让那种女人进门?” 连城姒淡淡的回应着,“这事,我也不清楚。等小琰回来了,您好好说道说道。” “哼!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管孩子的。当初,就不该让他跟着你们。”老太太气得瞪她,甩手上了楼。 …… 傅明菲找不到姜宛白,想到了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和姜宛白的关系好,搞不好她知道他们在哪里。 此时,连城灵姝正跟席妈妈坐在公司楼下一起喝咖啡。 “阿姨,您有事的话给我电话,我去见您就好。”知道她来了,连城灵姝有些意外。 原本还以为她是来找席云的,哪知只是想见她。 席妈妈笑容温和,“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来见见你。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没有。” “灵姝,你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你。”席妈妈眉目和善,声音很轻柔,是个很好的长辈。 “我知道。阿姨待我和忆宝,都很好。”总觉得,她找她,还避着席云,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席妈妈轻叹一声,“我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 “我知道。”连城灵姝笑着说:“您是有什么话想说吧。您说,看我能不能帮您解忧。” 席妈妈深呼吸,看着她,“其实这事,也不该来找你。但是你跟席云关系好,年纪又相仿,我就想着你们是年轻人,话比较好说,他也容易听得进去。” “您说。” “那我就说了。”席妈妈又是一声叹,“灵姝,你也知道席云已经不小了。都说三十而立,他过了三十,还是一个人。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像以前,结婚成家这事是一点也不着急。可是他一个男人,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吧。” 连城灵姝明白了。 其实自从上一次去席家,跟那位周小姐碰了面之后,她就知道席妈妈在想着什么。 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她都明白。 “您说的是。其实我也跟他说过,公司里各方面都不错的女孩子也很多。我也想着让他脱单。不过,现在想来,周小姐跟他挺般配的。” “其实不管是不是周舟,我就想着他能够谈谈恋爱,结婚生子。我们当大人的,养大了孩子,不就盼着抱孙子吗?虽然有些传统,可这就是我们一辈子该经历的事情。” 席妈妈摇摇头,“他呀,就是不听我的。” “阿姨,有些事情干着急是没用的,还得想想办法。”连城灵姝笑容有些坏坏的。 “什么办法?” “这样,您约一下周小姐,看她什么时候有空,然后我给席云放个假,让他俩一起出去旅游旅游。风景好,气氛好,感情自然就会慢慢的有温度。您觉得呢?” 席妈妈在听她说的话,也在认真的观察她的表情。 看起来,她是真的在帮忙想办法。 一直以为,连城灵姝是喜欢席云的。 现在看来,不是的。 席云那孩子,怕是一厢情愿了。 这样也好,她不用去当那个坏人,去破坏她们之间的友好。 “这样,好吗?” “其实想要了解彼此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就得有机会去了解。一起出去旅行,最适合不过了。”连城灵姝笑着说:“等他们出去了回来,肯定会不一样的。” 席妈妈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好像不错。” “您觉得不错的话,那就约一下周小姐。我这边呢,也给席云放个假。希望他们回来后,我能吃到喜糖。”连城灵姝端起咖啡,“也祝愿阿姨的愿望能够早日实现。” 席妈妈确实是被她后面这句话逗开心了。 她的愿望,不正是这样吗? 也端起了咖啡,跟她轻碰了一下,“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连城灵姝笑得眯起了眼睛。 等席妈妈走后,连城灵姝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这并不是在找她商量,而是很清楚的告诉她,她跟席云之间是不可能的。 好在,她对席云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想法。 所以,席妈妈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她都是能接受的。 当父母的,自然是得为子女着想。 席妈妈这样做无可厚非,她是能理解的。 但是,她也不知道席云会不会听她的。 走出咖啡馆,刚到公司门口,就见傅明菲风风火火的朝她走来。 她俩,很久没有这么单独见过面了。 “灵姝,耽误你一会儿时间。”傅明菲着急忙慌的,气都没有顺平。 连城灵姝不明所以,“怎么了?” “姜宛白住在哪里?你能把她的地址给我吗?”傅明菲实在是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太多。 “你找她做什么?”连城灵姝看了她一眼,“她不是在水云间吗?” 要是换成别人问姜宛白住在哪里,她倒有可能会说。 但这个人是傅明菲。 傅明菲摇头,“我去水云间找过了,她不在。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有急事。” “我真不知道。” “灵姝!”傅明菲都急得眼眶泛泪花了,“我知道你在防着我。我找姜宛白,是真的有急事。我又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连城灵姝还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傅明菲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知道你对我成见,可我……我真的不过是太爱侯琰罢了。爱一个人,有错吗?”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我现在,真的是有急事找姜宛白。或者,你让我找到侯琰也行。”傅明菲声音都在颤抖,“只要她肯帮我,我就再也不缠着侯琰了。” 连城灵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微微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不去ac问一下吧。” 傅明菲没想到她这么求,她都不肯说。 她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失望,“我们,也曾是好朋友。” “因为曾经是好朋友,我才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你去ac,或许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连城灵姝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傅明菲愣在那里。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失败。 在这种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 呵,她这些年,到底是活成什么样了? 时间不允许她这么浪费,又马不停蹄的去了ac。 在那里,她遇上了谭芝芝。 谭芝芝看到她,是又急又气,“你找到姜宛白了吗?” “没有。” “我刚问过了,姜宛白不在这里。他们也不说她去了哪里。”谭芝芝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这是铁了心的,让我们找不到她。” 傅明菲握紧了拳头,无力感油然而升。 “原本,我是想请你帮忙的。没想到,最后我只加速了谭家生意走向灭亡。”谭芝芝是很有气,这事说起来,都是因为傅明菲。 是她要对付姜宛白,才搞成现在这种情况的。 但是她也明白,如果不是她自己想找连城灵姝帮忙,她也不会去做这件事。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只有找到她,才有一线生机。” “只是,要去哪里找?” 是啊,去哪里找? 那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让所有人都护着她? 她又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傅明菲觉得,真的是小看了她。 …… 此时,姜宛白躺在侯琰的怀里,她疲惫不堪。 这比起她做一天的训练,也要累很多。 侯琰倒是神清气爽,他眉眼都带着笑意,整个人很舒适的躺着,那神态,像极了饕餮盛宴过后的满足感。 他的手轻放在她的腰上,“腰这么细,没想到……” “你闭嘴!”姜宛白想打他,可是她现在浑身无力。连带着说凶狠的话也变得软绵绵的。 侯琰轻轻地揉着她的腰,“现在可以确定,你对我的感觉,回来了。” 姜宛白恨恨的瞪着他,“所以,这就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 “明明你比我更加肆无忌惮。”他反手摸着自己的背,“背上,不知道有多少条印子了。” “……”姜宛白不说话了。 她闭上了眼睛,回想着那没有羞没臊的几个小时。 真的是……不要脸! 侯琰也不逗她,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要不要去洗一洗?” “……” “算了。” 他说的算了,是不去问她。 直接上手,将她抱到了浴室。 …… 姜宛白醒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动了一下,那感觉简直比暴打过后还要难受。 她扶着腰起来,男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披了件衣服,挪着脚步,扶着腰走出卧室,楼下飘来了一股很香很鲜的味道。 吸了吸鼻子,嗅着香味缓缓下楼。 刚走了一步那男人就出来了。 “你醒了!”他五步并作两步就上了楼,将她抱起来,“该叫我。你这腰,得休息好几天才能缓得过劲来。” “……”姜宛白觉得这男人有些得意。 侯琰把她放在沙发上,拿了靠枕垫在她的腰后,“坐好,我去给你端吃的。” 他这服务,倒是不错。 瞧着他脚下生风,红光满面的,真的是……像被饿了好多年一样突然吃饱了饭。 至于吗? 侯琰把粥端过来,坐在她对面,“鲍鱼粥,尝尝。” 他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喂到她的嘴边。 姜宛白睨了他一眼,才凑过去喝了一口。 “怎么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她的夸奖。 “还行。” “只是还行?” “好听。” “那就多吃点。”他开启了投喂模式。 姜宛白吃了一碗,他又去盛了一碗。 这粥,确实是好吃。 只是第二碗的吃了一半,她就吃不下了。 “不吃了?” “嗯。” 侯琰也不强求,便直接把剩下的给吃了。 手机又在嗡嗡响。 “你电话响了。” “不用理。” 姜宛白撇撇嘴,她摸了摸,“我手机呢?” “这。”侯琰把手机拿给她,“灵姝给你打过电话。白宇扬也打过,还有你爸妈。” “哦。”她点开了手机,看着那些未接来电,她也没有回复。 微信信息也是一堆,她看了眼,点开最上面付航的头像。 只有一句话:不错。 嗯?什么不错? 她又看了连城灵姝发的:啧,我哥真牛!一下子就粉碎了那段视频的事。 “?”她怎么看不明白? 白宇扬也发了个点赞的表情图。 她一脸懵。 想到了视频,她上了微博。 一条很奇怪的热搜在上面挂着。 “我们的爱情,最美”。 她点进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那是当年去连城灵姝家外面的海滩上拍的,是他们相视一笑的照片,很美。 下面发了九宫格照片。 全都是他们一起的合照,大多都是侧脸,但是能够看清楚男女主角。 每一张拿出来,都可以当成大片。 两张脸,让网友们心目中的言情小说的男女主有了模样。 上面的文字,更是让人暖心。 “四年前的9月9号,我们相遇。四年后的7月18号,我们再相遇。我们中间少了三年,可我爱你的心,一直都是满满的。女人,你的腰,我想一直扶着。” 姜宛白看着这几句话,心里暖暖的。 不过后面那一句,怎么看着都有些……怪怪的? 下面有很多评论。 热门评论是:这样的腰,我也怕闪了。抱着,最妥当。 后面有一张图片,是上次那个博主发过的。 她下车被侯琰抱着的照片。 热门评论下也有很多回复。 “哇,这就是他们嘛。” “这样的神仙颜值,爱了爱了。” “我也想要这样帅的男朋友。” “我也想要这样娇弱漂亮的女朋友。” “所以,那段视频是什么鬼?” “肯定不是漂亮小姐姐,只是一个长得跟她像的女人而已。” “呵,像博主这样的男人放着不睡,去跟那些歪瓜裂枣鬼混,简直有病。” “小姐姐长的那么漂亮,博主也帅得天昏地暗,肯定有人嫉妒。” “这种事,放在豪门里多了去了。总之,我是不信那段视频的。” “我也不信。明眼人一看,那个女人就没有小姐姐好看。那气质,差远了。” “……” 很多评论,一边倒的站在姜宛白这边。 还有人把那视频截图出来,把那女人做了个对比。 有人说,那女人的鼻子,下巴,还有眼睛一看就是动过刀子的。 还有人说,那女人的腰,看着细,但是没有姜宛白的腰细。 姜宛白这才明白了一个个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买水军了?” “没有。买了热搜。” “……”倒是直接。“那这么一发,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解除婚约,是假的了吗?” “我跟你,从来没有解除过婚约。”侯琰坐到她身边,搂着她,“我们之间,只不过是少了三年而已。” 姜宛白微微扬眉,他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有人会去比对视频,这应该是你让人带的节奏吧?”好端端的,谁会闲着没事去比对啊。 “是岑湛。”侯琰说:“这种事情,必须要剥干净,不然始终都是后患。” 姜宛白点头,赞同。 “我睡一个觉的功夫,你就干了这么多事。可以。”这事她是一点也不急的。 反正视频里的人又不是她,名声这种东西,是可以找回来的。 侯琰的手按在她的腰上,“让你这么累,总得帮你做点事。” “……” “还行吗?” “你想干什么?”她警惕的盯着他。 侯琰贴到她的耳边,“你说,我们还能干什么?” 不给姜宛白喘息的机会,他就又将她抱上了楼。 这一次,他们只是真的睡觉。 …… 等了一晚上,谭芝芝和傅明菲都没有见到姜宛白。 谭家,只是在垂死挣扎。 傅明菲也看到了微博上的热搜。 那一段话,那几张照片,就将她的那段视频给完全击碎了。 所以,她做的那一切,又有什么用? 如此轻易的,就被化解了。 还赔上了父亲的仕途! 她必须得见姜宛白一面,不然她不甘心! 次日,傅明菲终于见到了姜宛白。 她亲眼看到侯琰抱着姜宛白下了车,走进了sole。 与那张照片的情景,重合了。 她心里嫉妒的发狂,可又能怎么样? …… 侯琰抱着姜宛白到了公司,众人皆惊。 不是说已经解除婚约了吗? 不止是在微博上秀恩爱,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公司了。 以前老板总是说要注意公司的形象,最好不要在公司里搂搂抱抱。 可现在算什么? “侯总。”沈秘书看到侯琰抱着姜宛白从电梯里出来,微微一愣便恢复了原来的专业态度。 姜宛白有点累。 在车上都是晕晕呼呼的。 侯琰抱她,感受着这温暖的怀抱,她更是昏昏欲睡。 听到沈秘书说话,她才睁了睁眼,扬起笑跟沈秘书打招呼,“嗨。” 沈秘书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搞得有点懵。 她立刻微微点头,“姜小姐,您好。” 瞧着老板这么宠着她,十之八九,只要不出意外,肯定会成为她的老板娘。 侯琰抱着姜宛白进了休息室,“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 “嗯。”姜宛白就是觉得腰酸,累。 昨晚是好好睡的觉,但是今天早上,那男人又掐了她的腰。 她真的觉得,打完架都没这个累。 侯琰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走出办公室。 一出去,就看到傅明菲了。 “侯总,傅小姐刚来。”沈秘书也没有想到楼下的人竟然没有拦住傅明菲。 侯琰对沈秘书挥了挥手。 沈秘书便出去了。 傅明菲看着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此时冷若冰霜。 刚才在楼下,抱着那个女人的时候,明明温柔多情,眼神宠溺的都快溢出了水。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 “我昨天,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她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 侯琰当然知道她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 往皮椅上一坐,“有事?” 傅明菲心脏猛的一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竟然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有事”。 终究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找姜宛白。” “她现在不方便。” 傅明菲胸口憋的慌,可她必须忍着,“我就想跟她说几句话。” “我说了,她不方便。”侯琰略有些不耐烦,“你非得找她,就去楼下等着。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我不能等了。”傅明菲忍着心脏处的疼痛,“她一句话,就让我父亲在接受检查。我知道她这是在报复我。只要她能放过我父亲,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跪在她面前,我也愿意。” 她从来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牵连了父亲。 她也没有想到,姜宛白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但凡知道一点姜宛白的厉害,她就不会让她抓到了把柄。 可现在没有办法,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 只要度过这次难关,她发誓,一定要强过姜宛白! 到时,今日所受的一切折腾,她都会还给她! 侯琰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能不能等是你的事。” “侯琰!”她说了这么多,竟然换了这样一句冷酷的话,“我们好歹也是相识十几年,你就这样对我吗?” “你会吵到她休息。出去。”侯琰眸光变得更加冷冽。 傅明菲整个人都惊住了。 他怎么能这样? 那个女人的休息,能比她父亲的事更重要吗? “最后一句,出去。”那双暗沉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 此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夫人,您不能进去。”是沈秘书急切的声音。 只不过,沈秘书哪里能够拦得住。 老太太绷着脸,走进办公室。 看到傅明菲脸色苍白,眼眶通红,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了?”老太太盯着侯琰。 侯琰在看到老太太的时候,也没有多好的脸色,“奶奶,您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哼,我要是再不来,我侯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完了。”老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盯着他,“那个女人呢?她到底是什么变的,能把你的心魂勾得好坏都不分?她当成一套,背面一套,你以为的宝,就是块臭水沟里的烂泥!” 侯琰的脸色猛然一沉,“奶奶,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事,让我们祖孙关系变得不好。” “既然你还知道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老太太气急,“我告诉你,除非我死,我是不会让她进侯家的门!” “您一定要这么说,那就把我扫出侯家的门。这样,您就不用为难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沈秘书已然不能再待下去,她赶紧离开了办公室。 傅明菲眼睛都瞪圆了。 他为了姜宛白,都可以不要侯家了吗? 老太太指着他,手指颤抖,捂着胸口,“你,你是想气死我!” 傅明菲赶紧去扶住老太太,“奶奶,您别生气。” “我,我以前的乖孙去哪里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她,你竟然连祖业都不要了?”老太太只差捶足顿胸了。 侯琰沉着脸,“是您在阻碍我的未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49、赵如心成了植物人 “你……” “阿琰,你不要再刺激奶奶了。”傅明菲抚顺着老太太的背,“她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刺激。” 侯琰冷着脸,“你既然这么孝顺,那就带着奶奶离开。” “我……”傅明菲现在哪里能走。她必须要见到姜宛白。 “你把那个女人给我叫出来。”老太太知道,那女人一定在这屋子里。 侯琰面不改色,起身走到她们面前,“奶奶,您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就不该操心。” 老太太气得直喘。 “侯琰,我今天是必须要见到姜宛白的。我说了,只要她能放过我爸,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侯琰已经失去了耐性。 休息室的门,拉开了。 他回头,就看到女人一脸倦意的站在那里。 此时她的模样,才像极了化成人的妖精,慵懒邪魅。 “这么急着见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我想得紧呢。”姜宛白走过来,看了眼脸色极其难看的老太太,“哟,老夫人也来了。老夫人也是想我想得吗?” 这种时候,只有她还笑得出来。 显得没心没肺。 老太太看到姜宛白这么张脸,怎么看都比之前要妖。 她也越是瞧不顺眼。 这女人太漂亮了,就是个祸害。 能把男人的魂,都给勾没了。 她的儿子,也是因为连城姒,才不听她的话。 现在,她的孙子也为了一个女人,忤逆她。 早之前,他可不这样的。 “姜小姐,我求你,求你放过我父亲。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对不住你。但是,那段视频不是我拍的,是有人传给我的。”傅明菲急切的说:“现在那视频被扒出来,那个女人不是你,所以你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我爸?” 姜宛白挖了挖耳朵,皱起了秀眉,“你这话我可有些听不明白了。听说你父亲可是华国政府里的人,我可连人都不认识,高抬什么贵手?” “姜小姐,我都坦白了。只要你开出条件,不管是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你。”现在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怨恨,她也得忍着。 姜宛白笑了,“你这话,我是真的听不懂。你父亲要是犯了什么事,那肯定是有专人调查的。你又不在那个圈子,你找我也没用呀。” “那些证据,是你送上去的。” “对。证据是我上交的。” “你承认了!”傅明菲激动不已,“只要你把证据撤下来,说是假的,就好了。” “呵。”姜宛白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傅小姐,你好歹也有着‘华国第一千金’的名头,怎么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反而像是‘华国第一傻子’啊。”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总算是听明白了,“姜宛白,你年纪轻轻,没想到搞事的本事还挺大的。你怎么举报的明菲爸爸,你就怎么给我撤下来!” 姜宛白皱了皱眉,看着老太太那愤愤不平的样子,真是觉得又好笑,又无语。 她瞥了一眼,“老夫人,我知道您喜欢傅小姐,想让她当您的孙媳妇。可是,就算如此,您也不能抹灭一个人触犯法律的事实啊。” “要是傅正祥没有做过那些事,没有留下把柄,能谁举报他?就算是伪造了证据,您当那些检察人员是吃干饭的吗?”姜宛白嘲讽道:“还是在你们看来,触犯了国家法律,是可以说反悔,就能反悔的?” “当了官,心里那杆称就要扶平了。歪一点,都不行。”姜宛白的语气,明明很轻柔,但是非常有力量。 老太太都被她认真的样子给惊到了。 侯琰站在女人的身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骄傲,舒坦的感觉。 这话,说的真好。 “你现在别说的这么深明大义。你不就是后悔跟侯琰解除了婚约,又嫉妒明菲会进我侯家吗?你这是在打击报复!谁知道你那些证据是真是假。你反正给傅家泼下了脏水,惹了麻烦。”老太太就是看她不顺眼。 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姜宛白冷笑,她实在是有些累,看向侯琰,“你说,我是因为嫉妒傅小姐要进侯家的门才这么做的吗?” “不是。”侯琰将她揽在身前,“宛白不需要嫉妒任何人。奶奶,实话跟您说,一直是我在纠缠宛白。若真说要打击报复,那个人是我更贴切。” “你……”老太太气急败坏,“你是不是被这女人迷了心智?她到底有什么好?” “在我心里,她哪哪都好。好到……我都配不上她。”侯琰目光温柔的落在姜宛白的身上。 他的眼里,只有她。 傅明菲只觉得胸口发闷的疼。 她盯着侯琰,这个男人对她还真是够狠心的。 “姜宛白,只要你帮我,以后我绝对不再跟侯琰有任何纠缠。”这是她最大的退让了。 姜宛白眯着眸子看她,“呵,其实你纠不纠缠他,与我无关。你要有本事,睡了他都行。证据已经送上去了,你要么去找别人帮忙,要么就祈祷你父亲没有犯法。在我这里,不过是浪费时间。” “你……你别逼人太甚!” “逼你了吗?你要是真的把这账算到我送上来,也无所谓。”姜宛白真的很累,腰也酸,还没缓得过劲来呢。 她看向侯琰,“你好好招待吧。我去睡了。” “你给我站住!”老太太冲她大吼,“你这是什么态度?” “老夫人,你既然这么舍不得您看中的准孙媳妇,那您就为她想想办法吧。”姜宛白挑着眉,“我现在还不是您家的人,您也不必在我面前拿乔。都城谁都知道,我姜宛白最不会的就是尊老了。” 话音一落,她便重新回了休息室。 老太太的那张脸,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指着关上的门,嘴唇哆嗦,盯着侯琰,“这,这你就是看上的女人?这世上的好女孩是死绝了吗?你怎么就看上个这种不知礼数,没有教养的东西!” 侯琰是敬重老人家的。 从小,奶奶都对他很好。 他也知道,奶奶从来都瞧不起母亲。 所以,他们早早就分开住了。 他想过以后老太太可能会掺和到他的人生大事里,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管得这么远。 敬爱不代表完全盲从,顺服。 有些事情,不是可以仗着是长辈,就可以指手画脚的。 当即,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奶奶,她是我喜欢的女人。将来,是要跟我一起过日子,陪我一起到死的那个人。我的一切,只会跟她捆绑在一起,她也是会陪我最久的那个人。所以,您觉得您在我面前这么说她,合适吗?” “什么喜欢不喜欢,你随便找个女人,都能跟你过得长长久久!我就是不喜欢她,我不允许她当我的孙媳妇。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同意她进侯家的门!”老太太也是很固执。 侯琰不慌不忙,一点也没有被吓到,“您不喜欢她无所谓,反正是我跟她过日子。我跟她之间的感情,也从来不会拘于一纸证书,一人祝福。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她进侯家的门,那也无妨。我出侯家,再娶她。” “你,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老太太捂着胸口,喘着大气。 “其实您可以好好享福,完全没有必要再操心我的事。您年纪已经大了,当个可爱的老太太没有什么不好。社会变化得快,有些事情不是您能够左右得了的了。”侯琰态度倒也不强硬,只是那脸色,也不温和。 老太太要被侯琰气死了。 傅明菲站在那里,听着侯琰的这席话,她算是完全明白了。 侯琰,不可能帮她。 他的心,早被那个女人给蛊惑完了。 等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终究是错付了。 还搭上了父亲的仕途! 姜宛白,真够狠! …… 举报傅正祥的证据经检查,已经证实他在职期间牟取了不法利益,行为恶劣,给予革职查办。 一下子,傅正祥落下了马。 傅家在都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家里的房子也被封了。 昔日的华国第一千金,就这么下了神坛。 谭家的生意,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谭氏,被收购了。 谭芝芝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突然。 她家的辉煌,就这样没了。 如果,她早知道姜宛白有这么大的能耐,她宁愿家里自己撑着,也不去找傅明菲,也不帮傅明菲。 可这世上,哪里来的早知道? 只是,她不甘心! 跟她一样不甘心的,还有傅明菲。 她坐在车子里,手握紧了方向盘。 才短短两天时间,她的脸色已经瘦到脱相。 那双眼睛,不再有光彩,只有无尽的阴暗。 她好好的一切,都被那个女人给毁了! 她也要毁了她! 姜宛白和赵如心一起从商场出来,母女俩有说有笑。 “你现在挽着我,没事了吗?”赵如心握着她的手,还是很担心她。 姜宛白笑着搂过她,“还好。” 自从跟侯琰有了那么一次之后,她就能够慢慢的与人接触了。 那种不亲人的情况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或许,侯琰就是她的良药。 赵如心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越看越喜欢,“我的女儿,是这个世上最漂亮的姑娘。” “那也是因为继承了妈妈的美貌。”姜宛白靠着她。 “你可比我好看多了。”赵如心牵着她的手,“我一直跟你爸说,这是老天有多眷顾我们,给了我们一个这么精致乖巧,惹人疼爱的女儿啊。”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道:“妈,自己家的女儿这么夸,真的好吗?” “自己家的才该这么夸。”赵如心笑着说:“你呀,性子一点也不像我跟你爸。你看着柔弱,可心里主意大着呢。” “这大概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姜宛白一本正经。 赵如心被她逗乐了。 母女俩说着话,看了眼两边过马路。 走到中间,忽然一辆车跟离了弦的箭一下子就朝姜宛白冲过来。 车速太快,路边的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车子已经撞上去了。 砰—— 车子撞上了人,迅速的弹飞起来。 只见那纤细的身子,被高高的抛起来,又重重的砸在地上…… “妈……”姜宛白在看到赵如心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胸口像被石头狠狠在砸落了下来。 她跑过去,整个人都在颤抖,跪在地上,双手颤颤巍巍的不敢去碰。 赵如心的身体在抽搐,嘴里的血一阵一阵的往外流。 她的瞳孔,在慢慢地放大,光芒一点点消失。 “宛白,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 医院。 姜宛白脸色苍白的等在手术室外。 姜自明和白宇扬跑来,都面色凝重的盯着手术室的灯, 白宇扬拥着姜宛白,姜自明神色不安的踱步。 手术室的门开了。 “现在血库紧张,需要紧急输血。” “输我的!”姜宛白第一个出声。 “输我的。”白宇扬也出了声。 医生说:“你们先去采血化验。” 姜宛白和白宇扬立刻跑去化验。 只是,拿到化验单子的时候,姜宛白愣了。 赵如心是ab型血,姜自明是a型血,可她,却是o型血。 她看着化验单,手都在颤抖。 …… 手术做了五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 医生一出来,姜自明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我们尽力了。”医生看着他们,“伤者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造成脑细胞死亡……” “你说什么?”姜自明不敢相信的盯着医生。 医生很理解伤者家属的心情,耐心的说:“你们也要相信现在医学的发达,就算是成了植物人,也是有奇迹发生的。” “植物人……你说,她成了植物人……”姜自明喃喃低语,忽然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大吼道:“她怎么可能成为植物人!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们去救她,去把她救醒!” “爸!”白宇扬第一次看到姜自明这般失控,他的眼睛都变红了。 “她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变成植物人了?”姜自明被白宇扬拦着,高大的男人,眼泪跟决堤的水,涌了出来。 白宇扬眼眶发烫,他吞咽着喉咙,安抚着姜自明,“爸,妈会好的。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姜自明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坐在地上。 白宇扬抱着他,两个英俊儒雅的男人,此时泪流满面,崩溃了。 姜宛白是木讷的。 她的脚不是自己的,身体不是的,脑子也不是自己的了。 她满脑子都是赵如心推开她的画面,还有,赵如心的身体被高高的抛起,重重的落下。 “妈……没有照顾好你……”这是她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知道,她一直在内疚,自责。 当年,她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送走,在外面过了十六年的不为人知的日子。 这三年,她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认出来,她也在内疚。 在赵如心的心里,对姜宛白一直都是有亏欠的。 那种亏欠,她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这一次,她才觉得自己是个称职的妈妈。 那一瞬间,姜宛白也懂了她这些年其实内心有多么的不安和煎熬。 大概,只有为人父母之后,才能够有这样的体会。 自己的无能和懦弱,造就了太多的后悔。 而这些悔意,在心里一天天的积累,看似无恙,实则很需要一个窗口,能够把那些东西释放出来。 赵如心在推开她的那一瞬间,或许是欣喜的。 因为有这样一个时候,她可以将心中积累了多年的愧疚甩出来。 …… 赵如心被安排在了重症监护室,住了一个星期,才转到了普通病房。 请了专人护理。 之前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姜自明只要到了能探视的时间都会出现。 现在,他更是寸步不离。 自从赵如心出了事之后,姜自明整个人都变得疲惫了,那双眼睛也不再有神,眼窝深陷。 姜宛白站在外面没有进去,她看到赵如心插着氧气管,那张漂亮的脸变得苍白,拥有光彩的眼睛也没有再睁开过。 就像一朵凋零了的花,再也开不出原来的样子。 侯琰站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肩膀,“阿姨已经是这个样子,我也不会说太多乐观的话。但是,这个世上,是有奇迹发生的。” 姜宛白明白。 这么些天了,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么多脑神经科的专家都来看过了,给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说再多不过只是四个字:听天由命。 “每天都有意外发生,我只是没有想到意外会发生在我身边的人身上,来的这么突然。”姜宛白深呼吸,“当时看到她被撞的那一刹那,我的魂都飞了出去。原本,那辆车是撞向我的,是她推开了我。” 侯琰拥住她,心疼不已,“母爱是这个世上最伟大,最不计较回报的爱。你是她的女儿,她保护你是她的本能反应。” 姜宛白摇头,“不,我不是她的女儿。” 这件事,侯琰还不知道。 他蹙眉,“怎么回事?” “我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姜宛白盯着里面的人,“她和爸爸,根本生不出跟他们血型不一样的孩子。” 这个事情,侯琰完全没有想到。 姜宛白深呼吸,“我也不知道是这怎么回事。”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姜自明一心都挂在赵如心身上,她还没有去问这个事情。 侯琰拥紧她,“就算是血缘上不是,可你是她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有些感情,比血缘更重要。” 姜宛白明白。 付航走过来,看到他们站在一起,便放轻了脚步,没打算打扰他们。 不过他的脚步声,到底是惊了依偎在一起的人。 他们转过身,看着付航。 “已经找到傅明菲了。” “人在哪?”姜宛白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冷冽。 …… 傅明菲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四周的墙壁泛着阴冷的光,这里什么都没有,她只能站着。 站累了,靠着墙站。 实在是站得脚软,她就蹲下。 她不管怎么叫,也没有人回应。 心里隐隐有预感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终于,那扇紧闭的门推开了。 光线有些刺眼。 她抬手挡了一下,才适应了这突然出现的强光。 看清那纤瘦柔弱的身形,她就知道是姜宛白。 “傅明菲。”很轻的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冰锥,锋利的插进她的胸口。 心脏有些寒意。 情不自禁的颤抖。 她盯着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慌,“姜宛白,你怎么没有死!” 她是看准了她才撞上去的,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把她推开。 真是功亏一篑。 “你都不死,我怎么能死?”姜宛白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捏住她的下颚,靠近她,媚眼里迸射出了寒意,“傅明菲,你怎么敢?” 傅明菲没想到她的劲这么大,捏得她生疼,“我怎么不敢?你毁了我傅家,我就不能毁了你吗?呵,你没死也好,你妈现在跟个死人差不多了吧。呵,我也要让你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 话音一落,姜宛白的手滑到了她的脖子,掐住了她的咽喉。 “咳……姜,姜宛白……”傅明菲被掐得脸色通红,她不去抓她的手,“你,你松开……” 姜宛白手劲加大,危险的眯起了眸子,“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就好好享受一下死亡的滋味!” 说罢,她推开了她。 傅明菲捂着脖子,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 她大咳着,缓过了气,双眼通红,带着恨意,“你敢杀了我吗?姜宛白,你在不给人留余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被别人赶尽杀绝吗?我与你本就没有深仇大恨,你却对我父亲下狠手。你既然敢这么做,就该想想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复!” “呵,傅正祥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暗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你以为没人知道?他被查办,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姜宛白懒得跟她废话,“从你踩下那脚油门的时候,你就把你这辈子,完全断送了。”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出门口。 “姜宛白,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资格断人生死吗?就算是我撞了人,你也没有资格让我死!”傅明菲心里有些慌。 那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在她心上蔓延,找不到方向。 姜宛白走到门口,才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那张焦虑的脸,“傅正祥下马,其女顶不住舆论压力,自杀身亡。你说,有人信吗?” 傅明菲僵在了那里。 脸色一点点的变得失了血色。 她竭斯底里的冲她吼,“姜宛白,你敢!” “姜宛白,你给我回来!” “姜宛白,你不能这样对我!” “姜宛白……” 门,关上了。 在这样一个密封的空间里,热到浑身都如同火在烤一般。 她拍打着门,不管她怎么喊,都没有人再应她。 忽然,这快要闷得出火的房间里出现了冷气。 她抬头看,那冷气是从房顶上来的。 她愣了。 完全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搞不懂姜宛白怎么会这么好心的还给她开了冷气。 很快,她就明白了。 那冷气越来越大,原本是刚刚好,散去身上的热火。 可渐渐的,那冷气越来越冷,冷到她如同置身于寒冬之中。 她开始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姜,姜宛白……放我出去……”声音,在颤抖。 慢慢地,她感觉到头发,眉毛都结了一层霜,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她的意识越来越薄弱,“放我……出去……” …… 姜宛白坐在车里子,盯着那处房屋。 付航坐在驾驶室,“再过十分钟,可以替她收尸了。” 姜宛白冷着脸,没说话。 付航看着她这个样子,周身都凝聚着让人颤栗的戾气。 现在的她,像极了当年他们想要活下来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她,就是这般冷血无情。 她要做掉谁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是,现在他们不能像以前一样。 虽然,她有特权可以就地处理一些人,但前提是,那些人都是十恶不赦,难以追捕的。 傅明菲是犯了罪,但她的罪不足以让她就这样处置了。 付航有些担心。 “宛白……” “回去。”姜宛白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付航知道她的意思,立刻叫人把冷气关了。 他就知道,她是能分得清的。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傅明菲都该死。 但是,制裁她的应该是法律。 …… 傅明菲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七年,她进监狱的之前,生了一场大病。 发烧,烧得有些神志不清。 等她清醒过来后,就是她被判刑的时候, 她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她完全感受到了死亡来临,全身都失去了温度,差点没有了心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站在铁栅栏前,她抬头望着天,阳光依旧很刺眼,只是那样的温度,她却觉得无比的舒服。 她还活着。 可她的人生,却有了一道永远都抹不掉的疤。 …… 白宇扬现在全权负责ac,姜自明已经把公司的总裁位置给了他。 公司上下都知道老板娘出了事,也知道老板有多么的爱老板娘,这样的决定,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姜自明深爱着赵如心,这样的爱情,让人羡慕。 他专门给赵如心找了一家很好的疗养院,有专家团队会定期来检查,还有专业的护理人员。 他自己,也每天都陪着赵如心。 跟她说着以前的往事,聊着近期发生的一些趣事。 他是真的爱惨了赵如心。 姜宛白站在门外,许久才敲门进去了。 “你来啦。”姜自明看着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很温和,只是那双眼睛里总是差点什么。 “嗯。”一些不切实际的话,她也不会说。 谁都知道,赵如心醒过来的机率,太小了。 有些安慰的话说出来,听着连被安慰到的感觉都没有。 父女俩就一左一右的陪着赵如心,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姜自明才起身,对姜宛白指了指外面。 俩人才走出病房。 长廊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倒是很好。 绿荫茂盛,花墙绽放,这地方,很美。 姜自明是不会离赵如心很远,所以就在病房外的长廊里,随时能够盯着那扇门。 “你是有话想问我吧。”姜自明看着姜宛白。 这些天,她一直心事重重。 姜宛白站在那里,这些天她一直被那个问题缠绕得夜不能寐。 “爸,我去查验过,我跟您,还有妈妈没有血缘关系。”她看着他,“爸,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姜自明一点也不意外,“是你妈出事那天就知道了吧。” “嗯。” “这事,你妈不知道。” 姜宛白拧起了眉头,“您的意思是,我妈不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 姜自明点头。 姜宛白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如果说男人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倒有可能,但是女人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这听起来有些荒唐。 “你妈分娩的时候,出了意外,孩子生出来就死了。那天,是七月初八,下了很大的雨。”姜自明提起这事,眼眶湿润。 姜宛白发着呆。 姜自明继续说:“我怕她醒来伤心,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正好,那天医院里出生的孩子也多。有一个孩子,刚生下来,孩子妈妈就悄悄的离开了医院。所以,我就把那孩子抱来了。” 姜宛白张了张唇,她有些恍惚,“我就是那个孩子。” “嗯。”姜自明点头,“那个时候,那家医院也只是个小医院。孕妇把孩子生下来就丢了,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生下来就被抛弃的孩子,医院负担不起,最后只能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去。” 姜宛白听到“抛弃”两个字,心都狠狠的震了一下。 她的手脚突然冰凉,整个人有些飘忽,脚下好像不着地,空悬着。 “当年,我把你抱到如心的怀里,她醒过来时都高兴的哭了。那个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这个秘密,我会守一辈子。我想,那个孩子是与我们无缘。在同一时间,你又出生,还有了这样契机,大概这才是真正的缘分吧。” 姜宛白一直都以为,她就是姓姜,她就是姜家的孩子。 哪知,她其实跟白宇扬一样,都与姜家没有血缘关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里离开的。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亲耳听到姜自明承认,那种失落的感觉比想象中的要来得强烈。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竟然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弃的孩子。 可悲,可笑。 她没有回家,去了李显的那家酒吧。 喝了无数杯酒,越喝越清醒。 此时满脑子都只记得一件事:她是个弃婴。 若不是姜自明为了让赵如心安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早就重新投过胎了。 说起来,她的运气已经算是很好了。 出生就被抛弃,出生也被疼爱。 说她不幸,可她又是幸运的。 “再这么喝下去,不行吧。”李显离得远远的,一直盯着姜宛白。 雪龙点头,“姜小姐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她也不说。”李显摇摇头,“我得打电话给侯小爷,他要是再不来管管这女人,今天不知道喝成什么样。” 李显给侯琰打了电话。 没多久,侯琰就来了。 他一眼就锁定了在吧台喝酒的女人,有李显打过招呼,她的身边没有人靠近。 他走到她的身边,她也没有察觉。 喝完一杯,又是一杯。 她正要把酒送到嘴边,就被拦下了。 她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盯着抢她酒的人,“还我。” “不能再喝了。”侯琰捧着她的脸,柔声细语,“我们回家。” “我不。”姜宛白拿开他的手,又去拿酒。 侯琰拧眉,直接将她抱起来。 姜宛白急了,又拍又踢,“放我下来!” “你要喝,回家我陪你喝。”侯琰大步走出酒吧,将她塞进车里。 姜宛白要起来,又被侯琰给按了回去,“别乱动,听话!” “我要喝酒!”姜宛白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好,我带你回去喝。” “我不要!” “行,那我们换个酒吧。”侯琰依旧温柔,“那里的酒,更好喝。” 姜宛白这才安静了。 她指着他,醉眼迷离,“我要喝酒!” “嗯。我带你去。”侯琰给她系好安全带,这才驾车离开。 回到了雾里,女人已经睡着了。 将她放到床上,正要去给拿毛巾给她擦脸,刚起身,手就被拽住。 他回头,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媚眼少了些风情,多了份委屈。 他停下来,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言细语,“怎么了?” 她起来,什么也没有说,趴在他的腿上,眼泪无声滑落下来。 侯琰蹙起了眉头,手背上的冰凉让他的心都揪紧了。 他去捧她的脸,想看看她。 她却犟着不抬头。 “有什么话,跟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好吗?” 自从赵如心出了事后,她就没有露出过一个笑容。 她的心事一向不会写在脸上,可这一次,她整个人都像是披着一件写有心事的衣裳。 “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姜宛白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里有一种无力感。 侯琰蹙眉。 姜宛白又说:“我跟白宇扬一样,都是捡来养的孩子。唯一比白宇扬好一点的是,我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姓了姜。” 侯琰听明白了。 他抱着她,“那又如何?不是就不是。你只要是你,就行了。” “我是个弃婴啊。”姜宛白喃喃道:“刚出生,就被抛弃了的弃婴。” 她这句话,这语气,把侯琰的心都揪起来了。 他轻抚着她的头,像哄小孩子那般,“若是他们知道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优秀,一定后悔死了。若是有一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冷漠的从他们面前走过。让他们知道,当初的你,他们说抛弃就抛弃。现在的你,他们也再也高攀不起。” 姜宛白红着眼睛,轻嘲道:“他们,怕是再也没有想过会见到我。或许,在他们心里,我早已经化成一堆黄土。” “那就好好的。我们也不用再去想他们是谁。他们,也不值得你去花一秒的时间。”侯琰颤巍巍的擦着她脸上的泪,“不哭了,好吗?” 姜宛白深呼吸,她缓缓坐起来,擦掉眼泪,“要是再早一点知道这个真相,我或许真的感觉不到任何悲伤。只是现在,我的心是跳动的,我的血液是带着温度的,我的心情六欲都找回来了,那隐隐的悲伤,还是会占据我的情感。” “我明白。”侯琰捧着她的脸,“你可以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去感怀,但是你没必要为了不要你的人而忧伤,悲痛。假如有一天,真的会再遇见,你也不需要多么的兴奋,激动,你也要像当初他们丢下你的时候一样,冷漠,无情,决绝。” “若是再也遇不上,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阿姨和叔叔都待你如珍宝,你有父有母,有爱你的人,不需要一些不相干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不需要浪费。” 侯琰是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哪怕那个人,是给她生命的人。 …… 开完了会,连城灵姝把席云叫到办公室。 “西双那边有一批好货,你去沟通一下。” 席云细想着说:“我怎么不知道?” 连城灵姝笑道:“是我一个朋友打电话跟我说的,晚点我把联系方式给你。原本我是打算亲自去的。你也知道,马上有新品发布会得准备,我走不开。” “很急吗?” “嗯,有一点。因为还有人也想要那批货。”连城灵姝说:“你把手上的事情跟下面的交待一下,估计得耽误两三天的时间。” 席云也没有多想,“好。” “我让韦雪给你订了今晚的机票,那边的酒店,也订好了。” “这么急?” “早点办完,不好吗?”连城灵姝看着他,“那边的风景听说挺美的,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在那边多玩两天。搞不好,除了能谈好生意,还能有艳遇。” 席云被她逗乐了,“艳遇?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过。”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0、三个男人一台戏 “或许,这一次就有了呢。”连城灵姝看了眼时间,“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别错过了飞机。”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得先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席云问,“几点的机票?” “六点半。” 现在已经四点了。 席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那我先走了。” “嗯。”连城灵姝笑眯眯的,“等你好消息。” “放心,你交待的事,我一定完成。”席云对她挥了挥手,便出了门。 他一走,连城灵姝就给席妈妈打了个电话,“阿姨,席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结束了通话,连城灵姝重重的叹了一声。 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又隐隐有些不安。 这算是,又骗了席云吧。 算了,她这也算是好心吧。 希望他们这一趟旅程,能有一个不错的进展。 …… 下班后,她直接回了家。 陆琪在她回来后,就去准备晚饭。 吃饭的时候,陆琪说:“灵姝姐,今天我带忆宝出去玩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们。” “跟踪?”连城灵姝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回头看的时候,又什么也没有。”陆琪想了想,“当时人太多,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连城灵姝最听不得这种事了。 她想了想,“那这几天先不要出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事,到底还是让连城灵姝有些后怕。 之前电视新闻也播报过有小孩在游乐园被人贩子抱走,还有光天化日之下抢小孩儿的。这种新闻,当了妈妈之后特别怕看到。 她想着,是不是要给忆宝请一个保镖。 但总觉得太夸张了。 可这种事情,不是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真的被人盯上了,那后果可不敢想。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请一个保镖。 哄着忆宝睡着了之后,她就开始上网查找。 第二天,她就去了保镖公司。 一个个长得确实很高大,威武,看起来很不好惹。 现场也比划给她看了。 看着,确实是有点厉害。 “连城小姐,您放心,我们这里的保镖那都是有真功夫的。他们都是经过很系统很严格的培训,不管是品德,还是武德,那都是过硬的。您只要有什么不满,随时可以投诉。不过,在我们这里请保镖的顾客,从来都没有投诉过任何人。” 保镖公司的老板侃侃而谈,“您瞧瞧,他们个头虽然大块,但长相却是一点不莽撞。有他们保护,不仅有安全感,看着也养眼。” 连城灵姝听着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啊。 她再看,这些男人确实长得也不差。 西装革履,浓眉大眼,这身材,这面貌,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连城小姐,我们这都是正规的公司。签了合同,只要不满意,我们是双倍赔偿。您要是满意,想要长期的话,我们是可以买断的。只要双方觉得合适,都没有问题,那之后,这人就归您。” 连城灵姝倒是意外了,还可以买断? “连城小姐,您要实在是不放心,也可以给个定金。挑一个回去试用一个月,要是不满意,我们可以换,也可以退钱。总之呢,我们的宗旨就是,必须让客人满意!” 听起来,倒是把顾客放在了上帝的位置。 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他们的服务好像确实不错,就先带个人回去看看。 付了定金,签了合约,她就带了个人回去。 车是保镖开回去的,车技倒是不错。 回到了家,她就把忆宝抱出来认人。 保镖看到忆宝,有那么片刻的意外,“连城小姐,您是让我保护这位小少爷吗?” “对呀。”连城灵姝说:“不行吗?” “啊……没有。”保镖笑得有些牵强。 他看了眼四周,家里就一个育婴师,一个小孩儿,然后就是她了。 这个家里,真的没有男人的气息啊。 看来,除了哄女主人,还得哄小少爷。 连城灵姝把一些注意事项给交待好了,然后看了眼时间,“你先回去吧。明天他们要是出去的话,会给你打电话的。” 保镖再一愣,“你现在让我走?” “啊。”连城灵姝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我不需要住在这里吗?” “噢,不用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她记得之前合约上是写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保镖皱起了眉头。 连城灵姝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表情。 他难道不应该因为不用二十四小时待命感到高兴吗? “连城小姐,你今晚不要试试吗?”保镖无视陆琪和忆宝。 连城灵姝被他问得有些懵,“试什么?你会开车,而且你的身手好像也不错。更何况,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怎么试?” 保镖看着她,越来越觉得有趣了。 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算了,家里有小孩,她现在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对了,我还要去公司处理点事,送你一程吧。”连城灵姝拿上车钥匙,带着他出了门。 上了车后,连城灵姝问,“你住在哪里?” 保镖说了个地址,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真是难以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有那么大个孩子,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瞧着皮肤,这身材,比起之前到公司里的那些肥婆大妈不知道好多少倍。 她家里没有男人,不是离异的就是未婚生子,总之就是缺男人。 他要是傍上了她,那就有得福享了。 车子停下,连城灵姝看了一眼,这是高档小区,一般的人也是住不起的。 “到了。” “连城小姐,您真的不要试试吗?”他又问了一句。 连城灵姝就没有搞明白,到底有什么好试的? 这种事,是能试得出来的吗? 她笑着说:“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您是付了钱的,我觉得您还是试一下比较好。”对方很诚恳。 连城灵姝有点摸不着头脑,她都好奇了,他到底要怎么试。 她说:“你想怎么试?” 保镖往后看了一眼,这车内很宽敞,倒是施展得开。 车子停在这里,很有新鲜感,也刺激。 在这里,应该更容易唤醒她内心的渴望。 他开始脱衣服。 连城灵姝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做什么?” “连城小姐,您都找到我们公司了,我也已经跟您上了车,现在就我们俩个人,可以坦诚相待。” 连城灵姝大惊,她看着他的动作,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她大喝道:“你给我下去!” “我都了解的,您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看您家里也没有一点男人气息,怕是很久没有被男人好好疼爱过了。您放心,您给了钱,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保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在这种地方我也是有经验的……” 啪! 一巴掌扇在了男人的脸上。 保镖惊呆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许久才缓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城灵姝气得脸色铁青,“你给我滚下去!” “你不就是缺男人吗?都找上门去挑了,这会儿装什么装?”莫名的被挨了一巴掌,保镖很不爽。 连城灵姝指着车门,胸口有一团浊气,“你,立刻,马上给我滚下去!” “神经病!”男人骂了一句,“我告诉你,是你自己没让我服务的,你给的定金,那是不退的。” “滚!”连城灵姝真的要气炸了。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下了车,甩上了车门,“装纯。” 连城灵姝把车窗打开,一脚油门踩到底,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男人还站在那里,拿着手机给朋友打电话,“那个贱女人,装什么清纯。谁不知道我们公司是干什么的?她倒好,还真找保镖啊?我看她就是……” 手机被抢了。 看着这个抢他手机的男人阴沉着脸,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怵的,很快就缓过了神。 好歹是有两把刷子,立刻去夺。 只不过,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在对方面前,简直就跟老鼠在猫面前那般的可笑。 三两下,他就被放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浑身都痛。 “你,你是谁?我要报警……” “报警?你现在的伤,报警也不会判我多久。要不,把你打成残废再报?”说着,付航将他提起来,抡起了拳头。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他立刻抱头,卑微的求饶。 付航揪着他的衣领,面色冷沉,“她找你做什么?” “啊?噢噢噢,那位小姐想请保镖……” …… 连城灵姝一肚子都是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上了这么个当。 真的是…… 蠢! 她早就该觉得有问题了。 现在才反应过来,她真的是蠢! 越想越气。 这种公司,怎么就不被查了? “连城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助理韦雪看到她气得脸色都变了,有些担心。 连城灵姝看了她一眼,摇头,“没事。” “有位喻先生找您。” “喻先生?” “好像说是来应聘的。” 连城灵姝皱眉,“公司招人了吗?” “他说,是付先生让他来的。” 付先生。 她认识的姓付的,就那么一个。 他又在搞什么鬼? 自从他离开她家之后,他确实没有再上过门。 也没有找过忆宝。 偶尔,会跟忆宝通一下电话。 不是在梦里,她几乎都不会想到这个人。 “把人带上来。” “好的。” 很快,韦雪就把人给带来了。 连城灵姝认得他,他是这栋大厦的保安。 “连城小姐。”喻胜站得如同电线杆一样笔直,一身正气的站在那里,像军人一般。 “是你。”连城灵姝有些意外,“你是有什么事吗?” 不对,韦雪说了,是付航让他来的。 她还真想不出来,付航让他来找她是有什么事。 喻胜说:“付先生说您需要一个保镖,他推荐我来试试。” 提起保镖,连城灵姝就想到了前不久发生的事。 不过,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很符合她想找的人的条件。 只是付般怎么知道,她需要一个保镖? 想起那一次他来公司找她,好像就特意留意了喻胜。 难道说,那个时候他就在想着把喻胜给招过来? “噢。” 连城灵姝想了想,让韦雪带着他去隔壁的休息室,这才给付航打了个电话。 她这是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那边倒是接的很快。 “喂。”冷淡淡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连城灵姝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迟疑了片刻,“是你让喻胜来我这的?” “忆宝需要个保镖。喻胜是退伍军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他那边好像有点忙。 连城灵姝想着退伍军人应该是很靠谱的,更何况喻胜在这里也干了有段时间了。 为人很正直,做事很讲规矩。 “谢谢。” “不用。”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连城灵姝率先挂了电话。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电话通得她心里有些紧张。 …… 连城灵姝把喻胜留了下来,专门陪着忆宝。 陆琪会经常带忆宝出去外面见见一些新鲜事物,人多的地方,确实是需要有人保护。 说起来,忆宝好歹家世也不差,难保不齐会有人对他起了什么歹毒心思。 有喻胜陪着,她也放心一些。 “连城小姐,今晚杨家的宴会,您记得要去。”韦雪敲门进来提醒她。 连城灵姝愣了一下,“对哦,我差点忘记了。” 韦雪笑了笑,“杨太太在我们公司订了不少好货,她家的女儿生日,杨太太也是在我们这里订了一套珠宝首饰。这次杨小姐的生日宴会请了您,您得去。不管怎么样,也是老客户了。” “我知道。”连城灵姝看了眼时间,“我会记得去的。” …… 杨太太也是豪门太太,她每天过的生活就是逛街,买衣服,首饰,和闺蜜喝茶,看戏,旅游。 她活的那叫一个滋润,是都城不少豪门太太都羡慕的对象。 她有一个女儿,那是疼到骨子里的。 只要她家的女儿想要什么,那是会用尽一切办法都会让她女儿开心。 都说娶了杨家的千金,是福报,但是福祸相依。 一般人,是不敢进杨家的门。 连城灵姝踩着点到了杨家,她与杨家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只是杨太太一直在她们公司订首饰,还会介绍一些富家太太一起。 她的店啊,每个月基本上杨太太都会光顾。 所以,她们的交情,也只限于金钱交易。 杨太太能请她,也确实是把她记在心里了。 走进杨家,到的人还挺多的。 看了一圈,有好些个太太都是熟面孔。 遇上了,就点头打了个招呼。 除了一些太太,还有些小姐少爷,看那打扮,气质,都是有钱人家的。 连城灵姝找到杨太太,看到她身边那个娇媚可人,眉宇间带着傲气的女子,就知道是今天的女主角,杨诗月了。 “杨太太,杨小姐。”连城灵姝礼貌的上前。 “连城小姐,你来啦。”杨太太笑容和蔼,“真是不好意思,没有迎接。” “您说的哪里话。”连城灵姝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杨诗月面前,“杨小姐,一件小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杨诗月看着那个小盒子,她是知道连城灵姝是做什么的。 她笑着接过来,“连城小姐客气了。” “还希望杨小姐不要嫌弃。” “怎么会?”杨诗月拿着那个盒子,笑着问,“我能打开吗?” “当然。” 杨诗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非常漂亮的绿幽灵手链。 珠子很圆润光滑,没有瑕疵,精致小巧,很是漂亮。 杨太太看到这条手链,眼里满满的喜欢,“真是漂亮啊。” “确实是很漂亮。”杨诗月也很喜欢,她直接就戴在手上,“跟我今天的衣服也很配。” 杨太太看着满意的点头,“很配。” 今天杨诗月穿了一条嫩绿的抹胸裙子,这个颜色很挑人,可穿在她身上,就是很衬她。 皮肤水嫩,身姿曼妙,像极了河边刚抽了芽的柳枝。 “谢谢。”杨诗月很满意这件礼物,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很喜欢。 “杨小姐喜欢就好好。”自家的珠宝首饰被喜欢,夸赞,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受到了赞扬,她也很欢喜。 连城灵姝没有再占用她们的时间。 本来她们都不是很深的交情,只是来凑个热闹。 她走得远远的,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便停下来寒暄几句。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带了些别样的东西。 走到外面的阳台透气。 “诗月,你怎么会把那个女人请来了呀?她的品性不好,虽然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可是她的私生活太乱了。” “是的呀。未婚生子,要是换成别人,她都应该滚回京都了吧。至少回去了,还能跟其他人说那孩子是朋友家的,或者是领养的。”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冠了个‘珠宝女王’的称号,要不是靠着侯家,她哪能这么快立得住脚。” “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她是我妈请来的,我妈照顾了她不少生意,她也赚了我们家不少钱。反正呐,在这都城,还是得给她点面子的。”杨诗月看着手上的手链,她摘下来,嗤之以鼻,“你们谁喜欢这玩意儿?” 那几个围着她的人看着那条手链,“这可是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呵,这种东西也好拿出手?”杨诗月提着那条手链,“我不过是给她面子。这种小玩意丢在我那首饰堆里,就如同一粒沙子。” “那是。之前追求诗月的男朋友家里也是干珠宝行业的吧。那个时候,送诗月的礼物,随便一小件,那都是别人羡都羡慕不来的。对了,诗月,你那个前男友来了吧。” “好像是来了。” “你们不要的话,我就丢了。”杨诗月没接她们的话,高傲的扬起下巴,把那手链随手一扔。 围着她的几个人虽然很喜欢这条手链,但是她丢掉的东西,她们又哪有脸去捡起来。 他们走后,连城灵姝才从阳台那边出来。 她将他们说的话,一定不落的听进去了。 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那位杨小姐,呵…… 连城灵姝没有待多久,找了个机会就跟杨太太告辞了。 走到车旁,她拉开车门。 一只手伸过来,把车门又给关上了。 她回头。 眼前这个带着坏坏笑容的男人,她并不认识。 “连城小姐,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男人眉眼都带着笑,一看就知道是情场老手。 连城灵姝不想跟陌生人有任何牵连,“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 “那现在认识一下。你好,我叫施南。”男人伸出了手。 姓施? 连城灵姝轻蹙着眉头,盯着那张长得不赖的脸,她依旧没有伸手。 施南笑了笑,把手收了回去,“连城小姐,我是真的很跟你交个朋友。” “不好意思,我儿子还在等我回家。”说罢,她又去拉开车门。 隐约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 对于有危险的人,她是能避就避的。 “刚才她们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像你这样的女人,有很多男人都求之不得。”施南站在她身后,“你,很有魅力。” “谢谢。”连城灵姝礼貌而疏离,她上了车,立刻把车开走。 看了眼后视镜,那男人竟然还站在那里没有走。 这种感觉,很不好。 回到家,她问了一下忆宝今天的活动正不正常,好在没有什么异样。 次日。 她到了公司,前台就把一束花给了她。 “连城小姐,您的花。” “谁送的?”她盯着那束花,很疑惑。 前台笑着看了眼花里面,“这里有张卡片。可能,是您的追求者。” 连城灵姝皱着眉头,把花接过来。 进了电梯才拿出那张卡片看。 上面写着:鲜花赠美人。 很过时的一句话。 也只有这一句话,连个落款都没有。 她拿着花进了办公室,随手把花放在桌上,也没有理。 中午,席妈妈给她打了电话,语气很急,“灵姝,席云扔下周舟就回来了。” “什么?”连城灵姝也惊到了。 “他现在知道是我们俩串通起来的,肯定很生气。你说,该怎么办啊?”席妈妈是真的着急了。 连城灵姝以为席云就算是知道这是她们有意安排的,也会碍于面子陪周舟一起玩几天。哪知这么快,他就回来了。 “阿姨,不着急。他就算是要骂,也是骂我。您放心,我会好好劝他的。”连城灵姝也有些无奈。 席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认真了。 只怕这一次,他肯定要冲她发好一阵火。 吃过午饭不久,席云就气呼呼的推开办公室的门。 连城灵姝抬头看他,他整张脸都是充满了怒容。 “你回来啦。”她露出笑容。 “你什么意思?”席云很愤怒,质问的语气也很冲。 连城灵姝站起来,“席妈妈也是希望你有机会可以跟周小姐一起培养感情……” “我妈希望,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往别的男人身边推?你就算是不喜欢我,你也不能把我推给别人!像卖东西一样,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吗?”席云气得眼睛都红了。 知道她们的安排,他也想忍住,可就是忍不住了。 这件事,她竟然也参与进来了。 她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将他从她身边赶走! 连城灵姝还没有解释,韦雪敲门,“连城小姐,有位施先生找你。” “不见!” “啧,还真是够无情的。”话音刚落,施南就已经站在门口了。 连城灵姝紧蹙着眉头盯着韦雪。 韦雪也很意外,立刻解释道,“我……” “是我自己上来的,不怪这位美女。”施南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一样,他左看右看,目光落在桌上那束花上,“我送你的花,还喜欢吗?” “是你送的!”连城灵姝拧紧了眉头。 “对啊。遇上喜欢的女孩子,就送花。因为鲜花赠美人嘛。”施南的笑容在此时,看起来格外的讨厌。 连城灵姝拧起了眉头,“这位先生,我并不认识你。” 她看了眼桌上的花,拿起来塞到他手上,“你的花我没有动,请你拿走。” 施南愣了愣,随即笑着说:“我送出去的东西,不管大小,从来都不会收回去的。”说罢,又递到她面前。 连城灵姝就是很烦这个男人,她拿过花,直接丢进垃圾桶里,“韦雪,叫保安把这位先生请出去。另外,告诉保安部,不相识的人再放上来,我是要投诉的。” “是。”韦雪看了眼施南,“先生,请你离开。” “就算是你叫保安来,我也不会走。”施南站在那里,目光带着莫名其妙的深情看着连城灵姝。 席云本就一肚子的火,看到这个男人在这里招摇,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上前,“请你离开!” “你又是哪位?”施南淡淡的看了眼席云。 席云忍着怒气,“你管我!” “呵,你只要不是连城小姐的老公就行了。据我所知,连城小姐未婚,也没有男朋友。所以这位先生,看你也跟我一样,是在追求她吧。如此,那我们就公平竞争吧。” “公平竞争?”席云咬牙,扬起拳头就往他的脸上揍过去。 说动手,就动手了。 连城灵姝吓得催促韦雪,“有没有叫保安?” “叫了叫了。”韦雪也被这场面给吓到了。 “别打了!”连城灵姝在一旁,根本就吼不住,也帮不上忙。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特别是那个姓施的,她都不认识。 “来了来了。”韦雪急得都破了音。 保安来了。 不过,连城灵姝看到保安身后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犯太岁? 付航冷眼看着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报警处理。” 警察来的很快,打架斗殴,都被带到警局了。 连城灵姝也被带去了。 做了笔录,连城灵姝先出来。 付航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连城灵姝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在他面前有些心虚,不安。 “那两个男人,你看上了谁?”付航突然出声。 “啊?”连城灵姝被问懵了。 付航拉开车门,“争风吃醋的在你公司打起来了,总得有个心疼的吧。” 连城灵姝听明白了。 她脸色一沉,“你在讽刺我?” “不愿意结婚是对的。你现在还年轻,又有资本。多挑挑也是正常的。”付航看着她,“上车。” “所以,到现在你还是没有明白我为什么拒绝跟你结婚。” “我明不明白有那么重要吗?”付航声音很冷漠,“我只知道,当年你在追求我。现在,我说结婚,你却拒绝了。” 连城灵姝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心。 到现在,他的言语之中都是在怪她拒绝了他。 他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拒绝他。 “算了,这种事情,跟你说也说不明白的。”她从旁走开,不想坐他的车。 “你是说不明白,还是根本就不屑跟我结婚?” 这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他到底知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 好像在他眼里,结婚根本不需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 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不要生气,冷静点,耐心点。 她看着他,“你喜欢了宛白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跟她结婚?” “她对我,没有男女之情。” 这回答,倒是干脆利落。 也说到了点上。 连城灵姝抿了抿唇,“你都知道她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你不能跟她结婚在一起。那为什么你不明白,我不愿意跟你结婚的原因?” “我明白。”付航说:“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呵,既然你明白,为什么还要问那么可笑的问题?你是在故意让我难堪吗?”她真是要气炸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遇上的每一个人,都不顺心? 付航看到她眼里的自嘲,他微蹙着眉,“你喜欢我,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这又是什么鬼问题? “如果你不能爱上别人,不管别人再怎么爱你,你也没有办法对他掏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跟我结婚?至少,你喜欢我,而我是忆宝的爸爸。”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连城灵姝却是勾起了唇角,笑的很讽刺,“所以,你觉得我跟你结婚,是我最好的选择了吗?” “我可以试着对你付出感情。”这是他经过考虑过后才说出来的话。 因为这句话,是需要负责的。 连城灵姝怔怔的盯着他,他的神情,倒是无比的慎重,真诚。 呵……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去谈生意,诸多考虑之后,才敢给出来的答案。 “我不需要。”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付航站在那里,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 “呵,你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姜宛白无语的摇头,“你那句试着付出感情,真的很讨嫌。” 付航不解,“我很真诚。” 女孩子,不都喜欢真诚吗? 姜宛白翻着白眼摇头,“你这样的真诚,我要是灵姝,我会骂死你。” “那我应该怎么做?”付航也是没有办法了。 想着有两个男人争风吃醋为她打架,他看到那一幕,手都有些痒。 只不过,他要是真的出手,怕是也会被她奚落。 姜宛白喝着茶,“你不应该问你该怎么做,而应该问问你,你对她有没有感情。如果没有,那你什么也不用做。如果有,那你做什么都可以。” 看到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姜宛白重叹一声,“你呀,好好想想吧。到底是因为你是忆宝的爸爸才想跟她结婚,还是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她产生了感情。付航,这一点,你要想清楚。” 说完,她起身出了茶楼。 她要去接侯琰下班。 sole大厦。 姜宛白没有上去,还是坐在一楼的休息区。 不少人都知道她跟侯小爷根本没有断,也都在暗猜着她到底会不会是他们的老板娘。 总之,没人敢怠慢。 姜宛白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下班的点了。 平时,侯琰是踩着下班的时间出现在她眼前的。 可见今天应该是很忙。 她又等了半个小时,看着手机,男人也没有给她发条信息。 “嫂子。”岑湛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姜宛白坐在那里,“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他在工作,我在这里不会影响到他。”她抬眸,“你怎么来了?” 岑湛皱起了眉头,“有点急事。” “那你赶紧去吧。” “你不一起?” “不用。我在这里等他就好。对了,你也不用跟他说我在等他。” 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才晚了。 岑湛想了想,点头。 岑湛上去后,又过了半小时。 她想了想,还是起身进了电梯。 到了99楼,她一出电梯就感觉到了极具压迫的强压充满了偌大的楼层。 沈秘书一眼就看到她,惊讶的走过去,“姜小姐。” “怎么回事?”姜宛白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气压,太低了。 沈秘书重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你先跟我去我的办公室吧。” “嗯。” “京都那边来了人,说我们出口的东西,出了问题。”沈秘书也是一脸愁,“我们的货,从来都没有人说过有问题。所以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姜宛白倚着办公室,“京都的人?” “嗯,sole其实还有合秋人。不过,我也没有见过。”沈秘书叹了一声,“这次的事情,好像还挺严重的。” 姜宛白倒是不知道sole除了侯琰,还有别人做主。 京都……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那位,一直让她去京都,她都推托了。 从京都来的人,她想看看,是什么人。 终于,侯琰的办公室门开了。 率先走出来的是一个高挑的女人,那气场两米八,站在侯琰的身边,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她比侯琰弱多少。 这是个人物啊。 侯琰那张俊脸冷沉,跟那女人说着话。 岑湛在他们身后,面色同样不太好。 侯琰跟那女人一起进了电梯,下去了。 姜宛白很淡然的看着。 以女人的直觉,那个女人可不是姜婉婷傅明菲之流。 “姜小姐,他们走了。”沈秘书见她若有所思的一动不动,提醒着。 姜宛白对她笑了笑,“那我也走了。” “你要不要给老板打个电话?让他等你。” “不用。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有事。”姜宛白对她挥了挥手,“走啦。” “再见。” 沈秘书看着姜宛白那纤瘦的身影走进了电梯,终于知道为什么老板那么偏爱她了。 男人喜欢柔弱需要保护的女人,可以激起他们的保护欲。 但,他们更喜欢懂事,有眼力见的女人。 像姜小姐这样的女人,漂亮的满足所有男人对女人的相貌要求,柔弱的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能够衬托出他们的强大,又不会无理取闹,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样的女人,谁不爱? 她要是个男人,也会喜欢。 …… 姜宛白下去后,刚走到自己的车旁,就从车窗上看到朝她靠近的男人。 她勾起粉唇,转身。 侯琰站在她面前,目光柔和且深情。 牵着她的手,“不打算等我了?” “以为你有约,我就不打扰了。”她是真的以为他们有要事相谈。 侯琰拉开车门,护着她上了副驾驶,弯腰帮她系好了安全带,“下班后的时间,我都属于你的。” 姜宛白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得到满足的。 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在爱的男人心中,是占有最重要的位置。 除了工作,公事,其他的一分一秒,都不愿意错过。 “侯小爷这张嘴,甜起来的时候有点齁。” “腻吗?” “还好。”姜宛白正襟危坐,脸上挂着笑。 ------题外话------ 昨天一觉睡醒,左眼睛好像被人打了一拳,那感觉……太难受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1、给忆宝找个爸爸 侯琰开车,他们先去疗养院看赵如心。 每天,她都会去看的。 在知道赵如心不是自己的生母后,她的心里就生出了一种很别样的愧疚。 她保护她,是因为母性使然。 那是母亲的本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到伤害。 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她毅然把生的希望给了孩子。 姜宛白也明白,赵如心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她,因为没有保护好她。 她一直在找机会弥补。 所以,在危险出现的那一刹那,她毫不犹豫。 只是她这样的毫不犹豫,在知道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后,把那些情感,内疚,放得更加的大。 到了疗养院,姜宛白进了房间。 姜自明走出来,和侯琰站在一起。 “其实你们不用每天都来。”姜自明说:“你也忙,宛白她身体也不好。我在这里,你们可以放心。” 侯琰看了眼病房里面,他说:“宛白对阿姨有很深的愧疚。从阿姨出事后,她的情绪就很低落。如今,她能为阿姨做的事,也只有每天来陪她说说话了。” 姜自明重叹一声,“她不用有心理压力。如心是她的妈妈,有危险自当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理是这么个理。 任谁听着,都是这么意思。 可是有些东西,当事人不去想开,那就没什么用。 “您也说了,那是她的母亲。她担心,心疼,也是理所当然。” 姜自明看着他,“你也知道她的身世了吧。” 侯琰微微点头。 “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她的亲生父母。” “她没有提过。”侯琰说:“以她那样的性格,生娘不及养娘大。她不会去找她的生父生母的。在她心里,您跟阿姨,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姜自明深呼吸,又是一声叹,“我倒是不怕她想去找她的生父生母,若是能够找到,也好。原本,如心要是不出这个事,我会瞒着一辈子的。” “现在,如心成了这个样子,若是宛白想要去找她的亲生父母,我也是同意的。” 侯琰拧起了眉头,“会有奇迹的。” 姜自明摇摇头,笑容里满满的悲伤,“这样的奇迹,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有。” 真话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可这就是现实。 赵如心其实就是个活死人。 只要拔了管,她就是那么一回事。 是姜自明不舍,要将她这样养着。 门开了。 姜宛白走出来,故作轻松,“你们在聊什么?” “随便聊聊。”姜自明看着她,“这些天,家里的事就全靠你了。” “爸,说的哪里话。别说家里没有什么事让我干,就算是有,我也是应该的。”姜宛白站在他面前,“爸,其实您不用一直在这里。” “你妈她胆小,又怕孤单,我不守着她,她害怕。”姜自明轻拍着她的肩膀,“你呀,以后没什么事别来。你妈也舍不得你这么奔波。” “我一天本来就是最闲的。”姜宛白明显感觉到他瘦了一圈,眼底都有一片青影。 赵如心这辈子遇上了姜自明,便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财富。 这样的爱情,有太多人都羡慕不来的。 “你要是没事,闲着无聊,就出去外面走走。”姜自明说:“女孩子嘛,多去外面看看。” 姜宛白知道他这是在开解她,“爸,您不用担心我。” “叔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侯琰也明白姜自明的意思。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姜自明开始赶人。 姜宛白和侯琰也没有再多呆,便离开了疗养院。 回去的路上,侯琰跟她说起了姜自明说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到他们?” “刚生下我就把我丢弃了,可见我要么是见不得光,要么就是不被喜欢。我要是眼巴巴的跑去找,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亲不亲生的也没所谓,在我有记忆开始,陪着我的就是赵如心和姜自明,他们才是我的爸妈。” 姜宛白完全没有要去找亲生父母的意思,“更何况,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来找过我,说不定早就死了。” 她会说这种话,侯琰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这似乎也符合她的性格。 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爱憎分明得很。 “嗯。” “你嗯什么?”姜宛白盯着他。 “我觉得你说的对。可能,已经是人不在了。” “……” …… 姜宛白闲着没事,去了连城灵姝的公司。 看到桌上的那束花,她笑着调侃,“哟,这是谁送的呀?” 连城灵姝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眼那花,“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啧,多半是喜欢你的。”姜宛白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休闲的摇晃着,“听说,前两天还有两个男人在这里为你大打出手。” 连城灵姝睨了眼她,“你听谁说的?” “还闹到警察局去了。” “……”连城灵姝知道了,“肯定是付航跟你说的。” 姜宛白笑道:“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你就笑话吧。”提起这事,她都有些头痛。 席云把周舟丢下跑回来,又打了一架,这事让席妈妈很生气。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语间对她还是有些责备的。 如果席云没有在公司里和那个施南打架,可能还好一些。 说起来她也气,那个施南真的出现的莫名其妙。 “跟席云打架的那个男人,付航查过了。那个人,可是有点来头的。” “嗯?”连城灵姝根本没有时间去查那个男人。 她没兴趣,所以不愿意把时间花在无关人的身上。 姜宛白微挑着眉,“施家的少爷。他们家,也是做珠宝生意的。不过,他们家的生意因为ls,变得不太好了。” 连城灵姝这才认真了点头,“你说的是那个施家?” “对啊。”姜宛白浅笑,“现在,你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接近你了吧。” “呵。”连城灵姝轻哼一声,“我就说怎么这么莫名其妙。果然啊,无事献殷勤的,都是有问题的。” “你自己多注意一些。还有,施家的生意这几年确实是不太好,他们家当年可不是靠正当生意出身的。你这边,自己多留心点。”姜宛白提醒着她。 “我知道。”连城灵姝很清楚,这几年她让ls起来,花了多大的功夫。 明里暗里有多少人在挤兑,在算计,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明白。 这几年,也确实是靠着侯家她在都城才得以这么快就立足了。 背地里有多少人嫉妒,眼红,她很清楚。 “你心里有数就好。” …… 连城灵姝下了地下停车场,走向自己的车子。 她的车边,靠着一个人。 看清那张脸,她皱起了眉。 “连城小姐。”施南看到她就对她笑。 连城灵姝停在那里,冷眼看着他,“施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施南的左眼圈还是青的,想来那应该是被席云打了的。 不过,那伤倒没有让他看起来多狼狈不堪,反而更痞了。 “我的目的还不够明显吗?”施南笑眯眯,“我在追求连城小姐。” 哈! 连城灵姝觉得现在的男人就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吗? 她淡淡的看着他,“施先生,我跟你不熟。” “很多人都是从不熟到熟的。现在不熟,没关系,慢慢的了解,就熟了。”施南无视他她眼里的排斥,轻拍了一下车子,“我可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我,也得送我一程吧。” “不好意思,我的车子不载陌生人。” “我还是陌生人吗?”施南拧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眼睛,“我可都为了你拼过命了。于情于理,你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把我排外?” 连城灵姝看着他这张嘴脸,这态度,觉得很熟悉。 仔细一想,她以前看上喜欢的人的时候,不也是这么不要脸吗? 比如,她对付航。 原来自己当时真的是很讨厌。 “你要是不走,我叫保安了。”她作势就拿出手机,“或者,你觉得我还是报警比较合适。” 施南见状,很是无奈的摸了一下鼻子,“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我说了,我跟你不熟。” “行吧。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懂点事,那实在是讨厌。”施南离开了她的车子,站得远远的,“现在,可以吧。” 连城灵姝走到车旁,盯着他,“生意场上,起起伏伏很正常。有竞争,是好事。如果你觉得我挡了你们施家赚钱的道,那我们完全可以在生意场上一较高下。” 施南皱了皱眉,“你是觉得我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施家的生意?” “你为了什么我不管,但是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不用在我身上花费时间。”说完,她上车就把车开走了。 施南站在那里,扬了扬眉,嘴角上挑。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来软的不行,还是来硬的。” …… 连城灵姝回到家,一开门就听到里面有熟悉的声音。 “席阿姨,您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席妈妈,她很意外。 席阿姨陪着忆宝玩,“我比你先到十分钟。” “您要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去接您也好。” “不用,我让司机送我来的。”席妈妈摸着忆宝的头,“忆宝真是聪明,越看啊,我越是喜欢。” 连城灵姝笑着走过去,扶了她一把。 席妈妈坐到沙发上,“小孩子啊,聪明不聪明其实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开心。现在的小孩儿,很小就开始要读书认字,再大一点就要上各种培训班。现在的孩子啊,比我们大人都还要忙,还要累。” “说的是。”连城灵姝看了眼在地上玩的忆宝,眼神里满满的疼爱,“我现在也不需要他认太多的东西,只要他开心快乐,身体健康就好了。” “你这样是对的。”席妈妈看着她,“现在这些小孩子真正无忧无虑的时间太短了。” “嗯。” “灵姝啊,你有没有想过,给忆宝找个爸爸?”这话,转得很突然。 连城灵姝愣了愣,很意外,“阿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席妈妈笑着说:“我就是觉得,忆宝是个男孩儿。若是有父亲陪伴着他,对他来说,比较好。” “目前,我没有想过。”她从看到席妈妈出现在家里的时候就隐约知道,席妈妈这次来,怕不是来看忆宝的。 席妈妈目光依旧慈爱,“我知道你能干,但你一个人带个孩子,又要顾着生意上的事,实在是太累了。你是个女人,女人不应该这么累。” “其实也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现在的有太多姑娘家都很独立,创业做生意,什么都能干。” “那是因为没有遇上能让她们当回小女人的人。”席妈妈说:“女人呐,想要幸福,还是得依靠男人。当然了,我并不是说女人只能靠男人才能幸福。” “我明白的。” “我有个远房侄子还未婚,也是一心放在事业上,耽误了最佳的婚龄。年纪是比你大了好几岁,但是人很好。我跟他提起过你那么一嘴儿,他那意思是不介意你有孩子。灵姝啊,你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席妈妈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脸色。 连城灵姝是意外。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席妈妈会来跟她说这事。 “阿姨,我暂时没有想过跟谁组成家庭。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灵姝啊,我知道你爸妈都不在这边,也知道你们家条件好。但是,你是个女人家,而且年纪也确实是不小了吧。你再这么耗下去,再过些年,可就真的单着了。” 席妈妈语重心长,“我确实是喜欢你,也喜欢忆宝,才跟你说这么些话。实话都不太好听,但是实在。” “阿姨,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只是,我觉得我这样,挺不错的。”连城灵姝依旧是拒绝。 席妈妈的脸色倒是沉了下来。 盯着她,“现在不错?有男人为你打架,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错?” 连城灵姝微蹙起了眉头。 “灵姝,你是个好女孩,现在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虽然忆宝还小,但是你也能想象一下,若是以后他长大了,爱上了一个跟别人生了孩子的女人,你会允许他进家门吗?就算你真的允许,你又能忍受外界的人对你家的指指点点,对你儿子的指点吗?” “我说了,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宁愿认你当干女儿。但是,我不想让你做我家的儿媳妇。”席妈妈这话,掷地有声。 连城灵姝也听明白了。 席妈妈来这一趟,主要是来告诉她,席家不要她这样的儿媳妇。 只是…… “阿姨,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席家的门。”她脑子里从来没有冒出过这个想法。 “我知道你不想,可是席云想啊。”席妈妈提着一口气,“席云从进了你的公司,就没有再跟别的女孩子有过任何来往。他也很明确的跟我说了,他喜欢你,要娶你进门。” 连城灵姝皱起了眉头。 “你说,我该怎么办?”席妈妈看着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连城灵姝沉默了。 席云对她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也很明确的跟他说过,他们是不可能的。 “阿姨,我……” “灵姝,你要是真的不想我被气出病,你就把席云辞了。以后,再也不要见他。”席妈妈语气有些冷硬。 她今天来,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席云坚决不能再跟她在一起。 哪怕是工作,也不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连城灵姝是能理解她的。 “好。”若是这样能够让席妈妈放心,哪怕她再怎么看中席云的工作能力,她也愿意舍弃的。 席妈妈见她这般爽快的答应了,心里对她隐藏的那些不满,稍微散了些。 “你以后,不要再见他了。” “好。” “你要说到做到。” 她点头,“我答应您的,我会做到。” 席妈妈知道她对席云是没有男女之情的,所以她才能够答应的这么爽快。 但是,她又担心了。 她是答应了,可她人在这里,席云总会找来。 她不见席云,席云会自己来见她啊。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问题。 “你能答应的这么爽快,也是真的为了席云好。”席妈妈说:“既然如此,你不如,离开都城吧。” “什么?”连城灵姝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父母不是在京都吗?你回京都,离开都城。这样隔的远了,他想见你,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京都是天子脚下,你父母在那边他也不敢上门去打扰。”席妈妈认真的看着她,“你回京都,他见不到你,也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连城灵姝发怔的看着她。 她万万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怎么?你不愿意吗?”席妈妈见她迟迟不答应,眉头又不由皱起来,“还是说,你之前答应的那么爽快,其实觉得你不去找席云无所谓,但是席云一样可以找你。你们之间,说断其实并没有断。” “……”连城灵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 “这要求提的还真是……过分了。”姜宛白听后,笑着摇摇头,“你之前说那席妈妈多么好,现在看来,她对你的好啊,怕就是等着这一天呢。” 连城灵姝歪倒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不理。”姜宛白瞥了她一眼,“又不是你缠着他,干嘛让你走?真要是担心她儿子一心要在你身上吊死,那他们自己搬家呀。席家在都城又没有多大的生意,他们搬不就好了。干嘛要你搬?” “这几年,席妈妈对我和忆宝,确实是不错。” “对你们好,但从来没有想过接纳你们。这就充分的说明了,人家就等着跟你摊牌的时候,好让你心里愧疚。你瞧瞧,这不人家说让你离开都城,你就开始在犹豫了吗?” “我不是犹豫,我就是……” “怎么?你自己也说不出来了?”姜宛白冷笑着叹道:“要么,你就不管。要么,你就听话的回京都。” “……”连城灵姝抱着抱枕,往脸上一捂,“好烦呐!”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她拿开枕头,眼巴巴的看着姜宛白。 姜宛白坏坏的一笑,“找个人嫁了,她就放心了。” “……”她翻了个白眼,“我不会牺牲我自己的幸福的。” …… “你们这是开的什么珠宝店?看这宝石,才戴没两天,竟然褪色了。” “瞧这钻石,我昨天才买的,早上起来看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缺了一点。我细看,才发现里竟然是用什么东西粘上的。” “这链子也褪色。” “什么黑心店啊。专门骗我们钱!” “砸了这店!” “砸!” “……” 连城灵姝接到电话赶来就看到有人拿鸡蛋和烂西红柿往店里砸。 保安拦也拦不住。 看热闹的路上也越来越多,还有人拿手机拍视频。 “各位太太,稍安勿躁。”连城灵姝拔高了声音,“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们有什么话,跟我说。” “对,你就是那个什么珠宝女王,什么狗屁女王。这么劣质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说话间,就将手上的项链砸到连城灵姝身上。 这些年,她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总有人会上门来找麻烦。 大多都是同行雇的人。 不过这一次,她在这些热闹的人里看到了熟面孔。 “杨太太。”连城灵姝叫着对方,“您也买到假的了?” 杨太太沉着脸,把之前给女儿订做的那套首饰拿出来,“连城小姐,我在你这里也买了不少东西,从来都是相信你们家的首饰。但是,这一次不是我不替你说话,你自己看。” 连城灵姝接过首饰拿,打开。 里面是一条粉钻项链和配套的耳环,粉钻很难得。 当时杨太太说要给女儿订制一套符合她气质和心性的首饰,在众多珠宝钻石里,选择了粉钻。 设计图也是改了两三遍,满意后才做了后续的工作。 拿到成品的时候,还记得杨太太满意的不得了。 “你看清了吗?这粉钻,是假的。”杨太太还算冷静,“还好之前我女儿在生日宴上没有戴这个,不然被别人认出是假的,这脸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怎么会是假的? 连城灵姝细看着那粉钻,这一看她就僵住了。 这钻,确实是假的。 常与这些珠宝钻石打交道的,从质地和色泽上,是能够一眼看出差别的。 只是,当时她很清楚,这钻不是这种颜色。 而且,她从不卖假货。 “怎么不说话?看她这样子,就是假的吧。” “哼,没想到连熟客也骗!” “可不是。我就是因为杨太太介绍,说他们家的珠宝做的漂亮,又不会有假货,所以我才来的。哪知,这一买就上当了。” “这种私生活都不正经的女人,哪里做得好生意?这种人呐,本来就不该信。” “未婚生子,还开了这么大的公司,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还是背地里干了什么肮脏的事才有的。” “别的我不管,现在我就是要你们给个交待!” “像这种昧着良心赚钱的,就应该倒闭,关门大吉,开什么公司。” “就是!” “……” 从一开始的珠宝问题,上升到了她的个人问题。 连城灵姝看着这一张张嘴脸,她总觉得,这并非是简单的消费者找麻烦的事故,中间似乎还藏着别的东西。 “连城小姐,这事,你要怎么给我们交待?你欺骗消费者,以假充真,这样的行为,我们是不容忍的。”杨太太义正言辞。 “绝对不能容忍!” “我们去工商局,消费者协会举报她。” “对,我们去告她!” “……” 连城灵姝看着那一张张嘴如同血盆大口一样,她深呼吸,“各位,请安静。我们公司成立三年之久,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绝对不是你们所说的那般虚假。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们公司的所有珠宝均未掺假……”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的人格?你哪里有什么人格?未婚生子,不知廉耻,就不该信你的。” “凭着你现在的姿色,还是找个靠山好好享福,别出来做什么生意。” “之前还觉得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很不易,很可怜。现在才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众人七嘴八舌,根本不给她机会说话。 她很气,也很急。 这些人,就像是串通好了的。 先是从珠宝上找问题,慢慢的延伸到她的私生活里。 要说这事没有人从中安排,她是不会信的。 “哟,今儿怎么这么热闹?”明明很温柔的声音,偏偏如同一道闪电般划开了黑夜。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回过头看这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娇柔漂亮的年轻姑娘站在那里,笑靥如花。 粉唇微扬,媚眼如丝,好一个精致的女子。 在场的大多都是女人,女人见到女人,自然会好好的比较一番。 要是比自己长得好,嫉妒也是难免的。 看到姜宛白,连城灵姝一下子像是有了主心骨。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以前遇上这种事,她都可以好好的处理。 今天,她却是连一句话的接不上。 姜宛白的身后,跟着付航。 这种时候,她是不太乐意见到他的。 付航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的身上。 她站在那里,神色有些局促,一个人显得有些单薄,孤立无援。 也是。 现在身边少了个席云,有些事情她一个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更何况这些来闹事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付航跟着姜宛白走过去,站在连城灵姝身边。 “你是谁?”有人问了。 “说起来,我也算是ls的半个老板了。”姜宛白看了眼连城灵姝手上的那套珠宝,挑起来看了眼,“杨太太,这是你在我们ls定制的?” “对。”杨太太中气十足,“枉我一直相信连城灵姝,还介绍了不少好友来她这里买。哪知道她竟然掺假!” 姜宛白挑眉,“这东西,不是我们ls的。” 连城灵姝也知道,她当时交给杨太太东西的时候,绝对不是手上的这套。 只是这盒子,珠宝的大小,项链的款式,都是出自ls。 “不是?呵,你问问她,从选钻到款式设计,是不是ls全权负责的。”杨太太指着连城灵姝。 “是。”连城灵姝点头。 事实就是如此,她也不会造假。 “你们听见了,她自己承认的。”杨太太拔高了声音,对着所有人说:“只要她承认了就好。” “杨太太,这条项链和这对耳环的款式,确实是我们设计的。当时交到您手上的时候,您还带了鉴定专家,我们本来的珠宝鉴定师也是给出了认证的。”连城灵姝不想跟着这些人扯破了脸皮。 毕竟,她是开门做生意的。 一个企业的形象很重要,要是形象毁了,基本上就完了。 “这只能说明,你们的本事已经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了。”杨太太冷眼睨她,“亏得我把你当朋友,可你竟然是这样欺骗我的!” 此时,付航戴上手套,拿出那对耳环放在掌心,又拿了东西对着上面喷洒了些东西。 众人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姜宛白冷眼看着。 “既然杨太太口口声声说这东西是出自我们公司的,那我在这里也撂一句话。若这东西经证实确实是出自我们ls,那行,我们直接关门。” 连城灵姝惊得很色都变白了。 众人也面面相觑,被她这话给惊到了。 玩这么大? 杨太太拧眉,“你说真的?” “我从来不说假话。” “你是不是做得了主?” “当然。”姜宛白看向受惊的连城灵姝,“灵姝,你觉得呢?” 连城灵姝定定的看着她,又看向付航,他们的神色淡然,一点也不像遇上事的人。 再看杨太太那帮人,个个眼里似乎带着些豺狼见到兔子的光芒,那兴奋藏于眼底,好不张扬。 “好。”连城灵姝相信自己的公司,也相信他们。 “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那些拿着手机拍视频的朋友,也请你们继续拍摄。这种时候,随便找着一点曝点,那你们的粉丝数肯定是会涨的。”姜宛白笑如春风,一点也不像是遇上麻烦事的样子。 姜宛白和连城灵姝都长得漂亮,往那一站都十分养眼。 拍下来当壁纸都可以。 特别是那个娇弱的美女,瞧着那小腰肢,真正是杨柳腰呀。 搂在怀里,不知道得多柔软。 那一颦一笑,看得都觉得世界是美好的。 面对这么多人的讨伐,她还能稳得住,心理素质也是真够强大的。 “哼,我不知道你们会搞什么鬼出来。这东西就是在你们这里定制的,什么鉴定书,还有票据,我都是留着的,你们要想耍赖,那是不可能的。”杨太太不知道这来的俩人想干嘛,总觉得这俩人的出现,会给事情增加些难度。 “就是。你们就算是拖延时间也没用,东西就是在你们这里买的。” “别以为你们在那里神叨叨的就能扯出谎来骗我们,我告诉你们,这种事,是骗不了的!” “我说你们就关门吧。别到时候连名声也毁了。” 众人七嘴八舌,但是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重点:让ls关门。 姜宛白勾唇,“各位别着急。做生意的难免都会遇上一些问题,总不能一有问题就关门大吉逃避吧。那样,对你们消费者也不公平。做生意,是要有担当的,也需要承担责任。” 这番话,说的倒是很真切。 此时,付航已经拿起那一对耳环,看了眼连城灵姝说:“这不是ls镶嵌师傅的手法。还有,这颗粉钻跟之前有一批货出现了一样的问题。” “谁家的货?”姜宛白声音温柔。 “施家。” 杨太太听到了施家这两个字,神色微变。 她还是稳得住,“你们说完了吗?你是专业的吗?到底是什么个结果?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你们别想糊弄过去。” “杨太太,您有没有时间啊?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姜宛白心里有数,容笑比起之前,更加的明媚动人了。 杨太太瞧着那女人的笑脸,心没由来的咯噔了一下。 那个女人,比起连城灵姝要难搞得多。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半路途中会出个程咬金呢? …… 杨太太坐在沙发上,她对面的是姜宛白和连城灵姝。 付航在外面打电话。 气氛,有点凝重,压抑。 至少,在杨太太看来,今天这事,算是出了纰漏。 付航通完电话走进来,“查实了。” 姜宛白勾起了唇角,笑容比之前还要深。 她这笑,看得杨太太头皮有些发麻。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我告诉你,外面还有好些人等着我。你们要是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您不用慌。” “我没慌!”杨太太瞪着姜宛白。 姜宛白轻笑,“您全身绷紧,瞳孔放大,胸口一直急促的起伏,说话也不由扬高了声音,这不是慌的话,就是心虚害怕。” “我心虚什么?”杨太太急道:“你们别以为我一个妇人,好欺负。我告诉你们,外面那么多人,都是被你们欺骗的,也别想着忽悠我。” 姜宛白不慌不忙,“我们哪能忽悠您。” “哼,最好不是。” “灵姝啊,之前是不是个姓施的先生在追求你?”姜宛白突然看向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下意识的去看付航,付航脸色还是如常,面无表情。 她轻应了一声,“是。” “那你知道,那个施先生是谁吗?” “知道。我们的同行,施氏珠宝的少公子。”连城灵姝大概知道是这事是怎么回事了。 姜宛白笑,“是啊。同行呢。” 杨太太的脸色微变。 “施家之前在都城那也算是行业里的翘楚,只是这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经济不景气,还是什么原因,施家的生意一路走下坡。到如今,现在提起施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品牌了。” 付航接过她的话,“施家几年前用了一批假的粉钻,被发现了。也是因为那一次事件,才造成了施家现在的局面。” 姜宛白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那这就是说明过去了。做生意嘛,赚多赚少那都不是事,只要口碑好,品牌好,生意好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旦口碑坏了,那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招牌都没有了,谁还会认这个账?” “嗯。” 两个人一唱一和,连城灵姝是完全听明白了。 她看着杨太太的脸色,已然有些挂不住。 “你们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管你们说什么施家,还是谁家,都跟我无关。这次,做为消费者,我们是受到了欺骗。”杨太太盯着他们,“你们把假珠宝卖给顾客,这口碑好吗?” “杨太太,这话可说的不莫名其妙。您跟施家,不是有很深的渊源吗?”姜宛白粲然一笑,“施家的那位公子施南,是杨小姐的男朋友吧。” 连城灵姝愣了愣。 忽然想起了之前去杨家参加生日宴的时候,她是听杨诗月的朋友在那里说追求杨诗月的男人给她送很好的首饰。 原来,是施南。 “你别胡说八道。”杨太太神色都乱了。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您心知肚明。施家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可ls的生意,却是越做越大。您经常来光顾我们的珠宝店,到底是喜欢,还是别有用心。” 姜宛白凝视着她,浅然微笑,“这些,您最清楚。” 杨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2、逼婚 “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手上的这条项链和耳环,是您让施家依着之前我们做的仿的吧。施家的匠人手艺高超,想要仿不是难事。只是每个匠人师傅他们都有自己的一些小习惯,也是为了怕被抄袭。” 姜宛白把那对耳环拿过来,“这里镶嵌处有一个小细节,就是这里的绞纹,我们的师傅是很掌握这尺寸的,一左一右,一长一短,弧度和长度,都是有微妙的变化。” “这是匠人的习惯,这么细微的变化,很难发现。”姜宛白又拿起那颗坠子,“这粉钻说起来,只怕是对珠宝行稍有点了解的都知道。” 姜宛白看着杨太太的脸色一点点变苍白,“这批粉钻,当时就是施家用的那一批。以假乱真,要不是有行家验出来了这批货,只怕还真是会蒙蔽很多人。” “你们别胡说!这项链和耳环,就是你们做的。”杨太太是慌了,语气都有些飘,不淡定了。 “杨太太,杨家好歹也在都城的上流社会圈里有一席之地,您当真是要把你们杨家的那点地位,都要夷平吗?”姜宛白陡然沉脸。 杨太太被那冷清的眼神给震住了。 这个年轻的女人,怎么有这么狠戾的眼神? 她比起连城灵姝要不好忽悠多了。 “如果你是非咬着我们不放,那就走法律程序吧。”连城灵姝是真的没有想到,杨太太竟然是和施家串起来的。 现在也明白了,施家这是拿杨家当枪使呢。 杨太太一时不知道没了主意。 她一直以为连城灵姝是个好盘算的,哪知又突然出现了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来路? “付航,你联系一下律师。刚才外面那些闹事的,都看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姜宛白也不愿意多说了。 “嗯。”付航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杨太太一见,急得站起来,“你们想做什么?” “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你们闹事,诋毁,诬蔑,我想总有一件是触犯到了法律。这些我们不懂,律师来了,全权交给律师负责就好了。”姜宛白淡漠的看着杨太太,“这项链和耳环,就留着当证据了。” “你们……”杨太太准备去收回那项链和耳环。 付航抢先一步,收好了。 “这个留着当证据。只不过,这证据是给我们证明的,还是给你们证明的,那就不知道了。” “还给我!”杨太太眼看事情已经偏离了原先预期的发展,急了, 要是这东西落在他们手上,那到时可真是麻烦没解决,反正给自己添了麻烦。 付航收了东西,怎么可能给她。 姜宛白站起来,“杨太太,这事如果不想闹大,还有一个办法。” 杨太太急切的盯着她。 “让施家跟ls,连城灵姝,公开道歉。”姜宛白说:“只要公开道歉,这事我们就不闹法庭了。” “怎么可能?”让施家道歉,那不就是明说了施家造假诬蔑ls吗? 不过,不道歉的话,要是闹上了法庭,瞧着对方这准备充分的样子,只怕最后的结果,也差不多。 姜宛白也不着急,“您要不还是回去跟施家那位好好商量商量?私了要是觉得亏,那就公了。当然了,时间有限,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毕竟,这大白天的,打开门做生意。刚才又有那么多观众拍了视频,要是放在网上,被有心人去头断尾的剪辑,对我们ls造成负面影响,这损失,可不好计算了。” “一个小时?”杨太太完全愣住了。 “您去问问吧。”姜宛白走到门口,那帮闹事的人还在,“各位,大热天的站在外面也晒。都是些漂亮爱好的大姐姐,别在外面晒坏了。你们要是不嫌弃,还是进来坐坐吧。今天这事,各位都是参与者,不管事情最后是怎么回事,大家还是要有头有尾陪个全程。” 众人看着彼此,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看向走出来的杨太太,见她脸色不好,不由上前问,“杨太太,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 “要是的话,你就跟我们说。我们今天来,可都是来讨公道,讨说法的。” “你别担心,这事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啊。杨太太,你别怕。” 瞧着这一幕,姜宛白真是觉得杨太太有帮好朋友啊。 这种时候,还在支持她呢。 姜宛白点头,“是,杨太太,你别怕,有这么多人撑你呢。” 众人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怎么觉着说的话这么奇怪? 她不是应该害怕吗? 杨太太现在瞧着姜宛白,心头都有些不安稳。 “诸位要是不进去避一下暑,一会儿要是中暑了,可不能怪我们啊。”姜宛白笑容甜美,“杨太太,时间不多了。您看……” 杨太太觉得,自己是被威胁了。 对方那张笑脸,笑得她心头瘆得慌。 杨太太知道这事已经闹大发了,她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当即就走了。 众人见她走,都不知所措。 “杨太太,这事……” 杨太太根本没有听她们说话,上了车,就把她们甩开了。 姜宛白浅笑,看了眼那帮来闹事的人,转身进了店。 连城灵姝有些担心,“这事,好解决吗?” “放心,没问题。” 有姜宛白这句话,连城灵姝安定了很多。 这事,确实是好解决。 姜宛白把付航留下了,自己走了。 连城灵姝看到姜宛白一走,瞬间有些心慌。 她是不太乐意跟付航单独在一起的。 付航也没有多说什么,律师来了之后,他们一起对这件事进行了商讨。 连城灵姝原本是该他们所谈的内容上心的,可是听着听着,她就被男人那冷沉好听的嗓音给吸引了。 那张脸,在她的眼前由模糊变得清楚。 越发的深刻了。 现在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真的只是个认识的人而已。 这个男人,只有在姜宛白面前,才会流露出那难得的温柔。 连眼神,也会变得不一样。 他可以为姜宛白鞍前马后,言听计从。 比起侯琰对姜宛白,他也不差多少。 姜宛白真是幸运,有这样的男人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作为女人,她是羡慕的。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喜欢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 可他的心,却从来不在他们身上。 她有时候又是嫉妒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 不属于她的,她嫉妒也不会属于她。 反而,让她的嘴脸变得更丑陋。 她坐在那里,听着他的声音,想着这些年的一些事,人都有些恍惚了。 “连城小姐,连城小姐?”律师叫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回应。 律师看向付航。 付航伸手,在她面前轻叩了一下桌面。 连城灵姝一个激灵,回过了神,见他们都盯着她,瞬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好意思,你们是谈完了吗?” “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律师问。 连城灵姝一头雾水。 她确实是走神了。 付航见状,跟律师说:“你先去准备,这件事不管施家要怎么处理,都要让施家在都城无立足之地。” “明白。”律师提着包包,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 连城灵姝双手紧握,心头有些发紧。 她不敢去看付航,刚才她真的是丢人了。 都在为了公司的事想办法,她却在这里发呆出神,显得太不上心了。 此时,她就是个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的学生。 没脸见人。 “那个……”这样凝固的气氛她忍着很难受,“我不是故意的。” “嗯。”付航看她一直在捏着手指,低着头,“这件事,交给何律师,他会办好。” 连城灵姝点了点头。 “你一直低着头,不难受吗?” “不难受。”回应之后,才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回答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她很懊恼。 太丢人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会轻易的被男色所吸引。 要是再年轻几岁,搞不好她还有那个胆量去告白,去求交往。 付航轻笑出声。 这声笑,引起了连城灵姝的注意。 她抬起头,就对上那张如同冰山融化的脸,笑容竟然如此晃眼。 这一笑,似黑暗之境涌进了一束阳光。 连城灵姝看呆了。 只是这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阳光撤去,依旧是黑暗。 “看够了吗?” “……”连城灵姝回过神来,她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的失态,有多么丢人。 付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走吧。” “……”她反应过来,跟上去,“去哪?” “办正事。” …… 杨太太把话传到施家,施南笑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都城,还有这么嚣张的女人!” “之前我就跟你说,来暗的,不要来明的。你瞧瞧,人家比你更嚣张。那个姓连城的女人跟侯家可是亲戚,我们这样惹恼了侯家,还怎么在都城混?”施父一开始就不赞同他这么做。 施家已经不如从前了,侯家在都城那是数一数二的大家,他们哪里惹得起? 施南却不担心,“说白了,我们家已经这样了,还会比现在更差吗?” “哼,你要是沉得住气,我们家还真不会比现在更差。” “您别这样的说。还有回转的余地。” “你又想到了什么?” 施南笑而不语。 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 施父喊他,“你去哪里?” “去公开道歉。” …… 施南站在ls楼下,捧着99朵玫瑰,身后拉着横幅,上面写了很耀眼的字:灵姝,嫁给我! 媒体是他安排好的,全程直播。 这个阵仗,倒是让杨太太等人不太明白。 特别是杨诗月。 她完全不知道施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的是找麻烦,怎么这会是要求婚了吗? “妈……” “你别急,先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杨太太安慰着杨诗月。 杨诗月却是气得不行,“这么明显了,他这是要求婚啊。” “他不会。” “已经摆在眼前了,怎么就不会了?”杨诗月真是要气死了。 “你先别担心。”杨太太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那女人是让施家公开道歉的,施南却来了个公开求婚。 虽然施南是她看上的女婿,但如今施家面临的问题可不小。 如果真的垮了,她是不会让女儿嫁给施南的。 要是施南真的能把施家救回来,管他现在是求婚还是结婚,只要最后还是她家女儿当的施太太,怎么折腾都行。 杨诗月可不这么想,她的东西,只要是她的,她就不准再沾上别人的气息。 她气呼呼的给她的朋友打电话,“给我把那个女人的底掀出来,我要让她没脸见人!也要让她在都城呆不下去!” …… 连城灵姝不知道施南这是玩的什么招数。 这会儿付航也不在,她一个人多少还是有点慌。 赵裴欢和韦雪陪她一起走出大厦,直接就面对了镜头。 “你这是做什么?”连城灵姝拧起了眉头。 “你不是说,让我公开道歉吗?我来了。”施南走到她面前,一下子单膝下跪。 这个举动,吓到了赵裴欢和韦雪,也惊到看热闹的人。 连城灵姝更是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这是在搞什么事! “道歉,要有诚意。今天,我除了是来道歉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施南无比认真,“灵姝,我要娶你。” 连城灵姝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你有病吧。” “我认真的。”施南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你的音容笑貌,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就那一眼,我就对你情根深种。有一个声音,在我的心底一遍遍呼喊,要娶她!娶她!娶她为妻!” 赵裴欢在一旁,听着这样的告白,简直恶心的想去。 韦雪也是一脸的嫌恶。 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说这种又土又渣的情话。 “呵。”连城灵姝一声冷笑,“施先生,戏精就是你本人吧。” “我认真的。”施南把花捧到她面前,“我知道你有个儿子,没关系,我不管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我都养他,待他如亲生儿子。你一个女人,需要一个爱你的丈夫,你的儿子,需要一个父亲,我可以!” “我不管你从前经历过什么,我都不介意。如果你说我之前做的这一切是有目的的,我承认,我就是有目的。我想让你记得我!” 越说,越是情深意重的样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她有多么深刻的情谊呢。 连城灵姝听着只想吐。 只是,这样的“深情”通过镜头传达出去,却是引起了不少网友泪目,感动。 她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当这是一场求婚的浪漫戏码。 与此同时,在这直播下面,开始出了骂声。 是骂连城灵姝的。 “不要脸的白莲花,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上。” “凭着那张脸,不知道勾搭过多少男人。” “未婚生子,还一脸高傲,哪里配得上那么好的男人。” “个人生活一团糟,要不是有亲戚撑着,她哪有今天?” “还有,她家卖的珠宝是假货!今天有顾客上门讨说法,但是她却诬蔑是施家造假,逼施家道歉。” “原来如此。真是心机婊。” “……” 一连串的骂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更是将这条直播推上了首页。 连城灵姝并不知道,但是公司里的人,都在关注。 看到这样的声音,不少人都开始解释。 越解释,越有人拿连城灵姝未婚生子的事大做文章。 解释不清楚,那就开始回怼。 一下子,评论都快炸了。 …… “这一招,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姜宛白也盯着视频,一脸的讥讽。 侯琰还是很在乎连城灵姝的,冷着脸,让岑湛对网络上的那些不好言论做点事。 “哥,已经有人在做了。” 侯琰盯着屏幕。 姜宛白笑道:“我就说嘛,某些人再怎么样,也是不会任由别人骂灵姝的。” “哼,要不是因为他,灵姝至于受这么多闲言碎语吗?”侯琰可不会感动。 “是是是,他就是个人渣。”姜宛白拉着他的手,“你坐下,这事啊,不见得会是坏事。” 侯琰盯着那视频,此时弹幕全都是一句话: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娶她。 在网络那里看直播的网友手指不停的按着,可找出来的字一发出去,都变成了那一句话。 有人为了试验,哪怕是打了一个字出去,最后也会变成那句话。 “我靠!见鬼了!” 这是不少人想说的话。 姜宛白翘起手指,在键盘上也输入了一句:全世界,只有一人有资格娶她,那就是孩子的爸爸。 这句话打出去,倒是没有变。 侯琰看着那句话,“你还想撮合他们?” “不是我想撮合,是某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姜宛白笑眯眯的盯着屏幕,“不得不说,施家这个神经病,倒是成了助攻了。” …… “灵姝,你嫁给我吧。”施南还在上演深情的戏码。 连城灵姝头痛,“施先生,你这样有意思吗?” “灵姝,你觉得,我不够真诚吗?”施南忽然站起来,他含情脉脉,一步步走进她,“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你就知道,我有多真诚了。” 他的靠近,让连城灵姝有些不安。 这样的靠近,被镜头拍下来,却是格外的美妙,浪费。 不少人都激动的尖叫了。 这完全是逼婚嘛。 逼婚这种戏码看起来最带劲了。 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能够赚足了瘾。 连城灵姝正要躲,施南的嘴角却是挂起一抹坏笑,“为了表示我要娶你的决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你的儿子了,不,是我们的儿子。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他就是我的儿子。” 连城灵姝脸色骤然大变,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惊恐的盯着他,“你说什么?你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了?” “别激动。这可是直播呢。”施南笑着把花递到她面前,“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咱们的儿子安然无恙。” “你在威胁我!” “这么不美好的词,我真的不太想用。”施南去抓她的手,“不过,如果这样你能好理解一些,那就是吧。” 连城灵姝浑身都在颤抖,她死死的盯着他,“你别乱来!” “我乱不乱来,都取决于你的态度。只要你对着镜头说,你要嫁给我。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敢保证,儿子好好的。”施南把花塞到她手里,“怎么样?” 偌大的一束花,带着浓郁的香味,却根本无法讨好捧着它的人。 连城灵姝死死的抓着花束,心里的怒火无处撒。 她很想把这束花砸在这个男人的脸上,这张脸,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卑鄙到对忆宝下手! 赵裴欢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只看到男人脸上有笑,而连城灵姝似乎在隐忍。 她上前,担忧的叫着,“灵姝姐……” “你就不怕我告你?”连城灵姝咬牙,声音又沉又狠。 “别这样。将来我们是要一起过日子的人。你这般,对我们以后的生活不好。”施南得意的抬起手,去搂她的肩膀,“只要你在镜头前说一句,你答应嫁给我,一切事情都会变得很美好。” “你真卑鄙!” “商人嘛。”施南笑容很好看,望着她的眼神也是十分的深情,“以后你有我,我们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 “你倒是算计得好。” “谢谢夸奖。” 连城灵姝完全是被他威胁着。 她不知道忆宝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绝对不能拿儿子冒险。 她强忍着不适,狠狠的剜着这个男人。 施南笑眯眯,跟她一起面向镜头,“我觉得,今天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这个镜头,镜头那边的各位网友,都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时刻的见证人。我很感激,我这一生遇上了灵姝这样的女人。她美丽大方,独立坚强,是我心中的女神。今天,我要把我的女神娶回家,请各位做个见证!我会疼她,爱她的一切。”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黑色的东西迅速的飞到他的眼前。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鼻子一痛,只觉得一股热流从鼻腔里流出来。 这一幕,发生的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施南捂着鼻子,一手的血。 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怒,抬眸盯着朝他走来的男人。 “你娶?你有资格娶她吗?”男人的话,惊了在旁的人。 连城灵姝看着那张冷漠的脸,听着他说的这句话,她鼻子猛然一酸。 她一直忍着没有哭,但是现在,她忍不住了。 “忆宝,忆宝被他带走了……”那是她的儿子,她的一切。 付航走向她,看到她眼里的泪,他的心变得很烦躁。 他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忆宝没事。他现在好好的在家里,你回去就能看到他。” “啊?”连城灵姝抬起泪眼。 “我说,儿子没事,现在回家了。”付航看着她这一脸的眼泪,胸口更是揪得紧紧的。 连城灵姝欣喜的双眼放光,“真的吗?儿子真的没事?” “嗯,没事。喻胜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通知我了。”付航再三跟她保证,“儿子很好。” 连城灵姝实在是再也控制不住,用力的将他抱紧,嚎啕大哭,“我好怕……我好怕他出事……我不想嫁给别的男人,我不想……” 付航被她勒得有些紧,他的手抬了抬,还是轻落在她的背后,“他没事,你不用担心。你也不用嫁给别的男人。” “付航,我们结婚吧。”连城灵姝突然安静下来。 这句话,格外的清晰。 付航的手指动了动,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都说,我未婚生子,说我私生活不检点。我没有,我这么多年,就你一个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付航,不管你爱不爱我,我们结婚吧。”连城灵姝松开他,红着眼睛,“哪怕,只是为了儿子。” 付航之前一直说要娶她,她一直拒绝。 现在,她突然提起这个,他是意外的。 见他不发言,连城灵姝那颗激昂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好。” “……”她抬头呆滞的望着他。 付航说:“我们结婚。” …… 施南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笑话,也是一个闹剧。 镜头把他的狼狈给记录下来了,也记录下了付航和连城灵姝相拥的那一幕。 只是没多久,这个视频就没有了。 干净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那天,付航和连城灵姝就去领了结婚证。 没有婚礼,没有父母祝福,没有朋友到场,他们就拿了证。 拿完证后,付航就去处理施家做的事。 速度很快,之前律师也已经准备好所有的资料,直接将施家告上了法庭。 施南涉嫌绑架儿童,也被送上了法庭。 付航办事,一点也不拖拉。 “别看了,都快把上面盯出一个洞来了。”姜宛白抱着抱枕,实在是受不了连城灵姝这模样,“之前是谁那么有骨气的说不愿意跟他结婚来着?现在拿了证,就完全变了个人。” 连城灵姝看着结婚证的那张照片,男人依旧是那张冰山脸,但看着就是顺眼,好看。 忽然有一种,这么多年了,终于把这个男人拐到手了的感觉。 “之前差点东西。” “差什么?” “冲动。”她合上结婚证,放好,“他之前说跟我结婚,总觉得哪哪都不对。所以,我拒绝了。” 姜宛白翻了个白眼,“现在,哪哪都对了?” “嗯。就是刚刚好。” “哈,我看你呀,是想当女霸王。男人说跟你结婚你不肯,非得你说这句话才行吧。” 连城灵姝盯着她,连连点头,“说的好有道理。” “……” “不过,冲动过后,又有些忐忑和后悔。” “后悔什么?我告诉你,你是自己要跟他结婚的,要跟他套在一起的。你就算是后悔,也得忍着。自己吃了的东西,哪怕再难吃,也得咽下去,不准再吐出来。” 连城灵姝怔怔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比喻?” “不管是什么比喻,既然你已经嫁给他了,那就好好跟他培养感情。我觉得吧,他对你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只是,还不够明显。”姜宛白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绑在一起,到底是不是福。 “不管他对我有没有意思,只要他是我的丈夫,忆宝的爸爸,我都会好好的维护我们这个家。”连城灵姝也想明白了。 她喜欢他这么多年,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爱她,所以,又何必再去死心眼的计较他爱着谁呢。 只要,她爱他就好了啊。 他们有儿子,有家,她爱他,就足够了。 姜宛白看着她这个样子,却有些不忍。 作为一个女人,她确实是付出了很多,也承受了很多。 女人一辈子,不管再怎么坚强,也希望在某些时候,有个人可以靠,有个人能够让自己不那么孤单。 其实,女人要的真的很简单。 无非,就是有个知冷知热,疼爱自己的男人。 “我跟付航说过了,ac的事他不用管了,让他跟你一起打理ls。”姜宛白说:“灵姝,我就把付航交给你了。” 连城灵姝愣了愣,“你……” “他啊,是我最好的朋友,家人。他之所以对人冷漠,其实是因为以前的生活环境。灵姝,我不需要你去多体谅他,只是希望你可以给他时间。” 她清楚,连城灵姝是知道付航对她的感情的。 任谁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爱着别的女人,心里都不会舒服。 她是真的希望,付航可以放下她,去好好的接受灵姝。 或许,付航已经放下了她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管怎么样,他们俩的爱情只要有,哪怕是一点,也无所谓。 …… 付航原本是要打算买一套房的,连城灵姝不让。 “我们不需要那么多家。”连城灵姝说:“当然,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重新买。” “不是不喜欢。”付航说:“你是我的妻子,理应住在我买的房子里。” 连城灵姝一脸意外,“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老思想呢。” 付航把儿子抱起来往楼上走,“只是觉得,应该。” “以后再说吧。”他们没见过父母,没有那些结婚流程,就是拿了个结婚证,也用不着有那么多讲究。 现在想来,当时她能说出那种话,真是意外。 他们最终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成了夫妻。 还是跟以前一样,付航抱忆宝去洗澡,连城灵姝在外面等着。 只是有一点,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他们只是忆宝的爸爸妈妈,要分房睡。 但现在,他们是夫妻。 夫妻,是不是应该睡在一起? 身份不一样,心境不一样,连带着站在这房卧室的情绪,也变得不一样了。 她盯着那张床,心不安分的狂跳着。 “把衣服拿进来。” 付航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她慌乱的把忆宝的衣服拿进去,付航给忆宝擦着水。 接过她手上的衣服,给孩子穿上。 “妈咪,我洗好了。现在,你跟爸爸一起洗吧。”忆宝钻出了小脑袋,一语吓到两个大人。 付航的手都顿住了。 连城灵姝更是红了脸,她不敢去看男人,娇嗔的瞪着忆宝,“你这小屁孩,跟谁学的?” “那爸爸帮妈咪洗好了。”忆宝歪头,“不然,妈咪帮爸爸洗也好。” “……”连城灵姝真的恨不得现在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都是谁教的! 付航没说话,抱起儿子走出去,放在床上,“乖乖睡觉。” “哦。”忆宝缩进被窝里,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着,哪里是要睡觉的样子。 连城灵姝因为忆宝的话,脸颊发烫。 她清了清嗓子,“你,去隔壁卧室吧。我整理好了。” 付航点头,“晚安。” “晚安。” 付航一出去,她赶紧把门关上。 重重的叹了一声,然后才挪到床边,轻点头小家伙的脑门,“你这小家伙,谁教你说的那些话?”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教他说的那些话呢。 小家伙歪头,天真模样很是可爱,“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连城灵姝真是觉得要了命,“等你长大了,也不能让爸爸妈妈帮你洗澡了,知道吗?” “哦。”小家伙应着声,明显根本就没有懂。 她不也指望他现在能懂些什么。 洗漱之后躺在小家伙的身边,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蛋,手指轻轻地描过了他的眉眼。 这孩子,五官像付航。 性子似乎随了她。 想着隔壁睡着的男人已经成了她的丈夫,那种感觉跟之前他非要来这里住的感觉又不一样。 现在,她踏实了些。 即便知道他跟她结婚是为了孩子,但这至少,也是负责的一种表现。 她也不敢保证,若是跟别的男人组成了家庭,对方会不会真的把忆宝当成亲生儿子。那样未知的事情,她不想去冒险。 就算付航不爱她,但他会爱孩子。 这就够了。 吻了吻儿子的额头,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 炎热的夏天总是令人烦躁,心情会莫名其妙的变差。 姜宛白去看了赵如心,然后去ac看了一眼。 现在,ac由白宇扬全权负责。 公司规模在变大,他身上的担子也重了。 “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分担一点吗?”白宇扬开完全下来,看到办公室里的女人,眼里满满的无奈。 姜宛白笑着说:“这种事情,我不会。” “这是赚钱的事。你不是最喜欢赚钱了吗?”白宇扬真的是觉得做生意比打架逃命还累。 “我是喜欢赚钱,但这种赚钱的方式我不喜欢。”姜宛白邪魅一笑,“我喜欢那种来钱快的。” “……”白宇扬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姜宛白嘿嘿一笑,“你跟晴天约了没?” “没有。”白宇扬往椅背上一靠,“她现在可是大忙人,专家。” “那是。人家那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你呀,是俗人。” 白宇扬佯装生气,“我好歹也是你哥,你一定要这么贬低我吗?” “你要不是我哥,我才不跟你多费一句话呢。” “……”在她面前,他这张嘴似乎从来没有说赢过她。 白宇扬正准备再跟她扯,手机响了。 他接听,“喂。”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姜宛白也随着他的神情皱起了眉。 要不是有什么大事,他不会这样的。 “我知道了。我会立刻派人到京都,或者我亲自去一趟。” 结束了通话,白宇扬的脸色依旧不好。 “怎么了?”看这样子,一定出了什么不好操作的事。 “京都那边出了点事。”白宇扬说:“得过去处理。” “什么事?” “我们要出口的一批货,被扣下来了。” 姜宛白想了想,“这边的事,也很多吧。” “是有点多。但是那边的事情比较急,而且也严重。”白宇扬眉头都绞在一起了,“还真是麻烦事一堆。” “哥,我去吧。”姜宛白说:“公司的事你管着,京都的事我去看看。” “你?”白宇扬意外的看着她。 刚才她还说,不想干这些事呢。 姜宛白扬了扬眉,“反正我也是无所事事,就去看看呗。” “你是不是有别的事?” “哪有。”姜宛白瞪着他,“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你一个人去?” “不然呢?我这么大个人,还会弄丢了不成?”姜宛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你把资料给我。” 白宇扬想了想,便把资料给了她,“一会儿我把那边的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到了那边,有人接你。” “行了,我知道了。”姜宛白拿着资料,对他挥挥手,“走了。” “……” 白宇扬总觉得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怎么她突然就这么“懂事”了呢。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3、腰太细了 姜宛白去了疗养院看了赵如心,也跟姜自明说了这个事。 “你去京都?”姜自明拧着眉头。 “嗯。哥腾不出手来,那边的事也很着急,负责人处理不好,我想着我反正游手好闲,帮哥减轻一点负担。”姜宛白看了眼床上的赵如心,“爸,可能要耽误几天,这几天我就不能来看妈妈了。” 姜自明摇头,“你妈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 “嗯。” “你有没有跟小琰说?” “我会跟他说一声的。”三年前她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她也不想再这样不打一声招呼的就走。 不管有多远,她都会跟他说一声。 姜自明欲言又止,“你去那边,要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姜宛白买了机票,她得去往机场,“我爸,我得走了。” “嗯。”姜自明送她出了门,站在那里没有动。 等她走远了,他才回了房间。 坐在床边,给赵如心擦着手,“宛白要去京都了。这些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梦到宛白小时候的样子。还会梦见,她离我们而去。” “你说,这是不是有什么预兆啊?”姜自明重重的叹了一声。 …… 姜宛白到了机场,侯琰远远的朝她走来。 那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来了?”她微微扬起下巴,手揪着他的衣领,“舍不得?” “为什么不提前说?”男人明显是不高兴了。 姜宛白耸耸肩,“我也是临时起意的呀。我决定后,就给你打电话了。还不够提前吗?” “白宇扬自己去就行了。” “他分身乏术。”姜宛白知道男人在生气,把东西放在他的手上,捧起他的脸,“我说侯小爷,您可别小气。只去几天,就回来了。你要是真舍不得,跟我一起走啊。” 侯琰任由她捧着他的脸,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给我弄一张去京都的票,航班是……座位号……” 她只是开玩笑,竟然真的要跟她一起走。 姜宛白:“……”这人未免也太能了吧。 眼看马上都要检票了,他竟然还插队买票! 这种行为,还真是……欠抽。 …… 侯琰跟姜宛白从都城飞到了京都。 天都黑了。 他们到了机场,就有人来接。 “姜小姐,我是这边的负责人,李顺。”李顺戴着眼镜,看起来精明能干。 “谢谢。” “应该的。酒店已经订好了,我现在送您过去。” “好。” “您没有带东西吗?”李顺见她就背了一个小包,没有行李,怕她是不是托运了,忘记拿了。 姜宛白愣了一下,她拉过侯琰,“我带了他。” 李顺看着那个高大冷峻的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拉开车门,“请。” …… 到了酒店,李顺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只有姜小姐您一个人来,所以只订了一间房。”他看向她身边的男人。 “没事。”姜宛白笑了笑,“正好。” 某个男人的毛还没有抚顺呢。 要是让他自己一个人一间房,不知道得气炸成什么样的。 “那二位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 “辛苦了。” 李顺走后,姜宛白看了眼沉着脸的男人,轻碰了他一下,“怎么了?” “我是东西?”侯琰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你难道不是东西?”姜宛白说完,立刻捂嘴,“你是东西。” 侯琰:“……” 是他不该去纠结这个问题。 怎么说,都是在骂自己。 他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我是东西!” “……”姜宛白抿着唇轻笑,跟上他的脚步,“嗯嗯,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 这句话,成功的取悦了男人。 弯腰将她抱起来,进了电梯。 也不管是不是还有别的人,他就这样高调的抱着她。 他们进了电梯,其他人就不好意思再进去了。 “能不能低调点?”姜宛白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在酒店这种地方,他这般对她,难免会让别人想多了。 “你知道什么是高调吗?”侯琰凝视着她。 姜宛白看到他眼里的光芒在变,立刻就知道他这话中的意思,“你可别乱来,收敛点。这里有监控呢。” 见她慌了,侯琰得逞的笑了,“行,有些事情,还是关起门比较好。” “……”不要脸。 …… 次日,姜宛白揉着快要折断的腰起了床,见侯琰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了。 他挂了电话,姜宛白幽怨的瞪着他,“你越来越没节制了。” 侯琰走过去,手按在她的腰上,“疼吗?” “酸!” “你躺着,我给你揉揉。” “不要!”姜宛白拍开他的手,“平时里的保护,我看都是假模假样的。到了某些时候,你根本就没有把我这腰当腰!” 她的控诉逗乐了侯琰。 侯琰将她抱在怀里,“你的腰太细,太软了。” “怪我喽?” “嗯。” “你……”姜宛白怒瞪着他。 “怪你太美了。”他轻捏着她的下巴,“让我克制不住想要你的心。” “油嘴滑舌。”姜宛白拍开他的手,“让我起来。” “不是累吗?再躺一会儿。” 姜宛白挣扎着起来,“我还要去办正事。” “那你的腰……” 姜宛白瞪他,“闭嘴。” “……” 换好了衣服,李顺也打来电话了。 她拿着东西往外走。 侯琰跟着她出门,“吃了早餐再去。” 吃完了早餐,侯琰说:“我就不陪你去了。” “嗯。”她本就没有想着他一起来。 “你不问我去哪里?” “前几天不是都京都的人来找你吗?我想,你不会无聊的。”说起来,还真是巧。 前几天在sole也是听说京都这边出了事,这一次,ac的货也出了问题。 侯琰跟着她来是一时兴起,但来了也能顺便把事解决了。 这样,没什么不好。 侯琰轻抚着她细嫩的下巴,“我会早点回来。” “嗯。” …… 李顺接着姜宛白走了。 侯琰转身就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一辆车停在酒店门口。 开车的女人,如果姜宛白在这里,一定很意外。 “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仇清看着他,“前几天去都城,你可没有说要来。” “顺便。”侯琰神色淡漠,“那个人,还是没有收手吗?” 车子行驶在这繁华的京都,四周高楼大厦更为壮观。 都城不比这里差,但就是觉得差点什么。 这里,毕竟是华国的第一府城,大多官僚都居住在这里。 “他可是为了打击报复你而存在的,你觉得他能轻易收手吗?以前动静都不大,最近倒是会折腾。” “他爸不直都在想往上面跳吗?他这个当儿子的,自然得在底下多搭几块板。不然,怎么跳得上去。”侯琰十指交叉,眉宇间带着一层寒霜。 仇清勾唇,“是。不止是他爸,其他人也在动。今年的局势,变得有些捉摸不透。最上面的那位,似乎想要清理一些毒瘤。但是……” 她摇头,“你也知道,动了别人的发财之道和利益,一个无妨,但是动了一帮人,可是会反噬的。” 侯琰平视着前方,“别人我管不着,现在有人在松动我的土,那就不行。” “那你准备在这边待多久?” “看情况。” “难道不是应该解决完事情之后,再离开吗?” “事情在哪里都能解决。”他,只是想盯着他的女人而已。 仇清多看他一眼,没说话。 …… 姜宛白和李顺到了被扣押了货的地方。 她一路上和李顺了解到了情况,就是说手续不齐全,不让出口。 “以前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是。但是这一次,他们说什么都不肯放我们的货出去。”李顺也很无奈,“我们的货没有任何问题,手续齐全。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出货。” 姜宛白微微挑眉。 她到了地方之后,蹙眉,“这不是海关扣了我们的货。” “是京都萧家。” “什么来头?” “萧家在京都那是真正的权贵,京都几个大商场,都是萧家的。饭店,酒店,娱乐场所……凡是赚钱的,他们都干,而且短时间内,把京都其他同行都挤垮了。我们的货,都从他们的港口出去。” 李顺担心:“他们现在是进军出口贸易这一块了,只怕会拿我们开涮。” “有钱人。”姜宛白总结道:“有权还有势。” “不然,他们哪能起这么快?”李顺深叹一声,“姜小姐,我现在就怕我们在京都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姜宛白勾唇冷哼,“呵,谁让我赚不了钱,我就让他也别想赚一个子。”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种道理,不懂吗? “可是……”李顺也不知道ac为什么会派这么个柔弱的姑娘来,虽然是姜家的大小姐,可瞧着她也没有什么魅力啊。 “去会会。”姜宛白看了眼这耸立入云的大厦,确实是很气派。 她还真是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早知道京都这般壕气,她就该来京都发展,而不是去都城。 也不知道付航有没有在京都给她置办些房产。 …… 萧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秘书敲门进去,“萧总,ac那边的人又来了。” 正喝着酒的男人转过身来,那张脸,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又来了?”男人不屑的摇晃着酒杯,“还真是契而不舍。” “这次,带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萧安信轻哼道:“打算使美人计?” 秘书摇头,“应该是ac总公司派来的。” 萧安信扬眉,“漂亮吗?” “漂亮。” “比你还漂亮?”这样的话,明明很轻浮,可偏偏让人觉得心动。 秘书也是跟他跟得久,知道他的性格,不动声色,“若是美貌,跟大小姐有得一比。” 萧安信听后,来了兴趣,“那我倒要见见,能跟我妹妹比颜值的到底长什么样了。请进来吧。” …… 姜宛白和李顺走进办公室。 很敞亮的办公室,装修很豪华,装修风格和物件的选择,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品味是不错的。 她走进去,就对上一双耐人寻味的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看清她的时候,眸子里出现了她不太明白的意外。 意外? 他们并不认识。 怎么会有意外这种神情? “萧总,你好。”姜宛白大大方方的上前,“我是ac的姜宛白,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萧氏为什么要扣我们ac的货不放出口?” 秘书和李顺都愣了。 这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一点客气话都不说,直奔主题,也是没谁了。 萧安信听着这甜美温柔的嗓音,心口一麻,挥去了看到她之前出现的那一丝异样,“原来是姜小姐。请坐。” 姜宛白媚眼里闪现过一抹不耐,还是坐下了。 秘书泡了茶过来。 “萧先生,我不太明白,萧氏是以什么身份扣押我们的货?能否解答一二?”姜宛白翘着腿,姿态放松,一点也不像是来求人的。 萧安信坐在她的对面,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只不过再看她的气质和神态,他又摇头否认了。 “什么身份么?”萧安信手随意搭在两旁,“ac出口的港口,是萧氏的。其实,也不是扣押ac的货,只是把ac的货往后排了一下。” “是吗?”姜宛白看向李顺。 李顺蹙眉,低下了头。 姜宛白勾唇,“是没有交钱,还是怎么的?为什么要排后?” “这个问题……”萧安信看了眼李顺,“李先生没有跟你们说吗?” 姜宛白听他这么说,多多少少知道这事怕也不全是萧氏的责任了。 “ac之前欠了不少萧氏不少装箱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付清。大家都是做生意,互利互惠。又都是老客户了,我们也不是完全不允许。只是把货排后一点,我想换成任何一个人,也做不到这么大方吧。”萧安信那厚薄适中的唇带着一抹笑意。 姜宛白倒是不知道ac还欠别人的钱。 看来这事,得好好查一查了。 “萧总大方。”姜宛白回头问李顺,“还欠多少钱?” 李顺看着姜宛白那张漂亮的脸蛋,眼神很清澈,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总觉得那平静无奇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很强的压力。 面对她,竟然会心慌。 “就,就……三千多万。”李顺吱唔着。 姜宛白微扬起了眉,“哦,就三千多万。” 李顺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心里很不安。 姜宛白也不多说什么,问萧安信,“萧总,是不是给了这笔钱,就会立刻安排我们的货出去?” “是。” 姜宛白拿出手机,一顿操作之后,收了手机,“萧总,让财务查一下账户,四千万,多出来的先记着,下次出货多退少补。” 萧安信被她说的莫名其妙。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秘书接听,“好,我知道了。” 结束了通话,秘书看向萧安信,“萧总,是财务部打来的电话,ac往公司账上打了四千万。” 萧安信愣了愣的看着姜宛白。 刚才她拿手机那一会儿,就是在付账? 四千万,说给就给了? “你就不核实一下?”萧安信实在是没有忍住。 这女人,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吧。 姜宛白勾唇,“我想萧氏这么大个公司,应该不会胡说八道。萧总,款已经划到贵公司的账上,那么是不是可以安排我们的货出港?” 萧安信真的是被她这举动给震到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果敢? “出,当然出了。”萧安信看了眼秘书,“你去安排一下ac的货。” “是。” 姜宛白也站起来,“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 “姜小姐!”萧安信叫她。 “萧总还有事?” “既然你难得来一趟,不如一起吃个午饭?”萧安信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勾得这里欠欠的。 这女人,确实是太猛了。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笑着拒绝道:“谢谢萧总款待,不过实在抱歉。我男朋友在等我回去陪他一起吃饭。” “男朋友?” “未婚夫也可以。” “哈。佳人有约。如此,我就不勉强了。”萧安信笑笑,“姜小姐要在京都待多久?” “不好说。” “若是有时间,一定要赏脸让我请你吃饭。”萧安信看着这个女人,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他。 …… 姜宛白走出萧氏集团,上了李顺的车,回到这边的公司。 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姜宛白站在窗前一言不发。 李顺一路上内心都很不安。 此时站在姜宛白的身后,他发现自己的心尖都颤抖。 “姜小姐……” “说吧。”姜宛白转过身,双手环胸,媚眼带着一抹寒意,“我给你机会和时间,你好好解释一下。” 李顺浑身体都绷紧了,他现在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哆嗦着开了口,“那笔钱,是,是……” “嗯?” “我……” “你说不出来?”姜宛白冷笑,走到他面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说,那我帮你说。” 李顺打了个激灵。 “三千多万,不是没有给,而是给了。至于萧氏许了你什么好处,我不管。但是,你这也算是吃里扒外了吧。”姜宛白绕着他慢慢走,盯着他,语调很轻很柔,一点也不像是生气了。 她说完后,李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怎么知道的? “姜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算了,三千多万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能看清一个人是忠是奸,也值了。”姜宛白停下来,扫了他一眼,“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ac的人。另外,出卖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这话,终于让李顺眼里流露出了恐慌。 他看到女人那张绝美精致的脸上浮现出的冷冽,那一刻像极了身在极寒之地,冻得他的血液都无法流畅,空气都凝固了。 “姜小姐,我在ac干了两年了,一直负责京都的事宜。我对ac,一直都是认真对待的。” “你今天也跟我说了,不知道萧氏在进出口贸易这一块为什么起得这么快。你不仅知道,还送上门去了。” 姜宛白盯着他,“你和萧氏的那些交易,不要以为没人知道。” 李顺的脸色瞬间煞白。 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知道一些什么事。 只是,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姜小姐,我真的没有背叛ac,没有出卖过任何人。”李顺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唬他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姜宛白盯着他,粉唇轻扬,眼里浮现了一抹邪气,“看来,你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呐。” 说完,她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 很快李顺的手机响了。 他愣了一下,赶紧拿出来看了一眼。 看清那些内容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如同白纸。 “现在,还有话说吗?”冷清的声音如同一条冰椎,直接插进他的心脏。 李顺盯着那些他和萧氏的交易信息,甚至还有短信内容,脊椎似乎都要断了。 “要是不够,你们的通话音频,我也可以给你找出来。” “这……这些,你是怎么来的?”这么保密的东西,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 姜宛白勾起一抹讥讽,“你以为,你删掉了就找不回来了吗?” “我……”李顺顿时无话可说。 此时他整个人都被一层阴霾笼罩,空气变得稀薄,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我不会告你,你也不会追求你的责任。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姜宛白手撑在桌上,“但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顺猛然抬头看着她。 他做的一切,已经构成犯罪了。 但她却不靠他。 她想要怎么对他? “姜小姐……” “从你走出这扇门开始,不管你做任何一行职业,哪怕是拾荒,你也不会有立足之地。” 李顺看着她,这个女人还是如同昨天见到的那般温柔。 她到现在看起来也是很好相处,很友好的样子。 只是她说的每一个字,她的眼神,都像是千斤重的石头,砸在他的身上。 又像是一道凌厉尖锐的利刃,离他很近很近,却又没有扎上来。 带来的那种压迫,让他的心跳都变得沉重了。 “出去吧。”姜宛白指着门口。 “姜小姐……”李顺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这世界如此之大,只要她不告他,他就不可能没有立足之地。 “既然你知道不欠萧氏的钱,为什么你还要划四千万的账给他们?”这一点,他想不通。 姜宛白挑眉,“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让你去跟萧氏通风报信么?” “……”李顺闭了嘴。 “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姜宛白转过身,不看他。 李顺咬了咬牙,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姜宛白那纤瘦的背影,“姜小姐,有一句话我想提醒你。萧氏,已经有了垄断出口贸易这一块的所有业务,ac就是萧氏的第一个突破口。” 姜宛白没理。 李顺又说:“最好还是撤出京都,回都城好好的干。在京都,萧氏会把ac吃得连骨头也不剩!姜小姐,萧氏现在到处集资,就算是我不把钱给他们,他们也是不会让ac的货出港的。除非,ac是萧氏的。” “除非是京都的本土公司,或者是时间久的,那些新型的公司,还有入驻京都没两年的,有一半都被萧氏挤垮了。之前说的话,我也没有全撒谎,你信与不信,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李顺见她一直不回头,他重叹一声,离开了这里。 他一走,姜宛白就打了个电话出去,“李顺这个人,我要让他永远不能出现在京都,都城。” 要是他后面不说这些话,她是真的会让他找不到一口饭吃。 萧氏在集资,暗地里搞这么大的动静,用了这么不入流的手段骗钱,还真是……够无耻的。 …… 萧安信看着账户里多出的那四千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碍眼。 那女人,什么也不问就把钱打到账上。 是蠢,还是有别的意思? “李顺离开ac了。”秘书来汇报。 “离开?” “他给我打了个电话,那位姜小姐已经知道他跟我们的事。” 萧安信摸着下巴,“姜小姐没有对他做什么?就这样让他离开了?” “是的。” 萧安信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出卖公司,竟然就这样放他离开了,也不追究责任。这是什么操作? 是那女人无知? “萧总,这事是不是有些问题?” “你说呢?”萧安信斜扬着唇角,“换成是你,你会这么放过一个心早就不在自家公司的人吗?” 秘书摇头,“不会。” “那就是了。”萧安信说:“这位姜小姐,有点意思。” “是不是需要派人把她盯紧点?” “不用。一个女人而已。ac这种小公司,我还看不上呢。你吩咐下去,ac走的那几条线,还有他们的合作商,尽量全都归到我们自己的公司里。” “好的,我会安排下去。” 萧安信看了眼时间,“啧,到点了,该去接我们萧家最漂亮的女人了。” “夫人还在南佛寺吗?” “嗯。她那个人呐,每个人月要去那里拜拜。对了,马上是阴历七月了吧。” 秘书点头,“是的,下个周五。” “我就说她这几天怎么这么勤。行了,我去接她了。” …… 姜宛白在酒店里拿着电脑不停的敲打,电脑上面出了一些跳动的字符。 手指跳跃,一个回车键,屏幕上的字符一闪,便出现了一些数据。 她刚要细看,那些数据却不见了。 她拧紧了眉头,手指快速的按着键盘,最后她停了下来。 “我在查萧氏集团的账,正要查到了,有人阻止了。”姜宛白拿着手机,“萧氏集团的背后,还有高手。” “那么大个集团,在短时间内吃掉那么多企业,背后要是没有高手相助,那才奇怪了。” “看来,暂时间里,我是不能回去了。” “ac可以不从萧氏的港口出货。萧氏在京都地位很牢固,想要动它,有点难。”付航担心。 姜宛白勾唇,“要是搞不清楚萧氏想做什么,ac的货永远都不好出。我那么多钱投进去了,总得要回点利息。” “需要我过来吗?” “不用。你好好帮灵姝。ls现在可不一样,她也辛苦了这么多年,你得让她轻松一下。”手轻按在电脑上,“我这里的事,你不用担心。” “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我会的。” 结束了通话,她站在窗户看,眺望着远处。 她在想,会是谁在阻止她。 这样的黑客技术,除了付航,还能有谁? 他? 还是他们? 若是他们也在京都,那就更不能回去了。 …… 侯琰回来就看到她躺在沙发上,以为她睡着了。 正要抱她去床上,她就睁开了眼睛。 “这么久才回来,干什么去了?”她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在京都,有没有什么相好的?” “有啊。”侯琰覆身下去,手指轻抚她的唇瓣,“你。” 姜宛白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求生欲很强嘛。” “是事实。”侯琰问,“累不累?” “还好。” “那,我们换个地方住?” “你在这里都有房产?” “你没有?” 姜宛白认真的想了想,“我忘记问付航了。” “……”侯琰将她抱起来,“住我的。” “被你包养?” “你也养过我那么久,我养你也是理所应当。”侯琰说:“我可能要在这里多待些时间。你要不要陪我?” “正巧,我也打算多待些时候。” “事没有办好?” “这批货出了,但是后面的……”姜宛白皱了皱眉,“不好说。” 侯琰把她放下来,拿着她的包,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做你的男人,还真是没有一点存在感。会觉得自己很失败。” 姜宛白挽着他的手,靠着他的肩膀,“怎么会呢?你呀,是我的秘密武器。秘密武器一般都是在最大,最需要的场合才会出现。” “呵。”侯琰爽朗一笑,“另一层意思就是,我这个英雄暂时无用武之地喽。” “英雄出征,那一般都是遇上了大事。国泰民安不好吗?” “有理。” 他们办了退房手续,一起离开了酒店。 前脚刚离开,就有人去查了他们的身份信息。 “他还真是来了京都。”戴着墨镜的男人坐在车里,那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微扬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 “这些年,侯庭谦一家退居在都城,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京都呢。呵,看来,我们的动静是大了些,才把这位侯小爷给惊动了。” “光少,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用。京都是我的地盘,他能掀起什么浪?就算掀浪了,我也能把他压下去,让他一点浪花也翻不起来。”就算是戴着墨镜,也能够感觉到他眼里的不屑和狂妄。 “您说的是。” “他身边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也没有什么来头,就是都城一家公司的千金。” “傅明菲那样的他都看不上,竟然看上了一个这种身份的女人。” “那女人有几分姿色。” “呵,姿色?”男人不屑,“在京都,有姿色的女人还少吗?” “您说的是。” “走了。”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会在京都搅了个天翻地覆。 …… 侯琰这一处房倒是僻静,环境也很优美,在闹市里有这样一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他带她上了楼,“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很隆重?” “认识一些朋友。” 姜宛白扬了扬眉,“重要的朋友?” “嗯。” “好。”她去了浴室,又出来,“我今天没有买衣服。” 侯琰拉开衣柜,里面全都是一些当季最新款的夏装。 大多都是红色的。 姜宛白意外,“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来找你之前。” “看来,是早就想把骗来了。” “嗯。”侯琰走过去环住她的腰,声音低沉,“我觉得,我也应该洗个澡。” “……” “为了节省时间,要不咱们就将就一起,一起?” “……” 她哪里有说不的权力。 不,他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的空间。 浴室这种地方,原本是个很单纯的空间,可自从人类有了男人和女人,这个单纯的空间,就变得不单纯了。 …… 下午六点,侯琰带着姜宛白到了一家格调很高的餐厅包厢。 门推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盯着他们。 看到侯琰带了个女人过来,那些人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随即看向了坐在主位旁边的女人。 姜宛白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上次,在sole的时候,见过一面。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女人的气场很足,和侯琰的气质不相上下。 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来了。”仇清站起来,“过来坐。” 侯琰搂着姜宛白走过去,那里只留了一个空位。 显然,他们根本没有给她留位置。 “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你会带人来。服务员,加个位。”仇清吩咐着一旁候着的服务生。 服务生加了座,侯琰却是让姜宛白坐在主位上,他则坐在她的边上。 这个举动,再次让人意外。 仇清什么也没有说,让服务员上菜。 “侯总,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吗?”仇清看了眼姜宛白。 她离她近,抬眼就看到她那张精致的没有瑕疵的脸蛋,这张脸要是放在娱乐圈,一定能红。 肤白貌美,柔弱娇俏,是个美人儿。 侯琰的手搭在姜宛白身后,“我未婚妻,姜宛白。” 仇清眼波微动,“不是解除了婚约吗?” 一句话,姜宛白就足以明白,这个女人,并非友军。 她不由猜想,难道又是情敌? 不过,要真是情敌的话,这些年怎么就没见来过? “没有。”侯琰这才跟姜宛白说:“这位是仇清,我的朋友。她比你大点,你可以叫她一声清姐。” “清姐。”姜宛白乖乖巧巧的叫了一声。 这甜美软绵的声音,比起吃了一块巧克力还要甜到心里。 仇清却是有些点笑不出来,但这种时候,她总不能垮脸,“你别听侯琰瞎说,我不比你大。” “你跟我一年的,难不成还比她小?”侯琰当下就拆了台。 仇清皱眉,瞪他,“是是是,我比她大。” 侯琰笑了笑。 姜宛白看着这俩人,在他们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她和付航的影子。 只不过,调换了一下位置而已。 这些人都是仇清叫来的,跟仇清熟,但是跟侯琰,似乎也没有多熟。 他们都知道侯琰才是大老板,就算是不熟,也得捧着。 不过跟仇清聊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他们侃侃而谈,聊得很火热。 姜宛白安静的吃着饭,喝着果汁。 侯琰则看到她碗里的空了,就给她夹菜。 仇清瞥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一餐饭吃完,各自散了。 仇清看了他俩,“我送你们。” “不用。我带她逛逛。”侯琰拒绝了。 “你对京都也不熟,要逛我陪你们。”仇清拿着包包,“反正,今天还早。” 侯琰还想拒绝,姜宛白拉着他的手,“清姐既然有心,那就让她陪陪我们吧。” “好。” 姜宛白开了口,侯琰是不会反驳的。 仇清撩了一下长发,看了眼姜宛白,走在前面,“京都的晚上,很热闹。大多数人都会吃了饭,沿着护城河散步。” 侯琰全程抓着姜宛白的手,一点也没有在意还有旁人。 护城河上,还有灯船,很美。 确实是不少人都在散步,大多都是成双成对,年轻的,中年的,或者是老年的。 都携着自己的另一半,看这美丽繁华的夜色。 今夜有晚风,徐徐吹来,很凉爽。 姜宛白停下来,倚着雕龙的石栏杆,看着河对面,笑靥如花,感叹道:“好美。这些建筑物,也好漂亮。” “这可是天子脚下,不管哪里,都是最好的。”仇清看她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鄙视,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4、男朋友真帅 “侯琰,要不我们来京都定居吧。”姜宛白没接仇清的话,双眸如同星辰般耀眼,充满了期待。 “只要你喜欢,想在哪里定居都好。”侯琰对她的要求,只有应允。 姜宛白笑得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先看看。” “嗯。” 姜宛白走在前面,她就像个进了大城市的小孩子,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 她拿着手机,到处拍。 偶尔会让侯琰摆姿势站在那里,让她拍。 也会跑过去抱着他,对着镜头自拍。 她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侯琰都配合。 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深情。 仇清跟在旁边,她不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是长得漂亮了些,天性似乎也比较纯真。 但是,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站在侯琰身边? 除了吃喝玩乐,她还能做什么? 趁着姜宛白走在前面,仇清拉近了和侯琰的距离,“你真的爱她?” “嗯。”侯琰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一刻。 “之前你在都城,我从来没有过问过你的感情生活。至少,我以为会是傅明菲那样的女人会跟你在一起。完全没有想到,你喜欢的是姜小姐这一款的。” 先前他和姜宛白订婚,她也没有多在意。 大概只是新鲜而已,更何况后来也确实是退了婚。 没想到,现在陪在他身边的,还是这个女人。 “她会是我的妻子。”侯琰终于从前面那个俏丽的身影挪了一下眼神,放在她的身上,“仇清,我带她来见你们,并不是要你们认可,而是让你们接受。从前没有谁能理所当然的会成为我妻子的模样。以后,只有她,才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仇清这才从他的眼里的看到了他的认真。 这是在提醒,更是在通知,还带着一点警告。 他不希望他们对姜宛白产生任何的质疑。 “既然是你选择的,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不过,要当你的女人,不说能够帮你,但至少也不能拖累你。”仇清看着前面那个站在吹糖人摊位前的女人,“你知道我的性子,凡是对我们有阻碍的人,我都不会留。” 侯琰眸光骤然变得阴沉,“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女人,谁敢动她,谁就是在与我为敌。” 仇清拧眉,感受到他的愠怒,“即便是你多年的朋友?” “不例外。”侯琰丢下这句话,便走到女人的身边。 那女人抬起好看的脸,对着他笑,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还沉着脸的男人瞬间如同乌云之下的阳光,很耀眼,很温暖。 仇清在这一刻终于知道,那个女人于侯琰而言,意味着什么。 但是,那个女人凭什么享受侯琰这般对待? “清姐,你要不要个糖人?”姜宛白回头看着她,笑容甜美,比这夜色还美。 仇清收了收心绪,走过去看了眼,“不要,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哪怕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也得保持一颗童心不是?”姜宛白笑着拿了一个吹好的糖人,递给她,“不吃的话,拿着看看也好。” 仇清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接过来了,“谢谢。” “不客气。”姜宛白也拿了一支,“侯小爷,付钱。” 侯琰笑着付了钱。 吹的糖人一般都没有人吃,拿在手里,当个艺术品。 他们走了很远,姜宛白再看仇清的时候,她手上的糖人早就不见了。 “清姐,你也跟着我们走了这么远,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打算走着回去。”姜宛白说:“再走的话,你倒回去就更难走了。” “没关系,我让司机给我开过来。”仇清说:“你们住的远,要这么走,得走到什么时候?侯琰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是不是耽误了你?” “没有。不管多远,我都陪你走。”侯琰牵着她的手,才侧过身对仇清说:“你先回去吧。” 仇清轻蹙着眉,“你这次来京都,可不是来玩的。” “我这次是陪她来的。”侯琰的意思很明显了。 他来,不是来干正事的。 仇清维护了好一阵子的好脸色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些崩了。 她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一脸笑容,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不懂事。 仇清张了张嘴,瞟了眼姜宛白,随后说:“随便你。我回去了。” “不送。” 仇清是带着怒意离开的。 姜宛白感觉到了。 她一走,姜宛白歪头,“侯小爷,这位清姐,似乎不待见我啊。” “你不需要别人待见。”侯琰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可感觉你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姜宛白问,“真的不是喜欢你的吗?” 侯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别瞎想。我跟她,只是朋友。” “是你自己安的这个身份,还是她也同意的?” “我们认识也有七八年了,你觉得我跟她要是有什么,还有你的份吗?” “说的好像我捡了大便宜似的。”她拿开他的手,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 侯琰笑道:“不是你捡了大便宜,是我捡了你这么个宝贝。” “呵。” “其实你应该是能理解我的。我跟她的关系,有一点点像你跟付航的关系。这样说,你应该能体会吧。” “付航现在可是有老婆孩子了。” “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有老婆孩子。” 姜宛白掐了一下他的腰,“你别给我装蒜。” 侯琰笑嘻嘻的搂着她,“我只能控制我的感情生活,不能左右别人的。总不能,给她找个老公逼她生个孩子吧。” “哼!”姜宛白傲娇的扬起下巴。 那神情,像极了一个糖被抢了的孩子。 侯琰拉住她的手,停了下来。 扳正她的身子,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好啦,不生气了。” “到哪都有你的桃花,还真是招摇。”她扯着嘴角,不悦的控诉着。 侯琰笑着抬起她的下巴,“姜小姐,你刚才是没有发现一路上有多少双恶狼扑食的眼神落在你的身上吗?你这么说我,我可觉得委屈。” “你少来。”她瞪他。 “天地良心,我除了你这一朵桃花,可就真的没有别的了。” “你还狡辩!” “就算是有别的,那也是烂桃花,我不要。我只要你!” “你……” 他已经抬起她的下巴,低下了头,攫取那还欲反击的粉唇…… 灯火通明,行人来来往往,都成了他们的背景。 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对方。 那一刻,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 姜宛白是被侯琰抱回家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竟然差一点因为呼吸不顺而窒息。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丢人。 侯琰一路上都憋着笑,她一路都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没脸见他。 “看来,还得多练练。才十分钟,你就不行了。”侯琰捏着她的下巴,指腹轻抚,“你这样,怎么能够吻到天荒地老?” 姜宛白很想口吐芬芳。 他就是在嘲笑她。 拍开他的手,拉着被子缩进去,“你走开!” “这又没什么丢人的。多练练就好。” “滚蛋吧!”她在被窝里踢他。 “哈哈哈……” 姜宛白拉开被子,见他笑的那么嚣张,爬起来就蹿到他的背上,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不准笑,不准再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放手,再不放,我就被你掐死了!”侯琰配合着她,往后仰着头。 姜宛白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你今晚不准跟我睡一张床!” “那不行。”侯琰说:“没了你,我睡不着。” “你就是个浑蛋!”姜宛白把他压倒,用腿锁着他,“你能坚持那么久,是不是跟别的人练熟的?” 侯琰躺在床上,正好对上那张恼羞成怒的脸,“我对天发誓,我的初吻,我的初身,都是给的你。” “哼!” “我要是撒谎,就……就再也不能抱你。”侯琰举起三根手指,“这个誓,很毒了。” 姜宛白抬手就在他的脑门上一敲,“胡说八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不能抱着你更让我伤心难受了。”他突然深情的望着她,“没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里,像被挖了一块。” 他拿着她的手,话他的心脏处。 姜宛白承认,这一瞬间,她的虚荣心是得到了满足的。 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是爱着的那个男人的全部。 她皱了皱鼻子,“哼!油嘴滑舌。” “只对你。”侯琰趁此机会翻身,反被动为主动,将她的手举过头顶,“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用情至深?” 姜宛白偏过头,不理他。 侯琰也不急,“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会用别的方法让你相信我。” “……”姜宛白盯着他,“你给我起来!” “那你相信我吗?”他问。 姜宛白是相信他的。 只是嘴巴硬,就是不说,又偏过头。 侯琰松开一只手,正要有动作,姜宛白就立刻挣扎。 她的挣扎可不是一般的小挣扎,直接上手。 侯琰一躲,“你真的是打算谋杀亲夫?” “那你努力活着啊。”姜宛白出手凌厉。 侯琰一直防守未攻。 姜宛白步步紧逼,侯琰只得退。 卧室到底不好施展,他就退出了卧室。 只是刚退出去,卧室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侯琰盯着卧室门,哭笑不得。 姜宛白背贴着门,赶紧反锁,得逞的拍了拍手,“我就看你今晚睡不睡得着。” …… 次日,姜宛白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熟悉的怀抱让她条件反射的又往里拱了拱。 她很喜欢这种被包围的感觉。 不舍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帅脸,她心满意足。 每天醒来看到这么张好看的脸,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早。”侯琰看着女人睡眼惺忪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 刚才,她往他的怀里钻,他就知道她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事。 这种习惯性的动作,真的能够软化他的心。 姜宛白正欲回应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昨晚,她明明把他撵出去的,怎么这会儿跟她同床? 看到她眼里的疑惑,侯琰笑了。 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爬窗。”侯琰指了指那扇双开的落地窗,“你忘记锁了。” “……” 侯琰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啦,睡都睡了,不用纠结了。” 一晚上过了,确实也没有什么气了。 她懒懒打了个哈欠,“你先起。” “我去弄早餐,你一会儿下来吃。” “嗯。” …… 吃了早餐,侯琰的手机就在响。 他看了眼来电,没有接。 姜宛白的手机也响了。 是白宇扬打来的。 “哥。” “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好。” “李顺走了,我要不要重新派个人过来接手?” “不用。这边,我来处理。” “辛苦你了。” “客气。”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看了眼侯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了。 她挑眉,“是仇清?” “不是。” “噢?京都除了她,还有别人给你打电话?” “侯应光。” “谁?” 侯琰说:“奶奶收的义子的儿子。” 姜宛白理了理,“噢,也算是你的堂兄弟了。” “从来没有联系过的人,突然打来电话,你觉得会是好事吗?”侯琰瞥了眼手机。 “他们在京都?” “嗯。去年调回京都了。” “给你打电话,怕是知道你已经在京都了吧。” 侯琰眸光深邃。 姜宛白盯着又响了的手机,“说起来,也算是亲戚一场。人家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人家打来了电话,要是避而不见,也不太好。” 侯琰听后,拿起了手机,接听,“喂。嗯……再说……挂了。” 姜宛白:“……”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侯琰放下手机,见女人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结束了?” “嗯。” 姜宛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有型。” 侯琰笑,“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 “我们都不是来玩的。你有事,我有事,我们各干各的。”姜宛白看了眼时间,“晚上只要回来一起睡觉就行了。” “要求还真是不高。” “那是。”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各走一边。 …… 姜宛白到了京市的分公司,这里的规模不大,百来号人。 李顺之前是这里的负责人,现在他走了,就是副总经理在管事。 她到了公司,副总叶离来接的。 “姜小姐。”叶离带着她到了之前李顺的办公室,“这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你先将就一下。” 姜宛白并不在意这些,“把之前的账拿给我看一下。” “稍等一下。” 叶离把电脑拿过来,打开了里面的文件,放在她面前,“这些账我昨天认真的查了一遍,很多都对不上。现在想来,应该是李总做了手脚。” 姜宛白翻看着,神色凝重。 叶离站在一旁等着,只要她有什么疑问,他都解答。 这些账,姜宛白看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了。 “姜小姐,明天马上又有一批货要走,但是萧氏集团那边……”叶离有些担心,“我怕他们又要找麻烦。” 姜宛白合上电脑,“明天的货,不走他们的港口。” “可是只有他们的港口出我们的货。” “谁说的?”姜宛白冷笑,“我偏不走他们的港口。” 叶离实在是想不出,不走萧氏集团的港口,还能走哪一个? 但是,看她的神情,似乎真的还有别的港口可走。 姜宛白在公司待到了中午,她基本上已经把分公司的情况摸透了。 那个李顺在半年前就已经跟萧氏勾搭上了。 不少货是跟萧氏旗下的企业订的,订了货,还要走萧氏的港口,又要交钱,可最后还要被往后押。 这一环又一环的,所有人的钱最终都被萧氏赚了。 而他们,只有那一批货。 之前因为货出得急,只要李顺说了这边的情况,钱款就会打过去。 每次多一点,一这一次次的加起来,可就真不少了。 萧氏这赚钱的法子,还真是够无耻的。 下午,叶离敲门。 “怎么了?” “姜小姐,其他同事说你刚来公司,想请你吃个饭,欢迎你的到来。”叶离不太好意思。 姜宛白看了眼时间,“你不说我都忘记已经到下班的点了。行,应该一起吃个饭的。不过,该我请。你选个地方,好吃的好玩的一起。” “那行。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等一下。”她叫住他,“记住,要选个有档次的。另外,其他不能去的都发个大红包,让他们自己去吃。” “好。” 下班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雅阁居。 这家店在京市也是很有名的,虽然比不上龙腾凤所,可也不是他们这些一般的上班族能来消费的。 姜宛白看了眼这店门,要是挺气派的。 包厢很大,里面摆了三张桌子。还有很大的娱乐空间,可以唱k,可以打球,倒是不错。 姜宛白很满意。 菜单拿上来,她让他们点,“你们随便点,我买单。” “姜小姐,本来是该我们请你的,这……” “不用。大小我好歹也是个老板,怎么着也得讨好你们。”姜宛白开着玩笑。 众人也笑了。 “我们的老板也太漂亮了。”有个小姑娘喊了一声。 “谢谢。”姜宛白看着她,“你也很漂亮。” “可是跟姜小姐一比,那就没得比了。” “不用跟我比。你本来就很美。”姜宛白长得很漂亮,很年轻,一笑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架子。 所有人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女人很好相处。 而且,很大方。 没有谁不喜欢大方的老板。 “姜小姐,你有没有男朋友?我们公司里有太多的单身狗了。” “你问的这是什么话?姜小姐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 “万一姜小姐眼光高,没有人入得了她的眼呢?” “那就更别想着我们公司里的这些人了。” “……” 众人七嘴八舌,看起来很和谐。 姜宛白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气氛,她也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坐在一起。 而且,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他们点了菜,姜宛白又点了好几瓶很贵的红酒。 虽然都没有来过这种高档消费餐厅,但也知道这一桌算下来,起码也得是他们一年的工资。 就那瓶酒,都能花掉几个月的工资。 姜宛白招呼着他们,“别愣着,今晚尽情的吃,尽量的喝。明天不用去出货的,都在家休息。要出货的,后面补休一天。” “姜小姐真好!” “姜小姐万岁!” “……” 欢呼声很响亮。 姜宛白看得出大家都很开心,她也高兴。 刚来这里,她需要收买人心啊。 只有舍得,才有所得。 这里热闹非凡,每个人都放开了玩。 门被推开了。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姜宛白看着门口的门,微微挑眉。 “之前来的时候是觉得看到了熟人,没想到真的是你。”萧安信走进来,看着这帮人在欢闹,好看的眉轻扬,“你们继续,我就是过来跟姜小姐打个招呼。” 叶离是认识萧安信的。 他也知道李顺跟萧氏的勾结,所以对萧安信是充满了敌意的。 “萧总,这是我们公司的私人聚会,你不请自来,不太好吧。”姜宛白细长的腿交叠,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歪坐在那里,很有气质,很耀眼,还很霸气。 众人都停了下来。 一声萧总,大家也都知道这是谁了。 萧安信看着众人如临大敌的盯着他,笑着说:“姜小姐很厉害嘛。才两天的功夫,就让公司的人都护着你了。” “那也不及萧总厉害,把手伸到别人家的碗里来掏食。”姜宛白讽刺的意味很明显。 “别这么说。咱们还是合作伙伴,你那还有好几百万在我那里呢。” “噢。那笔钱啊,先存在萧总那里,等过些时候,我再连本带利的收回来。”姜宛白端着红酒,轻抿了一口。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萧安信,却在里面听到了别种意味。 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萧安信睨着那张越看越精致的脸,看得越久,他初见她时心里涌起的那股异样就又出现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他们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姜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话问出来,他都后悔了。 果然,所有人都盯着他,眼里带着浓浓的鄙视。 这种话也问得出口,还真是不要脸。 姜宛白笑了,“萧总这话问迟了吧。” “你别误会,我就是有一种我们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我要是认识了像萧总这种人,一定会记忆深刻的。不过,昨日一见,萧总的形象在我这里,依旧是独一份的。”姜宛白笑容甜美,声音温柔,似乎真是在夸赞。 萧安信到底是只狐狸,他才不会觉得她这话是好话。 挥掉脑子里的那份异样,他笑了笑,“能让姜小姐记住,是我的荣幸。” “萧总招呼打完了吧?你看你在这里,他们都停下来了。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我也不好留你,所以……”姜宛白看了眼门口,“就不留萧总了。” 萧安信看了眼众人,没有被撵走的尴尬,“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请便。” 萧安信多看了女人两眼,走出去后,那门就被关上了。 姜宛白看了眼众人,温柔的说:“不用理,继续吧。” “这个姓萧的,竟然还敢来露脸。”叶离坐在姜宛白身边,“姜小姐,这个人阴险得很,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不要跟他有接触。而且,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像是狼盯到了食。” 叶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五官长得并非多好看,但也是个端正的青年。 眉宇间带着正气,是个不错的男人。 “我知道。”姜宛白笑笑说:“你跟他们一起玩吧。” 叶离见她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也不便多说。 只是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是他的上司,得保护好了。 萧安信的出现就是一个短暂的小插曲,虽然让众人意外,但他也不影响大家的欢乐时光。 姜宛白在他们又躁起来后,去了外面的洗手间。 …… “哥,你去哪了?”银铃好听的声音叫着萧安信。 萧安信走过去坐在女孩子的身边,“就遇上了熟人,打个招呼。妈呢?” “妈去洗手间了。”女孩儿看了眼时间,“应光哥哥马上要到了,你要不要去接一下他?” “他哪需要接。” “哥……” “行啦行啦,我去接。真是的,还没有嫁给他呢。就这么顾着他。”萧安信嘴上这般说着,看着妹妹的眼神却是温柔的。 他的宝贝妹妹,可是他心尖上的人。 他疼得紧。 “你讨厌!”女孩儿娇羞的红了脸。 “是是是,我们所有人都讨厌,只有依依家的应光哥哥最好。”萧安信一脸的宠溺,无奈的摇头叹着走到门。 萧依依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娇羞的低下了头。 …… 姜宛白洗了手,整理了一下仪容。 里面走出一个仪态万千,温婉优雅的女人。 许是长得太漂亮了,她竟然多看了几秒。 果然呐,这女人长的漂亮不仅是招男人喜欢,也招女人喜欢。 女人从她身边走过,她也收回了视线,跟在后面。 出去后迎面又来了个明艳动人,脸颊娇如桃花的年轻女孩。 女孩笑着走过来,“妈咪。” “你怎么出来了?”那个优雅的女人拉住女孩的手,“他们来了?” “哥去门口接应光哥哥了。”女孩挽着女人的手,母女俩一看便知是亲生的。 那眉眼神似,漂亮的很。 忽然,女孩回过了头,看着姜宛白。 这举动来的突然,姜宛白停在了那里。 女孩的动作让女人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姜宛白。 那双漂亮勾人的媚眼,与她的目光相撞。 忽然,那女人的脸色微变,眼神也变了。 姜宛白把女人脸色看在眼里,有些好奇。 难不成,对方也是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 姜宛白礼貌的微笑着从她们身边走过,这京都的美人,就是多。 她都想留下来,看美女了。 “妈,您怎么了?”萧依依轻声问发愣的女人。 女人缓过劲来,微微摇头,“没事。” “还说没事呢。您的脸色都有些白了。”萧依依有些担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走吧。”女人转过身,就看到刚才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在转角处没去了。 …… 姜宛白回到房间,已经有不少人都倒下来。 剩下的还拿着话筒在嚎。 五音不全,很难听。 姜宛白掏了掏耳朵,她需要洁耳的来洗一洗。 “姜小姐,你要不要来一首?”叶离没喝多少酒,现在还很清醒。 姜宛白笑着摆摆手,“我没唱过歌。” “试一下嘛。”叶离皱着眉头,“再听他们唱下去,我的耳朵都要废了。” 叶离去拿了话筒给姜宛白,“姜小姐,你要唱哪首歌?” 姜宛白拿着话筒,凑过去看了一眼,点了一首。 前奏响起,她喝了口水。 “当爱情遗落成遗迹,用象形刻画成回忆……” 她一开口,叶离都呆了。 还没喝醉在打球的人,也停了下来。 一下子,房间里安静了。 这是什么神仙声音啊。 怎么这么好听? 像极了躺在云端上,被清风吹拂,喝着美酒,看着美景,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妙。 姜宛白认真的唱着。 “……想见你只想见你,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所有人都望着她,被那带着呼唤,渴求的声音完全控制住了。 好像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也变得清晰。 思念在这一刻,都涌了上来。 不管是有没有过心上人,都被她带到歌词的意境里了。 此时,大门再次被推开。 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聆听着女人的歌声。 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了温柔,宠溺。 目光锁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再也瞧不见别的人。 姜宛白看到了那个男人,她面向他,脸上的笑容浮现。 “……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会不会你也和我一样,在等待一句……我愿意……”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放下话筒,凝视着男人。 男人缓缓走向她,最后几步竟然是用跑的。 他一下子抱住她,“几个小时不见,就想我想成这样了吗?” 姜宛白笑了,“你想多了。” “难道你不想见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略带着一丝幽怨。 “想。” 得到了想听的回答,男人的语调都变得轻快些了。“我知道你在想,所以我就来了。” 虽然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依旧会很喜乐。 歌曲已经切换了。 众人都已经回过了神。 看到和姜宛白相拥在一起的男人,都盯直了眼。 真正的俊男美女,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了。 之前还在问姜宛白有没有男朋友的姑娘看到侯琰后,眼里都冒了星星。 没有嫉妒,只有羡慕,还有一种:哇,就是这一款了。也只有这一款,才配得上姜宛白的美。 “好了,还有人呢。”姜宛白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个时候,你们可以不把我们当人。”那小姑娘耳尖,赶紧吼了一句。 众人笑了。 姜宛白也笑了。 侯琰松开她,搂着她的腰,看着还清醒的众人,“你们继续,我买单。” “姜小姐男朋友买单,是不是可以再点几瓶好酒?” “随意。” “谢谢老板夫。”那小姑娘一句话,让侯琰和姜宛白都愣了愣。 什么叫老板夫? 姜宛白挑了挑眉,一般一提老板都觉得老板是男人,而男老板的女人则被称为老板娘。 这老板夫,是不指女老板的男人? 一定是。 这一闹,就闹到下半夜。 姜宛白让叶离安排一下没有醉的人送一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回家。 她和侯琰买完单,才一起回了家。 洗漱完躺在床上消化了一下,姜宛白趴在他的胸口上,“今天见到了一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太太,深得我心的那种。” “怎么?有了男色不够,还想要女色?”侯琰抱紧她,轻刮了一下她粉粉的鼻尖,“我警告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你都只能有我一个。” “知道啦。我都说了是太太,人家的女儿都不比我小多少。”姜宛白也去捏他的鼻子,“就算要看上,也是看上那位小姐。” “是吗?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侯琰的手往里伸。 姜宛白一个激灵,“你检查什么?” “看上了好看的女人,总得有别的想法吧。我看看你有没有能动色心的工具。” 让旁人看,一定想不到侯琰在床上的时候,会变得这么……不要脸。 事实证明,平时里不管男人多么的正经禁欲,到了睡觉的时候,都是不正经的。 姜宛白抬脚踢他,“你给我下去!” “我看看。” “你信不信我揍你!” “聪明的女人应该让男人付出,自己享受。” “你……” “……” 这一闹,天都亮了。 姜宛白累得睡着了。 侯琰搂着她,也睡了一会儿。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中午十一点了。 他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呼吸均匀,睡的很安稳。 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半个小时后,他下楼准备午餐。 手机震动。 看了眼来电,凝眉接听。 “什么时候过来一趟?澳洲那边的人要到了。” “晚点。” “我们现在是去机场截人,要是去晚了,会被别人先一步。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不能就这样错失。” 侯琰看着锅里的粥,“截走了,我也会截回来。” “……” 侯琰挂了电话,继续煮粥,准备小菜。 姜宛白站在楼梯口,听完了他说的话,才下了楼。 “起了?”侯琰走出来看着她,声音温柔,“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今天还有事。”她坐到餐椅上,看着他,“你的事,是不是很棘手?” 不然,这电话不会一直往他这里打。 虽然她是来京都办事的,他是陪同,可明显他的事也很多。 “还好,能解决。”侯琰看了眼粥,已经差不多好了。 弄了三个小菜,端上了桌,“要是还累的话,吃了饭再去休息一会儿。” “我知道。”她喝着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 “当老板的人还真是不一样了。”侯琰笑她。 “那是。”姜宛白挑眉。 她也不过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些东西,若真的是很麻烦,他只要相信她,需要她,他会主动说出来的。 他不说,说明他确实是不需要。 吃过了饭,侯琰就先走了。 姜宛白则去了公司。 叶离和那个比她还小的姑娘孙俏都在。 “你们还好吗?”姜宛白看了眼他俩。 “还行。喝的不多。”孙俏跟着姜宛白,“姜总,你男朋友真帅。” 姜宛白笑了,“嗯。” “你们看着彼此,是不是每天都能从梦中笑醒?” “看腻了,也就那样吧。”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够找个能让我看腻都还喜欢的人。”孙俏一脸的憧憬。 姜宛白笑看着她,“你还小,不着急。” “可是想谈恋爱了啊。” “你长的这么好看,一定有人追求你。” “我长的好看没用,要对方也长得好看。”倒是个实诚姑娘。 姜宛白说:“那就耐心等待吧。” 闲聊着到了办公室,叶离把今天要出的货给了她看。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5、主动牵她的手 叶离有些担心,“这两年一直是从萧氏的港口出货,除了他们的港口,京安港要价更高。而且,他们查的也很严。最重要的一点是,跟他们合作的都是大公司,我们这种小公司,他们不接。” “货没有问题,管他查的有多严都无所谓。”姜宛白看了眼那批货,“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些货有没有问题就可以了。” “绝对没有问题。”叶离信心十足,“货物一直都是我亲自负责的。” “好。”姜宛白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正哥,我是姜宛白。今天有一批货,我想从你那里走。嗯,好。”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把文件给了叶离,“你去海关办一下手续,货从京安港出。” 叶离呆愣的看着她,孙俏也愣了。 那可是京市最大的港口,那个正哥,也是京市数得上号的人物。 以前听说萧氏就想把京安港从正哥的手上接过来做,但就是接不过来。 所以,才接了立阳港。 姜小姐怎么跟正哥都这么熟?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姜宛白看了眼他俩,“别耽误了出货时间。” “马上。”叶离和孙俏赶紧去办正事。 下午,货到了京安港口。 姜宛白下了车,江风扬起了她火红的裙角,耳边的发用那枚蜘蛛花别到脑后,那张精致美艳的脸在夕阳下,美的不太真实,如同一幅画。 她往前走。 不远处有个身高马大的硬汉站在那边,看到她的时候,笑声爽朗,贯彻云海。 “正哥。”姜宛白笑着打着招呼。 “我说宛白妹妹啊,你可终于舍得露脸了呀。让我好好瞧瞧,啧,气色倒是比起七年前要好很多嘛。”正哥打量着她,满意的点点头。 姜宛白笑道:“正哥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我不敢打扰。” “诶,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正哥不悦,“你这丫头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实在是没有把我当大哥。” “我这些年……嗯,是个事儿精。不好麻烦正哥。”姜宛白说:“这不,一有事,我可就记着你的,正哥可别说我啊。” 正哥知道她并非表面这般甜美可人,也知道她做的事是他们这些人所不能窥探的。 他也不多问,“你可得记着我。之前这家公司的货,可一直走的是立阳港。我要知道这是你的公司,那我肯定得罩着啊。” “公司才成立不久,家里的事情又多,对这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这不,出了事,实在是兜不住了,我才来了。不过,也多亏出了事,不然我跟正哥你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见呢。” 叶离看着姜宛白,她明明一个纤瘦的女子弱不禁风,可是跟这京都连权贵都不好相交的正哥竟然聊得如此火热。 很显然,正哥对她可是热情得不得了。 她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哪能这么说。只要你一个电话,你让我到哪见你,我二话不说,绝对到。”正哥豪气万丈,“宛白妹子,以后你们公司的事,都从我这里走。我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姜宛白笑靥如花,“我就等着正哥你这句话呢。” “哈哈哈,好说好说。”正哥笑得很开心。 货装上了集装箱,叶离在这里跟进。 正哥则带着姜宛白离开了。 遇上了老熟人,自然是不会少了要聚。 “你才开京都吧。明天,哥带你四处转转。这京都,可比都城繁华多了。”正哥准备抽烟,看了眼姜宛白那娇柔白皙的脸,最后还是算了。 姜宛白看着外面的景色,“好啊。我还想着要不要在这里定居呢。” “只要你想,哥给你安排。” “正哥,你在这京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吗?”姜宛白一脸好奇。 开车的司机都被她逗乐了。 姜宛白看了眼司机,正哥拍了一下司机的座椅,“好好开车,笑什么笑!” “是,正哥。” 正哥这才回答姜宛白,“这是法治社会,哥怎么着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说我能在京都横着走,至少这京都有一半的人都能卖哥一个面儿。” “那确实是得倚仗正哥你庇佑了。”姜宛白笑眯眯。 “只要你说句话,想要什么,哥都给你办到。”正哥拍了拍胸脯,“在京都,没有人敢欺负你。” 姜宛白乐了,“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哈哈哈……” 车子停在了京都最豪华的酒店,龙腾凤府。 气派非凡,像极了一座宫殿。 姜宛白下车仰头看着这殿宇,啧啧感叹。 果然是天子脚下,这吃饭的地方都高档的让人生畏。 情不自禁的就会收敛了心神,认真对待。 “走。哥带你吃好吃的。”正哥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姜宛白笑着跟他走进去。 里面的辉煌更是不用说,头顶夜明珠脚踩黄金般奢华。 很显然,正哥是常客,一来就有人接待。 而且,还有包厢。 “妹子,你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正哥把菜单给她。 姜宛白接过来,扫了一眼便开始点餐。 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正哥歪坐着,乐呵呵的看着她。 他就中意她这种不矫揉做作的女孩子,看着就舒坦。 “好了。”姜宛白点了几个菜,就给了服务员。 正哥看着她,“妹子,你有没有男朋友?” “……”姜宛白愣了愣,“要给我介绍?” “你要没有,我给你物色物色。”正哥很认真,“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家世好,人品好,样貌好的。” 姜宛白笑着摇头,“我有未婚夫。” “啥?”正哥一惊,“你都有未婚夫了?是谁?人怎么样?你可别被那些小白脸骗了。” “正哥,你别紧张。他现在也在京都,处理事情去了。等他事办好了,我带他来见你。到时,你再好好看看,我这个未婚夫怎么样。” 正哥想了想点点头,“你的眼光,应该不会差。” 菜上了桌,两个人聊着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萧氏。 “萧家在京都也是大户人家,萧家的家主是个女人,在各个领域都有涉足。祖上也是当大官的,到了她这一代,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所有的期望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是能干,一个人把萧家支撑起来,不得了。” 姜宛白吃着菜,“那确实是厉害了。” “要说名媛,她要是不结婚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名媛。这京都,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她。”正哥提起那个女人,眼里都是惊叹和赞赏。 姜宛白想了想,“那就是说,萧安言是跟着母姓了?” “嗯。萧芳若的家世太好,父母自然是不会让她下嫁。所以,就招了女婿进门。生了一儿一女,都跟萧芳若姓了。” “这女人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独树一帜的女权主儿一个。” “嗯。安家虽然不及萧家,但在京都的地位也不差。不过,到底是个上门女婿,说出去也不好听。索性,安家那位也不管萧家的事。反正这对夫妻啊,貌合神离。这豪门权贵的家庭,都是给外人看乐呵的。” 姜宛白听他这么说,倒是觉得那个萧芳若确实是个人物。 一个女人撑起了偌大的萧家,没点本事也不行。 看那萧安信的作派,就知道教他的人有多么的厉害了。 “萧家现在和侯家有结亲之意……” “等等。”姜宛白打断他,“侯家?” 正哥点头,“是啊。侯家。侯震威,当官的。他有一子,侯应光,在某个政府单位有个职位。” 姜宛白挑了挑眉,“这世界真的很小。” “怎么?你认识?” “我未婚夫,也姓侯。” “什么?该不会就是侯应光那小子吧。”正哥那两条浓眉都差点飞起来了。 姜宛白笑着摆摆手,“哪能啊。我未婚夫算是他的堂兄。” 正哥皱眉,“难道外面传的是真的?” “嗯?” “说侯震威是侯家捡回来养的。” “嗯。我未婚夫的爷爷去世后,他父亲就定居在了都城,经商。这些年来,两家人一直没有来往过。这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对正哥,她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 正哥明白的点了点头,忽然说:“妹子,你可真的想好了要跟你那未婚夫在一起吗?照这么说,侯家都复杂,更何况现在侯家跟萧家还沾上了。这……乱得很。你呀,掺和进去了,那可就不是一点麻烦。” 姜宛白喝了一小口酒,笑道:“人生嘛,过得太平淡了也没趣。不管是侯家还是萧家,只要不沾我未婚夫,都无所谓。但是,他们若是扯上了我男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豪气!”正哥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正哥你不劝我了?” “这世道,男人有麻烦,女人还能陪在身边的少之又少。像你这样明知道自家男人可能会被牵起到麻烦里,还不离不弃。哥欣赏!” 姜宛白笑着给他倒了酒,“反正呢,我们家的生意,正哥你得帮衬着。当然,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做得到,绝不推脱。” “好妹子。”正哥跟她碰了杯,“敞亮人儿!” 吃了饭,正哥送她回去。 姜宛白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往常,侯琰肯定会给她打电话。 但是今晚,他却是没有一个电话打来。 “正哥,你先回去吧。” “怎么了?有难事?”正哥肯定是不会把她一个人丢下的。 “不是,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侯琰的来电。 她赶紧接听,“喂,你在哪?” “我这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完,你先回家。” “很麻烦?” “能解决。”侯琰放柔了声音,“不用担心我。我办完了就回来。” 姜宛白拧眉,“你在哪?” “在公司。” “好。我知道了。” “你吃了吗?” “吃了。” “嗯,早点休息。” “好。” 结束了通话,她的神色并没有多好。 正哥见状,“是不是有麻烦?” “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情况。”姜宛白说:“我想去看看。” “我陪你。” “不用。”姜宛白说:“正哥,等他那边松动了,我再带他来见你。” 正哥想了想,点头,“行。总之,你有事就跟哥打电话。” “好。” 正哥走后,姜宛白就打车去了sole。 sole比起都城似乎不差上下,为于京都市中间的位置,矗立于高楼大厦之上,遥对萧氏集团的大厦。 她没有上去,就在附近一家很有情调的小酒馆。 在这里正好能看到sole的大门。 点了杯带酒精的饮料,拿着手机查了一下萧若芳。 这一查,可把她给惊着了。 昨晚在雅阁居见过的那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原来,那就是萧家的女家主。 难怪看起来那么端庄大气。 不过,倒不像是个女强人,只是一个温柔优雅的太太。 她等了半个小时,起身去了大厦楼下。 刚到,里面的人就出来了。 除了侯琰,仇清,还有三个高鼻梁蓝色眼睛的男人。 侯琰和仇清走在一起,气场很强。 那三个蓝眼睛的外国男人面色凝重,可见他们的谈话似乎并不愉快。 侯琰看到了姜宛白,仇清也看到了。 等那三个蓝眼睛男人上了车走后,姜宛白才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看到她,一天的倦意都消失了。 姜宛白走到他面前,仰起脸,“不放心。” 仇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侯琰说:“罗恩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透出来的信息就是有人在暗中截我们的货。这个人的价格一直比我们的高,完全是故意的。还有,其他生意都受到了不一样的阻碍。侯琰,这事你得上心。” 姜宛白听着她说的话,前面的话她都觉得很正常,可后面那句,怎么好像别有深意? 是想说,他对工作上的事不上心? 还是想说,他对她过分上心了? “我会处理。”侯琰牵着姜宛白的手,跟仇清说:“今天辛苦了。” “我无所谓。你把大权交到我手上,出了问题我有责任。”仇清瞥了眼姜宛白,“姜小姐工作上的事,忙好了吗?” 姜宛白没想到她会问她,“差不多。” “工作上出了问题处理起来都会头疼。好在ac的规模并不大,问题也不是很严重。姜小姐能够短时间处理好,效率也挺高的。” 仇清这话似乎没有说什么。 姜宛白勾唇,“是啊。ac比不上sole,清姐能够一个人在这里撑起sole,实在是了不起。” 她仰起脸看着侯琰,“到年终了,分红可得多给清姐一些。” “好。” 仇清很不满侯琰的态度。 公司的情况现在有多么恶劣,他之前在跟那帮外国人谈的时候有多困难,现在在这个女人面前,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分红就算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仇清在侯琰脸色变之前,“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就走了。 姜宛白看着她的背影,挑眉,“听她说的话,问题还不是一星半点的小。” “也没有那么大。”侯琰牵着她的手,“你吃了吗?” “吃了。”姜宛白问,“是萧家,还是侯应光在暗中搅和?” 侯琰拿着车钥匙,微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萧家的女儿和侯应光有婚约。”姜宛白看了眼面前的车,“看来,你在这里也要很长一段时间。” 侯琰拉开车门,“应该是。” 上了车,姜宛白又说:“萧安言不分肉多肉少,只要有钱赚的都收了去。以萧家的家底,不至于这么饥渴。可见,这么揽财,怕是为了什么大事准备的。” 这番话,侯琰不由多凝视了她一会儿。 姜宛白见他盯着自己,“怎么了?我说错了?” “很有见地。” “呵。”姜宛白说:“如果我不知道萧家和侯家有联姻这事,我大概会觉得是萧安言想要垄断经济,控制全国或者全球市场经济,想要当真正的资本主义巨头。现在看来,这事有蹊跷。” 侯琰很喜欢听她谈这些,“你觉得会是什么?” “马上又到了票选最高领导人的一年了。”姜宛白平视着前方的车水马龙,“你家那位大伯应该也是有竞选资格的吧。” 侯琰笑了。 他又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国家大事,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姜宛白轻叹一声,“这般说来,萧家这么努力,也不是没有道理。” 侯琰应了一声,“说的有理。” “呵,你别说你没想到这一层。”她才不信呢。 侯琰扬了扬唇,“所以,你觉得萧家是在给侯震威的选举做准备?” “不然呢?萧家敛财,侯家揽权。自古官商勾结,才能独霸天下啊。”姜宛白问他,“萧安言和侯应光同时对你发难,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能。” “不愧是我男人。”姜宛白微微扬起下巴,略有些得意。 侯琰笑了。 一天的忧虑在这一刻,散尽了。 姜宛白陪他吃了饭,才回了家。 次日一早,家里来了位应该去见,但没去见的长辈。 “舅舅。”侯琰看到来人,很是意外。 连城煜看着他,“你小子,来京都了也不跟我说。怎么?还得让我亲自上门来看你是中吧。” “哪里。一来事就多,打算忙完了再去看您。”侯琰把他请进来。 “你一个人来的?” “宛白也来了。”侯琰看了眼楼上,“她也是来这边处理一些事情,昨晚太累了,还没有起。” 连城煜眨巴了一下眼睛,盯着他。 侯琰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舅舅,你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你赶紧去弄早餐,人一会儿下来了,别还没有吃的。”连城煜催促着他。 侯琰笑着问,“您吃了吗?” “没呢。” “……”侯琰摇头走进厨房,“敢情您这是来我这里蹭早餐的吧。” “没吃过外甥做的饭,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连城煜起来看了眼这房子,“我还以为,这房子不会盼来主人住呢。” 侯琰在厨房忙着,“想是想过,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连城煜站在厨房外,问,“你去见过你那位大伯了吗?” “打过几次电话,还没有去。” “之前开会见过他,满面风光,气色很好。” 侯琰笑,“能不好吗?现在他离那个位置,又近一步了。” 他回头问,“舅舅,你是不是也有资格了?” “没有。”连城煜连连摆手,“我没有,但我也不想。” “要不是上面那位看中您,非得把您留下来,只怕您连现在的位置也不屑。”侯琰笑着。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年我也是想争一分功名,光耀门楣。”连城煜说:“我去奋斗,总比让灵姝去奋斗好吧。” 这话说的,好像也是那么点意思。 其实大家都知道,当年连城家要不是他拼出来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呢。 也正因为他,连城姒在侯家才有位置,才能说得上话。 老太太也不敢对连城姒有太大的微词。 “确实是多亏了舅舅您,要不是您,我爸跟我妈,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这模样。” “我是相信你爸的。他对你妈,那是真的好。就算是我们连城家什么也不是,你爸依旧会护着你妈。” 这一点,侯琰是信的。 “舅舅来啦。” 姜宛白突然出现,聊天的舅甥俩齐齐回头。 连城煜看着姜宛白,那眼里流露出来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你现在的身体,还好吧。” “很好。”姜宛白是真的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比起上一次见,那浑身的气质,似乎更加威严了。 不过他面带笑容,那凌厉之气也变得柔和了些。 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 “好就好啊。这人呐,就得身体好才行。身体好,是本钱。”连城煜感叹着,“不要像你们舅妈,这些年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她想带忆宝,那都是有心无力的。” “舅妈现在怎么样了?”侯琰问了一句。 “还是老样子。反正啊,出门不能太久,受不得凉,晒不得太阳。她那身体,也是前些年跟着我受了苦,落下的病根。”连城煜提起妻子,再硬汉的一个人,眉眼也带着几分担忧和心疼。 “那就好好调养。” “嗯。” 侯琰把早餐端上桌,三人吃着饭,又谈起了现在京都的局势。 在连城煜看来,谁当最高位的那位他其实都无所谓,只要为国为民,心怀天下就好。 只不过,有人越要动一动这时局,他也是要站队的。 “之前,侯震威是来找过我的。虽然没有明确提起这事,但大家都心里清楚。当年,我也是跟他一起当过兵,杀过敌的。说起来,也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连城煜回忆着往事,略有些感慨。 “那您的意思呢?” 连城煜摇头,“我不参与。” “这怕不是您能左右得了的。不管哪个朝代,只要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不站队也得被迫站队。”侯琰略有些担心他的处境,“您若是不参与,最后不管是谁坐上了那个位置,您的处境都不会好。” “这个我懂。”连城煜叹了一声,“如今,我做好我自己的事就好了。” 姜宛白抬头插了句话,“舅舅的意思是,还是会站在冯先生这边。” 连城煜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什么都不动,做好自己的事,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了。要是动的话,才说明立场有变动。” “哈哈。”连城煜爽朗大笑,“你这孩子啊,总是把什么都看得透透的。” “其实百姓心里都明白的。谁在任时国泰民安,受到了最大的利益,心里都有数。冯先生在位这几年做出的贡献,大家都清楚。”姜宛白放下了筷子,“想要撼动他的位置,哪能那么轻易?” 这话,他们都赞同。 “所以,萧家才搞这么大的动静。”姜宛白又说:“想要活动,也是要经费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萧家……”连城煜拧着眉头,“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在京都立了根,往上再数三代,也是出过大官的。正因为如此,家底才丰厚。若萧家这一代的家主是个男人,只怕还不得了。” “侯震威也是厉害,能够和萧家这样的大户攀上关系,确实也是能够少了很多事。也为这次的选举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时间还长呢。谁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姜宛白勾了勾唇,一点也不担心。 连城煜赞同,“确实也是。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笃定这个结果是偏向哪一边呢。” 这事,才刚刚开始。 而且历来到了换届的时候,平民百姓是感觉不到,只有在这个层面的人,才知道这暗藏着什么样的波涛汹涌。 这也算是神仙打架,各显神通。 参与进来的人,自然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像连城煜这样的人,他不会有什么太明显的动作,但每一小步,都是被人盯上的。 这其中有多么的艰难,也只有他们知道。 说完了这个,连城煜又提起了一个人。 “有人在京都看到了邱奕阳。不管怎么样,在没有抓到他之前,你们要多加小心。”提起这个人,连城煜就沉了脸。 追捕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抓到了,哪知竟然又给跑了。 侯琰看向了姜宛白。 他最担心的是她。 姜宛白捕捉到他眼神里的担忧,笑着说:“不用这么担心我。三年前能逮着他,现在出来一样能。” “他能够出来,怕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本事。我怀疑,这京都有人在帮他。”这才是连城煜最担心的。 这担心不无道理。 且不说邱奕阳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把他弄出来的人也绝非普通人。 怕就怕把邱奕阳弄出来的人会在华国最高府里。 要知道邱奕阳以前做的事,若那个人跟邱奕阳是一路人,不仅会有内忧,恐怕还有外患。 姜宛白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京都就是个看不见的偌大漩涡,到处都暗藏汹涌,一不小心,就会踩踏。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不肯答应那位来京都。 她从小就是在刀光血影,生死门前讨生活的人,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即便现在一般人也伤不到她,可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之中,到底不是明智之选。 她也没有想到,家里一个小小的公司,竟然也会被牵扯到这么深的政商两界里。 这连带着关系,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总之,你们多加小心。”连城煜也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 他一走,姜宛白凝眉细想,邱奕阳是被谁救了的?现在又在哪里? 她倒是想会一会他了。 “这些天我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你不用担心我。要是我没有回来弄饭的话,你就去外面吃。”侯琰走之前,叮嘱着她,“自己外出,多加小心。” “我知道啦。”姜宛白笑着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你安心处理你的事情,不用担心我。” “嗯。”侯琰身体往前倾。 姜宛白见状笑了,最后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好了。” 侯琰原本也只是想要个出门吻,只是这一亲就像是点了火一样,没控制住。 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在家乖,等我回来。”他不舍的抵着她的额头,指腹在好了的唇上轻抹了一下。 “嗯。” 侯琰出门后,姜宛白也确实是在家里。 她和付航开了视频,也搬出了电脑。 “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付航一接通,就担心。 “没有。”姜宛白问,“有没有时间?” “有。” “帮我个忙。” “你说。” 姜宛白手指已经跳跃在键盘上了,“有人在京都看到了邱奕阳,帮我找出他。” “好。” “之前我进萧氏的账户查记录,有人攻击我。对方一定是个高手。” “能攻击你的高手,一只手掌都能数得过来。” “我猜,他们也极有可能在京都。” 付航顿了一下,看着她,“京都很危险,你一个人在那边……” “侯琰也在。”姜宛白盯着电脑屏幕,“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付航收回了视线。 “你跟灵姝还好吗?” “还好。” “那就行。” 姜宛白并不知道,付航所说的还好是什么。 …… 都城。 付航回了家,并不见连城灵姝。 这几天,她会比他先下班,但都不是回家。 “陆琪,灵姝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呢。”陆琪从厨房钻出来,看了眼他的身后,“航哥,你跟灵姝姐还没有和好吗?” 付航听了这个问题,略有些惊异,“我跟她又没有吵架。” 陆琪瞪圆了眼睛,“你们俩没有吵架吗?” “没有。”付航洗了手去陪忆宝。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跟连城灵姝吵架。 “可是你们俩,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吧。”至少,这一个礼拜都没有。 而且,两个人明明是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出门不一起,下班不一起。 这正常的两口子,会这样吗? 付航拿着积木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稚童。 是啊,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她每次都没有在家里吃饭。 每次都是他给忆宝洗好澡,她才回来了。 回来他们也没有说什么话,哄了忆宝睡觉,两个人就各睡各房。 他们在公司打照面的次数倒是多。 但也仅限于工作上的事。 说起来,公司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航哥,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多跟灵姝姐多交流交流。她这些年,一个人过的其实很辛苦。生了忆宝后,她也承受了很多压力。” 陆琪感叹道:“她很不容易。” 付航看着儿子,起身,“你做好饭就吃,不用管我们。” “你……” “我去找她。”他拿起车钥匙,就走了。 陆琪见状,倒是欣慰。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俩好了,孩子才能好。 …… 酒吧。 连城灵姝在耀眼的霓彩灯下喝了杯酒,然后挤到人群里,热情豪放的跳舞。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她每天都会来这里玩上两三个小时才回家。 她也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有家,有孩子,有老公,她却不着家了。 “美女,我见你好几天都一个人在这里嗨,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 毕竟是个漂亮的女人,生了孩子后她的身材不仅没有走样,反而越来越好。 那张脸蛋,比起那些十几岁的小妹妹都要嫩白。 她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就像是一把块肉放进了狼群里。 不过很多人都不敢轻易出手,怕碰上了不该惹的。 但是这个女人在这里好几天了,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可见,这一定是个很孤独的女人。 来这里,就是寻个乐。 “跟你交朋友?”连城灵姝瞥了眼对方,瘦不拉叽,但那张脸倒是有点好看。 这种男人是可以利用这张脸,骗骗那些还没入社会的小女孩。 毕竟,大多数人还只停留在看脸的时候。 “我请你喝酒。”瘦男凑到她面前,扭着身姿。 还别说,跳得还不错。 一看就是个常来玩的。 连城灵姝笑了笑,“我请你吧。” 她停下来,走出舞池。 瘦男也跟了过去。 点了两杯酒,坐在吧台。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过了。 她来这里,有一个多小时了。 “你是做什么的?”瘦男开始闲聊。 “公司上班的。” “噢,白领吧。看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气质,不该没有人陪着来玩呀。”瘦男的那双眼睛又开始在她身上来回。 连城灵姝根本就不在意。 她现在只是在数着时间,等到了点,就回去。 “一个人玩不是更尽兴一些吗?” “那不一定。有些乐趣,一个人还真玩不出来。”瘦男人笑眯眯的看着她,“要不,我带你去玩好玩的。” 连城灵姝并非不懂事的小女生,轻笑一声,“玩什么?开房?” 瘦男的想法被她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有些意外,他干笑着,“哈哈,你要去吗?” “呵,不去。” “你这不是存心的吊我吗?”瘦男笑嘻嘻的把手伸到她后面,准备去搂她的腰。 只是那手刚伸过去,就横过来一只手。 “啊啊啊……”瘦男脸色大惊,哀叫着。 这里的音乐声很大,就算他再怎么叫,除了附近的几个人,也不会有人看过来。 连城灵姝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 看到对方,她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怎么来了? 不,他终于来了!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付航捏着男人的手掌往后扳,面无表情。 “要要要……大哥,放,放手……”瘦男痛得脸色大变。 付航把他提出来,给了他一脚踢在地上,“下次让我看到,我就废了你的手!滚!” 瘦男扶着手,连滚带爬的跑了。 连城灵姝呆呆的看着他,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她等了五天,他终于出现了。 付航见她发呆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他一手抓起她的包,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往外拉,“回家。” 连城灵姝看着抓着她的那只手,她的心是狂乱的在跳动。 他终于主动牵她的手了。 把她拉出了酒吧,耳边一下子就清静了。 打开车门,把她推进去,然后才绕到驾驶室。 连城灵姝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很不真实的状态。 她无数次的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她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可这一天,终究还是被她等来了。 付航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连城灵姝突然有些局促,好像是犯了错的学生在老师面前,显得无措。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6、纸上夫妻 “你……”她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忆宝找你。”付航冷声开口。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到了她的身上,浇熄了她的所有热情。 她低下了头,“忆宝有小琪哄他,他不会吵闹的。” “你是忆宝的妈妈,还是陆琪是他妈妈?”付航侧过脸看她,“既然下班就离了公司,为什么不把时间用在陪儿子的身上?” 连城灵姝猛的抬头盯着他,“你是在埋怨我,责备我不是个好妈妈?” “难道你是吗?”付航一下子就回了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他才惊觉这话不对。 立刻去看身边的女人。 连城灵姝在最开始就已经很委屈了,再被他这么质疑,她完全忍不住。 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飙出来。 那一刻,付航的心是慌的。 话到了嘴边,正要开口。 “停车。”连城灵姝深呼吸,声音却是在颤抖。 付航蹙眉,“回家再说。” “我说停车!”她再也忍不住了,冲他大吼。 “别闹。” “我就闹了。马上把车停下来。”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浑身都在轻颤。 付航没有停。 连城灵姝开始解安全带了。 “你想做什么?”付航也急了。 “你不停,我就跳。” “你疯了!”付航这个时候确实是慌了。 他怕她跳,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连城灵姝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付航看着她往前走的身影蹙起了眉,他缓缓跟上她,“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吗?” 连城灵姝不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质疑她不是个好妈妈。 呵,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质疑她不是一个好妈妈,但是他不可以! 她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可最后她得到的是什么? 她在努力的想让两个人之间更像夫妻,她也以为他是真的在适应他们之间的关系。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他不理解她,不明白她,也不疼爱她。 但凡他对她有一丁点感情,也不会这么对她。 “连城灵姝,你上车,我们回家!”付航看到她脸上的泪,心情莫名的烦躁。 他确实是说错话了。 他冲她大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我也没有资格这么说你。” 终于,女人停了下来。 听到这句道歉,她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松了。 内心里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水,涌了出来。 她蹲下来,捂脸大哭。 付航把车停下来,赶紧走到她的身边。 听到那肝肠寸断般的哭声,他的心被狠狠的揪紧了。 那一刻,他是无助的。 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马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的很多,也有人路过的时候会踩一脚刹车停下来看一眼。 甚至有人停下来问这是怎么回事,还一脸警惕的盯着付航。 “我是她丈夫。” 这样的解释,付航说了不下四次。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蹲下来,手试了又试才去碰她的肩膀,“别哭了。” 他不会安慰人。 也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哄女人。 “是我口不择言,对不起。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妈妈,谁都比不上你。”付航冷静下来,脑子开始在转动了。 他去拉她的手。 刚她开一点,她又收回去了。 “我们先回家好吗?忆宝还在等着你。”付航只有搬出儿子,“我每天回去忆宝都会问妈咪怎么没有一起回来。他想你多陪陪他。” 连城灵姝依旧埋头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很痛心。 付航拧眉,见这还不见效,只有一下子将她端起来。 她的双腿曲着抵着他的胸口,他的手则从她腰下环住,托着臀部。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连城灵姝都吓着了。 她怕摔,赶紧把手缠在他的脖子上,声音沙哑,“你有病啊!” 付航也顾不得那么多,把她塞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有什么话,哪怕是想骂我,等回了家,随便你怎么骂。” 见她不应,他把车门关上,才绕了过去,重新把车开走。 到了家门口,连城灵姝也没有下车。 她还抽泣着,没缓过劲来。 付航也没有下车。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凝重过。 抽了纸巾给她。 她也不接。 他解开了安全带,够着身子去给她擦。 刚碰到她的脸,手就挨了一巴掌。 付航愣了一下,手还是继续往前,又挨了一巴掌。 来来回回,挨了三巴掌。 他也没有缩,直到纸巾擦掉她脸上的泪,才算数了。 连城灵姝瞟到了他手背上的巴掌印,第一巴掌的时候她可真是下了狠手的。 当时自己的手都麻了。 “你这到底算什么?”她瞪着那双哭红的眼睛,声音哑哑的质问他。 付航说:“我跟你道歉。你要是还不能原谅我,那你继续打吧。”他又把手伸了过去。 连城灵姝盯着那红红的手背,她扬起了手。 只不过,久久没有落下去。 心里的委屈劲又上来了,“你就是故意的……知道我舍不得打你,你还把这只手拿过来让我打……” 付航都还没有搞清楚,她就又哭上了。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把另一只手递过去,“我递顺手了。你打这个。” “……”连城灵姝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付航急得不行,完全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他坐在车里,把车窗关死,让她哭。 毕竟是在家门口,要是惊动了忆宝,那就不好了。 没有等来安慰,连城灵姝哭着哭着也没有劲了。 她没吃晚饭,肚子也经不起她这般折腾。 很没有出息的唱起了空城计。 偏偏肚子这一唱卡得特别准,在她哭声停下来的那点空隙“咕咕”叫了。 那一瞬间,她自己都被惊到了。 恨不得开了车门跳下去。 付航并没有笑话她,只是尽量的放柔了声音,“回家,可以吗?” 连城灵姝没应。 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狼狈,哭红的眼睛,满脸的泪痕,肯定很丑。 付航下车打开她的车门,她低着头,没看。 他给她解了安全带,伸手去抱她。 连城灵姝受惊的抬起了红肿的眼睛。 “一会儿你把脸埋在我的胸前,我抱你上楼,你这个样子别让忆宝看到了,他虽然小,但很敏感懂事。”付航将她抱出来,脚勾过车门关上。 连城灵姝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现在这么贴心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打了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吗? 付航抱着她进了家门,她赶紧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妈咪!”忆宝甜甜的声音响起。 连城灵姝没脸见儿子。 陆琪出来看到付航抱着连城灵姝,眼睛都亮了。 对嘛,这种状态才是正常的嘛。 “灵姝姐她怎么了?”陆琪还是问了一句。 “喝多了,有点醉,我先带她上楼。”付航又对儿子说:“妈咪累了,要先睡觉觉。你乖乖,不要吵到妈咪了,好吗?” 忆宝乖巧的点头,“好。” 付航这才抱着连城灵姝上了楼。 他把她放到床上,刚松手,她一下子就翻过身,背过去。 付航轻叹一声,“我去给你端点吃的上来。” 说罢,他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连城灵姝就睁开了眼睛。 她承认她是真的很没有出息。 他刚才那片刻的温柔就将他这些天的冷漠给化解了。 哪怕是刚才说了那么伤她心的话,她竟然这会儿就原谅了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爱他爱得如此卑微了? 她看不起自己。 但是也克制不了对他的感情。 就像是那一次忆宝被绑架了一样,他一出现,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那是她的依靠,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他就是这个家的支撑。 他没出现的时候,她想她是能够撑起这个家来的。 可是他出现了,她就想当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女人,希望男人能够保护她。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渴望去依赖这个男人。 不知道听谁说起过,一个女人太好强,变成了女强人,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而是现实不得不逼她变成更强大。 因为,没有人能够保护她。 独立的女强人,不过没有一个可靠的臂弯能够依靠。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孤独感,只会把她侵蚀的更彻底。 门开了。 她又闭上了眼睛。 只是肚子太饿,闻到菜香味她就完全败了下来。 “起来吃点东西。”付航走到床边,“不管有多么的生气,也不要亏待了自己。” 连城灵姝一下子翻身坐起来,那眼睛肿的跟核桃大。 她没看付航,直接端过他手上的饭菜。 是真的饿了。 她全程没有去看付航一眼,吃完最后一口饭,她的情绪似乎才平静了下来。 “饱了吗?”付航问。 她把空碗往旁边一放,一言不发的又躺下去,背对着他。 付航见状,把碗筷收拾了又出去了。 好久,他都没有上来。 原本这个时候是该好好睡觉的,可是她却清醒异常。 她起身去了浴室,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看那双红肿的不像话的眼睛,皱起了眉头。 有多久没有哭成这个鬼样子了? 真是丑! 擦掉镜子上的雾水,凑近点再看。 忽然,脚下一滑。 她感觉到身体在往后倒,但完全控制不住。 手去抓前面的盥洗盆,最后…… 咚—— “啊……”痛死了痛死了。 屁股墩儿结结实实的在地上摔了个闷响,那痛感,直击全身。 她试着起来,哪里起得来啊。 她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手撑在地上想要借点力,那种股痛意实在是无比难受。 “有没有人……哎哟……来人啊……” 这一下子,她痛得都湿了眼眶。 付航刚把忆宝哄睡着,隐隐就听到连城灵姝在叫救命。 他赶紧去敲门。 “……痛死了……哎哟……来个人呐……” 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哀叫声。 付航直接推门进去,那声音就在洗手间门口放大了。 “连城灵姝!”他喊着。 “快点来啊……我要死了……” 付航听到那个字,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他拧开门,就看到女人坐在地上,扶着腰,脸色已经苍白。 “好痛……”连城灵姝朝他伸手,“快扶我起来。” 此时,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围在胸前的浴巾已经垮掉了。 付航看到了不该看的,这种时候也没有办法避嫌了。 他走过去把浴巾往她身上一提,然后将她抱起来。 “哎哟……”连城灵姝一直哀叫着。 付航见状,怀疑是伤了尾巴骨。 他把她放到床上,“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连城灵姝手捂着胸口,这一捂,她惊得忘记叫唤了。 低头一看,她又是一声尖叫:“啊!!” 付航吓了一跳,以为是她又怎么了。 回头一看,见她盯着她自己的胸口看。 “……”刚才他起得急,那浴巾又开了。 连城灵姝一抬头,就对上付航那双眼睛,她立刻又手环胸,“你,你……闭眼!” 付航转过身去,给她拿衣服,“刚才就看到了。” “……”连城灵姝没想到能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付航拿了一套宽松的衣服,拉开抽屉,找了件配衣服的内衣。 他拿给她,“把衣服换上。” “你,你你……”她紧揪着被子,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付航对她的表现倒是很平静,“赶紧的,你伤的这么重,不能耽误时间。” “你出去!”连城灵姝真的是要气炸了。 他看了她,竟然这么平静无奇! 难道就没有看点吗? “我背过身,不看你。”付航转过身背对着她,“别拖时间。” 连城灵姝咬咬牙,确实是很痛,她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换衣服的时候,她一双眼睛尽盯着男人了。 “好了吗?”听着声音没了动静,付航问。 “好了。” 付航这才转过身,见她脸上带有怒容,走过去抱起她,“我们孩子都有了。有些事情就不用那么在意。” “……” 是,他们确实是孩子都有了。 而且,他们是夫妻。 确实是不该这么矫情。 但是! 有孩子的那一晚上,她是醉的。 只有少许的意识,根本不记得细节了。 他们是夫妻。 但是! 他们也只是纸上夫妻。 这能一样吗? 现在她的感觉就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偷看了。 关键词不是自己喜欢的,而是男人!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一路上,她也没有空想太多。 因为摔得实在是太痛了。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确实是摔到了尾巴骨。 拿了药,听了医嘱,付航又抱着她出了医院,回了家。 这么一折腾,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连城灵姝躺在床上,也不敢翻身,一翻就痛。 太难受了。 “医生说了,在床卧养一个月。也就是说,这一个月,除了上厕所,你不能下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听医生的话。”付航看了眼拿回来的药,“一会儿这个药还得喷上。” 连城灵姝:“……” “是我先给你喷,还是你等我洗完澡再喷?”付航问。 “……”连城灵姝皱了皱眉,“你叫小琪来。” 有些事情,在俩人未能相交的时候,是不能太接近了。 付航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城小姐,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你让我去叫陆琪?” 连城灵姝抿了抿嘴,确实是不太好。 但是……让他帮她,不是更不好吗? “算了,我去洗完澡再说。”他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听着那水声,连城灵姝才反应过来。 他竟然又在她房间里的浴室洗澡! 这是几个意思? 十分钟过后,付航出来了。 他穿了浴袍,头发湿湿的,倒显得没有平常看到的那么冷酷。 “转过去。”付航把药拿在手上,语气跟进浴室之前完全不带一点商量。 连城灵姝是拒绝的。 付航见她不动,“你要是想长久被我这样照顾,你尽管拖着。” 连城灵姝皱起了眉头。 “已经一点多了,你今晚是不想睡了?”付航坐到床边,“你要是怕我看,那把灯关了,我不看就行了。” 这好像是个办法。 看不见,就没那么羞耻了。 “关灯。” “啪……”灯灭了。 房间里一下子暗下来,似乎在那层羞耻心上,蒙上了一层隐隐的纱。 这种时候,就像是黑夜给自己盖上了一层被子。 连城灵姝这才缓缓的转过了身。 “好了吗?”付航问。 “嗯。” “露出来了没有?” “……嗯。”话真多。 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凉凉的水雾喷洒在她的尾巴骨那里。 倒是很准的嘛。 其实,她不知道……或许是根本忘记去细想了。 黑夜突然来临的那一刹那是真的一点也看不到,但适应了黑夜之后,是这暗夜里是能够借着外面天地之间的光,看到一些轮廓的。 药也喷了。 夜也深了。 付航没有回他的房间,刚是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原本喷了药之后有些舒缓的女人被他的举动给吓坏了。 要不是受了伤,她一定弹起来了。 “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间睡?” “你半夜要是夜起,一个人怎么弄?”付航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太晚了,睡吧。一会儿要是有事,就叫我。” “你……” “放心,你现在这种情况,我就算是想,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句话,还确实是击中了连城灵姝的心。 别说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她好好的一个人,他也不见得会对她做什么。 连城灵姝最开始绷着身体,慢慢的就放松了。 折腾了这么久,到底还是累了。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付航偏头看了她一眼,才重新新上了眼睛。 …… 姜宛白盯着视频里的面画,忙活了一天一晚,终于锁定了目标人物。 果不其然啊。 邱奕阳竟然在京都。 胆子也是够大的,竟然还敢在这里晃荡。 她拿了车钥匙出门。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她的车子停在了一处农庄。 这个地方离市区说远不远,开车倒是很方便。 不过人迹罕至,也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 车窗是开着的,她一到闻到了很浓郁的一股花香。 院墙用砖砌了两米高,上面摆了一些很普通的花盆。 偌是有人想翻院墙,一定会打破了花盆惊动里面的人。 她没有下车,只是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细看能够发现这院子四周,都有监控。 此时,她的正前面,也就是院子大门上方,就有一个监控对着她。 她对着监控笑了一下。 她想,那个男人一定在另一头看着她。 确实。 邱奕阳就坐在电脑前,他盯着那辆车,放大了之后,他是能够看得清那张脸的。 从她进到这农庄一公里的时候,报警器就已经提醒他有外来人侵入。 他这个地方,时不时的会有人来。 不过都是被花香吸引来的。 今天,他也以为如此。 可是看到那辆车停在外面,他隐约觉得不对。 看着那张脸,那忧郁的眼里的迸射出了一抹狠意。 她竟然找到他了! 还敢单枪匹马的来了。 就不怕,她有来无回吗? 他盯着视频,车子里的人盯着监控镜头。 两个人没有看到彼此,对在对视。 他看到女人嘴角扬起的那抹笑,心里的恨意就越来越深。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再留了。 她既然来了,那就不能让他走。 …… 姜宛白摸了摸头发上发夹,拿出来戴在手指上。 她给连城煜打了个电话,然后下了车。 今天,她还是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套装,收腰的设计将她那杨柳小腰更是束得只有那么一点点。 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娇小的人儿却有着强大的气场。 她抬头看着监控,邪魅的勾起了唇角。 随手在路边找了根小手指粗细的木棍,将长发往上一挽,用木棍擦上,利落干净。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浮现一抹邪气,媚眼盯着监控,眼里是挑衅。 邱奕阳看着那张越发精致邪魅的脸,比起三年前,她现在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是了。 三年前她差点死了。 去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怎么会能跟从前一样呢。 她找到这里来,只怕就没有想着空手而归。 正好,他们之间的账,得好好算一算。 …… 邱奕阳走出来,拉开院门。 姜宛白笑着走进去,“好久不见。” “确实是有点久了。”邱奕阳插上了插销。 落上锁的那一刻,他那双忧郁的眼睛里浮现了杀意。 姜宛白则像是来参观他的家一般打量着四周。 这是多年前用石头砌的房子,房屋还是用稻草搭的棚,院子有三间,院中间还有一口水井。 倒是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院墙里种了一米多高的带刺灌木,就算是有人不怕惊动主人家翻了墙,摔下来也有得罪受。 “真漂亮。”姜宛白停下来,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邱奕阳站在她的身后,这女人还真是够大胆,不止进了他的院,还敢背对着他。 “你比三年前看起来更加的漂亮了。” “谢谢。”姜宛白转过身,看着那张消瘦的脸,“不过你的气色,却比三年前要差很多。四处躲避,应该过的很辛苦吧。” 邱奕阳眯眸,“还好。” “还是你运气好。校长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姜宛白抬手就近的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月季,“多活了三年,已经是赚够了。” 邱奕阳轻笑,“三年不见,你对我就只有这么无情的话?” “我对你,可未曾 有过情。”忽然,姜宛白笑容一敛,媚眼骤然变得戾气十足。 手上的月季带着劲力如同一把匕首直直的朝他的左眼扎去。 邱奕阳本就不是普通之辈,他瞳孔微缩,躲过了那朵花,已经朝她出手。 他们并非交过手,但是姜宛白知道他不如付航。 只是不知道三年后,他是否长进了。 邱奕阳原本就很谨慎,因为校长是栽在她的手上的。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厉害,但是从来没有小瞧了她。 赤手拳空,一红一白,身影交缠。 院子里的沙尘因为俩人的打斗而涌起,旁边的月季花丛在风中轻颤。 红色身影娇小灵敏,动作却是凌厉非凡,杀气十足。 那白色身影丝毫不弱,步步紧逼,招式犀利。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只要一不小心,就可能当场丧命。 这是一场恶战。 一场生死之战。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会以为在拍电视剧。 风沙已经将两个人包围,地面出现了痕迹。 邱奕阳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厉害,这样的身手,怕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姜宛白只是一声冷笑,忽然手上出现一道很凌厉的银光,直接锁进了他的肩胛骨。 邱奕阳只觉得肩膀一痛,他原本还没有发觉,等他右手再用力的时候,那股痛意席卷全身。 额头的冷汗瞬间就涌了出来。 脸色,煞白。 他停了下来,低头一看,眼角扫过的肩膀下方已经红了一片,血腥味在阳光的刺激下,散发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中心点的位置,一条堪比发丝还细的银色丝线在阳光下泛着阴寒的光芒。 顺着那条线,他看到了那只纤细的素手食指上,那是一朵太阳花,花的中间有个微微凸起来。 这样看去,就像是一只蜘蛛趴在太阳花上。 而他胸口的这根银丝便是从那蜘蛛的尾端出来的。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呆愣的看着她。 “你,你是……” 姜宛白勾唇,“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也没有用。” “呵,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个身份。”邱奕阳眼里露出了绝望,但是又很不甘心,“你藏得可真深!” “你也一样。”姜宛白冷眸,“邱奕阳,是谁把你从监狱里弄出来的?” “呵,你不是很厉害吗?去查啊。”邱奕阳脸色苍白。 姜宛白并没有想过会在他嘴里得知一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再次将他绳之以法。 “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那个人把你弄出来了也没有用,该你的下场,或许会迟到,但是你逃不掉。”话音一落,她手指微勾,那根银丝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再看,她手指上的那朵花,依旧美艳。 邱奕阳捂着伤口,浑身都软了下来。 他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血从肩胛骨下方一直往外。 “姜宛白,栽在你的手里,我不亏。”邱奕阳抬起腥红的眸子盯着她,“不过,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话音一落,忽然那口井里发出一阵声响。 地面的颤抖,像地震来时的样子。 邱奕阳笑了。 他张唇,“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话音一落,只听“砰”的一声。 那口井炸开了。 而姜宛白站的那个地方离井很近,里面炸出来的黄灰将她笼罩,掩埋于中。 邱奕阳侧早早就侧过身,掩面捂嘴。 一股异香散开,方圆几公里都能闻到这种淡香。 只不过,这附近无人居住, 偶尔只有旁边的绕城公路上会有车子来往。 有人看到了那股黄尘,也没有多想。 毕竟,这是高速公路上。 那黄尘还未消失,倒是那异香,已经散了。 两辆黑色的车子飞快的驶过来,直接撞开了那院门。 车子刚停稳,一个人从里面蹿出来。 黄尘蒙了眼,男人看到了地上的邱奕阳,一把将他提起来,“宛白呢?姜宛白呢!” 邱奕阳看着眼前的男人,嘲笑道:“这一次,你可来得不够及时。” 侯琰眼睛都红了。 他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噗—— 邱奕阳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笑了。 笑得很大声。 牙齿上都带着血,笑的很狰狞,“这一次,我是值了。” 连城煜带着人冲进来,看到这满院子的狼藉,却不见姜宛白。 他心里也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华国还真是无能!”邱奕阳又嘲讽了一句,“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陪着我一起下黄泉了。” “陪你?你算哪根葱?”温柔却极为冷清的声音出现了。 邱奕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侯琰双眼放光,盯着那声音的方向。 只见,黄尘之中,一抹红色的丽影缓缓出现。 那娇俏的身姿走出来的时候,侯琰的眼眶都湿润了。 他一个箭步冲出去,将她紧紧的抱住! 姜宛白被抱得踉跄了一步,她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颤抖,那种轻颤无比强烈,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牙齿咬得紧紧的。 他是在害怕。 “我没事。”姜宛白的手轻放在男人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我很好,没事。” 侯琰的心脏都在颤抖,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这才缓缓的平缓了过来。 他松开她,看着那张脸除了沾上了一层尘土,似乎没有受伤。 他又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姜宛白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着说:“你看,好好的。” 见她确实是完好的,侯琰那颗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他接到连城煜的电话,就赶紧开车来了。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要是她真的出了个什么事,他……他不敢想。 忽然,他搂过她,在她的嘴唇上用力的咬了一下。 “啊!你干嘛?”姜宛白吃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了。 侯琰握着她的肩膀,眸子里的担忧还未完全散去,因为担心紧张得连嗓子都有些沙哑,“这种事情,你竟然一个人跑来,是想吓死我吗?这是惩罚!” 姜宛白拧眉,“你自己也有很多事情忙,更何况我能搞定,所以……” “没有所以。哪怕是你能搞得定,也要跟我说一声。万一,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意思,我要怎么办?姜宛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这么吓我,我……” 他恶狠狠的说:“我就把你锁在房间里,让你连门都出不了!” 够狠了。 姜宛白抬手捧着他的脸,扬起笑脸,“是,我知道了,我错了。” “是真的知道错了吗?”他完全感觉不到她的真心。 “嗯。知道错了。不该让你这么担心,让你这么紧张是我不对。” “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哪里错了!”说了半天,就没有说到重点。 姜宛白收了笑脸,无比真诚,“我不该背着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会这么危险的人物。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以后,我绝对不让你担心了。” “以后,要再遇上这种事情,不准一个人来!”侯琰再次警告她。 “是。”姜宛白一本正经。 侯琰深呼吸,手指抚上她的唇,“痛了吗?” “痛了。”她噘起了嘴,无比的委屈。 看她的唇瓣,确实是有些红肿。 刚才是他太急太气,没有把握好力度。 他凑过去,“吹一下就好了。” “……” …… 连城煜见姜宛白好好的,提着的心也是落了下来。 要是姜宛白有个三长两短,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侯琰交待。 他看了眼脸色苍白,肩膀和胸前有大片血迹的邱奕阳,让人把他提起来。 “为什么……你没事?”邱奕阳看到姜宛白完好的出现的时候,他都惊呆了。 那是他准备的花毒,她就站在毒气爆发的中心点,怎么还能好好的? 姜宛白轻推侯琰,漂亮的媚眼带着一抹讥讽,“我能一个人来找你,自然是做足了准备。明知道你最擅长的是无形中下毒,你觉得我会不防着吗?” “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那口井了。看似很普通,但是那井里并没有水,也不深。而且,井的边缘有一些很微小的粉沫,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在我进来之前,你准备好的。” “到底还是太匆忙了。这一次,你又输了。”姜宛白笑的很邪魅,很得意。 邱奕阳很不服气,很不甘心。 他恨不得把姜宛白撕碎了那般恶狠狠的盯着她,忽地又笑了,“就算是你把我找出来了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该发生就会发生。” 这句话,让连城煜有些担心。 姜宛白走过去,眸眼微眯,“是吗?我能找到你,就能找到你的同伙。有些事情,不是你说该发生就会发生。当然了,你看不见后续了。” “姜宛白!”邱奕阳真的是小看了这个女人,“你够狠!” “过奖。”姜宛白云淡风轻,“舅舅,这人就交给你了。” 连城煜点头,“你放心,这一次,我亲自监管。直到行刑结束。”要是再让他跑了,那就是他这辈子为官史上最耻辱的事件。 姜宛白笑了笑,“辛苦舅舅了。” “是你辛苦了。”连城煜说:“要不是你,我们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抓到他。” “好了,一家人就不用再说这些客套话。您一会儿派人来这里搜查一下。我怀疑,他这里肯定还有很多好东西。”姜宛白看着已经被押进车子里的邱奕阳,他那一双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她。 连城煜点头,“好。小琰,你陪宛白回去休息吧。” …… 侯琰直接把姜宛白抱起来。 姜宛白一声惊呼,到底是有长辈在这里,她还是会害羞。 红了脸,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里。 连城煜见状,笑了。 这小俩口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这般坚定不移,这样的感情,真好。 …… 回了家,侯琰就把姜宛白推进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他才将白白净净透着粉红的女人抱出来了。 洗过澡之后的女人,如同刚成熟的樱桃,诱人可口。 不过,侯琰没有去撩她。 姜宛白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软弱无力。 现在要是有人来杀她,她一定连起身都起不来。 到底是打了一场生死架,刚才的浴室里又跟这个男人折腾了几十分钟。 身体里的每根骨头好像都被人扯了下来,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嘴巴也不想张,累。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7、萧夫人约见 侯琰给她盖好被子,“你睡一会儿,我去煲点汤。” “嗯。”她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侯琰吻了吻她的额头,才下了楼。 …… “他那房间里,全都是一些装了东西的瓶瓶罐罐,检测部门已经派人拿回去化验了。院子后面,还有一些很漂亮的花,都是市场上没有见过的。我听了宛白话,让所有人都戴了防毒面罩去把那些花带走了。” “邱奕阳那个人,惯会的就是在无形之中让人中毒。”侯琰坐在沙发上,“只要这个人没有伏法,就有一定的威胁。” “说的是。好在,宛白把人给找出来了。这一次,断不人让他再跑了。”连城煜看了眼时间,站起来,“我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现在该回去了。你跟宛白说,让她放心。这个人,我会盯死的。” “不吃了晚饭再走?”侯琰站起来。 “不了。晚上还有个饭局。”连城煜往外走,“宛白要是得了空,可以去家里找她舅妈。” “嗯。”侯琰送他出了门,等车走后,他才回来了。 一回来就看到姜宛白站在楼梯口。 他走上去,“醒了?” “是舅舅来过了吗?” “嗯。刚走。” “怎么没叫醒我?”长辈来了,她在睡觉,有些不礼貌。 侯琰背对她,微微弯腰,“他说你太累了,不要叫你。” 姜宛白软趴趴的趴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都怪你。” “是,怪我。”侯琰笑着将她下楼,“汤煲好了,很香。” “你没有去公司了?” “有仇清看着,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麻烦解决掉了?” 侯琰把她放到餐椅上,“问题是一阵一阵的。” 姜宛白明白了。 侯琰把汤盛出来,放到她面前,“尝尝。” 姜宛白尝了一口,细细的品着,“你说你之前去当侍应生做什么,怎么不去当厨子呀?工资也要高一些。” “我要是去当厨子了,怎么能遇上你?”侯琰看她喝汤的样子,面上就欢喜。 姜宛白点头,“说的有道理。” 这边两个人有你侬我侬,远在都城的另外两个人,却没有这么和谐。 …… 连城灵姝捂着腰,动一下就痛得呲牙。 忆宝那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些慌张,眼眶都有些红了。 “妈咪,你哪里痛痛?我给你吹吹。”以前他的手手痛痛了,妈咪都是吹吹就不疼了。 连城灵姝哭笑不得,“宝贝儿,妈咪不用你吹。” “可是妈咪痛痛。”小家伙嘴角下拉着,委屈又可怜巴巴的。 “妈咪没事。”连城灵姝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不用担心,过几天妈咪就好了。” “真的吗?” “嗯。” 陆琪端了水过来,笑着跟忆宝说:“妈咪有爸爸照顾,你不用担心。忆宝现在只要乖乖听话,不要妈咪抱抱就好了。” “嗯。”小家伙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连城灵姝笑了。 她看向陆琪,“今天是不是要带忆宝去动物园?” “是的。”陆琪看了眼时间,“可是中午,你怎么办?” “我能起,就是大幅度动会有些痛。没事的。”连城灵姝说:“你带忆宝去换身衣服,喻胜应该快到了。” “那行。” 陆琪给忆宝换了衣服就出门,门刚开,陆琪就又回来说:“裴欢姐来了。” “啊?”连城灵姝看着门口。 赵裴欢提着一个果篮走进来,“听航哥说你受了伤,我就来看看。” “你这是旷工?”连城灵姝开着玩笑。 “是啊。老板是不是要扣我工资?”赵裴欢把果篮放下,笑着走过去,“你怎么样啊?怎么好端端的,摔了一跤?” “唉,一言难尽。”连城灵姝伸长了脖子叮嘱在出门的人,“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陆琪回应着,带着忆宝上了车。 他们走后,赵裴欢看她那一动就满脸的难受样,“医生怎么说啊?” “还能怎么样?就是伤到了骨头。多休息。”连城灵姝也是摇头感叹着,“我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这种事情谁能算得准?”赵裴欢看她,也是担心,“这起码得休息一个月。” “唉。天天在家里躺着也难受。我这下个楼,也是很不容易。”连城灵姝把枕头垫在腰后,“所以说这人呐,还是得上班,得动。” “你现在就别想太多了。好好养伤,反正公司有航哥看着,你就算是每天在家里带孩子,公司也不会有问题。” “我知道。可女人要是不工作,天天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那得成什么样啊?”连城灵姝想想就觉得可怕,摇头,“我还是宁愿去上上班。” “又没让你在家里做家务。出去外面玩,旅游,买买买,参加一些酒会,当一个豪门太太,不是挺好吗?” “呵。”连城灵姝翻了个白眼,“还豪门太太呢。” “航哥的家业,足以让你当个无忧无虑的豪门太太了。” 连城灵姝依旧摇头,“我跟他……” 想着他们这两天的相处,她就莫名的红了耳根。 每天早上,她醒来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付航。 她是不好意思,可那男人不知道多么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在她前面穿着短裤,完全无视有个女人在注视着他。 最让她没脸的是,昨天晚上她把灯光了,他给她喷药,闭了会儿眼睛之后,她再睁开,竟然发现外面的光折射进来,里面很亮堂。 所以,她敢肯定,他给她喷药的时候,里面完完全全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一想到这个事,她就头痛。 “你跟他,怎么样?”赵裴欢很八卦。 连城灵姝有些难以启齿的摇摇头,“算了,不跟你说这些。” “很明显,你比起之前看起来,整个人要有人气些。”赵裴欢觉得,她现在这个男人,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难道我以前,很不像个人吗?” “不是。总之呢,你现在的模样,很好。” “呵,还好呢。都成这样了,哪里好。”连城灵姝一动就整个人不来事。 赵裴欢笑了笑,“对了。席云昨天来公司找过你。” 提起席云,连城灵姝的脸色也微变了。 “他昨天来的时候,遇上了航哥。”赵裴欢注意着她的表情,“航哥没有跟你提这事吗?” 她摇头。 付航回来,从来不跟她提公司里的事。 赵裴欢抿了抿唇,才说:“他跟航哥吵了一架,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他出去后,反正脸色很难看。” “还吵架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嗯。”赵裴欢说:“很多人都听到了。” 连城灵姝拧起了眉头。 “你跟航哥结婚的事也没有人知道,不过他们都在说你跟航哥关系匪浅。但是之前席云对你的情,众人也都看在眼里。他们都以为你和席云会在一起,哪知……” 赵裴欢深叹一声,“这人呐,都是命。” 连城灵姝低头垂眸,“我对席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工作能力强,是个好帮手。哪知,把事闹得越来越难堪了。” 席妈妈对她说的那些话,都如同一根根尖细的针扎在她的心上。 她一直都知道席妈妈是不会接受她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进席家的门。 可是,席妈妈那天说的话,真的……伤了她的心。 更让她意外的是,那天杨太太带来的那帮人里,竟然有席妈妈的朋友。 说她私生活不检点……这些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从一个她很敬重的长辈那里说出来的。 她不恨席妈妈。 为人母,本就该为自己的子女做打算。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养别人生的孩子。 自古到今,像她这样未婚生子的人,都不会被人友好相待的。 她是理解的。 “唉,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说不清。”赵裴欢摇头叹息,“我这辈子,不想谈感情了。” 连城灵姝笑了,“你才多大啊。” “不管多大,反正我已经不想了。除非,我能遇上一个我爱的,又一心一意爱我的人。就像表姐和表姐夫那样的爱情。不然,都没有意思。”赵裴欢想到了白宇扬,也想到了孙祺。 一个是她一见钟情的人。 一个则让她认清现状的人。 这两个男人,都成了她生命里很特别的人。 她想,既然她不能跟白宇扬相爱,那除非等到下一个,让她一眼万年的男人。 不然,她不会谈的。 孙祺,她偶尔会想起。 但这个男人跟她并非是同类人。 连城灵姝和席云,是因为连城灵姝有个孩子。 她和孙祺,则是家世悬殊太大了。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跟孙祺有什么。 她对孙祺,就是朋友。 那种,她会记着一辈子的朋友。 “你呀,话先别说的太满了。爱情这个东西,来了挡都挡不住。再说当初,我对付航,可就是那种来势汹汹的感觉。”提起当年,连城灵姝多少有些感慨,“当年我谈过那么男朋友,真的,不知道有多少。可对他们那真的叫一时新鲜。” 连城灵姝回想着以前的事,总觉得很神奇,“我对他们就是没有那种冲动。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我不知道玩过多少男人。” “你这么漂亮,家世又好,男人都会很喜欢。” “并不。付航就不喜欢我。”连城灵姝提起付航,就有些挫败感。 “可是,你们孩子都有了。” 连城灵姝苦笑着摇头,“所以啊,酒有时候说它是个好东西,也不是。” “酒后有的产物?”赵裴欢很好奇,以前没有听她说起过。 “对啊。我喝醉了,然后……”她重重的叹了一声,“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非得揪着他不放。他也并非是最英俊,最帅的那一个。可我就是被他吸引了。大概,是想征服吧。” 赵裴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连城灵姝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赞同,“应该是。” “现在,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赵裴欢笑着说:“一切都值得。” 有情人吗? 其实,一直都是她对他有情而已。 “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有情。”一提这个,她的心上就沉了些。 “要是没有情,怎么会跟你生孩子,怎么会跟你结婚?”赵裴欢说:“有些人再怎么冲动,也不会拿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开玩笑。” 连城灵姝摇摇头,“别人或许是,但是付航,他对我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我不觉得是。航哥对你,虽然看起来好像没有多么深情,可他做的事都实在啊。这样的男人,挺好的。” “你呀,就夸着他吧。” “本来就是。” “……” 两个人聊着天,时间过得也快。 赵裴欢怕她坐久了难受,就让她躺着。 中午,赵裴欢自动的化身为了厨子,准备去弄午餐。 门口有了动静。 连城灵姝抬起头,看了眼门口那边。 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就看到了一个身影。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男人,她意外。 付航提着菜走进来,“我不回来,你吃什么?” “……”这话说的。 “航哥。”赵裴欢听到动静从厨房钻出来,“哇,你回来啦。” 付航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灵姝姐啊。”赵裴欢看到他手上提着的菜,“正好我还没有开始做饭,你来吧。”说着,就把围裙解开了。 付航提着菜走到厨房,忽然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连城灵姝,皱起了眉,“你怎么下楼了?” “啊?哦,我在卧室里躺着难受,所以就下楼坐坐。”连城灵姝忽然有些心虚。 她记得他出门之前再三叮嘱,让她非必要的时候,不要下床。 现在,她不仅下了床,还下了楼。 看那脸色,山雨欲来啊。 付航把菜放桌上,直接走过来,“你这伤,是不想好了是吧。” “我只是轻微的活动活动,躺久了也躺坏了。”她狡辩着。 男人已经弯腰下来,将她抱起来。 “……”连城灵姝被他这个举动吓到了,赶紧抬手攀上他的肩膀,“你干嘛?反正我都下来了,也躺着的,就不用上去了。哪里躺着都一样,干嘛非得要去床上躺着?” “既然哪里都一样,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付航嘴上说着,脚步也在动了。 连城灵姝完全没辙。 她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能任由他抱着上楼。 赵裴欢见状,抿着唇笑了。 这种情况看起来,才对嘛。 “航哥,灵姝姐你就好好照顾啦。我走了。”赵裴欢提起包包,欢快的跑出去了。 连城灵姝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她被放到床上,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死气中。 这床她躺着真的难受。 就像是被禁锢了,被施了魔咒一般。 “躺好。我去做饭,一会儿给你端上来。”付航说完,就出门了。 “……”连城灵姝拿起枕头,想要丢出去。 最后还是忍住了。 算了。 人家这起码也是关心嘛。 她不能不识好歹。 付航做了饭给她端上来。 当然,他不会喂她的。 连城灵姝也没有想过他会做到这一步。 她安静的吃着饭,味道很不错。 说起来,这是他一次做饭给她吃。 “还吃吗?”付航问。 “不吃了。”连城灵姝把碗筷放到一边,“你应该要回公司了吧。” “不用。”付航说:“下午我在家里办公。” “……”连城灵姝盯着他,“为什么?” 付航收起了碗筷,“陆琪在家你都会下楼,更何况她现在不在家,你不得飞起来?” 连城灵姝一口闷气卡在胸口,她哪有那么糟糕? 敢情,他是特意留下来盯着她的! 是了。 付航就是特意回来盯着她。 他把电脑都搬到卧室来了。 看到他这装备齐全的样子,连城灵姝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生无可恋。 干嘛突然把她盯得这么紧? 付航也没有理她,目光一直落在电脑屏幕上。 过了一会儿,他就在卧室里开起了视频会议。 全程,他都是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声音很冷清,但是很性感。 慢慢的,她被吸引了。 男人在落地窗前,轻纱伴随着海风吹拂,阳光洒落在一角,给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画面,静止的让人忘记了时间。 她呆呆的看着,忽然一个激灵,她拿出手机,调了静音,对着那个男人,“咔擦”一声,拍下了一张侧脸照片。 真帅! 她把照片放大了又缩小,缩小了又放大,反反复复的看。 最后,她把照顾设定成了锁定屏保。 她放下手机,又重新看着男人。 看着看着,心里就变得很柔软。 这个男人终究成了她的。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哪怕他不爱她,可他们成了夫妻,拥有了一个孩子。 不得不说,命运很神奇。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嘿,航,你这是在家里办公吗?” 这句话,连城灵姝听得格外的清楚。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竖起耳朵听男人的回答。 “是的。” “哇喔,看这装饰,应该是在卧室吧。”对方的眼睛可真是够尖的。 “是的。” “这似乎是女性的卧室。你该不会,在哪个女人的家里吧。”还真是够八卦的。 这种问题,连城灵姝以为他不会回答。 只听他说:“是,我妻子的家里。” “妻子?你结婚了?天啦!”对方很惊叹。 连城灵姝也很惊讶。 她惊讶的是,付航竟然这样就承认了。 他的妻子。 是她啊。 这是不是代表,他早就接受了她? 所以,才能这么容易的说出口? “嗯。” “能不能看看你的妻子?她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姑娘。” “现在不太方便。”付航说:“等下次你到都城,我再带她见你。” “噢!好吧。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付航跟他说了再见,就结束了视频。 连城灵姝脑子里还想着他说她是他的妻子那句话。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肯定,就是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朋友,同事认识。 刚才若她不是躺在床上,她想他可能会把她介绍出去。 这样的发展,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心里顿时变得暖暖的。 她也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想要得到认可。 付航侧过身就看到女人脸上有一层幸福的笑容。 她在笑什么? 付航没太明白。 连城灵姝感觉到有双眼睛盯着她,侧过脸一看,就对上了男人那双冷然的眼睛。 那一刹那,她心里的小心思仿佛被他看穿了。 “你,你……不是跟ls的客户开会啊?”她觉得,有必要跟他打开话题,不然这种清醒的大白天里,会有些尴尬。 “不是。”付航问,“你在笑什么?” “啊?我,没有啊。”她抿着唇,望着天花板。 心里的那点小欢喜她想藏起来,不要被他发现了。 付航也不追问,“你休息,我做事。” “嗯。” 一下子,房间又安静下来了。 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把电脑放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依旧那般养眼。 她就侧着脸看着他,看着看着,她就闭上了眼睛。 她做了个梦。 梦里,男人牵着她的手,走在沙滩上。 风扬起了她的头纱,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侧过脸,就是男人那张英俊的脸。 他的眼神,温柔无比的注视着她。 忽然,他停了下来。 他掀起她的头纱,一下子钻进去,吻住了她的唇…… 她心里欢喜,开心的笑了。 付航听到笑声,停了下来。 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女人嘴角都咧开了,似乎做了什么很美的梦。 那张唇,时不时的抿一下。 像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回味无穷。 他正欲转过身。 “付航……我爱你……”女人轻声呢喃。 身体,僵住了。 他回头,女人还在睡梦中。 刚才,那是在说梦话吗? 所以,她是梦到他了吗? 她说,她爱他。 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猛然的缩紧了一下。 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些。 …… 京都。 姜宛白遇上了唐优,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唐优来这边公司处理点事,要待一段时间。 两个人见面了,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说了一会儿,准备去逛一逛街。 走出咖啡厅,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她们面前。 车门打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姜宛白面前,“姜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你们夫人?”姜宛白看了眼后座,不过看不清。 “是的。” “我不认识你们夫人。”姜宛白拉着唐优的手就要走。 男人抬手拦住她们。 姜宛白拧眉,盯着面前的那条手臂,“你确定要拦我?” 媚眼里明显浮现出了冷意。 后座的车窗打开了,露出一张雍容华贵,精致绝美的脸,“姜小姐。” 温温柔柔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姜宛白认得,这是萧家的当家主母,那个了不起的女人。 她很意外,这位夫人怎么会找上她。 “萧夫人找我有事?”姜宛白也没有走过去,只是保持着这段距离,与她遥望。 萧芳若那张绝美的侧脸向着她,漂亮的媚眼带着友善的笑意,“姜小姐能否赏脸,陪我一起吃个下午茶?” “不好意思,我有朋友。” 唐优好歹也是个在商界混的人,对萧芳若这张脸还是有印象的。 这个女人在京都可是有一定的威名的,很多人都买她的账。 更何况,她那一儿一女,也是人才。 特别是她那个儿子,年纪轻轻已经是萧氏集团的掌舵人了。 当然,她的女儿也并非等闲之辈。 据说,但凡只要是技术活,她都掌握了。 而且现在跟侯家之子,有了婚约。 一个是满腹经纶的天之骄女,一个是官途无量的天之骄子,不管是家庭,还是个人,都是天作之合。 萧家,如日中升,大有永生之势。 “宛白,你不用管我。”唐优是害怕姜宛白得罪了萧夫人。 毕竟,现在ac的分公司在京都本来就出了问题,而且还与萧氏集团有关。 要是得罪了萧夫人,只怕好不容易缓过了的这点劲,又拧起来了。 “那怎么行?我跟你可是有好多年的交情。”姜宛白也没有避着萧夫人,“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至少也知道先来后到。不管见谁,都得提前打个招呼。” 萧夫人听了这话,也没有生气。 反而眉目更加温和,“姜小姐说的对。阿洛,是我们失礼了。” 拦着她们的男人收了手。 “不知道姜小姐什么时候有空?”萧夫人温柔的问。 “这个不清楚。” “那能否留个联系方式?待姜小姐得了空,能否再相邀?”萧夫人依旧耐性十足,而且十分的温柔。 到底是大腕,姜宛白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 她从包包里翻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那个叫阿洛的男人。 “谢谢。”萧夫人看到后,对她道谢。 到底是个美丽又优雅,又礼貌的女人。姜宛白也不好一直给人家脸色,微微点了一下头,“再见。” 她拉着唐优就走了。 萧夫人轻唤了一声,“把名片给我。” “是,夫人。”阿洛把名片拿过去,双手给了她。 萧夫人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那三个字,红唇微启,“姜宛白。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夫人,您为什么要见她?”阿洛上了车后,不太明白。 萧夫人一直拿着那张名片,把姜宛白的手机号存了起来。 若是有人看到萧夫人的手机联系人的名字,一定会很震惊。 毕竟,她上面的联系人,都是大佬。 而姜宛白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赫然在列了。 她在前面加了一个a字,一下子就跳到了第一位。 “这个女孩,看着喜欢。”萧夫人放好了手机,又把名片放进了包包里。 阿洛依旧不太理解。 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手下该去问明白的。 …… “萧夫人找你做什么?”唐优搅拌着咖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难道还想着整你们公司?” 姜宛白喝了口咖啡,“不知道。我跟她,又不认识。” “你这边的事有没有办妥?办妥了的话,还是回都城吧。京都鱼龙混杂,大佬又多,惹不起的也多。”唐优担心她。 “人家已经盯上了我,就算是我回去,他们想要整我,又不会局限于地方。”姜宛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不用担心,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再怎么厉害的人,总不能要了我的命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 “好啦。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姜宛白笑了笑,“我都不担心,你也不要担心。我们好不容易能在这里遇上,不要为了别的事伤神。一会儿,好好逛逛。”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总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唐优叮嘱着她。 “知道啦。唐总!” “你真的是……”唐优很佩服她。 不管遇上什么事情,似乎都没有怕过。 别人说她是靠着侯家,其实并不是。 她自己,本事大着呢。 …… 姜宛白和唐优分开后,她就跑到sole的车库,把车子停在了侯琰的车子旁边。 看到侯琰出现的时候,她按了一下喇叭。 侯琰看到她的车,意外了一下,随即就笑了。 他走过去,轻敲了一下她的车窗。 “帅哥,要搭车吗?”姜宛白打开车窗,俏皮的问。 侯琰笑出了声,“美女是想把我带到哪里?” “当然是跟我回家啦。”姜宛白坏坏的扬了扬眉,“敢吗?” “求之不得。”侯琰配合着她。 姜宛白笑了。 “侯琰!”仇清看到他还站在车旁等她,“我喊你你没有应我,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她走过来,才看到侯琰不是在等她,而是在跟人说话。 那个人,是姜宛白。 “清姐。”姜宛白对她打着招呼。 仇清不喜欢她,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你怎么在这里?” “噢,我来接他。”姜宛白看了眼侯琰。 “他开车了。”真不知道一天是在想什么,这年轻姑娘,就是贪玩。 侯琰把车钥匙递给仇清,“车子你自己开回去吧。” 仇清盯着车钥匙,皱眉,“你……” “你开回去。正好你的车坏了,就开它上下班。反正,这车也是你给我准备的。”侯琰绕到姜宛白车的副驾驶,拉开车门,“走了。” 他坐好后,姜宛白缓缓把车开出来,对仇清笑着说:“清姐,再见。” 仇清看着车子从她眼前开走,脸色慢慢地变得很难看。 …… 路上,姜宛白跟侯琰说起了萧夫人要约她这事。 “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姜宛白想了好一阵子,都想不明白。 她跟那个女人都没有任何交集,总不能是因为她没有如萧安信的愿,就来找她麻烦吧。 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这么没格局的人啊。 “既然没有要见的必要,那就不见。”侯琰是有些担心的。 现在萧家和侯震威走的那么近,他不敢保证萧家会不会因为侯震威而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萧家的手伸不到都城去,那就极有可能把目标放在他在京都的人身上。 在京都,他最在乎的人,只有姜宛白。 姜宛白认真的想了想,“我也是这么想的。除非,她再邀请我。” …… 萧夫人确实又邀请了她。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姜宛白很好奇,她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见她。 她应邀到了约定的地点。 很优雅的一个场所,似乎被清场了,看不到别的人。 阿洛引着她进去,只见萧夫人坐在沙发上,端庄大气。 “夫人,姜小姐来了。”阿洛小声提醒。 萧夫人看向姜宛白,面带微笑,“姜小姐,请坐。” 姜宛白坐下,这一次她是真正意义上的跟这个在京都有着传奇色彩的女人面对面。 上一次在雅阁居的时候,就打了个照面。 昨天,是第二次。 那今天,就是第三次见面了。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萧夫人亲自给她沏了茶。 姜宛白浅笑,“还好。” “你尝尝。这是今年早春刚采的茶。”萧夫人把茶递过去,又觉得有些不妥,“现在少有女孩子喜欢喝这么清淡的茶了吧。要不,你还是喝点别的。” “不用。”姜宛白接过茶,抿了一口,“茶很清香。” “你是真的喝得习惯吗?”萧夫人很意外。 “嗯。”姜宛白放下茶杯,平和的看着萧夫人,“萧夫人,您找我是否有什么事?” “啊。”萧夫人双手交叠,被她这么问着,倒是有些难得的局促,“确实是有些唐突。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那次见了你,心里总想着再见你一次。” 这样的说词听起来很怪。 她们若是有什么渊源倒还好,来京都之前,完全不认识对方。 要是个男人,还能说出个一见钟情。 偏偏一个女人,对她说见了一面还想再见。 姜宛白笑了。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萧夫人看到她脸上的笑,轻叹道:“我也很意外。” “可以理解成萧夫人是想认识我吗?” “当然。” “不知道萧夫人知不知道,萧氏集团对我们ac公司,可是有着别的居心。”姜宛白不觉得她能跟萧家会扯上什么友好的关系。 且不说萧安信这么对ac,就说萧家和侯震威家的关系,她也是不可能跟萧家变得友好的。 阿洛在一旁听着这话,不由多看了姜宛白一眼。 这姑娘,倒也真是够直接的。 萧夫人笑容微敛,“这事我听安信提起过。对你们公司造成了伤害,实在是抱歉。” “萧夫人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商人,在商言商,为了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用一些手段也是理所应当。我只是想说,虽然我们跟萧氏集团并非什么深仇大恨,但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两方似乎应该……”她的意思很明显。 若是没有什么非得在一起说的事,根本不需要这么面上的友善。 萧夫人看着她,觉得很有趣。 年纪轻轻却是稳重非凡。 若是换成别的人,在见到她的时候,一定会说一些好听的话,不管是哄她,还是求她,但绝对不会像姜宛白这般直白。 明知道萧氏集团在京都的地位,她竟然闭口不提让萧氏放过ac一码。 反而,她把两家的关系理的很清楚。 “这件事我会跟安信说,ac的货完全可以从立阳港出。” “不必了。”姜宛白摇头,“我们已经跟京安港签了合约,以后的货,都从京安港走。” 萧夫人有点意外,按理说京安港是不可能让ac从他们那边出货的。 她也没有细问,“但是,你不是还有一笔钱在萧氏吗?” “一点小钱而已。”姜宛白完全不在意,“萧夫人,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该走了。” 萧夫人愣了愣,“抱歉。是我耽误你了。” 姜宛白浅浅一笑,站起来对她微微点了头,“回见。” 她一走,萧夫人则深呼吸。 “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问身后的阿洛,执起茶杯,细品着。 阿洛认真的想了想,“看似娇弱,但很有主意。不卑不亢,是个很有性格的女孩子。” 萧夫人点点头,“我很欣赏她。” “夫人,她的未婚夫,和应光少爷是堂兄弟。”阿洛不得不提醒她。 “所以说,我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 阿洛:“……”这是重点吗? 萧夫人站起来,“走吧,该去南佛寺了。” 阿洛拉开椅子帮她拿着包,“夫人,您这些年每到这个时候都要去南佛寺,到底是去求什么?” 萧夫人走到门口,微微抬头,看着那烈日挂在天上,照得有些抬不起眼皮。 漂亮的侧脸染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求菩萨保佑……我的子女一生平安,顺遂。”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8、没吃早餐,看什么都有食欲 阿洛不太明白。 少爷和小姐从出生到现在,那都是被捧着的。 根本不用去求菩萨。 又或许,这就是人的内心吧。 总觉得把一些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内心才会安宁。 …… 姜宛白接到了姜自明的电话。 这些天,她只要有时间就会跟姜自明视频,看看赵如心。 知道赵如心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会说很多话。 “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姜自明问。 “差不多了。” “你马上过生日了。我跟你哥说了,还是要办一办。”姜自明声音依旧很慈爱。 要不是他提起,姜宛白都快忘了自己要过生了。 这些年,似乎都忘记了还有个属于自己的日子要过。 “不用了。”姜宛白也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彻底结束,主要是侯琰这边,“过不过生日都一样。” “没有好好给你过过。” “我不在乎。”姜宛白微笑着,“我们家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好了,只是侯琰那边,暂时还不能离开。” 姜自明蹙眉,“他家的生意也出了问题?” “是他自己的。”姜宛白怕他担心,“他会处理好的。” “京都鱼龙混杂,也比较复杂,你在那边要多注意一些。”姜自明提醒着,“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遇上怪叔叔怪阿姨的。”她嬉笑着,不想让他过分牵挂。 姜自明被她这话逗乐了,“自己多注意安全。家里,你不用担心。” “嗯。” “如果生日不回来,那在那边还是要吃好吃的。” “我知道。” “那先这样吧。” “好。”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重叹了一声。 她看了眼日历,离七月初八,也就只有那么两天了。 …… 农历七月初八。 天还没有亮,侯琰就带着姜宛白出门了。 姜宛白眯着眼睛,不时的掀开眼皮看一眼,“这么早不在家里睡觉,你把我拖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 真是困死了。 昨晚半夜才睡的觉,总感觉还没有睡着就又被他给拖起来了。 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就这么好。 “你睡,到了地方我再叫你。”侯琰也心疼她,但是今天特殊。 姜宛白重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被叫醒。 “起来。”侯琰把她扶起来。 “这是哪里?”她睡眼朦胧,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侯琰牵着她的手,“下来。” 姜宛白下了车,由他牵着走了几步。 清晨的风很凉爽,一点也不闷热。 风里夹着树木的清香,很醒瞌睡。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外面,“这里是……” “这是京都最佳观赏日出的地方。怎么样?是不是很美?”侯琰搂着她站在高住,望着天边。 姜宛白呆呆的点头,“美。可是……没有日出。” 此时在山的那边,只有一点点白光。 侯琰看了眼时间,“大概还有十分钟。” “嗯?” “十分钟后,日出就出来了。”侯琰看了眼旁边,坐在一块很光滑的石头上,然后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姜宛白靠在他的怀里,眺望着远方。 刚才瞌睡十足,现在却是十分清醒。 她看着远处,那山坳之处还有很多房子,此时看起来特别是渺小。 现在才发觉,他们这是处于一个最高点,背后凉风习习,前面视野宽阔。 再往前走几步,便是崖边。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看着样子,极少有人来这里。 “网上查的。”侯琰搂着她,“今天你生日,我想带你过个不一样的生日。” 姜宛白以为他不知道她是哪天过生日。 昨晚,他也未提。 “确实很不一样。大清早的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跑了这么远,现在在山顶吹着风。足够让我记一辈子了。”姜宛白打趣着。 侯琰环着她的腰,靠着她,“就是让要你记一辈子。” 姜宛白笑了。 他们相依偎着,不说话,静听着两颗心的跳动重合。 天边,那抹白光慢慢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红色外,又披上了一层金纱。 “看,日出!”姜宛白指着前方,略有些兴奋,“好美。” 这是她第一次看日出。 和最爱的男人一起。 侯琰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和她的视线一起挪向远方。 如果,时间在这里停留就好了。 他想一直这样拥着她,享受着这美好寂静的时刻。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他的手微微收了收,将她圈紧。 呼吸满在她的颈窝里,看到她雪白的肌肤变成点点粉红。 晶莹的耳珠在在这浅浅的光晕下,格外的诱人。 他情不自禁的凑过去。 “你干嘛?”姜宛白缩了一下脖子,“痒!” 侯琰笑,“没吃早餐,看什么都有食欲。” “……”姜宛白回头瞪他,“想都别想。” “荒山野岭,是个好地方。”他看了眼四周,越发的满意。 姜宛白难得红了脸,“侯琰,有跟你说,有些想法你都不该有!”这男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些什么? 侯琰看她那有些气色的样子,心情大好,“你能管住我的身,占有我的心,还想控制我的大脑?” “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想法。”简直太大胆了。 男人就这么不分时候不分场地的吗? 姜宛白警告的盯着他。 侯琰大笑着,“你很怕?”还真是难得,能看到她又急又怕的样子。 “不是怕,是羞!” “既然不怕,那……” “滚!”姜宛白挣扎着要起来,想踢他一脚。 侯琰才不会让她起来,“姜小姐,你对外可是柔弱到不能自理的美人。怎么能就这么粗的字眼?” 姜宛白磨牙,“你要是再敢想,我就揍你!” “啧啧啧,这是要谋杀亲夫啊。至于吗?”侯琰突然觉得逗她很好玩。 “你要不试试?”姜宛白凶神恶煞。 侯琰见状,赶紧投降,“我不敢。我错了。” “哼!”姜宛白睨了他一眼,才重新坐好。 阳光涌出金光,将这座城市都照亮了。 他们在那里坐了好几个小时,柔和的光变得有些火热。 “回家吧。”侯琰在她耳边低喃。 姜宛白点头。 再晚一点,就有些晒了。 晚上,侯琰带她去了龙腾凤府。 早早就定了包厢,菜品也是定好了的。 “就我们两个人,不用这么奢华。”姜宛白看着桌上的菜,顿时觉得有些浪费。 “好歹也是个节日,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能太将就了。”侯琰倒上醒好的红酒。 烛光配上红酒,昏黄却透着情调的柔和灯光,两个人盛装而坐,这气氛也是有正式感的。 姜宛白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让她换上新衣,还做了精致的打扮。 这气氛,必须得配这样的着装。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姜宛白看着这桌上的菜,“那年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过。” 那个时候,她身体不好,有些节日真的没有在意过。 曾经,她也不过的。 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每天都活在生死线上,只要活一天,那天都可以称作“生日”。 侯琰深情凝视着她,“以后,每年我们都好好过生日。” “谢谢。”姜宛白端起酒杯。 侯琰跟她碰了一下,“应该的。” 别人的生日会有家人,朋友一起热闹。 她这里,就只有他了。 她很感激,有他陪着她,过这样一个生日。 此时,门被敲开。 姜宛白回头,只见一个三层高的大蛋糕被推了进来。 看到蛋糕的时候惊讶了,看到推蛋糕的人,她更是惊得捂上了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后面出现的人,更是让她忽然酸了鼻子。 白宇扬把蛋糕推到她面前,笑着说:“妹妹,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他身后的人,笑着送上祝福。 姜宛白捂着脸,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热泪盈眶,回头看着侯琰。 侯琰则一脸宠爱的望着她。 “宛白,生日快乐!”许晴天走过来,抱了抱她。 “谢谢。” “嫂子,生日快乐!”连城灵姝也走出来。 “舅妈,生日快乐!”忆宝那软糯的声音一出来,姜宛白又哭又笑。 付航也来了,还有赵裴欢,唐优,就连正哥也来了。 看到这些人,姜宛白吸着鼻子,红着眼眶,“你们怎么都来了啊。都没有人跟我说。” “那是因为我哥保密工作到位呗。”连城灵姝上前,“前两天,他就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今天晚上必须出现在这里。不然,可有好果子给我们吃。” “妹子,你过生也不跟我说,可真是没有把我当大哥啊。”正哥走出来,声音洪亮。 “正哥!”姜宛白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这些年都没有怎么过过生日……” “行啦,我就逗逗你。我不是侯小爷请来的,我是付航叫上的。”正哥笑着说:“反正呐,你不请我也是来了。这饭,我得吃。但是,礼物我得送。” 正哥一挥手,便有人拿了一个文件袋过来。 他把文件袋递给姜宛白,“这是我在景阳大道的一套房子,现在是你的了。我告诉你,你不能说不要,你要是不要就是没把我当朋友。” “……”姜宛白愣了愣,“正哥,这太贵重了。我真不能要。” “怎么?你现在是想下我的面子?”正哥脸色一沉,“我兄弟在这里,你这么对我,让我怎么回去面对其他人?” “这……” “既然正哥送你的,你就收下吧。”侯琰走过来。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侯琰眸光带着笑意。 她想了想,就接了过来,“谢谢正哥。” “这还差不多。”正哥看了眼侯琰,笑呵呵,“侯小爷的大名我是听说过的,今日一见,只然是气宇轩昂,人中龙凤啊。” 侯琰脸色柔和,“我也是听说过正哥的威名,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今天,我算是借了宛白的光了。” “哈哈哈!”正哥听了这话,爽朗大笑,眼里露出了赞赏,“你是宛白妹子的未婚夫,也算是我的妹夫了。不管怎么样,这情义可结下了。不过侯小爷,有句话还是得提前跟你说一声。虽然宛白不是我的亲妹子,但我可就认了这么一个妹子,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正哥说笑了。只有她欺负我的份。” “哈哈哈,她欺负你……那你就只有受着。” 侯琰笑着点头,“是。” 这话,逗乐了在场的所有人。 正哥送了礼物,其他人也都把礼物送上来了。 每个人送的礼物都不差,这都是心意。 有这么些个人,这房间里的气氛总算是变得饱满了些。 到底是生日,还是要人多,才显得不寂寥。 正哥和侯琰很聊得来,加上正哥是付航叫来的,白宇扬又是姜宛白的哥哥,这聊天一点也不枯燥。 其他几个女人则抱着忆宝吃饭,扯闲篇。 男人的聊天内容无非是女人和事业。 女人的聊天内容则是多变的。 姜宛白注意到连城灵姝的坐姿,“听说你摔了,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但是弯腰什么的,还是有点痛。” “那你就不该来。”姜宛白有些担心,“伤筋动骨一百天。” 连城灵姝一听到这句话就有些害怕,“你怎么跟付航一样,他只要看我一动就会说这句话。恨不得我二十四小时都躺在床上。我都快在床上生根了。” “那是为了你好。”姜宛白给忆宝夹菜,“你要是不好好休息,万一落下个后遗症可怎么办?” 许晴天接了一句,“有付航养着。” “……” 连城灵姝微红了脸,“说什么呢?” 赵裴欢也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我觉得啊,航哥对灵姝姐现在有丈夫对妻子的感觉了。你们是不知道,陆琪只要带忆宝出门,航哥那铁定是在家里办公的。这啊,都是为了能好好监督照顾灵姝姐。” “……”连城灵姝瞪她,“别瞎说。”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瞎说。”赵裴欢举起手指,作发誓状。 姜宛白听到这些话,心里很欣慰。 付航终于是开窍了。 这是好现象。 相信用不了多久,两个人的感情可以再得到一步升华了。 “晴天,你跟我哥呢?最近有没有约着打架?”姜宛白有点好奇。 “没空。”许晴天吃着菜,“就他那身板,我还不如去拳击馆找人打呢。” 姜宛白愣,“你现在就这么瞧不起他?” “手下败将。” “……”姜宛折摇头叹息,“我就跟我哥说,自己身手没练好,怎么好意思找你约架呢。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嘛。” 许晴天点头,“确实。” 原本在听着他们说话的白宇扬听到她们的对话,再听到许晴天这么不屑他,他拧了拧眉,凑过来,“许晴天,你当我听不见?” “我又没有要瞒着你。”许晴天睨了他一眼,“说的实话而已,又没有添油加醋,不怕你知道。” “你还真是……”白宇扬盯着她摇头,“三年不见,你还真是变得冷漠又无情,还很狂妄。” “我有狂妄的资本。” “……”白宇扬气得差点吐血,“我觉得,你是在挑衅我。” “怎么?想打一架?”许晴天斜眼看他。 “好啊。”白宇扬说着就撸起了袖子,“打输了不准哭!” “呵。”许晴天放下了筷子,“来啊。”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盯着他俩。 这突然就变得有些势同水火,火药味十足了。 两个人站起来,许晴天穿着白色的套装,齐肩短发,干净利落。 白宇扬则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的西装裤,整个人看起来简约大气,又不失气质。 包厢很大,完全可以让他俩施来。 “白宇扬,先说好了,要是不行了就认输。” “呵。那你可得早点认输,不然女孩子家家的被打伤了,可就不好了。”白宇扬冷笑。 他就觉得这女人太欠收拾。 好歹之前是他陪练出来的,到了现在本事了,竟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女人,就得好好教育教育。 “哟,这是要打架啊。”正哥笑着。 “他俩应该好几年没有动过手了。”付航起身,去把忆宝抱到自己怀里,“小孩子离远一些。” 侯琰看了眼付航,又看向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则兴奋又紧张的盯着要打架的两个人。 看来,这一家三口相处的还不错。 之前他是很不看好付航的,不过现在有这样的发展,也不是一件坏事。 此时,许晴天已经出手了。 白宇扬接招。 两个人招式很犀利,速度很快,看不懂的只觉得眼花缭乱,看得懂的则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许晴天比起三年前,确实是要厉害得很多。 以前她是体力跟不上,但是现在打了这么久,没有露出半点疲惫。 白宇扬也不差,他和许晴天,不相上下。 这俩人打得过瘾,看的人也暗自叫好。 他们都知道,这俩收着劲的。 要真打,可不是这样的。 “呵,不赖嘛。”白宇扬抽了空隙说了一句。 许晴天冷笑,“那是。” 这一场架,打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只怕还是干很久。 “好啦。”姜宛白不得不出声,“你们别打了,现在不分伯仲,都厉害!” 打起来的两个人哪里能够说停就停。 而且一开始就说好了,要认输。 现在,没有人认输。 “他们怕是停不下来了。”连城灵姝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没有想到,许晴天的身手这么好。 这利落的身姿,很飒,很酷。 羡慕得不得了。 “唉,何必呢。”姜宛白叹气摇头。 “算是给你助兴了。”连城灵姝笑着说:“热闹。” “哈,我想切蛋糕。”再这么打下去,真的是会没完没了的。 连城灵姝笑了。 此时,白宇扬先停了手。 他突然停手,许晴天的腿抬起,眼看要踢上他的面门,脚掌生生的停在了离他脸还有三分公的位置,而她的鞋跟,已经擦到了他的脖子。 若是她没有收住,白宇扬一定会受伤。 白宇扬瞟了一眼,笑,“你赢了。” 许晴天冷笑,放下了腿,“你要是不服,下次约个时间,找个好地方,再比比。” “那我找你,你可不许拒绝。” “绝不。” “真是精彩。”连城灵姝带头鼓掌,“就像看电视里的打戏一样,过瘾。” 许晴天只是头发稍有点凌乱,面色有些红,倒也还好。 白宇扬甩了一下头发,“你家付航也很厉害。哪天让他在家里表演给你看。” “你家付航”这四个字,让连城灵姝面上一热。 付航看了白宇扬一眼,“她见过我打架。” “是吗?”白宇扬挽起袖子,“我去洗个手。” 许晴天先去,白宇扬后面。 包厢里有一个很大的洗手间,男女分开,洗手台则是共用。 许晴天整理着头发,看到白宇扬出来,从镜子里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几年,你好吗?”白宇扬很早就想问了。 在都城,他知道她回来,但愣是没有遇上过。 说起来这是第一次面对面。 没想到一碰面,竟然就打了一架。 “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不好吗?”许晴天反问了一句。 白宇扬侧过身,倒是认认真真的看起来了。 许睛天眯眸。 “好像清瘦了些。” “……” “你是医生,应该会注意自己的身体。” 许晴天甩了甩手,没回应他,走了出去。 白宇扬看着她离开,洗着手,总觉得她对他好像很冷漠。 刚才,他也没有下重手啊。 这女人,还真是看不懂。 …… 姜宛白许了愿,切了蛋糕,在一片欢声笑语里,她过了二十五岁的生日。 正哥先走,之后唐优也走了。 连城灵姝和付航带着忆宝去住酒店,原本是让他们去家里住的,但是他们执意去酒店。明天一早好去机场。 白宇扬自然也不会去他们家里蹭住,去了酒店。 许晴天和赵裴欢也是。 总之最后,来的人都去了酒店。 姜宛白和侯琰回到家里,她想了想,“他们是不是故意把时间留给我们的?” “嗯。”侯琰脱下外套,“很明显。” 姜宛白躺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好累。” “你这是在暗示我,今晚什么也不能干?”侯琰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的头搁在他的腿上,“有这么累?” “当然。”姜宛白闭上了眼睛,“主要是早上太早了。” 侯琰轻捏着她的肩膀,“中午回来休息过。” 姜宛白睁开眼,满眼的幽怨,“休息?那叫休息?”她就搞不明白了,男人的劲是不是就使不完。 侯琰笑着哄道:“是,是我不好。那晚上,早点休息。” “我告诉你,你今晚要是再折腾我,我就废了你。”她应该明天跟他们一起回都城。 “这么狠?” “惹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姜宛白恨恨的咬牙。 “你就没有考虑过你以后的生活吗?”侯琰给她按着肩膀,轻重适宜。 姜宛白冷笑,“男人多了去了。” 肩膀上的手劲停了。 “你说什么?”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沉。 不用睁眼,她也知道男人脸色不好看。 哼。 他会折腾她,她就不会了吗? “我说,男人多了去了。找谁都是……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上了。 她睁大了眼睛,正好就对上男人那双带着愠怒的眼睛。 他正凶神恶煞的惩罚着她,直到她拍背求饶。 “呼呼……”她喘着气,口腔里一股腥甜味,“你……” “你要是敢在外面找野男人,我见一个,废一个。”侯琰咬牙切齿。 “……”姜宛白现在终于知道男人生气起来,有多么的可怕了。 她哼哼道:“是你先惹的我。” “我那是爱你。” “……”瞧瞧,把这话说的多么的漂亮,让人无力反驳。 “我知道了,以后会控制自己。”侯琰最终还是先服了软,哄着她。 姜宛白噘嘴,“这还差不多。” “那你还会去找外面的野男人吗?”他记着这话的。 “你觉得外面有比你更好的野男人吗?”她问。 侯琰将她抱起来,“没有。还有,我不是野男人。” 就算是有,他也不会让她被骗走。 这女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姜宛白靠着他的胸膛,“那你怕什么?这点自信都没有,那还是侯小爷吗?” “因为那个女人,是你啊。” 因为是她,所以他才人患得患失。 特别是三年前她突然离开,让他越发的有些害怕她会离开。 现在才知道,他有多紧张她,多离不开她。 姜宛白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心里暖暖的。 她搂着了他,“自信点。这世上,除了你,我也看不上谁了。” “真的?” “嗯。” 侯琰这才笑了。 这晚,侯琰确实是没有再折腾她了。 两个人搂着睡到了天亮。 一早,他们去送付航他们回都城,都买了一个点的航班,倒也是结伴而行。 送他们走后,姜宛白才送侯琰去公司。 在公司楼下,就碰上了仇清。 昨天,侯琰都没有到公司里来过。 现在看到他,还有姜宛白,她面色冷淡。 “清姐,早。”姜宛白率先打招呼。 “已经十点了,不早了。”仇清看了眼她,气色红润,神采奕奕的站在侯琰身边,略有些碍眼。 姜宛白微微扬眉,“确实不早了。” 仇清没再理她,直接看向侯琰,“澳州那边的生意,你什么时候过去?” “很急?” “确实是很急。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发信息你也没有回。那边,不能再拖了。”仇清说:“那边的事情,必须得你亲自去。” 侯琰拧了眉,“我知道了。” “所以,你什么时候去?”仇清刨根问底。 侯琰不太喜欢她这样的态度。 他清楚,她是在姜宛白面前故意这般跟他说话。 “等我先跟那边联系了再定时间。”侯琰看向姜宛白,眼神都变得温柔了些,“你要不要上去玩?” “你上班,我玩什么?”姜宛白笑着摇头,“我去我自家的公司。” “好。”侯琰说:“你下午来接我。” “没问题。” 姜宛白笑容明艳的对仇清挥了挥手,“清姐,回见。” 仇清很淡漠的点了一下头。 姜宛白侧过身,轻踮脚尖亲了一下侯琰的嘴角,“下班了我来接你,乖乖上班哟。拜拜。”说完,她背着手,蹦蹦跳跳的甩着车钥匙走了。 侯琰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 仇清见状,脸色越发的沉了。 等那车子开走了,她才说:“你以前,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呢?”看不见车子了,侯琰才收了笑脸,恢复了那冷漠的神色,高冷不可攀的走在前面。 “现在,你谈了恋爱,就把工作抛在一边了。”仇清说:“你有今天不容易,现在公司面临这么多困难,难道不应该先把公司里的事情解决了再去谈情说爱吗?” 侯琰停下来,转过身,一脸严肃,“事业没有了还可以再拼。但是她要是没了,我就没了。” “你!”仇清拧紧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一直都是这样。”侯琰冷声说:“仇清,你是我工作上的伙伴,之前这边的事都是交由你在负责,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你愿意帮我,是因为你信任我。现在,我不求你能对宛白如同对我一样信任,只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又说了一句:“还有,她是我的女人。以后,会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对她客气一点。” 说罢,他走进了电梯。 仇清愣在原地。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侯琰会这样跟她说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此时,她对姜宛白原本就没有的好感,变成了厌恶。 那个姜宛白,会阻碍侯琰的前程! 侯琰该是王者,那种站在顶峰的王者。 他的身边,不该有牵绊者。 仇清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心里在盘算着。 …… 侯琰出差,势在必行。 姜宛白送他到了机场,歪头问,“侯小爷,需要我帮忙吗?” “我能解决。”侯琰摸着她的脸,“等我解决不了,再请姜小姐帮忙。” “好。”姜宛白大方的应下了。 侯琰笑了,“啧,我们家宛白,似乎很厉害呢。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和正哥认识。”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姜宛白拉着他的衣角,“总之呢,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难题,记得跟我说。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你解决。” “一定。”侯琰知道她有本事,现在身体也变好了,他本不该这么担心。 可是他对她的担心,并不会因为她现在不该担心而不去担心。 就算她再厉害,也只是他心里的那个小女人。 “你也是,自己要多加小心。实在是不行,你就回都城去。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就回去找你。”在都城,至少有白宇扬,付航他们在。 “那不行。我生日那天问了一下付航,在京都我也是有产业的。打算抽个时间好好清点清点呢。”姜宛白微微扬起下巴,“你说,我这一清点,会不会比萧家还壕啊。” 侯琰乐了,“不管比萧家怎么样,反正我知道,我是攀上高枝了。” “你怎么不说你抱上女富豪的大腿了?” “嗯。不止是大腿,哪哪都抱过了。” “……”姜宛白瞪了他一眼。 侯琰大笑。 …… 侯琰走后的第二天,仇清就找到家里来了。 姜宛白很意外。 “清姐,你怎么来了?”总该不会是来找她麻烦的吧。 仇清难得的对她笑了笑,“侯琰出国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会很无聊吧。” “还好。” “下午有个酒会,你有没有兴趣?” 姜宛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问她要不要去酒会? 她摇头,“我不熟。” “这个酒会是萧家大小姐办的,请了不少人,你确定不去看看?”仇清问。 萧家大小姐? 姜宛白还是摇头,“我不认识,人家也没有请我,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 还是拒绝。 仇清想着她不是因为没有什么可看的不去,而是因为有些惧大场合。 在都城姜家确实是有一手,但是到了京都,也只有躲的份了。 她就没搞懂,侯琰喜欢她哪一点。 就因为长得好看? 这世上,长得好看得的多了去了。 有本事? 她帮姜自明重回姜家的那点本事,也不稀奇。 更何况,她当时顶着侯家未婚妻的头衔,有侯家在背后撑着,想做什么也容易。 越发的觉得,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行吧。我就是来问问你,你要实在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仇清本以为她会去的。她要是去了,她还能高看她一眼。 现在她拒绝,只当她是怯场。 没有侯琰在,她根本就无法面对那样的场合。 “嗯。”姜宛白笑了笑,“谢谢清姐。” “走了。”仇清是不太想跟她多待的,她瞧不起她,自然是不屑的。 姜宛白送走了她,便躺回了沙发上。 这个仇清,看着也不像是情敌。 但是对她的不喜欢是能够从眼睛里看得出来的。 很直白。 哪怕是当着侯琰的面,她表现出来的也是不喜欢她。 嗯…… 她也不是金子,不能强迫所有人都喜欢她。 只要不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她是能够看在她是侯琰的伙伴上不计较的。 手机响了。 她拿过来看了眼来电,不由笑了。 今天是什么情况? 一个个不该来找她的人,好像都来了。 先是仇清,现在是萧夫人。 这个萧夫人也是有意思,上次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以为除了针锋相对,不会再什么交集才对。 哪知,竟然又打电话来了。 “姜小姐,我是萧芳若。”对方的声音很温柔,很友善。 姜宛白拿着手机,“我知道。萧夫人有事?” “下午四点,我女儿办了个酒会,你能不能赏脸来?” 又是酒会! 还真是奇了怪了。 仇清来问她要不要去,她拒绝了。 这边的主人家又打电话来,请她去。 呵,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她斟酌了片刻,“好的。” “真的吗?那我派人来接你。”对方似乎很兴奋。 “不用,我自己开车。” “那好。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好。”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有点搞不明白了。 这位萧夫人似乎对她热情得很呐。 且不说他们之间这有些火花的关系,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交情,怎么她女儿办个酒会,要请她呢? 呵。奇怪。 …… 三点五十五分,姜宛白把车停在了一扇辉煌大气的雕花大门前,一路开过来,都看到了院墙。可见这面积,大到无法想象。 此时在门口,她也没有办法看到里面是长什么样。 以前觉得侯家够豪华了,可今日来到萧家,侯家也有些黯然失色了。 “姜小姐吗?”保安看走过来,敲了她的车窗,询问着。 “是。” “您的车请跟着前面的巡逻车走。” “好的。” 果然是大户人家,瞧瞧进了这大门,还得有专车带路。 确实也需要,这里面要不是有专车带路,怕是会绕晕。 里面的支路很多,树林隔了一片又很敞亮,便是花海,还有泳池,荷花池。 这一路的风景,像出来游玩的。 一路上还遇上了很多狼狗烈犬,由专人牵着。 每一双眼睛都盯着车,警惕的竖起了耳朵,似乎只要发现什么不对劲,就会扑上来撕咬。 狗的警觉性比人还要高,养些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安什么报警器要管用。 在里面兜转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了房子。 看到眼前巍峨的建筑物,姜宛白惊到了。 所谓城堡,这才是最好的诠释。 欧式建筑和中式风格相撞,一点也没有违和感,反而相衬出彼此最深的魅力。 旁边有个停车场,停了不少巡逻车,还有一些私家车。 她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便知这些大概都是来参加这位萧小姐的酒会的。 一辆辆车标都彰显着主人的财力,她这辆代步车停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好似一个村姑站在一群富家千金堆儿里。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59、事关侯琰的面子 她把车停好,下了车。 “姜小姐,您往那边去,有专人接待。”引路的人指着前面。 “好,谢谢。” “不客气。” 姜宛白看着那高门,缓缓走过去。 她是踩着点来的,这会儿已经四点了。 就她一个人还在外面。 她走过去,还得签到,然后才有佣人引着她往里面走。 一进去她就开了眼。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宛如另一个世界。 她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只觉得奢华。 也难怪萧氏集团在京都这么横,瞧人家的居住地,好像不横就不太正常了。 里面这些人,她大多都不认识。 偶尔会看到几张熟面孔,但她都不会去打招呼。 毕竟,被她认识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端了杯果酒,便走到一边。 目光扫了一圈,她看到了仇清。 有一点她没有明白,萧家小姐的酒会,为什么会请仇清? 按理说,仇清是站在侯琰这一边的,萧家则是站在那对父子一边,似乎是对立面。 不过在商场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 更何况仇清和侯琰多年的交情,应该也不会做对不起侯琰的事。 忽然,仇清的视线也扫到她这边来了。 四目相对,姜宛白友好的微笑着点头。 仇清则是愣了一下。 她跟身边的人打了招呼,然后才走向她。 “清姐。”姜宛白落落大方的喊她。 “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这女人,说一套做一套啊。 她打量着她,几次见她都是穿着一身妖艳的红色,整个人在人群里显得异常的耀眼夺目。 当真是一点也不低调。 姜宛白说:“我确实是没想来的。只是萧夫人打电话请我来,我不好拒绝。” “萧夫人?”仇清蹙眉,明显不相信。 萧夫人那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认识? “嗯。” “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这可不是你在都城参加过的那些小酒会。这里面的人都是大有来头,你要是来见世面的,那就站在一旁低调点。别冲撞了一些你不该惹的人。侯琰不在,没有人能护着你。”仇清就是觉得她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除了有几分姿色,根本就不堪大任。 要不是有侯琰,姜家又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总之,她不喜欢这个女人。 能够站在侯琰身边的,应该是萧家大小姐这种,再不济也应该是傅明菲那样的。 姜家无权无势,只是一个小商人,怎么能够帮侯琰? 呵,不给侯琰惹麻烦就不错了。 姜宛白勾了勾唇,“谢谢清姐的提醒。” 仇清高傲的睨了她一眼,走了。 姜宛白看着仇清的背影。 要说,仇清也是为了侯琰好。 她就是怕她给侯琰添麻烦。 只是,这个仇清对她,是真的很不待见啊。 不过也无所谓,她想跟侯琰好,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 已经四点二十了,主人家还没有出现。 姜宛白安安静静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反正闲着也闲在,她就盯着那些脸庞在脑子里搜索。 能找到信息的人,在全球都是有产业的。 总之,都是大佬。 最差的,也是业界翘楚。 萧家把这些人请来,要说没有目的,她都不太信。 “萧小姐。”忽然,背后有人在说话。 姜宛白回过头去,并不见萧小姐。 对方看到她,也有些意外,“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姜宛白眨巴着漂亮的眼睛。 这人,刚才是在叫她萧小姐? 哈! 她跟萧家这位大小姐,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吧。 也能认错! 呵,只能说明,对萧小姐不熟。 姜宛白继续品着酒,吃着甜品,倒是惬意。 没有侯琰的日子,只能这么过了。 忽然,耳边传来很大气磅礴,气势如洪的钢琴声。 这挑高的大厅里,仿佛自带音效,将这钢琴声传达到每个角落,传递到每个人的心里。 听着这琴音,可见演奏者功力非凡。 这钢琴曲一响,众人都安静下来了。 似乎天上神音,震憾着每个人。 跟着这曲子,仿佛在崇山峻岭之间来回穿越,能够激发人内心里的无穷力量。 姜宛白的手指轻敲着杯面,很是沉醉。 一曲终,热烈的掌声响起,久久不停,足以见这些人对弹奏者是尊敬的。 “让各位久等了。一首《圣托里尼》,代表我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欢迎和感谢。”温柔动听的声音如同黄鹂一般悦耳。 姜宛白挑眉看过去,在人群之中,一个身姿纤瘦,身穿一袭鲜艳火红长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她五官精美,气质非凡,优雅端庄,让人一眼便会沉沦。 那抹鲜丽的颜色,姜宛白微微蹙眉。 她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不仅和主人家穿的衣服同色,好像也同款。 啧! 这是犯了大忌啊。 也难怪之前仇清那双眼睛在她身上转了又转。 “大家赏脸来参加我办的酒会,依依很高兴。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酒会,大家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萧依依落落大方,举手投足和言语中,都带着优雅。 跟她交好的朋友都上前,对她刚才弹的那一曲一阵狂赞,其他人也围着她。 她就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家世,样貌,才华,人际关系,都是顶尖的。 侯应光能跟这样的女子在一起,是他的福气。 “小姐,侯少爷来了。”佣人上前。 萧依依一听,漂亮的眼睛里绽放着光彩,“去请。” “是。” 众人皆知萧家和侯家少爷的关系,只是还没有订婚,但大家都明白,这俩人要成为眷属,那只是迟早的事。 此时,萧依依满心欢喜的等着心上人。 众人也想伸长了脖子等着。 毕竟,侯应光的父亲,可是有资格参加这次最高领导人竞选的人。 以后这位侯少爷,只怕再想见,也是难喽。 门口走进来两个身姿挺拔的人。 一个是萧家的大少爷,萧安信。 另一个,就是侯震威的那位独子,侯应光了。 姜宛白细看了一下侯应光,长相有些柔美,目光阴森,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俊美。 在他身上,她似乎看到了邱奕阳的影子。 不过,他比邱奕阳要阳光一些。 瞧,他现在脸上挂着笑,倒是显得有好亲近。 只不过再细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着阴柔,又不太好相处。 姜宛白微微挑眉,她好歹也算是见过不少恶人的,从他的面相上看,这个男人是个狠角色。 侯应光走进来,第一眼是看到的萧依依。 可是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侯少爷看向了旁边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也穿了一件鲜艳耀眼的红裙,最让他们意外的是,她身上的这条裙子竟然和萧小姐穿的这条有些相似。 这…… 来参加别人办的酒会,怎么能穿这么显眼的衣服? 长的这么漂亮,再穿这么鲜艳的衣服,这不怕抢了主人家的风头吗? 萧安信也看到了姜宛白。 那一袭无袖v领的连衣长裙,衬得她的皮肤白得发光。 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站在那里,一切仿佛都沦为了她的背景。 就算是跟萧依依相比,她也未输分毫。 甚至,比萧依依更加的耀眼。 “她也来了。”萧安信声音里带着笑。 “你认识?”侯应光问。 “认识。之前集团扣了她家公司的货。”萧安信说:“怎么?你也认识?” 侯应光的薄唇微勾,“算起来,我应该可以叫堂嫂。” “嗯?”萧安信没太明白。 侯应光没解释,也没有走向满心欢喜等待的萧依依,而是走向了姜宛白。 他这个举动,让萧依依的脸色微变了一下。 她之前没有注意,现在才看到那个女人。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拧眉,终于想起来了。 之前在雅阁居的时候见过一面。 那个时候,妈妈在看到这个女人之后,脸色还有些异样。 她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侯应光已经站在姜宛白面前了。 萧依依收了收心绪,她没有走过去,而是上了楼。 姜宛白很意外,侯应光不去找他相好的,靠近她做什么? 她双手端着酒杯,目光冷清,不慌不忙,直视着他。 仇清站得远远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她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什么安分的。 明知道是来参加别人的酒会,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还跟主人家撞了衫,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有主的男人眉来眼去。 要是侯琰知道了,不知道多伤心。 “我见过你。”侯应光这是对姜宛白说的第一句话。 “是吗?”姜宛白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侯应光轻扫了她一眼,比起那天远远的见到,今天看得更加的清楚。 这姿色,果然非同一般。 就算是跟萧依依站在一起,也不逊色。 萧安信站在侯应光的身侧,也打量着姜宛白。 这姑娘,越看越有味。 而且,越看越觉得好像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应光哥,你当初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调侃。 众人看过去,是萧依依。 她换了一身青色的抹胸长裙,一层浅浅的纱很轻很仙,身材高挑,气质优雅,宛如跌落凡间的仙女。 这一袭青色长裙,再对上姜宛白那袭红色,似乎平分秋色。 现在他们才发现,刚才萧依依要是不去换掉那身红裙,只怕是要被这女人给比下去。 这女人似乎天生就该穿这样耀眼的颜色,甚至还会觉得,这个颜色就是为了她而存在的。 她美的如同妖精。 那双漂亮的媚眼,更是勾人摄魂。 盈盈一握的腰肢让人流连忘返。 当然了,萧小姐也不差。 有人眨巴着眼睛,怎么忽然在她们身上,看到了相似之处呢? 哪里像? 大概,是这身材吧。 “有吗?”侯应光侧过身,看着那娇俏优雅的身影,目光里带着深情和爱意,“你今天,好美!” “可是,你还是先跟这位小姐说了话。”听起来似在报怨,但脸上却是挂着笑容。 众人都觉得,萧小姐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看到有人穿了跟她一样的衣服,她便去另换了一身,不让别人比较,也没有给对方难堪。 现在,哪怕是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说话,她也不生气。 像她这样大度懂事,又能撑场面的女人,去哪里找? 侯应光笑着睨了眼姜宛白,“你别这么说。这位呀,过些时候,只怕你也得叫她一声堂嫂。” 萧依依是真的惊讶了。 “好了。有这么多朋友在,别在这里愣着了。”萧安信觉得他们一直盯着姜宛白也不礼貌,冷落了其他客人,也不好。 萧依依没从侯应光说的那句话里缓过神来。 这女人,会成为他们的堂嫂? 不过,不管她成为谁,只要不挡侯应光和萧家的道都无所谓。 “各位或许不知道这位姜小姐是谁。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姜小姐是我堂哥侯琰的未婚妻。话说回来,我堂哥看上的女人,应该也是百里挑一的吧。”侯应光再次盯着姜宛白,“刚才在外面就听到了依依弹了一曲,不如姜小姐也来助个兴?” 姜宛白以为会为难她的人是萧依依。 怎么也没有想到,侯应光会在这种时候对她发难。 看来,这侯应光和侯琰,还真是对上了。 在自己女人的酒会上,这么为难她,是想借此机会,下侯琰的面子吧。 毕竟,在场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 侯琰是谁,他们大多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毕竟,都城侯家,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姜小姐是客人,怎么能让她来助兴?”萧依依拉了拉侯应光的手,“算了,来者是客,别为难人家。” “说的是。”萧安信也接了一句,“你要是想听,就让依依弹嘛。” 侯应光扬了扬眉,“你们兄妹俩这是怎么了?说得好像我在为难姜小姐一样。” 难道不是? 萧安信很想反问一句。 “姜小姐,既然主人邀请,你不如就答应了。”不知道是哪里来一个声音,也开始附和着侯应光。 姜宛白寻着这个声音看过去,那女人站在仇清的身边。 刚才她也注意到了,仇清跟那个女人时不时的说着话,好像很熟稔。 仇清在她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不避不躲。 既然被侯琰那么看重,那就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给侯琰争脸。 呵,听说她几岁就被放养出去了,十几年才重回姜家。后来又得了什么病,还差点死了。 现在看着很温婉优雅,不过是因为生了病之后变得柔弱。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知书达理。 其实,只怕是没什么本事。 所有人现在把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 如果她应下了,要是会弹倒还好,不说比萧依依多好,至少也不会完全丢了侯琰的脸。 但是她要不应,都会认为她太不给萧家,不给侯应光面子。 这可是在京都,不比在都城。 换成别人,得罪哪一位都不敢,更何况一下子两位都在。 只怕,她会不会,也得应下。 “大家既然这么想听钢琴曲,家里正好有乐师,不如让他给众人助兴可好?”温声细语如燥热的天气里吹来的一抹清风,落在耳朵里,听得舒服。 “妈咪!”萧依依回头,笑容明媚的走过去,挽住萧夫人的手臂,“您怎么才下来?” “刚才跟朋友通了个电话,耽搁了。”萧夫人一出现,众人连连问好。 萧夫人礼貌的回应着,依旧那般柔和优雅,仪态万千。 如果把赵如心比做未被尘世染过的天边净土上开出来的一朵娇滴滴的无刺蔷薇,她美的让人心醉,让人沉迷。 而萧夫人则是开在尘世里最复杂的腹地里的一朵带刺的玫瑰,她经历了风吹雨打,依旧开得盛艳,漂亮的让人想要采,却又会害怕伤了自己。 这样的女人,若不是肩负着家业的重担,怎么能让自己变得这么坚韧? 这样的女人,活成了大多数女人想活的样子。 “姜小姐,不好意思,我邀请你来,忘记和依依说了。”萧夫人走到姜宛白面前,笑起来眼睛如同深夜里的月亮,很温和,“他们闹着玩,你不必当真。” 不止是众人意外,就连萧依依和萧安信,还有侯应光都意外了。 这女人,竟然是萧夫人请来的。 她们,很熟吗? “无妨。”姜宛白笑着说:“我得多谢谢夫人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认识了这么多大人物。”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认识一下?”萧夫人对姜宛白的态度,真是惊到了旁人。 这个萧夫人虽然对谁都和气,可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够得到她这般的特别对待。 这姜宛白,不就是侯琰的女人吗?至少这么对她? 姜宛白也不明白萧夫人对她的这般友好是为了什么。 想在她这里图什么? 她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意味深长看着她的侯应光。 难道,是想从她这里入手,拉拢侯琰,为侯震威父子所用? “谢萧夫人厚爱。不过刚才侯先生如此强烈的希望我能弹一曲为大家助兴,我也不好拂了侯先生的面子。我这手指啊,好久没有碰过钢琴了。刚才萧小姐那一曲,确实是勾了我的瘾。” 侯应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是侯琰的未婚妻,她要是不应战,那不就是让侯琰失了脸面吗? 事关侯琰的面子,她还是要争一争的。 众人再惊。 原本以为萧夫人来帮她解围,她会顺着下来。 哪知道,她竟然还真应了。 侯应光微微挑眉,倒是个有趣的女人。 仇清则是冷笑了。 这种时候还想着出风头,也真是不知好歹。 “那请吧。”侯应光让开了道。 他倒想看看,侯琰的女人能有多厉害。 姜宛白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那架三角钢琴前。 她的手指轻抚着钢琴,打开,手指扫了一下琴键,声音悦耳。 她坐下。 抬手。 纤细如青葱的手指轻搭在钢琴键上。 范儿,起足了。 手指按了下去,琴声响起。 一个调追着另一个调,从一开始,就是在追逐。 缠绵极至,甜蜜宁静,但是又有那一丝淡淡的忧伤在其中,如同两个人在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到了最后,它们融合为了一体,相拥在了一起,不再分离。 这段琴曲不似萧依依谈的那段那么的激昂,热情。 淡淡的,甜甜的,又是忧伤的。 洗涤着那浮躁,安抚着内心的激情,让人能够回归到最平静的时候。 仿佛把心里最深处的东西都勾了起来,可以好好的静下心来,去品,去想,去回忆。 曲终。 姜宛白站起来,对众人微微弯腰,“见笑了。” “哇,你弹的也太好了吧。”萧依依情不自禁的拍起手掌来,“距离我上次听卡农的时候,有好久了。你这弹的,不比我老师弹的差。” “萧小姐过奖了。”姜宛白不骄不躁。 原本,是想让她难看的,哪知她竟然真的能弹出这样的名曲。 更让人意外的是,萧小姐居然毫不犹豫的夸赞了她。 站在仇清旁边的女人小声说:“看来,她还是有点能力的。” “哼,不就是弹个钢琴吗?会弹钢琴也不是什么本事。”仇清很不屑。 许漫说:“你既然不喜欢侯琰,干嘛管他找个什么样的女人?说白了,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伙伴,朋友。他的妻子,可是他将来最重要的人。这么重要的角色,哪能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担任的?”仇清盯着姜宛白,“我总觉得,她还不够格。” “你也真是瞎操心。既然你别人不能帮他,会拖累了他,那你干脆和他在一起算了。这样,你就不用纠结了。” “他不喜欢我。”仇清提起这个,心里有些烦躁。 “你喜欢他吗?” “……”仇清没回答。 “这么多年,你还觉得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伙伴?” 仇清想了想,“对。他之前说有未婚妻,我都觉得无所谓。所以,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可是,我记得你曾经暗中去查过那女人的家世。”许漫提醒着她,“你之所以觉得无所谓,是因为你觉得她不可能跟侯琰长久。侯琰也不可能真的会爱上她。” 仇清盯着她,“不是。” “你就是。”许漫正色道:“我觉得,你应该正视一下自己问题了。” 仇清不语。 …… 侯应光斜睨着姜宛白,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本事。 也是,能被侯琰看上的女人,哪能真的很差? 萧依依对姜宛白倒是有了新的认识。 萧安信跟萧依依是一样的感觉,这个姜宛白,还不错。 “姜小姐真是深藏不露。”萧夫人眼里满是欣喜。 “献丑了。” “哪里。”萧夫人看了眼众人,“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尽兴?要是没有的话,我让乐师继续为大家弹奏。” 萧家请了专门的钢琴演奏家,此时音乐起,气氛又变得活跃了。 萧夫人领着姜宛白去见了几个好朋友,这样的情况,萧依依有点摸不透了。 “哥,妈咪似乎很喜欢姜小姐。”萧依依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对待一个外人。那重视的态度,我都有些吃醋了。” 萧安信的目光一直落在姜宛白的身上。 那抹红色很是耀眼。 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站在母亲身边,偏偏是有气场的。 恍惚间,他将两个人看成了一个人。 猛的甩头。 “怎么了?”萧依依注意到他的举动,“你喝多了?” “才开始,哪有喝多。”萧安信再次看向姜宛白,“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萧依依仔细的看过去,“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你也有这种感觉?”萧安信有些兴奋。 “哥,你以前是不是谈的女朋友有她这一款的?” “去你的。”萧安信瞪了她一眼,“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萧依依忽然吸了一口气,“你有没有觉得,姜小姐和妈咪好像有点像?” 萧安信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绷直了腰。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姜宛白在笑。 站在她身边的萧夫人,也笑了。 这一笑,萧安信忽然拍了一下额头,“对!就是这种感觉!” “嗯?” “第一次我见她,我就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刚才你这么一说,你看她笑起来,是不是真的和妈很像?”萧安信拉着妹妹往那边看。 萧依依点头,“是啊。是像。那双眼睛,很神似。” “也难怪妈对她这么好。这是美人之间的一种惺惺相惜吧。”萧安信又叹了一声,“要不是我知道妈只跟爸结了婚,我都会怀疑这是不是她在外面留下的私生女。” “呵。你觉得,妈咪会是那样的人吗?”萧依依有点佩服他这个脑洞。 萧安信摇头,“不可能。萧家不会有这种黑历史的。” “别说她们这种神似的,就算是那种长得八九分像的,也是有的。所以啊,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的也是。” …… 姜宛白在萧夫人的引荐下,认识了不少大佬。 当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在那些大佬心中会留下什么印象。 毕竟她又不是萧家小姐。 不过是给萧夫人面子,才跟她交流了几句。 阿洛把萧夫人的手机拿过来,萧夫人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去外面接电话。 她一走,那些人也不会再理姜宛白。 姜宛白早就想躲开了。 趁着这个机会,她也暂时退出了这大厅。 站在外面透了口气。 “你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夫人走了过来。 姜宛白看着她,“确实是。” “有机会,还是可以多认识一些人。社交不仅仅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认识一些朋友。而是认识的这些人里,在某一天你需要的时候,对方可以帮你一把。” 萧夫人说:“侯家的那位侯小爷,在都城有所作为。你既然是他的未婚妻,将来肯定是少不了帮他维系一些关系的。” “您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经商涉政了,都避免不了要找人际关系。最重要的是,怎么维护这段关系。” “所以,萧夫人这么待我,是想要维护什么关系吗?”姜宛白唇角轻扬,目光在这黄昏时分,变得有些冷清。 萧夫人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意外,“你觉得,我这么对你,是想得到些什么?” “萧家和京都侯家会成为姻亲,侯家那位是要往上走的人,他现在需要的,我想很多人都知道。若是侯琰能够支持一下,我想还是有作用的。”姜宛白觉得,商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图。 “你这么想,很合理。”萧夫人对此,赞赏的点头,“现在萧家全力支持侯家,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帮他,还能帮谁?” “从侯琰那里入手,怕是有些难。因为都城侯家和京都侯家的关系,并非那么好。几十年可以不见的人,根本谈不上有关系。所以,若是从我这里下手,还有那么一点希望。”姜宛白继续说。 萧夫人笑了,“看来,你在侯小爷心里,是有很重要的地位。” “若是萧夫人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我确实会这么想。但是,萧夫人待见我,并非是为了侯家的事。”姜宛白话锋突然就转了。 萧夫人这下真的是很诧异,“你难道,并没有认为我是接近你,是为了侯家?” “萧夫人的名声在京都那是响当当的,做事应该也是光明正大的。更何况,我跟侯琰只是未婚夫妻关系,又不是夫妻关系。就算是夫妻,也不见得从我这里下手能得到想要的。所以,根本用不着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姜宛白面向萧夫人,“我也想问一问,您为何这么待见我?” 问的,够直接。 仿佛心里的那层纸,被捅破了一般。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第一眼之后,就想见她。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 甚至在南佛寺那晚,她还梦见了她。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过的。 “我……” “妈咪,我找您好一会儿了。您在这里做什么?”萧依依的声音传来,萧夫人的话咽了回去。 萧夫人说:“看到姜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就跟她说几句话。” 萧依依笑着说:“您跟姜小姐这么投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母女呢。” “瞎说。”萧夫人轻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行了,先进去吧。” “嗯。” “姜小姐,你要不要一起进去?”萧夫人问。 姜宛白摇头,“我再站一会儿。” “那行。我们先进去了。” “好。” 母女俩走后,姜宛白却是把萧依依说的那句话给记在心上了。 母女?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因为这两个字而产生异样。 不过只要稍一想就知道不可能了。 萧夫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是二十多年前,在一家小医院生下孩子,又丢下孩子离开的人。 呵,是她想多了。 这个想法,也让她觉得可笑。 一抬眸,就看到了侯应光。 “侯琰把你这么娇弱的女人放在京都,他怎么放心?”侯应光走到她面前,“他的那些糟心事,还没有搞清楚吧。” 姜宛白双手环胸,背靠着石柱,“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你觉得,是我干的?”侯应光轻笑。 “是不是你干的,反正给他找了麻烦,对你来说,就是好事。不是吗?” “看得透彻。”侯应光说:“其实,不管怎么样,好歹也都是姓侯。他们要是待见我们,我爸和叔叔,也是兄弟和睦。我和他,感情应该也不会差。” “呵。”姜宛白对此,并不想发表什么。 侯应光见她一脸的不相信,“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侯琰要是帮我,他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做。” “不帮你,你觉得他就做不下去了?”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忍不住想要嘲讽一句,“你就这么肯定,你父亲,能够上位?” 侯应光睨着她,丹凤眼里迸射出了一抹冷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又没喝醉。”姜宛白勾唇,“实话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在没有百分百敲定的之前,你说的每一句承诺,都有些可笑。” 侯应光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女人,长了张好看的嘴巴,却说不出好听的话。 “呵,你跟侯琰一样,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你也一样。都姓侯,可也是……”姜宛白看着他摇头,“一言难尽。” 那神情,眼色,完全是嫌弃。 侯应光眯起了眸子。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他。 还如此不屑。 她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他? 姜宛白很欣赏他的黑脸,要不为了给人家留点面子,她真的很想拍张照片给侯琰看看。 她得意的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 姜宛白在京安港出货。 最近一切都很正常,回归了原来的平静。 货出完后,她就开车去了机场。 今天,侯琰回来了。 到了机场,飞机还有十多分钟才到。 她坐在休息区,刷着手机。 不经意的抬眸,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刹那,她猛的站起来。 等她再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是他! 他果然在京都! 心脏突然跳动得厉害,情绪一下子就被那个身影给勾了起来。 似乎,她又找到事做了。 侯琰下了机,找了一圈,才看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明明才分开了三天而已,就像分了几年一样。 他走过去,近了一些,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对。 “宛白。”他唤着她的名字。 姜宛白抬头看他,“你到了。”她看了眼时间,确实是已经到点了。 “你怎么了?”刚才神色,不太对。 “没事。”姜宛白摇头,“想到了事,分了神。” “真的没事?”侯琰不放心。 “嗯。”姜宛白扬起笑脸,“真的没事。” 侯琰也不再多问,推着行李,拉着她的手,走出机场。 他们刚走,那个大柱子后面走出了一个男人,凝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活着,他们又在同一个地方,是不是预示着,他们真的是……不死,不休? …… “夫人。”阿洛走到萧夫人的面前,把手上的资料拿给她,“这是您要的东西。” 萧夫人看了眼他手上的文件袋,久久不敢去接。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着去查了。 这些年,她始终都有一个牵挂,一个不敢去碰的牵挂。 现如今,看到了那个女子,她心里的那份牵挂似乎有了着落。 可她不敢那么轻易的就去相信。 让阿洛去查,也实在是拗不过心里的那份好奇。 “夫人?”阿洛见她不接,“您是没有准备好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0、她是萧家的女儿 萧夫人抬起了手,接过文件,“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吗?” 阿洛说:“时间隔得久远了些。时过境迁,当年又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有些东西查不到。” “是啊。”萧夫人手平抚着文件袋,“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除了工作,她都会想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 那是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您既然怀疑姜小姐是大小姐,要不然直接做dna吧。”阿洛提议,“查的这些资料,都不见得完全准确。验dna快,又精确。” 萧夫人看了他一眼,“在一切都只是怀疑的情况下,怎么去跟她验dna?” “这个很好办。” “我不许你乱来。”萧夫人警告他。 “是。” 萧夫人轻叹道:“她若真是那个孩子,我又该怎么面对她?生下了她,就将她丢下,没有尽到一天做母亲的职责。” “当年您也是逼不得已。如果她真是那个孩子,现在您只要让她的公司做起来,给予她想要的,就好了。” “你一个大男人,又没有结过婚生过孩子,哪里懂我的感受。”萧夫人睨了他一眼,“那天的酒会,我看她的表现,真的不比依依差。她若是生在萧家,一定会成为万众瞩目的人。” 阿洛说:“姜小姐这二十多年,倒是经历了不少事……” 他慢慢的将查到的事情都跟萧夫人说了。 萧夫人听着,眉头一直紧蹙未松。 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 “现在她的母亲在疗养院养着,她的父亲一直在旁守候。家里的生意由她的哥哥在打理。她出现在京都,也是因为这边出了事,她哥走不开,才让她来的。” “她跟那个侯小爷,是真心的?” “应该是。”阿洛说:“侯家夫妻对她都很好。如果不是她之前身体不好,只怕早就已经结婚了。” 萧夫人蹙着眉头,“那天她问我,接近她是不是因为想从她那边下手拉拢都城侯家。现在想想,她跟都城侯家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可偏偏侯应光父子和侯家关系并不好。你说,我要跟她走得近,会不会给她添麻烦?” “夫人,我觉得您首先要确定清楚,她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如果不是,那就无需去在意这些了。”阿洛从来没有见过夫人这般担心的样子。 她做事一向不计过程,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可是现在,在还没有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她当年的那个孩子,她就开始担心这,担心那了。 萧夫人深呼吸,“是我太紧张了。” 她放下了那些资料,“你去跟安信说一下,让他别碰姜家的生意。” “是。” …… ac的问题已经处理完了,姜宛白完全没有要回都城的想法。 她约了正哥在龙腾凤府吃饭。 “正哥,没有耽误你吧?” “说的哪里话。你请我吃饭,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我也得来。”正哥乐哥哥,“妹子,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姜宛白不好意思,“确实是有点事想麻烦正哥。” “你有事能够想到我,那说明你看重我,相信我。”正哥很豪气,“你说,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我能办得到的,都给你办到。” “没有那么严重。”姜宛白笑了笑,把手机放到他面前,“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下这个人。” 姜宛白说:“我在京都没有什么有脉,也是人生地不熟,只能麻烦正哥你了。” 正哥拿过手机看了眼,“你一会儿发我手机,我让下面的人去找。” “那就谢谢正哥了。” “你别跟我客气。”正哥把手机还给她,“萧家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 “没有。”姜宛白给他倒着茶,“生意一切平稳。” “那就好。” 菜上了桌,两个人吃着饭,聊着天。 正哥在京都的势力不比萧家的弱多少,他主要是手下兄弟多,各行各业都涉及,虽然不像萧氏这么正规,但是做也很大。 像正哥这样的人做生意,一般不会有人针对他。 毕竟,惹上他们,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和正哥分开后,姜宛白找了家茶楼坐下了。 她寻思着,是不是得自己弄个茶楼玩玩? 至少喝茶不用钱了嘛。 她坐了个把钟头,茶楼里进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她见过。 之前在萧依依的酒会上,她站在仇清身边,还说了一句话。 那女人明显是带着客户来的。 看到她在这里,也是有些意外。 他们到了隔壁的雅座。 姜宛白品着茶,能听到那女人在跟对方说着房子的事情。 原来,是做房产生意的。 一壶茶喝完,那边的生意也谈完了。 许漫跟客户一起出来,脸上的笑容比起进来的时候,要真诚几分。 “林先生。”姜宛白站在那里,笑脸盈盈。 许漫看到她,笑容微僵,“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宛白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疑惑,“这位小姐认识我?” 许漫:“……”确实,要不是仇清,她也不知道她是谁。 “你找我做什么?”许漫搞不清楚这个女的用意。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林先生。”姜宛白看向一旁的男人,笑着说:“林先生有没有时间,我想跟您聊几句。” 林先生看着面前的女人,长的那叫一个妖媚。 漂亮的媚眼仿佛会勾魂儿,让他有些心动。 “当然。” “林先生……”许漫总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姜宛白往旁边的地方引着林先生,看了一眼许漫,“这位小姐,我有事跟林先生谈,不好留你。” 许漫瞪了眼她,叫着林先生,“林先生,我去车上等您,一会儿签完合同,再一起吃个晚饭。您看好吗?” 林先生想了想,点头。 “好嘞。那我去外面等您。”许漫得到了他的态度,便满心欢喜的走了。 姜宛白把她脸上的喜悦都看在眼里,粉唇轻扬。 大半个小时后。 姜宛白和林先生一起走出茶楼。 不远处的许漫见状,赶紧下了车。 “林先生。”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跟林先生能谈什么谈这么久。 不管怎么样,现在得把人接过去签合同。 林先生看向许漫,带着歉意,“不好意思,许小姐。我们恐怕不能合作了。” “什么?”许漫笑容一下子就敛去,“您这是什么意思?” “做生意大家都很清楚,货比三家,谁家的价格适合,自然就选谁家的。确实是很抱歉,我准备和姜小姐这边合作了。” 许漫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微微一笑。 “跟她合作?”许漫拧着眉头,“林先生,你是不是被她骗了?她一家做外贸出口的,能跟你做房地方上的合作?” 这个女人,竟然是来搞事的! 是她小看了。 姜宛白一点也不生气,“许小姐跟我不熟,对我不了解,我不怪你。” “难道我说错了?”许漫满脸怒容,“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许小姐,虽然现在是言论自由的时代,可有些话还是需要负责的。还是说,许小姐跟我有多熟,知道我还有什么产业?”姜宛白挑眉。 “呵,你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仇清说过,你们姜家不就是靠都城侯家才起来的吗?做的些什么生意,我自然是知道的。” “噢。原来是清姐跟你说的呀。”姜宛白浅笑,“那还真是不巧,清姐对我,也是一知半解。” 许漫见她自信的样子,不由开始怀疑,难道姜家真的还有别的产业? 姜宛白不想跟她多废口舌,“林先生,我们走吧。” “好。”林先生是个生意人,只要没有签合同的事,都是可以反悔的。 他也不会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当即就跟着姜宛白走了。 许漫站在那里,双手握成了拳头。 看着他们的车子开走后,她就给仇清打了电话。 仇清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许漫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她抢了你的客户?那她也得有东西给人家啊。”仇清不太相信,“姜家可没有涉及到房地产这一块。” “可人家就是把我的客户给哄走了。眼看我马上就要跟客户签合同了,她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我抢走了。这算什么?”许漫越说越气。 仇清却是疑惑了。 姜家还有房地产生意? 莫不是姜宛白故意骗人的吧。 …… 姜宛白到了侯琰公司楼下,她就坐在车里,听着音乐,等着人下来。 没把侯琰等来,却是把仇清等来了。 仇清敲她的车窗。 姜宛白扫了一眼,车窗降下,“清姐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公司上班吗?” “我该在做什么,轮不到你管吧。”仇清语气很不友好。 “那倒也是。”姜宛白说完便又将车窗升上。 “喂,你做什么?”仇清拍着车窗,“我有话跟你说!” 姜宛白只留了一条缝,笑眯眯的说:“我跟清姐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话可说吧。” “你下来!” “不好意思,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我身体弱,万一晒伤了,侯琰会心疼的。”姜宛白声音轻轻,“清姐日理万机,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说罢,车窗完全封住了。 仇清站在外面,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有见过这么妖艳儿的女人。 仗着有侯琰喜欢,就这么无法无天了? 她跟侯琰多年的感情,难不成还比不上她?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气冲冲的走进了公司。 她到了总裁办公室,直接推开门。 此时,侯琰正在讲电话。 看到她门都不敲就进来,浓眉不悦的蹙起来。 那一刻,仇清才知道自己似乎做错了。 不过,进都进来了,她总不能又出去吧。 索性就在一旁等着。 “好,再见。”侯琰结束了通话,放下手机,“仇清,进别人的房间和办公室,需要敲门,经过主人允许,方能进入。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仇清道歉,“但是,我现在真的有一肚子火。” “你在工作上,都没有这么冲动过。今天,是怎么了?”侯琰蹙眉,“私事?如果是私事的话,我想我帮不了你。你也不应该把个人的问题带到工作上来。” 仇清拧起了眉头,“事关姜宛白。” 提到姜宛白,侯琰才有了兴趣,“她怎么了?” “姜家有涉及房地产吗?” “没有。”姜家确实是没有。 仇清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越想越气,“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骗走许漫的客户?许漫跟她又没有仇,她到底想做什么?这是欺骗!人家是可以告她的。” 那个女人,还真是够无耻的。 “骗走了客户?”侯琰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是。她都没有涉及到这一块业务,为什么要抢走我朋友的客户?她这是什么行为?”仇清越想越气。 侯琰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下班的点了。 手机也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就温柔了下来。 拿起外套,“能被抢走的,说明不是自己的。还有,在商言商,只要合同没有签字盖章,被人半路截胡,也是正常的。我们公司,不也经常遇到这种事吗?做生意,各凭本事。” 仇清原本是想告姜宛白一状,哪知最后被侯琰给说道了。 他为什么对那个女人,这般的好? 似乎只要她不杀人放火,他就任由她一意孤行。 那女人,就真的这么值得他护着,宠着吗? 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 那是妒火。 …… 姜宛白看到男人来了,笑容发自内心。 侯琰正准备去副驾驶。 姜宛白一下子就跨到副驾驶坐好。 “你不是来接我的吗?让我当司机了?”侯琰又重新回到驾驶座。 “我是来接你啊。但这跟你当司机有关系吗?”姜宛白舒适的躺着,“开车多累啊。” 侯琰笑,“是是是。姜小姐能来接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知道就好。” 车子缓缓开离,姜宛白也没有提仇清一事。 侯琰也没有提。 这种插曲,根本就不值得占用他们的时间来讨论。 “明天,我要去侯震威家里一趟。” “咦,还是没有躲过去?”姜宛白一脸惊奇。 侯琰说:“奶奶来了。” 姜宛白扬眉,“原来如此。” 那老太太也是能干,在都城嚯嚯了又跑到京都来了。 不过,来京都好。 至少,能让连城姒安乐一些。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侯琰问。 “你需要我去?”她反问。 侯琰想了想,“算了,你不去。”不管是侯震威,还是侯老太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还是不把她扯进来。 姜宛白摸了摸鼻子,“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吧。”他一个人去,她有点不放心。 “嗯?” “万一,你被他们欺负了,都没有人帮你。”姜宛白嬉皮笑脸。 侯琰心中一暖,笑了。 “奶奶在,她要是看到你,怕对你又是没好言好语。” “唉,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她其实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你说,我要是萧家的女儿,她会不会对我好一些?”她开着玩笑。 侯琰倒是一本正经,“肯定会。” “啧,这我也没有办法啊。除非,我重新投个胎。”姜宛白郑重其事。 侯琰乐了,“你呀,原本就已经让人高攀不起了。” “我可以低嫁啊。” “……” 姜宛白笑道:“我就是做人太低调了。你说是不是?” “是。” 她要是高调起来,也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到现在,她到底有多少身家,有什么身份,他都不知道。 他们彼此都有秘密,但是从来没有去窥探过。 这是信任,也是尊重。 …… 次日,俩人一起去了侯家。 京都侯家在这里,可不比上都城侯家在都城。 毕竟,京都是国都,天之脚下,达官贵人多得数不胜数。 想要拔尖,那不知道得多大的能力。 不过,侯家和萧家有了那么一层裙带关系,又加上侯震威如今的身份,倒也让人有些望而生畏了。 他们居住的地方可不如萧家,这是普通的四合大院。 只不过,戒备森严。 他们进去,还要通过层层通报,最后才被放行。 麻烦是麻烦,但这是身份和权力的象征。 踏进这院子里,虽然看起来普通,但是气场很强大,让人不由沉了心,严肃起来。 姜宛白以前来过这种地方,不过都是大晚上的。 她也去过比这更有气场的住宅,当然了,那里的戒备比这里更加的森严。 “一会儿你跟着我,什么也不用说。”侯琰叮嘱着她。 “我知道。”姜宛白笑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我。” 侯琰很担心她。 因为这是京都,现在所在的地方,也非同一般的场所。 若是闹出点什么动静,不难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侯震威把他叫到这里来,他多少也能猜到点他的用意。 在这里,再嚣张的人,也得收敛了。 他们被引到门口,就听到一个浑厚洪亮的声音,“母亲,阿琰来了。” “小琰,快来奶奶瞧瞧。”侯老太太对孙子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慈祥,温和。 里面,高大且宽厚的身影扶着老太太走出来。 老太太的眼睛就盯着侯琰,拉着他的手,两眼泪汪汪,左看右看,“我的乖孙,瞧瞧你都瘦了。” “奶奶,我没瘦。”侯琰对老太太这般举动,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老太太红着眼睛,摇头,“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哪里能够吃得好睡得好。” 她这般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侯琰吃不饱,睡不好呢。 “这孩子也是,到京都来了,也来找我。我都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这一回要不是您来了,我怕都还见不着他。”侯震威开了口。 侯震威国字脸,身高体大,背脊挺直,看着倒是个很正气的人。 “他这孩子……”老太太正想说什么,终于看到了站在侯琰身边的姜宛白,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奶奶,我叫她一起来的。”侯琰很不喜欢老太太对姜宛白的态度。 老太太瞪着姜宛白,忽地转过脸,“我不想见到她。让她给我出去!” “母亲,这……”侯震威早就看到姜宛白了。 这姑娘,看着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没什么不好啊。 “让她滚!”老太太的怒火,倒是越发的盛了。 “行。”侯琰率先开了口,牵着姜宛白的手,就往外走。 侯震威见状,赶紧叫住他,“阿琰,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别走。” “奶奶不待见我的未婚妻,我带她走就是,免得在这里碍眼。”侯琰头也不回。 “你给我站住!”老太太听了他说的话,气得差得吼破了嗓子。 “母亲,您别着急。”侯震威安抚着老太太,赶紧出去拦人,“阿琰啊,你先别走。你奶奶就是这个脾气,她是老人家。老小孩老小孩,你别跟她计较。” 侯琰冷着脸,“正因为她是老人家,是我奶奶,我们走,才是对她的尊重。” “好了。你奶奶之前跟我说过你和姜小姐的事。她也不是不同意,说句自私的话,姜小姐不要见怪。每个人对自家的孩子的认知,都觉得是最好。连带着,找的对象,也要是最好的。” 侯震威笑起来,很慈爱的一个人。 确实有大家风范。 “我能理解。”姜宛白笑着点头,“侯奶奶对我有偏见,那也是因为我自身不够好。我应该反省。” “姜小姐如此大度,我看啊,不差。”侯震威对姜宛白满是欣赏。 “侯先生谬赞了。” 侯震威笑道:“你还叫我侯先生这么客气?我可是阿琰的大伯,你也能跟着他喊我。” 姜宛白笑了笑,“是。” 但是,她还是没没有叫大伯。 毕竟从进来开始,侯琰就没有这么叫过他。 这两家人的关系,她虽然不完全懂,但也捞着点了意境。 侯琰不喜欢的人,她自然不会去捧着。 “阿琰,来都来了,吃了午饭再走。”侯震威招呼着他,“你奶奶昨天一来,就想着你,要看你。你现在要是走了,可是伤了她的心。” 侯震威说着往里面喊了一句,“母亲,阿琰喜欢的姑娘,您就不要管了。怎么着,以后这是阿琰的媳妇。您呐,也操不了那么多心。” 侯老太太听着这话,她明白这个理儿。 可是,这个姜宛白,实在是不得她的心啊。 算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女人。 “来都来了,现在又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你们怎么着了呢。”老太太很不情愿情。 侯琰却是不愿意再停下来,“奶奶既然不愿意见我们,那以后就不要再喊了。” “你奶奶已经服软了。”侯震威说:“你们祖孙俩,就别再置气了。” “是啊。老夫人也是想你得紧,你要是走了,老夫人心里会难过的。”姜宛白也劝着侯琰。 她倒是想知道,侯震威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见侯琰,不惜把老太太也弄来了。 要说老太太不是侯震威叫来的,她还真是不信。 姜宛白这句话,倒是让侯震威欣赏。 老太太冷哼一声。 侯琰停了下来。 “好了,赶紧回屋。”侯震威劝着。 姜宛白也拉着侯琰往里面走。 老太太还是不愿意看姜宛白,只是一个劲的跟侯琰说话。 她也不再提姜宛白了,只是问工作的事。 中午,吃了饭后,侯应光回来了。 看到侯琰和姜宛白,有点意外。 “姜小姐第一次来这大院吧。奶奶和堂哥肯定有好些话要说。不如我带你四处逛逛?”侯应光也不傻。 姜宛白明白,这是想要支开她。 她起身,“好。” 侯琰却是不放心。 姜宛白对他笑了笑,“要不是有侯少爷带,我一个人可不敢在这院子里乱走。你就陪老夫人好好聊天,我跟侯少爷四处转转。” “堂哥放心,我会把她完好的送回来的。”侯应光笑起来,就像是只狐狸。 侯琰倒不是不放心姜宛白,在这种地方,侯应光也不敢乱来。 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出了门,侯琰正襟危坐。 …… 他很清楚,侯震威再三的打电话给他,要见他,不是没有事。 这一次,要不是老太太来了,他也不会来的。 “小琰啊,这可是你大伯。从你进来,我就没听你叫他一声。”侯老太太略有些埋怨道:“这也是亲人啊。” 侯震威端坐在那里,一脸和蔼的看着侯琰,“不怪他。从我当兵后,就没有见过他几面。这些年,也一直没有稳定下来。别说跟他,就是跟庭谦,我们兄弟俩,也极少碰面。” “不管怎么样,也是亲人。你跟庭谦就兄弟俩,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们兄弟还得相互帮衬,扶持。”老太太语重心长。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庭谦虽然无血缘关系,但我们同一个母亲,怎么着也比外面的人要强吧。”侯震威轻叹一声,“也怪我。这些年一直把心思放在政事上,未能亲近兄弟。搞得亲兄弟堪比陌生人。” “那哪能怪你。庭谦从商,你从政,该避嫌。” 两个人一唱一和,侯琰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未发。 他在想着,姜宛白现在在做什么。 …… 姜宛白跟在侯应光的身后,她四处看了看,确实是戒备森严。 一般人,哪里能进得来。 走哪,都有人守着。 这院不大,但是样样都有。 而且,这院后面出去,又是另一处院。 华国那些拍板大事的人,都住在这里。 一家人一户院落。 倒是比大城市里那些住电梯房的要格外亲人得多。 忽然,她的目光被一盆花给吸引了。 那花看着有些眼熟。 “这花……”姜宛白走过去,盯着那盆花得异常漂亮,但是叫不出名字的紫色花朵,有碗口那么大。 她凑近了一点,倒是没有什么香味。 侯应光轻笑,“女人都喜欢花,这话是真的。” “这花,哪里来的?很漂亮。” “不知道。我爸弄回来的。” 姜宛白微蹙眉头,“你爸弄回来的?” “是啊。”侯应光对这些花花草草没兴趣,“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就这一盆?” “应该不止。之前弄回来了不少,好像送人了。” 姜宛白盯着那花,尽量让自己很平静,“这花确实是漂亮。送人的话,也应该是送同僚吧。” “嗯。”侯应光蹙眉,“你怎么对这花这么感兴趣?你要是喜欢,这个送你。” “不用。” “我还以为你喜欢呢。”侯应光说:“你不要,那我下次送给依依。” 姜宛白看了他一眼,“送萧小姐盆栽?呵,她那么个妙人儿,哪有时间弄这些东西?还不是交给园丁,那又有什么意义?” 侯应光想了想觉得也对,“那算了。” 姜宛白问,“我能拍张照片吗?” “可以。” 姜宛白拿手机拍了张照片,保存。 侯应光笑着说:“不喜欢为什么要拍照?” “纯粹好看。” “拿回去摆着,不是更好看?” “不一样。”姜宛白走开了。 侯应光跟在她后面,“你倒是有点意思。” 姜宛白轻哼,“这一次侯少爷对我,倒是客气了很多啊。” “你都上门了,好歹是客。”侯应光跟着她沿着人工小河走着。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真。” 侯应光跟在她身边,“你说,他们在聊什么呢?” 姜宛白挑眉,“聊什么,侯少爷你心里没数吗?” “我跟你在一起,我哪知道他们聊什么。” 姜宛白冷笑。 侯家父子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心里有数。 只看侯琰能不能撑住了。 …… “都是一家人,你和你爸,怎么能不支持自家人呢?”老太太苦口婆心,“你大伯要是上了位,那咱们侯家可就能够屹立不倒,流芳百世了。将来,也是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点诱人。 似乎,也有道理。 侯震威在一旁听着,说:“母亲,您就别为难阿琰了。这种事情也是靠运气,跟赌差不多。他们经商,我从政,不混淆才是对的。万一,我败了,那对他们也是没有影响的。” “胡说。都是一家人,这种时候哪能不使点劲?有萧家,再加上庭谦,小琰,你这事不成也得成。”老太太瞪了一眼侯震威,“家人就是在有困难的时候,能够依靠。不然,干嘛要有亲人,有家人。” 侯震威一脸忏愧的低下了头,仿佛刚才说了什么很不懂事的话。 侯琰就安安静静的听着,老太太一直在说这些,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都听明白了。 “小琰?”老太太见他不言不语,喊了他一声,“你在听吗?” 侯琰抬眸,“奶奶,您想让我怎么支持?” 老太太一听,两眼放光,“这个好办。你看萧家,还没有跟咱们家结亲,就已经到处在筹钱,号召。你大伯这事,得花不少钱。所以,奶奶的意思是,你们现些年赚的钱,都先给你大伯打点。等日后事成了,有你大伯在,花出去的钱不愁找不回来。” …… 此时,姜宛白和侯应光已经转着回来了。 没有靠近,就站在门外。 姜宛白耳力好,把老太太说的这话都给听进去了。 她忍不住想笑。 为什么侯琰会有这样一个奶奶? 当初还以为老太太是很顾及他们家的。现在看来,并不是啊。 养子比亲生儿子,似乎更得心意。 想来,那个时候她很喜欢傅明菲,会不会也是为了如今这局面在做准备? 毕竟傅明菲的父亲,也是在朝中有职的。 若真是这样,那这个老太太的心,那是偏得远远的啊。 侯应光也听到了。 他看了眼姜宛白,只见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浅浅的嘲讽。 这是什么意思? …… “你觉得,他会答应吗?”他转身,压低了声音问她。 姜宛白看了他一眼,倒是配合着他又转了身。 她看着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戒备,只是问了一句,“你说,他要是不答应,今天还能走出这里吗?” “哈哈。”侯应光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活生生的人进来了,难不成还能消失了?更何况,那是亲人。” “可是把亲人往这条路上逼,也不太像是亲人能做出来的事吧。” “不是亲人都在帮忙,亲人又为何不可?” “一个是有利可图,一个根本无心掺和。所以,你觉得呢?”姜宛白漂亮的媚眼带着一抹讥讽。 侯应光眯眸,“你觉得,他们就无利可图了?” “这些年,他们占了你们家的光吗?”姜宛白反问。 侯应光皱起了眉。 姜宛白轻哼,“真要说起来,你们比他们做生意的,还要唯利是图。现在需要他们了,就眼巴巴的把人请来。当初不需要的时候,这么多年,可曾见过?侯少爷,要不是你姓侯,谁又能把你们和都城侯家联系在一起?” “或者说,你们出去问问看,有人知道都城侯家和你们有关系没。” 侯应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姜宛白笑道:“侯家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们攀扯上半毛钱关系。可你们呢?用阴招逼着侯琰来京都。不就是为了降服他吗?不过,这种招,真的很低级。老实说,你们有萧家这么大个财神爷,也用不着侯家了。” “你们在京都称王称霸,不与人分羹,不是更好吗?何必非得把两家根本没有什么交集的人,捆绑在一起呢?你不情,我不愿的,就算是勉强捆在一起了,那事能办好吗?” 姜宛白看着他的脸色,轻叹一声,“老太太有句话得纠正一下,若是事没成,你们退下来还有侯家照应着,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毕竟,凡事得给自己留一线,不是吗?” 侯应光听着她说的这些话,看着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这女人,果然不仅仅是只有美貌。 也难怪侯琰能看上她。 他僵硬的嘴角扯了扯,“因为笃定,才会把一条路定死。我父亲,不会输的。” “呵。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谁又说得准?”姜宛白睨着他,“总不能,那个位置上已经写了他的名字啊。就算是真写了,没到时候,他能坐上去吗?在坐上去之前,就不怕有人把那名字给撕了?” 眼看着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平和的脸色又变得难看,姜宛白笑的云淡风轻,“这年头,只要没到最后那一秒,谁都说不准。自信是好事,过分自信,物极必反。” 侯应光的眼里已经浮现了出怒意。 这个女人好看是好看,聪明也聪明,就是说的话,实在是不好听。 他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她这一会儿,嘴里就没有说出过一句让他心里舒畅的话。 姜宛白把他眼里的怒意尽收在眼底,浅笑,“真话是不太好听,甚至想直接抹了我的脖子。可有些事情,不想不行啊。” 侯应光咬紧牙,盯着她。 他越是生气,姜宛白就笑得越开心。 因为在这里,他确实是想干,也干不掉她。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1、因为不爱,才会无情 “奶奶可知,我跟我爸能有如今的模样,花费多少心血?”侯琰脸色冷清,目光淡然。 侯老夫人点头,“我哪能不知道。侯家能在都城有那么高的地位,也离不开你爸的努力。你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们呀,都是我的好儿孙。” “奶奶,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前程和未来拼命,现在所拥有的每一天,都是拿命换来的。自己想走哪条路,都得靠自己的本事。”侯琰意有所指。 这指的太明显了。 侯老太太看了眼侯震威,侯震威面不敢色,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小琰,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做任何事,仅靠一个人是很难成大事的。一路上,得遇上一些贵人相助,才能够起来。你大伯若是不争那个位置,也能够过得比一般人要好。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为了站得更高吗?他以前能够挺下来的,从来不麻烦家人。现在事关重要,咱们得帮他一把。” 老太太那叫一个不厌其烦。 侯琰听着,沉默了片刻,才问,“若是我不答应,会怎么样?”这话,问的是侯震威。 侯震威一点也不惊讶,很平和的说:“这本就是求人的事,应不应允我都不会强求。你是我的侄儿,你们有自己的考量。不答应就不答应,能怎么样。你不用多想,这事儿也得看运气。我在努力,旁人也在努力,就看天会站在谁那一边了。” “您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您不强人所难,我也不为难我自己。”侯琰说:“萧家在京都的地位如参天大树般庞大,枝繁叶茂的。有萧家做您的后盾,没有我们,该属于您的大事,一定能成。” 那句“该属于”倒是让人心里起疙瘩。 侯震威笑容和蔼,“你说的是。” “奶奶,您既然来了京都,那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公司最近事儿多,也没有办法陪您。您见谅。”侯琰从头到尾都没有称侯震威一声“大伯”,连带着,现在对老太太也是疏远了很多。 侯老太太是听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怕是把这孩子给得罪了。 她看向侯震威,侯震威笑着微微摇头。 “那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我这些天,就在你大伯这里住着。” “好。”侯琰看了眼时间,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侯震威站起来。 “不用。”侯琰往外走,看到姜宛白和侯应光站在院子里。 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一个明艳动人,一个则面色阴沉。 …… 从大院出来,俩人上了车。 姜宛白问,“老太太没有强迫你?” “我不想干的事,没有人能够强迫。” “看来,老太太也是白来啊。”不远千里跑来给养子当说客,事情做到这份上,也是难得了。 侯琰看了她一眼,“你跟侯应光聊了什么?走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好。” “就是说了点实话。实话嘛,总是不太入耳的。”姜宛白笑嘻嘻,“这对父子,只怕现在心里憋屈得很。” 不用想,儿子在她这里吃了瘪,老子在侯琰那里碰了壁,这心情能好吗? 那老太太现在,心里怕也不是滋味吧。 “你那么爽快的跟着侯应光去外面逛,有收获吗?” “有啊。”姜宛白拿出手机,把照片给了他,“你看这个。” 侯琰瞥了一眼,“这是什么?” “这花,你不觉得很奇特吗?开得异常的妖艳。” 侯琰总觉得不是这花开得妖艳才惹她关注的。 他蹙眉,“这花有来头。” “当然了。”姜宛白早就把图片发给了连城煜,“刚才舅舅给了回馈,这花在邱奕阳那里找到了。” “邱奕阳!” “是。”姜宛白收了手机,“我问过侯应光,这花是侯震威带回来的。而且,他还送了好些给别人了。” 侯琰面色凝重。 姜宛白挑眉,“有些事情,是不是已经找到答案了?” “他倒是厉害。”侯琰脸色阴沉。 “要是不厉害,怎么能够把萧家拉拢呢?又怎么能够让老太太那么顾着他呢?”姜宛白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查一查,他把花送到谁家了。还有,他跟邱奕阳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只是为了华国这一事,还是有别的。” 侯琰双眉紧锁,“你说的是。” “舅舅会帮忙的。”姜宛白略有些担心他,“你现在要注意的是,拒绝了他们,会不会被他们暗中算计。” “我知道。”侯琰看向她,眼神变得柔和,腾出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今天你立了大功。” “那你记上。”姜宛白笑。 “好。”侯琰执起她的手,在嘴上吻了吻,“我有你,就天下无敌了。” “噗!”姜宛白被他逗乐了,“我当是什么?会法术的仙女吗?还天下无敌呢。” 侯琰没松开她的手,“你比仙女更好。” “你这嘴啊,太甜了。” “想尝一口?” “……”她收回了手,“好好开车。” “我也想好好开车。”侯琰偏头看她,“你在,我只想开另一种车。” “……”这人啊,前一秒还一本正经,后一秒,就这么浪。 …… 他们走后,不管是老太太,还是侯应光,脸色都不太好。 只有侯震威,倒是无所谓。 今天这结果,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震威,你先别灰心,这事我再去找他说说。”老太太原本是想着把这事给办成,哪知道…… 侯震威摇头,“母亲,您不用再为我花费心思了。阿琰的想法我是能理解的,若是换成我,我可能也会跟他一样。” “那哪行?不管怎么样,应光和萧家那位大小姐还没有定下来,万一后面他们反悔了呢?有自家人帮衬着,还是要好一些。”老太太这颗心,也没有放下来过。 自从她知道侯震威有这个资格的时候,她做梦都在想着他能够上位。 这样,她才是真正的“皇太后”。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出一份力,要力保他这位置能坐上去。 “奶奶,您不用再去从叔叔和堂哥那里想办法了。他们是不会帮忙的。”侯应光一想到那女人说的话,心里就窝着火,“萧家是不会不帮我们的,商人,最在意的就是利益。萧家人的眼光,看得很长远。” “话是这么说,万一又有别人去找他们呢?这事啊,单指望着一家,也不行。”老太太经验老道,“依我看,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母亲,这事您不用操心,我心里有数。”侯震威说:“您身体不好,又累了这么久,回房去休息吧。” 老太太确实是有些累了。 在侯震威的劝说下,便回了房间。 她一回房,侯震威就带着儿子去外面转。 “爸,那侯琰,实在是太不趣了。还有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原本一开始还和和气气的,哪知道那女人说的话是越来越入不了耳。 哼,她跟侯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嚣张,狂妄,目中无人! 侯震威走到那株盛开得很妖艳的紫色花前,他双手背在身后,“应光,凡事不要慌。再复杂的结,只要有足够的耐性,是能解的。” “可是爸,奶奶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单靠着萧家,我怕也不是长久之计。后面要活动的地方,还多着呢。”侯应光还是很担心,“现在那位,只怕也在暗中操作。” 侯震威笑起来就是一个很和蔼,慈爱的人,“不急。全世界最有钱的,不是侯家,也不是萧家。只要拉拢了它,一切都不是问题。” “谁?”侯应光不明白。 “q公司。”侯震威笑容满面,“你知道吗?” 侯应光摇头,“这是个什么公司?” “拥有它,萧家不帮,我都不怕。” “以前没有听说过。”侯应光蹙眉,“靠谱吗?” “当然。”侯震威笑着拍他的肩膀,“这家公司,我会让它成为我的提款机。”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侯应光对这家公司越加的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公司,能让他爸连萧家也不屑了? …… 姜宛白在办公室坐着发呆。 叶离把文件给她,她就签字。 其实公司根本不需要她,有叶离在,一切都会正常的。 最近,萧氏也没有再为难了。 “姜总,你这是有些心不在焉啊。”叶离不太明白,最近公司的生意还不错,一切平稳,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她怎么就是提不起兴趣来呢。 姜宛白瞟了他一眼,“所以说,人生若是一路平坦,毫无波澜,这日子过着得有多无趣啊。” “……” 呃。 这种想法,恐怕只有她有吧。 世人,谁不想一生过得顺风顺水,一条大路走到底啊。 她倒好,竟然嫌这日子太好过了。 算了,他只是个普通人,不太懂。 还是好好上班,努力的让自己过得一帆风顺就好了。 刚说了生活太平静,就有人闹上门来了。 孙俏急忙忙跑进来,“姜总,有个女人怒气冲冲的冲进来,说要找你。我怕她惹事,也拦不住,赶紧就跑来通知你。” “女人?”姜宛白歪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我在外面又没有欠什么女人债……”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踢开了。 他们齐齐看过去。 哦,原来是她。 许漫怒意难掩,那双眼睛瞪得老圆。 姜宛白微微挑眉,并不慌张,“哟,大清早的,许小姐是来赶早茶,还是想来等着吃午饭啊?” “噗!”孙俏被姜宛白这俏皮的话逗乐了。 许漫的脸色更加难看,“姜宛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我什么什么意思?许小姐,你这样子,是我抢了你男人,还是我负了你?有些话,得说清楚啊。” 此时的姜宛白看起来就是个女流氓,实在是欠得很。 许漫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好歹,姜家在都城也是有那么一点面儿的。 可这女人的言行举止,作派,都跟个社会上混的人。 “姜宛白,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客户?你这样,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许漫气得声音都在打颤。 她一路来,都像是吃了个炸药在胸口“嗤嗤”的冒火。 那些原本她跟进的客户都有意向跟她合作,可她昨天,今天打电话,人家都不愿意了。 这话里话外,都说还有比她手上更好的资源。 京都的写字楼,别墅区,还有娱乐场所,最好的资源都在她手上,她不信还有比她更好的资源。 以前的只要她盯上的客户,哪个没跟她做成生意? 自从这个姜宛白那天当着她的面抢她的客户,她这生意就没有做成过一单。 要说这事跟她无关,她才不信。 “许小姐,我抢你客户?要真是你的,能被我抢走?抢客户那么容易的话,你也抢抢我的啊。这年头,有职业道德的能发大财吗?”姜宛白一副“你没本事还好叫嚣”的气人样,真的很招恨。 “你这是坏规矩。” “能赚钱,要什么规矩?”姜宛白斜挑着眉,“你年纪比我大吧。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难道不知道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么?或者说,你觉得你就是最守规矩的那个人?” 她的反问如同重锤反复的敲打着许漫。 许漫脸色胀红,“你别在这里说这些歪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抢我的客户,我看你能瞒得过他们几时!” 姜宛白轻哼,“我是骗是哄,那都不关你的事。或者,你可以暗自祈祷我是在骗人,不然你怎么能找到机会来踩我呢?” “你!”许漫瞪她,“简直不要脸!” “说得你好像有多要脸似的。”姜宛白毫不避忌的嘲讽着。 许漫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 她以为她柔柔弱弱的,哪知道这里子这么强硬。 姜宛白笑眯眯,“许小姐是真的打算在我这里吃个午饭再走?没关系,反正我们人少,多你一个也不多。” “俏俏,你一会儿订饭的时候,记得给许小姐也订一个。”姜宛白别过脸,提醒着孙俏。 孙俏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了,姜总。” “谁要吃你的饭!”许漫来的时候气汹汹,现在更是一肚子的火。 她是来找她算账的,哪知道最后账没有算到,反而还被喂了炸药。 “我告诉你,你有本事一直这么横,别栽到我手上!”许漫丢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咚咚的离开了。 她一走,孙俏兴奋的跳起来,“姜总,你刚才怼的太漂亮了。这女人,大早上的来找不快,活该!”说着,往门口哼哼着,就差吐口水了。 姜宛白笑着往后一仰,“唉,这人呐,总以为自己是厉害的。其实,也不过是井底之蛙。” “姜总,你抢了她什么客户?”叶离好奇。 他们公司也没有多新客户啊。 姜宛白一脸神秘的样子,“我不告诉你。” 叶离:“……” …… 吃过午饭,姜宛白接到了付航的电话。 “怎么了?”付航一般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有人联系了兰斯,想谈一笔生意。” 付航极少这么卖关子。 姜宛白问,“多大的生意?” “给予的承诺是,将来国库资金,也由我们管理。” “哈!”姜宛白被逗乐了,“果然是个大生意啊。” “你猜是谁?” “这还用猜吗?”姜宛白轻叹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把主意打到q身上了。” 付航问,“你是怎么想的?” “他以为国库是他家的?呵,我再有野心,也可从来没有想过把国库变成自己家的银行啊。”姜宛白手指轻敲着桌面,“你跟兰斯说,不要答应,也不要拒绝。” “吊着他?” “嗯。” 忽然,电话那头有小孩子的声音。 姜宛白扬眉,“忆宝在你那里?” “嗯。今天陆琪请假回老家了,灵姝的伤还没有好,我就把他带到公司来了。” “她上次就不该来给我过生。大老远的,要是又伤了,那可怎么办。”姜宛白有些担心。 “没事。” “行了,你先顾着忆宝,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嗯。” 结束了通话,付航放下手机赶紧去看忆宝。 忆宝靠着窗边坐着,手上拿着小画本和笔,正对着外面有模有样的画着。 “你在画什么?”付航走过去,看了眼他的小本子。 “外面的鸟。”忆宝认真的回答。 付航看着外面,“没有啊。” “飞了。” “……” “爸爸,我想回家看妈咪。”忆宝抬起小脸,眼睛亮亮的,像是会说话。 付航看了眼时间,“好。” 忆宝赶紧站起来,把小画本和笔都放进他的小书包里。 付航拧起他的书包,牵着他的手走出办公室。 “付总。”韦雪看着这对父子,“您要走了?” “还有事?”付航记得,后面没有什么事了。 韦雪说:“晚上有个饭局,您之前答应了的。” “好。”付航点头,“我送忆宝回家。” “那我晚点再提醒您。” “嗯。” 付航带着忆宝回了家,连城灵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躺下。 门开了。 “妈咪!”忆宝迈着小短腿,飞奔进来,扑进她的怀里。 “我的小宝贝,回来啦。”连城灵姝抱着他就是一阵亲。 “嗯。”忆宝趴在她怀里,小嘴嘟着,“妈咪,我好想你呀。” 这软糯的声音如同在她的心上注入了蜂蜜,甜到不行。 “我也想你啊。”连城灵姝是很想把儿子留在身边,要不然去公司也行。 只是…… “忆宝,你不能压着你妈咪,她的伤还没有好。”付航拧着他的小书包,看到忆宝趴在连城灵姝身上,皱起了眉头。 忆宝听后,立刻翻下了地。 连城灵姝:“……” “我都已经好利索了。现在能走能跳,根本就不用天天在家里躺了。”她早就想申诉了。 只是这个男人倔起来,她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那之前是谁在抱忆宝的时候,说腰还有些疼?”付航把书包放下,“上次去京都,我就应该把你摁在家里。” “我那个时候都没有事了。只是隐隐有点痛,又不是不能坚持。”连城灵姝一脸幽怨,“更何况现在,我真的是能跑能跳,给你下个腰,来个一字马都没有问题。” “呵,你试试?”付航退后一步,大有一副让她来的架式。 连城灵姝一下子坐起来,“试试就试试。” 她拉了拉衣服,然后找准地方,往后一仰。 还没有弯下手,上身就被托住了。 她:“……” “你什么热身都不做,就这样下去,万一又闪了腰该怎么办?”付航把她推起来,“让你好好休息,是为了你好。要是不养好,留下了后遗症,等你老了,到时你看我要不要管你。” 连城灵姝站直了。 她愣愣的盯着他。 付航睨了她一眼,然后去了厨房。 连城灵姝心里却是涌起了千层浪,他刚才,竟然说等她老了。 他,现在想过要跟她过到头发花白了吗? 心里,甜滋滋的。 …… 付航煲了汤,收拾了一下走出来见她还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娇羞喜滋滋的样子。 “你晚饭自己吃,我有个饭局,尽量回来早一点。等我回来再给忆宝洗澡,你不要动他。”付航拿起外套,没见她回应。 他蹙眉,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连城灵姝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付航盯着她,“出神了?” 连城灵姝抿着唇,摇头,“没事,你走吧。” “记得我说的话。”付航看她这样子,有些不太放心,“记得锅里的汤。” “嗯。” 付航出了门,连城灵姝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脸,真是没出息啊。 因为他一句话,她都能这样,怎么得了。 万万不有想到她风流多年,竟然会栽到他手上。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傍晚,她盛了付航煲的鸡汤,给忆宝撕了些鸡肉。 母子俩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动画片。 忆宝吃饭很乖,都不用喂。 吃完饭后,母子俩继续半躺。 门铃响了。 “是爸爸回来了吗?”忆宝回头看向门口方向。 连城灵姝起身,“应该没这么快吧。” 她走过去按了视像,看到外面的人,她迟疑了。 想了想,还是把门开了。 “席云,你怎么来了?”他们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面了。 “来看看你和忆宝。”席云手上提着东西,“方便吗?” 连城灵姝赶紧让开,“当然方便,你请进。” “忆宝!”席云笑着喊忆宝,“有没有想我啊?” 忆宝是个孩子,他不懂大人的这些情感纠结,弯弯绕绕。 但他知道他喜欢谁。 “席云叔叔。”忆宝那张小脸笑得跟外面的太阳花,“叔叔。” 他站起来张开手,跑过去就抱住他的腿。 小孩儿这般举动,让席云的心里得到了安慰。 他一把将忆宝抱起来,轻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有没有想我?” “有。” “亲亲。”他侧过了脸。 小家伙便噘起嘴,亲了过去。 席云爽声大笑,“真乖。” 他把忆宝放下来,去拿了他带来的一个大盒子,“这是给你买的乐高,叔叔陪你玩。” “好。”小家伙赶紧抱着比他还高还大的盒子,很是兴奋。 三岁不到,可他就是喜欢玩这些。 这孩子的智力,比同龄人似乎要更强一些。 他懂事,也懂得早。 也不知道是继承了谁的智商。 连城灵姝去倒了水过来,看到他们趴在那里把新的乐高和拼图拿出来,开始堆砌了。 看图片,是一架有半大个人那么大的飞机。 要把这里面的东西拼好,也是需要时间的。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俩玩。 渐渐的,她看得发了愣,出了神。 竟然把席云看成了付航。 之前,付航也陪过忆宝玩乐高,父子趴在地上的画面,她怎么看都不够。 一家人,本该是那样。 父陪子,妻陪夫。 “席云,你下次来,就别买这些了。他爸给他买了不少在玩具房里,都完不过来。”她缓过神来,现在这种画面过分美好,也有些不太适宜。 席云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动,“我给他买的,跟别人给他买的不一样。” 他是故意的。 故意称孩子的爸爸为别人。 “你最近还好吗?” “不好。” 连城灵姝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还这么出乎意料。 她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总觉得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并非真的只是来看她和忆宝的。 席云陪了一会儿忆宝,才站了起来。 他看着连城灵姝,“你的气色,倒是比起之前好多了。” “每天都在家里,不用去想工作上的事情,心宽体胖嘛。”连城灵姝走到沙发边,“你坐。” 席云坐下。 她穿着一套小黄鸭的卡通居家服,头发随意搭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很舒适,慵懒。 这些年,难得看到她这么居家的一面。 “这个点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有个饭局。应该快回来了。”看了眼时间,也并不晚,才六点多。 席云抿着唇,凝视着她,“他对你好吗?” “很好啊。”她点头。 “真的好?”席云明显不信。 连城灵姝笑着说:“他是我丈夫,能对我不好吗?” “丈夫?现在在你的公司当着老板,让你闲置在家。你们结婚这事,谁知道?他可有给你过任何承诺?”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呵,连戒指都没有一枚,你怎么好说他是你的丈夫?” 连城灵姝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纤细,白皙,光溜溜。 她笑了笑,“我们都是做珠宝首饰的,什么戒指项链这些东西,早就戴腻了。婚戒这种东西,我都无所谓。等过些时候,我们再办婚礼。到时,会给你发请帖的。” “呵。”席云冷笑,“你知道婚戒代表着什么吗?真正爱的你话,能无所谓?他连一枚婚戒都舍不得买给你,无关乎钱,而是情。你觉得,他对你有情吗?真要有的话,他能那么不声不响的就把你们母子丢下?” “灵姝,你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该这么卑微!”席云真是越想越气。 他在他们母子身边在三年多,他以为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哪知,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这无疑是在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连城灵姝很不爱听这些话。 她爱一个人,想跟他在一起,怎么就卑微了? 她的生活,别人又怎么就知道她过的不好了? “席云,这几年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我心里很感激……” “我不要你的感激!”席云接了话。 连城灵姝蹙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不觉得,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吗?且不说我对你真的只有朋友之情,就是你家里人,你觉得他们能容忍我这个未婚生子的女人进席家的门?” “你妈妈找过我几次,她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我都清楚,她就是怕我跟你在一起。是,她对我和忆宝都很好。可这样的好,并非代表着她能接受我们。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席家的门。” “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我是不可能成为你席云的妻子,席家的媳妇!”连城灵姝深呼吸,“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 席云拧起了眉头,“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法?” “没有。”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呵,还真是够无情的。”席云笑的很僵硬,心里很痛。 连城灵姝知道当初自己还是不好,肯定是给了他希望,所以他才会这般付出。 她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连城灵姝说:“我现在很好。我有丈夫,有儿子,有个家,这就是我幻想过的生活,我很满足了。席云,你不应该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这样的人,不合适,也不值得。” “是不是所有的不喜欢,都可以用一句不值得,不合适来拒绝?”席云深深的凝视着她,“我爱了你三年,我默默的把忆宝当成自己的孩子,我在打算着我们的将来,我想给你一段足以忘记过去的未来……可最后,就被一句不合适,不值得推翻了。” “席云……”连城灵姝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有些担心。 席云摇头,笑得很苦涩,“我懂。因为不爱,所以才会这么无情。” 连城灵姝拧起了眉头。 “你爱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却甘愿为他生子,等待,甚至结婚。其实,你又何尝不是痴心。”席云长长的叹了一声,望着她,“能够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吧。” 这一点,连城灵姝不否认。 之前她是觉得只有一方有感情,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可后来,她才知道,能跟自己爱的人结婚,总比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要强。 最重要的是,她有了爱的那个男人的孩子。 三个人在一起,这始终是一个家。 “若是不能够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与谁结婚,也都无所谓了。”席云又淡淡的呢喃了一句。 这话,却是让连城灵姝心头一颤。 她爱着付航,付航喜欢着姜宛白,姜宛白和侯琰恩恩爱爱。 所以,付航对姜宛白是爱而不得,才觉得和她结婚,也无所谓吗? 若是换一个女人,他也一样会答应吧。 心,在此时变得那般的沉寂。 她其实早就想明白了。 只是再这么理一理,还是会难受。 席云看向了忆宝,“是我妄想了。” 连城灵姝不语。 她和席云其实也是一样的人,都是爱而不得。 所以,她是能够理解席云的。 只是她不会为了他的喜欢,而不顾自己的心意。 有些事情虽然是将就,可自己也甘之如饴。 “席云,这世上,有很多阴差阳错,还有很多事与愿违。太多人,都不能得偿所愿。可这就是我们该经历的。我知道这些话谁都懂,我也时时这么劝着我自己。可我爱他,哪怕知道这段婚姻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幸福,可我愿意。” 连城灵姝看向忆宝,“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对他动了心。所以,我生下忆宝,一点也没犹豫。哪怕他不在我身边,我只要有这个孩子,就是我跟他之间断不开的情缘。” “就算是他没有回来,没有跟我结婚,我这辈子,怕也是难再跟别的男人重组家庭了。这大概是报应。”她自嘲的笑了笑,“谁叫我以前,把感情当儿戏了呢。” “就算,他不爱你,你也可以跟他过一辈子?”席云盯着她。 连城灵姝笑着点头,“是。” 席云听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又像是被刀子剜到了心头肉。 他爱着,守着的女人,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的委屈自己。 偏偏,她甘之如饴。 而他,无能为力。 他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以后也没有理由再来了。 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神一直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更不想在她的眼里看到卑微的光芒。 他也不想让自己更难过。 这样的难过,在这段只有他拥有的感情面前,显得那么的脆弱。 “我自私的不想让你幸福,因为你不幸福,我才有机会。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过得辛苦。那么,我宁愿你的爱情能够圆满,你的付出能够得到回应。”席云站在门口,转过身望着她。 “连城灵姝,以后若非必要,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只有爱得深,才不愿意再见。 怕一见面,就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冲动。 他不想毁了她的生活,她的婚姻。 她悉心经营的一切,他都不愿意去破坏。 所以,不见面吧。 时间久了,或许悲伤就没有那么大。 慢慢的,也会忘记。 若是再见,无疑只会把自己对她的感情放得更大。 那样,他一生都不会安稳。 连城灵姝站在那里,看到他眼里的悲伤,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她也不敢去安慰。 两个人里,有一个人只要对另一个人产生了爱情,若是不能回应,那就不要再给予任何东西。 哪怕,只是朋友间的一句安慰。 她拿他当朋友,可他不见得愿意跟她做朋友。 真正付出过了感情,哪里还能坦荡的把对方当成朋友? 就像她一样。 她也没有办法把付航当朋友。 根本就不想。 她点头,“好。” 席云笑了。 那一笑,却是把所有的痛都藏进了眼底。 他走到车旁,拉开车门,站着没动,迟迟未上车。 直到,前面有一束车灯照过来,他才上了车。 这一走,就真的可能无交集了。 他的车子和前面那辆车擦肩而过,车里的两个人男人,相视一眼。 一个满眼的伤和痛,一个则是冷漠。 连城灵姝站在门口,看到熟悉的车子,心头倒是有那么一丝慌张。 不过随即一想,付航对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就算是席云来找她,他也不会在意的。 等他下了车,连城灵姝才笑着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付航甩上车门,手腕上搭着外套,看了她一眼,“一个伤患,一个稚子,我能在外面多晚?” 这话说的……连城灵姝皱了皱眉。 她根本就是活蹦乱跳的了。 付航进了屋,就看到忆宝在倒腾那个乐高。 他放下了衣服走过去,“这是席云买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2、给她送刀子 “嗯。”连城灵姝应了声。 心里,却是有些紧张的。 刚才他肯定是看到席云了,这会儿又问这个,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虽然不是大晚上,也是入夜了。 一个男人来家里,始终是不太好。 付航坐在地上,拿起了地上的小零件,开始和忆宝一起拼。 连城灵姝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生气? 不再问了? “那个……他就是来看看。以后,应该不会来了。”她走过去,小声的解释着。 边解释,边看他的脸色。 倒是没有异样。 付航点了一下头,“你都结婚了,他再老是出现在你面前,确实是不应该。” 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是,看他还和忆宝一起玩付云买的乐高,她这心里倒是不舒服了。 一点也不生气,只能说明一点也不在乎她跟别的男人单独相处。 果然,对她是过分的无情。 …… 夜。 连城灵姝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着付航的态度,那男人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情绪。 亏她还有些担心,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以为自己接受他不爱她的现实,但他不吃醋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心里堵得慌。 睡不着。 她披了件披风就去了外面,吹着海风。 微风不燥,倒是能够让她静下心来。 她躺在沙滩椅上,单支着腿,闭上了眼睛,安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听着海水的声音,闻着海风的味道,心里的那些杂念,得到了一定的释放。 这么躺着,她就想睡了。 她丝毫不知道,身后站了个男人,还站了很久。 …… 付航没去打扰她。 今天晚上她的那些小心思,其实都写在脸上,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天的相处,再加上身份的变化,一开始的不适应,再到现在的融入,他对这个身份已经适应了。 只是,他并不太知道该怎么去谈情说爱。 在他的意识里,其实这样就最好了。 但他清楚,女人要的不仅仅是柴米油盐,还有爱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这种东西,或许慢慢的摸索,能够琢磨到。 席云爱她,他知道。 他不担心。 若是她真的对席云有意思,哪里还等得到他。 这是对她的信任,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 讽刺自己的无情。 他慢慢地靠近,站在她的身边,目光落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这个时候,她睡得格外的安稳。 弯腰将她轻轻地抱起来,一动,睡着的人儿就嘤咛了一声。 他以为她醒了。 她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继续睡。 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卧室,给她盖上被子。 他没有立刻走,轻轻地坐在床边,伸出了手,又停住了。 这样的举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 有缕头发挡了她的眼睛,给她拨开一下,也很正常吧。 手终于又往前移动了。 手指极轻,极柔的将那缕发丝往旁边拨开。 指尖不小心擦到了她的脸颊,手指微颤。 忽然,女人皱了皱眉,腿勾过被子,压了身下。 那条纤细的大长腿,匀称紧实,很漂亮。 这么一动,她肩上的吊带就滑落下来,大片肌肤露出来了。 他微微蹙眉,又去拉被子。 虽然气温很高,但到底是入了秋。 到了晚上,温度降了下来,很容易就着凉感冒。 他去扳她的腿,那腿是过来了,那身子也歪过来了。 就是那手,也伸过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准确无误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摁。 好家伙,付航没有准备,一下子就扑到她身上…… 付航双手撑在两边,气都提了起来,不敢乱动。 窗户没有关牢,风吹进来,扬起了窗纱。 月光洒进来,折射在地板上又泛起了一层光晕,笼罩在那张床上。 那两个人影,也映在了墙上,是一幅不可说的模样。 …… 京都。 姜宛白看着对面的两个女人,她实在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皱着眉头,微挑了一下,看着外面。 今天这个天,有点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雨了。 “姜宛白,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分了。”仇清一脸正色,“你不能仗着侯琰宠你爱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现在的人说话都这么好笑吗? 姜宛白拧着眉头,看着仇清义正言辞的讨公道的样子,很不喜欢,“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你把许漫的客户还给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仇清声音沉声。 “凭什么?”姜宛白睨了眼许漫,“自己没本事,我能怎么办?你就算是把清姐找来,也改变不了事实。把时间和心思花在这上面,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开拓新的客户。” 许漫气得不行,“你就是故意的。我有一个客户,你就给你挖一个。姜宛白,做人不能太过分了!” “哈。我手上也有客户,要不给你,你去挖挖看?”姜宛白冷笑,“不是我瞧不起你,就算是我把我的客户带到你面前,让他们跟你签,他们也不会。” “你……”许漫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仇清拧眉,“姜宛白,我真的不知道侯琰是怎么被你骗住的。你这样的行为,真的很让人唾弃。” “那去问问侯琰啊。问问看,他是眼瞎还是缺心眼啊。反正现在我俩还没有结婚,你去提个醒,帮他开开窍。说不定,他就一脚把我踹了。这样,以后你想见我,就见不着了。” 她那嚣张得意的神情,真的很欠揍。 至少,仇清很想打她了。 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哪知道这么油盐不浸。 姜宛白侧着身子坐着,手搭在桌上,轻敲着桌面。 一道闪电划破了这乌沉沉的天空,惊雷如约而至。 轰隆—— 哗哗的雨声,就这样砸了下来。 路上的行走赶紧跑起来,往旁边躲。 这雨来势汹汹,滴在地上都能吐出泡。 天暗了,这能见度也变低了。 不少车子都停在了路边,准备等雨小了些再走。 这样的天气和雨声,心情平静的人,能够更加的宁静。 心情烦躁的人,就更加的烦躁。 姜宛白是前者。 她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心里有了谱,跟那雨声竟然合上拍了。 但是,另两个人可就没有她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姜宛白,你是铁了心的要跟许漫杠上?”仇清极力的隐忍着。 姜宛白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我说了,这是生意。有钱赚,能赚,为什么不赚?” “好!”仇清眯起了眸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赚多久!” 她用力的推开椅子,拉起许漫,“我们走!” 两个人又是败兴而归。 姜宛白则是心情大好。 她一点也不担心仇清能玩出什么花招。 那个许漫,怪就怪在她多话。 不过一开始确实是不爽她那天在萧家的那句多嘴,后来才在付航那里得知京都也是有些产业的。 正好她有,又正好有人要,这生意自然得做了。 赚钱的事,她从来都不含糊。 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续了杯咖啡,慢条斯理的喝着。 咖啡店门前的风铃响了,有人进来。 这种时候,大多是来避雨的。 一抹身影站在她的身边,她不得不抬头。 靓丽的容颜让她眼前一亮,“萧小姐。” 萧依依笑着说:“我能坐这儿吗?” “请便。”姜宛白看了一眼她身后,就她一人。 这萧大小姐在下着大雨的天出门,连个保镖都不带么? 萧依依叫了杯咖啡,捧着喝了一口,“好大的雨啊。早知道,我就不该出门。” “雨来的有些突然。”姜宛白应了一句。 “是啊。原本我是准备去南佛寺帮我妈咪拿东西的,哪知道下起了这么大的雨。看得,得天放晴才能去了。” 萧依依今天穿的很休闲,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豪门大家族里的千金大小姐。 脚下,还穿了一双平底白鞋。 她这模样,倒像是个大学生。 “萧夫人信佛?” “信吧。反正每年的农历七月,她都会去南佛寺住上几天。” 姜宛白点了点头,“难怪。” “难怪?难怪什么?”萧依依好奇。 “难怪萧家这么厉害,原来有佛祖庇佑。看来,我有时间,也得去礼礼佛了。”姜宛白一本正经。 萧依依笑道:“你还真是有趣。” 姜宛白笑了笑,“萧夫人拜佛的心一定很诚。心诚,则灵嘛。” “其实我妈咪并非去求什么发财,只是求我跟我哥一生平安。”萧依依解释着。 “有这样的母亲,真幸福。”姜宛白感叹了一句。 她现在也想起了赵如心。 她也是幸福的。 她的母亲,那个柔弱的女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是啊。很幸福。”萧依依笑了。 两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坐在一起,引起了咖啡馆里不少人的注意。 姜宛白早就知道有人在注意她们,“萧小姐,你太耀眼了,万一被人拍到照片,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没关系。”萧依依回头扫了一眼,“我从小都被拍习惯了。” “哈,那就好。”这就是天之骄女啊。 不过这些人顶多就是纯粹的以一种欣赏美丽事物的心态拍下照片,极少数人会知道这位美女,会是萧家的大小姐。 一时觉得漂亮拍下来,等到后面手机里有别的照片了,再翻出来,也会清理掉的。 像萧依依这样的千金大小姐,确实是见惯了这些事情。 “你跟应光哥的堂哥,结婚了吗?”她突然问。 姜宛白摇头,“没有。” “那要不,我们一起办吧。” “……”姜宛白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反正都是堂兄弟,两家一起办,多好。”萧依依说:“这样,也会很热闹。” 姜宛白笑着说:“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们不是在一起很多年了吗?” “正因为在一起很多年,结婚与否,都没有那么重要。” 萧依依蹙眉,“哪里不重要了?这可是名分。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是哪天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那你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年华吗?” “不会的。” “你就这么肯定?” “爱他,就要相信他。”姜宛白说:“我从来不会担心他会因为别的女人而离开我。” 萧依依略有些羡慕,“这样坚定不移的爱情,真是羡慕。” “你不也有吗?” “或许是有爱情,但有多坚定,就不得而知了。”萧依依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抹落寞,“谁都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姜宛白倒是意外了。 她竟然会跟她说这些。 萧依依不好意思的说:“我好像说太多了。” “没事。”姜宛白并不在意。 所以说,别人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烦恼。 并非有钱人,就真的能够无忧无虑。 雨停了。 这场雨,来势汹汹,却也收得及时。 “你真的不考虑跟我们一起办婚礼吗?”走之前,萧依依又问了一句。 姜宛白摇头拒绝,“不了。” 她走后,姜宛白又饮了口咖啡。 萧家在京都有这样的地位,萧夫人功不可没。 她的孩子,自然不会是傻白甜。 萧依依跟她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很单纯,可萧家的人,哪一个是有颗单纯的心? 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熟络,甚至还有些不对付。 提一起办婚礼,不过是想拉拢一下关系。 若是答应了,就说明两家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差。 甚至,还有可能一起并肩作战。 这个萧依依,怕也是来探口风的。 呵,侯琰的态度已经那么坚决,还真是不死心啊。 这萧家为了侯震威,确实是用尽了心思。 …… 萧依依上了车,那张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与她温婉甜美外表不符的阴沉。 她驱车往南,那边的天气依旧昏沉。 车子停在了一处很普通的居民小区,进出很宽松。 她走进了一栋楼,上了24楼。 按了门铃,没多久门就开了。 那张脸,若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了,一定会吓到。 萧依依很淡定的走进去,把门关上。 “你怎么来了?”面容已经变得有些丑陋的女人看着她。 “来看看你。” 女人面相是丑陋了些,但是家里干净整洁。 萧依依坐下,翘起了腿,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完全散发出来。 “萧小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女人坐到她对面,“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事吧。” “你说对了。”萧依依看着她,“你之前说过,姜宛白跟你是旧识,你知道她的所有弱点。我现在需要知道,要怎么才能够将她收为己用?”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片刻。 萧依依也不着急。 看着那张凹凸不平,一边脸皮浮肿,一边却是皱巴巴的,鼻梁塌陷,下巴还有伤疤,双眼一大一小,极其难看。 只是看那身材,再看她的气质,未变丑之前,怕也是个美人儿。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很清楚,这个女人她用得着。 这个丑陋的女人,正是消失了几个月的曾淼。 “姜宛白这个人看似单纯,无害,可她狠起来,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吃得下她。”曾淼说:“实不相瞒,我的脸变成了这个样子,全都是拜她所赐。” 萧依依倒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个。 曾淼一笑,那张脸就变得更加的狰狞,“所以,萧小姐可要想清楚,到底是想她收作友,还是想要把她当成拦路石。” 萧依依微微挑眉,“有什么区别?” “收为友……不是我不相信萧小姐的能力,只是她太过精明,一般人若非与她真心相交,很难得她真诚相待。这一点,我想萧小姐应该觉得有些难度吧。毕竟,你的男朋友和她的未婚夫,可并不和谐。” 萧依依不动声色,“那要是拦路石呢?” “挡路者,自然得铲除了。”曾淼那双大小姐睨着她,“萧小姐虽然也是人中龙凤,但依旧是花室里养的一朵娇花,没有姜宛白野蛮。所以,萧小姐想要除掉她,也是需要费些时间的。” “你是觉得,我不如她?”萧依依眯眸。 “不是。是你不够她狠。”曾淼往后靠着,“姜宛白所经历的,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萧依依有些好奇,“你们,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 曾淼笑了笑,“萧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还挺神秘。”萧依依也并不是非要知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姜宛白这辈子,最看重的有两个人。” “谁?”她觉得,侯琰肯定在其中。 萧依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个是付航,一个是许晴天。” “他们是什么人?” “她的生死之交。”曾淼说:“只要萧小姐能够把这两个人控制住,那姜宛白就没有任何问题。” “竟然不是她的父母?” “父母算什么?”曾淼不屑,“女儿是真是假都分不出来,这样的父母,何来重要之说?” 萧依依不关注这些,现在知道姜宛白最在意的人是谁了,那就好办了。 想要达到目的,还是得利用一些非常手段。 “萧小姐,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是把她除掉。否则,她一旦反弹,后果或许是你不能想象的。”曾淼给了一句忠告。 萧依依摆弄着手上的戒指,“是你,想要除掉她吧。” “是。”曾淼也不否认,“我活着,就是为了让她死。” 萧依依挑眉。 虽然这个社会依旧有些凶残的事件在发生,像她这么张嘴就要人死的,还是少数。 毕竟,这是法制社会。 萧依依弹了弹手指,“谢谢。”她起身。 “所以,萧小姐打算怎么做?”曾淼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打算。 “我?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萧依依笑容满面,“走了。” 曾淼看着那张笑脸,有那么一瞬间,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和姜宛白有些像。 特别是笑起来,看似无害,可是瘆得慌。 …… 萧依依走了没多久,门铃又响了。 曾淼去开了门,看到他,微微蹙眉。 “你来做什么?”她语气极不好。 “来看看你。”卓智谨提了满满当当的两个购物袋,里面有很多吃的。 曾淼冷眼,“还真是承蒙你的照顾,不然我可能会被饿死。” 卓智谨放好东西,看着她,“你跟萧家大小姐有来往?” “怎么?与你有关吗?”曾淼讽刺,“你既然跟我分道扬镳了,我跟谁来往,走得亲近,都跟你无关吧。” 自从那件事之后,这个男人已然忘记当年带她离开时候的诺言。 可能是因为她的脸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有可能是从未爱过她。 男人最会的就是激情犯错。 等那段时间过了,他又恢复成了一个冷静理智的人。 “曾淼,我们相识一场,也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已经这样了,就找个地方安稳下来,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卓智谨看着她那张脸,好端端的,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呵,好好过日子?”曾淼眸光里泛着阴狠,她拍着自己的脸,“我现在这样子,你让我怎么好好过日子?你让我跟谁好好过日子?跟你吗?卓智谨!” 她几近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如同鸭子叫,那张脸因为怒气而变得更加的难看。 仇恨早已经将她包围得死死的。 她难看的不仅仅只是面容,还有她的心。 卓智谨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去说她,她变成这般样子,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曾淼,我还是想多劝你一句,活着不易,要学着放下一些东西。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若是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真是好笑。”曾淼嘲讽着他,“你以为,你现在洗心革面就能是个好人了?我告诉你,只要姜宛白找到你,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背叛她,你还能成为她最亲近的人?不会!以前她最信任的人是付航和许晴天,现在还多了一个侯琰。你算老几?” “卓智谨,别异想天开了。我要是就这样找个地方躲着活,还不如拉着她一块死!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 曾淼浑身都在颤抖,“凭什么我在这里如同蝼蚁一般的偷着生,她那么光鲜亮丽的活着?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活!” 卓智谨看着几近发狂的样子,也无话可说。 他说:“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卓智谨!”曾淼哑着声音喊他。 卓智谨站在门口停了下来,没有回头。 “你是不是,还爱着她?”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卓智谨没回应她,手拉开了门。 曾淼急了,“你爱她,可她未必爱着你!” 门关上了。 卓智谨下了楼,刚下过一场大雨的天还未完全被洗涤干净,依旧阴沉沉的。 倒是那些绿植变得更加的油亮,地面却有些垃圾和泥土被冲了出来。 有些东西,并非事事周全,只要有那么片刻的美好,便就足矣。 有些事情,以为藏在心底不去碰就是不存在的,只是在某个时刻,那些事会涌上心头,变得异常的清晰。 即便知道后果可能会很糟糕,甚至是自己不能所承受,但努力过,哪怕是拨开了掩盖住的那层纱,放出了心底的东西,也觉得好像值了。 至少,内心是不再煎熬的。 …… 傍晚,连城煜来了侯琰家里。 “我让人暗中查了一下,侯震威给大多数同僚的家里都送过花。不过,很多都不是以自己的名义送的,而是经过萧家的手送出去的。” 姜宛白挑眉。 侯琰说:“萧依依大概是京都里朋友最多的大小姐,若是她送朋友好看的盆栽,一点也不唐突。若是让侯震威去送,那就有些怪了。” “这萧家和侯震威还真是拧得紧。敢送这种带毒的花出去,也不怕到时出了问题,被找上麻烦?”姜宛白一想到今天萧依依跟她说的话那些话,就觉得萧依依并非那种没长脑子的人。 反而,心思深沉得很。 “这个萧家大小姐,别看她比你还小个两三岁,但她本事可不小。从小都是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而且还给萧家谈了好几单大生意。那生意,之前很多人都想啃,但都没有啃得动。” 连城煜说:“外面不少人对她的评价是很高的,甚至说她比她哥,有过之无不及。” “这么说来,她更像萧夫人了。”看起来柔弱无害,但却是只狐狸。 这样的人,其实最难摸清。 你永远不知道,她的笑容背后,是藏着糖,还是藏着刀。 “我倒觉得,她跟你像。”侯琰看着她,“你也不是柔柔弱弱的跟只小白兔一样吗?我都能着了你的道。” “……” 连城煜笑了笑,才正色道:“总之,侯震威有萧家加持,真的不愁大事不成。但是我担心的是,他要是上了位,不见得对百姓是好事。他的野心,可不在为民政上。” “他不会得逞的。” “他不会得逞的。” 姜宛白和侯琰相视一眼,愣了愣,俩人笑了。 连城煜看着他俩,“你们也太默契了吧。” “大概,我们心里都装着正义。”姜宛白很浮夸的说了一句。 “舅舅,你想办法让那些收了萧依依送的花的人,把花毁了。邱奕阳培育出来的花,十之八九都是有毒的。在这种时候送带毒的花,心思可不纯。”侯琰有些担心。 连城煜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邱奕阳处决了没有?”姜宛白关心这事。 “明天上午八点。” 姜宛白眯了眯眸,“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不会。”连城煜坚定的说:“已经失误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变数。而且,这个变数是往坏变的。之前他说过,华国内部就很乱了。我想,要让华国内部平静下来,应该要从侯震威那里下手。” “没错。只是现在侯震威的民心和同僚之间的关系,都不错。想要从他那里下手,需要点时间。” “舅舅,你们内部的事我们无法参与。我们能做的就是,钳制住萧家。有可能的话,最好是拔了毒蛇嘴里的利牙。这样,毒蛇也没有办法伤人了。” 连城煜赞同,“要是能够找出萧家的漏洞,侯震威少了萧家,他也就没有办法再从中作梗了。” 三人讨论了一会儿,连城煜便起身准备离开。 侯琰去送。 姜宛白没有跟去,她看出来了,侯琰和连城煜有话要说。 …… 侯琰和连城煜走到车旁,他回头看了一眼,并不见姜宛白。 “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瞒着宛白说?”连城煜看到他的举动,有些好奇。 “舅舅,你不觉得,宛白对这些事,知道的太清楚了吗?”侯琰说出自己的疑惑。 连城煜眸眯,“你在怀疑她?” “我只是在想,她还有什么身份。”侯琰凝神,“当初,校长和邱奕阳的事,她也参与了。现在,华国内部的事,她似乎也有份。” “你觉得,她有什么样的身份?”连城煜也是说不上来,虽然姜宛白所做的每件事看起来都非比寻常,但是她做的事,都是有利于社会的。 不管是校长还是邱奕阳,这两个人都是毒瘤。 特别是邱奕阳,他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要不是姜宛白,不知道邱奕阳又得做出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 要说姜宛白没有别的身份,他也不信。 只是,他信那个姑娘。 所以不怀疑。 侯琰深呼吸,“我不是怀疑她,我只是担心她。她要是接触到你们内部里面,她就越危险。” 姜宛白不管什么样的身份,有多么的不为人知,他都无所谓。 只是,他不希望她踏入这危险之中。 自古改朝换代都要牺牲无数人,他不想姜宛白陷入其中。 “这个……”连城煜也不由担心,“她应该不是吧。她年纪轻轻,应该是触碰不到那一层的。” “最好是。”侯琰心里还是不踏实,“舅舅,以后你就不要跟她再说这些事了。” “我明白。”连城煜点头,“说起来,你还是让她回都城吧。虽然每个地方都有危机,人心叵测,但是比京都好。京都看似繁华太平,可这暗地里,又有多少危机。回了都城,就算有什么事,那些想伸手的人,也得有个时间过程。” 侯琰也这么想的。 可是,姜宛白不愿意回去。 他想了想,“我会劝她的。” “行。那我先走了。” “您慢走。” 送走了连城煜,侯琰返回了家里。 姜宛白已经上了楼,在洗澡。 侯琰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水声停了。 姜宛白穿着浴袍出来,头发还是湿的。 侯琰拿起吹风,拍了拍前面,“过来。” 姜宛白擦着头发走过去,坐在他的身前。 侯琰打开吹风,手指穿插在她的秀发之间,吹的可仔细了。 “你这边的事已经稳定下来了,我送你回都城吧。”侯琰终究是开了口。 姜宛白垂眸叠着毛巾,“我不想回去。” “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吗?” “我陪你啊。”姜宛白回头看着他,“你在哪,我就在哪。” 侯琰笑,“我这边的事处理好了,就回去。” “那我就等你。”姜宛白重新坐好,“你别想着让我一个人回去。” “现在京都的局势不容乐观,我不想你在这里。”他直说了。 “我只是个商人,乐不乐观与我无关。”姜宛白把毛巾叠好了又散开,又叠,“是把火,也烧不到我身上来。” 侯琰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就听他的话。 他问,“你其实留在这里,并非是为了我,对吗?” “不对。”姜宛白说:“为了你是其一,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 “找个人。” “谁?” “卓智谨。” 侯琰听到这个名字,拧眉,“他是谁?” “背叛我的人。”姜宛白说:“那天去机场接你,我看到他了。他在京都,那曾淼肯定也在。侯琰,我从来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所以,你也别劝我离开。” 原来,那天她神色不对,是真的有事。 头发吹干了,侯琰放好吹风,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间,“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对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姜宛白笑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应付。” “我担心你。” “侯小爷,全世界你最不该担心的人,就是我。”姜宛白转过身,面向他,“就算是哪天你都落魄了,我也不见得会比你惨。” “这说的是什么话?”侯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希望我落魄?” “那倒不是。这是在侧面跟你说明我的实力。”姜宛白捂着额头笑了。 侯琰翻了个白眼,“你这很正面了。” 姜宛白抬手就缠在他的脖子上,“所以说啊,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管是武力值还是财富值,我都不怕。你呀,就好好的做你的事。” “姜小姐,你这是在炫富。” “别让别人知道了,你悄悄知道就行了。”姜宛白调皮的说:“万一别人知道我有钱,来勾引我可怎么办。” “呵,那你是求之不得,还是避而远之呢?” “当然是……避而远之了。”姜宛白在男人眼里看到了警告。 真是的,自己在问,可又是小心眼。 侯琰抵着她的额头,双手捧着她的脸,“财不外露,你给我收敛着点。” “咦,我可低调了。” 她那张粉唇在他眼前一张一合,气息香甜可口。 他的心跳和呼吸因为她身上的香味而变得有些快,他喉咙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干。 “侯小爷,你的眼睛里冒火了。”姜宛白调笑着。 侯琰深呼吸,“那你还不起来?” 姜宛白笑嘻嘻,“起起起。”她往后退,远离他。 只是刚退出去,她的手臂又被他抓住了。 往前一拽,她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 “你……” “你也看到我眼里有火了。就不该负点责吗?” 话音一落,他就将她抱进了浴室。 “我洗过澡了!” “一会儿我再帮你吹头发。” “……”浑蛋! …… 邱奕阳死了。 这一次,没有人救下他。 姜宛白坐在办公室里,她放下了手机。 人呐,一旦做错了事,不管多久,报应终究是来的。 邱奕阳本就过了太多不该他过的日子,怎么算,他都是赚的。 但是,代价终究会来。 包括曾淼,还有卓智谨。 他们多活了好些年。 这一次,要再见到他们,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姜总,有个人直接拿到前台说是给你的。”孙俏拿了一个包裹进来。 姜宛白看了眼那个小小的包裹,上面没有任何信息。 她接过来摇了摇,里面有东西在晃动。 孙俏也不好再在里面待着,便出去了。 姜宛白拿了剪刀,开了盒子。 里面的东西,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是一把匕首。 很普通的匕首。 她拿起来端详,一眼就看到了匕首的刃上,有一个极小的缺口。 指腹轻划过那个缺口,她勾了勾唇。 呵,他胆子还真是越发的大了,竟然敢直接上门了。 她将匕首丢在桌上,坐到电脑前。 孙俏在门外看了眼,看到那是一把刀子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天啊! 竟然有人给姜小姐送刀子! 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头慌,赶紧跑到叶离办公室。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3、为了她,可以舍命 “什么?送了一把匕首!”叶离也惊了。 “是。我亲眼看到了。吓死我了。”孙俏还有些慌,“叶总,你说会不会有人想要害姜总啊。这正常人,怎么会送匕首给那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 叶离拧紧了眉头,心里也有些吃不透。 他问,“你看到对方长什么样子了吗?” “没有。他戴着鸭舌帽,还戴了口罩和眼镜,看不清样子。”孙俏紧张的问,“这算不算是被恐吓了?要不要报警啊?” 叶离想了想,“先别急。这事,我先跟白总说一下。” “对对对。”孙俏连连点头。 毕竟,姜宛白是白宇扬的亲妹妹。 万一真有什么事,白宇扬心里也得有数。 叶离赶紧给白宇扬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明了。 此时,美宛白并不知道,因为一把匕首,牵了多少人的心。 …… 姜宛白在监控里看到了那个身形,就算是这么多年,哪怕是看不清脸,只要看到那张脸的轮廓,她都能认出来。 呵。 以前对她避之不及,现在还敢往上凑,变化的还真是快啊。 她盯了一会儿监控,关了电脑,把匕首放进包包里,拿上外套出了门。 孙俏在一旁看着,心惊胆跳的又去跟叶离说:“姜总拿上匕首,出去了。” “她想做什么?”叶离担心得不得了。 “她难道去找那个人?可是那人全副武装,哪里认得出来啊。”孙俏眉头紧蹙,“要不要跟她未婚夫说一下啊。” 叶离拿出手机,才摇头,“我没他电话。” “这下怎么办才好?”孙俏急得差点跳脚。 “或许,没事。”叶离这般安慰着她。 …… 车子停在了较南边的森林公园。 姜宛白下了车,看了一眼四周。 工作日,天气又热,没有多少人在这里晃。 偶尔看到了清洁工在清理着一些残叶。 她打了一把遮阳伞,往里面的那条路走进去。 两边茂密的树林能够遮一下荫,她就像是来游玩的,休闲的散着步。 往上走,前面有一个凉亭。 那里,站了一个人。 她缓慢靠近,等她站在亭子边上,那人转过了身。 看到她,有些意外。 “你怎么找到我的?”卓智谨问过之后,就笑了一下,“你想要找到我,也很容易。” 姜宛白收了伞,没有走进亭子,就站在那里,“你出现在我公司,不就是希望我能找到你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看这个男人,她只有恨意。 他的背叛,刚开始那几年,成了她心里一个巨大的阴影。 要不是有付航和许晴天陪着她,她都不见得能够走出来。 这个男人,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当初她有多信任他,现在,她就有多恨他。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至少,不会一个人。”卓智谨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浓烈的恨意,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她恨他,说明他在她心中有很深的位置。 不管,那个位置代表了什么。 “呵。我一个人收拾你,足够了。”姜宛白对任何人都可以和颜悦色,唯独对他,她装都不想装。 卓智谨看着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他们一起拼命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是所有人中最狠的。 明明只是个孩子,可她那股狠劲却是别人不能比的。 她在活下来后,安安静静的一旁,就是个无害弱小的小姑娘。 曾经,她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柔和的,是甜甜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原本,他会是她最亲的人。 可最后,他却成了她最恨的人。 “我就站在这里。你就算用匕首扎进了的咽喉,我都不会挣扎。”他敢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条命,她早该取了。 姜宛白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在这种地方做掉你,我不是惹了一身腥吗?呵,卓智谨,我是想干掉你,但是我还有理智。” 卓智谨凝视着她,眸子里满满的情深义重,“这些年,我有一半的时间在后悔中度过。但又有一半的时间,我在说服自己。做了的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姜宛白冷漠的看着他。 “我后悔,但是我没有想过要你原谅。”卓智谨说:“当年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都在危险之中,你却冲过来救了我。那把匕首上的缺口,就是你挡在我面前时留下的。后来,你把它送给我了。你说,有它保护我,我就会平安。我一直留着它,睡觉也都放在枕头底下。” “每晚,我都会梦到你。梦到你冲我吼,为什么要害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你……每晚,我都会在恐惧中醒过来。”卓智谨说着这些从未对任何说过的话,此时心里正在慢慢的释放压抑了多年的情绪。 “呵。可惜,你心理素质过硬,没有把你给吓死。”姜宛白讥讽着,“看来,曾淼也没有多厉害嘛。我以为你跟她在一起,会被她的柔情和爱完全融化了呢。” 提起这个,卓智谨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当年,怎么就被她给迷惑了。若是还能够重来,我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没用且恶心的男人,都会想着重来。”姜宛白冷笑着,“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把你当成了依靠。不过也好,至少让我看清了你这张丑陋的嘴脸!” 卓智谨没有办法为自己反驳,她说的都对。 山里起风了。 树沙沙的在响,若是一对有情人,在这种时候手牵着手,或者相拥在一起,倒也是一幅漂亮的画面。 可,这是仇人见面。 这种氛围在姜宛白看来,像极了当年他们训练的时候。 起风日,便也是夺命时。 姜宛白没有要他的命。 虽然,她无时无刻都想着见到他后,要怎么报复他。 若还是十多年前,在无人之境,她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她拿出那把匕首,直直的朝他扔过去。 卓智谨没有躲。 匕首扎进了他身后的那棵树上。 “这种东西出现在我面前,就在提醒着我当年有多么的愚蠢。”姜宛白声音冷沉,“想要再好活两年,继续躲着吧。” 说罢,她转身。 “宛白!”卓智谨叫她,“你自己小心一些。曾淼和萧大小姐有往来,我怕她会对付你!” …… 姜宛白坐在车上,想着卓智谨说的话。 其实,卓智谨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该相信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给她的心上留了一个疙瘩。 若不是真的,卓智谨怎么也不可能把曾淼和萧依依联系在一起。 若是真的,萧依依那就是早早认识曾淼了。 曾淼……这个女人,老天真的是厚爱她了。 滴—— 姜宛白惊醒,就看到一辆车从旁开过来。 她刹车的时候已经晚了。 砰! 她的车撞上了那辆车。 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还是有些后怕。 那辆车的司机下来了,姜宛白也下了车。 这是她的责任。 “不好意思……”姜宛白抬眸,看到对方愣了愣。 “姜小姐。”阿洛也很意外。 姜宛白看了一眼那辆百万豪车,阿洛出现的地方,萧夫人应该也在。 果然,车窗开了。 “是姜小姐?”萧夫人探出来,看到姜宛白的时候,眼神格外的温柔。 “萧夫人。”姜宛白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没事吧。”萧夫人打量着她,眼里竟然有隐隐的担忧。 姜宛白摇头,“我没事。就是撞坏了您的车。” “阿洛,车子的事就算了。”萧夫人吩咐着阿洛,“你看姜小姐的车问题严不严重。一会儿,叫人开去修。” “是,夫人。” “这怎么行?”姜宛白知道她家有钱,换辆车也是分分钟的事。 但是,这是原则问题。 她撞了她的车,就该赔。 如若不然,她会觉得欠了她人情。 阿洛说:“姜小姐,刚才我也有过错。要不然,我们就各管各的。” “不太好吧。”怎么看,她都是全责。 “那还是听夫人的,我叫人把你的车开走,修好后,再让人给你送去。” “不不不。”姜宛白想了想,既然他们执意如此,那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就各管各的吧。” “好。”阿洛点头。 姜宛白看了一眼他们的车子,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就是有一块凹进去了,还有一些漆擦掉了。 这要是修理起来,应该也要花个几十万。 “阿洛先生,能不能加个微信?”姜宛白拿出手机。 阿洛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萧夫人。 然后点头,“当然可以。”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然后把二维码给她。 姜宛白扫了,加了他。 微信名就是阿洛,头像就是他本人照片,没有动态,很简单。 “那不打扰了。” “姜小姐,再见。”阿洛礼貌的弯了一下腰,才回到了车上。 萧夫人也对她笑了笑,“你开车,注意安全。” “谢谢萧夫人。”姜宛白有点惭愧。 今天这事,确实是她的错。 她回到车上,把车开到了4s店。 车子还是要修的,她自己打了车,去了侯琰公司。 侯琰在开会,她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她点开了阿洛的头像,转了二十万过去。 刚转过去,才想着忘记附言了。 正准备跟他说一声,对方就发来了一条语音。 “姜小姐,您给我钱做什么?” 姜宛白回复道:“这是赔偿。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如果少了,请告知我一声,我会补上。” “夫人说了,不需要。” 姜宛白知道这点钱萧家不屑,但是她也不想欠人情。 她回复道:“损坏了别人的东西,该赔偿的。若是不收,我会过意不去。” 发过去几秒之后,对方就接受了转账。 她看了后,这才觉得心安理得。 对方没有再发信息了。 她也把这事抛之脑后,等着侯琰。 …… 侯琰开完会走进办公室,看到那个靠会在沙发上的女人,心情大好。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见她闭着眼睛,正想再凑近一点,女人突然睁开了眼。 “你吓我一跳。”侯琰瞧见女人眼睛里的那抹狡黠,宠溺的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调皮。” 姜宛白笑眯眯,“侯小爷,你在我睡着后,打算做什么呀?” “想吃点甜的。”侯琰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我有糖,给你。”她从包包里摸出一个大白兔糖。 侯琰笑着接过来,“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姜宛白忽然抬起手,捧着他的脸,“怎么?我来你不高兴吗?” “高兴。”侯琰知道她肯定憋着什么坏,“你要是亲我一下,我更高兴。” 姜宛白捧着他的脸,就“吧唧”了一口。 “咳!” 很不合时宜,但偏偏就在这种时候出现了。 仇清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了,她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风骚。 竟然不顾这是在公司,就跟侯琰这般亲密。 姜宛白看了眼仇清,还是放开了侯琰,似乎受了惊吓。 侯琰拿着那颗大白兔糖,修长的手指剥开了糖衣。 他一扫之前对姜宛白的那种宠爱,脸色冷沉,“仇总,进我办公室,不用敲门吗?” 一声“仇总”,让仇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走进来,“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我以为你办公室里就一个人。” “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人,最基本的礼貌还是应该要有的。”侯琰把糖拿出来,放到姜宛白嘴边。 姜宛白张嘴含住。 眼神却是柔情似水的望着侯琰。 这模样,简直抓心挠肝。 侯琰蹙眉,把糖又拽出来,放到自己的嘴里,嚼了。 姜宛白:“……”他竟然还抢她的糖! 到嘴的糖,居然就这样飞了! 这男人……可恶。 侯琰嚼着糖,他不喜欢吃这样甜的东西。 可是刚才看到她那模样,他要是继续让她吃,不知道自己会遭受多大的煎熬。 他就不该剥这个糖。 仇清看着他俩的互动,心里窜起了火。 在她的心里,侯琰就该是个不会把时间放在儿女私情上。 他应该是个做大事的,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事业上,建立他自己的事业王国。 可现在,遇上再大的事,只要这个女人一出现,他就忘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若是放到古代,这个女人就是魅惑君主的妖女! “是我不好。下次,我会注意。”仇清说:“公司现在更处于重要的时刻,包括今天我们谈的,都是高度机密。我希望侯总你还是能够公事公办,分清公和私。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后悔莫及。所以,外人最好还是不要进你的办公室。” “你这是暗指什么?”侯琰抬眸,“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未婚妻是外人?” 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她就是在说姜宛白。 姜宛白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仇清。 纯粹是因为看她不顺眼? 看起来,她不应该是这种没有分寸的人啊。 “公司有现在的地位,来之不易。我跟你共事多年,创立公司有多难,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不管是谁,我都希望不要掺和进来。免得出了问题,找不着人。” 一副完全是为了公司考量,说起来也是极为负责任的。 姜宛白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清姐这是为了公司好。”姜宛白赞同的点头,“以后,我就少来公司吧。” 侯琰蹙眉,“我的就是你的,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娘。你的公司,为什么要少来?” 姜宛白看到仇清的脸色越加的阴沉,她就知道仇清心里有火气。 “你要是再这样,清姐再见到我,都恨不得掐死我了。”姜宛白站起来,“哎呀,我觉得我还是好好去搞搞我的房地产生意。好久没有新客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发出新的客源来。” 仇清紧蹙着眉头,盯着姜宛白。 她是故意的! “姜小姐的生意还真是越做越大。之前你从我朋友那里抢走了那么多的客户,难道都替他们找到了满意的地方?我真好奇,你到底还涉及了些什么产业。”她必须要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清姐对我这么好奇的吗?”姜宛白笑了,“我涉及了些什么产业……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个人做生意就是随缘。要是有一天,有人惹了我不高兴,我可能就要根据对方是什么样的职业,再去理理我有些什么样的产业或者关系。” 仇清听明白了。 她这意思就是许漫惹到了她,所以才这么针对许漫。 许漫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难道,是那次在萧家的时候,许漫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不过,她这话也是真够狂的。 难不成,她还真什么产业都有? 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呵,看来,跟你相处,还真是再三小心。要是无意说了句什么不太好听的话,得罪了你,那日子就不好过了。”如此小气的一个女人,谁能受得了? 姜宛白笑着点头,“说的是。所以,清姐,我可是看着侯琰的面子上,才叫你一声姐。你呀,可不要寒了我的心。” 她在笑。 可偏偏那双眼睛,冷得浸人。 仇清在她那里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 她怎么如此狂妄? 当着侯琰的面,也这般不知收敛! 呵,小小的姜家,能给她这么大的底气? 仇清眼角微抽。 她真得好好查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漏掉了。 仇清憋着一口气离开了侯琰的办公室。 姜宛白重叹一声,“这个仇清,到底是喜欢你呢,还是纯粹的看我不顺眼呢?” “不管她。过些时候,我打算安排她去澳洲。”侯琰早就在想了。 仇清对姜宛白有说不清的敌意,他要是让仇清长期和姜宛白能碰上面,不是好事。 “你以为让她离开,就能解了这结?”姜宛白勾唇,“她就算去到月球上,也有可能给我安排事儿。” 侯琰拧紧了眉头,觉得她说的有理。 “其实我跟她之间莫名的结了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姜宛白噘着嘴扫了他一眼,“所以啊,你得去把这事料理清楚。她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去问比我要好一些。要是让我去处理的话,可能就不是什么好手段了。” 侯琰起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谢谢你。” 姜宛白笑,“她是你的伙伴,朋友,也是在心里占有一席之位的人。我也不想因为我,而伤了你们朋友之间的情谊。能维护好的感情,要始有终就最好。” 他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她也不会去误会。 就像是她和付航一样,他们就是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伙伴。 一个人一生,能有那么几个可以深交,交命的朋友,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有人这么帮。 她不希望侯琰信任的朋友,因为她而不存在。 “好。”侯琰心情澎湃。 她对他的信任,让他未有压力。 他也必须得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 …… 次日,侯琰特意把仇清叫到了办公室。 仇清看他的脸色,“你有话要跟我说?” “我们认识,快有十年了吧。”侯琰倒了杯酒给她。 仇清很意外他会突然跟她聊起过往,接过酒,“再过半年,就九年了。” 侯琰说:“你是除了岑湛之外,我最信任的人。” “我知道。”仇清说:“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心甘情愿替你做事的人。” “九年的情谊,很难得。” “嗯。” 侯琰看着她,“我信任你,把你当朋友,家人。所以,我把宛白带来给你认识。” 仇清明白了。 他不要是跟她聊过往,而是想聊那个女人。 脸色沉了几分,她端着酒,没动,“你今天特意找我来,是谈那个女人?” “她叫姜宛白,我的未婚妻,将来,也是我的妻子。”侯琰不喜欢她这么称呼姜宛白。 “她不适合你。”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谁适合我。”侯琰看着她,“我跟你说这个事,不是让你来帮我做决定,而是想告诉你,她对我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为了她,我可以舍命。” 仇清紧蹙着眉头,“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是。”侯琰说:“她与我的父母,一样重要。” “那我呢?”仇清脱口而出。 侯琰眯眸,“你是我的朋友。若是有难,我全力以救。” “呵。我跟了你九年,只是全力以救。她跟你才多久,你都可以舍命了?”仇清只觉得心里苦。 “所以,这就是朋友和爱人的区别。对朋友,我尽全力。对爱人,我可以舍弃所有。”侯琰也不含糊,说的很直白。 仇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杯子里的酒,在轻轻晃动。 她轻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怎么能够这样?”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伤害她,我是不会原谅你。哪怕,是有九年的情谊!”侯琰的态度很明确了。 仇清望着他,许久才笑了。 笑的很苦涩,很失意,“你还真是……够无情!” “我自认为对朋友,我很真诚。今天跟你说这些,是不想你对她有任何的误会。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你不能针对她。她叫你一声清姐,确实出于对你的尊重。她知道你是我的好友,所以不管你怎么对她,她都可以忍着。” “但是仇清,凡事有个度。没有人是有无止境的宽容量的。”侯琰说:“她跟我说了,你朋友的客户,她会还回去。以后,也不会再截她的生意。她唯一的要求,不是让你去喜欢她,而是接受她是我未婚妻的事实。” …… 仇清回到办公室,脑子里一直回响着侯琰说的话。 他说:若还是朋友,那就祝福他,接受姜宛白。 他还说:若依旧针对姜宛白,那他就只能对不起她了。 这句对不起她的意思,她懂。 为了爱情,他是会舍弃他们相识的九年。 “清清,刚才那些客户的合同,都到我手上了。还有,我拿到了另外几栋写字楼和酒店的授权书。”许漫兴奋的给仇清打电话,“你是不是帮我从那个女人手上拿回来的?我就知道,那个女人的戏是做不全的……” “你说,被姜宛白抢走的那些客户都回到你手上了?写字楼和酒店的授权书?”仇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那几栋写字楼之前在我对方的手上,现在人家主动找上我了。还有,那酒店……哎呀,下班了我请你吃饭,再跟你详说。” “好。” 仇清挂了电话,还是有些愣。 …… 傍晚,仇清到了龙腾凤府。 许漫对她挥手,脸红得发光,那喜悦是打心底来的。 “你终于来了。”许漫说:“想吃什么,我买单。” “不得了了。”仇清拿起菜单,随便点了两个菜。 许漫拿过去,“不用为我省钱,我现在有钱了。”她又加了两个菜。 “点多了吃不完。” “吃不完也得点,这是我有钱后的象征。”许漫笑眯眯的说:“我已经让他们开了瓶好酒,必须庆祝一下。” 仇清拿她没办法。 酒拿了上来,菜也上齐了。 许漫倒了酒,兴奋的开始说着今天的际遇。 越说越越来劲,那脸都红透了。 “还是你有本事,能够收拾她。”许漫最后总结了一句,“她啊,也就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呵。” 仇清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尽。 许漫见她情绪不对,“怎么了?” “是她给你的。” “啊?谁?” “姜宛白。”仇清说:“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许漫愣了愣,“什么意思?” 她那股兴奋劲,一下子就淡了些。 仇清把事情跟她说了,“所以,侯琰没有骗我。” “这……”许漫拧眉,“我一直以为是你帮我拿回来的。” “那个女人,并非只是嘴上说说。”仇清深呼吸,“她这么做,是为了我和侯琰。” “怎么就为了你和侯琰?”许漫不明白,“她这难道不是讨好你吗?” 仇清轻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她是在维护我和侯琰多年的交情。若是我跟她真的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大损失的是侯琰。她为了侯琰,是在主动向我示好,并非是在讨好我。” “她这么做,是为了侯琰。”仇清眼神有些黯淡,“我想了一天,这件事我做的不如她。” 许漫算是听明白了。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要?这样,你就不用承她的情了。” “不用。”仇清轻叹道:“我早该明白的。我跟侯琰是有多年的交情,我们是彼此最信任的朋友。他终究有一天是会有一个比朋友更亲,更信任的人。那个人,就是他的女人。不是姜宛白,也会是别的女人。” “而我,不过是他人生路上一起并肩走的人。顶多,只是个同行人。”仇清酸涩的笑了笑,“我也真是的,现在才想明白这些道理。其实,不管那个女人我是喜欢与否,于他而来都没有会用意义。” “他当我是朋友,才会把他的女人带来和我相见。这是对我的尊重,也是一种认可。可我呢……”她摇头,喝了口酒,“我啊,却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许漫听着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清清,你是不是喜欢侯琰?” …… 姜宛白接到付航的电话,都吓了一跳。 她去机场接他,直接到了龙腾凤府请他吃饭。 刚进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并非要故意听人家讲话,只是对方的谈话之中,有侯琰。 “我不知道……大概是喜欢吧。” “因为你喜欢侯琰,所以他带了个女人来,你才不高兴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人……这世上,除了事业,不该有别的能够影响到他。” “那你,是接受了姜宛白了吗?” “我接不接受,都没有多大关系。那是他喜欢的女人,是要陪他走到生命尽头的女人。以他的性子,就算是全世界都不接受姜宛白,他也会护如珍宝。” “你能看开就好。” “……” 姜宛白没有再听,她引着付航去了另一边。 付航也听到那些话了。 其实,那个女人说的话没有错。 他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喜欢的人,全世界反对都没有用。 所以,他不曾反对过。 只要侯琰对她好,她过得幸福,他就心满意足。 说起来,他确实是有很久关心过她的感情生活了。 刚才那两个女人的谈话之中,她应该也是遇上了什么事。 “这可是京都最好的酒楼了。”姜宛白把菜单给他,“你点。” 付航接过菜单,“侯琰呢?” “他去舅舅家了。”姜宛白想了想,解释了一句,“你岳父家。” “……”付航有点适应不了他多出来的亲戚关系。 姜宛白看到他眼里的一丝窘意,“怎么?你都跟灵姝有那么大的忆宝了,难不成还没有接受你有岳父岳母的事实?” 付航轻蹙着眉头,“他们还不知道我跟灵姝结婚的事。” “啧啧啧,悄无声息的让人家的宝贝女儿给你生了儿子,又一声不吭的把人家宝贝女儿娶到手。你还真是……”姜宛白瞅着他,“我要是舅舅,我一定得打断你的腿!” “……”付航心头突然有点慌。 他确实是祸害了人家的宝贝女儿。 连父母都没有见过,就像是骗婚骗生育。 “既然来了,那找个时间还是去上门拜访一下,争取留个好印象。要是留不到好印象,大不了被打一顿,别到时候灵姝把你带回家,到时再扫地出门,那就更不好看了。” 付航这个时候,心情更加的紧张了。 他也不知道这种紧张感从何而来。 “这事,以后再说吧。”一谈这事,他就有些胸闷气短。 姜宛白瞧着他那紧张不安的样子,真是难得啊。 现在,他总算是有一点当人家女婿的样子了。 “你怎么来了?跟灵姝她报备过了吗?” “她知道。”付航看着她,“你是不是遇上卓智谨了?” 姜宛白眸光微敛,“你怎么知道?” “他还送了你一把匕首。” “……”姜宛白想了想,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他在哪里?你见过他没有?”提起卓智谨,付航整个人都透着杀气。 他要是遇上了卓智谨,一定会亲手干掉他! 姜宛白说:“见过了。” “你没有要他的命?”付航蹙眉。 “这可是京都。”姜宛白端起了茶杯, “在京都又怎么样?只要我见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付航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剑,泛着阴寒的光。 姜宛白知道他是想为她报仇,“付航,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我们不是在组织基地里,你也不是一个人。你现在做任何事情,都要想想灵姝和忆宝。” “他们,才是你这辈子值得拿命去保护的人。”姜宛白看到他慢慢的冷静下来,“付航,以后千万不要再为了除了你的妻儿以外的人,豁出性命。你为了别人丢掉命,他们该有多伤心难过。” 付航拧着眉头,面脸凝重,盯着她,“你不是别人。” “我知道。但你现在不需要守护我,你该守护灵姝,忆宝。而我的守护神,有侯琰。”姜宛白笑着说:“不是我不需要你,而是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付航想起了他出门前,连城灵姝看他的眼神。 那眼里,有不舍,有苦涩,有放手……还有,期盼。 她是他的妻子,顶着压力,舆论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那是他们的结晶,虽然不是爱的结晶,可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许晴天曾经说过,一个女人得多爱那个男人,才会用自己的命去跟阎王爷赌一个孩子。 “付航,灵姝为了你付出了很多。你不能辜负她!”姜宛白说:“吃了饭,就回去吧。我已经给你订了机票。” 付航盯着她。 “我这里暂时安然无恙。你呀,实在是没事,就在家里好好陪陪灵姝,陪陪忆宝。下次做好了准备,再让灵姝带你一起回来看舅舅和舅妈。” 姜宛白点了菜,给他倒了茶,“就不要喝酒了。” “你要是有什么事……”他下意识的还是想让她有事告诉他。 “我不会有事的。”姜宛白给他夹了菜,“以前,我需要你和晴天在我身边。现在,我很好。我也希望你和晴天都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过幸福安乐的日子。” 付航明白她的意思,“我会好好对她的。” “嗯。” 两个人吃了饭,姜宛白准备送他去机场。 他拒绝了。 在外面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前,他说:“就算我们各自有了家庭,有了各自要珍惜的人,但是,你在我心里,依旧占有最重要的位置。” 姜宛白笑靥如花,“我知道。” “走了。” “拜拜。” 目送着车辆开远,姜宛白缓缓收了笑。 其实,有些话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可是真的到了某一天,他们或许还是能为对方豁出性命去。 因为他们,本就是生死之交。 姜宛白正准备走,一抬眼就看到许漫扶着喝醉了的仇清。 也不知道仇清喝了多少,站都站不稳。 许漫扶着她有些吃力,踉踉跄跄的。 “叫你别喝那么多,你偏不信。现在好了,都成醉鬼了。”许漫嘴里念叨着,还是扶着仇清往外走。 姜宛白看了眼,走过去,“要不要帮忙?” 许漫听到这个声音,吓得猛抬头,“是你!” …… 姜宛白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到仇清靠着许漫的身上,许漫则一脸局促的盯着她。 她笑了笑,“就算是赚钱了,酒量不好,也不能这么胡吃海喝啊。” “我高兴。”就算是知道自己手上的客户和资源都是她给来的,可一想到她那次当着她的面撬她的客户,这心里还是有点小脾气。 “你是高兴了。可你这朋友,并没有你那么高兴。” “还不是因为你!”许漫说完,就赶紧闭了嘴。 她不该这么说的。 仇清都说了,跟她没有关系。 姜宛白轻笑,“不过喝醉了也好。等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许漫没说话。 她就是想不明白,这女人明明看着这么娇小柔弱,怎么气场就这么强? 连仇清都对她甘拜下风了。 到了目的地,姜宛白问,“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许漫拖着仇清下了车,甩上车门就走。 姜宛白也没有停留,车子调头。 “喂!”许漫突然停下来,冲她喊了一声。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4、老太太被气昏了 姜宛白淡漠的看着她,“还有事?” “谢了。”说罢,许漫扶着仇清再也没有回头。 姜宛白扬了扬眉,勾了勾唇角。 果然啊,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 付航回到都城,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原本以为自己起码要在那边待上两天。 打车到了家楼下,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的。 这个点了,她还没睡? 他开了门走进去,里面的电视声还响着。 但是不见人影。 他再往里走,就看到窝在沙发上的女人。 原来,是睡着了。 这大晚上的,不回房睡,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他靠近,看到她手上还拿着手机。 小心翼翼的拿开她的手机,不小心按到了按键,手机屏幕亮了。 看到那主屏幕,他的胸口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他记得,那是她受伤了,他在卧室办公。 照片的角度,是她在床上偷拍的。 她竟然把他的照片用来当屏保! 付航眉头紧锁,凝视着睡颜安稳的女人。 这个女人…… 他这辈子,真的不亏欠谁。 唯独,亏欠了她。 站在边上,看着她许久。 才关了电视,缓缓弯腰,将她抱起来。 他刚把她抱起来,她就醒了。 “付航……”连城灵姝对他笑了笑,“我一定是又做梦了。” 付航这才知道,她没有醒。 女人又闭上了眼睛,“你去找宛白了,怎么会在我面前呢?一定是做梦。付航,能不能……爱我……” 付航听到后面两个字,脚步停了下来。 他有迷茫了。 也有些害怕。 他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 他甚至在想,若是她发现他一直没有爱上她,她会不会就放弃了? 抱着她的手不由收紧了力。 重新迈开脚步,抱她上楼。 将她放在床上,他没有离开。 就坐在床边,伴着她,坐到了天亮。 …… 连城灵姝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些懵。 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在客厅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怎么会回房了? 自己梦游上来的? 她没有梦游症啊。 揉着眼睛,她一偏头,就看到床边地上坐了个人。 吓得她瞌睡一下子醒了。 “付航!” 她看到男人还穿着昨天出门的衣服,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这里坐了一夜? 付航被她叫醒。 回头看她,“早。”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连城灵姝都有些结巴。 付航撑起来,坐了一夜,腰有些酸。 他拉开领带,“凌晨回来的。” 连城灵姝有些不明白,他急匆匆的买了机票去了京都,这半夜跑回来,不像他的作风啊。 她以为,他起码要在那边多待几天的。 甚至,她都做好他会跟着姜宛白一起回来的准备了。 “那,宛白那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她自己会处理。实在是处理不了,还有侯琰也在。”付航说:“我去洗个澡。” “啊……哦。好。”连城灵姝一直处于懵的状态。 这人,不对劲啊。 也可能,宛白那里确实是没事吧。 …… 吃了早餐,陆琪带着忆宝和喻胜出了门,他们则一道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韦雪就给了他们一张喜帖。 “这是席家送来的。”韦雪说:“送喜帖来的人说,原本是想亲自送到家里的,但是正好这边还有几家要送,就一道送过来了。” 连城灵姝打开喜帖,上面的新郎新娘赫然写着:席云、周舟,的名字。 付航也看到了。 “这么快?”连城灵姝看到宴请时间,就在明天。 也太快了吧。 韦雪说:“是有点快。不过听说席夫人早就在准备了。大概,也是准备好的。” “还是太快了。”连城灵姝想到席云那天跟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过,不是必要,就不要再见面了。 她想,这喜帖不会是席云送来的。 付航见她一直在摇头感叹说人家结婚太快,面无表情的从她手里把喜帖抽走,跟韦雪说:“你明天去替她随了份子钱。” 韦雪愣了愣,“这……不好吧。” “婚礼上,看到自己爱而不得的女人出现,还能好好结婚吗?”付航冷声说:“让人家好好的把婚礼办完,也是积德。” 韦雪:“……” 连城灵姝:“……” 今儿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等付航回了办公室,韦雪才小声的问,“付总这是怎么了?好像心情不佳啊。” “不知道。”连城灵姝也觉得莫名其妙。 “明天,你真的不去吗?” “还是不去吧。”连城灵姝摇摇头,觉得付航也说的对。 席云明明就说了,最好不要见面。 她若是在他的婚礼上出现,要是发生点什么事,那她可就是罪人。 虽然,她并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破坏掉他们的婚礼。 但只要有这种可能性,那还是避免的好。 韦雪想了想点头,“那我明天帮你陪份子钱。” “嗯。”连城灵姝想了想,“你写付总的名字。” “好。” 忽然,韦雪两眼放光,“刚才付总是不是吃醋的表现啊?” “吃醋?吃什么醋?”连城灵姝一头雾水。 “感觉,就是怪怪的。” 连城灵姝回头看了眼付航的办公室,怪吗? …… 下班,连城灵姝和付航一起走出公司,在外面看到了一个人。 是席妈妈。 她站在不远处,对她笑。 连城灵姝停了下来,她不太明白席妈妈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是什么意思。 席妈妈朝他们走过去。 “灵姝,付先生。”席妈妈如同以前那般温和。 连城灵姝还是礼貌的点头,“席太太来这里,是找我们吗?” 一声“席太太”已经划清了他们的关系。 从她来逼迫她和忆宝离开都城的时候开始,再到她特意找人到店里抹黑她,连城灵姝就已经拧清楚,有些人,还是得回到以前的关系。 关系越近,越有问题。 索性,还是不熟的好。 席妈妈愣了愣,明显被她的称呼给惊到了。 “喜帖你们收到了吧。”席妈妈问。 “收到了。”连城灵姝说:“明天我们有事,就不亲自到现场祝贺了。” 席妈妈急着问,“你们不来参加吗?” “不了。” “可我希望你们二位参去参加。灵姝,你和席云也是多年的好友,他结婚,你做为朋友,是不是应该去祝福一下?而且,我还想让忆宝去当他们的花童呢。”席妈妈笑眯眯,“忆宝那么乖巧可爱,他当花童最适合不过了。” 连城灵姝还没有说话,付航就开了口,“席太太那么多好友,随便找两个人借一下孩子都行。你儿子结婚,请自家朋友不是更好一些吗?” “这……” “席太太放心,喜帖既然收到了,该有的礼数我们还是会随到的。”付航拉着连城灵姝的手,“不好意思,儿子在家里等我们回去。” 连城灵姝是被他拉着走的。 她低头看牵着她的那只手,抿着嘴唇笑了。 此时,她才没有管席妈妈的脸色有多难看。 …… “以后,和席家的人,都离远一些。”车上,付航声音很淡漠。 连城灵姝坐在副驾驶上,一直紧握着手,回味着他牵她时的温度。 她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笑。 付航不见女人回应她,皱了皱眉,看她正一脸花痴的握着手,不知道想着什么事,高兴得笑了。 “你在想什么?”他问。 连城灵姝被惊到了。 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她立刻收了笑脸,握紧了手,“没,没有。” “以后,不准和席家人有来往。”付航再精简一些。 “啊?哦。”连城灵姝说:“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和他们来往了。” “那就好。”付航没再说话。 什么叫那就好? 她跟谁来往,他又不在意。 不过,刚才他牵她的手,那一刻的感觉,真的让她心情大好。 …… 姜宛白看了眼对面的女人,她们已经相对起码了三五分钟了。 就是不说话。 她看了眼时间,一会儿还得去开个会呢。 “清姐,我脸上是长出了花儿吗?你这么盯着我,我都感觉要开花了。”她实在是没有搞明白,跑到办公室来,又不说话,干坐着。 她好歹也是一老总,时间就能这样浪费? 仇清听许漫说了,那天晚上,是她把她们送回去的。 她也想清楚了,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不可阻止了,她也不去做这个坏人了。 横竖,她又不和她过。 她也没有必要为了个外人,跟多年的朋友划清界线。 “那个……中午一起吃饭吧。” “哈!”姜宛白以为自己听岔了。 仇清神色不太自然,重复道:“中午一起吃饭。你要是没时间,也没关系。” “有啊。”姜宛白笑着说:“不过,我现在要去开个会。” 仇清愣了愣,才知道自己碍着人家事了。 她不好意思的起身,“那你去吧,我走了。” “能带伴吗?”姜宛白问。 “……”仇清知道她说的谁,“能。” “好嘞。” 看到仇清那别扭的样子,姜宛白真是觉得可爱。 这样挺好的。 看来,她这是把潜在的敌人化为友了。 …… 中午,仇清带着许漫一起到了雅阁居,姜宛白和侯琰随后就到了。 这四个坐在一起,气氛到底还是有些尬尴的。 特别是许漫,她根本就不好意思去看姜宛白的眼睛。 “点菜吧。”仇清把菜单给了姜宛白,“你点。” 姜宛白接过菜单,“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点了不少菜,然后才给了许漫。 刚才她点菜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 完全足够。 没有人点了。 菜上了桌,仇清倒满了酒,端着站起来,对姜宛白说:“之前的事,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从现在开始,你叫我一声姐,我就当你是妹妹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确实是吓到了姜宛白。 姜宛白赶紧起来,“清姐,你这是做什么?” “老实说,我之前就是怕侯琰因为你而耽误了事业,我也瞧不上你。但是,不管你是谁,都是侯琰深爱的女人。做为朋友,我该祝福他。”仇清说:“姜宛白,他有多爱你我不管,如果有一天,你要是负了他,你还是我的敌人!” 姜宛白听着这话,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 噢,以前一般说这种话的,是男人。 现在难得的,侯琰竟然有人这般护着了。 她垂眸扫了眼侯琰,他却是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很专情的。”姜宛白跟她碰了杯,“以前的事,就不再提了。” “好。”仇清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姜宛白也喝了。 许漫则给她倒上,也站起来,“姜小姐,咱们也喝个和解酒吧。我要跟你道歉,也要跟你说声谢谢。” 她很严肃认真,“对不起。谢谢你。” 姜宛白笑了,“解了!” 两个人碰了杯,这事就算是了了。 有了这么好的开场,接下来气氛就好多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和解了的三个女人,那更不得了。 侯琰完全被晾在一旁了。 他除了给姜宛白夹菜,就没有再过别的。 连一句话也插不上。 她们聊的都是女性喜欢聊的,比如衣服,美食,珠宝,男明星…… 他在一旁看着她们,原来这三个人,这么合适啊。 下午还要上班,吃得差不多了,他们叫来了服务员。 侯琰准备买单,被姜宛白给拦下来了。 “让清姐买。她说了,今天她请。要是你买了,她心里会起疙瘩的。” “宛白说的对。”仇清拿出卡给了服务员,“我说了我请就是我请,你以后请的时候还很多。” 侯琰睨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这一顿就想买断以后的伙食费?” 仇清笑着说:“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了呀。你管我伙食费又怎么地?” “那也不行。”姜宛白说:“他是我男人,不管管别的女人。我看,还是得赶紧给清姐物色个德艺双馨的男人,让他管去。” 侯琰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没良心的。”仇清扯着嘴角瞪着姜宛白,“你就是怕我花了你家的钱。” “那是。我们的钱,可得存起来,结婚生孩子,养孩子。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呀,就赶紧找个能管你伙食的人吧。”姜宛白挽着侯琰往外走。 仇清拿上包包,跟上,“能不能换个老板娘?” “不能!” “不能!” 姜宛白和侯琰,异口同声。 许漫乐得大笑,碰了一下仇清,“你要是不和解,还能暗中使使绊子,这老板娘的事大概也许可能还有机会换一换。现在,是没得换喽。” “算了。将就吧。”仇清煞有介事的摆摆手,“可能一个不如一个。” “哈哈……” 吃了这么一餐饭,这怨也算是了结了。 这年头,能化敌为友,把对阵营的人拉到自己营里来,拧成一股绳,才有力量。 姜宛白解决了这事,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 “我的女人真有本事,收拢人心的手段,我都自愧不如。”侯琰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使劲的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姜宛白笑了笑,“那我可比不过你。仇清跟了你那么多年,对你要不是情深义重,哪个女人愿意这么浪费自己的时间。” “怎么?你还觉得她对我有男女之情?” “有肯定是有。但是,她是个拧得清的很。”姜宛白又想到了付航,“我跟付航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仇清还要长。但是,付航也是从来不说,他很清楚我对他可以有任何感情,但就是没有爱情。所以,我跟你在一起,他欣然接受。” “我想,仇清跟付航是一样的。他们心里都给自己留了一道防墙,那里没有设门。所以,他们永远都不会跨到墙的另一边。” 侯琰的手收紧,她的腰细得让他心疼,一条手臂都能够完全圈住。 “这样的感情,偏偏却是最珍贵,最难得的。”姜宛白感叹了一句,“真正的做到了,爱一个人,就成全。” “侯琰,以后我们要好好对他们。”她说:“需要时,义无反顾。不需要的时候,他们又能够说退就退,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我们。这样的朋友,太难得了。” “嗯。”侯琰明白她的意思。 不管是付航,还是仇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生最难得的财富。 …… 今天这天儿,太阳毒得很。 映得地上都像是在冒火烟了。 一出门,那热气能够冲人。 这种天一般都没有在外面走晃,大多都躲在空调屋里。 只不过,有些人却是顶着这能够晒晕人的大太阳,出现在姜宛白的公司楼下。 姜宛白看到侯老太太,头都大了。 “老夫人,这么大的太阳,您怎么来了?”姜宛白还是得把人迎进来啊。 老夫人看了眼她这小破公司,一脸的嫌弃。 她说:“我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等天气没这么毒的时候再说啊。”姜宛白也是怕把这老太太给晒出个好歹来了。 不管怎么样,这老太太是侯家的老太太。 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是不太安宁了。 老夫人看了眼她,“你就这么不希望我来?” 当然了。 姜宛白笑笑,“哪有。就是怕您身体吃不消。” 老太太冷眸着她,“小琰不在这里,你也别假模假样了。” “既然您来都来了,就去我办公室里坐坐吧。” 老太太俨然如同太后出宫,那气势十足。 孙俏看到这老人家气势头这么足,又见姜宛白跟在她后面,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不由担心。 这老太太是谁啊。 她赶紧跟过去,泡了茶端进去。 一杯放到老太太面前,“您喝水。” “呵,就用这么劣质的茶待客?”老太太一脸的嫌弃,“你们家的生意,这么不好做了?”她问姜宛白。 孙俏蹙眉,这茶可是上百多块钱一两的啊。 姜宛白对孙俏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孙俏看了眼那老太太,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憋屈,出去了。 门一关,她就去了叶离的办公室。 “也不知道那老太太是什么来头,那谱摆得跟个皇太后似的。还有,咱们那茶都是百多块钱一辆的,她竟然说劣质!”孙俏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怎么有这么……不讨喜的老太太?” 叶离听了半天,“有老太太找姜总?” “是啊。”孙俏说:“一身贵气。哼,可惜,品性不怎么样。” “算了。姜总年纪虽然小,但是处事比我们有谱。”叶离想着之前还有送她匕首,她都那么淡定。 怕是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慌的。 …… 姜宛白坐在老太太的对面,“我这里条件是不太好,其实您完全可以去侯琰那里。” “我找你!”老太太没什么耐性。 “找我帮忙?”姜宛白问。 老太太一听她这语气,就不太舒服。 这是什么教养?跟长辈说话,这么不委婉? “谈不上是让你帮忙。”老太太淡淡的眸了她一眼。 姜宛白扬了扬眉,“噢。那您找我什么事?” 被好心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老太太倒是有些被动了。 她想了想,“侯琰听你的话,你跟他好好说说,不管怎么样,让他为亲人多想想。” 这事,她也是琢磨了很久。 不管侯震威还想到了别的什么办法,她也得让侯琰父子的心往侯震威这边靠。 这才是大事。 侯家往上再数三五代,也没有人能够离那个位置近。 如今,侯震威现在有机会,怎么着也得让他坐上去。 说起来,要是侯庭谦当年走了政这条路,那也不至于像现在了。 “为亲人多想想?”姜宛白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做了什么没为亲人想的事了吗?” “你别装糊涂。”老太太看不惯她这模样,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还要装着不明白。 这丫头,就是人精。 姜宛白笑了,“老夫人,您说是他的亲人,那又不是我的亲人,我哪里知道是什么事?” 老太太皱眉。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毛病。 “行吧。那我就多说一句。小琰听你的话,你就跟他好好说说,让他把心思放在他大伯身上。这可关系到侯家的未来。”老太太是不太愿意跟她说这么多的,但没办法,谁叫侯琰那小子就是迷这个女人呢。 姜宛白挑了挑眉,竟然还想着这事呢。 侯震威不是已经找上了q吗?这老太太对这个养子,比对亲儿子都还要好。 呵,在权势面前,还真是不管亲与否啊。 “老夫人,您也说了,这可是关系到您侯家的未来,我一个外人,哪里能做这种事。”姜宛白笑着摇头,“这事,我做不了。” 侯老太太见她拒绝,脸色一沉,“你怎么就做不了了?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愿意。” 这女人,坏得很。 她都亲自来找她了,她竟然不给她面子。 “老夫人,侯琰又不是个孩子,他是个有思想,有想法的大人。更何况,对方是他的大伯。他帮不帮,哪是旁人能左右得了的?这可是大事,他自己心里有数的。” “你没听他上次说的话吗?他啊,就是没有打算帮。”老太太很生气。 这儿子孙子,没一个省事的。 侯震威能够碰到那个地方,是多大的荣耀啊。 换成任何人,都得砸锅卖铁支持。 他们倒好,竟然稳坐着不动。 “他不帮肯定有不帮的道理。您这般强迫他拿所有的积蓄去投一个风险极大的项目,换成谁,也得好好琢磨吧。” “高风险才有大回报。”老太太犟道:“一旦侯震威坐上那个位置,我们侯家那是何等的荣耀?他们付出的那些,将来是能够几倍,甚至数十倍的奉还。只要有震威在,他们何愁发不了财?” 老太太很激动。 姜宛白听后,只是微微浅笑,“您说的是他中了。万一,没中呢?侯家的家底都投在这上面去了,万一没中,那侯家这些年的努力,是不是都打了水漂了?若是能够重来倒好,可这种大换血的政变,输的人,那可是输得够彻底了。” “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养子一旦失败,是会连累您的亲儿子,亲孙子?”这句话,姜宛白声音由轻变重,很有力量。 老太太着实是被这句话给震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划到她的心上。 姜宛白看到老太太脸上的震憾,轻叹一声,“您想到的都是理所当然的成功。之前我也跟侯少爷说过,只要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一切皆有变数。若是他自家人,就算是掏了家底也该支持。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位侯先生和侯叔叔一家人,可没有什么兄弟情谊啊。” “您把他当亲儿子,旁人无话可说。但是,您不能逼着其他人把他当成亲兄弟。”这话听起来,是有些无情了。 可现实就是如此。 “这世上,可没有这个理。不需要的时候,连句问候都没有。需要了,就眼巴巴的来认亲。”姜宛白端起茶,闻着茶香,心静清闲。 老太太脸色凝重。 即便觉得她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可侯震威也是她的孩子啊。 而且,这么有出息,她总不能不管啊。 “震威那是日理万机,每天的事情都安排的满满的。别说是见庭谦,就是一年到头,也没有见过我几次。当年我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可没有分什么亲不亲生的。他姓了侯,那就是侯家人。” “你说的话有道理,但那机率都是一半一半,为什么他就不能成功呢?”老太太也是据理力争,“他要是成了,被记住的不只是他侯震威,还有侯家。还有别的事情,能够被人记一辈子吗?” 姜宛白真的有些怀疑,那侯震威该不会是老太太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不过,那个年代,胆子再大,也没有这么大。 若只是个养母,那这个养母对养子也太好了。 又或许,侯震威要是没有这么出息,可能也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人呐,活一辈子不都是为了个名和利么。 现在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她早就不看重钱财,那就只追求个名声。 想要流芳百世,名垂千古的人从来都不少。 只是真正能够在百年之后还能有人记住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时间久了,一切都成了浮云。 “您看看历代名人,后人能记住的,是个人,还是全家?”姜宛白喝了口茶,“做生意的人,但凡有个项目,都会做一次风险评估。而且,这个风险并非您说的是一半一半。想要做那个位置的人,不少。侯先生在努力,别人也在努力。更何况,如今在位的冯先生,深得民心。” “如果我是您,为了侯先生好,不如劝他意思意思就够了。若是用尽了手段想坐那个位置,选上了,那是他财力人心到位。选不上,那后果……没人能想象得到。” 若是有人现在看到姜宛白的样子,一定会很震惊她的稳重和气场。 她完全不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该有的沉稳。 “当官嘛,有个官当就行了。何必非得争那个位置?位高权重,责任大。一辈子短短数十载,去争那个位置,又有什么用?如今国泰民安,谁当不是一样的呢?费心费力,成了倒好,若是不成,那极有可能把以前所拥有的,都给毁掉了。” 老太太听着她这一道一道的话,竟然给听进去了。 忽然,她缓过神来,猛的站起来,大声说:“你懂什么?我现在就问你,你到底劝不劝侯琰支持他大伯?” “不劝。”姜宛白轻轻地抬起眼眸。 “你……”老太太气得嘴角都在颤抖。 说了这么多,都白说吗? 姜宛白很淡定。 老太太哆嗦着嘴唇,“你要是劝动了侯琰,我就不反对你们俩在一起。”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姜宛白两眼放了光。 老太太见状,就知道自己把这事放到最后是没错的。 只是,姜宛白眼里的光,瞬间就消失了。 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诮的弧度。 “您觉得,我跟侯琰在不在一起,有您什么事吗?”姜宛白说完,笑容更甚了。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你……” “您是长辈,我理应该尊敬。只是您做的事情,真的是一次不如一次。我想尊敬,都找不到点。侯琰,我是不会劝的。他是我男人,我是不会允许他跳火坑的。” “姜宛白!”老太太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这个死丫头,怎么敢这么跟她说话! 姜宛白站起来,眸光变得冷清,“不管您有多看我不顺眼,我都不会为了讨好您,去害我最爱的人。我还是想提醒您一句,侯叔叔是您的亲儿子,侯琰是您的亲孙子,他们才是跟您有血缘关系的人!您要帮您的养子没错,但是别拿他们的前程去拼别人的前程。” 老太太胸口闷得狠,一口气差一点没吸上来。 “你,你你……”终于,老太太还是没有躲得过去,两眼一翻,往后倒了。 她这样子,姜宛白也着实是吓到了。 …… 医院。 姜宛白和侯琰都在外面等着。 侯应光和萧依依也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侯应光带着质问。 “许是今天温度太高了,中暑了吧。”萧依依面带担忧,“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奶奶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是难免的。” 侯应光盯着姜宛白,“奶奶是去找你的吧。你对她说了什么,还是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侯琰将姜宛白护在身后,“她老人家一直在你家里待着。这么毒的天气,你们还让她一个人出门,还好是晕在了宛白的办公室,要是在外面晕倒了,怎么办?” 先发制人。 侯琰也不是个傻子。 侯应光眼睛里迸射出了寒意,“怎么?你觉得是我们把奶奶撵出来的?” “是不是,谁知道。”侯琰冷冰冰的看着他,“既然把老人家接来了,就好好照顾着。照顾不好,就把老人家送回去。不管是在侯家,还是在澳洲,奶奶身体都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 “事实就是如此。” 场面有些不太好看,萧依依立刻站出来,将侯应光往身后拉了拉,向侯琰和姜宛白赔着笑,“堂哥,堂嫂,对不起。应光哥哥是太担心奶奶了,着急才说了那样的话。你们别怪他。” 姜宛白看着萧依依,想着卓智谨说过她和曾淼有联系。 连城煜也说过,这个萧依依比她哥哥萧安信,更厉害。 此时她出来打圆场,说话漂亮,很容易就让人放下怒火。 “萧小姐,侯先生。”医生走出来,看到他俩,有些意外。 在京都,认识萧依依的可多了去了。 但是侯应光那张脸,也是不时的出现在新闻上的。 “医生,请问一下,我奶奶怎么样了?”萧依依上前询问。 “那位老夫人是您奶奶啊。”医生更加意外,连忙说:“老夫人没事,就是天气太热,又急火攻心,才晕了。等打完那瓶盐水,再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回家后,得多休息。最近的天气很炎热,老人家还是尽量不要出门。” “好的。谢谢。”萧依依很是礼貌。 “不客气。现在老人家在休息,你们一会儿再进去看吧。” “好的。” 医生走后,萧依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你们也听到了,奶奶可能就是中暑了。没有会用大碍的。” “呵,还有急火攻心。”侯应光冷笑着看向姜宛白,“还说,你没有对奶奶说什么过分的话?” 侯琰目光阴沉。 姜宛白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着急。 她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侯应光,“要那看,你们有没有让奶奶做什么事?” 侯应光紧抿着唇,脸色很不好。 气氛再次僵持。 “现在不要说这些了,奶奶的身体最重要。”萧依依说:“应光哥哥,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去忙你的吧。奶奶这里我会照看好,等她休息好了,我送她回去。” 侯应光压着自己的愤怒,“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安排好的行程不能乱了。放心,堂哥堂嫂都在,我们会照顾好奶奶的。”萧依依劝着他,“我送你出去。” 侯应光被萧依依拽着往外走,他是很不服气的,可是现在他心里再大的气,也得忍着。 进了电梯,萧依依手抚着他的背,“不要生气了。” 侯应光整理了一下衣服,目光一片冷冽,“那对男女,太嚣张了。” “奶奶去见姜宛白,应该是想让她劝着侯琰父子帮伯父吧。”萧依依观察着他的脸色。 侯应光没说话。 萧依依笑了笑,“你跟伯父都不用担心,萧家会全力支持伯父的。至于侯家……离选举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侯应光蹙着眉头望着她,“你想做什么?” “应光哥哥,这些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电梯到了一楼,萧依依跟他到了大门口,“你放宽心,钱的事情,我们会解决好的。” 侯应光深呼吸,他拉着她的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辛苦你了。” 萧依依娇羞一笑,“不辛苦了。为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今生遇上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侯应光眼里满满的柔情,“那我先走了。奶奶这边的事,要麻烦你。” “好。”萧依依不舍的对他挥手。 …… 老太太醒了。 她看到姜宛白的时候,就抬起手指着她,“你,给我滚出去!” 姜宛白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看您中气十足,应该是没事了。这大太阳的天儿,您还是要听医生的话,没事别往外跑,要是再出了个什么事,可不见得能这么及时的送到医院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5、查宛白的身世 “你,你你……”老太太气得捂着胸口。 “奶奶,您别生气!”萧依依赶紧坐过去,顺着老太太的背,“堂嫂,奶奶现在很激动,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 姜宛白微微扬眉,“那就辛苦萧小姐了。” “应该的。” 瞧瞧,人家这准孙媳妇儿多懂事啊。 姜宛白也没有留恋,跟侯琰说:“你在这里多陪陪老太太吧,我先走了。” “你等我。”侯琰不会让她一个人走的。 “那我在车里等你。” “嗯。” 姜宛白走了,侯琰才看向老太太,“奶奶,您既然不待见宛白,那就尽量不要去跟她见面。如果有什么事,您直接找我就行了。她一个姑娘家家,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从小不在父母身边养着,很多人情世故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您去跟她说事,那就是白说。” 老太太哪里听不出来他这话中的意思。 呵,说什么没见过世面,不懂处理人情世故,都是胡说八道! 那丫头,不知道多厉害。 “堂哥对堂嫂,真是有情有义。”萧依依笑容甜美,“堂哥要是有事,就先行离去吧。奶奶这里有我,我会照顾好她的。” 侯琰一直没有见过萧依依,刚才也在想着事,现在听到她说话,看到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另一个影子。 她的笑容,隐约有姜宛白的风采。 是错觉吗? “那就麻烦你了。”侯琰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不客气。”萧依依大方得体,温婉有礼。 比起姜宛白的嚣张狂妄,她确实是所有人心里最完美的人。 侯琰看了眼气还没有消的老太太,走了。 这段时间,老太太的表现真的让他很失望。 特别是她前两天说的那些话,简直让人寒心。 他一走,老太太就大口喘气。 “奶奶,您别生气了。”萧依依宽慰着她,“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老太太听着萧依依的话,她看着她,“大户人家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样。” “瞧您说的。”萧依依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担忧,我们总不能事事只为自己着想。因为,每个人都只为自己活着。” “你说的在理。”老太太也累了。 这事,她管不了了。 萧依依带着老太太回了大院就离开了。 她去了萧氏集团。 萧安信正在办公,看到她来了,很是意外。 “你怎么来了?”这大小姐,可是极少出现在公司的。 “我就不能来吗?”萧依依坐在他对面的皮椅里,“哥,侯家的所有涉及产业你摸清了吗?除了侯家,还有侯琰,姜家的。” 萧安信愣了一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我们家是不是应该再扩一扩了?”萧依依笑容无害,“感觉太久没有动了。” “……”萧安信起身,走到她面前,靠着桌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受了刺激?” 萧依依双手搭在椅子上,摇头,“没有。就是想要除了京都以外的人,知道萧家有多么的强大。” “哈。从来没有人小看萧家。”萧安信去酒柜里拿了瓶酒出来,给她倒了一小杯。 萧依依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把萧家放在眼里。” 萧安信抬眸看她,“谁不把萧家放在眼里了?” “呵。可多了。”萧依依喝着酒,“哥,侯琰和姜宛白的生意,能给他们拦了,就拦了。” 萧安信蹙眉,“你见过他俩了?” “嗯。” “他们惹你了?” “没有。像这种小生意,能收就收了。这世上,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老板。”萧依依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了。 侯琰敢不给侯应光面子,让他一直这么发展下去,那还得了。 还有姜宛白,做人太过嚣张了。 她不喜欢比她还嚣张的人。 更何况,还什么都不如她,凭什么在她面前狂妄? 她要让他们知道,京都可不是都城,能让他们横着走的。 “小生意?”萧安信笑了笑,“妹妹啊,姜宛白那点生意,可能说只是一点小生意。但是侯琰的生意,可不小。全球都有他的产业,他一个人可不比整个侯家的少啊。” 这个侯小爷,几年前都以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哪知道闷声闷气的干着大事业。 “我跟应光不是没有做过手脚,可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萧氏虽然强大,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其实我想过了,与其和他们为敌,不如跟他们交个朋友。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做什么事都要方便些。” “呵,哥,你是太天真了吧。”萧依依冷笑,“交朋友?你是没有看到侯琰对应光哥哥,还有对他奶奶的态度。他们的意思我也很清楚,就是怕伯父没选上,败了,牵连到他们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与应光哥一家并不亲。所以,这件事只能靠我们。” “但是哥,有侯琰在,要是他暗中使什么绊子……”萧依依看他,“伯父的事,可就难说了。” 萧安信凝眉。 若是侯琰真的会成为他们干大事路上的一块绊脚石,那确实是应该踢开。 只是,侯应光近段日子也确实在暗中做手脚,但根本没有伤及到侯琰半分。 顶多就是费了些心神,并未伤他元气。 “还有那个姜宛白,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不太喜欢她。总觉得她的出现,会掀起点什么风浪。侯琰很护着她,紧张她。依我看,从她那里下手,也能挫挫他的锐气。” 萧依依是容不下姜宛白的。 之前在酒会上,她听说了一个插曲。 一个朋友,竟然把姜宛白认成了她。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姜宛白长得好看,身段又好,气质出众,那天她穿一身红裙,要是不去换掉的话,风头会被她生生的压下去。 那个女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长相,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是带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危机感。 “依依,妈不让对姜宛白下手。”萧安信记得之前母亲让阿洛来传过话。 萧依依眉头一皱,“什么?” “之前我不是押了她的货吗?她公司之前的负责人一直在为我做事,后来她把人给开了,还换了港口。之后,妈就让阿洛来跟我说了,不能动姜宛白。” “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萧安信想了想,“你不觉得,妈对姜宛白似乎很好吗?” 萧依依又想到初次见姜宛白时的情景了。 母亲见到姜宛白时的脸色变化,她记得很清楚。 还有酒会,她竟然带着姜宛白去见朋友。 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别人都知道她才是萧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宛白才是呢。 “妈咪以前,去过都城吗?”萧依依疑惑,“不然,她怎么会对姜宛白这么热情友好?” “应该没去过吧。”萧安信想了想,“从我记事起,她极少离开京都。就算是离开,那也是出国。” 萧依依想不明白。 她放下杯子,“妈咪不让,那我们就不做。但是,我们不做,可以让别人做。” “你就这么容不下姜宛白?”萧安信对姜宛白倒没有那么深的敌意。 “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总觉得,我跟姜宛白之间,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萧安信一脸震惊,“这么玄幻?” 萧依依瞪着他,“你别不信。她就不该出现在京都。我不认识这个人倒还好,现在认识了,这心里就不太安乐。” “你跟她能有什么啊?发生爱情?” “哥!”萧依依急了,“你严肃点。” “是是是。”萧安信笑了,“你们肯定是会有交集的。她是侯琰的未婚妻,你是侯应光的女朋友,等年底你们订了婚,你们也是未婚夫妻关系。再过些时候,你们各自结了婚,那也是亲戚啊。” “所以,就算是她不出现在京都,你们俩该见面还是得见。”萧安信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是想多了。” “我没有想过。现在侯琰不帮应光哥,这种时候无疑是在扯后腿。他们既然不愿意,那又何必顺风顺水的?总之,不管是姜宛白还是侯琰,在选举结果没出来之前,他们也别想好过。” “这是不让谁好过啊?”门外,响起了温婉柔和的声音。 萧依依和萧安信都看向门口,异口同声,“妈咪。” 萧夫人走进来,看着他俩,笑着问,“你们兄妹俩刚才在说什么?” “妈咪,没什么。”萧依依起身挽着萧夫人的手臂,“妈咪,您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萧夫人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我刚才听到你们提起了姜小姐的名字,怎么?刚才你们在聊她?” 萧依依看向了萧安信,眼里带着警告。 萧安信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着走过来,“没有,就是闲聊。” “你们兄妹俩闲聊都能聊到姜小姐,那是怎么样的缘分啊。”萧夫人一眼看穿他们瞒着她事儿。 “我就是跟哥哥说起了今天侯奶奶去见了姜小姐,哪知道后来竟然进了医院。”萧依依避重就轻,“妈咪,我跟哥就闲聊。” “侯老夫人去见姜小姐做什么?”萧夫人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侯奶奶醒了后,看到姜小姐就很生气。肯定她们是说了些什么,不然哪能闹成那样。”萧依依轻叹道:“姜小姐也真是个不服软的主儿,跟老人家也是那般较真。她呀,得想着以后是要进侯家的门,怎么能那样对老夫人呢。” 萧夫人只是微蹙起了眉头,“依依啊,你现在跟应光还没有订婚,你暂时也别去掺和他们家里的事。知道吗?” “我没有掺和。就是今天正好跟应光哥在一起,所以才一道去医院看看侯奶奶的。”萧依依撒着娇,“妈咪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女孩子嘛,要矜持。不能老跟在男人身后,免得被人轻看了。” “你知道就好。”萧夫人是很心疼这个女儿的,“虽然我们家在京都有一定的地位,但说到底,也只是经商的。不管将来侯家能在这京都坐上什么样的位置,我们都不能让人看低了眼。” 萧依依抱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妈咪,其实您是不是多虑了?侯伯父现在有我们家全力支持,将来他要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我们可是记头功一件啊。说起来,我们可是他的恩人。” “你这孩子到底是年轻了些。”萧夫人轻抚着她的脸,“我知道你一心为着你的应光哥哥。女儿啊,任何时候都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也不要把男人说的每一句承诺都当了真。以后,你就会知道,男人嘴里说的承诺,有多么的可笑。” 萧依依听着这话,总觉得她是意有所指。 “妈咪,您怎么了?爸爸对你,可是言出必行的。他虽然不管家,可是他对你是真的呵护备至。您这话要是让爸爸听见了,一定会伤心的。”萧依依最是羡慕父母的感情了。 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 他们总是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分工明确。 在重要的场合下,两个人总是众人里最出众的一对。 郎才女貌,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多少人羡慕的一对佳人啊。 所以,她不明白这般幸福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萧夫人的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我这是在教你。不管将来嫁了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要去百分百的相信他。女人的心太过柔软,总会被几句甜言蜜语骗得愿意豁出了性命。你呀,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一心一意的为应光想这想那了。” “轻易得到的,总是不太会被珍惜。你可以帮他,但是要保留一份。这样,将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差池,也有余地。” 这话虽然大多是在说男人的薄凉,但是萧安信觉得很有道理。 他也开了口,“依依,妈说的对。你对男人越上心,男人就对你越不屑。你哥我是男人,我太懂男人了。” 萧依依瞪着他,“你是渣男,但应光哥不是啊。” “你哥都是渣男了,更何况别的男人?我知道你喜欢应光,不是不让你喜欢,只是让你别一门心思的往上扑。总之呢,关于侯伯父的事,你就少操心。这事,有我和妈呢。” “妈,你是不打算全力支持侯伯父了吗?”萧依依有心难过。 萧夫人轻叹道:“女儿,不是我不想全力支持,是你侯伯父,也未能完全相信我们。” 这话,可是让这双儿女都不太明白了。 …… “你知道q公司吗?” 吃晚饭的时候,侯琰突然问了一句。 吓得姜宛白差点没呛到。 她暗抚平了情绪,“q公司?是什么公司?” 侯琰看了她一眼,“一家很有实力,但很高调的公司。可以称它是财务公司。它不是银行机构,但是可以找它贷款。当然,所贷金额的起步,也绝对不会少。一般都是那些濒临破产,倒闲,资金周转不灵,急需快速到账的公司才会找上门去。不过,还得需要人引荐。” “还有这种公司呢。”姜宛白意外的一点也不真诚。 “是啊。当初那个文家差点倒了,也是去了q公司借的钱,才起来了。”侯琰漫不经心,“也不知道他是经过谁的引荐才找上q的。” 我啊。 姜宛白可不敢说。 她跟侯琰虽然都很相信彼此,但是还是都藏着秘密。 他们都很尊重对方,没有去窥探,去找那些秘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隐私。 “所以呢?你难道缺钱了?需要去找人家借?”姜宛白没听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侯琰看着她,“我有你,缺钱也不会找别人借。” “那是。”姜宛白笑眯眯。 “是侯震威。”侯琰说:“都城有人看到侯震威的手下在接触q的负责人。” “侯震威缺钱了?”姜宛白想了想,“他有萧家那么大座靠山,还用得着别人?” 付航隔三岔五的会跟她汇报那边的事。 兰斯的不拒绝,不答应,已经成功的吊起了侯震威的胃口。 如今,三天两头去联系兰斯。 只不过到现在,他们的人也没有找到q到底在哪里。 “没有人嫌钱多的。”侯琰给她夹菜,“他要是有q的支持,就算是没有了萧家,他也不怕。就算是他自己不用,只要捏在手里,那也算是断了别人的一条路。” 姜宛白点头,“这倒是他干得出来的。” “你觉得,他能成功吗?”侯琰忽然停下了手上筷子,认真的问她。 姜宛白眨巴着眼睛,“如果是我,我肯定不答应了。但是,他要是给q画了一块很大的饼,那就说不准了。毕竟这生意人,怎么着都是以赚钱为主嘛。” 侯琰注视着她,看不出她的神色有什么异样。 他点头,“你说的也对。” “不过,要是萧家知道侯震威还找了别人,会不会坏了两家的情谊啊?”姜宛白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想来也不会。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多成把握。到时顶多就是事成了,一块饼分成两块而已。” “呵,萧家,怕是不会那么想了。”侯琰勾了勾唇。 …… 萧夫人坐在书房里,阿洛敲门进来。 “夫人。” 萧夫人掀起眼皮看他,“说。” “q公司的负责人兰斯先生我已经联系上了,他并没有答应侯先生。” “原来只是没有答应。”萧夫人笑起来,那张脸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阿洛说:“侯先生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们。” “换成是你,你会完全把宝押在一处吗?”萧夫人站起来,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都说商人最为利是图,那为官者则是机关算尽。他们的脑子,可不比我们差啊。” 阿洛皱了皱眉,“他既然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必将全部身家押在他身上。” 萧夫人走到外面的阳台,夜里的风倒是有丝清凉。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微风,红唇轻启,“依依喜欢侯应光,我们出了头份力,等大事成了,该我们的好处自然是不会少。” “若是不成呢?”阿洛担心,“虽然京都表面看起来平静,但早已经暗藏汹涌了。且不说别人,就说冯先生,他在位这么多年,就算是不用去刻意拉拢他人,支持他的人也多得很。” “你觉得,有几分把握?”萧夫人睁开眼睛,回头看着他。 阿洛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他摇摇头,“这事才开始,什么变故都可能发生。” “是啊。什么变故都有可能。”萧夫人笑着说:“所以,来日方长呢。” 阿洛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萧夫人走到他面前,手轻搭在他的肩上,“这事你不用操心。你还是帮我办办那件事。” “您是说……”阿洛以为她不查了。 “我总觉得,那孩子对我有一丝看不见的牵引。这心里,总是有点搁不下。我想着,要是不查个底出来,我就没办法睡个安稳觉。” 萧夫人轻叹道:“依依那丫头对她似乎有些敌意,看着不明显,但依依是我生养大的孩子,她心里想着什么,我清楚得很。早点查清楚,也能够避免一些麻烦。” “是。”阿洛点头,“这事,我亲自去查。” “嗯。” …… 都城。 白宇扬下了班就去疗养院看赵如心。 “公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姜自明和他走在疗养院外的石板路上。 现在他一心都放在赵如心的身上,对公司的事完全没有管。 以前他想着干一翻大事业出来,可现在…… 说起来,老爷子把家里的事业交给姜自强,也是没有错的。 当年,老爷子就说他的心思全在女人身上,根本就不是个干大事的料。 如今似乎是应了验了。 赵如心就是他的命啊。 “爸你放心,公司一切都好。” “那你妹妹那里呢?她在京都有那么久了,最近通话她都说处理好了没事。我就怕她报喜不报忧。”姜自明还是很担心姜宛白的。 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白宇扬说:“有侯琰在那里,您就不用担心她。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是三年前那般柔弱了。她啊,有主意得很。” “也不知道她随了谁。”姜自明停下来,有些感慨。 “美貌继承了妈,智慧遗传了您的。”白宇扬笑着说:“妹妹要是个男孩子,那更不得了。” “她一点也不像我。”姜自明笑了笑,“我啊,可没有她那么有本事。” “那就是青如于蓝胜于蓝了。”白宇扬并不知道姜宛白不是姜家的孩子。 姜自明看着他,叹了一声,“我跟你妈这辈子,就觉得对不起你们兄妹俩。都没有照顾好你们。” “爸,您别这么说。”白宇扬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会感慨一些以前的事。 “我不说了。”姜自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没事别老来这里来,有时间去交个女朋友。你妈啊,就盼着你能交个女朋友,成家生子呢。” 白宇扬脖子往后缩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催侯琰和宛白比较靠谱。” “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晴天现在也回来了,我看她还是单身,你就不主动主动一点?” “爸!”白宇扬无语,“您怎么也说起她了?我跟她,那是不可能的。” 姜自明皱眉,“那么好一姑娘,怎么就不可能了?她看不上你?” “……”白宇扬不甘心的问,“爸,您儿子我,很差吗?” 姜自明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眼,“比上不足,不比下有余。若我是晴天,还真有得很多选择,不见得看得上你。” “……”这哪能不是亲爹啊。 白宇扬摇头叹息道:“所以啊,我也不去祸害人家姑娘了,您也别来劝我了。” “哼,你这是没出息。越是难追到手的人,那就越卯足劲啊。”姜自明一脸的嫌弃。 “这不是您说了人家看不上我嘛。” “你就不能试试?万一她哪天早上起来没睡醒,就把你给看上了呢。” “……”白宇扬真真儿是服了,“您怎么不直接说,万一她眼瞎了呢。” “胡说!再怎么想你脱单有个伴,也不能咒人家姑娘。”姜自明瞪他,“行了,你别在这里晃了。赶紧回去吧。” “那我明天再来。” “跟你说了,你不用每天都来,麻烦。” 白宇扬说:“您每天都在这里,我只是来看几分钟,哪里麻烦了。” 姜自明还想再说点什么,远远的有个医生带着一个男人朝他们走来。 “姜先生,这位洛先生找您。”医生把阿洛带过来就走了。 父子俩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都有些意外。 他们并不认识这个人。 “您就是姜自明先生吧。”阿洛问。 “是的。”姜自明说:“我不认识你。” 阿洛笑笑,“您可以叫我阿洛。” “有什么事吗?” “能否借一步说话?” 姜自明想了想,还是在离赵如心居所最近的地方找了个可以坐下来聊事的所在。 白宇扬这会儿就不能走了。 三人坐下来,阿洛看向白宇扬,“这位先生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想来就是白宇扬先生了。” “你对我们倒是认识了个遍嘛。”白宇扬觉着,来者不善。 “我突然前来,确实是有些唐突了。但二位不必担心,我来只是有件事想要向姜先生打听一下。”阿洛很诚恳。 姜自明好奇,“我们素不相识,哪有什么事能问我的?” 阿洛看向了白宇扬。 这个眼神大家都懂,是想让他回避的意思。 “有什么话,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吧。”白宇扬不可能走的。 阿洛也没有强求,只是说:“姜先生,事关姜小姐的身世。” 姜自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怔怔的盯着阿洛,眼里带着警惕和防备。 “宛白的身世?呵,宛白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还能有别的身世不成?”白宇扬冷笑。 “宇扬,你先回去。”姜自明语气都变了。 白宇扬愣了愣,“爸,我有什么不能听的吗?” “先回去。”姜自明语气又沉了几分。 白宇扬拧着眉,最后还是在不解和疑惑中,离开了。 他一走,姜自明再一次认真的打量着阿洛。 看他的气派,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你不是都城人吧。” “我是京都来的。” “京都?”宛白现在也在京都啊。 难道,宛白是在京都遇上了什么人? 现在人家直接上门来询问,未必是她的身世已经被人察觉了? 哪能这么快? 阿洛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是的。我在京都,见过姜小姐了。” 姜自明心头“咯噔”了一下。 虽然之前他想过让姜宛白去寻她的亲生父母,可是现在有了这样的消息,人家找上门来了,他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姜先生,能否问一下,宛白小姐是哪年哪月哪日出生的吗?”阿洛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姜宛白肯定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 没有哪个父亲在听到说来问问女儿的身世,会表现出这般神情,仿佛很早就在等着人来问了。 姜自明想着姜宛白出生的时候,那小小的样子,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整张脸皱巴巴的,虽然也不好看,但比起其他刚出生的孩子,要白净许多。 他没见过孩子的亲生母亲,但也知道肯定长得很漂亮。 好在赵如心也是美人,宛白长大了,出落得漂亮,也无人怀疑过。 虽然中间少了十六年,但她出生吃的第一口奶,都是赵如心的。 她刚开始会说话,也是叫的“爸爸”。 被老爷子送走之前那几年,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幸福,快乐。 那是他们的女儿啊。 “阿洛先生,你不远千里来问我女儿的身世,是找了什么算命先生吗?”姜自明此时神色渐渐恢复了自然,也不如之前那般紧张。 他想过了,女儿是从出生的第一天就养在赵如心身边的,也是赵如心用命护着的孩子,他是不会让她跟了别人性,叫别人爸妈。 若是有一天赵如心醒过来,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成了别人的孩子,该多难过啊。 阿洛没想到他突然转变得这么快。 “姜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家夫人一直在找她失踪了二十五年的孩子。其实我来找您,是因为夫人见过姜小姐。两个人站在一起,您大概不知道有多么的神似。” “你家夫人?呵,听你这语气,你们家夫人应该是大户人家。怎么就会遗失了孩子呢?”姜自明现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是冷静,沉稳,“怕也不是遗失,而是抛弃的吧。” “抛弃”两个字重重的落在阿洛的身上。 这事,他是知道的。 当初这事,也只有他知道。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那两年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为什么发了狠似的接管了家族生意。 别人眼里的女强人,不过也是可怜人而已。 “夫人不是要抛弃孩子。”阿洛替萧夫人解释着,“她这些年,一直在找那个孩子。” “找到了呢?让孩子叫她一声妈妈?然后,想着遗失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就重归于好?她在找,可有没有想过孩子愿不愿意回去?” 姜自明的质问,让阿洛眉头紧锁,“孩子没有认回来,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或许,母女的情分能够让她们摒弃一切呢?” “呵。如果是阿洛先生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多年后,有人跑到你面前来说,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爸妈,我们才是一家人。不知道阿洛先生是不是能够毫无芥蒂的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这不一样。”阿洛是明白他说的意思。 “哪里不一样了?”姜自明正色道:“我的女儿,是我妻子怀胎十月生下的。你大概是不知道我妻子的容貌。只有她那样的美人才能生出我女儿那般模样。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更不知道你们是何用意。阿洛先生,请你转告你家夫人,抛弃掉的孩子,不是说找回来,就能够填平心里的罪恶。” “我女儿在外流落了十六年,我们无能,未能将她找回来。这件事,是我们心里的痛。如今,她回来了,可她不见的那十六年留给我们的罪,到现在也不能抚平。这是当父母的不负责任,该承受的煎熬。” 阿洛原本以为很轻易就能从他嘴里得到想要听的答案,哪知道最后,他被他的话也给震憾到了。 只是…… “姜先生,若宛白小姐确实是您亲生的孩子,那是我唐突了。可若不是,血浓于水,总有个时候,母女亲情还是会重逢的。” 阿洛说完,就走了。 姜自明坐在那里许久,才回了房间。 他坐在床前,执起赵如心的手,放在嘴边,“老婆,宛白的亲生母亲找来了。我没有想到,她去了京都,竟然会遇上她的生母。对方若不是真的察觉到了端倪,应该不会找上门来问我。” “原本,我是想让女儿去找她的亲生父母,可我又后悔了。她出生后就在我们身边,是我们养大的孩子,叫着我们爸爸妈妈。我只要一想到她叫着别人爸妈,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说着,眼眶里发了热,有盈盈泪光在闪烁,“我也怕,等你醒过来了,女儿却叫着别人妈妈,你肯定会伤心难过的。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啊?” …… 姜宛白并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次日,她得知侯老太太回了澳洲了。 “她怎么舍得走了?”姜宛白以为,老太太怎么着也得等着这一年过了才离开呢。 她不是最担心的就是侯震威的事吗? 侯琰说:“不是舍得走,是在澳洲她还有些老朋友。老朋友的子女都是些非同寻常的人,若是能够帮忙拉一两个,也是帮了忙。” “啧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侯震威才是她亲生的呢。”姜宛白重叹一声,“以后,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我就养一个好了。一个的话,把所有的爱都给他,挺好的。” 侯琰微蹙着眉,“那我还想着生两个呢。” “为什么?” “一个太孤单了。” “呵,这心啊,本来就是偏的。哪怕是一胎双生,也不见得一碗水能端平。这要是顾及不周全,以后怕是会寒了其中一个的心。”姜宛白想了想,还是觉得生一个好。 侯琰想替自己再争取一下,“就算是一视同仁,可长大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们也未必管得着。其实这孩子啊,成年前我们好好教养就好了,尽到我们当父母的职责,给予他们最好的。等成年后,只要他们不做违法乱纪的事,随便他们怎么干,我们都不参与。” “说的这么轻巧。”姜宛白睨了他一眼,“十根手指还有长短呢。我不要,反正我只生一个。实在不行,那我一个也不生。” 侯琰吓得两眼瞪直,“那不行。孩子可是爱情的结晶。得要一个。” 姜宛白掀起眼皮瞟他,“一个?” “能两个就最好。” “……”姜宛白冷笑,“也行啊。我生一个,你生一个。” “生孩子就跟种菜一样,前期我可以帮忙播种,后期培育的事,我不行。”他一本正经。 姜宛白懒得理他,“你找别人给你生啊。你想生几个,都能给你生几个。” “我这种子珍贵得很,只能给你。” “……”特么的,大早上的说这种话,这一天还能不能愉快了? 她就不该跟他聊起这个话题,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男人说起这些荤话的时候,哪里输过给女人的? 没脸没皮。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6、付航下跪 中午,她正跟孙俏,叶离一起吃饭。 白宇扬给她打了电话。 “哥。”她也吃得差不多了,跟其他俩人示意了一下,才起身去了外面。 “我跟你说个事儿。” “你说啊。” “昨天,有人去见爸,说要谈你的身世。”白宇扬想了一晚上,总觉得这事有点怪。 他原本是想去问姜自明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昨天那人虽然只跟他说了两句话,但他听出来是京都人的口音。 既然是京都来的,姜宛白也在京都,搞不好就是见过的。 姜宛白眯了眯眸,“谈我的身世?” “对,我就觉得奇怪,一个陌生男人,怎么会来找爸谈你的身世?这不是搞笑吗?” “男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阿洛。”白宇扬问,“你认识吗?” 阿洛? 萧夫人身边那个阿洛? “宛白?”白宇扬不见她出声,有点担心。 姜宛白缓过了神,“我在。” “你认识那个人吗?” “认识。”姜宛白没瞒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宇扬完全是一头雾水。 “哥,要不是你说,我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也别瞎想,我一个当事人都不明白的事,你想也没用。”姜宛白语调很轻快,“爸妈现在还好吧。” “嗯。反正爸爸每天都陪着妈妈。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姜宛白看了眼餐厅里面的人,“我先不跟你说了。跟同事一起吃饭呢,现在准备回公司了。”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知道吗?”白宇扬还是有些担心她。 姜宛白笑着说:“我知道啦。挂了。” 结束了通话,她笑容收敛。 萧夫人身边的阿洛跑去向姜自明提她的身世……这事,她不得不好奇。 回到公司,她一直在想这个事。 回想着她和萧夫人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的种种情景,似乎都在跟她说明一个事情。 她和萧夫人,有关系。 难不成,她的亲生母亲,是萧夫人? “呵……”自己都笑出了声。 之前还跟侯琰开过这样的玩笑,这到底也只是个玩笑。 萧夫人那点事,她也是听正哥提起过。 男人在外面有私生女好像很正常,可女人怎么能够在外面留一个私生女? 十月怀胎,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更何况,萧家这样的家族,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你在想什么?我来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侯琰站在门口很久了,看到女人又是讥讽,又是自嘲,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宛白回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在你冷笑出声的时候。”侯琰走进去,“有心事?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走神。” “心事倒不算。只是发现了一件稀奇事。”她把白宇扬说的话跟他说了。 侯琰听后,面色冷沉。 “是不是很稀奇?我怎么也不可能是萧家的女儿啊。”姜宛白觉得可笑。 “为什么不可能?”侯琰问。 姜宛白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模样,笑道:“难不成,你还觉得可能?” “当然。” “啊?”姜宛白被他吓到了。 侯琰说:“你跟萧夫人,还有萧依依,很像。” “哪里像了?”她怎么没有觉得? “你和萧夫人的气质,神态,若是细看,很像。你和萧依依的眉眼,相似。”侯琰之前就发现了,只是一直被别的事给耽搁了,没来得及说。 他也在查,她的生母会不会就是萧夫人。 若真是,那这其中可就能够牵扯出一个很大的秘闻。 若真是,那萧家也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更何况如今的情势,也很复杂。 她若不是,对她来说还要单纯一些。 若真是,那这事可就理不清了。 姜宛白没想到他也这么说! 她完全没有过这种感觉,“你说真的像?” “嗯。”侯琰重重的点头,“只是以萧夫人的地位,就算是有人觉得你俩有几分相似,也不会往别的方面想。但是她竟然派人去问明叔了,那她肯定也是有察觉的。” 姜宛白抿了抿唇,他说的是对的。 萧夫人对她的态度,也确实是过分热情了些。 她看她的眼神,透着怪异。 现在想来,那种怪异只怕是另一种情愫了。 或许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可能就在怀疑了。 侯琰见她神色淡漠,不由担心,“你在想什么?” “我就是在想,萧夫人怎么可能会在外面生下一个私生女呢?是她现在任老公,还是她跟别的男人留下的?”姜宛白很多疑惑,“我猜,一定是跟别的男人的吧。” 侯琰没有在她脸上看到愤怒,她只是很平静,很淡然。 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在意。 “你想知道答案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她。” 姜宛白挑眉,“其实,我倒没有那么想知道。不管是不是,反正这辈子,我就赵如心一个母亲。哪怕我跟她中间少了十几年的相处和回忆,可她就是我的母亲。” 她觉得她并非一个情感多丰富的人,她是薄凉的。 更何况,生母若真是萧芳若,那她就更没有什么好认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多想了。”侯琰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 她双手抱住他的腰,也不由感叹道:“没想到,我的身世,真的这般复杂。这人生啊,也是一个起伏,接着一个起伏。哈,活的也算是精彩。” 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她这么丰富的人生。 侯琰听不出她的语调里有什么失落,悲伤,仅有的一点也只是感慨。 她的人生,他只感觉到了不易。 以为被老爷子抱出去离开父母十六年,已经是最狠的了。 哪曾想,她从出生就遭生母抛弃。 她才二十几岁,却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 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他心疼她。 将她抱紧,“以后,有我。” 他会给她幸福,让她往后余生,都平平安安。 姜宛白笑了,“嗯。” 别人都不重要,只要有他在,就好。 所有人都能够遗弃她,他不会。 这般年纪了,也经历了这么多,不会再像孩子似的非要去寻自己的亲生父母。 找到了又如何? 能相认吗? 她不会。 既然抛弃了,那就当不存在了。 她想得很明白,很透彻。 若是不放下,那只会给自己找些麻烦。 …… 这天,连城灵姝带着忆宝来了京都。 姜宛白去接的。 忆宝一见姜宛白就要抱抱,“舅妈,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姜宛白抱着他亲了一下,才问连城灵姝,“你怎么突然来京都了?” “主要是想回来看看爸妈,顺便谈个生意。”连城灵姝推着行李箱,跟在他们后面,“你在这边是待习惯了吗?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去?” “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 “很麻烦吗?” “也不是麻烦,就是费点时间。” 连城灵姝虽然出身也算是不寻常,但她心性还是比较单纯的。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比较好。 更何况,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让别人知道的。 连城灵姝也没有多问。 先是一起回了姜宛白和侯琰的家里,中午一起在外面吃了饭,然后逛街,准备买些东西回家。 两个美女领着一个可爱的小宝贝,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回头率,那堪比大明星。 她们买了不少东西,又找了个地方吃下午茶。 小家伙吃着蛋糕,小短腿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对这一切还是比较好奇的。 虽然都是繁华的都市,但每一座城市的吸引力和氛围,还是不一样的。 “付航怎么放心你们母子来?” “他本来是打算一起的,不过那边有新品要发布,总不能把事情全都交给裴欢吧。”连城灵姝给忆宝擦了一下嘴角的蛋糕,“反正,这边的事情我也能搞定。” “你们俩结了婚,还没有跟舅舅他们说吧。” “没有。”提起这个,连城灵姝还是有些遗憾的。 她生下了孩子,父母问过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没有说。 他们就不再问。 没有骂她,也没有说她什么。 只是告诉她,自己做的选择,将来不管遇上什么都得自己扛着。 她也不想连累父母,生了孩子之后,她就极少回去。 最多的交流方式,就是视频。 她对父母是有亏欠的。 从小,父母对她的谆谆教诲都刻在她的脑子里,可最后她还是成了别人口中那个不检点的女人。 她生了孩子躲着不回家,也不知道父母承受着多少的流言蜚语。 这是她的不孝。 如今,她结婚了。 依旧没有跟父母说一声。 这是欺骗。 也是不孝。 似乎在人生最大的两件事上,她都是那样的一意孤行,任性妄为,从来没有跟父母商量一下。 她也想过,让付航去见见爸妈。 但是以她现在和付航的情况,她也没有办法开口。 这样的要求,原本是应该,可是到了她这里,却成了不敢。 “打算就这样瞒着?”姜宛白问。 连城灵姝重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管是生子还是结婚,都算是我逼着他做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提去见我爸妈。” “上一次他来,我也跟他提过这个事。原本他是说有时间会去拜访一下的,但他又担心你,所以就没去。” “真的说要去见我爸妈?”连城灵姝很惊奇。 这种话,不像是付航能说出来的。 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要见过父母。 姜宛白点头,“我能骗你吗?” “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事。” “可能是时机还不够成熟吧。”姜宛白知道,付航既然在想这件事,他肯定是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 连城灵姝隐隐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如果他真的去见了父母,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变得再也不简单了。 “干嘛?你又在想什么?”姜宛白看她紧蹙着眉头,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 “我觉得,他还是需要多点时间考虑一下这个事情。这要是见了父母,那可就真的成了连城家的人了。” “哈哈。”姜宛白被她逗乐了,“怎么?现在你跟人家生了孩子,两个人的名字也写在一个本本上了,你还想着他不是你连城灵姝的人?” “我……”连城灵姝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姜宛白笑着说:“付航答应跟你结婚,就是会负责到底的人。你呀,就别想太多了。” 连城灵姝又轻叹道:“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 他们不是因为爱情而结的婚,孩子更不是爱情的结晶。 这样的婚姻,她哪有底啊。 “相信我,付航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好女婿的。”姜宛白宽慰着她。 “我相信你。”她也希望,一切都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又聊了些别的。 忆宝也是逛累了,又吃了东西,哈欠打了无数个。 眼睛一直眯着。 连城灵姝赶紧把他过来,“是不是累了?” “嗯。”小家伙睁不太开眼睛,“妈咪,我想睡觉觉。” “你睡。妈咪抱着你。”连城灵姝轻拍了一下忆宝的背。 姜宛白见状,“先回去吧。” “嗯。” 一人抱着孩子,一人提着东西,穿过马路,车子在对面的停车场。 她们刚到车旁,旁边的车门打开了。 “姜小姐!”萧依依推开车门,看到是姜宛白,打着招呼。 因为侯琰说的过的话,姜宛白特意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萧依依。 她俩,哪里像了? 眉眼? 嗯,她的眼睛确实漂亮,媚眼如丝,干净清澈。 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小小巧巧的,但是细细打量,她身上多一丝与身俱来的贵气。 那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才有的,在细心呵护娇养之下,那贵气自然无法比拟的。 “这么巧?”姜宛白笑了笑。 “是啊。朋友说这边有家甜品店很好吃,想过来尝尝。”萧依依看向了连城灵姝,见她还抱着个孩子,有些意外。 姜宛白拉开车门,示意连城灵姝先上去。 “噢。孩子累了,我们先回去了。”姜宛白关上门车,还是很客气。 “好。” 萧依依目送着车子走远了,她认真的想了想,那个女人她见得不多。 但是几年前连城灵姝未婚生子的消息,虽然没有传遍,但是她所在的那个圈子,还是有些消息传出来的。 以前没有见到过,现在看这情形,确实是实事。 呵,连城煜这辈子为官清廉,一身正义,浩气凛然,没想到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做出这样有辱名声的事。 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厉害,可依旧改变不了连城家的教养始终不怎么样。 若是生在大家族里,怎么可能会允许未婚生子的事情发生? 不过,这似乎也是一个好机会。 连城煜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是利用连城灵姝来要求连城煜站在父亲这一边,应该是可行的吧。 萧依依想着就笑了。 送上门来的,她没有理由不要啊。 …… “那个女人是谁?”连城灵姝抱着已经睡着的忆宝,小声问姜宛白。 “萧家的大小姐。” “萧家?”连城灵姝想了想,“那个很厉害的萧家?” “你也知道?” “虽然我这些年一直在都城,但时不时的还是会关注一些京都的情况。我爸又是为官的,有些事情我多少还是会去了解一些。” 姜宛白看了她一眼,“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我以为,你都不关心这些事的。” “怎么会。”连城灵姝说:“之前,不就是萧氏集团的给ac使绊子吗?就是她家吧。” “嗯。” “看她刚才的样子,很友好。” “你觉得,我跟她像吗?” “啊?”连城灵姝没反应过来。 姜宛白问,“我和她,有几分像?” “不像啊。”连城灵姝摇摇头,“我没有细看。怎么了?” “没事。就是之前有人觉得我跟她像。” “人家可是萧家的大小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不是我嫌弃你,而是姜家就算是老爷子在,也比不上萧家。”这是事实。 姜宛白笑,“我知道。” 这人啊,就是命。 有些人会投胎,一出生就是富贵命,从小就受到别人的敬重。 不是本身有多么大的本事,而是父母的名气和能力,足以让其他人在你面前唯唯诺诺。 有些人能够平安的出生,过着普通简单的日子,倒也自在,随意。 还有些人,从出生就变得不平凡,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不平凡,而是命运坎坷。 原本,能不能顺利出生,都差一点成了未知数。 她,就是那种命运坎坷的不平凡。 不管萧夫人是不是她的生母,都改变不了她的出生是不被欢迎的。 …… 傍晚,姜宛白,侯琰带着连城灵姝,还有忆宝去了连城煜家里。 他们也是住在大院子里。 离侯震威家里不远。 姜宛白第一次见连城灵姝的妈妈。 看到她,姜宛白就知道连城灵姝像谁了。 连城夫人是个很有书香气息的女人,穿着朴素的旗袍,头发利落干净的挽成了发髻,很古典的一个美人。 许是长年身体欠佳,她的脸色也是不太好。 不过,她会打扮,化了淡妆,那丝病气也被遮掩得七七八八。 忆宝和外公外婆见面的机会少,但是有血缘亲情在,也阻挡不了他们的亲密。 一起吃了晚饭,侯琰和连城煜就去了书房。 三个女人则陪着忆宝玩。 “这是我第一次见宛白,不过一直听你舅舅提起过你,说你是个有大智慧的姑娘。”连城夫人温柔的看看姜宛白,“灵姝早之前也跟我提起过你,要不是你,她的事业也没有这么好的发展。” “舅妈,您别这样说。都是一家人,互帮互助,理所应当。” “你们关系能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兄弟姊妹之间,本应和和睦睦的才最好。” “您说的是。” 连城夫人陪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就透出了疲倦。 她就带着也已经打着哈欠的忆宝先回了房。 姜宛白则和连城灵姝坐在葡萄树架下,乘着凉,吃着西瓜,聊着天。 过了许久,侯琰和连城煜从里面出来。 “走吧。”侯琰叫着姜宛白。 姜宛白起身,“谈完了?” “嗯。” “你们就留下。你们舅妈都已经把房间给收拾出来了。”连城煜劝着他们。 “不了舅舅,明天公司还有事。”侯琰牵着姜宛白的手,“反正现在我们都在京都,要见面很容易的。” “行吧。”连城煜也不强留。 回去的路上,姜宛白也没有问侯琰他们聊了什么。 她也有感觉,这段时间,连城煜也没有来找她说过一些事。 反而是和侯琰联系的多。 她猜,应该是侯琰不让连城煜跟她过多的说一些政事。 …… 次日。 连城灵姝刚把忆宝的衣服穿好,门就敲响了。 “妈。”连城灵姝喊着母亲。 “有个年轻人要见你爸。” “年轻人?”连城灵姝抱着忆宝,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连城夫人看着她说:“他自称是你的丈夫。” “……”连城灵姝吓得差点把忆宝松开了。 连城夫人见状,“你结婚了。” 这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连城灵姝慌了。 她急忙解释道:“妈,您听我解释……” “你不用跟我解释。现在,你爸在外面。”连城夫人去抱忆宝,“你出去看看吧。我带忆宝去洗漱。” 完了! 连城灵姝第一感觉,就是完了。 那男人,该不会真的来了吧。 她立刻往外面跑。 此时,付航就站在院子里,和连城煜相对而站。 连城煜当年是打过仗,立过功。 虽然现在不打仗了,可是军人的一身正气还是气贯如虹。 目光凌厉,神色严肃。 付航则从小都是在刀尖上舔血活下来的,他背脊笔挺,面色冷然,和连城煜相对面站,气势不输分毫。 连城灵姝冲出来,立刻跑到付航的面前,着急忙慌的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来拜见岳父母。”付航声音不大不小,反正连城煜是听得见的。 连城灵姝急得直跺脚,“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你这么就跑来了,不怕被撵出去啊?” 被撵还是轻的,就算是被打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付航看到她是真的很着急,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出去,找个时间再来吧。” “你……”连城灵姝真的是要被他急死。 这么大的事,她都还没有跟爸妈说呢。 现在他现在的这么突然,真的是能吓出心脏病。 “岳父,原本这次见面在三年前就该有了。因为事情的种种原因,才拖到现在。”付航抓住连城灵姝的手,把她摁在身边,“我这次来,是想拜见您和岳母,也想对您二位说明我跟灵姝的情况。” 连城灵姝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她都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睛。 连城煜没有说话,那双眼睛异常的凌厉。 这个年轻人,他见过。 当年抓校长和邱奕阳的时候,他也参与了。 他和姜宛白是很好的朋友。 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和自家的宝贝女儿会发生这样的牵扯。 “忆宝是你的?”连城煜问。 “是。” “你过来。”连城煜盯着连城灵姝。 连城灵姝皱眉,“爸。” “过来!”连城煜语气都变了。 “你先过去。”付航松开她的手。 此时的情况,已经有些不太对了。 连城灵姝觉得,他们可能会打起来。 她犹犹豫豫的让开了,往连城煜的身边去,眉头紧蹙,很担心他们。 这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啊。 她不希望他们为了自己伤了对方。 连城煜一把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对着付航说:“跪下!” “爸!”连城灵姝震惊了。 她以为他是打付航一顿就好了,没想到他会让他跪啊。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她呢? 她准备走开。 连城煜却将她抓得紧紧的。 “爸!您这是干什么啊?”她都急红了眼。 连城煜盯着付航,“他欺负了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让你一个女孩顶着流言,承受着压力生下了他的孩子。难道,他对得起你吗?他不该为他的行为忏悔,获得你的原谅吗?” “爸,不是怪他……是我,是我缠着他的。孩子也是我要生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你缠着他?一个男人若是不愿意,你以为你能逼他?孩子是你生的,但是也有他的份!他对你们母子不闻不问,如今出现了,就跟你结了婚,这有问过我们的同意吗?他有把我们当回事吗?”连城煜的脸色铁青,语气很重。 连城灵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摇头,“爸,是我逼着他跟我结婚的,是我瞒着你们的。真的不关他的事!” “呵,这么说起来,要不是你逼他,他还不会承担这份责任了。”连城煜冷笑,“我连城煜的女儿,没这么廉价!就算是没有男人要,我这个当父亲的,也能养她,宠她一辈子!” “哼。我宝贝了二十多年女儿,从出生那一天开始,就是我捧在手心里疼的。凭什么,要被另一个男人这般辜负的对待?你要是觉得你没有对不起她,那你大可以离开这里。从此以后,我女儿与你无关,我的孙子,也与你无关!” 连城煜到底是在沙场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发起火来那气势如山倒,让人很有压力。 连城灵姝听着这些话,她对父母的愧疚,一下子就如同拧开了开关,涌了出来。 是啊。 她心里难受,她的父母心里何尝好受过? 是她自私。 是她一直都只顾及了自己的感受,从来没有想过父母的心情。 她承受了一些流言,父母又何尝没有替她承担一些蜚语? 若是父母不同意她和付航在一起,那她就不强求了。 原本,付航都只是为了负责而跟她结的婚。 要是离了婚,除了自己或许会伤心一段时间,对他,对爸妈,都是好事吧。 她知道,付航是不会跪的。 他不爱她,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那几年的事跪她呢? 她也不需要。 扑通—— 眼前的男人在她面前突然就矮了半截。 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个男人竟然跪下了! 她慌了。 立刻往后面退。 连城煜将她的手拽得紧紧的,未能让她逃脱。 “是我对不起灵姝,是我让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我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这几年对他们母子造成的伤害,我会用后面每一天,来弥补。” 付航抬眸看向那个捂着嘴,双眼通红,泛着泪光的女人。 他说:“未来的每一天,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和孩子,我会尽全力的让你们幸福。” 连城灵姝再也绷不住了。 她死咬着牙,也没有办法忍了。 她“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连城煜吓得皱眉,连城夫人听到哭声,也抱着孩子出来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把孩子抱走了。 年轻人的事情,是得好好解决。 不然以后,只会苦了孩子。 连城煜将女儿护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你哭什么?没出息。” “我,我……”连城灵姝哭得嘶声哑气,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好像是要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都一并哭出来。 付航收起了一条腿,单腿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他打开,里面是一枚象征着爱情如坚石一般的钻戒。 “灵姝,我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从这一刻开始,我会用生命去爱护你和儿子。请你相信我!” 连城煜倒是意外了。 其实让他跪下,也只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但是他跪了。 男人给自己的女人下跪并不丢人,这是一种承担,一种责任。 他既然有错,就该认错。 做为父亲,自己的女儿被别的男人伤害了,若是再狠一点,怕是要把腿给打断。 让他下跪,是要让他知道,他连城煜的女儿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 现在,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一个男人的担当。 别人可能会说爱你一辈子,但没有人会说,拿命爱你一辈子。 连城煜知道,这个男人也是一个血性男人。 能屈能伸,若是认真了,那是一定会做到的。 他轻拍了一下女儿的背,“别哭了。看看他。” 连城灵姝不去看,就伏在他的肩膀上哭。 “你要再不看一眼,他可能就后悔了。”连城煜骗着她。 连城灵姝不知道父亲要让她看什么。 但还是很好奇。 她收了收声,吸着鼻子转过身。 看到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戒指,那一刻,她好不容易稍平复的情绪,再一次被勾起来了。 哇哇大哭。 这天的清晨,附近的院里,都听到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要不是这里住的人都非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出来看热闹了。 连城煜院子里的人,听着这哭声,都目不斜视。 …… 连城灵姝坐在镜子前,看着那肿得如同核桃大的眼睛,吸了吸鼻子。 抽着纸巾擦鼻涕,一抬手就看到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这一看,她的眼眶又湿润了。 来来回回,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以前情绪没有这么爆的。 可是今天,她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丢死人了。 还好她不常住这里,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看着这枚戒指,她像个傻子一样又笑了起来。 这哭哭笑笑的,要是被人看到了,一定会说她是个疯子。 “灵姝,我能进来吗?”连城夫人在外面敲门。 她赶紧把脸擦了一下,“妈,您进来吧。” 连城夫人推门进来,看到她坐在梳妆镜前,笑着把门关上。 她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擦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水,“傻丫头,还没有缓过劲来呢?” “我就是……有些意外。” 付航出现在这里,她意外。 付航在她面前下跪,发誓,她意外。 付航给她戴上戒指,她意外。 今天,他做的这几件事,单只是一件,都够让她震惊的。 更何况,是三件一起。 连城夫人坐下,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笑着叹了一句,“傻孩子。你呀,也不知道是被他哪里迷住了,就此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一脚踏进去吧。”她也已经看清了。这辈子,她是要跟付航纠缠到底了。 “那孩子是个好的,只是人太冷漠,不太会表达感情罢了。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嘴上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做的事,却是让人踏实的。” 连城夫人执起她的手,“女人一辈子,前期受了苦,往后要是能够幸福,也是值得的。总不可能一直都顺风顺水。付航既然跟你结了婚,又有了忆宝,他今天也当着你父亲的面表了态。想必以后,他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连城灵姝是相信付航的。 这段时间,他做的事她都看在眼里。 他在努力做一个好丈夫。 “妈,您不用担心我。其实,我跟他很好。”连城灵姝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他对我怎么样,只要日子能过,我就会跟他过下去。他是孩子的父亲,他爱孩子就好了。” “傻孩子,若是两个人不相爱,为了孩子在一起,日子过着怎么有意思?那不叫过日子,只是在煎熬。我们就你一个孩子,只希望你能够幸福平安。”连城夫人语重心长,“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有个人能够代替我们,好好疼你,爱你。” 连城灵姝鼻子又是一酸,一把将她抱住,“妈,谢谢你们!” “你是我们的女儿,为你考虑是当父母的职责。”连城夫人轻拍着她的背,“我跟你爸不可能永远陪着你。这辈子,陪你最久的,是你的丈夫。所以啊,我跟你爸也说过这个事,只要男人品性好,对你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女人一辈子,虽然可以自强自力,但也需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你呀,也别委屈了自己。若是过的不开心,就回来。爸爸妈妈,养得起你。” 连城灵姝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抱着她呜咽。 连城夫人轻抚着她的背,“别哭了。都哭了一上午,这眼睛是不想要了?” “我,我就是忍不住。”这几个小时她仿佛收获到了这辈子都未收获的感动。 她能不哭吗? “行行行,你哭吧。哭够了,就不会再哭了。”连城夫人也不管她。 …… 午饭,连城灵姝顶着两个红红肿肿的眼睛下了楼。 连城煜和付航竟然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一副翁婿和睦的画面。 “妈咪!”忆宝一回头就看到连城灵姝,兴奋的喊着,朝她飞奔过去。 “你慢一点,小心摔着了。”连城夫人揪着心。 忆宝冲过去一把抱住连城灵姝,“妈咪,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不提还好,一提又会想到今天的丢脸事。 她都不敢去看付航。 抱住儿子,“妈妈属兔子的,所以眼睛是红红的。” “哦?”小家伙似懂非懂。 “好了,过来吃饭了。” 抱着忆宝走到餐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旁边,付航坐了过来。 她全身都绷紧了。 也不知道是在紧张个什么劲。 “吃了饭,一会儿去睡一觉。这边的事情,我去处理。”付航给她夹菜。 连城灵姝抿着唇,“我不用睡……” “难道你要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睛去见客户?”付航问。 “……” 连城煜看了眼女儿,也不知道她在不好意思个什么。 “付航说的对,你这个样子出去,怕是会吓着客户。”连城煜说:“吃了饭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出去了。” “哦。”她低下了头。 刚才看了眼镜子,她现在这鬼样子,确实是太可怕了。 吃过午饭,付航就出去了。 连城灵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也真是奇了怪了,他表明了态度之后,她反而更加的为难情。 真是郁闷。 她立刻给姜宛白打了电话,跟她说了今天的事。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7、男人说不要的时候 “付航来了京都?”萧依依接到电话,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你想要控制付航,那就先控制住他的妻和子。”电话那头的女声,略有些哑。 萧依依扬眉,“他有妻儿?” “你也认识。” “谁?” “连城灵姝。” 这下,萧依依真是有些兴奋了。 原来付航和连城灵姝是一对儿啊。 那这么说来,他们还真是亲上加亲。 这事儿要办起来,还真是有些棘手。 付航和姜宛白关系匪浅,连城灵姝是侯琰的表妹,姜宛白又是侯琰的未婚妻,付航和连城灵姝是夫妻……啧啧啧,这关系,怎么拧都能拧成一股麻绳啊。 “呵,这么强硬的关系,怎么破坏?”之前她还有点信心,但是现在,好像不太好办了。 “这个很容易。付航和姜宛白相识十几年,两个人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而且,付航一直爱着姜宛白。为了姜宛白,他是能豁出性命的。” 萧依依一脸恍然,“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萧小姐,你答应我的……” “一会儿我会把钱给你转过去。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h国做吧。那边的整容手术,相对于国内来说,要好。”只是那张脸已经变成那样了,就算再怎么整,也做不到花容月貌了。 “我要亲眼看到姜宛白死,不然我哪里也不去。” “随你吧。”萧依依说完,就挂了电话。 漂亮的手指轻敲在桌面上,脸上挂着明艳的笑容,很是惬意。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能够瓦解他们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关系,应该很有成就感。 …… “最近你妹妹在做什么?” 萧家的书房里,萧夫人问着萧安信。 萧安信说:“她每天都是在外面晃,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她只要想干点大事,也是能干的。” “我知道。”萧夫人揉了揉眉心,“我不是要让她干什么大事,哪怕是在外面随便花钱都好,只要不惹事就行。” “妈,依依她能惹什么事?”萧安信觉得她这是过多担心了。 萧夫人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妹妹跟你一样神经大条?她的心思可比你深。为了侯应光父亲的事,她可是竭尽全力在做。” “她这也是想为萧家谋一条更好的路。” “哼。萧家只要像现在这样发展,就算到了你们的子孙辈,也不见得能把钱花完。”萧夫人其实是不太愿意掺和到这些政事上。 特别是这种时期,沾上了,就得拼尽全力。 若是赢了,那未来的好景不可估量。 若是输了,那一定是大伤元气。 她没有必要去沾这档子事。 要不是萧依依执意如此,她才不会松这个口。 “妈放心,您担心我都明白。我会提醒依依的,凡事留一线。” “不光是她,还有你。”萧夫人警醒着他,“你也别乱来。还有,姜小姐的生意,你们不准再碰。” 萧安信很无奈的叹了一声,“真没有了。” “最好是。” “不是……妈,您干嘛这么顾着姜小姐?她跟咱家有什么渊源吗?”萧安信就是想不明白。 一家小公司的负责人而已,值得她这么上心吗? 萧夫人睨了他一眼,“我跟她投缘,不行吗?” “行行行。你放心吧,我们没有再动她分毫。之前,我都让人去捎话了,让她的货走我们家的港口,给她打对折,可人家不愿意啊。现在,她走着京安港,跟那边的人熟悉的不得了。”萧安信也不知道那女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让正哥替她出货。 “打对折不愿意,你不知道免费?”萧夫人瞪了他一眼,“算了算了,人家不愿意就不愿意。” “……”萧安信真的是无语了。 他们可是生意人,总不能为投缘连钱都不赚,还要倒贴着去吧。 萧夫人也不再多说,起身走出书房,“你呀,把你妹妹盯紧点。千万别让她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 “我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对妹妹不放心了。 那不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吗? 萧安信也不敢问。 母子俩下了楼,看到客厅里的人,萧安信叫了一声,“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楼下的男人抬头,目光落在那个中年还依旧美丽动人的女子身上。 他笑容温柔,“刚到。” “怎么没说一声?我去接您啊。”萧安信几步就下了楼。 “自己打个车就回来了,哪里用得着接。”安世良走到萧夫人面前,“芳若,我给你带了点那边的特产,一会儿让厨房给你做。” “谢谢。”萧夫人礼貌的道谢。 安世良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很精美的手链。 他拿出来,把盒子放到一边,“这是我去求活佛开过光的,你戴上。” 萧夫人抬起手,任由他把手链戴上。 “怎么样?” “很漂亮。”萧夫人笑着欣赏着,“你有心了。” 安世良摆摆手,“你喜欢就好。” “你等我一下。”萧夫人又转身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手上也拿了一个盒子走下来,站在安世良面前。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 “这块手表是前些天我去拍卖会的时候买下来的,觉得很漂亮,又很有质感,送给你。”她把手表拿出来,也戴在他的手上。 安世良看着她手腕上的手链,又看了眼她正给他戴的手表。 他只是微笑着。 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他给了她礼物,她就会回赠给他另一样礼物。 他们,向来都是有来有往。 像极了关系好的亲戚朋友。 礼尚往来。 …… “以为付航是个榆木疙瘩,哪知道他还挺会的。”姜宛白看着连城灵姝手上的戒指,“我也放心了。” 连城灵姝笑得一直合不拢嘴,“我也很意外。他真的是完全没有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了,哪里还有惊喜?”姜宛白喝着咖啡,“现在,你是真的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不要瞎想了。他啊,是认真的。” 连城灵姝抿着唇,被爱情滋润后散发出来的气质,又是不一样了。 其实女人要的东西很简单,无非就是一句承诺,一个能看到真心的举动。 只要有,是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做到那一步。”连城灵姝感慨,“他那个举动,我觉得这几年我受的这些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姜宛白明白。 她笑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连城灵姝深叹道:“这样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姜宛白接到公司的电话,她先走。 连城灵姝则去分店里看了一圈,刚走出门口,就遇上了面熟的人。 “连城小姐,这么巧?你来看买首饰的?”萧依依提着裙子上了台阶,看到她是一脸惊喜。 “这是我的店,我来看一下。” “噢,算是视查工作。”萧依依笑起来很温柔。 有几分,像姜宛白。 连城灵姝突然想到上一次姜宛白问她,她和萧依依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有几分像。 “就是随便来看看。”虽然跟姜宛白有几分像,但是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太好。 萧依依笑着问,“那能不能请连城小姐陪我看一看?我对珠宝不是很懂。” “店里有店员,他们很专业。” “这么说来,连城小姐是不太愿意陪我了。”萧依依一副失落的样子。 连城灵姝想了想,不管怎么样,也是萧家的人。 之前萧氏对ac也是使了绊子的,要是因为这件事,萧氏也对ls下手,那也是得不偿失。 “承蒙萧小姐看得起,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连城灵姝引着她往里面走。 萧依依笑容绽放,“其实你要是有别的事忙,也不用管我。” “没事。” “那就麻烦你了。” 连城灵姝给她介绍着店里的珠宝,她出手倒也是壕气,一下子买了好几件首饰。 首饰买好了,萧依依请她吃下午茶。 “这不太好吧。”连城灵姝跟这京都的豪门千金大少是没有什么来往的,她也不太愿意跟这些人往来,总觉得人心难测,她搞不过人家。 “有什么不好。”萧依依亲密的去挽她的手臂,“你今天陪了我这么久,还给我打了折,怎么着也得请你吃点东西。要不然,请你吃晚饭也行。” “真的不用这么客气。”连城灵姝不太喜欢她这么亲昵的挽着自己。 萧依依佯装生气,“你这是不愿意跟我交往啊。” “……”确实是不愿意。 这样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不是……” “既然不是就行了。”萧依依扬唇一笑,“所以,一起吃下午茶吧。” 连城灵姝没法拒绝。 就在附近找了一家休闲吧,里面的布局很适合约会,或者闺蜜相聚。 只是她俩……连城灵姝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会坐在这里。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萧依依吃着甜品,“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跟你坐在一起吃甜品。” “是啊。”连城灵姝浅笑。 “其实我很早已经就知道你,你比我大几岁,我可以叫你灵姝姐吗?”萧依依真诚的看着她。 连城灵姝微愣,这萧家大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们,真的不太熟。 “你不愿意?”萧依依见她不应,秀眉微蹙。 “说实话,我们之间的交情……很浅薄。”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友好,她很不习惯。 最关键的是,她们都知道如今的情势,她们应该算得上是对立面了。 所以,不合适宜的友好,让人心生疑虑。 萧依依愣了一下,随即就笑出了声,“确实很浅薄。而且,你和侯琰是亲的表兄妹,我和应光哥哥又是未婚夫妻。应光哥哥和侯琰又是堂兄弟,但是他们关系又不好。所以转来转去,我跟你都不太可能成为朋友。” 她倒是坦诚。 连城灵姝说:“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我这么熟稔?” “那是他们的事,跟我们又没有关系。”萧依依优雅的吃着甜品,“虽然,我也希望他们可以跟那些普通人家的兄弟一样和和气气,这样我们不止是朋友,还是亲戚,多好。” “不过,他们要变成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萧依依轻叹了一声,“所以,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吧。” 连城灵姝知道她不会是个那么简单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太不正常了。 只是,她也不懂,她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多。 “你,很不愿意跟我交朋友?”萧依依忽然看着她。 连城灵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姑娘交流了。 问的每一句,都很直接。 若是答应了,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若是不答应,好像又太无情,太没礼貌了。 她迟疑了片刻,“顺其自然吧。” “好。” 一句“顺其自然”,若是知道不久之后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她一定会果断的拒绝。 萧依依很健谈,她也很会抓人心。 专门攻连城灵姝愿意谈的。 萧依依是真正的名流,她谈起珠宝这些来,头头是道。 两个人的交谈也渐入佳境。 连城灵姝心思比较单纯,她虽然带着堤防,但是萧依依的真切确实是让她放下了一些防备。 “早知道,孝妃姐就是你们品牌的代言人,那我早该跟你认识了。”萧依依越聊就越来劲,像极了一个对凡事都很热情的小女孩。 “嗯。我们品牌成立,就是她代言的。” “也不知道是你们谁的眼光独到。”萧依依笑着说:“真是幸运。” 连城灵姝笑了笑,“确实是。” “对了,灵姝姐,之前看到你抱了个小孩儿,是你的儿子吗?好可爱。” “是我儿子。”连城灵姝提起忆宝,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 萧依依捧着脸,一脸的期待,“那天看到他,觉得他好可爱。下次,能不能带出来一起?” “好。” 萧依依兴奋,“那我们下次去海洋馆吧。我还是小时候去过,现在去好像没意思。” 连城灵姝不好拒绝她,就应下了。 原本,萧依依是想请她吃晚饭的,连城灵姝要回家看孩子,就婉拒了。 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才分道扬镳了。 萧依依开着车,漂亮的菱形小嘴微微上扬,眼里浮现出一抹讥讽。 …… 姜宛白从公司里出来,她的车旁,站了一个人。 看到他,她脸色微沉。 走到车前,眸光里泛着冷光,“你当真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随意。”卓智谨望着她,“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呵……” “你还是回都城吧。这里,不适合你。” 姜宛白冷笑,“我在哪里,你管得着吗?还是说,你怕我去找曾淼的麻烦?”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会告诉你她和萧依依来往了。只是,京都水深火热,你好不容易过有过幸福生活的条件,就不要再涉入进来了。不管是萧家,还是侯家,还有京都的局势,都是一个个深渊。” 卓智谨看着那张冷艳的脸,曾经,她对他永远都是扬起笑脸,看他的眼神都是透着光芒的。 如今,她对他只有冷眼。 若不是在这里,只怕她早就拆了他。 他知道他以前做的事,是没有办法得到她的原谅。 现在,他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总不能再次看到她陷入绝境。 “呵,卓智谨,你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跟我说这些?行啊。你既然是为了我好,那你告诉我,曾淼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卓智谨摇头,“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这样的活着,对她来说只是煎熬。” “她有没有受到惩罚,你说了能算吗?我被误会,被下毒,在生死边缘徘徊,一脚都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受了十几年的罪。你说,她现在的惩罚,是她应有的吗?”姜宛白一步步靠近他,逼问他。 每一个字,如同无形的利刃扎进卓智谨的心上。 是。 她受的这些罪,不是他们能够想象得到的。 他根本就没有去衡量的标准。 “你受的罪,我来还。”卓智谨说:“当年的事,也有我的一半。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 “你以为,我没有把你算进来吗?别着急,还是要分个先后的。曾淼当年对我下了药,你背叛我,我都一笔一笔记在心上。该还的,一点也不会少!”姜宛白眸光凌厉,站在他面前,“卓智谨,你们欠我的,我都会向你们拿回来!” 说罢,她拉开车门,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卓智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身上压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每到夜里,都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这块石头不好搬走。 能把它搬走的,只有姜宛白。 “啧啧啧,这是真的打算浪子回头啊。”略有些哑的嗓音惊得卓智谨立刻回头。 看到站在另一辆车后的曾淼,他眯起了眼睛,“你跟踪我?” “哪里是跟踪,只是巧遇。”曾淼戴着口罩和鸭舌帽,长发搭在肩上,若是远远的看,她的身形也是个纤瘦高挑的,和姜宛白有几分像。 卓智谨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最好还是安分点。” “怎么?你是担心她,还是心疼我?”曾淼走过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人啊,说他深情,他又能轻易的对别的女人动了心,移了情,别了恋。说他无情,可又对前任恋恋不忘,记在心上。有了危险,还是会忍不住去提醒。” “卓智谨,你是生了两颗心吗?不然,你怎么能够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无情的抛弃了我,又想回到姜宛白的身边?” “我没有想回到她身边!”卓智谨沉着脸拿下她的手,“曾淼,你要是想安分的过后半辈子,就离开这里。否则,你会后悔的。” 曾淼不屑的冷笑,“后悔?我做事,你见我后悔过吗?她姜宛白想要报复我,随便啊。就看她运气好,还是我运气好了。” “你以为你跟萧依依勾搭在一起,就能够赢了她吗?不会的!当年你输给了她,现在依旧一样。”卓智谨很无情的在摧毁她的信念。 曾淼的那双眼睛越来越冷,“呵,那就等着瞧。” …… 侯琰要出国一趟。 姜宛白给他整理行李。 “还是公司的事?”这些天,他每天都会去公司,但也没有提起公司里是否有别的事。 “嗯。”侯琰从后面抱住她,“这次时间可能有点长。你不要太想我。” 姜宛白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才不会想你呢。” “我说不想你就不想?真是个冷血的女人。”侯琰的手收紧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你这人也是,叫我不要想你,我说不想吧,你又说我无情。唉,男人矫情起来,真是一点也不输给女人。”姜宛白摇头轻叹。 侯琰对着她的脸就偷了个香,“男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 “……”姜宛白翻了个白眼,“在哪里学的这些。” “事实。” “行啦。赶紧去洗澡,早点休息,明早的飞机,别错过了。”她拿开他的手,催促着他去洗澡。 侯琰倒是听话。 只是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又探了个脑袋出来,“要出差好几天,我觉得今晚要先储备点东西在你那里。” “什么东西?”姜宛白好奇的回头。 侯琰却是坏坏的笑了。 姜宛白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拿起手上的衣服就朝他扔过去,“脸呢?你的脸呢?” “给你了。”侯琰接过衣服,笑得很是欢乐。 姜宛白瞪了他一眼,“没脸没皮!” 侯琰笑着把衣服放到外面,才进了浴室。 浴室门一关,姜宛白就听到里面爽朗的笑声。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不知臊了。 晚上,月光格外的明亮,从窗户映进来,房间里也亮堂堂的。 风吹着窗纱,墙上的人形剪影,如同一幅曼妙浪漫的画,很美! …… 次日。 姜宛白醒过来,身边早已经变凉了。 阳光已经很明媚,房间里散发着爱恋的味道。 她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字条,上面的字迹刚劲,飘逸。 “我走了,等我回来。爱你!” 下面,竟然还画了两个小人在亲亲。 “呵。无聊。”她笑着,却是把那字条给收好了。 去洗了澡,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又上楼了。 折腾了一晚上,她是真的累。 等她再醒过来,太阳都下山了。 门铃响了。 也不知道是谁会找到这里来,她起身下了楼,看了眼外面。 拉开门,“你怎么来了?” “他走之前特意交待过我,你不会做饭。”仇清提着菜进来,“呵,还真是体贴入微,出了远门还不忘奴役我。” “你完全可以不听他的。”姜宛白也很意外侯琰会跟仇清说这事。 仇清换了鞋子,把菜提到厨房,“我也不想听。但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姐,我要是不管你,你本来就这么瘦,要是再饿成根竹竿了,怎么办?” 姜宛白倚在厨房门口,笑着说:“那你的眼中钉就去了啊。” “哈。眼中钉是去了,那我可能也要去了。”仇清把菜拿出来,“侯琰不得掐死我。” 姜宛白笑了。 其实仇清这个人,并不坏。 就是对侯琰有别样的执着。 不是爱情,是一种很奇怪的。 她觉得,侯琰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就算是想要女人,那也只能是玩玩的那种,不用付出感情和心血。 大概,这放在娱乐圈,可能叫事业粉吧。 “你怎么不叫许漫来?”自从上一次和解之后,她们三个女人也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友好情谊。 虽然,见了面还是会杠,但是没有以前的那种恨意。 “她要见客户。” “也是不容易啊。” “别以为她是房地产大亨的女儿就能够像萧依依那般无忧无虑,她的事业必须靠她自己。你之前抢了她那么多单生意,她都恨不得把你吃了。” 姜宛白挑了挑眉,“我知道。她也是本事,能够拿下那么多大单。” “要是没点本事,在这京都怎么立足?再大的产业,也不可能交到一个没能力的人的手上。” “这也是为了她好,培养她的能力,以后接管家族生意,才能得心应手。” “也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着,倒也不冷场。 仇清做了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姜宛白吃得连连赞叹,竖起大拇指猛的一顿夸。 仇清白了她一眼,“你别以为你这么夸,我就会一直伺候你。” “不用。今天你做饭给我吃,明天我也可能做饭给你吃。咱们礼尚往来。” “别!”仇清立刻拒绝,“一个连自己的伙食都搞不出来的人,还是吃自己做的比较靠谱。” “别呀。我做不出来,可以点外卖,可以请你在外面吃嘛。” 仇清哼哼道:“行啊,那明天去龙腾凤府。” “啧啧,这是在敲我啊。” “反正,除了龙腾凤府,哪也不去。” “好,我请。”姜宛白笑了。 吃了饭,仇清收拾了厨房,便准备走了。 “要不,留下来?” “不了。”仇清看了眼时间,“明早还有会,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仇清,姜宛白在家里坐了一会儿,换了身衣服,才出了门。 直到凌晨三点多,她才回来了。 …… 连城灵姝带着忆宝和萧依依一起去了海洋馆。 忆宝对这些海底生物很感兴奋,童真的眼睛里写着满满的惊奇。 萧依依还给忆宝买了一些模型,把孩子给高兴坏了。 连城灵姝不好让她花钱,就请她去龙腾凤府吃饭。 他们刚坐下来久,就看到了有两个熟人也来了。 不过,他们直接去了包厢。 “咦,那不是宛白姐吗?”萧依依好奇的说了一句,“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爸爸。”忆宝也看到了。 萧依依愣了一下,“是忆宝贝的爸爸?”她看向连城灵姝,眼里充满了询问。 连城灵姝也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付航,不过现在到了吃饭的点,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 她笑着点头,“是的。” “他怎么跟宛白姐在一起?他们很熟吗?”萧依依问完后就笑了一下,“瞧我说的这话,你们可是沾了亲的,熟也正常。” “嗯。他们认识了很多年了。” “原来如此。”萧依依一副明白的样子,“那要不要叫他们一起?” “不用。”连城灵姝想着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谈。 “噢。好吧。” 菜上了桌,萧依依很亲切的给忆宝夹菜,对忆宝很是耐心。 连城灵姝不时的看向姜宛白和付航一起的包厢,这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以前我有个朋友,她和另一个异性朋友关系很好,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哪里知道,他们就真的只是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后来,我那朋友跟另一个订了婚,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跟她未婚夫结婚,可哪知在结婚的当天,竟然播放出了她和那个关系很好的异姓朋友在一起的视频。” “唉,当时啊,可是让我们这些人都震惊了。”萧依依摇头叹息道:“以前有人说男女之间有单纯的的友谊,别人不信,因为有他们为榜样。后来出了这事,大家都再也不会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以很单纯了。” 萧依依漫不经心的说着,“不过,看到宛白姐和忆宝爸爸感情这么好,我就又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啦。” 连城灵姝笑了笑,“是啊。他们就是真正的那种友情。” “真好。”萧依依只是羡慕的感叹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只是,连城灵姝想到了付航对姜宛白是感情的。 虽然付航已经跟她表了态,也许下了誓言,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付航不爱她的事实。 她有时候会想,若是她跟姜宛白同时出现了危险,他会救谁。 摇了摇头,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想的好。 越想这心里,就越没底。 一餐饭吃完,连城灵姝买了单。 包厢里的人还没有出来。 她也没有去打扰,带着忆宝出了餐厅。 萧依依跟他们母子道了别,开车走了。 连城灵姝则和忆宝坐在车里,没有立刻离开。 她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有出来。 这心里就像是猫抓一般难受,她没忍住,给付航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听的倒是很快。 “你在哪里?我带儿子去找你。”问完之后,她的心莫名的提了起来。 “我跟宛白在吃饭。你们吃了没有?”付航问。 听到这个回答,连城灵姝提着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原来的地方。 “吃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 结束了通话,连城灵姝紧握着方向盘。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打电话询问。 像极了一个不信任丈夫的妻子,在打电话查岗。 忽然,极其的鄙视自己这样的行为。 她看了眼后座的儿子,深呼吸,把车开走了。 …… 姜宛白和付航也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找个地方好说话而已。 “是灵姝打的?” “嗯。” “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就带他们回去吧。”姜宛白说:“萧依依好像在接近灵姝。” 她现在摸不准萧依依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这些事情不能把连城灵姝扯进来。 连城灵姝在工作上的能力不差,但是心思到底没有他们这些从小就看多了阴谋诡计的人复杂。 说起来,她也是个单纯的女人。 万一被利用,或者是被算计,那就不好了。 “现在侯琰出差了,这边就剩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付航说:“冯先生也说了,如今的情势很复杂,也是最艰难的一年。他都这么说了,不得不小心。” “管他艰难不艰难,复杂不复杂,反正我是拿钱办事。办不了的事,那就退钱。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呵,别人我还信办不了退钱,你?我不信。”付航说:“等公司的事处理好了,我会送他们回去。我留在这里,帮你一把。” “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多把时间花在他们身上。等这件事办完了,我也不会再插手这些事了。”姜宛白起身,“行了,走吧。” 付航也站起来,把她的包包拿在手上,“要是没有这件事,我肯定会好好陪他们的。现在事情发生了,我总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对。侯琰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也不能帮你。” 姜宛白拿过他手上的包包,“我在这里还得耗一年的时间,你总不能陪着我耗吧。行了,听我的,你就好好回去打理生意,别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就这一年而已,他们会理解的。”付航拉开门,“走吧。” “你呀!”姜宛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我们是搭档,是伙伴,有事不能散。”付航认真的看着她,“就算是我结婚了,有妻儿,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一样重要。” 姜宛白重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 晚上。 付航回了他们住的酒店,去大院里住着不太好,就在外面住了酒店。 连城灵姝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忆宝已经睡了。 “怎么还没有睡?”付航脱着外套,扯开领带。 “下午睡了,现在有点睡不着。” 付航一向不会在她面前把衣服全脱掉,他坐到她面前,“那我跟你说点事。” “你说。” “公司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两天我送你和忆宝回去。我还在这边多待些日子。” 连城灵姝已然平复的心情因为他这句话又变得有些不安。 她努力让自己很冷静,“你有事吗?” “嗯。”付航说:“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去。” “什么事?” “对不起,这件事不能告诉你。” 连城灵姝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缩紧了。 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她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要待多久?” “不知道。起码要一年。不过,我会时常回去看你们。” 连城灵姝深呼吸,“好。” “那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付航站起来。 “嗯。” 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同过床。 偶尔,就是忆宝非得让他们一起陪他睡,太困了,就会躺在一张床上睡。 他们是夫妻,可从来没有尽过夫妻的义务。 不过,她能理解。 但是现在,她总觉得他是没有接受他们的身份,所以才这么客气,疏离。 到底还是因为不爱。 就算他向她许诺了会用生命去爱护她和忆宝,也不代表他会爱她。 男人对女人的爱。 丈夫对妻子的爱。 只是一种责任而已。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想这心里,就越不平衡。 她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想法产生了,她也这么做了。 …… 付航洗完澡回房,也没有开灯,外面的光线透进来,不影响视线,直接坐到床上。 掀开被子,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忽地,一双手缠在了他的腰上。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8、二选一 他吓得猛然开灯,看到被子里的女人,惊得下了床。 “你怎么在这里?”他很意外。 连城灵姝看到他的反应,心里就凉了半截。 她坐起来,“我们是夫妻,本该同床共枕。” 这话,没毛病。 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只是他一直没有适应,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两个人要同睡一张床。 以前就算是睡在一起,那也只是意外。 “灵姝,别闹了。不早了,回去睡吧。”他站在一旁。 “我这算是闹吗?我们孩子都有了,也登记结了婚,怎么就不能睡在一起?我们是夫妻啊。”连城灵姝心情一下子跌进了谷底。 如此正常的行为,在他看来竟然是她在闹。 难道,他也只是口头上接受了他们的婚姻关系,而非从心里认可他们的关系? 付航微蹙着眉头,“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是。以前是好好的,可是今天,我就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在你心里,又有几斤几两。” 连城灵姝深呼吸,“之前,你在我爸面前说的那些话,我都以为你是已经打从心底里认可我了。可是现在,我觉得你说那些话,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只当成了一份责任。”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付航不太明白,她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急切。 他也知道,夫妻之间该怎么样。 可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形婚?”连城灵姝反问。 “如果,我心里没有你,就对你怎么样了,那我只是一个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的男人。我对你可以这样,对别的女人也能。我只是想,一切都建立在爱情之上。”他解释着。 连城灵姝坐在那里,淡漠的问,“那如果,你永远不会爱上我呢?” 付航蹙眉。 “难道,我就要守一辈子的活寡?”她眼里浮现出一抹嘲笑,“这就是你的爱护?” 付航不语。 连城灵姝笑了,笑的很悲伤,“是我要的太多了。对不起!”她下了床,从他身边走过。 手,被抓住了。 她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觉得我那样做对你是不公平的,我可以尽到做丈夫的职责。”说罢,他便将她拉到怀里,齐齐倒在床上…… …… 若不是忆宝在哭,连城灵姝还没有醒过来。 她睁开了眼睛,根本来不及去回想昨晚的事,撑着疲惫酸疼的身子起了床,去了忆宝的房间。 “妈咪!”忆宝在哭。 “妈咪在这里。”连城灵姝心疼的抱住他,“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我醒来,妈咪不在,我怕……”小家伙抱着她,一抽一抽的哭。 “妈咪在。乖,不哭了。”她抱起小家伙,去给他洗漱。 洗漱完之后,又抱着他出来。 小家伙忽然指着她的脖子,“妈咪,这里怎么红了?” 连城灵姝一惊,她意识到可能是什么,脸有些烫,“可能是蚊虫咬的。” “有蚊虫?”小家伙一脸好奇。 “嗯。” 她抱着儿子走出来,客房服务正好把早餐送来了。 吃着早餐,她的思绪又想到了昨晚。 真是要了命了。 她怎么能这么大胆,这么不要脸? 越想,这脸就越烫。 “妈咪,爸爸呢?”忆宝突然抬头问。 连城灵姝一个激灵,“他,可能去工作了。” “噢。” 想起付航,她现在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还好,醒过来的时候他不在。 不然真的会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对面。 吃了早餐,她也没有出门,一直在酒店。 直到下午,连城夫人打来电话,让她把忆宝带回去她才出了门。 连城夫人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眼里满满的笑意。 连城灵姝被她笑得红了脸,往上提了提衣领。 她明明已经用了办法遮住那一颗颗红草莓,怎么还是这么明显? 在母亲面前,也太臊了。 好在,她的电话响了。 是萧依依打来的,约她出去玩。 这种时候,她不太愿意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就跟连城夫人说了声有事要出去,把孩子放在这里,就走了。 车上,她又看了看,还有些明显。 赶紧又涂了一层遮瑕膏,这才开车去赴约。 萧依依约了一个环境很优美的公园。 到了目的地,萧依依却不在。 “不好意思啊,灵姝姐,我妈突然叫我回去说个事,我不能跟你约了。”萧依依很抱歉。 “没事。那下次再约吧。”连城灵姝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反正也是想找个由头出来。 结束了通话,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忽然,脖子一疼,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 姜宛白的车子停在了公园的停车场,这里意外的没有一个人。 感觉到不对,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 她接到了电话,说连城灵姝出事了,就赶紧来了这里。 看到这里的情况,便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 她正准备走,远远的又一辆车子来了。 那辆车,是付航的。 “你怎么来了?”姜宛白看到他,也很意外,“是有人给你打电话说灵姝出事了?” 付航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原本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有人给我发信息,说你出事了。” “我出事了?”姜宛白拧紧了眉头。 “嗯。”付航问,“你刚才说是灵姝出事了?” 姜宛白拿出手机,“对。有人用变声器给我打了电话,说灵姝出事了。” 两个人相视了一眼,便知道这是阴谋。 付航连忙给连城灵姝打电话,电话却人接听。 “我来之前就打过了,打不通。”姜宛白说:“这事,应该是冲我们俩个来的。” 付航又给连城夫人打了通电话,询问过后说:“她把忆宝送到了岳母家里,接了个电话就出了门。” “那就是给她打电话的人有问题。” 付航把手机横拿,手指快速的敲打着,一排乱码出现。 最后锁定了一个号码,“是萧依依约了灵姝。” “又是她!”姜宛白眯起了眸子。 付航开始搜寻连城灵姝的手机轨迹,最后锁定的就是这个公园的一处公共休息室。 他们俩赶紧去找人。 到了目的地后,只有连城灵姝的手机。 手机忽然亮了一下,有一条短信。 付航解开了手机,短信的内容是:你们要找的人,不是在东边的第一个洗手间里,就是在西边的第一个洗手间里。给你们三十秒时间,要是找错了,那就再也不要见了。 “这是要分开我们两个人。”姜宛白脸色阴沉。 “你去东边,我去西边。”付航很冷静。 姜宛白点头。 两个人立刻分开。 公园很大,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中间点。洗手间的距离有五百米左右,他们只能分开去。 姜宛白到了东边的第一个洗手间,没有人。 付航也到了西边的第一个洗手间,同样没有人。 连城灵姝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一条短信。 “现在,到你选择的时候了。” 付航不明白这条短信的意思。 此时,姜宛白刚出洗手间,她的后脑勺,有一个硬物抵着。 那个东西的形状和质感,她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呵。”她笑了。 “大费周章的把我们引出来,还真是辛苦了。”姜宛白也看到了对面的付航。 他们的距离虽然有点远,但是是直的,能够看到他。 “别紧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身后的人提醒着她,“知道你身手了得,但是你要反抗,那你的好朋友,可就没了。” 姜宛白微微扬眉,“萧大小姐用心良苦啊。” “萧大小姐?哪个萧大小姐?” “噢?是我猜错了?” “你怕是忘记你有仇人了。” 姜宛白丝毫不紧张,神色很淡然,“无所谓。除非弄死我,只要我不死,我这个人是有仇必报的。” 身后的人语气平淡,“不会让你死的。” 姜宛白淡定的站在那里,她看得见付航站在那里,但是看不见付航在做什么。 此时,付航还想着短信是什么意思。 远远的,他就听到连城灵姝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他看不清连城灵姝样子,但是那身形,就是连城灵姝。 她被吊在一棵树上,嘴上被堵着,双腿挣扎。 他心头一紧,便要冲过去。 手机又响了。 他连忙看了一眼,内容是:姜宛白在后脑勺抵着一把枪,一分钟之后,枪会响。连城灵姝身上的绳子,只有一毫米粗。她再这样挣扎的话,一分钟之内,绳子就会断。你与她们之间的距离各有500米,二选一,你救谁? 付航握紧了手机,他知道,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这个人的目的很明显了,在考验他。 这两个女人,一个与他是十几年同生共死的好友。一个是为他承受了很多委屈的妻子。都是他生命里最不可缺的人。 姜宛白并不知道付航面临着什么。 以她的角度,她也看不到被吊在离她一公里的连城灵姝。 “我的仇人,到底想做什么?”她以为,身后的人说的她的好朋友可能没了,是指的付航。 她不知道付航为什么站在那里没有动,但对方这么说,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要着急,你只要乖乖的站在这里不要动,就不会有事。” “呵,这花样,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姜宛白冷笑。 付航的手机再次响了。 短信的内容是:考虑好了吗?救谁?是救你深爱的女人,还是救你该负责的妻子?一定很难选吧。没有关系,我会帮你遵从你自己的心,好好选。再给你十秒时间,你想好了。十秒后,你最选去救谁。 手机忽然开始“嘀嘀”的响了。 他看着屏幕,上面已经在计时了。 八! 七! 六! …… 他的心脏随着那时间的变化,拧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三! 二! 一! 忽然,被吊在树上的人开始挣扎。 他的脚尖已经向着连城灵姝那边了。 可他的眼睛又得顾及姜宛白。 他看到姜宛白身后的人,拿着枪。 而姜宛白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煎熬,这两个女人都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先去救姜宛白,子弹不长眼,等把她救了,再去救连城灵姝。 冲快一点,可以有余力。 他的想法比他的行动更为快一步,等他想到的时候,他已经朝姜宛白响去了。 姜宛白愣了一下,他怎么突然跑向她? 忽然,后脑勺的硬物撤离了。 她完全没有搞明白,身后的人就要跑了。 条件反射的调头将那个人踢飞,那人一下子飞扑在地上,完全没有想到姜宛白这瘦弱的身板有这么大的力量。 “你怎么样?”付航看着她,很是担心。 姜宛白摇头,“我没事。你是怎么了?” “你先按住他,我去救灵姝!” “灵姝?”姜宛白还没有问清楚,付航又跑了回去。 难道灵姝在那边? 地上的男人在挣扎,她直接抢过枪,对着他的后劲就是用力一敲,确定他晕过去之后,才跑向付航的方向。 付航已经到了树底下,把人给救下来。 只是看清那张脸的时候,他愣了。 姜宛白赶到,拧眉,“你是谁?” 那女人眼里满满的惊恐,到现在全身都在发抖,似乎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人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就是被莫名其妙的给抓来了。” “这是陷阱。”付航声音冷沉。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是个陷阱。 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找到连城灵姝,这个身形与连城灵姝几分相似的女人被挂在这里,那对方应该是没有伤害连城灵姝。 所以…… 连城灵姝的手机又响了。 依旧是短信:啧,真是精彩。游戏结束了。彩蛋我就不看了。 姜宛白看到了短信,心里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 付航也明白过来了。 他们把那个女子送了回去,付航则赶紧回了酒店。 姜宛白把那个男人带走了。 车子停在了盘山公路,下面是深海。 姜宛白把那男人拖下车,丢在地上,拧开一瓶水直接淋在他脸上。 男人醒了过来。 他猛的甩甩头,看清了姜宛白的脸,又看了眼旁边,吓得往里面退了好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这女人,竟然把他给打晕了。 他以为她柔柔弱弱的,被他指着一动不动,是个胆小的,哪知道手上功夫那么了得。 “我想干什么?”姜宛白靠近他,拿着他之前怼着她的那把枪,“不是该问问你,你想干什么吗?” “我只是受人之托。这把枪里没有子弹!”男人也不怕那枪,本就是把吓唬人的玩意。 姜宛白轻笑,“我当然知道没子弹。” “你……”男人看不懂她脸上的笑容,怎么瘆得慌。 “你受谁之托?搞这么大一出戏,什么目的?”姜宛白依旧拿着那把枪,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男人深呼吸,他想起来,姜宛白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他又坐下了。 虽然天气热,可这临海的盘山公路,却是透着寒凉的。 看了眼底下那翻卷的海水,男人莫名的有些怕。 “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是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在那里等着你。”男人总觉得这个女人会把他给扔下去。 “手机给我。”她伸手。 男人立刻把手机拿给她。 姜宛白扫了他一眼,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直接拨了第一个电话。 很不意外的,那个号已经打不通了。 她把手机丢给他,“最近天气热,你做事也有些拧不清,不如下去清醒清醒?” “啊?别啊,这里掉下去,会死的!”那男人害怕的立刻爬起来下跑。 姜宛白也不着急追,不慌不忙的上了车,慢悠悠的跟在男人身后。 她打开了车窗,“你这么怕,那只能让我帮你了。” 男人刚回头,就看到车速提高,朝他撞来。 “啊……” “扑通——” 那溅起的水花,姜宛白看都没有看一眼,驱车离开。 …… 付航回了酒店,并不见连城灵姝,他又去了大院,还是没有人。 手机在他手上,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心里干着急。 “宛白,我找不到灵姝。”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姜宛白打电话。 尽量让自己冷静。 “别担心,我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里?” “不知道。但我知道,该去找谁。”姜宛白说:“你去她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找找。” “好。” 结束了通话,付航开着车满大街的找人。 姜宛白则把车子开到了萧家。 她是没有受邀的,所以她进不去。 没有办法,她给阿洛发了语音。 过了一会儿,大门开了。 “姜小姐,请。”门卫说:“请稍等一下,我带您。” “不用了,我知道路。”姜宛白来过一次,已经记得路了。 她加了速,车子开了进去。 此时,萧夫人站在门口,她略有些紧张。 “夫人,您不用这么激动。姜小姐可能并非那个孩子。”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若是错付了感情,那难免会伤心。 萧夫人张望着,“不管是不是,我与她投缘。她难得主动来家里,怎么着也得好好招呼她。” “您这样对她,万一小姐知道了,怕是会吃醋的。”阿洛提醒着。 因为侯家,他们的关系本就有些复杂。 要是再复杂一些,可就真的不好操作了。 萧夫人看到那车子越来越近,心中欢喜,“她知道了就知道了。我又不是让她们交朋友。” “……”阿洛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声。 算了,有些事情其实根本就不用数据显示结果,她心里认定了一件事,就算结果并非想要的,但这种亲近的劲是不会消失的。 姜宛白把车停在车位里,她下车看到萧夫人和阿洛都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她。 她走过去,“萧夫人您好。” “姜小姐好。快请进。”萧夫人待她越发的热情。 “我想见一下萧小姐。”姜宛白直接表明了来意。 萧夫人愣了一下,“你找依依啊。” “嗯。” “她还没有回来呢。” “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这……”萧夫人为难的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诶,那是依依的车。” 姜宛白回头看了一眼,一辆红色的跑车开了过来。 是萧依依。 萧依依把车停下,看到姜宛白在,笑着打招呼,“姜小姐怎么来了?” “我找你。”姜宛白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可那眼睛里,透着寒意。 萧依依笑,“那真是难得。姜小姐里面请。” “不用了。”姜宛白盯着她,“我想问一问,萧小姐把连城灵姝带到哪里去了?” “啊?灵姝姐?”萧依依愣了愣,“我今天是约了她来着,不过后来我有点事要处理,就没有去。” “是吗?” “对啊。怎么了?”萧依依一脸意外,“她出什么事了吗?” 姜宛白笑的有些凉意:“没有。” “那就好。” 两个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萧夫人也不是傻子,听出了这中间带着了些故事。 她蹙眉,“依依,是怎么回事?” “妈咪,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依依走向萧夫人,“我也是听姜小姐说才知道灵姝姐不见了。” “灵姝姐?”萧夫人疑惑的看着她。 “对啊。连城灵姝。”萧依依点头。 “你怎么认识她?” “就是突然就认识了。我还跟她的儿子忆宝一起出去玩过,很可爱的小孩子。”萧依依笑容甜美。 姜宛白看着萧依依那张脸,看起来还真的很无害呢。 萧夫人紧蹙着眉头,如今的局势很紧张,她不信她是这么突然的认识了连城灵姝。 “姜小姐,你来都来了,真的不进去坐一下吗?”萧依依那双天真水灵的眼睛友好的邀请着她。 姜宛白勾唇,“既然萧小姐没有见过灵姝,那我也不打扰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 “那你慢走。”萧依依礼貌的道别,“有空常来。” 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受到伤害。 想要找她麻烦,还真是不好下手。 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件事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姜宛白开着车离开了。 萧夫人则沉着脸,看着萧依依,“跟我到书房。” 萧依依倒也不担心,跟着她去了书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夫人冷着嗓音。 “妈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我的女儿,别人看不透你,我还看不透?”萧夫人对这女儿是又宠又爱,一向把她捧在手心上。 但凡她要什么,她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这孩子也没有让她失望过。 看着就是个乖乖女,但实际心思比谁都沉。 萧氏只要有萧安信和萧依依,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做什么不利集团的事。 萧依依抿着唇,低下了头,“我就是故意接近了连城灵姝,但是我真的对她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跟她交个朋友。” “萧依依!”萧夫人连名带姓的叫她。 一般这样,就是真的生气了。 萧依依咬了咬唇,“我承认,我是想借着跟她交好的关系,看能不能让她父亲站在侯伯父这边。” “你!”萧夫人提着一口气,“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妈咪!那可是我的未来啊。”萧依依不明白,“以前,你很支持我的。为什么现在我做这些有利用侯伯父的事,你怎么突然就反对了呢?” 萧夫人眸光里也有说不出来的复杂,“我不是反对。从一开始,我是支持的。只是,你要知道,凡事都要留一个底线,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摆在别人面前。依依,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但是他们在想什么,你是百分之百的清楚吗?” 萧依依的神色终于有所改变,“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对侯家有所保留。” “不管是侯家,还是别人,都应该如此。”萧夫人语重心长,“这世上,别人是靠不住的。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但这也不是我的全部。”萧依依说:“妈咪,我爱应光哥哥。所以,我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努力。若是有一天,他辜负了我的付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萧夫人不知道这孩子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有时候轴得很。 她聪明,但是她有时候是一根筋。 自己认定了的,就很难有人改变她。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把公司的大权交到萧安信的手里。 萧安信虽然不及萧依依心思深沉,但是他是有大局观的。 萧依依只能当幕后的策划,但是不能执行。 “妈咪,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萧依依上前抱着她的手臂,撒娇的晃着她的手,“我知道您担心我,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萧家全赔进去的。就算是我们真的全部投入进去了,也会双倍拿回来的。” 萧夫人重叹一声,“行吧。你要这么有信心,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有一点,你要听妈咪的话。” “妈咪您说。” “不要再去为难姜宛白了。” 萧依依好奇,“妈咪,您似乎对姜宛白很上心。” “她比你大几岁,但是她命没有你的命好。我跟她一见如故,把她当成朋友。所以,妈咪的朋友,你不能去为难她,给她找麻烦。”萧夫人郑重其事,“这一点,你要答应我。” 萧依依心里的好奇无限增长。 之前哥哥也说过妈咪特意叮嘱过,不让他们对付姜宛白。 现在,又特意提醒她。 什么时候,她对一个外人这么上心了? “好。”萧依依笑着应了。 只是心里,却已经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萧家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好的。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姜宛白。 她倒要查查看,姜宛白对母亲到底有什么样的吸引力。 …… 付航去了连城灵姝会去的每一个地方,都不见人。 他再一次回到了酒店。 推开门,他看到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的连城灵姝。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蹲在她面前,“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连城灵姝缓缓抬眸,对上那双很担忧的眼睛,她该欢喜的。 毕竟,他在担心她。 只是这样的欢喜比起她看到的那一幕,真的无足轻重。 曾经想过的那个问题有了活生生的答案,原来这个答案出现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 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那般生硬的扎进她的心里。 拿生命去保护她…… 这句话,还犹在耳边。 可是,为什么那么讽刺呢? 付航见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万千。 他握着她的肩膀,“灵姝,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吓我?” 连城灵姝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她这样子,吓到了付航。 他抓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 “你说话啊!”付航急了,“别吓我。” 连城灵姝终于动了动嘴皮,“付航,是我错了。” “什么错了?”付航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不该……不该强迫你的。”连城灵姝重重的叹了一声,“在你心里,我永远都不如姜宛白重要。我本不该去奢望太多,可是看到你奔向她的那个画面,我就知道,我错了。” 付航拧着眉。 “我之前也问过我自己,如果我跟姜宛白同时出现了危险,你会先救谁。那个时候,我想或许你会去救她吧。毕竟,你们十几年的感情,我应该是比不上的。可又是一想,我是你的妻子,将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现在你应该会来救我吧。” 她笑的有些凄凉,“我还是错了。我这个妻子的身份,不过是一张纸的约束。对我是有一份责任,但是没有爱。所以,在出了事之后,你第一反应,还是会奔向她。” “在我和她之间,你的选择方向是非常清晰的。付航,是我奢望太多了。”连城灵姝还算平静的说了这些话。 几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让她去消化这个事实,也足够让她去接受这个事实。 她也想到了怎么去处理这件事了。 付航蹙眉,“所以,是你和萧依依一起,合伙算计了我和宛白。”现在,他完全听明白了。 连城灵姝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眼睛湿润了。 她缓缓地抽出手,“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算计了你和姜宛白。” 付航看着那双手抽离了他的掌心,慢慢地站起来,“难道,不是吗?” “呵。就当是吧。”连城灵姝深呼吸,“明天,我就带忆宝回都城。你就在这里忙吧。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谈谈离婚的事。” 她原本想着立刻就离,但是又想到孩子还小,而且他才见过了父母。 一切都是好好的,突然提离婚,不太好。 “离婚?”付航凝神看着她,“你现在在想着跟我离婚?” “以前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以为我会一点点的取代你心里的那个人,可事实是,我的命比不起上她的命。你也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一点点。既然如此,这样的婚姻,又何必再继续。” “我就不该……开始。”连城灵姝长长的叹了一声,看着他,努力的扬起唇角,“等你事情办好了,我们再办离婚。这件事,暂时就不跟他们说了。” 付航眸光冰冷,脸色阴沉,“婚,我是不会离的。这件事,有问题。” 他已经想到了。 是有人在用离间计。 而他们,都中了计。 “有什么问题?”连城灵姝没想到他到现在还在想要狡辩,“我亲眼看到,你舍下‘我’,先去救的姜宛白。不管这是有什么问题,你都做出了选择。” “你知道对方给你的手机发了信息吗?” “我知道。” 付航眯着眸,“所以,你一直在看戏。” “我只是在看清你的心,我们的关系。” “连城灵姝!”付航又气又急,“你是被利用了!” 这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我知道。”连城灵姝淡淡的说:“确实是被利用了。这样的利用,让我看清了一些事实,也挺好的。” 付航眉头都皱得快能夹死蚊子了。 他现在也不管她是不是跟别人合伙来算计他们,只是要跟她说清楚,“利用你来算计我们的人,不是想让你看清什么,而是让我们各自生疑,然后瓦解我们的感情!” “呵。你跟我,没有感情。”连城灵姝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跑向姜宛白的样子。 在危险面前,他救的永远都是另一个女人。 她很冷静的说:“我回我爸妈那里,明天一早,我们就回都城。你不用来送我,也不用回去。你说过,你要在这里处理事情,我等你回来。到时,大家都能好好的谈谈离婚的事。” “我说了,我不离!” 付航知道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说再多,也没有办法改变她此时的想法。 “呵,那到时,我给你寄离婚协议书吧。实在不行,就上法院。”连城灵姝拉起早早就收拾好了的行李,走了出去。 付航没有去追。 看着她的背影,整个人都透着一丝颓废。 …… 夜里。 姜宛白看着一直喝酒的付航。 以前,他从不这样。 “别喝了。”姜宛白说:“酒多伤身。” “那个萧依依,还真是会算计。”付航咬牙切齿。 姜宛白眸光平静,“是我们没有防备到她会从灵姝那里下手。而且,还是在你去她爸妈那里表了态之后。呵,这一招杀人诛心,还真是够狠。” 付航又喝了一杯,“她这不止是离间我跟灵姝的关系。” “我知道。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你朝我那一跑,不管是对灵姝,还是对侯琰,其实都是有杀伤力的。以前,我们是一股绳。经过这事,她想要看到的是我们这股绳散开。一根一根的拔掉,最后就不堪一击了。” 姜宛白转着杯子里的水,“小小年纪,对于人心的算计,玩的倒是挺溜的。” “现在灵姝不听我说的话,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很烦躁。 特别是她说要跟他离婚,他一想到就心烦意乱。 这种感觉,真的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姜宛白看他,“我去跟她解释。” “没用。估计,她现在也不想见到你。”付航一口将酒饮尽。 “行了。这一晚就让她好好想想,其实只要想明白她是被利用,利用成功后的后果,她就知道了。”姜宛白劝着他。 “但愿。” “话说,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姜宛白睨着他,“那种时候,你确实是不该来救我的。换成是我,我会不想跟你过日子了。” 没有哪个女人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男人跑去救的另一人女人,而不是自己之后,还能心无芥蒂的一起好好过日子。 其实她是能够明白连城灵姝的心理。 不为别的,只因为付航的心,一直在她姜宛白这里。 这一点,是连城灵姝心里的一个结。 今天这事,无非是将这个心结放大了无数倍,让心里再也装不下了。 “侯琰不在,你要是出了事,他会杀了我的。”付航解释道:“更何况,我们那么多年的战友,在这种时候,我也不可能放你在危险之中。” “灵姝是你的妻子。”姜宛白说:“不管我是你的谁,你的妻子才该是你的最该护着的人。” “我知道。我当时想过了。你要是出了事,我自己也会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侯琰离开的时候,打电话跟我说过,让我好好保护你。我答应了他,就不能让你出事。” “如果,是灵姝出了事,我会替她报仇,然后陪她。”付航喝了太多的酒,声音比平时更哑,“这是身为丈夫对妻子的责任,也是我对她的承诺。娶了她,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该陪着她。” 姜宛白震住了。 她想过任何理由,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我无法漠视的人,而她,是我会用一生去对待的人。” “你有些偏执了。”姜宛白是感动的,但是并不觉得他这样的想法可取,“你救你的妻子,理所当然。若是我死了,我相信你们都会替我报仇的。可是,如果因为你救了我,而让你这个家庭散了,我就算活着,也是充满了愧疚。” “付航,你要是真的想要尽好丈夫的职责,不是要想着与她同生同死。而是应该想着,怎么让她幸福,怎么跟她长长久久。”姜宛白轻叹一声,“你呀,就是吃了没谈过恋爱的亏。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没有想过,是不是女人想要的。” 付航确实是不太懂。 他觉得,一起生,一起死,便是最好的承诺。 现在听她这么说,自己是错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69、私生女 “行了。你也别喝了,现在赶紧去大院找她,跟她好好说清楚。好不容易找到的老婆孩子,别又放跑了。这事,你自己去解释。”姜宛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付航没有喝醉,他把姜宛白说的话都听进去了。 他没有开车,叫了辆出租车到了大院外。 门岗没让他进去。 他便在外面喊,“连城灵姝,灵姝,你出来,我要跟你解释!” 这大声,喊得十里地都听得见。 门岗立刻上前阻止,“这里不准大声喧哗!” “我要见我老婆孩子。你帮我把我老婆叫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说。”许是喝了酒,借着这股劲撒着疯。 连城灵姝根本就没有睡着,也听到了外面的喊声。 她都惊呆了。 那声音她怎么都不会听错,就是付航。 他怎么还是找来了? “灵姝,你出来,我要见你!”付航依旧大叫,“老婆,老婆!” 这一声“老婆”叫得连城灵姝心跳加速。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喊她。 原来,这个称呼有如此大的魔力,竟然让她快要忘记下午的那些画面了。 “这是怎么回事?”连城煜和夫人都披着外套走出来。 “是付航在喊。” “赶紧让他进来。”连城煜打电话到门岗处,让他们把人放进来。 付航赶紧跑进来,站在岳父岳母面前,“岳父,岳母,我要见灵姝。” “怎么喝这么多酒?你们俩吵架了?”连城煜皱眉。 “我做错了事。”付航倒是承认了,“我来求她原谅。” “怎么这么快就做错了事?”连城夫人蹙眉。 连城煜看着付航浑身酒味,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喝了这么多,别让他站在这里了。” “去吧,灵姝在楼上屋。”连城夫人也不拦着,给他带路。 连城灵姝听到动静,赶紧把门反锁得死死的。 门板在震动。 “灵姝,灵姝睡了吗?开门,付航来了。”连城夫人敲门喊着。 连城灵姝就站在门后,不应声。 敲了好几下,连城夫人说:“她今天一脸的倦意,应该是睡着了。你去客房先休息,明天起来再说。” 付航摇头,“不用了岳母。您和岳父去睡吧,我就在这里等她。” “你这孩子……”连城夫人不知道这俩人是在搞什么鬼。 连城煜却是拉着妻子的手,“他要在这里就在这里吧。肯定是惹了女儿不高兴,晾晾也是好的。” 连城夫人想了想也对,看了他一眼,就跟丈夫一起走了。 “这天就算是在外面睡一晚上,也不会着凉吧。” “不会。这天儿,热着呢。” “……” 付航原本是靠着门的,他轻轻地敲门,“灵姝,对不起,我不是不救你,是我想着,宛白和侯琰经历了那么多,侯琰又出国了,要是她出了问题,我怎么跟侯琰交待?他们都快要结婚了,好不容易要修成正果,要是出了事,他们怎么办啊?” “我们结了婚,有了孩子,他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孩子。如果我们俩都不在了,他们也会好好的待忆宝的。” 连城灵姝在里面越听越觉得没谱。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他救宛白,是为了她和侯琰的幸福? 难道,不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如果,我没有救下你,我会陪你一起去死。”付航贴着门,缓缓的坐下来,“可是宛白说,这样是不对的。她说,我应该想着怎么跟你长长久久,怎么和你幸福美满,而不是想着跟你一起死。” 连城灵姝心情复杂。 他这意思是,他要跟她同生共死? “灵姝,你是我的妻子,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说过,我会拿命去护着你,就一定会!”付航倚着门,浑身的酒气,眼神却是很亮。 他不轻易许下承诺,一但许下了,就会遵守诺言。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把门开了。 男人听到动静,缓缓仰起头,看到那张脸,他对她咧嘴一笑,“灵姝……” “你别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可以把今天的事忘记了。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把我抛在了身后。什么一起生,一起死,我不信。”连城灵姝故作冷漠,“我妈最闻不得酒味,你别把走廊熏臭了。” 说罢,她进了屋,没有关门。 付航仰头,迟疑了片刻,便起身跟着进了屋。 他把门关上了。 连城灵姝抱了一床毛毯,丢给他,“睡地上吧。” 付航接过毛毯,站在那里看着她,“灵姝,我想跟你谈谈。” “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连城灵姝上了床,盖上被子,“不要吵我。” 付航还是没动,就那样站着,看着她。 有时候,就算是不用四目相对,不用面对面,也能够感觉是对方的视线是否在自己身上。 连城灵姝蒙着被子,闭着眼睛也感觉一双视线仿佛带着温度似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用睁眼,就好像在黑暗里,她被一头猛兽盯着,极度没有安全感。 这样好了怎么睡? 猛的坐起来,外面的夜色泛着白光,洒在屋里完全能够看得清站在床尾的男人。 他还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动过一下。 真是要疯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还让不让人睡了?”今天本来心里就闹心得很,又特别累。 想好好睡个觉,都成了奢侈。 付航还是那句话,“我想跟你谈谈。” 连城灵姝憋着一口气,“好,你说。”看他这样子,要是不让他说话,今晚就没有办法睡。 “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不用再重复了,我看得很清楚。” 付航说:“我知道你看到了。是不是萧依依安排的?” “不是。” “不是她?”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在她的手机里,最后一个跟她通话的人,就是萧依依。 连城灵姝很淡漠,“当然不是她。” “能不能跟我说说详细经过?你怎么会被安排在那样一个角色当中?”这事,太奇怪了。 连城灵姝也不傻,她被敲晕后醒过来就知道这事情不对。 醒过来后她找手机想给付航打电话,手机也不见了。 只看到面前有个屏幕,上面一片黑暗,但是有人在说话。 “想知道你在你老公心里的地位吗?”那个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听不出是男是女。 但是,这个问题很轻易的就勾起了她内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她想。 她很想知道在付航心里,她有多少地位。 那个声音似乎能够看清她的心理活动,又说话了,“看来,你是好奇的。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屏幕突然一闪,亮了。 画面里应该是哪里的公园,她不知道那个人想要做什么,只是盯着公园。 很快,她看到了付航和姜宛白出现了。 他们找到了她的手机,似乎上面有什么信息。 她看到他们分开了。 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忽然,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她”,那个女人跟她真的有几分像,特别是身材,被挂在了树上。 那个时候,她吓到了。 画面突然变成了三个镜头,一个是“她”,中间是付航,另一个就是姜宛白。 “你跟那个女人同时遇上了生命危险,你猜,他会先救谁?”那个声音这次没有透过屏幕,仿佛就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监视着她。 她四处在找,没有人。 “你不用找我,我这是在帮你。也是在考验你们的感情。” 连城灵姝寻着声音的方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老公的选择。”那声音透着一种魔力,让她越来越渴望看到结果。 她盯着那三个画面,也看清楚了。 “她”被吊在树上,姜宛白则被人用枪抵着后脑勺。 看到姜宛白被人那么抵着,她也很担心。 “你们不会对宛白怎么样吧。” “呵,你竟然还会担心你的情敌?” “她不是情敌!” “你的老公里心一直惦记着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难道还不是你的情敌?” 连城灵姝蹙眉沉默。 她看着姜宛白那瘦弱的模样,完全被人掐住了命脉一动不敢动,心里就慌。 那可是枪啊。 万一,走火了呢? “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伤害她!” “就算,她是你老公心里最爱的女人,也不能?” 连城灵姝咬了咬唇,“对,不能!” 是付航一厢情愿,和姜宛白没有关系。 更何况,姜宛白是侯琰的未婚妻,他们的感情那么好,又经历了那么多,要是她出了事,侯琰怎么办? “还真是大义。”那人的声音里,有一抹讽刺,“那就看看,你的心胸到底有多宽广。” 画面有了反应,付航在喊她的名字,他正准备朝她跑去,又停了下来。 他在看手机。 看完手机后,他又看向了姜宛白的方向。 或许,这个时候才看到了姜宛白被人拿着枪指着头。 他停了下来。 那是个静止画面。 她知道,他在思考,在做选择。 她故作冷静,甚至在想,去救姜宛白吧。 侯琰不在,不能让她出事。 可是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又冲了出来,“肯定得先救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要去救别的女人?” 她心里也矛盾了。 自私的,她还是希望他能够选择她。 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在危险的时候,男人是护着自己的。 她以为自己是大方的,可在这种时候,她还是邪恶的希望他是跑向她的。 哪怕,那枪里真有子弹。 她也希望,付航可以选择她。 可是,现实与所期待的永远都是有反差的。 他,跑向了姜宛白。 那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心脏碎了。 是被生生的撕裂的。 她没有再继续往下看了,也看不进去了。 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击人心,更难接受。 “形婚?你为他受了那么多苦,还替他生了儿子,可最后他的心里,永远都装着他的白月光。而你,不过是占了一个除了她,谁都可能占的位置。可惜了,原本该是最爱的人,却只是一个摆设。”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声音就消失了。 她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有些东西,不知道的时候想知道,但是那个时候,心里有幻想,没有肯定的答案,至少还有点念头。 可是现在,答案就这样摆在面前,容不得她去选择。 那一点想象,都破灭了。 呵。 她笑了。 “所以,你不知道是谁把你带到那里去的?也不知道跟你说话的人是谁。”付航听明白了。 “是。”连城灵姝说:“我不知道。” “这是算计。” “我知道。” 付航拧眉。 是。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这样的算计,却让我看清了你的心。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也足够了。”其实后来想想,大家都平安,就像是做了一个试验,得出一个结果。 最重要的,是这个结果。 “你错了。”付航知道她看到了那样的一个画面,心里肯定很难受。 “呵,我哪里错了?”她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付航深呼吸,“伤害到了我,也伤害到了宛白,还有你。” “付航,别再说这些了。你不适合说这样的话。”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更何况,他这个人,真的不适合说一些虚情假意的话。 “你出事了,我着急,宛白着急,这是伤害。那个人,也伤害到了你。让你看到了一些会让你难受的画面。” “不,只有你。若要论起伤害我的人,只有你。”连城灵姝不想再跟他扯这些,“不要再说了,反正我知道,宛白在你心里,一直都有不可磨灭的地位,我早该想清楚的。是我,太不自量力了。也是我,想要的太多。总之,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自己好好考虑。” 她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我睡了。不要再来打扰我。” “还有。”付航正色道:“我还有话说。” “好,你说,我听着。” 四目相对,也不知道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什么。 夜色被泼了墨一样的浓,一场谈话,直至鸡鸣才结束。 付航没有吃早饭就走了。 连城灵姝顶着黑眼圈下了楼。 “你们俩吵架了?”连城夫人看着她疲惫的脸色,再加上昨晚付航的表现,这俩人一定是闹矛盾了。 连城灵姝没有什么精神的摇头,“没有。” “夫妻俩个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一开始,都有个磨合期。可能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习惯,等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自然而然就好了。就像是一部新的手机,总得多研究研究,用用才顺手。” “……”连城灵姝很惊讶的看着母亲。 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是知书达礼,书香气质很浓的一个人。 怎么今天这比喻听起来,这么……怪。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连城灵姝笑着说:“这个比喻,最通俗易懂。” “妈,那是人。手机玩两天就能顺手了。那人,能一样吗?”她拉开椅子坐上,给忆宝盛了碗粥。 连城夫人坐下,“是一样的,只不过需要用心,用时。” “妈,您赶紧吃吧。”连城灵姝听不得她这么长篇大论。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还是得多说两句。毕竟,你现在有家有孩子,任性不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要去解决。俩夫妻,又不是什么仇人,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连城灵姝给她夹菜,“妈,过两天,我回都城了。” “一起回去?” “不。他在这边还有事。” 连城夫人看着她,“你们俩,问题很严重?” “妈,我们的事您就别管了。都是大人了,有分寸的。”连城灵姝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 “谢谢妈。” 最好的家人就是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不多问,不约束。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吃了饭,连城灵姝带着忆宝出去玩。 她点开了手机,给萧依依打了个电话。 “依依,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坐坐?我过两天就回都城了。嗯,好,一会儿见。”连城灵姝结束了通话,开着车朝了约定的地点去了。 “妈咪,为什么要去见依依姐姐啊?”忆宝坐在后面,晃着小腿,奶声奶气的,像极了一颗棉花糖,甜到心里去了。 连城灵姝看了眼儿子,“你不喜欢她吗?” “嗯……”小家伙歪着小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她跟舅妈长得有点像。” 连城灵姝微怔了一下,“跟舅妈长得像?” “嗯。”小家伙又说:“可是,我还是喜欢舅妈。” 连城灵姝笑了笑,“但是你在依依姐姐面前,不能这么说。” “嗯。” …… 到了目的地,萧依依已经在了。 看到忆宝,她脸上挂着笑容走到他面前蹲下,“小宝贝,有没有想我呀?” “想。”忆宝甜甜的拉长了声音。 “那姐姐请你吃蛋糕好不好?” 忆宝回头看向了连城灵姝,在征求同意。 连城灵姝笑着说:“谢谢姐姐。” “谢谢依依姐姐。” “不用谢。”萧依依直接将忆宝抱起来,走进甜品店。 给小家伙点了份奶油蛋糕,两个大人则喝着咖啡。 萧依依见她的脸色不好,还有黑眼圈,“灵姝姐,你这是没有睡好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有吗?”连城灵姝赶紧拿出化妆镜,看了眼自己的妆容,“是有点。” “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萧依依担心的问。 连城灵姝故作无事的摇摇头,“没什么。对了,我明天要回都城了,今天也算是带忆宝提前跟你道别。” “啊?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嗯。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连城灵姝说:“很高兴认识你。下次有机会你到都城,我一定好好陪你。” “好啊。”萧依依点头,“不过,你要离开也太唐突了。之前也没有听你提起过。” “本来来这里就为了工作,算是出差。只是爸妈在这里,多逗留了几天。”连城灵姝笑了笑,“早就该回去了。” “既然是工作,那我肯定也不能留着你再多玩些日子。”萧依依说:“中午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就当,是为了你和忆宝践行。不对,还有付航哥。” 提起付航,连城灵姝的脸就沉了几分,“他不回去。” “啊?”萧依依愣了愣,“这边的工作不是做完了么?他不跟你们一起回去?” “嗯。”连城灵姝明显不太想提付航了。 萧依依也不再提了。 两个人聊着别的,中午又一起吃了饭。 萧依依是想留她再一起吃晚饭的,连城灵姝以要带忆宝回家睡觉为由拒绝了。 那对母子一走,萧依依摇晃杯子里的酒,笑得很是妖冶。 包厢的门推开了。 萧依依睨了一眼,“查得怎么样了?” “夫人让阿洛去见了姜宛白的父亲,并且,调了她的出生报告。”站在萧依依面前的男人很是恭敬。 “查她的出生报告?”萧依依眯眸,“为什么?” “这个……” “说!” “好像,夫人在查二十五年前的一个孩子。” “什么孩子?”萧依依越想,这心里越不安。 “当年,夫人生下过一个孩子。” “什么?!”萧依依手上的酒杯都差点扔出去了。 她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这件事,只有夫人和阿洛知道。所以,未能求证。” 就算是还没有求证,这个事情带给她的震惊依旧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妈咪可能有私生女! 这个私生女还有可能是姜宛白! 这…… “姜宛白的出生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确实是姜自明夫妻的孩子。” 萧依依眯眸,“那为什么,我妈咪会去查她?以妈咪那样精明的人,她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去查一个人的。还有,妈咪对姜宛白的态度,实在是很奇怪。” “小姐,这事还要查下去吗?”毕竟,是属于萧家的秘闻了。 再这样查下去,不管怎么样,对萧夫人都不太好。 萧依依握紧了酒杯,“当然要查!必须查清楚!” “是。” 人出去后,萧依依坐在那里如同雕像,一动不动。 如夜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让她有些不好消化。 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母亲在她和萧安信之前,竟然有私生女! 萧家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父亲不知道吗? 这要怎么瞒,才能瞒得过? 是姜宛白吗? 对,她必须在母亲之前查清楚姜宛白到底是不是萧家的人。 如果是…… 她必须除掉她! 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充满了戾气和杀意。 …… 次日,连城灵姝带着忆宝回了都城。 付航没有去送。 姜宛白也没有去送。 倒是萧依依去送了。 “怎么都没有人送你?”萧依依左看右看,确实不见别人来送她。 连城灵姝笑的有些不太自然,“不是有你吗?有你就够了。” “行吧。你满足了就好了。”萧依依摸了摸忆宝的脑袋,“宝贝,回家了要记得想我哟。” “好。”忆宝乖乖的点头。 “真乖。” “你回去吧。在这里也挺无趣的。”连城灵姝不想浪费她的时间。 萧依依摇头,“反正我回去也是玩,在这里陪你们,你们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算是一见如故。”萧依依长的漂亮又温柔,任谁看了都想要接近。 这样的姑娘,是美好的。 能得她一个笑脸,也觉得幸福。 “是啊。反正呢,你以后只要到了都城,记得一定找我。” “放心吧。你要是对我避而不见,我就会去你公司蹲你的。”萧依依开着玩笑。 “好。” 扯了几句闲话,萧依依突然问,“灵姝姐,你觉得我跟姜宛白姐像不像啊?” “啊?”连城灵姝被她问得有些愣。 “没有。之前我办了个酒会,有人把宛白姐叫成了我,我就想着说,我跟她很像吗?”萧依依解释着。 连城灵姝认真的想了想,“有一点点吧。” “真的啊。那说起来,我跟她也是有缘的。搞不好,我们还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萧依依开着玩笑。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命好。她啊,可没有那个运气投进萧家的胎。说起来,她的命运也是很坎坷。”连城灵姝还是有些同情姜宛白的。 “我妈咪也很喜欢她。我觉得,要是可以的话,让她认我妈咪当干妈,挺好的。你觉得呢?”萧依依略有些兴奋。 连城灵姝愣了愣,“且不说你们现在的关系,就算是他爸妈也不会同意的。他爸妈可把她当成手里的宝那般捧着。当年她被抱出姜家,他爸妈就等着她,都没有生孩子,只是在外面领养了个儿子。可见,他们对她是有多么的宠爱。这样的独宠,他们可不见得会让别人分掉他们女儿的感情。” “原来他们一家人的感情这么深厚啊。”萧依依感叹着。 “对啊。”连城灵姝打趣道:“你呀,可别想有个便宜姐姐。她,不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 萧依依笑着摆摆手,“我就是开玩笑。主要是我妈,真的特别喜欢她。比喜欢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喜欢她。” 连城灵姝笑的一点也不真诚,“是吗?大概是她讨人喜欢吧。” “你怎么了?好像提起她,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连城灵姝笑了笑,“就是觉得着,她现在已经很好了。有我表哥疼着爱着,有那么多好朋友护着,还有她父母哥哥宠着,已经是很完美了。要是真的再认了你母亲为干妈,那真的是……” 连城灵姝脸上的意思很明显了。 萧依依不好意思道:“就我这么随口一说,你可别说出去了。” “好。” 广播在提醒登机了。 连城灵姝和萧依依道了别。 送走了连城灵姝,萧依依回到车上,细想着连城灵姝说的话。 难道,母亲对姜宛白的热情,真的只是因为合眼缘? 不可能的! 母亲做事,不会这么肤浅。 这么多年她可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对别的人如此上心。 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 姜宛白和付航坐在一起,拿着杯子转动着,不时的看他。 他倒是专心得很,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 对连城灵姝的事,只字未提。 过了一会儿,付航把电脑转到她面前,“冯先生给的东西查出来了,就是这些人。” 姜宛白挑眉,“都是反党?” “嗯。” “还真是不少啊。”姜宛白看着那些资料,“有多少人是和侯震威一条线的?” 付航把人圈出来,“这些,都是。关系甚密。” 姜宛白认真的看了看,“看来,侯震威这些年在背地里,确实是做了不少事。” “那打算怎么做?不可能是做掉他们。要是他们都没了,这个体系还怎么运作?”付航真的不太喜欢这些糟心事。 比起以前的任务,虽然危险,但是很单一。 如今,可是把他们牵扯到了头等大事当中来了。 他们面临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堆人心叵测,老谋深算的人。 能够在京都在大院里,这一个个的那都是战斗经验足,心思重,才能留得下来的。 这得花多大的心思,才能把他们一个个的斗下来? 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跟冯先生做生意。 以前真的只是做生意,慢慢的,就变了质。 “策反?”姜宛白自己说着都摇头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宛白,这趟浑水,你真的要蹚?”付航有些担心。 姜宛白盯着屏幕,“都已经知道了,也踩进来了。要是不干点事,有点对不起自己。” “行吧。你心里一向有数。”付航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群龙要无首才能乱,乱了,才好一个个的收服。”姜宛白端起茶,饮了一小口。 “你想斩谁?” “……”姜宛白睨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突然变得这么不含蓄了?” 付航被她说的有些无语,“你想解决谁?” “哈!”姜宛白笑着把电脑合上,“不急,还早着呢。先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吧。反正冯先生也不是吃素的,他现在能兜得住。” “这是打算借着这次机会,把那些不安分的都一网打尽啊。”付航收了电脑,也算是明白了那位的意思。 “这一次不收完,始终是大患。以前就有问题,倒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现在这种时候,就是看站队了。” 姜宛白放下杯子,拍了拍手站起来,“走了。今天天气不闷热,出去转一转。” “侯琰什么时候回来?他公司是遇上什么事,非得让他亲自去?”付航提着电脑包,也起了身。 “不知道。” “你都不问问?” “他不说,我多问反而会让他有些为难。不告诉我,敢有可能是怕我担心。所以,我何必要去问?只要他能够解决,人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好了。”姜宛白拧着包包,下了楼。 付航跟在她后面,“说起来你们俩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长,之前你又那么不喜欢他,哪知道如今,你俩对彼此的信任,已经到达了这样的境界。” “爱一个人,自然是要相信他的。相信他有能力去解决问题,也要相信他做的一切决定。” “你说,灵姝到底信不信我?”付航想起连城灵姝,他心里就觉得不踏实。 “她虽然是单纯了些,但还是拧得清的。”姜宛白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跟他解释清楚了,她会想明白的。虽然,这可能需要一个过程。” 付航深呼吸,“希望她真的能够想通。萧依依,也真是够狠的。竟然从她身上下手!” 虽然萧依依没有承认,连城灵姝也不清楚到底是谁,但是种种迹象来看,就是萧依依无疑了。 “那个女人,确实跟我有几分像。”姜宛白拉开车门,“你开?” “好。” 姜宛白重新走到副驾,“做事的手段,还有那无害的外表,呵,要说我跟她没有关系,我都不太信了。” 付航坐到驾驶室,“你觉得,你真的是萧夫人的女儿?” “可能是吧。”姜宛白撑着脑袋,看着外面。 “你对自己的身世,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啊。” “这有会用好感兴趣的?想都想得到,萧芳若能在那个年纪把我生下来,然后不顾一切的就跑了,我肯定是她人生中不能存在的一个……污点。”姜宛白抓了一下头发,任由扬起发丝。 付航蹙眉,“既然不要,为什么要生?” “是啊。在知道怀了孕,就该做掉。留下来,没活还好,活了这个污点随时可能出现在她身边。”姜宛白吸了一口气,看着付航,“既然如此,那她干嘛还要找?” “人就是这样吧。丢掉的,总是会成为心里的一个缺口,想要找补回来。” “也是。之前听萧依依说,萧芳若每年农历七月都要去南佛寺住是几天。”姜宛白突然皱了皱眉,“农历七月……我的生日,也是在七月。” 种种情况看起来,这并不是巧合。 好像一切都能够联系得起来。 付航说:“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她。” “只是闲着没事,跟你闲扯几句而已。”她没有会用兴趣去挖这些陈年旧事。要不是姜自明说她不是赵如心亲生的,她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件事。 萧家人的出现,偏偏跟她扯上了关系。 有些事情,闲着就会去想一想。 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打发时间。 “那万一,她找上门来,说你就是她的女儿呢?” “呵。不会的。萧芳若做的这些事,你觉得萧依依会不知道吗?只要我真的是萧家的女儿,萧依依肯定会对我动手的。”她讥讽的扬起嘴角,“毕竟,萧家不需要多一个人去分财产。” 付航看她,“你早就想这这些问题了。” “当然得想。所以,我并不想成为萧芳若的女儿。萧家……呵,萧芳若当年能生下一个私生女之后,又回来稳稳的当着萧家的女主人,也不是个善茬。姜家可没有萧家这么家大业大都有那么多破事,更何况萧家。就是那一对儿女,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只怕,有些事情真的由不得你。” “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乌鸦嘴。”姜宛白睨着他,“不然,你也不会清闲到哪里去。” 付航轻笑,“我得给侯琰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盯着你。” “话说回来,你真的不用在这里了。自己回都城吧。我可不想成为你们之间的罪人。”连城灵姝心里门清,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其实那件事换成任何人来说,都会很生气,很失望。 姜宛白不想因为自己,让这两个可以走在一起的人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若真的因为那件事让他们原本该好好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她会很自责的,也会觉得太可惜。 “我再看看吧。”付航觉得,这种时候也应该给连城灵姝时间,让她去好好理理清楚。他现在回去,只怕也不好说上话。 更何况,侯琰不在京都,他担心姜宛白一个人在这里要有什么事,也没个人。 刚才她也说了,萧依依要是查出了姜宛白是萧芳若的女儿,那危机可不好说。 姜宛白看他那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你心里要有数。” “嗯。” “正哥送我的那套房子没人住,里面的家具都是新的,你搬到那里去住吧。等下次灵姝和忆宝来了,也可以住。” “好。”付航跟她也没不会客气。 其实京都也有他们的房产,只不过根本没有时间去打理。 之前姜宛白把手上的那几栋写字楼和酒店交给许漫,倒也是省了不少事。 “等一下。”姜宛白突然盯着外面,“那个人,是不是卓智谨?” 一听卓智谨的名字,付航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顺着姜宛白看的方向,便把车停在边上,作势就要下车。 “你干嘛去?”姜宛白抓住他。 “他没出现在我面前也就算了,现在出现了,那笔账不得不算!”付航的怒意已经冲出眼眶。 姜宛白笑了。 “你干嘛这么仇大苦深的?明明,我才是最该上去拧断他脖子的人。”她又把他往里面拉了一下,“先冷静下来。” “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付航坐回车里,很是不解,“当年他伙同曾淼给你下药,折磨了你十六年,你怎么就……” 付航真的是气不过,“如果晴天在这里,我敢保证,她也会上去撕了他!” “我不是放过他们,是现在不是时候。”姜宛白盯着外面的那个身影,“先看看他去见谁。” 付航真的是不管,也不想看,他现在只想让卓智谨付出代价! “有些账,是会算的。”姜宛白知道他很生气,很不甘心,“现在,你下去又能拿他怎么样?打一顿出个气,仅此而已。” “就算是只能打他一顿,我也要去打!”付航实在是没有忍住,再一次推开了车门。 “付航……”姜宛白没有喊住他。 她无奈的也下了车,追上已经冲进那家咖啡店的男人。 ------题外话------ 四月的愿望若没有实现,那五月再努力。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0、亲子鉴定 卓智谨刚坐下,正跟对方介绍着自己。 忽然一股厉风朝他面门袭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拳头。 他还好反应及时,没有摔倒,抚着椅子,等他看清对方的时候,那拳头又朝他面上挥来。 这一次,他躲开了。 这一躲更是激怒了付航。 两个人已经不顾这是什么场合,打了起来。 姜宛白站在门口,就看到两个人已经打得难解难分。 咖啡店里的客人都吓得跑了出去,店员们则打电话报警。 姜宛白也没有去劝,反正都已经开打了,劝也没有用。 她看了眼原本和卓智谨坐一起的男人,那男人也害怕,瑟瑟发抖,但是没有离开。 “先生。”姜宛白走过去,拍了一下那男人的肩膀,“你别站在这里了,一会儿要是伤及到了你,可不是好事。” 那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的也整整齐齐,戴着一副银边框眼镜,看起来是个文化人模样。 “我跟卓先生还有事要谈啊。”那人有些着急。 “就算有事要谈,你也到边上站着。不然,伤到你了。”姜宛白又说:“而且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也谈不了事了。肯定是会被带到警察局的。” 那人皱着眉头。 “先站边上吧。”姜宛白提醒着他。 那人也听了她的建议,退远了些。 姜宛白跟他站在一起,看着那两个打得难舍难分的人,这会儿怕真的是需要警察同志来阻止了。 没多久,一辆警车停在外面。 两个警察走进来,迅速的将他们分开,并且带到了警局。 咖啡店里也有人跟了去,毕竟店里的损失是需要有人赔偿的。 姜宛白看了眼那人,“先生,你要跟着一起去吗?” “要。”那人想了想,重重的点头。 “正好我也要去,带你一起?” “……好吧。”那人点了头。 上了姜宛白的车,那人才想起问,“你为什么要去警察局?” “打卓智谨的那个人,是我的好朋友。” “……” 姜宛白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又不会因为你是卓智谨的朋友对你怎么样。” “我不是他的朋友。”那人立刻解释。 “哦?” “我是他请的医生。” “医生?”姜宛白不太明白,“为什么不是去医院,反而要单独约出来呢?” 那人说:“他本来是带我去见他的一个朋友的。需要整形。” “你是整容医生?” “是的。” 姜宛白手指微动了一下,“是给他的朋友整容吗?” “应该是。” 卓智谨需要整容的朋友……她知道的,就只有曾淼一个了。 难道说,是给曾淼请的医生? 他们一起到了警察局,这一耽误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姜宛白把付航保释出来,是他先动手打的人,责任最大。 卓智谨自然也出来了。 两个人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到底还是因为场地局限了对方。 一走出警察局门口,付航盯着卓智谨的眼神满满的恨意。 他又差一点动手了。 “你是想进去待几天?”姜宛白拍了一下付航的背,“别在这里闹事。” 付航忍了。 卓智谨站在那里,看到姜宛白和付航之间的感情那么好,他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妄想她能像以前那样的对他了。 “对了,这位医生一直在等你。话说,曾淼的脸,还有得救吗?这一次,她又想整成谁?”姜宛白嘴角泛着讥笑。 卓智谨看了眼医生。 “你不用看医生,他的职业能对上号的,也只有曾淼了。”姜宛白冷笑,“卓智谨,你可要把曾淼保护好啊。这一次,如果我见到她了,真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她看了眼还站在大厅门口的警察,笑着靠近卓智谨,“弄死她!” 这是分开这么多年后,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她身上的味道很香,她的气息很温柔,她说的话……却是让他的心脏狠狠的缩紧了一下。 姜宛白已经退开,眼里满是讽刺。 她拉了一下付航,“走吧。” 付航回头狠狠的瞪了眼卓智谨,抬手指了指他。 那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 不远处的一辆低调的轿车里,萧依依看着发生的那一幕,“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曾淼的前男友。”如夜回答着。 “噢。又是抢男朋友的戏码。”萧依依一眼就看出来了。 瞧!那个男人还痴痴的看着姜宛白离开的方向呢。 啧啧啧,这个姜宛白还真是有魅力,这么多男人都围着她转。 看起来一个个的人才都挺好,人长的漂亮,就是好。 “小姐,我让朋友又去都城的各大医院查了一下,拿到了一份姜宛白的血液数据。”如夜说:“赵如心为了救姜宛白被车撞,需要输血,他们全家的血液都采取检验过。只要姜宛白的血液数据拿到手,再和夫人一对比,就知道结果了。” 萧依依眸光微动,“数据呢?” “他已经给我寄出来了,明天应该会到。” “到了之后,立刻拿给我。” “是。” 很快,就知道姜宛白到底是不是萧家的女儿了。 还真是有些紧张呢。 …… 此时,萧夫人也拿到了一份报告。 她看着那份报告已经有大半个小时了,一直没有动。 阿洛陪她站了一大半个小时。 他是能理解的。 这份报告,换成任何一个人看了心情都会复杂的。 阿洛看到她眼角的泪光。 这么多年,极少看到她会流眼泪。 就算当年老夫人过世,也不见她掉过眼泪。 “夫人?”他小声的喊着她。 萧夫人终于动了一下,她深呼吸,抬手擦了擦眼角,才转过身,“这份数据,真实吗?” “真实。”阿洛说:“这是从都城医院的数据库里查到的。当初姜小姐准备给赵如心献血,却发现她们的血型不符。” 萧夫人拿着那份报告的手都在颤抖,“你想个办法,我要跟她做个亲子鉴定。” “您之前不是说不做吗?” “之前不一样。”萧夫人再次深呼吸,“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想快点确认。” “是,我立刻安排。” 萧夫人叫住他,“这件事,不能让孩子们知道。” “这……”阿洛蹙眉。 “怎么了?” “夫人,最近小姐也在查姜小姐的身世。”阿洛说:“我怕用不了多久,小姐也会知道姜小姐的身份。” 萧夫人拧紧了眉头,“那就赶紧确认!” “是。” 她必须万无一失的确定姜宛白就是她当年生下来的孩子。 这也算是了了她这二十五年来的一个心愿。 若是找不到这个孩子,她怕等她死了之后,会下十八层地狱。 …… 姜宛白看了眼在上药的付航,“这个架,打得值吗?” “值。”付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要是把你打出个好歹,我到时要怎么跟灵姝母子俩交待?”姜宛白走过去,“我帮你。” “不用。”付航拒绝,“我可以。” “这种时候,还要是晴天在才好。”姜宛白也不强求。 反正,他们以前都是自己上药上习惯了。 付航说:“那也要避嫌。” 姜宛白愣了一下,笑了,“你现在居然知道要避嫌了。” “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他一本正经。 “……”没毛病。 “晴天跟白宇扬,他们最近怎么样?” “你也这么八卦?”姜宛白轻笑。 “你有你的归宿,我也有我的家庭,她不该单着,也应该有一个疼她懂她的人陪着她。”这是心里话。 他们三个人都是很不容易才活下来的,真正的同生共死过。 所以,现在他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稳,也希望许晴天可以得到一段让她有归属感的感情。 姜宛白也想,“他们俩……顺其自然吧。” “白宇扬那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开窍。” “呵,你现在还敢说他了。”姜宛白笑出了声,“看来,灵姝对你还真是有很大的改变啊。” 付航闭上了嘴。 姜宛白一脸坏笑,“我问你啊,要是再有一次,我跟灵姝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你先救谁?” 付航头都没有抬,“侯琰不在的话,先救你。” “……”姜宛白忍不住想骂他,“你脑子里装的浆糊吧。” “我觉得,我要是跟侯琰出现生死一线的时候,你应该也会先救我。” “……”他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不过,他说的是事实。 她会救他。 他们那种感情,是在阎王爷无数次的呼唤中存下来的。 若是有了危险,他们只会救对方。 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比对方更重要的人了。 他们的命,就像是连在一起的。 他们是命运共同体。 如果同时出现了危险,一瞬间只能做出一个选择,他们只会选对对方。 但是,若自己爱的人因此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他们也会随之离开。 有些东西,是真的不能两全的。 为了保全爱情,他们是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们这种感情,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 只要理解不了,爱情可能就会破碎。 大概,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理解吧。 叮咚—— 姜宛白看了眼门口,“谁啊?” “是侯琰回来了吗?”付航问。 “不可能。他回来不用按门铃的。”姜宛白走过去,往外看了眼,“是阿洛。” 付航拧眉,“他怎么会来?” “不知道。”姜宛白拉开门,脸上挂着笑,“阿洛先生。” “姜小姐,打扰了。”阿洛很是礼貌的弯了一下腰。 “没有。”姜宛白看了眼外面,“你一个人来的?” 阿洛点头,“是的。” 到是奇怪了。 以前阿洛出现,必有在萧夫人的身影, “是有事吗?” “方不方便里面谈?” 姜宛白点了一下头,“方便。请。” 阿洛走进去,没想到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姜宛白的好朋友,叫付航。 这个付航,也是连城煜的女婿。 “请坐。”姜宛白去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谢谢。”阿洛看了眼付航。 姜宛白笑了笑,“他是我的家人,有什么事,他都可以知道。” 阿洛没想到她会这么看待付航。 “是这样的,不知道姜小姐今晚有没有空,夫人想请你一起用晚餐。” “啊?”姜宛白愣了一下。 这个萧芳若,还真是…… 阿洛见状,便又说:“姜小姐如果不方便,也没有关系。” “今天确实是不行。” “那就改天吧。”阿洛起身,“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姜宛白给他指了方向,“那边。” “谢谢。” 阿洛走开后,姜宛白和付航相视一眼,都在想着这个阿洛是在搞什么名堂。 过了一会儿,阿洛就出来了。 “姜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了。”阿洛又对她礼貌的弯了弯腰。 “慢走。” 阿洛来的突然,走的也快。 姜宛白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去洗手间看一下。”付航起身。 姜宛白问,“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 “他的目的性很强。说请你吃饭,应该不是直接目的。你拒绝了,他才去洗手间的。他既然是来邀请你的,正常人都不可能会到别人家借用洗手间的。所以……” 姜宛白微微颔首,“有道理。” 他们去了洗手间,姜宛白看了一眼洗漱台,又扫了一眼别的地方,并无不妥。 “少了什么没有?” “没有。”姜宛白说:“楼下的洗手间,我用得少。” 付航也有些疑惑了,“难道是我想多了?” “可能吧。” 付航走在前面。 姜宛白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你说,他突然来洗手间,会不会找一些可能用来检测的东西?如比,牙刷,头发之类的。” 付航就一直觉得差点东西,她这么一提,眼睛放亮,“做亲子鉴定!” …… 阿洛赶到萧家的私人医院,萧夫人已经在那里等着。 看到他,略有些紧张的问,“拿到了吗?” “拿到了。”阿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的透明袋子,里面出现了一根乌黑的长发。 萧夫人看到那根头发,兴奋又紧张,“楚医生,马上做鉴定。” “是,夫人。” …… 等待的过程是很煎熬的。 萧夫人一直坐立难安。 阿洛在一旁陪着,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担心。 他问,“夫人,若是姜小姐就是大小姐,您是否要将她接回萧家?” “当然。”萧夫人毫不犹豫。 “可是,您要怎么跟萧家族人解释?” 虽然萧家是她当家做主,可是萧氏那么大的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突然出现个私生女,还是萧家的大小姐,且不说对其他人,就算是对萧依依萧安信兄妹俩,那也是个难以接受的存在。 萧家不比其他家庭,每个人都是牵扯着巨大的利益关系。 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萧夫人的这个位置。 原本萧夫人坐上这个位置就让很多人不满,就想着在萧夫人退位后,能够争一争。 可萧夫人的这两个子女,又都不是省油的灯,遗传了萧夫人做事的风格。 如今再来一个,只怕真的要掀起大浪了。 萧夫人一想到这个问题,绝美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不悦,“她是我的女儿,我用不着跟别人解释。” “就算是不用跟别人解释,那安先生呢?”阿洛说:“安先生是您的丈夫,您总得跟他解释一下吧。” 萧夫人想到安世良,漂亮的眉头皱得更加的紧了。 她对安世良是有愧疚的,也是有亏欠的。 因为她的身份,生的孩子没有一个跟着安世良姓。 安世良也是有自己的事业,可是在别人眼里,安世良就是个吃软饭的。 他因为她,承受了很多不该承受的流言蜚语。 如果不是娶了她,他安世良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被人敬重的商人。 现在那些人也敬重他,可是背地里,转身就开始嘲笑他了。 她要是把私生女带回家里,只怕他又被人指着鼻梁骂了。 可是,那是她的女儿。 那个在她心里搁了二十五年的女儿。 她没有刻意去找,只是每年的七月在孩子生日的那天,去求神拜佛。 祈求神佛能够好好的照顾那个孩子。 若那孩子活着,请保佑她幸福安康,一辈子无病无痛。 若那孩子死了,就请保佑她往生极乐,再次投胎可以抬得一个好人家。 她每年都在求。 为了赎她的罪过,也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得到一丝平和。 她是自私的,却也后悔着。 但是,再让她选择一次,她或许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果那孩子回到她的眼前,她会好好的待她,补偿这些年的遗失。 所以…… “我会跟他解释清楚。”萧夫人说:“老天爷既然把她送到我的眼前,就是看在我这二十多年的诚心上,可怜我的。阿洛,这些年我都很难睡个好觉。每每在夜里,总会梦到那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在哭。” “她时而是个婴儿模样,哇哇大哭。又会变成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女,在质问我为什么要生下她,又不要她。最后,她变成了一个恶魔的样子,要杀了我……” 提起这些,萧夫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她的手捏紧了,很难受,“这是上天给我的警示。时刻在提醒着我,我丢下过一个孩子,我有罪。” 阿洛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心疼得很。 别人眼里的萧夫人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强人,她被众星捧月一般的敬着,可谁又知道,她只是个女人而已。 撇开在工作上的凌厉,私下里,她就是个简单的小女人。 可她又不简单。 她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可以跟丈夫撒娇,也不能像别的女人那般任性。 她是一家之主,她肩负着家族的兴盛。 任何时候,她都是高高在上的。 就算是很温柔的笑,也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 这样的女人,谁能想到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灵魂被往事束缚着。 “夫人,那只是梦。”阿洛安慰着她,“不要想那么多了。先等等结果。” 萧夫人闭上了眼睛,深呼吸,“是啊,等结果。” 姜宛白若是她的女儿,那她的罪孽就能够得到救赎了。 她不想临老到死的时候,还被这件事折磨着。 要不然,等她死了,她的鬼魂都不会安宁的。 检测结果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 他们就站在这里,一直等着。 终于,里面的人走出来,手上拿着报告,“夫人,这是鉴定结果。” 萧夫人盯着那手上的报告,迟迟不敢去接。 “你看。”萧夫人让阿洛去拿。 阿洛接过报告,直接跳到最下面的比对结果…… …… 姜宛白躺在床上,她给侯琰开了视频。 “怎么还没有睡?”视频那头,侯琰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睡不着。”姜宛白翻过身趴着,“你还在忙?” “没有了。刚开完会。”侯琰说:“正准备回酒店。” “还要多久才回来?”她嘟着嘴。 侯琰笑了,“想我了?” “想。” “有多想?” “很想很想。” “那是多想?” 姜宛白想了想,“如果你要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 ------题外话------ 这本文成绩很差,坚持了有两个月万更了。现在字数会减少,想要抽时间沉淀一下,希望到时能够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故事。请大家多多包容! 五一快乐!不过,还是要少出门,少聚会,少扎堆哟。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1、上门认女 看着他石化的脸,姜宛白心情大好的笑起来,“哈哈哈……” “你说的?”侯琰突然正色问。 “对啊。我说的。”姜宛白认真的点头,“我说的是,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侯琰轻叹一声,微微摇头。 那模样在姜宛白看来,就是在叹息根本做不到这么高难度的事情。 叮咚—— 门铃响了。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举着手机,“是你的按门铃吗?” “门铃响了?”侯琰蹙眉。 “是啊。这大晚上的,有点吓人啊。”姜宛白竖起耳朵听楼下,又没响了。 难道是她出现了幻听。 侯琰笑,“是不是你太过想我,所以才觉得我会按门铃?” “你有钥匙,有密码,干嘛要按门铃?”姜宛白有些不太放心,拿着手机下了楼。 “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 她拿着手机下了楼,开了灯。 走到门口,门突然就开了。 她愣了一下,定定的盯着眼前的人。 又看了眼手机,手机里的人对着她笑。 面前的人,也在对她笑。 “姜小姐,刚才你说的话,可算数?”低沉性感又好听的嗓音和手机里的声音重合了。 姜宛白突然“哇”的大声尖叫,抓着手机一下子就跳到男人身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侯琰搂住她,看着她这兴奋的样子,连夜赶飞机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怎么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回来了?我好去接你呀!”姜宛白抱着他,叽叽喳喳的念个不停。 侯琰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进来,长腿一踢,就把门给关上了。 松开行李箱,这才双手将她抱到沙发上,缓缓放下,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目光深邃且深情,“想给你个惊喜。” “简直太惊喜了。” “可这个惊喜不够。我原本想着的是,悄悄回来,然后上了你的床……那个,才叫惊喜吧。”侯琰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抬,“姜小姐,你想让我怎么在床上躺一个月?嗯?” 姜宛白早知道他回来了,才不会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干笑着,“那个,侯小爷,你这么搞突然袭击是不对的。万一,家里有男人呢?” “呵,你敢在我们的家里养别的男人?”侯琰勾唇,“可以啊,我允许。” “啊?”姜宛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男人出差几天,出傻了? 侯琰往下压了压,“除了我,你可以养我们的儿子。” “……” “别顾左右而言他。姜小姐,我很期待在床上躺一个月。” “……”一句玩笑话,能不要反复的说吗? 侯琰的手突然往下握住了她的腰姿,皱眉,“算了。你这腰,我舍不得它太累。” “……”姜宛白想踢他一脚。 侯琰看到她脸上的窘意,这才得意的笑了。 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你还敢不敢随意放这种大话。” 姜宛白皱了皱鼻子,拍开他的手,“你起开,身上臭死了。” “你竟然敢嫌我臭?”侯琰将她捞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放我下来!” “不放。我这么臭,你要嫌弃,那就帮我啊。” “我不!” “那就一起臭吧。” “……” …… 萧家。 萧依依等着如夜的东西。 她还没有等到,一早萧夫人就叫上她,还有萧安信。 “妈,您要带我们去哪里?这么神秘?”难得是周末,原本是打算睡到九十点,然后出去打打球,哪知一早就被妈咪给叫起来了。 萧安信很不解。 萧依依看着妈咪那一身很正式的衣服,有些疑惑,“妈咪,您这是要带我们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吗?” “对。很重要的人。”萧夫人拉着她的手,“走吧。” 萧依依觉得她今天很奇怪。 萧安信也很好奇,“妈,到底是什么人啊?至于这么大清早的就去见吗?万一,人家还没有起床呢?” “你尽管跟着去就是了。”萧夫人睨了儿子一眼,牵着萧依依一起上了车。 阿洛看到萧夫人把他们都带上,有点意外。 不过,她带上他们肯定是有原因的。 萧安信套了一路的话,都没有套出要去见谁。 萧依依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半个小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这不是姜宛白的住处吗? 萧依依拧眉。 “妈,您这是又买了房子?”萧安信并不知道这是谁家。 “不是。”萧夫人看着他俩,“一会儿你们跟着我,不要多问。总之,我说什么,你们也不要提出疑问。知道吗?” “那我们来做什么?”萧安信笑了,“您自己来就行了。” 萧夫人正色道:“不行。你们必须来,这跟你们也有关。” “还跟我们有关?”萧安信看向萧依依,见她神色不比之前那般淡然,“依依,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萧依依嘴角扯了扯,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 “妈,您到底要干什么?这么神秘?”萧安信越来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萧夫人看了眼萧依依,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下了车,其他人自然也得下来。 阿洛上前去按了门铃。 许久,门才开了。 侯琰看到外面的人,冷着眼,“有事?” “侯小爷,我们想见见姜小姐。”阿洛毕恭毕敬。 暗想着他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侯琰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那母子三人,这一大早的找上门来,哪里是好事? “有事?”还是同样的话。 “确实是有事。” 侯琰说:“姜宛白在睡觉,还没有起。有事的话,等她醒了再说。”说罢,他就把门关上了。 “……” 阿洛转身走过去,脸色不太好,“夫人……” 萧夫人就站在他的身后,自然是看到了,也听到了侯琰说的话。 她笑了笑,“无妨。先在车里坐一会儿吧。” 阿洛只能点头。 倒是萧安信没有沉住气,“妈,您到底来找她做什么?” “有事。”萧夫人往车上走,“先到车上来等。” 萧安信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一大清早跑到人家家里来,不让进屋,还要在这里等。 什么时候他们萧家人受过这样的对待? “哥,听妈咪的话。”萧依依拉了拉萧安信的袖子,“先上车等等看吧。” “不是……这都叫什么事啊?我没有想明白,妈干嘛要这么忍气吞声?萧夫人哎。怎么就这么……”萧安信越说越来气。 同样都是侯家人,怎么侯琰就这么嚣张? 也难怪侯应光跟他关系不好了。 萧依依劝着萧安信,“妈咪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你先别急,不然惹妈咪生气就不好了。” “我真的是……”萧安信是真气。 他还是随着妹妹上了车。 萧依依看似平静,却已然在猜测母亲带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她还在等着如夜给她的信息。 现在在这里耗着,怕也是不能跟如夜碰头了。 她给如夜发了信息,很快就回复了她。 回复给她的是一张照片。 她放大了看清上面的字,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难看?”萧夫人没有跟他们解释,一转眼就看到萧依依的脸色,她有些担心的抬手,去碰她的额头,“身体不舒服吗?” 萧依依故作冷静,她扯出一抹笑,“没有。可能,是今天天气有些闷热。” “阿洛,把空调的温度调一下。” “好的,夫人。” 车子里的冷气依旧不能让萧依依平静下来,她盯着那紧闭的门,此时真的没有办法冷静的去想对策。 特别是,现在母亲就坐在车上。 她总觉得,今天母亲把他们带在一起,是故意而为之。 为什么呢? 还这么不顾身份的坐在人家门口。 难道…… 她心里有个想法,却不敢去认真深想。 …… 侯琰搂着姜宛白,她已然睁开了眼。 在他怀里动了动,又闭上了眼睛,“几点了?” “九点。”侯琰轻轻地将她额头上的发往旁边拨了拨,“再睡会儿。” 昨晚,折腾太久了。 她这身体虽然没有什么毛病,可每一次他都不忍心。 姜宛白没睁眼,“有人找我?” “不用理。” “把客人拒之门外,不太礼貌。” “打扰到你休息了,才不礼貌。” 姜宛白笑了笑,“大天亮的,还在睡觉,不太好。” “自己家里,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你这嘴,怎么这么厉害了?”她没睁眼,抬手很准确的摸到他的嘴唇。 侯琰张嘴就咬住她的手,“你一直不都知道吗?” 姜宛白睁开了眼,瞪着他,抽出了手,“无聊。” “再睡一会儿。”侯琰重新搂住她。 “是谁找我?” “萧夫人。” 姜宛白听后,眼睛都亮了。 昨晚侯琰回来得晚,又跟他闹了一夜,很多事情都没有跟他说。 她说:“昨天阿洛来家里来,应该是找了我什么能够验dna的东西离开了。” “他们这么直接?”侯琰眯眸。 “是啊。”姜宛白说:“这么早就来了,我怀疑他们应该是来认亲的。” “你觉得,你跟萧夫人的dna吻合?” “十之八九。” 看着她如此平静,侯琰动了动,让她靠在肩膀上,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那你认吗?” “找上门来了,好像不认也不行。”那双刚睡醒后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眼睛泛着狡诈的光芒。 侯琰不会阻止她。 她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她的道理。 洗漱起来下了楼,慢条斯理的吃了早餐,侯琰才重新去开了门。 这个时候,已经快大中午了。 外面的天还是很热。 阿洛看到门开了,赶紧跟后座的人说:“夫人,门开了。” 萧夫人深呼吸,“下车吧。” …… 客厅里,姜宛白笑眯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萧夫人知道结果后,看姜宛白的眼神是越来越温和了。 难怪第一眼就觉得她能够牵动她的心。 有时候,血缘这种东西是真的能够让两个相隔很远的人,都能够重逢在一起的。 “几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姜宛白扫了一眼众人。 除了萧夫人,其他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温和。 阿洛是因为侯琰让他们吃了闭门羹,另外的那对兄妹,为什么这样,也好猜。 “宛白,今天我带他们兄妹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萧夫人在家里,在车里演练过很多次,可是真的坐在她面前,那些说好的话,有些梗喉。 姜宛白笑着说:“萧夫人想说,我是您二十五年前生而抛弃的女儿吗?” 众人皆惊。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 更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 萧依依的眼神变得有些犀利了。 果然如此。 “你,你知道?”萧夫人怔怔的看着她。 “我知道。”姜宛白说:“昨天阿洛先生应该就是来取样的吧。” 阿洛也很意外,她竟然知道他来做什么的。 姜宛白看着他们脸上的震惊,更加的云淡风轻了。 “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姜宛白神色淡然,“之前参加萧小姐的酒会,有人把我误叫成了萧小姐。后来,再三有人告诉我说,我和萧夫人,和萧小姐有些相像。再加上,萧夫人之前派阿洛先生去都城问过我的父亲。我知道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所以有些事情联系起来,也不难猜。” 姜安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件事情,他想都没敢想。 他愣愣的盯着姜宛白,又看向脸色凝重的母亲,“妈,您没有开玩笑吧?她是您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谁都知道萧夫人嫁给了安世良,只生下了他们兄妹俩。 姜宛白年岁比他们要大,那就是在生他们之前就生下了姜宛白。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萧家这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允许萧夫人做这种事? 在那个年代,未婚生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而且,她把孩子抛弃了,又另嫁了他人。 这两件事情,在那个年代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得有多强大的心理才能够挺过来! 萧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声,看着姜宛白,“是真的。” “这……那爸知道吗?” “他知道。” “……”萧安信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依依也很意外,她以为这件事只有母亲知道,没想到父亲也清楚。 姜宛白微挑了一下眉。 原来,安世良也知道她有个私生女啊。 这男人承受的也挺多的。 萧夫人把鉴定报告给姜宛白,“这是我们的关系证明。” “我知道。”姜宛白瞟了一眼那报告,没接,“萧家这么大个家族,总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认亲。” “既然你心里也有数,那我的意思是……”萧夫人有些紧张,担忧,“你能回萧家吗?” 姜宛白浅笑。 她看到萧安信和萧依依兄妹俩的脸色很不好看。 勾唇,“夫人有没有问过萧少爷和萧小姐?看他们俩的样子,在来之前应该是不知道您会来这么一出吧。” “我带他们来,是想让他们认你这个姐姐。”萧夫人也不拐弯抹角,“不管怎么样,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将来我不在了,你们是可以依靠的。” 姜宛白笑了。 笑的一点也不委婉。 侯琰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没有出现,一直在楼上的书房。 听到姜宛白的笑声,他很是无奈。 她呀,真是越来越不谦虚了。 姜宛白的笑,让萧家人吃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萧夫人不知道她这笑是何意。 姜宛白收了笑,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她轻轻地擦了一下,才说:“夫人,您有没有问过他们的意见?” 她扫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的萧氏兄妹俩。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兄妹俩的脸色都不好。 若是换成她,她也不可能开开心心的去认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 且不说没有感情,再说萧家。 这样的家族将来肯定是要涉及到分财产的事情。 亲兄妹也能够反目成仇,更何况又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姐姐。 这相当于,原本一块大饼他俩能一人一半,可现在得把他们手上的饼再分一部分出去给另一个人。 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 所以,这个亲,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想认。 她也能猜到,萧芳若也并非是一定要认的。 只不过是想着让自己的心里少受点煎熬,晚上能够好好的睡个觉。 不然,二十多年不曾去寻找过,怎么现在人出现了,却眼巴巴的认上来了呢? 说到底,可认可不认。 不过是赶到这里来了,她就认吧。 以她现在的地位,认个女儿回来,也承受得起那些闲言碎语。 更何况安世良也知道,这更不是问题了。 她笑容明媚的看着那对兄妹。 “安信,依依,今天这件事确实是我太直接,没有问过你们的意见。当年很多事情都难以解释,但不管怎么样,宛白确实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件事,你们的爸爸也知道。每年的七月我会去南佛寺住上几日,是因为她的生日是七月初八。我求的是我的孩子都能够平安健康,我也求着有一天,她能与我重逢。”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一家团聚。”萧夫人很动静的一番话,并没有让那对兄妹欣然接受。 姜宛白勾着唇角。 萧依依搞了那么多事情出来,本就不待见她。 如今知道她是她的姐姐,恐怕恨不得把她弄死的心都有了。 呵,一家人?这怎么可能? “妈,这件事太过突然了。”萧安信看了眼姜宛白,这个女人太过平静了。 比起最开始见到的时候,现在的样子更加的阴险。 萧夫人蹙眉,“是突然,我这不是在跟你们解释吗?” “可是,你真的就确定她是您的女儿吗?” “确定!” “非得认回家吗?这些年她一直在外面养着,除了我们都没人知道您有个女儿。现在突然认回去,您知道您在家里的地位会变成什么样吗?爸爸不在意,可其他人呢?” 萧安信略有些激动,“家里那么多人盯着家主的位置,就在等着抓您的错处,您现在就是送上门让别人抓!”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萧夫人蹙眉,“你说的事情我都考虑过。放心,宛白回萧家,这事不会有人反对的。” 姜宛白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未发言。 萧安信还是不能接受。 他心里烦躁得很,看到姜宛白坐在那里,就没有办法冷静。 萧依依一直未发一言,只是想着母亲今天的举动。 她敢保证,母亲知道她在查姜宛白。 先她一步把她带到这里来认姜宛白,就是让她不能暗中对姜宛白下手。 母亲对姜宛白,到是用心良苦。 “哥,既然是姐姐,自然应该认祖归宗。”萧依依终于开了口,漂亮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很干净。 看到这双眼睛,姜宛白就真的不怀疑她就是萧芳若的女儿了。 侯琰也说过,她们的眼睛很像。 她似笑非笑的等着萧依依的下文。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2、萧大小姐 “萧家的孩子,怎么能流落在外呢?我们多个姐姐,有什么不好的?相当于多了一个人疼我们,爱我们。我觉得挺好的。”萧依依那纯真的模样,真的好像是多了个姐姐很高兴似的。 萧安信可没有她那么容易就接受了。 他偏过脸,很不爽。 萧依依笑着走到姜宛白面前,在她身边坐下,“之前就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些关系,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关系存在我们之间。以前我想叫你一声宛白姐,现在终于可以叫你一声姐姐了。” 姜宛白看着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姑娘,笑容甜美,声音亲切,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别人看她不都觉得软弱善良,也好欺么? 这个萧依依,可不比她简单啊。 “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多一个弟弟和妹妹。”姜宛白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又看向脸色极为难看的萧安信。 谁能想到,之前那般不对付的人,竟然会成为一家人。 “安信,你看你还没有依依懂事。”萧夫人见她们姐妹俩这么友好,心里也算是稍微得到了安慰。 萧安信蹙眉,“我是叫不出来的。” 母亲要认她,他肯定是没有办法反对的。 但是,要让他叫她姐姐,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习惯,叫叫你就习惯了。”萧夫人催促着他,“叫姐姐。” “……”萧安信一个当着总裁的人,此时像个小孩子被母亲逼着认姐姐,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很是排斥,“我叫不出来!” “你……” “夫人,其实,我也不习惯认弟弟妹妹。”姜宛白也算是解了萧安信的困境。 不过,萧安信可不需要她解救他。 姜宛白这话让原本有些欣慰的萧夫人诧异了一下。 她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不愿意认我?”萧夫人的心抽了一下。 姜宛白笑着说:“其实我能理解萧少爷。他说的也没有错。让我叫你一声妈,我也是不习惯的。” 萧夫人的脸色黯淡下来了。 萧依依还挂着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愿意认我妈?”萧安信又急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入萧家是什么意思?有多少的好处在等着她? 有多少人想进萧家的门,以任何方式。 萧家是什么样的存在,怎么可能随便让别人进家门? 她倒好,他们都上门来了,她竟然还不愿意? 到底哪里来这么大的脸? 姜宛白见他这么激动,“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就像你不愿意认我这个姐姐是一样的。” “你……”萧安信哑口。 这话,他没有办法反驳。 姜宛白看向脸色不太好的萧夫人,“夫人,我想单独跟你聊几句。” “你们出去。”萧夫人很直接了当的撵走他们兄妹俩。 他们众有不甘,还是出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俩人。 萧夫人到底是庞大家族的家主,就算是对她有亏欠,有愧疚,但还是端坐着,气场很强大。 此时再这般相对,姜宛白确实相信她就是她的女儿。 赵如心没有这个女人的气场。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她身上沉淀着让人无法比拟的贵气。 她没有想过,她的母亲会是这样的人物。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萧夫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慈爱。 这是她的女儿,她日夜想念着的孩子。 现在就在她的面前。 她心里的那丝遗憾,在知道她后便没有了。 这孩子,长的真好。 跟她有几分像,但是,更像她的父亲。 想到那个男人,心里又是狠狠的沉了下去。 “我不会问你当年为什么生下我,又丢了我。我只想问,你现在想要把我认回去,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姜宛白的话,听起来很伤人。 她很冷静,冷静的有些让人寒心。 没有一丝遇上亲生母亲的喜悦。 萧夫人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觉得我认你,是带着目的的?” 她怎么能这样想? “难道不是吗?”姜宛白淡漠的看着她,“二十五年,你要想找我,以萧家的势力,我想一点也不难。可是没有。” 她又说:“现在你突然跑来认我,别说真的是因为什么母女的血缘在牵引,我不信的。因为你除了生下我,对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话,够无情,也够冷血。 她的话就跟一道电击一般落在萧夫人的身上。 想过她们会聊很多,会聊起这些年的过往,会相拥痛哭,会忏悔,会难过,会…… 但没有想到,她会这般的态度。 她对她,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我对你,是真的想补偿。你为什么不信?” “补偿什么?从何开始?被你生下来怕是还没有睁眼就被丢下了吧。若不是我爸把我抱回去,我都不知道投了多少次胎了。呵,你说,如何补偿?” 姜宛白一字一句,言辞犀利,“要不要我再好好跟你说一说我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算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在你看来,不过是已经过去的事情。最难的时候,你根本一无所知。” “所以,别谈什么补偿。你补偿不了,我也不稀罕。”她说:“你要是没有别的目的,那以后再见到,我还是会称你一声萧夫人。若是有目的,那也很抱歉,我是不会认你的。萧家的门,我不愿意进,也不屑进。” 别人都以为萧家多么的高不可攀,在她看来,不过如此。 她姜宛白,不需要依附别人。 萧夫人被她这番话震到了。 心上好似有无数根刺在狠狠的扎着,痛得她有些呼吸不顺。 姜宛白看着她脸色失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萧夫人,还是维持原状吧。你也不需要多一个女儿,你的那对儿女,也不需要多一个人跟他们争财产。萧家的人,也不需要多一个外人。” “我的父亲,是姜自明。我的母亲,是赵如心。我姓姜,我叫姜宛白。”姜宛白面上浮笑,“若你真的是后悔了,想要求个心安。可以,你只要不支持侯震威,就能够心安。” 萧夫人被她的话伤得心脏撕裂一般的疼。 她以为她们会有一样的感情,事实是,她也很冷血。 如同她的父亲一般。 是啊。 她身体里流着那个男人的血,能不无情冷血吗? 态度如此明确,她还能再说什么? 喉咙有些干,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有些涩。 她深呼吸,“你真的……不愿意回萧家?” “不愿意。”回答的干脆,利落。 萧夫人握紧着双手,她艰难的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不会逼你。” “谢谢。” “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萧夫人起身,“我走了。” “不送。” 姜宛白连身都没起。 …… 萧依依和萧安信都坐在车里,兄妹俩一言未发。 只有阿洛在外面等着。 看到萧夫人出来,那脚步似乎都有些不稳。 他赶紧冲上去,扶住她,“夫人!” 萧夫人头有些晕眩,声音虚弱,“我没事。” 阿洛握到了她的手,凉透了。 “怎么这么凉?”阿洛担心不已,“我送您去医院。” 萧夫人摇头,“不用。” 那张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唇都无色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痛,胃痛。 那种痉挛的痛让她额头都浸出了细汗。 萧安信也看到母亲情况下对,赶紧下车,“妈,您怎么了?” “没事。扶我上去坐下。” 萧依依也下了车,兄妹俩把她扶上车,她就躺着,大口的喘着气。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对您做了什么?”萧安信又急又气。 “我们回家吧。”萧夫人吩咐着阿洛,“阿洛,开车。” 阿洛看着她这个样子,“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她说着,便闭上了眼睛,“我休息一下。” 阿洛见状,不再多说什么,便开车离开了。 …… 侯琰下了楼,“这么快就打发了?”他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谈得怎么样?” “我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好谈的。”她靠着他的肩膀。 “萧夫人在你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估计要伤心好一阵子。” “她日理万机,那么多事情,哪有时间来感怀这原本就不该感怀的。”姜宛白冷笑,“伤感只是一时的。毕竟,她也是个女人。” 侯琰看着她脸色很淡漠无恙,“不认她,真的没有什么遗憾吗?” “没有。”姜宛白有些累,闭上了眼睛,“不可能有遗憾的。” “那就好。”侯琰见她神色有些疲惫,“上楼休息一会儿?” “就这样靠着你就好了。”她侧了侧,抱着他的腰身。 侯琰把她的脚抬到沙发上,往后靠了一下,让她靠着他的腿。 手轻轻地顺着她的发,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其实,她心里还是难过的吧。 毕竟是被抛弃的人啊。 好在,姜自明夫妻待她如同亲生,填补了她的那些空缺。 她拒绝认萧芳若也是件好事。 萧家那么大个家族,看起来平静无波澜,其实也是水深火热。 只是今天这事,怕藏也是藏不住的了。 日后会遇上什么样的麻烦,也未可知。 这京都,确实是太过复杂了。 等那件事落实了,他就带她回去。 若是她愿意,他们就搬离一个更加寂静,简单的地方生活。 过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给她一个安宁幸福的未来。 他的愿望,便是让她简简单单,幸福快乐。 …… 萧依依面色阴沉,她跟如夜说:“你把这件事暗中告诉家族里有心想争权位的人。”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让他们去收拾她?” “就算她不愿意回萧家,但她的存在始终是个危害。只有她消失了,我才能放心。”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姜宛白于她而言,是个极大的威胁。 如夜说:“我去收拾了她就行了。” “动手这种事情,我不会让自己的人干的。”萧依依眯着眼睛,“想干掉她的人,多了去了。” “那我立刻去安排。” 如夜走后,萧依依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但凡她路上的绊脚石,她都要除掉。 姜宛白,如果你只是站在侯琰那一边也就算了。 偏偏,你身上也流着萧家人的血。 如此,那就对不住了! 萧依依此时的笑容,十分阴森。 …… 姜宛白去了京安港,付航同她一起。 出了货,他们就往回。 忽然,前面一辆大货车直直的朝他们的车子撞来。 “……”付航当机立断,车子开向了旁边的绿化带。 那辆大货车如同失灵了一般,冲向了前面,撞坏了隔离带,冲破了对面墙。 车身被卡在了墙中间。 这起事故,来的太突然了。 姜宛白也是吓得脸色苍白。 如果付航的反应再慢一秒,他们的这辆车,直接会被撞瘪。 交警调查了事故原因,那辆车的刹车坏了,才造成了这样的事故。 “那车,目的性很明确,就是撞的我们。”走出警察局,付航才开了口。 姜宛白冷着脸,“我知道。” “有人想干掉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 这两天,冲有大大小小的事故被她遇上。 前天,她和仇清去逛街,高楼上掉下了一个花盆。 若不是她停下来系鞋带,与那个花盆的预期错了几秒时间,那花盆一定会砸在她的头顶上。 昨天,她开车去公司,突然大马路上蹿出了一个小孩,差一点,她就冲了过去。 要不是刹车急时,她肯定背上了人命。 今天,又出这事。 太多的巧合了。 这些巧合一旦成功了,她要么死了,要么官司缠身。总之,不得安宁。 付航拧眉,“是侯家,还是萧家?或者,是曾淼。” “事情没有成功,就不可能会停。”姜宛白说:“做多了,终究是会露出马脚的。” “这样太被动了。”他有些担心,毕竟不是次次都这么好运气。 姜宛白抬头看着天,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看起来,会下大雨。 她说:“我的运气不是次次都那么好,他们也不会次次都逃过。” …… 晚上,姜宛白和侯琰回家。 刚开门,侯琰脸色就凝重起来。 他看向了身边的女人,那无声的眼神透露着强烈的讯息。 姜宛白明白。 缓缓推开门,忽然一道寒光乍现。 侯琰灵敏的躲开,和那人纠缠在一起。 显然,房间里藏着的不止一个人。 另一道凌厉从后面袭击姜宛白,这是里外接应。 姜宛白的动作迅速,躲开了那人从后面的袭击。 俩俩相对,对方完全是下死手,铁了心的要让他们毙命于此。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姜宛白和侯琰。 这一场打斗并没有维持很久。 灯亮了。 姜宛白看着地上蒙着面,无力挣扎的人。 漂亮的粉唇微扬,“萧家无人了吗?这样的身手,也派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人话一出口,就知道上了当。 姜宛白勾唇,“现在知道了。” 另一个人瞪了同伴一眼,眼神里写着“猪队友”三个字。 姜宛白笑,“是萧依依?” “不是。”瞪人的队友回答的果断。 姜宛白笑的更加的灿烂了。 两个人又是相对一眼,都知道完了。 “我都已经不打算跟她争抢了,她还不依不饶的。啧,真是难做呢。”姜宛白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侯琰,你说,我是不是太友好了?” 侯琰明白她的意思,“反正争不争,抢不抢的都是一样的结果,不如就争争抢抢?” “我正有此意。”姜宛白扬了扬眉,睨着地上的俩人,“太晚了,就委屈你们在地下室待一晚。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见萧大小姐。” 那俩人脸色瞬间惨白。 …… 次日,姜宛白登了萧家的大门。 那日萧夫人从姜宛白那里出来,生了一场病。 这两天气色才好了些。 听到姜宛白主动出现在萧家,她两眼放光。 不管怎么样,那是她的女儿。 她到了大厅,却见姜宛白并不是一个人,地毯中间还有两个男人。 她愣了愣,“这是……” “这是送给依依的礼物。”姜宛白说:“不过她好像不在家。” “她昨天去朋友家了,没回来。”萧夫人看着那两个人鼻青脸肿的,一身的狼狈,便知道这事情不简单。 姜宛白笑了笑,“没关系。这俩个人就当是我进萧家门的见面礼了。” “进萧家门?”萧夫人没明白什么意思。 “之前,你不要说要认我回萧家吗?这话,还算数吗?” “算,当然算。”萧夫人极少会情绪失控,这会儿是真的很激动。 姜宛白说:“好。你让我回萧家,我回。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你说!” “我要你办一个盛大的介绍会。要让跟你有交情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一个女儿。”姜宛白注意着她的表情,“而我,才是萧家的大小姐。” “好。”萧夫人并没有想过让她藏着身份,“第二个要求呢?” “我不改姓。” 萧夫人拧眉。 姜宛白淡淡的道:“你若是不答应,那就当我没来过。”说罢,她便抬脚就走。 “好!”萧夫人连忙应了声,“其实,你本就不该跟着我姓。” 姜宛白微微挑眉,“如此,那就成了。” “我会安排好。”萧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愿意认她,但对于她来说,这是件值得高兴的喜事,“我会给你最好的。” “谢谢。”姜宛白客气而疏离。 萧夫人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那你,能叫我一声妈妈吗?” “您觉得,我应该叫得出来吗?”她反问。 “……”萧夫人自嘲的笑着摇摇头,“是我太急了。没关系,慢慢来。” “等您准备好了,再通知我吧。对了,请您务必把这件事率先告诉萧依依和萧安信,得让他们兄妹俩有个心理准备。”姜宛白很“善意”的提醒着。 萧夫人点头,“我会告诉他们的。” “这两个人,就交给您了。或者,您交给依依也行。”她睨了眼地上的两个人,“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 姜宛白走出萧家大门,刚上车,就看到萧依依的车子从外面开回来。 她没有立刻走,而是把车窗打开。 萧依依的车与她的车擦身,四目相对。 一人眼里带着惊讶,一人则笑意满满。 “你怎么在这里?”萧依依以为她不会再出现在萧家了。 “依依妹妹,以后我们见面的日子,可多了呢。你要习惯啊。”姜宛白说着对她挥挥手,“先走了,改天再见。” 车子绝尘而去。 萧依依却是没有明白她说的话。 等她进了家门口,看到地上的两个人,她就知道姜宛白来者不善。 “妈咪,姜宛白来做什么?”她难得不再那么温和。 “她是你的姐姐!”萧夫人提醒着她,“以后,要叫她姐姐。” 萧依依拧着眉头,“她要回萧家?” “是。”萧夫人看了眼地上的那两个人,结合姜宛白说的话,聪明如她,自然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 她提醒着萧依依,“依依,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能再做一些伤害家人的事。” “……”萧依依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沉了下来。 …… 三日后。 萧氏集团旗下的龙跃酒店一楼上万平方的场地布置精美,奢华炫丽。 到场的客人皆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国外的一些大咖。 他们收到宴请的时候,都惊到了。 萧夫人寻得失散二十五年的爱女……这个信息,足够让媒体疯狂报道了。 他们都在猜想,二十五年前,萧夫人就生了个孩子? 那个时候,她才多少岁啊?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接手萧家吧。 那个时候,她竟然未婚生子了? 那个时候,她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可比起那个时候的胆子,她现在的做法更是让人震惊。 这相当于,把二十五年前她的那些事,都给搬到台面上来了。 这个女人做事,还真是让人佩服。 到底是一个大八卦啊。 多出一个女儿,自然也有人在想着跟她生下这个女儿的男人是谁。 不过,萧芳若这个女人的事迹,只要她不说出来,还真是没人查得出来。 秘密可真多。 也难怪会成为一个传奇。 …… 姜宛白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漂亮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给父亲打过电话,跟她说了她认萧芳若了。 姜自明没有责备她。 她知道,姜自明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她也承认了。 这辈子,只有他们才是她的爸妈。 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 但有些事情,是无需改变的。 “真漂亮。”萧夫人走进来,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笑着说:“你啊,像你的父亲多一些。”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3、大小姐 姜宛白扬唇,“他是谁?” 她问的是那个奉献了种子的男人。 萧夫人痴痴的看着她的脸,其实也不是在看她,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而已。 “他啊。是我见过最好看,最有魅力的男人。”萧夫人说着这话,眼神透着异样的光芒,但瞬间又暗了下去。 姜宛白见状,便知道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有非同一般的地步。 也是,若不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她为他怀孕生子。 “你应该也很爱他。” 那双眼睛又动了一下,有丝嘲讽落在嘴角,“那又怎么样?他抛弃了我。” 原来,是被抛弃了啊。 “所以,你才抛弃了我。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复?”姜宛白很平静的跟她分析这个事。 萧夫人的脸色僵了一下。 姜宛白笑着说:“我能理解你。也隐约能猜到是什么爱恨情仇。当年你能不顾自己的名誉怀了我,生下我,肯定是很爱那个男人。只不过,他辜负了你。如同你抓的那根稻草没有了,所以你得为你自己活着。”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项链,平静的看着她身后的女人,“男人靠不住的时候,女人只能靠自己。你能去那个小医院生下我,可见我并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不过,你能够把我生下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萧夫人听她说了这么多,心里的愧疚却是越来越强烈。 她以为她会责备她,会质问她。 可这个孩子却能替她找好理由。 “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她都不在意,又为什么要怪? 怪她,也是一种情绪。 对一个陌生人,她何必要让自己的内心多一份情感出来? 有些东西,既然一开始就不存在,就没有必要存在。 萧夫人心中欣慰,她眼角湿润,“宛白,谢谢你。” “不用谢。”姜宛白起身。 她依旧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抹胸的渐变色,仙气飘飘,精致优雅。 她本就长得美,这一身红色更是让她耀眼的光芒万丈。 曾经参加过萧依依酒会的人,今天也到了现场。 看到姜宛白的出现,不禁又想到了当初她和萧依依撞衫的画面。 那个时候,萧依依去换了身衣服。 其实,她换是对的。 这个女人穿这一身红色,似乎就是属于她的颜色,无人能穿出它的风采。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被萧夫人带着身边认人的女子,竟然真的是萧夫人的亲生女儿。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也足以说明,冥冥之中是早有安排。 这一次大概是被正了身份,她看起来气场不比萧夫人差。 肉眼可见,这个女人比萧依依更像萧夫人。 气质,气度,气场,都在举手投足带出来。 之前觉得萧依依会是萧芳若的接班人,可现在看来,还是她更像。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今天的宴会,今天请大家来,是想把我的女儿,姜宛白介绍给各位认识。将来,若是有什么问题,还请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照顾一下我女儿。”萧夫人笑容满面,手牵着姜宛白,很是真诚。 众人听了她的话,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也不好问人家。 更何况,安世良也站在旁边呢。 萧家的一对儿女,都在。 这大家族,谁没有一点秘闻呢。 只不过,像她这样敢搬到台面上来说,还真是少见。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这么大胆子,也不怕族里的人说吗? 还有,她把安世良置于何地? 不过看安世良的样子,似乎欣然接受萧芳若的女儿。 …… 姜宛白站在萧芳若的身边,是那个最温婉的女人。 因为她的出现,还有她的气质,她的秘密,都成了最受瞩目的目标。 这一次,萧芳若是光明正大的带着她认识一些朋友。 每个人都对这位新入萧家的大小姐,客气恭喜。 “我真是没有搞明白,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萧安信一直都有气,盯着姜宛白,越看越有气。 “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接受吧。”萧依依端着酒,比他冷静很多,“之前她不愿意认妈咪,不愿意进萧家,现在她倒是能够欣然的接受萧家带给她的好处了。” “那个女人,真的是妈妈的女儿吗?” “是。”萧依依点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是哥,只有我跟你,才是爸妈生的。” “我当然知道。”萧安信瞪着那个在人群里享受着原本属于他们光芒的女人,“她就算是比我们大几岁,但也别想当我的姐姐。” 萧依依笑了笑,“你说,她之前不愿意,现在又突然想要认妈咪,是什么意思?” “萧家这么大的家族,哪个人不想进?呵,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当着千金大小姐,多好。”萧安信此时说这话,根本就没有过脑子。 “呵。”萧依依看着气得不愿意动脑子的哥哥,“哥,她当着姜家千金,也不比在萧家差。姜家虽然没有萧家大,可比萧家简单。” “那你觉得……”萧安信终于冷静下来,“你是说,她极有可能是回来阻止你帮助应光的?” 萧依依喝着酒,细细的品了一下,“之前她那么排斥,现在突然又回来,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侯琰和应光哥哥关系不好,只怕是他们都在阻止侯伯父上位。所以,她进萧家,想要做什么,似乎也不难猜。” “这个女人……”萧安信气得快要炸了,“亏我之前还想放过她。现在好了,她竟然登门了。” “算了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反正现在人也已经进了萧家的门,不管怎么样,她也是妈咪的女儿。我们就算是做给外面的人看,也得对她和气一些。” 萧安信气得把酒一口喝掉。 萧依依则很淡定的看着姜宛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目光太过强烈,她竟然看了过来。 …… 姜宛白感觉到有一束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目光准备的找到视线的来原。 对上萧依依的眼睛,她微微一笑。 萧依依也露出了笑脸。 萧夫人注意到了她们,见她们这般友好,心里倒是得到了些安慰。 …… 宴会持续到了晚上,客人们陆续离开。 姜宛白,萧夫人,还有安世良都在送客人。 就连萧依依和萧安信也跟客人打着招呼。 客人们都走了。 酒店外,侯琰坐在车子里看着那个耀眼的女子,越看嘴角的笑容就越大。 “累了吧。”萧夫人心疼的看着姜宛白,“今天到场的这些人,都是我在商场上的朋友。给你介绍的那些人,跟我们萧家至少是十年以上的合作。以后姜家的生意,可以利用他们。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知道。”姜宛白点头,“谢谢您。” “你是我的女儿,将来萧家的生意和人脉,都有你的一份。不管是你,还是依依,或是安信,我都一视同仁。谁有能力,谁就当家。这是萧家的规矩。” 萧夫人看着自己的那双儿女,“身为萧家人,就得担起这份责任。当然了,也得有能力能够担得起。不管男女,只看本事。” 萧安信蹙眉,看向了姜宛白,“妈,萧家的责任自然是萧家人担。但是,她可姓姜。” “你闭嘴。”萧夫人瞪他一眼,“宛白不改姓氏,是我同意了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萧家落在她的手上,岂不是姓姜?”萧安信也是不太忌讳。 姜宛白微微扬眉,这好像也不错。 “哥,你可是萧氏集团的总裁啊。年轻有为,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开始管理公司,现在更是年轻企业家排行榜榜上有名。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萧依依半开着玩笑。 萧安信冷笑,“萧家的一切,我自然会守住。” “那你干嘛还怕姐姐抢了你的权?” “我哪里是怕?”萧安信不屑道:“我就是提醒着有些人,别想着不该想的。” “安信。”一直没说话的安世良终于开了口,“你别说这种话。宛白是你的姐姐,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 萧安信做为男人,其实他最心疼的就是安世良。 明明是个男人,可自己的孩子不跟着自己的信,最后还被母亲带来了一个私生女。这,这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其实,他有时候真的很看不起父亲。 被一个女人压得死死的,被外面人笑话了二十多年,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个男人当成这样,也真的是够无能的。 萧安信深呼吸,他起身,“呵,我可没有你这么大度。还有,这个姐姐,我是不会认的。”说罢,他转身就走了。 “萧安信,你给我站住!”萧夫人怒喊。 萧安信没理,已经跑了。 萧夫人脸色难看,看向安世良,又看向姜宛白,“你们别在意。” “那是我自己的儿子,我哪有什么在意的。”安世良笑着摇摇头,看向姜宛白,“倒是宛白,你别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他啊,当哥哥当习惯了。” “不会的。我能理解。等相处时间久了,他自然就习惯了。”姜宛白看着他们,“今天辛苦你们了。” “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萧夫人见她这般大度,对萧安信的做为更是有些不悦了。 “爸爸,妈咪,姐姐,今天忙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萧依依叫得倒是很亲。 萧夫人看了眼时间,“确实是不早了。” “宛白跟我们回家吧。”安世良起身,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摇头,“就不了。侯琰在外面等我呢。” “说起来,他今天怎么没有来?”几个人走出酒店,萧夫人已经看到靠在车前的侯琰。 侯家的男人,个个看起来都不简单。 只不过这个侯琰,比起侯应光更让人愿意去相信。 “他有事。”姜宛白说:“等他忙完了,我再带他好好的拜访你们。” “也没有关系,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萧夫人拉着她的手,“你跟侯琰在一起,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的。”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回家吃饭。”萧夫人握了握她的手。 姜宛白点头,“好。” 萧夫人松开姜宛白,侯琰则上前,对他们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然后才牵着姜宛白手,往车旁走。 “今天很累吧。”侯琰目光里透着担忧。 “还好。” 话音一落,侯琰就将她抱了起来,回到车上。 萧依依看着这一幕,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 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她会觉得侯应光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 可是这个姜宛白和侯琰的出现,他们的互动,让她有了对比,才觉得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并非是自己的那一个。 …… “今天感觉怎么样?”侯琰开着车,看着躺着的女人。 她脸上有些倦意,不由担心。 姜宛白微微摇头,“那种场合的主角,并不好当。不过,还是有收获的。” “嗯?” “今天到场的,不止是商场,还有官场上的。萧芳若的人脉比想象中的还要广。”她回想着今天萧芳若带她见的那些人,都不是小人物。 侯琰说:“她带着你见那些人,是在帮你铺路。” “可是,你说她为什么非要认我回去?”她偏头看着她,“我没有找上门去,她大可以当做不知道。说她是心存愧疚,我可不信。” “你觉得,她别有用心?” “至少,她的相认太过简单了。还有,虽然她萧家的家主,但是突然认个女儿回去,那么大的家族里,就没有一个人反对?这可不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多一个人可就多很多东西。”姜宛白心里有数。 侯琰见她想这么多,心疼的说:“今天累了一天,你也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让明天去萧家吃饭。”姜宛白闭上了眼睛,“我想,明天这顿饭,不太好吃。” “我陪你。” “你是得陪我。”姜宛白勾了勾唇,“今天萧家族里的人没有来,明天恐怕会到吧。” 侯琰微蹙着眉,“萧依依做的那些事其实可以暗中解决,你没有必要把自己身陷进萧家那样的漩涡之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姜宛白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萧依依对我做的那点事,我还真没有看在眼里。” 她进萧家,就是想看看,萧家的手,倒底伸到哪里去了。 …… 次日。 姜宛白和侯琰一起去了萧家。 这一次,她也没有让人引路。 侯琰是第一次进萧家,感叹了一句,“我们家还真不算什么。” “呵,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等普通百姓的心情?”姜宛白接着他的话。 其实,他们嘴上这么说,但眼里除了少许的惊叹,并无别的东西。 侯琰笑了笑。 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已经有不少车子在了。 门口有佣人等候。 见到姜宛白的时候,十分恭敬,“大小姐。” 姜宛白微微挑眉,挽着侯琰的手,点了点头,“人都到了吗?” 佣人下意识的回道:“都到了。” 姜宛白和侯琰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了然。 看来,是真的来了很多人啊。 他们一起走进大门,偌大的客厅里确实是坐了很多人。 这些人,都是面生的。 萧夫人看到他们来了,连忙招呼着姜宛白,“宛白,过来。” 姜宛白走过去。 “小琰,你就在旁边坐着吧。”萧夫人温和的看着侯琰。 侯琰微微点头,坐在了最边上。 今天这种场合他原本是不该来的,只是他实在是不放心。 说萧家鱼龙混杂,也不为过。 姜宛白再怎么厉害,面对这么多人精,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着了道。 …… 萧夫人领着姜宛白,给她一一介绍。 萧家的人,都姓萧。 不管男女,姓萧的都是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这是大家族的规矩。 若是女子掌了家,那便是将男人招进门来,生下的孩子不能随夫姓。 入赘不管在哪个时代,多多少少都有点让人瞧不起。 安世良虽然是萧家的女婿,是萧芳若的丈夫,但是家族内部的会议,他都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今天坐在这里的,除了侯琰,都是萧家人。 姜宛白一一认过了人,萧芳若让怎么叫,她就怎么叫。 这些人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无关紧要。 “这孩子更像芳若。”一个老态龙钟,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姜宛白,开了口。 这是萧芳若的大伯,也算是在这里辈分最高的人了。 听了这话,萧依依的脸色微凉了几分。 萧安信紧蹙着眉。 从知道姜宛白也是姜家的女儿,还比他大些后,他这一晚上都憋屈得很。 如今,大姥爷这句话,更是让他不爽了。 “大姥爷,当初您可是说依依更像妈妈。”萧安信说:“依依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也是妈妈一手带大的。我都没有妹妹那么像妈妈。” 众人哪里听不明白了。 这萧安信,是在找场子呢。 不过大家都能理解,这毕竟不是普通人家,多个孩子无非是多花些钱。 可萧家,多个孩子,可是要多分一些财产出去的。 财产事也不大,最主要的是,权。 “你也别跟我嚷嚷,你这个姐姐,确实是更像你妈妈。”大佬爷也不挑好听的话说,“她比你们大两三岁,经历也比你们多。你们就是生活太安逸,少了些历练。” 萧安信气极。 萧依依拉了拉他,对他笑了笑,“哥,大佬爷说的也没有错。姐姐这些年过的不易,经历了太多的事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现在她回来了,其实对你不也是件好事吗?” 萧安信盯着她,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前老说家大业大,你管不下。现在有了姐姐,她能帮你分担呀。大佬爷都说姐姐更像妈咪,那将来萧家交给姐姐,你肩上的担子也就轻了。” 这话,萧安信听着不舒服。 但是他也看到了其他人的脸色也微变了一下。 只见萧依依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光,他便明白了。 “也是。以前就觉得依依太烦了,什么事都要我去做。现在,我也能够像她一样,什么事都能够让大姐干了。”萧安信很不愿意叫姜宛白一声姐姐。 叫一声“大姐”,他觉得年轻的姜宛白一定会膈应的。 这兄妹俩一唱一喝,姜宛白听在耳朵里,面色淡然。 “安信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是年纪比你们大,但家族的企业岂是年纪大就能担任的?还有啊,芳若,你认女儿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我不允许一个外姓人掺合萧家的事。”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他是萧芳若的表哥,大姥爷的儿子,萧正肖。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也连连点头。 这才是正常的。 姜宛白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要掺和进萧家。 她的目的很明确。 萧家的财产,不管有多少,她都没有兴趣。 一开始,就是萧依依逼的。 萧依依这么看她不顺眼,那她就让她更不顺眼一些。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4、跟他住一起习惯了 “表舅多虑了。”姜宛白叫着萧正肖,“萧家的事,我不参与。今天来,只是来认人的。毕竟,在坐的大家跟我,都有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 她看向萧安信,“萧少爷也不必担心,我对萧家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兴奋。其实说到底,今天站在这里,还多亏了依依。” 目光瞥到萧依依的身上。 被突然点了名的萧依依微蹙着眉,一开始确实是没有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不过对上那双眼睛,她就知道了。 那天回来看到地上的那两个人,还有萧芳若说的话,她就知道姜宛白是发现了些什么。 只是不曾想过,她放出去了消息,但做事的人也不傻,竟然又把这事推到了她的身上。 扫了一眼全场,那个把脏水泼在她身上的人,肯定在这其中。 原本,她在暗,如今被那人一闹,她在明面上了。 到底是她年轻了些,还是会着了那些人的道。 “姐姐是萧家的人,自然该回萧家。我自小就羡慕有姐妹的,如今自己有了哥哥,还有姐姐,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以后,就有人陪我逛街,一起买漂亮的衣服了。”萧依依只有二十二岁,只要收敛了锋芒,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被父母宠着的小公主。 只是大家都明白,生在萧家,哪能真正的无忧无虑? 自小,就被培养着当下一任的家主的接班人。 这样的环境之中,若真的出了个天真浪漫可爱的孩子,那只能说明,这父母心够大。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保持天真纯洁,是没用的。 除非,离得远远的。 “我也很开心。”姜宛白笑容满面。 姐妹俩相视一笑,各自心里想着什么,只有各自清楚。 “你们的姐妹情深可没有多少人愿意看。既然你说对萧家没有任何兴趣,那你以后,不能涉及半点萧家的产业。”萧正肖直接打破了这假模假样的画面。 这话,也代表了所有人的心中所想。 萧芳若在外面有了私生女这一事,大家被骗了二十多年,原本是可以借着这事让萧芳若卸了这家主一职的。 要不是萧芳若后面说的话,他们怎么能够允许这个私生女踏进萧家的门! “那也不行。姐姐怎么着身体里也流着萧家的血,是萧家的大小姐,不管怎么样,她大小姐的吃穿用度不能苛刻了。”萧依依提出了反对意见,“我都有几家自己的小公司,她自然也应该有。” 看到她如此维护姜宛白,萧夫人很是欣慰。 不管怎么样,这兄弟姐妹之间还是要和谐友好。 将来,能信任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亲兄弟,亲姐妹了。 萧安信搞不懂萧依依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那能一样吗?你可土生土长的萧家人。”萧安信实在是忍不住。 这丫头,怎么尽替姜宛白说话? 一句“土生土长”让萧依依呆了。 她嫌弃道:“哥,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萧安信:“……”敢情他还多余了。 “依依,你不用替我争什么。我说了,萧家的产业我不碰。我今天来,就是想认认我的亲人。以后若是在什么地方碰上了,总要能叫得出人来啊。” 姜宛白走到萧依依身边,执起她的手,温柔似水,“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你要相信我,这么些人,我姓姜,日子也过的挺好。” 被她的手握着,萧依依心里是排斥的。 只是面上,必须得回应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萧家的大小姐,只有名分,别的都没有,别人会怎么说我们萧家?” “谁说我没有?我不是有你们吗?”作戏,谁不会? 姜宛白宛如一个亲切温柔的大姐姐,轻拍着萧依依的肩膀,“你为我做的事,我心里都清楚。知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别的,我都不要。” 萧依依面上挂着感动的笑,嘴角却有些僵硬。 侯琰一直在旁坐着,要不是时候不对,他可能就笑起来了。 他第一次见么她,她就是装模作样,还把他给骗了过去。 她要柔弱起来,谁能是她的对手? 不过,她这样子,真诚的让人愿望把心都掏给她。 “各位,宛白是我的女儿,她这些年虽然被养在外面,但改变不了她是我萧芳若的女儿,她身上流着萧家的血。”萧夫人扫了一眼众人,“今日,我把大家叫来让她认认人,也是跟各位说一声,依依有的,她也会有。” 这是她的态度。 众人脸色很不好。 萧安信更是黑了脸,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跟自己的妈妈唱反调。 有些事,得一家人关起门来说。 这些人虽然都是萧家人,但都憋着坏呢。 “芳若,我就问一句,这孩子是你跟谁生的?”有个跟萧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开了口。 这是萧芳若的堂姐,萧芳颖。 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当年萧芳若要是不回来,萧家的家主极有可能会是她。 萧芳颖这话,着实很讨嫌。 她本就跟萧芳若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这会儿抓到她的把柄,自然会发难。 在这种时候问这件事,十足就是在找萧芳若麻烦。 萧芳若冷着脸看着萧芳颖,“堂姐是在怀疑我?” “就是好奇。”萧芳颖说:“她二十五岁。二十五年前,你才多大?二十吗?呵,芳若,你二十岁就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偌大的客厅此时因为她的这句话变得鸦雀无声。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正面的提起这件事。 二十五年前做出了这样的事,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那个时候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会被人背地里说闲话。 现在萧芳若把往事给拿到明面上来,就是给人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机会。 姜宛白也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生了就生了,堂姐有什么疑问?”萧夫人冷眼看着萧芳颖,“我的女儿,我就是要接回来,你们有意见,可以提。但是,别想着拿以前的事攻击我。” 萧夫人扫了众人一眼,“我任萧家家主这些年,从来没有亏待过各位。如果你们觉得这件事会影响到萧家的发展,那你们完全可以开个家族讨论会,罢免我,重新推选出家主人选。只要你们所有人都同意,我无所谓。” 姜宛白看着萧夫人,她这代价有点大啊。 认她,真的有这么重要? 母女亲情在她心里,比得过在手的权力? 姜宛白没有那么一颗友善的心,去想着她真的可以为了让她回萧家,不惜一切代价。 “这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关心一下她的父亲是谁而已。”萧芳颖淡淡的看着手指甲,“你要认回流落在外的骨肉,谁又能无情的不让呢。行了,我无话可说。” “萧家孩子自然不能流落在外。”大姥爷也开了口,“只是芳若,你是家主,很多事情你要自己心里有数。” “我明白的,大伯。” “各位要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就散了吧。别耽误他们一家子团聚。”大姥爷起身,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这样的家族见面会,也算是到此结束。 等人都走了,客厅也变得空了。 萧夫人叫了一声阿洛。 阿洛拿着一个文件袋过来,递给了姜宛白。 “这是什么?”姜宛白没接。 “我说了,你是我的女儿,跟依依是一样的待遇。”萧夫人拿过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些盖了章的财产文件说明。 “这里有十个旺铺,五家公司,四套别墅,还有两栋写字楼,这些都是你的。”萧夫人说:“这些财产已经过继到了你的名下。以后,它们的所有权,归你。” 姜宛白盯她递过来的文件,还来真的? “现在你对萧家还不够熟悉,过些时候,我会让安信给你介绍一下萧家的产业。”萧夫人再拿出一张卡给她,“这张卡里是你的生活费,如果不够,你跟阿洛说就行了。” 姜宛白伸手接过。 既然给到她手上了,她也没有不接的道理。 “谢谢。”姜宛白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些文件,有些东西得记住,免得以后说不清楚。 不过,她就算是拿了这些,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这些本来就该是你的。”萧夫人看着她轻叹了一声,“这也是对你的补偿。当然,这些远远不够。” 姜宛白笑着摇摇头,“足够了。” “以后,你就住在家里吧。”萧夫人看了眼侯琰,“你跟小琰还没有订婚,住在一起也不太合适。等选个好日子,把你们俩的婚订下来,” “不用。”姜宛白说:“我跟他住一起习惯了。” “……” 侯琰唇角带笑,站起来走到姜宛白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萧夫人放心,宛白跟我在一起,比跟谁在一起都安全。” 这意思是,姜宛白留在萧家,不安全了。 萧夫人微微蹙眉,看了一眼他俩,“现在宛白不比以前,她的言行会被不少人关注。” “您多虑了。我不管是谁,都是姜宛白。”姜宛白的态度也很明确,“您也放心,我不会做让萧家难堪的事情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很执拗。 萧夫人再多不满,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毕竟,她们母女之前没有什么感情。 若是强求,反而将这仅有的一点融洽也给弄没了。 他们吃了午饭,萧夫人原本是要留他们吃晚饭的,但是他们执意要走,也留不住。 萧夫人接了个电话,也离开了。 安世良则在家里看着报纸。 家里没了其他人,萧安信那脸就拉下来了。 他沉声对着安世良说:“爸,我想跟您聊聊。” “聊什么?”安世良好脾气的放下报纸,认真的看着他。 “那个私生女的事。” “别这么说她,你妈听到了,会伤心的。”安世良依旧温和。 萧安信盯着他,“爸,这是重点吗?” 安世良问,“你想说什么?” “妈在外面有个私生女,您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您对她的过去,就没有一点点疑问吗?”萧安信都忍不住想问,他是不是真的这么大方,这样的无所谓。 安世良笑着说:“那是她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也不便过问。更何况,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您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人都在说您什么?以前可以说您是太爱妈了,可是现在她把私生女都接回来了,这样的爱,未免也太卑微了。”萧安信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做为一个男人,真的什么都可以忍? 是,过去的事是可以不用去计较。 那过去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把人接回来,相当于又把过去的事给翻出来。 还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 就算要认,那自己认了就行了。 现在这举动,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丈夫放在眼里? 安世良收了笑脸,正色道:“安信,不管别人说我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你妈妈的决定,你不能质疑。我能跟她结婚,就是接受了她的一切。她生了宛白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如今宛白找了回来,她们母女相认,这是好事。” “……”萧安信真的看不懂了。 这是爱情吗? 哪怕是自己的妻子在婚前跟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现在又认回来,也无所谓吗? “爸,您跟妈是真的相爱吗?” 安世良垂下了眼眸,“当然。” “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你们在人前是恩恩爱爱,别人眼里的一对珠联璧合。可你们的那种相处方式,明明就是两个不爱的人走在一起,不得不做出些样子给别人看。你们那不是爱,只是一种相处方式而已。” 萧安信很是失望,“爸,您太懦弱了。” 话音一落,安世良的脸色变得冷沉。 他看着儿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在儿子的眼里,竟然是“懦弱”的。 别人不能理解他的时候,他无所谓。 可现在自己的儿子也这么说他。 他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真的很失败。 “难道,你希望我跟你妈大吵大闹才是强悍的表现?还是你觉得,非得闹一场,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妈不和睦才是正常的?” 安世良看着他,“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过日子,我跟你妈怎么经营这段婚姻,这是我们的选择。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哪怕是说我无能,我懦弱,都无所谓。日子过得好不好,自己知道就行了。” “你妈在嫁给我之前,有一个很爱的男人。只是那个男人辜负了她,她不得不抛下孩子。跟你妈在一起之前,她就跟我坦白了。她也说过,若是我介意,大可不必委屈。” 他的眼神已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是个很坦诚的人,也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娶她,愿意入赘萧家,并非是贪图萧家的家大业大,只是因为她这个人。” “你还年轻,不懂。”安世良看着他,深叹一声,“安信,她是你妈妈,你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对她有任何的不满和偏见。她这一辈子,不容易。” 安世良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管怎么样,宛白是你妈妈的孩子,是你的姐姐。就算你不喜欢她,也要为了外界的那些眼睛,把表面功夫做好。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萧家。” 说罢,便回了书房。 萧安信站在那里,回想着他说的那些话,忽然心生愧疚。 一个男人若不是很有担当,很有责任感,又怎么能够说出那些话? 他能够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入赘萧家,对母亲若不是爱,那还能是什么? 别人不知道,可他清楚。 安家的生意,从来没有靠过萧家的。 只是,不管父亲怎么努力,别人都会把他的努力归结于他是萧芳若的丈夫。 这对于父亲来说,又何曾公平过? 可他还是默默的承受着,当着萧芳若的男人。 …… 姜宛白回到家,看着萧夫人给的那些东西。 她直接把东西交给了许漫,让她帮忙打理。 许漫接到这些之后,眼睛都瞪圆了。 “啧啧啧,还好我没有把你得罪透,不然我就是把财神爷往门外撵啊。”许漫感叹着。 仇清瞧着她那狗舔的样,“能不能有点出息?” “在金钱面前,出息算什么?”许漫把那些文件收好,“这可是钱啊。” “……”仇清无语。 姜宛白笑着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就算是把萧家所有的房产生意给我,我都敢接。”许漫那样子,真的像掉进钱眼里了。 仇清冷笑,“心还挺大的。” “那是。我要振兴许家。”许漫很励志的扬起下巴。 “呵。” “不过,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萧家的大小姐。啧啧,这身份,给你这原本就不俗的气质给镀上了一层金光,闪闪发亮。”她拍着马屁。 “你差不多得了。听得我都想吐了。”仇清嫌弃不已。 许漫瞪她,“你这是在嫉妒宛白。” “是,我是嫉妒她。”仇清翻了个白眼。 “本来就是。”许漫瘪嘴。 姜宛白看着她俩笑了,“不管你们是羡慕还是嫉妒,反正已经这样了。” “听到没?不管你怎么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仇清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 看着她俩斗嘴,姜宛白笑了。 她在京都还没有可以这么拌嘴的好朋友。 许晴天在都城,付航跟她一向不怎么拌嘴,好像少了些乐趣。 不过,京都的水这么深,她还是希望晴天在都城好好的搞她的医学研究。 至于付航……她是希望他能够回去陪在灵姝母子身边的。 只是现在他已经掺和到其中,肯定是不会离开的。 这京都的水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清。 …… 曾淼看着新闻,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墙上。 为什么人和人的差别这么大? 同样都是被选进基地的人,姜宛白一步步成了最受器重的人,而她下场惨烈。 现在,出来了。 姜宛白的身份是一个接一个的往上,光芒万丈。 而她呢,却活得越来越不能见光了。 她就像是活在阴影下的老鼠,只能躲着。 凭什么? 憎恨已经让她原本就很难看的脸变得更加的丑陋,狰狞。 她不能忍! 门铃响了。 她恶狠狠的盯着门,最后还是起身去开了。 “你来做什么?”她非常不友好的瞪着门口的人。 卓智谨看到地上的手机,很平淡的说:“我给你找了个在整形方面很强的专家,你不愿意去国外,在国内也能做手术。” “我不需要!” “你要是不需要,为什么要跟萧依依有金钱上的来往?”卓智谨难得语重心长,“曾淼,别再错下去了。现在宛白不来找你麻烦,你就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的休养,过简单的生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得谢谢她放我一马?呵,她那么大本事,想找不容易吗?我告诉你,现在我不是怕她来找我麻烦,而是我要找她麻烦!”曾淼作势要关门。 卓智谨手撑着门,“你还想做什么?” “与你无关。” “你就不能够放下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人生搞到没有退路了?” 曾淼冷冷的看着他,“我说了,与你无关。我就算是是死,也跟你没有关毛钱关系!” “当年,是你先对她下的手。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你还不肯放下?她受了十几年的折磨,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曾淼冲他咆哮着,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要顶着这张脸到死,我连光都不敢见。她呢?她有无限风光,现在还成了萧家的大小姐。呵,为什么?为什么我像是一只老鼠见不得光,她就光鲜亮丽?” “当年,你们所有人都向着她。现在,她还被老天爷眷顾着。我告诉你,我恨不得她死!我后悔!后悔当年药下的不够重!” 曾淼的眼睛都变得血红,满满的愤怒。 她咬牙切齿,指着卓智谨,“你要让我收手,不可能。除非,你弄死我!”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5、把他看得很紧 卓智谨知道她心里不平衡,但是没有想到她变本加厉了。 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又丑陋又可怕。 想着曾经跟她有过一段,他才这么一再为她着想,哪知她根本就不懂他的好意。 “曾淼,看在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走向深渊。恨意会把你吞噬,会断了你的生路。难道,仇恨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是!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卓智谨,我不求你能跟我站在一起,但你也别来阻碍我。我不管你现在站在谁那一边,你都离我远远的。”曾淼冷眼瞪着他,“我的事,你也不用再管。” “……”卓智谨看着她许久,最后才深叹一声,“你既然执意如此,那好吧。” 走之前,他说:“你好自为之。” …… 侯琰这些天往外面跑得勤,时常都是在外面待个三五天,才回来住一晚。 姜宛白问他,他只是说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她也不再多问。 炎热的夏天终究是过去了。 秋风习习,早晚都有点凉意了。 姜宛白穿了一件豆粉色的v领过膝毛衣裙,拿了件米白色的长外套走出了家门。 她今天要去萧家。 萧芳若昨天就打电话来,让她今晚到家里吃饭。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不去也不好。 到了萧家,一家人整整齐齐,就连安世良也在。 安世良对她倒是很友好客气,还时不时的会问她几句。 看着他,倒像是个温和慈爱的父辈。 他那两个孩子,确实也不太像他。 若萧安信和萧依依兄妹俩像安世良,也没有那么多事。 姜宛白和他聊得来,萧安信坐在一旁,冷眼盯着他们。 萧依依则浅笑,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跟萧安信说着话。 到了晚饭,萧芳若坐在主位。 她招呼着姜宛白,很是亲昵。 “小琰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萧芳若问着。 “他有事出国了。” “他也是不容易,那么大个家他得操持,还有自己的事业。”萧芳若眼里满是赞扬,“男人以事业为重是好事。不过,这时常出差,会不会影响你们俩之间的感情?” “不会。”姜宛白很果断。 “这哪里说得准?一个男人若是时常出差,难免会有一些别的际遇。更何况,侯小爷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萧依依笑眯眯的。 姜宛白看了她一眼,“这么说,侯应光是不是在外也有很多别的际遇?依依可得把人盯紧一点了。” 萧依依笑容微僵,随即笑着说:“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男人。”姜宛白看了眼面前的菜,“更何况,侯应光年纪小,就算是早早进了单位有了职业,但是外面的诱惑太大了。” “这么说来,侯琰在外面遇上些别的女人,你也无所谓了?”萧安信冷笑。 姜宛白很淡然,“若他真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有什么所谓?我又不靠男人上位,不缺钱不要势的。” 萧安信拧眉。 萧依依脸色也不好。 连带着,萧芳若的眉头也沉了一下来。 这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她这是在说,他们在靠着侯家上位。 他们缺钱,要势。 “女孩子就应该这个样子。”安世良笑着接过话,仿佛并不知道现在的气氛有多么的不合时宜,“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人一辈子,会拥有一些,但也会失去一些。想要什么都有,那太过天真了。” 安世良的话,再一次上那母子三人脸色变了变。 姜宛白则笑了,“安叔叔说的在理。” “行了,赶紧吃饭吧。”安世良笑容温和。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餐饭,吃的并不是很愉快。 不过,姜宛白倒是很舒畅。 晚餐过后,萧芳若带着姜宛白出去外面走走。 这个时候不过六点左右,外面的天还很亮。 姜宛白清楚,萧芳若肯定是有话要跟她说。 萧家很适合饭后散步,有湖,有亭,有花园,有树林,后面还有一个私家公园。 这里的一切,都象征着萧家的地位。 “宛白,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把萧家交给你,怎么样?”萧芳若扯了一些闲篇,终于入了正题。 姜宛白笑了,“不怎么样。” 萧芳若轻蹙着眉头,“你真的就不想当萧家的主人吗?” “不想。”姜宛白说:“我自由惯了。做不了谁的主人,也当不了谁的家。” 她名下的那些产业至今都没有搞清楚,才懒得管呢。 萧家家大业大,人口多,别说她没兴趣管这些,就算是有兴趣,她也不想管萧家。 萧芳若在她脸上未见半分假意,她对萧家,是真的没有一丁点觊觎。 “那你为什么愿意认我?”若是别人,只怕恨不得把萧家的一切都握在手中。 姜宛白看了她一眼,她不是愿意认她,完全只是为了膈应萧依依。 萧依依敢在背地里对她下黑手,那她索性就在明面上来和她面对面,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一些了。 当然,若是萧依依不依不饶,她还真的有可能要了萧家。 毕竟萧家这么大,钱肯定多,那她能为国家做很多事。 “不是你想认我吗?”姜宛白反问。 萧芳若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是,我想认你。” “你放心,萧家我不想要一分。”姜宛白很认真的告诉她,“我对你们的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 不过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 若是萧依依再做出点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萧芳若轻叹道:“也就只有你了。其他人,都想着分一杯羹。甚至,想要取而代之。身在这个位置,看起来是高高在上,有权有势,可拥有这些的过程,却是让人难以支撑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回来当这个女主人?” “……”萧芳若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她垂下了眼眸,许久才说:“没有了期待,只有认命。” “因为那个男人?” 萧芳若没有说话。 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爱那个男人?”姜宛白又问。 萧芳若看着前面,晚风微凉,扬起了她的裙角。 爱吗? 爱过。 但更多的是…… “我若是不爱他,就不会生下你。”萧芳若深呼吸,望着她,“年轻的时候,总会犯些错。这些错在过后会觉得是错,在当时却觉得是最幸福的时候。如果再选择一次,我依旧还是会生下你。” 姜宛白勾了勾唇,“是吗?那我要感谢你。” “宛白。”萧芳若突然凝视着她,“有件事,我想跟你聊一聊。” “你说。” “你跟侯琰,是认真的吧。” “是。” “那你知道,侯琰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吗?” “赚钱的工作。” “……”这个回答,是真的没有毛病。 萧芳若望着她,重叹一声,“你就是什么都不太在意,所以对很多人,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你是想说,我对侯琰不了解。”姜宛白一语中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只能是这个意思。 萧芳若点头,“是。” “有些事情,并非要抓得透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自由,我无权干涉。只要他没有杀人放火,做违法乱纪的事,都无所谓。”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能以违法乱纪来分辨好与坏。” “这么说来,侯琰是个坏的?”姜宛白挑眉。 萧芳若深深的看着她,“有些事情我不好说太清楚,但我是你的妈妈,绝对不会害了你。我希望你能跟侯琰分开。” 终于说到重点了。 姜宛白浅笑,“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管他好与不好,都是我的人。他的好不好,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萧芳若紧蹙着眉头,“如果,他若上事了呢?” “不管他惹上了多大的事,都是我的男人。”姜宛白一点也不在意她这些话里的另有他意,“他摆不平的,我会帮他。若是我也摆不平,那我会跟他同进退。” “你,你这孩子!”萧芳若有些着急,“你怎么就一根筋呢?” “夫人,那是我的男人。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不管他惹了多大的麻烦,或者是麻烦事找上了他,我都会陪着他。”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姜宛白扫了一眼她,见她眉头深锁,冷静的问,“夫人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怀疑都不行。 萧芳若面上浮现少许慌乱,“没有。我只是假设。” “既然是假设,为什么不能假设好一点的发展?”姜宛白没有那么好糊弄,“平白无故,没有人会用这样的假设。” 她微眯着眸,看着萧芳若。 萧芳若拧着眉头,“真的没有。” “那这样的假设从何而来?”她略有些咄咄逼人。 “现在的处境,就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处境?”姜宛白继续追问。 萧芳若深深的看着她,“他不愿意帮侯震威,这对于他,对于都城侯家来说,并非是个理智的选择。” “所以,你这是变着方的想让他帮助侯震威。若是不肯的话,就可能会有三长两短。对吗?”姜宛白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格外的锐利。 “宛白,其实帮助侯震威,没有什么不好。说到底,他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侯琰娶了你,侯应光娶了依依,咱们萧家和侯家,是亲上加亲。侯震威在政界,我们在商界,这对于我们来说,有利无害。” 呵,还是在替侯震威当说客啊。 姜宛白看萧芳若的目光更加的冷清,“侯家这几十年都没有倚仗过侯震威,依旧如日中天。凭什么你觉得,只有靠侯震威上了位,侯家才能蒸蒸日上呢?” 萧芳若不曾想她对这件事如此的排斥,态度这般坚决。 “还有,侯震威一家与侯琰一家,从来都是分开的。”姜宛白冷声道:“你们和侯震威亲上加亲我不会管。但是,我和侯琰,是不会跟别人亲上加亲的。” 这个“别人”,也包括萧家。 萧芳若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般坚持,将来是会得罪侯震威的。” “呵。”姜宛白冷嗤一声,“那萧夫人又想没想过,侯震威上不了位呢?” 萧芳若的心狠狠一震。 姜宛白看着她的脸色,轻笑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今天,谢谢夫人的款待。” 说罢,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直接走了。 留下的萧芳若还怔怔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姜宛白比她更确定一件事。 但是,她哪里那么大的底气? …… 姜宛白开着车,脸色冷清。 萧芳若的话她听得太明白了。 他们已经在开始行动了。 她也清楚,看似是萧依依一心在为着侯应光,其实萧芳若又何尝不是? 萧芳若好像是任由萧依依在折腾,但萧家是她萧芳若说了算,她若是不默认允许了,萧依依又能干出什么事? 所以从头到尾,萧芳若还是一个很合格的商人。 为利是图。 她也明白了,萧芳若为什么能够在萧家众多人中成为萧家的家主了。 这个女人,心思深得很。 她给侯琰打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 “怎么了?”侯琰的声音低沉温柔。 “忙完了吗?”她轻声问。 “快了。”侯琰言语中带着笑意,“怎么?想我了?” 她也笑了,“对啊。想你了。”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来。” “什么事?”以前,她极少问的。 只是今天萧芳若的话给她提了个醒。 萧芳若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侯琰所谈的生意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公司的事。放心吧,很快就处理好。”声音依旧温柔,听不出一点点的别样。 姜宛白见他不说,也不多问,“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嗯。”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回了家,她打开电脑,手指快速的敲打着,一排排混乱的字母加上数字,还有一些符号出现,快速的变化着。 过了一会儿,她纤细的手指轻敲,屏幕停了下来。 她看着那些字符,秀眉轻蹙。 手指再动,最后电脑屏幕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侯琰的照片。 看到这张照片,她的脸色凝重。 给付航打了个电话。 很快,付航来了。 付航看到电脑上面的照片,也愣了。 他看向姜宛白,“这……” “呵。”姜宛白冷笑一声,“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我和侯琰相遇,是不是那位的安排。” “但是侯琰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付航理智的分析,“原本,你是跟孙祺订婚的。侯琰的出现,只是个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但是我跟侯琰两个人,都成了那位的枪了。”姜宛白手指轻点了一下键盘,屏幕上的画面已经不见了。 付航问,“你现在怎么想的?” “侯琰的身份是既定的,我们虽然算是半路出家,跟那位算是生意上的来往,但目标是一致的。维护华国的和平,对于他来说是责任,对于我们来说,是交易。总之,都无所谓。” 姜宛白蹙着眉头,“但是现在,侯琰的身份,我怕他会曝光了。” 萧芳若说的那些话,抽丝剥茧能够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以侯震威的地位和手段,只要他认真去查,一定会查出来的。 “那你要不要提醒他一下?”付航也知道现在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离选举还有半年的时间,可这半年对于他们来说,太短了。 姜宛白想了想,摇头,“他应该知道的。” “也是。侯琰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他肯定有所察觉。”付航拧着眉头,“现在算起来,侯琰应该是在明面上了。你,在暗。若是侯琰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还可以撑一撑。” 说完这句话,他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纠正道:“当然,侯琰肯定不会出事。” “他当然不会出事。”她相信他。 “你那边让人盯着点萧依依。”她交待着。 “好。” 付航离开后,姜宛白再一次打开了电脑,看着上面的照片。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侯琰跟那位的关系也如此密切。 当下,就联系了那一位。 电话接通,对方很意外她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有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慈爱。 “您让侯琰做什么事我不管,但有一点,请您一定要记住,侯琰必须活着。”她的语气谈不上好,甚至还有点盛气凌人。 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这样跟那位说话的人了。 对方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这语气,出言安抚着,“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最好如此。” “你怎么突然查他了?”这么多年,她可从来没有查过其他人。 姜宛白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男人,照片上他抿着薄唇,眉宇冷沉,但是有一股正气将他包围。 这个男人,如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 而她,则是阴暗之处存活下来的人。 他们是一类人,又不是。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家国,大爱。 而她,不过是为了钱。 “有人要对他下手。”姜宛白冷声道:“还有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我希望您能放开他。” 对他问的问题,她没有回答。 “这是交易?” “是。”她说:“我会尽全力助您稳座那个位置,只有两个要求。” “你说。” “只要您在位一天,这太平盛世就要有一天。” “这个是自然的。” “将来若再出现这种问题,我与他,皆不参与。” “……”对方沉默了片刻,最终答应,“好。” “您一言九鼎。” “我,你还信不过吗?”对方笑了问。 姜宛白脸色淡漠,“我信。” 她若不信,怎么可能会帮他? 对方爽朗大笑,“等这事结束后,你与他就好好的过日子吧。” …… 这些天,姜宛白让侯琰每天定时给她打一通电话。 侯琰笑着问,“现在把我看得这么紧?” “你不同意?”她反问。 “我巴不得你能随时把我带在身边。”他低低的笑着。 姜宛白把车门锁好,“你回来。” 她突然这么说,侯琰愣了一下。 “我说,你回来了,我就把你随时带在身边。”她又重复了一句。 “好。”他应声。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姜宛白低头拿着衣服,走到门口。 她还是跟往常一样输入密码,门开了。 她走进去,就觉得不对劲了。 很怪异的感觉。 说不出来。 开了灯,她警觉的四处看了看,并无异样。 可这种感觉,她不会错的。 她站在客厅中间,四处环绕。 在寂静中,她终于听到了极为细小的声音。 嘀—— 嘀嘀—— 细如蚊声。 若是不静下心来,很容易被忽略掉。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种声音她一点也不陌生。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6、来迟了 她的眸光冷沉,目光快速锁定住楼梯下方的。 放轻了脚步走过去,那里确实是有一个极小的东西在亮,也在嘀嘀的响。 她看着那个极小的玩意儿,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就跟玩具一样。 只是,会这么简单? 她很轻松的就把那东西给拔了下来。 拔完之后,嘀嘀声停了。 她还在怀疑,真的就这么简单? 果然。 她刚拆完这个,又听到了嘀嘀声响起。 这一次,是在沙发下面。 她趴在地上看,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她取下来后,餐桌那边也在响。 连拆了五个,终于那声音都停了。 不过,没有给她喘气的机会,玄关的柜子里,也响了。 这一次,声音却比之前的要大。 她刚走到过去,手机也响了。 看到未显示的来电,听着那嘀嘀的响声,她知道这丙者是有关系的。 接听了电话,走到门口。 “说话。” “呵,姜宛白,怎么样?心跳到多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一点也不陌生。 姜宛白勾唇,拉开柜门,“现在是狗急跳墙了?曾淼,玩这么多花样,浪费时间吗?” 柜子里,有一个微型炸弹。 只是,越小的东西,做工越复杂。 而且,这种玩意,曾淼很擅长。 以前在基地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方比较强,所以才留了下来。 基地毁了,也是毁在她的手上。 这一次,她竟然把这本事用在了她的身上。 “我有的是时间,不怕浪费。”曾淼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透过听筒,格外的阴森,“侯琰不在,付航就算是现在赶来,要么给你收尸,要么陪你下地狱。呵,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当然了,你可以开门就跑。但是,我在你家门口呢。”曾淼笑得很是狂妄,“你也可以翻窗,不过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出来吗?姜宛白,我们之间斗了十几年,也是时候该分个你死我活了。” 姜宛白把手机放在一旁,已经开始在研究那颗炸弹了。 她以前经常遇上这些东西,这有些年没用过了。 “看来,你是真的被逼疯了。”姜宛白很冷静,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拆着炸弹。 “呵,反正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我也大发慈悲,做送你最后一程的人。不过,如果我是你,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交待一下后事。” “你当初费尽心思整容成我的样子,冒充我成为侯琰的未婚妻,为了什么?”姜宛白没有跟她扯那些有的没的。 这件事,她心里虽然多少有点数,但还是需要实证。 曾淼现在已经断定她今晚会死在这里,应该不会藏着掖着。 像她那样的人,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喜欢给她解惑的。 果不其然,曾淼回应她了。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现在知道的侯家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就算是侯震威也比不过侯家。” “所以呢?”姜宛白平静的问,“你冒充我,想进侯家,是准备拿什么东西?” “你还是那么聪明。”曾淼冷笑,“要不是你,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了。而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姜宛白确定了,她接近侯琰,确实是有目的的。 “拿什么?” “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你是为了谁做事?”姜宛白问,“侯震威吗?” “我为了自己做事。”曾淼语气有些高傲,“要不是你,我已经成功了。” 姜宛白挑着那几根细如发丝的线,不得不说,曾淼在这方面的天赋真的是无人能及的。 “可惜,你还是没有达到目的。” “不可惜。只要你死了,我就算是成功的。”曾淼笑,“不怕再告诉你,用不了多久,侯琰也会去陪你的。” 这句话,让姜宛白心头咯噔了一下。 她稳住心神,手没有抖。 冷静的着让声音没有起伏,“呵,你哪里来的自信?” “你以为侯琰是真的出差?他现在指不定在哪里被人追杀呢。谁叫他,太碍事了。”曾淼语气里满是嘲讽,“不知道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 姜宛白脸色冷沉,唇色也泛了白。 再紧张危险的时刻,她都必须保持着冷静,就算此时听到那句话,她的心是颤抖的,也得按捺住。 “所以,你还是为侯震威做事。”姜宛白肯定。 “对啊。实话告诉你,只要侯琰死了,侯先生那里,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曾淼笑的阴恻恻的,“你,我早就想弄死你了。” 姜宛白冷笑,“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呵。”曾淼轻笑,“对了,忘记告诉你,那个炸弹是靠氧气维持的。里面的氧气要是没有了,那么它就会炸掉。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第一个就用在你身上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荣幸?” 姜宛白拧着眉头,氧气? 还真是会想。 这么小的东西,里面的氧气能有多少? 曾淼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宛白深呼吸,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微型炸弹上。 她一点也不怀疑曾淼想要弄死她的心。 她腾出了一只手,给侯琰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接的很快,语调带着调侃,“这才多久,又想我了?” 他那边,有一点点嘈杂。 “嗯。”姜宛白不想让他担心,“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那是多久?” 侯琰愣了一下,因为她以前不会这样问的。 “两三天吧。怎么了?” “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侯琰笑,“我只是谈生意,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姜宛白额头已经浸出了细汗,“嗯。” “你在做什么?” “刚洗完澡,准备睡了。” “好,早点睡。晚安。” “晚安。”她突然又叫住了他,“侯琰!” “嗯?”他习惯她挂了电话才会挂断。 姜宛白停了下来,看着那枚还在发出细微声音的炸弹,“我爱你。” 此时远在国外的侯琰完全是懵的。 她竟然对他说“我爱你”。 隐约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 若是平常,他一定不会怀疑。 可今天,太反常了。 之前打电话都没有说,现在突然打电话来说了这句话,由不得他不怀疑。 姜宛白笑,“不能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头的声音,明显已经沉了几分。 “没有。”姜宛白知道时间肯定不多了,她还是得拼一把,“我准备睡了,晚安。” 说罢,她就结束了通话。 此时,侯琰看着电话,再拨过去,那头却挂了。 他越来越觉得,她有事瞒着他。 当即,就给付航打了电话。 …… 这个炸弹没有计时器,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门外,曾淼在守着。 她敢这么做,就一定是断了她的后路。 必须,把这个炸弹拆除了。 曾淼站在外面,嘴角上扬。 她就站在这里亲眼看着姜宛白跟着这房子,一起化为灰烬。 早就该这样子了。 当年,就应该下手狠一点。 都怪卓智谨那个婆妈的男人,若不是他,姜宛白骨头都该烂了。 现在她看谁还会来救她! 远处,有一束车灯照了过来。 那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车子里的人下来了。 她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紧蹙着眉头。 “曾淼,你在做什么?”卓智谨看到她站在那里,双眸一沉。 “你管我。”曾淼冷眼盯着他,“大晚上的,你该不会是趁着侯琰不在,想跟姜宛白旧情复燃吧。” 卓智谨冷声,“你脑子里一天想的什么!” “呵,现在她男人不在,你倒是可以去跟她聊聊过去。毕竟,你们当年关系那么好。若不是我,你们可能谈婚论嫁了吧。”曾淼算着时间,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绽放出最美的烟火。 “神经病!”卓智谨觉得她真的是已经疯了。 他盯着她手上的枪,再看着别墅里灯火通明,又想到他去找她的时候,看到她家里的那些制作炸弹的东西,心里浮现一种可能,脸色大变。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来的也正好,我们一起看烟花绽放,看花朵凋谢吧。”曾淼笑的几近疯狂。 卓智谨咬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曾淼眯着眼睛,瞪着他,“你第一天知道我是个疯子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恨她,恨不得她死。你不也一样吗?当年,因为跟我上了床,你就给她下毒。现在怎么了?生了悔意?呵,迟了。你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原谅你了。” 她猛的甩开他的手,“卓智谨,你既然这么舍不得她,那就陪她去死啊!” “曾淼!”卓智谨咬牙切齿。 “别这么叫我。你叫我也没有任何用。告诉你吧,她没多久了。我新研究出来的炸弹,她有幸是第一个试的。当然了,你可以祈祷它不炸。但是,我研究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失败过?” 曾淼笑起来,整张脸都是歪的,看起来十分的恶心,难看。 卓智谨一听,根本就来不及去骂她。 冲向了别墅门口。 “卓智谨,我告诉你,你进去了,就再也别想出来了。”曾淼冲他大吼,手上的枪对着他,“对背叛我的人,我是不会手软的!” 卓智谨已经没有听她的了。 他拍着门,“宛白,开门!” 姜宛白额头的汗已经流下来,听到外面的声音,她低吼一句,“滚!” “宛白,你开门让我进来。她的东西,我能够帮忙。” 姜宛白依旧没理。 她很清楚,这个炸弹不拆,她今天是出不了这个门的。 以前曾淼要做掉谁,她会布置的很精妙。 这个主要的不解除,是不可能拆掉其他的。 现在这里有七根线,七根线里又分别接了七根线。 细如银丝。 不得不承认,曾淼是个人才。 “宛白!姜宛白!你把门开了!我看到她制造炸弹的那些东西,我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的一些习惯我多少了解。”卓智谨拍着门。 姜宛白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 卓智谨看到那张冷沉苍白的脸,心脏被揪了起来。 “你别出去。”卓智谨挡着她。 姜宛白越过他的肩膀看出去,隐约能看到一个泛着金属冷光的东西对着门口。 曾淼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活着。 姜宛白看了他一眼,重新看着那个东西。 卓智谨拧紧了眉,“她的技术,还真是越来越好了。” “呵。”姜宛白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卓智谨盯着那些线,七种颜色交错。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这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此时,姜宛白的手机又响了。 这已经响了不下二十次。 她知道是谁打来的,都没有接。 “你没有跟他说吗?”卓智谨也看到了来电人。 “你不该进来。”姜宛白没接他那句话,“虽然我恨你恨得想你立刻死,但是这种时候,我不想你来陪葬。” 她冷声说:“我嫌恶心。” 卓智谨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深呼吸,“我知道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我也没有奢求你能原谅我。你就当我是想以后下了地狱,能够减轻一些折磨吧。” “你觉得,可能吗?”姜宛白冷冷的反问他,“你还不如跟曾淼一样,干掉我,以后你们就能够太平了。” “宛白!”卓智谨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他看着那张脸,心里的悔意越来越重。 忽然,炸弹异常的响了一声。 姜宛白面色冷沉。 卓智谨也紧盯着那颗炸弹,“要炸了。” 虽然说,没有计时提醒,但是曾淼有自己的习惯,在最后几秒钟的时候,给个提醒。 这样,只会让受困者更加的慌。 卓智谨看了眼四周,“有没有地下室或者别的出路?” 姜宛白盯着那个炸弹,她再冷静,此时也没有办法不慌了。 “没有。” 卓智谨紧蹙着眉头,“看来,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呵,你现在还可以出去。”姜宛白目光看向旁边的手机,一直在响,都快要打爆了。 屏幕上跳跃的那个名字,在她的心上一阵一阵的憾动着。 她知道,现在电话那头的人心里也很急。 她不能再听他的声音了。 生死对于她来说早就看淡了,曾经无数次在残废的边缘徘徊,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不舍得的。 现在,倒是有些害怕死了。 她怕,见不到侯琰。 她直接挂断电话,关了机。 卓智谨把她的神色和举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一阵酸楚。 忽然,他一把扯掉那根紫色的线。 姜宛白被他的举动吓得怔住,盯着他,“你做什么?” “你走吧。”卓智谨紧捏着线,对她笑,“从后门出去。那里她虽然设了陷阱,但是我这里不松手,是不会炸的。” 姜宛白很疑惑。 “她这些年也在研究这些东西,其实以前她也有这样的习惯。如果真的解不了,那就直接把线扯断,只要不松手,还有一分钟的时间。一般在遇上这样的问题,是不会有人去拔线的,也没有人敢拔。所以,知道的人少。” 卓智谨深呼吸,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一分钟的时间,若是有人愿意把死路留给自己,另一个人是能够找到生路的。宛白,你走吧。” 姜宛白没有想到曾淼的心思会有这样的深。 更没有想到,卓智谨竟然会这样做。 她盯着他,“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原谅你吗?” “不需要你的原谅。”卓智谨对她笑,“这些年,我一直备受煎熬。也在等着有这么一天。现在,终于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 他说:“我背叛了你,也辜负了曾淼。如今,我的把留在这里,对你们都是一个交待。” “我不需要你的交待。”姜宛白拧紧了眉。 虽然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要他的命。但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 她要的是跟他拼个你死我活,而不是他舍命保她。 这样的话,性质变了。 “我不是让你原谅我,只是用这样方式,让我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卓智谨在笑,但是眼眶里有泪。 他说:“宛白,我很后悔……后悔当年对你做的事。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护你一生一世。不过,没有机会了。” 他笑容有些凄凉,“这一生,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姜宛白很烦躁。 他这些话,让她很不舒服。 她走过去,“你滚开!” “我不走。”卓智谨突然放开手上的线,抓住她的手,速度很快的拉着她,快速的打开了后门,将她推了出去。 他松手的那一刻,嘀嘀的声音就似在催命一般。 姜宛白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 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男人。 他在笑。 笑的那般的温柔。 如同,第一次见到他。 “你长的这么可爱,爸爸妈妈也不要你了吗?”七岁的卓智谨看着她,还保持着纯真的眼睛里带着疑惑。 “嗯。”她红着眼睛,低下了头。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上前,牵着她的小手,安慰着,“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卓智谨。” 她抬起那张有些脏脏的脸,一双漂亮的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似的,怯生生的开口,“宛白。姜宛白。” “宛白。”他轻念着她的名字,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重复了一句,“我会保护你的。” …… 火光,突然乍泄。 大火吞噬着这漂亮的别墅,也淹没了那张温柔的笑脸。 强大的冲击力将姜宛白冲了出去。 大脑嗡嗡的作响,她听不见,也看不见,浑身都在被灼烧着。 瞬间,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 砰—— 那一声巨响,曾淼整个人跟着抖了一下。 看着那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她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他竟然,还是选择跟她一起死了。 呵,愚蠢的男人。 深情吗? 一点都不! 她咽着喉咙,一只手死死的握着枪。 深呼吸,她盯着那火光,听着远处的车鸣声,拉开车门就走了。 只是刚走没多远,她的车就被迎面而来的车给撞上了。 撞的很狠。 额头磕在方向盘前,痛得她呲牙咧嘴。 刚抬头,车窗被砸开。 太阳穴被硬物抵着。 她知道那是什么。 “呵,付航,你来了。可是,迟了。”曾淼被拖出来,扔在地上,看着付航那惨白的脸,笑了。 啪—— 一巴掌,落在曾淼的脸上。 这一巴掌卯足了劲,一点也不含糊。 打曾淼的不是付航,是正哥。 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又踢了她一脚。 曾淼吃痛,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她咬牙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 正哥没回应她,又踢了一脚。 他的字典里,也是不打女人的。 可是,遇上那种又凶又恶又黑心肠的女人,他也没有当人看。 正哥叫手下把曾淼盯住,跟着付航跑近别墅。 那火热让人难以靠近。 “怎么办?”正哥一个大男人,看到这一幕,也有了心梗的感觉,“我们……来迟了。” 付航盯着那火焰。 他的眼睛都是火光,心里如同火烧过一般,疼。 他的手机又响了。 接到侯琰的电话后他就赶来,一路上已经接到了近十个电话。 都是他打来催的。 付航看着手机,他现在不敢接听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7、活着给他一个交待 正哥带来的手下已经开始在四处寻找,就算是真的死了,也还应该留下点什么。 手机一直在响。 付航最终还是接听了。 “到了吗?”那边的声音,很沉着,可依旧听得出一些担忧。 付航看着眼前的火光,他咽了咽喉咙,才发现出声很难。 “到了。” “人呢?” “……”付航动了动嘴唇,不敢说。 侯琰听到这边的沉默,声音比之前更沉了,“说话!”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时候,有人高喊,“找到了!” 付航和正哥相视一眼,拔脚就朝那边跑。 “人呢?”侯琰也听到了,再一次问。 付航站在那里,眼眶干涩,“找到了。” …… 姜宛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回到了她被带走的那些年,那些场景很清晰。 仿佛,又过了一遍。 她就以一个局外人看着她那些年的成长。 她看到许许多多年纪小的男孩女孩被圈在一个训练场地,他们明明有着稚嫩的脸庞,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凶狠。 那双眼睛,失去了童真。 他们为了一个馒头,急红了眼。 原本是伙伴,现在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血在他们的眼里,是没有色彩的。 他们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只知道如果倒下了,不止没有馒头吃,而且再也站不起来了。 每天,他们都为了一口水,一个馒头,一碗米饭,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渐渐的,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停下来后,他们看着还站在身边的人,瑟瑟发抖。 留到最后的人,相处的时间也要长。 手,也不够狠了。 可最后,那个说要保护她的人,也开始对她露出了獠牙。 他说:“宛白,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了。” 还有个女人在跟她说:“呵,姜宛白,你这样不懂风情的女人,就是个魔鬼,谁敢跟你在一起?你啊,反正会孤独终老,死了算了吧。” 她努力的活着,她不想死。 她想活下去,看看这两个人的嘴脸到底还能多丑陋。 他们想她死,可她命大,活了下来。 她不仅活了下来,还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遇上了,她爱的人。 侯琰…… 是啊,侯琰,你在哪? 我,好痛…… 是死了吗?睁不开眼睛。 “宛白……” “宛白……” “姜宛白……” 耳边,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如同浪一般,一层层的靠近她,打入她的心房。 她想应这个声音。 可是怎么都张不开嘴。 那声音,若即若离。 最后,她抓不住了。 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消失了。 在黑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找不到路,什么也看不见。 她想喊人,喉咙也发不出声。 好累,真的好累。 侯琰,你在哪里? 侯琰…… “宛白……” “宛白……” 那声音,又出现了。 她寻着那个声音,慢慢地往前走。 “宛白,宛白……” 一声声急促的呼喊,迫不及待。 她也加快了脚步,很怕那个声音不见了。 等等,你等等我…… 她努力追,那声音又在慢慢地变小了。 她急了。 等我…… 可是她好累。 她想要快一点,全身没有了力气。 怎么办? 又要找不到了。 无助的感觉让她很想放声大哭。 但是,她发不出声音来。 只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追上了。 “宛白……”那声音,再一次出现。 她原本就要放弃了。 听着这个声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促使着她往前跑。 终于,她看到了一点点的白光照进了这无尽的黑暗。 那个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是侯琰! 她欣喜若狂,冲着那抹光亮,那个声音,张大了嘴。 “侯琰……”这个声音,她自己都听不到。 努力的睁开眼,想离那束光更近一些。 “醒了!醒了!” “快,叫医生!” “晴天,晴天,宛白醒了!” “宛白……” 那个一直在喊她的声音,又响了。 一只温热的手轻抚在她的脸上,温柔的轻擦着好记眼角的泪。 她感觉到那只手在颤抖,很小心,很小心。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个轮廓一点点的变得清晰。 只是那张脸…… “你变丑了。”她张着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得见。 那张好看的脸,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很憔悴,皮肤就像是蔫了的茄子,一点也不光滑紧致。 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胡子了,下巴都快长出草了。 凌厉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此时他的眼眶里泛着水花儿。 “你嫌弃我?”侯琰声音哽咽,手摸着她的脸,心脏一直在颤抖,未能平静。 姜宛白想笑,只是现在很累。 她摇头,“不嫌弃。” 她还能见到他,她怎么会嫌弃? 此时,门口传来零乱急促的脚步门。 “醒了?”许晴天穿着白大褂,急忙走到床边。 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很多专家。 侯琰被推到门外,任由他们给她做着检查。 这些检查做下来,又是大半个小时。 侯琰站在门口,急促不安。 付航也焦虑的往里张望,什么也看不到。 终于,门开了。 “怎么样?”侯琰立刻上前问。 许晴天整个人像是卸下了重担,她叹了一声,“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多休息。不过,还要在医院多观察一些时间。” “嗯。” “她伤了很多筋骨,以后可能……”许晴天说起这个,心里有些难受,“最好,不要使什么重力。” 侯琰冷沉的又点了一下头。 这些,他都知道。 许晴天重叹道:“她昏迷了两个月,身体很虚。现在醒来了,需要多出去晒晒太阳。” “嗯。” “那我先去忙了。”毕竟,还有很多后续事宜。 虽然是醒过来了,可她的身体确实是受到了重创。 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够活下来,真的是她命大。 后面还要针对她的身体情况制定出一套医疗方案,毕竟要保证她能够无恙。 许晴天说完,侯琰就迫不及待的进了病房。 许是刚醒过来,姜宛白还不太适应。 她微闭着眼睛,听到声音就又睁开了。 “侯琰……” “我在。”侯琰赶紧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那颗不安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她看着他,“我睡了多久?” “63天。” 她惊愕。 原来,她昏迷了这么久。 竟然,还没有死。 那…… “卓智谨找到了吗?”那天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忘记。 侯琰摇头,“在废墟里,找到了他的残骸。” 死了啊。 脑子里浮现出他对她笑的样子。 早就恨不得他去死,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在她面前。 这样,她就不该恨他了吗? 似乎,恨也恨不出个什么名堂了。 “曾淼呢?”她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查出那天的罪魁祸首。 提起曾淼,侯琰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那个女人就算是被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他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她。” 姜宛白点点头,“她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要弄死我,要是知道我还活着,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一想到曾淼看到她还活着的表情,她就想笑。 侯琰握着她的手,“你刚醒过来,别想太多。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带你出去外面看看。” “嗯。”刚醒就说这么多话,她确实是很累。 她的手也没有什么力量,手指轻轻地勾着他的手心,“你别走。” “我不走。”侯琰执起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我守着你,睡吧。” 有了他这句承认,姜宛白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的梦里,只有他。 …… 姜宛白又躺了一个星期,终于可以下床了。 不过,也只是下床而已。 侯琰把她抱在轮椅上,推着她出了门。 天气已经变凉了。 树叶都黄了。 侯琰给她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腿上还给她搭了一条毛毯,怕她冷着了。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各方面的条件,还有环境都很好。 在这里,不像是在医院,更像是在某个度假村。 风景怡人,人少寂静。 侯琰把她推到一棵梧桐树下,他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风轻扬,一片梧桐叶缓缓落下。 他伸手接住那往叶子,放在她的手上,“送给你。” “一片叶子?”纤细的手指捏着树叶,望着他,“我想要别的。” “想要什么?” “吻。” 侯琰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弯下了腰。 轻柔的覆上了那张柔软的唇。 姜宛白感受着,有点凉。 她轻轻地往后仰,拉开了跟他的距离,“我是不是……成了个废人了?” 突如其来的问,惊了侯琰。 他的眼神,都乱了。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跟她说她的身体情况差到什么地步。 她也没有问。 她何其敏感,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又何尝感觉不出来? “你不用瞒着我。”看到他眼里的不安,她笑着低头看着手上的树叶,“那么强烈的冲击力量,我还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就算是废了,毁了容,我都能够接受。” 她后来再醒过来,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可能毁了容。 去洗手间的时候,她看了眼镜子,还是那张脸。 只是,她走了两步,就觉得腿软,手似乎也没有什么力量。 身体里的能量,像是被抽光了一般。 就像是武侠小说里被废了武功。 不管多差的情况,她都接受了。 只要,她还活着。 活着,就能给侯琰一个交待。 “你只是受了冲击,身体才会变差。不过,慢慢会恢复的。”侯琰蹲在她面前,大手包裹着她的两只小手,仰头望着她,“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姜宛白看到他眼里没隐藏住的担忧和害怕,轻轻地点头,“好。” 侯琰听到她的回答,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积极面对,一切都无所谓。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都想过,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陪着她。 一直陪着。 只要,她不离开他。 不,他是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 姜宛白又在医院待了一个月,她能够自己下地走路了。 比起之前,她又柔弱了好几分。 侯琰是真的再也舍不得她累半分,将她抱起来,走出医院。 岑湛这段时间一直在京都,现在他充当着司机。 “嫂子。”岑湛拉开车门,笑着喊着姜宛白。 姜宛白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好久不见。” 岑湛笑道:“确实是很久没见了。不过,我之前可是想来看你来着,是大哥不允许。” 侯琰瞪了他一眼。 岑湛闭上了嘴,耸了耸肩。 还不准告状呢。 侯琰把她放进车子里,这才坐上去。 “开车。” “好嘞。” …… 那场爆炸引起了社会的关注,自然是少不了萧家。 萧芳若得知姜宛白所住的房子被炸了,当时脸都白了。 她立刻派人去找,不过没有找到人。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萧家新认回的大小姐在爆炸中香消玉陨的消息就没有断过。 渐渐的,这声音也就下去了。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平息所有的事情。 萧家依旧运行正常,不过是多了一个被外界闲时的谈资而已。 “呵,都这么久了,还有人报道,真是闲得慌。”萧依依把手机丢到一边,看了眼自己的美甲,“哥,应光哥哥问你这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眼看着没几个月了,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萧安信也在看那条新闻,他没有想明白,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说没就没了。 他总觉得,姜宛白还活着。 只是这几个月,萧家一直有人在找,但都没有一点音信。 可真要活着,那人呢? 总得有点影吧。 可就是没有。 “哥!你在发什么呆?我在跟你说话呢。”萧依依不见他回应,不免有些不满。 萧安信放下手机,“我这边没有问题,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倒是应光那边,他们有没有放弃去找q?” “之前一直有人去找q的负责人,但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见。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萧依依勾唇,“放心吧,他们现在只能依靠我们。姜宛白一死,这京都倒是太平了。” 萧安信看着自家妹妹,总觉得姜宛白的死跟她似乎有点关系。 “依依,你老实告诉我,姜宛白被炸死,是不是跟你有关?”他正色问。 “又不是我。”萧依依翻看着手指,“她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心里有数。” “这几个月,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还是很难过。” “肯定会难过了。那毕竟是她的女儿。”萧依依看向萧安信,“你就别再提她了。免得伤了妈咪的心。” 萧安信盯着她,“真的跟你无关?” “无关。”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8、给了萧依依一巴掌 车子停下。 侯琰又将她抱下了车。 姜宛白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一脸的好奇。 “这是新家。” 已经有佣人开了门,在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回来,立刻将他们迎进了屋。 姜宛白勾着侯琰的肩膀,看着这房间的布置,倒是我们很合她的意。 “累了吗?”侯琰问。 “不累。”她又没有走过路,上下车都被他抱在怀里,哪里累。 侯琰没有放下她,给岑湛一个眼神,岑湛有些犹豫,“真的要让嫂子看吗?” “你说呢?” 岑湛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他说嫂子能看,那就是能看的吧。 “看什么?” “让你心情舒畅的。” 岑湛往里面走,按下了密码,佣人们不能靠近。 门打开,里面竟然还有一道人脸识别的门。 姜宛白好奇,“这是什么密室吗?” “进去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 姜宛白越发的好奇了。 门开后,侯琰抱着她走进去。 有台阶,往下。 下面一股阴寒之气涌上来,她皱了皱眉,这凉气里还夹带着一股很怪异的味道。 这味道,有点熟悉。 下了十几步台阶,那股怪异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地下室的灯光有些暗,那凉意也越来越浓。 侯琰将她放下来,把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怕吗?”他牵着她的手,轻声问。 姜宛白笑着摇头,“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 以前她存活下来的地方,比这更可怕。 侯琰带着她往前走。 里面有有一个巨大的铁笼。 笼子里面蜷缩着一个东西。 看起来,像是个人。 不太确定。 因为那个东西,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穿的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了。 听到动静,那东西在动。 一抖一抖的,似乎转过了身。 终于,看到了那张脸。 姜宛白浑身都颤了一下。 那是脸吗? 不太像。 就像是一个被烤熟了的红薯,脸上黑糊糊的,皱巴巴的。 只有那双眼睛,还算亮眼。 她一见侯琰,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目光落在姜宛白身上的时候,双眼都瞪大了。 恐惧变成了愤怒,憎恶。 她忽然冲过来,抓着笼子,“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听到这个声音,姜宛白认出来了。 曾淼。 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她这样,只是很平静的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薄凉。 “是啊,我还没死呢。”姜宛白笑着走过去。 侯琰拉住她,眼里写满了担忧。 姜宛白回头看了他一眼,轻拍了一下他的手,“没事。” 是啊。 现在还能有什么事? 人在里面关着,她还能翻出什么浪? 就算是如此,侯琰还是紧紧的盯着她。 姜宛白迈着步子,靠近笼子。 刚靠近,曾淼就伸手出来抓她。 姜宛白退后一步,笑了。 “姜宛白!”曾淼咬牙切齿。 她以为她死了。 就算是受尽了折磨,她也无所谓。 因为,姜宛白已经化成了灰烬。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姜宛白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 可她呢? 却早已经人不人,鬼不鬼。 “你为什么没有死?你明明就该灰飞烟灭的!”曾淼撕裂的声音透着不甘。 她为什么还是这样的光鲜亮丽? 为什么她没有死? 为什么? 姜宛白笑容浅浅,“是啊,我没有死。怎么办?你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眼里竟然有了几分同情。 曾淼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她这样的眼神。 她高高在上,她却如同蝼蚁。 “是卓智谨!是那个蠢货,他救了你!”曾淼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紧紧的抓着铁笼子,“哈哈哈,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是背叛了我!” 姜宛白冷眼看着她近乎疯狂的大笑,淡淡的说:“他可以背叛我,自然能够背叛你。” “呵。可他最后,把命都给了你!”曾淼眼里都布满了血丝。 “他欠我的,该还给我。” 曾淼眯眸,“你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姜宛白冷漠的说:“曾淼,这一切,都该有始有终。” “呵,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想怎么就能怎么样。”姜宛白走近一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那些年,我受的那些折磨不比你现在轻松。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你就这样活着吧。” 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突然觉得一切都该结束了。 卓智谨也死了。 她变成这个模样,往后活着的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该是折磨。 所以,就这样吧。 姜宛白没再跟她说什么,转身。 “你给我站住!姜宛白,你站住!”曾淼用力的拍打着,嘶吼着,“你就算活着又怎么样?想你死的人太多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活。” 姜宛白停下来,她的视线和侯琰的视线相交。 她冲他微微扬笑,没有回应曾淼。 直接走向侯琰。 侯琰则上前,揽住她的腰。 “你们都会死!哈哈哈……你们全都会死掉!”曾淼又哭又笑,“姜宛白,姜宛白……你不准走!不准走!” 那声音,很难听。 她疯了一般的拿头磕在铁栏上。 姜宛白依着侯琰上了台阶。 岑湛在后面关门。 那声音,越来越小。 到了上面,门关上,就一点也听不到了。 侯琰看她的脸色并不太好,有些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晴天来。” “没有。下面有点凉。” 这天啊,越来越冷了。 冬天就要来了。 她也感觉到这次活下来,身体又不太好了。 只是在下面站了那一会儿,现在心里就像是被侵入了凉气。 侯琰搂着她,立刻叫佣人倒盆热水来。 扶着她坐在沙发上,蹲下捧着她的脚,放在热水里,轻轻地捏着她的足底。 手劲和穴位都恰到好处。 岑湛在一旁看着,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声。 果然啊,还是要小嫂子好,大家都会好。 他这三个月就跟个陀螺一样转,简直是没日没夜的。 这三个月他也真正见识了侯琰的手段。 比起之前,那简直就跟魔鬼上身了一样。 现在看着他,还算是正常了点。 佣人在一旁看着,很是诧异。 来这里半个月,什么时候看到先生脸庞如此柔和? 姜小姐真是好福气,有先生这样的人疼着。 “你什么时候会这手法了?”问了之后,她才惊觉之前在医院,他每天也会给她按按。 “你昏迷后,我去学的。”侯琰问,“现在好点了吗?” “嗯。” 姜宛白享受着他的温柔,岑湛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太多余了。 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佣人则去厨房忙着。 水凉了,侯琰抱着她的脚搭在他的腿上,给她擦干,才拿了毛绒拖鞋给她穿上。 “我现在被你伺候的都快丧失自理能力了。”她笑着。 侯琰起身坐到她边上,“我喜欢伺候你。” 她的笑容,更明艳了。 佣人把饭菜端上来,煲的汤也盛到她面前,便有些惶恐的等着。 她尝了一口,“好喝。” 听到这句话,佣人才松了口气,“您多喝点。” “好。” 佣人退下,姜宛白小口喝着汤。 侯琰给她夹菜,见她胃口还不错,才放了心。 “卓智谨,他怎么会救你?”一直没有问她,现在见她恢复的还不错,才提起了那天的事。 现在想想,心里就一阵后怕。 姜宛白看着他。 侯琰立刻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那天的事,不了解。”他怕她误会。 姜宛白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心里感动,也有些不忍。 他对他没能及时出现感到自责。 这些天他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 这个男人啊。 对她太好了。 她放下筷子,认真的跟他说起了那晚的事。 最后,她说:“卓智谨是一心求死。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控制住曾淼。可他还是进来了。” 她重新拿起勺子,喝起了汤,“他先是背叛了我,然后跟曾淼在一起。我刚到京都的时候,他也来找过我。那个时候,他提醒过我。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又找来了。在曾淼的眼皮子底下出现,可见也是背叛了曾淼。” “我与曾淼之间,都是容不得他的。他当年那样算计我,或许是真的想补偿吧。所以,他做了那个决定。” “他死了,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侯琰安静的听完,“或许,也是想让你永远记得他。” “要说记不得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永远都不会再有别的情感了。也不会恨了。一个死了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去记那些仇恨。” 也许,卓智谨的死,真的能够带走仇恨。 “不要再想这些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过段时间,我们回都城。” “嗯。” 吃了饭,侯琰便带她上楼休息。 她躺在床上,没有困意。 侯琰陪着她说话。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萧家。 “那个炸弹有专家评估过,制造炸弹的配件一般都弄不到。以曾淼今时今日的处境,她是弄不到那些东西的。她的背后有人帮她。” “是萧依依。”姜宛白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无比的安心,“除了萧依依,还有可能是侯震威。但是,侯震威应该不会管这种事。毕竟我和曾淼算是私仇。不过,侯震威想要搞你,对我下手也理所应当。但这种事情,他肯定会让萧家做。萧依依看我不顺眼,自然是会出力的。” “算来算去,萧依依是最大的提供者。” 侯琰脸色阴沉。 姜宛白抬起手就捧着他的手,扯了扯他的嘴角,“别这样。其实是我不够果断。当时就应该把这些后患处理掉。” “萧依依……” “萧依依交给我。这几个月你不是一直封锁了我还活着的消息吗?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过两天,我会亲自登门给他们惊喜的。”姜宛白凑过去亲了亲他绷紧的嘴唇,“这一次,我会处理好。” 侯琰握住她的手,满脸的担心,“你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只是不能打了而已。脑子没有坏。”姜宛白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况且,我还有武器。” 侯琰还是不放心,“我让岑湛跟着你。” “不用了。” “必须要。”侯琰说:“这一点,没得商量。” “他有自己的事做。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让晴天跟着我。”姜宛白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他更需要岑湛。 侯琰拧眉。 “好啦。晴天现在可不差,更何况她是医生,照顾我也方便。”她抬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你不用担心。” “有什么事,你必须要告诉我。不能再向那一次,什么也不说。” “好。”她认真的点头答应着。 突然她想到了曾淼那天说的话,“你要小心侯震威。” “我知道。”侯琰说:“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好。”她相信他处理事情比她要好。 …… 许晴天专门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来陪姜宛白。 她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只是侯琰一直贴身照顾姜宛白,她没有机会。 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姜宛白的气色比之前更好了。 侯琰见状,这才放了心去处理他的事情。 “以后,我多陪你套套招。”许晴天每天都坚持让她吃药膳,也陪着锻炼。 在她眼里,姜宛白不可能成了个“废人”。 姜宛白倒也想得开,只要身体好,别的都不重要了。 “你跟白宇扬套招套得没兴趣了?”她笑着打趣。 许晴天微蹙了一下眉,“他?没意思。” “你俩,除了套招就没有别的兴趣爱好?” “没有。” “我哥也真是活该。” “嗯?” “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开窍。” 许晴天听明白了,皱眉,“别瞎说。” “是是是。我不瞎说,反正你也没有开窍。” “……” “这几月侯琰把你的事瞒得紧,对叔叔只是说你出国办事了,不太方便联系。叔叔倒也没有多问。”许晴天转了话题,怕她一直念叨。 姜宛白点头,“嗯。他瞒着也好,我爸会担心的。” 有一个赵如心担心着,不想他再担心她。 “之前大篇幅报道都说你没了,萧家也派人找过。好在这件事做得密不透风,没有人知道你是死是活。” “这件事,正哥也帮了不少忙吧。” “嗯。除了正哥,还有李显。他也调动了京都这边的人帮忙。” 姜宛白愣了愣,李显会帮忙,倒是让她意外了。 又欠了李显一个人情。 “离选举没有几个月了。你昏迷的这几个月里,各方人员都在蠢蠢欲动。之前侯震威派人去接触兰斯,萧依依则去见过灵姝。” 许晴天又说:“付航让兰斯松了口,也象征性的给了他们一点资金。灵姝那边,也听了萧依依的话,让连城叔叔和萧依依见了个面。灵姝说,萧依依传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连城叔叔支持侯震威,也给出了很丰厚的报酬。” “现在,萧家帮着侯震威跑前跑后,确实已经收拢了不少人。” 姜宛白一点也不意外。 萧家要帮侯震威,肯定是不留余力的。 萧家也并不是只有萧依依才一门心思的帮着侯震威,萧芳若也是一样。 之前萧芳若说的话,就已经暴露了她的野心。 一个商人,是不可能放着利益不要的。 “无妨。”姜宛白拢了拢衣服,“走吧,我们去萧家。” …… 萧家一片宁静。 萧依依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水果。 确定姜宛白死了,她这心情也美了很多。 如今一切都安排好,后面不可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想着就很美。 “小姐,小姐,不好了。”佣人突然急忙忙的跑进来,惊慌失措。 萧依依皱眉,“还有没有规矩?什么不好了?” “大小姐……不,那个美宛白回来了。”佣人脸色煞白。 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怎么又出现了? 萧依依放下手中的樱桃,盯了门口一眼,又盯着她,“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姜宛白。”佣人声音都在颤抖。 “你看清了?” “看清了。就是她!”佣人很肯定的点头。 萧依依眯着眸子,怎么可能? 她不是死了吗? “小姐,现在怎么办?” 萧依依深呼吸,“回来就回来了。” 她起身,“我去看看。” 佣人跟在她身后。 到了大门口,果然就看到姜宛白站在庭院中间,穿着一袭红衣,格外的显眼。 那张脸,越发的娇弱美艳。 仿佛,是欲火重生了一般。 四目相对,她咬紧了牙。 心里强忍着那抹震惊和愤怒,转眼眼眶里就浸出了泪花。 她张了张嘴,提着裙子就冲了过去,“姐,姐……” 她哭着扑过去抱住她,泪流满面,“姐,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许晴天冷眼看着她这一出戏。 姜宛白浅笑,轻轻地推开她,看着她脸上的眼泪,不由皱眉,抬起了手。 那手一抬,萧依依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怎么了?”姜宛白担心的看着她,“我就想给你擦擦眼泪,你退什么?” 萧依依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了。 她深呼吸,重新上前牵着她的手,“姐,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好好的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妈咪担心你担心得要死。她前两个月,每天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她知道了一定很高兴。”说着,她让佣人给萧芳若打电话。 姜宛白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她,等她把这一切说完了,她才退后一步。 萧依依不知她是何意。 只见,她扬起了手,干脆利落的一个巴掌下来了。 啪——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79、跟他分手 清脆,响亮。 那张白皙精致的脸,瞬间就红了。 力量之大。 大到萧依依的嘴角都裂了。 这个举动,谁都没有想到。 就连许晴天,也意外了。 不是说,只是擦擦眼泪吗? 萧依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挨过打。 脸疼的感觉,她是第一次知道。 那一巴掌落下来,她整个人都缩紧了。 手捂着脸,眼睛里的泪还没有收回去,就那样怔怔的望着姜宛白。 “你,为什么打我?”她现在还能忍住。 姜宛白看了眼被吓到的佣人,她到底是被萧芳若认回来的大小姐,也没有人敢说她,都惊恐的低下了头。 “你说呢?”姜宛白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完全没有打了人之后的低调。 她当着佣人的面打她,就没想过要低调。 萧依依忍着脸上的痛意,“姐,我们担心四个月,你也不给一个信儿,让我们好找。你回来了,我是打心里高兴。可你的作为,真的让我寒心。” “寒心吗?这算什么?如果我把你往死里整,你会更寒心。”姜宛白丢下这句话,斜睨了她一眼,便往里面走。 她,俨如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一般,高傲且狂。 萧依依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手捂着脸,咬紧了牙帮。 她怎么没死! …… 姜宛白活着回到了萧家这件事给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侯应光脸色都变了。 “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不管她是死是活,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现在是最紧张的关头,你那边的事,让人加快脚步。只要能够扳倒侯琰,就没有问题了。”侯震威提醒着儿子。 侯应光点头,“我已经安排了。过不了多久,侯琰就会成为全球通辑犯。” “他这几个月暗中替那位做了不少事,断了我们不少财路。”侯震威冷着脸,“剩下的这几个月,只要侯琰败,那位就是断了手臂。他也顾及不过来。” “嗯。那姜宛白呢?我觉得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依依安排的那么妥当,她也能活下来,可见她是真的命大。无妨,实在不行,就让萧芳若去办。” 侯应光蹙眉,“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能下得了手?” 侯震威倒了杯茶,“呵,亲生女儿?你以为她那样的人,有什么亲情可言?她为了钱财权力,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年那个男人若不是权力滔天,你以为她会丢下萧氏这么大块肥肉不吃?” 对萧芳若以前的事,很少有人知道。 侯应光也不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比起那位,更让人敬畏。”说起那个男人的时候,侯震威眼里都带了几分钦佩。 “这么厉害?”侯应光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为什么她没有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是被抛弃了?” “那人是厉害,但是不能被这个世界容忍。他有多厉害,就有多少人想要反抗他,除掉他。他的处境并不好,每一步路都可能是死路。” 侯应光越是好奇,“他不是明面上的?” “当然不是。若是明面上的,又有多少人敢算计他?”侯震威说:“那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齐心,如同一根根细线拧成了一股麻绳,硬生生的把那个人给拔了出来。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这么些年了,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 “不过,二十五年前,萧芳若回来继承了家主的位置,知情的人便知道,那人一定是死了。如若不然,萧芳若不可能回来。” 侯应光只是听这寥寥几句,便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强大。 只可惜,高山终究会坍塌。 “萧芳若当年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就不是个心软的人。她转眼能够抛下那个孩子,回头就接了萧家,和安世良结了婚,生了儿女,这样的女人,要不是真的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心思沉到没人能够看得清。” 侯震威又说:“她对权力的渴望,不比我们少。如若不是那位不愿意跟她合作,她肯定不会把目光投在我们身上。如若说是我们利用她,不如说是她在利用我们。这个女人,在萧家众多人中还能够把持着萧家,哪是等闲之辈。” 侯应光点点头,“您说的是。如果姜宛白真的挡了她的路,她倒是真会下手。” “认了姜宛白本来就是想要拿捏姜宛白。姜宛白和侯琰的关系,那是能够直接影响到局势的。只要她能够说服姜宛白,那就一定能够拿下侯琰。可惜,姜宛白和侯琰不是那么好操控的。以她的性子,若是不能利用的,自然是要毁掉。”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路,被人挡了。”侯震威喝着茶,慢慢道:“萧依依让曾淼对姜宛白下手,你以为萧芳若不知道吗?她很清楚,姜宛白是不会听她的话。也清楚,姜宛白若是死了,对侯琰是一大打击。趁着这种时候,是做事的最好时机。” 侯应光脸色微变,“这么说来,萧芳若确实是个狠人。我们跟她谈的条件,只怕并不能满足她。” “呵,不满足又能怎么样?”侯震威一点也不担心,“她要是安分点,萧家的生意自然是会赚钱的。若是想搞点什么动静,我也不会容她。” 有他这句话,侯应光才放了心。 “萧依依你得哄好了。萧芳若是个精明的人,她的女儿也不差。只不过现在她女儿一心扑在你身上,还能好好利用一番。她之前那出离间计倒是用得不错,现在连城煜也往我们这边靠了靠。只要侯琰一出事,连城煜是绝对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哄萧依依那多简单的事。 侯震威点点头,“等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你的前途自然也是无量的。” 侯应光笑了,“父亲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现在要是能把q拉到我们这边来,那就完全稳了。就算把萧家踢出去,我们也赢定了。” 侯应光皱起了眉头,“q不是已经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那个兰斯并不是负责人,他做的那点事,也只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真正掌大权的人,还没有出来。” “那怎么办?是我们开的条件不够?”侯应光对这家公司的了解并不多,就算是专门去深扒也没有扒出来。 可见,这家公司的实力跟它的身份一样,很隐蔽。 侯震威想到这家公司的态度,也有些无能为力。 有些人是贪钱,有些人贪权,有些人贪别的。 只要有想要的,这种人就不难对付。 但是最怕的就是遇上不要权不要势不要钱的,什么都诱惑不了。 “过两天,我亲自去见兰斯,让他约一下他们的老板。” …… 姜宛白回到萧家,她竟然住了下来。 这让萧芳若很意外,也很开心。 每天买最新鲜的食材。 不过,许晴天没有让萧家的厨师做。 都是她亲自下厨,端给姜宛白。 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引得萧家上下佣人不满。 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在防着他们。 萧芳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这身体得好好养,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她的身体会养好的。”许晴天说:“有我在,她不会再有任何闪失。” 萧芳若对她笑了笑,“你年纪轻轻,医术了得。宛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 “是啊。我与晴天,情同姐妹,无人能及。”姜宛白喝着汤。 萧依依被打了那一巴掌,心里有怨气,但是也没有办法。 她现在想对她动手,也不好操作。 就在萧家,每天有许晴天跟着,及少出门,吃食又十分严谨,根本无从下手。 她只能等着。 总有个时机会留给她的。 萧芳若笑道:“有朋友是好事。你经历了这么大一个劫难,如今好好的,我得去南佛寺还个愿。你有没有时间,与我一同去?” “我不信佛。”姜宛白直言。 萧芳若脸色难得有些挂不住,还是维持着笑脸,“无妨。南佛寺路途遥远,你身体刚好,也不宜长途坐车。” “嗯。” “依依啊,我去南佛寺了,你在家里要好好照顾姐姐,知道吗?”萧芳若叮嘱着萧依依。 萧依依乖巧的点头,“我会的。” …… 萧芳若去了南佛寺。 她一离开,萧依依对姜宛白的态度就变了。 但也没有太明目张胆。 她现在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之前一直想着利用付航和许晴天来对付姜宛白,付航那条线她已经拿下了连城灵姝,许晴天这边…… 她得想个办法,怎么拿捏住许晴天。 只是她派人查了那么多,许晴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也只有姜宛白了。 现在她俩就跟穿同一条裤子那般形影不离,想要离间也行不通。 有点棘手。 …… 姜宛白坐在庭院里,许晴天刚通完电话走到她身边,“曾淼死了。” “死了?” “嗯。吃饭的时候,她打碎了碗,割喉死的。” 姜宛白笑,“我以为她能坚持很久呢。” “你还活着,对她就是最大的打击。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每天受着煎熬,哪里能熬多久。” “到底还是坚持了这么久。不然,她早就该自尽了。” 他们并没有剥夺她自杀的权力。 曾淼能做这个决定,心里应该是不甘的。 她隐藏了那么多年,想要复出干一翻大事业,结果事没有成,反而落得如此下场。 她怎么能够甘心? “死了就死了吧。活着也是一种折磨,死了算是解脱。”姜宛白看着远处,“当年我们一起活下来的,只剩下你我,还有付航了。” 当年一起为了活下来而努力的人,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他们也一起拼过命,都是经过很多生死才存活下来的。 卓智谨死了,曾淼也死了。 这大概,就是逃不过的宿命。 …… 晚上,姜宛白接到了侯琰的电话。 他们通了很久的话,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了。 次日一早,萧芳若急忙忙的从外面回来。 还披着清晨的寒气。 “宛白。”萧芳若神色慌张。 姜宛白吃着早餐,擦了擦嘴,望着她,“您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她这是刚从南佛寺回来吧。 萧芳若见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免皱眉,“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 “嗯。您说,我听着。” “你立刻发个声明,和侯琰分手。” 姜宛白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跟他分手,撇清关系,将来有什么事,都不会牵扯到你的身上。”萧芳若很着急,“我是你妈妈,不会害你。” “您是知道了什么?”姜宛白盯着她。 萧芳若见她这么平静,并没有要听她话的意思,不由担心,“我有朋友跟我说,侯琰一直在帮上面那位做事。现在,查到他出卖军事机密,已经被通辑了。” 姜宛白脸色瞬间煞白。 “现在有关部门已经查到他家里了,他的公司,他的亲戚朋友,都要被查。你是他的女朋友,也一定会查到你。”萧芳若说:“等着文件还没有通报下来,你赶紧发个声明,澄清跟他的关系。” 许晴天听着这话,插了句嘴,“查亲戚朋友……那侯震威先生是侯琰的大伯,是不是也会被查?侯应光少爷和依依小姐关系如此密切,那是不是也会查到萧家?如此,就算断绝了关系,也是躲不过的。” 萧芳若脸色一沉。 “晴天说的有理。我就算现在发了声明,且不说能不能撇清,但是在别人眼里,我姜宛白就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了。更何况,我相信侯琰。”姜宛白恢复了平静,很淡定的说:“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萧芳若拧眉,“就算是,你现在撇清了关系,我们也会保住你。” “我又没有做什么,就算是查我,那也只是例行询问。他是我的男朋友,他要真的做了什么事,也连累不到我。只要萧家清白,查过来的时候没有问题,那我就没有问题。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萧家的人。” 姜宛白不冷不淡的说完,又重新拿起勺子,喝起了汤。 萧芳若见状,对她更是摸不准了。 她这次主动回来,又端起了大小姐的架子,很反常。 那天一回来就给了萧依依一个巴掌,她在想,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这个孩子,心思真的不比她浅。 …… 下午,连城煜就给姜宛白打了电话,如萧芳若所说,查到了侯琰出卖军事机密,已经找到了证据,相关部门已经派出人员通辑他。 姜宛白又接到了连城姒的电话,都城侯家,已经有人来调查了。 与侯琰相交的,都被调查了。 接下来的几天,不少人也来到了萧家。 对姜宛白自然是一阵盘问。 “我说了,他没有联系我。”姜宛白把手机拿出来,当着他们的面给侯琰打了电话,放了外音,“你们也听到了,这个号码已经打不通了。” “姜小姐,侯琰是你的男朋友,他之前做的事,你都不知道吗?”调查人员很是严肃,不太友好。 姜宛白紧握着手,抬起眼眸,水蒙蒙的,“我要是知道,你觉得我会跟他在一起吗?” 她本就像一朵温室里的花,美丽又柔弱,媚眼一带着水光,就更显得楚楚动人。 轻柔浅浅的声音带着委屈,让人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如果他联系你,请你一定要通知我们。他做的事,可是有损国家利益的事。做为华国的公民,我们有责任保护好你们的国家。” “我知道。”姜宛白擦了一下眼角的眼花,小声应着。 调查人员听说她之前差点被炸死,才捡了一条命回来,男朋友又出了这事,命还真是不好。 也不好再问下去,跟他们道了别,就离开了。 萧依依一直在旁看着,她清楚,姜宛白是在做戏。 想到她甩她的那一巴掌,她到现在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管她怎么做戏,侯琰已经不敢露面了。 侯琰的公司,现在也全面被查。 要是能够全部接过来,充实萧氏集团,现在是个好时机。 萧依依眼里的算计和贪婪落在姜宛白的眼里。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0、倒计时 天,越来越冷了。 姜宛白穿得很暖,还围了围巾。 上了车,才把围巾解了下来。 许晴天开着车,看了眼后视镜,“从出来没多久就这么跟着,她是觉得我们眼瞎吗?” “想跟着就跟着。”姜宛白一点也不在意,“去正哥那里。” “嗯。”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正哥所在的会所,姜宛白下车。 “还守着呢。”许晴天走过来挽她的时候,看到那辆车远远的停在那头。 “让他们守吧。” 她们一起进了会所,正哥等着她们。 付航也在。 “侯琰是怎么回事?”付航一见姜宛白,就着急忙慌。 “他被小人算计了。”姜宛白脱下外套,“侯震威已经知道侯琰是冯先生的左膀右臂,他必须要断冯先生一臂。” 正哥让人给她倒了杯热水,“所以,这是诬陷。” “嗯。”姜宛白捧着水,暖着手,“当年,侯震威让曾淼扮成我去接近侯琰,就是想要藏在侯家的机密文件。他们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布置了。” “这个侯震威,野心还真是大。”正哥靠着沙发,拿起一支雪茄,放在鼻下嗅了嗅,还是没有点燃。 姜宛白说:“那如同皇位一般的位置,手握着权力,谁不想要?” “只是他那样的人如果真的坐在那个位置了,对百姓来说,并不是个件好事。”正哥翘着腿,“怎么着,也得保住冯先生的位置。” 姜宛白笑,“侯震威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只要被拿到台面上来,他就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且让他先得意着吧。” 正哥望着她,“你已经有所安排了?” “她回萧家,就是为了拿到侯震威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的证据。萧家和侯震威走得最近,而且两方牵扯利益太大。说起来是一条船上的,可这条船要是太沉了,就不知道谁会先丢下谁了。”许晴天接了话。 正哥点头,“确实是。萧家可是侯震威这次上位的最大支持者,肯定是留有证据的。只是……” 正哥有些担心姜宛白,“你一个人在萧家,安全吗?” “正哥,还有我呢。”许晴天说:“我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姜宛白也笑着说:“放心吧。我现在只是不能像以前那么能打,别的没有问题。” “那就好。” “正哥,麻烦你派一下你的人帮侯琰掩护一下。现在侯琰那些亲近的人都被盯上了。” “这个你放心。”正哥拍着胸脯,“我一定会保他安全的。” “谢了。” “我们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 姜宛白在正哥这里坐了一阵子,便离开了。 她出去的时候,那车子还等着。 正哥出门相送,那车子里的人也见到了。 “有正哥和李显帮忙,侯琰不会有事的。”许晴天现在也知道情况不太好,她一定很担心。 姜宛白很平静,“嗯。” “侯震威不是一直想见q的老板吗?你打算怎么做?” “让兰斯答应他,不过钱不能投。只能答应他,等他上了位,后续的工作需要资金,我们可以提供。” “他就算是上了位,后面的几年想要做出些政绩,肯定是少不了要用钱的。”许晴天明白他的意思。 有萧家送他上送,再由q帮他处理后续,这对于侯震威来说,最好不过了。 …… 侯震威接到了兰斯的电话,表示在他上位后,两年内需要的资金由q支出。 这虽然不如侯震威最开始的本意,但能够提供这样的帮助,已经很满意了。 结束了通话,侯震威脸上的笑容满满。 大事将成,一切都在往他希望的样子在发展。 姓冯的已经没有了侯琰,他也策反了许多人,三个月过后,他就是华国第一人。 …… 天,越来越冷了。 姜宛白和许晴天一大早就出去跑步了。 这些天,萧依依很安分。 她也没有办法做什么手脚。 “妈,眼看要到年底了,我这心里怎么反而不太安了呢?”萧依依看着萧芳若。 自从姜宛白活着回来,还住进了萧家,除了那个巴掌,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可她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萧芳若优雅的喝着早茶,“是你想太多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说说看?” “侯琰和姜宛白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在做什么,姜宛白真的不知道吗?还有,侯琰就是冯先生的一张王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撕破了?”萧依依总觉得这事,怪怪的。 之前那么不好弄,现在突然就被曝出来了。 萧芳若笑了笑,“侯琰是冯先生的人,哪能那么容易被人知道了。就算是宛白,他也不会让她知道的。这几个月动静大,侯震威本就是个下手狠的人,他埋的那些暗桩,早就在做事了。只是到了年底,应该有所收成。” “您这么说,万无一失了?” “倒也不是。没有到最后关头,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萧芳若放下茶杯,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笑着走出去,“回来啦。” …… 原本萧依依一直派人盯着姜宛白,她出门去的地方,见的人都无关紧要。 她见过跟侯琰最有关的人,就是仇清。 只不过她们说了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但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出去过。 “侯琰现在下落不明,你一点也不着急吗?”客厅里就剩下她们俩,萧依依抬眼盯着她。 还真是够淡定的。 姜宛白睨了她一眼,“你派人跟了我那么久,什么也没有查到,急吗?” 萧依依的脸色微僵,随即浅笑,“姐,你之前才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侯琰也出了事,你在京都还没有建立起人脉关系,我派人跟着你,是保护你。” “是吗?那真是该好好谢谢你。”姜宛白皮笑肉不笑。 “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说谢。”萧依依说:“不过侯琰现在成了通辑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要是被找到了,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见不见得上,也用不着你来操心。”姜宛白看着她,“之前就听说你跟侯应光不是年底要订婚吗?你还是应该多操心操心你们的订婚宴。现在也算是多事之秋,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周全。订婚是大喜事,可不要出了什么意外,那这一辈子可就留下了阴影。” 萧依依的嘴角抽了抽,“那姐姐这一辈子的阴影可多了。” “我从小就是这长过来的,不像是你,养尊处优,没有受过什么磨难挫折。真要是遇上什么事了,怕你承受不过来。” 许晴天在一旁听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萧依依虽然在这些豪门子弟之中是优秀的,但是少了阅历。 姜宛白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拿命换回来的,经历的那些生死,都足够让他们这些娇柔的大小姐投好多次胎了。 “姐姐真是可怜。我得好好跟妈咪说说,让她对你好一些。要不是我的婚约早已经定下来了,理应让姐姐你先寻觅良人,把你的终生大事办完了,才该到我的。不过,我也只是订婚。到时遇上了合适的,姐姐结婚在前,我在后,也是可以的。” “有你这样一个为姐姐着想的妹妹,真是我的福气。”姜宛白扳弄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那就等你先订婚吧。或许,在你的订婚宴上,我还真能遇上我的良人呢。” 萧依依笑了笑。 姜宛白也冲她微笑着。 两个人看起来真的是姐妹和睦。 …… 十二月。 京都下起了鹅毛大雪。 树枝都被雪压弯了,偶有一阵风吹来,雪簌簌作响。 两边的路面都积了很厚的雪,路上显有人行走了。 这样的冷的天,却有一个地方热闹非凡。 萧家。 今天,是萧家的萧大小姐和侯少爷订婚宴。 所请之人皆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不过为了避嫌,只是在家里办了宴会。 这一场订婚宴,大家都明白。 这也是个风向标。 说明,开年的选举大会,已然有了结果。 如若不然,萧依依又怎么会和侯应光订婚呢? 前厅热闹不已,姜宛白和许晴天在后院里,隐约听到那些恭贺的声音。 姜宛白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走吧。” “嗯。” 她们从后门离开,就算是这种时候有人发现她们不见了,也不会去找。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写字楼。 上面很多大大小小的公司招牌。 有律所,有诊所,还有心理咨询室,甚至还有酒店。 许晴天没有上楼,就在车子里侯着。 姜宛白进了电梯,直接上了六楼。 六楼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冷冷清清,并没有什么生意。 她进去了,也没有人招待。 一直往里走,有一扇门紧闭着。 她走过去,敲门。 “进。”低沉性感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姜宛白眸子里挂着笑意,推门进去。 只是里面,并没有人。 她讶异的寻找,忽然身后贴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腰上缠了一双有力的手臂。 闻着熟悉的味道,感受着刻骨铭心的气息,她放松下来,靠着那个温暖的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故意的?” “想给你一个惊喜。”男人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后。 有些痒。 她缩了缩脖子,转身,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抬手轻抚着他的脸,“还好吗?” “很好。”他任由她摸着,深情凝视,“你呢?” “每天都跟晴天一起跑步,跟她过过招,很好。”她认真的跟他汇报着。 侯琰的手绕着她的腰走了一圈,“易折吗?” 姜宛白红了脸。 侯琰不逗她,牵着她的手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搂着她。 她的手有些凉,大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今天,是侯应光和萧依依订婚的日子吧。”侯琰见她的气色比他走之前要好很多,才放了心。 “嗯。虽然他们很低调了,但是那奢华的程度,也是少有人能及的。” 侯琰不屑道:“俗气。” 姜宛白愣了一下。 恍然间才想起,曾经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是俗气。”她笑,“我可不要这么俗气的订婚宴,也不要俗气的婚礼。” “我知道。”侯琰点头,“我记得。” 他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办婚礼。” “好。”她不需要订婚。 若不是想要留一个纪念,等老了再回味的场景,她都可以办婚礼。 她想要一个和他的婚礼。 两个人太久没有见了,此时这般的相处,心里的那些思念都被化成了对对方的渴望。 什么也不用说,一切水到渠成。 外面的雪又漂起来了。 很冷。 房间里,却是一室的暖意。 许晴天在车里等着,她一点也不着急。 他们那么久没见,多待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 她翻着手机,看着新闻上报道着萧依依和侯应光的订婚宴。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且高兴着吧。反正这种好日子,也没有多久了。 新闻页面突然跳了,有了来电。 看着来电人,她皱了皱眉,还是接听了。 “有事?”她淡淡的问。 “需不需要我?”白宇扬很直接,“我要是问宛白的话,她肯定不说实话。” 许晴天笑,“又不需要杀人放火,你来做什么?” “我就这么无用?”他有些懊恼。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愣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许晴天知道他心系姜宛白,要不是家里走不开,他早来了。 她还是安抚着他,“不是你没用,你现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们都能搞定的事,就不用麻烦你。等真的搞不定了,肯定会找你的。” “你们别硬撑着。” “不会。” “什么时候回来?要过年了。” “会抽时间回来的。” “这么久没有陪你练,你怎么样啊?” 许晴天轻哼着翻白眼,“怎么?你还打得过我?” “……”这种话,说得太直接,就太伤人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天冷了,多注意保暖。”他叮嘱。 “嗯。” 结束了通话,她把暖气开大了些。 这一坐,便坐到了下午。 …… 姜宛白醒过来,睁眼就看到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正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她动了动,“几点了?” “下午两点。” “……”姜宛白差点惊得坐起来。 只是她的身体不太允许。 太累了。 “怎么了?”侯琰搂着她,不知道她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 姜宛白赶紧去拿手机,“晴天还在楼下等着我。” 原本只是上来看看,这下好了,这一看就看了几个小时。 都快没脸再见晴天了。 她赶紧给许晴天打了电话,“晴天,对不起,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你跟侯琰那么久没见,多聊聊应该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在旁边的咖啡厅。你们慢慢聊吧。”许晴天很善解人意。 她越是这样,姜宛白越不好意思。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要起来。 侯琰按住她,“再休息一会儿。” “晴天在外面等我。” “她在咖啡厅,喝完了咖啡,她可以去附近逛逛商场,饿了也知道找吃的。”侯琰把她往被窝里按,“再睡一会儿。” 姜宛白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许晴天。 可是,她真的全身无力。 在侯琰的蛊惑下,她又睡了过去。 …… 萧依依和侯应光的订婚宴很顺利。 两家关系如今正式搭在一条线上了。 现在,萧家是侯震威的依附,过些时候,侯震威则是萧家的保护伞。 两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掉谁。 半夜,萧依依和侯应光坐在庭院里。 忙了一天下来,很累。 但他们都知道现在还得紧着点心。 侯琰下落不明,总归是个隐患。 “今天怎么没见姜宛白?”侯应光给她倒了杯温水。 萧依依想了想,一开始好像看到姜宛白了,后面忙起来,也没有注意。 “我问问如夜。”萧依依给如夜打了电话,通过话之后,她拧起了眉头。 “怎么了?” “她和许晴天一早就出去了。”萧依依说:“如夜跟了一段时间,被甩掉了。” 侯应光皱眉,“看来,她这段时间的安分都是装出来的。” “你说,她是不是跑去见侯琰了?”萧依依认真的想了想,“侯琰不可能不跟她联系的。从侯琰出事开始,她就表现的异常的淡定。要说她不知道,是不信的。” “这段时间,你们也没有查出她有什么问题。”侯应光拧紧了眉头,“不管是侯琰还是姜宛白,他们都不能留。” 萧依依自然懂,“上一次折了曾淼也没能要她的命,真是气死人。” “到了年下,越是紧要的关头,不能再出任何乱子了。”侯应光这心里也担心得很。 “我会把姜宛白盯紧的。” “辛苦你了。”侯应光目光变得温柔。 萧依依笑着摇摇头,“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侯应光伸手,抓住她的手,动情的说:“依依,你这么对我,我将来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萧依依红了脸,“应光哥哥,你怎么还跟我说这么客套的话?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以后是夫妻,应该要同甘共苦的。” “我这辈子能够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萧依依心里甜滋滋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题外话------ 如果我说要完结了,你们会意外吗?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1、Q 新年。 姜宛白就在萧家过的。 萧家过年很热闹,家族里的所有人都来了。 如今萧芳若的位置,更是巩固了。 连带着看萧依依的眼神,也变得亮了些。 只怕这萧家,将来多半是会落在萧依依的身上。 有侯家帮衬,侯震威不倒,萧家就永远会屹立在旁人无法超越的位置。 姜宛白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眼神却是薄凉的。 她在这些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年,有过年的气氛,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灿烂。 只是这笑容里藏着什么样的心思,不得而知。 新年一过,便到了万众瞩目的日子。 民平百姓并不太关注这些大事,他们只想着今天的工作要怎么做完,明天又有什么工作在等着。 关心这种大事的人,永远都是最上层的那些人。 萧家,是最紧张的那一拨人。 姜宛白哪里也没有去,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一天就能敲定的。 未来的一周,萧家都会在紧张之中度过。 她大概是萧家最淡定的人。 选举大会开始的第三天,萧芳若的脸色不像前两天那么藏不住欣喜,有些暗沉。 她没有停下来过,一直打着电话。 第四天,萧芳若看起来明显有些老态了,就算用着再贵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也没有办法掩饰住她这一夜苍老的容颜。 她连吃饭都没有停下来过,一直讲着电话。 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很忙。 第五天,萧芳若的神态已经变得很差了。 她一向很温柔的言语变得有些狂躁了。 萧依依这几天也忙得不见人影,个个好像都变成了陀螺,无止境的转动着。 只有姜宛白,像在看一部电影的观众,丝毫未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影响。 吃了早餐,她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付航打来的。 “怎么了?” “侯震威联系兰斯,让他提前操作。” 姜宛白看了眼这些天很浮躁不安的萧芳若,她说:“告诉他,明天再说。” “好。” 结束了通话,萧芳若的也放下了手机。 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姜宛白走过去,“夫人,这几天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一向不太主动说话的人突然开了口,萧芳若心里有些安慰,却被心中的事给盖了过去。 她向来能够做好表情管理,不会让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只是现在,她却是笑不太出来。 “没什么。” “侯先生选举的过程还顺利吗?还有两天的时间拉票,应该没有问题吧。”姜宛白的话就像是一根锥子,扎在萧芳若的心上。 但这件事情,她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还好。”萧芳若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些,“开春了,你还是要多出去走走。我可以让阿洛陪你。” “不用。我有晴天陪着。更何况,现在有比春色更值得欣赏的事。”姜宛白笑容甜美。 萧芳若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恍了她的眼。 那个笑容,像极了那个男人。 其实,姜宛白的美是综合了她和那个男人,但是有些习惯,举动,很微小的表情,都像极了那个男人。 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 出了那么大的事,经历了生死,她回来却对那天的事只字不提。 安安心心的在萧家待了这么久,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侯琰有消息了吗?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境地,他回来也不是什么问题。等你侯叔叔上了位,我是可以让他放过侯琰的。”萧芳若说:“都是一家人,你要是真的那么爱侯琰,我一定会为你们俩谋一个好的未来。” 姜宛白笑容浅浅,“谢谢夫人。侯琰的事自然会有定论的,他若真是出卖了华国,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那都是应该的。若是没有,我们俩不用您操心,也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你能这么想,那就好。” “人各有命。我都是听天同命的。”姜宛白轻叹道:“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强求不来。其实,人之所以变得慢慢失去了自我,都是因为贪念。还好,我没有。” 萧芳若哪里听不出来她这话中有话。 总觉得,有些事情并非她所期待的那般。 甚至,已经偏离了很远。 “宛白,你觉得侯震威能够上位吗?”萧芳若突然问。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姜宛白,以前她不会跟她谈论这个事情的。 有些敏感,还有就是不屑让她知道。 姜宛白笑了,“这种时候了,夫人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您不确定吗?” 萧芳若确实是不该这种最后的关头问这种问题,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让她也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了。 此时就像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她看不清周围,也拨不开那些挡在眼前的东西。 心就一直悬着,不曾落下。 特别是最近这两天,前面好像一切都顺利,只等着宣布结果。 可这两天,好像平静毫无波澜的水面突然掀起了浪花,怎么也没有办法扑平下来。 她深呼吸,“依你看呢?” 有些执着了。 姜宛白依旧笑着问,“我怎么看,很重要吗?” “就是聊聊。” “不能够。”她很直接。 萧芳若蹙眉,“你说,他不能上位?” “嗯。”很肯定。 萧芳若以为她会谈论一番,哪知她竟是如此的直接。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肯定的语气,好像把她那颗心又拉上了几公分。 心里隐隐竟然觉得她说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有些慌了。 “为什么?” “他,没有资格。”姜宛白浅笑。 萧芳若看着她那张笑脸,心里越发的不着地了。 她笑起来眼里的那份自信就像是早已经知道了结局,无论怎么改也改不掉。 而她,则是一个观众,他们这些努力的人就像是台上的小丑。 她看着他们表演,就是在看一场笑话而已。 眼里的薄凉和无情,像极了她的父亲。 对啊。 她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怎么可能那样的乖巧? 可她,在这件事情当中,又能起什么作用?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如此狂妄的字眼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居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宛白,你是我的女儿,不管你要不要,将来萧家是有你的一份的。如今,谁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们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萧家都在支持侯震威。你要是有渠道,就多帮衬帮衬。” 终于是开了口。 姜宛白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夫人这是在劝我,还是威胁我?” 萧芳若知道这孩子有多么与众不同,她看着乖巧可人,心思也是深得可怕。 “你怎么能这么说?”萧芳若轻叹道:“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姜宛白嘴角带着讥诮,“我连姓都不是姓萧,怎么就是一家人了?你们陷害我未婚夫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宛白,我们怎么能陷害得了侯琰?他那是出卖了国家机密,谁能陷害得了?” “是啊,你陷害不了,侯震威能啊。”姜宛白轻叹一声,“说这些也没有用。等侯震威坐上了那个位置,萧家的地位就更加无人能及了。要是侯震威上不了位,萧家的处境,怕也不太好吧。” “在你们盯上那个位置,开始算计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成,也可不成。侯震威有你萧家,别人就没有他人支持了吗?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萧家,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轻蔑的语气说萧家。 还是当着萧芳若的面说的。 萧芳若觉得,姜宛白太狂妄了。 她现在才感觉到,她这个女儿像那个男人多一些。 那个男人,曾经也这么无视那些被人敬仰的强者。 如今,他的女儿也一样。 狂妄的不像话。 “我说了,只要侯震威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侯琰就不会有事。”萧芳若说:“其他的事情,你应该先放在一边。” “呵。”姜宛白冷笑,“萧夫人,你当初要认我回来,是看中了侯琰家里吧。说到底,是利用我。现在,侯琰都不知所踪,他的生意也被萧安信兄妹俩明里暗里破坏着,都城侯家如今也是如履薄冰。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渠道?” “说起来,我没有搅乱萧家,就已经很仁慈了。现在还想我帮?让我以德报怨吗?不好意思,我的字典里没有这四个字。” 姜宛白抬起了腿,往沙发上一靠,俨然是女主人的姿态,脚尖上扬,眸光冷清的看着萧芳若的脸色一点点结冰。 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还有她今天的态度,实在是称不上友善。 之前她一直乖巧温顺,对这些事情不发一言。 就算是侯琰出了事,她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今天,倒像是把身上的那些纱给摘了下来,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宛白,你……”她太过陌生了。 现在萧芳若才惊觉,自己从来没有去了解过。 姜宛白笑,“在处理另一件事情之前,不如我跟您好好算一笔账。” 萧芳若不明所以。 “你的女儿萧依依,伙同曾淼,想要炸死我。这件事,夫人你一定有印象吧。”姜宛白说话的时候,嘴角是微扬的,眼睛里有星光,若不是听到她说出来的话,肯定会以为她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萧芳若眸光微敛,“怎么可能跟依依有关?” “是啊,怎么会和我的好妹妹有关呢?”姜宛白轻叹道:“真是让人寒心呐。”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个曾淼,又是什么人?你不要被别人骗了。” “我还没进萧家之前,就遇到过很多诡异的事。比如,走在街上差点被上面的东西掉下来砸死。要不然就是在好好的开车在路上,有车冲撞过来,等等。我想,萧家是跟我气场不合吧。” 萧芳若脸色比起之前还要差了。 “是想让我死,抑或是想让侯琰失踪,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毕竟,我还好好活着。我告诉夫人这些事,只是想让夫人明白,我之前什么也不做,就是看在你生下了我的份上。在萧依依的算计下,我死了就死了,可不巧的是,我还活着。” 萧芳若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姜宛白继续道:“我今天跟夫人你说这些,就是想说,萧家利用我,算计我,毁我,这些事我不是不是知道,也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如今,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萧芳若警惕起来。 “您很快就知道了。”姜宛白笑而不语。 萧芳若看着她的笑脸,心敲起了警钟。 原本侯震威的事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来分散她的精力,真不一定能够处理得过来。 毕竟,侯震威这事牵连太多了。 …… 第六天,政界的天,都压了下来。 萧芳若一夜未眠。 萧依依和萧安信也是无法安睡。 全家,也就姜宛白睡得最好了。 这种时候,她还能住在萧家,也是她胆子够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就待在萧家,哪里也不去,有许晴天陪着,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更何况,现在他们分身乏术。 “那边又打电话来了。兰斯已经到了京都,侯震威很着急。”付航语气沉稳。 姜宛白笑,“让他去正哥的会所。” “好。” 她刚结束了通话,萧芳若急忙忙的接着电话,带着儿女从里面走出来,“……真的吗?好,我马上到。” 风风火火的,母子三人一起出了门。 他们离开,但是留了人盯着姜宛白。 可以说,萧家的佣人,都是眼线。 更何况还有一个如夜。 姜宛白不慌不忙,吃饱了,休息好了,才起身。 许晴天跟在她身后。 外面的天很冷,许晴天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上了车,把暖气开足。 一出门,后面的车子就跟上了。 “不用着急,慢慢开。路上的雪还没有化,小心轮胎打滑。”姜宛白看着窗外,欣赏着风景。 许晴天笑着看了眼后视镜,“是啊,不着急。要不一会儿去吃个饭再走?” “可以。”姜宛白和她对视了一眼,两个女人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狡诈。 …… 侯震威的脸色异常的冷沉,他很不安,很焦急,但是他忍着。 坐在他对面的是匆匆而来的萧芳若,还有萧安信,萧依依。 他们都在这里等一个人——q的老板。 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依旧不见人影。 侯应光年轻,就算是已经处于同龄人不及的那个位置,但是耐性始终不及父亲。 “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故意让我们等?”侯应光好看的眉眼都皱了起来。 “再等等。”侯震威心里也很不舒服,但现在能怎么办? 他急需一笔钱,不然就断送了他的前程了。 不仅是他的,还有他儿子的,萧家,都会被牵连进来。 萧芳若已经看了手表好几次,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她的心却是越来越沉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2、她是老板 他们向来都是高高在上,别人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可今天,他们却坐在这里小小的房间里,等着一个未曾谋面的人。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怠慢,也是一种煎熬。 甚至,是一种低下的表现。 可是能怎么办呢? 现在萧家也有些不敢碰了。 事态比他们想象中的要严重。 只有借助q公司。 没办法,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 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物,也得在这里乖乖的等着。 萧依依倒是很安静,她能等。 只要侯震威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侯应光的未来就不会差,到时萧家的声望会更高。 而她,也会成为那些人攀都攀不上的贵眷。 她得等。 不管那个人有多么的难以接近,她都要等到。 他们这么多人,诚意已经摆足,再加上之后的好处,没理由拒绝。 又是半个小时。 他们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了。 萧安信拧着眉头,想着这个人的架子还真是大。 “去问一下,到底还有多久才到?”侯应光已经耗光了所有的耐性,吩咐着手下。 手下跑出去问了人,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侯应光急急问。 其他人虽然都端坐着,可心里也着急得很。 把目光全都投在了他的身上,等着答案。 手下被他们盯着,有些不好开口,“说……在逛街。” “什么?”侯应光瞪大了眼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逛街?” 手下低下了头。 侯应光气得在房间里暴走。 侯震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他的手紧握着,还强忍着。 萧安信脸色没好到哪里去,“我怀疑,对方是在玩弄我们。” “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萧依依不解。 这一点,也是大家想不通的。 “哼,我看是想给我们下马威。”侯应光气得想打人,“还没有帮忙就已经摆了这么大的架子,要是帮了还得了。爸,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他实在是不想受这个气。 侯震威看了眼沉不住气的儿子,哪哪都好,就是耐性还不够。 以后,还得多打磨。 “坐下来。”侯震威瞪了眼他,“你还没有安信和依依沉得住气。” 侯应光看了眼那对兄妹,他们确实还是保持着优雅稳重的姿态,但是眉宇间透露出来的不耐已经很明显了。 他坐下来,胸口的起伏显示出他现在有多么的烦躁。 又过了半个小时,门终于推开了。 他们齐齐看向门口,进来的却不是他们想要见的人。 “兰斯先生,请问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来?”侯震威实在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兰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愧疚,露出礼貌性的笑容,回答的也很公式化,“在路上,马上就到。” “在路上?”侯震威蹙眉,他来之前就兰斯就说了,老板在路上,马上会到。 这都等了一个半小时了,人还在路上。 是骑的蜗牛么? 但是,他也不能这么说。 “冒昧问一下,你们老板是男还是女?”萧依依开了口。 兰斯浅笑,“萧小姐大概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全名吧。” 萧依依确实是不知道。 “queen。”兰斯很友好的解释着,“简称q。”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 q公司的老板,是个女人。 难道这么啰嗦。 不过,女人也好,再怎么厉害,也没有男人那么难搞。 只要给予足够好的筹码,就好拿捏在手上。 侯应光甚至在想,若早知道是个女人,他就换美男计了。 他是有萧依依了,但他可以给那个女人找几个美男。 想来,这个q老板,年纪也不小了。 小鲜肉最受那些老阿姨的亲睐了。 也无所谓,一切都还来得及。 其在是不行,只要那女人愿意,他也是可以满足她的。 萧芳若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她倒是不知道华国有个女人,比她还能干了。 突然想起了姜宛白昨天跟她说的那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萧家,确实是不该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这时,兰斯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他整个人都变得恭顺了许多。 “您到了?好,我来接您。”兰斯挂断了电话,看了眼其他几人,“几位稍坐,我们老板已经来了。” 说罢,他便出去了。 这句话可总算是让侯震威松了口气,差一点也起身去接人了。 只不过最后还是坐住了。 都已经等了这么久,再去接人,显得自己真的太掉价了。 这该端的架子,还是得端着。 兰斯出去了就没有进来,他们伸长了脖子等。 “这才几步路,怎么这么慢?”侯应光真的是从来没有这样等过谁。 萧依依脸上的不耐烦也已经显露出来了。 一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架子? 她就不怕到时侯震威成了,打压她吗? 两个大人到底是要沉稳些,都安静的等着。 终于,门口有了脚步声。 门推开了。 他们齐齐望着门口。 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在门口出现。 “姜宛白!”萧安信脱口而出。 侯震威皱眉,这不是侯琰的那个女朋友吗?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侯应光瞪着姜宛白。这个女人跟侯琰一样讨厌。 “宛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萧芳若也很意外在这里看到她。 看到她,就想到她昨天说的话。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好好的去斟酌,去细想。 但是如今这情势,她一心只放在这件事情上,她也输不起。 侯震威也看着她,眉宇间带着不悦。 姜宛白见他们一个个用那种厌恶不悦的眼神看着自己,浅浅一笑,“不是你们要见我的吗?” “谁要见你了?”萧安信皱眉,“你赶紧出去!” 姜宛白看着萧安信,“真的要我出去?” “是。”萧安信现在莫名的很烦她。 “好吧。”姜宛白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我可走了。” 她转身的时候,侯震威叫住了她,“你等等。” “侯先生有事?”姜宛白并没被撵走的窘意。 “你是q的老板?”侯震威也不知道怎么会联想到了这个。 萧芳若听他这么问,瞳孔都放大了。 怎么可能? 萧依依和萧安信也僵住了。 “怎么可能?爸,我看她就是想要来破坏。”侯应光冷哼,“侯琰犯了罪,躲了起来,下落不明的。您如今又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她是侯琰的女人,她肯定想尽了办法想拉我们下水。” 姜宛白轻笑,“侯少爷看来心里很清楚,你们背地里做的那些腌臜事了。” 侯应光心头一慌,“我什么也不清楚。” “无妨。你说的也没有错。我确实是很恼怒你们背地里算计陷害侯琰,巴不得你们不止上不了位,最好还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点代价。”姜宛白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陷害侯琰的人,只要有份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瞧吧。 还是这样的狂妄。 不分时候的嚣张。 这话落在侯应光的耳朵里,无疑就是一个笑话。 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这么大的口气敢说出这样的话。 侯震威心里却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刚才,兰斯说老板来了,出去接人。 那个老板,是个女人。 然后,姜宛白出现了。 眼前这个女人年纪才二十多岁,他怎么都没有办法把她和q的老板划上等号。 他也不愿意想那方面想。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宛白,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今天我们也不要谈那些事。等我和侯先生的事谈好了,一切都有得商量。你先回去。”萧芳若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只想着,她可能是来找茬的。 许晴天一直跟着姜宛白,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话只想笑。 也想很没礼貌的骂一句:傻逼。 不过,现在他们这般态度,只怕到时脸会比一般的要疼。 “宛白,既然他们都让我们走了,那就走吧。”许晴天冷笑。 “走吧。”姜宛白笑着转了身。 这一次,没有人叫住她。 等她出门,兰斯就来了。 “兰斯先生,你们老板为什么还没有到?她是在耍我们吗?”侯应光很烦躁。 兰斯愣了愣,“刚才你们不是见过了吗?噢,老板说,是几位让她离开的。” “……” 几个人面面相觑。 心里的那股异样越来越浓。 他们已经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了。 侯震威立刻起身,声音都有些哽,“你说,姜宛白就是你老板?” 兰斯很淡定的点头,“是的。” “……”萧芳若对自己的表情管理一向很自信,可是今天,她懵了。 懵的不止是她一个,其他人也一样。 “这……怎么可能?姜宛白是q的老板?”侯应光也有些结巴了。 “侯先生,萧夫人,姜小姐就是queen的老板。”兰斯再一次无情的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 此时,姜宛白正跟正哥,付航吃着饭。 “哈,他们真是狗眼看人低。”正哥一想到那帮人的嘴脸现在有多么的难看,就觉得解气。 姜宛白笑了笑,“知道和不知道,都是一个结果。” “呵,他们想让宛白拿钱出去,是不可能的。”许晴天冷笑,“明天,就能够看到结果了。” “那侯琰是不是可以不用藏了?”正哥问。 “他暂时还不能出来。”姜宛白说:“还需要一个洗白的过程。” 正哥明白。 姜宛白看向付航,“你可以回都城陪灵姝母子了。这一年都没有回去过,不好。现在这边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你们夫妻可以好好团圆。” 中途让他回去,他就是不回。 其实,不管是他,还是连城灵姝,都付出了很多。 “我等明天出了结果,再走。”付航也想回去。 但他想把这件事做完,都已经到了最后两天,也不差这两天。 姜宛白不再说什么。 他心里有数就好。 …… 姜宛白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了萧家。 很意外的,萧家竟然所有人都在。 看到她回来,萧芳若的眼神很复杂,萧依依则上前,笑眯眯,“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妈咪打电话给你你也没有接。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 姜宛白看了眼餐厅,那里满满的一大桌子菜。 很美味的样子。 “我吃过了。”姜宛白笑了笑,“你们慢用,我回房休息了。” “宛白。”萧芳若有些局促的上前,“能不能跟你谈谈?” “好。”她大大方方的。 萧芳若拿了件外套,走到外面。 姜宛白跟在她后面。 许晴天原本也想跟上去,姜宛白说:“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好。”许晴天明白。 她想着人已经在萧家,总不能出什么事。 更何况现在姜宛白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也不会轻易被人算计。 …… 萧家很大。 第一次来萧家,姜宛白就感受到了真正的豪门权贵。 萧芳若很讲究,萧家的整体结构像极了古代的王公贵族。 住在这里,象征着钱财,势力,身份。 无疑,萧芳若是成功的。 她们从来没有这么一起散过步。 此时两个并排着走,宛如母女一般,气氛很和谐,友好 姜宛白也不说话,等着她开口。 今天的那一场会面,应该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场谈话根本就不在他们期望之中,还没有达到目的,又怎么能罢休。 天一亮,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改变了。 同在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要一起努力想办法怎么让这艘船能够平平安安的靠上岸。 侯震威肯定是拉不下面子的,毕竟有侯琰在中间横着。 这事自然得萧芳若来。 怎么着,她们之间有一条血缘关系存在。 “宛白,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离家宅有些远了,她终于开了口。 这样的开场白,倒不是那么冷硬。 姜宛白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对亲生父母只有那么一刹那的惊讶,仅仅也只是有点惊讶罢了。 惊讶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安排,什么样的缘分,让她遇上了姜自明夫妇。 虽然,他们也没有把她保护的很好,但至少给了她一个还算完整的家。 至于亲生父母,她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这世上,血缘关系并非那么重要。 生下来不养,等同于没生。 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直细心呵护,养大,这样的感情,不是血缘就能够取代的。 就像是养一条狗,从小就抱到身边养着,那就跟养个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那种感觉,是别人不能体会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对两个不知道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激情鼓掌才留下她这个累赘的人而满怀感激? 大概,是她无情吧。 “在那个年代,您愿意跟他有这样的关系,可见也不是个俗人。” “是啊。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给吸引了。”萧芳若看着湖面的波光,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姜宛白微微挑眉,不语。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3、都乱套了 “我一眼,就沦陷了。”萧芳若此时笑起来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了他,我不顾家里的反对,跟着他到处跑。跟着他,是有危险的,我也义无反顾。我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做一切。” 姜宛白听着也能够想象得出来那个男人有多么的不俗。 毕竟,萧芳若这样的真正大小姐能够看上的男人,又怎么会是凡夫俗子呢。 “我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一辈子的,哪怕我不当萧家的继承人。我都已经构好了属于我们的蓝图。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也真是太年轻了。做什么事情,都是不顾一切。” 她笑了。 笑自己的青春也这般无怨无悔过。 “那年,我怀了你。我没有告诉他,想等着他生日的时候给他这个惊喜。这也算是最特别是的生日礼物了。” “那天晚上,我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着他回来。等啊等啊,菜都凉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后来,我想给他打电话,他的兄弟却跑到家里来,急忙忙的要把我带走。” 回忆着这件事,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办法浮现笑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跟着跑。最后,被安置在一个很偏僻的农户家里。然后,又是没日没夜的等。从平坦的小腹一直等到大腹便便。后来,我才知道,他不见了。” 她深呼吸,“一声不吭,没有一句交待,就不见了。我想,那应该才是真正的抛弃吧。” 姜宛白是同情她的。 一个女人在那种时候是最需要男人分享的,也需要男人陪着。 可那个男人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 任谁,都无法接受。 “我原本想要拿掉孩子,可那时候肚子已经大了,不好再做手术了。所以,我还是把你生了下来。那年,萧家也很乱,需要一个继承人。我就回去了。我不想跟过去有任何牵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家族这边。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忘记我那段过去。” 眼角,有点凉意。 湖面的波光被风吹起了涟漪。 姜宛白听着,仅有的也只是一点同情而已。 再想要点别的,没有。 她也不会去谈论她这段感情,也不会去责备她抛下她。 其实,她是能够理解一点点的。 当年她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侯琰,侯琰是不是也恨过她?恨到,想要把她的一切都丢掉? 应该是没有的。 他在等她。 她不会去拿侯琰的事说萧芳若。 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 她可以理解萧芳若做的任何决定,不予评价。 “你啊,像极了他。第一眼见到你,总觉得很熟悉,再一想,便和他的容貌有些重合了。你的性子,也像他。总是那般温柔,但是做起事来,却是那样的决绝。”萧芳若泪光盈盈的望着她。 姜宛白微微扬眉,之前听她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她还是没有说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甚至,姓甚名谁都没有说。 “他叫什么名字?” “嗯?”萧芳若愣了一下,才说:“邑言。口巴邑,言语的言。” 这个姓,极少。 姜宛白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 只是被人那么提了一嘴。 那年,有人说那个地下之王一般的男人邑言死了。 不管是明面还是暗地里的人,都在追杀他。 那年,他走哪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好似他是全世界的仇敌,每一个人都想要了他的命。 当时她才十岁,已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在别人的嘴里听着另一个传奇一样的人物,她也很冷然。 其实,不太懂。 只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可能是没有未来的。 因为,那个男人,就是他们这样的人。 从血堆里爬起来的男人。 自身就带着戾气。 原来,她的身体里流着那样一个男人的血。 也难怪,当年带她去基地里的人说,她是个合格的武器。 她温柔,漂亮,但心狠手辣。 每一个任务,她都完成的非常漂亮,完美。 不管是她的硬件还是软件,都是让人羡慕的。 有人说,她天生就是个锋利的武器。 现在知道了。 她的身体里流着两个非同一般男女的人的血。 “他死了?”她淡淡的问。 “死了吧。那个时候,他要是能活下来,那真的是奇迹。”萧芳若的眼眶红了,“他若是还活着,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说,他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被乱刀砍死?还是被人暗杀丢在某条河里,或者是海里,又或者,在哪片树林里腐烂?但应该,不会有人给他收尸吧。毕竟,他自己的女人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姜宛白像个观众一样,听着她讲故事。 那般血腥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再正常不过了。 萧芳若听着她的这些话,心都在颤抖。 她回了萧家后,她暗中派人去找过他,但是杳无音讯。 或许真的如姜宛白所说,不知道他是在哪里腐烂了,可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萧芳若一想到那个场景,心都揪紧了。 她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落下。 姜宛白很淡定,她没见过的人,她无法去产生什么情愫。 她的父亲是姜自明,那个男人对她很好,给了她父爱。 亲生父亲对她而言,就只是个名词。 “时间不早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回去睡了。”她转身。 “宛白!”萧芳若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依依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你能不能看在你们是姐妹的份上,不计较了?” 姜宛白背对着她笑了。 笑的很明艳。 萧芳若站在她的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心里却莫名的些忐忑。 “姐妹?我跟她从未有过什么交集,怎么就称得上姐妹了?别说她身上跟我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就算是同父同母,像这样的妹妹,我早就弄死了。”姜宛白语气很轻柔,听不出来她是什么情绪。 萧芳若的身体一颤。 只听她又说:“别说是姐妹,就算是亲生父母,该计较的我还是会计较。” 萧芳若脸色苍白,她知道她的意思。 “那你,是不打算帮侯震威了?”这下,才说到了正事上。 姜宛白转过身,平静的看着她,“你觉得,我该帮他吗?” “我知道你是因为侯琰,但是宛白,人活在事,要自己手握权力才是王道。等你成了侯震威的座上宾,她在华国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萧芳若说:“男人,不过是一个消遣的东西。” 姜宛白微微挑眉,“所以,安世良对于你来说,就是个消遣的东西?” 萧芳若不语。 “就算我不是侯震威的座上宾,我在华国依旧想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我不缺钱,也不差势,只要我想要,都有。”够狂妄。 萧芳若内心是震憾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这么狂妄。 “你……” “萧夫人,侯震威是上不了位的。萧家填进去的那些资金,只不过是投进了一个无底洞而已。还有,萧氏集团这些年做的那些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都已经收集到了铁证。如果我是你,今晚我会通宵算算逃离的路线。如若不然,等待你们的应该是几十年的牢狱。” 姜宛白确实是很友好的提醒着萧芳若。 看在……她十月怀胎生下她的份上。 萧芳若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她抓住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说假话。”姜宛白轻轻的拿开她的手,眉眼淡淡,“明天,就有结果了。” 说罢,她便笑着走了。 萧芳若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她说的,是真的。 这个认知让她慌了。 她不顾形象的追上姜宛白,“宛白,是不是你收了那些证据?是你想要搞垮萧家吗?” 姜宛白走在前面没有回头,“是。” “……”萧芳若心被狠狠的捶打了一下,“为什么?” “呵。”姜宛白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为什么?萧夫人莫不是把我当成几岁小孩子?萧夫人这些年在南佛寺祈福,或许是在替自己做的事赎罪。但是,我一出现,萧夫人的算盘就打得响。所谓有母女血缘,比起萧夫人的宏图大业,是一文不值的吧。” “我对你没有任何情感,你又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亲情可言呢?所以,你的那些心思,我都明白的。”姜宛白又说:“若是真的出于对我的亏欠,萧依依不做那件事,或许我还能够容下萧家。很可惜,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儿女,都容不下我。自然,我也容不下你们。” 这一次说完,不管萧芳若怎么喊,她都没有停下来。 萧芳若急了,立刻给阿洛打电话,“把姜宛白抓起来,还有许晴天!” “是。” 接到命令的阿洛立刻派人将姜宛白包围了。 站在卧室根本没睡的许晴天,也被人踢开了门,将她带到了楼下。 姜宛白和许晴天被带到客厅,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们。 姜宛白笑了。 萧芳若从人群里走出来,有些心痛,但比起如今的形势,她那点心痛被冷漠和野心取代。 “宛白,只要你让侯震威上了位,你还是萧家的大小姐。就连都城侯家,还有姜家,包括侯琰,都可以平平安安。”萧芳若此时面目冷清,语气凝重。 姜宛白看了一眼将她们团团围住的人,不慌不忙,索性坐了下来。 “我不呢?”她抬眸。 “如果不,那就当我二十几年前生下了一个死婴。”萧芳若眸子里迸射出了寒意。 姜宛白挑眉,勾唇。 她侧过脸看向许晴天,“晴天,你看,遗传是多么的重要。” “嗯。”许晴天点头。 萧芳若没明白她的意思。 姜宛白说:“我是你和那个嗜血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你觉得你的这种威胁和狠劲,我有没有?” 萧芳若拧眉。 “我是可以死,不知道你的那对儿女,能不能死一死?”姜宛白那双媚眼如丝,笑起来纯真无害。 却是令人后背发寒。 萧芳若这才惊觉,之前一直在客厅的萧依依和萧安信不见了。 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 “夫人,少爷和小姐不见了。”佣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他们去哪了?”萧芳若急了,“这么大两个人,你们都没有看到?” 佣人脸色发白,“之前您和大小姐出去了,少爷和小姐在这里说了一会儿话,其他人去忙去了。等再回来,他们就不见了。我们以为他们出去找您了。可现在……” “凭空不见?”萧芳若才不信。 这么大个萧家,几百号人在,两个活生生的人,会凭空消失? 阿洛已经联系了如夜。 如夜一直在外面盯着,根本就没有见那二位出过门。 但是萧家,却找不到那俩人。 姜宛白翘起了腿,无比的惬意悠闲。 许晴天也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边,仿佛在看一场戏。 现在,萧家的那些人都开始在找萧安信和萧依依。 一切,都突然乱套了。 “你们做了什么?”萧芳若终于把目光重新放在姜宛白的身上了。 那眸子里,带着怒意。 姜宛白平静的看着她,“那要看萧夫人要对我们做什么了。” 萧芳若咬牙。 她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被人这么算计过。 而她现在正被她的亲生女儿牵着鼻子走。 原本以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到头来,真正掌控着一切的是姜宛白! “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萧芳若急得声音都有些哑了。 “我没有什么弟弟妹妹。”姜宛白笑,“我姓姜。” 萧芳若气得脸色苍白,“你到底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等明天吧。明天事情结束了,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姜宛白!”萧芳若急得直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宛白很冷静的摇头,“我不想怎么样。就等明天。时间不早了,今天有些累,我先回房休息了。” 她起身。 拍了一下许晴天,“晴天,回房好好睡个觉。明天天气好,早点起来跑步去。” “没问题。”许晴天也起身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竟然没有人敢拦住她们。 萧芳若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夫人,现在怎么办?”阿洛看着那俩人已经回了房,脸色也不太好看。 萧家的安保都是他和如夜在负责,现在两个活生生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们。 明知道这事和姜宛白有关,可就是没有半点办法。 萧芳若深呼吸,“找!既然没有出去,那就是在家里。不要放过任何地方,把他们找出来。” “是。” 可惜,萧家灯火通明的忙了一夜,也没有把人找出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4、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姜宛白和许晴天还跟平时一样,出门跑步,回来吃早餐。 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萧芳若一夜未眠,现在看到她们,眼睛都是红的。 她这一夜,等着儿女的消息,又接受着侯震威的催促。 可现在,造成这一切的人安然无恙的吃着早餐。 到底是她太低估她了。 也是,这是她和邑言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普通姑娘?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姜宛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挂着笑容,“噢,结果已经出来了,还是冯先生。” 像是在跟许晴天分享,更像是在提醒着萧芳若。 “对了,夫人,再跟你分享一个消息,侯震威被调查了。错了,不算是调查,而是直接入狱了。看那情形,这辈子恐怕都出不来了。” 姜宛白放下手机,好像的脸庞上绽放着柔和的笑容。 萧芳若撑了一晚上,终于还是被这个消息给击的浑身颤抖。 她身体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筋,在这此时断了。 她很明白,这次失败代表着什么。 输了。 她不止没有了名利,连原本的一切都给搭进去了。 萧家,在这一刻,就如同一棵高大茂盛的树,倾身而倒。 突然一阵晕眩,脚下一软,她往后面倒去。 阿洛手疾眼快,立刻扶住她,“夫人!” 萧芳若这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好几十岁,保养的极好的头发都露出了银丝,眉宇间的老态也在这一夜浮现出来。 她盘算了这么多年的事,在一夜之间全都化为乌有。 她还把萧家给搭进去了。 这一切,皆是因为那个笑脸盈盈,美好的不像话的女子。 那是她的女儿啊。 “宛白。”她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叫着她的名字。 “夫人有话请讲。”姜宛白侧过身,与她的距离隔得有些远。 萧芳若手捂着胸口,喘着气,“依依和安信呢?” 姜宛白微微扬眉,“夫人很紧张他们?” “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又是这句话。 姜宛白很不喜欢听到这句话。 她轻叹一声,“不,那只是你的儿子女儿,跟我没有关系。” “宛白!”萧芳若扬高了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萧依依害我,你说我想怎么样?”姜宛白勾唇,笑容无比的薄凉,“你也别着急,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有人上门。到时,萧依依会怎么样,不是我说了算。” 萧芳若的嘴角都在抖动。 姜宛白无视了。 此时,萧家人心惶惶。 那些曾经看不起姜宛白的佣人都躲得远远的,现在的姜宛白看起来,好吓人。 她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容就像是来自地下最深处的,阴森森的。 看,夫人都拿她没辙了。 姜宛白说的没错,很快就有人来了。 为首的人,是他们熟悉的人。 姜宛白看着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他逆着光而来,俊逸的轮廓比画上的还要好看。 她笑了。 男人的目光与她的视线交汇,柔情散开。 他们的眼里,都有彼此的影子。 “是你!”萧芳若看到那带头的男人,西装革履,好不威风。 “萧夫人,这是搜查令和逮捕令,请你配合。”消失了好久的侯琰拿出文件,身后的人立刻散开做事。 萧芳若目瞪口呆。 姜宛白对此,一点也不同情。 此时,有人带出了萧依依和萧安信兄妹俩。 他们其实就在萧家,藏在萧家安放那些证据的地方。 萧芳若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找了一夜的儿女,就在那个她时常会进去的地方。 只是昨夜,她太着急了。 她甚至都没有想到,要把那些东西销毁。 那些原本是她保命的东西,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成了催命符。 萧芳若被带走了。 那个被人羡慕的夫人,戴上了冷冰冰的手铐。 撑着她的那根筋,也在这个时候全都缩了。 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雾霾。 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若是好好的做她的萧家家主,又怎么会有今日一遭。 走的时候,她停下来。 回头。 她看着姜宛白,“你就那么恨我?” 姜宛白目光冷清,很平静,“恨,也是一种情绪。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萧芳若的心在这一刻,无比的沉重,“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做的事,违法了。”姜宛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萧芳若深呼吸,“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 “这个,你不必知道。”姜宛白说完,就不再看她了。 萧芳若被带走了。 被带走的,还有萧依依。 她伙同曾淼要谋杀姜宛白,已经有足够的证据。 萧依依被带走的时候,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盯着姜宛白。 姜宛白微笑着。 萧依依咬牙切齿,“姜宛白,你毁了我!毁了我们家!” “是你们自己毁了自己。”姜宛白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了。 萧依依被带走的时候,没了往日的形象,大骂着姜宛白。 那声音,越来越远了。 萧安信和萧依依一起离开的。 他倒是一言未发。 …… 往后的两个月,都是在清理那些毒瘤。 萧家被抄了一翻,到底是大家族,剩下的也不少。 不过,还留下来的那些人,能堪当大任的没有。 萧家从神坛彻底跌下来,直到消失,也用不了多久。 这一场腥风血雨,除了涉及到这个圈子里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 一切,都如常。 姜宛白这些天有些困意,总觉得有些乏,身体无力。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药了,以为身体恢复了,没想到又这般不经折腾。 大概,是夏日炎炎正好眠吧。 吃了早饭,又躺到床上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多了一个人。 她掀起了眼皮,看到男人就靠了过去,抱住他的窄腰,“你回来啦。” 这些天,他也很忙。 忙着收尾。 有时候,半夜才回来。 昨晚,是通宵。 侯琰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嗯。” “睡觉吗?”她在怀里蹭了蹭,“我好困。” 侯琰看她的样子,有些担心。 这几天一回来,她都是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侯琰抬手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她摇头,声音软棉棉的,“我就是困。” “总这么睡,对身体不好。”侯琰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那次出的事虽然说是没有什么后遗症了,可他还是怕。 姜宛白耍赖,“我不想起来。” “乖,听话。”侯琰把她从被子里抱起来,然后拿了衣服给她换上。 全程,她都软弱无力。 侯琰又将她抱下了楼,上了车给她系好安全带,她是睁开了眼,但还是蔫蔫的。 他心头担心得不得了。 很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出了问题。 一路都有些急,甚至差点闯了红灯。 开到医院,许晴天也以为姜宛白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立刻带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侯琰在外面急得不得了,坐立难安。 好一阵子,许晴天才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样?她是出了什么问题吗?”侯琰迫不及待。 “是啊,出了问题。”许晴天看他的眼神,很复杂。 侯琰拧眉,心都紧到嗓子眼了,“什么问题?” “出人命了。” “……”侯琰不懂。 许晴天笑了,“你进去听她说。” 侯琰急忙忙冲进去,看到姜宛白坐在椅子上,眼神迷茫。 很难在她眼里看到这种东西。 他蹲在她面前,眼里藏不住的担忧,“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别怕,我会陪着你。” “你必须要陪着我。”姜宛白看到他,眼里的迷茫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欢喜。 许晴天就倚在门口,看着他俩。 侯琰心下更加的担心了,“是出什么事了?” 姜宛白笑,没说话。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侯琰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怀孕了。”姜宛白抿着唇,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竟然有些隐隐的害羞。 侯琰眼睛睁大,手指动了动。 他想到了许晴天说的,出人命了。 所以,这肚子里有条人命吧。 惊讶,意外,欣喜,失笑,就这么随之而来。 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笑着笑着,眼眶里有泪光在闪。 他忍着激动,回头问许晴天,“我可以抱她吗?” 这傻子问题。 许晴天藏不住笑意,“可以,但是要小心。” “好。”侯琰立刻将她抱起来,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抱着她转了一个圈,然后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姜宛白勾着他的脖子,笑容明艳动人。 许晴天看着他俩,心里也喜滋滋的。 这是这么多年来,最让她开心的事情。 嗯,得跟付航分享一下这件喜事。 “需要注意些什么,你告诉我。”侯琰怕伤着姜宛白,停了下来,但手没有放下她。 许晴天跟他说了注意事项,他的无比的认真。 姜宛白就靠在他怀里,凝视着男人认真的模样。 手轻放在腹部上,这里,孕育着她和他的小生命。 …… 姜宛白怀孕的消息传回了都城,侯家和姜家都知道了。 这是这一年多来,最高兴的事情。 侯琰决定,把京都的事情处理完后,就回都城。 父母都在都城,他们必须回去。 等姜宛白的胎稳定后,他们都回了都城。 连城姒早早就在机场等着他们,看到姜宛白就抑制不住欢喜,上去抱她。 “妈,您轻点。”侯琰看到母亲抱姜宛白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连城姒瞪了眼儿子,“我是过来人,还怕我不知道分寸吗?” 侯琰蹙眉。 姜宛白笑了,“阿姨,他就是太紧张了。” “应该的。”连城姒笑眯眯的牵着她的手,“我不想再听你叫我阿姨了。” “啊?” “宛白,你愿不愿意当我儿媳妇?”连城姒问后,竟然有些紧张。 “……”侯琰无语。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姜宛白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笑着看向侯琰。 “妈,您这抢了我的话。”侯琰说:“还有,能不能回了家再说?” “对对对,回家再说。宛白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很累了。”连城姒小心翼翼的扶着姜宛白,上了车。 侯琰则被丢下了。 他们没有回侯家,是回了姜家。 姜自明知道他们回来了,也从疗养院回来了。 白宇扬也丢下了客户,冲了回来。 赵裴欢正在参加珠宝发布会,听说姜宛白回来了,也提前离场了。 连城灵姝和提前回来的付航,还有忆宝都来了。 一下子,冷清了许久的姜家,因为姜宛白回来,变得热闹了。 忆宝看到舅妈很高兴,但是妈咪跟他说过,不能撞到舅妈了。 舅妈的肚子里有小宝宝。 忆宝的眼睛一直盯着姜宛白的肚子,很好奇。 那里真的有小宝宝吗? 姜宛白看到忆宝那好奇的眼神,笑着朝他招手,“忆宝,过来。” 忆宝立刻跑过去,只是在要碰到她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姜宛白牵起他的小手,“你看到我,不高兴吗?” “高兴。”忆宝仰起小脸,肉嘟嘟的脸蛋像面包一样,松软可口。漂亮的眼睛泛着孩子才有的天真光芒,“舅妈,你的肚子里,真的有小宝宝吗?” 姜宛白认真的点头,“对呀,你要不要摸一下?” 忆宝眼睛都睁大了,眼里有兴奋。 不过,他还是回头看了眼连城灵姝,“妈咪……”他在征求意见。 连城灵姝笑着说:“舅妈允许了,你就可以。但是,你要轻轻的。” “嗯。”忆宝开心极了。 他靠近姜宛白一些,小手慢慢的放到她平胆的小腹上。 感受了一下,皱了皱眉,“摸不到。” “因为小妹妹还没有长大呀。”姜宛白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等长大了,就摸得到了。” “是小妹妹吗?”好奇怪,他什么也摸不到,怎么舅妈就知道是小妹妹呢? 这时,连城姒笑着问忆宝,“忆宝贝,那你说,舅妈肚子里的是妹妹还是弟弟?” 听说,怀孕后找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问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很准。 忆宝想了想,“是妹妹。”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妹妹。”忆宝认真的样子,逗得大家都笑了。 姜宛白也笑了。 她看向连城灵姝和付航,“听到没有?你俩什么时候,给忆宝添个妹妹?” 现如今,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他们俩的感情也在一点点变好,要再生个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连城灵姝的脸微红了一下,低下了头,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付航。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5、十里红妆+番外1 付航神色自如,“会考虑。” 连城灵姝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姜宛白笑。 一大家子好久没有见,都有话说。 侯琰怕姜宛白累,便带她上楼休息。 等她睡了之后,才又下了楼。 他很郑重的站在姜自明的面前,“叔叔,有件事我想跟您报备一下。” 姜自明看着这个优秀的男人,微微点头。 “我要娶宛白。”侯琰说:“现在姜宛白最重要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我想当着他们的面,向您求娶宛白。我答应您,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爱她,一生一世。” 姜自明眼角有泪光。 他们虽然不说,但他也知道这一年里,他们在京都遇上了很多事。 他们的感情,是经得起推敲的。 他没有理由去拒绝这样两个年轻人在一起。 当下,便点了头,“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从她妈妈出事后,我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她。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您放心,我一定会。”侯琰郑重的点头。 “好。”姜自明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如果,赵如心知道这个消息,也一定很开心。 …… 姜宛白的婚礼在准备着。 她怀了孩子,侯琰根本就不让她做一点事。 她也索性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 这个婚礼必须快点办,她的肚子等不得。 婚礼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很急,但一点也不含糊。 赵裴欢帮着给姜宛白试穿婚服。 “好漂亮的婚服!我觉得,还是穿红色的好看。”赵裴欢看着这套请了几十位有着高超绣技的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婚服,上面的一针一线都珍贵得不得了。 还有头饰,那是请了顶级珠宝设计师设计的。 真正的凤冠霞帔,也不过如此了。 姜宛白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眉眼弯弯,媚眼如丝。 脸颊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红润,整个人都被幸福包围。 “好看吗?” “好看。”赵裴欢眼里满满的羡慕,“你是我最见过美丽的新娘。” 姜宛白笑了,“每个女人在结婚的那一天,都是全世界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等你结婚的那一天,你也一样。” 赵裴欢眼里闪过一丝惆怅,“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你这么幸运的遇上像姐夫那样完美的男人。” “怎么不会?”姜宛白转过身,拉着她的手,“孙祺呢?” 这话题,转得真快。 赵裴欢皱了皱眉,“我不知道。” “他这些年,就没有联系过你?” “他怎么会联系我呢?”赵裴欢眼里闪过一抹窘意。 姜宛白拧了眉头,“也不知道孙家到底是怎么了。” 赵裴欢也有些担忧。 孙家这几年好像低调的不像话,偶尔会听到有人说孙家好像出了什么麻烦事。 但具体,也不清楚。 孙祺更是出了国,也没有跟谁联系过。 她们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婚礼的日期也越来越近了。 当年,侯琰答应过姜宛白,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结婚当天,一大早,一排长长的婚车从侯家开出来。 当时有人数过,整整99辆婚车。 那阵仗,是前所未有过的。 而且,从侯家到水云间的路,都是畅通无阻的。 连红灯都没有。 这天,专门为这场婚礼,留下了一条大道。 大道上,绑了气球和鲜花。 无人机从天上飞过,能够看到这壮观的一幕, 这样的婚礼,媒体自然是不会放过。 甚至,各大商场的led屏幕,都直播着这场盛世婚礼。 不少人都盯着这一幕,哪怕只是看着这一排车龙,也觉得幸福离自己很近。 镜头只到了侯家外面的那条公路就终止了。 婚礼现场,只有最亲最熟悉的朋友,家人。 侯琰将姜宛白抱下了车,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走上了那条红毯。 到了父母面前,他才把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 旁边,赵裴欢和许晴天端着茶水,他们给父母敬茶。 “爸,请喝茶。”姜宛白给侯庭谦奉茶。 侯庭谦接过茶,笑着点头。 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给了一个很大很厚的红包,“祝你们俩白头到老,平平安安。” “谢谢爸。” “妈妈,请喝茶。”姜宛白又给连城姒敬茶。 连城姒眼角带着泪,接过茶,喝了一口。 也给了一个很丰厚的红包,“我没有女儿,你嫁到我们侯家来,我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妈妈希望你们俩,一辈子不离不弃,恩恩爱爱。” 侯琰则给姜自明奉茶。 姜自明接过茶,手都在颤抖。 他红了眼眶,看着姜宛白,又看着侯琰。 这小俩口一路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 “小琰啊,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够保护好宛白。不要让她受一丁点伤害,要爱她,信她,一辈子都陪着她。” 侯琰郑重的点头,“爸,您放心。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她,疼她,爱她。” 姜自明这才点了点头,喝了茶。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 因为担心姜宛白的身体,也没有闹他们很久。 侯琰就带着姜宛白回房休息。 “你好好休息,我下去招呼一下。”侯琰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给她换了身衣服,“等晚一点,我再来接你下去。” “嗯。” 她的身体,确实是有些累。 侯琰吻了吻她的嘴角,这才下了楼。 办婚礼是很累的,侯琰也喝了不少酒。 都是亲朋好友,他们也不会给他灌太多。 真正的朋友,是知道分寸的。 一场婚礼办下来,并不轻松。 晚宴结束后,侯琰就带着姜宛白回房了。 侯琰去洗了澡出来,看到姜宛白盘腿坐在床上,歪着身子,手托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怎么了?”侯琰腰间系着浴巾,走过来坐到床上,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不睡?” “你真的就嫁给你了。” “不然呢?你还想反悔?”侯琰笑着捧着她的脸,“没得反悔了。” 姜宛白笑着往他怀里倒去,“侯琰,此时此刻,我觉得很幸福。” “你会一直幸福。”侯琰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会让你一直幸福。” 这是承诺。 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点苦。 姜宛白相信的。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拥有了现在的幸福,来之不易,所以会格外的珍惜。 忙了一天,他们便相拥着睡了。 …… 8月,树上的叶子渐渐变黄了。 院子里桂花也开了。 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姜宛白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她穿着红色的宽松衣服,头发绾成花苞,露出那张稍微圆润且精致的脸。 他们没住在侯家,搬回了水云间的房子。 白宇扬每天都会到家里来看姜宛白,带一些好吃的,买一些好玩的。 离孩子出生还早,可已经有两个房间全是孩子的东西了。 侯琰更是把地下室都腾出来,改成了一个小型的游乐园了。 除了白宇扬,许晴天也是隔一天来一次。 赵裴欢自然也不会落下。 连城灵姝和付航,没事也跑来给她做饭。 她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疼着。 许久不见的唐优和莫绍凡,结婚的时候来了,后面又来了。 那个时候,姜宛白才知道,他俩在谈恋爱。 莫绍凡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其实本也就没有问题。 不过是家里那些人的勾心斗角,他爷爷为了保护他,才把他送到了疗养院。 如今,他也是能撑起莫家的人了。 唐优的家庭也比较复杂,他俩在一起,是能懂彼此的人。 中午,侯琰回来了。 “萧芳若想见你。”侯琰浅声道:“她已经判下来了,无期。” 萧芳若这些年做了不少事,如果没有和侯震威牵扯,或许不会被牵连。 只是这事,闹太大了。 “你若是不想见,不用勉强。” 姜宛白手放在已经隆起的肚子上,“见一面吧。” “那我去安排。” “嗯。” …… 没有坐飞机,开了一辆房车。 从都城到京都,有近一千公里的路程。 他们一点也不急,走走停停,就当是旅行。 开了三天,车子停在了监狱外面。 萧芳若的罪名比较大,所在的监狱也是很隐蔽的。 早已经有人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来了,引着他们进去。 为了保证探监人员的安全,萧芳若被关在用铁栏隔着的房间里面。 昔日里的那个温婉优雅的女人穿着深蓝色的狱服,松松垮垮的,根本不合她的身。 那张漂亮的脸蛋没有了昂贵护肤品和化妆品加持,老态很明显了。 只不过那五官,还是漂亮的。 以往那一头漂亮的秀发,如今也有了白发。 女人啊,是经不起这些大事的。 姜宛白扶着肚子走过去坐下,侯琰站在她的身后。 他们的脸色都很冷清,完全没有什么情绪。 倒是萧芳若,看到他们的时候,激动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 视线落在姜宛白的肚子上,嘴唇都颤抖了。 她眼睛里带着泪,笑着问,“宛白,你还好吗?” “很好。”姜宛白很平静。 “那就好。”萧芳若望着她,“你怀孕了,要多注意身体。” “嗯。” “我就是想见你,没有别的。” “嗯。” “安信没有做错什么,你能不能帮帮他?”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别的。 姜宛白依旧平静,“我帮他什么?” “他在这件事里没有起什么作用,我就想你帮忙把他弄出来。”萧芳若开这个口,也没有底。 但是,她现在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别的人了。 除了姜宛白,也没有人更好去做这个事了。 姜宛白勾了勾唇,“我没有办法。” 她拒绝的够彻底。 萧芳若愣了愣,眉头都皱了起来,“宛白……”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来看你,只是出于一点点人道主义。你的那些事,你的儿女,都跟我没有关系。”姜宛白浅笑,“既然被抓了,那肯定就是触及到了法律,我没有那个权力,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萧夫人,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不必来找我。”她起身,面色明明很柔和,可目光里却冷冷清清。 说罢,她拉了拉侯琰的袖子,一起走出了出去。 侯琰握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 任由身后人,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都无动于衷。 有些人,一开始就该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外面的天,格外的蓝。 姜宛白抬起脸,对他笑了笑,“老公,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揽着她的腰,离开了身后这座庄严且沉重的地方。 起风了。 男人将女人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终究,也只是身边的人陪着自己。 她很庆幸,她的身边,有他。 这一辈子,也只有他。 …… 金秋十月。 赵裴欢出差到海市。 她现在是ls的产品经理,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自跟进。 海市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原石毛料厂家,若是能够进到一批上好的货,那就赚了。 她这几天到处跑,收获还是不少的。 忙完了之后,她回到酒店,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便出了门。 这边的新合作商请吃饭,她也不能推脱,毕竟人家给她最便宜的价格。 搭车到了酒店,她推门进去,就笑着打招呼,“秦总,让您久等了。” “哪里的话。美女就是有迟到的特权。”秦总长得有些魁梧,肤色有些黑。 之前秦总的助理说过,秦总经常在外面跑,被晒黑了。 赵裴欢笑着坐下,也跟秦总的助理打了招呼。 助理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约摸着比她还小一点点。 很水灵的姑娘,也很礼貌。 点了菜,喝酒是难免的。 应酬多,她的酒量也大了。 不过这是在外面,又没有自己人在,她不敢多喝。 象征性的喝了两杯,便找了话题聊起来。 “小菲,你去拿点果汁进来吧。赵总是个姑娘家,不能喝太多酒了。”秦总很贴心的不再给赵裴欢倒酒。 因为这句话,赵裴欢对这个秦总更是欣赏了。 助理看了眼赵裴欢,拿上了包包就出去了。 赵裴欢没有多想。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助理进来。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此时,秦总还在喝酒。 一边喝着,一边解着衬衣扣子。 那双眼睛,火热的落在她的身上。 脸上浮现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赵裴欢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心头有些慌,但不得不冷静。 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夹了一口菜,放下了筷子,“秦总,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包厢里就有。”秦总的手搭在桌上,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赵裴欢心头一颤,努力笑了笑,“我去外面用吧。” 说罢,便站起来。 ------题外话------ 主角已经结束了。后面还会客串。番外不会写多少,大概五六万字吧。小希已经在准备新文了,等一切准备好,就挖坑。还请各位,不要舍弃我。小希一直在努力,你们就是我前进的动力!爱你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6、番外:遇见孙祺 她心提到嗓子眼,很怕他会追上来。 万幸,他没有。 手放到门把上,用力一拉。 她皱眉。 门竟然拉不开。 “赵总,我说了,就用里面的洗手间嘛。”秦总声音带着笑。 赵裴欢心里有些急了。 她回头,瞪着秦总,“秦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甲方!” “赵总你别激动,咱们有缘,成了合作伙伴。如果我们的关系再近一点,那我们的合作就会更愉快。”说罢,便站起来。 赵裴欢要是再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她愚蠢。 她警惕的盯着他,“秦总,你这样还想合作吗?” “想啊。我就是太想了。”秦总已经靠近她了。 言外之意透出来的信息,实在是令人作呕。 赵裴欢绷着身体,抓紧了手上的包包,“秦总,你这样会破坏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 “怎么会?我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好。”秦总已经上前,伸手去搭她的肩膀。 赵裴欢立刻躲开,“秦总,你自重!” “别这样,欢欢。我听说你还是单身,一个姑娘家这么辛苦的工作,图个什么?你要是愿意,就当我的女人。不用工作,我养你。” “不用!”赵裴欢警惕的盯着他,伸手去拉门。 “你不用拉,这门从外面锁了。”秦总笑,“其实咱们好好的聊聊,对彼此都没有坏处。” 赵裴欢知道,她在这里孤立无援,只怕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的。 深呼吸,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些。 “就算是要好好聊,也不能在这里聊下去吧。”赵裴欢说:“秦总对女孩子,都这么不真诚吗?” 她必须想办法先出这个门。 “哈。赵总果然与众不同。去外面聊也可以,不过我们先在这里好好的温存一下,再找个好地方吧。”秦总的手再次伸过来了。 赵裴欢再躲,她绕到桌子旁,拿起一把叉子,对准他,“你再这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总停了下来,但是一点也没怕。 他笑眯眯,“我就喜欢你这么烈性的女孩子。” 赵裴欢心里慌得不得了。 眼看着秦总又动了,她拿着桌上的水果刀对准自己的喉咙,抵着,“你要是再不放我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秦总再次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赵裴欢见他一脸不信的样子,又用了力。 她下了狠手,刀锋割破皮肤的刺痛让她分不了心去在意,血一下子溢了出来。 秦总惊了。 他只是想玩玩,可没有想过要闹出什么血案。 当即就怂了。 “行了行了,你别这样了。”秦总皱眉,“只是玩玩,没想到你这么玩不起。” 赵裴欢深呼吸,“秦总,我是认真来谈生意的。这一次的合同是签了,但是后面,ls不会再与你们合作。” 秦总脸色很难看,“随便。” 他拿出手机,烦躁的打了个电话,“把门开了。” 话音一落,门开了。 是那个助理。 她看到赵裴欢拿着水果刀,脖子上还有血,吓得不轻。 赵裴欢瞪了一眼助理,丢下水果刀就跑了出去。 “老板,这次这个……”助理抿了抿唇。 秦总上前,捏了一下助理的下巴,笑着说:“没关系,咱们玩。” 助理红了脸。 秦总牵着她的手坐到餐桌,又拨了个电话出去,“把那个赵裴欢给我废了。”呵,不跟他做生意?在海市,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横的人。 …… 赵裴欢踉跄的跑出酒店,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摸了摸脖子上的血,她才像是活了过来。 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但是今天格外的害怕。 她赶紧叫了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名字。 一回到酒店,她就办理了手续,不打算再住了。 当即就订了今晚回都城的机票。 之前听说过这个秦总的事迹,他在海市也算是有点地位。 当时是觉得跟他谈生意很爽快,是个直爽人。 没想到,还是差点着了道。 拖着行李站在酒店外,等着到机场的出租车。 出租车没有等来,倒是等到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一看到那车子停下,就赶紧往旁边的大柱子躲。 总觉得这帮人,是秦总找来的。 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有几个人冲进了酒店,酒店外还有两个人没进去。 忽然,有个人看了过来。 那一刹那,她对上了那个人的视线。 “在这里!”那人大吼一声,便朝她走来。 赵裴欢吓得心都快跳了出来,根本就来不及细想,拖着行李箱就跑。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 赵裴欢一边跑,一边报警。 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往旁把她拽了过去。 “啊……”赵裴欢想挣扎,那手劲太大了。 她反手就打算用手机砸向对方,灯光一闪,她看清了那张脸,“孙祺!” 孙祺把她拉到旁边的一个便利店里,让她背抵着墙,“别出声。” 赵裴欢现在只是震惊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那张脸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如以前那么好了。 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落败感。 孙祺看着外面,好一会儿,他才看向她,“已经走了。” 一低头,就看到她正望着自己。 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就稳定了,退开,“怎么这么盯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赵裴欢还是没有想明白。 而且,这副模样。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他的消息,孙家之前好像上了新闻,因为他父亲非法营利,被抓了。 这个消息若是不去关注,就不会有人知道。 再之后,孙家的那些产业,都被别人收购了。 孙祺,消失了一般。 “来度假。”孙祺笑。 赵裴欢拧眉,“你撒谎。” 孙祺笑容微僵,深呼吸,“唉,我就不该撒谎。别人不知道,你肯定是知道的。”他随即转身,拿了一桶泡面,撕了包装袋,接了开水,就坐了下来。 赵裴欢看着他这个样子,很难想象到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现在也不急着去机场了。 坐到他边上,盯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就是你知道的那么回事。我联系你做什么?”孙祺掀开盖子,挑着面,“更何况,我现在很好啊。” 至少,还吃得起牛肉味的泡面。 赵裴欢看他大口吃面,心里很不好受。 她一把抢过他的叉子,丢进面桶里面,抓着他的手就往外面拽。 “你干嘛?”孙祺被她拉起来,“面还没吃完呢。” 赵裴欢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他,附近就有餐厅。 她拉着他进了餐厅,“久别重逢,又是他乡遇旧识,请你吃饭应该的。” “……”孙祺被她按在餐椅,很是无奈。 赵裴欢开口就点了好几个大菜,然后问他,“喝酒吗?” 孙祺无奈的笑了,“不喝。晚上还有事要做。” “做什么?” “代驾。” “……”赵裴欢盯着他,总觉得他这个样子一点也像孙祺。 可他就是啊。 她了没有再问下去,静静的看着他吃饭。 “你不吃吗?”孙祺见她不动筷,一直盯着自己,“看我也不能饱。” 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那里她虽然处理过,但还是有一条很显眼的血线。 赵裴欢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了筷子,“吃。” 她的手,捂了一下脖子那里的伤。 孙祺一点也没有觉得现在这样子有多么的难堪,吃完饭,他便叫服务生结账。 “我来。”赵裴欢抢着买单。 “那怎么行?我在海市很久了,你来自然得我请吃饭。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一定好好请你吃饭。”孙祺挡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给了服务生。 赵裴欢见状,也不跟他抢了。 她问,“你手机号多少?” 孙祺笑着报了手机号。 赵裴欢记下来,“你的微信没有用了吗?” “没用了。”孙祺说:“太忙了,没时间玩。” 赵裴欢压住心头的那股异样,只觉得人生真的太神奇了。 她初遇他的时候,他是孙家的大少爷,她是一个……低如尘埃的人。 如今,再遇。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模样。 孙祺走出餐厅,看了眼她手上的行李,“你去机场?” “嗯。” “我一会儿还得工作,就不送你了。”孙祺站在路边,帮她拦出租车。 赵裴欢握紧了拉杆,她想说点什么,也想做点什么,可好像自己也没有立场。 车子来了,孙祺帮她放进了后备厢,笑着跟她说:“再见。” 赵裴欢坐进了车里,“再见。” 车子开远,赵裴欢回头看着他还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为止。 …… 天气渐渐的变凉。 她抽了空去了水云间。 给姜宛白买了些时令水果,还买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 “你不要再买这些了。就算是每天十套新的换着穿,到他三岁前,也这穿不过来。”姜宛白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头疼。 “那我下次买大一点的。” “……” 赵裴欢跟她说起了在海市遇上孙祺的事。 把她看到的处境也跟她说了。 姜宛白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孙祺竟然落魄成那个样子了。 “姐,你说孙家还起得来吗?”赵裴欢这两天,心里一直有些压抑。 她不知道那种压抑是来自于哪里,就是压得心口有些受不了。 姜宛白捧着牛奶,喝了一小口,“孙祺不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大少,他能够吃几块钱一桶的泡面,晚上做代驾。能够拉得下来脸,抛却他以前的身份,踏实的做基层的工作。就算没有孙家,他也一定能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下。” “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暗无天日的。”姜宛白看着她那张担忧的脸,“你是不是很担心他?” 赵裴欢的心思一向都瞒不过姜宛白,她也不扭捏,点头,“是有点。” “如果实在是不放心,就去看看。我之前听灵姝说,海市那边准备开个分店,你正好可以过去帮忙。”姜宛白出着主意。 赵裴欢抿着唇,“姐,可我这样去,算什么呢?” “那要看你,把孙祺看成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姜宛白笑,“如果是朋友,你大可以在工作之余,抽时间问候一下。他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尽你之力帮一下忙。如果,你对他有别的心思,那就主动一点。” 赵裴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低下了头,“我哪里对他有别的意思。只是当初我来都城,他也帮了我不少。” 那个时候,除了姜宛白,孙祺帮她最多了。 那时的孙祺,是她这种小地方来的人不能有任何想法的。 孙祺于她,就像是一个恩人的存在。 “你就算是有别的意思,那也很正常。你也不小了,可以多在意一下自己个人事情了。”姜宛白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也不是催你,就是觉得女孩子再坚强,再能干,在某些时候,累了也需要有个可以靠的肩膀。” 赵裴欢点头,“我知道,姐。” “遵从自己的心,别让自己有遗憾,也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好了。” “嗯。” …… 赵裴欢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翻到了孙祺的手机号码。 迟疑了很久,她拨通了。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接听了。 “喂。”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些鼻音。 赵裴欢莫名的有些紧张,“孙祺,我是赵裴欢。” “嗯,我知道。” “你现在忙吗?” “不忙。” “噢。”她突然有些窘迫,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有事?” “我就想问问。你还好吗?” “嗯,很好。”那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赵裴欢抿了抿唇,“你……吃饭了吗?” 说完之后,看了眼时间,拍了一下脑门。 现在都下午两点了,早过了饭点。 那头似乎也被她问愣了。 声音里夹着一层笑意,“还没有吃晚饭。” 更窘了。 “那个……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忙你的吧,挂了。” “好。” 她赶紧结束了通话。 真是见了鬼了。 …… 十月中旬,海市那边已经选定了地方,准备开个分店。 连城灵姝安排赵裴欢去了。 十月的海市有些冷,她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温度降了好几度。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7、沦落如此地步 她穿了一件毛呢外套,还是打哆嗦。 在机场打了车,直接到了新店地址。 新店处于海市最繁华的购物广场,地段那是不用说,人流量很大,而且都是做的高端品牌,竞争也很大。 所以,在这里想要占市场的高份额,是有挑战的。 新店在装修,负责人叫孟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很优雅知性的一个女人。 知道赵裴欢是总部那边派来的人,很是客气。 “孟姐,这边的事情,多劳你费心了。”赵裴欢看了一眼格局,就很喜欢。 “赵总客气了。这是份内事。”孟俪笑容温柔,“你刚到,不如先去酒店,然后晚上一起吃个晚饭。工作的事,明天再聊。你觉得呢?” “好。”赵裴欢看了眼时间,“那我先回酒店,这里就麻烦你了。” 孟俪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这里离酒店不远,我自己去就好了。” “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来接你。” “好。” 赵裴欢拉着行李箱,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 新店离她订的酒店确实是不远,只隔了一条马路。 上一次在海市跟那个姓秦的闹出了那件事,她现在走在海市的街头,还是有些害怕。 不过大白天的,她也相信那些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到了酒店,她办好了入住手续,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 没有休息,而是给孙祺打了个电话。 “孙祺,你现在有空吗?我请你吃下午茶。”她问。 “你在海市?”孙祺很意外。 “嗯。”赵裴欢说:“我过来出差,会待一段时间。”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赵裴欢说了地址。 她下了楼,站在门口,等着孙祺。 没多久,孙祺就来了。 距离上一次见他,他现在变得更加的消瘦了。 整个人像是饱经了风霜,很有故事。 但是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的立体了。 比起以前,他现在的脸庞显得更凌厉。 “海市的气温比都城要低,你多穿点。”孙祺看到她里面穿了件到脚踝的长裙,外面套了件大衣。 这样的装扮,并不足以抵抗今天的气温。 赵裴欢笑着说:“还好。” “你想去哪?”孙祺也没有多说。 现在还有太阳,走路的话也不会觉得太冷。 “我对海市并不熟悉,你要是有时间,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孙祺也不拒绝,给她说起了海市的著名景点,还有一些必去的地方。 赵裴欢听着他的声音,他除了消瘦了些,但是状态还是挺好的。 这一路,他都耐心的讲着话。 赵裴欢偶尔会问问题,他也会认真的解答。 “去里面吃点东西吧。”赵裴欢停了下来,看着旁边的一家咖啡厅,“上次你请我吃了饭,这次换我请你。” 她有些怕他拒绝。 孙祺笑,“我还等着你请我吃饭呢。” “没事啊。请你喝了咖啡,我再请你吃饭。只要你有空,我天天都可以请你吃饭。”她下意识的就说了这话。 说完之后,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 略窘。 好在他并没有想太多,笑容更深,“如果论起投资,我觉得我还是个高手。” “啊?” “当初我对你的那点举手之劳,现在有了回报。”孙祺在笑,可是眼里却带着自嘲。 他哪里不懂她的意思。 即便知道她只是很单纯的要请他吃饭,他还是忍不住会多想。 他是个男人。 曾经那般风光的在她面前像个救世主一样拉了她一把,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好像调换了过来,他成了那个在尘埃里的人。 看着她如今事业有成的样子,他很欣慰。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胆小害怕的姑娘了。 “我记着你当年对我的好。”赵裴欢有些不太喜欢他现在的笑容,还有他的眼神。 “你一定是想报答当年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接回都城的恩情吧。”孙祺一扫眼里的那层灰暗,带着笑意,“行吧。你先请我吃下午茶,今晚的晚饭是不行了。下次,你要是还没走,你再请我。” “好。”赵裴欢也不多说,反正他答应她的邀请就好了。 吃了下午茶,赵裴欢也有点累,打算回酒店休息一下。 孙祺接了个电话,也要走。 道了别之后,各走了各的路。 …… 下午五点,孟俪接了赵裴欢到了一家气氛很好的自助餐厅。 这里的人均消费在四位数。 除了孟俪,还有几个店员。 他们都是孟俪带来的。 “赵总,欢迎你到海市。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其中一个年纪有点小的姑娘大大方方的端了酒敬她。 赵裴欢跟她碰了一下杯,“我也只是过来看看,等开业了,我就会回都城。到时,还是得辛苦孟姐和你们。” 这话算是周全了孟俪的面子。 毕竟,孟俪才是这家新店的主管,她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让孟俪有被抢权的危机感。 她大概还得待上一两个月,这两个月得跟他们维护好关系。 “再辛苦也不及你们总部的人辛苦。”孟俪也端起了酒杯,“赵总,如果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你还是要提出来,我们改进。” “会的。”赵裴欢跟他们碰了杯,喝了酒,才开始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大家年纪都相仿,只要一打开话题,那就是源源不断。 本来赵裴欢就没有架子,聊起来就更轻松了。 这家自助餐装修华丽,食物是专门请的高级厨师准备,在这里吃饭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总能看到三五个朋友一起到这里来,还有一些有钱的公子哥也会到这里聚会。 赵裴欢吃着鱼子酱,听着他们说话,一抬眸,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以为自己认错了。 “裴欢,你在看什么?”觉得这姑娘不错,孟俪也不再叫她赵总这么生疏了。 赵裴欢的视线还落在那个穿着昂贵西装,梳着大背头,气宇轩昂的男人。 真是不是认错人了吗? 几个小时前,还是那般落魄的样子。 几个小时后,竟然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少爷。 “我以为看到熟人了。”她现在心里没底,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了人。 孟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到几个富太太各自挽着一个长相英俊,身材高大的男人,心里便有了数。 “那帮妇人是海市的‘寡富太太’,音译寡妇。她们都是死了丈夫的,守着大笔的财产。就算是什么也不做,每天只需要花钱出去,到死她们都用不完。”孟俪给她科谱着海市的这帮女人,“她们也不再婚,个个年纪也不大,最大的也才五十不到。她们有钱,愿意给她们当面首的男人数不胜数。” 孟俪继续说:“你看她们身边的那些男人,都是伺候她们的。听说,只要陪她们玩好了,随随便便就是一辆豪车,一套别墅。只要男人想要的,她们都会满足。” 赵裴欢听着孟俪的话,看着那个站在穿了一身貂皮大衣,面色红润的妇人身边的男人,她不敢相信那个男人变成了这种人。 “攀上了这样的太太,这一辈子真的是少奋斗几十年了。”孟俪看着那些男人,眼里有些鄙视。 一个男人,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偏偏去做这样的事。 要是父母知道了,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赵裴欢紧握着勺子,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视线一直落在孙祺的身上,她无法想象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上一次见他,他说在做代驾。 这一次见他,他却在做…… 心,莫名的被揪了起来。 看着那张笑脸,她知道他并非是真的想笑。 是在陪笑。 堂堂孙家的少爷,沦落如此地步。 她心疼。 忽然,那个正陪着笑的男人侧过了脸。 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在对上那双……很复杂的眼睛时,他愣了。 她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乱了。 甚至,想要甩开挽着自己的那只手。 但他忍住了。 很平静的撤离了视线,脸上继续挂着笑,陪着那帮太太。 赵裴欢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那双眼睛里的错愕,还有迅速而过的窘意,证明那就是他。 是他! 后面,不管孟俪他们说什么,她都没有再听进去,也不再附和了。 吃得差不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各自就散了。 赵裴欢没有走,就在自助餐厅外面站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就是不想走。 入了夜,气温更低了。 她穿得不多,拉紧了衣服,抱住身子,低头看着脚下,又不时的抬头看着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那帮人出来了。 走在最后面的就是孙祺和他的金主。 她望着他。 孙祺也看到了她,目光短暂的接触,很快就别开了。 他装作不认识一般和那个女人走开了。 赵裴欢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是恍惚的。 就算是等到他,他走向她,那她又该跟他说什么? 说:“你在给别人当面首?” 还是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管她说什么,好像都没有立场。 那是他的选择,她又能做什么呢? 心里乱得很,他陪着笑脸的样子,那一幕如同一根针,扎在了她的心上。 之前孙家出事,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走上这条路,用这样的方式生活着。 上一次见他,她应该多劝劝他,或许带他离开海市。 他那么厉害,总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可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 心脏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很难受。 那个男人,曾经可是拉过她一把的啊。 现在他沦落了,她是不是也该拉他一把? 她有些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都感觉不到这天有多冷了。 “哟,这不是赵总吗?”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情绪。 抬头看到对方,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是秦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 秦总笑眯眯,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身后跟了好几个大汉。 赵裴欢下意识的往后退。 现在路上还有人,也有车。 但是,没有人停一来。 看到的人都会躲得远远的,绕道走,生怕惹上了事。 赵裴欢是有些怵的。 这个姓秦的上一次在酒店没有堵到她,现在又遇上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上一次有孙祺救了她,这一次呢? 孙祺不会出现了。 他跟着那帮豪门太太离开了。 这一刻,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就是个无依无靠的人。 “上一次想约赵总再一次好好聊聊,没想到赵总脚底生风,跑得快。这一次再见,那就说明咱们俩有缘分,怎么着也该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吧。”这一次,看她还能拿什么来威胁他。 一帮人渐渐的围住了她,包围了她可以逃的空隙。 赵裴欢去摸手机,刚拿出来,就被离她最近的人给一把抢过来扔到马路上,一辆车子碾压过去,手机便支离破碎了。 这一下,她真的是怕了。 她向路人投去寻求的目光,也是一个个的都被秦总带来的人给吓得赶紧跑开。 完了。 赵裴欢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 “欢欢,咱们好歹也是合作过的,只要你再陪我好好玩玩,我一定会给你最便宜的价格。”秦总松开他带来的那个女人,靠近了赵裴欢。 赵裴欢往后退,已经没有退路了。 后面是及腰的绿化树,她差一点就摔了。 “你别再过来了。”赵裴欢声音都在颤抖。 “你别再躲了。再躲,就倒在那里了。树枝扎,一会儿伤着你可就不好了。”秦总越走越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禽兽。 赵裴欢无处可躲了。 她握紧了拳头,卯足了劲。 只要他过来,她就踢。 突然一声惨叫,惊了赵裴欢。 她看过去,只见那个穿着昂贵西装,梳着一头油亮头发的高挺男人面带狠色,直接就放倒了秦总手下的三个人。 秦总刚回过神来,肚子就挨了一脚。 他完全没有防备,被踢得倒在了地上。 捂着肚子“嗷嗷”叫,“打死他!” 那帮人全部朝孙祺围了过去。 孙祺一点也不含糊,放倒了拦着他的人之后,抓起赵裴欢的手就跑。 这种时候,不能恋战,跑为上策。 赵裴欢被他拉着往前跑,她就看着他,脚步情不自禁的跟着他。 身后的人还在追,她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只是望着他的脸,跟着他跑。 她以为自己这一次肯定难逃脱,也不会有人帮她。 可他,还是出现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听到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也听到了喘气声,还有心跳声。 终于,停了下来。 这一次,他们躲进了商场的安全门后。 背贴着墙,他还抓着她的手腕。 彼此都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的频率都是一样的。 ------题外话------ 嗯,我打算520挖个坑。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8、他 的温柔 赵裴欢急促的呼吸,她垂眸都能看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跑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感觉到腿软。 之前那么冷,现在浑身燥热。 她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很用力,也很烫。 从手腕那里直接烫到了心脏处。 这里不明亮,只有少许的光从门缝那边挤进来。 她微微抬头去看那个男人,他的额头已经浮现出了细汗,抿着唇,还是很警惕。 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 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她更是摒住了呼吸,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了,很快引起了那帮人的注意。 敢在大街上拦她,可见那个秦总确实不是个好惹的人。 她也不能让付航被那个姓秦的盯上了。 这一次,必须躲过去。 等躲过去了,她就去报警。 那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放任。 他们在这里站了二十多分钟,外在的吵闹声终于消失了。 “他们……走了。”休息了这么久,但因为一直吊着一口气,一放松下来,还是有些喘。 孙祺整个人也稍微松了下来。 他侧过脸,就对上了那双干净的眼睛。 因为剧烈运动过,她的脸还很红。 那张嘴唇大概是太紧张,所以咬得有了牙印。 她额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现在一根根的张扬着。 她穿的很休闲,白色的打底衣,配了条黑色的裤子,外面套了件米色的大衣。 目光垂下,看她脚下的鞋,很高的跟。 微蹙了一下眉,刚才跑那么快,不痛吗? “你脚痛吗?”他问。 因为跑得太快,呼出来的气息都还是炽热的。 声音也有些粗沉。 赵裴欢愣了一下,动了动脚趾。 刚才真的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脚趾痛,脚后跟更痛。 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痛。”她老实的点头。 孙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还牵着她的手。 他立刻松开。 赵裴欢的心却在这一刻有些失落。 孙祺带着她走出去,确实不见了那帮人。 走出商场,回头见她一瘸一拐的跟上来,很吃力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倒回去。 “这边没有药店。” “哦。” 孙祺弯腰就将她抱起来。 赵裴欢一惊,双手下意识的就环上他的脖子,怕自己摔了。 他没有再说话,抱着她往前走,脚步有些快。 赵裴欢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靠着他的胸膛,突然就觉得这个天,也不那么冷,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药店确实很远,走了大概一公里,才找到了一家药店。 他抱着她进去,让医师拿了药,他蹲在她面前,去脱她的鞋子。 “我自己来就好了。”赵裴欢很窘。 脚往后一缩。 孙祺抬头看她,“你自己好上药吗?脚后跟。” 呃,不好上。 赵裴欢抿着唇,他已经把她的脚拿过来,脱掉了鞋子。 她穿了一双隐形袜子,大拇指已经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脚后跟更是磨出了血。 看着都疼。 孙祺轻叹一声,也没有说话。 把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先给她消了一下毒,再才用棉签沾上药膏,涂在她受伤的地方。 消毒的时候是痛的。 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脚,看到他认真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好在,后面的膏药是清凉的,很快就减轻了那丝痛意。 后跟的药上好了,脚趾的那个水泡得挑破,再上药。 “有点痛,你忍一下。”医师拿了针,准备给她挑破。 赵裴欢咬着牙,点头。 针刺破了那个水泡,把里面的水挤出来,那股痛意比起后脚跟还要强。 孙祺见她脸都白了。 “忍忍。” 赵裴欢眼睛里起了水光,她紧抓着孙祺递过来的手,提着一口气。 等上完了药,她感觉到脚都冰凉了。 “伤好之前不要再穿高跟鞋了,最好是穿棉拖。也尽量不要沾水,好得快一些。”医师叮嘱着她。 “好的。谢谢。” 又买了些药,孙祺去付了钱,又问医师拿了个袋子,把她的鞋子装进袋子里,问她,“抱还是背?” “啊?”赵裴欢还吸着气,这痛真的是没谁了。 孙祺耐心的说:“你这样总不能自己走回去吧。你选择抱,还是背?” “我……”赵裴欢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也不能逞强,“背吧。” 孙祺蹲在她面前,“上来。” 赵裴欢红了脸,爬上了他的背。 他的背很宽厚,也很有安全感。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男性香水味,很好闻。 忽然想到了孟俪说的话,还有今天看到他时的场景。 心里有些堵得慌。 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你住在哪个酒店?”孙祺问。 “就在前面那个。”她指着前面那幢高楼。 孙祺背着她往前走。 路程不远,但背着一个人,还是会很累的。 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不,去那家店里买双拖鞋,我自己走回去吧。” 让他这么背着,不太好。 “你这脚现在不下地走都痛,下地走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今晚可能还要肿,你就别折腾了。明天你的工作可以推一推,等脚好一些再说。”孙祺没有停,背着她大步往前走。 其实她很轻,背着一点也不吃力。 赵裴欢抿着唇,确实是痛。 现在她就是光着脚,风吹着凉丝丝的,倒没有那么痛。 她也不再强求,任由他背着。 看着那酒店就在前面,可这路程还得一步步走。 说不远,还是有些距离的。 她几次张嘴,都想问问那件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堕落到去给别的女人当玩物的。 在她心里,他以前是少年风流,放荡不羁,但他有分寸,有傲气。 她怎么都不能接受他会作践自己。 “你……不忙了吗?”到底还是没能直接问他。 “嗯。” 他背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咬了咬唇,“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以为今天这一劫是逃不掉了,没想到他去而复返。 如果不是他,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下场。 “有东西忘记拿了。”他没有跟她说,他走的时候看到那个姓秦的靠近那家店。 那一次他去查过,这个姓秦的在海市就是个地头蛇一样的存在。 在他手上折过的女孩子不少,要是服从了倒也还好,若是不服,后果很严重。 他想到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若是遇上了那个姓秦的,肯定会有麻烦。 所以,他半路就下了车,折了回来。 果不其然,他回来是正确的。 “哦。”原来,只是碰巧遇上了。 她不再说话。 到了酒店,他把她放到沙发上,“我走了。” “孙祺!”她叫住他。 “怎么了?”他回头,眼里有疑惑。 到底是打了架,又跑了那么远,还背了她这一路,额头有些汗。 他脱下了外套,里面的衬衣也打湿了。 “你要不,先坐一会儿再走吧。”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跟其他做特殊行业的男人一样,到了晚上,还要去陪客人。 她不希望他去。 孙祺看了眼手表,“我一会儿还有事。” 所以,他真的要还要去陪“客人”吗? “你能不能不走?”她急急开了口。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有些窘。 她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不准他离开呢? 他又为什么要听她的呢? 话都说出来了,她还想再努力一下,“我受了伤,也不知道伤口会不会发炎。手机也被摔坏了,用不了。万一发炎感染了,发了烧,我怕没人知道。” 真是蹩脚的理由。 就算是她发炎发烧,他也没有义务留下来。 可她就是不想让他去。 孙祺皱了皱眉,看了眼她那双脚。 白白嫩嫩的,脚趾上那擦了药的地方很明显,后脚跟的伤他也见过,确实有些严重。 要是没有保护好,确实是有可能发炎的。 这伤,是可轻可重。 孙祺想了想,把外套搭在沙发上,“你等我一下。”说罢,就出了门。 赵裴欢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他衣服放在这里,肯定还会回来的。 没有等多久,他回来了。 手上提了一个小袋子,他拿出来,是一部手机。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一张电话卡。 “你去哪里把卡找回来的?”赵裴欢认识那是她的手机号。 “我去那里找过了,手机被撞到一边,还在。手机是不能用了,但卡还能用。”他给她换上卡,然后给她,“现在,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你的朋友。” 赵裴欢拿着手机,愣愣的看着他。 所以,他还是要走。 孙祺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笑着说:“怎么了?” “你……”只觉得喉咙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想说,就是说不出来。 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立场去干涉他的一切。 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宛白姐的表妹。 一开始他帮她,也是因为宛白。 所以,她又能说什么? “你不说,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孙祺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赵裴欢没有理由留下他。 在他拉开门的那一刻,她急急忙忙的问,“我要是有什么事,能给你打电话吗?” 孙祺回头,看着她紧张的站在那里,眼里带着期盼。 他笑,“可以。” 得到了这个回答,赵裴欢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后,赵裴欢窝在沙发里,虽然很累,但她就是睡不着。 她看着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他走了有大半个小时了。 现在,他在哪里?身边陪着谁? 是那个女人吗? 现在在做什么?吃饭,喝酒,还是做别的事? 一想到某些可能的画面,她脑子都是乱的,心情也没有办法平静了。 盯着手机,翻出了他的号码。 手指按在那里,迟迟没有播出去。 如果她打过去了,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 可她要是不打的话,他万一真的在…… 她咬了咬牙,按下了那个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好几声,才接听了。 接电话的,不是孙祺,是个女人。 “哪位?”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不似小女孩才有的娇俏,是透着一丝优雅和成熟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的那个富态的女人。 “您好,我找孙祺。”她像极了一个去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心里很没有底。 “你是哪位?” “我……我是他妹妹。”她撒谎了。 如果,她是说如果,当年孙祺要是和宛白姐在一起了,那就可能成了她的表姐夫,所以这算说也没有问题。 她往死里扯,也能扯出这点微妙的关系。 要是被侯琰知道了,肯定会用眼神杀死她。 可现在,没有办法。 她只能这么拉扯他们的关系了。 “小祺有妹妹?”对方显然有些怀疑,“你先等一下,他在洗澡。” 赵裴欢的手一下子就抖了一下。 他真的……堕落了。 忽然,她有些慌乱,赶紧挂断了电话。 那一刹那,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说话。 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心,沉到了谷底。 …… 单身公寓。 孙祺擦着头发走出来,他穿了短裤和背心。 “刚才有个姑娘给你打电话,说是你妹妹。我叫她等一下,她就挂断了。”富态的女人把手机拿给他,“你看要不要回个电话给她。这么晚打电话来,应该是有什么事。” 孙祺愣了愣,接过手机。 能给他打电话的年轻女人,也就那么一个了。 他看了通话记录,果然是她。 “怎么了?我是不是不该接你的电话?” “没有。”孙祺放下手机,“怡姐,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送你回去。” 怡姐笑着摆摆手,“不用。我今天没喝酒,自己能开车回去。倒是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好。”孙祺点头。 怡姐拿着包包,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你今天跟我说,让我处理一下秦大林,是因为给你打电话的这个妹妹吗?” 孙祺僵住了。 怡姐笑道:“你呀,很少求我办事。今天晚上用餐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了。后来,半路你又跑了回去,肯定是因为姑娘吧。” 孙祺没说话。 “你这小子……也是该有个姑娘好好管管了。还有啊,我跟你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要是你心仪那姑娘,可以带来见见。”怡姐说完,便笑着出了门。 孙祺站在那里没有动,手上的毛巾都掉地上了,他也没有捡。 他明白怡姐的意思,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去谈情说爱? 看不到未来,他哪能耽误人家姑娘? 他捡起毛巾,目光落在手机上。 她那么聪明,在餐厅也看到了他,后来就一直欲言又止,还说了那么奇怪的话,现在这个点了还打来电话,肯定是心里有想法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89、养他 他现在不比以前,背负了很多债,连一个住的地方都买不起,哪能给她未来啊。 她现在事业有成,如日中天。长得又漂亮,家世清白,以后会遇上好人家,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吹干了头发就倒床上了。 …… 赵裴欢在酒店里待了一天,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是消肿了,也没有发炎。 穿了一双很软的单鞋,她才去了店里。 孟俪知道她脚受了伤,不由担心道:“你要是脚还没有好,就不用来店里。现在还在筹备阶段,不用你守。” “没事,我就来看看。”赵裴欢说:“在酒店待着也烦。” “那就坐在这里别动。一会儿他们会把展示的珠宝单拿过来,你再好好确认一下。”孟俪很照顾她。 “好的。” 赵裴欢就坐在休息间。 店其实都装得差不多了,只还剩下一些展示柜没装。 孟俪在那边指挥着,过了一会儿她才走过来。 “对了,你听说了吗?之前你来这边不是签了个单吗?那个供应商姓秦对不对?”孟俪坐在她对面,给她端来了一杯咖啡。 赵裴欢接过来道了谢,“对。怎么了?” 一提起那个人,她就觉得恶心,又有些害怕。 说起来,她还没有报警呢。 “昨天晚上,他的那批货被人举报了。”孟俪说:“听说他得罪了人。” 赵裴欢一脸震惊,“谁举报的?” “那就不知道了。”孟俪摇头,“反正啊,这一举报,牵连出了他很多犯法的事。怕是没个三五年,是出不来的。” 赵裴欢原本就想报警,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处理了这个人渣。 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孙祺。 会不会是他……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孟俪见她有些恍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赵裴欢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 这时,其他人来了。 他们拿着这次要上货的珠宝单给赵裴欢检查。 开新店,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物件让客户选择。 要是档次不够高,很容易流失高端客户。 有工作打岔,赵裴欢就没有再想别的事了。 这一忙,便忙到了下午。 中午吃饭也叫了外卖在店里吃的。 下午五点,店里的展示柜已经全部安装完毕。 赵裴欢让孟俪他们先回去休息,她再在这里把要上柜的珠宝看一遍。 她离酒店近,反正也没有事。 孟俪本想叫她先一起去把饭吃了,赵裴欢嫌难得走,她的脚也不太方便,就没去。 一个人坐在店里,认真的核对了一遍。 忽然一股冷风吹来,她拉了拉外套,抬头看了眼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雨。 海市的秋天时不时的就闷声下雨,只要下一次雨,这气温就变得更低。 她坐在店里,也能够感觉到雨水带来的寒气。 怔怔的望着外面,雨下的有点大,地面都积起了水。 这个时候正是夜生活拉开序幕的时候,不少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打了个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她脚上穿的这双鞋,根本就不足以让她安然的走回酒店。 要是泡了水,昨天休息的那一天就白休息了。 算了,只要不是在外面遇上的雨就好。 大不了,在店里再多待一阵子。 总比站在外面受风的要好。 这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从她发现下雨开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路面上,已经有积水。 难道今晚得在店里过夜了? 她拿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 目光落在孙祺的名字上,她迟疑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给他打电话了。 这两天一闲下来就会想,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了。 可她没有立场,没有身份去说他什么。 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她又能怎么样呢。 这件事,她都不敢跟姜宛白说。 她不想让姜宛白知道孙祺在做那样的事。 以后,他们说不定还能遇见,这也算是在维护孙祺的自尊心吧。 手机突然响了。 吓了她一跳。 看清来电人,她接听了。 “姐,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姜宛白。 “你在那边怎么样?” “还好。”赵裴欢很开心,现在走哪出差,姜宛白都会打电话问候一句。 被人关心的感觉,她很喜欢。 “你吃饭了吗?” “还没。”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还在忙?” “没有。我在店里,外面下雨了,打算等雨停了再回酒店。” “噢。那你还是点个外卖吃点东西,不要饿到了。” 许是当了准妈妈,姜宛白越发的有些絮叨。 赵裴欢一点也不嫌弃,应着声,“嗯。我不会饿到我自己的。” “那好。你先忙,我挂了。” “嗯……姐。”她又叫住了。 “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赵裴欢在想着要怎么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她总觉得自己就这样不闻不问,心里也不踏实。 “姐,今天我听同事说,她有个朋友,以前家里很有钱,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破产了。后来再见她那朋友,才知道她朋友竟然跟一帮富婆在一起。她就问我,要不要劝劝她朋友。毕竟相识一场,也不想看到朋友变成那个样子。” “那叫你朋友去问问清楚那个朋友,是在哪里方面有什么困难,若是能够一起解决,那就最好。如果那朋友就是愿意走这样的捷径,劝也没有用。毕竟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做为朋友,只能去了解情况,若是自己没有能力帮他,那也没有办法。” 赵裴欢听后,问,“所以,你觉得我朋友应该去跟她朋友好好聊聊这个事?” “真是为朋友好的朋友,是可以去聊聊这个事的。但是,要注意分寸。” “嗯。” “还有问题吗?” “没了。谢谢你,姐。” 和姜宛白结束了通话,赵裴欢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给付航打个电话。 当年他帮过自己,现在如果她能帮他,那就最好不过。 若实在是帮不了……她也没有办法。 但至少,作为朋友,她关心了。 深呼吸,拨通了那个号码。 她有些紧张,很怕还是那个女人接的。 好在,是他接的。 “喂?”听起来有些哑哑的声音。 “你感冒了?”她问。 “没有。阿啾——” “……”就是感冒了。 “怎么了?有事吗?”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些窘意。 赵裴欢望着外面的雨,“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拒绝。 这个点了,他可能会去陪他的“客户”。 “你在哪?” “我在店里。” “你等我。” “嗯。”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她紧握着手,还是有些紧张的。 心里默想着一会儿他来了,要怎么开始这个话题。 八点半了。 她眼睛一扫,就看到外面那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他撑着一把黑伞,朝她走来。 他今天穿了一套休闲的服饰,头发也不那么规矩,但是这样的装扮让她轻松了。 说明他没有陪客人。 门推开,他把伞放在门口,走向她。 “你怎么还在店里?”他问。 “原本只是想核对一下开业的珠宝,哪知下起了雨。我这脚,暂时也不敢走,所以就在这里等雨停。”她有些不好意思。 孙祺皱眉,“你没看天气预报吗?” “啊?” “今晚到明天都有雨。” “啊!”赵裴欢是真的没有看。 孙祺略有些无奈,“你要是在这里干等着雨停,怕是要今晚就别想走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你的脚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还是有些痛,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吃了吗?” “没有。” 孙祺看了眼外面,雨下得密密麻麻的。 他拿出手机,“那我点外卖。” “好。”赵裴难也没有跟他客气。 现在,也不能出去吃了。 更何况这个地方无人,比在外面哪里都方便。 孙祺坐在她对面,看了一眼这店,“差不多都弄好了。” “嗯。就这两天开业。” “挺好的。你什么时候走?” 赵裴欢的手一紧。 他现在是希望她早点离开吗? 一座城市说小也小,总会遇上的。 他,是怕她看见他了吧。 “等这边稳定下来了就会回去。” “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始终没有进到正题。 外卖送来了。 是附近的餐厅送来的。 菜品精细,味道也很不错。 赵裴欢心里装着事,这么美味的菜她也品不出味道。 孙祺把她的情绪都看在眼里,他问,“你不是说想跟我聊聊吗?你想聊什么?” 心里“咯噔”了一下。 赵裴欢抿着唇,抬起了眸子,望着他,“我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 “嗯,我知道。”孙祺吃着菜。 “是个女人接的。”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孙祺点头,“她跟我说了。” 赵裴欢没想到他一点也不掩饰。 她深深的提了一口气,“那是你女朋友吗?” 这样问,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孙祺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望着她,浅笑,“接电话的女性,不一定就是女朋友。” “可那么晚了,除了女朋友,哪个异性还会在你家?”更何况,他那个时候在洗澡。 “你有点激动。”孙祺盯着她的眼睛。 赵裴欢哑口。 她刚才,很激动吗? 好像,有一点点。 她有些慌乱,底头就吃了一大口菜,又喝了一口果汁。 “咳……”她吃得太急,呛到了。 孙祺给她递了纸巾,“慢一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赵裴欢接过纸巾擦了擦嘴,缓过气来,脸都红了。 真是丢人。 “怎么?你不允许我交女朋友?”孙祺重新拿起筷子,问的漫不经心。 赵裴欢瞪大了眼睛,“我没有!” “我还以为,你介意我交女朋友呢。” “你不是说,那不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孙祺说:“但以后,我会交。” 赵裴欢当然知道,他以后不仅会交女朋友,还会结婚,有妻子,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到他以后会结婚,会对别的女人好,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也没有那种想法,可再重逢,心境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赵裴欢往嘴里塞着饭,她心里有个想法,可是不敢说。 突然拍下筷子,认真的看着他,“我那天看到你跟那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在一起了。” “嗯。”孙祺垂着眸,浅浅应声。 “我听说,她们都是没有丈夫的富太太。” “嗯。” “她们现在正是感情空窗期,而且又有钱,是很多需要钱的男人的金主对象。”她越说,心跳越快。 她不知道后面说的话,会不会伤到他。 又或者,他会不会直接走人。 孙祺把饭吃完了,放下了筷子,擦了嘴。 才正视着她,“是。她们有钱,有人脉,有关系。跟她们打好关系,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 赵裴欢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了。 她吞咽着口水,又提了一口气,“那你呢?你跟她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又用什么去交换的?” 孙祺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了。 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急切,她是在质问他。 能说这么多,那就是对那帮富太太有所了解了。 “我?我的目的也一样。我要利用她们的关系,来达到我自己的目的。” “你什么目的?” “我需要钱。”孙祺说:“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们家欠了很多钱。我爸,也还在牢里。因为那些债,我连都城都不敢回。我不想过那种很拮据,狼狈的日子。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过上孙少爷的日子。” 孙祺很平静,“赵裴欢,我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你了。所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太直接了。 赵裴欢都有些恍惚。 她张了张嘴,“你……陪她们……”那个字,她说不太出来。 “陪睡?”孙祺挑眉。 “……”赵裴欢红了脸。 孙祺轻哼,“所以,你觉得我是在靠皮囊来达到目的?” “难道不是吗?”她说出来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 突然有些窘。 ------题外话------ 我今天想挖个新坑,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跳。 520,我爱你,爱你们!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0、表白 一时紧张的揪着手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孙祺真的被气笑了。 他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往前倾,锁住她的眼神,“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为了钱,出卖色相的人?” 赵裴欢被他问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那天听了孟俪说的话,就认为是了。 一些年轻英俊的男人跟着一群没老公的有钱太太同进同出,还能是什么? 总不能是坐下来聊天聊地聊未来吧。 见她不说话,孙祺又气又很无奈。 他伸手就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被他这么一点,赵裴欢回过了神。 她摸着额头,皱着眉盯着他,“难道我想错了?” “赵裴欢,我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走上那条路吧。”孙祺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歹,我曾经也是个大少爷,也是有尊严的人。” “哦。”他都这么说了,那可能就不是。 “那那个接你电话的女人,是谁?”半夜还能在他洗澡的时候接他电话,肯定关系匪浅。 孙祺轻笑,“一个姐姐。” “姐姐?”那种奇怪的想法又出现了。 “赵裴欢,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孙祺真的要是要疯了,“我说了,我要利用她们的关系达成我的目的。” “那你不付出点什么吗?”不然,谁愿意帮他? 孙祺点了点自己的脑子,“没有这个的人,才会去用身体达成目的。” “……”她感觉到被冒犯了。 他好像在内涵她就是没有脑子的人。 赵裴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也是。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去当小白脸的地步。 他也是个骄傲的人。 孙祺看着她耷拉着头,声音不由放柔,“如果,如果我真的走上了那条路,你又打怎么做?” 他那天欲言又止,应该也是想说这件事。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说出来了。 赵裴欢抿紧了唇,手收紧,“如果你真的很需要钱,我可以给你。” “你养我?”孙祺挑眉。 赵裴欢一下子就红了脸。 她原本也想过,若是他真的是为了钱才跟那些女人在一起,那她也可以努力的工作赚钱,养他。 反正,都是被女人养,不如让她养。 瞧着她红了脸,孙祺哭笑不得,“你还真想过?” “嗯。”她细如蚊声,然后低下了头。 孙祺:“……” 雨,真的没有要停的意思。 吃完饭,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许久,孙祺看了眼时间,“你打算一晚都在这里?” “我想等雨小一点。”她现在出去的时候,脚肯定会打湿的。 “这雨再小,地上也是积了水的。”孙祺起身,“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赵裴欢抬眸看他,“你怎么送?” “……”孙祺笑,“你想我怎么送?” “……” 赵裴欢知道在这里待雨停是不现实的。 她要是不跟着孙祺走,真的会在这里待到天亮。 起了身,跟他走到门口。 门一开,一股冷气夹着湿意涌了进来。 她缩了缩脖子。 真冷。 她站在那里,拉着衣服,阻止更多的冷风吹进去。 孙祺关了门,把伞给了她。 然后蹲在她面前,“上来。” 赵裴欢犹豫了片刻,就趴上了他的背,撑开了伞。 伞很大,一点也淋不到他们身上。 赵裴欢一只手缠在他的脖子上,拿着伞的手搁在他的肩膀上。 刚才很冷。 可现在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宽厚的背传过来的温度,温暖了她的心,她的身体。 男人的体温就是要比女人的体温高一些。 以前有同事开她玩笑说,晚上睡觉冷,电热毯和热水袋都没用。 只有找个男人暖被窝是最有用的。 她想,或许她也是该找个男人暖被窝了。 店里到酒店不远。 赵裴欢私心的希望这条路,更远一些。 路,总是有尽头的。 孙祺背着她到了酒店,就放下她了。 “你自己可以吗?”孙祺问。 “你,要走了?” 孙祺眼里带着戏谑,“怎么?你还想邀请我去你那里?赵裴欢,现在是半夜了。我是个男人,这里是酒店。” 他在提醒着她。 赵裴欢被他说的很没脸。 她只是觉得这么晚了,礼貌的请他去楼上坐坐,并没有别的意思。 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 这里是酒店。 孤男寡女,又半夜三更的,不合适。 “那,你回去吧。”赵裴欢把伞还给他,“路上注意安全。” 孙祺接过伞,看了眼她微红的脸,“早点休息。” “嗯。” …… 赵裴欢回到房间里,手捂在胸口,心脏还在砰砰的狂跳。 她是开心的。 知道他并不是做着那种事,她心里的阴霾就散了。 还好她问了,不然她自己憋死。 开心的去洗了澡,出来给脚上的伤上了药,躺在床上抿着嘴笑了。 翻身拿出手机,原本是翻了微信,想到孙祺说过他现在不用微信了,就给他发了条短信。 “你到了吗?”发出去之后,她就拿着手机等。 很快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他回复的:“到了。” “那,晚安。” “晚安。” 看到这两个字,赵裴欢放心的睡了。 …… 新店开业还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赵裴欢在店里忙的都没有停下来过。 ls的品牌早就打了出去,在这里属于高端品牌。 为了照顾到其他相对来说没那么富有的人群,也有一些亲民的珠宝首饰。 所以,开业这天,店里挤满了人。 这一忙,中午连口饭都没有吃到。 趁着人少的时候,才啃了个面包。 到了晚上九点,客人才少了。 “今天真的是太辛苦了。”孟债也是累坏了,但脸上挂着笑容,“不过,很开心。今天第一天有这样的成绩,很满意了。” “是啊。今天是真正的累并快乐着。” “每天生意都这么好,那今年我就能带爸妈出国旅游了。” “……” 赵裴欢拉了拉筋,看了眼时间,“各位,下班吧。我请你们夜宵。” “哇!谢谢欢欢姐!” “谢谢赵总。” 这几天他们已经熟悉了,比她年纪小的都放得开,亲昵的叫着她。 稍比她大一点的,还是叫她赵总。 她都无所谓。 他们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 关了店门,赵裴欢就带着他们去吃了夜宵,然后又去唱了k。 反正明天十点才上班,晚一点也无所谓。 这一玩,就玩到了凌晨一点。 工作了一天也累,兴奋的玩了几个小时停下来就更累了。 每个人都跟赵裴欢挥手道别,最后只剩下赵裴欢一个人在那里。 这凌晨的天,更冷了。 一阵风吹来,她的酒都被吹醒了。 摸了一下额头,有点烫。 她原本没有怎么喝酒,但是一兴奋起来了,又在那么友好的气氛下,她还是喝了些。 没有他们喝得多。 之前在里面有点浑浑噩噩,晕晕乎乎的,一出来吹了这股风,倒是清醒了许多。 她走了两步,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便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想缓一缓再回去。 “哟,小姐,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啊?” 里面走出来三个人社会小伙,那声音里都带着不怀好意。 赵裴欢遇见过秦总,知道人心险恶。 她起身,没有理他们,走了。 她实在是不太适合与这样的人周旋,只有走为上策。 只不过,她想走,别人不让。 三个男人立刻追上她,拦了她的去路。 “你走了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坏人。现在才一点,我们哥儿几个再带你去玩玩啊。”说着,便上手去拉她。 “你们别乱来啊。”赵裴欢躲开,瞪着他们,“我会报警的!” “报警?不至于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玩玩,一起嗨皮,就当交个朋友。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你总不能断了你的路啊。”又有人伸出了手。 赵裴欢拿着包包就砸在那只手上,“你们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还是个烈性子的。”其中一人笑,“没关系,你叫吧。” 这完全就是不怕事的。 赵裴欢看了眼四周,她太知道人心冷漠到什么程度了。 上次没有人帮她,这一次,她也不敢奢求会有谁出来帮她。 “喂!” 赵裴欢的身后,响起一个男声。 这个声音,她无比熟悉。 猛的回头,就见到那个每次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出现的人。 “孙祺!”她看到他,眼睛都亮了。 心上的那块土也开了花儿。 孙祺拧着眉,慢慢地靠近她,“你是招麻烦的体质吗?为什么每次,你都能遇上事?” 赵裴欢也很想知道。 为什么每次,她都能遇上事? “大概,是跟海市的气场不合吧。”她一本正经。 孙祺:“……”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也真是厉害了。 那三人见有人出来多管闲事,其中一人走到孙祺面前,“小子,该滚哪就滚哪。别坏了爷爷们的好事。” “呵!”孙祺笑了一声。 他活动着手腕,“今天吃多了,正好活动活动,消化一下。” 说罢,就抡起拳头砸向面前的人。 这一拳头可不轻啊。 赵裴欢吓得往旁边闪开,她不敢出声。 同伴被打,另外两个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加进这场打斗之中。 在这种地方,打架也是常发生的事。 为女人打架,那更是家常便饭了。 赵裴欢咬着牙,绷着神经,目光随着孙祺,眨都不敢眨眼。 终于,那三个男人都被打趴在地上嗷嗷叫唤。 孙祺甩了甩手,睨了眼地上的人,才看向站在一旁呆愣的女人,“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走啊。” 赵裴欢咽了咽口水,抓着包包就走到他身边。 到底是一打三,他又不是什么高手,肯定会受伤的。 那嘴角,都流血了。 “你受伤了。”赵裴欢皱眉,眼里满满的担心。 孙祺擦了一下嘴角,看着那血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走吧。一会儿警察来了。” “哦。”那是得赶紧走。 到底是打架,影响不好。 赵裴欢很怕那几个人报警,也怕他们会叫来帮手。 要是再被缠上了,那就麻烦大了。 她抓着孙祺的手就往前拉,脚步很快。 孙祺:“……” 这一次,赵裴欢也不管什么酒店,什么深夜,孤男寡女,硬是把他拽到酒店的。 旁人看着,大有一副她逼着良家男子跟她做什么不要脸的事。 孙祺就被她这么强行拽进了她的房间。 门关上,赵裴欢立刻去拿了毛巾,给他擦嘴角。 那动作无比的温柔,眼神里满满的担忧。 “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裴欢的手一抖。 孙祺垂眸看着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 他又问,“嗯?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裴欢心都揪紧了。 这,也问得太直接,太突然了吧。 她清楚的感受到,脸烫得要破皮了。 “我,我……我去给你拿点冰。”她转身就要走。 这种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好好跟他交流了。 她是没有办法承受他的目光了。 刚一转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她咬紧了牙。 孙祺将她拽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这还不够。 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跟他对视。 赵裴欢心里乱得不行。 “你回答我。”孙祺无比认真,“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裴欢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被他追问了三次,她要是再不说,也显得太矫情了。 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是,我喜欢你!”赵裴欢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孙祺眉头微蹙。 赵裴欢看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心里的紧张在这一刻,也放松了。 不就是表白吗? 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接受,要么拒绝。 “所以呢?你是接受,还是拒绝?”她问。 孙祺又蹙了一下。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他松开她的手,拿过她手上的毛巾,擦着嘴角,坐到沙发上。 “你坐下。” 赵裴欢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可以和不可以的事吗? 不过,他没有立刻调头就走,这也是好事。 她规矩的坐在他对面。 刚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冷静下来,她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而且一点也不矜持。 不管怎么样,女孩子还是要矜持点好。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1、确定关系 “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孙祺问她。 “嗯……不太知道。”她老实的回答。 孙祺说:“我已经不是孙家的少爷了。上次我也跟你说过,我们家欠了很多债。我现在需要还债。” “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得完。跟我在一起,我可能不会有很多钱买贵重的礼物,也有可能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来约会。还有可能,我会跟一些比我年纪都大的女人吃饭,喝酒,或者是手挽手。” 孙祺观察着她的神情,“一时半会儿,我可能买不了房子,开不起豪车,甚至会拖累伴侣。你明白吗?” 他已经把他的现状情况都告诉她了。 当是背着债这一点,也能够劝退。 赵裴欢点头,“嗯。” “所以,跟我在一起,会很辛苦。没有那么大的幸福值,也不有那么多的甜蜜时刻。”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为哄女孩子开心而担忧。 以前,他只要勾一勾手指,就有女孩子前仆后继的朝他涌来。 现在不会了。 那个时候他家出事,他曾经买过东西,送过礼物的人,都离他远远的,连电话都拉黑了。 这就是现实。 大多数人能接受你一夜暴富,极少人能够接受你一夜变成了穷光蛋。 从出事到现在,他已经看清了太多人心了。 “我知道。”赵裴欢很意外他会这么直接的跟她把这个事情挑明。 孙祺看着她,“所以呢?你还要喜欢我吗?” 房间里,有那么一刹那的寂静。 赵裴欢望着他许久,看着他嘴角的伤,眼睛那里也浮现出了青影。 她跟他的交集,早早就开始了。 他们相识的时候,她也是一无所有。 还有那么多复杂难搞的事,可他不也没有拿另色眼镜看她吗? 她起步难,他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在姜宛白面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正因为有他的帮助,她一步步的才走到了现在。 她站起来。 走向他。 孙祺仰起脸,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忽然,赵裴欢弯下了腰,低下了头,绷着身体,目光对着那张薄唇,靠了过去。 轻轻的一碰,她停留了两秒,就撤离了。 脸,红得似血。 “这就是答案。”她咬了咬唇,说:“我不介意你现在的处境,因为以前的我,比你现在更惨。那个时候,我要不是遇上了宛白姐,遇上了你,我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体面。” “你有债务在身,我可以跟你一起努力,我们一起还债。我不要什么贵重的礼物,我也不需要你时时刻刻陪着我。你为了你的事业跟谁来往都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你不要迷失了本心就好。孙祺,之前你离开后,我还没有太懂我对你有什么样的心意。但是上次的重逢,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你对我而言,是我心上的一个按钮。看到你,我的心都会狂跳,忍不住想要靠近。看不见你,我就会想你。” 赵裴欢站在他面前,深呼吸,“这是我第一次跟异性表白。我知道可能会有些突然,可喜欢这种东西,不就是在某一刻,某一秒发生的吗?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说完,摒着呼吸。 说话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么的难堪。 说完之后,就很煎熬。 就像是被押上刑台,等着被宣判。 她很紧张,很忐忑。 如果,如果他拒绝了,以后她要怎么面对他? 跟他做朋友,她怕是做不到了。 那就只能一辈子不见了吗? 要是一辈子不见,她能不能熬过去啊。 这种没底的事,搅得她脑子乱糟糟的。 手上一紧,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扑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等她抬眸看清,眼前便已经放大了那张好看的脸。 她的呼吸,最终被堵住了。 她喝了酒,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便放大了胆子。 酒这个东西,喝多了真的不好。 酒壮怂人胆,这话说的真没有错。 她要不是喝了酒,估计也不敢那么不矜持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现在,更不会跟他一起沉沦…… …… 次日,赵裴欢醒过来就跟个木头人一样揪着被子,发着呆。 藏在被子下的脚指动了动,然后动了动腿,然后…… 她一下子就把被子往下拉,盖住了脸。 天啊! 她都做了些什么! 回想着昨晚的那些画面,她整张脸里像住了个火山,正在喷发。 浴室的门开了。 她竖起了耳朵,听着动静。 “你不怕呼吸不顺?”熟悉的男声让她更加的没脸出来见人了。 赵裴欢僵着身子,憋着呼吸。 孙祺笑的有些无奈,走过去拽开她的被子,“别躲在里面。” 她还跟他较着劲。 不过她那点力气哪是能跟他抗衡的。 被子拉开,她手双捂着自己的脸。 孙祺笑,“你是不是捂住了地方?” “……”赵裴欢瞪着他,跟他抢被子。 “好啦。你要是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我给你叫了早餐,在那边放着。”孙祺换着衣服,“我有事,得先走了。” 赵裴欢这才看着他,“要走了?” “嗯。”孙祺穿好衣服,问她,“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应该还有一个月。” 孙祺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这是我公寓的钥匙,一会儿我把地址给你,你搬过去住。要不然,就等我做完事之后,再来接你。” “……”这是要搬过去同居? 赵裴欢看着那把钥匙,有小小的窃喜。 孙祺看了眼时间,走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走了。记得吃早餐。” 门关上了。 赵裴欢才回过了神。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又看了眼那把钥匙。 所以,她现在跟他的关系是……确定了? 心里突然像有什么东西喷了出来。 她又重新缩进被子里,激动的在里面打滚。 …… 下午,她没有去店里了。 直接收拾了东西,照着孙祺给的地址,去了他的公寓。 推开门,入眼的就是很简约的客厅。 独居男人的那些气息都在这里萦绕。 她往里看了一圈,除了枕头是两个,其他的都是单的。 她暗喜。 这说明,他没有女人。 把自己带来的两套衣服挂进他的衣柜里,和他的衣服在一起。 心满意足的把自己的洗漱用品也放进了盥洗室,和他的摆在一起。 摆好之后,她站在卧室。 看着那张一米八的床,脸慢慢的变得有些烫。 她捂着脸,一下子扑到床上,翻滚了一下,趴在上面,隐隐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清淡,很好闻的味道。 这一留恋,她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要不是手机响了,她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孙祺!”她看到来电,突然有些心虚。 “开门。” “……” 赵裴欢光着脚下了床,跑出去开门。 孙祺低头就看到她光着的脚,皱眉,“这么凉,你怎么不穿鞋?” “你这里没有女士拖鞋。”她蜷缩着脚趾。 “你可以先穿我的。”孙祺问,“吃了吗?” “没有。” “我带你出去吃东西,然后再逛一逛超市。” “嗯。” 孙祺住的这个公寓处于海市繁华地段,一出门就是商业街。 但是,住在楼上,并不会觉得吵闹。 他们去吃了西餐,然后去逛超市。 孙祺推着购物车,赵裴欢就捡一些她觉得需要的东西往购物车里放。 买了日常用品,还买了一些调料,食材。 既然住在一起了,那总得在家里吃饭吧。 两个人在一起,要有烟火气息。 孙祺就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买。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好了,走吧。”赵裴欢看了眼车子里的东西,差不多了。 孙祺推着车去买单。 赵裴欢看了眼旁边的货架,那一个个小小的方盒子很显眼。 以前逛超市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心境不一样了。 她轻轻地拉了拉孙祺的袖子。 “怎么了?”孙祺回头问。 赵裴欢用眼神示意,等他看过去,她的脸更红了。 孙祺恍然大悟,明白她的小心思。 他大大方方的伸手拿了两盒,丢进购物车里。 “……”赵裴欢不敢去看。 她后面还排了人,肯定是看到了。 真是羞死了。 买了单后,孙祺提着两个购物袋,赵裴欢则背着小手跟在他身后。 男人脚步很慢,配合着她的速度。 赵裴欢问,“我们现在的关系,是男女朋友了吗?” 人家谈恋爱,肯定口头上也是要说的。 他们发生了最亲密的事情,可没有说开也不行啊。 孙祺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你想不负责啊?” 赵裴欢娇嗔道:“哪有。”她是怕他不负责。 “我还以为,你是想吃霸王餐呢。”孙祺一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去牵她的手,“我以前虽然是风流了些,但对感情的事一向很认真。更何况,我把家里钥匙都给你了,你还质疑?” 赵裴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没有哪个人,会随随便便的把自己居住的地方的钥匙给另一个人。 “嗯?女朋友?”孙祺握紧了她的手,尾音轻扬。 赵裴欢被他撩得心尖轻颤,越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孙祺瞧着她那娇羞的样子,心头喜悦。 原来,她这么娇羞。 两个人手牵着手,压着马路。 走累了,就找个台阶坐下来休息。 倒真是有点刚谈恋爱的感觉。 刚进家门口,孙祺的手机就响了。 他把东西放下,赵裴欢提进去。 “喂,怡姐。嗯,刚回家……好,我马上就来。”孙祺结束了通话,走进去看到赵裴欢把食物摆到冰箱里。 空空的冰箱被塞满,他恍然间觉得这一幕好梦幻。 赵裴欢回头见他站在那里发着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要出去一趟。”孙祺说:“可能会晚点回来。” “哦。”这一个字,换种语气听起来,就夹着些失落。 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叫他出去的吧。 她隐约听到,他叫了一声姐。 应该是那帮富婆。 孙祺听出来她的失落,也看到她脸上的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下来。 他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脸贴着她的耳边,“别多想,我晚点就会回来。” “嗯。”她没有多想。 只是女人的心思总是很敏感,也很小心眼。 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又是个女人叫他出去。做为女朋友,她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大方。 不过,她会相信他的。 孙祺吻了吻她的额头,便出门了。 赵裴欢看了眼桌上的东西,心情没有之前那么开明,但还是把这些收拾好了。 袋子里还躺着的那几个盒子,她也拿出来放到了床头柜子里。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时间,已经深夜了,他还没有回来。 知道他是真的在做事情,可这心里总是压抑得慌。 等着等着,她实在是没有撑得下去,便睡了。 再醒过来,天已经亮了。 她看了眼床边,还跟昨晚睡之前是一样的。 他一夜未归! 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那般,难受。 她也不敢给他打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短信发过去,她吃了早餐,也没有回复她。 看着那条短信,她心里就憋得慌。 她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店里。 要是在家里待着,她会胡思乱想的。 店里的生意从开业到现在一直都很好,业绩不比其他老店差。 孟俪见她来了,就把这几天的报表给她看。 赵裴欢接过来就认真的看了起来,新店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看完之后就坐在休息室,看着外面的天,又忍不住去想他现在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为什么不回复她,连个电话也没有…… 跟他确定了关系之后,她反而更加的不安起来。 这心里,没有安全感。 手机响了。 她条件反射的拿起手机,看到是他打来的,立刻接听,“喂。” “你在店里吗?”他问。 “嗯。” “我才看到短信。”他说:“我要出一次远门,大概两天就回来。” “……”赵裴欢拿着手机动了动嘴,话还没有说,眼睛却先涩了。 “欢欢?”孙祺喊她。 赵裴欢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嗯,我在听。” “你怎么了?”孙祺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没事。大概是有点受凉了。”她吸了吸鼻子,“你去忙你的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结束了通话,她的鼻子就酸了。 眼眶里有些湿意。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真是小心眼。 ------题外话------ 20号是真的开了文的,但是有很多问题,然后就删了。等小希准备好了,再欢迎你们来!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2、不清不楚 孙祺真的走了。 赵裴欢回去后,衣柜里少了他的两件衣服。 她当时挂自己衣服的时候,就跟那两件挨在一起的。 这才确定关系一天,他就把她丢下,出远门了。 这恋爱谈的也真是…… 赵裴欢苦涩的笑了笑。 她给自己下了碗面条,还是昨晚买的菜。 原本,她是打算今天好好下厨,给他做一顿饭的。 吃着面,她翻看着手机。 又看了一眼朋友圈。 姜宛白的朋友圈有一条新动态,是手牵着手,在月色下散步的影子照片。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只是一个爱心图片,配上这张照片,意境很让人慕了。 她一直都很羡慕姜宛白和侯琰的感情,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感情越来越坚定,到现在终于修成了正果。 不久的将来,他们的爱情结晶也要出生了。 一切,都那样的完美。 她好不容易谈了个恋爱,可现在…… 怎么都不像是在谈恋爱。 她在姜宛白的朋友圈评论了一句:爱情,让你们都变得很美好。 …… 两天,赵裴欢等了两天,孙祺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回来。 她也没有再给他发信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再三的确认的。 即便她心里有很多想法,很多话要问,可她还是憋住了。 他之前确实是跟她说清楚了,但她也表明会跟他一起克服这些困难。 她愿意跟他在一起,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可他,并没有把她拉进他的世界里。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那点自尊心。 她又待了两天,店里的生意其实根本用不着她了。 跟连城灵姝说了一下,她就买了当晚的机票回都城。 在飞机上,她给孙祺发了一条短信,就关机了。 “我回都城了。你家里的钥匙放在鞋柜上面了。”她出来的时候就把钥匙锁在屋里了,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回了都城,他若是真的把她当女朋友,应该会联系她。 她没有渴望他会来找她,毕竟他说过都城还有很多债主。 她在想,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大概是真的忙,也是真的没有那么在乎吧。 毕竟,他们的关系,进步的太快速了。 飞机落了地,赵裴欢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她没有让司机来接,自己打车回了家。 回家洗洗完就已经很累了,沾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过来才开了手机。 原本隐隐有些期待,打开后,干干净净的屏幕比外面的天还要冷,冷得她心里都凉透了。 “呵……”她放下手机,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公司。 她给同事们都带了礼物,也给连城灵姝拿了一份去。 付航也在连城灵姝的办公室。 这俩夫妻,以前的关系也是怪怪的,倒是现在,付航往连城灵姝这边来得勤。 回家俩人也是一起。 虽然,男人还是冷冷清清,女人也是有些许的傲娇,可两个人之间流动的气息就让人觉得很有爱。 “付总也在?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还有,这是给忆宝的。”赵裴欢把两个袋子放在桌上。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连城灵姝想着她之前说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的。 赵裴欢说:“新店一切都很顺利。孟俪她是个很不错的店长,有她在,店里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连城灵姝说:“中午一起吃饭。我也约了宛白和晴天他们。” “好。” 赵裴欢跟他们已经不再客气了。 中午,付航抱着忆宝,连城灵姝和她手挽手走出了公司。 他们订的是一家新开的中餐厅,刚到门口,就看到侯琰的车停了。 车门打开,侯琰弯腰将里面的女人抱了出来。 现在的姜宛白挺着个大肚子,但整个人看着还是娇小得很。 侯琰现在都不敢让她一个人出门,下车这种要弯腰的动作,他都会去抱。 姜宛白也已经从不习惯到习惯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知道侯琰宠妻如命,下车都要用抱着,就怕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会折了。 许晴天和白宇扬一前一后也到了。 他们进了包间,各自点了菜。 乍一看,一个个都是成双成对的。 许晴天和白宇扬碰面就闹腾,但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他俩有戏。 只差跨进那一步了。 赵裴欢是真正的单着。 男人们坐在一起自然是聊工作上的人,女人们则聊孩子,更关心的是姜宛白的肚子。 “还好预产期已经开了春,不然这大冷天的,也不太好。”连城灵姝看着她的肚子,“这么大,该不会是双胞胎吧。” 她怀忆宝的时候,肚子可没有这么大。 许晴天接了一句,“你不知道吗?就是俩。”她比着两根手指头。 连城灵姝和赵裴欢同样惊讶的表情看向姜宛白。 姜宛白手扶着肚子,看着她俩的样子,点了点头,“俩!” “哇!”赵裴欢捂着嘴,得到了她的回应,惊喜万分。 连城灵姝也高兴得不行。 三个大男人听到她们这边的动静,也加入进来了。 “我说哥,你是不是该努努力了?”姜宛白开始调侃白宇扬了。 白宇扬下意识的就去看许晴天,许晴天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我怎么努力?努力也得有对象啊。”白宇扬喝着酒。 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幸福和睦,恩恩爱爱,有孩子可以逗,他心头还是有点痒的。 “你就努力找对象啊。”连城灵姝突然说:“正好,欢欢也是单身,要不你俩培养培养?” 赵裴欢:“……” 白宇扬吓了一跳,立刻去看许晴天。 许晴天正给忆宝喂蟹黄,并没有什么异样。 看到她对他一直爱理不理的,白宇扬也很不爽。 “欢欢,你有男朋友吗?”他问。 赵裴欢哑口。 她……算有吧。 但是…… “表哥,我是你表妹啊。”她皱起了眉头。 “这有什么?古代不就专门是表哥表妹在一起的么?而且,你俩又没有血缘关系。这在一起了,那只能是亲上加亲。”连城灵姝是懂姜宛白的意思的。 今天啊,也就是借机给某个人敲个警钟。 赵裴欢无语。 其实他们谁都看得出来,白宇扬对许晴天是有意思的。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筋一起扭着,这么多年了,愣是没给大家一个happyending。 看官都着急。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 “灵姝姐,你就别再拿我开玩笑了。”赵裴欢看着他们,实在是有些无力。 “怎么?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白宇扬突然问她。 这一问,所有人都看向她了。 姜宛白也笑得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 赵裴欢连忙摆手,“哪有?我交没交男朋友,能瞒得住你们?”她不敢去看姜宛白的眼睛,总觉得她能看到她心底去。 “你这么紧张,肯定是在外面背着我们偷偷交男朋友了。”连城灵姝也觉得她不对劲,“难道,是在海市交的?” “……”赵裴欢想哭。 这些人,一定要这么精吗? 一个个的,像狼眼睛一样盯着她。 “你们够了。别再拿欢欢开玩笑了。”姜宛白端起一碗木瓜雪蛤,小口的喝着“她脸皮可没有我哥厚。” 赵裴欢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很感激她解了她的围。 白宇扬哼一声,“我啊,矜贵着呢。还没有人能配得上我。” 众人:“……” 也难怪没有人喜欢他,这种欠揍的气质,是个人都想打他。 一餐饭吃得很开心,姜宛白要去上厕所,叫赵裴欢陪她一起去。 洗手间,姜宛白擦着手,问旁边的姑娘,“你在海市,是不是跟孙祺发生了什么?” 赵裴欢心头“咯噔”了一下。 惊恐的看着她,心跳也加速了。 她怎么能一眼就看出来了! “看你这反应,你们确实是发生了点什么事。”姜宛白也不多问,“现在孙祺跟以前不一样,孙家欠了很多钱,他是孙家唯一的儿子,肯定是要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所以,他应该会背负很多东西。你要是选择跟他在一起,也要做好跟他一起吃苦的准备。” 赵裴欢自然是懂的。 她现在只是有些困扰。 “姐,我觉得,我不该跟他谈恋爱……”她把这些天孙祺对她的态度,还有他做的事,都跟姜宛白说了。 “我总觉得,他并不是很需要有一个女朋友。”因为不需要,所以才会不在意。 姜宛白听后,认真的看着她,“你有给他打过电话吗?” “没有。我给他发信息了,他没有回。”赵裴欢说:“我打电话给他,怕不合时宜。” “其实,你心里是觉得他可能真的有很忙的事吧。” 赵裴欢点头,“嗯。我知道他肯定是有事,但我又觉得他跟别的女人一起出去了,一去就是这么多年,我……” 她心里很乱。 “你怕他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对吗?” “嗯。” 毕竟,那些女人,都是富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富婆和小白脸就好像成双成对了。 她知道孙祺不可能是小白脸,但是他到底还是跟那些富婆在一起了。 姜宛白知道她心里装着很多事,也知道她对孙祺的感情很复杂。 他们之间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但是再重逢能够走在一起,除了激情所致,也有可能以前在那些不深的交情中积累了一些自己都不太知道的情感。 “既然你现在还没有理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对他也没有那么强的安全感,不如就先放一放。要么把心思放到工作上,要么就找个机会出去旅游一下。总之呢,暂时不要去想跟他之间的事,也不要去想他现在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姜宛白轻捏着她的肩膀,“若是自己理不出来头绪,那就交给时间。时间有时候是很好老师,它会教会我们怎么选择,也能教会我们该怎么做。” “嗯。”赵裴欢深呼吸,“姐,谢谢你。” 跟她聊了这么多,她这几天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吃了饭,他们就各自散去。 赵裴欢收了心,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工作上。 每天都把自己的事情排得满满的,下班回家就累得沾床就睡。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 天,越来越冷了。 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欢欢,有没有时间,逛街去?”连城灵姝提着包包,倚在她办公室门口。 “好啊。”正好手上的活做完了。 “走吧。” 连城灵姝拉着她的手,俩人一起走出公司。 最近,付航一直带着忆宝。 那一年在京都回来后,付航对他们母子就好像变得上心了。 虽然那年她是和付航一起算计了萧依依,但她心里还是有芥蒂。 从他回来后,虽然他们的交流还是不多,但是显然他对她,还有儿子上心了许多。 连城灵姝觉得,那男人就得晾着。 当年他一声不吭的就跑了,这事她还记着的。 之后又在姜宛白和他们娘儿俩之间选择了姜宛白,她不恨姜宛白,但是恨他。 所以,现在她也不理他。 晚上睡觉,也是分房睡。 偶尔忆宝调皮,非要他们睡在一起,他们也是各占一边,绝对不会碰到对方。 她也是有脾气的。 俩人挽着手,逛着商场。 连城灵姝买了两套衣服,赵裴欢也买了两套。 “我去看看男装。”虽然那是个狗男人,但她是个好女人啊。 买东西,一家人嘛,都得有份。 赵裴欢陪着她去。 她没有狗男人可以买衣服。 赵裴欢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挑。 眼神飘向了外面。 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身边有一个富态的女人。 他们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谈什么,看起来很和谐。 她忍着冲动要出去拦住他,就看着他从眼前走过。 原本这几个月她都没有去想他,偶尔会想到,可也能够自我调节。 他是在做事,不是在做别的。 她这么提醒着自己。 可现在看到他跟那个年长的女人在一起谈笑风生,心头沉重,空气都变得压抑了。 “你在看什么?”连城灵姝走过来,“我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我。有什么好看的?”她也看向外面,并没有什么可看的。 赵裴欢回过了神,牵强的笑着摇头,“没什么。” “你怎么了?”连城灵姝已然发现她脸色不对,情绪也不对,坐到旁边,担心不已,“突然怎么红了眼睛?”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3、他回来了 赵裴欢笑着抹了一抹眼睛,“可能是刚才吹了风。” “屁!”连城灵姝肯定不信,“进来了这么久,哪里有风吹?” 赵裴欢笑不出来了。 连城灵姝皱眉,“是怎么了?” “真没事。”赵裴欢不想再谈这个事,她只想赶紧买完东西回去。 他既然回来都城了,又在这里看到他,保不齐可能会遇上。 遇上了,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你买好了吗?买好了我们走吧。” “好。”连城灵姝知道她肯定是有事,随便买了一套男士衣服,结了账就走了。 两个人没有再逛,直接去了车库。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巧,她们刚上车,就看到孙祺手里提着东西,和那个女人一起走向对面的一辆宾利。 “那……是不是孙祺?”连城灵姝对孙祺没有很熟悉,但以前姜宛白有什么事,他也会来露个脸。 看到了,还是认识的。 赵裴欢系着安全带,没去看,“不知道。我们走吧。” “哦。”连城灵姝并不知道赵裴欢和孙祺之间有什么事,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多想,便开车离开。 赵裴欢看着后视镜,孙祺把东西放进后备厢,然后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那个女人早已经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开离了车库,看不见他们了,她才收回了眼神。 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全部打翻了。 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她真是……没出息。 之前还说是男女朋友,转眼间,根本就不存在。 回了家,和连城灵姝道了别,她去拿了一瓶啤酒,坐在阳台上一口喝尽。 这么冷的天喝酒,也没有办法让心冷静下来。 很烦躁! …… 连城灵姝回了家,家里就飘散着一股饭香味。 那男人这段时间倒是个居家的,只要他没有那么忙的事,他就会先她回来把饭菜做好。 公司不太需要他的话,他就会全天在家带孩子。 现在倒是个合格的煮夫,也是个合格的爸爸。 至于丈夫……连城灵姝不予评价。 “妈咪!”忆宝坐在垫子上玩积木,一见她就立刻站起来,朝她跑来要抱抱。 连城灵姝蹲下来,抱住他就亲了他一下,“我的乖宝贝!” “妈咪,爸爸煮了好吃的哟。”忆宝指着厨房,圆嘟嘟的脸蛋带着兴奋。 这段时间,忆宝的嘴都被付航养刁了。 有时候在外面吃,他还会评价说:“没有爸爸做的好吃。” 连城灵姝捧着他的脸,“是吗?你今天在家跟爸爸做什么了?” “爸爸带我去海洋公园了。妈咪看,有小海豚。”说着,他跑去柜子上抱了一个海豚模型出来。 炫耀的拿到她面前。 连城灵姝一脸兴奋,接过海豚,“哇,好可爱的小海豚!” “妈咪也有哟。”小家伙笑嘻嘻。 “妈咪也有?”连城灵姝看了眼厨房的男人,他还在煮东西。 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往旁边走。 只见一个很大的纸箱在那里搁着。 “爸爸给妈咪买的。” “……”连城灵姝看着那个大箱子,很意外。 他给她买的? 买了什么? 连城灵姝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表现的很勉强,便笑着说:“哇,爸爸给妈咪买了什么?忆宝知道吗?” 小家伙笑眯眯的捂着嘴,“爸爸说,不让我告诉妈咪。” “……”竟然还神秘兮兮的。 “吃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走了过来。 连城灵姝回头,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有点窘。 她真的是被儿子拉过来的,并不是自己要要看这个礼物。 总感觉会被他误会自己见儿子有个礼物,自己也想要。 “宝贝,我们去洗手手,吃饭饭了。”连城灵姝把海豚放下,然后牵着儿子的手去洗手。 吃了饭,她准备收拾。 付航起身,“你去拆礼物,我去洗碗。” “……”为什么要这么说? 搞得她好像很想拆礼物一样。 “妈咪,我们拆礼物去。”忆宝倒是乐了。 赶紧下来拉着她的手,又去了那个大箱子。 连城灵姝见儿子这么兴奋,也不好表现出不在意。 “好,我们拆礼物去。” 她拿了剪刀去剪开包装,打开箱子。 那箱子比小家伙都还要高。 小家伙去扒开箱子,一脸兴奋,“妈咪,妈咪!” 连城灵姝笑着把箱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有那么一瞬间是愣的。 把东西拿出来,更有些无语。 但是,她确实是有些喜欢。 一个非常大的仿真企鹅,立在那里,比忆宝都还要高出半个头。 它也不只是个企鹅,两只手中间是可以坐下的。 就像被企鹅抱在怀里那样。 连城灵姝:“……”他怎么会买这个! “妈咪,坐。”小家伙摸着大企鹅的手臂,拍了拍中间,“坐!” 他是真的兴奋。 连城灵姝看到儿子眼里的光亮,更何况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东西,便坐了下去。 大大的企鹅,完全能容纳她。 小家伙高兴坏了。 他张开手,“妈咪,抱抱。” 连城灵姝无奈,试了一下,预估是可以承受住他们娘儿俩的。 便抱着儿子,躺在企鹅的怀里。 “好棒!”小家伙高兴得很,“妈咪,你喜欢吗?” “喜欢。” 付航收拾完之后,听到她说喜欢,眼神都变得柔软了。 看向那对母子,两个人脸上都浮现着纯真的笑容。 这段时间,她对他很客气。 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会红脸,会缠着他。 他们之间除了工作上的交流之外,就只剩下孩子。 两个人,不像夫妻,更像合作伙伴。 他很清楚,她对他的态度。 他也不能一下子给予太多,怕引起反弹。 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他会慢慢的补偿对她的亏欠。 连城灵姝察觉到一束很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知道是谁在看他们。 故作不知。 孩子困了,她抱着给孩子洗了澡,哄他睡觉。 等孩子睡了,她才把今天买的那套衣服拿到他卧室,敲门。 付航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腰间系着浴巾。 令人心神向往的身材让连城灵姝心跳加快,她目不斜视,那他的美色不为所动,把衣服给他,“礼尚往来。” 丢给他,便僵着身子快速的逃开了。 付航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样子,又看了眼手上的袋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可以离她更近一些。 …… 赵裴欢顶了个黑眼圈去了公司,化了妆也没有什么用。 “你这是怎么了?”连城灵姝看到她这模样,吓了一跳。 “没事。就昨晚有点失眠。”赵裴欢问,“我精神很差吗?” “这还用说?双眼无神,精神欠佳。”连城灵姝皱着眉头,“你是遇上什么事了?”总觉得,她有事。 赵裴欢摇头,“真没事。就是昨晚做了恶梦。” “那你要不要休息?”连城灵姝说:“休息一天,把精神养好了来。” “不用。”赵裴欠笑着说:“我下午还要去见个客人。前两天就联系好了,今天带着设计师去。是个大客户。” 连城灵姝笑了。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她自己能不能撑住,心里有数。 下午,赵裴欢带着设计师去了会南铃会所。 这是一家新开的会所,她没有来过。 从来没有见客户谈生意是在会所的。 “你好,我们是ls的,约了廖小姐。” “请跟我来。” 他们被带到了里面的一间房,门推开,“廖小姐在里面等你们。” “谢谢。” 赵裴欢走进去,里面有一股很淡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灯光温馨,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会所,而像是在家里。 “廖小姐。”赵裴欢看到有个女人正背对着他们站着,她喊了一声。 那女人转过身,看着他们,目光落在赵裴欢的身上,眼里有打量,有欣赏。 面对这样的眼神,赵裴欢有些不太适应。 “你就是赵裴欢赵小姐。”女人走过来,赵裴欢才看清了她的脸。 五官很精致,只是有些微微胖,但这样的胖在她身上,只会让人想到“珠圆玉润”四个字。 她莫名的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但是她想不起来。 “是的。这是设计师伍晓。”赵裴欢介绍着身边的人。 “你们坐。”廖小姐温柔的问,“喝点什么?” “不用客气了。”赵裴欢看着这个优雅的女人,莫名的有些压抑。 廖小姐还是给他们各自倒了杯茶水。 赵裴欢道了声谢,然后说起了正事。 “您之前联系说要定制一套首饰,我们的品牌您应该是了解过的,不然不会选择我们家。为了让您满意,也是想跟您沟通一下细节,所以我把我们的设计师带来跟您亲自沟通。伍晓设计师是我们设计部的资深设计师,她设计的珠宝款式是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我相信,您的首饰由她来设计,一定会让您很满意。” 伍晓也接过话,“之前您在电话里提到过,这次想要设计的首饰是用作求婚的,您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或者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 廖小姐翘着腿,看着她们。 其实,她的目光更多的是停在赵裴欢的身上。 赵裴欢更加的觉得,她在哪里见过她。 就是想不起来。 “赵小姐有男朋友吗?”忽然的问题,惊了赵裴欢。 伍晓也很意外。 这客户怎么还问起这种私事了? 赵裴欢笑了笑,“没有。” 廖小姐倒是愣了一下,“没有?” 赵裴欢越发不懂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她看她的眼神,她问的问题,都很奇怪。 “廖小姐对我的私事很有兴趣?”她要不是个女人,还以为她对她有什么想法呢。 “只是觉得你这么漂亮,年轻有为,应该是有男朋友的。不过没有也没有关系,我有个很好的弟弟,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介绍给你们认识。”廖小姐温柔的笑着。 赵裴欢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她只是来谈工作的,对其他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我觉得,廖小姐是诚心想要请我们ls的设计师定制首饰的话,可以跟伍设计师详谈。”赵裴欢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这是最直接的感觉。 廖小姐笑了。 她看得出来,这姑娘对她有那么些许的敌意。 或许,这种敌意她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 看她这样子,并不知道她是谁。 廖小姐也不再跟她谈别的了,认真的和她们聊起了珠宝。 中途,她也会问赵裴欢的意见。 赵裴欢也不是拧不清的人,不管自己对她的感觉是怎么样,但她是客户。 客户至上,这一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更何况,私人定制这套首饰,不便宜。 她得赚钱。 “赵小姐没有男朋友,那能不能问一下,像你们这种年轻的姑娘,喜欢男朋友送给自己的首饰是什么样的?或者,喜欢什么宝石?还是钻石?”廖小姐不好意思的说:“其实这套首饰我是替我那个弟弟订的。他跟他的女朋友之间有一些误会,两个人好久没有见过面了,所以想订制一套珠宝,送给她。” 赵裴欢心头冷笑。 刚才还说要给她介绍她的弟弟。 这转眼,是在帮她弟弟求原谅订制首饰来了。 不过也可能不是一个弟弟。 她就是对这个女人,友好不起来。 哪怕,现在她是她的客户。 “每个人喜欢的不一样。我也给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建议。”赵裴欢说:“如果两个人相爱,误会说开了,就算不送什么珠宝,女朋友也会原谅他的。反之,若是你弟弟真的做了很伤女朋友心的事,就算是送金山银山,也不见得会和好。” 赵裴欢说:“当然了,您不必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想说,不管是什么样的款式,心意最重要。” 廖小姐笑着点点头,“说的对。那小子,什么也不跟他女朋友说。产生了误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见她。” 赵裴欢不接话了。 “这样,伍设计师,你就帮我设计一套寓意美好的首饰吧。耳环,项链,戒指,手镯,能够让女孩子感受到诚意。”廖小姐接着又说了一些,两个人也讨论了一些款式。 赵裴欢就在一旁听着,偶尔会说两句话。 事情谈好后,赵裴欢起身,“廖小姐,如果后面有什么问题,或者你想到了什么,可以直接跟伍设计师联系。”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4、有个人的心,始终装着你 “好。今天,就辛苦你们了。”廖小姐站起来。 “应该的。” “有没有时间,要不一起吃晚饭吧。” “您客气了。我们还要回公司。” “那下次再约。” 她们走出会所,坐在车上,赵裴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对。”伍晓看着她,“今天的态度,不像是对客户的态度。” “很明显吗?”赵裴欢皱眉。 伍晓点头,“还好廖小姐脾气好,不然这笔生意肯定谈不成。” 赵裴欢深呼吸,“是吧。” “你是认识她吗?” “不认识。” “我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过节呢。”伍晓笑着说:“莫名的有一种情敌见面的感觉。当然了,是你对人家不友好。人家对你,可是很大度。” 情敌? 怎么可能? “哪里来那么多情敌。”赵裴欢开着车。 “也是,她年纪比你大起码十岁。怎么都不像是情敌。” 赵裴欢问,“有差那么多吗?” “嗯。保养的再好,跟你这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还是没得比的。”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啊?你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啊?”伍晓说:“廖怡。听说,很有钱。前几天她老公工作猝死,留下了一大笔财产给她。听说有个儿子,不过她老公留给他们母子的,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到她孙子那一代,都吃不完。” 廖怡? 怡姐? 赵裴欢突然想到了孙祺那天接电话,隐约好像听到了他这么喊了谁。 忽然眼前一亮。 是了。 在商场看到和孙祺走在一起的,不就是这个廖怡吗? 难怪,难怪她觉得有些熟悉。 她的弟弟……呵,不知道她有多少个弟弟。 赵裴欢知道廖怡就是和孙祺走在一起的人,对她更是没有什么好感了。 之后有关廖怡那套珠宝的设计,她再也没有参与过。 临近过年,伍晓找她,“那套珠宝设计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要。”赵裴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行吧。那一会儿给廖小姐送过去,你要不要去?” “我不去。” 伍晓扬了扬眉,“那我送吧。” “嗯。” 年底,公司都很忙,忙着做年终汇算。 赵裴欢在年三十,都还在加班。 姜宛白打电话叫她回去过年,她都拒绝了。 等她忙完之后,她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 看了眼时间,离十二点还差两分钟。 她就停了下来。 反正都已经这个点了,她也不用赶着回去,就站在这里等着烟花吧。 这些年,还真的没有好好的跨过年呢。 她上了顶层,那里的视野更好。 穿着厚重的羽绒服,风刮得脸生疼。 她搓着手,哈着气,踮了踮脚,看着不远处那栋大厦上的倒计时。 十! 九! 八! …… 她跟着那跳动的数字兴奋了起来。 “三!” “二!” “一!” 砰砰砰—— 美丽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天空,美得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一切的不好,就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她手做喇叭状,大喊一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赵裴欢愣了愣,是她出现了幻听吗? 她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回应她? 该不会闹鬼吧。 她提着心,缓缓的转身。 那一刻,她比见到鬼还要震惊。 快有小半年没有跟她联系的孙祺,竟然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另一只手里拧着一个精致的手袋,就站在那里温柔的凝视着她。 赵裴欢愣了。 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就这样由着时间把他们之间那仅有的一点关系给冲淡。 她都在不去想那段关系了,他却出现了。 此时看到她,一直没有那么强烈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哭,应该冷眼从他面前走过,视而不见。 她难得想要谈个恋爱,那男人在把她睡了的第二天就失去了联系。 明明在她的城市,他却陪着别的女人,也没在她眼前露过脸。 哪怕是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就这样被晾在一边了。 现在又出突然出现,算什么? 孙祺看到女人在哭,知道她心里委屈。 他走上前,声音轻柔,把花递到她面前,“欢欢,新年快乐!” 赵裴欢看着那束花,她咬着牙。 接了过来。 拿着花就用力的拍在他的脸上,花瓣扬了起来。 孙祺偏过了头,脸上火辣辣的。 赵裴欢没有说话,眼里带着水雾,咬着牙,从他身边走开。 刚走,手就这被他拉住。 她挣扎。 男人的力量是女人不能抗衡的。 手腕都疼了,也没有能挣脱开。 “欢欢,对不起。”孙祺在她安静下来后,走到她面前,一脸愧疚。 他的脸被花扫出了红痕,眼睛里有疼惜。 赵裴欢笑着,“别啊。你哪里会对不起我。没有,是我太天真了而已。”她低头看着他的手,“放开我!” “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孙祺不放手,但是松了力度。 他才是才看到她的手红了。 赵裴欢深呼吸,“好啊,你解释。” 有什么样的理由,能够对刚确定关系后的女朋友,小半年都不闻不问的。 她也想知道,这个理由有多么的强大。 孙祺看着她眼角的泪,伸手替她擦去,“那天我说出远门,本想着两天后就回来,但是后面又有事,我走不开。到了那里,我不能跟你联系。你给我发的短信我都看到了,后来我就把你的号码给拉黑删除了。” 赵裴欢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把她的号码给拉黑删了! 这就是男朋友! “我想联系你,但是不能。你知道的,我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有很多人都在要债。我不敢把你暴露出来。要是他们知道是你的女朋友,他们一定会找上你的。” 孙祺说:“我不跟你联系,是不想把你带到这样的危险之中。那些要债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呵,所以这是在保护我?”她冷嘲。 “我只能这么做。因为我的处理,不允许我做太多。不跟你联系,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孙祺看着她的失望,眼里的悲伤,心里也不好受,“欢欢,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把你择出去。” 孙祺望着他,“欢欢,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对,可我没有时间去想更好的办法了。” 他做完事之后,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可真的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考虑用更好的办法来处理。 赵裴欢问,“你跟廖怡是什么关系?” 孙祺一愣,回答道:“她就是一直帮我的人。” 赵裴欢深呼吸,“帮?怎么帮?” “其实我们家还没有出事的时候,她跟我爸关系就很好。出事后,她想办法把我接到了海市,这段时间,她一直用她的关系帮我。”孙祺说:“她的朋友圈很广,想让我能够尽快翻身,我只能混进他们的圈子里。只有这样,我才能扩大我的人脉。” 赵裴欢听后,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是这也并不能代表她可以原谅他这小半年的不闻不问。 “欢欢,我的做法真的有问题,我也检讨过。”孙祺还是很忐忑,“我那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孙祺直接单膝下跪。 赵裴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盯着他。 他这是要做什么? “欢欢,现在跟你求婚,你肯定会拒绝我。我再厚脸皮,也不敢跟你求婚。往年我的新年愿望是希望家人身体健康。今年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对你的伤害。” 孙祺心里很忐忑,他拿出袋子里的盒子,那个包装的盒子赵裴欢很熟悉。 是ls的珠宝礼盒。 他打开,里面有一条项链,一副耳环,还有一条手链。唯独,没有戒指。 “怡姐说,她问过你了,只是你当时好像心情不好。她就跟设计师再三沟通,尽量设计成你会喜欢的样子。”孙祺说:“这里面,我加了一些东西,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赵裴欢愣了。 这套首饰,是给她定制的? “我那段时间在做事,又想赶在过年的时候送你这份礼物。所以,我就让怡姐帮我出主意了。欢欢,我喜欢你。这种喜欢,其实种在心里很久了。原本是想等你出国回来就告诉你,但是没有想到家里出了很多事。我很庆幸,我们还能相遇。更觉得幸运的是,你对我也有感情。” “欢欢,我们俩之间浪费了很多时间,也错过了很多年。现在,他们都有了幸福的家庭,我不想我们落了单。现在,我可以给你幸福,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未来。以后,你的信息我一条也不落,你的电话我不会让你等待。你的未来,我想跟你一起去经营。” 话音一落,忽然天空一声巨响。 赵裴欢吓得抬头一看,只见那烟花绽放,拼成了几个字:欢欢,原谅我! 每个字绽放的很快,要是晚一秒抬头,就有可能错过了。 赵裴欢整个人都愣了。 她万万没想到,孙祺准备了这么多。 她承认,看到他出现在她身后,看到他单膝下跪,看到他这般真诚的说了那些话,还有这烟花点缀,她心里的那些委屈都消失了。 这些东西,都能够满足到女孩子的虚荣。 每一件事都做到女孩子的心坎里了。 她不过是个希望被爱的女人,她也想要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仅此而已。 一切都说开了,他的真诚让她没有办法再端着。 甚至,她的内心在此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是个渴望爱的女人。 当一个男人做到这种份上了,她很感动。 这一次的眼泪,是开心的。 她上前,将他拉起来。 然后,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哭腔,“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孙祺用力的将她抱住,看到她哭,听着她说的话,心都疼了。 “怎么会?我那种情况,还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怎么会不要?这是个傻姑娘,要是被骗了财,骗了色,怎么办?” 孙祺紧紧的抱着她,“这些天我害怕极了。我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欢欢,我发誓,我会对你好!” “你是不是觉得,你欠了债,我不能陪你一起扛?”赵裴欢带着重重的鼻音。 “不是不能,是我不允许。我喜欢的姑娘得被我疼着,怎么能让她还没有跟着我就背负一屁股的债?那样的话,我就不配为男人。”孙祺深呼吸,“喜欢一个人,就不要让自己成为她的负担。至少,不能让她跟着我过不好的日子。” 赵裴欢听后,同样紧紧的抱着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对不起,是我太……小气了。”他替他们的未来想了那么多,她却在那里胡思乱想。 “不怪你。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这件事。”孙祺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了。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 两个人相拥在漫天的烟花下,画面美得像幅画。 这天很冷,但是两颗心,却是热的。 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因为有个人的心,总是装着你。 …… 新年伊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难得放松的日子,许晴天去姜宛白家里拜了年,就开车回了拳馆。 这些年,不管多忙,她都会抽时间来练两个小时。 以前出现体力不支的事,她不想再发生了。 那件事,成了她心里的一道坎。 即便现在很安全,她也不允许自己松懈下来。 她换了衣服,绑起了头发,先去练了沙袋。 每一拳都很用力,每一脚踢都将沙袋踢飞了出去。 她的目光狠,拳脚劲大,就算是拳馆的教练也不敢跟她对打。 他们都知道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姑娘,是个高手。 很快,汗水流了出来。 她穿着背心,漂亮的背部线条紧实性感,她的身形很好看,并不会因为她常年这般运动而变得粗糙。 两条腿的线条非常完美,臀部更是无可挑剔的曲线。 这样的身材,再加上她的脸蛋,去参加选美大赛也是绰绰有余。 忽然,她的腿往后一扫。 站在她身后的白宇扬差一点就没有躲得过来。 往地上滚了一圈,大声叫停,“喂,你差点把我打坏了!” ------题外话------ 要结束了。想给每个人都安排得好好的。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5、白宇扬弱了 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狠? 他不就站在这里欣赏了一下吗?至于下脚这么狠? 许晴天见是他,不仅没收手,反而发起了进攻。 好久没有人敢出现在这里了,正好可以练练手。 “我靠!”白宇扬在她面前早就没有了最开始的儒雅形象。 他赶紧躲,“大过年的,你非得要这么暴力吗?” “不想挂彩,就反击!”许晴天懒得跟他多说,进攻凌厉。 白宇扬没有办法,躲也不是个事。 他被逼的跟她干了起来。 这才新年第三天,根本没有什么人来拳馆。 两个人的打斗声显得格外的清晰,出拳都能感觉到风声。 白宇扬现在跟她对打完全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要是一不留神,就会挨她的打。 这女人,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跟他打一阵就会体力跟不上的那个女人了。 现在她的速度不仅快,体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白宇扬就成了那个一般人。 “不打了不打了。”白宇扬求饶。 再这么打下去,他得脱水。 许晴天不允许他停下来,每一招都在逼他。 白宇扬又被迫跟她周旋了半个小时。 最后实在是不行了,才倒在地上,摆成大字,大口喘气。 他缓着气,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女人,“许晴天,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不然,怎么变得这么强? “是你变弱了。”许晴天睨了他一眼,看着他那白胳膊白腿的。 这几年他一直管着公司,每天都是工作,应酬,哪里还有时间锻炼。 偶尔就是被她逮到,逼着一起来这里打一打拳。 眼看着,这身体倒是养得白白嫩嫩的了。 白宇扬喘着气,他撑起腿,“我哪里弱了?只不过没有吃早饭,才被你占了先。” “活该。” “……” 许晴天拿着东西出去洗澡,换好衣服后,白宇扬也从旁边的浴室里出来了。 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 “一起吃个午饭?”白宇扬问。 许晴天看了眼时间,确实是到了吃午饭的点了。 还在假期中,也没有别的事。 便同意了。 “吃这?”白宇扬看了眼眼前的店,皱起了眉。 许晴天扬眉,“有问题?” “大中午的,吃火锅不太好吧。” “你可以选择不吃。”许晴天睨了他一眼,便率先走了进去。 白宇扬看着她的背影,咬咬牙,还是走进去了。 许晴天坐在靠窗的位置,叫了个鸳鸯锅,然后点了菜。 “你吃什么?自己点。”她把菜单给了他。 白宇扬拧着眉头扫了眼那菜单,翻看了一下,就点了个豆腐,然后一碗米饭。 许晴天:“……” 锅底先上,随后菜也上了桌。 一边红汤,一边白汤,那红汤翻滚着,散发着呛人的味道。 白宇扬看了眼自己这边的白汤,皱着眉头,把豆腐下了下去。 许晴天不理他,烫了脑花,又烫鸭肠。 猪血先下,吃起来很是鲜嫩。 她不管是吃什么,白宇扬都一脸煎熬。 许晴天也不管他,自己吃自己的。 “你怎么吃得下这些东西?”白宇扬还是没忍住,发出了灵魂一问。 “美味这种东西,你不懂。”许晴天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要不吃的话,出门左转,那边有家西餐厅。应该符合你的胃口。” 白宇扬立刻去夹豆腐,“我怎么不吃?我都点菜了,不能浪费。” 许晴天不语。 她吃的很爽,又麻又辣,又叫了一瓶啤酒。 “你还喝酒!”白宇扬看她直接对着瓶嘴喝,那豪迈的姿态,跟她打架一样。 许晴天睨了他一眼,“有意见?” “你开车的。”白宇扬说:“开车不喝酒。” “我不开不行吗?” “……”白宇扬吃着豆腐,“反正我不会送你的。” 许晴天冷眼,“我稀罕要你送了?” 最后,许晴天真没有稀罕让他送。 倒是白宇扬,跟在许晴天身后,念叨着,“喂喂喂,你不能开车啊。都喝了三瓶啤酒。” 许晴天走路没有问题,她拿着手机,“我叫了代驾。代驾,懂吗?” “代驾是男的还是女的啊?”白宇扬皱着眉,“你现在喝了酒,要是被人占了便宜,你都不知道。喝了酒的人脑子反应迟钝,很危险。” “还是我送你吧。咱俩知根知底,我也放心一些。”白宇扬伸手,“车钥匙给我。” 许晴天拉开跟他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劳您费心。” 白宇扬看着她,“我这是为了你好。” “不需要。” “你不要以为你身手厉害,就可以什么都不怕。我告诉你,你喝了酒,你的战斗力得降三分之二。外面那些男人的心有多坏,你是没有见到过。”白宇扬去抢她手上的车钥匙。 刚伸手过去,他就被许晴天给反手摁在车门上了。 白宇扬:“……” “你都打不过我,更何况别的男人。”许晴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推开,“管好你自己吧。” 白宇扬看着她那张扬的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感觉到了她深深的恶意,还有嘲讽。 他就没搞懂,她的进步怎么就这么快? 现在随随便便都能把他给摁住了。 有点丢脸。 代驾来了。 许晴天把车钥匙给了代驾,然后坐在后排座。 白宇扬看了一眼那个代驾,长得年轻,那双眼睛有点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趁着代驾刚上车,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代驾看了眼白宇扬,又看向了后面的女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晴天皱眉,“你上来做什么?” “我有点头晕,不好开车的。”白宇扬系好安全带,全身放松的靠着座椅,“反正没事,我去你那里坐一坐吧。” 许晴天拧着眉头。 她邀请他去家里坐坐了吗? 头晕?怕是头有包吧。 许晴天懒得理他,人都已经上来了,她哪里撵得走? “走吧。” 代驾眼观鼻,鼻观心,启动车子。 他猜,这俩人肯定是小情侣闹别扭。 算了,也不关他的事。 “你开车技术好吗?”突然,白宇扬瞥了眼代驾。 代驾握紧方向盘,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对他有敌意。 “还行。” “好好开车,生命第一。” “……是的。”代驾很严谨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 许晴天闭上了眼睛,听着男人说的话,嘴角一咧。 真是无语。 车子到了她的公寓,代驾把车停好,车钥匙给了她,然后才骑着自己的车子走了。 白宇扬下了车,见她正在看他。 “不请我上去坐坐?”白宇扬问。 “不请。” “……” 这女人,还真是够没心的。 刚才吃的那餐饭,可是他付的钱。 怎么转眼间就这么无情? 换别人,不应该客气的请他上去坐一坐,喝杯茶吗? 许晴天拿着包包,从他面前走过。 “喂!”白宇扬跟在她后面,“我好歹陪你打了一场,你就不能对我友好一点吗?”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出于礼貌,你也应该说声谢谢吧。” “送上门来挨打的,我谢什么?” “那我请你吃火锅,你得谢谢吧。” “你自己抢着要买单的。” “……”是真无情啊。 白宇扬跟着她穿过大厅,进了电梯。 他也不管,反正今天就是要去她家里坐坐。 许晴天白了他一眼,任由他。 电梯门一开,他就跟一只流浪狗一样跟在她身后,只差摇尾巴了。 这人,脸皮也是厚到了极致。 许晴天把门开了,进了屋。 白宇扬就跟着进去了。 很自然的,脱了鞋子,还找出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换上,关了门。 许晴天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我就想找个地方歇一下。”白宇扬坐到她对面,往上一瘫。 “你不能回去歇着吗?” “不想。”白宇扬靠着沙发,双手环胸,闭上眼睛,“我休息一会儿,你不用管我。” “……”这人还真是,把这当成他的地盘了? 许晴天也懒得理他,进屋拿了一条毛毯丢给他。 这天气有些冷,房间里虽然有暖气,但也很难保证不会冻感冒。 “谢了。”白宇扬睁开眼睛,把毛毯盖在身上,对她笑了一下。 许晴天给了个冷眼,回了房。 她抱着笔记本,看着最近一台手术报告。 当医生的,说是有假期,其实只要医院有急召,她还是得回去。 以前她学医是为了姜宛白,后来有一段时间,也确实是为了钱,再后来,她是为了生命。 敬畏生命,才对得起自己的这一身本事。 她在电脑前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她才合上电脑,捏了捏眉心。 走出去,看到沙发上的人,才想起家里有个异性。 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下午五点了,他居然还在睡。 去拿了杯温水,喝着水看着那个睡得很沉的男人。现在他的警惕性还真是越来越差了。 以前好歹也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现在要是她要了他的命,他都不知道。 “你看我好一会儿了。是不是突然觉得,我还是挺帅的?”原本睡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出了声。 许晴天没有被发现的尴尬,淡定的喝着水,“帅?你怕是不知道帅字为何意。” 白宇扬起身,把毛毯折起来,平静的看着她,“你对我就不能友好点吗?” “我允许你在我家里睡一下午,已经对你是仁至义尽了。”许晴天说:“已经五点了,你还不走吗?” 白宇扬捏了捏眉心,“头有点晕。” “睡久了,正常。” “晚上吃什么?” “跟你无关。” “……”白宇扬重叹一声,“我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许晴天喝着水,平静的凝视着他。 “我请你出去吃吧。” “不用。我一会儿有约。”许晴天说:“你该走了,我得换身衣服出门了。” 白宇扬皱眉,“谁约你啊?” “关你什么事?” “我就关心关心你。你是宛白的好闺蜜,我也把你当闺蜜……不是,当妹妹。做哥哥的,关心妹妹,人之常情啊。”白宇扬站起来,“约会吗?” 许晴天给了他一个赞扬的眼神,“聪明。所以,请你离开,好吗?” 约会? 谁约她? 她有人约? 白宇扬脑子里闪过很多问题,最后在她注视的眼神下,他还是先乖乖的离开了。 …… 许晴天换了身衣服,到了车库,开车出去。 十几分钟过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 她一下车,就有人来接她。 “许医生。”来人是个很稳重,很成熟有气质的男人。 “向先生。”许晴天走向他,“我来迟了。” 向凯笑着摇头,“没有。是我来早了。里面请。” 两个人一起走进餐厅。 环境很优雅,格调是她喜欢的。 向凯很绅士的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坐到他对面。 叫来了服务生,点餐。 这里的布置很温馨,有点小小的浪漫。 桌子中间摆了一枝玫瑰花,餐具都是很有小心机的,一对一对的。 许晴天对这些一向不怎么感冒,只不过是吃饭的地方,用餐的餐具,她不在意。 牛排端上来,配上提前醒好的红酒。 “许医生,这杯,我敬你。”向凯举起酒,很真诚,“如果不是你,我父亲可能就过不了这个年了。他的身体已经在逐渐恢复,特意告诉我说,一定要感谢你。” 许晴天也端起了酒杯,“我是医生,救人治病,是我的职责。” “话是这么说,也得多亏了你有过硬的本事。”向凯感叹,“我父亲的病缠了他多年,这两年严重了许多。之前看了很多医生,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他过不了这个年。好在,遇上了你。” 向凯满脸的感激,“你于我们向家,就是恩人。以后,不管你遇上了什么事,只要我向家能帮的,一定义不容辞。” “向先生客气了。我治病救人,你们也给予了相应的费用。所以,不必把我看得有多么的高尚。” “那,我能不能跟许医生交个朋友?”向凯有些犹豫的说完,一脸的期待。 许晴天笑了笑,“多个朋友多条路。” 向凯一听,立刻跟她碰了杯,“爽快人。” 喝了酒,两个人聊的东西也就多了。 向凯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父亲也是很有名的企业家。 他的谈吐不凡,说话也不会死板,风趣幽默,而且情商比较高,跟他聊天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更不会像白宇扬那样,一句话能够气死人。 ------题外话------ 小伙伴们,小希的新文《重生后她燃炸了》已经挖坑了。 有兴趣的伙伴们可以去瞅一眼,要是觉得合您的眼缘,就加入书架,好吗? 大概六月底就填坑了,请各位多多支持! 简介: 爽文+宠文,男强女强】 沈卿是个大佬。 还是被渣男绿茶婊给害死了。 一朝重生,她居然有个坐轮椅的哑巴未婚夫! “想当我未婚夫,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听话。” …… 所有人都觉得容二爷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后来才知道,容二爷这个软杮子,只有沈卿能捏。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6、男朋友 吃了饭,向凯邀请她在附近走走。 许晴天见时间还早,便同意了。 饭后走路消消食,也挺不错的。 这附近有一个公园,很幽静。 平时在这里散步的人就不少,现在在过年期间,虽然天气冷,还是有不少人在这里溜达。 许晴天是个说细心,但又不太敏感的人。 她说散步,那就是真的散步。 向凯跟她说话,她会接话。 偶尔也会问他几句,都很寻常。 “晴天,明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我父亲一直念叨着你,想再见你一面。”向凯不好意思的说:“老人家嘛,最记得这些事情了。当然,你要是没时间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系。” 一般说了这样的话,女孩子都不太可能会拒绝。 以退为进。 许晴天认真的想了想,“明天还真不行。” “啊?你是早就有约了吗?”向凯有些失落,“也是,你这么漂亮,又年轻有为,肯定是有男朋友的吧。” 许晴天再怎么不敏感,也知道这是试探的话。 她说:“确实是有约了。明天有个手术,得去做。” 向凯一听,便松了一口气,“工作要紧。那你明天几点下手术?” “不好说。” “哦。”向凯也不再说多,“那只能等下次你有时间再约了。” “嗯。” 在公园里转了一圈,两个人便倒了回去。 许晴天刚走到车边,就看到有个人倚着她的车门。 四目相对,她在对方里的眼里看到了不悦。 奇怪,他在不高兴个什么? 向凯也看到白宇扬了。 这个人,他认得。 去年在一场酒会中,他见过这个男人。 是ac的老总。 他和许晴天认识? “白总。”向凯走过去,伸手。 许晴天站在他身后,像极了陪着他的家属。 白宇扬看了一眼他的手,还是很给面子的握了一下,“向总,新年好。” “新年好。” 松了手,向凯问,“白总怎么在这里?” “来接个人。”白宇扬的目光落在许晴天的身上。 许晴天很平静的看着他。 这人,应该是跟着她来的。 不然哪有这么巧。 向凯注意到他是在看他身后的人,也感觉到身后的那束视线从他旁边跃到眼前这个男人了。 他们,是真的认识。 “噢?接谁?”向凯装做不明白。 白宇扬扬眉,手撑在许晴天的车子引擎盖上,意思很明显了。 他对许晴天说:“中午我搭了你的车,在你家睡了那么久,我也过意不去。你跟向总肯定也喝了酒吧。正好,我没有开车,送你回家。” 这话说的,听着像是没什么事,但又是搭车,又是睡在她家,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向凯回头看向许晴天,“晴天,你和白总认识?” “老相识了。”白宇扬率先接过话。 “……” 许晴天对向凯礼貌的笑了笑,“向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准备手术。” “那行。我们改天再约。”向凯是个文雅人。 “好。”许晴天应了声。 白宇扬听到向凯叫她的名字,眼神都冷了几分。 许晴天走到白宇扬面前,瞟了他一眼,然后把包包里的车钥匙拿给他。 看到车钥匙,白宇扬的眼神一下子就放亮了。 刚才看到他们一起时的那种心脏沉的感觉没有了。 略有些得意的甩了一下车钥匙,就差没有吹口哨了。 打开车门,护着许晴天的头,示意她上车。 许晴天:“……” 她坐上了副驾驶,他则把车关上。 绕过车头,他上车前跟向凯打了声招呼,“向总,下次有时间,咱们喝酒。” 都是男人,向凯的心思也很明确,哪里不懂白宇扬这些举动的含义。 “好。”向凯退后一步,跟他们挥手,“下次见。” “拜拜。”白宇扬坐上车,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他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好,还哼起了歌。 许晴天偏头看他,向看神经病一样。 “你能安静点吗?”她扶额。 “能。”白宇扬当即中规中矩的坐好了。 许晴天无语。 路程不远,白宇扬安静了两分钟,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你跟那个姓向的,怎么认识的?” “我给他爸做过手术。” “哦。救活了?” 许晴天楞了他一眼。 白宇扬明白了。 “我觉得,他对你有想法。” 许晴天不应他。 白宇扬皱了皱眉,“你是什么想法啊?” “我现在只想把你踢下车。” “……”白宇扬抿了抿唇,“我是真心问你的。” “我也很真心。” 白宇扬不说话了。 车子开回小区,白宇扬没有急着下车。 他解开安全带,看着许晴天,“老实说,你对向凯有没有意思?” “没有。”许晴天推开车门,“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两台手术要做。” “行,那你早点休息。”白宇扬说:“我的车还在中午的那家火锅店,现在不想去开了,能不能开你的车回去?” “我要用车。” “明天我来接你。” “……”许晴天盯着他。 白宇扬很真诚的说:“真的,我明天没事,接你去医院。” 许晴天懒得跟他纠缠,转身就走了。 “我明天接你呀!”白宇扬冲着她喊。 小心思得逞,心中欢喜。 …… 次日一早,许晴天穿好衣服,就下了楼。 “早啊。”白宇扬倚着车,对她招手。 许晴天看了他一眼,直接走到车旁,“你该不会是要赖我的车用吧。” “我闲着无聊,送你去医院。然后我去疗养院看一下我妈。”白宇扬拉开车门,“我买了早餐,你吃吧。” 许晴天看了一眼位置上是放了小笼包,还有一杯豆浆。 她坐上去,“阿姨的情况,你们有没有考虑过……” 她话没说完,看着白宇扬。 “我爸舍不得。”提起赵如心,白宇扬心里也很难受。 赵如心已经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其实都知道她已经没有醒过来的机会。 她的生命体征,不过是靠着那些冷冰冰的机械维持着的。 其实她这样活着,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她自己,都是痛苦的。 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她的命,就一直被这样吊着。 “再这么下去,阿姨的情况也不会好。”许晴天说:“我跟宛白十几年的好友,也不想太过煽情。我是医生,很清楚现在对于阿姨来说,并非是幸福的,而是受着煎熬。” “我知道。”白宇扬开着车,“我爸,他很爱我妈。我妈要是真的走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扛过来。” 他一向不怎么相信爱情,也不愿意去触碰那个东西。 可是看到父亲对母亲的情深义重,他觉得一辈子要是有个人这么对自己不离不弃,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许晴天也清楚,叔叔对阿姨的感情有多深。 或许,这就是念想吧。 人还在,总是有希望的。 车子停在医院外面,许晴天下了车,“你就不能开你自己的车吗?”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许晴天无语,没回他,走进了医院。 白宇扬笑着把车开走。 去了疗养院,他跟姜自明提起了之前许晴天提过的事。 从赵如心出事后,姜自明就一直在疗养院陪着赵如心,这快两年了,他老了很多。 一听白宇扬说的话,姜自明脸色就变得阴沉难看。 他盯着白宇扬,“你妈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照顾着她。这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力来让我怎么做事!” “爸,我不是要干涉您,我只是在跟您说这个事实。我们都希望妈能醒过来,可事实证明,她……醒不过来了。”白宇扬有些不忍心说这句话,“您这样守着她,是您爱她如初。可她并不知道,也感受不到。她现在还有气息,全都是因为有医疗设备支撑着那口气。” “爸,妈妈这样很辛苦。”白宇扬的眼睛都在发烫,“她要是知道您天天这样守着他,也会很心疼的。您应该带着妈妈的那份对生活的热爱,好好的去生活。” 姜自明一直握着赵如心那双冰凉凉的手,她的脸色早就不如以前那么红润了。 现在,更显苍白,也更加的消瘦。 她在这里躺了一年多,每天如一日的这样躺着。 他跟她说话,她没有回应。 他跟她聊她最喜欢聊的话题,她也不再参与了。 他回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想着他们这半生走来的不易,想着他们终于儿女双全,一家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她却躺下来了。 他不能想象没有她的日子,完全不能想。 “你可以走了。”姜自明给赵如心按摩着手,不去看白宇扬。 白宇扬知道说不通他。 这件事,让要他做出那样的决定,很难。 没有人能够接受把自己心爱的人还活着的唯一希望给毁了。 要下那个手,不知道得承受多么大的压力。 “爸,那我先走了。” 姜自明看都没有看他。 白宇扬看了一眼他,就出了门。 他知道,这种事情得自己想通。 别人劝,是劝不了的。 …… 晚上十点,许晴天走出手术室。 “许医生,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跟同台手术的医生打了招呼,她去了办公室。 助手走进来,“许医生,外面有位男士在等你。” 许晴天下意识的就想到是白宇扬。 “是追求者吧。”助手一脸八卦样,“我记得之前那位先生也来过咱们医院,那次来好像是他父亲做手术。” 许晴天抬眸,不是白宇扬啊。 是向凯。 “不是。” “可是他抱了一束花在外面等你哟。”助手冲她眨眼。 “花?” “嗯。看那样子,就是在追求你嘛。” 现在已经没事了,空闲下来是可以聊一下工作以外的事情的。 许晴天走到窗户,掀起了窗帘一角,正好看到站在外面的向凯手捧着一束玫瑰花。 助手站在她的身后,往外探了一眼,笑嘻嘻,“刚才我们好几个护士都在说,这位先生一表人才,而且家产过亿,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睡着都能笑醒。” 许晴天放下帘子,走回来,“一表人才和家产过亿的人多了去了。” “……”助手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所以,你是看不上他了?” “没感觉。” “那是不是有人一表人才,家产过亿,还让你有感觉?”助手嗅到了一点点别的信息。 许晴天皱眉,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把这些精力用到正事上,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转正的。” 助手:“……” 许晴天换了衣服,没有立刻走。 给白宇扬打了个电话,“你在哪里?从后门进,到地下车库等我。” 挂了电话,助手还一脸兴奋的看着她。 “看什么?”许晴天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一会儿楼下那个再问我的话,你就说我已经回家了。” “和男朋友回家吗?” “……” “我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助手笑眯眯的,赶紧跑开。 许晴天无语。 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都这么能补情节的吗? …… 许晴天下了车库,正好白宇扬把车开过来了。 车子刚停稳,她就坐上去了,“赶紧走吧。” “有人追你?”白宇扬看了眼外面。 “走。”今天做了两个大手术,特别是后面这个,高难度,做手术的时候必须保持高度的集中力。 现在手术成功了,她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 这一松,那种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很累,累到能倒下就睡。 白宇扬看出她的疲倦,不再跟她说话。 放了首舒缓的音乐,把车开了出去。 …… 医院,向凯看了眼时间,他没有忍住,去找许晴天。 “请问一下,许晴天医生还没有下手术吗?” “许医生已经下班了。”正好,是许晴天的助手。 向凯一愣,“下班了?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直在楼下,没看到人啊。 助手说:“她男朋友来接他的。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向凯的嘴角抽了抽。 男朋友? 到家了? 是白宇扬吗? 助手看着他手上的玫瑰花,有些可惜了。 瞧着这向先生确实是个很好的交往对象啊。哪怕是结婚,也是很好的选择。 也不知道许医生看上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比向先生还好啊。 …… 车子停在公寓下面,白宇扬没有叫醒已经睡着的女人。 舒缓的音乐能够让人心情放松。 他也靠着靠椅,偏过脸看着女人。 ------题外话------ 记得收藏小希的新文《重生后她燃炸了》爱你们! 推荐好友公子淼淼的新文:【穿成八零福运小萌包】【甜宠、苏爽】仙界小萌包流落到物质匮乏的80年代,好在前有爷奶疼,后有爸妈宠,还有个恨不得将她含在心口的竹马小狼崽。 天天麦乳精,顿顿开小灶,吃的白白嫩嫩,被家人宠成公主,看得十里八村的女娃酸成柠檬精! 村民觉得陆家疯了:一个赔钱货养那么好,迟早要把家底吃穷!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到,陆家不但没穷,反而一切顺风顺水,好运连连,成了方圆百里富得流油的一家子。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7、不喜欢 她是真的累了。 这一路上,中间有一段路颠簸,她都没醒。 以前并不觉得她有多能耐,后来才发现,她不止能耐大,本事也大。 愣是从打不过他,到现在把他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很自律,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 从她的体力比他还要厉害就看得出来,她是个较真的人。 这一看,他就入了神。 比起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她现在多了几分成熟。 头发留长了些,到肩膀了。 那张不施粉黛的脸透着工作后的倦意,但还是很漂亮。 睡着后的眉宇间,也带着几分忧虑。 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 红唇轻抿着,她睡得还算是踏实。 以前,她做完手术后,也是这般疲惫吗? 可能下了手术台,撑着把车开回家,在沙发上一躺就睡着了。 没有人会在意她累不累,也不会有人在意她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或许,正因为她有较高强的工作量,所以才那么拼命的把体格练好。 没有好的体格,她又能撑得了多久? 这个女人啊,年轻且倔强。 独立得让人心疼。 白宇扬忽然一惊,他竟然会心疼她! “唔……” 一直睡着的女人突然出了声。 他吓得赶紧把自己的那点心思收起来,故作冷静,“你醒了。” 许晴天皱着眉头,看了眼四周,“到了?” “嗯。” “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这么香,都流口水了,就想多欣赏一会儿。”白宇扬很夸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哎呀,忘记拍照了。” 许晴天:“……” 她摸了一下嘴角,什么也没有。 这人,是真的欠揍。 白宇扬忍着笑,“你饿了没?请我吃饭呗。” 许晴天看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想着他昨天请她吃了火锅,是该请回来。 “就去旁边吃点吧。” “我不吃火锅了。” “嗯。”许晴天下了车,走在前面。 白宇扬跟在她后面,也不知道她请他吃什么。 走了两百米,许晴天就停了下来。 白宇扬皱眉,“吃什么?” “面条啊。” 这里,有一家摆了很多年的面摊。 卖面的一对老夫妇,除了下雨天,他们都会在这里卖到凌晨十二点。 没有门面,只是在路边支了一个摊位,三轮车,加两张小四方桌子,八个胶凳,就这样了。 白宇扬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洁癖。 以前路过这里,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许晴天已经坐下来了。 白宇扬皱眉,看着那油亮亮的桌面,还有地上的一些污渍,他就没有了胃口。 “不吃就回家。”许晴天回头跟老大爷说了一句,“大爷,二两肥肠小面。” “好嘞。” 白宇扬一听她点肥肠,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他想走,看到她又不想走。 “小伙子,你吃不吃啊?”老大爷把肥肠面端给许晴天,笑眯眯的问了他一句。 白宇扬看着许晴天已经拿起了一次性筷子吃了起来,最后还是坐下来了。 “我吃……一碗素面。” “那你等一会儿啊。” “嗯。” 白宇扬低头看着脚下,总觉得自己的鞋底踩到了什么脏东西。 手也不敢放在桌子上,屁股也不太对劲。 他见许晴天吃得非常香,不由问道:“有这么好吃吗?” “嗯。”许晴天勾了一下耳边的发,夹起一块肥肠,“好吃。” “……”白宇扬咽着口水,见她张嘴咬下那口肥肠,莫名的咽了一口口水。 很快,他要的素面端上来了。 有叶子菜,有葱花,有香菜。闻着很香,倒是勾起了他的食欲。 他觉得,不是这味道让他有食欲,而是对面的女人吃得那么香,让他有了食欲。 吃了一口面,就看她一眼。 “我……能吃你一块肥肠吗?”他问。 许晴天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吃吗?”刚才明显就是很嫌弃。 “想试试。”她吃得那么香,应该也还好吃吧。 许晴天把碗往前推了一下,“自己夹。” 白宇扬快速的夹了一块小一点的。 放在嘴边许久,内心挣扎了很久,才送进了嘴里。 第一口是有些难以咬下的。 后面吃起来,好像就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肥肠炖得很软,糯糯的,倒是很醇的味道。 吃完之后,他又盯着她的碗。 许晴天:“……” “那个……” “别想了。”许晴天护着碗,“你要吃,让大爷给你加。” “可以吗?” “可以啊。” 白宇扬当真让老大爷给他加了一勺肥肠。 只是吃了一口,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他皱着眉头把碗递过去,“给你吃吧。我刚才应该是味觉出现了问题。” 许晴天:“……”她不想认识他。 吃了面,白宇扬就再也没理由赖着她了。 知道她今天很累,送她到了楼下,就主动离开了。 …… 向凯追许晴天一点也不低调。 之前没有堵到人,现在每天一束花送到她的办公室。 引起那些小护士一声声惊叹。 在她们看来,这样的追求方式最让人心动了。 这种高调的送花,又送吃的,简直最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只是,许晴天不为所动。 “这个向凯,对你是来真的啊。”何培看了眼她桌上的鲜花,还有一些高档的零食,一脸看戏的笑。 何培的主战场还是学校,不过现在也会到医院来坐诊。 今天,他刚好到。 许晴天无语,“你就别来打趣我了。” “有人追是好事啊。他条件还不错,家底也殷实。瞧着这耐心也挺好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许晴天翻着白眼,“我喜欢一个人。” “你喜欢谁?” “……”许晴天纠正,“我是说,我喜欢一个人生活。” 何培恍然大悟,随即又说:“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有时候啊,又觉得一个人太凄凉了。情侣餐厅是体会不了,双人游戏也不行,买一送一都不知道送给谁。特别是过什么情人节啊,七夕节啊,还有跨年什么的,那种寂寞感,简直太强烈了。” “外面的情况一对一对的,你喂我吃颗枣,我喂你吃口糖。看起来虽然觉得有些没眼看,但是那种乐趣,一个人是真的体会不到的。” 何培感慨着,“如果遇上了合适的人,你又不讨厌,觉得多个人能给你的生活提升了品质,倒是可以试一下。” 许晴天认真的听他侃侃而谈,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不找个人跟你一起生活?” “我找了呀。但是人家玩了一段时间,就腻了呀。”何培也是无奈。 “既然会腻,为什么还要找腻呢?” “晴天啊,所以你真的应该谈个恋爱。谈了恋爱,你就知道那种腻,是能够让快乐成倍的。当然了,要是两个人不合适,那种腻,就会慢慢地变了质。变成了另一种腻。我跟你说也说不清楚。总之呢,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何培完全跟个过来人一样在引导着许晴天。 他又说:“我跟你说啊,有件事很奇怪,你是医生,你都不见得知道。” “什么?” “谈恋爱的女人,皮肤会变好。” 许晴天:“……” “真的。虽然你皮肤很好,但是可以变得更好。不信你试试。”何培说完,就笑着对她挥手,“我这个孤家寡人,得走了。利用这点时光,看能不能脱个单。” “……”许晴天很无语的摇摇头。 看了眼桌上的那束玫瑰花,还有很昂贵的巧克力,她有点愁。 把巧克力拿给外面的小护士分了,玫瑰花每天都是她的助手收了回去。 下了班,她拿着包包走出医院。 她的车送去保养了,明天才去拿车。 她在路边等出租车,打算去拳馆再待一个小时。 “晴天!”向凯的车停在她面前,喊着她。 许晴天看到他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礼貌让她不得不对他客气,“向先生。” “你没开车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现在不回家。” 向凯问,“那你去哪里?我反正没事,送你啊。” 许晴天想了想,“好啊,我去拳馆。” 她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然后说了准确的地址。 “你练拳的?”向凯很新奇。 “嗯。当锻炼身体了。”许晴天笑了笑。 向凯很意外,发出感叹,“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去练拳。我还没有接管家里生意的时候,我也会去练一下。现在很久没有练过了。” “是吗?”许晴天眼睛似在放光,“难怪看你身材这么好。” 向凯被夸,欣喜于色,“你看得出来我身材好?” “练过的跟没练过的,还是有区别的。”许晴天说:“一会儿要不要打一场?” “不好吧。”向凯想着女孩子练拳不过是闹着玩。 许晴天摇头,“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一向很喜欢打拳打得好的。总觉得这样的男人,会让女人很有安全感。” 向凯一听,心里便有了计较。 确实如她所说,男人若在适当的时候展现自己的魅力,是会在女孩面前给自己加分的。 她既然说他的身材好,那就让他好好感受一下。 “那一会儿就好好交流交流?” “好。” 到了拳馆,向凯才开了眼界。 这里的场地很正规,里面的护具也很齐全。 许晴天很熟悉的去换了衣服,到了她常练的场地。 向凯也去换了衣服。 脱掉了西装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确实是把他的身材给暴露出来了。 肌肉线条很明显,看着劲大。 “开始吗?”许晴天很希望有人陪她练拳。 但这里的教练都怕了她。 偶尔会有人来陪练,有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唯一能跟她对打得时间最久的,只有白宇扬了。 也是最尽兴的。 她希望,向凯也能给她同样的感觉。 “是点到为止还是怎么的?” “打到趴下为止。” “……” 许晴天不等他说话,已经出拳了。 她身材娇小,很灵活。 出拳迅速,快狠准。 向凯从一开始就小看了她,后面等他打起精神跟她对打的时候,她又拉开了距离。 就好像,他一开始小看她,她也没有高看他。 没有到半个小时,向凯就已经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了。 他喘着气,摇头,“你太厉害了。” 许晴天根本没有尽兴,但是人家已经这样了,她总不能再把他逮着一顿揍啊。 要两个人相互的攻击才有意思。 “你没事吧。”许晴天给他拿了一瓶水,“要是有什么问题,你要说啊。” 向凯接过水,道了声谢谢,“我是太久没有打过拳了。完全招架不住你的进攻。” 他缓了缓,才喝了口水。 “你也太厉害了吧。我完全没有想到你这么个娇小的女孩子,身手这么好。”向凯感叹,“厉害!” 许晴天笑了笑,“我从小就练拳,也可以说,从小就打架了。所以,战斗力可能要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这么厉害!”向凯发出感叹,“完全没有想到。” “没办法,这也是自保。” 向凯根本不会想到她说的自保是什么样的自保,只当是女孩子的一种防身术。 “你这么厉害,有人打得过你吗?”向凯笑着问。 许晴天想到了白宇扬,她说:“有啊。一开始,我也很差劲的。是有个人陪着我,才让我变得更强了。” 向凯隐约觉得这个陪着她的人在她心里是有位置的。 心情,一下子就不太好了。 他按捺住心里的那丝郁闷,维持住自己的表面礼貌,“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那这个人,真是了不起了。” “他现在也打不过我了。”许晴天看了他一眼,“向先生,其实你不用再对我花费那么大的心思了。” 向凯一愣。 她这话题转得也是够快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窘。 “我知道你对我是存在着什么样的心态,我很感谢你。”她今天愿意上他的车,也是想好了要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再这么拖下去,一是浪费了他的感情,二是自己也不太喜欢。 她不喜欢别人误会,更不喜欢给别人期待。 当断则断,方能保全。 向凯也听明白了,她这是在拒绝他的追求。 他早就有所准备。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坐在地上,支着腿,望着她,“能给我个理由吗?” 他自认为自己很优秀,又成功。 再怎么样,也会给个机会试一试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不喜欢。”许晴天很直接,“这个理由,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8、跟我谈恋爱 “你还真是够直接。”向凯一脸受伤的摇头,“不过,你这样的直接虽然一开始很让我受伤,但是很负责任的。” 许晴天笑着说:“你这么想,那就好了。” “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强求。我喜欢你,追求你,这是本能。你拒绝我的追求,也是你的权力。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向凯又喝了一口水,才撑起来,“晴天,你是我认识的所有异姓中,最直接的一个人。”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挺好的。”向凯点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许晴天微愣,随即摇头。 向凯皱眉,“白总不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 “我看你们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你跟他……”向凯耸耸肩,“是我想多了。”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是我最好朋友的哥哥。” “难怪。” 向凯见她并不喜欢白宇扬,心里倒是得了些安慰。 “那一会儿一起吃饭?”向凯说:“朋友总能当吧。上次想请你到家里,我爸念了你很久,想要亲自感谢你,都还没有兑现呢。” “好。”许晴天想着反正已经说开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各自去收拾了一下,洗了澡,换了衣服就一起离开了拳馆。 吃完了饭,向凯又把她送到了4s店里,去拿车。 这才分道扬镳了。 许晴天开着车回到家,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那里。 她锁了车门,走过去。 那辆车里还坐了个人。 她上前去敲车门,“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宇扬看了眼女人,问,“你去哪了?” “打拳,吃饭,取车。” “跟谁?” “要你管。” “向凯吗?”白宇扬总觉得,肯定是那个男人。 他去医院找过她了,那些小护士都在说有人在追求她。 每天给她又是送花,又是送吃的,很是激烈。 许晴天不想回答他这些没不存在的问题,“早点回去。” 白宇扬见她要走,赶紧下车追上她,“向凯真的在追求你?” “你接受了?” “那个男人前女友一大堆,还有很多跟他暧昧的女人,你是不是眼瞎才看上了他?” “许晴天!”白宇扬又急又气,“你给我站住!” 许晴天停了下来,转过身,无奈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么晚了,你不用回去休息吗?” “你是不是接受了那个向凯?”白宇扬拧着眉头。 “我接不接受,跟你又没有关系,你这么在意做什么?”许晴天就没有搞明白,他干嘛非揪着这事不放。 “我……”白宇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许晴天扬眉,“没话说,那我走了?” 她转走又走了两步。 “你给我站住!”白宇扬突然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的气势。 许晴天有点累,她还是耐着性子转过身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准跟那个姓向的在一起。”白宇扬很别扭。 “为什么?”许晴天一脸不明,“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 “什么关系?” “那男人不好。”白宇扬想了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许晴天笑了,“他好不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许晴天,你就这么想谈恋爱了吗?” “我年纪不小了,难道不该吗?” “你这么想谈,也不知道找个知根知底的吗?” “找谁?” “找我啊!” “……” 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一楼的大厅里,现在没有人,他俩就站在那里,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了。 白宇扬说完之后,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在响。 他提着一口气,话都说出来了,总不能跟她说是在开玩笑吧。 那多怂啊。 “你看着我做什么?”他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我说的话,你听懂没?” 许晴天看到男人明显有些紧张,局促,还一本正经,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她确实也是笑了。 “你笑什么笑!我跟你说真的。既然你想谈恋爱,那就得找个知根知底的。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再加上我是宛白的哥哥,我的底你再了解不过了。”白宇扬被她笑得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还是说,她就是在看他笑话的。 “好啊。跟你谈。”许晴天应了声。 白宇扬:“……” 许晴天问,“后悔了?” “谁后悔?我没有。”白宇扬嗓门比平时要大,“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们俩,谈恋爱了。你,不准再接受别的男人的花,糖。我会给你买!” “好。” “……”怎么这么好说话? 白宇扬被她弄得有点懵。 她不应该是拒绝的吗? 虽然不至于给他甩两个嘴巴子,但应该是骂他有病才对。 可她,竟然答应了。 所以,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了? “这是什么表情?”许晴天看他那难得呆滞的样子,“算了。你既然没想好,那这句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说着,她又要走。 “什么叫算了?我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大丈夫一言九鼎,哪能出尔反尔?”’白宇扬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家。” “……”许晴天,“我已经到家了。” “送你上楼行不行啊?”他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那气汹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吵架呢。 电梯里,白宇扬一直抓着她的手腕。 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这样僵着到了电梯门开。 站在门口,许晴天看了一眼他的手,“我现在到家了。你还不松手?” “松。”白宇扬松开她的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他为什么有一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 明明这件事里,男人应该很大方得体的。 他居然有小小的矫情。 “行了,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许晴天开了门,“你早点回去吧。” 说罢,就把门关上了。 白宇扬:“……” 他摸了摸鼻子,看着紧闭的门,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走了。 …… 许晴天洗了澡躺在床上,想着白宇扬今天的举动,她就笑了。 那男人,终于是开窍了。 …… 之后几天,许晴天的办公室还是有出现玫瑰花,也有糖。 不过,小护士们再也没有吃过她的糖了。 助手也再也没有新鲜的花可以拿回家插。 “许医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助手见她吃了颗糖,凑过去也讨了一颗,很好奇的问。 “对啊。”口腔里是甜味散开,心情都变得很好,“我谈恋爱了。” “真的!”助手兴奋,“是谁啊?” “你认识。” “我认识?”助手大脑立刻运作起来,开始在脑子里过着来找许医生的男人。 想了想,她就是没想到会有谁。 连说了几个名字,许晴天都摇头。 她说的那几个名字,都是之前被许晴天治过病的人,或者家属。 “我都已经想不出来了。”助手准备放弃了。 “那就别想了。顺其自然吧。” “难道是……扬哥!”助手突然脑子一灵光。 许晴天:“……” “真的是!”助手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你俩终于修成正果啦!简直了!我盼了这么久的事,总算是成真了!” 这会儿,许晴天一头雾水。 难不成,她以前还想过她和白宇扬在一起?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和扬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俩应该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登对。可惜,我跟了你这么久,见你俩的次数也很多,可你们就是没那种火花。” “不对,不是没有火花,是那种火花被别的东西给转化了。现在想想,你们那个时候的每一个互动,都是有道理的。” 助手满脸的幸福感。 那模样,就像自己追的言情剧男女主角,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幸福美满的在一起了。 许晴天不太理解,“我跟他,合适吗?” “很合适啊。”助手拍着桌子,“你俩就是那种典型的……欢喜冤家。在一起的时候各看各不顺眼,可明明都在为对方妥协。老实说,我都替你俩着急,恨不得把你们绑在一起送到民政局去。” “……”许晴天被吓到了,“有这么夸张。” “有啊。就在我以为你们俩真的要各过各的,没想到你们给了我这么一个惊喜。我的人生,也满足了。”助手捧着手,一脸的满足。 许晴天不能体会助手的这种心情。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白宇扬和自己有这么一出。 下了班,她去了姜宛白那里。 姜宛白的肚子越来越大,但四肢还是那样的纤细。 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在阳光下沐浴盛开的花,娇美,亮丽。 她被侯琰照顾的很好。 除了侯琰,还有连城姒,也对时不时的来给她做饭。 家里的营养师,也是请的最好的。 她成了侯家所有人的掌心宠。 “今天下班这么早?”姜宛白看到她,也撑着腰,但是没起来。 身子重,现在走几步路,都有些累。 许晴天走过去,“嗯,过来看看你。” “我现在很好。”姜宛白对她笑笑。 “小家伙们都很安分?” “倒也不是。有时候晚上会闹腾。”姜宛白全身母性光辉,很柔和。 手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温暖。 许晴天笑着说:“一定是两个调皮蛋。” “嗯。”姜宛白附和,“侯琰说,等他们出生了,再好好算账。” “还这么小,哪舍得算账啊。只是怕出生后,得捧在手心里宠着了。”那男人对她有多好,大家都看在眼里。 她生的孩子,那自然也是会宠着爱着了。 不然,不是让她怀孕这期间受的苦,白受了? “他要敢跟他们算账,那我就要跟他没完。” “他舍得不的。”许晴天说:“你呀,以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和罪,现在会有更多的人疼你爱你了。” 有了现在的幸福生活,以前的那些日子再想起来,更加要珍惜现在了。 曾经,他们都以为这一辈子跟幸福二字无缘。 更没有想过会有安稳的日子,还能和心爱的人组成家庭,结婚生子……以前没想过的事情都发生着。 说上天对他们不公平,可又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别人求不来的。 所以说,一切都是注定的。 人一辈子,该经历什么,都是逃不掉的。 两个人说了一些话,许晴天才说:“我跟白宇扬在交往。” “……”姜宛白以为自己听岔了。 她望着她,“你说什么?” “我跟白宇扬在交往。”许晴天看到她的反应,笑了笑,“就几天前,确定了关系。” 姜宛白睁大了眼睛,“真的?” “这种事情,不开玩笑。” “哈!哈哈!”姜宛白笑得很大声。 “你稳着点。”许晴天担心她。 “那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姜宛白还是觉得很玄幻,“我还以为,得等你嫁了人,他才反应得过来呢。” “他只是不太懂得表达而已。” “你这么快就替他说话了。”姜宛白摇头感叹,“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要不然,他会觉得是你先对他有想法的。” 许晴天说:“这种事情,两厢情愿。我对他有想法,他对我没有想法,也是白搭。” “话是这么说,但女孩子就得端着。女人呐,得骄傲着,才会让男人珍惜。有句老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就算现在他得到了,也要让他知道,老娘分分钟可以踹了你。” “你要踹掉谁?”下班回来的侯琰一进门就听到她这句话。 姜宛白:“……” “我就随口这么说说。”姜宛白笑眯眯,“你今天也下班下得早。” “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侯琰走向她,跟许晴天打了个招呼,就坐到姜宛白的身边,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了一下,“他们又闹你了?” “还好,今天比较安静。” “大概是知道快跟我们见面,怕挨打,所以就安分点。”侯琰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故作严厉,“你们俩听好了,这些天给我安分些。要是再敢闹腾妈咪,我就揍你们。” “啊!”姜宛白皱眉惊呼了一声。 许晴天和侯琰都紧张的看向她。 姜宛白指了指肚子,告状道:“他们踢我。” “……”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199、闪婚 侯琰的手动了动,头有点大。 “他们是不是听到我说要揍他们,所以这是在反抗吗?”侯琰咬牙,“我告诉你们俩,你们再这么闹腾你们的妈妈,等你们出来了,我可真揍你们啊。” “你别这么凶。”姜宛白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才轻抚着肚子,“宝贝们啊,放心吧,爸爸不敢打你们的。他要敢打你们,妈妈揍他。” “……”侯琰一脸的无奈。 姜宛白轻抚着肚子,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真乖。你们是妈妈的乖宝贝。” 许晴天看着这夫妻俩,一个眼里全是妻子,一个心里装着未出世的孩子。 爱情最美好的样子不过是,你在意着你们的结晶,他最在乎的依旧是你。 …… 许晴天在姜宛白家里吃的晚饭,白宇扬也来了。 姜宛白看着他俩,眉眼带笑。 白宇扬给许晴天夹菜,认认真真的。 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是他的态度是对的。 “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侯琰突然问了一句。 “结婚?”白宇扬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这个反应,落在几个人的眼里。 姜宛白眉头沉了一下。 许晴天倒是很淡定。 “怎么?你没想过结婚?”侯琰给姜宛白剔着鱼刺,看了眼白宇扬。 白宇扬想了想,看向了许晴天,“现在谈结婚的事,是不是有点早?” “嗯。早了。”许晴天点头。 白宇扬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是啊。有点早。” 姜宛白皱了皱眉,没说话。 “先吃饭吧。”侯琰也不再多说。 这事,确实是有点早了。 吃过饭,白宇扬和许晴天从姜宛白家里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侯琰那句话的原因,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有点怪。 “要不要去家里坐坐?”姜自明一直在疗养院陪着赵如心,家里除了兰姨,就没有别人了。 他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的,这个家只是个休息的地方。 许晴天看了眼时间,“不了。明天上午还有个医学研讨会,我得早点回去休息。” “我送你。” “我开车的。”许晴天说:“你也早点休息。” “那……好吧。” 许晴天开车离开,白宇扬站在那里许久。 他总觉得今晚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结婚吗? 他们才谈恋爱,就要谈结婚了? 这中间得有个过程吧。 可刚才他们的反应,他好像是做错了什么。 不行,他得去问问清楚。 …… 姜宛白和侯琰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门铃响了。 保姆去开了门,“白先生。” “我有事找他们。”白宇扬说着已经进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姜宛白睨了他一眼,继续看电视。 白宇扬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我今天说错了话了。” “呵。”姜宛白冷笑。 “是不是?”白宇扬追问。 姜宛白懒得理他。 白宇扬不死心的又看向侯琰,“你说说。” “你现在能够领悟到你说错话了,说明还不晚。”侯琰搂着妻子,也不太想理。 “我哪里错了?”白宇扬坐过去了些,“我们才谈恋爱,就说结婚,不会太早了吗?” “是早了。”侯琰说:“但是你的反应不对。” “我……”白宇扬不太懂,“我哪里不对了?” 侯琰倒是耐着性子跟他说:“我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你先是一脸的震惊,然后手都还抖了一下。明显就是被吓到了。” “是啊,我是被吓到了啊。你这个问题问得让我接不住啊。太突然了!”白宇扬是真的急了,也慌了。 他的反应,很正常吧。 “嗯。确实是突然,但是你被吓到之后,没有马上的接句让女孩子听了会欣慰的话。你不仅没接,还去问晴天是不是早了。这就错上加错。” “……”白宇扬一头雾水。 他觉得自己这是最真实在的想法啊。 “就算你不想结婚,你也不能那样说。至少,你应该后面补一句,从现在开始,我会做好结婚的准备。只要晴天觉得不早了,可以结了,你随时都能娶她回家。” 白宇扬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呵。他都没有谈过恋爱,情商也低,哪里懂得讨好女孩子的欢心啊。也就晴天,能够接受他。不然,他这辈子,铁定注孤生。”姜宛白接了一句话。 白宇扬皱着眉头,“我这么差劲?” “嗯。” “……” 头大。 头痛。 “那我现在怎么办?”白宇扬有点着急了,“刚才我要送她回去,她都不太想理我的样子了。” “凉拌。”姜宛白看着电视,又丢了两个字。 白宇扬:“……” “好了,不要看电视了。该回房睡了。”侯琰看了眼时间,轻言细语。 姜宛白也不想看了。 很累。 她把电视关了,由着侯琰扶她起来。 看了苦恼的白宇扬一眼,“你呀,要是敢辜负晴天,我就打死你。” “……” “这种体力活,我来干。”侯琰也盯了白宇扬一眼。 白宇扬:“……”他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嫌弃他。 …… 次日。 白宇扬去许晴天医院找她。 助手一见到他,就笑眯眯的打招呼,“扬哥,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呀?” “啊?”白宇扬原本想问为什么要请她们吃饭。 可是一想到昨晚说错话的事,他就很慎重,“那要问问你们许医生。看她什么时候有空。” “呀。现在就这么快听许医生的话啦。”助手打趣着。 白宇扬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了几分窘意,“听女朋友的话,才是正常的嘛。” “啧啧啧,许医生还真是厉害。”助手感叹着,“不过,你不听许医生的话也是不行的。” “啊?” “许医生那么好的条件,你要是惹恼了她,她不要你了,是你的损失。”助手说:“喜欢我们许医生的人,多了去了。” “还有谁?”白宇扬脸色一沉,“谁还喜欢她?” “这话说的,许医生人漂亮,又是医生,气质又好,要是没有人喜欢她才奇怪呢。反正呢,扬哥你这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总之呢,你得好好对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肯定会对她好了。”白宇扬觉得,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人提醒。 不过,她的话提醒到了他。 要是他在无意间惹火了她,追求她的人又那么多。 那个向凯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现在他没有在她面前晃了,保不齐正在哪里躲着捡漏呢。 不行。 男女朋友这种关系也不靠谱。 想要把人留在身边,不会被人抢走,那就得套牢了。 结婚,生子! 白宇扬脑子里浮现这四个字。 就像姜宛白一样,跟侯琰结了婚,又怀了孕,谁还也生那种心思? 就算是真有人不要脸,要挖墙角,那他也可以明正言顺的把对方的锄头给扔了。 嗯,就是这样的! 许晴天开完会,有人约她吃饭,她拒绝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白宇扬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脸的沉思。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推开门都没有察觉。 “喂!”她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白宇扬一个激灵,看到她,眼睛都放光了。 许晴天警惕的盯着他,“你这是什么眼神?” “下午有空吗?” “有空。” “我们去结婚吧。” “……”许晴天翻了个白眼,走回自己的位置,“你昨晚没睡好?” “确实是没睡好。” “……” 白宇扬走过去,手撑在桌上,很认真的看着她,“跟我结婚。” 许晴天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望着他,“昨晚不是说,太早了吗?” “反正早晚都要结,那就早点结。”白宇扬说的很坦荡,“你觉得呢?” “那肯定不一样。我现在不结,遇上了更让我心动的男人,我还有得选。现在要是结了,万一我遇上了真正适合我的,或者你遇上了真正适合你的,那怎么办?又去离吗?不好。”许晴天也很认真。 白宇扬拧眉,“还没结婚,你就想着离了。” “凡事要考虑周全。”许晴天说:“一切皆有可能。” “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白宇扬心里不太舒服了。 她难道还在骑驴找马? 这可不行! “凡事没有绝对。” “不行!”白宇扬听到她说这种话,更是让他加重了要结婚的想法。 好不容易他愿意谈恋爱了,也有人肯跟他谈了,怎么能把人放走? 这婚不结的话,他怕是以后真的结不了婚了。 注孤生。 他才不要在看到侯琰儿女双全,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从里面拉出来,拿上她的包包和外套,“你现在就跟我去民政局,我们登记结婚。婚礼我会安排,尽快早一点。要不然,就得等宛白生了孩子之后再办。” 许晴天被他抓得手腕有些疼,她跟在他后面,“白宇扬,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 “……” …… 民政局门口。 白宇扬已经站在那里有十多分钟了。 他手上拿着户口本,捏得手指都麻了。 许晴天就站在那里,不急不躁,也不催他。 离民政局下班,还有两三个小时呢。 之前说的那么强势,现在到了门口才缓过来不能冲动,也是好事。 要真是冲动一直保持到去拿了结婚证后反应过来,那才出问题。 手机打破了这有些复杂的气氛。 许晴天接听,“何培。” “嗯,我在外面。好,我一会儿来。”许晴天结束了通话,看向白宇扬,“不去的话,我先走了。有约。” 白宇扬当然听到是何培给她打的电话。 又想起她那助手说的话。 有太多的男人追求她! 何培这个电话,又激起了他之前的那丝犹豫。 不管了,这婚必须结。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往里面走。 许晴天没有多说一句话,就看着他去问工作人员办结婚的流程。 那急匆匆的样子,像极了看到什么打折的东西,要赶紧抢到手一般。 拍照的时候,工作人员说:“新郎,笑一下。自然一点,靠近新娘,对。” 照片拍完,工作人员还是有些不太如意。 这俊男美女虽然是怎么拍怎么好看,但是总觉得差点什么。 把照片给了他们。 工作人员小声的问白宇扬,“你是不是被逼婚的?” “你才是被逼的呢!”白宇扬瞪了他一眼,“我们是自愿的!” 那声音没由来的扬高了些,不少人都在往他们这边看。 工作人员一脸尴尬。 许晴天拉了拉白宇扬的衣袖,“你能不能低调一点。” “我很低调了。” “噢,是我说错了。应该是正常一点,好吗?” “……”白宇扬知道刚才自己有点过分激动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第一次结婚,有点紧张。” 许晴天:“……” 这话说的,好像她不是第一次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拉到民政局呢。 两个红本本盖上了钢印,一人拿一本。 翻开看着里面的结婚照片,他在笑,她则往他那边靠近了些。 细看,确实是有点假。 像在过家家。 “恭喜你们,正式结成夫妻。”走出去的时候,有工作人员给予祝福。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我耀眼,天都要蓝很多。 白宇扬捏紧了手上的结婚证,突然就笑了。 “我们这算闪婚吗?”他问。 许晴天比他淡定多了,“从认识的时间长短看,不算。从恋爱的时间长短,算。” “管它是不是闪婚,反正你现在是我妻子了。”白宇扬突然就搂过她,“现在,我们应该过过夫妻生活了。” 许晴天:“……” 她原本想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夫妻生活。 可是看他那莫名得意的样子,就觉得这样没有情商的男人,哪里懂什么是夫妻生活啊。 “何培约了我。”许晴天拿开他的手,“我得去了。” “约你干什么?今天怎么也算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我们得出去吃喝玩乐。”白宇扬很不高兴。 “有正事。”许晴天走到车旁,“你要是有时间,可以一起去。” “去就去。”白宇扬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坐上去了。 许晴天:“……” 怎么突然觉得,这男人脾气有点不太好? 许晴天开车到了何培约定的地点,看了眼一路上都不太开心的男人,提醒着他,“到了。” 白宇扬抬眸,下车。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没有得到邀请是进不了的。 白宇扬皱了皱眉,看了眼许晴天。 “怎么了?”许晴天拿着外套,从他身边走过。 “在私人会所谈正事?” “这有什么?你们这些有钱老总,不也喜欢在安静的地方谈事情吗?”许晴天走到门口,专门有人验证身份。 很显然,对方是知道许晴天的。 至于白宇扬,就好像…… “他是我先生。”许晴天介绍着。 ------题外话------ 宝贝们呀,《重生后她燃炸了》,求你们收藏哇!跪求!爱你们,么么哒!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200、危机 对方看了白宇扬一眼,便让他跟着一起进去了。 白宇扬心头不舒服。 今天好歹是他们拿证的日子,虽然感情没有多么的深厚,但至少得把时间留出来好好培养啊。 事情还多得很呢。 现在是合法夫妻,得搬到一起住吧。 那就要收拾东西,搬家。 也算是新婚第一天,虽然婚礼来不及办,但得请好朋友吃一顿饭,跟他们分享一下这个喜事吧。 别人一个电话,就跑来了。 到底有没有认清现在他们俩的关系? 许晴天没有管白宇扬在想什么,服务生停在一扇大门前,把门推开,“许医生,请。” “嗯。” 许晴天走了进去,白宇扬心头再不舒服,也得跟上。 里面人并不多,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除了何培,还有几个年纪大一点,穿是很正式的中年男人也在那里。 他们看到许晴天,都站起来打着招呼,“许医生,你来啦。” “各位老师也来了。”许晴天赶紧上前,跟他们一一握手。 这些人都是医学界的前辈,她只是个晚辈,哪里担得起他们这般对待。 许晴天很谦虚有礼,让这些个人前辈都很满意。 他们这么对待许晴天,是因为许晴天的医术确实了得。 年纪轻轻有如此成就,让人敬佩。 “这位是……”其中一位前辈看到跟她一起来,但一直没说话的高大男人,也以为是她结交的哪位医学大佬。 “这是我先生,白宇扬。”许晴天大大方方的介绍着。 何培愣了。 先生?结婚了? 白宇扬听到这样的介绍,心头的那点不悦,倒是隐隐散了些去。 其他人也不由惊到,“你结婚了?以前没听说过呀。” “来之前才拿的结婚证。”许晴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才耽误了点时间。” “我靠!”何培都震惊了,“所以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办结婚证?” “嗯。” “……”何培终于知道白宇扬为什么脸那么臭了。 人家结婚,他把人给叫来了。 这换成谁,也得气啊。 不过,这事他要提前知道,也不会打这个电话了。 白宇扬瞪了眼何培。 何培有点理亏,只能避开。 “那恭喜恭喜啊。”前辈几人都道喜,“什么时候办喜酒?可得要请我们呀。” “一定。”许晴天笑着回应。 白宇扬看到许晴天这么大方的跟他们提起了婚事,心头的郁闷更是散没了。 他们聊着天,白宇扬从别人的眼神和嘴里才知道,许晴天比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她年纪轻轻却有着高超的医术,就算是这这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也频频竖起大拇指。 看到女人谦虚不矫作的样子,他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这么厉害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亏他下手下得早,不然还真指不定被谁抢了去呢。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门再次被推开。 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身材消瘦,但是五官透着凌厉和威严。身后,跟了好几高大威猛的保镖。 白宇扬看着这个人,微蹙着眉头。 他曾经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人,对某种人有一种天生的敏感。 眼前这个人,是个角色。 “大家好。”来人出了声。 “邱先生。”何培先打的招呼。 之后,其他几个前辈也打了招呼。 许晴天认识这个人,邱凌。 他是前两天才到都城来的一个大富豪。 听说,资产上千亿。 以前,他去过医院,还跟她聊过一些病理上的问题。 后来还被他邀请过一起吃饭。 “许医生。”邱凌倒是看向了许晴天,对她似乎比对其他人要热情一些。 许晴天笑了笑,“邱先生。” “这位是……”邱凌看向白宇扬。 “我丈夫,白宇扬。” “噢,ac的总裁,白总。”邱凌伸出手。 “你好。”白宇扬稳沉的伸过手,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邱凌对白宇扬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倒是对许晴天,很热情。 他们聊了几句,便开始了正题。 “各位,这次把你们请来,是邱某有事想请各位帮忙。” “邱先生请说。” 邱凌倒是一点也不避讳白宇扬在,让手下给一个一份资料,除了白宇扬。 “这是我的病例。请各位看一眼,邱某这身体,还有得救吗?” 众人相视一眼,打开了里面的资料。 看到后面,每个人的脸色都沉了。 这病,可以说是无药可救了。 许晴天冷静的看完。 从医这么多年,她什么病都见识过。 以前在基地的时候,因为姜宛白的身体,她苦学医术,很多时候都拿生病的小动物做试验。 后来,她自己钻研,才对更多的病有了一些认知。 慢慢的,这些年,看的书多了,见过病例也多了,在手术中也能获取经验,医术倒是达到了一定的层次。 有些病,在不违背常理的情况下,是能治的。 不过,很多病,就算知道救治的方法,但也不可取。 许晴天看着这份病例报告,就知道邱凌在想什么了。 她不动声色,只是平静的看着封面。 “各位,邱某这病,还有得治吗?”邱凌扫了众人一眼。 “这……”其中一人想了想,“邱先生,你这身体若是再早个三五年,配上现在的医术,是还有得治的。但是现在……” 邱凌看着对方,“梁大夫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只有等死吗?” “……” 这话,大家都心里有数,但被人这么问,总不能点头。 何培看向了许晴天,他虽然一心钻研医学,但脑子并不蠢。 此时看到这份病例,他就知道今天这并不是真正的求医。 “许医生,你医术了得,你说,我还有没有得救?”邱凌缓缓的看向许晴天。 众人也看向了许晴天。 许晴天想了想,“邱先生,我老公不是医生,可否让他回去?今天我们刚登记结婚,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家里人。虽然结婚有些匆忙,但还是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家里人。” 邱凌看向了白宇扬。 白宇扬没有看明白那份病例,但是许晴天突然说起了这个,似乎哪里不对劲。 “你赶紧回去吧。跟宛白他们说一下我们俩的事。等这边的事谈好了,我就回去。”许晴天从包包里拿出她公寓的钥匙,“趁着时间还早,你回去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搬到你那里去。” 白宇扬很意外她会这样的安排。 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 但是,太突兀了。 许晴天把钥匙塞到他手里,“辛苦你了。” 白宇扬盯着她,最后还是把钥匙拿在手里,“那好。我回去安排一下,你们聊完就早点回来。” 说完,他又看向何培,“你要是后面没事,也跟晴天一起到家里来吃饭。” “……好。”何培看了眼许晴天,点头应了下来。 白宇扬起身,对他们礼貌的点了点头,才走到门口。 他的手刚碰到门把,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许医生,今天你登记结婚,是喜事。但是,今天我这事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得完的。所以,不如就留下白总,我一会儿让我这里的厨师给你们备一桌好桌菜,先将就一下。”邱凌的人,拦下了白宇扬。 众人皆惊,不知道他这是何意。 按理说,留下白宇扬确实是没什么用。 邱凌把一个外行人强行留下来,说不过去啊。 白宇扬的手握紧了钥匙,转过身。 “邱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先生他是个外行人,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其实除了让他回去跟家里人分享这件喜事,还要帮忙搬一下东西。” “喜事什么时候分享都可以,搬家也不急一时,如果需要,我会派人去帮忙。今天各位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暂时留下。我这会所要什么有什么,各位尽管提就是。就当是……度假。” 这种时候,再迟钝的时候也知道事情不太对劲了。 除了何培,其他三个前辈都面面相觑,不明情况,但知道这事有蹊跷。 何培担心的看向许晴天。 许晴天和白宇扬相视,两个人都很冷静。 其他人,脸色则出现了慌乱。 他们只是医生,一辈子接触的人都很简单。 他们能够治病救人,学术上是有研究,但真正的人性,他们并不知道有多么的险恶和恐怖。 “邱先生,他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 “陪着你啊。”邱先生说:“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就你一个姑娘家。而且接下来可能会在这里待上一阵子,有你先生陪着,他看着你,你有他在,应该都彼此安心。” 许晴天明白邱凌的用意了。 人质。 呵。 白宇扬知道这事不简单,既然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是肯定不会让他走的。 他转过身,重新走回许晴天身边,“邱先生考虑周全。” “白总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邱凌看着他,突然问,“白总是什么血型?” 白宇扬张嘴便要说话,许晴天提前拦下了他,“a型血。” “许医生,你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邱凌笑着说:“这大概是我的一种习惯,看到人就想问问。” “邱先生,你既然不允许我老公离开,那还请你收了你的那些心思。”许晴天面上已经没有那么和气了。 这个男人把他们招在一起,又拿了他的病例给他们看,她就该想到这人想做什么,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白宇扬的身上。 “许医生误会了。”邱凌嘴上这么说,但是一点也看不到诚意,“各位的时间也很宝贵,我也不兜圈子了。” 很显然,邱凌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的。 他说:“大家都是医学界的泰斗,几位更是心脏科的翘楚。我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各位帮我做一个手术。” “你们都看了我的病例,各为也都检查过我的身体,知道我的情况。我也在国外做过很多检查,有医生跟我说,我要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 邱凌站起来,走到窗前,“换心脏。” 白宇扬这下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问他的血型了。 下意识的看向了许晴天,她很镇定。 刚才她抢先一步说他是a型血,就是在断邱凌的念想。 “换心脏?” “这……” 几个人前辈都震惊到了。 这样的手术以前也是有过的,但少之又少。 更何况,他这个病,是要换一颗健康的心脏,这…… 试问,哪个健康的人,会愿意把心脏供出来? 这简直…… “我已经找到了供体,该做的检查也都做过了。但是我养的那些医生都没有什么用,我也不相信他们的本事。所以,才把各位请来。” 邱凌看了眼这几个人,只有何培和许晴天最为淡定。 “那……这个供体是……”有人想问,但又不敢问出来。 这一问,怕问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几位放心,供体已经签了同意书。”邱凌说:“我不做违法的事的。” 这话说出来,真没人信。 邱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不太清楚,但也察觉得到,这人决定不是个善茬。 就怕这个供体,也不是自愿的。 “几位,我相信你们,才请你们来的。还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对待。当然了,事成之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邱凌笑着安抚他们。 “邱先生,既然你相信我们,能不能让我们再检查一下供体主人?”许晴天异常沉着。 邱凌微微扬眉,“许医生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换心脏是大事,不能马虎。”许晴天一本正经。 “我把检查报告给你看。”邱凌让手下去拿。 “不用了。我们需要重新给供体做个检查。”许晴天一副完全接受了这件事的样子。 邱凌眯了眯眸。 “许医生,这不行啊。换心脏这种事,不能随意就……”其中一位前辈意思很明显。 若是这合法的话,邱凌怎么可能把他们几个人单独请来? 这种换心脏的事情,可是大事。 明显,他这是在私下里做的。 “张医生,邱先生能请我们来,是相信我们的实力。而且,这件事,就我们房间里的几个人知道而已,没有关系的。”许晴天看向这几个前辈,他们眼里都流露出了恐慌。 其实大家都知道,很多有钱有权有势的人,想要换心脏什么的,很简单。 用钱买不了,就用权势压人。 再不行,就直接抢。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用自己的心脏? ------题外话------ 原本今天完结的,看样子,还得有两天。不过,大家还是要把新文收藏起来哟。比心!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 201、岁月静好(大结局) 不管给多少钱,都是没命花的。 要是他们做了这个手术,那等同于帮凶。 这是犯法的! “这……”几个人都焦灼难安。 “许医生是个明白人。几位,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些不放心,所以也派人请了你们的家人去我前些日子买的一座岛上游玩几天。等我的手术成功了,我也会把你们送去放松放松。到时你们一家团聚,再留下美好的回忆,挺好的。” 众人脸色皆僵。 许晴天不动声色。 这人,是个狠人。 把他们请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些。 用家人来威胁,甚好。 “邱先生,你这是在威胁!” “不不不,这样说就不太好听,也不太友好了。”邱凌笑着摇手指,“几位放心,我邱某承了你们的情,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但是……” 他话峰一转,目光也变得阴狠,“几位要是不承我这个情,那就休要怪我不念相识一场的情份了。”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做,那就是他的恩人。 不做,那就是他的仇人。 说白了,他活,他们活。 他死,他们也得死。 年纪大的几个人吓得脸色都白了。 嘴唇哆嗦,盯着邱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何培拧着眉,看向了许晴天。 他很愧疚。 是他把她叫来的。 现在,除了她,还有白宇扬也被牵扯进来了。 这事怕是不太好做了。 “邱先生多虑了。这几位老师只是没有准备好而已。邱先生,既然你也着急,那就先让我们再去给供体主人做个详细的检查。虽然你手上有他的报告,但我们要自己做了心里才有数。” 许晴天是全场最认真的一个。 也是最冷静的一个。 不对,除了她冷静,还有白宇扬。 这对夫妻,内心强大到让人意外。 何培总觉得许晴天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他也说:“许医生说的没错。别人做的检查报告我们是不认的。这是大手术,不能含糊。” 邱凌见他们这么执着,而且他们说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想了想,便说:“好。我带你们去。” 他们的家人都在他的手里,想来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白宇扬也准备跟着去。 “白总就不用去了吧。你不是医生,就在这里等着。”邱凌拦下白宇扬,“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的手下。他们会满足你的。” 白宇扬看向了许晴天。 “你就在这里吧。”许晴天对他微微笑了笑,“我们去看看。” “好。” 白宇扬也急,就坐了下来。 他们出去后,他拿出了手机,才发现手机的信号被屏蔽了,是打不出电话的。 看了眼守着他的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拿着手机点着个各app程序,也不知道是在玩个啥。 那保镖一点也不担心他,反正这里没有网,电话也打不出去,手机也就只是个摆设而已。 他翘着腿,很悠闲,完全没有被困为人质的感觉。 …… 许晴天一行人跟着邱凌一起往外面走。 这会所下面还有一层,里面很明亮,人员也很多。 看到这里的东西,所有人眼里都放着光芒。 这里有很先近的医疗设备,有些都是一些大医院都不具备的。 有宽敞明亮的手术室,各种仪器都在运作着。 四面都是透明的,里面在做什么,外面一清二楚。 旁边的房间里,有一个人……不,有好几个人都躺着,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给他们做着检查,拿着本子在记录着什么。 许晴天和何培相视一眼,他们都清楚,那些人都是他的供体。 以为只有一个人,没想到有这么多。 这个邱凌,当真是丧心病狂。 “几位,请吧。”邱凌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知道了什么。 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除了认命,没有别的选择。 他们换上了衣服,走进了病房里面。 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等着结果,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这个几供体确实是比较符合邱先生的,但是这么多个,邱先生也用不完吧。”许晴天说:“挑其中最合适的一个就可以了。” “好货不怕多。先备着。等我的身体没有了异样,没用上的自然会让他们回去。”邱凌的意思是很明显,叫有备无患。 许晴天扬了扬眉,“邱先生就不怕他们的家人,会报警吗?” “不会的。”邱凌很自信,“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算一笔账。这些人活着,也赚不到我给他们的那些报酬。” “原来如此。”许晴天一副明白的样子。 “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做手术了?”邱凌很着急。 许晴天说:“先不着急,我跟几位老师先去做一套手术方案出来。这是大手术,要确保万无一失。” 邱凌见她如此认真,不急不慌的,看不出有别的东西。 “不过邱先生,我做这个手术,很贵的。”许晴天突然说了一句。 “许医生把我医好,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多贵都是值得的。”邱凌就喜欢这种直爽人。 “好。”许晴天也很满意,“各位老师,我们先去商量一下手术方案,这件事,务必要做好。” “这……”其他几个前辈还是有些不犹豫。 看这样子,都知道这些人并非是自愿的。 这等同于杀人啊。 邱凌给了他们一个房间,他们也没有瞒着他聊。 许晴天很认真的在说这个手术计划,除了何培之外,其他人是神色慌张的。 “前辈,这件事事关人命,还请各位都谨慎一些。”许晴天提醒着他们。 他们想说不做这个手术,可是邱凌就坐在那里。 门口外面,到处都是些人高马大的保镖。 许晴天拿了纸张,在上面写了很多注意事项。 她丝毫没有避忌邱凌,写完之后,还问了邱凌,“邱先生要不要看一眼?” “我不懂这个。”邱凌也大概扫了一眼,都是一些医学专业的用语。 “那我给他们看一下。” “请便。” 许晴天把东西拿给他们,然后指了指,“这是我就这次手术做出一个计划,各位都看看。要是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可以提出来。” 何培最先看。 看完之后,他便给了其他人。 其实,上面写的东西他们都知道没有问题。 许晴天做事,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但是许晴天能把这些写出来,给他们看,就有问题了。 好在,这几个人慌归慌,相对来说还算稳定。 一切都在许晴天的引领下,他们算是进入了状态。 邱凌很满意。 等所有的准备都做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邱凌是等不得的。 但是还是让他们吃了丰盛的晚餐,再开始准备手术。 白宇扬跟着他们一起吃的饭,吃饭的时候,白宇扬看了一眼许晴天。 他给许晴天夹菜,筷子不小心的在她的碗沿敲了两下。 这个动作,很轻,也很不经意,没有人发现。 “谢谢。”许晴天看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很正常的移开。 吃着饭,他们也不敢多说话。 邱凌的人都站在旁边,盯着他们。 饭吃完后,他们就被带到另一处洗澡换衣。 准备术前准备。 什么都准备好后,他们几个碰了面。 “许医生,真的要做吗?”年纪最大的医者揪着心,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他们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并不是用一命换一命。 许晴天笑着说:“对。不过各位,接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听我的,相信我。好吗?” 这样的话,若是换成了别的场合,别的人,肯定不会相信的。 可现在,只有相信许晴天。 他们以她为首。 到了手术室,供体已经准备好。 邱凌也已经做好准备,躺在病床上。 他看着许晴天,“许医生,我只相信你。” “我明白。”许晴天说:“邱先生放心,我们都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 “果然没有看错你。”邱凌很欣慰。 “那么,邱先生,你准备好了吗?”许晴天问。 邱凌深呼吸,点头,“准备好了。” “那……” “许医生。”邱凌突然喊她,“我要活着。” 许晴天平静的看着他。 他说:“我要是死了,这个后果,就不太美好了。” 许晴天很淡定,问何培,“几点了?” “十点过五分。” “邱先生,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许晴天问。 “我只想活着!” “这个……我不能保证。”许晴天突然就改了口。 邱凌拧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活着,我说了不算。”许晴天淡漠的看着他,“你涉嫌贩卖人体器官,证据齐全,还有威胁他人生命安全,也是有人证物证,所以,你能不能活着,能活多久,我说了不算。” 邱凌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明显吗?邱先生,你在做违法的事情。”许晴天退后几步,“这里的一切,都会成为指控你罪名的证据。” 这样的反转,就算是何培也震惊到了。 “呵,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就算你知道了,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能不顾及他们家人的性命?还有你新婚老公的命?”邱凌冷笑。 他手上握着那么多人的命,不信他们就敢造次。 “不好意思,他们的家人现在已经回家了。至于我老公……”许晴天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已经有了动静。 白宇扬带着警察进来了。 警察们都拿着枪,就算是邱凌的人想要反抗,也是来不及的。 邱凌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 他那么多人,而且这里的网络和通讯全都屏蔽了的,他们是怎么与外界联络的? “邱先生,不好意思,你的手术,我们是没有办法帮你做了。”许晴天给何培使眼色,让他带着其他几个医生先走。 何培明白。 邱凌盯着许晴天,“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一切的?” “检查报告,吃晚饭,这些都是时间。”许晴天也很坦白,“你以为,你屏蔽了所有的通讯信号就能够阻止我们与外界联系吗?” 许晴天轻笑,“不能的。” 邱凌眯着眸子,他已经气得抓狂。 但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 玻璃房外的警察,都端着枪,对着他。 …… 从会所出来,里面的八个人都被送到医院。 他们只是被打了药,没有什么大碍。 那几个医生送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 他们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这一次怕是身心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没想到你们暗中配合的这么好,我还以为,真的要助纣为虐呢。”何培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有为医德。”许晴天说:“时间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行。你们俩新婚第一天,闹了这么大的事,也是绝了。对了,你们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请我。” “会的。” 何培走后,许晴天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眼白宇扬,白宇扬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我们也回家了。” “你回你家。” “不是说好了去我家里吗?” “不去。” “那我去你那。” “不行。” “我们现在可是合法夫妻。”白宇扬拧着眉,“而且经过这一次,你没觉得我们俩配合的很好吗?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懂彼此想要的。” 许晴天翻了个白眼。 今天是真的累了。 也没有力气去跟他说这些,反正都拿了证,她也无所谓去谁去谁那。 …… 白宇扬去了许晴天那里住了一晚。 那一晚过后,白宇扬也没有要她住进水云间,而是去买了一套房子,两个人搬了过去。 五月初。 姜宛白生了。 龙凤胎,一儿一女,就算是皱巴巴的,也很可爱。 孩子出生的时候,产房外有十几二十多个人在外面守着。 那场面,叫一个壮观。 赵裴欢和孙祺站在外面,看着抱出来的孩子,眼巴巴的望着,眼里的渴望之意流露出来,很明显。 许晴天看了眼孩子,眉眼间都变得异常的柔和。 “我觉得,我们也可以生一个。”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住在一起了,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同床。 许晴天冷哼一声,“等你什么时候打赢我了再说。” 白宇扬:“……” …… 六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侯琰专门买了一艘游艇,出海给孩子办了满月酒。 姜自明和侯庭谦一人抱一个孩子,两个人脸上的笑那是发自内心的。 忆宝也在弟弟妹妹之间来回跑,忙得不可开交。 “妈咪,我也想要个妹妹。”忆宝跑到连城灵姝面前,“我想要妹妹!” 连城灵姝抱起他,“不是有惜宝妹妹了吗?还有谨宝弟弟吗?” “可是,我还是想要个妹妹。”忆宝撒着娇,“爸爸,妈咪,你们给我一个妹妹。”他不止要求着连城灵姝,还拉上了付航。 付航看向了连城灵姝,连城灵姝只是微微红了脸。 他说:“好,你的诉求妈咪和爸爸都清楚了。这件事,我们会好好商量的。” “真的吗?” “真的。” “好棒!”忆宝知道,他们在商量,那基本上就是答应他了。 得到了想要答案,他又跑去玩了。 连城灵姝看着儿子,心里变得无比柔软。 “我们再生个女儿吧。”付航站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看着忆宝,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一次,我们认认真真的。” 连城灵姝瞬间面红耳赤,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谁要跟你生女儿!”说罢,就走开了。 付航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心里也拿不准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久了,他们可以同睡一张床,但有些事情,总是不能愉快的进行。 想来,应该是差一点情调。 不管怎么样,他想明白了。 一定要给忆宝添个妹妹! …… 姜宛白坐在阴凉处,看着他们嬉笑玩闹。 这样沐浴着阳光,吹着海风,有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这样的日子真好。 总算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累了吗?”侯琰走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坐在她的身边。 “没有。”姜宛白靠着他,“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嗯。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成双成对,挺好的。”侯琰也很欣慰。 “我爸跟我说了,他要送妈走。”姜宛白看着抱着女儿的姜自明,鼻子有些酸楚,“他能做这个决定,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没睡着觉。” 侯琰心疼的拥着她,“这样对他,对妈,都是好的选择。” “嗯。”姜宛白眼眶有些湿润,“我就觉得,对不起妈妈。” 要不是为了她,母亲也不会有事。 这个时候,她也应该享受着天伦之乐,和自己深爱的男人,一起白头到老。 侯琰握住她的手,“别这么说。妈救你,就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的生活着。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好的呵护。” 是啊。 为母则刚。 再柔弱的女人,只要身上披着“母亲”这个身份,就好像注入了无穷的能量,在孩子危险的时候,抛却一切,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只想着让孩子活得好好的。 每一个为人父母的人,都有这样的能量。 他们的心里,只想着孩子。 “侯琰,我们要好好的,保护好了自己,才能保护好孩子。” “嗯。我会保护好你们的。”侯琰搂着她,“别担心,一切有我。这些笑容,也会伴着我们老去。” “侯琰,我就想和你,就这样平平安安,悠然自得的过一辈子。” “会的。” “侯琰,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们拥吻着,在蓝天和大海的见证下,在亲朋好友的笑声中,让这段不易的爱情,继续延长…… …… 李显坐在酒吧里,平时他不会在自己的酒吧里喝酒,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想喝,想在人多的地方喝。 他刚坐下不久,人群里就有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目光扫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他手上的酒杯就在指尖,随时会掉下去。 他的执着,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那身影就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靠近他。 她站在他的面前,浅笑嫣然:“李显,好久不见!” ------题外话------ 儿童节快乐! 啊哈哈哈,还算都给了一个好的结局吧。 李显这个,就开放了。 我们一辈子都会经历这样或那样的坎坷和挫折,但最终我们会迎来幸福和美好。 我亲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这大半年的不离不弃。 小希一直都在,也希望你们可以伴着小希,开开心心的一起过好每一天。 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喜欢,空闲下来了,可以关注一下小希的新文,希望能够在往后的每一天,也能看到你们身影! 宝贝们,我们在沈老大和容二爷的故事,再相遇吧。爱你们! 《重生后她燃炸了》 爽文+宠文,男强女强】 沈卿是个大佬。 还是被渣男绿茶婊给害死了。 一朝重生,她居然有个坐轮椅的哑巴未婚夫! “想当我未婚夫,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听话。” …… 所有人都觉得容二爷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后来才知道,容二爷这个软杮子,只有沈卿能捏。 本文又名《重生后她马甲掉光了》 2f488e101.icu。m.2f488e101.icu